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通天》 第一章人生回档 室内有些闷热，吊扇在天花板上吃力转动着。 张合欢头疼欲裂，宿醉之后，就像是把陌生的灵魂塞入了陌生的身体，勉强从狭窄的床上爬了起来，这小屋也太破旧了，铅灰色的水泥地有些返潮，四面泛黄的白墙，墙根有些发霉，墙面上贴着不少女明星的写真，一多半都是熟悉的面孔。 身为星域传媒的总裁，投怀送抱的女星不要太多。 想到这里，他开始感觉有些不对了，完全不对啊！不是应该在自己的豪华游艇上吗？ 张合欢习惯性地揉了揉头发，下床来到了老式三门立柜前，眯缝着眼睛望向正中的镜子。镜中人的确是他本人，但是明显年轻了许多，小肚腩神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轮廓分明的腹肌。 张合欢如同见到了鬼一样瞪圆了双眼，然后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平复了一下震惊的心情，从破旧的立柜里找出一身廉价衣服套上，床头上有一台屏幕摔裂的酷派手机，旁边还有一个帆布钱包，一股脑塞在大裤衩的口袋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拉开了房门。 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没等他适应外面的光线，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 “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那么大人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张合欢被这一巴掌给抽懵了，记忆中好像没有人敢对他这位霸道总裁这么干。 一位头发凌乱的中年妇女横眉怒目地看着他，见张合欢这种反应，冲上去又是一巴掌：“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干活去！” “……妈？” 张合欢认出来了，眼前的中年妇女正是他的老妈柳云思。 张合欢彻底懵逼了，真是活见鬼了！ 他妈早就死了，十五年前乘坐私人飞机外出度假的家人遭遇热带风暴全都罹难，只有他一个人因为没有同行才侥幸躲过一劫。 十五年了，张合欢作为唯一合法继承人继承了家族的全部财产，一跃成为了最年轻的亚洲首富。 张合欢忽然想起他昨晚在财富榜论坛上的愿望，他说如果上天给他一个机会，他会用自己所有的财富，甚至不惜用生命换回家人的平安，当时说得很动情，博得满场喝彩，难道许过的愿全都变成了现实？ “别愣着了，赶紧换煤气去！”柳云思转过身去，继续晾晒她的衣服。 张合欢又掐了自己一把，真不是做梦。 他的人生回档了，一夜回到了十五年前，可十五年前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别墅豪宅变成了穷家破院，老妈从雍容优雅的精致贵妇变成了性格泼辣的家庭妇女。 来不及思考人生，就推着自行车带上液化气罐去气站换气，他还搞不清状况，只有一点能够确定，目前家庭的经济条件实在是太拮据了。 张合欢先去家门口的报亭买了一份今天的《鹏城快报》，顺便打听了一下换气站的位置。 报纸上的日期是2011年7月17，证明他的确回到了十五年前，目前住在平江省鹏城市，张合欢的祖籍就在这里，但是从爷爷那代已经搬到沪海了，所以他对这个城市并无深刻的印象，这次不但人生回档了，连社会背景都完全改变了，他应该是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平行世界。 付钱的时候，清点了一下钱包，总共只有三十五块，找到了他的身份证，从报纸上的日期推算，他还没满二十一岁，里面还有张运通百夫长的黑卡，张合欢顿时高兴起来，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可没多久就冷静下来，世界都变了，这张卡还能用吗？ 最近的液化气站距离他家也有两公里，张合欢打了个电话，让人直接把液化气送到报亭，为此多给了人家五块钱跑腿费。 张合欢将液化气罐倒腾到自己车上，推着自行车往家走的时候，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冷眼看着自己，张合欢心说这丫头打扮得也太俗气了，跟发廊小妹似的。 觉得眉眼有九分熟悉，再仔细一看这不是他亲妹妹张合月吗？张合欢推着车子走了过去。 “小妹！” 张合月翻了个白眼，好像不想搭理他。 “我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要你管？” “我是你哥啊。” 张合月向他伸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小手：“欠我那一百块钱什么时候还？” “啥时候的事情啊？”他是真不记得借钱的事情了。 “还当哥的呢，你要不要脸啊？” “嗳，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张合月正想跟她理论，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骑着一辆轰鸣的本田摩托车驶了过来，来到张合月的身边：“小月，走，毛哥带你玩去。” 张合月想都不想就往车上爬，张合欢叫道：“你干嘛去？” “要你管啊？” 张合欢望着那辆摩托车绝尘远去，也唯有干瞪眼的份儿。 回到家又被老妈一通唠叨，从她的唠叨中了解到，自己是鹏城师范大学传媒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今年考研没过，目前待业家中。 他妹妹张合月开学高三，姐姐张合欣也在鹏城，两年前失业，开了家小吃店，至于他老爸张家成，没听老妈提起，难道真死了？张合欢在老妈的唠叨声中吃完了一大碗手擀面，又在人字拖的鞭策下完成了刷锅刷碗擦桌子扫地的家务活。 张合欢的人生回档就在弥漫着烟火气的棚户区中展开了。 老妈下午去姐姐店里帮忙，让张合欢自生自灭。 老妈刚走，张合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张合欢，你在哪里？” “家里啊！” “你出来一趟！” “你谁啊？” “真小气，我知道伤害了你，可是……哎，你出来一趟，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说，两点，我就在东区万达广场星巴克等你。” “你谁啊？” “装，你继续装，我特么是林冉。”对方明显生气了。 “哪儿啊？你给我发个位置。” 对方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方才道：“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吗？” “……” 挂上电话，打开手机，压根就没有找到微信的APP，忽然想起现在是2011年，微信刚开始推出并没有得到普及，两年后才会火爆，手机上倒是有个QQ，试了几次密码都不对，张合欢决定放弃努力，他过去的人生根本就没有努力两个字。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张合欢决定走一趟，很好奇能够伤害到自己的女人长得什么样？ 东区万达刚好位于地铁一号线上，有生以来坐地铁的次数寥寥可数，走出地铁站，顺利找到了星巴克，推门走了进去，冷气很足，空气中飘着咖啡豆的香味儿。 张合欢四处张望着，看到远处有一个带着白色棒球帽，身穿红T恤牛仔裤的女孩子跟他对望着，头发很直，脸很白，眼睛很大，身材也不错，按照他苛刻的打分标准，也有80分的样子，跟他四目相对，看到张合欢没什么反应，只能朝他挥了挥手。 张合欢这才确定约自己的人是她，于是走了过去，在林冉对面坐下，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前女友。 林冉提前点好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是给他准备的，张合欢端起来喝了一口，卡普奇诺有点甜，他更喜欢喝黑咖啡，看来这位名义上的前女友对自己缺乏了解。 “找我什么事啊？” 林冉点了点头，从包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他，张合欢本以为是搅拌棒，接过来差点插到咖啡杯里，被林冉及时阻止，仔细看了看，居然是验孕棒。 林冉脸有些红：“我应该是怀孕了……” “你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张合欢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林冉错愕地望着他，很快错愕就变成了愤怒，咬牙切齿道：“张合欢，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认账啊？” “可……” “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可分手并不代表你就能不负责任。” 张合欢眨了眨眼睛，心中也有些委屈，我特么怎么不记得我干过你？ “你不用害怕，我也没想缠着你，你陪我去趟医院，把这件事解决了，然后咱们就各奔东西。”其实林冉反倒担心张合欢缠着自己。 “就这？” “你还想怎么样啊？我也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争气。” “你！把我甩了？”张合欢越来越接近事实真相了，这可是个全新的体验，过去都是他甩别人。 “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总不能将我未来和你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人捆绑在一起，而且你们家条件……” “我们家招你惹你了？” 林冉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 “喝完了没？” 张合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还是准备为青春的冲动负责，打算跟她去医院，男人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能怂，可关键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两人一起走入烈日炎炎的七月，张合欢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嫌弃，今天之前，不知有多少女人争先恐后地想嫁给他，试图通过怀上他骨肉实现财富自由的简直如过江之鲫。 正想得出神，忽然一辆小汽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车轮碾过废水坑，泥浆飞溅，各怀心思的两人不及躲闪，都被溅了一身臭烘烘的污水。 张合欢和林冉对望着，都很郁闷也很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就是现实。 林冉再次验证自己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倒霉，张合欢和走运这两个字就不沾边儿。 心情烦躁的张合欢本想去追肇事者，却被林冉劝住。 林冉指了指前面的如家快捷，看着张合欢，明显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她的出发点很单纯，就是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清理一下。 “档次低了点吧。” 林冉诧异地望着张合欢，还能要点脸吗？有多少次为了省那点宾馆钱，他宁愿带着自己钻小树林，太抠门了，林冉越来越讨厌这个男人，空有一张好皮囊，做事一点都不爷们。 林冉咬了咬嘴唇，我出钱这三个字冲口欲出。 张合欢指了指对面的希尔顿。 林冉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他是假惺惺装逼，还是真的良心发现？以他的一贯尿性该不会让自己AA吧。 张合欢已经先行走了进去，林冉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张合欢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前台打量着他，像张合欢这种装扮的过来光顾的不多，又看了看他身后低着头的林冉：“两人的身份证都要登记。” 张合欢转过脸，很不要脸地来了一句：“媳妇，身份证！” 林冉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赶紧递了过去，然后赶紧逃去休息区等着，实在受不了外人的眼光，真要是给这货当了媳妇，下半辈子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先生，现金还是刷卡？” 张合欢掏出他的百夫长卡，前台经理目光一亮，人不可貌相，这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应当是个富二代。 张合欢其实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这张卡还能不能用，预授权成功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拿了房卡带着林冉去酒店的商超刷卡买了两身衣服。 林冉跟张合欢是高中同学，认识那么多年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张合欢这么大方，看来张合欢对自己是真爱，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挽回他俩的感情，可惜太晚了，她不会回头了。 进了房间，林冉先去洗澡。 张合欢等她出来自己再进去，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看到林冉还没有换衣服，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街景，穿着浴袍的背影有些妖娆。 “咱们得抓点紧去医院，要不来不及了。” 林冉转过身忽然跑了过来扑入张合欢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恋爱五年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张合欢的浴袍裂开了，林冉的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合欢，谢谢你还愿意为我做这么多，对不起。” 张合欢暖玉温香抱个满怀，有些哭笑不得了：“您千万别感动，我也不是为你做的……”话没说完呢，被林冉给推床上去了。 “你听我解……” 不等他解释林冉把浴袍给脱了，白晃晃的身子很是耀眼。 张合欢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林冉本来就是他女朋友，这是真被他感动了，准备以这样的方式来一场深入浅出的道别，张合欢决定配合她怀怀旧，顺便开发一下记忆，伸手想去床头拿收费的杜蕾斯。 林冉摇了摇头表示不用，目前的身体状态没必要用那个，而且她知道张合欢也不喜欢。 两人刚刚纠缠在一起，林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伸手去拿电话，被张合欢抓住手腕。 林冉眼神迷乱地望着张合欢。 张合欢有点激动，他的确需要通过某种方式减减压，向这个时代证明一下自己回来了。 林冉却突然推开了他，匆匆向洗手间跑去。 第二章荣耀和生命 张合欢只好躺在床上耐心等着。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张合欢看了看信息。 ——尊敬的张合欢先生，您刚刚消费了8500元，抵扣声誉值积分17000点，您目前帐户声誉值余额19999，您的生命还有三年，备注：1095天，如果想兑换生命值，请按1。 什么意思？我活不过三年？恶作剧？想到人生都已经回档，三年生命应该不是说谎，张合欢顿时有些紧张了，按下1。 手机提示：每10000声誉值兑换一天生命值，选择请按1，返回上级菜单可按0，请求帮助可按3。 张合欢先按了一下3，需要帮助，首先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声誉值代表外界对你的好评和认可，和你的知名度、口碑、取得的成就大小、社会地位密切相关，可通过职业途径获取。 从业建议：知名记者、知名主持人、知名演员、知名小说家、知名企业家、知名干部…… 卡主可在百夫长APP商城以声誉值通用兑换各种商品道具。 张合欢返回上级菜单后，继续按1，先利用声誉值兑换一天生命值看看，手机提示兑换成功，生命值还剩下1096天，剩余的声誉值9999点。 张合欢有点郁闷了，声誉值是个什么破玩意儿，每10000点声誉值积分才能兑换一天的生命值，消费不是应当扣钱吗？怎么用声誉值来抵消？而且马上就兑现，这张卡有点邪乎啊。 林冉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重新穿好了浴袍，俏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欣慰。她去收费区拿了卫生巾，然后又进去了，原来怀孕是个误会，只是推迟了几天，关键时刻居然就来了，幸运地躲过一劫。 林冉了却了一桩心事，也迅速冷静了下来，她告诉张合欢，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当然也留意到了张合欢有些低落的情绪，认为是因为自己提出分手的缘故，对这段感情她也投入过，不过青春冲动终究会败给现实，中传毕业的她已经被平江省卫视录用，而张合欢考研失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未来，为了前途必须和他做彻底切割，一切就从今天结束吧。 林冉卸下包袱一身轻松地走后，张合欢垂头丧气地去退房，大概搞清楚了刷卡金额和声誉值之间关系，刚好合到一比二，也就是说他每刷掉一块钱，声誉值就消耗掉两个点，这会儿功夫已经刷掉两万多声誉值了，如果用两万声誉值可以兑换两天的生命，等于他开个房就少活了两天，这性价比也太低了，关键是他啥也没干成！ 张合欢意识到自己在财富榜颁奖典礼上吹得牛逼全都应验了，用亚洲第一的财富和他的生命换来了全家的平安，而他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三年，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机会长命百岁，只要他能够得到足够的声誉值，就能够兑换足够的生命值，自己完全可以长命百岁，甚至长生不老，是机会也是挑战。 途经人才市场的时候，看到大门口挑着大红条幅，里面正在召开招聘会。 张合欢是应届大学毕业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进去看了看，重点看专业对口单位，鹏城市的不少媒体单位都有展台，张合欢认为自己是鹏城师范传媒学院广播专业的学生，应该具有一定的专业优势，可过去一问，人家连正眼看他的兴趣都没有。 他这个所谓的鹏城师范传媒学院就是个普通三本，属于民办公益性质的，压根并不在人家的考虑范畴。 在人才市场里面转了一圈，看到一家报社的展位，这家报纸是县报，展位很小，现场的宣传就是个易拉宝上面写着歌风晨报诚聘英才。一个穿着土气的中年人趴在桌上打着盹，别的展位都热热闹闹，唯独他这里门可罗雀，一看就知道这单位不受待见。 同样不受待见的张合欢走了过去，笑眯眯望着那中年人：“老师，这里招人吗？” 中年人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打量他：“想应聘？”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外形条件不错，身高一米七九，相貌英俊，轮廓分明，笑起来阳光灿烂。 中年人是歌风晨报人事科的负责人徐长根，歌风晨报就是个县级小报，这两年纸媒新闻不景气，国家精简撤销了三百多家县级报纸。歌风晨报有幸得到保留，可是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的越发艰难，所以引进人才成了报社的重中之重，但是以他们报社的条件很难吸引到真正的高水平人才，反倒是稍有点能力的人才纷纷外流，现在报社青黄不接，发展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阶段，按照社长的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张合欢将自己的情况简单向徐长根介绍了一遍，徐长根对他颇感兴趣，让张合欢拿个人材料过来，如果他的介绍属实，今天就能签订正式合同。 张合欢心中大喜过望，一不做二不休，马上提出请徐长根吃饭，趁热打铁晚上就把合同给签了。以他过去签合同的经验，有百分之九十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果不其然，当晚在酒桌上，喝到尽兴的徐长根在看过他的材料之后，在酒桌上就把佣工合同给签了。 张合欢拿着合同带着点微醺的酒意往家里走去，这下总算对老妈有了交代，不必再骂自己是什么坐吃等死的废物了，其实他对目前这个重生的家庭也没多少归属感，急需换个环境改变一下。 张合欢来到自家的巷口，看到一对男女在暗处纠缠着，本来没注意，可一旁的摩托车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定睛一看，那女的正是他妹妹张合月，张合欢顿时就火了：“你们俩干什么呢？” 两人被吓了一跳，张合月虽然看不起这个哥哥，可毕竟心虚，推开正拽着她往怀里拉的黄毛低头匆匆走了。 黄毛向张合欢嬉皮笑脸道：“唷，这不是欢子嘛，瞎咋呼啥啊，大晚上的挺吓人啊。” 张合欢凑上去指着黄毛的鼻子：“你刚干什么呢？” “没干啥啊，跟你妹交流交流感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忽然一拳砸在这厮的脸上，黄毛没想到张合欢敢出拳打自己，被他揍得一个踉跄。 “反了你丫的！”黄毛冲上来想跟张合欢拼命。 张合欢抬脚踹在黄毛的小腹上，一脚就将这厮踹得飞了出去，打架方面张合欢可从没含糊过，名师指点，专业训练，过去也能轻松打十个。 张合月是他妹妹，别管这妹妹对他怎么样，可自甘堕落跟这种垃圾货色厮混，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忍不了。 黄毛压根没想到过去一直怯懦的张合欢出手这么狠，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没等他爬起，张合欢就冲了上来，拧住他的手臂，膝盖顶住这厮的脖子：“瞎了你的狗眼，我妹妹你也敢碰，我特么弄死你。” “哎呦……张合欢……你特么找死……哎呦……” 张合欢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找你妈！孙子，你敢碰我妹妹，我就弄你们全家。” “张合欢！你疯了！放手！放手！” 张合月冲了上来，居然去拽张合欢的手臂，想把他给拉起来，几下没能成功，她伸手去抓张合欢的头发，小丫头片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张合欢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张合月那身子骨哪能禁得住他这一巴掌，被抽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彻底蒙了，印象中哥哥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废物，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合欢指着张合月道：“赶紧给我回家去，这里没你事，记住，叫哥！” 张合月摸着被抽得麻木的半边脸愣了，此时有人过来扶起她，抬头看到是母亲回来了，这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张合欢他打我……”话都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柳云思冷冷看着她：“该打！” 黄毛因为忍不住疼痛已经哀求上了：“欢子哥……哥……你饶了我吧，我根本就没碰你妹妹……我，我拿全家老小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招她了行不……哎呦……我胳膊都快断了……” 张合欢这才放开了黄毛。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到摩托车旁抽出一根钢管向张合欢冲了过去。 张合欢早料到黄毛的反扑，转身一个旋踢，将黄毛踹飞出去，黄毛撞在摩托车上，稀里哗啦摔倒在地。 张合欢捡起地上的钢管，作势要砸下去，黄毛吓得抱头痛哭。 张合欢意味深长地望着痛哭流涕的张合月：“看清楚，你心中的硬汉其实是个傻逼！” 叮！ 短信来了，张合欢的声誉值+500，想不到打人比签约声誉值来得更快，看来以后有事没事得多松松筋骨。 张大公子一脸傲娇地看了看围观群众。 叮！ 声誉值+33，张合欢轻松在三十三名围观群众心中赚取了一波声誉值。 这小子打架这么厉害啊，以后跟他说话要小心点。 卧槽，猛人啊！我初中时候还欺负过他呢，这货不会找后账吧？ 他前几年追过我，我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着，他这么厉害，以后该不会对我用强吧？想想真是害怕呢，我又没啥钱，只能让他劫色了。 …… 张合月回家之后居然没敢无理取闹，流着泪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张合欢把她叫住：“小月，留下，我有件事跟你们商量。” 张合月停下脚步。 柳云思总觉得儿子今天哪里不对，可她也说不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身为目前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本来就应该这样，男人就该有点血性，千万别跟他那渣爹一样。 张合欢看出张合月对自己仍然有抵触情绪，这也正常，毕竟正处于叛逆的年龄，他把自己今天和歌风晨报签合同的事情说了。 柳云思听完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轻声道：“有编制吗？”成年人最关心就是这个，通常在他们眼中除了正式编制，其他工作都是闹着玩的。 张合欢摇了摇头：“哪有什么编制，再说了，我开始也是见习记者，转正需要时间。” “也好，总比在家里游手好闲坐吃等死强。” 张合欢望着一言不发的妹妹：“小月，说说你的意见。” 张合月低着头，脸仍然火辣辣的估计肿了，这当哥哥的下手可真狠，想起他刚才揍黄毛的场景，他对自己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忽然产生了敬畏感。 “县报啊，去县里上班，你不怕人家说你是县里人。” 张合欢道：“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市里人县里人，地球就是一个村，大家都是村里人。” “也是，你那三本的文凭在鹏城也的确很难找到正经工作。” 柳云思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哥就是你前车之鉴，不好好学习，以后你连他都不如。” “妈，您说她就说她，贬低我干什么？” 柳云思脱下人字拖照着张合欢扔了过去，张合欢一巴掌拍飞。 柳云思凤目圆睁：“反了你！”不等她发火，张合欢捡起那只人字拖毕恭毕敬地给送了过来：“妈，您这脚丫子长得真好看，又白又嫩，一点脚气都没有，比白云猪手还好看。” “滚！”本来板着面孔的柳云思忍不住笑出声来，张合月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什么时候去上班？” “下周。” 柳云思点了点头：“明天把你姐叫来一起吃顿饭。” “我爸……” “别提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张合欢彻底无语，这得多大仇啊。 父亲张家成没死，不过和老妈在五年前离了婚，两人离婚是因为张家成婚内出轨，这倒是符合老爸的人设，过去这位老爸就是生性风流的大纨绔。 张合欢也就是秉承了老爸的这一点，此前虽然三十六岁都没结婚，可并不妨碍他阅女无数，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报应吗？人生回档之后马上就被女友给甩了，嫌弃他不求上进，嫌弃他家庭条件太差，林冉是不是瞎啊，我特么好歹也是亚洲前首富，抛开财富不论，我长相不好吗？我俯卧撑做得不好吗？ 张合欢总结了一下，林冉需要的是长期饭票，他这张饭票目前显然不具备这个时效性。 第三章见习记者 &emsp;&emsp;虽然柳云思很想吃顿团圆饭庆祝一下儿子找到工作，可两个女儿对此都没什么兴趣，所以这顿团圆饭只能不了了之。 &emsp;&emsp;这姐妹俩对张合欢没什么好感是有原因的，老妈柳云思对他够偏心，从小到大无论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为了他能有个好的前途，不知在补习上花了多少钱，张合欢又不争气，这个三本文凭也是家里用钱供下来的。 &emsp;&emsp;姐妹俩都认为家里花这么多钱供养了一个废柴，张合月认为如果家里对自己能有对张合欢一半好，自己就有考上二本的希望，再说一个县报的见习记者有啥好庆祝的？ &emsp;&emsp;从鹏城到汉县只有七十公里，张合欢没有私家车，只能乘坐城际公交前往，去CY市场搭乘了前往汉县的汽车。 &emsp;&emsp;张合欢这几天已经适应了这种平凡的市井生活，虽然没有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他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积极起来，为了生存而奋斗，他要迅速提升自己的声誉值，悄悄立下了一个小目标，一年内至少赚取三百六十五万的声誉值，这样他就能续命一年，一年又一年，无限循环下去就是长生不老。 &emsp;&emsp;汽车刚好经过汉县报社门口，张合欢让司机帮忙停车，拖着行李箱来到报社，经过传达室大爷的指点，顺利找到了人事科，徐长根安排他去广告部当见习记者，见习期六个月，见习期间基本工资1200元，稿费另算。 &emsp;&emsp;报社没有宿舍提供，所以他只能自行租房，报社方面可以提供给他每月500元的补助，这还是徐长根帮他争取的。 &emsp;&emsp;张合欢对薪水方面没有什么过多要求，毕竟只是个见习记者，薪酬不可能太高，其实给他月工资一千还是一万在他眼里也没啥分别，反正都是小钱，张合欢真正在乎的是声誉值，现在他已经是报社记者了，他必须要利用现有的工作平台，尽快提升自己的声誉值。 &emsp;&emsp;吃人家的嘴软，徐长根特地把张合欢带到了广告部，顺便帮他科普了一下报社的结构，县级报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新闻部、评论部、文化部、编辑部，发行部，广告部，通联部、印制部、新媒体等部门一应俱全。 &emsp;&emsp;对应的职位有总编、文字记者、摄影记者、文字编辑、美术编辑、图片编辑、校对、排版，再加上技术部的员工，行政后勤，加起来报社也有五十多口子人，和其他事业单位差不多，一多半都是吃闲饭的。 &emsp;&emsp;部门虽然很多但是办公地点明显不足，几个部门都拼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的现象很常见。 &emsp;&emsp;张合欢要去的广告部就和新闻、评论、文化几个部门同在一间办公室，有点陈旧也有点杂乱。 &emsp;&emsp;徐长根把他介绍给办公室的十多位同事，大家也都鼓了掌，但是对这位新人明显不够热烈。 &emsp;&emsp;广告部只有叫周广生的老编辑，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抓，徐长根把张合欢领到他的面前，给张合欢介绍：“这就是你师父。” &emsp;&emsp;张合欢很恭敬地叫了声师父。 &emsp;&emsp;周广生说不敢当，绝不是要跟张合欢客气，当即就给他派了一个任务，让他明天去张寨乡去一趟，采访养猪大户张富贵，拍几张照片，拿回来用，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物专访，其实是变相广告，因为张富贵给报社掏了两万块钱的赞助费。想起那个又脏又臭的养猪场，夏天到处都是苍蝇蚊虫，周广生就头大，现在张合欢来了，刚好把这件事交给他。 &emsp;&emsp;那边新闻部的韩露云主动凑了上来，听说张合欢明天要去张寨乡，她刚好有篇报道是关于张寨乡可乐庄小学的，关于留守儿童的题材，稿子都写好了，但是还缺几张照片，既然张合欢要过去，让张合欢帮忙拍几张照片带回来。 &emsp;&emsp;身为一个新人，张合欢对前辈们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一一答应下来。 &emsp;&emsp;工欲善必先利其器，采访的装备还是需要的，周广生给他提供了录音笔，韩露云找图片编辑借了一台尼康D90的单反。 &emsp;&emsp;张合欢第一天来，还没有正式的记者证，不过社里有临时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去，从县城到采访地还有二十多里，他总不能靠两条腿走过去。 &emsp;&emsp;张合欢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动脑筋，最后还是徐长根帮他解决了问题，社里目前闲置着一辆宗申摩托车，过去是给他们社的名记陈海龙配置的，可陈海龙去年调去了鹏城日报，这辆摩托车就一直丢在车棚里处于闲置状态。 &emsp;&emsp;张合欢玩摩托车可以说是专业水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驾照，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骑车去乡里只要不发生事故，根本没人会检查驾照。 &emsp;&emsp;当晚张合欢就在报社附近找了家快捷宾馆住下，他那点可怜的工资还不够住宿费的，打算先住几天慢慢找合适的房子。 &emsp;&emsp;第二天一早，张合欢骑着摩托车下乡采访，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采访，所以心中也有点小兴奋，沿着手机导航，很容易就找到了富贵养猪场。 &emsp;&emsp;养猪场的承包人张富贵特地换上西装革履，提前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了，本以为是周广生过来，可没想到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顿时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emsp;&emsp;张合欢把报社开得介绍信和记者证给他看。 &emsp;&emsp;“咋？说好了不是周主任来吗？咋就换成了你这个年轻人呢？” &emsp;&emsp;张合欢看出张富贵对自己的不屑，赶紧解释周主任生病了，倒不是诅咒周广生，总得找个理由。 &emsp;&emsp;张富贵点了点头，也只能接受现实，背着手昂首阔步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向张合欢道：“我懂，两万块钱都给过你们了，你们当然就不重视了，我这养猪场每年都是要做广告的，你们这样干的话，明年我就找《鹏城日报》去，人家影响力多大。” &emsp;&emsp;张合欢心中暗忖，以鹏城日报的逼格怎么可能给猪做广告，脸上赔着笑：“张总，您放心，我来也是一样，新闻这个东西必须要紧抓时代潮流，这也是社里派我这个年轻记者过来的用意，更何况，我跟您都姓张，咱俩还是本家呢。” &emsp;&emsp;张富贵的脸上仍然没有笑容：“你叫啥？” &emsp;&emsp;“我叫张合欢！”为了赚这一点的声誉值他也是拼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嗓子整个养猪场的三千头猪都听到了，很快就有信息提示音。 &emsp;&emsp;张合欢拿出来一看，声誉值+300，看来猪也有灵性，这趟没白来，开门见喜，悄悄换算了一下，十头猪就能抵一个人带来的声誉值，哎呦，不错啊！ &emsp;&emsp;张富贵道：“合字辈啊，咱们还真是本家，你爸应该是家字辈。” &emsp;&emsp;张合欢点头。 &emsp;&emsp;“你爷爷是富字辈！” &emsp;&emsp;张合欢忽然想起爷爷叫张富江，卧槽，一不留神被养猪的占了个大便宜，张合欢笑得越发开心了，心中却暗骂张富贵是个狗入的。 &emsp;&emsp;张富贵傲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本家，按照辈分我是你爷爷。” &emsp;&emsp;张合欢知道这孙子摆明咱自己的便宜，不是有任务在身，我张大公子会特么搭理你一个养猪的，换成过去我非要让你倾家荡产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我当爷爷。 &emsp;&emsp;张合欢给张富贵拍了几张照片，又去猪场里面给猪拍了几张特写，让张富贵搂着小猪仔又拍了几张，大光圈把张富贵的丑脸虚化了一下，就看你狗入的糊不糊。 &emsp;&emsp;张合欢对自己的摄影技术是有信心的，过去给女明星经常拍艺术照，年轻的时候喜欢集邮拍照，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练出了一门绝活，随便一拍都是艺术照。 &emsp;&emsp;张合欢顺便给张富贵做了个采访，他是第一次采访，张富贵也是第一次被采访，这货倒是能吹，从配种到选育，从饲养到出栏都吹得天花乱坠，声情并茂，好像他都亲力亲为似的。 &emsp;&emsp;周广生事先写好的采访话题张合欢都采访完了，他又多问了一个问题：“你这猪饲料里面含有莱克多巴胺吗？” &emsp;&emsp;张富贵被他问得一愣：“啥？啥来吧……”名儿太长，以他小学都没毕业的水准都无法完整复述。 &emsp;&emsp;“莱克多巴胺！瘦肉精！”张合欢记得，国内在2011年严格禁止生产和销售莱克多巴胺，现在正是2011，虽然是平行世界，不知这纸禁令会不会同样发生。 &emsp;&emsp;张富贵恍然大悟：“瘦肉精啊，现在谁不用这玩意儿，猪特别爱吃，出栏后瘦肉多，味道香，销路好，跟过去不一样了，生活好了，谁都不需要肥肉炼油，卖肉都挑瘦的。” &emsp;&emsp;他停顿了一下，一脸坏笑地望着张合欢道：“回家问问你爷爷，他肯定知道。” &emsp;&emsp;张合欢真看不惯这暴发户的嘴脸，玛丽隔壁的，又占我便宜，得瑟，老子看你还能得瑟几天，收起录音笔，又提出去张富贵存放饲料的仓库拍几张，春光牌猪饲料，成分里面堂而皇之地印着莱克多巴胺。 &emsp;&emsp;张富贵以为是帮他宣传，对张合欢的要求全部满足，他对这个小记者也缺乏尊重，张合欢忙里忙外，他连杯水都不给倒。中午更不会留他吃饭了，张合欢采访任务结束，张富贵叮嘱他要把报道写好一些，把他和猪的照片拍得好看一些。 &emsp;&emsp;张合欢连连点头，肯定要把猪拍得比他好看。 &emsp;&emsp;张合欢也没忘记韩露云交给他的任务，骑着摩托车顺便去了一趟可乐庄，可乐庄因为青壮年大都外出打工的缘故，所以村子里面的留守儿童特别多，也产生了一系列的相关问题。 &emsp;&emsp;韩露云报道的主题就是关爱留守儿童，在目前鹏城市农村来说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社会现象。 &emsp;&emsp;张合欢来到可乐庄小学门口，因为是暑假期间，小学并没上课，学校大门开着，里面有几个小孩子正在夯土的操场上玩得不亦乐乎。 &emsp;&emsp;张合欢看到其中一个短头发小女孩眼睛黑亮黑亮的，顿时来了灵感，他记得希望工程有一幅著名的大眼睛女孩照片，特地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平行世界没有希望工程，也没有大眼睛女孩那张触动心灵的宣传照片。 &emsp;&emsp;这小女孩跟照片上的女孩很像，张合欢走过去跟他们交流了一下，给每个孩子一瓶绿茶，多给了两包好多鱼成功说服那个叫小菊的女孩配合摆拍。 &emsp;&emsp;有成功的案例在前，当然不需要过多的创意，张合欢找了间教室，让小菊趴在窗前破破烂烂的课桌上，拿着铅笔，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小菊开始还很忸怩，不过在张合欢的调教下很快找到了最舒服最自然的状态。 &emsp;&emsp;张合欢只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拍好了他理想的照片，看了看预览，绝壁是摄影圈大神，自己都佩服自己。 &emsp;&emsp;下班前半个小时回到了报社，张合欢先去周广生那里交差，周广生正在电脑前玩空当接龙，心不在焉道：“放那儿吧，等明天上班我整理一下。” &emsp;&emsp;“周老师，有件事我想跟您反映一下，关于富贵养猪场。” &emsp;&emsp;周广生玩得正在兴头上，有些不耐烦：“回头再说，你帮我倒杯水过来。” &emsp;&emsp;换成过去，这种工作态度的员工，张合欢早就给开了，公立单位和私人企业就是不一样。 &emsp;&emsp;张合欢只好先去韩露云那里交差，韩露云看到他拍得照片，顿时感觉到这年轻人出手不凡，不由得多看了张合欢一眼：“拍得不错噢，摄影专业毕业的？” &emsp;&emsp;“不是，我学播音的，摄影只是业余爱好。” &emsp;&emsp;“喜欢拍什么？” &emsp;&emsp;“人体！”张合欢脱口而出。 &emsp;&emsp;韩露云扫了他一眼，感觉这话好像带点骚扰的意思，她三十出头，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阶段，社长都夸她体型不错，这小子该不是也对自己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 &emsp;&emsp;张合欢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韩老师，您看我拍得这几张照片还行吗？” &emsp;&emsp;“行，辛苦你了，你忙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emsp;&emsp;张合欢本想跟她说自己在照片上署名的，可看韩露云没有继续搭理他的意思，也不好开口了，其实给创作者署名是理所当然啊的，没必要专门强调。 第四章倒计时 临下班的时候周广生总算关上了电脑，张合欢看准时机走了过去，周广生道：“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 “周老师，有个事情我得跟您反映一下。” 周广生拎起了自己的包：“什么事情这么急？明天不能说？”他还赶着回家给老婆做饭呢。 张合欢跟着他一起往外面走：“周老师，关于富贵养猪场的事情。” 周广生笑了起来：“年轻人还真是敬业，下班了咱们不聊工作。” “周老师，我今天去养猪场的时候，发现猪饲料里面含有莱克多巴胺。” “什么？莱什么？” 张合欢低声道：“瘦肉精！” 周广生道：“怎么了？” “我看新闻说，咱们国家相关部门很快就会大力整顿生猪养殖市场，尤其是关于瘦肉精的使用，听说会下达正式文件全面禁止。” 周广生显然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那就等国家禁止再说。” “周老师，咱们要是宣传他利用莱克多巴胺饲养的猪肉，那不是跟国家政策唱反调？” 周广生停下脚步，满脸不悦地望着张合欢：“你这个小同志，咱们做新闻的要以事实为根据，不可以听风就是雨，你那些不知从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如果刊登出去，肯定让人笑掉大牙，还有我们宣传养猪场也是在扶植农业建设嘛，这符合国家的相关方针政策。” 张合欢心说你丫开口闭口就是相关政策，知不知道瘦肉精的危害？根本就是看上了张富贵赞助的两万块钱。 “小张啊！怎么还没走？” 徐长根陪着社里的总编杜长伦一起下楼，杜长伦五十四岁，头发花白，精神矍铄。 张合欢赶紧过去打了声招呼，徐长根把张合欢介绍给了杜长伦。 杜长伦为人非常和善，笑眯眯地望着张合欢：“年轻人好好努力，以后有的是前途。” 徐长根招呼道：“小张，吃饭了没有啊？一起去吧。” 张合欢没想到他居然邀请自己去吃饭，他看了看总编杜长伦，杜长伦点了点头：“一起去吧，都是自己人。”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一下，声誉值+100，这是因为名字被总编知道的缘故，看来一个总编抵得上一百个普通人，抵得上一千头猪，大概是因为总编名气大人脉广的原因。 其实县报的总编算不上什么大干部，这也是杜长伦平易近人的原因，换成在鹏城，让报社的总编和一个见习记者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上是私人局，徐长根请杜长伦吃饭，张合欢既然来了，请客的理所当然就变成了他，这次来汉县，老妈偷偷塞给他一千块钱，张合欢也没用，花钱方面他一直都是大手大脚，不过现在开始学会精打细算了，想要在报社迅速站住脚，以后请客吃饭处关系肯定少不了，和总编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必须要抓紧时间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杜长伦点了一份东坡肉，他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经验，喝酒之前先吃肥肉，可东坡肉上来感觉还是瘦肉居多，杜长伦忍不住抱怨歌风酒楼的东坡肉大不如前了。 徐长根附和：“肯定厨子水平有问题，可能换人了。” 张合欢趁机夹带私货：“也许不能全怪厨子，现在的猪肉品质和过去不一样，很多猪饲料里面都添加了莱克多巴胺。” 两位前辈都望着张合欢，对莱克多巴胺这个词感到新奇和陌生，张合欢感觉自己越来越博学多才了，全靠这帮孤陋寡闻的同行帮衬。 张合欢耐心科普了一下莱克多巴胺的中文名，又顺便科普了一下瘦肉精的危害，说得连素来无肉不欢的杜长伦都不想吃了，指着那坛东坡肉道：“我说这肉口感这么柴，原来里面有瘦肉精。” 张合欢又把他听说国家要整治生猪市场的事情说了，杜长伦望着这个年轻人欣赏地点了点头，向徐长根道：“是颗好苗子，当记者的不但要有政治正确性还要有政治敏感性，小张啊，你可以搜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把瘦肉精的危害写一写，写好之后直接送给我看。” 张合欢请他们吃这顿饭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加深印象，他要走捷径，尽快让自己的报道见报，汉县有七十多万人口，如果自己的名字能够通过歌风晨报传播出去，每天有七万人看报纸的话，自己的声誉值在理论上就能增加七万，一个月就是二百多万，两个月就能完成自己一年的目标，想想都开心。 张合欢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迅速增加自己的声誉值，并没有想到要去针对谁，但是为了迅速增加声誉值，他也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周四的编前会上就引发了一场争论，起因就是张富贵的那篇专访，本来关于养猪场的专访应该属于新闻部，但是因为张国富是花钱上报，所以就归在了广告部。 张合欢拍得照片很漂亮，采访也很全面，周广生将整理出来的图文报告在编前会上提交，当然没有写张合欢的名字。 因为昨晚的那口红烧肉，对瘦肉精一事念念不忘的杜长伦提出了一连串尖锐且不失专业的问题，养猪场有没有违规行为？是不是在饲料内添加了莱克多巴胺？如果有违规行为，谁会为这篇专访负责？ 几个问题一出，搞得周广生无言以对，其他编辑也纷纷表示要慎重对待这篇报道，不能因为那点广告费就牺牲了政治正确性。 周广生的这片专访自然就被压了下来，总编给出的建议是让他继续采访，落实几个问题，必须确保养猪场没有潜在的风险才能将宣传见报，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张合欢的名字，可周广生认为这件事一定和张合欢有关，反正那个莱克多巴胺的词汇他也是昨天才听到。 比起周广生的受挫，文化部韩露云那边就顺利得多，关于关爱留守儿童的那篇稿件获得了一致赞誉，尤其是张合欢拍摄的那张大眼睛女孩的照片，更是获得了包括图片、美术编辑的一致赞许，而且他们还建议将这篇报道放在助学日那天头版头条，重点突出这张照片。 韩露云同样从头到尾没有提起照片的拍摄者是谁，作为资深新闻工作者，她做出预判，这张照片才是报道的点睛之笔，决定有意无意地将拍摄者给疏忽掉。 编前会之后，周广生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冲向了办公室，张合欢正在电脑前敲打关于生猪养殖市场的深度报道，周广生很不客气地指着张合欢的鼻子：“小张，我还真没看出来啊，你才来几天啊，居然学会给领导打小报告了。” 张合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周老师，您什么意思啊，我认识的最大领导就是您了。” “少跟我装糊涂，养猪场的报道让你给搅黄了，今年广告部的任务完不成全都是因为你。” “周老师，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广告部今年的任务是三百万，合着没有养猪大户的两万块赞助费就完不成任务了？您完不成任务也不能往我身上推卸责任啊。” “集腋成裘，积沙成塔，你懂不懂？你没那个本事，你别坏我的事情？年轻轻的不学好，这就急着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到底大城市来的，街溜子！”在汉县人的眼中，鹏城就是大城市，鹏城人多半都是街溜子。 “你说谁？再说一个给我听听？”张合欢眼睛一瞪，杀气腾腾。 周广生还真有些害怕，这小子莫不是要揍我？ 马上有人过来拉住他们，基本上都是劝张合欢尊重前辈，韩露云倒是说了句公道话：“老周，你也别动怒，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小张打你小报告？是杜总编否了你的专题，你有火找杜总编去。” 县级报社本来就不大，他们之间的冲突很快就传遍了报社，杜长伦把他们依次叫到了总编室，先把周广生叫过去，声明自己都不认识张合欢，他已经向上级部门求证过，国家相关部门的确正在制订关于规范生猪养殖市场的政策，很快就会出台相关政策，把周广生的专题压下来不是针对他而是为了保护他。 张合欢在周广生之后走进了总编室，杜长伦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要懂得尊重师长团结同事，当然又特地表扬了一下他的政治敏感性，报道出不出彩并不是第一位，原则上不能犯错误最重要。 张合欢顺便把刚刚写好的《关于生猪养殖市场的深度报道》交给了杜长伦，杜长伦没想到他写的这么快，粗略看了一下，这篇文章的确犀利，而且时机选择得非常恰当，如果发布出去，肯定会引发极大的社会关注度。 张合欢也不是傻子，他花费一番功夫写这篇报道当然想通过这篇报道扬名立万，但是他只是一个见习记者，歌风晨报虽然不是什么大报，也不可能给一个见习记者的专访头版头条的待遇，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蹭点声誉值。 张合欢一脸谄媚道：“杜总编，我建议您修改之后，这篇报道还是以您的名义刊发，您是一代名记，这样社会影响力才能更大，才能引起更多的关注。” 这马屁拍得舒服，杜长伦其实看到这篇精彩的稿件就有些心痒难耐了，可是作为一个前辈总不能公然提出将后辈的文章据为己有：“这不合适吧。” 张合欢一本正经道：“我们媒体人的责任就是树立正确的社会价值观，唤醒人们心中更多的良知和觉悟，没有总编的启发这篇报道就不可能出现，我只是充当了纸笔的角色，总编您才是指导思想，您才是主创。” 杜长伦笑逐颜开，这小子可真会拍马屁，不过说得也的确很有道理，是自己让他写这篇文章的，如果由自己来写，肯定会更出色，要是以自己的名义刊发，社会影响力当然会更广。 “我只有个要求。” 杜长伦内心咯噔一下子，果然还是有要求的，顿时警惕了起来。 张合欢将自己拍摄得养猪场的照片放在了杜长伦的面前：“可不可以在照片下面署上我的名字。” 杜长伦还以为什么大事，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笑道：“没问题，我来安排，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起个笔名？”张合欢这个名字难登大雅之堂，反正在他的脑子里合欢这个词儿有些意味深长。 “不用！”张合欢要得就是扬名立万，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张合欢，其实他担心起个笔名声誉值就加不到自己身上了。 杜长伦看了看张合欢提供的几张照片，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还有进步的空间，今天文化部的韩老师有张照片拍得就非常震撼人心，社里已经敲定放在助学日的头版头条了，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 张合欢能断定那张照片就是他拍摄得大眼睛女孩，想不到韩露云做事那么没底线，公然把自己拍摄的照片给剽窃了，张合欢在意得是署名权，署名权和他的声誉值息息相关，而他的声誉值又关系到他的生命，韩露云这么干等于威胁到了他的生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合欢没有在杜长伦面前公然拆穿这件事，离开总编室后直接去找了韩露云。 “韩老师！” 韩露云修改着她的报道，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压根顾不上看着张合欢一眼，不知是真忙还是不屑。 “听说韩老师关于留守儿童的报道喜登头版头条？” 韩露云微笑道：“下周才见报呢，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那张照片用了吗？” “什么照片啊？” “大眼睛女孩，韩老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韩露云这才停下工作，转向张合欢面不改色道：“用了。” “会有我名字吗？” 韩露云笑了起来：“你只是一个见习记者，按照报社的规矩没有署名权的，你不用着急，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推荐你的文章。”她也知道理亏，后面的半句话等于是向张合欢示好，以后争取对他做一些补偿。 “见习记者就不配有名字？” “不是不配，是不合规矩。” “我还是坚持署名权。” 韩露云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不是我能定的事情。” “那我去找总编说。” 韩露云呵呵笑了起来：“难怪周老师说你喜欢打小报告，小张，我建议你别去找总编，你应该直接去找社长。” “这提议不错！” 张合欢看到韩露云有恃无恐的表情，心中明白，这娘们心中有底啊，老子辛辛苦苦拍来的照片总不能白白让你给黑了，张合欢手机响了起来，来到一旁看了看信息，这次居然多出了几个选项。 ——您的声誉值12222，兑换生命值请按1，兑换时间暂停，请按2，兑换遥控引爆，请按3。 张合欢首先就放弃了第一个选项，对他来说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不重要，毕竟还有三年时光，等以后赚足了声誉值一次性兑换，时间暂停？好像用不上，遥控引爆，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张合欢摁下了3，下面有说明，可以在五米的范围内引爆你目光锁定的低功率数码产品，特别注释，不会造成人身伤害。每次遥控引爆需要12222点声誉值兑换，简直就是为了清空他的声誉值而量身打造的。 决定选1，返回上级菜单选0。 张合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1，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臭娘们，你敢黑我照片，老子炸了你的硬盘。 将注意力集中在韩露云的笔记本上，手机屏幕上倒计时开始，5、4、3、2、1…… 第五章黑心记者张合欢 韩露云的笔记本上也同步显示倒计时的数字，她愣了一下，还以为屏保突然启动了，低头去看。 嘭！的一声她的笔记本就爆炸了，声音很大，把编辑部里的同事吓了一跳，韩露云更是吓傻了，笔记本爆炸起火，黑烟滚滚。 张合欢第一时间冲向旁边，拿起了灭火器，抽出栓子，对准韩露云喷射了过去。 噗嗤！ 白色的泡沫喷了韩露云满头满脸，韩露云的反应慢了半拍，捂住脸，发出一声足以冲破屋顶的尖叫。 张合欢可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停止喷射，瞄准燃烧的笔记本接着喷，冲到韩露云面前一脚把她连转椅带人给踢开，嘴上喊着：“韩老师，别怕，我来了！”灭火器对准韩露云的工位大肆喷射了一遍，转身又朝着捂脸尖叫的韩露云身上又喷射了一波。 这次非让这娘们悔不当初，抢老子的声誉值，老子喷射到让你怀疑人生。 整个报社的人都惊动了，好端端的笔记本居然爆炸，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韩露云受了惊吓，带着满头满脸的白泡泡又哭又叫，灭火器冲劲真大，把她连衣裙都喷起来了，露出里面的粉色底裤，上面还糊着一大片白沫沫，狼狈不堪，全报社大部分男性都看到了。 刘社长也过来问候，心里有些怜香惜玉。 笔记本好端端的怎么就炸了呢？张合欢瞥了一眼笔记本上面的logo，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三星啊！” 一群人都望着他，张合欢道：“这牌子的手机都炸，别说笔记本了，所以我就喜欢用国货，安全！” 一群人都跟着点头，虽然没听说过三星爆炸的事情，可爱国方面谁都不甘落后。 刘社长特地问了一句：“这位灭火的小同志是……” 紧跟在领导身边的徐长根赶紧回复：“刘社长，这是咱们社今年新招的见习记者张合欢！” 刘社长点了点头：“张合欢！不错！” 张合欢的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等人群散去，偷偷拿起来一看，刚刚清零的声誉值已经变成了5000，看来自己见义勇为的行为大幅提升了他在报社的声誉，算起来刚才那个遥控引爆只等于花了七千多，划算啊！ 韩露云清理干净自己之后去了社长办公室，没多久又眼睛红红地出来，刚才技术部的同事拿她的笔记本去检查了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挽救一下，结果笔记本电脑内部炸得粉碎，硬盘都变成渣了，什么数据都没了。 韩露云这下损失可不轻，最新的稿件也没了，包括张合欢拍摄的那张大眼睛女孩的照片。 韩露云整理了一下情绪，专程来到张合欢面前表示感谢，虽然被张合欢射了一脸，也因为他漏了底走了光，可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张合欢及时这么做，说不定她的脸就被烧伤了，当了那么多年的记者分得清轻重。 “小张啊，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韩老师别客气，当时那种情况我也顾不上多想，光顾着救火，结果喷了您一头一脸，弄脏了您的衣服，抱歉啊！” 韩露云道：“换成谁都会这么做……”说完顿时觉得不妥，下意识地朝社长办公室看了一眼，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也别叫我韩老师，我其实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还是叫我韩姐吧。” “韩老师，您电脑炸了，里面的资料……”张合欢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露云叹了口气，稿件还好说，可照片没了，知道张合欢手里肯定有原版，又不好意思开口找他要。 张合欢心中这个乐啊，你特么不是牛逼吗？剽窃老子的照片，活该。 还得装出一脸真诚的样子：“韩老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您只管吩咐。” 韩露云听他还是再叫自己韩老师就明白这小子是心怀芥蒂，刚才这一吓她突然就念头通达了，想明白了：“小张，我想了想，那张照片我会帮你争取署名权，总编那边我会说。” “谢谢韩姐！” 果然多数人是在得到教训之后方才能够大彻大悟的。 周广生站在远处，目光阴沉地看着张合欢，他的那篇关于养猪场的报道彻底黄了，总编杜长伦刚写了一篇《关于生猪养殖市场的深度报道》，已经定在周一的头版头条刊发，他能够预计到那篇文章会引起的冲击，尤其是对张富贵的养猪场。 张富贵不但花了两万块钱的广告费，逢年过节还专门给他送去了不少的猪肉制品，当然其中的一部分被他转增给了上级品鉴。花钱挨骂，这种事情谁都不能忍。 看到张合欢一脸得意的样子，周广生暗骂小人得志，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几天。 杜长伦的那篇《关于生猪养殖市场的深度报道》马上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关注，报纸发行的当天，他们报社的热线电话就响个不停，百分之九十都是关于这篇报道的，报社冷冷清清的论坛也开始不断有人涌入留言。 仅仅一个上午，论坛注册人数就由298人暴增到了1573人。 “莱克多巴胺是一种β-兴奋剂类化合物，属于第二代瘦肉精。” “目前世界各国对莱克多巴胺在养殖业的适用范围的规定不尽相同。” “过量摄入莱克多巴胺，人体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中毒反应，其症状与动物中毒症状相似，表现为肌肉震颤、四肢麻痹、心动过速、心律失常、腹痛、肌肉疼痛、恶心眩晕等症状，重者可引发高血压、心脏病甚至死亡。” “瘦肉精害人！” “瘦肉精是美帝向我国输入的猪肉鸦片。” “使用瘦肉精喂猪丧尽天良！” “我都不敢吃猪肉了！” “良心文章！” “良心总编！” “汉县正能量！” “新时代的实话实说！” “给总编杜长伦点赞！” …… 总编杜长伦的关注度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让张合欢郁闷的是，虽然这篇文章成功引起了社会关注度，带动了论坛注册人数五倍增长，但是大家的关注度都在总编杜长伦的身上，少有人关注他这个图片记者，上面配得图片可都是他拍摄的，图片下也署名了，图片记者张合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一整天下来，张合欢的声誉值只增加了可怜的5点，张合欢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都没人关注图片记者吗？我才是第一线，我才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这片报道其实是我写得！ 第二天热度开始下降，张合欢的声誉值固定在5005一动不动了，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张富贵直接打到他手机上的，张富贵开口就骂上了：“孙子嗳，你特么故意坑我是不？曝光我的饲料，说我用瘦肉精喂猪，你特么断我财路是不？” 张合欢用标准的播音腔骂了一句：“傻逼，您打错了！” 张富贵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张合欢记得自己没给这货留电话，向旁边的周广生望去，周广生眼神故意回避他，一看就知道这货心里有鬼。 张合欢懒得搭理张富贵，张富贵只能用短信发泄愤怒——孙子，你特么给我等着！ 一周后，工信部、农业部、商务部、卫生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六部委发布联合公告，要求即日起在我国境内禁止生产和销售莱克多巴胺。 刚刚降下热度的《关于生猪养殖市场的深入报道》重新吸引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而且这次连鹏城日报都专门对这篇文章进行了转载，特地把照片给放大了，顺便突出了图片记者张合欢的名字。一时间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莱克多巴胺，男女老少到处都在议论瘦肉精。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纸文件下掀开了多个部门的联合执法，对各地生猪养殖及猪肉市场进行了严查，一时间老百姓谈猪色变，猪肉几乎都没人买了，价格更是雪崩，猪肉养殖户和肉制品商户成为直接的利益受损者，一时间叫苦连天。 报社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论坛注册人数有史以来第一次突破了七千，里面有赞扬正能量的，也有破口大骂的，破口大骂的多半都是养殖专业户和猪肉商家，张合欢的声誉值也开始扶摇直上，短短一个上午就突破了两万。 可当天下午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有一群人执着地在论坛上发帖。 “汉县报社张合欢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利用假图片制造假新闻，影响全县养殖户生计！” 一排排的跟帖刷屏。 最后就变成了。 “黑心记者张合欢，丧尽天良害猪场。” “挡人财路，不得好死！” 还有十多个生猪养殖户挑着特地印制的黑白条幅来到报社门口抗议的。 总编杜长伦也没想到这篇稿件的社会影响会这么大，从来不关心网上回馈的他也盯上了报社的论坛，开始杜长伦以为都会骂自己，可后来发现，论坛上都是指名道姓骂张合欢的，很少有人提及他，这倒是很奇怪的现象，夸奖的时候都是夸他，骂人的时候火力全都集中在张合欢身上，莫非这小子自带招黑体质？ 第六章血染的风采 杜长伦专门把张合欢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非常关切地问：“小张啊，你有没有关注报社论坛的情况？” 张合欢满不在乎：“有啊，都是骂我的，有人在故意带节奏，让管理员删帖销号呗，大不了就把论坛关几天，眼不见心不烦。” 杜长伦指着张合欢：“你这个小同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讲究言论自由，论坛是倾听群众呼声的渠道。”好不容易才活跃起来的论坛，他还不想关。 “可也不能什么呼声都听啊，有些呼声根本就是恶意的，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张合欢发现老杜是个老滑头，奇怪的是论坛上没有几个骂他的，这两天张合欢倒是名气大了，可声誉值先增后降，刚刚超过两万的声誉又急转直下，一路跌回到了五千多，张合欢感觉按照这个速度下降自己今晚就会变成负数，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万一止不住跌势，岂不是小命玩完？ 杜长伦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大门口还有十几个人挑着条幅堵着，杜长伦道：“小张啊，要不这两天你先放个假，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上班。” 张合欢也跟着他来到窗前，不屑地笑了笑道：“这帮人全都是乌合之众，没什么好怕的，我这就打电话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 杜长伦看了他一眼：“千万别再激化矛盾了，从后门走，风头过去就好了。” 张合欢才不会放过这个一举成名的机会，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绝不向社会黑恶势力低头。 他大摇大摆从正门离开，刚刚来到门口一帮抗议的养殖户就认出了他：“就是他！他就是张合欢，瘦肉精的事情就是他捅出来的。” 呼啦一下，一群人把张合欢就给围上了。 杜长伦站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都让他从后门走了，这混小子非得不听。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担心张合欢出事，赶紧打电话让保安过去协调，保安看到人多也不敢过去，远远站着，一边用大喇叭喊着让众人冷静一边忙着给辖区派出所打电话。 张合欢望着围拢上来的十多名气势汹汹的汉子一点也不害怕：“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冲击政府机关是要坐牢的！”气势上先将这帮人震住。 这话一说果然吓住了几个人，有人叫嚣道：“别怕他，他根本就不是报社的正式员工，就是一个见习记者，临时工，狐假虎威，为了转正不择手段，故意弄假图片黑咱们养殖户，揍他！” “揍他！” 站在窗口的杜长伦都有点不忍再看了，心中也有点后怕，如果这群人不是针对张合欢，是针对自己，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他们的群殴，当一个媒体人难，当一个有良知说实话的媒体人难上加难，这小子把文章让给自己，是不是早就预见到发表后会引起轩然大波？想拿自己挡枪？真是细思极恐。 这帮人本来就是过来找事的压根没打算讲道理，这边一喊打人，周围呼啦又围过来一群，张合欢有点懵逼了，刚刚明明查过只有十一个，按照他自身的战斗力，一打十一绝无问题，可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放眼望去，周围密密麻麻足足有五六十个，这就不是单纯依靠战斗力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张合欢一直拿着手机，还好来此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五千多声誉值不及时兑换估计马上就要掉干净，他在兑换页面上摁下了2，利用五千声誉值兑换时间暂停十秒。 张合欢按下按键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眼前的画面顿时定格，一名身高体壮的大汉正挥舞着木棍砸向张合欢的脑袋，距离张合欢头顶半寸的地方突然停滞。 张合欢一拳砸在他脸上，时间紧迫，十秒的时间尽可能击中这些攻击自己的敌人，张合欢片刻不停，拳脚如闪电，以惊人的速度，在十秒的时间连发二十次攻击，攻击二十个人和攻击同一目标二十次不同，虽然都是静止目标，但是前者需要移动脚步，虽然张合欢竭尽全力，也没可能在十秒钟完成对现场五十多人的攻击，但是肯定比叶问出拳要快。 十秒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汽车的鸣笛，行人的脚步，喧嚣的蝉鸣在同一时刻响起，随之响起的是不绝于耳的惨叫。 围拢在张合欢身边的五十多人倒下去一大片，因为张合欢是在时间暂停的时候发动攻击，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的出手，他攻击的对象也不会马上产生反应，十秒内仍然处于静止状态，但是当时间重启之后，张合欢的攻击效果纷纷呈现。 被他击中的五十多人有接近一半都摔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全都被吓住了，怎么回事？都还没来及出手呢？怎么就倒下一大片？ 围观的众人本以为张合欢这下要被群殴了，保安都开始打120给他叫救护车了，没想到现场的局面逆转。 张合欢竟然在瞬间击倒了二十人，没有人没看清这厮是如何出手的，张合欢捡起地上的一根白蜡棍，抓住两端在大腿上一磕，从中折成两段，笑眯眯扫视那群人道：“我有一门功夫叫沾衣十八跌，还有一门功夫叫十步杀一人，各位想不想接着试试？” 呼啦！ 这群人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之间逃了个一干二净，远处传来警笛声，派出所的人也到了，带走了没来及逃走的几个。 张合欢将断棍扔在地上，向站在窗口观望的杜长伦轻轻地挥了挥手，只留下一片血染的风采。 一个张合欢顶十个保安！ 刘社长在周会上做了开场发言，顺便把保安部的负责人狠狠训斥了一顿，不是因为张合欢，而是透过这次的事件看出了整个保安部的无能，连一个普通的见习记者都不能保护好，以后还怎么指望这帮人保护领导？刘社长私下认为，张合欢是棵好苗子，干得了消防，当得了保安，短短几天已经经历了血和火的连番考验，这样的同志就是素质过硬。 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新闻从业者要保持一颗无畏之心！绝不可以向黑恶势力低头！ 杜总编慷慨陈词，仿佛今天在大门口击退闹事者的人不是张合欢而是他，毕竟在那篇轰动整个鹏城的报道上署名的是他，张合欢只是图片记者，一个图片记者都面对这样的压力，他这个撰稿人自然面对更大的压力。 转移热点的最好办法，是制造新的热点。 文化部记者韩露云这样认为，马上就是助学日，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汉县群众的关注点从瘦肉精过渡到关爱留守儿童，关于莱克多巴胺的问题已经引起了足够的关注，现在国家六部委联合下达了文件，接下来就是相关部门执法的问题，在某种意义上报社已经完成了任务。 韩露云的建议也得到了与会众人的认同，尤其是刘社长的双手赞同。 张合欢在报社门口的一战，让他几乎清零的声誉值瞬间恢复到了五千，张合欢开始在汉县初露峥嵘了，毕竟单挑五十多人的街头混战在汉县历史上很少出现，通过口口相传，不少人都知道报社新来了一位擅长沾衣十八跌的武林高手，汉县乃武术之乡，民间高手众多，听说此事之后，许多高手开始蠢蠢欲动，准备登门找这位年轻高手切磋交流。 下周就是助学日，报社已经敲定用韩露云的那篇留守儿童的报道为头版头条，他拍摄的大眼睛女孩的照片会放在头版最醒目的位置，韩露云特地通知他，照片上会有他的署名，经过笔记本爆炸之后，韩露云把张合欢当成了恩人，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所以卑躬屈膝未必能够赢来尊重，想在短时间征服一个人必须上套路，你明明害了她还得让她对你感恩戴德。 张合欢本想休息到下周一再去上班，可人事科徐长根打来了电话，让他马上回报社一趟，有新的任务给他。 “什么？让我去李庙镇蹲点？” 张合欢瞪大了眼睛，本以为是让他过来嘉奖呢，没想到是下放。 徐长根笑了起来：“你小子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这是大好事！” “大好事？”张合欢不这么认为，他从鹏城来汉县当见习记者，刚来半个月，就要从汉县发配到三十公里开外的李庙镇，真是越来越偏僻了。 “你现在还是见习记者，根据咱们社的规定，半年的见习期内有一个月要下乡去通讯站蹲点的，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一个例外，而且只有上级看好准备给予转正的人才有这待遇，所以这是好事儿，刘社长很欣赏你，开会的时候特地对你提出表扬。” “表扬我什么？” “他说一个张合欢顶十个保安。” 张合欢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夸自己，记者和保安之间什么时候开始存在这种等价兑换公式了？ 徐长根道：“瘦肉精那场风波还没平息，你虽然很能打，可毕竟咱们专业是动口动笔的，有些问题不能用拳头解决，让你去基层锻炼刚好可以避一避风头，也是社里领导关爱你保护你的举措。” 张合欢道：“我只是个见习记者啊，基层能有什么新闻？” “这话错了，富贵养猪场，留守儿童，这些新闻哪个不是来自于基层？真正有价值的新闻就在基层，就发生在老百姓的身上，去吧，一个月而已，你回来我帮你申请提前转正。” 张合欢明白自己应该是被报社领导当成麻烦了，安排他去基层锻炼也是要息事宁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新人不懂得低调，就要被同事弄到基层去摩擦摩擦。 第七章打抱不平 李庙镇位于汉县的最西北和酆县接壤，张合欢出发之前杜总编给了他一个采访任务就是趁着这次机会搜集一下资料，跟踪一下政策的具体执行状况，张合欢认为老杜这个建议非常可行，张富贵不是打电话威胁自己吗？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本家的后果。 张合欢认为自己在报社的声誉值达到巅峰，其实在社里多数人的心中这厮是个能打能拼的狠货，拥有这样人设其实也有不少的便利，一个小小的见习记者办事就方便了许多，文化人扎堆的地方尤其如此，君子动口不动手，归根结底还是文人多怂货。 比如他的顶头上司周广生已经不敢正面刁难他了，比如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将社里唯一那台宗申摩托车据为己有，下乡之前还从社里借了单反、录音笔，笔记本还是社里新买的三星最新款，本来是社长想用，可因为不久前笔记本爆炸的事情，刚买来就在仓库里吃灰了，刚好拿给见习记者使用。 无证驾驶的张合欢看起来已经非常像一个记者了，他的记者证已经办好了，摩托车上还特地贴了歌风晨报的车贴，醒目的地方又搞了个新闻采访的铭牌，把自己的名字也贴上去，张合欢不怕高调，不怕招摇，怕得就是不能尽快出名，如果可能，他恨不能再扛一杆绣着自己名字的大旗，迎风招展，一路飘扬。 全副武装的张合欢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去了李庙镇。 去基层锻炼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住宿问题，李庙镇广播站负责提供。 张合欢来到李庙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打听之后才知道通讯站位于镇广播站里面，现在的镇广播站可不是过去那种对着大喇叭往外播音的单位，而是直属于县广播局，负责有线电视安装维护收费和广播电视管理工作。 张合欢骑着摩托车来到镇广播站的大门口，看到门上拉着红色条幅，上面写着——欢迎县报记者张合欢同志下乡采风！ 张合欢望着条幅上面自己大大的名字莫名开心，他最喜欢就是别人帮他宣传，同时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一个见习记者还能受到这么隆重的欢迎，果然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 一位相貌秀丽的中年妇女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出来迎接，等张合欢停好了车，主动过去跟他握手，张合欢感觉她的手滑腻腻的，跟涂了猪油似的，不像是普通的劳动妇女，问过之后才知道她是镇广播站的播音员吕秀芬。 镇广播站除了站长之外全都是临时工，吕秀芬也不例外。 老大姐很热情，带着张合欢去了他的通讯站，通讯站位于广播站的一楼东首的一间房，提前进行了打扫，里面有床有办公桌还有电视，更像是一个单身宿舍，不过没有单独的洗手间，好在不远，走几步楼梯口就是，后面锅炉房旁边还有一个公用洗澡间，男女共用，定时开放。 本来张合欢还担心镇上住宿条件差，可一看这房间好像比他在县里住得快捷宾馆还要干净整洁，关键是不要钱。 吕秀芬告诉张合欢站长许世茂去县广播局开会去了，晚上会回来，还专门在镇上的三农饭店定了桌饭给新来的记者同志接风洗尘。 张合欢客气了几句，本想推掉，可吕秀芬说这事儿定下了，他必须得去。 张合欢稍微整理了一下，去后面的公共浴室洗了个澡，回到通讯站，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老妈柳云思打来的，先给她回了个电话，柳云思问他周末是不是回家，张合欢告诉老妈，目前自己在李庙镇下基层锻炼呢，为期一个月，一来一回的不方便，打算等锻炼结束之后再回鹏城。 柳云思也没多说啥，就问他钱够不够用，张合欢说够用，这边包吃包住，花不了什么钱，让老妈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很普通的一句话居然让电话那头的柳云思鼻子酸涩，眼泪汪汪的，可惜张合欢看不见。 挂上老妈的电话，找到另外一个号码回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了电话，背景有些吵，一个男人扯着嗓门大声喊：“小欢吗？我是你爸！” 张合欢差点就怼回去，我是你爸！我爸早死了，可马上又反应了过来，他的人生回档了，他用财富和生命把他一大家子人全都给救活了，先验证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张家成？” “小兔崽子，反了你啊，老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张合欢被骂了一句一点都不生气，身为亲爹的张家成的确有资格这么骂，验证了老爸的身份之后，张合欢才痛痛快快叫了声：“爸！” 说真心话，他这个老爸对他真是不错，他十六岁那年，老爸就带他去吃人体盛，选得器皿就是星域传媒立捧的玉女明星，记得那天少年的他把盘子都给舔了。 这个老爸虽然荒唐可是真心疼他，只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张家成怎么样，还是不是过去那个富二代董事长？ 张家成在电话那头居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儿子，你是不是缺钱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并不知道从五年前父母离婚之后，他就再也没叫过张家成一声爸爸。 “缺！” “多少？” “两千亿！” “滚蛋！老子****都没那么多！”张家成骂了一句，然后自己笑了起来，他告诉张合欢自己在省城开了家物流公司，最近生意忙的很，问儿子愿不愿意过来帮忙。 张合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他对物流没什么兴趣，而且他现在最缺的不是钱而是声望，没时间浪费在赚钱的小事情上。 张家成要了他的qq号，张合欢过去的qq号全都作废了，现在手机上的qq号也找不回来密码了，只能重新申请了一个，本以为老爸要给他转账，可回头想想，移动支付大行其道好像是2014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才是2011。 平行世界改变了很多，但是经济发展的过程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不过老爸让他把卡号发过去，张合欢把新办的金穗卡号发了过去，没多久张家成就给他转了五千，感觉老爸出手也没有了过去一掷千金的大方，估计现在的小日子过得也不富裕。 张合欢虽然不把五千块钱放在眼里，可对目前的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 外面传来并不标准的播音声，却是广播室里的吕秀芬正在播报本乡新闻，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乡镇都已经撤除了广播室，自然没有了乡镇广播，李庙镇仍然保留着这传统的播音方式，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两次新闻，当然还顺便播报一些失物招领啥的。 虽然有些过时了，可的确各村的老百姓都很喜欢听，尤其是老年人，平时丢个东西找个人啥的也喜欢来这边让广播室帮忙播报一下。 “下面是失物招领，王孟庄的李凤梅走失，老太太今年七十岁，短发，上身穿灰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卡其色人造棉裤子，脚穿黑布鞋，如有知情者请和李庙镇派出所联系……小李庄的李成文同志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些现金，隔层里放着两片避孕套……” 张合欢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这广播室还真是什么都能播，估计丢东西的人蛮热爱生活。 开门走出去，来到隔壁广播室，看到吕秀芬正端坐在里面一本正经地播音，因为没啥内容很快就播完了，张合欢敲门走了进去，给吕秀芬送了一盒巧克力，这是他临来之前买的，张合欢深谙送礼之道，尤其是给女人送礼从不吝惜，不管老少。 “小张，你这就太客气了。” “韩大姐，谢谢您的关照，刚才我听到您播音，真好，跟新闻联播似的。” 吕秀芬咯咯笑了起来：“吵到你了是不？我哪能跟人家比，我就是个高中毕业学历，也没经过专业训练，让你见笑了。” “播音最重要是亲切自然，在这一点上您做得很好，比县电台的主持人都好。” “是吗？”吕秀芬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这小伙子真会说话。 张合欢拍她的马屁主要是为了搞好群众关系，两人正聊天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她是吕秀芬的外甥女韩梅梅，也是李庙镇高中三年级的学生，对高三学生来说没有暑假，目前正在学校补习，吕秀芬给她在广播站找了间办公室学习，平时放学后都会来这里复习，晚上去吕秀芬家里住。 韩梅梅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有些土气，皮肤却有着乡村女孩少见的白皙细腻，相貌清秀，看到广播室里有陌生人马上腼腆地垂下头去，脸马上红到了耳根。 吕秀芬介绍了一下，韩梅梅怯生生叫了声张叔叔。 张合欢心说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跟我妹同届。叔叔就叔叔，毕竟韩梅梅还是一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学生晚上六点的时候，吕秀芬请张合欢去了三农饭店，广播站的站长许世茂六点半到的，同来的还有李庙镇医院的院长，镇邮局的局长，虽然是打着欢迎张合欢的名义，可谁也没把这个见习记者放在眼里，虚情假意的客套之后，张合欢这位主宾就变得无人问津了，没啥存在感，别人也没兴趣跟他这个小记者套近乎。 其实在基层单位请客吃饭都是有讲究的，张合欢就是名目，他要是不去，这顿饭就不好走账报销了。 张合欢搞清楚自己今晚的工具人定位，也没感到失落，这些人看不起他，其实他眼里也没有这些人，填饱了肚子，也没兴趣在烟雾缭绕的包间内呆着，他其实过去烟抽得挺凶，可人生回档之后突然对烟没了兴趣，对二手烟就更没兴趣了。 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许世茂假意挽留了几句，其实也想他走，留个记者在身边说话都不方便。 张合欢出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已经黑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身上沾满了二手烟的味道，回去还得再洗个澡。 往广播站走的时候，看到韩梅梅在路边被三个小镇青年给拦住了，正纠缠着跟她搞对象，这几人都是李庙镇当地的混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就盯着李庙镇高中的女学生，不少漂亮女生都被他们纠缠过，派出所对这帮小子也进行过批评教育，可他们屡教不改，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违法行为，派出所也不好处理。 韩梅梅一般不会这么晚出来的，可她把复习资料落在学校了，所以回去拿，回来的路上就遇到这几个混混了，那三人显然都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其中一个胳膊上纹大龙的家伙叫费大龙，他是这镇上有名的富二代，家里开了家农资公司做农药化肥生意的，因为手头阔绰，所以平时出来进去总有一帮混吃混喝的小弟跟着，到处耀武扬威，反正在这条街上没人敢惹。 韩梅梅想绕过去，可三人故意拦着她的去路，韩梅梅有些急了：“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啊，哈哈，韩梅梅，我看上你了，别上学了，上学多苦啊，跟了我，衣服化妆品要什么给你买什么，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费大龙说着说着还动起了手，抓住了韩梅梅的胳膊，韩梅梅拼命挣扎。 闪光灯亮起，喀嚓一声，却是张合欢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说实话啊，他这手机的像素实在是太渣了，晚上拍照根本看不清人脸，拍出来的照片连性别都分不清楚。 不过拍照时的闪光还是成功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三名小镇青年都朝张合欢望去，不认识，镇子不大平时常住的人他们基本上都认识，费大龙指着张合欢骂道：“你特么拍什么拍？找死啊？” 张合欢没搭理他，举起手机对准费大龙的大脸又来了一张，闪光刺痛了费大龙的眼睛，也成功激起了他的愤怒，费大龙愤怒地冲了上去，扬起纹着大龙的粗胳膊照着张合欢的面门就是一拳。 张合欢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已经将费大龙的花臂拧到了背后，顺势照着他的屁股狠踹了一脚。 费大龙如同喷气式飞机一样冲了出去，一头攮进了路边的花坛里，撅着屁股跟盆栽似的。 另外两名同伴也扑了上来，张合欢把手机收好了，左右开弓，每人赏了一拳，将两人击倒在地，对付这种渣都不算的小角色根本没必要浪费声誉值兑换道具。 满脸是泥的费大龙从花坛中爬了出来，手中抓着一块砖大叫着朝张合欢冲了上来：“我操你大……” 张合欢一拳就将他手里的红砖给咂碎了，费大龙愣住了，这货拳头这么硬？ 张合欢扬起右手，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费大龙脸上，费大龙被打得一个踉跄。 啪！ 跟上去又是一个大嘴巴子，又脆又响。 费大龙被抽得向后退了一步，想还手，但是喝过酒身体动作太迟钝。 可张合欢得理不饶人，一个嘴巴子接着一个嘴巴子，正手抽完反手抽，足足抽了七个大嘴巴子，力量不算大，但是很响亮，费大龙再也不坚持站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太欺负人了，事不过三，没见过这样过分的，还有完没完。 噗！ 张合欢将一口带着酒味的唾沫啐在费大龙张开的大嘴里，费大龙恶心的差点没闭过气去。 “二逼，以后离人家小姑娘远点，再让我看见，我弄死你！” 不少人听到动静都赶过来了，过去常见费大龙欺负人，可没见过费大龙被人欺负，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第八章扫把星的威力 吕秀芬听说之后也从三农饭店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了，看到是费大龙那帮人也没敢多说话，护着自己外甥女赶紧回了广播站。 张合欢跟着她们娘俩也回去了，临走不忘通报一下自己的大名，又赚了一波声誉值。 张大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颇有古代大侠风范。 张合欢回房间没多久，吕秀芬过来找他，一是为了向他致谢，二是告诉他这次捅了马蜂窝，费大龙是李庙镇的一霸，得罪了他以后肯定麻烦不会少，提醒张合欢要小心为上。 虽然外甥女被那帮无赖当街骚扰，可吕秀芬最后还是选择息事宁人，费大龙虽然不是一条龙可却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地头蛇，她以后还要在李庙镇工作生活，还是不要得罪这种无赖为妙，有句话说得好，叫好鞋不踩臭狗屎。 对张合欢她也是感激的，但是这小伙子毕竟是外乡人，一来到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以后难免不会遭到费大龙一伙的报复，吕秀芬甚至建议张合欢还是申请回县里吧，留在这里早晚要吃亏。 吕秀芬的提醒很快就应验了，当晚就有人翻墙进来砸了广播站的玻璃。 张合欢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肇事者已经跑了，停在车棚的摩托车两条车胎都被人扎了，油箱上被喷了四个字——血债血偿。 不止是摩托车，连镇广播站大门上都被喷上了，不过大门上多了张合欢的名字。 张合欢连夜就报了案，可直到天亮派出所才来人，拍照之后又找到了张合欢询问相关情况，张合欢把今晚见义勇为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认为这件事肯定是费大龙一伙干得，初来乍到，在李庙镇没其他仇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嫌疑人很容易锁定。 情况调查完之后，派出所方面让张合欢保持通讯畅通，再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报警，也保证他们会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 派出所的人走后，张合欢被叫到了站长办公室，许世茂的脸色很不好看，在他的任期内，镇广播站还从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件，因为这件事，他特地里打听了一下张合欢其人，了解情况之后，许世茂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分明是个惹祸精，刺儿头，县报把他送到基层锻炼，其实是因为养猪户和屠宰户那些猪肉从业者在报社闹得太凶，所以把这个报道瘦肉精的始作俑者送出去暂避风头。 许世茂在县报社还是有些关系的，提供消息的朋友在电话中提醒他要小心，这个叫张合欢的见习记者绝对是个扫把星，报社的大门也被人堵了几次了。 这一点不用朋友强调，许世茂已经感受到了扫把星的强大威力。 