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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差点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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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呀,刚穿越过来半个月就玩完了?”

    陈天华脑子里是一片慌乱,悲从心头起。

    忽然,岸上有几个人影出现,他一边拚命自救,一边张嘴就喊:“救命…救…命…”

    后面的字还没吐露清楚,嘴里倒灌进了几大口水。

    一阵剧烈疼痛从两腿部,嗖嗖往上袭来,他挣扎着突然眼前一黑。

    ……

    当他神智有点知觉时,感到自己整个身子,倒挂在一个结实的男人背上。

    该男人不停地在岸边青石板上蹦蹦跳跳。

    “哇…哇…”

    陈天华吐出了一大滩水,倒灌入鼻子酸酸的味道,但闷压在胸口胀鼓鼓的肚皮,却消下去不少,气吸好像顺了许多,神知也开始清醒了些。

    就是浑身无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湖水倒出来了,这小崽能活!”

    “这小崽命大,亏得有我们几个人发现,否则…就翘辫子了。”

    “哎根子…这张脸孔像…是刚死的陈老七…他家的儿子土根嘛。”旁边帮忙扶着陈天华躯体的男人,惊愕道。

    “他就是土根,我家苦命的表弟…”背着人跳大仙的那个高大男人,嗡声嗡气地说道。

    “瞧瞧,这一大脚盆河蚌,连我们都弄不动,这小崽人小鬼大,贪心!”

    “……”

    旁边又围上来几个村民,七嘴八舌的在唏嘘着。

    如从高山上翻滚下来似的,陈天华感到浑身的疼痛和沉重,脑袋更是晕昏胀痛,耳朵嘤嘤嗡嗡的作响。

    他使劲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男人粗糙的脸庞。

    他脑袋瓜子里嗡嗡作响,一时想不起面前这些人究竟是谁,也许土根本身对这些人就不熟,所以,脑子里并没留下什么印象。

    喔靠,自己居然没死,又活了过来。

    想想也是,才过了十五六天光景,就让自己死了,难道让我再穿回去?

    如能如此,那太谢天谢地啦!

    不过,这折本的买卖,老天爷如何舍得做。

    醒过来的陈天华,苦笑着在心里暗忖。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天空变得灰暗濛濛起来。

    陈天华穿着条短小的麻布短裤衩,躺在青石板的湖岸上,身下硬硬凉凉的。

    身边一位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大手大脚的宽脸汉子,正朝着他傻笑。

    他就是刚才背着陈天华‘跳大仙’的那位精壮男子。

    “土根,现在好些了吗?”那成年男子问道。

    陈天华用感激眼光点了点头,他脑子里一时想不到对方叫啥名字。

    “那好,我把你弄回家去。”

    话音刚落,那大汉拎起陈天华的两只胳膊,像甩一捆稻草似的,很轻松地把他放上后背上。

    同时,另外二位男人伸出有力双手,抬起那大木盆河蚌,健步如飞。

    到了家门口约二十几步路,陈天华说什么不准他们送他进去,要下来自己走。

    “谢谢诸位哥哥了,我自己走回去吧,这事不想让家母知晓,以免她又是担心又是唠叨。”

    这几个男人点头称是,陈老七刚去死,九死一生才活过来的儿子土根,又差点在横湖里淹死,这能不让家人揪心?

    “土根…你能行吗?”大汉把陈天华放下来关心道。

    “没问题的根子哥…”

    陈天华的脑电波里,终于呈现出这位大汉的讯息:他叫林根,是三姑妈家的老二。

    “那好,我们就回去了…”林根挥了挥手,带着二个同伴离开了。

    看到林根他们逐渐消失在黄昏的天色中,陈天华终于舒了口气。

    玛呀,刚才太危险了。

    四周空无一人,邻居们关上的大门里传出锅碗瓢盆声音,都在家吃晚餐呢。

    也好,这附近邻居没人瞧见…否则,又有人嚼舌头了。

    陈天华屏了口气,弯腰准备端那大木盆,可那装满河蚌的大木盆,要命的沉,端起来移动不了几步……

    这时,他瞧见小妹幼娟跑到湖岸边张望,估计是母亲见他这么久没有返家,有些担心。

    “幼娟…小妹…”陈天华扯开嗓子喊道。

    “哎哥…你咋到岸上来了呀。”

    幼娟惊喜地跑了过来,她十分疑惑哥哥为啥端着大木盆上了岸,而不是顺水漂到家门口的踏埠上来,那里省力省时。

    “别啰嗦了,快回家叫大姐过来帮忙抬回去。”陈天华唬道。

    他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只好给怼回去。

    “哦…”

    幼娟被哥哥莫名怼了,再也不敢多言,她只好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跑进去叫大姐出来……

    一会功夫,大姐亭娟跑步出来,姐弟俩合力将大木盆抬回了家。

    陈天华一进家门,就闻到红烧肉的香味。

    “嗯,真香呐!口水都要下来啰。”

    “哥,我们一直在等你,晚上我们有红烧肉吃啰!”幼娟兴奋的像过年似的手舞足蹈。

    不一会,薛婉珍将一铜盆红烧肉端了上来。

    “今天让你们几个吃个够,都馋了大半年啰,娘把四斤肉都烧好了,锅里留着一半,明天再吃。”

    嗯,正宗的江浙红烧肉,加料酒、糖、香料,用小火烧,肉烂而不散,油而不腻。

    这跟后世吃的东坡肉工序上稍有差别,那是卖相好看,实质差不多。

    陈天华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不用怎么嚼即在口中熔化,很香很入味,太好吃啦。

    大半个月没吃到块肉,就连肉味都没闻到过,这种苦行僧活法,要是放在穿越前,这是无法想象的生活。

    幼娟和亭娟都按捺不住馋劲,没等母亲发话,就动筷子吃了起来。

    母亲非但没有责怪,反而从里屋大床底下端出一小坛绍兴黄酒来,道:

    “这有七八年啦,当年你大舅送过来的,你爹他舍不得喝,今天高兴,权当过年吧!”

    “……”

    晚饭之后,陈天华通红着脸,满嘴喷着酒气,拿出毛巾和牙刷,很有耐心地给母亲和姐妹们讲起大道理:

    “毛巾我用一块蓝色,你们女的就用这块红的吧,原先的那块改为洗脚巾。”

    “牙刷每个人一把,颜色各自记住了,每天至少是早上起床即便刷牙,晚上睡觉前漱口,牙膏挤出一点即可,这是为了口腔卫生,预防细菌从口腔入侵,增加人的体质。”

    说完,他给大家在洗脸木盆里做示范。

    “什么‘扣墙’,什么‘西军’的,我听不懂,你们年轻人去用吧,我还是旧习惯好!”薛婉珍不以为然,也不想听这些唠叨。

    “嗯嬷,这都是学堂里洋教士教的,很有道理,你看您才四十不到岁,牙都烂了一半,再不去保护,将来都会落光,那吃东西可就麻烦啦。”

    陈天华没办法,只好搬出洋人来说事。

    在时下社会里,洋人的东西和习惯,代表着先进和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