张合欢来到办公室，许世茂马上换成了一副笑脸，首先问候了一下他，然后又赞扬了他昨晚的见义勇为，笑眯眯一脸关切道：“小张啊，住的地方找好了没有？” 张合欢被他问得一愣，不过立刻就明白了，人家这是在往外轰他呢，故意道：“条件挺好，谢谢领导关心。” 许世茂以为他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刚才的话说得太婉转了，只能把话说明白：“小张啊，本来呢，你住在通讯站里也没什么，可最近县广播局要来检查，重点是清查基层办公用房的使用问题，所以……”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明白。” 许世茂笑道：“明白就好，对了，镇上有几家宾馆，那个宏达条件就不错，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啊，也没必要每天都过来。”其实基层锻炼也就是走走形式，过去也有人来过，没有说规定谁一定要每天都呆在这里的，通常都是开始来报个到，到最后来敲个章就行。 张合欢还是向许世茂表达了谢意，许世茂这么做估计是不想惹祸上身，想不到费大龙那个乡镇纨绔居然拥有这么大的能量。 张合欢推着摩托车去了镇上唯一的修车铺，清理维修算下来花了他一百多，倒不是修车便宜，而是因为修车铺不会喷漆，只是帮忙补了两条轮胎。 镇广播站不能住了，只能临时找家宾馆，可问了一圈之后发现，镇上的几家宾馆全都满房，按理说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至于如此，张合欢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打了招呼，把自己弄上了宾馆的黑名单，当地宾馆谁都不想多事，没人敢收留他。 摩托车勉强修好了，如果真找不到宾馆入住，只能回县城了，三十七公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张合欢返回镇广播站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吕秀芬敲门进来了，她也听说站里的决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张合欢是因为帮她外甥女打抱不平才招惹了这个麻烦。 “你这是……” 张合欢笑道：“回县里住，这儿宾馆都客满了。” 吕秀芬叹了口气：“小张啊，都怪我，不是因为帮梅梅，也不会惹上那帮人。” “吕姐，您这话就客气了。” 吕秀芬道：“可是回县里得七十多里呢，每天来来回回的也太耽误时间了，要不这样，我在镇西空着一间平房，你去住吧。”她真是心里过意不去，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张合欢一些补偿。 “算了吧，我还是别跟您添麻烦了。” 张合欢他生来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敢欺负他，在李庙镇兜了一圈没有找到费大龙一伙人的影子，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费家在李庙镇开了一家最大的农资公司名为大丰收，张合欢来到了大丰收门市部，他事先列了一个购买单，指明要购买春光牌猪饲料，这种猪饲料就是他在富贵养猪场见到的，张合欢又不养猪，当然不需要猪饲料，他只是想证明这里有这种猪饲料。 通常乡镇的消息相对闭塞，外面闹得纷纷扬扬的事件传到这里要滞后几天，其实费家也听到了国家禁止销售莱克多巴胺的消息，但是他们目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非但没有马上将这些富含莱克多巴胺的饲料全部下架，反而抓紧促销，希望尽快将库存清理干净，最大限度减少损失。 张合欢利用他爸给他转账的五千块全都购买了春光牌猪饲料，这是订金，要货总金额五万，约定明天交货，签了个协议，如果甲方违约需退还订金还需另外支付一万块违约金，如果乙方也就是张合欢违约，那么他的订金会被没收，还要另行赔付五千块的赔偿金。 双方签字画押，张合欢摁了指印，要求对方盖了公章。 张合欢目前在李庙镇还没有那么高的知名度，所以他的这一纸协议也没有引起对方的重视，认为来了个冤大头，刚好把库存的饲料处理掉，因为订货量不少，所以门市部经理李旭明亲自签订了协议，这李旭明还有一个身份是费大龙的亲姐夫。 张合欢签完协议，要求参观一下库存，李旭明专门陪着他去公司仓库看了看，春光牌猪饲料还有很多，足够满足他的需要。 张合欢从双肩包里掏出相机对准那些猪饲料拍照的时候，李旭明感觉有些不对了，马上对他进行了干预。 “我说你拍什么拍啊？猪饲料还能长腿从仓库里跑了？等你明天付款拉回去正式拍！” 张合欢道：“这里的货可真不少，你不知道咱们国家已经明令禁止生产并销售莱克多巴胺的事情吗？” “你……” 张合欢掏出一张早就复印好的文件递给了李旭明，上面是工信部、农业部、商务部、卫生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六部要求即日起在我国境内禁止生产和销售莱克多巴胺的联合公告。 李旭明看到这份文件脸都绿了，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愤愤然道：“你到底什么人啊？” “你别管我什么人，你们公司公开违反国家政策，售卖违法违禁饲料，我现在就给农业执法局打电话反应一下。” 李旭明火了，指着张合欢的鼻子骂上了：“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没卖给你，你凭什么告我？想敲诈吧？”反正还没发货，来个死不认账。 张合欢拿着刚刚签好的协议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旭明伸手想抢，被张合欢轻松躲开了。 想起协议上的赔偿条款，李旭明顿时意识到这小子从开始就不怀好意，在李庙镇还真没有几个敢套路他们费家，李旭明威胁道：“小子，你把协议还给我，今天这件事我既往不咎，不然你休想走出我们仓库大门。” “我要是不给你呢？” “看来你今天是想躺着出去了！”听到动静的搬运工已经围上来十几个。 张合欢笑了起来：“想打架啊？我没兴趣，不怕告诉你，我要是五分钟内不从这里出去，马上我报社的同事会给农业执法局打电话，你们门市部，还有这农资公司就等着关门吧。” 李旭明也不是个莽货，他认为张合欢这么干无非是想求财，能花钱解决的事情还是尽量别闹大，先稳住这小子再说。 “小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别闹了啊，我把订金还给你，再多给你一千块酒钱，就当请你吃顿饭，这事儿就此打住你看行不？” 张合欢摇了摇头：“不行！白纸黑字，你反悔就得退还订金双倍赔偿。” “你这是敲诈，违法行为知道不？信不信我报警抓你？”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张合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是按合约办事，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就报警。” 李旭明恨得牙痒痒的，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件事他不能做主，得请示岳父大人，岳父费爱国听他简单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让李旭明马上给钱，无论如何都要把张合欢手里的协议给留下来，真要是惊动了农业执法局他们面临的损失会更大，费爱国是教书先生出身，整天都把小不忍则乱大谋挂在嘴上。 李旭明其实也是这个想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小子今天是有备而来，所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强忍心中的怒火，从营业款里现点了一万五现金，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虽然答应将协议还给他，但是又让李旭明写了份赔偿协议书，上面写明这一万块是赔给他的违约金，这是为了提防李旭明反咬他一口，谈合约玩协议，向来是他最擅长的，过去公司的几个小鲜肉联合起来跟他闹解约，哪个不是被他玩得身败名裂，张公子有的是套路。 第九章想飙车还想飙你 <!--go-->李庙镇本来就不大，李旭明在镇上的关系还是很广的，很快就搞清楚了这位张合欢是什么人，也搞清他为什么要坑上他们。 李旭明一个电话打到了小舅子费大龙那里，费大龙昨天挨打之后就没敢回家，一直在自己的狗场呆着呢，听说张合欢去农资公司坑了他家一万块，费大龙这个火啊，电话里就叫嚣起来了，嚷嚷着要弄死张合欢。 李旭明知道这位小舅子性情冲动，有些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了，目前老岳父人在外地出差，家里没人能够镇得住他，李旭明道：“大龙，你别冲动，有件事我得问你，广播站昨晚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费大龙当然不肯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合欢得罪的人多了，你是不知道，他断了养猪专业户的财路，咱们县里多少养猪的都想把他给剁了喂猪。” 张合欢拿了违约金，当天回了趟县城，先找了家车行重新钣金喷漆，手头有钱了就好办，他的手机也够破，连个app都装不上，去专卖店买了台iphone4，倒不是他不支持国产品牌，而是现在的国产智能机还没有发展起来。 掏出自己的百夫长卡，发现背面有一个小小的二维码的标志，张合欢不记得过去有这个标记，大概是一直疏忽了，用手机扫码，安装程序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app图标，点开程序注册登录，这是一个百夫长卡的客户端。 里面可以查到他最新的声誉值显示，张合欢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声誉值——32357，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记得前往李庙镇的时候，还只是五千，怎么突然增长了这么多？ 琢磨了一下，不可能是李庙镇扬名立万的原因，李庙镇人口基数摆在那里，他名气的传播速度也没那么快，忽然想起了留守儿童的新闻，今天正是新闻见报的日子。 张合欢买了张《歌风晨报》，果然在头版头条最醒目的地方看到了他拍摄的《大眼睛女孩》的照片，小女孩趴在课桌上拿着笔正在做作业，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外面，就像在盯住阅读者的内心。 张合欢打开了报社论坛，换了新手机，开网页的速度嗖嗖的，看到上面的留言。 留守儿童真可怜！ 应该关注这些孩子的生存现状！点赞+1 好心疼！点赞+99 没办法，都是为了生计，谁也不想把孩子丢家里外出打工，生活所迫啊！点赞+199 应该让我家狗儿子看看，跟小姑娘比他是多么的幸福，点赞+99 看着这小女孩的眼睛，蓝瘦香菇！点赞+99 这照片让我这个专业摄影师都自叹不如！点赞+66 我感觉这照片有普利策新闻奖的水准，点赞+99 图片记者张合欢。 张合欢？那个黑心记者？想不到他照片拍得不错！点赞+33 不可能，一个见习记者不可能有这样的水准，点赞+299 照片拍得太好了，直击人心，震撼心灵，点赞+99 …… 张合欢接连刷了几页屏，虽然对他个人贬褒不一，但是有一点能够确定，所有人都对这张照片赞不绝口，这张大眼睛女孩的照片将他的声誉值在一天内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张合欢重新打开了百夫长客户端，看到上面多了一个积分商城选项，打开积分商城，看到上面的可供兑换商品只剩下生命值和时间暂停，不过等他达到五万积分的时候会有新商品可供兑换。让他惊喜的是，这个app支持语音唤醒，比如他想启动app的时候只要喊一声百夫长，然后再说兑换某某商品就行了，这就不用每次都要一级级打开页面，提升了不少效率。 看了看使用说明，商品的库存数会在右下角标记，每件商品每日使用不能超过三次，兑换生命值除外。 张合欢用两万积分先兑换了两天的生命值，感觉跟游戏加血差不多。 人生如戏，诚不我欺。 张合欢没回报社，还是去过去常住的宾馆住下，给总编杜长伦打了个电话，把发现李庙镇仍在销售莱克多巴胺饲料的事情说了，准备围绕这件事再弄一篇深入报道的新闻稿，他可没有收手的打算，好不容易抓住的新闻热点必须要挖掘出最大价值，张合欢要尽快扬名立万。 杜长伦对这件事已经失去了兴趣，告诉张合欢这件事不能过度炒作，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舆论是一把双刃剑，万一过度了，反而会造成负面的影响，比如现在许多人都不买猪肉了，猪肉价格雪崩，严重影响到猪肉商户的利益，那些养殖专业户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上头的意思也是要适当降热度，既要打击那些损害劳动人民身体健康的非法经营者，又要保护正当商户的利益。 张合欢不否认自己想弄这篇稿件有公报私仇的样子，可从杜长伦的态度来看，就算他把曝光新闻做好了，也很难见诸报端。 挂上电话，看到他的最新声誉值已经升到了两万，看样子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张合欢心情大好，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很快就能完成年内目标。 傍晚的时候韩露云打来了电话，告诉张合欢他们的新闻稿受到社会各界关注，鹏城的《汉风教育》杂志社看中了这篇新闻稿，准备在这个题材上深入挖掘一下，稿子还是有她来负责，他们提出想用张合欢的那张大眼睛女孩的照片当新一期杂志的封面，让韩露云问一下张合欢的意见。 张合欢只关心署名权，有杂志愿意帮他扬名立万当然再好不过。 韩露云告诉他对方只是市级期刊，稿费不会太高，图片的价格是一千块，但是他们只要求授权使用，并不需要买断。 张合欢答应了下来，让韩露云代为处理这件事，他不在乎钱，只在乎知名度。 张合欢意识到通过传统纸媒提升声誉值的速度还是有些慢，从最近县报论坛增长的用户人数可以看出，声誉值想要获得巨幅增长还要依靠互联网新媒体，他用自己的名字注册了new浪微博，编辑了一条关爱留守儿童的消息发了上去，当然重点是突出他拍摄的大眼睛女孩的照片。 张合欢知道李庙镇的事情肯定还会再起风波，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就有匿名信寄到了报社，投诉他在李庙镇蹲点期间追求女学生，大搞不正当关系。 李庙镇也到处都是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因为张合欢暂时回了县里，所以这些流言大都是围绕韩梅梅的，有说她跟张合欢在广播站同居的，还有说她未婚先孕的，总之什么离奇的版本都有，韩梅梅是个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女孩子，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一时想不开竟然偷喝了敌敌畏。 幸亏被她姨妈吕秀芬及时发现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县医院。 张合欢凌晨一点接到了吕秀芬的电话，马上骑着摩托赶到了县医院，韩梅梅正在急诊室里面洗胃，吕秀芬一个人坐在外面默默掉着眼泪，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张合欢来到她面前叫了声吕姐，吕秀芬抬头看了看他，只说了一句，我要曝光他们，就捂着嘴哭了起来。 张合欢看到她情绪有些激动，去门口小商店买了瓶水给她，安慰她尽量平复一下情绪。 这时候今晚接诊的一声走了出来，吕秀芬赶紧迎上去询问外甥女的情况。 医生让他们不用担心，病人的情况并不严重，那瓶敌敌畏好像是假冒伪劣商品，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洗胃后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敌敌畏剩余的残液已经拿去化验，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进行针对性的治疗，所以他暂时没有收病人去住院，现在急诊观察室留观。 吕秀芬千恩万谢，先去观察室探望了一下韩梅梅，没多久又红着眼圈出来了，韩梅梅很可怜，母亲一早死了，父亲再婚后又得了三个孩子，过着自己的日子，根本顾不上这个女儿，平时都是吕秀芬这个当姨妈在帮忙照顾，吕秀芬家庭条件也一般，丈夫对她长年补贴这个外甥女也颇有怨言。 吕秀芬告诉张合欢，还是费大龙搞出来的事情，他通过李庙中学的一些坏学生散播谣言，现在整个学校都传遍了，吕秀芬刚才给张合欢打电话的时候，觉得外甥女要死了，她豁出什么都不要也得争这口气，为自己外甥女讨还公道，把费大龙那些人的恶行诉诸报端。 现在外甥女救回来了，吕秀芬人也冷静了下来，她开始考虑后果，真要是把事情继续闹大，恐怕对她和外甥女都没有好处。 张合欢看到她手里拎着一塑料袋，问她之后知道，里面是农药瓶子和当时购买农药的收据，韩梅梅的这瓶敌敌是从大丰收农资公司的门市部购买的，小妮子虽然话不多，可从这件事上也看出她恨极了费家，大概是利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报复。 医院已经倒出了部分农药去化验了，剩下的东西交给吕秀芬自行处理，征求吕秀芬的同意之后，张合欢拍了照，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就算吕秀芬不追究他也得追究到底。 回到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宗申摩托车旁边停了一辆紫黑色的宝马s1000rr，张合欢的宗申125刚刚做完钣金喷漆，上面新贴了醒目的拉花，本来也不难看，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两辆车摆在一起，怎么就显得这么low，张合欢过去车库里收集了很多摩托车，也有一辆宝马s1000rr，所以他对车的性能很熟悉。 这车得二十多万，新车还没上牌，在一个小县城里能见到这种高档摩托车的机会并不多。 张合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摩托车突然响了一下，随之灯光闪烁，张合欢吓了一跳，身后一个声音道：“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 张合欢转过身，看到一位身穿白色紧身背心，蓝色牛仔裤的女孩朝他走了过来，女孩二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高挑，肤色白嫩，满头秀发如黑色瀑布般垂在肩头，夜风吹拂丝缎般飘起，她拥有女孩子少见的两道剑眉，双目明澈，鼻梁高挺，面孔美到了极致，因为不苟言笑，显得有些高冷。 张合欢阅女无数，什么明星佳丽没见过，早已审美疲劳，可眼前美女出现的时候仍然让他内心为之一震，这女孩太漂亮了，真正的美是能够触动心灵的，眼前这女孩就是。 张合欢望着那女孩精致的无半分瑕疵的俏脸道：“好看！真好看！” 女骑士没兴趣搭理他，来到摩托车前抬起长腿跨了上去，张合欢从车后盯着女骑士的身姿，腰臀曲线真是太棒了，想不到一个小县城居然有这么优质的女孩。 摩托车的引擎猛然轰鸣了起来，张合欢让到一边，也跨上自己的宗申摩托，示威般拧动油门，笑眯眯望着女骑士。 女骑士望着他：“想飙车啊？” 张合欢居然很不要脸地点了点头，不但想飙车还想飙你。<!--over--> 第十章时间暂停 “外环！”女骑士戴上头盔。 “不去是孙子！”张合欢出口就把对方给套牢了，人家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这货出口成脏，想泡美女不一定要讨好，激将法也能起到吸引她的作用，成大事者需不择手段。 两辆车根本不是同一档次，人家那辆宝马摩托采用四冲程直列四缸水冷发动机，总排气量达到999，最高时速超过300公里，他这辆宗申是单缸，排气量125，最高时速90公里，真要正儿八经飙车，他跟在后面吃屁都赶不上热乎的。 女骑士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两人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医院门口。 从医院门口右拐就是汉景大道，沿着汉景大道往西不到五公里就是县城外环。 “你叫什么？”张合欢嬉皮笑脸地问。 女骑士道：“一圈定输赢！” “哟，霓虹名字，一圈这个姓很少见，你爹妈一定喜欢打麻将吧。” “废话可真多。”女骑士拧动油门。 “那么麻烦干什么？就比这条汉景大道，谁先跑到外环路口谁赢。”张合欢心中早就盘算好了，目前的两万五千多声誉值最多只够他兑换五次时间暂停，外环一圈接近二十公里，就算他把五次时间暂停都用上，也没可能赢得这场竞速赛，所以只能缩短赛段，这才能稳操胜券。 女骑士哪知道这厮的鬼主意，甩开他还不容易，点了点头道：“赌点什么？” “你要是输了请我吃饭。” 女骑士撇了撇嘴，瞧那点出息，马上就请你吃灰，赢我？那是不可能的。 “你要是输了呢？” 张合欢笑道：“我任你处置！” 女骑士戴上头盔，张合欢没有头盔，骑着摩托车和女孩并排停在大路上，晚上的街道上少有车辆和行人，县城各大路口的交通灯都是黄灯闪烁，所以不用担心红绿灯的问题。 张合欢大声从五开始倒计时，当他读到一的时候，两辆摩托车同时冲了出去，冲出去的确是同时，可两辆车的性能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宝马摩托0-100km/h加速时间2.9秒，张合欢的这辆宗申把缸憋爆，都加速不到100km/h，最高时速只有90公里。 女骑士准备完虐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子，一马当先冲出第一个路口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张合欢已经被她甩开了快半里地，忍不住想笑，自己也真是无聊，居然和这种人飙车，可能是心情太坏了需要找一个发泄的途径，刚好这个不要脸的出现了，既然你犯贱求打脸，本姑娘就满足你。 张合欢从一开始就知道凭实力必败无疑，果不其然，刚一开始就被远远甩开了，他赶紧语音启动百夫长，利用五千声誉值兑换了一次时间暂停。 时间暂停启动，张合欢将宗申摩托的油门拧到最大，以90公里的时速狂飙在夜深人静的汉景大道上，女骑士英姿飒爽的身姿已经凝固在前方的夜色中，细腰翘臀长腿，冲劲很足，这姿势真好看！连摩托车白色的尾气都凝固在夜色中，时间暂停真是奇妙。 张合欢充分利用这十秒暂停的时间超过了她。 十秒过去，时间重新开始运转，女骑士转身看了一眼，已经找不到张合欢的身影，可她马上听到前方的引擎轰鸣声，举目望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小子竟然领先了。 不可能！ 一定是我看错了，宝马摩托现在的时速是130公里，她本以为这速度稳操胜券，可没想到刚开始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继续加大油门，摩托车引擎轰鸣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转瞬之间从后面又追赶了上去，没花费太大的功夫就重新超过了张合欢。 张合欢做好了用两次时间暂停来赢得这场比赛的准备，毕竟两辆车的性能相差太大，这女孩的车技不错，居然能够操控这么猛的机车。 张合欢第二次兑换时间暂停，宗申125在他超强作弊器的帮助下完成了对宝马s1000rr的二次超越。 距离外环的路口已经越来越近了，张合欢胜券在握，当然这以牺牲一万声誉值为代价，可为了这么漂亮的妹子还是值得付出的。 张合欢洋洋得意，身后骑宝马的女骑士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不可能，她平均时速达到了170公里，她的坐骑是宝马s1000rr，四缸999，价值接近三十万，对方骑得是一辆破宗申，单缸125，最高时速不过百，价格也就是几千块。自己怎么可能会落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绝不可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她认为张合欢的那辆摩托车一定做过特别改装。 现在轮到张合欢从后视镜观看那位落后的女骑士，她完全已经被激怒了，油门加到最大，宝马摩托车就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冲向前方，可尽管如此，她也没机会了。 可就在这时，张合欢发现有意外的状况，一辆大货车正从南到北驶向身后的十字路口，他凭直觉判断，女骑士大概率会和那辆货车撞击在一起。张合欢马上减速在道路上划出一个半圆轨迹，成功调转摩托车的方向，一边往回开，一边大喊着：“减速，刹车！” 女骑士在高速奔行中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看张合欢的样子还以为他再向自己挑衅示威，恨得牙根都痒痒的，有什么可狂的？ 当她看到前方汽车的灯光，听到鸣笛声的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张合欢只能启动了第三次时间暂停，也是他今天最后一次机会。 时间就是生命，十秒内，张合欢骑着宗申冲到了女骑士的身边，伸出左臂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美好鲜活的身体从宝马摩托车上硬拽了下来，然后单手操纵摩托车驶离危险区域，虽然张合欢车技娴熟，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稍有差池小命玩完。 身后传来剧烈的冲撞声，来不及刹车的大货撞击在那辆已经无人驾驶的摩托车上，价值不菲的摩托车被撞得四分五裂，车架被碾压在大货车的车轮下。 张合欢停下摩托车，女骑士惊魂未定地望着车祸现场，她根本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张合欢的怀里，不过有一点她能够确定，自己刚刚逃脱了危险，自己还活着。 张合欢放开了她，把摩托车停在路边。 大货车停在路口，货车司机捂着脑袋，先看了看车底，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这对男女。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其实女骑士现在也是满脑子的问号。 交警来得很快，因为这附近就有一个卡口，值班交警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张合欢本来想在交警到来之前及时溜走的，因为他没有驾照，可时间上来不及了，他也不能再次使用时间暂停，每天对同一道具的使用次数不能超过三次，而且app商城显示，时间暂停库存只剩两件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补货，这道具很有用。 交警先确定没有发生人员伤亡，听大货司机结结巴巴描述了一遍事故经过，然后找到了张合欢和那个仍然搞不清楚状况的女骑士。 因为发生事故的摩托车是那位女骑士的，所以交警先找她：“麻烦你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驶证。” 女骑士朝张合欢看了看，张合欢这个郁闷啊，人家找你要证件，你看我干吗？出事的摩托车又不是我的。 “哎呦，我头晕！”女骑士趴在宗申摩托车上，这演技一眼假，也太拙劣了，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一多半都是花瓶。 张合欢开始感觉有些不妙，她大爷的，该不是像我一样无证驾驶吧？ 交警犀利的目光投向张合欢，张合欢满脸堆笑：“警察同志，我是歌风晨报的记者，刚好路过，目睹车祸现场，我采访来了。”他把自己的记者证递给了交警，主要是想表明自己跟车祸没关系。 交警没有接他记者证的意思，因为在大货司机的描述中，这两人在飙车。 “请出示你的行驶证和驾驶证！” 张合欢把行驶证递了过去，交警翻看了一眼：“驾驶证呢？” “没带！” “无证驾驶啊！” 张合欢陪着笑脸：“有证，我忘带了，只顾着抢新闻，您看我这脑子。” 交警向趴在宗申摩托车上装病的女骑士道：“你！别装了，那大货车根本没撞到你，请出示你的行驶证和驾驶证。” “我也没带！” 张合欢瞪了她一眼，有些无语了，红颜祸水一点不假，如果不是动了色心，也不会摊上这倒霉事，今晚被她给连累了。 “身份证总有吧！” 女骑士掏出身份证递给了交警。 张合欢凑近瞄了一眼，上面写着楚七月，这名字起得真省心。 第十一章甩锅的 交警又找张合欢要了身份证，警告他们两人不要走开，然后去看现场的勘查情况。 张合欢望着楚七月低声道：“你是不是没驾照啊？” “你也没有吧？” 张合欢指着楚七月：“真是害人不浅。” 楚七月道：“刚才是谁提议飙车的？” 张合欢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楚七月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自己提议的，自己一定是今晚脑子抽风了，居然向一个骑宗申摩托的发起挑战，更郁闷的是，最终还落败了，她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向张合欢道：“把手机给我用用。” 张合欢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电不多了，百夫长那个app后台耗电非常严重。 楚七月刚刚输入电话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楚七月这个郁闷，把手机还给了张合欢，小声抱怨了一句：“真是个扫把星。” 张合欢道：“别自暴自弃，我又没怪你。” 楚七月瞪圆了双眼：“你理解力是不是有问题？” 张合欢道：“那车得二十多万吧，多好的一辆车，可惜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可惜落你手里了。” 楚七月举起拳头作势要揍他。 那边交警回来了：“干什么？都给我严肃点，造成了那么大的事故还不当一回事，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楚七月抗议道：“怎么说话呢？谁跟他打情骂俏，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不认识你们飙车啊？” 张合欢笑道：“没飙车，我是路过……” 交警指了指路口的监控，张合欢顿时闭嘴了，满大街都是这玩意儿，想撒谎都不行，这下恐怕麻烦了，无证驾驶，搞不好要拘留，一旦拘留就留下了污点，刚找到的工作就黄了，他目前还是很看重这份工作的。 楚七月道：“警察叔叔，您能借我电话用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 交警笑了：“打电话找关系啊？” 楚七月点了点头，她倒是坦白。 “没用，谁来说情都没用，现在正是交通联合执法月，你们两个摊上大事了。” 张合欢再次把手机给摁开，这次居然显示还有百分之十的余电，赶紧把手机递给楚七月，看她的打扮做派应该有些背景。 楚七月打了个电话，没说几句话又关机了。 两人站在原地等着，这时候偏偏下起了雨，张合欢道：“找到关系了？” 楚七月有些郁闷道：“不知道！” 张合欢叹了口气：“算我倒霉！”转身去摩托车后备箱取出了雨衣，看到楚七月抱着肩膀站在雨里，主动走了过去，把雨衣递给了她，惦记人家的美色，总得表现出一些君子风度，雨衣怎么用，什么时候该用，张大公子拿捏的死死的。 楚七月也没拒绝，穿上雨衣道：“张合欢，你不是记者吗？你在这里就没点社会关系？”谁还不会偷看一眼身份证。 “我刚来，见习期都没过。” “菜鸟！” 张合欢一本正经道：“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话到唇边把鸟给咽了回去，刚认识不能低俗，玩笑也得适度。 楚七月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以为我看不出你打什么主意？也怪自己，非得赌气，今晚不搭理他不就行了，哪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大货车开始倒车停到路边，那辆宝马摩托车已经被碾压变形，成为了一摊废铁。 张合欢有点幸灾乐祸，来得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大货司机也走了过来，楚七月主动凑了过去，趁着交警不注意提出跟大货司机私了，她愿意承担对方的修车费用，大货司机提出这次车祸造成了他送货延期，还想要点额外损失，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远处的交警正在接电话，打完电话走过来，他把楚七月的身份证还给了她，也建议他们私下协商处理，楚七月刚才的那半个电话还是起到作用了。 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楚七月一次性赔偿大货司机两万块，这件事就此结束。 张合欢感觉没自己什么事了，可他的证件还在交警手里，交警正围着他的宗申摩托车研究，这车也没改装过，实在想不通这车究竟是怎么跑过那辆宝马的，大概率是楚七月的驾驶水平太差，所以没有肉车，只有肉人。 交警确信没有非法改装，这才把张合欢的证件还给了他。 一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的渡过，张合欢估计是楚七月刚才的电话起到了作用，事情快处理完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来到了现场，里面出来一位壮实的中年人打着伞过来接楚七月，他将带来的两万块钱现金交给了大货司机，现场就签订调解协议书解决了问题。 张合欢取了自己的摩托车准备离开，发现楚七月已经上了迈巴赫，也没有跟他打招呼道别的意思，更过分的是，连张合欢的雨衣也穿走了。 张合欢目送那辆挂着平a牌照的迈巴赫远去，不由得摇了摇头，今晚白费了一万五千点声誉值，本想泡妹，结果被雨给泡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韩梅梅的事情就算吕秀芬不追究，张合欢也不能就此作罢。 张合欢再次出现在大丰收农资公司门市部，刚一出现在大门口李旭明就迎了上来，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胆色，还以为他从这里坑了一万块，从此以后不敢在李庙镇露面了，想不到他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现在的记者都这么嚣张吗？ 张合欢把药瓶和收据的照片给李旭明看了。 李旭明一眼就认出这药瓶和收据都是从他们店里出去的，皱着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采访一下，昨天李庙中学有位女生服毒的事情你知道吗？” 李旭明呵呵笑了起来：“我说张大记者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她服毒跟我们有关系吗？” “有啊，敌敌畏从你们店里买的，收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们赖不掉。” “每天从我们店里出去的敌敌畏成百上千瓶，他们拿去干什么我们可管不了，国家也没规定不能卖啊！”想起上次被这小子摆了一道就来气。 张合欢道：“国家的确没规定不能卖，那女学生也救回来了。” 李旭明其实也听说了韩梅梅的事情，他也怕闹出人命，毕竟敌敌畏是从他们店里卖出去的，更何况，韩梅梅之所以自杀和他那个混账小舅子也有些关系，当然费大龙是咬死口不承认，可李旭明清楚他的尿性，那些谣言十有八九是他散布出去的。 李旭明笑道：“人没事就好，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也太脆弱了，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也不考虑一下家人的感受。” “其实这件事多亏了你们。” 李旭明知道他说的是反话。 “多亏了你们卖得是假药。” “你别胡说啊！我们从不卖假药。”李旭明义正言辞道，这货果然是过来甩锅的，这口大锅老子可不背。 “装，你接着装，一整瓶敌敌畏啊，如果是真的，韩梅梅早就没命了，人家都拿去化验过了，那瓶敌敌畏就是假药，你们虽然卖了假药，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挽救了一个女孩子的生命，我得帮你们好好宣传宣传。” 张合欢拿出他的单反相机，对准农药柜台喀嚓喀嚓开拍。 李旭明火了，冲上来抢他的相机，他身材瘦小，怎么可能是张合欢的对手，被张合欢一把给推到了一边，接着拍，肆无忌惮地拍！ 李旭明指着张合欢大吼：“张合欢，你别欺人太甚。”店里的营业员都围了上来。 张合欢笑了起来：“我还就欺负你了，就该让你们这帮孙子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费大龙呢？那狗入的怎么不敢出来？敢造谣怎么不敢出来见人？” 李旭明道：“报警，我这就报警抓你！” “不报警你是孙子，我倒要看看警方是帮我这个匡扶正义的良心记者还是帮你们这帮制假售假谋害农民利益的黑心奸商。” 李旭明被他给镇住了，此前还琢磨着怎么报复张合欢，把一万块钱找回来，现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段位距离人家差距太大，又被张合欢抓住了证据，这货绝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次的麻烦更大了，卖假药的罪名他们可担不起。 张合欢这一闹不少看热闹的都围过来了，张合欢才不怕事情闹大，反正影响得是费家的生意，费大龙败坏韩梅梅的名声差点把人家小姑娘害死，让他们家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此时张合欢的手机响了一下，却是费大龙给他发来了信息张合欢，有种来镇北狗场，我等着你，不来你是孬种，就费大龙那点捉襟见肘的智商居然还玩起了激将法。 第十二章驯兽术 李庙镇本来就不大，张合欢在大丰收农资公司闹事的时候，就有人把消息传给了费大龙，费大龙到处散播谣言，没想到韩梅梅居然服毒自杀，把他吓得不轻，这两天都躲在镇北狗场，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韩梅梅没救回来，就去外省避避风头。 昨晚就知道韩梅梅没事，他也放下心来，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张合欢就杀到了他们家的门市部。 费大龙今天纠集了不少人，狗场是他平时用来斗狗的地方，之所以敢约张合欢到这里来，不仅仅因为他今天人多势众，更因为他身边还有一头凶猛藏獒，这头藏獒是他花了十万块买下来的铁包金。 张合欢来到镇北狗场之前先检查了一下自己最新的声誉值，一个晚上，他的声誉值居然达到了新高五万，《大眼睛女孩》一夜之间获得了大量的转发，张合欢的粉丝值居然稀里糊涂地到达了一万，他记得昨天之前才有不到五十个粉丝关注。 张合欢顾不上研究为什么一夜之间粉丝值会突然增长，他现在关注得是五万声誉值满足了新商品上架的条件，不知里面又有什么新奇的商品。 张合欢在镇北狗场的门口接到了手机推送，百夫长积分商城有新道具上线，打开商城页面，除了生命值和时间暂停之外，里面的兑换商品栏大都显示静待开启，只有一个新商品能够兑换，那就是驯兽术，每兑换一次驯兽术需要消耗两万声誉值，这相当于两天的性命。跟他预估的差不多，积分商城级别越高需要兑换的声誉值就越高。 张合欢抬头看了看镇北狗场的招牌，心中有些奇怪，发现这百夫长app好像在偷偷搜集他方方面面的大数据，就跟过去看网页似的，只要点过某一类型，马上就给你推送无数同类型内容，百夫长app在这方面更厉害，甚至连他的想法都在搜集范围内。 张合欢把摩托车停在狗场外面，准备好录音笔，然后走了进去，记者真是个好职业，可以阴人，可以恐吓，虽然不是什么当权者，但是手握真理之剑，只要你砍对地方，就无往不利。 狗场很大，占地三十多亩，狗场中心有一栋挤塑板搭成的两层小楼，费大龙和他的二十多个狐朋狗友全都站在小楼前方，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棍棒，费大龙还牵着一条牛犊大小的藏獒，都说狗仗人势，其实现在人仗狗势的更多。 有这么多的朋友在身边，还牵着一头猛犬，费大龙感觉今天自己的战斗力爆表，绝对可以碾压孤身前来的张合欢。 费大龙身边还有两位那天被张合欢一拳打翻的损友，那俩货对张合欢强悍的战斗力仍然心有余悸，手中的木棍攥得很紧，掌心里全都是冷汗，印象太深刻了，张合欢太能打了。 张合欢颇有关二爷单刀赴会的大将风度，二十多个，如果单凭自己的实力未必不能应付，但是难保不受伤，如果利用时间暂停，就能够在自己毫发无损地情况下将这帮混混全都干翻，可问题一旦打起来势必惊动当地派出所，万一造成伤害，自己也很麻烦。 那头铁包金的藏獒两只眼睛恶狠狠盯着张合欢，大有扑上来将他撕碎的架势。 费大龙今天明显底气足了许多：“张合欢，你还真有种，居然敢到这里来。” “有什么不敢来的？法治社会，你们还敢咬我啊？” 费大龙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他不敢咬，但是藏獒敢咬。 “不信，你要是真敢废了我，我就给你当爷爷，你们这帮孙子就得轮流伺候我。” 一群人都看着费大龙，帮着打人可以，但是千万不能闹出人命，费大龙给他们的好处还不够他们帮忙卖命的，打人都得注意尺度，万一收不住手，搞不好就是一个轻伤害罪，不得不说现在年轻人的法制观念越来越强了。 费大龙恶狠狠骂道：“张合欢，你特么的有种，居然讹我家钱。” 张合欢道：“你家有多少钱啊？去沪海买房够缴首付的吗？就那点资产也好意思冒充富二代，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韩梅梅喝得那瓶敌敌畏就是从你们家买的，我不怕告诉你，你等着倾家荡产吧。”全程录音，对方的话说得越狂越好。 费大龙道：“兄弟们上，弄死这孙子，让他知道咱们李庙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群人拿着棍棒往上冲，张合欢面无惧色：“你们都想明白了啊，我是记者，国家公务人员，你们殴打我的后果非常严重，是要坐牢的，七年起步，算算你们的人生有多少个七年？”一句话又把那群乌合之众给震住了，纷纷回头望向费大龙，平时从他那里得到的那点好处真不够卖命的。 费大龙往地上吐了口痰，到现在都忘不了张合欢往他嘴里吐口水的事情：“你算个屁的国家公务人员，见习记者，连临时工都不如，黑熊，上！” 费大龙看到这帮酒肉朋友不能指望，竟然放开了那头藏獒，诨号黑熊的藏獒如同一头猛虎一般向张合欢冲去。 张合欢本来打算启动时间暂停来对付这些人，可没想到费大龙居然真敢放狗咬人，看到猛犬当前，张合欢灵机一动马上兑换驯兽术，藏獒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到了张合欢的面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伸长了舌头眯起了眼睛，一副想讨好张合欢的憨态。 张合欢递给藏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发出指令去攻击那群人，驯兽术果然神奇，居然能用意念交流，张合欢特别提醒，不要伤及要害，掌握撕咬的尺度，最好挑肉多的屁股下口，毕竟这猛犬最喜欢照着脖子下口，万一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藏獒一转身向费大龙的狐朋狗友冲了过去，这帮人谁也想不到藏獒居然临阵倒戈了，哪还顾得上围攻张合欢，一个个四散逃窜。 藏獒已经接连扑到了三个，照着每人的屁股都是一口，雨露均沾，听话，没有攻击要害，狗场里响起惨无人声的嚎叫。 费大龙也慌了，想要制止藏獒，口中喊着黑熊停下，藏獒听到他的呼喊，放开撕咬的那人，向他冲了上去，费大龙看到藏獒目露凶光，心中暗叫不妙，吓得转身想逃，脚下一绊摔在地上。 藏獒扑了上去，照着费大龙的屁股就是一口。 狗场内乱成一团，张合欢掏出手机赶紧摄像，不但要录音，还得留下视频证据，这事儿跟他没关系，省得回头这帮人诬告自己。 难怪驯兽术要用两万声誉值来兑换，太值了，如果是他出手教训这帮人，肯定要被派出所叫去问话，搞不好还要惹一身麻烦，这下好了，费大龙被他自己的狗给咬了，张合欢只要安安静静当一个旁观者和见证者就好。 已经开始琢磨新闻题目《李庙镇北狗场一无证藏獒突然发狂攻击狗主并造成多人受伤》，忽然发现自己天生适合媒体这个行当，新闻嗅觉实在是太敏感了。 费大龙哀嚎着救命，他的那帮兄弟遇到事情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个比一个逃得快，没逃的都是被藏獒先行扑到咬伤的，现场能救他性命的只有张合欢了。 张合欢倒是没逃，非但没逃，还凑上来举起手机对准费大龙和狗拍照，这就是一个记者必备的素质，第一时间想到得总是抢新闻。 费大龙哀嚎着：“救命，救救我！” 张合欢不慌不忙地问：“是不是你散播我和韩梅梅的谣言，污蔑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不是……” 藏獒照着费大龙的胳膊又是一口，胳膊上纹得大龙都给咬坏了。费大龙惨叫道：“是我，是我，是我让她同学李国利散播的消息，我给了他一千块钱……” 张合欢用眼神制止了藏獒继续攻击，再不制止真要闹出人命了，藏獒很听话，马上住口，恶狠狠盯住费大龙，拉丝的口水从舌头上滴到费大龙的脸上，费大龙又是害怕又是恶心。 “我的摩托车是你弄坏的不？广播站大门上是不是你搞的破坏？” “这真不是我，我听说是张寨乡的张富贵找人干得……我发誓……我真没干啊……”费大龙嚎啕大哭，他被吓惨了。 外面响起警笛声，镇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了，是李旭明报的案，他也不知道这边的状况，主要是担心万一小舅子出手没轻没重，把记者给打残了，事情会闹得不好收场。 就算李旭明敲破脑壳也想不到现场是这种情况，张合欢毫发无损，在现场忙着拍照，还主动要求当见证。 费大龙的那帮狐朋狗友也有三个受伤，不过费大龙伤得最重，四名伤者被送往镇医院。 派出所方面也觉得奇怪，怎么费大龙被他自己的狗给咬了，反倒是最应该受伤的张合欢平安无事，可现场那么多人证明，而且张合欢还有视频为证，他从头到尾的确没有出手，不但没出手，最后还帮着阻止藏獒进一步伤人来着。 张合欢悄悄把李旭明拽到一边，回放刚才录得视频给他看，李旭明看完之后脸色就变了，别的不说，单凭这段视频就能把小舅子给送进去，制造散播谣言，导致韩梅梅服毒自杀，轻了也得三年以下。 李旭明低声道：“别，这段千万别交出去。” 第十三章广播秀 “这我可做不了主，得看人家韩梅梅的意思。” “所有住院费用我包了，除此以外，再给她一定的合理赔偿。”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女孩子的清白声誉是无价的，你赔得起吗？” 李旭明道：“我去跟她直接谈，张……老弟……” 张合欢冷笑，现在套近乎不是太晚了？谁特么是你老弟。 李旭明从他的冷笑中也领悟到了他的态度，赶紧改口：“张记者，大龙他不懂事，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尽量挽救，就算把他送进去，韩梅梅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他都被狗咬成这样了，也得到了深刻的教训……” “他被他自己的狗咬跟我有关系吗？”张合欢心中明白肯定有关系，老子花了两万点的声誉值才打了漂漂亮亮的一仗，而且驯兽术只有一件，用完之后商城内就没存货了，总不能做亏本生意。 李旭明向张合欢伸出了一根指头，意思是私下再给他拿一万。 张合欢心说一万块只相当于我两万点荣誉值，刚够本钱，缓缓摇了摇头。 李旭明伸出两根手指头，这货真不是个好东西，摆明了讹上他们家了，可苍蝇不叮无缝蛋，也怪他们太多把柄让人抓了。 张合欢道：“钱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不用找我谈，更不要有贿赂我的意思，我是一个拥有良心和正义感的新闻工作者，现在最关键是你们要拿出诚意，争取获得受害者的谅解。” 费大龙伤得不轻，被送到了县医院，陪同一起前往县医院的李旭明见到了吕秀芬，私下找吕秀芬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最后达成了几点协议，由费家负责报销韩梅梅所有的医疗费用，并一次性赔偿韩梅梅五万块钱，由他出面帮助韩梅梅转学，转入县第二中学。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对韩梅梅的声誉和心理都造成了影响，韩梅梅也不愿意在李庙中学继续读书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换个就学环境。 张合欢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吕秀芬虽然开始下定决心要和费家抗争到底，可外甥女没事，她也冷静了下来，就算把费大龙送进监狱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而且费家有钱有势，得罪了他们以后肯定会麻烦不断，所以就想着息事宁人。五万块的赔偿金已经不少了，而且韩梅梅能够转学也算是因祸得福，县二中要比李庙中学的教学质量要高很多。 吕秀芬把结果告诉张合欢，感激之余还是有些内疚的，毕竟当初她找张合欢帮忙要把这件事上报，可现在她自己先服了软，还得劝张合欢别把这件事上报。 张合欢在这件事上看得非常通透，只是感觉这赔偿金额少了一些。吕秀芬也婉转表示了她不希望这件事继续闹大的意思，主要是不想给外甥女带来思想上的压力。 张合欢表示理解，李旭明没多久就来镇广播站找他，来到办公室给张合欢送上了两万块，张合欢没啥兴趣，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李旭明以他的名义将这两万块捐给可乐庄小学，再由可乐庄小学做锦旗给报社敲锣打鼓地送过去。 李旭明也是个猴精的人物，给张合欢送钱的时候不忘全程录音，他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在张合欢面前，他的阴谋诡计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李旭明在通讯站和张合欢谈判的时候，吕秀芬也在上班，等李旭明走了，赶紧来到张合欢的房间，问他李旭明说了什么，她其实是担心张合欢不依不饶，对目前这个处理结果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张合欢让她只管放心，问起韩梅梅目前的情况，吕秀芬告诉他今天下午就出院了，所以她得提前去县里办手续，说起这事儿还得让张合欢顶一下班，广播站的临时工虽然还有几个，但是能说好普通话的一个都没有。 下午有篇广播稿需要张合欢帮忙给播了，张合欢一口应承下来，吕秀芬把稿子交给了他，下午的广播是应镇计生办的要求播出的，主要推广安全套的使用，李庙镇计生工作在汉县排名倒数第一，单从一项工作就能看出他们的工作有多难开展。 国家每年都有免费的安全套派发，可李庙镇很难将安全套派发出去，现在仓库里安全套堆积如山，这玩意也有有效期，通常都是五年，现在上头来检查李庙镇的计生工作，只要看他们安全套的派发情况就能知道了，镇计生办在这件事上颇为头疼，所以特地联合镇广播站，帮忙推广。 希望本镇老百姓能够主动前来申领安全套，之前也做过两期节目，镇计生办还专门派了专人协助，可起到的效果甚微。 今天是第三期也是最后一期了，张合欢看了一下广播稿，非常简单，无非是从国家政策，两性卫生等方面进行了阐述说明。 张合欢感觉这样的播音实在是太无趣了，如果按照这篇稿子照本宣科，很难引起老百姓的兴趣，既然推广的目的是让老百姓来领免费的安全套，那么就应该让他们产生动力，老百姓最在乎什么？在乎切身利益，必须要让他们产生这方面的觉悟。 张合欢在鼓动人心方面很有一套，他决定给李庙镇的老百姓上一课，不讲国家政策，不讲两性卫生，只讲经济规律。 下午三点，张合欢替班的第一次播音开始了，想起自己的声音即将传遍李庙镇96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有些小激动。李庙镇辖20个行政村、6个居委会，一共有七万多人，通过播音这种直接的方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名字走进千家万户。 张合欢是鹏城师范大学传媒学院播音系的学生，他过去没学过播音，但是人生回档之后直接拥有了这个三本学历，上天的馈赠是没有选择的，既然这么安排就是合理的，就要把学历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在放了一段喜庆的音乐之后，张合欢的播音首秀开始了。 “李庙镇的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你们好，我是李庙镇广播站的代班主持人张合欢，今天下午的节目由我来主持。” 张合欢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声誉值纹丝不动，看来这种广播方式已经没多少人感兴趣了，有些小失落，不过怎么都要将人生的第一次播音主持完。 “我今天跟大家讲一个新闻，世界上最大的避孕套生产商杜蕾斯，准备以179亿美刀收购世界上最大的奶粉制造商美赞臣。折算成人民币大概就是一千两百个亿，这杜蕾斯和美赞臣的生意都遇到了瓶颈，因为总有人不喜欢戴套，也总有人不喜欢要孩子。这几乎是两个对立的行业啊……然而，人家小杜杜可不是这么考虑的。所以避孕套厂家收购了奶粉厂，你要么今天用他们的套，要么十个月后喝他们的奶，横竖都是他们家赚！” 其实这个新闻发生在2017，张合欢才不管，反正早晚都要发生，拿过来吹吹牛逼也无妨。 叮！ 张合欢的手机信息来了，声誉值+99，有效果了，这九十九位肯定是镇里最热爱生活的。 张合欢抛出了一个良心提问：“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抚养一个孩子长大，需要多少袋奶粉，每袋奶粉的价格是多少？” 声誉值+1999。 已经有听众开始沉思，我媳妇奶水不好，奶粉钱太难赚了，老子顶着烈日搬砖就是为了那小牲口。 为了给儿子省奶粉钱，我特么抽烟都不敢买五块钱以上的了，今年婆娘又怀上了，明年要捡烟头抽了。 现在的奶粉也不放心，丧尽天良的奸商往里面添加三聚氰胺，我得花高价钱买贵的，买放心的…… 张合欢继续播音：“根据不完全统计，每个孩子在两岁前平均消费奶粉一万五千元，单此一项，小小的一盒避孕套就可以为你节省上万元的支出，国家考虑到老百姓的负担，特地为老百姓们准备了免费的避孕套进行派发，全都是国产的优质产品。如果大家都不支持，那么避孕套厂家就会倒闭，就会有无数工人失业，如果大家都不支持，就会造成人口增长，国产奶粉供不应求，我们就不得不进口大量的洋奶粉，我们的辛苦工作的血汗钱被外国人挣走。” 好像很有道理呢，使用国家派发的避孕套就是扩大内需，就是支持国产。 对啊！为什么要给外国人送钱呢？ 这个播音员厉害啊，我过去怎么就没想到避孕套和奶粉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呢？ 我爱国，我一定要支持国货。 我要用国货，帮国家减轻负担。 张合欢望着不断上涨的声誉值，越说越来劲。 “任何商品都有有效期的，如果过了有效期，那么只能用来吹气球，或者分割开来给女孩子当扎头绳了，在野外吹气当枕头，或者用来当保鲜袋，甚至下雨天用来当鞋套，那该有多可惜啊。”生怕老百姓不知道避孕套的妙用，特地列举了几种用法。 叮！声誉值暴增+3999。 我三年抱俩，真不想要了，我得去领几盒。 我家那娘们一碰就怀上，还不能上环，我得多去领点，国家给的福利我为啥不要呢？ 我虽然结扎了，可我弄几盒回来给我儿子吹气球，免费的东西，它不香吗？ 我家三个闺女，买扎头绳都不少钱，我咋就没想到呢。 下雨天套鞋上还能防水，哎呦，还有这功能。 …… “我是代班主持人张合欢，谢谢大家的收听，下面我播放两条失物招领的消息……” 李庙镇计生办在张合欢播音的当天下午，门口排起了长队，全都是前来申领免费避孕套的。计生办的工作人员都傻眼了，过去送到各村去派发老百姓都嫌害臊拒领，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今天什么日子？好像不是情人节？咱们农民老百姓也不过这个。 连下王庄的老光棍都排队申领了，周围人很好奇，老光棍连个媳妇都没有他领这玩意儿干什么，老光棍耷拉着脑袋心中暗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才不告诉你们拿回家俺灌香肠去。 第十四章无敌真是寂寞为王三分盟主加更 镇广播站站长许世茂当天也听到了播音，几度都想冲进广播室把这个信口胡说八道的小子给揪出来，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张合欢和费家的冲突现在整个李庙镇人尽皆知，费大龙进了医院，李旭阳亲自登门道歉，连费家都惹不起的人物，他还是别招惹为妙，反正张合欢只是一个过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无论怎样，镇计生办免费派发避孕套的推广任务完成了，当天可把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给累惨了，加班到晚七点，半仓库的避孕套都被领完了，明天还得继续，根据现场的状况分析，估计明天仓库内所有的存货都能清完。 张合欢凭借着这次成功的播音，他的声誉值暴涨了19999，意味着李庙镇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听到了他的播音。 当晚因为下雨，张合欢就没回县城，就住在镇广播站，虽然许世茂此前下过逐客令，可自从镇北狗场的事情发生之后，谁都知道这个县报过来的见习记者不好惹，许世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应了一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晚上八点的时候总编杜长伦打电话过来，告诉张合欢他那篇《李庙镇北狗场一无证藏獒突然发狂攻击狗主造成多人受伤》的通讯稿在编前会上被否了。提醒张合欢尽量多关注一些积极向上的正能量的新闻，不要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张合欢不认为无聊，这件事是他亲身经历，耗费了他两万点声誉值换来的第一线独家报道。 电话中杜长伦语气有些凝重，提醒张合欢在基层锻炼的过程中要注意和当地群众搞好关系，最近有不少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和投诉。 张合欢虽然心中不服，可口头上还是虚与委蛇地应付了一番，挂上电话有些郁闷地空挥了两拳，后续攻击接连落空的感觉。 没多久吕秀芬也打来了电话，计生办方面打电话给她专门问她从哪儿请来的专业播音员，对今天的播音评价极高，帮助他们计生站解决了困扰许久的问题，最后还不忘小心叮嘱张合欢，她侄女的事情到此为止。 张合欢不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可他并不认为费大龙这种人能够得到足够的教训，按照他过往的经验，对待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打到它从心底害怕，打到它连正眼都不敢看你，那才叫起到了效果，可现实终究是现实，现在连当事人都不肯追究了，他总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 无敌真是寂寞！ 张合欢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也失去了在李庙镇继续呆下去的动力，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返回县城。 晚上十点刚过，有人给他打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张合欢接通之后，就听到对方劈头盖脸地骂道：“王八蛋！畜生！” 张大公子被骂得一愣，我特么招你惹你了？这声音好像不是林冉，难道我还有其他的女朋友？找后账来了？正准备把电话给挂上。 电话那头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爸……爸……他们都欺负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死的好惨……” 张合欢毛骨悚然，不会吧？我才二十一不可能有这么大闺女？ 可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好像有点像楚七月，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她浓浓的醉意。 “楚七月？” 对方抽了一下鼻子：“你谁啊？怎么知道……我名字……” “不知道我是谁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我是谁你特么骂我？神经病！”张合欢挂上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他回过味来，楚七月肯定是喝多了，一这么漂亮的姑娘在瓢泼大雨深更半夜喝多了，万一醉倒街头，遇到捡尸的可麻烦了，张合欢按照刚才的号码拨了回去，就算不能便宜自己也不能便宜别人，问明地点自己捡去。 电话刚响对方就接通了电话：“你凭什么挂我电话？你凭什么骂我？臭流氓！”说完她把电话给挂了。 张合欢笑了起来，感觉还挺有意思，于是回拨了第二个电话，这次楚七月接的比刚才还快：“……张合欢……你是那个见……记者……张合欢……”不知她是不是有意把见习记者给说漏了一个字。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你对我还真是念念不忘，这不怪你，见过我的姑娘都这样，我这张帅脸天生就是祸害。” “……你不要脸……明明是你想追我……” 张合欢道：“要脸的男人都虚伪，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要脸，我真诚，我坦荡！我不是想追你，是已经追上你了。” 楚七月居然笑了起来，笑到中途，打了个喷嚏，张合欢下意识地把手机移远了一些，皱了皱眉头，有种被她喷了一脸的错觉。 “……你欺负我，连你都敢欺负我……”楚七月又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神经有毛病，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那辆破宗申90排量怎么可能胜过我1000排量的宝马……”楚七月委屈地控诉着。 张合欢道：“有句老话说得好，没有肉车，只有肉人，你太肉了，应该减肥，尤其是脑子。” “……滚蛋……”楚七月说完又笑了。 张合欢道：“丫头，这么大雨，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听哥一句劝，赶紧回家，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我没有家了……”楚七月在电话中大声哭了起来。 张合欢听她哭得这么伤心，居然生出了一些怜意：“你在哪儿啊？” 过了好一会儿楚七月才止住哭声：“酒店……” “哪家酒店？” “你想干什么？”楚七月居然警惕了起来。 张合欢道：“你要是在酒店房间就赶紧睡觉，这是喝了多少啊！” “你在哪儿？” “猪圈！”张合欢环视了一下这间房。 楚七月笑了起来：“还别说，蛮适合你的。”她这会儿明显清醒了不少，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睡了，不陪你聊了。” 张合欢有点懵逼，这特么究竟是谁陪谁聊？咱俩究竟谁喝多了？ 第十五章配合调查 第二天起来，这场雨非但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上班的时间还没到，镇派出所就把他给请过去了，张合欢以为还是费大龙的事情，找了把破伞冒着大雨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发现，等他的不仅仅有李庙镇派出所的民警还有专程从张寨乡派出所赶来的两位同志。 原来是张寨乡派出所的民警过来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黑脸的警员年龄大一些，脾气温和一些，白脸的警员年轻一些，态度非常严肃，横眉冷对，望着张合欢就像望着一个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犯罪分子。 等张合欢坐下之后，首先亮明了他们的身份，年纪大的姓方，年轻的姓袁。 “两位找我干什么？” 小袁板着脸道：“张合欢同志，你昨晚二十二点到二十二点三十分期间去了什么地方？” “睡觉，一直都在镇广播站房间里睡觉。” 啪！ 小袁突如其来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张合欢一跳。 “老实交代！” 张合欢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你什么态度？” 老方笑了起来：“小袁，坐下，别激动。”老方是张寨乡派出所的副所长。 张合欢算是看出来了，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老方态度和蔼，把昨天的事情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是一起伤害案，张寨乡养猪大户张富贵昨晚被人给袭击了，两条腿都被打骨折了，已经送去县人民医院治疗。 根据他提供的线索，矛头直指张合欢。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件事简直是无中生有，根据对方提供的案发时间，自己当时就在广播站休息，但是因为昨晚只有他一个人在，所以没有人能给他证明。 小袁掏出了一张临时记者证，上面写着张合欢的名字，据说是在袭击现场找到的。 张合欢拿起来看了看，这张临时记者证的确是他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换成了正式的记者证，都不知道把这东西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想不到居然也能够成为对方诬告自己的证据。 张合欢道：“反正我昨晚从七点开始就呆在广播站，中间还接了几个电话，你们不信可以调查我的通话记录。” 小袁说话有些不中听：“你不要狡辩，张富贵一口咬定就是你。”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我杀人你也信？” 老方道：“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找上你的，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和张富贵曾经发生过矛盾，你的一篇新闻报道给他的养猪场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他一直找机会报复你，之前曾经找人对你进行报复，他也承认了。” 费大龙没撒谎，之前扎张合欢摩托车车胎并在镇广播站大门口乱涂乱画的罪魁祸首是张富贵。 小袁道：“所以你怀恨在心，找机会对张富贵进行报复，只是没想到将这张临时记者证落在了现场。” 张合欢笑了起来，望着小袁道：“你留在乡派出所真是屈才了，你根本就是福尔摩斯复生，狄仁杰在世，你这推理能力太强了！” “你讽刺我！” 张合欢道：“我还以为你听不懂人话呢！” 小袁又拍了一下桌子，老方让小袁先出去，他带小袁出来就是为了帮助年轻人加强一下历练，倒不是要以他为主，这个小袁其实很有些背景，参加工作不久，急于证明自己，年轻人难免冲动冒进了一些。 房间内只剩下老方和张合欢两人，老方摸出一盒紫皮红杉树，手抖了两下，先将过滤嘴冲着张合欢：“来一根！” 张合欢表示自己不抽烟。 老方这才抽出一支点上，悠然自得地抽了口烟道：“小张同志你别介意啊，小袁刚刚工作，脾气急躁了一点，其实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有人去打人还扔一张身份证明在现场的。” 被烟熏得如和田玉籽皮一样的手指点了点那张临时记者证：“镇北狗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肯定是个聪明人，这么低智商的犯罪行为你应该不会干。” 张合欢真是哭笑不得，这个老方是个老狐狸，从头到尾都明白着呢，他没有马上表态，继续听老方怎么讲。 “我们过来也只是调查情况，绝没有要把你定罪的意思，对了，你仔细回忆一下，在那个时间段有谁能证明你不在场吗？” 张合欢想到了楚七月，只是她当时喝多了，还记得说过什么吗？他还是把楚七月的手机号码提供给了老方。 老方当即给楚七月打了电话，在电话中问了几句，挂上电话，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张合欢同志，你昨晚去过猪圈？” 张合欢拍了自己脑门子一巴掌，昨晚楚七月的确问过他在什么地方，他亲口告诉楚七月自己在猪圈，卧槽！这事儿还真赶巧了，张合欢道：“男女之间打情骂俏开玩笑不是很正常，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老方认为也合理，他回头还要去调查一下张合欢的通话记录，从通话时间上进行一个排查，提醒张合欢在这件事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要离开汉县，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 这场大雨中午就停了，张合欢身正不怕影子斜，毕竟通话记录在那儿摆着呢，张富贵挨打的时间段，他躺在床上陪醉醺醺的楚七月聊天呢。他准备去一趟县城，和楚七月见个面，争取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只是接连打了两个电话，楚七月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途经张寨乡的时候，看到不少人都围在小商河周边的鱼塘旁，新闻工作者特有的敏锐嗅觉让张合欢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 张合欢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凑了过去，发现鱼塘的水面上白花花一片，全都是翻肚皮的死鱼，鱼塘承包户愁眉苦脸地望着大片的死鱼，几个婆娘已经坐在泥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张合欢回去取了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开始他以为只是偶然现象，可途中经过的几处鱼塘全都发生了大面积死鱼的现象，造成鱼群大量死亡的原因应该不是昨天的那场倾盆大雨引发的缺氧，张合欢首先想到了水污染，如果是污染那就一定会有污染源，涉及到污染就会联系到环保这个高大上的命题，张合欢顿时来了精神。 一路来到富贵养猪场附近，已经见证了七家鱼塘的悲剧，张合欢采访了一下围观群众，有不少人认为是富贵猪场流出的污水污染了附近的鱼塘，从而导致了鱼群大面积死亡的现象。 根据现场群众的议论，其实鱼塘死鱼的现象前几天就发生过，当时是富贵养猪场旁边的一家鱼塘，因为鱼塘内的鱼群大量死亡，鱼塘承包人刘洪根还上门去找张富贵理论，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刘洪根被张富贵和其家人揍了一顿，后来由派出所出面调和。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愿意让步，目前处于僵持阶段。 刘洪根其实和张合欢一样也是昨晚殴打张富贵的嫌疑人之一，也被派出所叫去问话。 张合欢问明了刘洪根的鱼塘所在地，赶了过去，离鱼塘很远就闻到一股让人发呕的臭气。刘洪根承包了六十亩鱼塘，鱼塘内的死鱼现象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虽然每天都在捞死鱼，增加了两台增氧机，可情况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善，反而越来越严重，接连几日捞出的死鱼都在一千公斤以上。 刘洪根蹲在鱼塘边，守着一大片臭烘烘的死鱼，双手捂着脑袋，内心充满了绝望，鱼塘的启动全靠农业贷款，这下赔了个底儿掉。 张合欢来到刘洪根身边，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了他，刘洪根看了这陌生小伙子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支烟，张合欢掏出一次性打火机帮他点上。 刘洪根抽了口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你咋不抽呢？” 第十六章真相直击 张合欢自我介绍道：“我是歌风晨报的记者。” 刘洪根叹了口气道：“拍吧，只管拍，鱼都快死完了，几十万就这么没了……”嘴上的香烟在微微颤抖，烟灰簌簌落下，强忍着才没有落泪。 “怎么会死这么多鱼啊？” “瘦肉精，一定是瘦肉精有毒，张富贵那个丧尽天良的狗入的把猪饲料倒入了小商河里，污染了我们的鱼塘。”刘洪根血泪控诉着。 张合欢悄悄录音，顺便做了笔记，当然这只是刘洪根的一面之词，回头要去查查到底瘦肉精是不是造成鱼群大面积死亡的真正原因。 张合欢提议刘洪根还是找专业机构给他鱼塘做个水质鉴定，任何事情不能想当然，必须先找到科学的依据再说，虽然张合欢也很讨厌张富贵，可一码事归一码事，瘦肉精虽然有害，可毕竟是掺在猪饲料里面喂猪的，要说这玩意能把鱼给药死，反正他没听说过。 刘洪根说自己不是想当然，有人看到了富贵猪场往小商河里倾倒猪饲料，张合欢让刘洪根去现场看看。 刘洪根带着张合欢来到养猪场附近的河段，河堤上还有不少散落的猪饲料，张合欢拍了几张照片，直到现在，养猪场的污水也通过排水口往小商河内排污，而养猪场刚好位于这些鱼塘的上游。 虽然刘洪根一口咬定，可张合欢并不这么认为，养猪场的存在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过去养猪场的污水一直持续往小商河里面排放，他简单搜索了一下，好像没有证明莱克多巴胺能够致鱼大量死亡的直接证据。要说富贵养猪场内部就有一个鱼塘，张富贵利用猪粪养鱼，外面鱼塘的鱼都快死绝了，他鱼塘反而没事。 张合欢决定循着小商河往上游再看看，很快他就发现上游也有两家鱼塘中招，这就无法用养猪场排污来解释了。 目前基本上能够确定小商河的水质受到了污染，而且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张合欢沿着小商河一直往上游寻找，大概十公里进入了汉县经开区，这里是汉县重点打造的经济开发区，只是目前进驻的大企业并不多，最大的是华方制药三厂。 这里过去曾经是汉县中药厂，后来被华方医药集团收购，成为其旗下的第三制药厂。 华方医药别说在汉县，就算是在整个中华区也是数得上的大规模药企，上市公司。 张合欢来到药厂旁边的河段，发现药厂的废水也排入小商河，他在排水口拍照的时候，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商务车驶了过来，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从车上下来了四位电视台的记者，三男一女，选好位置进行着拍摄前的准备，其中一位手持麦克风的是省台青年主持人白樱，张合欢过去曾经看过她主持的节目，主持风格非常犀利，二十七岁，人长得也很端正，穿着大方得体，气质雍容大气。 张合欢意识到有人来跟他抢新闻了，和人家的阵仗装备相比，他这个县报见习记者有些寒酸了。 有位扛着摄影机的记者看到了张合欢，主动走了过来，向他笑了笑道：“同志，你也是记者？” 张合欢摇了摇头。 那记者向他主动伸出手来：“我们是省台《真相直击》栏目组的，我是摄影记者佟光明。”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只说自己是个摄影爱好者，没好意思提他也是记者，一是为了避免同行相斥，二是自己见习记者的身份和省台记者相差悬殊。 《真相直击》栏目组几天前就接到群众举报，反映药厂存在违规排放污水的问题，所以过来实地了解一下情况，今年是环保大年，从国家到地方三令五申环保的重要性，所以新闻工作者也紧跟这个热点。 张合欢心中暗忖，难道导致鱼塘大量死鱼的罪魁祸首真是药厂？他心中有些纳闷，还以为自己是最早发现新闻的，没想到省台动作比自己更快，由此可见，小商河周边鱼塘的死鱼事件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边有人招呼佟光明，主持人白樱已经准备就位，佟光明赶紧过去准备开拍。 留着齐耳短发的白樱站在镜头前，开拍之后马上就进入了状态，望着镜头一脸严肃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真相直击》的主持人白樱，现在我们正在鹏城市汉县经开区进行现场报道，最近我们收到群众举报，小商河周围的养殖专业户承包的鱼塘出现大面积鱼类死亡的现象……” 张合欢从一个新闻报道者忽然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心情有点失落，本来打算弄一篇独家报道的，看来人家得到的消息和采集到的素材都比他要多得多，而且影响力上也没办法相提并论，他只是一个县级报纸的见习记者，人家可是省电视台的金牌栏目。 望着侃侃而谈出口成章的白樱，张合欢有些羡慕，如果自己能站在这个位置就好了，平江省拥有接近九千万人口，省卫视的影响力很大，真相直击栏目又是新闻频道的王牌，听说收视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那么实时收看人数至少五百万，如果这五百万转化成声誉值，我滴个乖乖，一下就能续命五百多天，张合欢琢磨着，自己要是在白樱的位子上干一个月，就能捞回五十多年的生命，如果干一年，简直不可想象了，自己必然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长寿的人。 张合欢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远处传来汽车声，只见三辆面包车由远而近驶了过来，三辆车来到他们附近停了下来，从车内下来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保安，为首一人指着他们道：“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在这儿瞎拍的？” 省电视台加上司机一共才四个人，看到这阵仗不由得有些惶恐，二十多名保安把他们全都围在了中心，张合欢跟省电视台不是一路的，可这帮保安才不管，一并将他给围上了，看到他们站在一起认定他们就是一伙的。 有人指着佟光明道：“你，把录影带交出来！” “我们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按照佟光明以往的经验只要亮出这块招牌就有相当的震慑力。 “你就是央视的也不行，这里是私人领域，没有我们单位领导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更不可以进行采访。” 白樱据理力争道：“你们知道新闻法吗？我们有权在这里报道真相。” “什么真相？你们这是偷拍，非法窃取商业机密，把录影带交出来！”几名保安将佟光明围住了，抓住他开始撕扯，佟光明吓得脸都白了：“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违法行为……” 司机和另外一名文字记者护住白樱，白樱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没等她把电话拨出去，几名保安就冲上来了，白樱的手机也被人抢了过去，愤怒地大喊着：“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张合欢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一名身高体壮的保安向他走了过来，这货得有一米九，凶神恶煞般威胁道：“马上把你的相机交出来！” 张合欢装怂：“我是路过的，我跟他们没关系，你们继续，我不插手。” 几名陷入困境的省台记者齐刷刷望着张合欢，这人真怂，急着摘清他自己，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同仇敌忾的吗？ “把相机交出来！” “我要是不交呢？”张合欢依旧是嬉皮笑脸。 此时佟光明的摄像机已经被保安抢了过去，从里面把dv带抠了出来。 佟光明愤怒地骂道：“你们这帮人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我要控告你们……”话没说完呢，有人就抽了他一大嘴巴子，半边脸都给抽肿了，佟光明顿时哑巴了。 没人搭理他，摄像机的问题解决了，张合欢的那台单反相机就成了众矢之的。 第十七章血战小商河为lambency加更 那名身高体壮的大个子保安两次索要不成，干脆伸手去抢，张合欢看准这厮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头，轻轻一拧，保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哀嚎道：“疼……撒手……” 这还是张合欢手下留情，如果再狠点，这货的手指头已经断了。 这群保安一看这还了得，这小子太嚣张了，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还敢主动出手，这不是主动求虐吗？ 张合欢松开那保安的手指，向后退了一步：“我警告你们啊，你们别逼我动手，我现在动手就是正当防卫。” 为首的那人仗着人多势众，挥了挥手道：“都给我上，把相机拿过来。” 张合欢继续往后退，后面就是小商河了，今天的局面变成了背水一战，张合欢虽然有手机，可现在打电话报警也来不及了。他忽然想起好像宋朝有位猛将杨再兴就曾经血染小商河。 他可不是杨再兴，对方也不是金兀术率领的金兵金将，今天的战斗不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性质上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五名保安排开扇形阵列向张合欢包围，手中统一拿着防暴棍。 张合欢现在的声誉值已经有五万多，别看现场二十多名保安，只需一个耗费五千点声誉值兑换一次时间暂停就能轻松搞定，可张合欢不喜欢浪费声誉值，时间暂停库存只有两件了，能用实力解决的问题根本不要借用道具。 这帮保安的嚣张态度引起了他的强烈反感，这几天天气干燥，诸事不顺，内心窝火，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发泄一下。 张合欢不慌不忙将相机挂在河边的小树上，然后冲着那帮保安道：“相机就在这里了，一个一个的来，谁能打败我，这相机你们只管拿去。” 这正是张公子狡猾的地方，主动提出单打独斗，目的是要化解落入被围殴的局面。 “我来！” 刚才那名被张合欢捏住手指的大个子保安挺身而出，他平时是保安部里最威风的，身高体壮没人敢惹，可刚才居然被张合欢强迫跪在了地上，他并不认为自己实力比张合欢差，而是认为自己大意了，被张合欢偷袭成功。 众人散开，大个子保安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是男人就应当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这次他不敢伸手指人了，吃一堑长一智，男人的手指千万不能对男人乱用，拳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一拳攻向张合欢的面门，大个子保安一定要堂堂正正把面子找回来，他有身高的优势，还学过一些拳击，这次提起了足够的重视，但是他并没有认识到真正的硬道理是实力。 张合欢犹如一头矫健的猎豹冲向对方，轻松躲过对方的直拳，一记准确无误地左勾拳击中了大个子的下颌。 大个子保安感觉有人用铁锤在他的下颌来了一击，从下至上的震颤感迅速扩展到他的整个头部，他开始眩晕，开始迷惘，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大意了，我不应该选择拳头而应该选择防暴棍…… 大个子保安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地面上，张合欢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下左手的手腕：“下一个！” 张大公子站在河堤上，晨风轻拂，朝阳当空，身体被晨光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众人有些吃惊地望着他，忽然明白有些人的存在天生就带有主角光环。 保安队长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大汗，忽然道：“一起上！” 保安队长初中没毕业，但并不代表他会老老实实按照张合欢制订的规则走下去，一个一个来，那叫车轮战，最后只存在被逐个击破的可能，但是一起上，就可以利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碾压对手，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二十多名保安挥舞着防暴棍冲了上去，所有人的关注力转移到张合欢身上的时候，省电视台的几名记者就有了脱身的机会，佟光明向白樱使了个眼色，他们向自己的商务车逃去。 佟光明没逃出几步就被人一棍抽在后背上，摔了个狗啃屎，怪只怪他身材有点臃肿，目标太大。 脚蹬高跟鞋的白樱居然是跑得最快的那个，抢在保安抓住她之前，第一个冲上了商务车，然后赶紧把门给关上了，摁下中控把自己锁在了里面，暂时算是安全了。 外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张合欢成功抢夺到了一根防暴棍，如同猛虎出闸反扑向保安的阵营，这货完全进入了狂热的战斗状态，防暴棍左右挥舞，接连砸翻了三名保安，迅速向保安队长靠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区区一个保安队长当然不是什么王者，可他是这群保安里的灵魂人物，只要将他干翻，就能震慑住那群保安，尽快结束战斗。 蓬！ 一根防暴棍砸在张合欢肌肉坚实的背脊，张合欢反手一棍抽了出去，砸在偷袭者的嘴上，两颗晶亮的大门牙飞了出去，阳光下划出两道白色的光轨，如同子弹一般急促击打在商务车的挡风玻璃上。 击打发出的响声把车内的白樱吓了一跳，四名保安在外面用力拉扯着车门，商务车被拉得前后左右剧烈晃动着。 白樱从包包里翻出备用手机，先打电话报警，然后对准外面开始拍摄，她的行为顿时激怒了外面的保安，一名保安拿起防暴棍去砸车窗，在他的带动下又有三人围了上去，开始猛砸车窗。 真相直击栏目之所以能够在省内收视节节攀升，和他们敢于报道一些敏感的社会事件有关，白樱是节目主持人，她亲临一线的机会并不多，今天也是心血来潮跟着栏目组来汉县感受一下当地文化，可没想到一来到就遭遇如此凶险的围攻场面。 车内的白樱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她仍然鼓足勇气坚持拍摄，这样的新闻如果能够顺利播出去准保要引起轰动，她坚信邪不胜正，面对这些不正之风和地方恶势力就是要曝光他们。 车外张合欢又击倒了两名保安，他和保安队长之间已经无人阻隔，保安队长扬起防暴棍冲了过来，汉县有武术之乡的美誉，民间习武成风，这帮保安仗着华方医药这块招牌在这一带耀武扬威，他们还从没遭遇过张合欢这种以一当十的猛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斗争到底。 张合欢扬起防暴棍将对方的来棍格住，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腹上。 保安队长蹬蹬蹬后退了数步，双手自然下落，不等他站稳，张合欢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左手一巴掌就拍在对方的面门上，保安队长被这巴掌扇得满脸开花，大白天看到金星乱冒。 张合欢随即揪住他的耳朵，大吼道：“全都给我住手！” 商务车的挡风玻璃被砸烂了，一名保安从破损的前窗爬进去，白樱脱掉一只高跟鞋照着他脑门狠狠砸了一记，保安剧痛，伸手乱抓，抓住了白樱的一只手臂，白樱也慌了神，扬起高跟鞋乱砸一气，一边砸一边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尖细的鞋跟就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砸在保安头上脸上，血光四溅，女人害怕的时候根本就收不住手，也不知道轻重。 第十八章正当防卫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接到白樱报警后，当地派出所派警员来到现场。 出警的还是张寨派出所，虽然华方第三制药厂属于经开区的企业，但是出事的河段位于张集乡，所以交给他们处理。 这次张寨派出所全员出动，看到现场的情况也愣了，他们接到报警说省电视台的记者被华方集团的保安给打了，可来到现场却看到华方集团的二十多名保安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片，省台的几名记者虽然有些狼狈，可终究是站着的。 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敢相信，现在的记者都这么能打吗？这群该不是战地记者吧？ 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是副所长老方，他刚刚从李庙镇调查完情况回来不久，看到在场的张合欢，头皮没来由一紧，这货刚才不是还在李庙镇吗？他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加入省电视台了？ 张合欢听到警笛声就第一时间把防暴棍扔河里面去了，这是有意识地毁灭物证。 刚才只顾着打架，他的单反相机也被人顺走了，张合欢多了个心眼，提前就把cf卡抠出来了，里面存着许多珍贵的影像资料。 头发凌乱的白樱从车里走出来还算镇定，可看到人民警察，顿时哭了起来，总算见到亲人了，安全了，她跟受到多大迫害似的，一旁被她用高跟鞋敲出满头大包的保安，捂着流血的面孔，欲哭无泪，这娘们下手太特么狠了，她居然还哭，哭得不应该是我吗？ 保安队长和当地派出所都很熟悉，他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跑到老方面前恶人先告状。 老方让小袁去拍照取证。 虽然现场的二十多名保安都是张合欢一个人给干翻的，可那群保安谁都不肯承认这个现实，在他们的描述中，是现场的五名记者蛮横无理，闯入工厂领域，偷拍商业机密，他们几经劝阻无效，是对方先动手暴力殴打他们，说对方五个人打他们二十几个保安，总比被张合欢一个人吊打要好看些，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的保安生涯恐怕也要终结了。 省台的几名记者也都是伶牙俐齿，三名男记者都不承认暴力殴打过保安，他们陈述的事实是，他们全都是被打，全都是受害者。 双方各执一词，当然白樱承认，那个血头血脸满头大包的保安是她用高跟鞋的鞋跟给虐出来的，只是那保安死活都不肯承认，他说是被张合欢打的，被女人打太丢人了，可被张合欢打，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在场的二十多名保安，谁没被他打过？ 现场众说纷纭，颇为混乱，制药厂的厂办主任许立春听说后也赶了过来，建议大家去厂里坐下来谈，不要把事态扩大化。 老方同意了这个建议，毕竟他们乡派出所的庙实在太小，容不下那么多菩萨。 省台的那辆商务车虽然前档碎裂，可好在不影响驾驶，张合欢去取摩托车的时候，发现刚才停在路边的摩托车不见了，也是他大意了，当时只想拍几张照片就走，钥匙还留在摩托车上，这下好了，被人来了个一锅端，摩托车，笔记本全都被偷了，单反相机也不见了，经济损失极其惨重。 商务车驶过张合欢身边的时候，白樱主动招呼张合欢上车，反正他们都要前往制药厂解决纠纷。 四名省台记者对张合欢都非常感激，刚才如果不是张合欢仗义出手，他们肯定要面临团灭的局面。 白樱道：“谢谢你啊！今天可多亏了你，我回头在节目中好好帮你宣传宣传。” 佟光明道：“可惜拍摄的dv带被他们抢走了，小同志，你的单反相机……”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丢了，刚才摩托车忘拔钥匙，不知让谁给顺走了。” 刚才情况那么混乱，谁也没顾上这件事，白樱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是我们连累了你。” 佟光明看了白樱一眼，他对白樱的这句话并不认同，好像谈不上谁连累谁，凭直觉认为这个张合欢也不是个普通的摄影爱好者，事发地点好像没什么可拍的风景。 张合欢的身份当然隐瞒不了太久，来到会议室解决纠纷的时候，他县报见习记者的身份就暴露了。 虽然那些保安都说是他们被五名记者联手攻击了，可拉出去单个询问马上就还原了战斗细节，很简单，随便拉一个保安问问是谁打得你，都说是张合欢，连被白樱狂虐的保安都一口咬定是张合欢，负责调查情况的小袁都产生了错觉，好像被张合欢打一顿很光荣似的。 涉事的这群人暂时留在会议室，老方和小袁将贵宾休息室作为临时审讯室，逐个询问，基本上搞清了状况，歌风晨报见习记者张合欢仅凭一己之力就干翻了二十五名保安。 张合欢是最后一个被提问的，混战中他也挨了几下，不过不严重。 小袁打量张合欢的目光有些惊奇，好像重新认识这货似的，老方这次没让他来发问，通过今天早晨的事情，他认为小袁的能力还不足以处理这样的问题。 “小张同志，说说吧，为什么要打起来？” 张合欢道：“这件事其实本来跟我没关系，那些保安恶意攻击省台的记者，我只是凑巧路过那里，他们误认为我也是省台的记者，所以对我发动了攻击，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我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只能采取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小袁忍不住提出质疑。 “难道不是？”张合欢掀起t恤，展示背脊上的伤痕，顺便展示了一下健美的肌肉。 老方示意小袁别说话，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道：“小张同志，你们刚才进行拍摄的地方的确是属于华方集团的，按照正常手续，是需要获得人家的允许才能进行拍摄的。” 张合欢道：“国土资源法第二条，咱们国家实行土地的社会主义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什么时候成资本家私有的了？而且河流明文规定属于国家的，我是公民，理所当然也有一份，我拍自家的土地河流不需要任何人允许。” 老方说不过他，小袁一旁偷偷百度国土资源法，好像张合欢说得没错，感觉这个见习记者还是很有学问的。 老方又喝了口茶，两只手端着保温杯，牙根默默品味着枸杞淡淡的甜味儿：“你一个人打了二十五个？”真是有些惊叹于这小子的战斗力了，他对张合欢还是欠缺了解，如果去县报社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此前张合欢曾经有一个人力战五十多名养猪专业户的壮举，今天发生的冲突对他来说只是小场面。 张合欢道：“是他们二十五个打我一个，我迫于无奈自卫反击，我的肉体受到了殴打，心灵受到了创伤，经济上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他把自己单反相机丢失，摩托车也被人给顺走的事情说了。 老方示意小袁做了个案情记录。 张合欢这边接受讯问的时候，省台的几名记者也将他们遭遇的情况向台里领导进行了汇报，在地方上出事，他们首先求助领导，这跟学生受了欺负首先去报告老师差不多。 佟光明是这次采访的负责人，由他负责向台领导汇报，打电话的时候充满委屈义愤填膺，真相直击栏目外出采访遭遇困难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有点不一样，他们是省台，汉县只是地级市六大辖县之一，他们这些省电视台的记者感到郁闷，没想到会遭遇这么粗暴的阻击，在他打这个电话之前，他们四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这次不但要追查死鱼事件，而且要把今天的暴力事件曝光出去，要让这些挑战新闻自由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佟光明打完电话之后情绪顿时就低落了下去，来到同事之间，三人围上去问他台里怎么说？ 佟光明低声道：“领导让咱们尽快回去。” 白樱愣了：“什么意思？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司机也不答应：“我那车被砸成那个样子，回去怎么向领导交代？” 今天周一，新书榜重启，现在的新书榜和打赏直接挂钩，如果大家看开心了，打赏一下，积少成多，让新书能有个露脸的机会，谢谢了！起点榜单规则整天变，老章鱼现在已经无所适从了。 第十九章得罪人了 这时候制药厂的厂办公室主任许立春过来了，满脸堆笑地向几名省台记者道歉，他提出了一个赔偿方案，栏目组一切的损失由他们负责赔偿。 白樱可不乐意了：“我们是接到举报前来拍摄跟踪小商河鱼塘事件的，你们凭什么阻止？攻击新闻工作者，抢夺新闻素材，这叫阻挠新闻自由，是犯罪行为。” 许立春道：“白记者您千万别激动，我们华方医药集团和你们电视台的关系一直良好，估计你并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具体合作关系。” 佟光明朝白樱偷偷使眼色，示意她别再继续坚持下去了，台里领导已经表明了态度，这件事到此为止，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死鱼事件和华方集团有直接关系，而且人家华方集团也已经明确表态会彻底调查这件事，如果证明死鱼事件和他们有关，会负责到底。 白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华方集团一定是动用了关系，所以上头才会阻止他们继续报道这件事，白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深谙职场规则的她也明白，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倒霉的只有她自己，刚才和她共患难的三位同事明显已经选择了妥协，在职场中审时度势非常重要。 派出所方面当然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协商解决，虽然涉及到集体斗殴，但好在没有造成人身伤害，张合欢出手很有分寸，这货懂法，而且善于运用。 本来许立春是不屑于和这种小角色谈话的，可老方建议他们还是当面谈谈。 对一个县报的小记者，许立春显然就没有了刚才的耐心，见到张合欢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过你是歌风晨报的见习记者，见习期还没满吧？” “报道新闻跟我是不是见习期有什么关系？” “你殴打我厂保安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以后最好不要再做损害我们集团利益的事情了。”这根本不是心平气和的对话，是居高临下的警告。 张合欢乐了：“你的意思是对我网开一面？我被你们保安围着打，我丢了那么多东西，全都是我活该倒霉？你们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许立春有些不耐烦了：“你偷拍我们厂的商业机密这本身就是极其严重的商业犯罪行为，你东西丢了，又不是我们偷的，我们需要对你负责吗？年轻人，你是不是不懂法？” “明目张胆地往小商河里排泄废水就是你们厂的商业机密？损害他人财物，威胁记者人身安全就不是犯罪？” “年轻人，别这么张狂，想在社会上立足首先要懂得做人，不然社会分分钟钟会给你教训。” 张合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cf卡，在许立春面前晃了晃：“不要以为你们能毁掉全部的证据，那些保安的恶行我全都拍下来了。” 许立春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向他竖起了拇指：“年轻人的确有一套，那你只管去曝光，我倒要看看谁会对你的新闻感兴趣，我倒要看看，鹏城有哪家媒体敢诋毁华方的名誉。” 华方医药是鹏城的利税大户，许立春这样说是有底气的，这些年关于华方医药的黑料也有不少，可最后都被成功公关。 张合欢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这张卡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他还是要拿出来震慑一下对方，这个许立春有些嚣张了。 许立春望着张合欢，张合欢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着，一个小小的厂办主任有什么可豪横的？ 张合欢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给他打电话的是人事处的徐长根，徐长根让他马上回报社一趟。 张合欢意识到报社方面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应该因为这件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过去他曾经不止一次利用手段为星域压下负面新闻艺人黑料，想不到人生回档之后，自己居然成为被压制的一方。 过去他一直认为记者都是一帮捕风捉影蝇营狗苟的家伙，现在换位思考方才发现，记者也不容易，在现实社会中报道点事实真相面临的压力是超乎想象的。 张合欢在会议室门口遇到了出来吹风的白樱，白樱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她其实在车里用手机拍摄了不少的素材，可现在已经确定今天的《真相直击》要泡汤了，华方医药的公关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别的不说他们集团每年在省台投入的广告费就有两个亿，是实打实的甲方金主爸爸。 张合欢跟白樱打了个招呼，他目前还不知道栏目组已经妥协的事情，掏出那张cf卡递给了白樱：“这些东西对你们可能有用。”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新闻稿大概率会无法见报，所以想通过省台将这些发布出去。 白樱没伸手去接，叹了口气道：“我们遇到了点困难。” 张合欢点了点头，将cf卡重新放入口袋里：“明白！” 白樱道：“对不起啊。”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常有，我先走了，报社叫我回去。” 张合欢乘坐公交车回到了报社，徐长根在人事科等着他，看到张合欢进来，招呼他先坐下，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道：“小张，都不知怎么说，你是我招来的，所以我也不想你离开，可是你这次惹得麻烦实在是太大了。” 张合欢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在徐长根面前，张合欢够冷静，因为他知道徐长根一直都很欣赏自己，不至于在背后搞小动作，正如徐长根所说，自己是他一手招进来的，现在见习期都没满就被扫地出门，徐长根也没面子。 张合欢道：“徐处，到底什么情况啊？”他心知肚明肯定是因为药厂纠纷的事情。 徐长根把一本《汉风教育》的杂志放在桌上，杂志封面就是张合欢拍摄的大眼睛女孩，他用手指点了一下封面道：“身为一个记者，你应该懂得肖像权的意义吧？” “这小女孩同意了，我有录音啊！”这倒是让张合欢有些意外。 徐长根道：“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懂什么？现在人家的家长不同意，你未经监护人同意就刊载人家的肖像，在网上大量转发，给人家小姑娘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人家爷爷奶奶准备找律师起诉你侵犯肖像权。” 张合欢承认自己在这一点上的确大意了，可农村老头老太太懂什么？还找律师起诉？这事儿十有八九有人在背后教唆。 “还有，你把照片卖给了《汉风教育》，这是一稿多投，犯了咱们行业的大忌。” “因为这幅照片就要辞退我？” 徐长根叹了口气道：“你去李庙镇这几天，周围群众对你的反响都很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匿名信告你？” 张合欢明白了，自己得罪人了，徐长根所说的两件事其实都不重要，真正让报社下定决心辞退自己的原因应该还是药厂，一定是他们施压给报社，让报社做出了提前跟自己解除合同的决定。 徐长根语重心长道：“小张啊，你虽然有能力，也有工作热情，可是在体制中工作首先要学会处关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如果这样在现实中会处处碰壁的。” 张合欢道：“得嘞，谢谢徐处的提醒，我这就去把东西交了。” 徐长根道：“我跟社长说了一下，你毕竟刚刚走入社会，如果由社里把你辞了，对你以后的前途不好，所以还是由你主动辞职比较好。”他把辞职信都帮张合欢准备好了。 张合欢毫不犹豫地在辞职信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出去办了离职手续，办手续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毕竟单反相机和摩托车都丢了，加上笔记本一起价值好几万呢，报社初步评估价格是两万七，张合欢正式离职之前必须把这笔帐补上，当然这笔钱先算押金，如果警方能够破案追回，报社还会把押金退给他，如果找不回来，这笔钱就当是赔偿金了。 张合欢没那么多钱，但是他好在有张百夫长卡，按照声誉值兑换原则，他一次性刷掉了五万四千点的声誉值，张合欢发现自己的声誉值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发生的事情几乎把他的声誉值清零，由此可见积累点声誉值并不容易。 张合欢没有丝毫犹豫，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声誉值清零了可以重新收集，但是男人的气节不能丢。 第二十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合欢来汉县报社本来也没有几天，和报社同事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他现在还属于广告部，周广生因为养猪场的事情早就和他翻了脸，知道他要走也懒得搭理，心中实则是幸灾乐祸。 其他人也没有起身送他的意思，一个小小的见习记者本来就应该没什么存在感，可张合欢自从来到之后风头太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人离开，没人觉得惋惜。 张合欢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感觉他的记者生涯还未开始就已经夭折了，经过总编室的时候，看到门开着，总编杜长伦在里面打电话，张合欢认为他应当是看到自己了，不过杜长伦也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张合欢在担任星域集团总裁的那些年一直都是众星捧月，人生回档之后才真正感受到人情冷暖，原因很简单，他只是一个没地位没权利的小小见习记者，现在他连见习记者都不是了。 还没正式就业就成了失业者，总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离开汉县？他岂能甘心，什么肖像权，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 张合欢就快走出报社大门的时候，接到了杜长伦的电话，张合欢回过头，看到杜长伦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望着他。 张合欢接通了电话，看来老杜是刚才不方便跟自己说话，所以通过这种方式和他交流。 “小张啊，其实以你的才华我们这个小小县报是无法发挥你的能力的，所以千万别放弃。” 张合欢知道杜长伦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他认为杜长伦说得是实话，一边往前走一边道：“谢谢杜总编，我不会放弃的。”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自己的能力就不相信找不到好工作。 张合欢目前还不能离开汉县，张富贵的事情还没搞清楚，他得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一个人回到宾馆住下，下午的时候，张寨乡派出所的小袁打电话给他，通知他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张合欢的通话记录表明，在张富贵昨晚遭遇袭击的那段时间里，张合欢始终都在通话，和他通话的楚七月也为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张合欢在电话中向小袁和派出所表示了感谢，顺便请他帮忙追查摩托车被盗的案子，小袁满口答应了下来。 挂上电话，张合欢考虑是不是给楚七月打个电话表示感谢，毕竟人家帮他证明了清白，还没等他拨号，手机就响了起来，这次电话是省台白樱打来的。 白樱和栏目组已经回到了县城，她邀请张合欢吃饭，地点就在她下榻的汉园宾馆。 汉园宾馆是汉县最高档的宾馆了，据说是准四星标准。 张合欢住的地方距离汉园宾馆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现在摩托车没了只能打车前往，来到汉园宾馆，张合欢直奔三楼中餐厅，白樱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他了，张合欢本以为还有其他人，可看到房间里只有白樱一个，张合欢笑道：“看来我不是最后一个。” “就是最后一个。”晚上是白樱私人邀请张合欢的饭局，其他同事并不知情。 “您太客气了。”张合欢在白樱对面坐下。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害得你连工作都丢了。”白樱往报社打过电话，张合欢的电话号码就是她找报社要来的，这才知道张合欢已经离职的事情。 “跟你们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想干了。” 白樱从手袋中拿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介绍信：“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县广播电台的孔台长，他们那边也正在招记者，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工作。” 张合欢难免对白樱有些感激：“白姐，您这个人情有些大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了。”他正犯愁怎么和家人交代呢。 “那张卡还在吗？”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白樱还是有所图的，不过想想本来他就准备将cf卡送给白樱，可当时她拒绝了，估计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张合欢掏出那张cf卡，递给了白樱。 白樱道：“我可以留下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你是不是先好好考虑一下，你留下未必能播出。”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总之不可以让真相蒙尘，这是我们做记者的良知和责任。” 菜上来了，白樱叫了瓶梦六，她多少也能喝一点。 两人边喝边聊渐渐熟悉了起来，通过白樱的自我介绍张合欢知道，她已婚有一个女儿，丈夫在省城经商。 张合欢问起了前女友林冉，白樱表示没有听说过，毕竟她是省台知名主持人，而林冉只是一个刚刚进入省台的新人。白樱特地询问了一下张合欢的学历，得知他只是三本毕业之后，有些惋惜，叹了口气道：“你的外形条件和声音条件都不错，可惜文凭不过硬，不然我都可以帮你介绍去省台工作。” 张合欢笑道：“谢谢白姐，我这学历连市台都看不上，去省台也只够格当保安。” 白樱笑了起来：“小张，你别自暴自弃嘛，人的命运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还年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考研，我在中传有许多熟悉的老师，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在当今这个学历为王的时代，就算你再有能力也得先用文凭当敲门砖。 张合欢可没有考研的打算，他的生命值只剩下区区三年，对他来说目前最重要就是赚取声誉值，他要用声誉值再兑换生命值，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这顿饭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一个多小时就已经结束，席间白樱接了好几个电话，看得出她很忙，张合欢也不好意思多耽搁。 两人抢着去付账，可来到收银台的时候却被告知，张合欢的朋友已经帮忙付过了，张合欢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自己在汉县好像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儿。 不过搞得白樱很不好意思，明明是她请吃饭，结果还是张合欢的朋友帮忙结了账，她和张合欢约定，以后去省城一定要联系她，由她做东尽地主之谊。 张合欢走出汉园宾馆的大门，还在琢磨是哪个活**帮他结账的事情，他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楚七月的号码，张合欢接通电话。 “女朋友挺漂亮啊！” 张合欢一听就明白了，帮忙结账的肯定是楚七月，他笑道：“别胡说八道，人家是良家妇女，我也是心有所属的人。” “切，就你那流氓相谁能看上你。” “只要是不瞎，是个女的都能看出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美男子。”张合欢左顾右盼，有种感觉楚七月就在附近某个地方盯着他。 “那女的好像是省台主持人吧？我看过她节目。” “刚刚是你帮我结的账？” “成人之美，举手之劳。” 张合欢道：“讲究人，楚七月，昨晚的事情谢谢你了啊。”别的不说，楚七月帮他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洗清了殴打张富贵的嫌疑，这件事是必须要真心实意地感激人家一下的。 “有什么好谢的，实话实说呗。” “谢谢你还我清白。” 楚七月道：“得嘞，挂了啊！” “等等，我那雨衣你还没还给我呢。” 楚七月笑了起来：“等着！”说完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楚七月从酒店的旋转门里走了出来，简单朴素的装扮，白色运动t恤，牛仔七分裤，踩着一双小白鞋，露在外面的小腿曲线优美洁白如玉，头发简单扎了一个丸子头。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她，楚七月果然就住在汉园宾馆。 楚七月递给他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已经叠好的雨衣。 张合欢没有马上接过来：“我就是找个借口把你哄出来见见面。” “哄我？你那智商够用吗？” “智商不够情商来凑。” 楚七月笑了起来，这一笑俏脸越发生动，见惯美女的张合欢也有些看呆了，吞了口口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请你喝点小酒呗？” 楚七月道：“没兴趣。”她把雨衣朝张合欢面前又递了递。 张合欢只能接了过来，楚七月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张合欢的声音：“昨晚你喝多说的话还记得不？” 一句话成功让楚七月止步，双手插着裤兜霍然转过身来，一双美眸寒光凛凛地盯住张合欢：“你敢乱说话我就杀了你。” 张合欢嬉皮笑脸道：“吃什么？你选！” “你说！” 张合欢吸了口气，闻到空中飘着的孜然味道：“烧烤吧！” 公布一个企鹅群748718971，首页上可一键添加。目前打赏人次105，估计加更条件是无法完成了，章鱼还是送上一更，不然我对不起打赏我的兄弟姐妹，老作者在目前的起点写书不容易，章鱼从业18年，从来没感觉这么艰辛过，大家看过之后随手收藏一下。 第二十一章有点皮 两人来到酒店附近的大红棚烧烤，这里也是汉县最有名的烧烤店之一，时间刚刚八点，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桌子都是临时支起来的，当然谈不上什么环境优雅，可这样拥有烟火气的地方才是最真实的人生。 楚七月明显缺少这样的生活历练，其实张合欢也缺少，但是人生回档之后，他已经迅速接受了现实，并积极尝试这些过去不屑尝试的事情，并不一定非得吃鹅肝喝拉菲才能享受人生，吨几杯生啤撸几把串儿的感觉其实更过瘾。 张合欢叫了一箱啤酒，放着起子不用，很熟练地用两根筷子打开了瓶盖，开瓶的时候发出波的一声，有打开香槟的愉悦感觉。 楚七月知道他在故意显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厮开瓶的架势非常潇洒。 张合欢一不小心又超前了，用这张方式开酒真正流行起来要到六年以后，随着小视频的推广，这种开瓶方式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 张合欢点得都是白串，烤串也有讲究，鹏城相传为烧烤发源之地，因为当地烧烤盛行，其中自然出现了不法商贩为了牟利的种种灰色行为，懂行的人都喜欢点白串，这样的肉串不用腌制，也不要撒上孜然辣椒面等佐料，只是单纯在肉串上撒盐，追求食材的本味。 白串只能用本地小山羊来烤味道最正，外地的羊肉都带着一股子膻气，很难以次充好。 楚七月小心用带来的纸巾擦了擦铁钎子的尖端，这才开始撸串，第一次尝试这种白串居然还很好吃。 张合欢端起啤酒杯：“这顿其实应该你请。” “凭什么？” “你忘了，那天咱俩飙车你输给我了。” 楚七月端起酒杯没跟他碰杯自己一口气喝完了：“别提那件事，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你那破宗申90怎么能胜过我？你到底改装什么了？”她认定张合欢的那辆宗申肯定改装了。 “这是个秘密，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咱俩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个程度。” 楚七月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我对你的任何秘密都不感兴趣。” 张合欢道：“我对你的秘密感兴趣。”两只贼亮贼亮的眼睛望着楚七月的胸脯。 楚七月发现了他的不怀好意：“张合欢，你信不信我把你两只眼睛给串起来烤了。” “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式看清你的内心世界，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脸皮可真厚！” “脸皮厚才能吃到天鹅肉。” 张合欢递给她两串刚烤好的白串，好心提醒：“小心拿低点，别烫手。” 楚七月道：“那养猪的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把他腿打断了？” “这事儿说来话很长。” “说出来听听。”楚七月很好奇。 张合欢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你真是记者？” 张合欢点了点头。 楚七月道：“我最讨厌记者，你们当记者的好人不多，就喜欢捕风捉影颠倒黑白。” “偏见，哪行哪业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 “你肯定不是好人！” “既然我不是好人你昨天喝多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说我拨错电话了你信吗？” “信，缘分这事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跟你特有缘。” 楚七月一点都不相信：“这话跟多少姑娘说过了？” 张合欢努力想了想：“你肯定是最后一个。” “你都没死怎么这么肯定。” “相信一见钟情吗？” “相信，可我见你都两回了还没那种感觉。” 张合欢笑了起来：“那叫读你千遍不厌倦，你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能看出来，你对我有感觉，只是你内心麻木，大脑反应比较迟钝。” “你还真是有点特别。” “我没说错吧，你再仔细体会体会，就会发现我更多特别的地方。” “特别不要脸！”楚七月笑着说，不过她也承认跟张合欢聊天很有趣，他虽然不怀好意但是并不讨厌，楚七月心底对他还是感谢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张合欢出手，她恐怕就被大货车给撞死了。 张合欢道：“你其实比我进入状态更快，都开始跟我打情骂俏了，这方面我比你传统。”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脑子都是自己的，愿意误入歧途我也不能硬拦着。” “昨晚你哭着说我想追你，当时我还不承认，可现在我还是要承认，我的确有点想追你了。” 楚七月一点都不吃惊，追她的优质男多了，这种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只是这个有点是什么意思？这个花言巧语的渣男。 端起面前的那杯啤酒喝完，轻声道：“我吃饱了，得回去了。” “浪漫的夜才刚刚开始……” “如果没有开始就永远不会结束。” 楚七月站起身，向他优雅地摆了摆手道：“别送了，我自己走回去。” 楚七月走出大红棚，外面哗哗就下起了大雨，只好又回去了。 张合欢也听到了外面哗啦啦的落雨声，知道楚七月十有八九会回来，笑道：“人不留人天留人，我不介意你再坐下陪我畅谈人生，加深一下咱们的感情也行。” “我介意！” 楚七月拿起桌上装着雨衣的塑料袋，转身又走了。 “嗳，那雨衣好像是我的……” 汉县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在同一栋大楼办公和距离县报社不远，周一上午，张合欢拿着白樱的推荐信去找了孔台长，孔台长看了推荐信，他其实是白樱的三舅，白樱提前也给他打过了招呼。 孔台长对张合欢缺乏了解，简单翻看了一下张合欢的档案，看到张合欢的学历就皱了皱眉头道：“原则上你这种三本学历我们是不收的，不过白樱说你业务能力很强。” “只能说比较优秀！”张合欢从来不知道谦虚，尤其是找工作的时候。过去他也主持过招聘工作，招得是高管，应聘者如果谦虚说自己不行，张合欢马上就赶人，你自己都知道不行了还登门应聘，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孔台长因为这自夸满满的话抬头端详了一下张合欢，年轻人长得不错，但是对他们广播电台来说长相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声音条件，不过张合欢也不是来应聘播音员的。 “这样吧，你先去《祝你健康》栏目组吧，他们那边最近缺人，你去找栏目组老苏，让他带你去人事科办一下入职手续，先适应一下电台的工作环境，以后再安排你去合适的岗位。” 张合欢没想到这么顺利，本以为还要考核自己的专业技能啥的，白樱的推荐信起到了关键作用，果然任何时候都是朝里有人好做官。 张合欢告辞离开的时候，孔台长忍不住问：“小张，你跟白樱什么关系啊？” 张合欢愣了一下，马上答道：“那是我姐！” “你姐？”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表姐！” 孔台长笑了起来：“我是她三舅，我怎么不知道呢？” 张合欢一点都不脸红，笑道：“您是她三舅也就是我三舅了，三舅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干的直接吩咐。” 孔台长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吧，张合欢走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白樱打了过去。 “樱子，那件事我帮你办好了，放心吧！嗯，这小伙子好像有点皮啊！” 第二十二章你来吧 张合欢去了七楼的经济频率，他是想象不出《祝你健康》怎么属于经济频率的，祝你健康栏目主要是由寻医问药，养生保健，名医专访构成，固定在每天晚上的十点钟播出。 这个栏目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从八十年代初成立栏目开始，基本上以大量广告构成，听众群体主要是中老年，本地收听率却一直居高不下，基本上可以维持在百分之二以上，尤其是每周四晚上的医院直通车，由各大医院的负责人前来做节目，直接面对各方患者的吐槽和投诉，也是节目的高光时刻，巅峰时期收听率可以破三，要知道经济频率中只有每天的股市点评才可能破三。 在广播电台这个特殊的单位，收听率就意味着市场接受度，就意味着广告赞助费，就意味着和他们的奖金收入挂钩。 祝你健康栏目组也是清一色的老人，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栏目组负责人老苏还有半年就快退休了，张合欢来到的时候，六位年过半百的老同志正在讨论近期的节目内容，其实也没啥可讨论的，就是交流一下免费保健品使用的效果。 张合欢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老苏抱着足有三升的大号保温杯打量着张合欢：“你的情况我听说了，咱们栏目组人不多，几年都没有新人过来了，虽然栏目收听率不低，可呆在这里没什么前途，听众群体局限。” 张合欢笑道：“我来就是要跟各位前辈学习的。”初来乍到他把姿态放得很低。 老苏把其余五个人分别给张合欢做了介绍，在这群老同志的眼里，张合欢就是个孩子，二十一岁，比他们的儿女都要小得多，对张合欢虽然客气但是不够热情，倒不是因为他们排外，而是因为都知道张合欢是孔台长的熟人，也都清楚他们栏目组就是个夕阳红节目，虽然收听率不低，可没什么前途。年轻人没有愿意来的，就算来也只是把这里当成跳板，恐怕呆不了几天就走了。 老苏让张合欢先跟着文字编辑老李，同时负担栏目组的接待工作，因为祝你健康的特殊情况，所以几乎每天都会有医疗卫生行业的专家过来做节目，所以接待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迎来送往绝对是个体力活，过去是六位老同志轮番负责，现在张合欢来了，这工作理所当然要交给年轻人去做。 只干了两天，张合欢就充分感受到这工作的枯燥无聊，暮气沉沉。身为编辑助理，每天整理换汤不换药的医药保健品文案，接待工作，迎来送往的全都是一些牛逼轰轰，口若悬河的所谓专家精英，张合欢虽然不是医学专业，可还是能听出这些人多半都在胡说八道，其中大都是江湖骗子。推销的所谓神药其实都是保健品，药字号和健字号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可老百姓多半分不清楚，每当听到保健品大促销的信息，订购电话就打爆了，张合欢过去都以为这种电话订购是骗人的，真正深入体验之后才发现，全都是真的，退休后的大爷大妈就爱这个。 因为有各方赞助，他们栏目组最不缺的就是保健品，几位同事每天大把大把吃药，蛋白粉当茶喝，不过也没见他们体质改善多少，张合欢来了三天，已经病倒了三个。 周四的时候，身体最强壮的老苏也病了，他非常敬业，仍然坚持来上班，他是栏目的主播，今晚还有一档最为重要的栏目医院直通车，特地邀请了汉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和华方集团的代表前来做一期节目，据传华方集团收购了汉县人民医院，成为鹏城市的医疗改革的试点，现在汉县的老百姓都非常关注这件事，针对汉县人民医院以后姓公还是姓私在社会上已经展开了广泛的一轮讨论。 因为这档节目的重要性，今天栏目组全部人员都坚持到场，文字编辑老李负责全部文案，张合欢专门校对了好几遍。 张合欢今天需要做得唯一工作就是接待，今晚的两位嘉宾约好提前一个小时过来，晚上八点，他就在大楼前面等着了，先到的是县人民医院院长梁国栋，张合欢把他请到贵宾休息室就坐，由导播和老苏先跟梁国栋一起沟通对词。 时间眼看就到晚上九点，华方集团代表还没到来，导播不由得有些急了，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去催，距离正式直播只剩半个小时了。 张合欢在大楼外面已经站了整整一个小时，心说这华方集团的代表架子够大，就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看到一辆挂着平a的黑色大g驶了进来，张合欢凭直觉认为这辆车就是华方集团代表的，他赶紧迎了过去，还没等他走进，对方就闪了一下远光灯，把张合欢两只眼睛照得发花，有钱人还真是没有礼貌，其实他自己过去也这个样子。 张合欢眨了眨眼睛，正在适应的时候，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白色套装的女郎，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合欢这才辨认出对方居然是楚七月，他马上意识到楚七月就是华方集团的代表，笑道：“这几天我一直跟踪你啊。” 楚七月当然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报警抓你，跟踪狂！” 张合欢这才亮明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楚七月本以为他还在报社工作，想不到几天不见已经跳槽到了电台，这厮真是不安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两人也没时间闲聊，现在距离节目开播还有三十分钟，楚七月还要和导播沟通，熟悉晚上的节目流程。 张合欢带着楚七月来到了休息室，看到老苏正在h县人民医院院长梁国栋对词，梁国栋半躺在沙发上，坐得很悠闲很官方，导播热锅蚂蚁一样在旁边走来走去。 楚七月一到，梁国栋慌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去：“楚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楚七月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向导播道：“不好意思，我遇到一些事情来晚了，希望不会耽搁你们晚上的播音。” 梁国栋连连道：“怎么会，怎么会，来得及，还来得及，老方……” 回头去看老方，却见老方躺在沙发上，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几个人都围了过去：“老方你怎么了？” 老方道：“心绞痛……老毛病又犯了……” 梁国栋赶紧过去让大家散开，张合欢去老方抽屉里把他的药拿过来，老方吃了速效救心丸，缓了口气，表示自己仍然可以继续，梁国栋可不这么认为，他为老方检查了一下，马上打电话让医院来人，老方的心率过慢，如果继续坚持工作很可能有病情进一步加重的风险，必须尽快送往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楚七月道：“既然这样今晚的节目暂时取消吧，还是身体要紧。” 导播哭丧着脸道：“那可不行，节目单都播出去了，而且医院直通车是我们最有影响的栏目，如果突然停播就是一次严重事故，老百姓不会答应的，我们领导也不会答应。”他转向栏目组的其他成员道：“你们选一个人代班主持呗，老李！” 老李赶紧摇头：“我不行，我搞文字几十年了，话都说不利落。”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纷纷摇头，这些都是四平八稳的老员工，基本上都面临退休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他们混混日子还行，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堵枪眼，他们可做不到。 “张合欢，不如你来吧！”说话的居然是楚七月。 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楚七月居然和张合欢认识。 其实就算楚七月不说，张合欢也打算毛遂自荐了，这是个大好机会，面对一百多万人的直播机会，错过才是傻子，张合欢道：“好吧！” 导播和栏目组的其他几个人都有点懵逼了，你们两个一问一答居然就决定了？问过我们吗？ 第二十三章直播开始 “张合欢，你有过播音经验吗？”导播问。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播音专业毕业的。”没好意思说学校，主要是怕别人因为文凭而对他的播音水平产生信任危机，其实他一天播音都没学过，这次人生回档之后莫名其妙多了个三本播音专业的文凭，自从他在乡广播站代班之后，张合欢对自己的播音水准产生了强烈的自信心，认为播音本来就没什么门槛，他过去就是个即兴演讲的高手。 栏目组其他同事望着张合欢，没听说这小子会播音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谦虚。 张合欢又补充了一句：“稿子我校对了好几遍，已经非常熟悉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货的野心都快从汗毛孔里爆出来了，今晚是有困难他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他还要上。 楚七月跟着帮衬了一句：“张合欢要是不主持，我也不录了。” 导播彻底凌乱了，乱套了，完全乱套了，他俩什么关系？来回走了两步，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小张，你顶上！” 张合欢大步向直播间走去，就像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冲上沙场的战士，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导播慌了，赶紧提醒：“直播，今晚的节目是直播啊！” 楚七月望着张合欢的背影居然笑了起来：“别紧张。”她也向直播间走去，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个县级电台的节目她还真没看上眼，如果不是四叔楚国力突然有事，她才懒得过来。 导播助理已经在那边提醒：“还有三十秒直播正式开始！” 梁国栋也走向直播间，导播示意所有人各就各位，事已至此，今晚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只要张合欢主持不翻车，兴许能够糊弄过去呢？听众大都是老头老太太，他们才不会在乎是什么人主持呢？再说今晚是医院直通车，主要以提问和回答的形式进行，主持人的存在相对弱化，没有大段的文案要播。 张合欢三人已经进入了直播室，张合欢戴上耳机推开控制自身音量的按键。 导播因为紧张面如死灰，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张合欢却从容镇定，微笑道：“各位听众，大家好，这里是《医院直通车》，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张合欢，我们节目的宗旨是在医院和患者之间架设起沟通的桥梁，解决医患矛盾，消除医患隔阂，尽最大努力帮助老百姓解决求医难治病难的问题。” 张合欢的声音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声音中充满了一股男性的力量。 导播听了他的开场白之后，一颗心就沉到了肚子里，这小子行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人才，声音条件太好了，吐词清晰，刚柔并济，而且还充满了节奏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就这声音条件，在整个电台都找不出第二个。 张合欢微笑望着楚七月：“针对最近大家关心的县人民医院改革问题，我们栏目组特地邀请了县人民医院院长梁国栋同志和华方医药集团代表楚七月女士，针对近期大家感兴趣的问题进行说明，现在我将话筒交给梁院长。” 梁国栋开始发言，他的发言就是照本宣科，事先都写好了，毕竟不是专业出身，说话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他主要是说明了一下医院改制的问题，给老百姓派定心丸，医院的体制不变，只是引入外来资本，吸收先进的管理经验，对医院进行提档升级。 楚七月随后发言，她主要申明华方集团会在未来的几年中陆续投入资金帮助县人民医院改善基建，同时引进国内高端医疗人才，汉县人民医院并不是他们集团投资的第一家医院，在国内已经有了十二家三甲医院成为华方的投资对象和合作伙伴，汉县人民医院加入华方集团之后，集团内的所有医疗资源都可以共享，也就是说，能够让当地百姓享受到更好的医疗服务，这对汉县人民医院是一件大好事。 楚七月的声音也很好听，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但是她声音条件很好，清晰准确，悦耳动听。 导播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冷汗，看来今晚有惊无险地渡过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直播室里很和谐，应该不会出大的纰漏。 接下来进入了听众提问的环节，导播示意接入了几个电话，通常这种问答环节都是事先沟通过的，嘉宾有心理准备，不会有太尖锐的问题。 开始的几个电话都是求医寻药，梁国栋负责回答，他毕竟是专业出身，又在体制中混了多年，回答这些问题如鱼得水，滴水不漏。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关于华方医药的，自然由华方医药的代表楚七月来回答。 提问的是一位男听众。 “请问华方集团对药厂向小商河排污，导致周边鱼塘大量鱼群死亡，给养殖户造成巨大损失一件事怎么看？” 张合欢闻言一怔，终于有一个犀利的问题了，虽然他对楚七月很有些好感，可并不意味着他对华方医药有好感，他亲临过小商河现场，见证了那边的鱼塘死鱼现象，他也怀疑下游鱼塘大量鱼群死亡和药厂的排污有直接的关系。 导播脸色变了，这个电话刚刚进来的时候做过提前沟通，说是询问医院改制方面的问题，怎么切进去之后突然变得这么犀利。当然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只能看嘉宾的应变能力了。 楚七月镇定自若道：“这位听众您好，您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目前华方集团已经配合相关部门对小商河的水质进行分段取样调查，我们集团也希望尽快帮助当地养殖户找到这次鱼群死亡事件发生的真正原因。” “你不用狡辩，你们从建厂以来就往小商河源源不断地排放污水，根本不用调查，下游鱼塘就是被你们污染的，你能够代表华方集团吗？” “我是华方集团的董事长，我能够代表华方集团！” 张合欢眨了眨眼睛，还真是没想到楚七月年纪轻轻居然当上了华方集团的董事长，跟我一样是继承的吧，还真是门当户对，越看越般配！ 第二十四章突然袭击为半盏桑落加更 楚七月继续道：“根据我们集团自身的检测表明，药厂的排污是完全符合国家标准的，而且小商河的水质也适宜鱼类生存，当然一切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等全部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 “论证什么？你们集团那么有钱，当然可以买通相关部门，你们这些资本家全都是为富不仁，不考虑我们……”广播中出现了刺耳的嚣鸣声。 张合欢看到导播的手势，装腔作势地喂了几声：“不好意思，这位同志，能不能把您身边的收音机关掉，您说什么？” 嘟嘟嘟…… 通话中断。 张合欢面不改色道：“这位听众的电话中断了，我们期待您再次打来电话，也提醒各位，在通话的同时千万不要忘记关掉身边的收音机，因为会给直播造成很大的干扰，大家好，我是今晚医院直通车的主持人张合欢，现在是畅所欲言的时间，我们电台的热线是866……” 导播在外面向张合欢做出ok的手势，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可也考验了张合欢这位代班主持的应变能力，就算是老方在恐怕也没他处理得那么漂亮，到底是年轻人头脑灵活，随机应变，处事果断。 因为时间未到，热线重新开启，这次的提前筛选更加慎重。 这次打进来的问题是求医问药的，一名患者询问诺西丁的使用问题。 梁国栋解释了几句，可那名患者忽然话锋一转：“我想问问楚董事长，你对诺西丁的副作用了解吗？” 楚七月皱了皱眉头，张合欢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提醒她要冷静。 楚七月道：“诺西丁是我们华方医药集团主推的药物之一，主要是用来治疗高脂血症，经过长期临床论证……” “撒谎吧，我父亲就是服用诺西丁造成了急性肝衰竭，是你们害死了他，你们全都是杀人犯，杀人偿命，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导播愣了，本来最担心今晚主持嘉宾会出现失误，可没想到最后播出事故全都出现在热线提问环节，刚才已经掐断了一个人的电话，总不能继续再掐断一次，可这已经涉及到了人身威胁。 张合欢迅速减弱了对方的声音，微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任何的药物都拥有两面性，治疗的同时会产生副作用，即便是拿到了国家批准的准字号药品，如果使用不当，同样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这话明显是在为楚七月解围，可梁国栋不爱听，什么意思？这小子是在影射药品没问题，是我们开药的医生使用不当吗？ 张合欢才不在乎他的感受，继续道：“我们创立这个节目的初衷就是在医者和患者之间建立起沟通的桥梁，欢迎真实期待真诚，但是我们不希望有任何的过激言辞和举动，更不希望在我们的节目中散布具有威胁性和不负责任的言论，否则你很快就会收到警方的电话，广告时间到了，现在进一段轻松的广告……” 楚七月明显有些生气了，不等直播结束就走出了直播室，在她看来这是播出方的责任，文案上根本没有涉及这些敏感问题，而且还特地说明过，如果只出现一次状况还可以用意外解释，接连两次状况，就绝非偶然了。 虽然今晚的直播并不顺利，可张合欢的控场和应变能力还是获得了同事的普遍认可。 直播结束之后，张合欢来到了休息室，楚七月正准备离开，张合欢道：“我送你吧。” 楚七月摇了摇头：“不用。” “那你送我！”张合欢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楚七月终于不再坚持，两人一起离开，来到走廊上，楚七月愤愤然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你别问我，我也是临时代班，今晚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楚七月想起刚才还是因为自己力顶，张合欢才顺利当上了代班主持，直播的过程中如果不是张合欢反应及时，可能状况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张合欢刚才也是一直在尽力维护自己，她叹了口气道：“都不知道为了什么？鱼塘的事情，水质报告已经出来了，药厂的排污符合标准，为什么都要针对我们？诺西丁也是通过反复临床验证的，如果有问题，上级部门根本不可能通过。” 张合欢道：“有证据就拿出来呗，向公众说明，别让谣言继续升级啊。”感觉周围空气有些臭味。 楚七月也闻到了，看了张合欢一眼，怀疑他无声无息制造了点状况。 张合欢一脸无辜。 两人来到车前，楚七月正准备去开车，冷不防黑暗的角落里窜出一道黑影，那人扬起一物向她泼去。张合欢一把将楚七月给拽了回去，偷袭者泼完之后转身就跑。 张合欢掏出手机照着那货砸了过去，除了手机还真找不到衬手的工具。 张合欢的苹果四追风逐电般飞了出去，砸在偷袭者的后脑勺上，偷袭者被砸得惨叫一声，后脑勺被砸开了一个大口子，踉跄了一下继续向前狂奔。 张合欢已经追到近前，一个大脚踹在偷袭者的屁股上，偷袭者被踹得扑倒在地上，刚从地上爬起，张合欢又是一脚踹在他脸上，真是窝火，不但恨他偷袭，还有点心疼自己刚买没几天的手机。 电台保卫科的值班人员也闻讯赶来，如果他们再晚来片刻，那偷袭者得被张合欢揍个半死。 刚才泼向楚七月的是尿液，幸亏张合欢及时把她给拉开，不然这下就狼狈了，虽然侥幸躲过一劫，楚七月也吓得不轻，如果是硫酸，那不就是冲着把她毁容来的。 张合欢去一旁洗了洗手，楚七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显然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给搞怕了。 张合欢道：“你得罪什么人了？” 楚七月摇了摇头，虽然强自镇定，可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把偷袭者带走了，张合欢决定陪着楚七月过去了解情况。派出所没花费多少工夫就搞清楚了状况，偷袭者叫钱建军，是个瘾君子，有人给他钱让他袭击楚七月，他也不知道指使者是谁，反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警方了解了一下楚七月新近得罪了什么人？是不是有仇家？楚七月其实才来汉县不久，她在当地没什么仇人，张合欢作为陪同人员也就没怎么发言。 手机摔烂了，屏幕都划不动了，本想打开app查询一下自己的最新声誉值都成了奢望。 感谢半盏桑落白银盟百万大赏，共加更五章，本章为加更第一章，本周陆续放出加更。今晚还会有一章加更！ 第二十五章节目整改为山阳笛声加更 在派出所了解完情况，已经过了午夜零点，张合欢陪同楚七月回了汉园宾馆，楚七月帮他开了间房，算是对他今晚见义勇为的回报，张合欢认为这回报欠缺诚意，按照正常的套路不是应该把自己请去她的房间秉烛夜谈，互通有无吗？ 这丫头不知道感恩。 张合欢住下之后洗了个澡，然后利用房间的电脑搜索了一下华方医药的相关资料。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楚氏集团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企业，楚七月的父亲楚国良在三个月前因病去世，作为他独生女的楚七月继承了他在华方集团的股份，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决定楚七月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公司的董事长。 华方医药第三制药厂的负责人是楚七月的四叔楚国力，收购汉县人民医院也是他一手促成的，楚七月之所以来到汉县，主要是为了亲自签署这份合同，而且一周后还有第三制药厂的二期工程开业奠基，身为公司董事长的她必须亲临现场。 张合欢调查了一下楚七月的资料，网上关于这位富家女的消息不多，只是知道她出生于京城，父母在她幼年时就离婚了，小时候随同母亲在欧洲长大，一年前因为父亲得了重病才回国陪伴。 楚国良离婚后一直单身，这个人事业上虽然成功，但是在商场的口碑不好，做生意冷酷无情不择手段，擅长以小博大空手套白狼。 网上关于这个人的负面新闻很多，楚国良还有一件事引起了张合欢的兴趣，这个人生性风流，和娱乐圈的多个女明星都闹出过绯闻，原来是同道中人。 发现同道中人多半都没啥好报，楚国良死了，自己的人生回档了，报应吗？ 张合欢一早起来去了广播电台，老苏住院了，昨晚做了冠脉造影，他的冠脉左前降支堵了百分之八十五，医院给他做了支架，根据医院的建议，老苏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主播工作。 栏目组的其他几个人正在商量这件事，老李向他们透露，上午十点经济频率的负责人董主任会过来给他们开会，估计是关于节目新主播的事情。 老李特地告诉张合欢，他们几个都推荐了张合欢，毕竟张合欢昨晚代班的表现有目共睹，连当晚的导播都对张合欢的应变能力赞不绝口。 张合欢也有点期待，如果每天都由他来主持《祝你健康》节目，那么他的名气肯定会在汉县越来越响，他的声誉值也会越来越高。 十点钟的时候经济频率的董主任准时到来，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副台长刘长喜，副台长的到来无形中证明了这次会议的级别被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几位老同志都感觉到有些隆重了，按理说重新指定一位主持人不至于惊动副台长到来，难道因为张合欢是孔台长的关系？有后台果然不一般啊。 董主任跟刘副台长客气了一下，还是由董主任发言。 董主任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天陪同刘副台长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我们刚刚接到总局《关于进一步加强医疗养生类节目和医药广告播出管理的通知》。 他拿出文件翻开，念道：“近年来，各级广播电台电视台开办了形式多样的医疗资讯、医疗养生类节目，积极宣传普及疾病预防、养生保健等科学知识，较好地满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医疗健康信息需求。但有的节目利用非专业机构、非专业人士假借普及健康知识的名义非法兜售药品、保健品和医疗服务等，唯利是图，危害群众健康。同时，播放虚假医药广告的问题也比较突出、屡禁不止，既损害人民群众利益，也严重影响了广播电视媒体形象。为此，现就进一步加强医疗养生类节目和医药广告播出管理通知如下……” 栏目组成员听到这里心情都不好了，原来领导过来是为了这件事，不是要宣布新主播，而是要整改栏目。 耐着性子听董主任把通知念完，接下来由刘副台长宣布台里的决定，这个决定才和他们的栏目息息相关。 刘副台长道：“我们电台坚决贯彻执行上级政策，经过我台领导班子的讨论，决定暂停《祝你健康》栏目的播出，空出的档期，临时安排《经济新闻》的复播，栏目组的各位成员以后的具体工作由董主任来安排。” 刘副台长非常官方的宣布完台里的正式决定就走了，他刚走，几位老员工顿时嚷嚷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啊？我们的栏目已经播出二十多年了，收听率一直居高不下，在经济频率中始终位居前三名，凭什么把我们的节目拿下？” “就是，总局让加强管理又不是取消全部医疗类节目，咱们电台不能因噎废食一刀切啊。” “我们不对的地方可以整改，总得给我们一个机会啊。” 董主任面对一帮老同志也不好耍领导的威风，都是他的前辈，老李还是当年带过他的师父。 董主任苦笑道：“各位前辈，你们别生气，这是台里的决定我也没办法，我也据理力争了，祝你健康从八十年代到现在一直稳居咱们频率的三甲，可以说为咱们频率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时代在发展，我们也得承认在节目中的确存在许多的弊病，就说昨天，有听众在节目中公然威胁嘉宾的人身安全，昨晚还出现了有人潜入电台停车场袭击嘉宾的恶劣行为。” 张合欢道：“董主任，那不是偶然现象吗？而且发生这些事好像也不应该是我们负责。” 董主任说得两件事一件和接线预沟通有关，一件是电台的安保出了问题，跟栏目组没有任何关系。 老李情绪激动道：“就是，凭什么让我们负责，频率不是一直秉持着末尾淘汰制，凭什么要把我们一个在近三十年都稳居前三的栏目给拿下？” 董主任道：“没说要永远拿下，我也不瞒着你们，最近台里收到关于你们栏目组的投诉很多，现在总局又发出整顿通知，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级电台，总不能顶风作案吧？让你们整改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我们整改期间的奖金怎么办？”最现实问题终于被提了出来。 董主任道：“绩效的核算原则你们都是知道的。” “什么？那就是只有基本工资了？我们一大家子人可全指着奖金呢。” 栏目组的绩效可不低，和那点基本工资相比绝对是大头，所有人都不乐意了。 张合欢资历尚浅，还没有机会在栏目组拿上一分钱，就遇上这档子事，不清楚具体情况也不好轻易发言。 老李代表大家发问：“整改期限是多久？” 董主任表示暂时没有期限，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至少要三个月，不排除以后这种医疗栏目彻底消失的可能，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炸了锅，几位老同志围住他怒目圆睁，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董主任头疼不已，举手讨饶道：“各位前辈，你们冷静冷静，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权限只是本频率范围内的事情，不如这样，你们的时间档不是暂时复播《经济新闻》吗？你们可以琢磨一个新栏目，当然最好关于经济，我来负责给你们报项目，其实《祝你健康》你们播了快三十年，你们累不累？也该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了。” “你也知道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弄《祝你健康》栏目，你让我们这些五十多岁的老人去搞新栏目，根本就是为难我们。” 老同志不是不愿换，而是因为其他栏目真不能保证那么高的收听率。 董主任看到了张合欢，眼睛忽然一亮，指着他道：“不是还有小张吗？你们想不出新的创意，年轻人可以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这样吧，给我两天的时间准备，我可以拿出一个新的栏目。”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张合欢吸引了过去，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他心中搞一个新栏目就这么容易？ “一周，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董主任趁着一群老同志没注意，冲出重围赶紧逃回了办公室。 第二十六章穷爸爸富爸爸 几位老同志望着张合欢，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意识到和他们休戚相关的《祝你健康》栏目恐怕真的黄了。 因为栏目被突然拿下，栏目组的所有成员瞬间进入了待业状态，上午所有人一起去医院探望了老方，为了避免刺激到老方，大家约定不要提起这件事。 可老方已经知道了，因为这场病，他已经做好了退休的准备，反倒是他倒过来安慰几名同事，让大家接受现实，这些年栏目组的确播了不少违心的广告，老方躺在床上痛定思痛，也认为这种出卖良心的事情不能继续下去。 老方是栏目组的主心骨，他一这么说，其他人也丧失了信心，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本来就没有多少斗志，得过且过，混到退休就完了，奖金上蒙受点损失就损失吧，大不了一起去找台长，争取拿个平均奖，至少落得个逍遥自在。 张合欢也跟着过来探望，老方专门对他说：“小张啊，昨天的播音我听了，你表现得很棒，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你完全可以接替我，可惜啊。” 张合欢笑道：“方老师，您安心养病，董主任说了，我们栏目组还可以搞一个新的栏目。” 老李道：“小张，不是我说你，新栏目哪有那么容易搞起来，而且就算你勉强搞一个栏目，还要参加台里的收听率排行，实行末位淘汰制，可能辛辛苦苦准备几个月，一夜回到解放前。”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主意，经济频率的栏目虽然很多，但是缺少一个贴近大众的栏目，毕竟经济节目在很多老百姓的眼里都属于玄而又玄高大上的东西，不接地气，节目中专业术语很多，正是这个原因，所以频率排名的前几位基本上都是农林养殖，这和汉县本身是农业大县有关。 频率董主任虽然答应他们可以做新栏目，但是也有限制，股票期货不能做，毕竟频率内已经有了几档这样的节目，再搞就是同质化，就是内部竞争。 张合欢还没有来得及给手机换屏，探望老方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先给手机换屏，打不开百夫长app，看不到最新声誉值，简直憋死他了。 途中接到了楚七月的电话：“你在什么地方啊？” “想我了？” “再骚扰我，我可报警啊！” “就算警察也拦不住我对你延绵不绝的爱慕之情。” “滚！” 楚七月当然不会真去报警，她也适应了张合欢的说话方式：“我找你有事，就在你们电台门外呢。” 张合欢告诉他自己不在电台，楚七月问明他所在的地点，让他原地等着，不一会儿就开车过来了，张合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到副驾上放着一台未拆封的手机。 张合欢拿起想丢后座去。 “给你买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这就打算包养我了？有点突然，让我先冷静冷静。” “我算看出来了，你是不耍流氓不会说话，想我包养你啊？” 张合欢连连点头。 “行，你给我当保镖吧，我给你开工资，月薪一万成吗？” 张合欢道：“包吃包睡吗？” 楚七月恶狠狠看了他一眼，这臭不要脸的，以为我听不出你占我便宜？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一点情趣都没有，你可别后悔，追我的姑娘能从嘉峪关排到山海关，你抓紧排队还来得及，我现在是熊市，等我牛市的时候……” “牛市又怎么了，早晚不还得绿？” “绿我也不怕，反正见过红！” 楚七月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接茬，脸都羞红了，只能选择性的忽略，过了一会儿才提醒他拆开手机看看满不满意。 张合欢也没客气，毕竟手机是因为帮楚七月摔坏的，接受她的礼物倒也心安理得，拆开手机发现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由此可见楚七月还是非常细心的，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是留意到这小小的细节。 张合欢把手机卡换上，习惯性地先进入百夫长app查阅了一下最新的声誉值，已经上升到两万了，有点开心，如果能够顺利当上栏目主播，每天都能捞上两万声誉值，想想都要笑。 想起新栏目的事情，张合欢先搜索了一本书，没有搜到，也就是说这个时空根本没有这本书。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重新进入了商城搜索栏，打下《富爸爸穷爸爸》六个字。 让张合欢意想不到的是，商城内居然出现了《富爸爸穷爸爸》这本书，折后价是一万声誉值，这价格如果换成rmb就是五千，单就一本书来说有点贵了，可想到五千块购买得可不仅仅是一本书，而是在这个平行世界的有声读物版权，这价格就太良心了，不过上面标明是首次使用搜索优惠价，原价要十万声誉值呢，特地注明不得商业使用，尤其是不得出版牟利，否则会处以百倍惩罚。 张合欢就是想通过播出内容提升声誉值，利用这本书出版牟利，他还没龌龊到这个份上，而且他对金钱也不看重。 张合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兑换，他打算创立一个新的栏目，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穷爸爸富爸爸》，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帮助老百姓普及投资理财的知识，作为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畅销书，相信在这个世界同样能够引起共鸣。 张合欢兑换成功之后，那本书自动存入系统自带书架，他还有点不放心，先点开看了看前言，前言上面写着： 这就是你所需要的学校真的让孩子们准备好应付真实的世界了吗？“努力学习，得到好成绩，你就能找到高薪并且伴有很多其他好处的职位。”我父母过去常这么对我说。他们的生活目标就是供我和姐姐上大学，觉得这样我们就有了在生活中获得成功的最好机会…… 没错，的确是那本罗伯特青崎所著的《富爸爸穷爸爸》，张合欢翻看了一会儿，许多地方都需要改动，尤其是一些英译中的音译名，他还是要适当进行改写。 因为看得出神也就没留意楚七月把他带到了什么地方，等他回过神来，楚七月已经将车驶入了县环保局。 张合欢愕然道：“来这里干什么？” “来拿点东西。”楚七月把车停好，让他在车里等着。 第二十七章路遇窃贼 没过多久楚七月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来到车内，将牛皮纸袋扔给了张合欢。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不是说我们药厂排出的废水污染了小商河吗？这是官方的鉴定结果，证明我们排出的废水完全符合国家标准。”她也知道了张合欢在小商河痛揍药厂保安的事情。 张合欢对此很好奇，打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水质鉴定报告看了看，根据鉴定结果，药厂排出的废水远低于国家规定的排污标准，不过根据小商河水质的分段调查，在中下游，张寨乡鱼塘密集分布的地方，河段的水质却存在很大的问题。 按照《gb3838-2002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三类，河段有两个项目超标，其中氟化物含量为4.15mg/l，限值为1mg/l；耗氧量为56.1mg/l，限值为6mg/l。 张合欢把那份不合格的报告递给楚七月：“这份不合格啊。” 楚七月道：“药厂排出的废水符合标准，药厂周边河段的河水取样也全都正常，你手中的这份不合格报告仅限于张寨乡的一小段，刚才我问过专家了，基本上能够排除这一河段的污染和药厂有关。” 张合欢也有些糊涂了，难道真冤枉了他们？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记者不是最讲究事实证据吗？”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在歌风晨报工作了，而且我就算想报道这件事也没机会，你们华方集团的公关那么厉害，别说没违规，就是违规排放了也没人敢曝光你们。” “张合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要不要再看一遍，别往我们药厂抹黑，不然我起诉你诽谤，让你把牢底坐穿。” 张合欢笑了起来：“咱俩谁跟谁啊，我抹黑谁也不能抹黑你，你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你就贫吧。” 张合欢又看了一遍水质鉴定报告：“这事儿有些奇怪啊，既然你们药厂排出的废水符合标准，那就证明还有其他的污染源。” “那可不归我管，让环保部门去查，反正我们华方不背锅。” 张合欢打量着楚七月：“可以啊，华方集团的董事长，凡事都亲力亲为，这种小事也要你亲自跑一趟？” “是我自己要来的。” “管理这么大一家上市集团不容易吧？” “你调查我？” 张合欢道：“有什么可调查的？我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心理，怀疑一切，认为周围所有人对你都有企图，你心中是不是觉得我不但贪图你的美色还图谋你的家产？” “难道不是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盯住楚七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那点钱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我贪图你的美色。” 楚七月猛地踩下了刹车，张合欢猝不及防一脑袋向挡风玻璃冲去，又被安全带给拽了回去。 楚七月利用蓝牙耳机接起了电话：“喔，知道了，一起呢，这就过去。” 张合欢指了指一旁的广电办公楼：“我到了，哎，你这是带我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七月直接把车开到了辖区派出所，张合欢昨晚陪她来过，叹了口气道：“来这里干什么？我还有工作没忙完呢。”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两人来到了预审室，楚七月示意张合欢进去，她在外面等着，张合欢有种不祥之兆，怎么感觉被她给坑了呢？ 走进去，一名民警等着他：“张合欢是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昨天调查情况的就是这名警察，明知故问。 民警让他在对面坐下，打量了一下他道：“有个情况我想跟你核实一下，你和钱建军过去认识吗？”他说话之前已经打开了录音笔。 张合欢摇了摇头。 “说话！”民警的声音有些严厉。 “不认识。” “你是不是正在追求楚七月？” 张合欢明白了，人家是怀疑钱建军是他雇佣的，利用这种方法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难怪楚七月把他一车给拉到了派出所。 “是她追我！” 民警抬起头来，重新打量着张合欢，虽然张合欢长得不错，可楚七月人家也是一位大美女，而且楚七月什么身份？上市企业的董事长，身家百亿的大小姐，追你？可能吗？ 张合欢看出了对方的质疑：“不信你问她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她追得我？” “你别岔开话题，实话告诉你，钱建军今天一口咬定雇佣他往楚七月身上泼尿的人就是你。” 张合欢道：“那是个无赖，我是县广播电台的播音主持人，我是个公众人物，我怎么可能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样吧，你找他跟我对质，一问就清楚了。” “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民警对张合欢的态度有些不满。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派出所所长从外面走了进来，负责询问的民警赶紧站起身来：“李所！” 李所长点了点头，向张合欢笑了笑：“小张同志，你回去吧。” 民警愣了，还没审讯完呢。 张合欢起身离开，看到楚七月就在走廊上等自己，瞪了她一眼道：“可真有你的，大义灭亲。” 楚七月笑了起来：“我要是大义灭亲你今天就别想出来。”原来是她去找李所说明状况，她认为张合欢不可能做这件事，昨晚去广播电台做节目的时候，张合欢都不知道她要去，而且这期间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中途张合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怎么可能安排人预先埋伏在她的车旁伏击她？ 之所以要把张合欢带来，就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 李所随后出来，向他们保证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 经过这番折腾已经到中午了，张合欢提议一起吃饭，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鱼馆，来到鱼馆门口，张合欢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摩托车，那辆摩托车分明就是他在小商河旁丢失的，连车牌号都没换，张合欢让楚七月帮忙报案。 此时已经有个人从鱼馆里出来了，明显喝了酒，满脸通红，摇摇晃晃来到摩托车旁掏出钥匙准备开车。 张合欢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趁着骑车人不注意，一把将钥匙给拔下来了，这下来个人赃并获。 骑车人有些懵了，瞪着张合欢道：“你有毛病啊？光天化日之下想抢车吗？” “这车哪来的？” 骑车人愣了一下，忽然翻身从摩托车上下来，拔腿就跑，张合欢还能让他跑了，从地上捡起半块红砖，这次学乖了，不能用手机，那玩意儿成本太高。 张合欢瞄准那货的右腿就扔了出去，过去保龄球可不是白玩的，专业级水准。 半块红砖砸在骑车人的右腿上，骑车人被砸得马失前蹄，摔倒在地上，哀嚎道：“师父！师父！” 这货的嗓门倒是真不小，马上从鱼馆里涌出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光着膀子，酒气熏天，有人操着板凳，有人手里拎着酒瓶子，这些人全都是一伙的，一砖头砸出一个犯罪团伙。 楚七月在一旁拨电话报警，可他们所在的地方手机信号太弱，赶紧往汽车那边跑。 张合欢看到她的举动有点懵，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不是夫妻，可楚七月你也太现实了吧。他迅速解开皮带，把皮带抽了出来，抓住皮带尾部在手上绕了一圈，估计警察到来之前这场战斗势在必行了。 第二十八章同仇敌忾为半盏桑落盟主 一人操着长条板凳向他冲了上来，张合欢右手一抖，皮带甩了出去，宛如灵蛇般抽在那人的手臂上 啪！ 金属的皮带头跟小锤似的，抽得那货哀嚎一声，板凳掉在地上砸到他自己的脚，痛得他抱着脚跳了起来。 张合欢一个侧踢又踹飞了一人。 此时一名身穿黑色马褂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张合欢身体旋转，充分利用身体的拧动，皮带呼地向对方面门抽去，对方人多，下手必须稳准狠。 中年人抬起左手向皮带抓去，他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就将皮带抓住，犹如抓住了毒蛇的七寸。 张合欢用力回抽，没能从对方的手中将皮带抽出，皮带的另一端如同在对方的掌心生根。 刚才围拢上来的十几个人在中年人出场之后全都退到了一边，中年人手腕一拧，皮带在他的手腕上缠了一圈，这下张合欢更难将皮带抽回去。 两人距离拉近，张合欢左拳向对方面门攻去，中年人以右臂格挡张合欢的左拳，抬起右腿向张合欢的下盘扫去。 张合欢也抬腿相迎，两人的腿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周围人都同时皱了皱眉头，听着就肉疼。 张合欢意识到自己今天遇到了高手，对方是个练家子，而且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同时用力，张合欢的那条皮带终于承受不住来自相反方向的强大牵拉力，竟然被他们从中间硬生生扯断。 因为惯性，两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几步。 中年人神情有些错愕，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年轻人居然拥有这么强的实力。 “张合欢！接着！”楚七月报警后去而复返，拿了一根双节棍朝张合欢丢了过来，这双节棍是她随车携带的防身利器。 张合欢一把接住双节棍，熟练地来了个左右逢源的动作，将棍夹在腋窝，左手向中年人挑衅地招了招手，嚣张如李小龙再世。 此时接到报警的民警赶来了，因为楚七月直接打给了李所，这次是李所亲自带队。 中年人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是汉风武馆的馆长刘长河，今天中午是一群弟子请他吃饭，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张合欢把事情的起因一说，刘长河也火了，汉风武馆的门规很严，首先规定所有的学生要遵纪守法，刚才骑摩托车的那个是他的弟子之一陆小伟。 陆小伟一口咬定这辆车是借朋友的，他也不知道是赃车。 张合欢质问道：“你既然是借朋友的，你刚才跑什么？” 陆小伟被他问得张口结舌，刘长河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指着陆小伟的鼻子骂道：“再不说实话，老子先清理门户。” 派出所方面当然不能让他清理门户，法治社会这叫滥用私刑。李所劝住刘长河，他向陆小伟道：“如果你再不说实话，你就是盗窃嫌疑人，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陆小伟这下害怕了，哭丧着脸道：“我表哥卖给我的。” 购买赃物也是违法行为，派出所当即就带走了陆小伟，那辆摩托车也没有马上归还张合欢，因为张合欢之前已经在张寨乡派出报过案，他们需要核实情况之后再进行处理。 派出所把人带走之后，刘长河主动向张合欢表示歉意，这件事虽然是他徒弟惹出来的，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有管教不严的过失，通过刚才的交手，张合欢也领教到刘长河的厉害，两人真要是打起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双方相互留了一个联系方式，相互客气了一番，各自散去。 张合欢把双节棍还给了楚七月。 楚七月刚才围着他的那辆破宗申90又研究了一番，她能够断定那辆摩托车没有经过改装，越来越想不通了，一辆90排量的宗申是怎么超越一辆1000排量的宝马摩托的？张合欢从她迷惘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合欢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拿出了新栏目的全部方案，祝你健康栏目虽然处于整改期，不过栏目组的老几位还留在原来的办公室办公，张合欢先去找了老李，老李是栏目编辑，张合欢把他的节目方案给老李看，提出想开个组内会，大家讨论讨论新栏目的事情，想做一个栏目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老李对所谓的新栏目没什么兴趣，但是理解年轻人的热情，也没有表示反对，让张合欢直接把节目方案报给董主任，董主任才是经济频率的负责人，他们几个谁说了都不算。 张合欢只好去董主任的办公室，董主任听说是这事儿，让他把节目方案放下，等自己有时间再看。 其实张合欢来此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董主任的态度，在体制里面，真正想做事的人很少，大家多半都抱着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态度。 张合欢回到办公室，老李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顺利，安慰他道：“重新创办一个新节目哪有那么容易，就算领导认可，还得走常规流程，耐心等着吧，没有十天半月不会有结果。” 两人说话的时候，同栏目组的老林回来了，一脸的愤怒，急火火道：“哥几个，你们知道不？这次整改没那么严重，台里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其他栏目让路。” 几句话把同办公室的几个人全都给吸引了过来。 老林刚刚听到的消息，在他们的栏目时间复播《经济新闻》只是暂时性的，下周频率就会有新节目顶替，是一栏医学美容栏目，这个栏目由台里的年轻主播董霞主持，而这个董霞又是经济频率董主任的亲侄女，刚刚从省台进修学习回来，老林也打听过，市里和其他兄弟县的医疗节目也在整改，但是没有一个像他们这样彻底停播的。 几位老同志都火了，这是要让他们全都让路，如果说他们收听率差，按照末尾淘汰制被淘汰他们无话可说，但是祝你健康栏目是经济频道的常青树，收听率一直稳居前三，怎么可以说拿下就拿下？ 老李道：“那个董霞不是文艺频率的吗？她来咱们经济频率凑什么热闹？” 老汪道：“何止文艺频率，她最先分配到新闻频率，负责主持新闻快报，结果收听率一直倒数第一，按照末位淘汰制，她的栏目被淘汰，凭着老董的关系去了文艺频率，，到了文艺频率主播《往日金曲》又是倒数第一。” 老林道：“鹏城师范传媒学院毕业的，你指望她能有多高的水平。” 张合欢不小心躺枪了，不过人家老林也不是存心的，张合欢虽然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但是目前还没什么存在感，谁也没关心过他的学历，只知道他是孔台长塞进来的关系户。 老李道：“我去找董主任。” “你找他说什么？他拿那份文件压你，台里都定下来了，咱们的节目无限期整改。” 老李道：“咱们可以上新节目啊！” 几位老同志都望着老李：“拉倒吧，你能捣鼓出啥新节目？” 老李望着张合欢道：“我是捣鼓不出来，可小张已经做好了新节目的策划方案。” 张合欢连连点头，刚才老李还不闻不问呢，没想到现在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看来医学美容节目的到来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同仇敌忾。张合欢赶紧把自己的节目方案拿了出来，本来就打印了好几份，终于派上了用场。 第二十九章回娘家400次打赏加更 几位老同志戴上花镜开始认真研究张合欢的节目方案，其实张合欢的方案是否完美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现在在意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一栏节目出来，董主任不是说过吗？给他们上新栏目的机会，他们要充分利用好这次机会。 台里自从进入千禧年就奉行末位淘汰制，谁收听率最低谁淘汰，他们做节目那么多年，还真不相信会败给一个连续被两个频率淘汰的菜鸟？ 当然董霞这只菜鸟刚刚镀金回来，但是主播也要讲究天分的，就董霞那水平，再镀金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老林粗略看了看方案，评价道：“感觉还不错，可惜老方生病了，如果老方在，咱们就稳操胜券了。” 张合欢有些无语，方案是我想出来的，节目主播当然应该由我来担任，跟老方有什么关系？ 老李说了句公道话：“老方对经济节目不在行，我们应该推陈出新了，小张那天的表现就很不错，这样吧，我去找董主任争取，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去找台里领导争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机会争取下来，大家也做好准备，我们老几位不能被人给看扁了。” 这老几位之所以突然斗志昂扬，被人用手段挤掉了节目是其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们认为张合欢也是关系户，孔台长的关系要比一个频率主任要硬，跟张合欢捆绑在一起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派出所办案的效率挺高，根据陆小伟提供的线索只用了两天就查到了嫌犯，顺利找回了张合欢丢失的笔记本和单反相机。 张合欢去派出所签字认领了失物，又将东西给报社送去，当时离开报社的时候，为了这三样东西他一共赔了两万七，张合欢认为很不值，现在东西找回来了打算把押金给要回来。 报社方面也没难为他，毕竟张合欢当初在门口一人独战五十多名养猪专业户的场面太深入人心了，由刘社长签字，连折旧费都没收他的，财务就将两万七千块的押金归还到他的银行账户。 这一来一回，张合欢等于把他的声誉值成功套现。 他离开报社的这几天，可乐庄专门给报社送来了锦旗，起因是张合欢让李旭明以他的名义给小学捐款，因为这件事感动了大眼睛女孩小菊一家人，人家爷爷奶奶明确表示不告张合欢了，张记者是好人，他是真心真意帮助这些留守儿童，小菊还专门写了一封歪歪扭扭的感谢信，字虽然不好，但是情真意切。 等于彻底还了张合欢清白，可惜现在张合欢已经从报社辞了职，锦旗和感谢信也已经于事无补，其实就算报社现在让张合欢复职，他也不可能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站在了更高的位置，当电台主播要比当一名默默无闻的见习记者要拉风的多，关键是这职业声誉值来得快。 出门的时候接到老妈的电话，劈头盖脸把张合欢骂了一通，原来张合欢的姐夫于汉卿昨天来汉县教学交流顺便去了一趟报社，得知张合欢辞职的消息，回鹏城就打了小报告。 张合欢这事儿一直没敢跟家里说，本以为能瞒一段时间，等他在县广播电台站稳脚跟再说，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张合欢本想解释，可老妈不听，让他马上滚回家当面说。 张合欢算了算时间，明天是周六，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家一趟了。 下午张合欢接到了白樱的电话，白樱已经回到了省城，首先问了张合欢现在的工作状况，张合欢告诉她自己已经在县广播电台工作了，多亏了她的推荐，电话中又表示了感谢。 白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通过他们的努力，省台领导决定支持他们报道真相，关于药厂非法排污导致下游鱼塘大量死鱼的新闻会在今天晚上的真相直击栏目中重点报道，还会采用张合欢提供的素材。 张合欢一听有些头疼了，他赶紧让白樱不用太着急，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小商河的水质鉴定报告，如果那份报告没有造假，就证明药厂排出的废水是符合国家规定的，那么他们过去认为的真相就未必是真相。 白樱还以为张合欢承受了压力，所以改变了初衷，安慰张合欢不用害怕，这次是省台领导全力支持，不会有任何问题，本来她打这个电话的初衷是想在素材提供者上打上张合欢的名字，可听到张合欢这种反应，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告诉张合欢不会有他的名字出现，对视频中出现他画面的地方会做马赛克处理。 张合欢挂上电话之后马上打给了楚七月，他清楚《真相直击》栏目在平江省内的影响力，这新闻一旦播出，肯定会给华方医药集团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楚七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收拾行李，周末准备返回鹏城一趟。 听张合欢说完，她也有些紧张，让张合欢先等一下，先给四叔楚国力打电话说了一声，楚国力让她放一百个心，他们华方医药是省台的大金主，每年广告费投入都上亿，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做得罪甲方的事情。 楚七月让楚国力把水质鉴定报告给省台那边发过去，马上落实情况，这可不是小事，楚国力满口答应下来。 忙了半天，楚七月才想起了张合欢，又给他打了过去，问张合欢现在在什么地方，张合欢目前刚来到客运站，正在买回鹏城的车票，楚七月让他去车站门口等着，自己马上过去。 天气很热，客运站能找到的阴影地儿都让人给占了，张合欢只能背着双肩包站在太阳地里等着，一会儿功夫感觉自己都被烤出油来了，等了快二十分钟，才看到楚七月开着那辆黑色大g赶了过来。 张合欢忙不迭地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一头攮进冷气森森的车里，长舒了一口气道：“资产阶级的生活真舒服！楚董，我不想努力了。” 楚七月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张合欢擦了擦脸上的汗。 楚七月顺便摸出一瓶香水喷了喷，帮他消除一下身上的汗味儿。 “嫌弃我？”张合欢有种被她侮辱的感觉。 楚七月笑了起来：“一身的汗味儿。” “你懂啥，这叫男人味，好好闻闻美容养颜，滋阴润肺。” “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张合欢伸出手：“你那水质鉴定报告呢？” “原件给我四叔了，他会做成电子档给省台传过去。” 张合欢道：“传我一份，我给白樱发过去，以防万一。”他掏出手机：“你qq号多少。” 楚七月警惕地望着他，这小子一肚子孬心眼，搞得跟多热心似的，还不是想了个法子想加自己为好友，眨了眨双眸道：“不用了，我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张合欢道：“楚七月，你戒心怎么这么重？咱俩多少也算是同风雨共患难吧，你对我连革命同志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他摇了摇头：“伤自尊了，我走了！”如果不是为了等楚七月，他已经买好票上车了。 “哪儿去啊？” “鹏城，回娘家，我不是跟你说了。”张合欢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一出去马上跟进入桑拿房似的。 楚七月把车窗又落了下来：“张合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 张合欢赶紧拉开车门又坐了进去：“要！当然要！” 第三十章哥不想努力了 楚七月让他系上安全带，开车向鹏城驶去。 从汉县南上高速，四十分钟就到了鹏城北，可进入鹏城三环马上就遭遇了大堵车，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才把张合欢送到地方。 途中楚七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主要是联系她四叔楚国力，楚国力告诉她省台那边已经办妥了，她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省台方面已经承诺不会播出和他们集团相关的负面新闻。 张合欢一旁听着感觉有些对不住白樱，白樱好心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自己却向楚七月通报，可转念一想，新闻不就得追求真实性，如果白樱把调查不实的新闻发出来，到时候才闹出大笑话呢，从这一层面来说，他反而是帮助了白樱。 下车前跟楚七月客气了一句：“要不跟我回家见见我妈？”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我见你妈干什么？你神经病啊！” “那不早晚都得见。” 楚七月把墨镜摘了下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张合欢哈哈笑道：“还不好意思，那啥，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说过要来接你吗？” “你把我送来的，凭什么不接我回去？做事得善始善终，你得对我负责任！” 楚七月忍着笑：“行，我接你，你等我电话。” “你qq号多少？” “你不是神通广大的记者吗？这还能难住你？” 楚七月踩下油门一溜烟走了。 张合欢站在路边向那辆大g的屁股做了个飞吻，一回头看到他妹妹张合月就站在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张合欢乐呵呵来到妹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张合月有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道：“哥，你坐那奔驰来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 “那车得两百多万！” 看到妹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合欢有些心疼，两百多万算个屁，过去咱们家买菜都是宾利添越，私人飞机都得挑着坐。 “车里好像是个富婆啊！”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怪我，哥有点不想努力了。”从钱包里抽出三百块钱，连本带利还给了张合月。 张合月捏着那三百块钱，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去年的压岁钱啊，总算回来了，我哥到底是工作了，终于转性了。 张合欢拎着礼物一进家门就遭遇到老妈柳云思粉红人字拖的热烈欢迎。 得亏已经被他三百块感化的张合月庇护，才逃过老妈的连环追命打。 柳云思指着张合欢的鼻子气哼哼道：“不争气的东西，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这才刚干几天，你就给辞了？是不是想老娘养你一辈子？” 张合欢嬉皮笑脸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从包里掏出一沓毛爷爷递给老妈，足有一万块。 “你……哪弄的钱？”柳云思抄起人字拖又冲上去了，照着张合欢的脑袋就是一下：“我让你不学好！” 张合欢叫苦不迭道：“这是我的稿费，哎呦喂，老妈，你能不能别打脑袋，我全靠这玩意赚钱养家呢，这一万块是我孝敬您的。” 柳云思拿着拿钱有点愣了，这小子从小到大除了花家里钱什么时候见他往家里拿过？太突然了，有点接受不了。 张合月道：“妈，我哥可能真有钱了，刚我看到一富婆送他回来的，他还说不想努力了。” 柳云思听完两只眼睛顿时瞪圆了，这小子不会这么没出息，混到去傍富婆的地步吧，家里虽然不富裕，可也丢不起那人。稿费？原来是搞费！ 张合欢赶紧站起身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老妈，顺便把汉风教育的杂志期刊，刊载自己照片的报纸一股脑全都掏了出来：“稿费，真是稿费，您看看上面印着我的名字。” 柳云思将信将疑，扔下人字拖，将那些杂志报纸逐一看检阅了一遍，看到图片记者张合欢的名字，顿时激动了起来：“真的嗳，小月，你看看，你快来看，你哥的照片上报纸了。” 张合月也凑过来看，也为哥哥感到高兴。 柳云思捧着汉风教育盯着封面看个没完，别人通常是看照片，她是看张合欢三个字，啧啧赞道：“老张家祖坟冒烟了。” 张合欢望着老妈，忽然想起过去那个整天沉迷赌博无心家庭的柳云思，改变了，一切都改变了，可最重要是老妈仍然活着，张合欢忽然凑上去在老妈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老妈，以后我养你，不用再那么辛苦。” 柳云思愣了一下，笑骂道：“等你养得起我再说，我去做饭，待会儿你姐他们过来。” 柳云思转身的刹那，眼圈红了。 张合欢的大姐张合欣和姐夫于汉卿姗姗来迟，主要原因是张合欣得把她小吃店安顿好才能过来，今天七点钟关门都算是早的，张合欣人生回档之后还是头一次和大姐见面，感觉大姐比他印象中要瘦弱一些。 姐夫于汉卿是钟楼小学的体育老师，为人健谈，也极有眼色，一来到就扎到了厨房里帮忙做菜。 饭菜端上来，柳云思让张合月把家里的那瓶五粮春拿出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必须得弄点小酒助兴。 于汉卿对张合欢的工作非常关注，听说他辞职去了汉县广播电台，于汉卿道：“你当主持人了？我听说这行业能赚大钱啊。” 张合欣笑道：“那是电视节目主持人，现在电台广播那还有人听？” 柳云思对这个儿子极其维护：“怎么没人听，我就每天都听，街头二大爷李大妈他们都听。” 张合月笑了起来：“瞧瞧您说得这些人，全都是中老年人。” 张合欢道：“谁说的，咱妈就是年轻人。” 柳云思咯咯笑道：“我儿子说得对！” 张合月和大姐对望了一眼，老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 张合欢端起酒杯向她敬酒。 柳云思道：“儿子，我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 张合月道：“妈，您这哪是祝福啊，听我的，哥，我祝你在汉县广播电台大红大紫，前程似锦，平步青云，财源广进。”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在张合欢的印象中就算过去一家人也少有这样团聚的时候，只可惜老爸不在，其实过去老爸也不在，那个老花花公子，从他小时候就很少在家里待过，还没有见过老爸，希望人生回档之后老爸也能有所改变，望着眼前的家人，张合欢对还未见面的老爸也生出些许期待。 于汉卿是《真相直击》栏目的忠实观众，八点多打开了电视，调到了省台。 张合欢看到电视上的白樱，感觉非常亲切，比较一下，白樱还是真人比电视上好看，主要原因是《真相直击》这种节目的特殊性，主持风格就要不苟言笑，电视上的白樱偏严肃，因为光线的缘故人也显得比现实中要丰满一些。 张合月道：“姐夫很喜欢看新闻呢。” 大姐张合欣撇了撇嘴道：“他哪是看新闻，根本就是看主持人，白樱是他梦中情人。” 于汉卿笑了起来：“别胡说八道，我关心国家大事还有错了？” 张合欢道：“我认识，我俩关系还不错呢。” 一家人都望向张合欢，在家人的心目中省台节目主持人已经是大明星了，就张合欢这样，他也能认识大明星？ 张合欣道：“每天都见面对不对？跟你姐夫一样。”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于汉卿点了点头道：“还是我跟她比较熟，她主持早新闻的时候我就认识。” 白樱主持早新闻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于汉卿打心底看不起这个小舅子，干啥啥不行，吹牛逼倒是有一套。 张合欢懒得跟他们解释，他关心得是今晚的《真相直击》说什么？虽然楚七月已经说过他们集团已经做好了公关，可张合欢还是有些不不放心，华方之前就做了公关，所以白樱他们的节目才会被拿下，可白樱亲口告诉他节目又通过了。 反正答案即将揭晓。 “近日我们栏目组接到鹏城市汉县张寨乡的多位养殖专业户举报，他们承包的鱼塘出现鱼群大量死亡现象，于是我们派出记者前往现场采访……” 张合欢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就意识到华方医药集团的公关失败了，新闻中采用的不少图片都是来自于他，还有一部分是白樱拍摄的视频，正是他当时一人硬抗二十多名保安的现场激斗，出于保护他隐私的目的还是把他的脸部给做了马赛克处理，没想到自己现在跟***一个待遇了，无非是处理的部位不一样。 第三十一章为什么骗我 于汉卿念叨着：“这年头什么都用马赛克，看得一点都不过瘾。” 张合欣偷偷拧了他一下，这货就是口无遮拦。 柳云思因为听到汉县所以特地留意了一下，毕竟是她儿子工作的地方。 张合月道：“咦，这个人怎么有点像我哥。” 几个人都望向张合欢，张合欢也装模作样道：“的确有点像我，我要是有那么能打就好了。” 张合月道：“人家也是做新闻，你也是做新闻，看看人家多真实，你就会拍猪拍小孩子。”越看越像她哥。 张合欢乐呵呵点了点头。 柳云思凑近电视机，没等她靠近屏幕上已经重新切换了画面。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合欢一看是楚七月的，暗自叹了口气，十有八九是关于《真相直击》的，还是拿起了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到楚七月愤怒地叫道：“张合欢，你给我出来！” 张合欢马上把电话给挂上了，听楚七月的意思这是要兴师问罪，可这件事真不赖他，已经提前给楚七月发出警告了，回鹏城的路上，他还专门确认过，可从眼前的状况来看，华方医药集团这次的公关无疑是失败的。 抬起头发现老妈正在盯着他看，张合欢笑道：“柳云思同志，我发现你有点恋子情结啊。” 柳云思呸了一声道：“电视上那个到底是不是你？” 张合欢道：“我也怀疑是，我外面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滚蛋！没正经的东西。” 于汉卿两口子起身告辞，张合欢担心老妈抓着他盘问，借口去送姐姐姐夫。 来到家门口于汉卿取了电动车，带着张合欣就走了，张合欣摆手示意弟弟回去。 张合欢本以为楚七月还会打电话过来，可等了半天没消息，难免有些担心她的状况，虽然楚七月是华方医药集团的董事长，可张合欢总觉得她有点力不从心。 一个人溜达到大街上，准备多呆一会儿再回去，无意中看到一辆黑色大g就停在今天他下车的地方，借着路灯的光芒看清车牌号码正是楚七月的。 张合欢蹑手蹑脚来到车旁，从前挡风玻璃往里看，驾驶座上没人，看来楚七月不在车内。 转身看了看周围，想不到后面的车窗落了下来，楚七月坐在后座上，冲着他道：“你干什么？想偷车吗？”她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车窗里飘出酒味儿 其实她给张合欢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来到这里了，没想到张合欢毫不犹豫地把她电话给挂了，楚七月车里有酒，自己开了一瓶喝了起来，她也知道喝酒不能开车，于是就来到了后座坐着。 张合欢摇了摇头：“我想偷人。” 楚七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骗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张合欢去拉车门，车门被楚七月从里面锁上了，张合欢道：“我没骗你啊。” 楚七月抽抽噎噎道：“全都骗我，全都在骗我……” 张合欢顿时明白了，楚七月不是说自己，应该是说她四叔呢，楚国力不是说已经把负面新闻给公关下来了吗？可真相直击还是照旧播出，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张合欢道：“不管别人怎么做，反正我不会骗你，就你这智商，我骗你都没有成就感。” “你也骗我！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楚七月满脸都是泪。 “得嘞，就算我骗你，我和其他人也不一样，别人是骗你的钱，我是想骗你的色。” “你更低级！” “这话咋说的？别人是物质犯罪，我是精神犯罪，肯定是我更高级。” “你不要脸，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 “我就说吧，早晚都要在你心里位列第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丫头，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吧？为了你，我连脸都不要了。” 楚七月破涕为笑，操起酒瓶子又灌了一口酒，活脱脱一个女酒鬼。 张合欢看到她抱着的那瓶是二十五年的苏格兰大摩，一瓶上万呢，那瓶700ml的酒已经被喝掉了一大半，张合欢有点担心她目前的状态：“要不你把门开开，我进去陪着你？” 楚七月摇了摇头：“不，你不怀好意，我才不放一个流氓进来。”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把我喊出来看你表演一个人饮酒醉？” 楚七月把那半瓶酒从车窗递了出来，张合欢接过来灌了一口：“这酒不好喝，一股消毒水味。”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还给我！”张合欢递给她，楚七月还没接住，酒瓶就掉了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合欢道：“你怎么没接住啊？” “你存心故意的。” 张合欢趴在车窗上：“你说咱俩刚才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呢？” 楚七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把车窗升起。 张合欢冲着越升越高的车窗道：“留条缝啊，别把你自己给憋死。” 楚七月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副墨镜戴上，背朝张合欢，爱答不理的样子。 张合欢拍了拍车窗道：“你不开门我就走了啊，我真走了！” 张合欢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听到开门声，楚七月道：“你回来！” 张合欢站在原地不动，向楚七月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啊！” 楚七月气得抓起一个抱枕照着他扔了过去，张合欢一把抓住。楚七月准备下车，张合欢却又赶紧跑了过来：“别动，小心扎脚。” 地上都是酒瓶碎裂的玻璃渣，张合欢观察入微，楚七月灌了一斤威士忌，头昏昏沉沉的早就忘了这档子事情。 张合欢把抱枕递给楚七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地面，毕竟得注意点公德。 抬起头，看到楚七月坐在门口双手抱着抱枕，一双美腿夹得紧紧的，挡得死死的，这丫头防备意识很强，从楚七月警惕的目光就意识到她从自己的动作中解读出了不怀好意，赶紧低下头去：“哎呦！”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楚七月关切道。 张合欢点点头，把手递了过去，楚七月抽出一张纸巾，抓住他的手腕准备帮助他止血，却看到他的手好端端的，又被他给戏弄了，气得差点没抬脚把他给踹出去。 张合欢道：“简单测试，你对我动心了。” “张合欢，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张合欢把捡起的玻璃渣扔到垃圾桶里面，准备回楚七月身边的时候，却看到他妹妹张合月一路小跑上了一辆飞度，张合欢愣了一下，这么晚了妹妹去什么地方？因为有了上次张合月和黄毛交往的经历，张合欢对她很不放心。 回到车旁，拉开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室：“把车门关上！” “干什么？” “刚才那个是我妹，我得跟着她。” “你喝酒了！” “少废话，快点！” 第三十二章流星酒吧为山阳笛声盟主加更 楚七月只好把车门关上，张合欢启动汽车跟了出去，楚七月这才想起问他有驾照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让她系好安全带，楚七月从中间的缝隙爬到了前边，在副驾坐下，然后才把安全带给系上。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挺漂亮的一姑娘脑子有坑，后面难道没安全带吗？ 楚七月很快就发现这个无证驾驶的家伙车技很棒，其实想想也正常，他们第一次见面，张合欢就用一辆90排量的宗申胜过了她1000的宝马，这种人可能就是为驾驶而生。 跟踪前方的飞度并没有任何难度，楚七月道：“你这是非法跟踪。” “跟踪自己家人叫关心。” 那辆飞度车最后进入了老门东停车场，张合欢跟了进去，看到车里下来了三女两男，其中一位就是他妹妹张合月，他们说说笑笑地往流星酒吧里去了。 楚七月从手套箱里取出一副望远镜。 张合欢诧异地望着楚七月，卧槽，她居然有这么专业的偷窥设备，楚七月坐在副驾上明显有些不稳，醉意朦胧道：“哪个是你妹妹？” “扎马尾的那个！” “长得不错嗳……” 张合欢把她的望远镜抢过去了。 “还给我！”楚七月想抢回去，被张合欢一把给摁回去了，她毕竟喝多了，动作明显迟钝了许多。 张合欢望着妹妹居然还化了妆，挽着一名小男生的手，咬牙切齿道：“小妮子不学好！” 楚七月也来了兴趣：“要不要继续跟踪？” “废话，当然要去，那是我妹！” 两人下了车，楚七月走路有点飘，张合欢伸手想扶她，被她一巴掌拍开，张合欢抬起手臂，楚七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膊，两人进了酒吧，里面音乐很吵。 张合欢的人生重新回档之后还没有逛过酒吧，流星酒吧在鹏城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一家，可对见惯世面的张公子来说无论装修还是品味这里都太差了，他和楚七月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个1280的套餐。 楚七月这会儿酒意上头，张合欢给她要瓶冰镇柠檬水，挨着楚七月坐着，提防她晕倒。 一边照顾着楚七月，一边还要留意着张合月，张合月跟她的几位小朋友正在舞池里面蹦得疯狂，看得出其中一个小男生跟她关系不错，两人手牵手，边跳边笑。 张合欢心里有点生气，虽然他追女孩子觉得天经地义，可看到妹妹被人追却从心底感到不舒服，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打那小子一顿。 楚七月也很好奇，趴在座椅的靠背上眯缝着眼睛：“那是你妹的男朋友……挺帅的……” “帅个屁！她才多大啊，高中都没毕业！”张合欢咬牙切齿道。 楚七月望着满脸苦大仇深的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他道：“报应……你……这叫报应……整天琢磨着祸害女孩子，现在……自己……自己妹妹被人……呃……” 张合欢道：“我说你一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得亏遇到我，换成别人，你哭都来不及。”这时候看到张合月和那男生手牵手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作为过来人的张合欢对这种套路很熟悉，心中暗叫不妙，赶紧起身，他让楚七月老老实实坐着等自己回来。 这时候，有几个人已经先行跟了上去，其中一人顶着一头金光灿烂的头发，正是被张合欢在家门口揍过的黄毛。 张合欢感到不妙，可能要出事。 张合欢来到洗手间的通道，看到一名纹着花臂的彪形大汉站在通道，身边摆着一个正在打扫的塑料标志牌，张合欢继续往前走。 那大汉伸出胳膊将他拦住，粗声粗气地吼道：“不识字啊？” “滚蛋！” “你说啥？”大汉伸手去推张合欢，张合欢一把握住他的大拇指，一个顺时针的拧动，大汉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对付身高马大的这一招屡试不爽，抓起正在打扫的标牌狠狠扣在大汉的脑门子上，气不顺，活该这货倒霉。 里面已经传来尖叫声，因为酒吧外面的音乐太吵，洗手间再大的动静外面也听不到。 张合欢来到男厕所门口，推了一下门，没推开，张合欢抬腿照着厕所门踹了一脚，厕所的门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张合欢这一脚将门锁踹坏。 房门后站着一个瘦子，突然打开的房门把这厮撞得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张合欢走入男厕所，看到妹妹张合月头发凌乱地蜷曲在角落里，衣服还是完整的。黄毛和其余三人正在踢地上的男生，就是刚才跟张合月跳舞的男生被踢得满脸是血，蜷曲着身体大声呼救，可惜外面听不到。 张合欢的突然现身让几人都愣住了，毕竟他们已经安排人在外面通道堵着，这货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别人不认识张合欢，黄毛认识，看到张合欢出现，被吓了一跳。 满脸泪水惊恐万分的张合月抬起头来，看到哥哥出现，如同看到了大救星，她哭着叫道：“哥！”从地上爬起来向张合欢跑去。 没跑几步就被黄毛一下揪住了她的头发，张合月疼得发出一声尖叫。 张合欢咧开嘴笑了起来：“黄毛，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黄毛内心充满了畏惧，不过当着这么多兄弟他不能认怂，单对单干不过张合欢，可他们今晚有五个，应该有胜算。 张合欢慢慢走了过去，刚才被他推门撞开的瘦子骂咧咧冲了过来，挥拳向张合欢打去，张合欢轻松躲过，顺势一推，瘦子收不住脚，踉踉跄跄一头扎小便池里去了。 黄毛颤声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合欢道：“你家几口人啊？有姐姐妹妹吗？你妈多大啊？” 黄毛的双手都颤抖起来。 其余三人向张合欢围拢过来，从张合欢刚才的出手他们已经看出这厮绝对是个硬茬子，本不该招惹，可事到如今，只能坚持到底了。 张合欢道：“这件事跟你们几个没关系，我只要黄毛。” “去你妈……”穿花衬衫的那个向张合欢冲了过来，张合欢一脚将他踹得飞了出去，撞开隔间的门，直接坐蹲式马桶里去了，这一脚展现出的威力已经彻底将对方震住了。 黄毛身边仅剩的两名同伙低下头侧着身匆匆从张合欢身边逃了出去，不是不想帮兄弟，的确是实力不允许。 张合欢向黄毛昂了昂头，示意他把张合月放开。 黄毛还在坚持，瞪着两只眼睛看上去很凶。 张合欢建议道：“要不你干脆杀了她吧，然后我干掉你，再杀你全家，投案自首，咱们的恩怨一笔勾消。” 张合月瞪大了眼睛，这是自己亲哥吗？ 为山阳笛声白银大赏加更，此为第二更！ 加更规则再次说明下，盟主加一更，白银盟五更，打赏人次每超200人次加一更，加更2000字保底！新书期需要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有点虎 别看黄毛抓住了张合月，但是真没有什么用处，他压根就没有劫持人质的意思，也没有那个勇气。 身后传来楚七月带着醉意的声音：“我已经报警了……狙击手都来了……” 黄毛听到狙击手都来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松开手放开张合月，张合月第一时间回到那满脸是血的小男生身边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张合欢望着黄毛，黄毛紧张得满头都是大汗：“我……我把人都放了……”本来就是想仗势欺人，怎么稀里糊涂变成了绑架劫持？为什么？我没想犯罪啊！ 话没说完呢，张合欢照着他面门就给了一记狠狠的重拳，然后又一脚踹在他脸上，黄毛满脸是血。这种惫懒货色必须把他给打改了，不然以后他还敢恶心你。 张合欢准备给黄毛一个深刻教训的时候，酒吧的保安赶到了，清一色的黑衣黑帽，看着还挺威武的，一来到就吆喝着：“干什么？在流星闹事？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楚七月靠在墙边，主要是酒后头晕，不靠着墙她恐怕要哧溜到地上。 张合欢当着众人的面又抽了黄毛两记响亮的耳光，几名保安过来想分开他们，张合欢指着他们道：“滚一边去，小心伤着自个儿。” 这时候一位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青年走了进来，他是酒吧的老板，也是鹏城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孟永刚，他进来的时候，看到楚七月摇摇晃晃好像要倒，好心伸手去扶她。 楚七月误会了，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把孟永刚给打懵了，所有保安也愣住了，这女的敢打孟公子，她是不是疯了，不知道孟公子的实力和背景吗？ 张合欢担心楚七月吃亏，赶紧走过去一把把她拽到身边，望着那群人道：“什么意思？一起上怎么着？” 孟永刚虽然挨了一巴掌，可面不改色，看出楚七月喝多了，他也没有动怒，伸手制止了那群义愤填膺想为他出头的保安：“各位，给我孟永刚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张合月扶着那满脸是血的小男生站了起来，张合欢皱了皱眉头，今晚不是因为这丫头也惹不出那么大的麻烦。 张合月道：“又不怪我们，是他们把我们拖进来打我们。” 孟永刚懒得跟她理论，他向张合欢笑了笑道：“这位兄弟，你的人你带走，今天的帐算我身上。” 张合欢点了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孟永刚挨了楚七月一巴掌还能保持这样的淡定也算有涵养，虽然张合欢不怕事，但是带着妹妹和楚七月，还有一位受伤的小男生，真要是发生了冲突，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张合欢搂着楚七月，张合月扶着小男生，在一群保安虎视眈眈的注目下离开了酒吧。 和张合月他们一起过来的几位朋友这才知道出事，都跟了出来，张合欢看到那小男生被揍得不轻，建议先把他送去医院。 张合月一脸关切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飞度车。 张合欢有点不放心，把酒意发作的楚七月给弄到车上，也跟着他们去了附近的市立医院，今晚是酒驾到底了，千万别遇到查酒驾的。 楚七月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等到医院她居然就醒了，睁开眼睛愕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医院！”张合欢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楚七月也跟着他下车，走路都走不成一条直线，赶紧抓住张合欢的胳膊，张合欢哭笑不得道：“你是打算赖上我了。” “你刚对我做什么了？” “你期待我对你做什么？等忙完这边的事情我可以满足你。”张合欢被楚七月推着走，感觉这丫头喝多了还挺可爱。 小男生是张合月的同学肖楠，他被送进了急诊室，张合欢扶着楚七月在医院的连椅坐下，主动去找他们要了检查单去缴费，今晚的事情毕竟是他妹妹惹出来的，身为兄长的他得帮忙解决。 张合月也知道自己惹了祸，都不敢正眼看哥哥。 张合欢看出她今晚是真感到害怕了，先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老妈自己和妹妹一起吃烧烤去了，可能要晚回去，让她放心，善意的谎言出于保护张合月的目的，也不想老妈担心。 张合月对肖楠非常紧张，跟里跟外的，张合欢来到楚七月身边坐下递给她一瓶水。 楚七月还没清醒，接过那瓶水拧了几下都没能拧开。 张合欢拿过去帮她打开，重新递回她的手里。 楚七月喝了几口水，开始梳理今晚发生过的事情。 张合欢正准备跟她说话，外面传来吵闹声，却是那肖楠的父母到了，他妈妈是个悍妇，听说经过之后指着张合月就骂开了。 “你有没有家教？小小年纪勾引我儿子，我儿子还要考大学的，你自己不上进别连累我们。” 肖楠耷拉着脑袋在父母面前一副怂样，连话都不敢说。 张合月被骂得不敢吭声，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 张合欢及时走了过去，把妹妹挡在自己身后，微笑道：“这位大妈，您口下留德，乱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们几个去酒吧究竟是谁带的头？” “你算老几啊？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我是她哥，有什么话冲我来。” “一家没一个好人，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孩子，都是垃圾！”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女人，张合欢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妹妹还在现场，张合欢正考虑如何反击的时候。 突然有人走到肖楠妈妈面前，扬起矿泉水瓶狠狠砸在她脑门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张合欢怎么都没想到楚七月会在这时候出现，而且一出手就打人，过去没发现她这么虎。 肖楠妈妈被砸得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她尖叫着向楚七月冲了上去：“老娘跟你拼了！” 第三十四章内部PK 张合欢担心楚七月吃亏，第一时间冲上去护住她，肖楠妈妈打不到楚七月，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张合欢身上，她伸手去抓张合欢，张合欢象征性地挡了两下，主要是护住自己的这张俊脸，可百密一疏还是被她在身上挠了几下，挠了几条血痕，悍妇猛如虎。 还好医院的保安及时赶到，将双方给分开。 张合欢指着那肖楠道：“你说，今晚到底是谁提议去的酒吧？” 肖楠耷拉着脑袋，鼓足勇气道：“妈，您别闹了，是我提议去的……” 其实另外三名同学也知道情况，一旁为肖楠证实，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他带的头。肖楠他爸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始终都在劝自己老婆。肖楠妈妈得知刚才是张合欢去酒吧把他儿子从几个流氓手里救了出来，也感觉有些理亏了，不再继续无理取闹。 双方虽然没有握手言和，可也算达成了默契，各自领着自己的家人离开。 张合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哥哥面前耷拉着头不敢说话，张合欢看到时间不早了，让她们两个都上车，楚七月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安慰张合月道：“没事儿，天塌下来有你哥顶着呢。” 张合月点了点头，朝楚七月笑了笑，这才意识到楚七月长得真是漂亮，小声问：“你是我哥女朋友吗？” 楚七月还没来得及否认，张合欢就在前面呵斥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张合月吐了吐舌头。 楚七月道：“张合欢你什么态度，你就不知道对你妹好点儿？” “你闭嘴，刚才在医院添乱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无证驾驶，酒后驾驶，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有种你就大义灭亲呗！” “怎么着？你以为我不敢？我今晚还就灭了你了！” 张合月望着争吵的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合欢对楚七月不放心，担心她喝多了身边无人照顾，建议楚七月去他家里住。 楚七月将他的邀请理解为不怀好意，去他家岂不是羊入虎口？还是让张合欢把她送到万豪。 张合欢先把她送到了酒店房间，没眼色的妹妹尾巴一样跟着，也不好留下照顾楚七月，帮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这才和张合月一起打车回家，兄妹俩约定，对今晚的事情彼此保密，谁也不向老妈提起。 真相追踪的播出给华方集团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楚七月第二天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她要去省城几天，无法跟他一起返回汉县了。 张合欢让楚七月照顾好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千万别喝酒了，楚七月说了句不用你管，就把电话给挂了，隔着电话也能够感觉到她现在心情很差。 周一刚上班，几位老同志就告诉张合欢一个好消息，他上报的新栏目通过预审了，经济频率的董主任应该是考虑到了群众影响，所以没在这件事上难为他们，给出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方案。 这周开始，每逢二四六是他们的新栏目《穷爸爸富爸爸》，每逢一三五是董霞的美容节目《美丽人生》，周日有别的安排，两栏节目以打擂台的形式进行比拼，暂定播出两周，以收听率的高低来决定最后的去留，同时会参加经济频率所有栏目的收听率排名，在两个节目中二选一。 几个老同志非常紧张，他们没想到这次申报新栏目这么顺利，而且今天就要进行第一次录制，作为在电台工作多年的老人，他们也清楚，董主任这么干表面上是大力支持他们，实际上是压缩他们的准备时间，一个新栏目从立项到播出还不到一个星期，在电台的播出史上前所未有。 而董霞重点打造的《美丽人生》已经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准备，播音方面，董霞也拥有两年的播音经验，而张合欢只当过一次救火主播。 更麻烦的是，董霞的节目还有一个搭档王明龙，这王明龙是交通频率的王牌主持人，这次和董霞搭档明显是在帮她保驾护航，在所有人眼中《美丽人生》胜出已经毫无悬念。 但是张合欢并不这么认为，他对这本经典的理财书籍拥有着强大的信心。 几位老同志提出了不少的宝贵意见，张合欢表现得很虚心，毕竟他在播音方面还是一个新人，播音的声调节奏的把握非常重要，不同频率的主播拥有不同的风格，不同的节目会有不同的要求。 目前来说，经济频率的节目风格和新闻频率很像，总体风格趋于保守。 张合欢虽然悟性很好，也通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才找到自己的舒适区，开始按照这个风格进行录音，他不是专业出身，但是先天声音条件很好，而且胜在主持风格诙谐活泼，头脑又非常灵活，应变能力很强，不按常理出牌，这恰恰是许多专业主持人做不到的。 当天下午录了三期，还算顺利，导播表示满意，几位老同志从头到尾都陪着，他们听着也不错，可他们说了不算，最终的还得看听众反馈，最关键是收听率。 强大的信心，对自己的口才和播音水平拥有更大的信心。 当天下午两点，张合欢亲自撰稿并播音的《穷爸爸富爸爸》开始正式录播，因为并非是直播节目，所以对准确率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播音难度也相对较低。 连刚刚出院的老方都过来坐镇，祝你健康这个栏目组的几个老同志心很齐，事关荣誉，他们都憋着一股劲，支持张合欢就是支持他们自己。 张合欢能言善辩，对自己的口才相当自信，也就是因为这张舌灿莲花的嘴，把他自己成功忽悠到了十五年前，散尽家财，牺牲了数十年的生命，换回了家人的重生。 还是那天晚上负责医院直通车的导播，张合欢和导播沟通非常顺利。 因为董霞的栏目播出时间在前，他们至少有了参照比较的对象。 第二天中午，董霞的《美丽人生》收听率就出来了，首播收听率1.5，在整个经济频率十五挡栏目中位列第五，对一个新节目来说，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要知道这个节目的播出时间在晚上九点半，并不算黄金档，通常这个时间段老百姓看电视的最多。 虽然汉县农业户口居多，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丽人生的重点就是医美，关注度很高。 张合欢的的栏目之所以能够在董主任那里顺利获批，并不是因为董主任看好他的栏目，而是因为董主任要通过这种公平竞争的方式堵住悠悠之口，省得别人说他任人唯亲。 《穷爸爸富爸爸》这个栏目在很多人看来都非常无厘头，第一印象会产生儿童栏目的错觉，如果不是为了彰显出自身的公平，董主任才不会让这种栏目通过。 周二晚上九点半，张合欢一手策划并立项的新栏目《穷爸爸富爸爸》在汉县经济频率正式播出了。 虽然是新节目新主播，张合欢也不是没有粉丝的，在鹏城市就有一位叫柳云思的女粉丝早早坐在刚买的收音机旁，调到m92.6兆赫，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等候节目的播出。 第三十五章收听率出来了为半盏桑落加更 张合月也被她绑架到收音机旁，一边听着广告一边等候节目播出，张合月叫苦不迭道：“妈，我还得学习……” “平时怎么不见你学习？你哥第一次上节目，咱们必须要支持，帮忙提升一下收听率。” 张合月无语，汉县的收听率统计范围好像不包括区域以外，就算计算区域之外的，她们两人的贡献也是微乎其微，再说了你开着收音机不就行了，谁知道你听不听？有几个人听？ 总算熬到了节目播出的时间，一段音乐过后，节目正式开始了。 收音机里传来张合欢的声音，因为距离的缘故效果不怎么好，带着滋滋啦啦的杂音，还时断时续的。 各位听众，大家好，这里是汉县人民广播电台，我是经济频率的主持人张合欢，张弓搭箭射大雕的张，合家欢的合，合家欢的欢。从今天开始，我台正式播出一档全新的经济栏目《穷爸爸富爸爸》。 在筹备这个节目之前，我特地征求了一下我妈妈的意见，我妈抗议说为什么不叫《穷妈妈富妈妈》？你这档节目有歧视女性之嫌。 我在此正式回应一下老妈，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男人负责赚钱养家，赚钱的事情还是让老爸去考虑，衷心祝愿天下间所有的妈妈永远貌美如花…… 听到这里柳云思激动地在女儿身上连拍了三巴掌。 张合月被拍得郁闷不已，不得不承认，哥哥实在是会哄人，哄女人！ 《富爸爸穷爸爸》中的两个爸爸，一个是“穷爸爸”作者的亲生父亲，拥有高学历的教育官员；另一个是“富爸爸”作者好朋友的父亲，高中没毕业却善于投资理财的企业家。 两个爸爸对金钱的观念截然不同，一个爸爸说：“贪财乃万恶之源”；另一个爸爸则说：“贫穷才是万恶之本”。 一个爸爸认为“房子是你最大的投资和资产”，而另一个爸爸则相信“房子是负债，如果你的房子是你最大的投资，你就有麻烦了”。 张合欢的栏目内容就围绕着这本书正式开始了。 张合欢当晚并没有听节目，他的关注点在电台论坛上，按照他过往在报社工作的经验，想要看群众反馈就要去论坛，电台论坛比起报社论坛还要冷清，最近的发帖还是在三个月以前。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他接到了忠实粉丝柳云思的电话，老妈非常激动，在她看来儿子已经拥有了国内第一流的播音水平，这是她听过最精彩的广播节目，比刘兰芳的评书还好听，她还听说主持界有个金话筒奖，真心认为按照这个发展趋势，用不了三年金话筒奖就是儿子的囊中之物了。 张合欢知道老妈的誉美之词全都是真的，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老妈这么认为，抽时间去汉县的几个本土论坛看了看，没找到一条关于节目的帖子。 new浪微博上的一万粉丝也没有任何动静，节目之前他发过一条微博，零点赞零转发，看来他微博上的一万多关注全都是僵尸粉。 张合欢有点不甘心，临睡前打开了他的百夫长app，检查了一下声誉值，最近声誉值都在两万一左右震荡，每天不超过二百点的幅度，由此可见今晚的节目好像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距离张合欢期待的轰动效应更是相去甚远。 难道《富爸爸穷爸爸》在这个时空水土不服？张合欢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这本书的全球销量累计超过三千五百万册，如果不是书的问题，那就是个人播音水平的问题。 他对自己的播音水平更为自信，他听了《美丽人生》，董霞和王明龙的配合并不默契，就算王明龙单拎出来也没办法和他的个人魅力相提并论。 张合欢认为节目没问题，应当是需要时间发酵。 第二天一早来到单位，看到五位老同志都已经到了，张合欢进门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看到张合欢进来，马上停下不说了。 张合欢笑了笑：“几位前辈，聊什么呢？” 老李道：“昨晚表现得不错。”这话有些敷衍，前天录的，他们都在现场，当时已经夸过了，现在的议题不应当是内容，而应当是节目反馈和收听率。 张合欢去泡茶，几位老同志又低声嘀咕起来，其实在昨晚节目播出之前他们已经认为必败无疑了，董霞的《美丽人生》收听率达到了1.5。 几位老同志做了如下分析，一是王明龙这位电台的王牌主持过来和董霞搭档，极大地提升了人气，二是因为过去近二十年这个时间档都在播《祝你健康》，虽然是在经济频率，可播得是医疗保健节目，所以这个时间段的听众群体已经相对固定，多半对医疗保健感兴趣，他们对经济没什么兴趣。 可以说《美丽人生》吃了他们过去《祝你健康》的红利，几位老同志虽然承认张合欢这个年轻人做得新栏目也算凑合，可想要凭着这个节目战胜《美丽人生》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反正他们目前得到的反馈并不热烈。 整个上午张合欢查看了几次声誉值，的确有所提升，从节目播出到现在声誉值已经缓慢上升了一千多，可汉县总人口有一百三十多万，这点声誉值实在是九牛一毛，一直对节目充满信心的张合欢也有些动摇了，难道说自己选错了方向？ 汉县毕竟农业人口居多，对经济感兴趣的还不如对避孕套感兴趣的多，可转念一想，自己在李庙镇之所以能把计生工具推广的如此出色还是从经济方面着手，不管城镇人口还是农村人口，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对钱感兴趣，钱是什么？经济的一部分。 总算到了中午宣布收听率的时候，看到满面红光的董主任，张合欢就明白了，新节目的收听率肯定不怎么样，百分百没有干过董霞的《美丽人生》 几位老同志都做好了垫底的准备，董主任正式宣布收听率之后，发现结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穷爸爸富爸爸》收听率0.7，在经济频率十五个栏目中位列倒数第二。 如果没有《美丽人生》的珠玉在前，对一个新节目来说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董霞的新节目在收听率上甩了张合欢一倍还多。 第三十六章网上热议 董霞也非常关心收听率，看到这个结果乐得眉开眼笑，她这三期节目都有王明龙保驾护航，节目虽然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少的赞助商，每期都有幸运抽奖，按照既往的经验来看，以后的两期节目随着口碑的发酵收听率还会节节升高。 董主任宣布完收听率之后说了几句官话，对两个新栏目都提出了表扬，同时鼓励大家要多多创新，说话的时候，他儿子打电话过来了。 董主任草草结束了发言，回到办公室给儿子打了过去，儿子是找他要钱去鹏城市买房的。 董主任非常郁闷，这小子没啥本事，整天就知道伸手，老子只是个县级电台一个小小的部门主任，连个科级都不是，也不是千万富翁，已经决定在汉县给他买房了，现在这小子有点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想去鹏城买房，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不等他抱怨完，电话那头儿子已经嚷嚷起来了：“你就知道存钱，穷爸爸才努力存钱，富爸爸都是不断投资，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富不起来？就是因为你只知道存钱，你们频道的节目你也好好听听，还经济频率的负责人呢，你能不能好好学习一下投资技巧？提升一下你的理财水平？” “什么？你教训老子？你眼里就是钱，你知不知道贪财是万恶之本？” “贫穷才是万恶之源！” 董主任被气疯了，起身骂道：“混小子，你都哪儿学得这一套？” “你们频率啊，穷爸爸富爸爸，您好好听听，提升一下自己的财商。” 董主任还想教训儿子两句，可那边已经挂上电话了，董主任愤愤然道：“穷爸爸富爸爸？老子就是穷咋地？穷你也是我生出来的，穷就不配当你爹吗……” 忽然想到了什么，穷爸爸富爸爸，不就是他们频道的新栏目？张合欢在里面说了什么？怎么对儿子影响这么大？不得了，这不是坑我吗？县城房价才多少，市里房价多少？同样面积相差一倍，这不是让我增加育儿成本吗？ 董主任决定带着批判的态度听一下回放，他要搞清楚张合欢究竟在节目里说了什么？是怎样通过节目给他儿子洗了脑。 与此同时，鹏城社区上出现了一个关于《穷爸爸富爸爸》的主题帖子。 这帖子是一位id号为何时明月的网友放上去的，将节目播音的部分内容进行了文字处理，还特地附上了节目第一期的录音链接。 其实昨晚帖子就出现了，但是没人注意，今天上午的时候，这帖子突然被顶了起来，中午的时候，这帖子的点击数量已经超过了五千，管理员发现之后进行了置项处理。 下午一点开始跟帖开始疯狂增长…… “穷爸爸富爸爸！这个名字起的好，我儿子就经常嫌弃我穷，让我多学学隔壁老王，我是穷爸爸，隔壁老王是富爸爸……好像哪里不太对呢，我这么觉得我儿子不太像我呢……”居然有人点赞+99，这个城市中不止你邻居姓王。 “穷人为钱工作！哎呦喂，这话说得对啊，我这辈子工作就是为了赚那点辛苦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算我再辛苦一辈子也别想成为富爸爸，我得让钱为我工作！”点赞+299 后续跟帖 哥们，你银行的吧？点赞+3这也点？ 你咋知道的？+33，无语。 过路财神，天天看着那么多钱，能看不能用，难受啊！+999。 “世界上到处都是有才华的穷人，说我的，我就特别有才华，可惜我没钱。我特么一直以为吸引女人才华就够了，现在才知道，无法兑换财富的才华就是垃圾，才华让我单身至今！”+1999 后续跟帖 不是画画的就是唱歌的。+888 傻逼，你咋不知道办个培训班。+2 你才傻逼，我坚持艺术家的品格。 活该你孤独终老。+222 狗屁艺术家，你只不过是个有才华的穷人。+999 “穷爸爸认为不富的原因是有孩子。富爸爸必须富的原因是因为有孩子。至理名言啊，我特么之所以养猪致富，是因为家里五个孩子，如果不养猪我怎么供他们上学，一直以来孩子才是我拼命赚钱的动力啊！我没文化，我说不出大道理，可主持人帮我说出来了，这主持人叫啥呢？” 张合欢！点赞+2999 “聪明人总是雇用比他更聪明的人，我靠，我早听到这节目就好了，我刚刚才赶走了一个有能力的副经理，我是担心他功高盖主，哎呦喂，我糊涂啊，怎么就没想到他为我创造的价值呢？草率了！”+999，小鸡肚肠嫉贤妒能的道路上你绝不孤单。 “在现实世界里，人们往往是依靠勇气而不是聪明去领先于其他人的，太对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致富，为什么当初的第一批暴富者都是土老帽，不是因为他们聪明而是因为他们敢干！”+999 “最大的损失是机会损失！我错过太多机会了，我当初应该娶小红那个富婆的，虽然丑了点，可只要娶了她我就可以财富自由，当上富爸爸，悔不当初，我成了穷爸爸，现在我儿子都看不起我，我错了！我错过了人生最好的机会！我还扼杀了儿子成为富二代的机会。”点赞+9999 后续跟帖 ……点赞+10086 张合欢也是在下午发现自己的声誉值开始暴增，上次看还是两万一千九，可这次打开app已经到了五万，总共不到两个小时，居然翻了一倍还多。 张合欢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退出再进，已经变成了五万五，张合欢有点懵逼了，这百夫长app该不是抽风了吧？ 张合欢看了看自己的微博，现在粉丝已经增长到了一万五千三，转发72，点赞135，方方面面的数据都表明他的影响力正在悄悄增长。 张合欢浏览了一下汉县的几个本地论坛，并没有找到关于节目的帖子，更谈不上什么热议，这声誉值来得有些奇怪，不过无论来源在哪里，他这波肯定是稳赚不赔。 第三十七章张合欢的舔狗 张合欢也没忘了楚七月，这几天关于华方集团的负面新闻很多，环保部门已经前往药厂附近进行全面水质调查了，真相直击对鱼塘污染事件的播出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影响。 现在有不少养殖户集结在药厂大门前索赔，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华方集团的股价已经接连两个跌停，可谓是损失惨重，通过这件事张合欢也充分认识到了媒体的力量。 这两天张合欢给楚七月打过几个电话，可她都处在关机状态，这让张合欢有些担心，可暂时也没有联络她的其他途径。 周三美丽人生的收听率仍然稳定在1.5，因为同频率其他节目的收听率下降，美丽人生的日排名升到了第四位。 但是董主任宣布收听率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笑容，儿子铁了心要在鹏城市买房，他不得不掏出自己的多年积蓄，想想真是恼火，全都是被张合欢给闹得，本来自己虽然不是个富爸爸，可至少是个中产爸爸，这下好，因为儿子听了他的节目，一步到位给弄成穷爸爸了。 董主任为了闹明白张合欢在节目中究竟说了什么，特地从头到尾听了一遍，本来想批判，可听到最后，连他自己也被说服了。 这小子的很多观点的确有道理啊，比如买房节目中提出资产是能给自己带来现金流的东西，房产三要素地段、配置、学区。县城的房子肯定不如市里的房子容易兑现，张合欢正是利用这一点来蛊惑了他的儿子。 其实张合欢对书里的内容和观点进行了部分改动，毕竟写书的是个日裔美籍人，有些观点并不符合国情，尤其是房产投资方面。 董霞特地跑到叔叔的办公室提前表示感谢，虽然节目才播出了两期，她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董主任可没有她这么乐观，因为他们电台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在议论新栏目，基本上都在谈《穷爸爸富爸爸》，根本没有人关注《美丽人生》，凭着一个资深媒体人的经验，感觉这件事好像存在着一定的变数。 事实证明董主任的预感是正确的，周四《穷爸爸富爸爸》播出的时候，他们的网络直播因为过多听众拥入造成了瘫痪，根据技术人员分析，这些听众多半都来自于鹏城市区。 与此同时，鹏城市广播电台晚上同时段的栏目收听率出现了一个急速的下跌。 市广播电台新闻频率的王牌栏目《小凤帮你问》收听率过去一直稳居百分之三以上，竟然在当晚掉到了百分之二点六，栏目组成立三年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现象，相关主管对此极为重视，马上针对收听率下滑进行了调研。 张合欢从周围的反应已经知道节目的口碑开始发酵，汉县的各大社区论坛也开始关注到这档节目，很多人都是从鹏城社区那篇爆火的帖子才得知县广播电台经济频率新近推出了这样一个栏目。 张合欢的第二期节目收听率统计出来之后达到了2.0，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叹的数字，不但超过了《美丽人生》，而且在周四当天经济频率的收听率总排名中一举进入了前三。 董霞知道这个结果之后，第一时间去查询收听率是不是统计错了？ 别说她这么认为，连祝你健康的六位老同志也认为统计可能出错了，前所未有，史无前例，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新栏目仅仅播出两期就成功破二。 张合欢在第二期节目播出之后声誉值已经突破了十万，一个刚刚走入电台的新人，突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大家才留意到这个新人之前在县报工作过，就是那个给县报带去大麻烦，让县报遭遇养猪专业户围堵的扫把星。 张合欢的过往被纷纷翻出，一时间成为了县广播电台的焦点人物。 董霞被超越之后认为张合欢的栏目可能是小宇宙爆发，也许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存在着相当大的偶然性，她的《美丽人生》节目最重要是稳定，周五的收听率因为有抽奖活动的加持还稳中有升达到了1.6，继续位居经济频率的第四名。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六晚上的节目，看张合欢的这个新栏目收听率究竟能到怎样的高度，上次进入前二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周六张合欢没回家，为了工作方便，他在广播电台附近租了一套两居室，月租八百，水电物业自理。 炎炎夏日，张合欢躲在房间里享受着空调，顺便浏览一下网上关于自己和新栏目的相关消息，真正让栏目热度发酵起来的根源还是鹏城社区的那篇帖子。 张合欢特地去注册，发现他的本名已经被人抢注了，又试了下我是张合欢被抢，甚至连张合欢本尊也被人占了，最后只能用张合欢的舔狗注册登录。 《穷爸爸富爸爸》的帖子热度已经很高，张合欢也跟上留言，可惜很快淹没在网友热情高涨的跟帖中了。 张合欢给发帖者何时明月发了个一个站内信，表示自己是《穷爸爸富爸爸》的主持人，希望和发帖者沟通联系一下，张合欢认为这个何时明月应该是自己的忠实粉丝，可现实却是他的站内信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同样杳无音讯的还有楚七月，自从她去省城之后就没有和张合欢联系过，算起来也快过去一个星期了。 张合欢忽然意识到没有楚七月的这段时间缺少了许多乐趣，主动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对方处在关机状态，他也没有楚七月的其他联络方式，对他来说这个人目前处于失联状态。 下午的时候，张合欢接到汉风武馆刘长河的电话，他想请张合欢吃饭，还说要介绍一位同行给他认识。 张合欢和刘长河其实没多少交情，上次因为刘长河的徒弟陆晓伟买赃车，被张合欢来了个人赃并获，所以两人才不打不相识，刘长河当时就说要请张合欢吃饭，可张合欢最近一直都太忙，所以推辞了，今天不好再推了。 不过刘长河的这个邀请有些突然，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真心想请人吃饭需要提前三天预约。 刘长河也知道唐突了，再三强调今天就是请张合欢，还要介绍两位绝色美女给他认识，听说有美女还绝色，张合欢就不忍心拒绝了，虽然怀疑刘长河的品味，但是挡不住心中对美好异性的期待。 第三十八章这个女警有点酷 晚上六点，张合欢去了汉皇大酒店，他向来守时，来到楚王厅推门进去，看到里面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郎，短发，白色瓜子脸上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衫，黑色七分裤，看不出品牌，不过质感很好，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跟脸一样白。 不苟言笑，十足的禁欲系形象。 女郎站起身来，个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以上，体型绝佳，丝毫不逊色于专业模特儿，不过比模特儿多了几分飒爽的英气。 “你是张合欢？”女郎藏在眼镜下的双目非常犀利，打量着张合欢，就像打量一个犯罪分子。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我！”想来这就是刘长河要介绍给他认识的美女之一，的确是美女，按照他的打分标准90分以上了，漂亮，但是缺少点女人的柔媚。 女郎主动伸出手去：“乔胜男，市局刑警大队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好像自己没犯法啊？怎么这位女警找上自己了？ “你不用害怕，我是刘馆长的朋友。” “刘馆长还没到呢？” 乔胜男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她带着一块白色的**五十噚，张合欢看出这表不是仿品，得十好几万，想不到现在女警都这么有钱了。 乔胜男请张合欢坐下，从手袋里取出一盒万宝路：“抽烟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 乔胜男噙住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燃了，抽了口烟，方才向张合欢道：“你不介意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友情提醒：“抽烟有害健康。” 乔胜男道：“我们工作压力大，而且经常要面对不同的环境，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工作需要，可没想到一抽就放不下了。”她翘起二郎腿，两条腿很长，夹得很紧，一举一动非常的干练。 “你要见我？”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我这两天刚好在汉县办一起案子，是我同学要见你。” 张合欢有点迷糊，乔胜男的同学又是哪一位？应当是刘长河口中另外一位绝色美女。 “林小凤，鹏城广播电台《小凤帮你问》栏目的主持人。” 张合欢听说过，毕竟是本地区电台的王牌栏目，影响力很大。 “我不认识她。” 乔胜男往烟缸里熟练地弹了弹烟灰，手指很长，经常吸烟居然手指还没有被熏黄，白嫩嫩的春葱一样，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估计这手上没少抹隔离霜。 “你当然不认识，不然我还用的上请刘馆长帮忙介绍？” 张合欢明白了，想见自己的是林小凤，乔胜男和刘长河都是中介，看来自己真成名人了，名声在外已经传到鹏城广播界了。 两人之间没多少话可说，乔胜男一根一根抽着烟，张合欢尝试跟她搭讪几句，可乔胜男的回应很敷衍，于是他也没有了搭讪的兴致，两人就这么干坐着，等了半个小时，刘长河和林小凤还没到。 乔胜男等得不耐烦了，刚刚拨通林小凤的电话，两人就一起到了，原来刘长河请林小凤参观他的武馆去了，过来的路上又遇到堵车，所以才晚了。 刘长河连连道歉，林小凤主动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张合欢同志，您好，我是鹏城市广播电台的林小凤。”长相中上声音很甜，跟乔胜男相比，她这个绝色美女有点水了。 张合欢很绅士地和林小凤握了握手，刘长河笑道：“两位大名人快请坐，我这就安排上菜。” 张合欢是今晚的主宾，林小凤请他上座，张合欢连连推辞，林小凤和乔胜男都是从鹏城过来的，远来是客，更何况人家都是女同志，论年龄也应当是请客的刘长河。 最后还是按照年龄长幼坐下了，在场人中刘长河三十七岁年龄最大，就当仁不让坐了首位，然后是林小凤和乔胜男，她们两人同年，都是二十四岁，林小凤一月生，乔胜男腊月，差了将近一岁，张合欢目前二十一岁，生理年龄最小。 乔胜男在刘长河左手坐了，林小凤挨着她坐下，张合欢挨着林小凤，倒不是他主动向知名主持人靠近，而是刘长河指定，毕竟今天林小凤就是冲着他过来的。 刘长河事先已经安排好了标准，酒是他自己带过来的梦九手工班，单看他用酒的标准就知道他对今晚的宴请非常重视，张合欢感觉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主宾，这招待规格应该不是冲着自己。 汉县民间酒风豪爽，张合欢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此已经深有领会。 刘长河征求了一下两位美女的意见，她们表示都可以喝点白酒，也没用分酒器，直接玻璃杯满上。 六道凉菜上来之后，乔胜男道：“刘馆长，你这有点浪费了，咱们四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刘长河笑道：“吃不了我兜着走，打包回去给我那些徒弟吃，咱们汉县人请客就讲究一个仪式感，不是想浪费就是想表达一下心情，吃不了不怕，就怕客人吃不好。” 张合欢跟着点了点头：“这倒是，汉县人民都好客。” 乔胜男道：“你不是汉县人吧？” “我不是汉县人，但是我也好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刘长河端起酒杯道：“感谢三位赏光，我代表汉县人民欢迎你们。”一仰脖把一玻璃杯白酒给干了。 乔胜男和林小凤虽然是女性可也不怵，也将面前的那杯酒给干了，张合欢酒量一直都不差，但是他毕竟和人家都不熟，在酒场上，刚开始一定要低调，尤其是在这种场面上，张合欢拿捏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酒量可不行，这一杯下去我非吐了不可。” 刘长河笑道：“也没多少，就小二两，第一杯酒说什么都得喝。” 林小凤比较体谅他：“喝不惯急酒那就分两次，我们等着你。” 乔胜男没说话，好看的丹凤眼透过黑框眼镜瞥了张合欢一眼，好像有些不屑，抽出一支烟，噙在嘴里点燃，烟瘾不是一般的大，张合欢这才意识到她没化妆，如果涂上烈焰红唇，再含上一根小白棍，肯定画面绝美。 第三十九章挖角为山阳笛声大盟加更 张合欢点了点头，端起酒杯闭着眼睛灌了下去，然后拿起筷子夹菜，林小凤早就拿起公筷等着了，给他夹了块牛肉放在味碟里。 张合欢吃完牛肉，又咕嘟咕嘟灌了一杯茶，那边刘长河已经拿起酒瓶倒起了第二圈。 林小凤开门见山道：“小张同志，这次我可是专门奔着你过来的。” 张合欢道：“您太客气了，其实我长得也就是一般，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几个漂亮姑娘追过我。” 林小凤愣了一下，然后咯咯笑了起来：“你可真幽默。” 刘长河道：“张老弟是我们汉县广播电台的著名主持人。” 张合欢道：“刘馆长您可别害我，我才上岗几天啊，林小姐人家才是著名主持人，咱们可不能再关公面前耍大刀。” 林小凤道：“你的节目我可一期不落全部听过了，特别棒，真的，我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我的栏目和你刚好是同一时间段，最近突然收听率急剧下滑，我还以为是栏目本身出了问题，后来调查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我的很多听众都去听了你的节目《穷爸爸富爸爸》，我当时还特别不服气，等我找来你的节目回放听过之后，我是真服气了，我就没想过一个县广播电台居然能够做出这么优质的节目。” 张合欢不认为林小凤是在吹捧自己，抛开他个人的播音水准不谈，单单是《穷爸爸富爸爸》这本书就能称得上普通老百姓的理财圣经，这个林小凤也是识货之人。 刘长河端起酒杯道：“好事成双，咱们喝第二杯吧。” 张合欢赶紧认怂，连忙摆手道：“我酒量真不成，刘馆长，咱们还是随意吧，您今晚总得让我见一道热菜吧。” 刘长河道：“两杯，喝完两杯酒咱们随意，大家想喝多少随意，这两杯酒咱们说什么都得干了，喝酒就讲究个仪式感，再说了，两位美女在场，咱们要是不喝是不是对人家不够尊重。” 张合欢发现刘长河劝酒有一套，居然能把喝酒上升到尊重女性的高度，好像他不把这杯酒喝了就不尊重女性似的，再不喝估计女拳组织都得过来声讨了。 刘长河先干为敬，乔胜男一边抽烟一边把那杯酒给喝了，林小凤也毫不含糊。 张合欢真是佩服这两位美女，尤其是乔胜男，她好像是刑警，真是颠覆了张合欢对女警的一贯印象，抽烟喝酒带**，表现极其硬核。张合欢心中明白着呢，林小凤无事不登三宝殿，人家不会平白无故找上自己。 张合欢这次分了三次才把这杯酒给喝完了，装模作样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晕了，酒能乱性，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林小凤听出这小子话里带着调戏的意思，她见惯场面，男人出言挑逗在某种程度上等于是对你外貌和魅力的认可，如果人家连俏皮话都懒得说，证明在场异性多半没有吸引力，这种玩笑话当成恭维就好。 这次是乔胜男拿起酒瓶倒酒，张合欢伸手捂住酒杯，乔胜男道：“把手拿开！” 张合欢看了乔胜男一眼，这语气跟对犯罪分子说话似的，硬邦邦的没有女人味。 林小凤笑了起来：“胜男，你别把人家小张给吓着，这杯酒咱们随意喝，小张啊，我跟你聊点正事儿。”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才把手拿开，乔胜男帮他把酒杯倒满了。 林小凤道：“我最近在筹备一个新栏目，缺少一个搭档，你有没有兴趣啊？” 张合欢眨了眨眼睛，其实他此前就猜了个八分，林小凤果然是来挖角来的，好事，至少证明他的主持功底得到了业界的认同，林小凤在鹏城地区绝对是当红主持人，她对搭档应该是非常挑剔的，选中自己就证明自己拥有了地市级电台主持人的实力。 张合欢实话实说：“林小姐，感谢您看重，可我学历不行，三本毕业。” 林小凤道：“学历和真实水平没多少关系，知道超级访问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 “代军也不是科班出身，人家过去就是一厨子，不一样成为当红主持人。” “那不一样，人家会唱歌，长得帅，还遇到一贵人。” 林小凤道：“你长得也不错啊，我虽然称不上你的贵人，可我很欣赏你，争取当你的伯乐，这几天我仔细研究了你的主持风格，应该跟我很搭。” 刘长河跟着帮衬道：“张老弟，人家林小姐是真欣赏你，鹏城市广播电台是什么平台，人往高处走，在咱们汉县你就是成为头牌影响力也不能和市里比。” 张合欢有点心动了，他要得就是知名度，只有打开知名度，他的声誉值才能蹭蹭蹭往上走，他从来没想过要在汉县人民广播电台呆一辈子。 不过鹏城市广播电台也只不过是个地市级电台，在张合欢心中这也不是终点，至多只能当成一个跳板，挖角这种事情，他过去可没少干，当然不会因为林小凤的几句吹捧，画一个大饼就屁颠颠地跟着她过去。 你觉得我跟你很搭，问题是我没听过你的节目，我还不知道你跟我搭不搭呢，不过张合欢认为自己有百搭的素质，只要是绝色美女他全都能搭上。 可林小凤只是一个主持人，她在鹏城广播电台的话语权到底又多大还值得验证，而且林小凤也说了她想搞个新栏目，留意到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穷爸爸富爸爸》和她的《小凤帮你问》同时段播出，导致她的收听率严重下滑，谁知道她是不是三分钟热度？ 张合欢道：“实不相瞒，虽然我工作时间不长，可县广播电台各位领导都非常器重我，给我的工作创造许多便利，条件也很优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乔胜男开口了：“你不是从县报辞职才去了县广播电台经济频率吗？你现在的栏目好像正在和另外一个栏目pk吧，目前还没定最后保留谁的栏目，万一被淘汰，你好像就没栏目了，短暂的播音生涯岂不是要画上句号。” 张合欢的目光绕过林小凤望着乔胜男：“哟，乔警官调查我啊？” 乔胜男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你有什么好调查的，来汉县时间虽然不长，可你的丰功伟绩是有口皆碑，听说特能打，从县里一直打到李庙镇，又从李庙镇一路打回到县里，你和刘馆长也是不打不相识吧？” 第四十章跳楼表演 张合欢又把目光投向刘长河，刘长河赶紧摆手：“你别看我，这可不是我说的，人家乔警官是鹏城著名的女神探，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张合欢管她是不是女神探，对乔胜男这种不经允许就调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爽，笑眯眯冲着乔胜男道：“所以啊，我尽量不找刑警当女朋友，你想想啊，你平时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想偷偷去酒店开房都瞒不过人家。” 刘长河笑了笑，不过这次笑得有些尴尬，这小子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林小凤道：“背着女友去酒店开房那可够渣的，小张，你没这么干过吧？” 乔胜男明澈的双目望着他，冷静且理性，从她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的愤怒，也没有鄙夷，一名出色的刑警精通犯罪心理学，擅长心理剖析，张合欢就是存心气她的，这小子分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刘长河主动递给乔胜男一支烟，他认为张合欢可能激怒了乔胜男，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缓和气氛。 乔胜男没接，仍然抽出自己的万宝路，并不是特别钟爱外烟，主要是劲儿大。 张合欢笑眯眯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想背着她跟别人开房也没机会呢。” 林小凤咯咯笑了起来：“那你更应该来我们台，别的我不敢说，我们台年轻漂亮的姑娘有的是，你要是过来啊，我帮你介绍女朋友。” 乔胜男道：“林小凤，你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出卖自己女同事，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林小凤打趣道：“这不是人家小张对人民警察不感冒吗？不然我连你都出卖。” 乔胜男眼角瞥了张合欢一眼，有些轻蔑地来了一句：“他不是我的菜！” 张合欢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谢谢啊！”拿起公筷从霸王别姬里面夹了个老鳖头放在乔胜男的味碟里，热情地招呼着：“别光喝酒啊，吃菜！” 林小凤脸有些红，乔胜男虎视眈眈看着张合欢，这小子咋就这么坏呢，我就说你不是我的菜，你就夹个老鳖头给我？这就是精神上猥亵，这就是袭警。 刘长河感觉有点硝烟味，赶紧端起酒杯道：“咱们再干一个！”大意了，怎么想起点霸王别姬这道菜呢？这玩意儿也太具象了，又黑又大，一看就是野生的，两位美女该不会多想吧。 这次是林小凤打起了退堂鼓：“刘馆长，我酒量也不行，我和小张事情都没聊完呢，小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她了解乔胜男的脾气，看谁要是不顺眼，绝不给面子，担心当场闹僵，赶紧岔开话题。 张合欢笑了笑，也没把话给说死，毕竟市电台知名主持人抛来的橄榄枝，他给出了一个留有余地的回答，让林小凤给他点时间考虑，他争取尽快给林小凤答复。 林小凤也没指望他马上做决定，新节目还在筹备，张合欢只是她选中的主持人之一，反正还有时间，说不定还能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顿饭也没吃太长时间，晚上八点半就已经结束，走的时候**还躺在乔胜男的味碟里，这也不是她的菜。 刘长河是个爱面子的人，特地安排了一辆别克商务车送人，张合欢本来想自己走，可刘长河非得把他给送上了车。 司机是刘长河的徒弟，问他们各自的住址，林小凤和乔胜男今晚都不走，住在汉园宾馆，毕竟汉县的四星级就这么一家，但凡追求生活品质的都住在哪里，张合欢租住的地方距离汉园宾馆也不远，司机刚好一车将他们送过去。 途经县人民医院的时候，听到警车呼啸声，乔胜男对警情非常敏感，拉开车窗看了看，发现十几辆警车都奔着医院里面去了，推测可能出了大事。 林小凤建议道：“好像出事了，去看看。” 张合欢这才想起她是个新闻节目主持人，遇到这种事情职业病马上就犯了。 乔胜男居然点了点头，张合欢有些无奈，可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就算不赞同也不好表示反对。 司机开车进入了医院，在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前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方正在布置充气垫，乔胜男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是有人要跳楼。 林小凤随身带着数码相机，下车后就寻找合适的地方进行拍摄，所有围观群众统一采取仰视的角度。 张合欢跟着抬头向楼顶张望，住院楼一共十层，在楼顶天台上站着一个人，拿着扩音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谁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张合欢听到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可惜天太黑，那人又站在楼顶，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叫钱建军，我爸叫钱国强，我爸今年在这家医院住院，好好的活人走进来，走的时候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被抬出去，他们滥用药物，是他们用诺西丁把我爸给治死的，我今天就想要个说法。” 警方找来了县人民医院的院长梁国栋，把话筒塞给了他，让他尽量安抚钱建军的情绪。 梁国栋冲着大喇叭喊道：“钱建军同志，你不要激动，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沟通，你先下来好不好？” 钱建军对着扩音器骂：“梁国栋，你出卖医院的利益，把国有资产低价卖给华方集团，收受华方集团的好处，你的话我信不过，你说了也不算，让华方集团的总裁来跟我对话，让楚七月来跟我对话，我给你们十五分钟，如果她十五分钟不出现，我就从楼顶跳下去。” 大庭广众之下，钱建军说出这样的话，搞得梁国栋好不尴尬。 围观群众一员的张合欢想起来了，这小子不就是躲在广播电台外向楚七月泼尿的那个，当时被自己一苹果给砸倒，事后被拘留还跟派出所说是自己指使他干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更没想到这货居然还敢闹事，张口闭口楚七月，楚七月认识他是谁啊？ 乔胜男道：“他不会跳，没有哪个真心想寻死的还准备好大喇叭大肆制造影响，头脑清醒得很。” 张合欢道：“这孙子是个怀坯。” “你认识？” 张合欢点了点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乔胜男。 现场的谈判专家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乔胜男迈开长腿走了过去。林小凤赶紧跟过去，搜集第一手新闻资料。 没多久张合欢就看乔胜男朝自己挥了挥手，应该是喊他过去，张合欢只好走了过去，乔胜男低声告诉他，目前联系不上楚七月，所以希望他能够和钱建军进行沟通，虽然乔胜男也认为钱建军不会跳楼，可现场负责人并不这么想，凭着他们的经验认为，目前钱建军情绪激动，很有可能做傻事。 张合欢认为像钱建军这种无赖货色死了也没什么，等于给社会减轻负担，可转念一想，这件事涉及到了楚七月，自己虽然和楚七月还没到男女朋友的地步，但是楚七月遇到麻烦自己总不能坐视不理。 乔胜男交代他，让他尽量稳住钱建军，警方会同步采取行动。 张合欢从谈判专家手里接过大喇叭，冲着楼顶喊：“钱建军，你还认识我吗？” 钱建军站在楼顶往下看，他本来就是个近视眼，根本看不清张合欢的面容，大声道：“你谁啊？换华方的董事长楚七月跟我说话。” “连我你都不认识了？那天你在电台挨揍，这么快就忘了？” 钱建军想起来了，冲着大喇叭叫了起来：“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混蛋主持人张合欢，张合欢你个王八蛋，你助纣为虐，是非不辨，黑白不分，你有没有正义感？你有什么脸面当主持人？” 张合欢大声道：“钱建军，你往人家身上泼尿之前怎么不撒泡尿先照照你自己？一个吸毒的瘾君子，你有什么资格谈社会公理正义？你不就是想敲诈勒索，知道扰乱公共秩序的危害吗？你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你要是真敢跳下来，至少还算是个男人，我会高看你一眼，我肯定给你送个花圈。” 谈判专家脸都白了，这货是谁请来的，这特么是帮忙稳定情绪吗？根本就是怂恿人家自杀。 “张合欢！你特么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你……你就是一资本家的走狗！你就是楚七月的舔狗！” “有种你下来啊，今儿你要是死了我什么都不说，今儿你要是没死，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孙子嗳，有种就跳下来，我说错话了，你有种，你是个孬种！” “张合欢，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真跳了，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把他给抓起来，他想害我！他想逼我跳楼！” 下面的围观群众中响起一阵哄笑，没见过这种跳楼的，不是你自己跑楼上要自杀的吗？谁逼你跳了？怂逼一个，有好事者也跟着嚷嚷起来。 “跳啊！你倒是跳啊！” 今天第一更送上，有白银盟加更，目前打赏766，估计今天上800没问题，所以今天预计是四更。 新书期，大家多多努力，众人拾柴火焰高，帮张合欢往上顶一顶！ 第四十一章热议不断 张合欢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你这种货色我见多了，奶奶不疼姥姥不爱，爹妈都不一定是亲的，你有没有做过亲子鉴定？万一你爹不是你亲爹，你今天到底是替谁讨还公道啊？” 围观群众再度哄笑，有人已经从对话中听出张合欢的身份了，广播电台主持人，最近爆火的那位，毕竟是干播音的，这嘴也太损了。 钱建军气急败坏：“张合欢，我真敢跳，警察同志，赶他走，我不跟他谈，让楚七月过来，我要跟她谈。” “就你也配，孙子哎，别闹了啊，乖乖去拘留所睡觉，顺便再去戒毒所把毒瘾给戒了，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实在是改不了，你就跳下来，下辈子争取投胎做个好人。” 谈判专家拼命朝张合欢摆手，没见过这么劝人的，真跳下来，这货要背负法律责任。 钱建军把手里的扩音器往下扔去，吓得众人呼啦一下同时后撤，不过这货也没敢把扩音器扔向人群，扩音器落在气垫上。 这时候警察已经悄悄来到天台上，趁着这个机会一拥而上将钱建军从楼顶拖了下来，直接就给铐上了。 张合欢看到事情已经解决了，把话筒往警察手里一塞，转身就离开了现场，做了好事必留名，临走之前不忘嚷嚷了一声：“我是张合欢！”狠狠收割了一波声望值。 乔胜男也跟着他一起出来了，林小凤没马上跟过来，她等着警察把钱建军抓出来，拍几张照片作为新闻素材呢。 乔胜男喊了一声林小凤，林小凤朝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先走，乔胜男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这帮搞新闻的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张合欢道“我可不想看热闹，是你非得拉着我过来，还塞了个话筒给我，那种人让他摔死算了，整一个败类。” “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人不被逼到份上，谁想跳楼啊？”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这个钱建军最近总是在和华方集团作对，我建议你们警方好好调查他一下，这孙子到底有什么目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 两人站在停车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等了老半天还不见林小凤过来，乔胜男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可能现场人多，林小凤也没接。 张合欢去门口超市买了几瓶水，出门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张叔叔！” 张合欢被人称呼叔叔的次数不多，定睛一看，却是在李庙镇认识的高三女生韩梅梅。 张合欢笑了起来，他一笑，韩梅梅脸红了，小声道：“这么巧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你来医院干什么？”在他的印象中韩梅梅是个腼腆文静的女孩子，总不会也来医院看热闹吧？ “我姨住院了，我在医院陪她。” 张合欢对她的家庭情况多少了解一些，韩梅梅只有一个姨妈就是李庙镇广播站的吕秀芬，自从离开李庙镇之后，张合欢就和吕秀芬断了联络，没想到她居然住院了。 “什么病？严不严重？” “黄体破裂，不严重，明天就出院了。” 张合欢本想过去看看，可现在这么晚了，人家住得身上妇科，自己又喝了酒不太方便，他明天上午还有事儿，也没时间专程再跑一趟，让韩梅梅等着，就在旁边花店里买了一束花，让韩梅梅给带过去。 韩梅梅很不好意思，早知这样就不跟他说了，她毕竟涉世不深，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道：“张叔叔，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一直都想当面谢谢您，可是没机会，谢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你也甭谢我，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叫我张哥就行，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别叔叔长叔叔短的，把我都给叫老了。” “嗯，知道了张叔叔。”叫习惯了，还真没那么容易改过来。 张合欢向她摆了摆手，举步走了。 乔胜男这会也把林小凤找回来了，等张合欢的功夫，林小凤给乔胜男播放她刚录得视频，手机里面传来清晰的叫骂声。 “张合欢，我操你大爷……” 张合欢刚好这会儿进入车内，林小凤赶紧把视频关了，望着乔胜男，两人都有些尴尬。其实是钱建军要操他大爷，跟她们俩没关系。 张合欢递给她们每人一瓶冰镇矿泉水：“天热火大，两位冷静冷静，我也没大爷。” 林小凤有些尴尬，接过矿泉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司机师傅，麻烦调到经济频率。”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张合欢的《穷爸爸富爸爸》节目开始播出了…… 张合欢不用等到周一宣布收听率就已经提前预知了结果，周六节目播出之后，他的总声誉值在当晚就超过了二十万，NEW浪微博粉丝人数正式突破两万，就这热度一浪高过一浪，估计收听率要破三了。 张合欢打开鹏城社区，何时明月还是没有给他回复。 但是关于《穷爸爸富爸爸》栏目内容的讨论仍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 一旦你把一辆新车开出4S店，你已损失了四分之一的车钱。汽车不是真正的资产，如果你把全款买车的钱用来支付住房的首付，那么三年以后，你会发现，你房产增值的部分至少可以购买一辆同样的汽车——点赞10086+ 简直太对了，我十年前买了一辆桑塔纳2000，当时花掉的钱可以在鹏城市中心买两套房，现在看看我特么真是个大傻逼，那辆车白送都没人要，我当时要是买了两套房，现在卖掉至少能换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了——点赞999。 当你的现金流增加时，通常会买点奢侈品，一个重要的区别是，富人往往最后才买奢侈品，而穷人和中产阶级会先买下诸如珠宝、皮衣、宝石、汽车、游艇等奢侈品，因为他们想看上去很富有。为此不惜深陷贷款的陷阱之中。那些总有钱的人，那些能长期富裕的人，是先建立他们的资产，然后才用资产所产生的收益部分来购买奢侈品，穷人和中产阶级则用他们的血汗钱和将留给孩子们的遗产购买奢侈品 ——黄山村拆迁户点赞999+，蟠桃村拆迁户点赞1999+，东贺村西贺村共同点赞3999+。 好多拆迁户感同身受，当初拆迁分了不少房子，当时觉得这辈子都花不完了，变现挥霍，过了每两年才发现钱贬值的速度是那么的快，房价上涨的速度又是如此惊人。 这特么就像是股市，刚刚一个涨停就给卖了，谁能想到后面房价会节节升高接连涨停，如果不是急着享受，如果能把那么多套房捂到现在，至少应该是千万富翁了吧！ 这一夜鹏城市不少的拆迁户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因为深刻所以流泪，因为深刻所以跟这个节目产生了共鸣，因为这个节目他们记住了主持人张合欢，神人啊！ 第四十二章郁闷了为半盏桑落加更 乔胜男平时是没兴趣听这种广播节目的，就算是林小凤的她也很少听，今晚被林小凤拉着听完了张合欢的广播节目。 回到酒店房间，林小凤还在征求乔胜男的意见。 乔胜男从一个警察的观点来评价张合欢，这小子太贼了，挑选的话题都是老百姓最为关注的，而且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可以将本来很复杂的经济问题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述出来。 一个节目火与不火首先要看能不能走入听众的心里，所以一个优秀的播音主持人还要懂些心理学。 林小凤道：“抛开节目内容，你觉得张合欢的播音水平怎么样？” “不怎么样，插科打诨，感觉流里流气的，我反正没见过这样不正经的经济节目主持人。”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文艺讲究百花齐放，什么样的风格都会有市场，这节目收听率这么高，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那你还问我？” “你不要带偏见……”话没说完林小凤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胜男一头雾水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林小凤笑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道：“张合欢那小子也够混蛋的，居然夹一只大鳖头给我们乔大警官。” 乔胜男也忍不住笑了：“他存心故意的，真不要脸，你瞧他名字起得就够流氓的，惹火了我把他以流氓罪给拘进去。” 林小凤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说正经的，你觉得他跟我的播音风格搭不搭？” 乔胜男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该不是对他动了春心，想假公济私吧？我得提醒你，他可不是一条小奶狗，是头大狼狗。” “去，别胡说八道，我们家永刚好着呢，我喜欢老实人，张合欢这种，一看就是渣男体质，我修为不够，敬而远之。” 林小凤伸手搭在乔胜男肩膀上：“你有兴趣没？你文武双全应该降得住。” 乔胜男道：“都说是渣男了你还想推给我？咱们俩的感情可够塑料的。” “长得不错，人也有趣，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整天跟犯罪分子作斗争，坏男人你都能对付，别说渣男了，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 “姐，我谢谢您了，有时间多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谁老大不小？我周岁还不到二十四。”提起年龄乔胜男就较真起来。 “对了，他要是真答应来我们台，还得你出面。” 乔胜男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小凤笑道：“我人微言轻，你一开口，看在乔叔的面子上，我们台长绝不敢说个不字。” “神经病，主持人多了，你干嘛非得认准张合欢啊？” “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个人绝对是个人物。” 周一收听率出来之后，《穷爸爸富爸爸》已经上升到了3.3，这个收听率毫无悬念地成为经济频率当周收听率冠军。 几位老同志激动的高声欢呼，他们从一开始的不看好，到现在信心满满，谁都想不到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居然创造了神话。虽然pk还剩下一周，可凭着他们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最后胜出得肯定是他们。 张合欢对这个结果非常淡定，这两天他的声誉值已经超过了二十万，张合欢担心夜长梦多，先兑换了半个月的生命值，花掉了十五万，增加了半个月寿命。 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心生命只剩三年的事情了，按照这个趋势，他很快就能够兑换出和正常人一样的寿命，甚至还更长，留意了一下百夫长商城，发现里面没什么新道具上线。 张合欢发现这个app很有意思，应当在悄悄监测并收集他的大数据，通常在关键时刻才上新品，让张合欢比较遗憾得是，时间暂停目前只剩下两次了，没有补货的迹象，现在处于有钱花不出去的状态。 董霞得知收听率结果之后显得有些沮丧，照这样发展下去，她大概率输掉这场pk，叔叔已经很帮她了，如果这样都输了，她也只能接受现实，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董霞还是表现得非常大度，专门恭喜了张合欢。 张合欢谦虚道：“师姐，我也就是凑巧赢了两次，其实我就这三板斧，还不知道最后谁赢呢。” “小张，你就别谦虚了，你知道周六的收听率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创造了经济频率自创办以来的最高收听率。” 她不说张合欢还真不知道，这就创造经济频率有史以来最高收听率了？我这还没开始发力呢，我这才刚刚摸到点播音主持的门道，假以时日，那还了得？我特么过去怎么没发现，我就是个播音主持的天才。 两人正聊着，有人通知张合欢去台长办公室，孔台长要见他。 张合欢满心欢喜，看来自己创造经济频率收听率记录的事情已经传到孔台长那里了，毕竟自己是通过他的关系才混入了县广播电台，做出了成绩孔台长也有面子，一定是要表扬自己了。 张合欢满怀期待地来到台长办公室，从孔台长脸上看不到有多少欣喜的表情，琢磨着到了他这种位置应当喜怒不形于色。 孔台长也没让他坐，端起玻璃杯喝了口茶，眼睛仍然盯着办公桌上的报纸：“小张啊，你的新节目反响很大啊。” 张合欢笑道：“这是我们栏目组全体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也和台领导的支持密不可分。” “我可没帮什么忙。” 张合欢一脸谄媚道：“没有孔台长我可当不上播音主持。”吃水不忘挖井人，张合欢分得清楚。 孔台长皱了皱眉头：“只是这个节目不适合继续播下去。” “啥？” 张合欢一脸懵逼，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反响那么好，收视率那么高，为什么不适合？难道孔台长也支持董霞？他们俩…… 孔台长总算抬起眼睛看了张合欢一下：“你别多想，你这个节目我听了，的确有新意，但是节目的思想性方面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张合欢有些郁闷了。 第四十三章空窗期打赏800人次加更 孔台长道：“我们创办经济频率的宗旨并不是让老百姓凡事都向钱看，如果那样就是赞同唯利是图，我们是想在倡导精神文明的前提下，帮助老百姓实现物质富有，提升老百姓正确的金钱观，帮助培养正确的财商，你的节目创意很好，但是在思想性上存在很大不足，容易给听众造成误导。” 张合欢有些火了，本想发作，可毕竟孔台长是白樱的舅舅，自己是通过白樱的关系才混进了县广播电台，跟孔台长发生冲突在道理上也说不过去，人家肯定不是想针对打压他，而是一种认知上的分歧。 孔台长属于比较正统务实的人，他更看重政治正确性，而自己的节目内容有些太实际了，通常越是能够引起老百姓共鸣的东西越是容易引起领导的警觉。 这种认知上的分歧很难通过沟通消除，张合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向孔台长道：“您的意思是……” 孔台长道：“我听过你的播音，的确是棵好苗子，可经济频率并不适合你，这样吧，你去交通频率吧，我个人感觉娱乐类节目更适合你。” 交通频率是电台最火的部门，孔台长做出这样的安排多少有补偿他的意思。 张合欢认为孔台长之所以没有把自己扫地出门还是考虑到白樱的关系，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栏目，刚有起色这就被扼杀了，张合欢有马上辞职的冲动。 毕竟林小凤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也没兴趣在县广播电台里被人呼来喝去，对他来说这里其实就是一个跳板。 张合欢总体表现得还是非常冷静，向孔台长道：“孔台长，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这里的工作。” 孔台长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有情绪啊，小张，我不是针对你啊，我只是觉得你更适合去交通频率。” “孔台长，我没什么情绪，主要是我家人都在鹏城，我妈总催我回去，所以……” 孔台长点了点头：“是不是有人想挖你啊？”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事儿不会这么快就传到孔台长耳朵里吧？ “市广播电台吧？有人找我打听了。” 孔台长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张合欢也不好隐瞒了，他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事儿。” 孔台长道：“那就去吧，我回头给你写个推荐信，人往高处走，你年轻有能力，去市级的平台才能更发挥出你的潜力。” 张合欢没想到孔台长这么好说话，赶紧向他道谢，心里也有些失落，我那么优秀，你怎么也不挽留挽留我？ 这就跟喝酒似的，人家劝你酒，你假惺惺说我不能喝，人家接着来一句，你不能喝就别喝了，卧槽！无情！其实我特么还想尝尝呢。 孔台长道：“不过你来台里的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转正，现在去市台对你不太有利，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啊，干脆以借调的形式过去，一来这边的编制能给你保留着，二来啊，你万一在那边工作不适应，还可以回来。当然，以你的个人能力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等你适应了那边的工作，再办理正式调动手续，这边也转正了，去那边编制也有了，两不耽误，你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有些感动了，孔台长是真心实意地为他考虑，当然还是因为白樱的缘故，不然人家才不会为自己考虑得那么周到，刚才的那点怨气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孔台长道：“你可以先征求市台那边的同意，只要他们那边同意，我这边就让人给你办借调手续。” 张合欢的气彻底消了，离开台长办公室，他先给林小凤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林小凤听说张合欢答应来市台和她搭档播音也非常高兴，她本来还担心自己的能力无法说服台长将张合欢调入市广播电台，听张合欢想先借调，这等于难度下降了不少，一口应承下来。 张合欢不忘给白樱打电话说一声，白樱其实已经知道他工作上遇到了麻烦，告诉张合欢，不是孔台长针对他要停他的节目，而是县里的某位主管宣传的领导听到了他的《穷爸爸富爸爸》，认为这个栏目三观不正，专门点了他的名，孔台长也扛不住压力。 张合欢向白樱道歉，这件事上给她添麻烦了。白樱倒没觉得有什么，让张合欢抽空去孔台长家里坐坐，其实她三舅那个人很好说话，张合欢让白樱把孔台长的地址发给了自己。 顺便问起上周《真相直击》的播出情况，白樱告诉他事后她收到了小商河的水质报告，她认为那份报告可能作假，所以准备请省环保专家针对小商河的水质进行重新鉴定。 张合欢告诉白樱这件事可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最近针对华方集团的负面新闻很多，他个人感觉有人在故意推波助澜，问白樱有没有关注过华方的股价，最近已经连续三个交易日跌停了，他并不反对报道新闻，但是他不想新闻舆论被有心人利用。 白樱让张合欢放心，她一定会谨慎对待这件事，一切都会以事实根据为出发点。 张合欢提醒白樱一定要注意安全，上次小商河的那场群殴他仍然记忆犹新，白樱不会那么好运气还能遇上自己，白樱笑了起来，告诉他现在是法治社会，省城不比汉县，这边的治安好的很。 张合欢告诉白樱，哪儿都有好人，哪儿都有渣滓，汉县治安也不错，鹏城市位列全国最安全的三大城市之一，白樱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激起了他的反弹，正常，谁不觉得自己的家乡好呢。 楚七月这一走杳如黄鹤，半个月了手机都没开机，张合欢也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到现在qq都没加上，他的借调手续办理得也不顺利，倒不是因为县广播电台这边，孔台长给他开一路绿灯，这边的手续很快就全都办妥，可交给林小凤之后整整一周都没见她联系自己。 短暂的失业状态让张合欢有些郁闷了，林小凤该不是中途放了自己的鸽子，万一这事被市广播电台那边给否了，自己可就尴尬了。 现在县广播电台的同事都知道他要借调到市广播电台，这事儿真要是黄了，让他的脸往哪儿搁？他忍住没有主动询问，毕竟是林小凤主动找过来的，是她请自己过去搭档，自己要是太主动岂不是显得掉价。 这段时间张合欢也不用去上班，《穷爸爸富爸爸》的栏目被拿下，董霞的《美丽人生》毫无悬念地胜出。 虽然几位老同志满腹怨言，可听说这个调子是县领导定下的，也就不再抱怨了，冷静下来讨论了一下，小张的节目的确在思想导向上存在很大的问题，主流媒体不能只看中收听率，还要考虑社会影响。 工作没有落实之前，张合欢也不方便回家，实在是受不了老妈的唠叨，这两天天气炎热，干脆宅在家里，微博上涌入了一大批询问节目的粉丝。 穷爸爸富爸爸为什么停播了？ 是不是你的节目太优秀所以招人嫉妒了？点赞+99 把真相公布出来吧，我们顶你！点赞+1806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看开点，别气馁，你的节目连我这个老年人都爱听+199 张合欢我爱你，你的节目治好了我的失眠症，现在节目停播了，我失眠症又犯了，而且更加厉害了，张合欢我爱你，为你我和男朋友都分手了。 张合欢看到有人表白自己，忍不住点了一下对方的头像，吓了一跳，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方脸大汉，想回复一句qnmd，可敲完之后没发出去，人设，一个成功的男主播必须要从开始树立人设。 第四十四章土味情话 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发出去了，反正骂人的不是张合欢，是张合欢的舔狗。 鹏城社区上有个置项贴，关于节目彻底停播的，因为网友怨气太大，所以几个关于节目的帖子全都被锁了，拒绝跟帖评论。 万幸的是他的声誉值不降反升，目前声誉值已经重新累积到十万。 林小凤把手续递上去十天之后，总算来了消息，手续全都办完，张合欢下个月一号就能去市广播电台报到上班。 算了算日子，要到九月了，现在才是八月中，他有足够的时间把汉县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首先是把房子给退了，提前退租是要赔偿违约金的，然后要去孔台长家里去一趟，虽然和孔台长接触不多，可人家在工作上给自己帮了不少忙，吃水不忘挖井人，张合欢买了两瓶茅台，拎了一袋水果去孔台长家拜访，以他目前的经济状况这礼物已经足够隆重。 到孔台长家楼下的时候提前打了电话，孔台长刚好在家，让他上来。 孔台长家里只有他和老伴两个，三个孩子大学毕业后全都都在鹏城落户，孔台长退休后也打算移居鹏城，看到张合欢拎着礼物进来，孔台长马上就板起了面孔：“小张，你这是干什么？” “孔台长，您别误会，我也没别的意思，您这地址是樱姐告诉我的，是她让我替她过来看看你们。” 孔台长道：“水果我留下，酒你拿回去，我这个人一辈子两袖清风，从没收过别人的礼物，你要是坚持放下，信不信回头我把你借调的事情给搞黄了？” 张合欢只好答应拿回去。 “既然来了，就陪我吃个饭吧。”孔台长让老伴弄几个菜，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 张合欢瞥了一眼他的酒柜，发现里面不是茅台就是五粮液，难怪人家不收，敢情是家里不缺这个。 孔台长解释道：“这些酒都是我三个孩子送来的，他们都在鹏城，平时很少来，逢年过节回来就是送酒，知道我平时爱喝几口。” 看来孔台长的子女都混得不错。 孔台长的老伴叫姜红英，是县人民医院退休的护理部主任，张合欢叫她姜姨，很快就弄了几道小菜。 准备入座的时候，张合欢接到了楚七月久违的电话，看到电话号码，张合欢还有点小激动，没有马上就接，等第二遍铃声响起，孔台长忍不住问：“怎么不接电话？” 张合欢很不要脸地笑了笑道：“我女朋友，逗她呢。”情场老手张合欢深谙男女相处之道，你要是第一时间接通电话，女孩子就会分析你的心理，认为自己一直在等这个电话，认为自己迫不及待，你越是这多想，我越不这么干，我就让你觉得我对你无所谓。 这次才接了电话，这方面的火候他拿捏得恰到好处，拿起电话还很装逼地来了一句：“喂！谁啊？” 楚七月道：“装，你就可着劲地装。”心说我电话号码你不知道？通常漂亮女孩子都有优越感，不过张合欢这么久才接电话让她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哟，舍得开机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哪儿呢？我想跟你聊聊。” 张合欢道：“我这有点事儿，要不咱俩晚点再约。” “不行，我还没吃饭呢。”楚七月的声音有些委屈，还有点郁闷，这么久才回来，还是自己主动约他一回，摆什么臭架子。 一旁摆碗筷的孔台长道：“小张，让你女朋友一起过来呗。” 楚七月旁边听得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朋友？ 张合欢也没客气，就把孔台长家的地址告诉了楚七月，本以为楚七月不会来，可没想到过了十多分钟楚七月就来敲门了，看来这丫头是真惦记自己了。 楚七月初次登门也没空着手，带了一瓶日威。 孔台长还是老规矩，礼物他不收，张合欢瞄了一眼，发现是山崎18年，比他两瓶茅台要贵。 楚七月去洗了洗手，马上去厨房帮忙，张合欢没想到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还有这眼力劲儿。 姜红英对楚七月赞不绝口。 入座之后，楚七月帮忙倒酒，她开车过来的所以不喝酒。 孔台长端起酒杯道：“欢迎你们两个来我家做客，我就以这杯薄酒表示诚意。” 张合欢道：“孔台长客气了，您这杯酒可不薄，五年的茅台了。”陪着孔台长干了这杯酒。 姜红英也端着椰奶和楚七月碰了碰。 孔台长打趣道：“你过去不是叫我三舅吗？” 张合欢一边起身给他倒酒，一边道：“我怕人说我巴结领导。” “我现在可不是你领导了，你去了市里前程似锦，现在就不认我这个小县城的三舅了。” 楚七月这才知道张合欢借调去了鹏城市，悄悄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向自己汇报，其实这也怪不得张合欢，这段时间她都处于失联状态，张合欢根本找不到她。 张合欢向楚七月道：“七月，咱俩敬三舅和舅妈一杯。” 孔台长夫妇都笑了起来，姜红英道：“小张就是有本事，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能哄到手。” 楚七月知道这厮肯定介绍自己是她女朋友，不由得红了脸，可现在这种状况也不好揭穿，小声道：“他就是个油嘴滑舌的骗子。” 孔台长道：“油嘴滑舌是广播节目主持人必备的基本功啊。” 张合欢大赞：“还是三舅懂我。” 姜红英道：“你们以后有空就过来吃饭，我和老孔平时就两个人在家，孩子们平时工作忙，都很少回来。” 张合欢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孔台长道：“人家小张马上也去市里工作了，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忙事业？做父母的总不能奢望他们每天都守在咱们身边。” 姜红英叹了口气，三个儿女平时不到逢年过节都见不了几面，更让她郁闷得是，大儿子，二女儿都已经结了婚可到现在都没要孩子，借口非常统一，都说事业为重，暂时不考虑生孩子，小儿子已经二十六了，连个对象都没谈过，姜红英因为这事儿都快魔怔了。 孔台长问起楚七月的工作，张合欢本想介绍她的身份，可楚七月抢先介绍说自己就是在网上开个小店，做点服装，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张合欢陪着孔台长喝了一斤茅台，孔台长本想再来一瓶，可被姜红英劝住了，毕竟上了年纪，还有高脂血症，她对老伴的健康非常关注。 张合欢临走的时候，非得把酒给留下，来得时候是孔台长，走得时候一口一个三舅三舅妈，叫得两口子都把他当成亲外甥了，姜红英拉着楚七月的手反复叮嘱，他们结婚的时候一定别忘了通知他们，弄得楚七月羞红了脸，可今天登门就是以张合欢女朋友的身份，总不好现在拆穿。 张合欢来到小区停车场，上了楚七月的大g，楚七月把车开出小区门口，停到路边，凶巴巴瞪着张合欢道：“给我滚下去！” “嗳！”张合欢痛痛快快推门下车，车门敞开老大，这货没有帮忙关车门的意思。 楚七月道：“关门！” 张合欢点了点头，又上车坐下把门给关上了。 楚七月真是无语，抬手照着他肩膀拍了一巴掌：“我让你关门没让你上来。” 张合欢道：“我喝酒了，头脑反应比较迟钝，你到底是让我上还是不上呢？” “张合欢，谁是你女朋友？” 张合欢嬉皮笑脸道：“我错了，你是我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楚七月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再耍流氓信不信我抽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要不你多抽我几巴掌，我干脆正经八百耍一次流氓，你不必害怕，我也不必留有遗憾。” 楚七月双手包头：“天呐，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不是骂你啊，你在我心中就跟玛利亚一样圣洁，你的出现让我的生命充满了希望，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的人生一片灰暗，我仍然在苦海中挣扎浮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认准了你就是来拯救我的那个人。” “酸死我了，我可救不了你，就算能救我也不救你，巴不得你在苦海中淹死。” 张合欢道：“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我还是喜欢，不介意你蛰我一辈子。”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贱人！” “我对别的姑娘可不这样，也就是对你犯贱，你说这是不是爱情？” 楚七月递给他一瓶苏打水：“满嘴酒味儿，喝点苏打水清醒清醒。” 张合欢喝了口水道：“心都苏了？” “老土！就你这土味情话的水平还想骗女孩子？” “这么久没见了，咱们是不是进行个节目？” 周一新书榜重启，根据起点规则，新书榜名次和打赏挂钩，所以只能求下打赏和月票。 老规矩，用更新来换吧，每天保底更新两章。 每增加一位盟主加一更，打赏每超过200人次加一更，上不封顶！ 第四十五章霉运之眼 楚七月想了想提议去看电影。 张合欢不反对，看电影，普通男女谈恋爱最常见的约会方式之一，吃饭、看电影、k歌、开房，恋爱四大俗套，可几乎每对热恋的男女都无法避免，俗归俗，把俗套玩出花样才叫高明。 两人去了保利影城，正在上映好莱坞大片《米国队长》，同期上映的还有《功夫熊猫》。 张合欢征求了一下楚七月的意见，她想看米国队长，理由是主角长得贼帅，张合欢不敢苟同，虽然不敢说帅过美队，可贼帅方面他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认第一。 张合欢买了两张电影票，因为快开场的缘故，好位置基本上都卖光了，只能买了倒数第二排，其实张合欢对这种爆米花片没啥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楚七月。 陪美女看电影，电影越垃圾越好，美女对电影内容不感兴趣那就把关注度放在自己身上了，这货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趁着关灯摸摸手搂搂腰啥的，不干点啥事都对不起这里乌漆嘛黑的环境。 故意在外面磨叽了一会儿才入场，入场的时候影厅都关灯了，张合欢故作关心，趁着黑去牵楚七月的小手，楚七月这才意识到这货故意在外面拖延到现在才入场，就是为了这一刻牵她手做准备的，这货套路可真深。 楚七月甩开他的手，自己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他真以为自己缺了他看不清路？张合欢干脆挽住了她的胳膊：“我怕黑，你带着我点” 楚七月发现这货已经把3d眼镜戴上了，跟个盲人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就不该跟他来看电影，这两个小时身边坐着个流氓，时刻得警惕着。 因为是3d版本，两人都戴上了3d眼镜，楚七月看得很投入，尤其是看到女主角摸美队胸肌的时候，双眼放光。 张合欢透过3d眼镜都看到了，附在楚七月耳边低声道：“我比他大。”张合欢不但看过这货的胸肌还看过他遛鸟图。 楚七月撇了撇嘴很嫌弃。 “不信你摸摸。”伸手去抓楚七月的手。 楚七月见招拆招，顺势把爆米花塞他手里：“边儿去，别耽误我看电影。” 张合欢有点郁闷，有啥看头？都是米国佬yy出来的东西，要说男女还是不够平等，凭啥男人就能在银幕上露点，女人就不行呢？特工卡特胸比美队大多了，她要是露出来肯定比美队好看，观众的性别决定关注度也不一样。 张合欢感觉有些抖，转身看了看，身后坐着几个人，坐在楚七月身后的那人把脚蹬在椅背上不停地抖腿。 张合欢向他笑了笑：“哥们，别抖腿行吗？我还以为地震了。” 那人抓住楚七月的座椅靠背，身体前倾，冲着张合欢的耳朵道：“干你屁事啊！” 张合欢提醒他：“嘴巴放干净点，注意公德。” 那人不吭声了。 张合欢以为这事儿就此过去，可过了一会儿，他正吃爆米花的时候，身后有人抬脚猛地踹在他椅背上，张合欢手一抖，爆米花撒了一地。 楚七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张合欢不是个好脾气，主动抓住张合欢的手，摇了摇头表示算了。 张合欢本想发作，可楚七月主动把小手递了过来，于是反手抓住牢牢不放，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楚七月想抽都抽不回去了，这臭不要脸的，可逮到机会了，只能任由他抓着，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不得不承认，心跳突然加速了许多，电影都看不好了，讨厌死了，耽误我看帅哥，可眼睛是自己的，看着银幕上的美队却脑补出张合欢的样子，莫非这货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 张合欢心理开始有些煎熬了，因为不知道后面什么时候会再来一脚，右手牢牢握着楚七月的左手不放松，左手打开了百夫长app，看看上新货了没有？ 时间暂停还是两件，珍贵的道具可不能浪费在这帮傻逼身上，最近商城道具不太给力，赚了那么多的声誉值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花。 积分商城里面出现了一个霉运之眼的选项，道具库存数量有三个，兑换一次需要耗费一千点声誉值，这玩意够便宜，张合欢看了一下说明，兑换霉运之眼，简单来说就是自己看谁谁倒霉，张合欢花了三千声誉值，一次性兑换了三个霉运之眼，批发也没有打折。 刚刚完成兑换，后面又有人一脚踹在他椅背上，张合欢摘下3d眼睛起身瞪着后面的那家伙，那货五大三粗的，他把3d眼镜也摘下来，凶神恶煞般和张合欢对望着。 “瞅啥瞅啊？坐下，别耽误我看电影。”坐在楚七月身后的那小子把眼镜摘下来站起身，楚七月看到要坏事赶紧抓住张合欢的胳膊，摇了摇，小声奉劝道：“算了！” 张合欢顺便看了楚七月一眼，看完之后忽然醒悟过来，不能乱看，这不是把最后一个霉运之眼送给楚七月了吗？ 张合欢刚坐下，身后那小子抬脚照着椅背又来了一下，轰隆，屁股一用力，他座椅竟然塌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情急之中伸手去拉同伴，同伴被他扯得失去了身体平衡，一个踉跄趴在他身上了，两人齐声惨叫起来，他们带来的饮料爆米花因为椅子被破坏，倾洒了他们一身。 张合欢心中暗乐，霉运之眼生效了，报应不爽，对付这种垃圾，老子都不用亲自出手。 这时候电影也散场了，楚七月担心那俩货找事儿，催促张合欢别看热闹赶紧走，张合欢让她走在前面，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刚才也用霉运之眼看了她一眼，楚七月该不会也遭到倒霉事件吧？跟在楚七月后面做好保护工作。 那俩货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张合欢：“孙子，有种你别走！” 前面一个只顾着追张合欢，脚步迈得大了一些，一脚踩空，沿着台阶叽里咕噜就摔了下去，后面那个被影院工作人员给拦住了：“想跑？” 那货推开工作人员就想逃，可裤子没来由就掉了，脚下一绊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他摔得比同伴更惨，手中的3d眼镜远远飞了出去。 情急之下伸手往前一抓，刚好抓住一大妈的裙子，一把给扯了下来，露出鲜红的三角裤，大妈尖叫一声，第一反应不是提起裙子，而是如同暴怒的雄狮一样冲了上去，抓住那小子的头发，扫脸就是一大耳刮子：“流氓，抓流氓！” 三十多年了，老娘上次被流氓骚扰还是三十多年以前，老激动了。 求月票推荐票！ 第四十六章停电了为山阳笛声加更 现场一片混乱，张合欢趁乱冲上去狠踹了两脚，最后还是楚七月硬拉着他走了，张合欢小心保护着楚七月，可倒霉事还是发生了，楚七月刚走出影院，就崴到了脚，鞋跟都被崴断了，奢侈品质量也不咋地。 张合欢做贼心虚：“怎么了？脚有没有事？” 楚七月咬着嘴唇：“扭到了。” “去医院看看？” “不用，回去休息一下就好。”楚七月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张合欢蹲下去：“我背你！” 楚七月表示不用，尝试着走了一步，感觉还是承受不住，只好让张合欢背她。 张合欢背起楚七月，心中窃喜，霉运之眼倒也不错，不然哪有这一亲芳泽的机会，楚七月的霉运就变成了自己的桃花运。 楚七月趴在他身上，两个缓冲随着他的步幅荡动着，身后波澜起伏，感觉爽极了。 来到停车场，楚七月发现自己车钥匙丢了，忍不住抱怨起来：“怎么这么倒霉，张合欢，你是不是跟我八字相克？我每次见你都有倒霉事情发生。” 张合欢笑了起来：“你倒霉还是我倒霉？你崴到脚我驮着你，现在车钥匙丢了，我岂不是要继续给你当牛做马？” “你不乐意啊？不乐意我找别人。” “求之不得，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女王，我愿意给你当马，任你骑着我在祖国的大地上鞭策驰骋。” 楚七月笑着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别恶心我，一会儿圣母一会儿女王，我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 张合欢让楚七月等着，他去影院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车钥匙，回到楚七月身边，楚七月告诉他，自己的行李箱身份证都在车里，还没来得及去酒店开房。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楚七月，怎么个意思，这是给自己暗示吗？张合欢道：“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要不去我那儿凑合一夜？” 楚七月眨了眨美眸，意识到这厮居心不良，摇了摇头拒绝给他这个机会。 “你怕啊？” “我会怕你？” 张合欢蹲了下去，楚七月爬到了他背上，还是让他把自己送到汉园宾馆，她过去来汉县都住在那里，和前台都很熟悉，认为自己开间房没问题。 出门本想打车，楚七月建议还是走过去吧，张合欢看出楚七月是故意折腾自己，太小看了自己的体力，从影院走到汉园宾馆也没多远，不到两公里，只是天气炎热，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张合欢这一路上小心翼翼，毕竟刚才用霉运之眼看过了楚七月，现在两人跟连体婴儿似的，她要是倒霉准保带着自己，还好平平安安到了地方，张合欢因此认为霉运之眼的作用已经失效。 楚七月来到前台，发现前台接待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她把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一下，可前台告诉她没有身份证是不能入住的，最近县里正在扫黄，在住宿这一块查的很严，楚七月听到这理由就有些火了，扫黄干自己什么事情？这前台说话也太没技巧了，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张合欢也没带身份证，他就算带了身份证，人家要给楚七月的身份证登记，楚七月无奈，只好同意临时去张合欢那里凑合一夜，张合欢心中窃喜，巴不得如此，这种套路他熟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张合欢租住的地方距离汉园宾馆很近，背起楚七月来到了地方。 楚七月参观了一下张合欢的出租屋，虽然装修简单倒也干干净净，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不过客厅有张沙发，楚七月松了口气，指了指卧室：“我住这间。” 张合欢道：“你想跟我一起住？”楚七月选中的房间平时是他在住。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道：“我一个人住，你客厅呆着去。” 张合欢道：“这好像是我家！” “主随客便。” 张合欢无言以对，背楚七月这一路出了不少的汗，他让楚七月随便参观，自己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楚七月坐在沙发上也有些忐忑，这货该不会赤条条冲出来耍流氓吧？拿起一本杂志胡乱翻了起来，脑子有点混乱，自己为什么要跟他回来？这货可不是个好东西。 张合欢洗完澡，换上大裤衩裸着上半身走了出来，倒不是有暴露癖，而是刚才看电影的时候，美队露胸的时候，看到楚七月贼亮贼亮的目光都快穿透3d眼镜了，他认为自己的肌肉线条也不错，美队的虽然挺大，可体脂含量有点高，不如自己的轮廓鲜明。 故意走到楚七月面前停了一下，楚七月看了一眼：“辣眼睛。”抓起沙发上的t恤扔了过去。 “别崇洋媚外啊，国产的也不次。”张合欢收缩了一下两坨胸肌，充满了挑逗意味。 楚七月道：“这身肌肉是在工地搬砖练出来的吧？”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身材还真不错。 张合欢道：“纯天然，一块都没动过。”去阳台挑了件干净的圆领衫套上，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背阔肌。 楚七月压根就没看他：“哪个婴儿一出生肌肉就这么发达没把助产士给吓着。” 张合欢道：“那时候是局部发达。” 楚七月只当自己没听见，打了个哈欠道：“有新毛巾没？” 张合欢给她准备好了，楚七月起身去盥洗室，一进去就把门给反锁了，先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环境，以这货的人品不排除在里面装个针孔摄像头啥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合欢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要不要换洗衣服？我刚买来还没穿过。 楚七月拉开门，张合欢把崭新的一套衣服送了过来，最上面居然放着一条平角内裤，楚七月红着脸将内裤扔到他身上。 “新的！我一次都没穿过！标签都没撕。” “滚！”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七月关上门，再度反锁。 张合欢捡起内裤回到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盥洗室的房门，真以为这道门能拦住我？能拦住我的是我的理智和素养。 张合欢拿起冰水很灌了一口，冷静一定要冷静，强扭的瓜不甜，打牢基础方能水到渠成，楚七月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如果用强，会让她看不起自己，他用理智制止了自己向犯罪的深渊坠落，男人可以好色但是绝不可以下作。 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正在播放《色戒》，张合欢眨了眨眼睛，喊了一声：“楚七月，快出来看电影。”没有得到回应。 老梁刚把皮带抽出来，妈耶！看激动了，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张合欢意识到不是中场休息，是停电了。 第四十七章打雷了 楚七月正洗头呢，突然灯灭了，她以为是张合欢在搞鬼，气呼呼道：“张合欢你有毛病啊，快把灯打开！” “停电了，你别急，慢慢洗着，我去看看跳闸了没。”张合欢起身来到总闸发现里面的空开都好好的，不是跳闸。 张合欢去窗口看了一眼，整个小区都是黑的，看来真是停电了。 楚七月想赶紧洗完出去，可这当口儿淋浴也不出水了，楚七月心里这个郁闷啊，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停电又遇上停水？ 这下真是辣眼睛了，楚七月一边流眼泪，一边抱怨着：“张合欢，你真是个混蛋！”其实她也知道跟张合欢没关系，自己今晚怎么这么倒霉？什么倒霉事都被她给遇上了。 张合欢平白无故挨了顿骂，其实他一点都不冤，楚七月今晚的霉运全都拜他所赐，如果让楚七月知道真相，估计阉了他的心都有。 楚七月只能简单处理了一下，顶着满头的洗发香波，带着一身滑腻腻的浴液穿好衣服。 张合欢点了一根蜡烛，看到楚七月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七月睁不开眼：“找点水，我得洗洗脸。” 家里没有储备水，只有一箱啤酒，张合欢让楚七月凑合凑合，用啤酒帮着楚七月把头上的洗发香波给冲干净，搞得楚七月一身的酒味儿，无论怎样，总算能把眼睛睁开了。 楚七月满腹委屈：“我走了，你这人太霉，跟你多呆一会儿都怕被雷给劈着。” 话音未落，外面就喀嚓响起一个炸雷，楚七月吓得跑到沙发上缩了起来，她怕雷。 张合欢暗忖这就是人不留人天留人，楚七月今晚是走不掉了，电闪雷鸣，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张合欢赶紧去关窗户。 楚七月掏出自己的手机想打开手电筒，手机偏偏又没电了，楚七月这个郁闷啊：“张合欢，你有充电宝没？” 张合欢关好窗户：“我不用那玩意。”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室内照亮，顺便照亮张合欢一脸霪笑的面孔，楚七月看得清清楚楚，拽起沙发巾裹在自己身上：“你别过来！” “你有毛病，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张合欢也没走过去，发现楚七月对他的戒心有些重。 “手机给我用用。” “打电话找朋友接你？” 楚七月嗯了一声。 张合欢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了她，楚七月接过电话，迅速摁了几个数字，中途忽然想起居然想到得是张合欢的号码，在汉县这货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俏脸有些发烧，自己为什么怕他，他又吃不了自己，楚七月把手机又放下了。 张合欢借着烛光望着她道：“不走了？除了我估计你也没啥朋友。” “这么大雨赶我走，你还有人性吗？” 张合欢笑了起来：“都是你的理，得嘞，风大雨大，早点睡觉。” “我不想睡。” “脚还疼吗？” 楚七月摇了摇头。 “不放心我？” 楚七月点点头。 张合欢笑了起来：“再漂亮的女人也不会让我置党纪国法于不顾，你真要是不放心，你把我捆起来，我给你找绳去，你把我拴起来。” “好！”楚七月答应得非常干脆。 张合欢故意装出去找绳，转了一圈拿着一根腰带回来了：“没有绳，要不，你用腰带把我捆起来。” 楚七月接过腰带：“转过身去！” 张合欢转身：“来真的？”刚才电影里面不是这个样子，明明是男主拿皮带才对，怎么角色互换了呢？刚刚恭维了她几句女王，她就当真了？ 楚七月用腰带在他身上轻轻抽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神经病，你是不是被虐狂？” “那得分对谁，我这不是让你放心吗？当然你要是真想虐我，我也不会反抗，只能闭目承受。” “行了，我相信你，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道别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道别？你去哪里？” “回欧洲，继续我的学业。” 张合欢道：“华方集团怎么办？你不管了？”楚七月是华方集团董事长，这么大集团说撒手就撒手？这妮子还真是有性格，有始无终的性格。 楚七月叹了口气：“有酒没？” 张合欢看出她有心事，点了点头道：“想喝什么？” “红酒。” 张合欢这里只有一瓶张裕，还是电台给的福利，开了红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楚七月，楚七月在烛光下摇曳了一下酒杯，品了口红酒道：“《真相直击》的事情带给公司很大的麻烦，公司这段时间股价下挫了很多，我离开这段时间去了沪海总部，股东们都纷纷向我问责。” “我提前都跟你说了，你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 “我只是过于相信我的那些所谓的家人。”楚七月将杯中酒喝完，自己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摇曳着那杯红酒，感觉最近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这殷红色的酒液，不停旋转，身不由己。 张合欢联想起新近发生的一系列针对华方集团的事件，意识到楚七月应当是被孤立了，当时她打电话给她叔叔楚国力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可楚国力还是没把水质鉴定报告及时传给省台，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我准备辞去公司董事长的职务，我爸不在了，我也没能力保住华方。” 张合欢劝慰道：“其实这样更好，你青春貌美，大好年华，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最应该做得就是享受人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找个像我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 楚七月咯咯笑了起来，跟他碰了碰酒杯，喝了口酒道：“张合欢，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 “不要脸呗！” “倒是有自知之明。” “留在国内不挺好的嘛，去欧洲干什么？那破地儿就是一大农村。” 楚七月道：“我在那个大农村长大的，再说我妈还在那里，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无亲无故的。”说起这事儿就忍不住伤感，亲戚倒是有不少，只可惜没有一个真心对她好，都觊觎她的家产。 张合欢望着她的眼睛：“难道这里就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人？” “你是想说你自己吧？” 张合欢恬不知耻地笑了起来。 楚七月道：“说真话，我挺喜欢你的，但是还没到爱的地步，所以我要在爱上你之前赶紧离开。”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尝试尝试跟我轰轰烈烈爱一场也没什么损失。” 楚七月道：“可能是受了我妈妈的影响，我从小对感情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所以我直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也不想谈，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我妈妈常说，如果你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上一个人，那就先选择远离他，一年之后，如果你对他的思念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刻，那么就证明你爱上了他，我妈还说，两个人不能走得太近，走近了会看不清彼此。” 张合欢道：“你妈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第四十八章千千阙歌 楚七月笑道：“我妈菜做得很棒，有机会来维沃，来葡萄园喝我们自酿的葡萄酒，让我妈给你做拿手的好菜。” “你什么时候走啊，我跟你去看咱妈。”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其实我回国之前，我妈就建议我不要当这个董事长，甚至建议我放弃属于我的那份遗产，可是我没听，我不是贪钱，而是我爸真得很可怜，他的身边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 张合欢喝了口酒：“七月！我挺舍不得你走的。” “是不是感到特失落，感觉猎物就快到嘴了，突然被她给逃掉了。” 张合欢呵呵笑了一声道：“我看中的猎物还能跑了？我要是真想拿下你办法有的是。”张合欢的眼睛盯着楚七月手中的酒杯。 “张合欢，千万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楚七月有些敏感了，这货该不会在酒里下药吧？ 张合欢道：“你别看低我的人品，不是我吹，喜欢我的姑娘多了，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一年啊，你知道这一年之中，会有多少美女飞蛾扑火般冲向我的怀抱，等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说不定我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我不介意啊，如果那时候我仍然喜欢你，我才不介意你是什么身份。” “可万一我结婚了呢？” “恭喜你啊，喜欢一个人未必要跟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张合欢望着一脸真诚的楚七月，感觉自己有些落伍了。同时他内心深处也有些隐隐的失落，楚七月既然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就证明自己目前还没到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 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他已经早就忘了恋爱的感觉了，对楚七月究竟是欣赏还是爱恋？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一个人在感情上经历太多，不知不觉就会变得麻木不仁，看到美女会心动，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爱情？好像他上辈子就已经不相信了，可能是天性使然，他对感情就没有过从一而终的想法。 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这种关系其实也不错，万一向前跨出一步，真正等他得到了，也许他很快就会厌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脾性，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张合欢了解自己，勉强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可绝不是一个很好的爱人，更不是一个好丈夫，所以他一直都是个不婚主义者。 楚七月在感情上还是非常理智的，也许她看穿了自己，也许她要在即将沦陷之前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总而言之，这个女孩不简单。 楚七月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吉他：“你会弹琴？” 张合欢点了点头：“就算会吧。” “弹一首给我听听。” 张合欢取下吉他，调了调琴弦，他兴趣广泛，触类旁通，可凡事都是浅尝辄止，好在天资过人，玩什么都能很快上手，稍一琢磨：“这样吧，我弹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送给你，就当是临别的礼物了。” 楚七月点了点头，放下酒杯，托着腮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张合欢决定弹唱一首《千千阙歌》，2011年了，这个时空居然没有张国荣，没有陈慧娴，没有李翊君，更没有近藤真彦，没有《夕阳之歌》，既然都没有，张合欢就厚着脸皮冒充原创了，反正不用担心有人起诉他侵权。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不用于获取商业非法利益，声誉值应该就不会受到影响。 拨弄了一下琴弦：“你能听懂粤语吗？” 楚七月笑道：“我妈就是香江人。” 张合欢道：“这首歌我顺便也献给咱妈。”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悦耳流畅的旋律开始响起。 楚七月本来还以为张合欢只是做做样子，可前奏一起她就知道张合欢在吉他演奏方面应该是专业级水准了。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因你今晚共我唱……” 张合欢唱得是男生的版本，他嗓音水平只能说是中等，粤语也称不上标准，就技术而言存在不少的瑕疵，可关键是词曲写得太好了，再加上他深情的演绎，此情此境，配上一首《千千阙歌》简直是太应景了。 楚七月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优美的旋律中，可以说张合欢的这首歌唱尽恋人的离愁，楚七月本来认为自己对张合欢还没到爱的地步，可听完这首歌，感觉自己就快沦陷了，他怎么唱得这么好听？ 这词曲简直太棒了，这歌真是为自己写得？不可能？以这货的人品，他十有八九从哪儿抄来糊弄自己的，不过自己好像没听过啊。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楚七月好半天才消化掉歌曲带来的愁绪，如梦初醒般赞道：“真好！张合欢，你用这首歌骗了多少女孩子啊？” “你是第一个。” “我可没那么容易上你的贼船。” “那我就接着骗下一个，只要持之以恒，我这个感情的摆渡人总能等到几个上我贼船的。” 楚七月咯咯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歌有谱子吗？” “有！” 张合欢还真有，闲着无聊的时候自己默写下来的，去房间里把曲谱拿出来。 楚七月接过来，凑在烛光前看了一会儿，从张合欢手中要过吉他，很快悦耳的前奏声响起，张合欢一听就知道她升key了，女版和男版不同，楚七月也会弹吉他，不过还是比不过张合欢，前奏过后，又将琴还给了张合欢：“你来伴奏，我来唱，你粤语不够标准。” 张合欢乐呵呵点了点头，按照楚七月刚才的那个调子开始弹奏。 楚七月没有听过陈慧娴的原版，可她的音质天生高贵华丽，第一句出来就让人沉醉，声音如此的清冷幽婉，虽然就在身边浅吟低唱，可却又让人产生了恍惚如不在身边的幻觉。 这声音知心知情，并没有依靠技巧包装，用最纯粹的声音，最真实的情感演绎这首离别之歌，这种真恰恰是她内心中冷清孤独的写照，旋律在琴弦下流淌，歌声飘渺如时光，将那种无法描摹的离别愁绪轻易就沉淀到了心底。 唱完了这首歌，楚七月的双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气，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明月拨开乌云出现在夜空之中，如同轻纱一样的月光无声无息穿过了玻璃进入了房间里，这冷清的月光悄然将他们两人包围，突然觉得有些浪漫呢。 两人目光相遇，张合欢一脸深情，楚七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这首歌我要了，你想骗人再换一首。” 张合欢连连点头，楚七月站起身，走向窗前，望着夜空中的那阙明月呆呆出神。 张合欢悄悄向她靠近，准备用她刚才的语气霸道地说一句，这个人我要了。 楚七月警觉地转过身来，忽然打了个喷嚏，喷了张合欢一脸，捂住鼻子：“对不起……阿嚏……” 第四十九章拆弹卡为半盏桑落加更 事实证明霉运之眼的威力非常强悍，楚七月当晚就生病了。 张合欢帮她量了量体温，烧到了三十八度，本想带她去医院，楚七月不想去，张合欢只好去外面药店买了点感冒药，伺候楚七月吃了，还好中途来电了。 这个晚上张合欢忙里忙外，端茶送水，楚七月坦然接受了他的照顾。 第二天清晨楚七月醒来，烧已经退了，她蹑手蹑脚来到外面，看到张合欢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没有打扰他，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等她出来，发现张合欢人已经不见了，正在迷惑的时候，看到张合欢买了早点从外面进来。 “我吵醒你了？” 张合欢笑道：“没有，趁着你洗澡，我去楼下买早点，留在房间里担心我意志不够坚定。” 楚七月伸手去接。 “不用，别烫着。”张合欢发现楚七月换上了自己给她准备的那身衣服，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穿自己的平角内裤。 楚七月从他眼神中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俏脸一红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在我这儿白住了一夜，霸占了我一首歌，我看两眼还不行？” “不行！” 张合欢把早点放在桌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却是电影院工作人员打过来的，楚七月的车钥匙找到了。 对楚七月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张合欢却认为这代表着霉运之眼失效，楚七月开始转运了。 张合欢让楚七月在家里歇着，他去拿钥匙把车开回来，毕竟她还没好透。 张合欢来到电影院先去前台取了钥匙，然后去地下停车场开车，来到车前，手机响了一下，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推送，却是百夫长app的通知推送——有新的道具上架了。 张合欢打开app，商城里出现了一个新道具——拆弹卡。 张合欢不由得有点懵逼了，拆弹卡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是用来拆除炸弹的？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表明，这个百夫长的app通常根据他的行为习惯和环境搜集大数据，然后推出相应道具，比如驯兽卡，比如霉运之眼，但凡商品新上架都是有原因的，可好端端地给他上架一张拆弹卡干什么？ 张合欢感觉有些不妙了，他围绕奔驰车转了一圈，他又不是拆弹专家，当然看不出这辆车有什么问题。 谨慎起见，张合欢还是先远离了那辆车，张合欢准备打电话报警，即将拨号的时候又开始犹豫了，如果他报警说怀疑车里有炸弹，万一没有，警方该不会以报假警的罪名把他给抓起来。 张合欢想了想，自己也不认识几个警察朋友，能够想起的只有乔胜男了，希望通过她帮忙联系个熟悉的警察，最好是爆破方面的专家帮忙过来看看。 乔胜男没想到张合欢会给她打电话，其实上次吃饭之后她就把这个人扔到九霄云外了。 “找我有事？” “有点小事想找你帮忙。”张合欢把自己怀疑汽车有炸弹的事情告诉了乔胜男。 乔胜男第一反应就是问他昨晚喝酒了吗？汽车炸弹，她从警以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件。 张合欢告诉乔胜男自己没喝多，昨晚车就停在影院地下停车场，他感觉车不对好像被人动过了，高度怀疑被人安放了炸弹，希望乔胜男能够帮忙联系一个拆弹专家。 他实话实说，本来不想麻烦乔胜男的，可又怕万一车里没炸弹，自己因报假警被人给拘了。 乔胜男笑了起来，电话中埋汰了他一句胆小鬼，让张合欢原地等着，她马上就到，原来她最近一直都在汉县忙案子未曾离开，距离张合欢所在的地方也不远，她认为张合欢可能小题大做了。 乔胜男开警车过来的，看到张合欢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等着，忍不住有些想笑，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头一次经历，张合欢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疑神疑鬼的？ 张合欢看到乔胜男穿着便装过来的，就知道她没当成一回事儿：“你自己来的？” 乔胜男道：“为了你疑神疑鬼的事儿还值得兴师动众？哪辆车？” 张合欢指了指停在远处的大g，乔胜男看了他一眼，一个县广播电台的小主播居然开上了豪车？这行当来钱这么快？ 张合欢知道她怎么想，赶紧解释道：“车是我朋友的。” 乔胜男走过去，张合欢跟着她，小心提醒道：“还是请个拆弹专家过来吧。” 乔胜男没搭理他，先围绕那辆车看了一圈，蹲下去看了看车的底盘，看了一会儿回车里拿了两张报纸铺平，她仰倒在报纸上，钻入车底，开始仔细检查汽车的底盘。 张合欢把app打开，准备随时兑换使用那张拆弹卡，万一乔胜男把炸弹不小心引爆了，这么近的距离，连自己也要倒霉的。 张合欢往远处走了几步，当然他把人家请过来帮忙，总不能对人家的安危坐视不理，好在还有两件时间暂停的道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够来得及抢在引爆前把她拉出来。 乔胜男居然把他的举动掌握得清清楚楚，心中暗叹这是个胆小鬼。 张合欢道：“有问题吗？” 乔胜男拿着手电仔细检查了一下汽车底盘，正想说没问题呢，忽然发现有些不对，透过发动机护板的孔隙看到里面的状况，乔胜男出于本能屏住了呼吸，丰富的刑侦经验和专业技能让她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那极有可能是一颗炸弹。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电话是楚七月打来的，张合欢走到一旁接通电话，没敢说怀疑汽车里有炸弹的事情，只是告诉楚七月中途遇到了点事情，所以他得晚一段时间回去，让楚七月先安心在家里休息。 乔胜男小心翼翼地从车底爬了出来，起身看了张合欢一眼，林小凤说过他是个人物，果然没看走眼，他是怎么判断出车内有炸弹的？ “怎么样？” 乔胜男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我是鹏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乔胜男，我的警号是034xxx，我在胜利影城停车场g区17a发现汽车炸弹，请求立刻封锁现场，转移影城内所有人员和车辆，请求拆弹专家现场支援……” 张合欢一旁听着清清楚楚，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楚七月的车里居然让人给安装了炸弹，难怪app会给自己推送拆弹卡，其实根本不用搞那么大动静，利用十万声誉值兑换一张拆弹卡就得了。 张合欢发现这拆弹卡真是为了清空自己声誉值而来的，刚刚积攒得十万声誉值，兑换一张拆弹卡就清空了。 乔胜男挂上电话，向张合欢道：“你傻站着干什么？离远点！” 张合欢道：“真有炸弹啊？” 第五十章我不走了 乔胜男让他先去通知停车场工作人员，从现在开始车辆只出不进，整座停车场都需要进行封锁，她虽然学过拆弹，可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没过多久，警察到来了，乔胜男简单向拆弹专家介绍了一下现场情况，现场拉起警戒线，拆弹专家开始进入现场进行拆弹工作。 张合欢也很紧张，刚开始也没想这事儿会闹这么大，本来还希望是个恶作剧来的，现在搞到那么大阵仗。 乔胜男介绍完情况之后回到张合欢身边，低声问：“车是谁的？” 张合欢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这时候拆弹专家已经成功拆下了发动机护板，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毕竟这种恶性案件在汉县很少出现，过了一会儿听到那拆弹专家忍不住爆粗骂道：“草！是个仿品！假的！” 所有人如释重负，看到拆弹专家拿着一颗炸弹样的东西出来，在手上挥了挥。 乔胜男赶紧走了过去，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这颗炸弹就是颗仿品，里面根本就没有炸药，看来今天只是虚惊一场。 张合欢听说没事也从心底松了口气，首先确定大家都不会有危险，然后他也不用浪费十万声誉值去兑换拆弹卡这张道具。 可对他而言事情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两名警察走了过来，表情严峻地调查张合欢的问题。 张合欢被他们尖锐的问题问得哭笑不得：“我说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我故意弄了颗假炸弹在车里，然后制造紧急状况吧？我得多无聊才能干这种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望着远处的乔胜男，想她帮忙解围，可乔胜男正在一旁和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交流情况呢，虽然看了张合欢一眼，但是并没有往他这边来。 张合欢将前因后果向警方描述了一遍，警方还要他提供楚七月的联系方式，这时候乔胜男总算走了过来，示意下面的事情交给她。 危险警报解除，警方自然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必要。 张合欢因为这件事搞得也有些灰头土脸，向乔胜男道歉：“不好意思啊，是我小题大做了。”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可没觉得你小题大做，无论炸弹是真是假，毕竟车里被人放了这样东西，可以断定有人想恐吓车主，可能他准备打电话进行威胁，但是在他行动之前已经被你发现了。” 她停顿了一下，犀利的目光盯住张合欢道：“我有件事不明白，这颗假炸弹藏得如此隐秘，你是如何发现的？在你和我联系之前是不是有人威胁过你？” 张合欢摇了摇头，他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告诉乔胜男，系统给我推送了拆弹卡，所以我按照逻辑推理，逆向推断出车里应该有颗炸弹。 乔胜男道：“张合欢，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那你就得去警局配合调查，其他同志问你恐怕就不会像我这么客气了。” 张合欢道：“你相信第六感吗？” 乔胜男摇了摇头：“不相信。” “这世上有很多奇怪的现象你无法理解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 乔胜男道：“少跟我故弄玄虚，带我去见车主。” 张合欢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楚七月的电话，张合欢拿起手机准备接，冷不防乔胜男伸手抢了过去，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嗳……” “什么情况？你开个车怎么这么久啊？”楚七月等的不耐烦了。 “你好，我是鹏城市刑警大队的乔胜男，你是车主吗？” 张合欢不得不带着乔胜男去见楚七月，按照乔胜男的说法，他要是不配合就把他们两人全都叫到警局调查。 乔胜男一进门就以专业刑警的眼光打量着楚七月，张合欢顺便把楚七月的行李箱带上来了，给她介绍：“这位是乔警官。” 乔胜男向楚七月伸出手去：“你好，我是乔胜男。” “楚七月。”楚七月还穿着张合欢的衣服，在乔胜男的审视下有些不自在，指了指张合欢带来的行李箱道：“我还是先去换身衣服。” 乔胜男道：“请便。” 张合欢邀请她坐下，去给乔胜男倒了杯水。 乔胜男道：“可以抽烟吗？” 张合欢知道她烟瘾大，点了点头：“抽吧！”拿了一个烟灰缸给她。 乔胜男掏出火机点燃香烟，看了看房间的布局：“你们住在这里啊？”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她认为自己和楚七月是同居关系，他笑道：“平时我一人住的，这房子也是租得，这个月底就退租了。” 他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一大清早去开车。 乔胜男道：“你和楚七月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楚七月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生怕别人误会她和张合欢的关系，可她也明白，刚才这个样子说他们没什么关系别人也不相信。 乔胜男淡淡笑了笑，向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看来咱们对普通朋友的概念认知有偏差。”普通朋友在一起过夜，她才不会相信。 楚七月也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在乔胜男旁边坐下了，轻轻咳嗽了一声。 乔胜男认为这是对她抽烟的抗议，将抽了半支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行驶证和驾驶证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楚七月找出来递给她。 乔胜男看了看证件：“楚国力，车主不是你啊？” “车主是我四叔，这辆车最近都是我在使用。” “楚小姐过去有什么仇人吗？” 楚七月摇了摇头。 “楚小姐最近有没有接到过威胁恐吓的电话或信件？” 楚七月道：“我回国不久，没什么仇人，我想可能是恶作剧吧。” 乔胜男道：“根据我从警的经验，很少有人会做这样的恶作剧，况且这种已经不能成为恶作剧，已经是违法行为。楚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开诚布公地将所知道的情况全部都告诉我，你要相信我们警方的效率和能力，我们也一定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这次发生的事情是针对我还是针对这辆车，你们可以去调取监控，也可以去问我的四叔楚国力，毕竟这辆车是他的，也许人家的目标并不是我，看看他能否提供给你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乔胜男问了一会儿，感觉楚七月对这件事的确不知情，至于张合欢和这件事更是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合欢会知道车里有炸弹？第六感？鬼才相信他的借口。 乔胜男走后，楚七月有些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张合欢看她脸色不好，默默去倒了杯红茶给她，楚七月睁开双眸，眼睛里含着泪水。 张合欢来到她身边坐下，低声道：“你要是想借个肩膀靠一靠，我不介意。” 楚七月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泪水，小声道：“你就这么喜欢趁火打劫？” “你怎么不说我是雪中送炭？” 楚七月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我知道是谁，他们这么干就是想逼我辞职。” 张合欢道：“这手段也太卑鄙了吧？既然能弄出一颗假炸弹来恐吓你，以后就敢弄出一颗真的，刚才为什么不把线索提供给警方？顺藤摸瓜，把那帮想坑你的王八蛋一网打尽。” 楚七月摇了摇头道：“我又没有证据，不想说了，烦死了。” 张合欢道：“你不是已经打算辞职了吗？” 楚七月咬了咬樱唇道：“我改主意了，我不走了。” 张合欢呆呆望着楚七月，一夜之间她居然转变了念头。 “看我干嘛?” “你该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而留下吧？” “你照照镜子，自己有那个魅力吗？” 第五十一章家猪哪有野猪香 张合欢道：“你这就是赌气了，别人越想让你走你越是要留下，丫头，作为恋人未满的男朋友，我得提醒你，你现在的处境可能有点危险，还是跟警方多沟通沟通，就算咱们找不出来是谁在车里放了颗假炸弹，也能起到震慑犯罪分子的作用。” 楚七月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看到电话号码是她四叔楚国力打来的，楚七月没接，等了一会儿，楚国力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楚七月吸了口气，这次接通了电话：“四叔！” 楚国力刚刚已经遭遇了警方的调查，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甚至不知道楚七月已经回到汉县了。 楚七月简单敷衍了两句，告诉楚国力电话中说不清楚，她待会儿去药厂跟他见面。 张合欢虽然对楚家的事情没什么发言权，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有猫腻，上次《真相直击》之所以顺利播出，就是因为楚国力没有及时将水质评测报告传过去，楚七月得到的解释是，楚国力安排的人办事不力，他已经将相关人员开除。 楚七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药厂，张合欢担心她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决定开车送她过去，走的时候，楚七月也没拿行李箱，张合欢看到这个细节心中暗喜，看来楚七月今晚也没有准备走的意思，等于又给自己机会了。 开着已经排查过危险的大g将楚七月送到了药厂。 张合欢刚刚把车停好，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开了过来，就在他们旁边停下，从车里下来了一位中年人，张合欢见过，就是他和楚七月第一次认识，那天晚上前往车祸现场接她的中年人，这个人就是楚七月的四叔楚国力，跟在楚国力身边的是制药厂的办公室主任许立春。 许立春看到秦浪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实在想象不出这厮怎么和董事长混在一起的，这小子可是个刺儿头。 楚国力哈哈笑道：“七月，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楚七月叫了声四叔，然后将行驶证和车钥匙递给了他。 “怎么了？这车不打算用了？” “用不着了。”楚七月并没有主动提起今天车内被人装了假炸弹的事情，警方既然找过楚国力，他应当全部知情。 楚国力道：“让你受惊吓了，估计是针对我来的，在生意场上久了，得罪人也是难免的事情，警方答应会尽快查清这件案子，你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 楚七月道：“那四叔要多加小心了，我走了。” “真打算回欧洲啊？” 楚七月笑了笑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虽然她在此前的董事会上已经表示会考虑辞职，但是并没有递出正式的辞呈。 “什么时候的机票，我送你。” 楚七月道：“四叔很想我走啊？” 楚国力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想你走，最近华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现在走，所有的麻烦都得我们几个来处理，七月啊，你把我们几个长辈可害苦了。” 楚七月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走了。” 楚国力闻言一怔，可马上又笑了起来：“那就太好了。” 楚七月道：“您真这么想啊？” “当然，当然！” 楚七月摇了摇头，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辞呈递给了楚国力：“这是我的辞呈，劳烦四叔帮我交给董事会，剩下的事情我会委托律师进行处理。” 楚国力并没有接，他建议道：“我看你还是在董事会上自己提出最好。”楚七月担任董事长不到半年，按照规定应该在期限届满之际才能换届选举，就算她辞职，正规程序也应当向董事会提出，然后由董事会提交股东会审议。 “那好，你看着安排吧，董事会召开地点就定在汉县，我是不想再去沪海奔波了。” 楚国力点了点头：“好吧！”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张合欢，向楚七月道：“也不介绍一下。” 楚七月朝张合欢招了招手，张合欢走了过去，楚七月将他介绍给了楚国力。 楚国力笑着伸出手去，和张合欢握了握手，张合欢发现楚国力的掌心布满老茧，手掌厚实有力，这手不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药厂老总，更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农民之手，明显能够感觉到握手的时候他刻意加了把力量，意图让自己吃个暗亏，这货真不是个好东西，第一次握手就想下黑手。 张合欢也不是吃素的，悄悄反击，他的手劲也不小，双方旗鼓相当，在这一轮中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张合欢推断楚国力也是个练家子。 楚国力握住张合欢的手晃了晃道：“小张，我好像见过你啊。” “见过一次，没来得及说话。”张合欢忽然想起上次楚七月差点被大货车撞死的经历，联想起这次的汽车炸弹事件，难道发生的这些事全都不是偶然？ 如果楚七月遭遇得这一系列事件全都是有人精心策划，那么就是犯罪行为，策划这些事的人也太卑鄙了，张合欢高度怀疑和家族之争有关，豪门恩怨，财产争夺，这种事情太常见。 楚国力邀请他们留在厂里吃饭，张合欢借口有事谢绝了，楚七月也没打算留在这里吃饭，甚至都不让楚国力派司机送他们，假炸弹的阴影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除。 两人离开了药厂，楚七月道：“咱们怎么回去？” 张合欢指了指门口的农用三轮，楚七月笑了起来：“我从来没坐过这种车呢。” “你一大农村出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这叫蹦蹦蹦！” 楚七月点了点头：“行，我是大农村的，不如你城里人见多识广。” 张合欢去谈了下价格，商定十块钱把他们送到地方，上车之后，农用三轮蹦蹦蹦跑了起来，两人坐在车上一抖一抖的，彼此对望着，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楚七月道：“颠得我都饿了。” “那咱们先不回去，这附近狗肉不错。” 楚七月摇了摇头：“我从不吃狗肉，狗狗那么可爱。” “都是养殖的肉狗，得嘞，羊肉吃不？” 这次楚七月点头了，两人一起吃过羊肉串，她也没那么矫情，在张合欢看来这就是双标，狗狗可爱难道羊羊就不可爱？凭啥可以吃羊羊就不可以吃狗狗？ 张合欢跟开车师傅交代了一声，直接送他们去附近的老石桥羊肉馆。 老石桥羊肉馆就在小商河畔，通往羊肉馆有一段路路况不好，坑坑洼洼，张合欢感觉被颠得屁股都要裂成八瓣了，楚七月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通过桥面坑洼路段的时候，身体伴随着车辆行进剧烈晃动着，发现张合欢的两只贼眼在自己的胸前聚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合欢小声道：“领口有点大，别晃出来了。” 楚七月红着脸冲上去拧这个臭不要脸的，车身一晃，身体失去平衡摔了出去，还好张合欢眼疾手快把她给抱住了，该占便宜的时候，这货从不错过。 农用三轮停稳，楚七月推开张合欢，率先从三轮车上跳了下去，张合欢去付钱，顺便商定让他过两个小时再来接他们。 老石桥羊肉馆虽然地处偏僻，可生意非常火爆，刚好又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门前停满了形形色色的车，两人就在外面小桌旁坐下了，张合欢点了个油炸金蝉，一个麻汁豆角，烧了盆羊肉，炒了个孜然羊腰，毕竟两人吃饭不要太浪费。 征求了一下楚七月的意见，决定整点儿，看得出楚七月心里也不痛快，喝点小酒，人生通透。 羊肉馆里也没什么多好的酒，要了瓶二锅头，虽然便宜，可遇到假酒的几率也相对低一些。 楚七月平时都喝洋酒，喝不惯白酒味儿，张合欢又叫了两听红牛，帮她现场调酒，二锅头兑红牛，只要比例控制适当，调出的口味跟芝华士差不多。 楚七月品了一口张合欢调制得山寨芝华士，点了点头道：“有内味儿，张合欢，你还真是无所不能。” 张合欢道：“优秀吧，我这样的男人属于极品，你上辈子估计修炼千年，今生方才积德遇上了我。” “你怎么不说你上辈子积德遇上了我？” 张合欢滋喳了一口二锅头道：“不瞒你说，我上辈子还真没干过多少积德的事情。” 楚七月来了兴趣：“说来听听，你上辈子都干什么缺德事了？杀人放火还是拦路抢劫？” 张合欢摇了摇头：“那种低技术含量的犯罪行为不适合我。” “那就是欺骗良家妇女。” “我上辈子还真没遇到几个良家，都是拜金女心机婊，要说欺骗也是她们骗我。”张合欢忽然感觉自己上辈子活得挺孤独的，好像没遇到一个真爱。 “骗你？骗你钱还是骗你色？” 张合欢跟楚七月碰了碰酒杯，干了一杯酒，夹了个大腰子塞嘴里：“其实我上辈子比你有钱。” 楚七月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你不信？” 楚七月道：“那你上辈子一定过得不快乐，反正我是觉得钱和一个人的快乐并不成正比。” 张合欢居然沉默了，楚七月的这句话好像说到了点子上，现在回忆起来，上辈子好像真没有多少快乐的事情可供自己回忆，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他必须要活得精彩一些。 楚七月对这里的羊肉赞不绝口，反正她来到汉县这么久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 张合欢借着微醺的酒劲儿问道：“真不走了？” 楚七月点了点头道：“暂时不走了，本来想走的。”看到张合欢一脸的坏笑，赶紧声明：“跟你没关系，我是因为汽车炸弹的事儿，他们越想让我离开公司，我越不走，凭什么？公司是我爸留给我的，我凭什么要交给他们？”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丫头，冲在咱俩亲密无间的关系上我给你点忠告。” “少跟我套近乎啊，咱们俩也就是普通朋友。” “钱财乃身外之物，什么事情也不如你年轻的生命重要，你那个四叔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人物，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家族的具体情况，可我多少也见证过一些事情，你就说这段时间围绕华方集团的事情消停过没有？今天这汽车炸弹是个假的，可如果以后来个真的呢？丫头……” 楚七月瞪着他抗议他这样称呼自己。 张合欢改口道：“七月，你斗不过他们，要不你先征求征求咱妈的意见，看看她怎么说？” 楚七月想了想道：“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 张合欢道：“当然你如果能留在国内，我个人是双手欢迎，倒不是我有私心，现在国内拥有全球最大的市场，最多的机会，不管你做什么生意都绕不开国内，你反正有钱，千万别在华方一棵树上吊死，远离这个大麻烦，你可以投资别的新兴产业，实在不行，咱俩合伙开家夫妻店。” 楚七月道：“你对我还真是贼心不死。” “错，就算是死也阻挡不了我追求真善美的脚步。” “酸，你就酸吧。”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招呼，张合欢一看是张寨派出所的小袁，他和小袁也算得上是不打不成交，小袁刚好和几位同事在这里吃饭，不过他们有禁酒令，楚七月也和小袁通过电话，还是上次帮张合欢提供不在场证据的事情。 张合欢招呼小袁坐下，小袁表示自己喝绿茶，他告诉张合欢，养猪大户张富贵的案子已经查清了，殴打张富贵的是当地的几个混混，他们也都承认了。 张合欢算是彻底洗清了嫌疑，和小袁干了两杯，当然人家小袁还是以茶代酒。 张合欢道：“有一点我还是闹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临时记者证会出现在养猪场里面？” 小袁道：“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陷害你，我调查过了，那几个混混都不清楚记者证的事情。” 张合欢道：“张富贵呢？你们没审问张富贵？” 小袁道：“这我们倒没有特别关注，毕竟他是个受害者。” 楚七月道：“谁也没规定受害者就不能害别人啊。” 小袁笑道：“我会好好调查这件事，一有消息我就跟你联系。” 张合欢告诉小袁自己即将离开汉县回鹏城市工作的事情，小袁听说之后赶紧向他道贺，又喝了两杯，小袁也没继续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起身告辞了，临行之前和张合欢互留了联系方式。 张合欢和楚七月走得时候才知道人家小袁把他们的饭钱一并给结了，搞得张合欢有些不好意思了，又给小袁打了个电话道谢，小袁说就当是给他践行了。 农用三轮准时到来，两人上了三轮车，张合欢跟那师傅聊了几句，得知张富贵的养猪场已经倒了，说话间就到了养猪场附近，张合欢来了故地重游的兴致，让师傅停一下，毕竟是他当记者第一次采访的地方。 楚七月喝了点酒，现在也是微醺状态，对养猪场也颇为好奇，两人看到养猪场的大门敞开着，就走了进去。 张合欢提醒楚七月：“小心脚下！” 楚七月低头看了看脚下什么都没有，张合欢已经趁机抓住她的小手，楚七月这才知道又上了他的当，甩了一下没甩掉，楚七月只能接受现实，感觉心里好像也没那么排斥。 养猪场里臭烘烘的，绿头苍蝇乱飞，楚七月望着张合欢的手，来养猪场里拍拖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张富贵拄着拐愁眉苦脸地站在养猪场里面，看到有人来了，用手遮住阳光，当他看清是张合欢，吓得转身就走。 张合欢叫道：“本家，别走啊！” 张富贵哭丧着脸道：“张合欢，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 “我可没害过你，向派出所诬告我的人是你，打断你腿的也跟我没关系。” 张富贵道：“要不是你揭发我用瘦肉精喂猪，猪场也不能倒闭，我辛辛苦苦干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家业就毁在你手里了。” 看到张合欢身边的楚七月，张富贵好心奉劝：“姑娘，这小子可不是好人呐，你可千万别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 楚七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趁机从张合欢手里挣脱出来：“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上当。” 张合欢道：“张富贵，你可够损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么大人你怎么不知道积德啊？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猪场倒了你可以再养啊，只要不喂黑心饲料，控制食品安全，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我给你出一主意，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老百姓对猪肉品质要求也高了，你的养猪的观念也该改一改了，别只追求养猪场的规模，养猪的数量，家猪哪有野猪香啊？” 张富贵吐了口唾沫，一脸的不屑：“还记者呢，没文化，那叫家花哪有野花香！” 楚七月翻了个白眼，这姓张的都什么人啊。 第五十二章便衣警察为山阳笛声加更 张合欢道：“都一个意思，你去市场上看看，打野小公鸡多少钱？肉鸡多少钱？猪饲料硬堆出来的肉猪和过去吃糟糠的黑猪能一个味道吗？肉质差多少，价格差多少？” 张富贵表情虽然不屑，可心思却开始活动起来了，张合欢说的没错啊，现在国家对食品安全要求越来越严格，养猪专业户也越来越多，竞争多了，利润就薄了，所以就得多动脑筋，另辟蹊径， 张富贵道：“看在本家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一笔勾消，你也别看我笑话了，养猪场倒闭了，银行也不肯贷给我款了，我欠了一屁股债，也没机会东山再起了。” 张合欢道：“我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刚好路过这里听说你养猪场倒闭了，所以进来看看，也没想你会在这里，我当初报道莱克多巴胺的事情也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其实你也不要局限于银行贷款，这么好的猪场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可以引进外来资本。” 张富贵道：“一个养猪场还引进外资，你别忽悠俺农村人了。” 张合欢道：“我说的是外来资本，不是外国资本，其实现在有钱人多得是，163网知道不？人家总裁上千亿的身家还不是专门投钱去喂猪，你有技术有经验，只要找到合适的投资人一下就起来了。” 张富贵道：“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上哪儿认识投资人去？” 张合欢向楚七月使了个眼色：“楚总，有兴趣投资养猪吗？” 楚七月捂着鼻子一旁听着，也没想到张合欢会把话题转向自己，笑道：“你觉得我像个养猪的吗？” 张合欢道：“没有什么像不像的，猪都不认为自己是猪。” 张富贵都听明白了，哈哈笑了起来。 楚七月意识到他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是猪，真想揍他一顿，她环视了一下这养猪场：“好啊，张场长，你这猪场需要投资多少钱？” 张富贵认为这俩年轻人是合伙消遣自己来着，两人估计也够无聊的，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也不是那么好消遣的，张富贵决定吓吓她，五根手指头。 楚七月道：“五百万，倒是不多，如果项目有前景，我可以投。” 张富贵吓了一跳，他本想说五十万来着，马上意识到楚七月还是在消遣自己，五百万又不是五块十块，脱口就出来了，骗子，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是个骗子，嗳，跟张合欢在一起的没好人。 楚七月居然认真了：“张场长，要不您做个计划书，把需要用钱的地方详细说明一下，你给张合欢就行，只要证明你的方案是行得通的，我就给你投资。” 张富贵仍然将信将疑。 张合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她是华方集团的董事长，身家百亿。” 张富贵这才有些相信了，眨了眨眼睛道：“那……真行？” 张合欢道：“真行，放心吧，做好你的计划书。” 张合欢和楚七月离开养猪场，看到希望的张富贵拄着双拐去送，送到门口发现两人是坐着农用三轮过来的，心里刚刚萌生出的那点希望顿时消散殆尽，还投资五百万？见过哪个坐着农用三轮的能投资五百万？还身家百亿？屁！ 楚七月认为张合欢怂恿自己投资养猪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留在国内，说投资五百万也是为了配合张合欢演戏。 回去的路上，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张合欢所说的163网CEO养猪的事情，网上倒是有这个新闻，2009年这位丁总就开始说要养猪，可现在都2011了还没有开始建猪圈。 张合欢是过来人，他知道事情发展的全过程，丁雷的黑猪要在2013年开始正式进入全面养殖阶段，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投资智能化养猪业，完全可以领先两年。 路上张合欢为楚七月勾画了一下养猪事业的蓝图，美其名曰智能养猪，要让猪蹲马桶，睡公寓，不打针，不吃药，科学养猪，健康养猪。 猪的品种不选择常规的三元白猪，选择本土精品黑猪，这样的养猪方式虽然养殖过程要长，出栏率相对要低，但是价格能够卖上去。 楚七月因张合欢的描述联想到了和牛，他是要用饲养和牛的方式来养猪，走精品化高端化的路线。 回到县城，楚七月就已经被张合欢画出的大饼打动了，国内在高端猪肉市场上的确还是一片空白，消费群体摆在那里，如果真能像张合欢所说的那样将养猪业科学化高端化，那么以后的利润不可想象。 楚七月反正还要在汉县呆一段时间，刚好做个市场调研，顺便考虑一下她在华方的最终去留。 张合欢却要离开汉县前往鹏城了，林小凤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让他早点回鹏城，周末提前安排了饭局好让他和市广播电台部门负责人提前沟通一下感情。 张合欢距离上次回家已经有二十多天，这期间因为借调的事情迟迟没有落实，所以也不敢回去，生怕老妈唠叨。 租的房子已经退了，张合欢估计自己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既然去了鹏城市广播电台，就必须要搞出名堂，好马不吃回头草，哪怕是孔台长给他留好了退路，他也不能回来，爷们必须得要脸。 张合欢也没多少行李，一个行李箱就整理完毕，顺便买了五斤张吉亮的狗肉，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汉县通往鹏城市的公交车很多，张合欢选了一班通往CY市场的，下午一点多上了车，因为朝阳是个大批发市场，前往那里进货的人特别多，所以这班车几乎每趟都是满载状态。 张合欢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这辆车中途还卖了几张站票。 汽车驶入高速入口后，旁边响起酣畅的鼾声，张合欢循声望去，却见一旁的一位三十多岁的胖子张大嘴巴打着鼾，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应该是喝多了，鼾声打得宛转悠扬，张合欢听着忍不住想笑。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灰色T恤的瘦子向那位胖子靠近，从行李架上拿下双肩包拉开之后肆无忌惮地翻了起来，里面除了卫生纸就是一瓶水。他有些失望，目光落在那熟睡的胖子身上，开始掏胖子的裤兜，摸出一沓现金，顺便将胖子的手机拿了出来，这小偷有点招摇。 车上不少人都看见了，可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谁也不吭声，毕竟没偷自己东西，这年月明哲保身的多，见义勇为的少。 张合欢可看不过去了，伸手拍了拍那瘦子：“干什么呢？” 瘦子凶神恶煞般瞪了他一眼，张合欢的身后两名彪形大汉站了起来，他们仨都是一伙的。 张合欢道：“东西放下，不然我报警了啊。” 瘦子恨恨点了点头，低声道：“你特么给我等着。” 这时候胖子醒了，看到瘦子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不过他也没敢吭声。 汽车继续行驶，张合欢向胖子笑了笑，胖子小声道：“谢谢啊！” 张合欢向他伸出手去：“张合欢！” 胖子跟他握了握手：“刘海余。” 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彼此就不再搭话，胖子也不敢睡了。刚才那小偷就靠在他的椅背上，两只眼睛恶狠狠盯住张合欢。 张合欢只当这货不存在，开始玩手机，离开汉县之前总算加上了楚七月的QQ，张合欢发了一个表情，半天没见楚七月回复，有点郁闷，输入了一句，心情不好了，我想揍人。 这次楚七月回了。 “你还想揍我？” 张合欢乐了：“谁让你不搭理我。” “不想理你个暴力男。” 张合欢有些郁闷，更想打人了。 那小偷凑过来偷看他手机，张合欢息屏之后向那小子道：“滚边儿去，别给脸不要脸啊。” 小偷点了点头：“你特么等着！”居然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张合欢的脑袋。 身后俩彪形大汉又站起来了，展示实力是为了震慑对手，这仨货也懂点心理战术。 张合欢笑着站起身来：“哥几个，刚才对不住啊。” 小偷愣了一下，还以为把他给激怒了，原来也是个怂货，气焰顿时嚣张起来：“你刚才不是挺能耐吗？多管闲事……” 张合欢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巴掌就抽过去了，这巴掌打得没有任何前奏，谁也想不到他会出手，小偷被他一巴掌抽得坐地板上了，半边脸火辣辣的，高高肿了起来，两行热辣辣的东西从鼻孔中流了出来，本以为是鼻涕，一抹才发现是鼻血。 两名同伙想起身，张合欢才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冲上去怦怦两拳，俩彪形大汉被他给揍得重新坐回去了，小偷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冲上去抱住张合欢，张合欢一脚蹬在他脸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将外面想站起身的大汉给抽了回去。 张合欢的出手雷厉风行，瞬间将三人给镇住了，张合欢指着他们道：“都特么给我老实点，我是便衣警察，你们谁敢反抗就是袭警，全都给我去走道里蹲着，谁特么敢动我拘谁！快点！” 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五十三章接风宴 小偷吓得一哆嗦，第一个抱着脑袋蹲在了走道里，其他俩同伙也被张合欢狠辣的出手给吓怕了，战战兢兢从座椅上起身，来到走道里蹲下，这帮货全都是色厉内荏的角色，欺软怕硬习惯了。 其中一个小子哀求道：“警察同志，我们啥都没干，您就饶了我们吧。” 这时候从后座站起来了一个中年人，走过来掏出手铐将三人给铐上，原来车上一直有警察埋伏，因为最近这趟车盗窃案频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所以专门安排了人手潜伏在这辆车上。 那个叫刘海余的胖子也是便衣警察，刚才他负责当诱饵，吸引这个盗窃团伙动手，没有第一时间实施抓捕，是为了车内其他乘客的安全。 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张合欢，这货也是个猛人，居然以一己之力将三名犯罪分子给拿下了。 汽车来到了CY市场，司机把车停好，两名警察把三个小偷给押了下去。 张合欢收拾自己的行李下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海余叫住他：“张合欢同志，你等等。” 张合欢停下脚步笑道：“刘警官，找我啥事？” 刘海余道：“你哪个部门的？” 张合欢实话实说：“我不是警察，刚才故意这么说吓吓他们的。” 刘海余笑眯眯道：“是这样，我们是广场分局的，今天的案子需要你协助去做个笔录，可能要耽误您一些时间。” 张合欢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要不这样，等我先回趟家，跟家里交代一声再过来，您看成吗？” 刘海余显得有些犹豫。 “市局刑警大队的乔胜男你熟悉不？她是我朋友。” 刘海余一听就乐了：“太熟了，得嘞，那您给我留个电话，咱们也方便联系。” 张合欢把手机号告诉了他。 回到家里，发现没人在家，张合欢把行李箱放下，先给老妈柳云思打了个电话。 柳云思正在大女儿的小吃店帮忙，听说儿子回来了，让他晚上直接过来小吃店吃饭。 张合欢晚上和林小凤事先就约好了饭局，告诉老妈就不去了，晚上回家有重要事情跟她说。 刚刚挂上电话，就收到了楚七月迟来的消息：“刚开会呢，没点眼力劲儿，有事？” “我想你了怎么办？” 楚七月回复：“那你来汉县见我啊。” 张合欢忍不住笑，她明知道自己专程回鹏城市赴宴的事情，故意给他出难题。 “那等我喝完酒就回去，你晚上别忘了给我留门。” 楚七月回复：“别来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理解。” “骂人不好。” “我又没骂你。” “七月，你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爱情可我不相信你，再说七月早就过去了，是不是相信得等明年才知道。” 张合欢笑歪了嘴，以他丰富的经验，楚七月对自己肯定动心了。 他决定聊天到此为止，点到即止是男女关系的重要守则之一，尤其是在最初的暧昧期，恰到好处的收尾充分显露出他的心机。 张合欢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毕竟今晚要见市广播电台的几位部门领导，第一次见面留个好印象很重要。 出来之后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刘海余的，有乔胜男的。 刘海余找他肯定是催他过去协助调查的，张合欢认为所谓的协助调查毫无意义，见义勇为的全过程两名警察都看到了，自己去根本没那个必要，于是他先给乔胜男回了个电话。 乔胜男问他在什么地方，张合欢告诉她自己刚到家，乔胜男让他现在就出来，自己在外面巷口等他。 张合欢有些奇怪，乔胜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址？可想到她的警察身份就一点都不奇怪了，电脑一搜，门牌号码清清楚楚，有点郁闷，在她面前还真没有多少秘密可言。 张合欢来到路口，看到路旁停着一辆高配的黑色宝马X5，凑近一看，乔胜男坐在里面，张合欢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上。 乔胜男道：“你怎么不坐后面？” “后面不是给犯罪分子准备的吗？”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这可不是囚车。” “找我有事？” 乔胜男道：“受人之托，林小凤把你当成宝，千叮咛万嘱咐，非得让我来接您大驾。” 张合欢打趣道：“你说她该不是想撮合咱们俩吧。” 乔胜男的目光充满了杀气：“过分了啊！”她可不觉得张合欢的话有趣。 张合欢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开不起玩笑。” “我跟你很熟吗？你凭什么跟我开玩笑？”乔胜男硬邦邦怼了回去。 她启动了汽车，提醒张合欢把安全带给扣上。 鹏城市最近大搞城建，所以到处都在修路，交通状况堪忧，五点刚过就开始堵车了，乔胜男等的不耐烦，抽出一支香烟点上，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自动连接蓝牙免提。 电话是广场分局的刘海余打过来的。 “胜男啊，我是刘海余。” “师兄，什么指教啊？” 刘海余那边笑了起来：“张合欢你认识吧？” 乔胜男朝张合欢看了一眼，张合欢朝她摆手，示意她别暴露自己。 乔胜男道：“认识，不是很熟悉。” “他说是你男朋友啊！” 张合欢有点懵逼了，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刘海余，警察叔叔也不说实话吗？ 乔胜男充满杀气的眼神恶狠狠盯住张合欢：“他放屁！” 张合欢很配合地捏住了鼻子。 “胜男，那小伙子挺不错的，人长得英俊，还特有正义感，今天帮我们抓住了一个盗窃团伙，我看你俩倒是挺般配的。” 乔胜男道：“师兄，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什么臭鱼烂虾你都往我盘子里扒拉，没劲，白了！” “你别挂，我还没……” 乔胜男气呼呼挂上了电话，仍旧堵车中，抽了口烟，眯起眼睛打量着张合欢，就像一只猫盯着老鼠。 张合欢道：“乔胜男，你师兄胡说八道，我……” “我师兄从不撒谎，张合欢，你打我旗号招摇撞骗就算了，居然还到处诋毁我名誉。” “我哪儿诋毁你名誉了？我哪儿不堪了？我哪儿像臭鱼烂虾了？” 乔胜男道：“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个老实人。” 后面车辆开始摁喇叭，却是前面已经开始走了，张合欢提醒她赶紧开车。 乔胜男性情有点豪横，后面越是摁喇叭她越是不走，后面司机忍不了，气呼呼走了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乔胜男慢条斯理地掏出警官证贴在车窗上，那货看到一惊，赔着笑拱着手退了回去。 乔胜男这才开车，张合欢也懒得解释，这个油腻中年刘海余，居然这么会搬弄是非。 乔胜男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道：“汽车炸弹的事情你怎么发现的？” 张合欢道：“第六感。” “撒谎！” “乔胜男，你这就没劲了，你自己没有这功能就不许别人有？” 乔胜男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些流氓，可又偏偏挑不出毛病：“你和楚七月是怎么认识的？” 张合欢道：“缘分是一门玄学。” 乔胜男冷眼看着这个装逼货，真想抬起自己的大长腿将这货给蹬出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也不知林小凤欣赏他哪点儿？ 一个人要是人品不好怎么可能主持好节目？其实乔胜男也说不出张合欢哪里人品不好，她有女人的直觉，这货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汽车驶入湖北路，晚饭的地点定在滨湖新天地东街的鲜悦荟，南边就是波光潋滟的栖云湖。 栖云湖是鹏城市最具代表性的景区，平时游人如织，正是晚饭时间，到处都是车，乔胜男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车位，倒了几把才将车停好。 张合欢下车之后掏出手机想确认一下房间，乔胜男道：“三楼湖光厅。”警察对时间地点有着超人一等的敏感性。 张合欢这才留意到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灰色套装，手里拿着GUCCI的最新款手袋，手表又换了一块，今天带的是劳力士熊猫圈迪通拿，单看她的这身行头，没有二十万是下不来的。 张合欢不是见不得人家穿名牌开豪车，只是乔胜男的身份是女警啊，记忆力好像没见过那么招摇的女警。 他打量乔胜男的时候，乔胜男也用职业的眼光审视了一下他，张合欢穿着白色T恤，淡绿色休闲裤，足蹬一双小白鞋，打扮得很清爽，可这种正式宴会的场合好像显得不够隆重，尤其是跟自己走在一起不是显得很搭。 乔胜男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我们既不是搭档也不是情侣，他充其量就是个搭车的，我凭什么要跟他搭。 张合欢瞄了乔胜男的手表一眼，发现乔胜男喜欢戴男款手表，提醒乔胜男：“这表得花你一年工资吧？” 乔胜男道：“你操心的事情真多，是不是做媒体的都是你这样？” 两人走在一起，乔胜男昂头挺胸，足下又蹬了一双根高七厘米的高跟鞋，配上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张合欢有种她比自己还猛的错觉，比了比肩，两人平齐，不过乔胜男的腿应该比自己长，身材比例真好，模特儿一样。 来到湖光厅，林小凤已经到了，跟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衬衫西裤，打扮得很商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张合欢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货不是流星酒吧的老板孟永刚吗？那天晚上自己去救妹妹的时候，楚七月因为喝多了还打了孟永刚一巴掌，孟永刚也认出了张合欢。 林小凤为他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孟永刚，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汉县广播电台著名主播张合欢。” 张合欢主动伸出手去，孟永刚和他握了握手笑道：“看着有些眼熟。”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一见如故。” 两人相视一笑，马上就达成了男人之间的默契，有些事不提最好。 乔胜男道：“人我给你带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小凤道：“别啊，吴台今天过来，我都跟他说你会来，你不能放我鸽子啊。” 说话的时候，台长吴作军到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新闻频率主任袁建国、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交通频率主任罗培红，这三位都是目前电台的中坚力量。 吴台长进来之后笑着朝乔胜男走了过去：“胜男，越来越漂亮了。” 乔胜男笑道：“吴叔叔，您到底是搞了一辈子宣传工作，最会哄人开心了。” 吴台长向几位部下介绍：“乔胜男，我侄女儿，市局刑警队的女神探。” 袁建国道：“久仰久仰。” 几位主任都过来和乔胜男套近乎，孟永刚走过去主动给吴台长上烟。 张合欢记得林小凤说过今天晚宴的主题是他，可来到才发现他透明得就像是空气，没有人的关注度在他身上。 孟永刚递给了他一支烟，张合欢表示不会。 林小凤总算瞅到了空子，将张合欢介绍给吴台长：“吴台，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张合欢同志。” 吴台长这才看了张合欢一眼，张合欢走过招呼道：“吴台长您好。” 吴台长点了点头，礼貌但不热情。 乔胜男帮衬了一句：“吴叔叔，这事儿我还没谢您帮忙呢。” 吴台长哈哈笑了起来，他主动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张合欢明白，人家这是给乔胜男面子呢。 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借调手续中间还有那么多文章，听这意思，乔胜男给自己帮了忙，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被市台挖角呢。 孟永刚招呼大家坐下，吴作军是台长理所当然上座，按照年龄和身份理当是几位频率主任挨着他坐，可吴作军朝乔胜男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张合欢最后一个坐下，毕竟是小字辈，他身边是孟永刚，孟永刚挨着林小凤，林小凤挨着乔胜男。 当晚的这场酒局是孟永刚安排的，酒用得是五粮液交杯，张合欢也有眼色，主动去倒酒，心中琢磨着，明明是自己的工作，怎么可以让林小凤的男朋友安排，回头还是把这顿饭给结了，毕竟最近百夫长卡上的积分还凑合，男人谁不爱面子，钱财乃身外物，面子可不是用钱能够买来的。 三杯酒下肚，吴作军道：“胜男啊，最近也没见你去我家玩，你和小冲过去经常在一起啊。” 他儿子吴光冲和乔胜男从小就是同学，在吴台长眼中两人无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本以为两人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情侣，可后来的发展却并非如此。吴作军也问过儿子，儿子对乔胜男有意思，可乔胜男只是把他当成哥们。 乔胜男笑道：“我从小到大总欺负冲哥，吴叔叔还记得吗，小时候他头都被我打破了。” 吴作军笑了起来，他一笑大家都跟着笑。 吴作军道：“怎么不记得，脑袋上到现在还留着疤呢，他当时还哭鼻子，担心以后找不到媳妇了。你爸当时哄他，说如果将来找不到媳妇就让你给他当媳妇。” 众人又跟着笑，乔胜男知道吴作军可不是说得玩笑话，他心中，乃至吴家心中都这么想，可她对吴光冲可没有任何的感觉。乔胜男道：“吴叔叔您别总开我玩笑，今晚的主题也不是我吧？” 林小凤对乔胜男的心思非常清楚，她赶紧接过话题道：“小张，你这次能够顺利进入我们台，多亏了吴台帮忙，你是不是应该敬吴台两杯。” 张合欢不是不懂套路，可他看出来人家的关注点是乔胜男，如果自己贸然去敬酒，反而会惹人家不悦，可林小凤开了口，那就不一样了，张合欢起身去吴作军身边敬酒。 吴作军表现得平易近人，跟张合欢连喝了两杯，语重心长道：“小张，我也听说你的业务能力非常过硬，但是县广播电台和市广播电台面对的听众群体是不一样的，辐射范围和影响力也不同，你一定要向各位前辈虚心学习，努力进步，争取早日适应这里的工作。” 张合欢一脸谦虚地向他表示感谢，又跟三位频率负责人每人干了两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初次见面，自己又是小字辈，必须把姿态放低，少说为妙。 回档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他的变化不小，待人接物方面没有了过去目空一切的傲气，现在想想过去那是财大气粗，人家对他毕恭毕敬不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而是被他的钱折服。 林小凤和孟永刚两人起身给新闻频率的主任袁建国敬酒，原来林小凤已经从新闻频率调去了交通频率，张合欢发现这顿饭没那么简单，可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自己引见几位广播电台的领导，自己应当只是一件附庸品。 袁建国感慨道：“说句心里话，真不想放小林过去，我们新闻频率收听率最高的就是小凤帮你问，你一走，我们小凤没了，就成了帮你问，你们交通频率人才济济，我们新闻频率现在缺兵少将，人手严重不足，吴台，您得给我们解决。” 林小凤笑道：“我去交通频率可没说要把小凤这个名字也带走，栏目你们继续，不管谁当主播，都可用小凤这个名字。” 吴作军道：“趁着年轻多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对个人的发展是好事，对台里的工作也是好事，我们一直都提倡一专多能嘛，换个舞台发挥出更大的个人能动性。” 袁建国问起林小凤新栏目的准备情况，林小凤只说还在筹划中，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合欢心说我过来不就是你邀请我共同主持新栏目吗？怎么到现在还在筹划？这个林小凤的工作效率也太低了。 看到月票见红就投了吧，熟透了。 第五十四章事情有变 乔胜男也听出有些不太对了，和林小凤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忍不住问她到底什么情况。 林小凤叹了口气道：“交通频率今年重点打造一个栏目《一路上有你》，永刚想我过去，罗主任也很欣赏我，定下我之后，她让我随便挑选搭档，刚巧不是听到了张合欢的节目，我认为跟我的风格很搭，所以才有了之前的接触，我本来是打算跟他搭档来着。” “现在呢？有变化了是不是？” 林小凤点了点头道：“我们台新来了一位主播风君，之前一直在云港电台，他是云港电台的第一主播，专业素质无可挑剔。” “所以你就移情别恋了。” 林小凤道：“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台里的意思也是由我和他搭档，我们也尝试着配合了一下，发现我们之间很有默契，而且风君经验丰富，临场应变能力很强。” 乔胜男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观察着林小凤的表情，她摇了摇头道：“林小凤啊林小凤，做人不可以这个样子的，你既然答应了人家，还把人家从县里挖出来，现在你居然要放弃人家，你这样的行为就叫渣。” “胜男，我这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感情，跟渣好像没关系吧？” “张合欢怎么办？他知道这事儿吗？你是不是让他吃完这顿饭就打道回府？”乔胜男本来对张合欢挺反感的，现在因为这突然发生的状况居然开始有些同情张合欢了。 林小凤道：“我没跟他说，毕竟这事儿是我挑起来的，我这心里的确有些内疚。” “证明你还有些良知。” “胜男，他办得是借调，我在吴台面前也说不上话，要不你跟吴台说一声，尽量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他有表现能力的机会。” 乔胜男道：“林小凤，你这顿饭还真没白请。” “胜男，你别生我气啊，我真是蛮欣赏张合欢的，可他的能力和素质还是比不上风君，工作上真的不可以感情用事，你要理解我啊。” 乔胜男生气归生气，可回去之后还是在吴作军面前问起张合欢未来的工作安排，吴作军故意向三位主任道：“你们三位的频率里哪里最缺人？” 刚才还哭喊着缺人的新闻频率主任袁建国居然不说话了，他的确缺人，可缺得不是张合欢这种，他需要林小凤这种可以引领收听风潮的主播。 交通频率更不缺人，他们现在是整个广播电台最炙手可热的部门，手里有多个王牌栏目，台里的主播都削尖脑袋想往里面钻。 最后还是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表了态，他们频率缺人，因为流媒体的涌现，现在年轻人听歌谁还用广播？ 过去的流行金曲，排行榜之类引领电台收视的金牌栏目，随着时代的发展早已成为了昨日黄花，他们不想接受现实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李海霞道：“如果小张想来我们文艺频率锻炼，我非常欢迎。” 别看张合欢一晚上没怎么说话，可他早就看明白了，林小凤应当是改主意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去了两个不同的频率。 难怪这次借调的事情花了那么久时间，如果赌一时之气，他本应该拍屁股走人，可张合欢这个人骨子里充满了不服输的劲头。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变卦吗？我就要利用这次机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让你林小凤知道你看走眼了，你错失了一块人间至宝。 张合欢风波不惊，装出什么都没察觉一样，乐呵呵去给李海霞端了两杯酒，感谢李主任关照。 晚宴结束之后，张合欢跑去结账，可一问人家孟永刚早就结了。 乔胜男喝了酒，她家住的不远，车就放在停车场里，打算明天再过来开车，张合欢主动提出送她，乔胜男道：“我不用你送，我家就在附近，走回去。” 张合欢道：“我也想走回去，可一个人走夜路害怕，所以想找个人民警察保护我。” 乔胜男懒得管他，沿着湖畔往家走，张合欢跟了上去，夜晚的湖风迎面吹来，凉爽惬意。 张合欢眯起眼睛望着湖面上星星点点的灯火，灿若星辰，很美，人生回档，渐渐活出一些滋味和感觉来了。 乔胜男想抽烟，打开手袋发现烟没了，转身看到张合欢已经去了一旁的小超市，回来她身边的时候，手里多了盒中华，递给乔胜男。 乔胜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抽出一支，没等她掏出火机，张合欢用商家赠送的一次性打火机帮她点上了。 乔胜男点燃香烟，抽了一口道：“破费了。” 张合欢道：“你帮我这么大忙，我给你买盒烟也是应该的。” “我可没帮你什么。”乔胜男继续往前走。 张合欢跟上她的脚步：“我都明白。” “明白什么？” 张合欢笑道：“我的事情让林小凤难做了，她无法实现承诺，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我走人，所以才求你帮忙说话。” 乔胜男看了他一眼，这厮真是个人精，本以为他看不透呢，原来早就看明白了，而且他懂得给林小凤留余地，并没有当场揭穿她。 张合欢道：“我不怪她，其实吧，我就是借调性质，回去也没什么损失。” “打退堂鼓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吧，做事有点轴，别人越是不看好我，我越是想证明给别人看。” 乔胜男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个人八面玲珑的。” 她是真没发现张合欢轴，反而感觉这厮太滑头，年纪也不大，可待人接物透着一股子精明世故，长相不差，笑起来也非常阳光，可就是给不了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张合欢道：“通常外表比较英俊的男人会让女人产生不安全感，很难在第一眼产生信任，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发现，我这种人其实是最实在最单纯的。” 乔胜男道：“你实在你单纯？” 张合欢点了点头。 “汽车炸弹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第六感。” “切！” 张合欢道：“不过那案子我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我怀疑和华方集团的内部管理权力之争有关，你要是真想破案，就好好查查楚七月的几个叔叔。” 乔胜男道：“你好像在教我做事？” “不敢，只是刚好我最近经历了一些华方集团的事情，你要是有兴趣我就从头到尾给你唠唠。” 乔胜男停下脚步朝一旁的东方润苑看了一眼道：“我到家了。” 张合欢知道这小区是鹏城市的高端别墅区，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乔胜男还真是有钱，张合欢点了点头：“那就送到这里，晚安！” 张合欢出于礼貌准备等乔胜男走入小区再离开，乔胜男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要不再喝点儿？ 第五十五章我试试 &emsp;&emsp;张合欢点了点头，乔胜男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名为胧月的静吧。 &emsp;&emsp;酒吧没多少顾客，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幽静的空间里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乔胜男征求了一下张合欢的意见，点了两杯只加冰球的日威。 &emsp;&emsp;张合欢知道乔胜男该主意请自己喝酒的目的还是为了了解案情，他也没废话，从楚七月遭遇车祸，聊到钱建军在电台埋伏向她泼尿，又聊到真相直击栏目在小商河的那场冲突。 &emsp;&emsp;乔胜男听得很认真，这其中有两件事她是亲身经历的，一是钱建军在汉县人民医院想跳楼，二是前不久的汽车炸弹案。 &emsp;&emsp;如果一件两件事情还能用巧合来解释，但是在短期内集中发生了那么多和华方集团相关的事情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也许真如张合欢所说的那样，这其中存在着阴谋。 &emsp;&emsp;张合欢调出华方集团最近的股价K线走势图给乔胜男看。 &emsp;&emsp;乔胜男抿了口酒道：“照你这么说，很可能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商业犯罪？你有证据吗？” &emsp;&emsp;张合欢摇了摇头。 &emsp;&emsp;乔胜男盯着K线图道：“华方的股价的确下挫很大，不过黑天鹅事件频出……” &emsp;&emsp;叮！ &emsp;&emsp;手机屏幕上推送了一条消息积分商城最新上架情趣商品迷情剂！ &emsp;&emsp;乔胜男愣了一下，然后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货什么人啊，关注得都是什么鬼东西？ &emsp;&emsp;她将手机还给了张合欢，张合欢扫了一眼屏幕，也有些尴尬，妈耶，差点暴露了，其实他最讨厌APP推送，但是百夫长的推送他没关，主要是他不想错过关键道具，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给推送了个这么尴尬的玩意儿。 &emsp;&emsp;张合欢自我解嘲道：“现在垃圾信息真多，是该好好清理一下网络了。” &emsp;&emsp;乔胜男意味深长道：“人啊，最好别干犯法的事儿，只要触犯法律，一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emsp;&emsp;张合欢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冲自己说的。 &emsp;&emsp;乔胜男喝完那杯酒，起身去结账，张合欢也不好意思多坐。 &emsp;&emsp;两人在酒吧门口分别，乔胜男提醒张合欢明天去广场分局去协助调查，不然人家可能会追究他冒充警察的事儿。 &emsp;&emsp;张合欢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老妈柳云思还没回来，妹妹张合月正在家里复习功课。 &emsp;&emsp;自从上次酒吧风波之后，张合月就转了性，开始全心全意扑在学习上了，不得不承认肖楠妈妈当时给她的刺激挺大的。张合欢在电话中听老妈说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才算相信了。 &emsp;&emsp;张合月叫了声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知道他今晚喝酒了。 &emsp;&emsp;张合欢告诉她是工作上的应酬实在推不掉。 &emsp;&emsp;张合月问起他电台节目的事情，她也算是张合欢节目的半个忠实听众，过去张合欢有节目的时候，老妈总拉着她陪听。 &emsp;&emsp;半个月前《穷爸爸富爸爸》突然停播，当时就专门打电话问张合欢，张合欢的解释是暂时停播，可一转眼过去半个月了，还没有播出的消息，张合月开始猜测哥哥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高度怀疑他被开了。 &emsp;&emsp;兄妹俩刚聊了没多久，柳云思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了，她在大女儿的小吃店帮了一天的忙，累得不行，张合欢赶紧扶着老妈在沙发上坐下，帮忙倒好茶，然后又帮她按肩。 &emsp;&emsp;柳云思看到这小子无事献殷勤就感觉没什么好事，问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别在这儿跟我绕弯子。” &emsp;&emsp;张合欢笑道：“也没什么大事。” &emsp;&emsp;张合月道：“哥，你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emsp;&emsp;柳云思琢磨这事儿已经有几天了，如果张合欢再不回来，她都打算亲自去汉县看看：“说吧，是不是让人给开了？” &emsp;&emsp;张合欢笑了起来：“我说你们俩就不能惦记我点好，谁开我啊？我们孔台对我不知有多好，我平时都管他叫三舅。” &emsp;&emsp;柳云思笑道：“我娘家可没有当官的兄弟，赶紧说，我这心里憋得难受死了。” &emsp;&emsp;张合欢这才把自己被借调到鹏城广播电台文艺频率的事情说了，免不了又把自己一通吹捧，吹得天花乱坠。 &emsp;&emsp;柳云思听说儿子要回市里工作了，自然心花怒放，这就要起身去给他整理房间。 &emsp;&emsp;张合欢有他自己的考虑，他这个人自由惯了，不想在家里常住，虽然老妈是亲妈，可整天在她眼皮底下生活，难免磕磕碰碰。 &emsp;&emsp;张合欢也没直说自己想在外面租房子，就说电台工作比较特殊，经常要在深夜播出节目，所以电台要求他这样的年轻主播都要统一住在电台宿舍。 &emsp;&emsp;柳云思对电台的工作并不了解，儿子的话她并没有怀疑，让张合欢以工作为重，平时周末记得回家就行。 &emsp;&emsp;柳云思去给他准备房间的时候，张合月凑到哥哥身边，小声道：“哥，你说谎，什么深夜播出，你们节目都是录播，我懂！” &emsp;&emsp;“你懂个屁！刚去新单位的确需要努力表现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emsp;&emsp;张合月笑道：“还不是嫌老妈唠叨。” &emsp;&emsp;张合欢捂住她嘴，朝外面看了一眼生怕老妈听到。 &emsp;&emsp;张合月把他的手扒开，张合欢掏出两百块钱给她，亲妹子舍不得灭口只能用钱收买。 &emsp;&emsp;张合月开心收下：“谢谢哥。” &emsp;&emsp;“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emsp;&emsp;张合月道：“哥，我想考平江师范大学。” &emsp;&emsp;张合欢道：“好啊，哥支持你。”张合欢不忍心打击妹妹，她的成绩距离211的门槛好像有很大的距离。 &emsp;&emsp;鹏城市广播电台和汉县广播电台不可同日而语，单看广播大楼气势就不一样。 &emsp;&emsp;张合欢一早来到电台报到，因为他现在的关系是借调，所有人事关系还在汉县人民广播电台，所以手续并不复杂，人力资源部那边报到之后，就安排他去文艺频率，具体的工作由李海霞主任负责。 &emsp;&emsp;上电梯的时候凑巧遇到了林小凤，林小凤正和她的新搭档风君聊得热乎，遇到张合欢，心里有亏欠，难免有些尴尬，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大家都在一个单位，用不了多长时间张合欢就会知道自己把他给甩了的事实，按照乔胜男的说法，她这事情干得不地道。 &emsp;&emsp;张合欢非常坦然，主动叫了声小凤姐。 &emsp;&emsp;林小凤向他笑了笑，知道他是第一天报到，让张合欢工作上有任何难处只管来找自己，这样说也有补偿的意思。 &emsp;&emsp;张合欢知道林小凤只是出于内疚，他不认为自己会遇到什么难处，就算遇到难处，他也会迎难而上自己克服，不会找别人帮忙。 &emsp;&emsp;来到三楼文艺频率，张合欢先去了主任办公室，里面没人，原来一早几位频率负责人都被叫到小会议室开例会去了。 &emsp;&emsp;等了十五分钟看到李海霞回来，李海霞的脸色明显不好看，现在的广播电台是收听率说话的时代，有收听率才有赞助，有赞助节目才能有资本做大做强。 &emsp;&emsp;人如果始终都处于低谷，那么仰望高峰时心中难免会充满羡慕，可如果人到达过高峰又跌落到低谷，再仰望高峰的时候，内心中充满的是失落和痛苦，文艺频率就经历了这样的过程。 &emsp;&emsp;流媒体时代让传统电台广播受到了冲击，而在电台之中受到冲击最大的又偏偏是文艺频率。 &emsp;&emsp;每周一歌、新歌快递、海外金曲、华语流行榜……一个个铭刻辉煌的栏目，如今都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渐渐褪色，曲库单调、新歌不新、流行榜毫无公信力。 &emsp;&emsp;关键是进入二十一世纪，文艺频率的听众基数直线下滑，现在广播的主要听众群体都是开车一族，交通频率脱颖而出，而最受欢迎的栏目房产、股市、法律、甚至连寻医问药也比文艺频率更受欢迎。 &emsp;&emsp;现在人需要娱乐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时去网上搜罗出一大堆最新单曲，而不是在广播旁等候主播的推送，娱乐大发展的时代，电台最富娱乐精神的文艺频率反而没落了。 &emsp;&emsp;李海霞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当年也是鹏城市广播电台第一女主播，最为辉煌的时候也正是文艺频率最好的时代，她本以为文艺频率会在电台永远一枝独秀一骑绝尘，却没有想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文艺频率的陨落如同流星。业绩的下滑也影响到了李海霞的升迁。 &emsp;&emsp;本来她是最希望被提升为副台长的，可这些年文艺频率工作成绩太差，而交通频率异军突起，比她年轻的罗培红也因为出色的业绩成为电台炙手可热的人物，现在成为副台长的呼声甚至超过了她。 &emsp;&emsp;李海霞低头想着心事，甚至没有留意到门口等待的张合欢，经过张合欢身边的时候，张合欢主动招呼了一声：“李主任好。” &emsp;&emsp;李海霞这才停下脚步，看到张合欢，想起那天晚上饭局上答应的事情，点了点头道：“小张啊，进去说。” &emsp;&emsp;张合欢跟着李海霞进了主任办公室，李海霞给他倒了杯矿泉水，张合欢双手接过：“谢谢李主任。” &emsp;&emsp;“小张，你也不用太客气，来到文艺频率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也不会管你是不是借调，会对我们频率的所有同志一视同仁。” &emsp;&emsp;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李海霞拿起电话，听了几句就火了：“走了就走了嘛，赞助这种事情又不能勉强，我跟他们谈什么？争取什么？咱们又不是要饭的，想走都可以走，反正我们也没多少赞助商。” &emsp;&emsp;气呼呼把电话挂上，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李海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针对你，他们让我去和赞助单位谈谈，争取挽留下来，你也看到了，咱们文艺频率不景气，赞助商都快走完了。” &emsp;&emsp;张合欢道：“谢谢李主任接收我。” &emsp;&emsp;在他看来无论什么事情跟文艺一旦挂上钩就变了味道，比如一本小说太文艺，大半销量不行，一部电影太文艺，多数票房不行，一位女青年太文艺，不是长得不行就是脑子不行。 &emsp;&emsp;不知何时起文艺代表着曲高和寡，文艺代表着装逼小众，文艺代表着没有市场。 &emsp;&emsp;李海霞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吴台长，对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她站起身来，张合欢起身准备告辞，心中有些纳闷，到现在李海霞还没有给他安排具体工作呢。 &emsp;&emsp;李海霞道：“你也是咱们文艺频率的一份子了，一起来吧，我刚好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emsp;&emsp;上午十点，文艺频率的内部会议正式开始，李海霞先把张合欢介绍给大家，然后针对最近频率的几件大事开始逐一讨论，首先就是赞助商集体取消赞助的事情，确切地说不是取消，而是改去赞助其他频率，这也是某种形式的内卷。 &emsp;&emsp;对电台来说，赞助不降反增，可对文艺频率来说，他们的赞助商目前只剩下可怜的两家了。一家是朝阳小商品集团，一家是鹏城市音乐厅。 &emsp;&emsp;音乐厅的赞助也就是定期给他们提供一些免费门票，至于朝阳小商品集团，集团老总是李海霞的丈夫，他的赞助是出于亲情因素。 &emsp;&emsp;李海霞介绍了一下文艺频率目前的状况：“上周的收听率我们文艺频率再度垫底，《怀旧金曲》平均收听率1.2，这已经是咱们频率最高的了，新闻频率的《小凤帮你问》上周平均收听率3.1，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平均收听率3.5就快到咱们三倍了，刚开会宣布收听率的时候，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家也是做节目，咱们也是做节目，为什么人家把节目收听率做的越来越高，咱们怎么把听众全都弄丢了？” &emsp;&emsp;《怀旧金曲》的主播苏萌萌道：“李主任，咱们的节目没问题，但是听众变了，现在扫榜打歌谁还听广播啊？而且广播音质也不行，听个相声笑话啥的还凑合，可听歌，只要对歌曲品质有要求的听众人家宁愿去听CD，网上的高品质音源也多得是，那解析力比咱们的音源强了不知多少倍。” &emsp;&emsp;李海霞道：“可不仅仅是歌曲类栏目出问题，小说连播算是语言类栏目吧？我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语言类栏目，花钱购买版权，可最后呢？平均收听率0.3，都成了全台的笑话，人家交通频率类似的情感故事，平均收听率2.1，人家什么时段？午夜时段，我们什么时段？” &emsp;&emsp;《小说连播》主播武选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们的播出时段虽然在白天，可是下午一点半，其实现在午夜睡觉的不如中午睡觉的多。” &emsp;&emsp;李海霞火了：“我最烦你们这种态度，出了问题从不在自身上找原因，始终习惯强调外因，那你告诉我，跟你同时段播出的节目多了，新闻频率的股市纵横、交通频率的房产热线，哪个不比你们栏目收听率高出好几倍？” &emsp;&emsp;武选齐心高气傲，他仍然不服气：“李主任，人家什么内容，我们什么内容，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还看书？更不用说听书了，再说了，听书网站那么多，人家可以随时点播，为什么要守在收音机前听我们的？当初您要搞这个栏目的时候，我就说过想凭这个语言栏目提升收听率根本没有可能。”他竟然在内部会议上公开质疑李海霞的眼光。 &emsp;&emsp;李海霞怒道：“怎么没可能？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心，连主播自己都没信心又怎么可能把栏目办好？我告诉你武选齐，下周你要还是这个收听率，你自己卷铺盖走人。” &emsp;&emsp;武选齐道：“不用等到下周，我现在就走人。” &emsp;&emsp;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摔在了会议桌上，武选齐想要辞职的念头由来已久，他也是个极其看重荣誉的人，过去在鹏城市电台也称得上是台柱主播之一。 &emsp;&emsp;可近些年来，他主持的节目收听率也随着文艺台一起遭遇了滑铁卢，就像是中了某种奇怪的诅咒，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又仿佛掉进了沼泽，越挣扎陷得就越深。 &emsp;&emsp;武选齐在文艺频率内部也调整了几个栏目，无一起色，每况愈下，他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与其留在文艺频率继续消耗已经所剩无几的人气，不如另谋出路，树挪死人挪活，大不了专心去干婚庆，至少落得一个实惠。 &emsp;&emsp;旁边几位同事赶紧劝武选齐，李海霞气得面孔失去了血色，武选齐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主播，现在居然当众给她难堪，李海霞握着那份辞职书：“好，我批准了，咱们文艺频率就是不缺主播，谁愿意接替武选齐的工作？” &emsp;&emsp;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地球离开谁都照转，你武选齐辞职不会对我们频率造成任何影响。 &emsp;&emsp;一群主播都把脑袋耷拉下去，不是他们不给主任面子，而是武选齐的这个栏目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周平均收听率0.3，全台在播栏目中应该垫底了，说不定明天台里就决定将这个栏目拿下。 &emsp;&emsp;武选齐起身来到门前，没有马上离开，他想亲眼见证一下李海霞的尴尬，不是我们能力不行，是你领导无方。 &emsp;&emsp;李海霞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收回，看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指派了，她环视众人琢磨合适人选，可主播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她盯上自己。 &emsp;&emsp;就在这时候张合欢举起了手：“要不，我试试！” &emsp;&emsp;所有人都望向张合欢，武选齐已经将会议室的大门拉开了一半，此时也错愕地回过头去，这是哪个傻逼？ 第五十六章太能吹了 张合欢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介绍道：“各位前辈好，我是张合欢，今天是我第一天来文艺频率上班，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随着张合欢的挺身而出，李海霞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面子算是保住了，这小子不错，会做人，估计他也是硬着头皮接下这块烫手山芋的。 武选齐冷笑了一声，拉开会议室的大门用力带上。 嘭！的关门声在会议室的空间内久久回荡。 李海霞调整了一下情绪，向张合欢道：“小张，不用客气，你先坐，说说你的想法。” “我觉得节目本身没问题，收听率上不去，主播应该首先从自身上找原因。” 一群主播面面相觑，一棒子打翻一船人。 鉴定完毕，舔狗一枚！ 这么年轻，这么会舔，这么敢舔，当众跪舔，脸不红心不跳，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 张合欢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肯定会引起同事的反感，可这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在文艺频率里说了都不算，在这里当家做主的是李海霞，刚才的事情就是明证。 你武选齐不是心高气傲吗？你不是牛逼吗？不还是要辞职，最后走人的不还是你？ 张合欢要得是机会，他是以借调身份过来的，林小凤出尔反尔，放了他的鸽子，让他一来到市广播电台就面临着无处落脚的尴尬处境，幸亏乔胜男帮忙说了句话，这才来到文艺频率落脚。 本来他以为自己要从端茶送水开始熬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机会，可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第一次开会就捡到了一个节目，收视率0.3怎么了？越低越好，起步越低进步空间越大。 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张合欢对声誉的渴望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李海霞虽然认为张合欢的话不错，但是她同时也觉得张合欢终究还是年轻，这句话说得打击面太广，虽然讨好了自己，但是无形中得罪了其他同事，对他以后的发展不利。 李海霞循循善诱：“小张，如果你来主持栏目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张合欢心说我都主动提出要求接替武选齐来当主播了，你又跟我说如果，那就是对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了，没关系，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展示出自身的实力，他在汉县创造的成绩，在这里除了林小凤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他的主播生涯刚开始就结束了，持续的时间太短，并未形成应有的热度。 张合欢抱着从零开始的态度：“我过去没有地市级广播电台的工作经历，可是如果一个栏目收听率0.3，距离这个栏目被撤下也不远了，不过我认为李主任创办这个栏目出发点很好，广播节目中，语言类节目长盛不衰，只要我们主播的素质够硬，选材够精确，能够把握住市场和听众心理，节目必火无疑。”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这小子太特么狂妄了，你初来乍到，拍领导马屁我们能理解，可你说谁素质不够硬？武选齐过去可是文艺频率的王牌主播，巅峰时期的节目曾经创造过3.7的超高收听率，整个电台拥有破三成绩的主播也找不出几个。 《怀旧金曲》的主播苏萌萌开口道：“小张，以你的标准来看收听率达到什么标准才意味着节目火了？” 张合欢道：“怎么也得破四吧。” 《乐海漫步》的主播李辉龙道：“破四？今年咱们全台就没有一个栏目的收听率能够破四，咱们频率今年最高收听率2.2，还是单日。”今年文艺频率单日收听率最高记录的保持者就是他自己。 张合欢道：“2.2都不够及格线。” 李辉龙的脸红了，萌萌翻了个白眼，其余工作人员也表情各异，这小子是谁给得勇气？ 李海霞也觉得这年轻人有些狂妄，再说下去恐怕不好收场，她笑了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就应该有闯劲，有拼劲！” 李辉龙道：“小张，要是你来主持《小说连播》，你对未来收听率的预期是多少？”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李辉龙开始给这小子下套。 张合欢道：“我对栏目还不熟悉，这栏目是几天一播？” 苏萌萌道：“日播。” 张合欢道：“我来主播的话，保守点来估计，半个月可以破三。” 李海霞现在想阻止他吹牛逼都晚了，那天晚上吃饭感觉这小子蛮低调的，怎么突然就这么能吹了？半个月收听率破三，我们文艺频率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出现破三的栏目，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有了？脸呢？ 李辉龙第一个举起手来：“我支持张合欢同志接替老武的工作。” 会议室里除了李海霞和张合欢，其他参会人员全都举起手来，从文艺频率创办以来，从没有哪位新同志刚来到就获得了那么多人的支持。 李海霞明白，这一只只举起的手可不是对张合欢的支持，他们是要把张合欢给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把这厮摔个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同时也是对她的抗议。 李海霞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如果这次张合欢败了，那么她的这群部下可能就要揭竿而起，下一个倒下的或许就是自己。 张合欢站起身来，向众人抱了抱拳：“谢谢各位前辈对我的认同和支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张合欢当着大家的面也做个表态，半个月内，我如果无法达成收听率破三的成绩，我会自己拍屁股走人。” 众人一起鼓掌，心中同时响起两个字，憨逼！想表现想疯了！ 李海霞已经骑虎难下了，她点了点头道：“有信心就够了。” 她最常说的话是有信心未必赢，没信心一定会输，可就这件事而言，不管有没有信心，肯定是输定了，她才不管张合欢有没有信心，反正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散会之后，李海霞把张合欢单独留了下来，小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显得空空荡荡。 李海霞谈了口气道：“小张，你的工作热情我能理解，可是你毕竟刚刚才来到我们频率，我本来想让你先适应一下工作环境。” 张合欢看出李海霞对他不放心，笑道：“李主任，我刚才的话可能激进了一些，估计也让您为难了，您和我相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是李主任收留了我，用人之际，我如果不挺身而出，那我还算人吗？李主任您放心，我如果能够成功，功劳簿上您是头功，如果我败了，跟您也没关系，我自己走人。” 李海霞听他这么说不由得也感动起来，这小子够意思啊，刚才武选齐的行为已经让她在频率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她也听到风声，据说台里对文艺频率的状况很不满意，最近很可能会出台改革措施，按照惯例，改革肯定先从部门领导开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虽然张合欢说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收听率，但是武选齐已经把节目收听率做到了0.3，张合欢接替他主持栏目，只要不低于0.3就勉强说得过去。 想到这一层，李海霞也就释然了，下定决心将节目交给张合欢：“小张，我对你过去的工作并不了解，也不清楚你的主持风格。” 张合欢道：“我的主持风格就是多变，能文能武，可咸可甜，基本上什么节目都能适应。” 这货的概念里就没有谦虚这两个字，其实在目前这种状况下谦虚一点用都没有，反正牛逼是我自己吹得，责任我自己来负。 第五十七章破而后立感谢飞雪盟主 李海霞道：“那就好，我会全力支持你，有什么需要你也只管向我提。” “李姐……啊，不李主任！” 李海霞笑了起来：“私下里你叫我李姐也挺好。”她哪知道张合欢是故意用口误来拉近两人的关系。 张合欢道：“工作单位我还是应该称呼您李主任，李主任，我过去听过小说连播，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接替武老师的主播位置之后，我不想延续过去的节目内容。” “什么意思？”李海霞有些不太明白。 张合欢道：“武老师播得是《清宫十二帝》，这种历史题材我不擅长，而且收听率屡创新低，证明这种传统的节目内容已经吸引不了现在的观众。” “另找内容可没那么容易啊，《清宫十二帝》是我们花了不少的版权费买回来的，虽然收听率低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忠实的听众，突然就停播肯定会引起粉丝的抗议。” 张合欢心说收听率都0.3了还有什么粉丝，他笑道：“内容我来找，如果涉及到版权费方面我个人出，绝不会让您难做。” 李海霞望着张合欢，感觉自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的，他究竟是什么人？富二代吗？明明说的是大话，可听起来好像还充满了说服力，真是奇怪，她点了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录节目？” 张合欢道：“明天吧，我今天准备节目内容，明天应该可以正式录节目，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就能播出。” 李海霞本以为怎么都得需要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刚好武选齐的录播内容还是剩下八期，还算有些缓冲时间，可没想到张合欢这么干脆。李海霞道：“明天？” 张合欢道：“如果李主任觉得我效率太慢，我现在就去准备，今晚可以连夜录制，明天就能播出。” 李海霞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她从事传媒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她对张合欢的了解就是汉县广播电台临时借调的一个小主播，文凭好像是个不入流的三本，难道自己情报有误？ 李海霞想了想还是应该支持张合欢，先让她的助理小刘带着张合欢去了小说连播栏目组认识一下同事，她自己回到了办公室，找出林小凤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林小凤接到李海霞的电话还以为张合欢闯了祸，一听才知道张合欢去文艺频率第一天已经迫不及待地抢到了一个小说连播的栏目，林小凤对张合欢的过去也没做太多的渲染，毕竟她不想别人知道是她把张合欢给引进到广播电台来的。 抛开张合欢选择风君，这件事如果传开，别人会怎么看她？所以林小凤在电话中告诉李海霞，她和张合欢也不算很熟，张合欢是乔胜男的朋友，她和乔胜男又是闺蜜，所以乔胜男委托她帮忙照顾一下，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 李海霞倒也没产生疑心，毕竟那天吃饭乔胜男全程在场，张合欢的事情的确是乔胜男向吴台开口的。 《小说连播》栏目组都是年轻人，武选齐过去是栏目组的负责人，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 张合欢跟着小刘来到栏目组的时候，武选齐正在收拾东西，他辞职的想法由来已久，并非一时冲动，看到张合欢进来，他笑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张大主播来了，得嘞，我给你腾地方。” 办公室里其他几名年轻人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这种时候少说话为妙。 张合欢笑道：“武老师您走好，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我跟你不熟，我对你也没啥期望，不过咱们也算是有缘，小张啊，我送你一句话，年轻人一定要低调，就这栏目别说半月破三，你能破一，鹏城市境内的酒店你随便点，我来安排给你庆功。” 武选齐有点气不顺，我都玩不转的栏目，你一个小年轻吹什么牛逼？ 张合欢道：“武老师，我记下了，到时候您不介意我把同事们都带过去吧？” “带，全都带上！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你全都带上！”武选齐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抱着出门，要说心里没有点失落感是不可能的，毕竟在频率呆了这么久，而且这次他是辞职，不是内部调动，看了一眼那帮小年轻，没一个站起来送他的，人情冷暖啊。 小刘把张合欢介绍给了栏目组的同事，其实刚才在会议上大家都已经见过张合欢了，短发有点婴儿肥的小姑娘叫王媛，她负责文案编辑整理工作，带着哈利波特同款眼镜中分头型的胖子叫岳欢喜，他负责后期制作，顶着一头卷发的高个子青年叫李旭文，他是负责导播工作，武选齐走了之后他就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本来王媛二十三岁最小，可来了个二十一岁的张合欢，她也成了师姐。 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栏目组的这些同事都知道张合欢是借调过来的，一般能从县里借调到市里的基本上都有关系，而且今天会上大家都看到了，主任李海霞公开支持张合欢，所以大家对张合欢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也不想得罪他，表面上还是非常客气。 小刘代表李海霞通知大家要配合张合欢的工作，要给予他大力支持。 小刘离开之后，张合欢道：“各位师兄师姐，我初来乍到，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岳欢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李旭文道：“小张，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你也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毕竟年龄大了一些，会说面子话。 王媛拿着准备好的节目文案来到李旭文面前，武选齐走了，现在栏目组也没有确定谁是负责人，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是年龄最大的李旭文。 李旭文指了指张合欢，王媛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张合欢走了过去：“小张，这是咱们栏目组下次录制的内容你要不要先熟悉一下？”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跟李主任申请过了，从今天起咱们录播全新内容，我争取今晚把内容赶出来，明天就开始录制，后天正式播出。” 王媛目瞪口呆，啥？他的意思是把栏目组过去的工作全部否定了？这下其他两人也坐不住了，岳欢喜道：“小张，你说清楚点？什么叫全新内容？哪来的全新内容？” 李旭文道：“你是说《清宫十二帝》不录了？就这样停播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已经快没听众了，继续播下去只会把情况变得越来越差，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精神，破而后立，重新开始。” 李旭文有些急了，毕竟手头上还有八期未播，停了岂不是心血全部白费了？本来他们以为张合欢是接替武选齐过去的播音工作，没想到他要重起炉灶：“小张，咱们频率没有这样的先例，你突然更换内容有没有考虑过听众的情绪？” 岳欢喜倒是说了句实话：“这倒是可以忽略。”收听率都惨到这份上了，他们播出啥内容估计没几个人感兴趣了。 李旭文道：“就算不考虑听众情绪，内容呢？这么短的时间让我们哪儿去找合适的内容去？” 过去内容方面都是王媛负责，王媛可怜巴巴地望着张合欢，本来觉得他长得不错，看来长得好看的男人中渣男的比例太高，压力顿时倍增。 张合欢笑道：“我刚不是说过了嘛，内容我来负责，你们只需要做好份内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岳欢喜道：“小张，我脾气直说话可能不中听，可栏目组不是一个人的，咱们既然走到了一起，就要有集体意识，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我初来乍到，大家对我都不了解，你们对我不信任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会向大家证明，我是真心想把栏目搞好。” 李旭文道：“小张，你知道收听率过三意味着什么吗？” 王媛道：“意味着咱们在频率内部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了。” 张合欢道：“这样吧，谁能给我提供一台电脑，我现在就去写内容，争取尽快审核通过，咱们今晚就录制，尽量明天把第一期节目播出来。” 三位同事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想着，见过吹牛逼的没见过吹这么大的。 李旭文还就真不信这个邪，人家准备一个节目都得好几个月，你一下午就弄出来了，谁信呢？他点了点头道：“好啊，你去准备，只要你把内容准备好还能通过审核，我今天拼着不睡，连夜加班帮你安排录出来。” 第五十八章说干就干为郴1小医生加更 岳欢喜表示自己今天也没什么事情。 王媛有些为难，毕竟她晚上还有约会呢。 张合欢道：“王媛，要是有事你忙你的，我们三人就够了。” 张合欢坐了武选齐的工作位，整理了一下电脑，打开文档，工工整整在上面打了一行字《穷爸爸富爸爸》。 花了一万声誉值才换取的道具必须要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县广播电台停播，并不代表着他的节目就停播，他拥有节目内容的版权，但是这本书显然并不适合《小说连播》的主题。 张合欢稍微考虑了一下，就打算利用这个节目的人气吸引一下过去的听众，然后顺势在节目中推出自己的新内容。 新内容就应当是小说了，选择什么小说呢？因为是平行世界，从二十世纪以后文学艺术就出现了分水岭，张合欢熟知的许多经典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出现过。 张合欢做事非常谨慎，首先搜索了一下经典作品，虽然经典很多，但是经典适不适合以有声的形式播出，能不能迎合当前听众的口味，这都是他需要综合考虑的问题。 张合欢把王媛叫了过来，通过她了解了一下兄弟台最火的小说类节目是什么？ 目前最火的节目基本上都是刑侦破案推理。历史类小说基本凉凉，所以武选齐主播《清宫十二帝》落到如此惨状，从根本上还是和市场脱节有关。 张合欢过去看过不少推理小说，别的不说单单是岛国的东野圭吾就够他播上好几年，思前想后还是从国内推理开始，更符合国人的口味。 他想起了过去一本大火特火的推理小说，紫金陈的《坏小孩》，因为改编成网剧《隐秘的角落》所以在国内红极一时，也涌现出了许多爆梗。 张合欢决定从坏小孩开始，他说干就干，敲定选题之后，中午在单位吃了工作餐，然后就埋头码字。 确切地说是抄书，先在百夫长APP中搜索了一下《坏小孩》，出现了道具，需要两万声誉值积分兑换。 兑换之前看了一下声明，仅仅提供有声版权，特地注明，不得利用道具从事商业运营，其中包括不得出版，不得影视化等等。 张合欢已经有了《富爸爸穷爸爸》的经验，知道千万不能违规，一旦违规拓展版权，就要进行百倍积分扣罚，现有积分清零倒没什么好怕，最怕就是把他本就不多的生命值折现。 比如这本书两万声誉值，如果他违规侵权使用，就要百倍扣罚，那就是扣除他两百万的声誉值，他没有那么多声誉值，就只能用生命值来抵扣，一万声誉值一天，一下就被扣除两百天，大半年的生命就没了。 对普通人或许无所谓，可对他而言等于一下就干掉他四分之一的人生，他可赔不起。 张合欢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整理好了他第一期的播出内容，标题是《穷爸爸富爸爸和坏小孩》，叫这个名字主要是为了吸引一些老听众，顺利引出他今天开始播放的小说《坏小孩》 虽然三位同事对张合欢吹过的牛逼是一点都不相信，但是对他的敬业精神还是表示佩服的，这货几乎一天都没离开过电脑。 下班的时候，王媛先走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张合欢正在打印他的文稿，王媛居然感到有些内疚了，这些本该是她的工作，栏目组其他同事都在加班，自己却要约会，觉得过意不去，她对张合欢的内容也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 张合欢将打好的稿件装订成册，顺便将电子档发给了三位同事。 张合欢道：“你们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晚上咱们就加班录出来，大家辛苦了，晚饭我来请。” 王媛摆了摆手道：“你们辛苦，我就不吃了。” 张合欢笑道：“我欠你一顿，等过两天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李旭文看了看标题，《穷爸爸富爸爸和坏小孩》？什么鬼！ 岳欢喜趴在电脑前也开始看张合欢提供的内容，抱着批评的态度。 张合欢让他们两人直接看坏小孩的部分，至于前面的穷爸爸富爸爸所占的比例很少，是他想利用过去的人气拉一波听众。 两人看稿子的时候，张合欢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加班，然后又给附近的饭店打电话让他们送几个菜过来。 在张合欢忙活的时候，李旭文和岳欢喜两人已经沉浸在张合欢提供的内容中了，岳欢喜忽然气愤地叫了起来：“这姓张的特么还是人吗？” 李旭文吃了一惊，还以为岳欢喜在骂张合欢，看到岳欢喜的两只眼睛仍然盯着屏幕，这才意识到岳欢喜已经完全入戏了，他骂得也是姓张的，不过不是张合欢是张东升。 饭菜送来之后，李旭文和岳欢喜没有马上过去，坚持看完全部内容才向张合欢身边聚集，张合欢已经把饭菜摆好了，桌上摆着王老吉，因为晚上要赶工录节目，所以决定不喝酒。 “两位师兄觉得怎么样？”张合欢小心询问两人的意见，毕竟他对节目的播出效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旭文和岳欢喜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外面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却是王媛踩着高跟鞋跑了进来，一进门就道：“加班算我一个。” 李旭文愕然道：“你不是去约会了吗？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王媛拿起桌上的王老吉打开后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不约了，人家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别提了，大晚上喊我去爬山，我越看越像张东升。” 岳欢喜和李旭文又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难不成是个谢顶男？ 李旭文举起王老吉：“来，为了咱们的新团队，为了小张的加入，也为了我们今晚的加班，干杯！” “干杯！” 张合欢连录了两期节目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老妈仍然在等着他，张合月也没睡，正在用功复习呢。 张合欢现在有些相信张合月或许能考上平江师范大学了，有志者事竟成，毕竟张合月在学习上已经有了正确的态度，记得这个妹妹智商不低，只要她把臭美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一切皆有可能。 柳云思把张合欢叫到自己房间里，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其实张合欢已经跟她说过了，他不喜欢约束，虽然知道老妈是关心他，可如果每天都这样等他回来，他也消受不起，心中琢磨着要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了。 柳云思告诉他一件事，他们这一带已经进入了市里的规划，即将面临拆迁，看看张合欢有没有拆迁办的关系，提前了解一下拆迁政策，看看能不能多补偿几套房，按照柳云思的想法，她是想借着这次的拆迁，把儿子的婚房给解决了。 张合欢让老妈不要多想，他离结婚还早，对房子也没啥要求，让老妈多为她自己考虑，拆迁补偿房屋以她自己为主，他也看出老妈有心事，几度欲言又止。 张合欢道：“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呗。” 柳云思道：“欢子，妈也没什么本事，就这套破破烂烂的房子，现在房价这么贵，我也没能力给你买婚房，当今社会，男孩子没有房子连对象都找不到，你虽然不说，可妈知道，你跟林冉分手就是因为咱们家的条件太差了。” 张合欢笑道：“妈，您扯哪儿去了？我跟林冉分手是因为她嫌弃我不思进取，跟家庭条件没关系，人家也没那么物质。” “不谈物质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不物质的女孩子除非自己本身就有钱，要么就是傻！” 第五十九章预热开始为厨子加更 “妈，您当年物质吗？” 柳云思叹了口气道：“你妈傻啊，所以才落到现在的地步。” 提起往事，不由得想起张合欢的渣爹张家成，咬牙切齿道：“张家成那个王八蛋，他就该给你买房子的。” 张合欢赶紧叫停：“妈，咱不谈这事儿，您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柳云思点了点头，有些为难道：“你大姐说，咱们家拆迁也应该有她一份，我……我今天跟她吵了一架，当初她结婚买房我也是掏过钱的，当时她也答应不再分家里的房子，可现在一听说要拆迁，她就变卦了，欢子，我担心她会找你闹。” 张合欢笑了起来：“妈，我还当多大点事呢，其实大姐的要求也不过分，您要是真打算把财产给分了，儿女都一样，要是都给我，那就是偏心，以后让我在我姐我妹面前怎么做人？” “可是你没结婚啊！” “我妹也没结婚。” “她是女儿，以后嫁个好人家就行了，你是儿子，没房子怎么行？” 张合欢发现老妈是真疼他，虽然有点重男轻女，可心里暖暖的，搂住老妈的肩膀道：“妈，就你儿子这么优秀的你还担心我找不到老婆？我以后给你找十个八个儿媳妇排班伺候您。” 柳云思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不要脸，别学你那渣爹，祸害人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张合欢道：“妈，您千万别考虑我，也别考虑我姐我妹，我们都长大成人了，不需要您照顾，您只管等着我们孝敬您，只管等着享福，我不要您帮我买婚房，家里拆迁不管分多少套房子，我一套都不要，钱我也不要，您把最大的那套留下，装修需要花钱我来解决，上房了给我留张床就行。” 柳云思听儿子这么说，鼻子一酸竟然流泪了，张合欢道：“妈，好端端的您哭什么？”他越说柳云思哭得越大声，把隔壁复习的张合月也给招来了。 张合月虎视眈眈瞪着张合欢道：“哥，你又惹咱妈生气了！” 柳云思摆摆手表示不是儿子惹她生气。 张合欢道：“赶紧学习去。” 张合月道：“妈您别理他，他就是想出去住，嫌您唠叨。” 柳云思眼泪汪汪地看着儿子，还没老呢怎么就嫌弃我了。 张合欢向张合月挥了挥拳头，二百块钱算是白花了，张合月有恃无恐地昂了昂头。 张合欢道：“得嘞，我睡觉去，咱们家是母系社会，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合欢回到小屋里，没有马上睡觉，他还有重要事情没有完成，先去鹏城社区发了一个帖子，通知大家明天中午会有自己的新节目播出，顺便通报了一下自己的最新工作去向，强调张合欢的舔狗这个注册名就是张合欢本尊。 帖子发了半天，如同石沉大海，连个回复都没有，看来张合欢的舔狗这个注册名不怎么灵，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冒牌货，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越宣称你是张合欢越是个假货。 张合欢又去NEW浪微博发了一个同样的通知，倒是看到了几条转发点赞，张合欢有些郁闷了，节目才停播几天啊，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人气就跌落成这个样子？难道过去的听众都把自己给忘了？ 娱乐传媒业果真是个日新月异的行当，淘汰速度太快了。 张合欢现在有些忐忑了，本以为在汉县广播电台积累的人气能够帮他狠狠拉一波收听率，可现实是老听众已经不鸟他了。 今晚的加班录播还是很成功的，栏目组的四个年轻人配合默契，一向谨慎的李旭文都说他们明天节目应该可以超过0.3的收听率。 这就代表他们已经认同了张合欢的能力，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张合欢能把收听率推到1以上，0.4，0.5对低迷的《小说连播》栏目来说，都已经是了不得的进步了。 张合欢清晨起来后第一件事就去刷鹏城社区，看到自己的帖子已经被删除了，张合欢这个郁闷呐，我特么就发一个帖子得罪谁了？到底是谁在黑我？ 不过他很快就在论坛上找到了置项贴，帖子是何时明月发的，内容就是把张合欢的帖子内容复制粘贴，通告张合欢的最新动向，顺便把新节目播出时间和调频数据也放了上去。 何时明月的帖子跟帖众多，可谓是一呼百应。 —— 张老大总算再度出山了，我还以为他从此告别广播界，再也不会有他的节目了，感动，激动，冲动！点赞+999 张合欢我爱你！点赞520，看头像同性居多，张合欢有些郁闷了，自己怎么同性缘这么好？我特么不爱这一口，我长得只有那么阳刚了？一点基相都没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同性示爱？ 也许现在女孩子在网上都喜欢用抠脚大汉头像，这和很多抠脚大汉爱用美女头像一个道理。 穷爸爸富爸爸终于重见天日了，汉县广播电台放走了一个多好的节目，逼走了一位明日之星，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点赞+666。 期待新节目，只是这节目为什么叫小说连播，我过去好像听过，好像是播辫子戏的，没劲透顶，点赞+1，可见这节目的观众缘差到了什么地步，根本就没几个人关注，点赞的那个其实是手滑了。 不管什么栏目，只要是张老大的节目我们就无条件支持，张合欢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哪怕他主持天气预报都比别人要精彩一百倍，点赞+1888。 这点赞巨多的帖子是楼主何时明月自己跟帖的，所以点赞超多。 张合欢点了一下何时明月的头像，过去一直都是个月亮，可今天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从发型来看是位姑娘。 张合欢给何时明月再次发了站内信，毕竟过去他是星域传媒的老板，直觉告诉他，这个何时明月绝对是位人才，如果能联系上她，她能够在自己成功的道路上给予很大的助力。 张合欢虽然发了站内信，但是没指望何时明月会回复，反正也发了很多次，没有一次回复他，张合欢幻想着何时明月是位美女，而且很可能是暗恋自己的美女，田螺姑娘一般躲在幕后默默为自己付出，可到底是谁呢？ 第六十章我还有机会吗 这是张合欢第二天上班，鬼使神差般又在电梯里遇到了林小凤，林小凤和风君的新节目也会在今天第一次播出，所以两人正在电梯里谈论着。 看到张合欢，林小凤有点心虚，李海霞千万别把自己说的话传给张合欢，指望女人保守秘密，估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张合欢虽然刚来，可是他的笑话已经传遍了整个鹏城市广播电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文艺频率出了一位牛逼大过天的新人，他说要在半个月内把小说连播的收听率破三，如果达不到他就会辞职。 在林小凤看来张合欢这么干就是自绝后路，估计他的借调生涯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张合欢还是礼貌地叫了声小凤姐，林小凤点了点头：“早啊！” 她意识到自己心底深处是巴不得张合欢赶紧走人的，主要是自己总觉得亏欠他，张合欢还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每次看到张合欢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就跟遇到债主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因为是上班的时间，大家都往电梯里挤，很快电梯内就塞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超载警报响起，必须有人下去。 大家相互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有些不自觉，嚷嚷着往里面站，找准平衡就不响了。 风君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小张，我们赶时间。” 张合欢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你赶时间，我就不赶时间，而且我又不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你特么拍我干什么？怎么不让门口的出去？ 张合欢有点郁闷，知名主播了不起？你有名气就能安排我下电梯？他也没搭理风君，掏出手机专心致志地看，刚好来了一条推送，新道具来了，放屁卡！ 张合欢乐了，百夫长APP真是实时监测他的大数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打开百夫长商城，看到放屁卡点了进去，五百声誉值兑换一张，道具数量只有一张，兑换之后，只要在卡上写下名字就行了，特地说明，要写身份证上的名字。 张合欢这就有些头疼了，风君是艺名，并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不过张合欢知道林小凤是真名，反正林小凤也得罪过他，他们两人又站得这么近，于是张合欢就在卡上写下了林小凤的名字，对不住，谁让咱俩那么熟。 站在门口的两名同事终于下去了，电梯门关上开始上行，林小凤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肚子一阵阵发胀，咬紧牙关，可终于还是没有憋住。 波！的一声，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屁无可抑制地爆发了出来。 所有人同时捂住了鼻子，转身望向声音的起源，因为林小凤和风君站得很近，只能锁定这个屁是他们其中之一放的，还无法确定具体是谁。 林小凤反应也比较灵敏，她也捂住鼻子，风君也捂住鼻子，其实谁都不说话，这件事就糊弄过去了。 风君看到众人都看着他们，脑子一热冲口道：“不是我！” 林小凤一张脸腾得一下就红了，风君什么意思？声音就是从他们两人之间传出来的，不是你那就是我，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虽然这个屁的确是她放得，但是你风君也不能这么出卖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不行吗？ 风君说完也有些后悔，坏了，得罪人了，这下等于检举揭发屁是林小凤放得，的确是她放得，难怪是当红女主播，这腔调真是洪亮有力。 所有人都望向林小凤，林小凤恨不能扒开电梯跳出去，丢死人了，估计待会儿自己在电梯里放屁的事情就会成为整个电台的笑谈。 林小凤是极其注重形象的一个人，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刻苦经营的形象会因为一个屁毁了，以后同事们会怎么看？如果这事儿传出去，她的忠实听众会怎么看？ 这时候张合欢笑了笑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昨晚吃多了。”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张合欢，原来听错了，罪魁祸首是这个小子。 林小凤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合欢居然替她顶包，把这个屁给认了下来，明明是自己放得，她看了风君一眼。 风君也很诧异，刚才和林小凤站在一起，那个响屁来源何处他清清楚楚，大腿根都感到有劲风吹过，从角度来看绝不可能是张合欢。 两相对比，人品高下立判，林小凤感到越发内疚了，自己这样对待人家，人家却这样为自己解围。 电梯门打开了，张合欢在众人厌恶的目光下走出电梯，不过所有人马上又反应了过来，一起跟着走下了电梯，还能怎样，总不能在里面继续受虐。 林小凤望着张合欢的背影心情复杂，风君提醒她：“小林，抓紧点，别迟到了。” 林小凤点了点头：“你先走，我等电梯。”打心底不想跟他走在一起。 张合欢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之所以为林小凤承担了这个响屁，不仅仅因为他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其实是风君的那句自证清白的话让他改了主意。 这个屁的真正价值在于让林小凤和风君之间产生了裂痕，未来的搭档最忌讳就是这种状况，此时张合欢越是高风亮节勇于担当，越能衬托出风君的人品低下，以后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深。 林小凤还会因此内疚因此后悔，对她来说这样的惩罚比直接羞辱她更过瘾。 张合欢来到办公室，看到几位同事都已经来了，他们正在议论着什么，看到张合欢进来，王媛迎了上去：“张哥来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记得她明明比自己大嗳，得嘞，从女性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她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岳欢喜道：“张合欢，你在汉县广播电台当主播的时候收听率破过三？” 因为张合欢昨晚录播时的表现，所以岳欢喜通过汉县广播电台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张合欢，这一打听才知道张合欢在汉县广播电台创造过这样的奇迹。 张合欢表现得非常谦虚，表示过去的成绩不值一提，他只是凑巧取得了一些成绩，而且很短暂。 张合欢喜欢往前看，过去取得的成绩已经成为历史，想在鹏城市广播电台站稳脚跟，就必须在这里取得成绩，在以收听率论成败的环境中，最好的证明方式就是短时间创造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能创造一次奇迹已经难能可贵，对张合欢来说，奇迹如同家常便饭。 中午一点半，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准时打开了收音机，其实她完全可以提前听录播小样的，但是李海霞不想影响自己的判断，她固执地认为必须要在收音机前和广大听众同时收听才能做出最精准的评价，尤其是张合欢这个新人，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有一点李海霞可以确定，张合欢不仅仅急于证明自己，这小子的确有能力，仅仅一天就赶出了两期节目。 李海霞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强烈的期待，她甚至认为，就算张合欢失败了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这些年的文艺频率就像是一潭死水，是时候该有个人搅动一下了。 节目播出时间终于到了，李海霞听到熟悉的前奏声，收音机里传来张合欢的声音。 “各位听众大家好，我是本栏目的新任主播张合欢，大家对我这个新人可能没什么印象，那就用我过去主播过的穷爸爸富爸爸来唤醒一下各位听众沉睡的记忆，我过去一直致力于和各位听众一起探讨财富的真正意义，所谓财富就是支持一个人生存多长时间的能力，换个通俗的说法就是，如果我今天停止工作，我还能活多久？” 李海霞陷入沉思，她的家庭已经基本达到了财富自由，如果她现在停止工作，丈夫完全可以养活她，可是她需要得并不是这个，对她来说首先学会考虑的问题是生存的意义。 “我如果今天停止了工作，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因为我和收音机前的多数人一样，都出自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我必须要通过努力工作来实现基本生存的目标，我热爱我的工作，我会通过我的努力来早日实现财富自由，买房子，娶老婆生孩子。从今天起，我给大家讲述一个关于孩子的事情，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坏小孩》，故事起源于一次“意外的谋杀”……” 小说连播栏目组，岳欢喜、王媛和李旭文静静听完了张合欢的播讲。 节目结束之后，李旭文点燃了一支烟，岳欢喜也找他要了一支，李旭文问：“你不是早就戒烟了？” 岳欢喜道：“心里闷得慌，想抽!” “要抽你们出去抽。”王媛抗议着，她心情不太好，想起了自己最近约会的那个凤凰男，本来还有些好感，怎么听了张合欢的节目之后，总忍不住把那人往张东升身上代入，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王媛，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李旭文和岳欢喜到了外面，李旭文抽了一口烟：“这小说真是他写得？” 岳欢喜道：“我问过我在汉县的同学，这货绝对是个神人，如果不是他过去节目的导向有问题，收听率肯定可以破四，关于《穷爸爸富爸爸》的讨论在鹏城社区很红。” 李旭文道：“反正我从没有见过有哪个主播在一天内就能完成从立项到录播的所有程序的。” 岳欢喜道：“咱们也全力配合了。”说起这事儿心中还隐然有些骄傲，这就是与有荣焉。 李旭文点了点头道：“要说他播音也算不上太顶尖，专业性方面肯定比不上老武，可这内容真是棒，你说他这么牛逼为什么不去写小说？肯定爆红。” 岳欢喜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人家就喜欢这份工作，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播音虽然不够专业，但是特别有代入感，我现在一想起张东升的那句话还觉得头皮发麻。” 李旭文道：“这节目千万别让岳父岳母听到，只要听就得对女婿产生心理阴影。” 岳欢喜连连点头，他今晚还得去丈母娘家吃饭呢。 “张合欢呢？”李旭文这才意识到这么关键的时刻张合欢居然不在。 岳欢喜道：“好像去图书室找资料去了。” 办公室里传来王媛的声音：“快来，快来，你们看，鹏城社区关于咱们节目的帖子都刷屏了。” 两人赶紧跑了进去。 三颗脑袋凑近电脑屏幕，只见鹏城社区一整版全都是关于他们节目的帖子。 这小说为什么要叫坏小孩呢？孩子们的本性不都是单纯善良的吗？ 坏了，我对爬山有阴影了，明天我一早我答应老婆陪她爹妈一起去爬黄山，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我还有机会不去吗？ 跟帖，去！干嘛不去？你老婆又没绿你？ …… 张东升太狠了，他怎么可以下得去手？ 都是他老婆逼得，给他戴绿帽子还让他净身出户，这女人太狠了，死有余辜！ 祸不及家人，再恨也不应该杀他岳父岳母啊！ 该杀！他岳父岳母从来就没有看起过张东升，觉得张东升是个上门女婿，压根就没看起过他，换成我，我也这么干！ 凤凰男真可怕，简直比渣男还要可怕，所以女孩子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远离凤凰男，渣男只是骗你色，凤凰男就是要你命！ 妈宝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最恶心就是妈宝男！那是你妈还是你媳妇，老娘想起你们母子俩那亲热的样子就恶心！ …… 不但是鹏城社区，鹏城几个本地论坛全都炸了，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凤凰男、妈宝男和渣男的讨论，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张合欢的这一期节目给引发的，最有影响的鹏城社区有人在有意识地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于节目本身。 何时明月专门发了一个关于张合欢在汉县的履历贴，这篇帖子基本上将张合欢最拉风的事件进行了一个总结，明显是为了圈粉而存在。 下面跟帖无数。 我们老大就是厉害，什么叫性格巨星，我看咱们老大就是性格巨星。 我爱他，我发自内心的爱他！虬须大汉发头像还带动图，胸肌鼓鼓，屁股扭扭，恶心！ 我提议咱们给老大成立一个后援团，以后不管老大去什么单位，主持什么节目咱们都无条件支持。 同意！ 同意！ 一百个同意！ 一千个同意！ 凭什么你要是我的十倍？挑事是不？ 怎么了？我又不是支持你，我是支持老大，成立后援团我赞助一百块！ 我虽然一百个同意但是成立后援团，我赞助一千块！你不是我十倍吗？你怎么不赞助一万？ 一万就一万，我赞助一万！ …… …… 我同意！ 财大气粗果然是有道理的，没钱同意前面都不敢加量词。 …… 第六十一章我很老吗 &emsp;&emsp;张合欢不在图书室，目前正坐在主任办公室里喝咖啡呢，李海霞眉开眼笑道：“节目我都听完了，超棒！” &emsp;&emsp;张合欢谦虚道：“李主任……” &emsp;&emsp;“叫姐！” &emsp;&emsp;“李姐，这次录节目匆忙了点，可我觉得吧，李姐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在李姐需要支持的时候，我必须第一个站出来，知恩图报，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emsp;&emsp;李海霞心里热乎乎的，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真是捡到宝了，以她专业的观点来看，张合欢的播音存在许多瑕疵，可现在时代变了，字正腔圆的主播并不一定能够受到市场的热捧，听众的口味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任何时代，任何听众都希望听到可以走入他们心中的声音，不同的时代标准也不一样。 &emsp;&emsp;李海霞目前还不知道张合欢的受众究竟能到怎样的地步，但是她能够确定自己听进去了，而且很想知道后续的情节发展，张合欢来这里之前，她已经把第二期的小样调出来听了，她给了四个字的评价，引人入胜。 &emsp;&emsp;李海霞基本上能够断定，这期节目收听率应该在0.5以上，也许还会更高，她担心版权问题，特地在网上搜了一下，没有发现同样的小说。 &emsp;&emsp;但是她还是认为张合欢当初有些不明智，不应该许下破三的承诺，在她看来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emsp;&emsp;李海霞告诉张合欢一个不好的消息，交通频率周五开始会正式推出他们全力打造的新栏目《一路上有你》，主播也是强强联手，林小凤和风君。 &emsp;&emsp;他们的播出方式是直播，时间在早晨八点半到九点半，晚上五点半到六点半，这两个时间段是直播，中午一点到两点还会有录播，交通频率在一开始如此密集投放这个栏目，就是为了在短时间内制造热度和影响力。 &emsp;&emsp;张合欢的小说连播和两场直播没有冲突，但是中午的录播就不一样了，一路上有你的复播时间刚好跨越了张合欢节目的时间段，过去这个时间段里并没有太强的栏目，可现在不一样了。 &emsp;&emsp;李海霞认为肯定会让听众分流。当然《一路上有你》的复播只会持续一个月，这和交通频率主任罗培红的策略有关，只要节目热度上去，就可以不需要采用这样密集轰炸的战术了。 &emsp;&emsp;张合欢认为无所谓，他对自己的栏目有信心，虽然从事主播事业不长，但是完全做到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msp;&emsp;过去他在汉县广播电台主持穷爸爸富爸爸都能影响到小凤帮你问的收听率，现在他和林小凤已经处在了同一平台，他认为最终的胜利者肯定是自己。 &emsp;&emsp;李海霞问起张合欢和乔胜男的关系，张合欢告诉她自己是通过林小凤认识乔胜男的，他把自己从汉县广播电台借调到这里的原因告诉了李海霞。 &emsp;&emsp;李海霞有些错愕，她从林小凤那里得到的信息有些不对等，林小凤明明说张合欢是乔胜男的朋友，是乔胜男委托她帮忙照顾，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在这件事上林小凤做得有些不地道了。 &emsp;&emsp;李海霞强忍住没有当场说出真相，毕竟以后和林小凤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林小凤知道自己把她给卖了肯定会生出怨念。 &emsp;&emsp;林小凤晚上专门约了乔胜男逛街，发生在电梯里的事情让她内心很是过意不去，这种事儿也不能跟其他人说，还是找了好闺蜜乔胜男。 &emsp;&emsp;乔胜男听她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发生了这种事情的确尴尬。 &emsp;&emsp;林小凤道：“你也笑我，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绷不住的时候。” &emsp;&emsp;乔胜男道：“内疚了吧？” &emsp;&emsp;林小凤点了点头：“真是挺内疚的。” &emsp;&emsp;乔胜男点燃一支烟，抽了口烟道：“想不到啊，张合欢居然还挺仗义的，他是不是不知道你把他给甩了？” &emsp;&emsp;林小凤红着脸道：“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全台都知道我和风君的新栏目就要推出，正在宣传呢。胜男，说真心话，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当初是我把他给请来的，你说得对，我这个人是挺渣的。” &emsp;&emsp;乔胜男道：“我跟张合欢接触不多，不过我觉得这家伙精明着呢，他什么都清楚，还这么帮你，那就证明他要不就是真的以德报怨，就是想让你内疚让你难受。” &emsp;&emsp;林小凤道：“我也这么觉得，可我现在是真过不去这坎儿，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emsp;&emsp;“林小凤，你该不是爱上他了吧？” &emsp;&emsp;林小凤求饶道：“胜男，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不是爱他，我是怕他，真的，我勉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这种男人我从来没见过，我现在见到他都跟见到债主似的，这感觉你懂吗？太难受了。他段位太高了，不是我这种凡人能够降服的。” &emsp;&emsp;“你反正对他没什么意思，他段位高低跟你有关系吗？” &emsp;&emsp;“一想起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就头疼，胜男，要不你帮我一次，找他把这事儿给说开，是我对不起他，你帮我给他道个歉。” &emsp;&emsp;“林小凤，你有毛病吧？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凭什么让我去道歉？” &emsp;&emsp;林小凤喝了口奶茶，看了看窗外：“我现在挺恶心风君的，一个大男人连起码的风度都没有。” &emsp;&emsp;乔胜男笑了起来：“哦，何着人家不帮你顶包就没风度？照我看风君没毛病，本来就不是他放得，凭什么要替你担着，是你自己没有担当，顾及形象，生怕被人家笑话。” &emsp;&emsp;“你别说我，换成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你会向所有人承认屁是你放的？” &emsp;&emsp;“我凭什么解释，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 &emsp;&emsp;林小凤道：“张合欢这次真是帮我解了围，我挺感动的，虽然吴台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去了文艺频率，可那边日子也不好过，你知道吗？他刚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文艺频率的小说连播，收听率都低到0.3了，眼看就要被淘汰的节目，他居然当众表示半个月内让节目破三，我看这次他是凶多吉少了。” &emsp;&emsp;乔胜男道：“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真心不想在你们台呆下去了，你不是说他是借调吗？回汉县干他老本行也没什么，还有一种可能，他觉得自己真有这个能力，你当初不就是看中了他的主播能力？” &emsp;&emsp;“根本没可能，你不了解我们台的情况，文艺频率现在整体都不行，这几年他们都没出过一个收听率破三的栏目，张合欢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现状。” &emsp;&emsp;乔胜男点了点头。 &emsp;&emsp;邻桌传来两个小女生的交谈。 &emsp;&emsp;“这个张东升太可恶了，我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 &emsp;&emsp;“他杀了多少人啊？” &emsp;&emsp;“目前应该是两个吧，他岳父岳母，不过我感觉他还会杀他老婆……” &emsp;&emsp;乔胜男对杀人案极其敏感，看了那俩女生一眼。 &emsp;&emsp;两位女生有些警惕地看着她，乔胜男笑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听你们在讨论杀人案？” &emsp;&emsp;两位女生对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谈论广播剧，特别棒，里面有个人特别阴险。” &emsp;&emsp;林小凤嗔怪道：“你啊，别把自己绷得太近，都快有职业病了，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的杀人案。” &emsp;&emsp;身后两名小女生同时欢呼起来：“好帅啊，咱们老大好帅啊！” &emsp;&emsp;乔胜男和林小凤对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她们才二十三岁可是和身后的这些小姑娘相比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可能是心态使然，她们都没有追星的兴趣，现在的小女生对明星的迷恋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 &emsp;&emsp;“老大笑起来真好看，他才二十一岁啊，嗯，这么年轻又这么有才华，我爱死他了。” &emsp;&emsp;“咱们去电台找他吧？” &emsp;&emsp;林小凤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趣，电台二十一岁的主播，能让小女生迷恋成这个样子的她还真没什么印象，有些好奇了，主动搭讪道：“两位美女，你们聊电台的哪位主播啊？” &emsp;&emsp;涉世不深的两位小女生又警惕起来。 &emsp;&emsp;林小凤道：“你们别误会，我就在电台工作，听你们聊得这么热闹，所以有些好奇，看看是我的哪位同事。” &emsp;&emsp;乔胜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其实她心中也非常好奇，而且隐约有种感觉，邻桌小女生谈论的人很可能就是他，这就是专属于女人的直觉。 &emsp;&emsp;其中一位小女生将手机屏幕朝向林小凤：“我们的老大！帅不帅！” &emsp;&emsp;乔胜男和林小凤同时望去，两人看完之后其实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们直觉上都是张合欢，那女生的手机壁纸就是张合欢。 &emsp;&emsp;乔胜男摇了摇头：“没觉得！” &emsp;&emsp;那位小女生居然生气了：“你这种年龄当然不懂得欣赏。” &emsp;&emsp;乔胜男眨了眨眼睛：“妹妹，我什么年龄？” &emsp;&emsp;小女生翻了个白眼，她们起身走人。 &emsp;&emsp;乔胜男望着林小凤有些郁闷道：“我很老吗？” &emsp;&emsp;林小凤道：“不老，不过你肯定不如她们年轻。” &emsp;&emsp;乔胜男郁闷地抽出一支烟，点上之后用力抽了两口：“瞎啊！我才二十三岁！我很老吗？” 第六十二章女人味 &emsp;&emsp;林小凤忍俊不禁：“你人又美又年轻，别生气，乖啊，今天这顿我请。” &emsp;&emsp;“本来就该你请，是你叫我出来的，听你发了半天牢骚，害得我被俩小丫头编排，我真是受不了你，以后这种无聊的事情别找我。”乔胜男心情突然不好了。 &emsp;&emsp;林小凤道：“有没有觉得很奇怪，这个张合欢在主播界也没什么名气，怎么会有少女粉丝？” &emsp;&emsp;“就许你有粉丝？”乔胜男不开心。 &emsp;&emsp;林小凤拿起手机去张合欢的微博看看，她关注过他的微博，记得热度一般，总共也就是一万多个粉丝，可不看倒还罢了，一看吓了一跳，张合欢的微博粉丝人数已经达到了五万，点赞转发量都增加了不少，反正比她这个当红主播的转发量要大。 &emsp;&emsp;看完最新的一条微博，林小凤方才知道张合欢的第一期节目今天已经播过了，她打开网址，收听回放。 &emsp;&emsp;乔胜男听到林小凤的手机里传来张合欢的声音，瞪了她一眼：“你完了，从你坐在这里开始心中就想着张合欢，让你们家孟永刚知道，他非得找张合欢拼命不可。” &emsp;&emsp;“别胡说，对朋友表示下关心不是应该的吗？” &emsp;&emsp;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下了谈话，都开始静静听着张合欢的播音首秀，整个播音过程中，两人一言未发。 &emsp;&emsp;听完张合欢的播出，乔胜男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半个小时已经抽了三支烟，喝完了一杯咖啡，而这些都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发生的，不得不承认，她刚才听得专注极了，和其他听众的关注点不同，她关注得是这件案子本身，那三个孩子拍到了张东升杀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msp;&emsp;林小凤则是从一个专业主播的观点来看，张合欢在汉县引起的热度绝非偶然，这小子的长处不仅仅是经济主播，他的播音虽然不够专业，但是他就拥有一种轻易走入人心的魅力，让听众一听就能代入，临场感很强，而且这个故事太棒了，林小凤真正感觉到后悔了，张合欢明明是她最早发现的，还是她一手带到了台里，本来理所当然会成为她的搭档。 &emsp;&emsp;可是因为她自身的缘故，选择了风君放弃了张合欢，将张合欢推到了文艺频率，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合欢会刚刚进入广播电台就迎难而上，挑战了一个全台最低收听率的栏目。 &emsp;&emsp;乔胜男又点燃了一支烟，透过烟雾望着林小凤，轻易就捕捉到她眼中的失落：“后悔了？” &emsp;&emsp;林小凤笑了笑道：“应该是内疚吧，张合欢的确很有能力，我看好他半个月应该能够破一。” &emsp;&emsp;乔胜男道：“故事很精彩，小说的作者很棒。” &emsp;&emsp;林小凤查看了一下节目详情：“张合欢是原创作者！” &emsp;&emsp;乔胜男愣住了，眨了眨双眸，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要过林小凤的手机亲自确认了一下，然后感叹道：“林小凤啊林小凤，你错过了一块璞玉。” &emsp;&emsp;张合欢打开百夫长APP，看到自己目前的声誉值已经达到了十五万，其中有七万是从节目播出到现在增加的，张合欢知道在鹏城市电台的播音首秀基本成功了，现在只需要等着明天出台的最新收听率。 &emsp;&emsp;张合欢在电台附近找到了一套房，两室一厅，简单装修，拎包即住，他对半个月收听率破三充满了信心，所以跟房主签了一年的合同，办完租房手续准备回家的时候，收到了广场分局刘海余的电话。 &emsp;&emsp;张合欢都回来好几天了，始终没有去分局配合调查，刘海余的那件案子还缺少一个关键证人签字，所以直接找过来了。 &emsp;&emsp;张合欢告诉他自己最近工作忙，可能要过几天，总之就是不想去浪费时间。 &emsp;&emsp;刘海余这次表现得锲而不舍，告诉张合欢，如果他工作忙，不介意去工作单位找他，反正已经知道他在市广播电台工作。 &emsp;&emsp;张合欢听出刘海余有威胁他的意思，自己刚来市电台没几天，如果就被警察找上门来，别人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误，张合欢只好答应现在就过去。 &emsp;&emsp;来到广场分局，刘海余在那里等他呢，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就等着他签字。 &emsp;&emsp;张合欢看了一眼当天的案情说明。 &emsp;&emsp;刘海余道：“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实事求是，你是见义勇为，冒充警察那件事我没提。” &emsp;&emsp;张合欢看完笑了起来：“刘警官，您都办完了这哪还需要我签字。” &emsp;&emsp;刘海余道：“程序必须要走，哪怕你是见义勇为，我们得如实向上级汇报情况。”他递给张合欢一支签字笔。 &emsp;&emsp;张合欢确信没问题，在上面签了字，又摁了手印，刘海余把纸巾盒给他。 &emsp;&emsp;张合欢擦了擦印泥：“刘警官，之前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和乔胜男就是普通朋友。” &emsp;&emsp;“知道，乔胜男可是我们鹏城公安系统的骄傲。” &emsp;&emsp;张合欢笑道：“看得出来，真没有几个凡人能配上她。” &emsp;&emsp;“你不喜欢漂亮姑娘啊？” &emsp;&emsp;“我喜欢有女人味的。” &emsp;&emsp;刘海余哈哈笑了起来，目光却冲着门口。 &emsp;&emsp;张合欢这才感觉有些不对，转过头去，看到一身制服的乔胜男就站在门口，这就尴尬了，自己刚才和老刘的对话全都被她给听到了。张合欢向刘海余点了点头：“刘警官，不厚道啊！” &emsp;&emsp;刘海余只是笑，这个老奸巨猾的笑面虎。 &emsp;&emsp;“我能走了吗？” &emsp;&emsp;刘海余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emsp;&emsp;张合欢起身离开，来到门口看到乔胜男仍然挡在那里，赔着笑道：“乔警官，借过！” &emsp;&emsp;乔胜男道：“他的问题完了，我还有问题问你呢。” &emsp;&emsp;刘海余道：“要不我走，你嫂子等我回家做饭呢，我把办公室让给你，回头别忘了帮我把门给带上。”他起身离开，乔胜男马上给他让路了。 &emsp;&emsp;张合欢朝乔胜男的腕表瞄了一眼，今天戴得是劳力士金游艇，她还真是不懂得低调，下午六点了，已经过了正常下班时间，张合欢道：“下班了。”他知道乔胜男不是广场分局的，今天算不算越界执法。 &emsp;&emsp;乔胜男指了指里面：“坐下！” &emsp;&emsp;张合欢无奈只能回去坐下，乔胜男去刘海余的位子坐下了，面对面看着张合欢：“说！张东升是不是把徐静也杀了？” &emsp;&emsp;张合欢还以为她问什么重要事情，没想到居然和自己播出的小说有关，不用问乔胜男肯定听了自己的节目。 &emsp;&emsp;张合欢笑道：“你猜！” &emsp;&emsp;乔胜男道：“一定会杀对不对？然后那他为了毁灭证据又想杀那三个小孩，结果越陷越深。” &emsp;&emsp;张合欢道：“乔警官，现实是现实，小说是小说，醒醒行吗？”他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得回去，我妈等我吃饭呢。” &emsp;&emsp;“你刚说谁没女人味？”乔胜男今天气格外不顺，先被俩小女生嫌弃她年龄，现在又被张合欢说她没女人味，本来挺有优越的，怎么忽然发现在别人眼中变得一无是处。 &emsp;&emsp;“我又没说你，我是说我喜欢有女人味的漂亮姑娘，你这是过于敏感了，喜欢代入。就咱俩目前这关系，我对你怎么看重要吗？” &emsp;&emsp;乔胜男冷笑：“张合欢，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汽车炸弹那案子还没查清呢，以后做好向我随时报道的准备。 第六十三章这就是奇迹 “得嘞，我能走了吗？” 乔胜男点了点头。 张合欢离开广场分局，准备打车离开，乔胜男开着她的宝马X5驶了过来，在张合欢身边停下，落下车窗道：“去哪儿？我送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他把要去的地方说了，今晚是去他姐姐的小吃店吃饭。 乔胜男一听地址就冷哼了一声：“骗子，你不是说你要回家吃饭吗？” “我骗谁也不会骗人民警察啊，我去得地方是我姐家的小店，乔警官，你这个人啊，太多疑，职业病。” 今天已经是第二个说她有职业病了，乔胜男戴上墨镜，开车驶向张合欢所说的地点。 张合欢的姐姐张合欣在西关开了一家欣欣米线馆，小本经营，生意一直都还过得去，张合欢的老妈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帮忙，张合欢总共也只来过一趟。 乔胜男把他送到米线馆门口，张合欢出于礼貌招呼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吃点。”他以为乔胜男会拒绝，可没想到她居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米线馆生意不错，老妈柳云思正在帮忙收拾碗筷，看到张合欢进来：“欢子，你等会啊，正忙着呢。” 张合欢道：“妈……” 柳云思已经去厨房了，张合欢有些尴尬地看了乔胜男一眼：“不好意思啊，都忙着呢。” 乔胜男摘下警帽道：“你别管我，我吃碗米线就走。” “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请你别地儿吃去。” 柳云思这会儿又出来了，还是大女儿张合欣发现了状况，提醒她张合欢带朋友来了。 “欢子，这是……” 张合欢道：“乔胜男，我朋友。” 乔胜男向柳云思笑了笑，叫了声阿姨。 柳云思笑逐颜开：“欢子，还不赶紧招呼人家姑娘坐。” 乔胜男笑道：“阿姨，忙您的，我就是刚巧路过，进来看看。” 她找了张小桌坐下，柳云思把张合欢叫到厨房，从兜里掏钱，发现没多少，又去收款台抓了一大把，回到张合欢身边，悄悄递给他：“拿去，带人家姑娘找个好点的地方吃饭。” 张合欣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老妈可真是偏心，为了弟弟的事情，手都伸向自己的营业款了。 张合欢笑道：“您别误会，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且我也有钱，用不着您给。”他出去来到乔胜男对面坐下：“吃点什么？” 乔胜男道：“牛肉米线吧。” 张合欢向张合欣道：“姐，来两大碗牛肉米线，外加两根烤肠，两个卤蛋。” “嗳！就来！” 张合欣很快就把他们的点餐送过来了，乔胜男一看就知道这碗里的牛肉是特别关照过的，她向张合欣笑了笑：“谢谢啊！” 张合欣心说这姑娘真漂亮。 等张合欣离开之后，乔胜男小声道：“你姐真漂亮。” 张合欢道：“我们家基因好，男的潇洒女的漂亮。” “夸你胖你还喘上了！” “吃，趁热吃！” 乔胜男看了看面前的那一大碗米线：“太多了，我吃不完。” 张合欢道：“那你分给我。” 乔胜男给他分了一些，远处柳云思母女偷偷观察着他们两个，张合欣道：“看到没，肯定有情况，这小子出息了，女警都敢泡。” 柳云思充满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得？” “你一人也生不出来吧？” 柳云思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跟你那渣爹那么亲，当初怎么没跟他去省城？” 张合欣道：“妈，咱们不聊这个。” 乔胜男吃完米线，张合欢送她离开，离开之前，乔胜男特地跟张合欢的家人打了声招呼，张合欢说请她，也就没跟他客气。 张合欢把她送到门口，乔胜男上车之前想起林小凤委托她的事情。 “张合欢，林小凤想请你吃顿饭，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张合欢道：“不必了吧，前两天她才请过，这次我来市台，她又出钱又出力给我帮了不少忙，这样，等我开了工资我来请，到时候你一起来。” “她其实就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你明白吗？” “明白，你跟她说别往心里去，我对她一点芥蒂都没有，我还很感激她，要不是她给我这个机会我目前还在汉县呆着呢。” 乔胜男点了点头，对张合欢的印象有些改观，发现他这个人还是挺局气的。 张合欢目送乔胜男开车离开，老妈悄悄从后面溜了过来，用肩膀扛了他一下，满脸笑容道：“行啊儿子！这姑娘漂亮，个高腿长！” 张合欢知道她误会了：“妈，您别多想，就是一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老妈我可是过来人，感情这点事休想蒙我。” “您要真是人间清醒，也不至于跟我爸离婚了。”张合欢很不厚道地往老妈伤口上撒把盐。 “滚蛋！信不信我摸刀砍死你！” 张合欢乐呵呵逃了。 这一晚，鹏城社区关于凤凰男的讨论进行的如火如荼，广电论坛上也开始涌入了大量的新注册用户，很多人都有拥有一个标签——合家欢。 这个名字够通俗也够土，后来才知道合家欢是张合欢粉丝团的名字，粉丝团的组建者就是何时明月，在何时明月的领导下，合家欢开始攻陷鹏城各大社区论坛，为他们的爱豆打CALL。 张合欢打着方便工作的旗号，终于获得了老妈的理解，如愿以偿地搬去了他租的房子，距离电台很近，步行不到五百米。 张合欢知道自己在鹏城电台的播音首秀收听率肯定会超过0.3，至于能超过多少他心里也没底，需要等到第二天统计结果出来，他希望能够破一。 周三一早是文艺频率的固定例会时间，全员都在小会议室开会，顺便公布一下这几天的收听率。 张合欢的新节目现在是墙里开花墙外香，除了他们自己栏目组和少数几个人之外，并没有引起台里其他同事的关注。 文艺频率最近有些士气低落，唯一一个持续破一的栏目《怀旧金曲》，这两天也是持续低迷，周一的收听率1.0，主播苏萌萌估计昨天的更低。 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拿着最新统计出来的收听率报表走入会议室，主播们都耷拉着脑袋，估计今天又要承受一顿暴风骤雨般的痛批，李主任估计进入更年期了。 李海霞面色不善，来到会议室坐下，清了清嗓子道：“人都来齐了？那好，咱们不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首先总结一下这两天的收听率，《怀旧金曲》周一1.0，周二0.9，大家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就意味着文艺频率所有的栏目从今日起正式进入零点几的记分时代，他们整个文艺频率再没有一个栏目可以破一了，这是如何惨淡的局面。 李海霞望着众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不要再给我强调方方面面的理由，栏目办成这个样子，你们自己就没有一丁点的问题？什么社会大环境不好？什么选材有问题？还有人怪自己命不好分到了我们文艺频率，我就不信，把你们安排在其他频率，你们就能做出一档人气节目？” 苏萌萌道：“李主任，是我不好，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一定好好反思，找出节目中存在的问题，争取尽快把收听率提升上去，重新回到1.0以上。” 她的这番表态如果换成交通频率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可他们频率就是这个状况，收听率超过1.0的只有《怀旧金曲》，她的栏目目前还是文艺频率最后的脸面，可掉出1.0就意味着连最后的脸面也没了。 李海霞道：“武选齐同志正式辞职了，小说连播面临困境，前天开会我希望有人临时接替他的工作，你们那么多主播就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勇于担责的，从这一点我就看出你们多半都没有主人公精神，都爱惜自己的羽毛是不是？担心0.3的收听率把自己招牌给砸了？那我想问问你们0.7的收听率就有面子了？” 目光望着李辉龙，那天就数这货跟着起哄，《乐海漫步》也在他手里每况愈下。 李辉龙有些郁闷，大家都在1.0一下，我跟他们比还算好的，你瞅我干啥？可碍于李海霞的身份也不敢表露不满，他也没有辞职的勇气，只能耷拉着头装孙子。 不知哪位主播来了一句：“李主任，昨天咱们台最低收听率是多少？”这句话明显是冲着张合欢去了，所有人都认为这货的收听率肯定是最低，武选齐都玩不转的节目，一个新来的主播又能改变什么？估计他今天连0.3都不到。 李海霞道：“最低的那个我就不说了，毕竟人都有自尊，公开说出来不好，回头自己去看，我现在还是重点说一下咱们频率昨天的最高收听率吧。”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会场内所有人都感到奇怪了，最高收听率？刚不是说《怀旧金曲》已经掉到0.9了，难道有其他节目收听率提升？难不成还破一了？ 李海霞喝了口水，看似云淡风轻道：“我们频率所有栏目中昨天最高收听率达到了2.0。” 满场哗然，惊叹声不断，不可能，李海霞一定是气糊涂了，要不就是统计数据出错了，怎么可能出现收听率2.0的节目呢？ 这个月就只有苏萌萌的《怀旧金曲》超过了1.0，她都掉到0.9了，谁能把收听率做到2.0，那可意味着直接提升一倍以上。 李海霞道：“你们没听错，收听率2.0，在周一的基础上提升了接近七倍，这个栏目就是武选齐放弃的《小说连播》栏目，创造这个奇迹的人就是我们文艺频率的新主播——张合欢！” 李海霞一口气将这番话全部说完，然后扬起自己手中的收听率统计表用力挥舞了两下，扬眉吐气，憋在心里的郁闷之气总算可以一口气吐了出来。 会场一片寂静，静到连掉一根针都听得清楚，所有人都被李海霞宣布得这个消息深深震撼到了，包括参予制作小说连播的几位工作人员，王媛、岳欢喜、李旭文。 他们三个因为是团队成员，所以他们对栏目的关注度要远比其他人多得多，他们从论坛的反馈已经猜到节目收听率应该会稳中有升。 李旭文甚至给出了一个最为乐观的0.5，可就算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猜收听率破一，现实竟然是一举破二。 李旭文从事广播工作那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魔幻的事情，对！魔幻，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王媛激动地攥紧了拳头，夸得是张合欢，可他们也是制作团队中的一员，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够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激动的荣誉感，她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岳欢喜张大了嘴巴，傻了一样，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2.0已经是他有生以来最高的收听率，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人生就已经到达了巅峰。 李海霞道：“小张，说说你此刻的感受吧！” 现在所有人才从震骇中清醒过来，目光齐刷刷投向奇迹的创造者张合欢。 张合欢笑眯眯站起身来：“首先我得强调几件事，我是个新人，能够取得这点成绩，要感谢李主任对我的信任，当着大家的面我正式说一句，李主任就是我的伯乐，对我张合欢有知遇之恩，以后谁跟李主任过不去就是我张合欢的敌人！” 卧槽！马屁可以这样拍吗？太赤裸裸了吧？ 表忠心可以这样吗？脸都不要了！ 这就是投名状吗？公开宣誓效忠，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会玩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李海霞是真真正正被感动到了，良心！这小子有良心，自己当时给他机会可不是因为对他的信任，而是当时被武选齐给弄得下不来台，她急于找到一个人来解围，而张合欢刚好在这个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其实是张合欢帮了她。 李海霞也没有指望张合欢拥有单骑救主的能力，可现实却给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刚才她拿到收听率数据的那一刻，她激动地差点没跳起来，2.0，张合欢在第一期节目就把一个濒死的栏目给救活了，收听率直接翻升了七倍。 什么叫奇迹，这就是奇迹。 李海霞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以后张合欢不但是我亲信还是我弟弟，文艺频率中我就捧他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张合欢的话肉麻，有才华有本事的人根本不屑于拍马屁，张合欢说得都是真话！我就是他的伯乐！ 张合欢继续道：“其次，我要感谢我们栏目组的全体成员，谢谢王媛妹子放弃和男友约会帮我校对文本，谢谢导播李旭文大哥夜不归宿，谢谢岳欢喜放弃和岳父岳母爬山的机会辛苦做后期。2.0的成绩虽然不起眼，但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张合欢保证，半个月内我们会将小说连播的收听率破三，半年内力争做出一档全台收听率第一的栏目！” 第六十四章秋日私语 &emsp;&emsp;换成一天前这么说，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在吹牛逼，可现在有很多人已经不这么看了，这货的确喜欢吹牛逼，可成绩也是实实在在的，才主播了第一期就把收听率冲到了2.0，2.0距离破三好像也不远。 &emsp;&emsp;不过多半人还是坚持认为张合欢这次的收听率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得继续往下看，如果明天他还能破二，就证明他的能力是实实在在的，或许只是灵光一闪呢？ &emsp;&emsp;周三当天中午，文艺频率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收音机调到了文艺频率，很多人还没有听过张合欢主播的节目，按照李主任的说法，让他们都去向张合欢取取经。 &emsp;&emsp;下午两点节目结束，陆续有人前往前往小说连播栏目组，办公室里没人，张合欢和他的团队已经前往直播间录播新的内容了。 &emsp;&emsp;在今天上午的会议上，李海霞当即就宣布由张合欢接替武选齐担任栏目组的新组长，这是对他成绩的充分肯定，在经济上也有好处，每个月多五百块津贴。 &emsp;&emsp;这对一个新人来说提升速度简直如同坐上了运载火箭，而且这个新人目前还处于借调状态。 &emsp;&emsp;苏萌萌和李辉龙一起去了录播现场，他们想了解一下张合欢的现场工作情况。 &emsp;&emsp;录音棚的大玻璃看到张合欢头戴耳机，侃侃而谈，面前竟然没有稿子，他们到达的时候，张合欢已经开始录当天的第三期了。 &emsp;&emsp;前两期内容事先准备好了，王媛进行了校对，可张合欢今天状态不错，录得停不下来，等导播李旭文意识到这货已经说超了的时候，人家在里面浑然未决，完全进行了脱稿演播。 &emsp;&emsp;苏萌萌和王媛关系不错，低声问：“什么情况，他好像不看稿的？” &emsp;&emsp;王媛小声道：“没稿子的，只来得及弄了两期，两期录完了，张哥还坚持录，我们看他状态那么好也不忍心打断他，真棒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棒的主播，张哥就是天生吃这行饭的。”喊哥喊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了口。 &emsp;&emsp;李辉龙找了张椅子坐下，看了一会儿，他相信了，张合欢就是全脱稿录制，而且人家一点错误都不犯，他感觉有些呆不下去了，主播果然也有天才，跟人家相比自己简直就是个低能儿，李辉龙灰溜溜走了。 &emsp;&emsp;苏萌萌坐在王媛身边继续看，悄悄计算了一下时间，张合欢脱稿录了一个多小时，两期节目又出来了。 &emsp;&emsp;王媛打开鹏城社区，看到一排排标红的帖子，基本上都是讨论今天中午最新节目内容的。 &emsp;&emsp;…… &emsp;&emsp;普普和丁浩这俩孩子给朱朝阳带来麻烦了。 &emsp;&emsp;朱朝阳真是可怜。 &emsp;&emsp;小姑娘也可怜好嘛。 &emsp;&emsp;朱永平太不是东西了，始乱终弃的王八蛋。 &emsp;&emsp;朱朝阳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渣爹，看到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么受宠，心里肯定难过极了。 &emsp;&emsp;周春红是不是变态的？我怎么感觉这女人心理不正常。 &emsp;&emsp;哎呦！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太虐心了，张老大怎么会想出这么虐心的故事。 &emsp;&emsp;我总感觉要出事，要出大事了。 &emsp;&emsp;…… &emsp;&emsp;王媛一边看，唇角一边露出会心的笑容，光是从论坛的热度来看，今天的收听率妥了。 &emsp;&emsp;苏萌萌道：“合家欢是什么？为什么都带着合家欢的标签？” &emsp;&emsp;王媛小声解释，她也是刚刚才搞清楚，合家欢是张合欢的粉丝后援团，现在这些粉丝到处给他们的栏目做宣传，鹏城各大论坛都有他们的置项贴。 &emsp;&emsp;苏萌萌暗自佩服，这就是炒作，张合欢这个人还真不容小觑。 &emsp;&emsp;张合欢端着茶杯从录音棚里面出来，先问了一下李旭文录制的效果，李旭文朝他竖起了拇指，今天连录四期，这周的工作已经提前完成。 &emsp;&emsp;张合欢看到了苏萌萌，笑着走了过去：“哟，这不是咱们频率一姐吗？” &emsp;&emsp;苏萌萌笑道：“你可别寒碜我，我收听率都掉到0.9了，眼看就倒数第一了。” &emsp;&emsp;“等着录音啊？” &emsp;&emsp;苏萌萌摇了摇头：“我明天才录呢，今天就是特地过来学习一下。” &emsp;&emsp;“没啥好学习的，我今年才走上工作岗位，专业方面有待加强，是我应该向你学习才对。” &emsp;&emsp;“你还真是谦虚，脱稿连录一个小时，就你这专业能力直播都没任何问题，改天是不是能给我一个机会，来我直播间当嘉宾？”苏萌萌直接提出了邀请。 &emsp;&emsp;“《怀旧金曲》不是录播吗？” &emsp;&emsp;苏萌萌道：“部分录播，有直播部分，观众互动点歌环节，必须直播？” &emsp;&emsp;张合欢点了点头，痛快答应了下来。 &emsp;&emsp;苏萌萌趁机提出晚上请大家一起吃饭，她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今天的会议上李海霞对张合欢的偏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了，不出意外，张合欢肯定就是文艺频率未来立捧的对象。 &emsp;&emsp;苏萌萌虽然早有调离的想法，可在没有离开之前还是要和主任搞好关系，而张合欢表现出的惊人潜力让她开始活动心思，也许能够从这位新人的身上获得一些红利。 &emsp;&emsp;张合欢也想通过饭局多了解了解周围同事，和大家改善关系，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时楚七月打来了电话，却是她正在来鹏城的路上，想晚上和张合欢见个面。 &emsp;&emsp;挂上电话，张合欢向苏萌萌道：“不好意思啊，晚上我有个朋友从外地来，我得接待一下，你看要不咱们改天？” &emsp;&emsp;苏萌萌道：“不用改天了，你叫上你朋友一起，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事。” &emsp;&emsp;张合欢见她如此盛情也只好答应下来。 &emsp;&emsp;苏萌萌马上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去渔人码头订了个雅间。 &emsp;&emsp;张合欢回办公室刷了一会儿论坛，看了看今天节目的反馈，又去百夫长商城看了一眼最新的声誉值，今天已经达到了二十万，只是商城内没有什么新上架的道具。 &emsp;&emsp;他兑了十五天的生命值，最近声誉值稳定增长，已经没有短命焦虑症了。 &emsp;&emsp;临下班的时候，楚七月告诉他已经来到了电台门口，张合欢收拾一下出门，四处张望寻找楚七月的车，看到一辆红色的MINI COUNTRYMAN停在外面，还挂着临时牌照。 &emsp;&emsp;张合欢看到车内的楚七月，才确定这辆车是她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新买的？” &emsp;&emsp;楚七月点了点头：“下午才提的，没车开总是不方便。” &emsp;&emsp;“你们有钱人买车跟买菜似的，不过这车可不符合你楚总的身份，怎么也得卡宴起步。”打量着白衬衫牛仔裤的楚七月，清清爽爽如邻家女孩，哪里像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emsp;&emsp;“卡宴有什么好？那么大，我喜欢小点的。” &emsp;&emsp;张合欢道：“我还以为男人才喜欢小的，女人都喜欢大的。” &emsp;&emsp;楚七月的耳朵自动过滤他的话：“找个地方吃饭吧？” &emsp;&emsp;张合欢把晚上苏萌萌请吃饭的事情说了，楚七月道：“你同事聚餐，我跟着过去不合适吧？” &emsp;&emsp;“孔台长请我吃饭你都跑人家去了，有什么不合适啊？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女朋友。” &emsp;&emsp;楚七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张合欢，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设套啊？” &emsp;&emsp;“楚七月，我人品可是通过验证的，上次咱俩在一屋睡了一夜我都没碰你一下，我都禽兽不如了，你还不相信我？” &emsp;&emsp;“信你才怪。” &emsp;&emsp;张合欢道：“晚上你住哪儿？我在对面租了套两室一厅，要不……嘿嘿……” &emsp;&emsp;“你嘿嘿个屁，我住万豪，行吧，晚上我去，你别瞎说八道，谁是你女朋友，咱俩就是普通朋友。” &emsp;&emsp;张合欢道：“成，就普通朋友，咱俩这么年轻都留给对方多点选择的机会，保不齐咱们都能遇到更合适的呢，我尽量赶你前头。” &emsp;&emsp;“凭什么你赶我前头啊？” &emsp;&emsp;“我外表坚强但是内心脆弱，怕受伤，你表面柔弱其实铁石心肠，内心比我强大多了。” &emsp;&emsp;“下车！” &emsp;&emsp;张合欢有点愣了：“啥？” &emsp;&emsp;“你下车！” &emsp;&emsp;“生气了？” &emsp;&emsp;楚七月道：“我犯的着跟你一般见识？晚上不是吃饭吗？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丢你人。” &emsp;&emsp;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要不我跟你过去？” &emsp;&emsp;“别，我可不敢引狼入室！” &emsp;&emsp;张合欢反正也没什么事，提出去酒店大堂等她，楚七月也没坚持拒绝，她估计自己要用去一个小时，让张合欢去酒廊等她。 &emsp;&emsp;张合欢来到酒廊叫了杯威士忌，角落里响起悦耳的钢琴声，钢琴师正在弹奏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听到这首曲子，内心就变得深沉起来，琥珀色的威士忌滑入喉头，散发出特殊的泥煤香气。 &emsp;&emsp;张合欢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现在回忆突然失去的十五年，他过去的生活是如此的荒唐，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值得留恋之处。 &emsp;&emsp;钢琴师是一位身穿红裙的文静女子，坐在黑色的钢琴旁如同燃烧着一团火，乐曲却又如此深沉宁静，每一个音符中都流淌着淡淡的忧伤。 &emsp;&emsp;张合欢忽然想起，这个世界和他过去所生存的世界在二十世纪出现了分水岭，所以这里也有贝多芬，有莫扎特，也有肖邦，但是这里没有了卡拉扬，梅纽因，甚至没有了德彪西，至于通俗流行音乐更是和过去的世界完全不同，平行发展，同样欣欣向荣，只是那个世界的诸多经典并不为这里所知。 &emsp;&emsp;张合欢看了看时间，估计楚七月就快下来了，他端着威士忌来到钢琴旁，向女琴师低声说了几句。 &emsp;&emsp;琴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将钢琴让给了他。 &emsp;&emsp;张合欢坐在钢琴旁，眼角的余光看到身穿roberto cavalli黑色长裙的楚七月正婷婷袅袅走入酒廊，唇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之上。 &emsp;&emsp;张合欢弹奏得是一首流行钢琴曲《秋日私语》，流行相对于古典而言，虽然没有那么多的内涵，但是更唯美通俗，更可以轻易打动平凡人的内心。 &emsp;&emsp;这首曲目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经典曲目，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悠扬的音乐漂浮在酒廊的上空，慢慢净化着客人们的内心，心底的浮躁静静沉寂了下来，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去想，放空大脑，静静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感受音乐里的那份静如秋叶之美，心灵在瞬间得到了升华。 &emsp;&emsp;楚七月走入酒廊寻找张合欢的身影，很快就被这优美的旋律所吸引，当她看到钢琴前的张合欢，明澈的美眸忽然睁大了，撅起樱唇，然后踩着轻盈的脚步向张合欢慢慢靠近。 &emsp;&emsp;钢琴曲让她仿若走入了秋日的黄昏，踩着飘零满地的红色枫叶，内心平静，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有种孤独的幸福。 &emsp;&emsp;不知不觉就陶醉于音乐之中，忍不住回忆着过往人生的喜怒哀乐，静静倾听着秋日私语。仿若看到一片片秋叶悄无声息的落下，又随风扬起，将思绪带到了远方。 &emsp;&emsp;优雅悠扬的钢琴曲里消歇着心里的浮躁。悠扬的音乐穿过心里的阴云，轻扬的琴声带走心中所有世俗的纷扰。 &emsp;&emsp;张合欢完全沉浸在曲意之中，在这一刻仿佛进入了脱离时间轮回的世界。心海湛蓝，荡起微波，在秋的悲凉中，无限延伸延伸…… 第六十五章七月 &emsp;&emsp;单从技巧而言，这首《秋日私语》自然无法和古典名曲相比，但是整体的和声写的极其唯美，通俗耐听，更容易走入听者的内心。唯一的难点也就是后面的三十二分音符跑动。 &emsp;&emsp;只要达到业余七级水平就能弹好这首曲子，张合欢可是考过业余十级的，因为有名师指导，他的水平应该在专业三级左右，所以对他没有什么难度。 &emsp;&emsp;楚七月静静站在张合欢身后，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背影中get到了他的帅，确切地说是这首钢琴曲打动了她，她也从小学琴，著名的钢琴曲她基本上都有涉猎，可以她的见识，这首曲子她从未听过。 &emsp;&emsp;红裙女琴师也完全陶醉在张合欢的演奏中，一曲弹完，她率先鼓起掌来，张合欢礼貌地向她露出了微笑。 &emsp;&emsp;“这是什么曲子？” &emsp;&emsp;“《七月》。”张合欢平静回答道。 &emsp;&emsp;“作曲者是谁？我怎么没听过？”女琴师求知若渴的问，她提出的问题恰恰也是楚七月想知道的。 &emsp;&emsp;楚七月听到乐曲名就猜到和自己有关，俏脸有些红了。 &emsp;&emsp;张合欢装出仍然没有觉察到楚七月的到来，极其不要脸地说：“这首曲子是我刚刚为一个叫七月的女孩写的。”保罗·塞内维尔如果知道这货如此厚颜无耻的剽窃，估计能跨越时空用节拍器把他给拍死。 &emsp;&emsp;红裙女琴师惊叹道：“您就是作曲者啊，太棒了，这是我听过得最唯美的钢琴曲，简直是大师级水准，你一定很爱她吧？能够写出这样的曲子心中一定充满了真挚的爱，只是曲名叫七月，为什么我从曲子里听到了秋天的味道？” &emsp;&emsp;张合欢端起钢琴上的威士忌抿了口酒，声音低沉而负有磁性，舒缓的声音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淡淡的忧伤：“因为她总是躲着我，虽然外面骄阳似火，可我内心的季节却是秋天，就当是一个失意的人独自在秋日私语吧。” &emsp;&emsp;红裙女琴师痴痴望着张合欢：“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emsp;&emsp;张合欢还没回应，楚七月开口道：“又来这套，见到女人就骗啊？换个新鲜点的套路不行吗？” &emsp;&emsp;张合欢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起身看着楚七月：“七月，你……你终于来了……我写了一首曲子，这就弹给你听。” &emsp;&emsp;“听过了！”楚七月转身就走，刚转过身去，唇角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emsp;&emsp;张合欢向女琴师笑了笑，红裙女琴师趁机向他抛了个媚眼，张合欢暗叹，哥们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所向披靡了。 &emsp;&emsp;楚七月的出现让张合欢的这帮同事惊为天人，别说男人，连苏萌萌和王媛两位女孩子都看呆了，真没想到张合欢的女朋友会这么漂亮。苏萌萌感叹道：“张合欢，你这是要让我们电台的全体未婚女性感到绝望啊，女朋友太漂亮了。” &emsp;&emsp;张合欢笑道：“别绝望啊，都有机会，我来者不拒。” &emsp;&emsp;楚七月在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很配合，有点进入女朋友的角色了。 &emsp;&emsp;苏萌萌将她男朋友李国强介绍给张合欢认识，李国强是鹏城市立医院的眼科医生，他和苏萌萌已经确定关系了，准备明年结婚，今晚出席的还有《怀旧金曲》栏目组的三名成员，算上张合欢这边一共十个人。 &emsp;&emsp;李国强带了一箱四开国缘，苏萌萌提前让人醒好了红酒，招呼楚七月，楚七月表示她不喝酒，要了杯柠檬水。 &emsp;&emsp;喝过认识酒之后，苏萌萌问起楚七月的职业，其实这也是通常的搭讪方式，毕竟楚七月长得太漂亮，而且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就知道她出身非富即贵。 &emsp;&emsp;楚七月道：“我准备养猪。” &emsp;&emsp;噗！一旁王媛听到她这么说，一时没绷住，把酒给喷了，还好转头及时，没有喷到桌上，坐在她身边的岳欢喜就没那么幸运了，特地换上的白裤子被喷了不少红酒，看上去跟来例假似的。 &emsp;&emsp;王媛连连道歉，岳欢喜道：“道啥歉啊，这挺好的，我正嫌裤子单调呢，谢谢妹妹帮我喷绘。” &emsp;&emsp;众人都笑了起来。 &emsp;&emsp;苏萌萌以为楚七月是在开玩笑：“楚小姐挺幽默的。” &emsp;&emsp;楚七月道：“我说的是实话，真准备养猪，还是张合欢给我的建议呢。” &emsp;&emsp;一群人都愣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仙子一样的人物你让她去养猪？这反差好像也太大了吧？张合欢这脑子到底几核的，咋就那么多古怪的想法呢？ &emsp;&emsp;李国强道：“好啊，任何时代都离不开养殖业，楚小姐肯定是要规模化养殖吧？” &emsp;&emsp;“我什么都不懂，一切从头开始，反正张合欢应该不会坑我。” &emsp;&emsp;张合欢道：“那是，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不出三年争取让鹏城大大小小的饭店餐桌上都出现你的七月牌猪肉。” &emsp;&emsp;楚七月道：“我已经注册商标了，合欢牌！” &emsp;&emsp;张合欢道：“凭啥用我名字呢？” &emsp;&emsp;楚七月道：“你又没申请专利，而且这名字接地气，听着就像农副产品。” &emsp;&emsp;众人又笑了起来，这俩人分明在打情骂俏，恋爱实锤了。 &emsp;&emsp;苏萌萌端起红酒敬张合欢：“小张，今晚算是姐欢迎你的接风宴，等你节目收听率破三的时候，我给你办庆功宴。” &emsp;&emsp;李国强看了女友一眼，怎么感觉她对张合欢这么好呢？又是接风又是庆功的？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晋升职称都没见你那么高兴。 &emsp;&emsp;张合欢道：“谢谢苏姐，您的心意我领了，等收听率破三的时候，我来安排。” &emsp;&emsp;两人把酒喝了。 &emsp;&emsp;李旭文道：“照目前的情况，我看搞不好这周就能破三。”向来沉稳的他也因为今天暴涨的收听率信心爆棚。 &emsp;&emsp;岳欢喜道：“真有可能，我刚刚去鹏城社区上看了，前面基本上都是在讨论咱们节目的，小张，我给你个建议啊，这么好的题材，为什么你不写成小说出版？我敢断定，只要你写肯定会成为畅销书。” &emsp;&emsp;张合欢心说你以为我不想写，我是不敢写，系统就给了他有声播放权，如果他敢侵权，搞不好小命不保，他可不敢轻易冒险。 第六十六章阿姨好 张合欢道：“我这个人喜欢稳扎稳打，做任何事情都非常专注，我打算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至于出版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王媛道：“要是能拍成电视剧肯定爆火，画面感太强了，我现在每天做梦都梦到张东升。” 楚七月一旁静静倾听，人家聊工作的时候，她没打算插话，如果聊到养猪，她还有些兴趣。 苏萌萌道：“给我们透露透露结局呗。” 张合欢笑道：“这真不能透露，我是边想边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结局到底是什么。” 苏萌萌赞道：“天才！小张，我可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了，下周五晚上直播，你这个嘉宾我可提前邀请了。” 张合欢道：“成，既然苏姐这么看得起我，我肯定全力以赴，争取不扯苏姐的后腿。” 李国强听着感觉有些不舒服，这话是不是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我对象后腿你凭啥扯，好像她的腿只分左右，不分前后。 虽然大家都是同事，可不少人都是头一次坐在一起，彼此间还是有些拘束，所以今晚的酒宴持续的时间也没有太久。 因为酒店距离万豪不远，所以楚七月没开车，张合欢陪着她沿着湖畔步道走回去，楚七月在湖边停了下来，看了看前方的湖景。 张合欢道：“谢谢啊，晚上这么给我面子。” “看来你工作开展得还算顺利。” “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才华横溢。” 楚七月笑了起来：“是有点才华，那首钢琴曲真是你写得？”过去那么久，脑海里还是回响着钢琴曲的旋律，楚七月还是不能相信张合欢能写出这么优美的曲子。 张合欢点了点头：“专门写给你的。” “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前两天给我写了一首《千千阙歌》，这又给我写了首《七月》，张合欢你这么有才怎么不去当作曲家？” “我有个毛病，必须见到喜欢的人才能写出曲子来，面对其他人我就丧失那能力了，要不今晚你去我那里睡一晚，我再写一首经典名曲送给你，《婚礼进行曲》行吗？” 楚七月道：“你花样真多，我知道你是个骗子，想套路我是不？” “如果一个人肯花那么大心思套路你就证明他对你是真爱，遇到这样的人还是放弃抵抗吧。” 楚七月笑了起来：“谢谢你的真爱，可我觉得啊，咱们现在挺好，我这人属刺猬的，走太近小心扎着你。” “有一种人天生喜欢被虐，要不你扎我两下试试。”张合欢伸手想把楚七月圈在里面，却被她灵巧地躲开。 楚七月道：“别得寸进尺啊，你没那么庸俗吧。” “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我。” “嗬，够自恋的啊！” “打扮这么漂亮是不是想在我那帮同事面前宣誓主权。” 楚七月俏脸有些发热了：“我可没那意思，打扮是给你起码的尊重，看来你不需要。”她快步往前走。 张合欢跟上去：“时间尚早，如此良辰美景，咱俩是不是花前月下促膝长谈一番？” 楚七月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倒是真有事跟你谈，上次说得投资养猪场的事情，我做了个市场调研，发现可以做，不过我只能负责投资。” “投资就够了，让你这么细皮嫩肉一姑娘每天喂猪清扫猪圈，我也不落忍啊！” “跟张富贵谈合作的时候，你是不是能陪我去一趟？我跟他没什么可聊的。” “没问题！陪啥都行，我全方位为你服务。” 楚七月自动过滤：“还有，他那养猪场对我来说规模还是太小了，既然要做就要把规模做大，我想多收购几家猪场，以投资合作的方式，你在汉县人脉广，这事儿得你给我帮忙。” 张合欢连连点头，楚七月的事情他当然上心，问起楚七月和华方集团现在的关系，辞职是否顺利。 楚七月告诉他下周就会在汉县药厂召开董事会，她打算在会上辞掉董事长一职。她意识到张合欢心底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担心她继续担任华方董事长，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 楚七月让张合欢不用这么过敏，现在警方已经来华方调查，就算真有人想对她不利也不敢顶风作案，。 其实楚七月还专门聘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骨子里还是非常倔强的，就算走，也要把幕后的黑手给挖出来，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合欢将楚七月送到万豪，楚七月在门前止步，笑道：“你回去吧，今晚很开心。” “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酒廊再整点儿。” 其实张合欢想去楚七月房间里喝点，可人家没邀请，也不好意思直白地提出来，张大公子多少还是要点脸面的。 楚七月道：“不喝了，我累了，改天吧。”跟他说话都得陪着十二分的谨慎，万一说出改日，又得被他占便宜。 张合欢点了点头：“那好！早点睡，做个好梦！” 楚七月朝他挥了挥白皙的小手，这时候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老师，是您啊！” 楚七月看了一眼，却是那穿着红裙的钢琴师，一脸媚笑地朝张合欢走了过来，张合欢出于礼貌向钢琴师笑了笑：“你好。” 楚七月道：“我先走了，你们聊！”转身和钢琴师走了个对面，微笑道：“阿姨好！” 钢琴师的媚笑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她叫我什么？凭什么叫我阿姨？人家才二十七岁啊。 张合欢听得清楚，强忍住笑，楚七月吃醋了，这丫头也够损的，拐弯抹角骂人家老。 楚七月已经昂首挺胸走入了酒店。 钢琴师的笑容无比僵硬，张合欢笑道：“真巧啊，我送人。” 钢琴师好半天才把这口气给缓过来：“你那首曲子就是写给她的？她就是七月？” 张合欢点了点头：“啊！” 钢琴师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会从那首曲子里感受到秋天的忧伤了。”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张合欢，刚才和楚七月的照面，让她都有种秋风拂面的感觉。 张合欢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好看的艺术字体印着秦虹。 张合欢没有名片，笑道：“我叫张合欢，在鹏城电台工作。” “留个电话吧！”秦虹道。 张合欢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秦虹收到后马上存了起来，接她的车来了，她向张合欢挥手告别。 张合欢目送她远走之后，转身看了看酒店大门，希望能够看到楚七月的身影，大门前却空空荡荡，夜色中只有金色的旋转门在缓缓旋转着，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仿佛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 第六十七章直接冲击 《小说连播》第二期的收听率仍然稳定在2.0，张合欢仅仅用了两期节目就已经证明了他不凡的实力。 李海霞总算慧眼识才找回了些许颜面，可其他栏目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几乎所有栏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苏萌萌的《怀旧金曲》位列频率第二，可她的收听率已经下滑到可怜的0.8，李海霞感到强大的压力和危机感。 台领导已经准备将各大频率进行重新整合，据可靠消息，收听率低迷的文艺频率应当是首当其冲的对象，很可能和生活频率合并，这是李海霞难以接受的。 因为张合欢的突然出现，让李海霞看到了些许希望，可这个希望随着交通台《一路上有你》的播出又开始变得黯淡起来，周五是《一路上有你》首播的日子。 这档由林小凤和风君强强联手的直播节目，一经播出就拿下了全台第一的亮眼数据，根据周六上午出台的收听率数据统计。早晨时间段的直播，最高收听率达到了3.8。 中午复播收听率竟然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3.6，李海霞最关心得是中午的复播，因为复播的时间段是一点到两点，刚好全程覆盖了他们台的小说连播。 果不其然《小说连播》周五的收听率直线下滑，只有1.1，也就是说，在连续两天破二之后，文艺频率最高收听率再度回到了1时代。 通常一个新栏目刚开始的热度都会很高，随着节目的播出，热度会有所下滑，李海霞也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但是收听率直接腰斩，这就要考虑其他因素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交通台的《一路上有你》复播对他们的收听率造成了直接冲击，抢走了太多的听众。 李海霞重新回到了现实中来，张合欢此前创造的高收听率只是回光返照，文艺频率逐渐衰落的命运已经注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小说连播》收听率的下滑也在文艺频率内部引起了骚动，许多人认为张合欢的运气到此为止，不管是谁只要来到文艺频率早晚都会中了隐藏的魔咒，收听率节节下滑，人气不断下降。 《乐海漫步》的李龙辉最近经常放得一首歌，就是，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小样，不信0.7等不到你。 《小说连播》栏目组内部的气氛明显变得压抑起来，连续两期冲上2.0，然后被一记闷棍打到1.1，心理上的落差难以避免，王媛耷拉着小脸，就像霜打的茄子：“怎么办？半个月还能破三吗？” 岳欢喜道：“哪还有半个月，只剩下十天了，现在《一路上有你》正当红，咱们的节目刚有起色，就被他们给分流了，台里领导不知是怎么安排的？每天两期直播，中午还要给他们复播，所有资源都给他们了，还让其他频率活不？” 李旭文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的栏目的确过硬，复播都达到3.6的收听率，我看说不定这周他们的栏目就能破四。” 王媛叹了口气道：“破四，我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有机会做一档破四的节目吗？” 岳欢喜道：“张合欢呢？” 李旭文道：“今儿周六，他轮休，最近几期节目都录完了。” 王媛道：“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突然收听率就腰斩了。”一边说一边刷着鹏城社区，关于《坏小孩》的帖子越来越多了，看这热度好像收听率或许能够稳住。 几个人正说着话，张合欢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买了点零食过来，放在桌上招呼大家吃，问了一下收听率，王媛把最新的收听率报表递给他。 张合欢道：“掉了点！” 岳欢喜道：“何止一点，根本就是腰斩。” 张合欢笑道：“起跳之前不得深蹲一下，蹲下去才能跳得更高。” 李旭文乐了：“你倒是乐观，关键是这次不是咱们节目内容上出问题，而是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给咱们造成了分流，有一半听众都去听他们的新节目了。” 张合欢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他们的节目我也听了，挺热闹，当时听也就是图个乐呵，不过说放下就能放下，段子听久了会腻，不如咱们的节目经典。” 岳欢喜道：“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的节目听了放不下？如果放不下怎么会突然降低那么多？” 张合欢道：“有没有看过网上的点播数据？” 几个人经张合欢提醒方才想起点播的事情，现在是网络时代，所有广播节目都可以在相关网站上找到回放。 岳欢喜打开网站，看了一下，点播数据并未及时刷新，可能要周一才能出来，但是他已经等不到周一了，决定现在就去数据中心找关系查看一下后台。 张合欢扔给李旭文一听雪碧。 李旭文道：“我不喝碳酸饮料，今儿不是排你轮休吗，你还来干什么？” 张合欢道：“没什么事情做，待会儿一个朋友过来找我，约定在这里等他。” 张合欢看了王媛一眼：“你怎么没休息？周六不是应该去约会吗？” 王媛红了脸：“要你管！”听他的小说都听出心理阴影了，今天男朋友倒是约她爬山了，想起张东升干得那事儿就不寒而栗，干脆拒绝。 张合欢打开雪碧喝了一口，把装着下周文案内容的U盘递给了王媛，让她帮忙校对一下。 岳欢喜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一进来就兴奋地嚷嚷着：“目前咱们全台点播回放第一，我就说嘛，不可能掉这么多，明天百分百会回升。” 李旭文和王媛欢呼了一声，击掌相庆，张合欢一点都没有感到惊奇，他的声誉值在昨天节目播出之后又上升了十万，这就证明他的听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在持续增加，当然这种推算收听率的方式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岳欢喜兴冲冲道：“周一才会出台今明两天的收听率，我估计咱们应该可以稳定到1.8左右。”说得保守是因为《一路上有你》复播刚好覆盖了他们节目的全时间段，不能不考虑分流的影响。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刘长河打来了电话，张合欢今天等得人就是他。 因为楚七月想把养猪规模做大，所以请张合欢帮忙，张合欢虽然在汉县呆过一段时间，但是他认识的人有限，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刘长河，刘长河在汉县开武馆，人脉很广，找他肯定没错。 刘长河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直接把车开到了停车场。 张合欢去停车场接他，看到刘长河从一辆黑色汉兰达里下来，走过去和他热情地握了握手：“刘哥，我还以为你进不来呢，我们这门卫查得特别严。” 刘长河笑道：“我一提林小凤就进来了。”潜藏的意思是提张合欢的名字没用。 张合欢能接受，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人没名气连门口保安都不给面子，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只要提他张合欢的名字，保安就得笑脸相迎。 张合欢把刘长河请到了文艺频率的小会议室，周六轮班制，今天就他们栏目组当值。 给刘长河的大茶杯里蓄满热水，张合欢有些好奇：“刘哥，你这泡得什么？” “锁阳！”刘长河喝了一口。 “听起来很厉害。” 刘长河笑道：“好用！我车里有，回头我给你拿几根。” 张合欢表示不用，自己这年龄还用不着这个。他给刘长河准备了点礼物，基本上都是赞助单位送得，有印着朝阳小商品集团的保温杯，有抱枕，还有音乐厅的免费门票。 刘长河道：“无功不受禄，张老弟，你别跟我客气，到底啥事你直说。” 张合欢道：“这都是赞助单位送给我们的纪念品，可不是什么礼物，我要是真给你送礼，这也太寒碜了。” 刘长河笑道：“那我就收下。” 张合欢把想找养猪场的事情跟他说了，刘长河一听这事儿马上就应承下来，他在汉县徒弟众多，可以说不管走到哪个乡镇都有他的关系，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卖给他三分薄面。 刘长河道：“好端端地，怎么想起养猪了？现在市场行情不好，养猪专业户那么多，竞争激烈，而且现在开始干好像有些晚了。” “因为不景气所以倒闭的猪场比较多，现在入手很容易得到一批廉价资产，养猪专业户虽然多，但是超大规模的养猪场很少，做品牌的更少，专养高档黑猪的少之又少。” 刘长河听他说得有道理，就把这件事大包大揽应承下来，等他回去有了进展马上跟张合欢联系。 刘长河看到那些赞助单位，对赞助有些兴趣，因为之前他想通过林小凤宣传他的汉风武馆，可价钱太高，他觉得不划算。 现在张合欢也到了市广播电台，听说和林小凤不是一个频率，所以刘长河就让张合欢帮忙问问价，打算就赞助他主播的栏目，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合欢当即给主任李海霞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一个朋友想赞助自己的栏目，希望可以给个友情价，其实现在文艺频率的赞助基本上都跑完了，李海霞告诉张合欢，既然是他朋友，那就意思意思，让刘长河自己看着办，她帮忙给弄个联谊单位，给他一年的广告轮播，言外之意就是钱不重要，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合欢给自己长了脸，这个面子她必须要给。 张合欢把李海霞的意思转告给了刘长河，刘长河也不能让张合欢难做，当即决定赞助张合欢的栏目五万块。 张合欢也没想到刘长河肯给这么多，告诉刘长河用不了这么多，就文艺频率这现状给个万把赞助费意思意思就行了，其实不给也行，李海霞都没提钱的事儿。 刘长河坚持认为必须要给赞助，他有自己的想法，最近他在鹏城奥体中心看中了一块地方，打算将武馆开到市里来，广告投放是少不了的。 上次针对这件事问过林小凤，林小凤给他开出二十万的友情价，刘长河一听就打起了退堂鼓，他的心理预期是十万，他是个外行，也不懂什么收听率，在他看来都是市广播电台的栏目也不存在多大的区别，市级媒体再差能差哪里去？ 这是张合欢拉到得第一笔赞助，应该说是刘长河主动送上门的，张合欢对自己的节目有信心，认为刘长河肯定是稳赚不赔，但是刘长河在不了解节目内容的情况下能给他赞助，这就是讲究，这就是雪中送炭。 张合欢又请示了一下李海霞，多送了刘长河一年的广告，刘长河当即就把合同给签了，约定周一就把钱打到规定账户上。 张合欢本想留他中午吃饭，刘长河武馆还有事，赶着回去，临走之前委托张合欢一件事。 他带了些微山湖的土特产过来，事先分成了三份，一份给张合欢，还有两份是给乔胜男和林小凤的，每人两袋大米，四盒鸭蛋，两盒螃蟹，因为今天来的匆忙，所以不能一一给送过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送走刘长河之后，给林小凤打了个电话，林小凤听说是农产品，表示不要，让他给乔胜男打电话，东西都让乔胜男拿走。 张合欢又联系了乔胜男，乔胜男住得也不远，让张合欢等她一会儿。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乔胜男开着宝马X5过来了，张合欢帮忙把东西给放上去，刘长河送礼比较实在，每袋米足有五十斤。 乔胜男道：“你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送回去？” 张合欢求之不得，把所有东西全都搬上了车，跟着乔胜男来到车上，看到副驾上放着一束鲜花，张合欢瞥了一眼道：“哟，男朋友送得？” 乔胜男道：“要你管！” 张合欢道：“这束花挺好看的。”抓起鲜花给放后座上了，看来乔胜男不乏追求者。 乔胜男道：“我不喜欢花。” 张合欢看了一眼她洁白如玉的手腕子，今天戴得是白色的宝珀五十噚：“喜欢表？” 乔胜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张合欢道：“依我看你是喜欢机械的东西，表、枪械，这些玩意儿冰冷坚硬缺少温度没有感情，但是够忠诚不会欺骗。” 新的一周，求推荐，求月票！求收藏！ 第六十八章嘬 乔胜男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东西送哪儿去？” “我家！” 乔胜男驱车驶出了电台，张合欢扣上安全带：“要不先去你那儿，东西不少，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搬。” 乔胜男道：“先去你那儿吧，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柔弱。”想起这厮说自己没有女人味，牙根有点痒痒。 车没办法直接驶到张合欢家门口，在路边停了，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张合欢扛起两袋大米，乔胜男帮他拎着鸭蛋和螃蟹送了进去。 柳云思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他们两人过来了，赶紧在身上擦了擦带着泡沫的双手迎了上去，笑逐颜开道：“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 张合欢道：“朋友送的，妈，大米放那儿？” 柳云思指了指他那间小屋，自从张合欢出去租房住，这里就空出来了。 柳云思接过乔胜男手中的鸭蛋和螃蟹：“小乔是吧？咱们见过面的。” 乔胜男微笑点了点头：“阿姨好！我叫乔胜男。” 柳云思道：“胜男，中午在家里吃饭，阿姨这就去做！”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这就得回去。” 柳云思道：“那怎么行？再大的事也得吃饭，这都到饭点了。” 张合欢把大米放好，走了过来：“要不你就在这凑合凑合，我妈做得手擀面特棒。” 乔胜男道：“那怎么好意思。” 张合欢道：“没啥不好意识的，妈您去忙吧，我来招呼客人。” 柳云思乐呵呵去了，等她走后，乔胜男道：“我真不想在你家吃饭，多不好意思，又不熟。” 张合欢道：“没什么人，就我妈，一回生两回熟嘛，反正你也得吃午饭，估计她把你当成我女朋友了，你就配合一下，别让我妈失望。” “我凭什么配合？我跟你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那就是没爱心，吃顿饭又损失不了什么，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帮忙。” 乔胜男又不喜欢看电视，到人家做客也不能傻坐着等吃饭，她的教养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乔胜男跟着去了厨房，柳云思在备菜。 柳云思见她进来，赶紧道：“胜男，你去看电视，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乔胜男笑道：“阿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起动手也快点。” 张合欢道：“妈，都是自己人，你别假惺惺的客气，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柳云思道：“我哪里假惺惺了，你去买点醋回来，蘸螃蟹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出去了，柳云思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米醋啊，再买点新鲜的生姜。” 乔胜男帮忙剥蒜。 柳云思一边切菜一边道：“胜男，你是警察吧？” 乔胜男道：“阿姨，我在市局刑警队工作。” “刑警啊，一个女孩子干什么刑警？危不危险？” 乔胜男笑道：“女孩子当刑警的多了，现在社会治安很好，刑事案不多，所以没什么危险。” 柳云思道：“我刚见你还以为你是模特儿呢，人漂亮，身材又好。” “阿姨您别夸我了，我受不起，张合欢说我是个男人婆，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柳云思道：“他瞎啊！”骂完之后，意识到不该这样说自己儿子，笑道：“我这个儿子啊从小就这样，心里越是喜欢嘴上越是胡说，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男人的通病，无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人家的注意。” 乔胜男笑了起来：“阿姨还学过心理学啊？” 柳云思道：“我哪懂什么心理学，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再说了他是我儿子，我自己儿子什么样我不清楚？” 柳云思准备去拆开盒子蒸螃蟹，乔胜男让她歇着，她去把螃蟹取出来，一个个刷了。 柳云思悄悄打量着乔胜男，感觉这姑娘看起来酷酷的，可落落大方心思细腻，而且没什么架子。 张合欢买了东西回来，走入厨房。乔胜男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走神，被螃蟹给夹住了，痛得娇呼一声。 母子两人同时冲了过去，柳云思连手中的菜刀都没顾得上放下，提醒道：“快把水盆端过来。” 张合欢把水盆断了过去，乔胜男将手带着螃蟹放在了里面，螃蟹入水之后，很快就放松了夹子，她这才得以解脱。 这会儿功夫手指已经夹出血了，柳云思道：“赶紧消毒！” 张合欢抓住乔胜男的手指头，毫不犹豫地嘬嘴里了。 乔胜男怎么都想不到这货会用这种方式帮他消毒，当着柳云思的面臊了个大红脸，这货嘬得可真紧，往外抽一下都没抽出来，张合欢吸出血，这才张开嘴放开乔胜男的手指头。 柳云思跟着补了一刀：“得亏没夹脚上。” 乔胜男本来觉得挺尴尬的，可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柳云思的潜台词是要是夹脚上，张合欢不得嘬她的脚指头。 柳云思笑道：“傻儿子，咱家里有碘伏。”当然能看出自己儿子不傻，根本就是趁机占人家姑娘便宜呢，跟他渣爹一个样，咋就那么不要脸呢。 张合欢去取碘伏，乔胜男跟着出来，已经不好意思单独面对柳云思了，从头到尾也没见张合欢吐唾沫，难不成把吸出来的血都给咽到肚子里了？他不恶心自己都觉得恶心。 张合欢取了碘伏帮着乔胜男将手指头消毒，乔胜男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刚干什么？” 张合欢道：“怕你中毒，真要是折在我家里，我们娘俩可赔不起，你毕竟是人民警察，你要是出了事能追认烈士，我们娘俩那可得把牢底坐穿。” 乔胜男心说自己就不该答应留在他家里吃饭，这货套路深着呢，刚才他嘴巴嘬那劲儿，估摸着自己半两血被他给吸过去了，饭还没吃上先付出了血的代价。 手指头涂完碘伏，看着跟长期被烟熏的色彩差不多，乔胜男习惯性地去掏烟，刚碰到口袋里的香烟，又意识到张合欢他妈还在，迅速打消了抽烟的念头。 第六十九章挪威的森林 因为张合月周六补课，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三人吃饭。 柳云思蒸了螃蟹，又炒了四个拿手菜，还特地下了手擀面，柳云思的家常菜做得非常地道，乔胜男已经很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家常菜了，对柳云思的厨艺赞不绝口。 柳云思道：“要是喜欢吃我做的菜，以后你经常过来，喜欢吃什么提前说一声，阿姨给你买去。” 乔胜男点了点头，当然是碍于情面，她和张合欢最多就是普通朋友，怎么好意思整天来他家里吃饭。 柳云思看了看时间，她得先走了，雷打不动每天都要去大女儿那里帮忙，乔胜男起身送她，柳云思说不用，让他们两个吃完把碗筷放在那里就行，等她回来收拾。 柳云思走后，乔胜男自在了许多，张合欢帮她剥了只螃蟹，这货手法不错，估计过去没少讨好过女孩子。 乔胜男道：“过去经常给女孩子剥螃蟹吧？” 张合欢笑道：“你算是第一个吧，过去都是她们争着抢着给我剥，蟹黄蟹肉都直接喂我嘴里，我还得挑她们长相，手稍微粗一点我都不要。” 乔胜男道：“吹吧你就！” 张合欢可真没吹，他也懒得解释。 “你妈做菜真好吃。” 张合欢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别误会，我就是实事求是地评价一下，嗳，张合欢，你家有收音机吗？” “废话，我一当红主播能缺了那玩意儿？” 张合欢知道她意思，起身去把收音机拿了过来，打开就是文艺频率。 乔胜男道：“我可没说要听你节目。” 张合欢道：“要不我给你现场直播吧。” 乔胜男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张合欢发现乔胜男笑起来居然有些妩媚，两只眼睛弯弯的好看极了。 乔胜男看到这厮的眼神就觉得有些不对，低头吃手擀面。张合欢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今天又是张东升杀人的日子…… 广播中徐静死了，可以说她的死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张合欢在本次播音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徐静的死只是一个开始，引发了新一轮热烈的讨论，下一个死得将会是谁？ 乔胜男一边听着广播一边收拾碗筷，把碗筷都给刷洗干净了，张合欢沏了壶茉莉花茶，坐在老槐树下等她，对乔胜男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发现开豪车带名表的也不一定都是娇生惯养，乔胜男不是，楚七月也不是，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是。 现在有钱人家的孩子懂事的不在少数，普通人家的孩子娇生惯养无所事事的更多，这和父母的认识有着相当的关系，一个畸形的年代。 乔胜男喝了口茉莉花茶，一边品味着花茶的香气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情节，她有点不舒服了，望着张合欢：“你这个故事有些黑暗了，我怎么感觉朱朝阳有可能会黑化？” 张合欢道：“故事罢了，你千万不要代入现实。” “你过去也没从事过刑侦工作，也没学过犯罪心理，怎么把一个罪犯的内心世界揣摩得这么透彻？” “你又调查我。” 乔胜男道：“我才懒得调查你，我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言外之意就是我对你张合欢没兴趣。 张合欢道：“人性都是复杂的，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一个隐秘的角落。” 乔胜男对张合欢的这句话表示赞同，虽然她是刑警，整天面对得都是犯罪分子，但是她仍然相信人的本性是善良的。 张合欢的故事让她感觉到黑暗，而且她隐隐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在她的心底深处有一种情绪抗拒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又期待早日揭开谜底。 乔胜男道：“隐秘的角落不一定是黑暗的角落，为什么你只看到人性丑恶的一面？” “咱们换个说法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即使是你最心爱的人，心中都有一片你无法到达的森林。” 乔胜男被张合欢这充满逼格的句子给震撼到了，虽然明知道他在装逼，却又挑不出这句子的毛病，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里。 开始她以为张合欢是个肤浅的人，可和他认识越久，越感觉到这个人深不可测，他的玩世不恭只是一种伪装，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其实高人是村上春树，人家正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为诺贝尔文学奖正奋笔疾书呢。 乔胜男道：“说实话，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全部，又害怕知道，张合欢啊张合欢，你能不能阳光一点，还这个世界一些美好和纯真？” “我一直阳光，我只是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人们黑暗的可怕，当他们认清之后会更珍惜阳光下的生活。” 关于徐静该杀还是不该杀在鹏城社区中引发了激烈的辩论，多半人认为她该死，甚至认为她才是杀死其父母真正的凶手，如果不是她对张东升的背叛，也不会让张东升一步步走向犯罪。 对于凤凰男张东升从刚开始一边倒的声讨，开始出现了一些同情的声音，有人将自己带入到张东升的处境中，如果是自己被岳父一家人瞧不起，被妻子背叛，也许会做出比张东升更加过激的行为。 争议是张合欢意料中的事情，没争议的东西就不会有热度。 有人已经开始在广电论坛上请愿，希望小说连播可以改成每天两播，或者可以延长播出时间，每天半个小时的播出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听完当天的故事，不得不忍受一整天的煎熬等待下面的情节，就像电视剧的追剧，广播中已经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广电论坛并不起眼，所以群众的呼声并没有引起领导们的重视。但是鹏城各大论坛上针对《坏小孩》的讨论已经如火如荼，这激烈的讨论很快就蔓延到了各县论坛。 对鹏城广播电台来说，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在日薄西山的文艺频率悄悄出现了一个引发全民热议的节目。 因为最近电台内部最火热的栏目是《一路上有你》，交通频率这档全新推出的栏目，一经播出就势如破竹地刷新自身的收听率记录，所以成为全台关注的焦点，反而忽略了另外一档栏目的悄然崛起。 周一电台中高层会议上，台长吴作军从秘书手中接过最新的收听率统计，他特别关注交通台的新栏目，几位频率的主任都正襟危坐。 每个周一的例会是吴台长指点江山的时候，吴作军最看重收听率，在他看来收听率就意味着市场认可度，一个栏目没有收听率就意味着没有赞助，没有赞助就意味着无法创造价值，一个无法创造价值的栏目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吴作军有个习惯，每周一他要成为第一个知道上周收听率结果的人，负责统计收听率的技术人员会把收听率细化，上周日最高收听率和最低收听率，上周平均收听率排行，各频率收听率排行。 吴作军严格要求技术人员在他宣布结果之前不得泄密，因为他知道这帮下属在不知道结果之前，如同等待拿到考分的学生一样，心情极其忐忑，他非常享受下属的这种忐忑，领导的特权不但是可以指挥下属，位置决定高度，他要看得比别人更高更远。 吴作军重点关注了一下《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周五首播，最高收听率冲到了3.8，复播都有3.6，周六周日因为是休息日的缘故，收听率有所下滑，早晚直播收听率都稳定在3.0以上，复播收听率周六周日下滑比较严重，周六2.0，周日只剩下1.6了，看来这种节目复播的效果还值得商榷，不过对一款新栏目而言，这成绩已经很优秀了。 吴作军向一旁的助理韩东道：“3.8是上周最高收听率了吧？把收听率统计结果发下去吧。” 韩东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忘了事先仔细研究一下这周的收听率报表了，凭着过往的经验，应该没差，于是点了点头，趁着分发的时候，悄悄熟悉一下报表。 交通频率主任罗培红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节目是她一手打造的，不但从新闻频率挖来了头牌主持林小凤，还从云港请来了当红主播风君，可谓是代价不菲，从目前来看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她这几年的出手从不落空，最近有消息说要在他们几位频率主任中提拔副台长的人选，以她近几年的成绩应该是最有希望的一个，稍微薄弱一点的就是资历。 分发统计报表的时候，吴作军做了发言，首先对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提出了表扬，一个新栏目刚一推出收听率就稳定在3.0以上，最高冲到3.8，足以证明罗培红的眼光和能力，吴作军道：“如果我没记错，3.8的收听率是下半年的最高点吧？” 看了一眼韩东，发现韩东正朝自己挤眼睛，他开始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难道我记错了？咱们台今年好像没有破四的栏目。” 韩东又用力挤了挤眼睛，吴作军认为这小子眼睛可能进虫子了，挤眉弄眼的形象不佳，难怪只能当个助理。 这时候收听率报表才发了一半，各大频率主任都在关注自己频率上周的收听率状况。 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忽然满脸通红地举起手来。 第六十九章伯乐之名 吴作军做了个下压手的动作：“小李，你不用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文艺频率目前存在的问题我们都看得到，也不仅仅是文艺频率自己的问题，认识到自身的问题只是第一步，如何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所在，我一直有个想法，对一些落伍的栏目跟不上当今时代发展的栏目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我认为，你们各大频率之间应该互通有无，互相帮助，不能只埋头在自己小圈子里，要把眼界放宽一点，别说咱们小小的电台，就算城市和城市之间还结对子帮扶呢。” 李海霞又把手举高了一点，她很想发言。 吴作军有些不悦：“小李，您们文艺频率最大的问题就是固步自封，不能总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文艺频率最辉煌的时候已经是上个世纪了，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你们的收听率每况愈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破二的栏目了吧？” 交通频率主任罗培红忽然瞪大了眼睛，低头凑近了那份收听率报表。 新闻主任袁建国一手拿着报表一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 李海霞道：“吴台，我们这周有栏目收听率破二的。” 吴作军笑道：“有吗？怀旧金曲？”身为台长他对各频率的王牌栏目非常熟悉。 这时候韩东回到了吴作军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吴作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拿起那份收听率报表重新看了一遍，因为上面的数据实在太多，一时间没找到，韩东只好指给他。 吴作军定睛望去。 《小说连播》周六收听率3.5，周日收听率3.9。 吴作军认为自己可能看错了，又把近视镜摘掉看了一遍，没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上周收听率第一的栏目是《小说连播》。 不过这档节目，周一的收听率才0.3，周二0.3，周三突然蹿升到2.0，周四2.0，周五1.1，周六周日接连破三，周日更是创造了全台单日收听率的最高值，也打平了今年鹏城电台的最高收听率记录。 吴作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想到的是统计出现了错误，这样的数据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偏偏就出现在他们的统计报表上。 他看了韩东一眼，韩东点了点头，表示统计数据准确无误。 吴作军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闹出了乌龙事件，不是因为《一路上有你》没有创出下半年的最高点，而是因为文艺频率杀出了一匹黑马，确切地说不是黑马，这栏目有年头了。 吴作军思索了一下，方才问道：“《小说连播》是武选齐主持的那个栏目？” 李海霞道：“因为武选齐同志辞职，所以从周三起我安排了新主播接替他的工作。” 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是说明成绩和武选齐无关，二是说明新主播是自己选的，自己的眼光还是很厉害的。 吴作军道：“这我可真没想到，小李，你从哪儿请来的神仙？短短一周能把收听率从0.3提升到3.9。” 几位频率的主任都开始窃窃私语，他们都是在广播战线上奋战多年的老手，可这些人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状况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论。 李海霞道：“说起来这件事还要感谢吴台长，是吴台长亲自给我们文艺频率选送得好苗子。” 吴作军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了那天晚上吃饭为了给乔胜男面子而送出的顺水人情，那小子好像叫张合欢，再次看了一眼报表：“张合欢啊！” 李海霞笑道：“就是张合欢，他把小说连播的收听率在一周内提升到了全台第一。” 她特地强调了全台第一这件事，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充满傲娇地从其余各频率负责人脸上一一扫过。 你袁建国不是不愿意要吗？你错过了一个天才，罗培红你们交通频率不是牛逼吗？全台的资源都给了你们，你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又能怎样？花这么大代价打造的新栏目《一路上有你》还不是被我们给踩在脚下。 李海霞现在心理的感觉就像三伏天吃了冰激淋酣畅淋漓，她恨不能在现场高歌一曲，老娘太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扬眉吐气，张合欢是谁？那是我弟！ 吴作军本来因为乌龙事件挺尴尬的，可李海霞也给足了他这个台长面子，一句话就帮他找补了回来。 吴作军哈哈笑了起来：“小李啊，我本来都不想说的，你非得揭穿我，要说这个张合欢啊，的确是我引进的人才，可我又怕大家说我公器私用，假公济私，现在好了，你一说大家都知道他跟我的关系了。” 李海霞心中暗叹，老狐狸，就这道行，台长还真是非你莫属，嘴上还得感谢：“谢谢吴台长给我送了这么一员虎将。” 吴作军道：“我送给你的可不是普通的虎将，那是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五虎上将！我过去知道这孩子专业素质过硬，可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优秀。” 别人不知道，袁建国和罗培红都清楚，那天晚上，林小凤安排的酒局，大家一起吃的饭，吴作军也是头一次见到张合欢，现在说得那个亲热，跟他自己亲儿子似的，今天吴台长是要坐实了伯乐之名，谁也不敢抗议，只能接受。 吴作军本来准备在会议上做出一些重要决定，可因为这个插曲让他打消了念头。 会议结束之后，吴作军把李海霞给留了下来，先恭喜了她这周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然后告诉李海霞，本来今天是打算提议文艺频率和生活频率进行部分整合的，整合的原则就是砍掉两个频率中收听率低迷的栏目，将优势栏目合并在一起，原本的两个频率也就变成了一个，空出的频段会成立一个全新的频率。 李海霞认为台领导的这个想法是不公平的，他们文艺频率只是在转型期所以低迷，任何频率都会遇到这样的时候，台里不应当把他们一刀切，而是应该再给他们一些时间。 他们一直在尝试改变，现在取得了成绩，小说连播在上周就取得了全台收听率第一，也和今年全台的最高收听率打平。 李海霞由衷地感谢张合欢，若非张合欢在关键时刻把收听率给直线拉升上去，他们文艺频率多半会不保。 根据台里的意思，整合后，文艺频率一多半栏目都会被砍掉，生活频率方面因为收听率的关系会保留较多的栏目。 她这个文艺频率的主任很可能会变成生活文艺频率的副主任，这在颜面上是让她无法接受的。 吴作军答应给文艺频率一定的转型时间，当然仅仅靠一个栏目是保不住文艺频率的，必须让他看到频率整体的提升和改变。 李海霞向吴作军做出保证，再给她半年的转型时间，如果半年内文艺频率的现状还没有改观，就无条件服从领导的频率整合决定。 李海霞也没有忘记张合欢的贡献，目前张合欢还处于借调状态，这样的人才必须要特事特办。 张合欢才来一周就已经创造出这样的奇迹，如果他们不及时下手，一旦被其他的电台盯上就麻烦了，如果人家给张合欢开出更优厚的条件和待遇，那么极可能挖角成功。 吴作军琢磨了一下，决定给张合欢开绿灯，这件事让李海霞去找人力资源部联系，尽快把张合欢的人事关系给调动过来。 李海霞走后，吴作军专门给乔胜男打了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乔胜男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儿本来是因林小凤而起，现在搞得张合欢成了她的关系，连吴台长都认为张合欢是她朋友，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送她这个人情，现在全世界都认为张合欢是她找关系调到电台的了。 第七十一章茶都凉了 张合欢短短一周就携小说连播以收听率3.9冲上鹏城电台全年第一，这消息如同一颗核弹般在电台内部引爆。 其实越是电台内部的主播，越是很少关注其他频率的节目，他们自己播音都够累了哪还有时间和心情去听别人的栏目。 张合欢问鼎上周收听率第一之后，许多人才开始找出他的节目回放，林小凤其实是最早开始留意张合欢栏目的人，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张合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节目破三，更是在周六实现反超，周日将他们一举碾压。 交通频率重点打造的新栏目《一路上有你》其实收听率也很强了，但是在《小说连播》逆天提升的对比下也显得黯淡无光，最令他们尴尬得是，他们最初制订全面轰炸的策划，中午的复播变成了画蛇添足。 继周日复播收听率下滑到1.6之后，周一再创新低，收听率变成了1.1，而同时段的小说联播继续之前的强势，再次拿下了3.9的超高收听率，两相对比，复播已经成为了张合欢的垫脚石，两相对比越发尴尬。 风君对收听率非常看重，中午下班的时候，他还在和林小凤讨论着节目的问题，张合欢这时候也走进了电梯，这两天他在台内的知名度也直线上升，许多美女主播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林小凤发现自从张合欢来到电台工作，他们就经常在电梯碰面，这事儿有些邪性，本来她想通过乔胜男请张合欢吃饭，表达一下歉意，可张合欢没接受。 虽然他也通过乔胜男表示并不介意，可林小凤仍然觉得有些亏欠，尤其是张合欢为她顶包了那个屁之后。 张合欢进入电梯向林小凤笑了笑主动招呼了一声小凤姐，表现得非常大度。 林小凤公式性地问：“吃饭去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说来邪门，张合欢一进电梯，电梯蜂鸣器又开始响了，提示过载。 张合欢准备退出去，风君来了一句：“小张，你还是等下一班吧。” 张合欢有些郁闷，麻辣隔壁的，这货怎么就这么讨厌，我本来就打算下去了，可非得来这句话，搞得跟老子想赖在里面似的，这时候有位高风亮节的同事下去了，张合欢连下都没机会了。 风君向张合欢笑了笑，很不屑的样子，这货一直是高冷的精英人设。 张合欢只当没看见，掏出手机，狗入的，此仇不报非君子，百夫长商城里面还有三张放屁卡呢，今天全用在你身上。 张合欢花一千五声誉值兑换了三张，每张上面都端端正正写下了王海洋三个字，想对付人也得先搞清楚对方的名字。 风君马上感觉肚子有些异样，咬了咬嘴唇，一名出色的主播首先要对身体有超强的控制力，比如你正直播呢，忽然尿急，忽然拉肚子，怎么办？能忍则忍，更何况电梯下到一楼很快。 风君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电梯连一个数字都没来得及变动，他就放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屁。 张合欢第一时间捂住了鼻子，林小凤乍听到这个响屁被吓了一大跳，首先想到得居然是，这屁不会是我放得吧？她真是被上次给吓到了。 张合欢当着众人伸手指着风君：“你就不能忍一忍。” 风君也捂着鼻子，居然还装着无辜道：“不是我！” 林小凤这个气啊，王海洋啊王海洋，你还算个人吗？上次差点把我卖了不说，这屁就是你放得，我离这么近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不是你，别人肯定认为是我，跟这货站在一起都被连累。 林小凤捏着鼻子往一边闪。 风君说：“真不是我……”话没说完，他又来了一个比刚才更大的动静。 这下所有人都闪开了，小小的电梯空间中风君都被孤立了，最郁闷的是，所有人远离了他，他的这个屁还没放完，罪证确凿，抵赖都找不到人了。 电梯门一打开，所有人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电梯间让风君给糟蹋成毒气室了。 张合欢出去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风君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虽然花了一千五的声望值，可灭掉风君的声望至少数万。 风君脸都憋成猪肝色了，最后一个出了电梯门，看到林小凤站得很远，本来说好了一起去吃饭的，他笑了笑，准备朝林小凤走过去，可只走了一步，体内气体再次奔逸而出，这次已经不是荡气回肠的问题了，顺便带出了江河日下。 林小凤捂着鼻子强忍着笑，这个风君简直就是屁王在世，有了这经历，以后简直没办法想象跟他一起主持了，怕自己绷不住会笑，看到风君就感到一股子味道，从这天开始，风君已经被推举为电台最有味道的主播。 张合欢来到林小凤身边，低声问：“小凤姐，上次也是他对不？” 林小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总不能说是自己。 张合欢道：“这孙子真不是个玩意儿，害得我替他背锅。” 林小凤…… 电台内部几乎所有主播都在关注新人张合欢何时收听率破四，但是这一刻迟迟没有到来。 从周一到周四，收听率始终在3.7到3.9之间徘徊，只差一口气就能冲破4.0，在文艺频率内部已经达成了一致，小说连播收听率破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差得无非是一个热度。 争议在周五达到了顶点，伴随着朱晶晶的坠楼死亡，关于谁是凶手的讨论已经趋于白热化。 有人认为是普普，有人认为是朱朝阳，有人认为是朱晶晶自己失足摔下去的。 鹏城社区关于这件悬案的帖子已经有一千多条，无数想知道结果的听众迫不及待地往电台打电话。 电台的热线电话都被打爆了，热线专员叫苦不迭，诉苦都到台长那里去了，在这样下去他们没法干了，24小时电话响个不停，三班连轴转，要是这样持续下去，张合欢的故事没播完他们先累死了。 广电论坛的服务器不停宕机，一时间涌入了那么多的用户注册，本来这论坛都长草了，平时都不见有几个访客，现在好了突然暴增的流量搞得网页崩溃。 鹏程社区关于朱晶晶死亡的讨论始终热度不减，连其他频率的工作人员都专门跑到文艺频率，希望能够通过关系提前听一下他们录好的下几期节目，都想知道后续情节发展。 小说连播栏目组从没有受到过这么多的关注，从早晨上班开始，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破了，所有成员严格按照张合欢的吩咐拒绝剧透，任何人都不行，当然领导例外。 例外的领导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李海霞，一个是台长吴作军，在普通群众的眼中，领导不是人，领导都是神。 武选齐今天来办理离职最后的手续，还有几个字得他亲自签，本来他是要去人力资源部的，可来到电台，鬼使神差般又来到了文艺频率，毕竟他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进入文艺频率先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收听率公示栏。 这里每周都会把各栏目的收听率进行公示，李海霞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各栏目组，希望他们知耻后勇，能够将收听率提升上去，重振文艺频率，找回昔日的荣光。 可时代的发展决定文艺频率的落寞已经成为必然，并不是人力能够挽回的。 武选齐之所以选择辞职这种方式告别电台，也是因为对文艺频率的现状失望透顶，他年龄也不小了，趁着还有些精力多赚点钱，武选齐在鹏城婚庆界还是很有名气的。 武选齐首先看到了《怀旧金曲》，最新收听率已经下滑到了0.8，他摇了摇头。 文艺频率仅有的颜面栏目都已经掉出了1时代，其他栏目肯定更加惨不忍睹，他很好奇《小说连播》到了怎样的地步。 自从辞职之后，武选齐就再不关注电台的事情，平时连广播都懒得听，他怕自己动摇，也害怕广播中的声音让自己难过，近二十年的广播生涯已经写满了他的青春记忆。 武选齐找到了栏目组，从上周一看起，当他看到周三在自己走后收听率直接飙升到2.0的时候，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往下看，他的嘴巴不由得张大了，大到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周六收听率就已经破三，周日就追平了鹏城电台全年最高收听率，达到了3.9，接下来的三天全都稳定在3.9的超高收听率，这特么如果不是写出来闹着玩的，就完全是王炸！ 武选齐一颗心怦怦直跳，他感觉两条腿都软了，让我静一静，我特么是不是做梦，我一定是做梦，我今天还要去单位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呢，看来我对电台的情结很深，我还是舍不得离开的，我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选齐来了！” 耳边传来李海霞的声音。 武选齐如同冬天里刚撒完一泡热尿一样哆嗦了一下，看到了李海霞，意识到没做梦，就是现实，自己就站在广播电台文艺频率的过道里。武选齐又看了一眼公示栏，想重新确认一下。 李海霞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选齐，过去我还觉得你这个人不顾大局，现在看来你才是最明智的那个，急流勇退，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不可思议对不对？我都难以置信，选齐，是你的退出成就了他啊。” 李海霞对武选齐毫不留情，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有打脸之嫌，可这也怪不得她，武选齐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主播，在文艺频率最困难的时候，武选齐不但当众向她叫板，而且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 如果不是张合欢的异军突起，还会出现更多的主播步他后尘，李海霞虽然是部门领导，可她还是个女人，女人凭什么要大度？你让我难堪，我凭什么要让你好受？ 武选齐的声音干涩：“李主任，这个年轻人有点厉害。” 李海霞道：“不是有点，我工作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比他更优秀的主播，对了，你今天过来还有事吗？” 武选齐点了点头，他有几个字要签，现在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兑现自己的承诺，他曾经当着栏目组所有人的面说过，如果张合欢能在半个月内把栏目收听率做到破一，整个鹏城市的酒店随便他选，自己来安排吃饭，男人说过的话是要认账的。 武选齐去了栏目组，听说张合欢正在录音，于是他去了录音现场，在现场遇到了过去的几名同时，文艺频率的几位主播都在，因为张合欢创造得收听奇迹，所以吸引了同事过来观摩学习，这也是李海霞的提议。 武选齐在文艺频率内部人缘一直都不错，几位主播见他过来全都起身打招呼，苏萌萌道：“武哥来了。” 武选齐笑了笑，目光透过玻璃望着录音室里的张合欢，李辉龙低声道：“全脱稿播音，一个上午连录三期，牛逼吧？” 武选齐点了点头，望着里面侃侃而谈的张合欢，心中有些失落，本来坐在里面的应该是自己，可自己就算仍然坐在那个位置，也没可能将收听率拉升到这么高，真是人不可貌相，当然张合欢长得不差，可他毕竟只是一个见习主播，连职称都没有的见习主播。 王媛也来到武选齐身边，叫了声武哥，岳欢喜看到武选齐，打趣道：“武哥今天来请我们吃饭了。”他还记得武选齐上次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 武选齐笑得有些尴尬，今天他不该来的，张合欢的成功更映衬出自己的失败。 自己做死的节目到了人家的手上不出一个星期就给盘活了，而且创造了文艺频率这几年以来的最高收听率，打平了鹏城电台今年的最高收听率，这种段位根本是自己遥不可及的。 他琢磨着自己是应该留下还是马上走，就在这时候，张合欢的录音也结束了。 导播李旭文举起双手竖起两根大拇指，发自内心的点赞。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王媛给张合欢送水，岳欢喜询问张合欢自己感觉那部分不满意会马上做后期调整，因为收听率的节节攀升，栏目组所有成员的工作热情也空前高涨，对张合欢已经心服口服。 苏萌萌今天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取经，她是特地提醒张合欢明晚有自己的直播，她上周就给张合欢发出了邀请，张合欢也答应明晚会做客她的直播间。 可上周那会儿她对张合欢的实力还存在一定的怀疑，今天不一样了，张合欢已经接连五期节目破三，在文艺频率已经成为人气最高的主播，不久就会成为整个鹏城电台人气最高的主播，幸亏自己慧眼识才，提前发出了邀请，不然以后恐怕想请他当嘉宾都要排队了。 苏萌萌道：“合欢，你状态真是越来越好了。” 张合欢笑道：“苏姐又来给我捧场。” “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粉丝呢，我今天来还是为了专门提醒你，明天晚上别忘了来我直播间做客。”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既然答应了苏萌萌的事情就不会变卦，看到了武选齐，张合欢笑着走了过去：“武老师也来了。” 武选齐道：“小张，我特地来请你吃饭的，各位都一起啊。”真是后悔来这一趟了，可来都来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张合欢笑道：“武老师太客气了，上次啊，我是跟您开玩笑的，这饭咱们就不吃了，最近工作也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其他同事也纷纷说没空，武选齐都已经辞职了，现在大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别看武选齐年纪大，可这事儿办得不够成熟。 他现在也意识到了，自己辞职之后，在过去的这些同事面前就成了圈外人，人家对他客气只是碍于面子，其实心里已经不由自主跟他划清了界限。 武选齐笑得勉强：“那就以后有机会再吃。”他一刻都不想留了，借口自己还有事赶紧走了。 倒是有几个人说武老师再见的，可没一个人送他，人走茶凉，这就是职场上残酷的现实。 第七十二章同事之间 张合欢端着茶杯往办公室走，苏萌萌追上他的脚步：“合欢，明天晚上能早点来吗，咱们抽时间对对词。” 张合欢都不知道自己跟她啥时候这么熟了，笑道：“行啊，那我提前十分钟过来。” 苏萌萌本想他提前一个小时的，听他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提什么要求，谁让人家现在人气正旺，能来当自己嘉宾已经给足了面子。 苏萌萌又道：“咱们明天的怀旧金曲是晚八点到九点，直播结束了姐请你宵夜。” 张合欢笑道：“宵夜就不用了，我约女朋友了。”他也就是信口一说，根本就没什么约会，目前也没确定的女朋友，只是他不喜欢和功利性太强的女人一起吃饭。 “那咱们今晚一起吃个饭交流交流。”苏萌萌明显想跟张合欢进一步一步拉近感情。 迎面遇到李海霞的助理小刘，通知张合欢去办公室一趟。 张合欢这才摆脱苏萌萌，苏萌萌给他的感觉有些不爽，倒不是人长不合口味，但凡能进电台的女主播长相都在及格线以上。 更何况苏萌萌还是文艺频率的第一美女，至少也有八十分，但是苏萌萌接近他明显抱着目的，张合欢不喜欢太功利的女人。换成过去说不定有逢场作戏的心思，可现在不知怎么对这种庸脂俗粉就腻歪了，从习惯于走肾，开始学会走心，证明他的境界升华了。 李海霞叫张合欢过去是通知他正式调动的事情，其实张合欢的调动手续并不复杂，因为他在汉县广播电台并未转正，所以有两种方式可以解决他的问题。 一是重新和鹏城广播电台签署一份全新的合同，当然之前的工龄也要重新计算，也就是几个月不算什么损失。还有一个方式就是继续等下去，等到他在汉县广播电台转正之后调入鹏城广播电台。 李海霞个人是希望张合欢直接签署一份新合同，毕竟像张合欢这种优秀的人才很难遇到，如果中途生变，被别的台挖走就麻烦了。 她甚至可以帮张合欢单独申请一份津贴，在她权力范围内还可以以收听率第一的名目给张合欢发奖金。 张合欢知道李海霞的担心，让她不用顾虑，其实他在汉县广播电台还有两个月就转正了，等转正之后，就办理正式调动手续，他从来都不把钱放在眼里。 李海霞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由着他，又告诉张合欢一件事，昨天她做出版的一位朋友和她联系，对张合欢正在播放的《坏小孩》很有兴趣，有意将这部小说变成铅字出版。 张合欢首先对李海霞的好意表示感谢，然后表明了自己不肯出版的态度。 李海霞有些不理解，正常人听到出版商找上门不得欢天喜地，这小子怎么还避之不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 可看他平时干的事情也不像低调的人，可人各有志，李海霞也不好勉强，微笑道：“最近几天你们栏目的收听率都稳定在3.9，大家都在等着你哪天破四呢。” 张合欢道：“我估计今天就破四了。” 他是从个人声誉值来推算的，最近他的声誉值几乎每天都有十万的增加幅度，百夫长商城里面也没有什么新鲜的道具可供兑换，所以都被张合欢兑换了生命值。 这段时间已经补出一个多月的生命值了，照这样下去，一年增长个十年生命绝无任何问题，顺利渡过三十而立绝无问题。 李海霞道：“对了，汉风武馆的赞助款已经到账了，按照咱们台的规矩，你还有提成，等发工资的时候一起给你做出来。” “那多不好意思，人家是我哥们，他的赞助费我怎么好意思抽成。” “你可没占他便宜，你把栏目收听率做到这么高，在咱们台，同样收听率的栏目广告费多少你知道吗？这么说吧，每年十万都下不来，这还是友情价，你说可笑不可笑，前两天撤了赞助的一个单位居然厚着脸皮找了回来，被我给拒了。” 张合欢笑道：“李姐，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剩下三个赞助单位了？” 李海霞点了点头，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沓音乐厅的门票递给张合欢：“拿去，有时间带女朋友去陶冶陶冶情操。” “我还没女朋友呢。” 李海霞笑道：“不会吧，骗我，我怎么听说你有女朋友了？还特别漂亮。”她小声道：“是不是乔书记的女儿？”女人都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张合欢愣了一下：“乔书记？哪个乔书记？” “装，跟我你还装，咱们鹏城老大啊，乔胜男，咱们认识那天我见过。” 张合欢这才知道乔胜男出身高干之家，难怪她一开口吴台这么给面儿，可以她的身份也太懂得低调了，不怕给她家里惹麻烦？不过从张合欢得到的消息，乔书记是一位两袖清风的好官。 李海霞以为被自己给猜着了，笑道：“你可真有本事，我告诉你一秘密啊，就咱们吴台，过去和乔书记是同学，只不过在仕途上没法跟人家相比，吴台一直都想让乔胜男当儿媳妇呢，可惜人家对他儿子不来电。” 说完李海霞又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叮嘱张合欢千万别把这事儿给透出去。 张合欢让她只管放心，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海霞又叫住他，让他周六别安排其他事情，想请他吃个饭。 张合欢笑道：“李姐，您跟我还客气什么？要请也是应该我请您，怎么能让您破费。” 李海霞道：“是我那口子想请你吃饭，他也是你的忠实听众，这两天一直跟我嚷嚷着要跟你见上一面，我都答应他了，你可不能拒绝。” 张合欢点了点头：“成，那我等您招呼。” 李海霞道：“要是方便的话，你把女朋友一起带来。” 张合欢心说李海霞两口子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笑道：“我问问看，争取吧。” “你只要争取，没有不成的事儿。” 第七十三章怀旧金曲 李海霞对张合欢的看好是有理由的，《小说连播》周四的收听率顺利破四，而且直接达到了4.4，毫无疑问地刷新了鹏城电台今年最高收听率。 和他同时段复播的《一路上有你》收听率则掉到了0.9，交通频率果断做出决定，即日起中止复播，主任罗培红虽然是女性，可做事的风格一向以杀伐果断著称。 如果说中午的复播受到了《小说连播》的冲击，可早晨和晚上的直播收听率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最新的收听率显示，《一路上有你》周四早晨的收听率2.5，晚上的收听率2.7，换成别的栏目或许还是个不错的成绩，可是对这个重点打造的栏目而言，简直就是失败。 林小凤过去在新闻台的《小凤帮你问》收听率常年维持在3以上，现在换到交通频率，而且给她配备了花费大代价从云港电台挖来的当红主播风君，怎么就不灵了？ 罗培红的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在事业上要比多数人执着得多，找来了张合欢主播的节目逐一回放，全部听了一遍。 还特地去现场悄悄观摩张合欢的工作，罗培红认为作为主播而言张合欢算不上专业，就算在本电台里面基本功比他扎实的一抓一大把，可《坏小孩》的内容太好，连她听过之后都放不下。 可再好的小说也会有结束的时候，一旦这本书播完，张合欢还拿什么来吸引听众？除非他手头上还有更出色的内容，可畅销书虽多，版权难以搞定，以鹏城电台的条件是不可能动用大笔资金去购买畅销书的。 罗培红在交通频率的内部会议上专门提起了张合欢现象，告诉大家不用心急，只需要按照他们过去的节奏，稳扎稳打，把收听率稳住，用不了多久，全台收听率最高的栏目还会出现在他们频率。 周五晚上七点五十，张合欢准时来到了直播间，苏萌萌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等这小子等得有点望眼欲穿了，在昨晚的节目中她就宣布张合欢会来做客直播间和自己共同主持今晚的节目。 虽然文艺频率出了《小说连播》这个爆款，新人主播张合欢创造了4.4的电台年度最高收听率，但是并没有止住文艺频率整体下滑的势头。 苏萌萌如同中了诅咒，自从《怀旧金曲》收听率掉到了1以下，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重新爬回1时代，周四收听率只有0.9，苏萌萌自己都没信心了，希望能沾点张合欢的人气。 当晚参予直播的都是《怀旧金曲》的团队，他们也都是第一次和张合欢配合。 张合欢今晚穿得很随意，黑T恤大裤衩，又不是上电视，怎么舒服怎么来。 大家发现他还背着一把古典吉他。 苏萌萌有些纳闷，让他过来当嘉宾合作主持节目，为什么还背着吉他又不是现场卖唱，这货是不是领会错了意思，就让他早来点沟通嘛。 距离直播还有十分钟，苏萌萌抓紧跟他交流：“合欢，咱们虽然是音乐节目，可并不需要现场演奏。” 张合欢笑了起来：“我也不是想演奏，这是道具，我得找状态，身上背着吉他才能感觉是在做音乐节目，不然我待会儿进去说不定又开始播小说了。”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如果做音乐节目就得背吉他，那么做汽车栏目不得开一辆汽车进直播间? 苏萌萌知道他在说笑话，可她笑不出来，毕竟是直播，又不是她一个人，两人之间也没做过事先沟通，万一发生播出事故，肯定都是她的责任，嘉宾是她请来的。 苏萌萌其实事先把自己今晚的演播稿电子档发给张合欢了，希望他熟悉一下，问了一声，张合欢根本就没留意，苏萌萌感到有点晕了，交代张合欢，直播开始自己会给他暗示，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看她的眼色行事。 张合欢表示没问题，他对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向来有信心。 这时候导播开始催促他们进入直播间。 苏萌萌直播的地方是目前文艺频率最好的直播间，直播间和外界之间隔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从外面也能看到里面。 旁边还有一间是电话编辑工作的地方，这里可以提前接听热线，并负责将热线接入直播间，小房间隔音很好。因为今晚有点歌部分，所以电话编辑已经开始提前工作。 苏萌萌在主播位子上坐下，张合欢在她右边的椅子坐了，心说不是应该男左女右吗？ 苏萌萌又看了一眼张合欢怀里的吉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外面已经开始读秒，倒计时6、5、4、3、2、1…… 《怀旧金曲》熟悉的前奏声响起，苏萌萌温柔悦耳的声音出现在空中。 “各位听众大家好，又是周五，又是同样时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天空中飘着小雨，让我们一起回味经典，在夜色温柔的氛围下，听一张黑胶，品一杯咖啡，回忆你我曾经的人生。” 张合欢心说小资味儿满满，可这样的开头太俗气，夜晚、微雨、黑胶、咖啡，这样的组合用得太滥了。 音乐声结束之后，苏萌萌继续道：“我是文艺频率《怀旧金曲》的主播苏萌萌，今晚我特地邀请了一位嘉宾来到直播间，和我一起陪同大家回味经典，追忆似水流年，现在我隆重推出我今晚的搭档，我台人气主播张合欢。”她向张合欢使了个眼色，示意张合欢开始说话。 张合欢道：“各位听众大家好，我是文艺频率主持人张合欢，今晚很荣幸来到萌萌的直播间做客，和大家一起畅游音乐的长河，探讨彼此对人生的感悟。” 苏萌萌表示满意，张合欢的表现很稳，而且他称呼自己为萌萌，这并非是不敬，而是在维护自己的人设，如果他叫自己苏姐或者萌萌姐，听众会认为自己是个大龄女青年，搞不好会认为她已婚了，苏萌萌对此也非常介意。 “合欢，对怀旧金曲怎么看？” 张合欢道：“我还想先听听您的看法。” 苏萌萌道：“在我看来真正的经典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被磨灭，或许会陈旧，但是那种沉淀时光的味道却更加迷人醇厚，所以我更喜欢老歌。” 张合欢笑道：“看来你是个喜欢怀旧的人。” “本来咱们的栏目就叫怀旧金曲嘛。” 张合欢道：“说点不同的意见，我个人觉得怀旧金曲未必指得是老歌，怀旧是一种情怀，一首歌曲，一幕场景，一个人，甚至一片落叶，一滴细雨说不定都会触动我们的心灵，引起我们对旧日时光的追忆，这就是怀旧。” 苏萌萌笑道：“听得出你是个感性的人，咱们还是回到歌曲的主题吧。”她感觉张合欢扯得有点远，优秀的主播必须拥有超强的掌控力，在意识到嘉宾偏离主题的时候，要马上把话题给拉回来。 张合欢道：“这正是我想说的，其实许多歌曲中都充满了怀旧的氛围，也许是刚写的新歌。” 苏萌萌再度打断他的话题：“说得真好，现在让我们先听一首经典的老歌吧。”她示意放歌。 张合欢发现苏萌萌的收听率走低不是没有原因的，一点创意都没有，谁规定《怀旧金曲》就一定是老歌了？ 其实张合欢也爱惜脸面，虽然今天是做客苏萌萌的直播间，他也不想搞得收听率太难看，至少也得帮忙上1.0吧，不然人家就会说他这个人气主播是假的。 所以张合欢特地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帖子，告诉大家今晚自己会做客《怀旧金曲》，多少也拉点人气，希望合家欢的粉丝们过来帮忙捧捧场，至于带吉他过来，他也是有想法的。 但是直播开始之后，他发现苏萌萌主持的风格太保守，又想蹭他的人气，又担心直播的过程失去控制，可能还有点担心喧宾夺主。 张合欢暗自决定，以后苏萌萌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来给她捧场了，一点都不好玩。 接连放了三首老歌，听得张合欢直皱眉头，苏萌萌主播的过程都是按照台词来，选歌基本上都是十年前的，关键是这个世界的老歌基本上都不怎么好听。 终于到了观众点歌的环节了，电话编辑将第一位观众连线到了直播间。 苏萌萌道：“你好！” “你好！是我吗？”一个小女生的声音。 苏萌萌笑道：“是你，可以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请问张合欢在吗？” 苏萌萌向张合欢笑了笑，一定是他的少女粉丝。 张合欢道：“你好我是张合欢。” 电话那头几位少女异口同声道：“老大，爱你哟！我们是合家欢，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谢谢，谢谢你们！” 苏萌萌笑得有些无奈，怎么感觉变成了粉丝见面会现场，她笑着提醒道：“请问你想点播哪一首经典歌曲？” “我们想听老大张合欢唱歌，他唱什么我们都爱听。” 苏萌萌心说坏了，就担心跑偏，终于还是跑偏了，今晚是怀旧金曲，不是粉丝见面会。 张合欢道：“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很感动，你们还是学生吧？” “嗯！我们几个都是高中在读。” “我送给你们一首歌，这首歌是我当年写给我同桌女孩的，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苏萌萌目瞪口呆，完了，张合欢难道忘了今晚是来干啥的？怎么突然就入戏了？他以为是来开演唱会吗？拼命朝张合欢使眼色，让他赶紧刹车。 张合欢压根就没看她，抱起吉他用深沉的声音道：“我献给收音机前所有听众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歌曲的名字叫《同桌的你》，感谢你们的支持，让我们一起回到青葱岁月，祭奠我们逝去的学生时代。” 还想看张合欢装逼的同学请投月票！ 九月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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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得对，怀旧不一定非得是老歌，原创不行吗？新歌不行吗？什么叫怀旧，不是老歌才能怀旧，能把你情绪拽回到过去的那才是真正的怀旧，能让你想到过去情人朋友亲人的那才是金曲，听歌的时候能让你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画面的那才是经典，怪不得我们收听率始终上不去，是我们做节目方向从一开始就跑偏了。 张合欢有备而来，本来还准备了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可是感觉一首歌就已经差不多了，反正今晚参与录制的工作人员全都被震住了，至于收音机前的听众，张合欢对这首歌有信心，估计又要引发一波热度了。 张合欢唱完《同桌的你》，特地补充道：“这首歌是我大学时候所写，我还没有来得及唱给那个女孩听，她就已经离开了我，祝她幸福。” 想起了林冉，不知她听到这首歌会不会误认为是给她写的，真要是误会了也没办法，别找我，找矮大紧去，是他坑的你。 直播结束之后，张合欢和苏萌萌走出直播室，所有现场工作人员同时鼓起掌来。 导播激动地大声说：“太棒了，太棒了！张合欢，我是真服了，你就是咱们电台无冕之王，那首歌太炸了，你不当主播当歌手也能红遍全国。” 张合欢谦虚道：“我就是瞎唱，本来没想献丑的，刚才不知怎么就来情绪了，苏姐对不住啊，我一时没控制住，归根结底还是你们这个栏目好，把我的怀旧情绪给勾起来了。” 苏萌萌到现在都没能从那首歌伤感的氛围中走出来：“挺好的，真挺好的，那女孩真不知道珍惜，如果她听到你为她写得这首歌一定会回心转意。” 张合欢道：“倒也无所谓，她要回来找我，我也未必接受。” 苏萌萌看了这厮一眼，唱得那么深情搞了半天全都是假的，想起他现在有位漂亮的女友楚七月，这小子有才是有才，渣也是真渣。 以苏萌萌的经验来说，渣男通常都是很有魅力的，不然哪有渣的资本，苏萌萌骨子里其实是喜欢这种痞痞坏坏的男生的，看了张合欢一眼，不敢再往深处想。 苏萌萌又提出邀请大家一起去夜宵，张合欢借口说女朋友等自己呢，因为昨天就说过一次，所以苏萌萌也没勉强。 张合欢离开广播电台背着吉他步行往租住的地方走去，外面飘着零星的雨丝，已经是初秋了，晚上有些微凉，张合欢掏出手机准备给楚七月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刚好把电话打了进来。 打电话的是秦虹，就是在万豪弹琴的钢琴师，她听了今晚的《怀旧金曲》，也听到了张合欢作词作曲并自弹自唱的《同桌的你》。 秦虹在电话中对张合欢的称呼是张老师，能被人称呼为老师的要么是真老师，要么就是在某方面拥有着相当的特长。 在秦虹眼中，张合欢就属于后者，那天的一曲《秋日私语》已经足够让秦虹震撼，那天过后其实她就想和张合欢联系，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秋日私语》的曲谱。 秦虹是《怀旧金曲》的老听众了，她并没有想到张合欢会现身今晚的直播间，更没有想到张合欢来了个自弹自唱，听完这首歌秦虹就有种必须要给他打电话的冲动。 “张老师，您今晚的弹唱太棒了。” 张合欢笑道：“我弹唱水平一般，见笑了。”这方面他真没谦虚，吉他弹奏水平还凑合，唱歌水平距离专业还有距离。 秦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同桌的你》那首歌词曲都太棒了，如果我没听错，词曲都是张老师亲自包办的？” 张合欢抬头看了一眼飘雨的夜空，不知怎么想起了矮大紧的满月脸，人家八成正在另外一个世界吹牛逼呢，张合欢厚着脸皮道：“上大学时候写得，当时还不懂太多的技巧，这首歌写得比较平，唯一的优点就是走心。” “走心就够了，没有完美的作品，只有走心的作品，不走心的作品肯定无法成为伟大的作品。” 张合欢心说就是原作者在这里也不敢说这首歌能跟伟大沾边儿。 “张老师，其实吧，我也是个歌手，可我很不成功，自从接触到您的音乐之后，对我的触动很大，我想找个机会跟您好好谈谈，深入交流一下。” 张合欢一听到深入交流四个字有些敏感，文艺圈的风气他是了解的，可人生回档之后，张合欢在男女关系方面有了全新的认识。 过去他在男女关系方面的认识都是抱着先走肾再走心的想法，可后来发现，走过肾之后很难再走心，现在他认为走心比走肾更重要，总而言之，现在的他不是随便的人，而且秦虹的长相也没有让他轻易走肾的欲望。 秦虹从张合欢的沉默中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道：“张老师您不要误会，我就是想跟您谈谈音乐，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我身边也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都是很有才华的人，如果张老师愿意，我也可以介绍他们给您认识。” “这样啊，我最近工作比较忙，要不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我约你，你看行吗？” 秦虹听出他有推脱的意思，可也不好意思继续坚持，担心会被张合欢解读为一种纠缠：“那好吧，张老师打扰您休息了，我等您电话，有时间再来万豪弹琴，我请您喝酒。” 张合欢笑道：“成，有机会我一定过去。” 挂上电话忽然失去了给楚七月打电话的动力了，打开qq看到楚七月的头像是灰色的，这妮子不喜欢玩这个。 张合欢打算敲她试试，妹妹张合月偏偏又打来了电话。 “哥，你今晚可够煽情的啊，还同桌的你，根本就是鼓励早恋。” 张合欢笑道：“你还有时间听广播啊？” “你当我想听啊，老妈非得拽着我听，你什么时候学得唱歌？这歌是写给林冉的吧？” “你可真八卦。” “哥，帮我要个苏萌萌的签名呗。” “要那玩意儿干啥？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张合欢有些郁闷，这妹妹居然是苏萌萌的粉丝，啥眼神啊，放着现成的人气主播哥哥不知道珍惜，我的签名应该比苏萌萌值钱。 “肖楠特别稀罕她，我帮他要得。” 张合欢想起肖楠就是上次跟她跳舞那个，看来两人还有联系，张合欢语重心长道：“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千万别因为感情的事情耽搁了大事。” “你还教育我呢，你跟林冉高一就恋上了，你当年怎么不知道以学习为重。” “正因为哥吃过亏才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真没劲，挂了！”张合月说挂就挂。 张合欢无奈摇头，已经来到租住的地方，张合欢进了房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于是打消了骚扰楚七月的念头。 洗澡之后，躺在床上刷起了手机，看看今天网上的反应。 鹏城社区现在成了合家欢的大本营，从这里基本上能够看出舆论风向，张合欢几乎每天都会看一下社区的反馈。 他今晚即兴弹唱的《同桌的你》片段已经被截取出来了，放在论坛置项。 张合欢打开帖子，点开听了一下，现场录音效果还凑合，感觉自己弹唱水平比老狼也差不了多少，唱这种怀旧味道的歌曲，必须得有感情经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个男人没有经历几次感情根本唱不出味道。 张合欢在声音素质和专业技巧上不占忧，但是他胜在感情丰沛，走心是个极其玄妙的东西。 这张帖子下面的跟帖简直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 月票！ 月票！！ 月票！！！ 我要月票！！！！ 第七十五章全台第二 …… 单曲循环第九遍，每一遍我都听得落泪，张合欢你是恶魔吗？我明天就要嫁人，今天听到你这首歌，我想他，我忘不了他……点赞999。 好事者跟帖： 如果心中装着一个人，为什么要嫁给另外一个人？你不会幸福的。 勇敢一点，给他打个电话，我想他应该同样想着你。 想他的橡皮了吗？没关系，你值得拥有更大的。 就你这状态，你未来的老公早晚被绿，绿茶婊…… 初恋是美好的，可婚姻是现实的，放弃虚幻的爱情，回到脚踏实地的婚姻中来。 …… 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个问我借橡皮的笨女孩，四十不惑，潸然泪下，辗转难眠，是她陪我走过人生低谷，而在我事业有成之后却失去了她的消息，今晚独自一人站在顶楼的天台，点一支雪茄，饮一瓶拉菲，今生有悔，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笨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张合欢因此特地搜索了一下大话西游，应该没这部电影，巧合了。 后续跟帖也颇为热烈。 渣男一枚，鉴定完毕。 装逼犯，你丫还雪茄拉菲，站在天台上你怎么不跳啊，跳下去就没烦恼了，跳啊！ 楼主回帖：我站在自家二楼的天台上，下面是游泳池，跳下去摔不死。 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有钱就能对不起你同桌的女孩，玩弄感情的老流氓。 油腻老渣男！ …… 估计你同桌女孩得二百五十多斤吧，点赞+999 你同桌有头发吗？估计已经谢顶了吧？ 任何世界都不缺乏仇富者，可有钱人难道就没有怀旧的权力？就没有思念同桌女孩的权力？ 楼主特地又开了新贴，谁有张合欢先生的联系方式，我想买下这首歌，怀念我永远的女孩。 后续跟帖又是骂声一片。 这首歌不是写给你一个人的，是写给我们大家的。 谁心中没有一个同桌的你？谁没有女同学？ 最烦你这种装逼的有钱人，连一首歌都想霸着独享，老子要人肉你。 抽雪茄喝拉菲就了不起？二楼天台了不起？ 老子现在就站在三十三楼的天台上，抽着三块钱的白皮红杉树，喝着一块五一瓶的鹏城啤酒，老子一样听着同桌的你，思念着我当年的女同学，我当年抢她橡皮，扯她头发，还在座位上画三八线，我特么就是个大傻逼。 这事儿我也干过点赞+1860。 兄弟别想不开，千万别跳楼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楼主：跳个屁的楼啊，我女同学在家等我呢。 哎呦喂，厉害啊哥们，到现在还联系呢？ 情人还是老的好，别喝了，再喝你的橡皮连半块都剩不下了。 楼主回复：《同桌的你》在歌声里听听就好，千万别娶，我特么就是不幸娶了同桌的你，把同桌变成同床了。 当年我扯她头发，现在我特么头发都被那娘们薅秃了，当年我抢她橡皮，现在我工资卡全都上缴，每月就给我三百块零花钱，每笔支出都得报账，当年我给她画三八线，现在我们家一米八的大床，她一人得占一米五，我最不能忍受她打呼比我还响，当年那个她完全变成了两个人，老天啊，能不能把当年同桌的那个单纯害羞的小姑娘还给我。 下面齐刷刷的回复。 ……禽兽！ 周六苏萌萌本该休息，但是出于对昨晚收听率的关心，她专门去了单位，收听率出来之后，《怀旧金曲》所有人都傻了眼，昨晚的收听率直线拉升到了2.8，虽然和张合欢的4.4的变态收听率无法相提并论，可是对苏萌萌而言，这已经是她从业以来的最高收听率。 拿着那份最新的收听率统计表，她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反复看了好几遍，仍然无法确定：“真的吗？收听率2.8了？” 栏目组的其他成员同时点了点头，他们都反复确认过好几遍，周五的收听率，《小说连播》仍然以4.4的超高收听率排名全台第一。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苏萌萌的《怀旧金曲》收听率直接从0.8攀升了两个点，不是小数点后，而是小数点前，个位上的增长，2.8的收听率不但是文艺频率第二名，也成为昨天的全台第二。 今天连李海霞也来了，对她来说，《小说连播》接连突破电台记录，创造奇迹已经成为日常，但是一个《小说连播》仍然无法扭转文艺频率的整体颓势，就在她琢磨着如何改变现状的时候，《怀旧金曲》的收听率出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反转。 李海霞在得知这一状况之后，就来到了电台，今天对文艺频率来说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转折，导致这一转折的原因还是张合欢。 李海霞已经听过了昨晚的节目回放，张合欢的那首歌让她记忆犹新，一早就因为这首歌收到了许多电话，许多有过业务接触的公司和个人想通过她购买这首歌的版权。 李海霞意识到文艺频率的黄金时代要再度到来了，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办公室，她前脚刚进门，苏萌萌后脚就过来了。 李海霞一猜就知道她是为了昨天收听率的事情，微笑道：“小苏，昨晚表现得不错，全台第二，要继续保持下去。” 苏萌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当然清楚昨晚创造得收听率奇迹功劳都在张合欢身上，如果没有了张合欢，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打回原形，来见李海霞其实是有想法的。 苏萌萌道：“谢谢李主任的肯定，不过昨晚的收听率存在一定的偶然性，我这次过来是想向李主任汇报一下关于节目改革的一些想法。” 李海霞点了点头，请她坐下。 苏萌萌也不敢多耽搁李海霞的时间，没绕弯子直接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想在《怀旧金曲》主持方式上进行改革，由过去自己主持的单一模式改为一男一女的搭档模式。 美其名曰这样的互动感更强，更符合当今主播界的潮流，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想抓住张合欢这个当红主播，蹭他一波流量，苏萌萌可以肯定，只要张合欢在，节目的收听率就不会差。 李海霞还能不明白苏萌萌的目的，这妮子蛮精明的，谁红就想跟谁搭，她微笑道：“小苏，改革的确是好事儿，可你的想法跟张合欢说过没？” 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点上，苏萌萌笑道：“我是想先跟您汇报，然后再跟小张探讨这件事，我想凭我们的关系他应当不会拒绝。” 李海霞心说你们什么关系？我这个当领导的怎么不知道？真当我看不出来，无非是想先从我这里得到首肯，然后再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找张合欢，这点小心机还想瞒过我？李海霞笑道：“这事儿你说得有些晚了。” “晚了？”苏萌萌充满诧异，怎么会晚？ “咱们频率其他栏目的主播也纷纷提出了改革方案，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提出要和张合欢搭档，所以这个决定权还真不在我，你们应当尊重小张的意思，小张虽然年轻，可毕竟精力有限，不过你们既然私交不错，你找他应该不存在任何问题，只要你们私下谈妥，我这边肯定全力支持。”李海霞将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 苏萌萌只是小聪明，在她面前一点好处也讨不到，有些失落地走了，琢磨着看来只能先找张合欢了。 等苏萌萌离开之后，李海霞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把最新的情况告诉了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部门的其他主播都在打他的主意，顺便问了一下张合欢的意向，在张合欢精力允许的情况下，倒是可以给他加点担子，别的不说，如果保持周五的收听率，前两名出在他们频率，估计吴台也不会轻易说出让他们合并的话来。 张合欢今天轮休，正在前往汉县的路上，上次委托刘长河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刘长河物色了几家养猪场让他去实地考察一下。 张合欢和楚七月约好今天在汉县见面，他目前无车代步，不过现在交通已经很方便，通往汉县的班车众多，基本上半小时一班。 张合欢搭乘早班车，一路颠簸到了汉县，途中接到了几个电话，全都是文艺频率的同事，不是请吃饭就是约喝茶的，有了李海霞的提醒，张合欢一概谢绝。 汽车下高速的时候，接到了楚七月的电话，她已经在外环路口等着呢，张合欢让司机到那里停一下。 拎着背包下了汽车，看到路边的mini countryman ，楚七月就坐在车里，落下车窗朝他挥了挥手，张合欢乐呵呵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楚七月道：“不好意思啊，为了我的事情还专门让你跑回来一趟，都让你打车过来了，我给你报销。” “我没有花女人钱的习惯。” “大男子主义，这不是花谁钱的问题，你过来是给我帮忙的，总不能又让你搭时间还让你往里贴钱。” “咱俩谁跟谁啊，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早晚你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跟你分得清楚。” 楚七月启动了汽车，张合欢从包里掏出来一盒巧克力。 楚七月知道他是送给自己的，他倒是有心，开始上糖衣炮弹了，越是如此越是证明他不怀好意，张合欢当着她的面拆开包装，将一块巧克力递到楚七月的嘴唇前。 “别烦我，开车呢。” “给个面子，大老远带来的。” 楚七月无奈只好轻启樱唇，张嘴去吃，张合欢却往后一缩手，咬了个空，楚七月笑骂道：“你混蛋！” “我怕你咬我。” 楚七月道：“谁会像你那么多坏心眼。” 张合欢再次将巧克力凑在她唇前，楚七月一口咬住，张合欢道：“好吃吗？”望着楚七月娇艳欲滴的红唇，恨不能凑上去啃一口尝尝巧克力的味道。 “你不会自己尝尝？” “我想吃你嘴里的那块。” “别跟我耍流氓，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我要月票！没上架上不了新书月票榜，只能冲个分类榜了，各位兄弟姐妹助我一臂之力，今天冲上都市月票前十，我就再来一更！ 第七十六章考察为TAEKING盟主加更 巧克力香甜馥郁，可楚七月又有些怀疑，以这货的人品该不会在里面下药吧？ 张合欢又从包里抽出一支玫瑰花。 楚七月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你与众不同，真老套！电影里学来的吧？” 张合欢道：“老套归老套，可总比没套好吧，我总觉得吧，女孩子一辈子总得遇到一个老套的人，这些老套的事情总得有人为她心甘情愿地去做，将来有一天你不开心的时候，至少能够想起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始终惦记着你，老套的事情如果能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变成浪漫，你说是不是？” 楚七月道：“这点台词昨晚琢磨了半宿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懂我，知道你不好骗，所以咱得上手段啊。”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行，有心人，你送的礼物我都收下了，可你还是别惦记我了，我总觉得你不是好人，我对你从心底有抵触情绪。”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感觉对路！” 两人来到了汉风武馆，刘长河跟他们会合之后，让楚七月把车停在武馆停车场，他安排了一辆商务车，由徒弟小方开车送他们下乡。 中午酒局已经安排好了，刘长河肯定是要陪张合欢喝几杯的，所以他也没打算开车，对汉县人来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招待朋友必须要让朋友喝好，喝美，不喝多都不够诚意。 张合欢给刘长河带来了一面共建单位的招牌，还把具体的广告时间段安排交给了刘长河，至于上什么样的广告，什么时候开始，这得刘长河当家做主。 途中刘长河告诉他们，因为瘦肉精的事情，最近的生猪行情不好，许多养殖户都有意转让猪场。按照张合欢的意思，他主要调研了一下张寨乡附近的猪场，大致筛选了五家。 刘长河把资料给了楚七月，楚七月看了一遍，其实她在养殖方面也是个外行，不过她既然决定要干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刘长河道：“张老弟，你真觉得养猪能有前途？” 张合欢道：“我说得是精品养殖，不是常规养殖。” 刘长河道：“不是我给你们泼冷水啊，反正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猪肉肯定是越便宜越好，市场上有卖土猪肉的，的确比一般猪肉贵，但是销量和普通猪肉还是没办法比。” 张合欢道：“楚小姐打算养殖得不是普通的土猪，是特别名贵的，就是要走精品高端的路线。” 刘长河笑道：“再精品高端终究还是猪肉，你们城里人的想法俺们猜不透。” 花了一个上午他们把刘长河选中猪场全都考察了一遍，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可能是因为考察过张富贵的猪场在前，所以就有了落差。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张富贵是张寨乡首屈一指的养猪大户，就算在整个汉县他也能排到前列，他的养猪场是去年翻建的，所以方方面面的设施都很先进，刘长河帮忙物色的那些规模虽然不小，但是整体设施过于陈旧。 中午的时候，他们又去了张富贵的养猪场，刘长河之前没有来过，所以也想亲眼见识一下张富贵养猪场的规模。 猪场的大门上了锁，来之前张合欢给张富贵打了电话，张富贵因为腿上的伤还没好利落，最近都在家里休养，本以为投资的事儿已经黄了，没想到张合欢居然又来考察，赶紧让儿子张家才开车把他送到了养猪场。 看到养猪场门前的商务车，张富贵感觉这次过来比上次好像靠谱了许多，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上次张合欢和楚七月是坐着农用三轮过来的，开口就是五百万投资，张富贵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等他们两人走后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认为张合欢就是个骗子和楚七月一唱一和戏弄自己玩的。 今天开车过来的小方和张家才认识，张家才见到是他，赶紧恭敬过去上烟，一口一个方哥叫着。 小方悄悄告诉张家才，刘长河是他师父，张合欢是他师父的好朋友，楚七月是华方集团的大老板，张家才又转告给老爹，父子两人这才意识到楚七月真是大老板，人家真有实力。 张富贵带着他们去养猪场里转了一圈，看到富贵养猪场的规模，刘长河也就明白为什么他帮忙物色的养猪场楚七月一个都没看上，规模上的确不是一个档次的。 楚七月也没隐瞒他们考察其他猪场的事情，张富贵听完之后又问了一下那些猪场的开价，这方面他是内行，告诉楚七月其实根本没必要收购猪场，不是他吹，他的养猪场在整个汉县都是最先进的。 按照楚七月的构想，就连他的猪场都需要进行大幅改建，更不用他们考察的那些了。与其收购现有猪场，不如重新建设，反倒成本更低。 张合欢知道张富贵在养猪方面是个行家，这方面还真得虚心接受他的意见。 张富贵看到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提出请他们吃饭，大家边吃边聊。 刘长河其实已经在乡里安排好饭了，张富贵坚持要由自己来安排，汉县人普遍都爱面子，张富贵认为张合欢和楚七月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他又是地主，远来是客，说什么都不能让其他人破费。 刘长河告诉张富贵，他徒弟已经安排好了，总不能现在推掉，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这顿饭由张富贵来结账，不过酒已经带来了，还是刘长河负责提供。 中午就在张寨乡的喜客来吃饭，这家酒楼是乡里最上档次的。 楚七月本不想留下吃饭，在她看来生意就是生意，投资和喝酒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可张合欢告诉她要入乡随俗，跟汉县老百姓做生意就要从酒桌上开始。 张合欢在汉县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汉县的酒文化却领教颇深，县城还好，到了乡镇，酒风之彪悍，劝酒花样之复杂，在全国都称得上独树一帜。 张合欢事先声明楚七月不吃狗肉，刘长河让徒弟去把菜调整了一下，酒用得是梦六。张富贵看在眼里，就知道人家刘长河的实力，如果全部是他请客，他是舍不得用这么好的酒的。 当天中午出席酒宴的有张合欢和楚七月、张富贵父子、刘长河和他的三位徒弟。 八个人准备两箱白酒，看这阵仗，张合欢就知道今天是一场大战。 楚七月来之前就决定不喝酒，也没人非得要强迫一个姑娘家喝酒，可张合欢这顿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他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提前给楚七月打了预防针，如果自己今天不幸喝多了，希望楚七月能看在他照顾过她的份上照顾一下自己。 楚七月认为张合欢完全可以不喝，比如说酒量不行，比如说吃头孢之类的，反正只要你不想喝总能找到借口，可张合欢今天不但想喝，而且还准备喝多，不喝多怎么能让楚七月照顾自己？ 去洗手间的功夫刷了一下百夫长APP，看看有没有能助长酒量的道具，张合欢酒量也不差，这种度数的梦六喝个一斤肯定没啥问题，可稍微计算了一下，排除不喝酒的楚七月和司机小方，剩下的六个人每人平均两瓶。 百夫长APP这次没有让他心想事成，里面的商品还是老几件，没有助长酒量的道具，张合欢过去酒量挺大，但是人生回档之后对身体颇为珍视，所以一直没有畅怀痛饮过，今天刚好验证一下如今的酒量。 几杯酒下肚，张富贵先表了态，只要楚七月投资养猪场，他会把自己所有的本领都拿出来，绝对不会藏私，他现在面临困境，贷款到期，债主临门，急于摆脱目前的窘境。 楚七月问他过去有没有养过精品黑猪，在张富贵看来只要是养猪，什么猪到他手里都是一样，肯定能养得膘肥体壮。 张合欢提醒张富贵，如果合作成功，以后必须要科学养殖，健康养殖，尤其要注重食品安全。 张富贵让他不用担心这事儿，自己已经因为瘦肉精栽了那么大的跟头，好不容易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楚七月做事也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其实她在此之前就已经做了两个方案，本来她想从一开始就将规模做大，可今天考察之后发现，现实和想像存在很大的距离。 张合欢也劝她先从张富贵的猪场开始，等这边顺利开展之后，再加大投入扩大规模，而且张富贵关于收购不如建设的说法也切合实际。 楚七月征求了一下张富贵的意见，他是想以入股的方式还是以固定薪酬的方式合作？ 张富贵还是决定入股，他现在没有资金，想重新将养猪场启动，所有投资都得依靠楚七月。 楚七月提出一个方案，资金方面她来负责包括偿还张富贵的欠债，张富贵以技术和人力入股，楚七月做过核算，她占股百分之八十，张富贵占股百分之二十，盈利后也按照这个比例分成。 张富贵对此并无异议，毕竟他不需要出钱，还能一次性把外债给还了，对他来说不存在任何的风险，没有风险还能获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钱跟白捡来的差不多，他当然答应，两人约定下周就签正式的合同。 加更送上，求月票！ 第七十七章微醺 &emsp;&emsp;生意谈完，张富贵起身端起了分酒器，开始展现汉县人特有的酒文化，今天他是地主，在这群人里面年龄又最大，所以他先来安排一圈。所谓安排一圈，就是领酒。 &emsp;&emsp;张富贵端起分酒器，仰脖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喝干，这就是汉县人的规矩，通常由年龄最大的人领酒，他先干为敬，喝完之后，逐一给在座的人倒酒，当然肯定要比他的那杯酒少，酒倒给谁谁就得喝干。 &emsp;&emsp;你不喝干，他就站着，一直等到你喝完，帮你把酒倒满再走，据说是从汉高祖那会儿传下来的规矩，祖宗的规矩不能乱。 &emsp;&emsp;刘长河知道这个规矩，所以接酒之后痛快的喝完了。 &emsp;&emsp;张合欢入乡随俗，也喝完了第一杯。可这只是开始，张富贵领完这杯酒之后，让他儿子张家才又领了一圈。 &emsp;&emsp;张家才领完，刘长河开始领酒，刘长河领酒之后，他的两位徒弟也开始领，司机小方虽然不喝酒，可他也以茶代酒安排了一圈。 &emsp;&emsp;楚七月没喝酒，旁观者清，发现领酒也是有窍门的比如张富贵领酒，他没给儿子端酒，刘长河领酒的时候没给徒弟端酒，张家才和刘长河的徒弟领酒的时候也没给父亲和师父端酒，一来二去他们都少喝了好几杯，可张合欢次次不落，合着所有人都围着他一个人灌。 &emsp;&emsp;楚七月悄悄踢了张合欢一脚，这货今天好像特别兴奋，来者不拒，平时脑子不是挺好用的吗？今天连这么明显的套路都没看出来，这会儿功夫估计一斤酒下肚了，过去没发现他这么嗜酒，真奔着喝多让自己照顾去的。 &emsp;&emsp;张合欢已经有了几分酒意，笑道：“你踢我干啥？” &emsp;&emsp;楚七月被他当众拆穿，有些尴尬：“不小心。” &emsp;&emsp;张合欢站了起来：“今天难得这么高兴，我入乡随俗，我也领一杯酒行吗？” &emsp;&emsp;众人齐声喝彩，刘长河道：“领酒可以，但是按照我们汉县的规矩，得先向老大哥请示。” &emsp;&emsp;今天酒桌上的老大哥就是张富贵，张富贵对儿子张家才道：“去，给你张叔倒酒。” &emsp;&emsp;张合欢听着就想笑，记得刚认识的时候，自己去养猪场采访，张富贵还想在辈分上占自己便宜呢，根据辈分，这货和自己爷爷一辈，也就是说张合欢的真实辈分比张家才矮了一辈，可现在张富贵让张家才叫他叔叔，这不差辈了吗？ &emsp;&emsp;张合欢道：“不敢当不敢当。” &emsp;&emsp;张富贵道：“有啥不敢当的？你跟我是朋友，就是我兄弟，他是我儿子，比你大也得叫你叔，辈分不能乱。”辈分不算啥，钱才是爷，谁有钱谁就是爷，老百姓心里敞亮着呢。 &emsp;&emsp;张家才给张合欢倒上酒，先给他端了两个小杯。 &emsp;&emsp;楚七月道：“他都打晃了，你们别这么灌他了。” &emsp;&emsp;张合欢嘿嘿笑道：“心疼我了。” &emsp;&emsp;楚七月真是无语，这货今天好像有意要把他自己给整晕了，真想让自己伺候他？ &emsp;&emsp;张合欢道：“你们都领了，我也得领，不然我多不够意思。” &emsp;&emsp;刘长河赞道：“张老弟性情中人，你这个兄弟我没白交。” &emsp;&emsp;张合欢先喝了一小杯请示酒，然后端起面前满满一分酒器白酒，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干净净，博得满堂喝彩。 &emsp;&emsp;楚七月的确有些为他担心了，这样喝下去身体受不了的，而且张合欢明显已经晕了，领完这杯酒之后居然忘了给其他人倒酒，等于这杯酒白喝了。 &emsp;&emsp;楚七月道：“别让他喝了，真多了。” &emsp;&emsp;张合欢笑得有点傻：“我没喝多……我跟刘哥再来一杯……” &emsp;&emsp;刘长河听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于是提议喝完杯中酒结束今天的酒局。 &emsp;&emsp;张富贵已经让儿子结了账，提出酒钱也给结了，刘长河说算了，酒是他带来的，自己人没必要算那么清楚，其实两箱酒比这桌菜贵多了，张富贵也就是客气客气，真让他把酒钱付了，又得肉疼。 &emsp;&emsp;张合欢应该是醉了，走路步幅蹒跚，楚七月不得不搀着他，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货装醉想骗自己同情，后来发现他可能是真醉了，估算了一下，张合欢今天喝了将近有一斤八两，关键是酒喝得太急，全都是大杯大杯地往肚里灌，菜都没见他吃几口。 &emsp;&emsp;下楼梯的时候，刘长河好心过来扶他，却被张合欢一把给推一边去了，这边甩开楚七月的手臂，楚七月想再去搀扶他的时候，想不到这货把胳膊一伸直接搭在自己肩膀上了，当着这么多人搂住了她，身体的重心全都放在她身上，楚七月又开始怀疑这货是装醉，然后趁火打劫。 &emsp;&emsp;张合欢嘟囔了一句：“我头晕……” &emsp;&emsp;楚七月抱怨道：“活该，跟没喝过酒似的。”小心搀扶着他下了楼梯。 &emsp;&emsp;刘长河让徒弟走在前面，提防张合欢失足掉下去。 &emsp;&emsp;他在后面负责保护，张合欢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眼睛清澈透明，刘长河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根本就没醉，完全是装得，装醉博同情套路人家姑娘呢，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emsp;&emsp;小方开着商务车回到武馆，楚七月本来以为刘长河他们会客气客气帮忙照顾一下张合欢，可全程没见有人伸手帮忙。 &emsp;&emsp;到了地方，刘长河来了一句：“楚小姐，麻烦你照顾张合欢啊，我也喝多了，小方，你送我回家吧。” &emsp;&emsp;其实刘长河虽然喝了不少，可还没到喝多难受的地步，他是想成人之美。 &emsp;&emsp;楚七月无奈，只能给张合欢当人肉拐杖，扶着他去了自己的车里，拉开后门把张合欢扔到后座上，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 &emsp;&emsp;再看刘长河那群人已经走了，楚七月愤愤然道：“你倒是看看，你都交的是什么朋友？全都是酒肉朋友，喝多了连一个肯帮忙的都没有。” &emsp;&emsp;张合欢嗯嗯唧唧的不知说些什么，楚七月看他脚还在外面，去把他的腿给塞进去，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车门给关上。 &emsp;&emsp;回到驾驶座坐下，看到那支他送给自己的玫瑰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张合欢啊张合欢，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借酒装疯是不是？可惜你没那酒量，有本事把人家都灌趴下，怎么最后喝多的就是你自己？” &emsp;&emsp;楚七月开车往汉园宾馆驶去，准备帮张合欢开个房间，看他目前这个状态，今天是没办法回鹏城了。 &emsp;&emsp;来到汉园宾馆，停好车，楚七月拉开另一侧的车门拍了拍张合欢的脑袋：“醒醒，你身份证呢？” &emsp;&emsp;张合欢嘟囔着：“妈，你别动我……我睡一会儿……” &emsp;&emsp;楚七月听他叫自己妈，认为他是真醉了，忍不住笑道：“乖儿子，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开间房休息。” &emsp;&emsp;“不用那么麻烦……我……我跟你住一间就行……” &emsp;&emsp;“美得你！”楚七月凑近看了看张合欢的二皮脸，又有点怀疑他装醉。 &emsp;&emsp;这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楚七月看了一眼没接。 &emsp;&emsp;对方仍然锲而不舍地打着，楚七月仍然不理，忽然看到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拿着手机向她这边大步走来，来人是华方的董事之一邱国凡，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他是从沪海特地来汉县参加周一董事会的。 &emsp;&emsp;邱国凡握着手机的手向楚七月挥了挥，来到她面前道：“楚总，我电话怎么不接？” &emsp;&emsp;楚七月道：“你找我干什么？” &emsp;&emsp;“我没来过汉县，所以想找个免费导游，顺便给你汇报一下工作。” &emsp;&emsp;楚七月道：“汉县没什么好玩的，城也不大，你迷不了路。”知道这厮想追求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emsp;&emsp;邱国凡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留意到车内的张合欢：“这是……” &emsp;&emsp;楚七月道：“我男朋友，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他背上去。”如果不是想让邱国凡知难而退，她才不会这样说。 &emsp;&emsp;邱国凡愣了一下：“什么？你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emsp;&emsp;“我找男朋友需要向你汇报吗？帮帮忙，别傻站着，你总不能让我背他吧。” &emsp;&emsp;邱国凡无奈点了点头，帮着楚七月把张合欢从车里弄了出来，楚七月从张合欢背包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证，让邱国凡扶着他在后面走，自己先去给张合欢办入住手续。 &emsp;&emsp;张合欢根本走不动路，邱国凡也不想背他，让酒店服务员把行李车推过来，帮忙将张合欢放在行李车上，如果不是楚七月交代，真想把这货扔地上不管。 &emsp;&emsp;张合欢根本就没醉，本来想借酒装醉和楚七月拉近一下距离，没想到冒出一个竞争者，这孙子也不厚道居然把老子塞到行李车上了，分明是没把老子当人看。 &emsp;&emsp;服务员问：“先生这您朋友吗？” &emsp;&emsp;邱国凡摇了摇头道：“一个下三滥的酒鬼罢了，我可没这种朋友。” &emsp;&emsp;张合欢心说给你脸了，就你那逼样，老子才不屑跟你交往呢。有生以来头一次坐上了行李车，被人当成行李推进了酒店大堂。 &emsp;&emsp;楚七月这会儿已经帮张合欢办好了入住手续，看到张合欢被以这种方式运了进来不禁想笑，随手拍了几张他的糗照，等他清醒了再给他看，丢不丢人？ &emsp;&emsp;服务员帮忙将张合欢推到了电梯前，楚七月和邱国凡一起将他搀起，进了电梯，邱国凡忍不住道：“楚小姐，您以后交友要谨慎啊，这个社会人是分层次的。” &emsp;&emsp;楚七月没好气道：“我交什么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 &emsp;&emsp;张合欢暗赞她怼得好，这个邱国凡真不是玩意儿，穿得人五人六就觉得高人一等吗？ &emsp;&emsp;邱国凡点了点头，外面又进来三个说说笑笑的姑娘，电梯开始上行，突然中间那位姑娘尖叫了起来，她愤然回过头，目光锁定邱国凡，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流氓！” &emsp;&emsp;邱国凡被这一巴掌给打愣了，气得满脸通红：“你为什么打我？” &emsp;&emsp;“你摸我屁股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emsp;&emsp;求月票！ 第七十八章伸手必被捉 旁边俩同伴跟着叫了起来：“报警抓他！” 邱国凡当然清楚自己没摸，他转脸去看张合欢，张合欢把脑袋靠在楚七月肩头，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搭在楚七月肩膀上，看样子好像睡着了，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邱国凡认为肯定是他和楚七月中的一个，楚七月应该没那么无聊，所以只能是张合欢。 邱国凡怒道：“报警就报警，我们可以查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摸了你。” 楚七月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声音有气无力的，明显底气不足。 那女子听她这么说顿时火了：“算了？他没摸你，这事儿没完，叫保安，调监控，我今儿还就不信了，看你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这么下流。” 邱国凡被骂得狗血喷头，他也较真起来，下了电梯跟那名打他耳光的女子去找保安调监控。 楚七月没有跟他们一起过去，她得先送张合欢回房，搀扶着张合欢把他送进房间内，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床上了，张合欢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跟死猪似的。 楚七月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去拿矿泉水。 张合欢睁开一只眼睛，悄悄观察着楚七月的举动，这妮子还是关心自己的，听到楚七月的脚步声，赶紧又把眼睛闭上。 冷不防一瓶冰镇矿泉水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张合欢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干什么？” 楚七月将矿泉水瓶砸在他身上：“装，接着装，不要脸，你当我没看见是你摸人家屁股？” 张合欢伸手把脸上的水抹掉，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合欢，再装就没劲了啊，出手又黑又快，把人家屁股都捏肿了吧？手感怎么样？” 张合欢知道暴露了，刚才在电梯里出手明明很隐蔽，很迅速，主要是看邱国凡那孙子不顺眼，想坑他一下，专门躲过了监控摄像，可没想到还是让楚七月给发现了，这妮子眼太贼了。 张合欢起身摇摇晃晃，伸手去扶楚七月，被楚七月用床掸子提前顶住了胸膛：“给我放老实点，不然我这就叫保安过来，把你刚才干得那缺德事全都给说出来。” 张合欢道：“我去个洗手间。” 楚七月闪开，张合欢去了洗手间，楚七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邱国凡，这次拿起了电话，邱国凡刚刚跟那几个女孩去监控室看录像回放，楚七月估摸着真相可能已经揭晓了。 摸人家屁股的是张合欢那只咸猪手，楚七月真有些生气了，气得不是张合欢诬陷邱国凡，而是她总想着张合欢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摸人家姑娘屁股。 邱国凡在电话那头叫苦不迭，看过监控录像了，因为角度的问题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现在几个姑娘不依不饶的，酒店方面也准备报警处理，他希望楚七月能过来帮忙证明一下。 楚七月表现得很冷漠，告诉邱国凡她什么都没看到，就算去也不能帮忙证明什么，让邱国凡自己处理，实在不行可以给她四叔楚国力联系，楚国力在汉县人脉颇广，解决这件事应该不难。 张合欢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楚七月虎着小脸，厚着脸皮笑道：“生气了？” “跟你这种人犯不着生气。” 张合欢道：“我刚才真喝多了，以为前面是你所以我才摸了一把。” 楚七月的脸红了，气得跺了跺脚：“你可真不要脸。”转身逃了出去，忽然感觉有点危险，跟这货呆在一房间里保不齐他借点酒意干出啥出格的事情来。 张合欢摇了摇头，女人啊，楚七月生气的原因应当是他摸人家屁股了，可能摸她都没那么生气。 张合欢也没追上去解释，洗了个澡，取出一身替换衣服穿上了，喝了那么多要说没点酒意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没到醉酒的地步，酒不错，酒量更不错。张合欢先凑在房间窗前眺望了一下停车场，看到楚七月的车还停在那里。 又看到邱国凡从酒店里走了出去，旁边还有一个白衬衫黑裤子夹着小黑包的人陪着，一看装扮不是律师就是卖保险的。 刚才发生冲突的三位姑娘从另外一边走了，他们应该是达成了和解协议，彼此还挥了挥手，看来这件事已经顺利了结了。 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张合欢估计这会儿楚七月正在气头上，还是别去触霉头为妙，在房间里睡了一个小时，被老爸张家成的电话给吵醒，告诉他明天上午回鹏城，想跟他见上一面。 张家成三个子女，目前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也只有这个儿子，大女儿张合欣，小女儿张合月全都不搭理他，按照张家成的话，孩子们都被柳云思给拐跑了，连他这个亲爹都不认识了。 张合欢跟老爸约定中午在电台附近见面，人生回档之后，和亲爹还见过面，只是通过几次电话，他对这次见面也很期待。 六点钟的时候，张合欢稍微整理了一下，去隔壁去找楚七月，他对时间掌控得非常准确，给楚七月郁闷的情绪一个相对宽松的时间进行缓冲，他也能看出来，楚七月是气他摸了别人，他也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件事干得不漂亮，怎么就让楚七月给发现了呢？ 摁了三次门铃楚七月才过来开了房门，不过只开了一半，一双美眸透过巴掌大的门缝冷冷看着他：“有事？” 张合欢点了点头。 楚七月蓬！地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张合欢吃了个闭门羹，伸手正准备再摁门铃的时候，楚七月又把门打开了：“你再按我就报警了。” 张合欢道：“你别叫，我这就走。”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有两名警察朝这边走了过来。 张合欢愣了：“你还真报警！”可转念一想就算报警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楚七月因为在房间里从她的角度看不到警察，把门再次关上，忍不住想笑，透过猫眼看到有两名警察来到张合欢的身边一左一右站了，她有些奇怪了，自己明明没报警啊，这又是什么情况？张合欢又干啥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其实楚七月早已气消了大半，赶紧开门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其中一名警察告诉楚七月，有人报警告了张合欢，说他刚才在电梯里骚扰女性。楚七月知道张合欢不冤枉，可这种时候还是站在了张合欢一边，她帮忙证明没有，刚才张合欢喝多了，自己全程扶着他呢，反正自己没看见，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昧着良心帮忙作伪证。 警察并不相信楚七月的证词，告诉她那几个女孩都在派出所里等着呢，她们可以作证，现在就要带张合欢回去调查，既然楚七月是现场目击者，她也应该去派出所作证。 楚七月对张合欢明显和邱国凡不一样，邱国凡打电话好话说尽，她都不肯过去帮忙，可张合欢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她就主动跟着一起过去，刚才生气的事情已经完全忘了。 张合欢向楚七月道：“七月，你不用去，清者自清，我跟她们当面对质。”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清者自清，你清个屁，自己刚才明明看见他摸人家了，真是冤孽，根本就不该管他，活该让他被人告，谁让他耍流氓来着，可心里这么想，两条腿却不听话，还是跟着张合欢一起过去了。 张合欢看到楚七月在这种状况下对自己仍然不离不弃，还真是有些感动了。心中想着这件事不应该啊，自己明明完美避开了监控摄像，出手稳准狠，为什么还会被人告？ 当时被摸得那姑娘明明给了邱国凡一记耳光，认定了是他骚扰，怎么会突然转移到自己头上呢？难道百密一疏还是被摄像头捕捉到了？ 张合欢进入电梯的时候，悄悄观察了一下摄像头，脑海里回放了一下犯罪现场，自己作案的过程被发现的可能微乎其微。 一名警察故意朝摄像头看了一眼，向张合欢道：“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只要伸手必被抓。” 楚七月跟着都有些尴尬了，丢死人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摸人家屁股，自己待会儿是咬死口帮他做伪证还是干脆说没看见？只能见机行事了，万一警察手里已经掌握了他的确切罪证呢？ 张合欢心理素质绝佳，嘿嘿笑了笑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您也别唬我，我跟受害者当面对质。” 其实两名警察都有些奇怪，跟着过来的女孩应该是他女朋友吧？这小伙子也真是的，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去干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是有多饥渴。 到了派出所，那三个女孩都在，中间穿蓝花裙子的女孩就是受害者，看到张合欢她马上冲上来指着他道：“就是他，就是他摸我。” 张合欢道：“我说姑娘，你看清楚，要是诋毁我名誉我可是要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三位女孩一起围了上去，指着张合欢：“当时他们两人站在我们后面，就是他动手骚扰的，我们都看见了。” 求月票！ 第七十九章都是我的错为豆角树加更 楚七月尴尬极了，可她总不能不管张合欢：“你们当时背朝我们站着，我就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到的，脑袋后面也长眼睛吗？” 三位女孩看着楚七月，凭心而论，人家比她们长得漂亮多了，看情形应该是张合欢的女朋友。 楚七月硬着头皮继续维护张合欢：“当时他喝多了，我扶着他，他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做你们说的事情？” 一位女孩道：“酒能乱性，一个人喝多了控制力就格外薄弱，你也别维护他了，这样的男朋友还是赶紧分手吧，他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大渣男。” 楚七月正想解释张合欢不是自己男朋友，张合欢道：“怎么说话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知道吗？我女朋友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我放着她不摸我摸你们？我有那么贱吗？” 楚七月心中回答，你有，你比这贱多了，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还得帮你擦屁股，真是丢死人了。 几位女孩被张合欢的这句话给震住了，说实话，看到楚七月的颜值她们打心底感到不自信，人家说得是实话，但凡是个男人看到她们站在一起也不会选择骚扰她们，颜值就是正义，连警察看她们的目光都带着怀疑了。 一位女孩突然道：“这个世界上的变态多了。” 张合欢道：“警察同志，你们总不能听一面之词吧，当时站在她们身后的不止我们俩，还有一个叫邱国凡的，当时这位美女还打了邱国凡一巴掌，他们发生纠纷去酒店监控室调查录像，既然说不清楚，就把当时的录像调出来看看，我说你们也应该把那个邱国凡给叫过来调查调查，你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可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是不是？” 三位女孩道：“我们亲眼都看到了那还会错？” 楚七月现在能够断定她们三个说谎了，张合欢干那事的时候，只有她看到了。 张合欢心说那就是监控没拍到，不然警察早就拿出来了，他笑道：“我现在怀疑你们几个那个邱国凡私下达成协议，联手诬陷我的清白，我不怕警告你们，如果查出你们在诬告，或者收了邱国凡的好处，我可饶不了你们，我会不计代价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三位女孩明显被张合欢的话给镇住了，彼此对望了一下，这下连楚七月都看出情况不太对了，张合欢干这件事的初衷其实就是想陷害邱国凡，他能做初一，邱国凡就能做十五，估计邱国凡已经和三位女孩私下达成了协议，或者给她们开出了某些不好拒绝的条件，让她们将矛头指向张合欢，男人都这么阴险吗？ 警察提醒张合欢：“张合欢同志，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这里是派出所，不许你恐吓他人。” 告张合欢骚扰的那个女孩听到他的名字愣了一下，问道：“你叫张合欢？” 张合欢点了点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过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如果这件事被爆出去恐怕就难看了，说不定声誉值会暴跌，今天这事儿干得有点划不来。 “你该不会是鹏城电台的主持人张合欢吧？”那女孩问道。 张合欢愣了下，自己现在名气这么大了吗？难道这女孩是自己的粉丝？ 张合欢道：“是我，怎么了？” 那女孩激动地尖叫了起来，她们三个又围了上去。 警察有点害怕了，赶紧过去提醒她们保持距离，生怕三个女孩子冲上去当场撕扯这个衣冠禽兽，把他围殴一顿。 “老大，我们真没想到是你，我们都是合家欢的成员，都是你粉丝。” 就连张合欢自己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眨了眨眼睛道：“电梯里真不是我。” 楚七月看到这场面已经知道这货没事了，真不要脸，摸粉丝屁股，摸完了还不承认。 三个女孩激动地满脸通红，被摸的那个叫杨一彤，笑道：“没关系没关系！” 这就尴尬了，张合欢现在才意识到有点丢人：“三位妹妹，你们应该是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没关系没关系！” 警察在一旁也没搞明白到底什么状况，冲着杨一彤道：“到底是不是他骚扰你？” 杨一彤笑着说：“他是我们老大，我们都是自己人，误会了误会了。”还是没说到底张合欢摸没摸她。 警察追问了一句：“你还打算告吗？” 杨一彤摇了摇头：“不告了不告了，我们自己人，没关系的。”这句话可以解读为，还是认为张合欢摸她屁股了，但是她乐意，她不告了。 楚七月转身走了，张合欢意识到她走的时候，赶紧跟了出去，在派出所院子里追上了她：“七月，你别走啊。” 三位粉丝追了出来：“老大，咱们合个影呗。” 张合欢笑道：“好啊，好啊！”这要求真不好拒绝，毕竟内心有愧，以这种亲民的方式补偿一下粉丝的损失。 三位粉丝围了上去，其中一人把手机递给了楚七月：“谢谢，帮我们合个影。” 楚七月真是无语了，刚才还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张合欢给办进监狱，知道张合欢的身份之后，一个个顿时变成了他的花痴迷妹，现在的粉丝怎么了？遇到偶像智商就出问题吗？ 楚七月恨不能揭穿张合欢的丑陋面目，刚才就是他摸你，他不但摸了还狠狠捏了一把你屁股，可能手指印还在呢。 楚七月终究没这么干，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她明白，就算证明张合欢摸了杨一彤的屁股，杨一彤也不会介意，瞧她红扑扑的小脸幸福洋溢的样子，恐怕张合欢再有什么过分点的要求她都不介意。 两位小姑娘每人挽着张合欢一条胳膊，让楚七月给他们拍照。 楚七月接连拍了几张，把手机还给了杨一彤。 杨一彤拿起一看，发现所有合影都有个共同特点，张合欢脖子以上的部分全都消失了。 三位女孩都不开心了：“怎么这样啊！脸呢？” 张合欢凑过去一看就知道楚七月用这种方式骂他不要脸，又跟她们分别合影留念，作为补偿又掏出一沓音乐厅的门票送给她们，杨一彤主动要求添加张合欢的微信，张合欢也没拒绝。 好不容易摆脱了三位女粉丝的纠缠，出门去追楚七月，发现楚七月并没走远。 张合欢小跑了两步然后慢了下来，笑眯眯来到楚七月面前。 楚七月道：“恭喜你逃过一劫啊。” “好险，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就是膈应那个邱国凡，跟个苍蝇似的在你身边晃来晃去。” 楚七月道：“就你不是苍蝇？” 张合欢道：“你应该反思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总招苍蝇。” 楚七月转身就走，张合欢快步跟上去：“别生气了，都是我错。” “你错哪儿了？” 张合欢深情款款望着楚七月道：“我错在太爱你，其实我这一生最讨厌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男人，可是我却偏偏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七月，你知不知道，我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你，看到他们靠近你，我就感觉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冒犯，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你明不明白？我虽然摸了那女孩，可是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我的内心是纯洁的，即使我摸她，我也是为了你，如果爱你有罪，我已经罪该万死！” “张合欢，你好像还没意识到你的错误。”楚七月明知这货是在装，可心中却感到非常受用。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我怎么会跟邱国凡那种垃圾一般见识，但是我不该捏那姑娘的屁股，我今天也是喝多了，平时我挺君子的，你认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说我对你有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儿？” 楚七月想了想这方面倒是没有，不过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你知道你自己的行为多恶心人吗？我明明看到了真相，我还要昧着良心帮你做伪证。” 张合欢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证明你内心深处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滚一边去，我恨不能一脚把你给踢死。你说你好歹也是一小有名气的主持人，万一被监控给拍到了，今天这事儿给坐实了，你明天就会臭名远播，还得因流氓罪被拘留，你说你丢不丢人？” 张合欢道：“说得对，我也觉得挺丢人的，过去都说酒能乱性，我还不信，今天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真相信了，七月，要不你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楚七月道：“你怎么将功赎罪？” 丢人了，我把章节发错了，现在改正！ 暴露了，证明我还有存稿。 你们还有月票吗？ 第八十章百发百中 “我请你吃饭，大红棚烧烤行不，追忆一下咱俩第一次单独晚餐的美好时光。” “还敢喝啊，你再喝多了不知要干出什么混账事。”这会儿楚七月其实气已经消了。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刘长河打来了电话，问他酒醒了没有，电话那头刘长河笑得很大声，张合欢担心楚七月听到，赶紧往一旁走了几步，楚七月冷冷看着他，一猜就没啥好事儿。 刘长河打电话过来是想请张合欢和楚七月晚上一起继续喝酒的，张合欢婉言谢绝了，汉县人民的热情好客他是真切体会到了，今晚是真不能喝了。 电梯里面发生的那件事有点毁形象，他得好好找补找补，别人怎么看他无所谓，可他在意楚七月的看法，这丫头眼太毒了，自己出手这么快都被她看见。 刘长河也表示理解，告诉张合欢明天上午他去鹏城，如果张合欢想搭车就去接他，张合欢刚好准备明天上午回去，马上答应下来，和刘长河约好了时间。 张合欢挂上电话回到楚七月身边，笑道：“刘大哥，晚上还想请咱们吃饭，我给回了。” “你那个刘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灌你。” “咱们晚上不喝了，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去？” 楚七月摇了摇头，上次看电影的遭遇她记忆犹新，再不想遇到什么倒霉事了，她想了想道：“去汉街走走吧，随便吃点小吃。” 张合欢今天对她言听计从，汉街距离这里不远，两人步行走了过去，张合欢看出楚七月还没能从下午那件荒唐的事情中走出来，于是先岔开话题，从养猪场的事情说起，张合欢认为楚七月在和张富贵的合作中还是要多个心眼，张富贵这个人养猪是把好手，别看他学历不高，心眼可不少。 楚七月道：“你说的事情我也想过了，所以我给了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如果不赚钱还好说，如果以后赚了大钱，他这种人可能就不会满足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给你一些干股，你帮我镇着他。” “你该不是觉得我是在找你要好处费吧？” “我可没这么想，张合欢，你心眼真多，从一开始还不你鼓动我开养猪场，我主要是没什么事情做，不然我也不会投资养殖业，怎么？你把事儿挑起来了，现在你想撂挑子不干了？” “那倒不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张富贵要是敢做对不住你的事儿，我肯定饶不了他，不过我觉得吧，这事儿最好找个当地人，刘长河在汉县很有威望，如果他愿意加入，肯定能震住张富贵。” 楚七月道：“我跟刘长河又不熟，要不给他百分之五的干股？” 张合欢道：“老刘这个人很仗义，你白给他股份人家也不一定要，这样吧，我明儿跟他一起回鹏城，路上我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有兴趣入股最好不过。” 楚七月点了点头，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汉街，通过这会儿交流，楚七月心气也舒服了许多。她也想通了，张合欢在电梯里干得那事儿不叫耍流氓，就是使坏。 出发点就是想坑邱国凡，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他吃醋了，证明他在乎自己，想到这一层楚七月反而有些开心，她怀疑自己被张合欢给洗脑了。 汉县毕竟是个小县城，汉街只是一条仿古街，并没有多少文化底蕴，卖服装的，卖旧货的，卖小吃的，杂乱无序，可人倒是不少。 走了没几步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儿，张合欢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楚七月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什么嗅觉？香臭不分啊？” 张合欢循着这股味道找了过去，看到不远处有个徐记臭干，小店门前排起了长队。 张合欢跟着去排队，楚七月捂着鼻子，指了指旁边的棉花糖，表示去那里等他。 楚七月这边拿到了棉花糖，张合欢端着一盒刚出油锅的臭干找了过来，楚七月道：“离我远点儿，我怕这味儿。” 张合欢道：“闻着臭吃着香，刚出锅的臭干，沾上红艳艳的鲜辣椒酱，简直是人间至味，你尝尝。” “不！” “就一小口！” “不！” 张合欢用筷子夹了块臭干递到楚七月唇前，特别喜欢看楚七月的小嘴。 楚七月道：“讨厌，人家都看着呢。” “给个面子。” 楚七月终于还是咬了一口，金灿灿的臭干沾上火红的辣椒酱，色彩就让人愉悦，入口外酥里嫩，简直好吃极了。 “如何？” 楚七月点了点头，眼角露出笑意。 “哎呦我忘了，你吃了臭干，回头咱俩怎么那啥！” 楚七月作势要打他，张合欢笑道：“我也来一口，回头谁也别嫌弃谁。” 楚七月将棉花糖给他拿着，接过那盒臭干自己吃。 张合欢暗笑，小样，女孩子多半都重口，臭干、榴莲对她们的诱惑力简直是无法抵挡，还有女孩子喜欢吃活珠子的，张合欢想想心底就有些发毛。 尝了几样小吃，两人都有些饱了，张合欢去买了两杯鲜榨甘蔗汁，其中一杯递给楚七月，楚七月过去还没见他这么体贴过，看来今天这货是真心亏了，知道做错就好，人就怕死不悔改。 看到时间尚早，张合欢提议去看电影，楚七月道：“还是别去了，省得遇到麻烦。” 张合欢道：“你不可能总是倒霉吧？” “不是我倒霉，是我每次遇到你总是会倒霉，你就是个扫把星。” 张合欢乐了：“我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两人已经走出了汉街。 楚七月建议还是早点回去吧，她回去还要整理材料，考虑明天华方董事会议的事情，张合欢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明天还要回鹏城。 张合欢决定尊重她的意见，沿着小河往汉园宾馆走的时候，楚七月问：“你跟我说句实话，今天是不是装醉？” 张合欢老老实实道：“醉是真醉，装也是装了一点。” “你这个人就不能坦诚点，少用点套路？” “也就是对你我才花费这么大心思，对别的姑娘，我才懒得动用脑细胞。” “反正我是不信。” 张合欢手机响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百夫长商城推送新道具百发百中，需要两千荣誉值兑换。 张合欢有点敏感，他发现但凡商城给他推送新道具的时候，通常都会出事，这百发百中什么玩意儿？难道是治疗不孕不育的？ 还没来得及看说明，迎面一辆五菱宏光面包开了过来，故意打开远光灯照向他们。楚七月低下头，张合欢用手遮住眼睛，他预感到有些不妙，拉了一把楚七月将她挡在身后。 面包车在路边停下，车门拉开，从车上下来了八名壮汉，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木棍。 张合欢拉着楚七月往后走，后面也有一辆面包车堵了过来，前后的道路都被堵上了。 张合欢把楚七月护在身后，楚七月掏出手机报警。 手机刚刚掏出来。咻！的一声，一颗石子就击中了她的手机，却是有人用弹弓从远处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手机屏幕顿时粉碎，楚七月吓了一跳，手机落在地上，还好手没受伤。 张合欢火了，看着从周围围过来的一共有十五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根棍子，如果只有他自己，突围应该不难，可现在身边还有楚七月，他必须要保证楚七月的安全。 张合欢临危不乱：“哥几个什么意思？” 为首的光头大汉虎视眈眈地望着张合欢道：“今天是你骚扰我女朋友吧？” 张合欢一愣，本以为杨一彤那件事已经了结了，可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没了了，他笑道：“你们认错人了。” 光头大汉冷笑道：“不会认错，张合欢是吧，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让我们兄弟几个每人摸你女朋友一下，要么你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我或许心软能放你一马。” 楚七月怒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光头大汉道：“吓唬谁啊，唷，这妹妹漂亮啊，不是我们本地人吧。” 张合欢道：“都特么给我滚远点，是爷们的单练。” 光头大汉道：“单练？对付你这种人，根本不用讲规矩，兄弟们揍他！” 当今的时代，哪有人还讲究江湖规矩？ 呼啦一群人围了上去，张合欢不能像过去那样心无旁骛，首先得保障楚七月的安全，护住楚七月，用手臂格挡住一人的来棍，抬脚将那货给踹了出去。 脚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咻！左腿迎面骨被一颗弹子射中，却是远处的一个青年用弹弓在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进行远距离攻击，今天这场围攻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团队行动，这青年相当于团队中的狙击手，可以做到弹无虚发。 张合欢痛得呲牙咧嘴，动作一慢，身上又挨了两棍。 张合欢火了，拼着受点小伤，冲上去一拳放倒了一个。 咻！胳膊上又挨了一下，那个擅使弹弓的青年时机把握得非常准确，只要看到破绽，马上就会展开偷袭。张合欢痛得闷哼一声，几人趁机挥动木棍，照他身上猛砸一通。 楚七月捡起地上的手机，瞄准那个握弹弓的青年砸了过去，手机飞到中途，被那青年瞄准，射出一颗弹子击了个粉碎。 张合欢目前时间暂停还剩下两次，本来没打算使用，可现在这种局面下，想要突出重围有点难度，正琢磨着要不要使用道具的时候。 楚七月从包里掏出了防狼喷雾，接连喷在两名歹徒的脸上。 负责远距离攻击的青年看到局势有变，赶紧瞄准了楚七月，张合欢看到他一颗石子射向楚七月，情急之中都没顾上叫时间暂停，扑上去用身体给楚七月当了人肉盾牌。 石子射中张合欢的胸口，痛感让张合欢哆嗦了一下，疼痛唤醒了他滔天斗志，张合欢从地上捡起了半块板砖，照着远处拿弹弓的那货丢了过去，悄悄唤醒百夫长商城，一边扔还一边喊着：“去泥马的！百发百中！” 章鱼求个月票招惹惹谁了？更新求票总比光求票不更新的好吧，章鱼的更新够厚道了 就是求月票，我今晚还加更，咋滴？ 第八十一章不可思议的轨迹 用弹弓的青年听到张合欢的这声吆喝忍不住想笑，喊口号呢？我就是百发百中，拉开弹弓瞄准了空中的半块板砖，铁弹子射了出去。 铁弹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空中飞行的半块板砖，板砖一分为三，有两块偏离了方向，可还是有一块直奔青年的脑壳而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躲不开了，拳头大小的砖头砸在脑袋上，这货被砸得惨叫一声，眼前一黑跌倒在了地上。 清除掉对方安排的狙击手，张合欢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楚七月右手防狼喷雾护体，左手握着电击枪，一时间倒也没有人能够靠近。张合欢一脸狞笑杀入对方的阵营，憋了半天的郁闷之气全都释放出来。 空手夺下一人手中的木棍，一拳击中他的脖子，回肘捣在另外一人的胸口上，瞬间已经击倒了两人，此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光头大汉赶紧召唤同伙撤离。 刚才使用弹弓远距离攻击的青年还晕倒在地上，有两名同伴想去帮他，张合欢追了上去，两人看到他冲过来了，也顾不上同伴了，赶紧往面包车上逃。 张合欢从地上捡起弹弓，地上散落了不少弹子儿，张合欢捻起一颗，瞄准逃走的一人，大吼一声：“百发百中！” 弹子儿追风逐电般射了出去，正中那小子的膝弯，那货腿一软噗通就摔倒在地上了，张合欢过去打过枪射过箭，就是没玩过弹弓，而且他打枪射箭的准头都不怎么样。 不管那么多，抓起地上的弹子儿，瞄准尚未来及逃上车的歹徒连续施射，其实根本不需要瞄准，在百发百中的神奇加持下，就算闭上眼睛射都能命中目标。 张合欢射出的弹子儿飞行的轨迹已经不能用科学现象来解释，有直线行进的，有弧形行进的，有曲曲折折蛇形行进的，还有射偏了，明明从目标的耳朵旁飞了出去，射在面包车车身上，又反弹回来命中目标的。 前来围堵张合欢的十五个人已经倒了一半，光头大汉逃进了面包车，开车准备离开，车刚刚启动，一颗弹子就射在挡风玻璃上，把他吓了一跳，还好没射穿，弹子镶嵌在挡风玻璃上，他赶紧倒车。 “百发百中！” 张合欢拉满弹弓又射出一颗弹子，这颗弹子射得有点偏了，直接飞向了道路对面，按理说是不可能射中面包车的，可弹子飞到中途拐了个九十度的大弯，奔着面包车飞去，如同装了定位系统的导弹一样，精确无误地碰撞在之前那颗嵌在挡风玻璃的弹子上。 强大的撞击力将前面的弹子推送出去，梆！的一声击中了光头大汉的额头，这货眼冒金星，控制不住方向，面包车一头攮进了路边的花坛。 接到报案的警察赶了过来，十五名围堵张合欢和楚七月的歹徒全都被擒获，张合欢在警察到来之前擦干净弹弓扔在那仍然没醒的青年身边。 楚七月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张合欢就是个扫把星，每次遇到他总有状况发生，两人在一天之内第二度被请到了派出所。 经过简单询问，光头大汉很快就交代了实话，他叫陆平，就是个社会混混，在东关开了家桌球室，有人花钱让他教训一下张合欢，他不认识什么杨一彤，他也没有女朋友。 张合欢和楚七月今晚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因为有张合欢的保护，楚七月并未受伤，只是损失了一部手机，张合欢受了点轻伤，还好不严重。 陆平当即就表示愿意对他们的损失进行赔偿，通过协商，陆平一方赔偿了张合欢他们一万块，他也向警方交代了花钱雇他们的人，张合欢对那个人毫无印象。 晚上十一点，张合欢和楚七月才离开了派出所，楚七月叹了口气道：“我以后得离你远点，你这个人太霉，只要跟你在一起总没好事。” “七月，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吗？这帮人根本就不认识杨一彤，下午电梯那事儿，杨一彤也不可能到处乱说，知道内情的人只有邱国凡吧。” 楚七月道：“你是怀疑邱国凡策划了这件事。” “何止这件事，连下午杨一彤告我那事儿指不定也是他怂恿的。” “他才刚来汉县，哪有那么大的能量？” “他没能量，可别人有啊，七月，华方那边的事情你究竟怎么打算的？”张合欢在暗示她，今天的事情可能和华方内部人员有些关系。 楚七月道：“我会在明天董事会上辞去公司所有的职务，至于股份，那是我爸留给我的，我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张合欢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楚七月让他别多想了，就算是邱国凡策划了这些事也是张合欢的报应，谁让他今天在电梯里先阴人家来着。 张合欢找楚七月要了邱国凡的电话打了过去。 邱国凡接通电话，听说是张合欢，态度非常冷漠：“你有什么事吗？这么晚打扰别人礼貌吗？” 张合欢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感谢你今天把我送到了酒店。” “我没想送你，是七月让我帮忙。” “七月不是你叫的，邱国凡你给我听着，有什么阴招只管冲我来，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对七月不利，我能把你们家祖坟给刨了。” 邱国凡被激怒了：“你说什么？你这是威胁，我会报警的。” “报你麻痹，邱国凡，今天这两件事都特么是你干得。” “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反正就算你头上了，你最好给我长点记性，在汉县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有人敢惹我张合欢。”张合欢说完挂上电话，最后那句霸气侧露的话其实是吹牛逼的，要说最近惹他的人还真不少。 楚七月虽然跟他有一段距离，可张合欢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虽然不喜欢张合欢爆粗，可终究是为了自己，非但没觉得讨厌，心中还有点暖融融的。 张合欢把一万块钱递给她让她明天去买新手机。 楚七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她房间里就有备用的，这钱还是让他自己留下，这钱毕竟也是他辛辛苦苦打拼回来的。 写不动了，今天就这么多，今天爆了一万五，求月票！ 第八十二章爷儿俩 第二天上午九点刘长河准时过来接张合欢，还是小方开车。楚七月已经去了药厂，也没有跟他道别。 张合欢一上车，刘长河就发现他额头上的淤青，问过之后才知道张合欢昨晚跟人打架了，刘长河听说堵他们的人是陆平，表示他会帮张合欢要个说法，张合欢告诉他自己已经解决了。 刘长河知道他能打，不过陆平在汉县也是一个能打能拼的狠人，问过处理结果知道张合欢并没吃亏。 张合欢想起昨天跟楚七月讨论的事情，途中问了一下刘长河有没有投资养猪场的意向。 刘长河实话实说，他现在专心开武校，目前重心也在向鹏城转移，奥体那边的场地已经租好，今天过去就是把装修的事情敲定，不过他徒弟小方对养殖业有兴趣，昨天听他们聊得前景那么好，他就有些想法，很想入股。 张合欢对小方也算是有些了解，别看他年纪没多大，可在汉县人脉很广，许多刘长河办不好的事情都得通过这个徒弟，而且张富贵的儿子张家才对小方服服帖帖的，有他加入，刚好可以镇着张家父子。 张合欢替楚七月答应下来，至于投资多少，占多少股份，楚七月自会给出公平的评估，总而言之肯定不会让小方吃亏。 刘长河在奥体下了车，本想请张合欢去参观他租下的场地，可张合欢还要赶着去跟父亲见面，今天只能作罢，由小方开车把张合欢送到了广播电台。 张合欢下车之前和小方互留了电话，这才知道小方的全名叫方钢。 小方刚走，老爸张家成开着一辆BJ吉普212就到了，车停在张合欢身边，张家成冲着窗外乐呵呵道：“儿子！” 张合欢看了一眼车内的老爸，长相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不过穿着打扮显得有些邋遢，头发长而蓬乱，看来很久没理发了，记得过去老爸是个极其注重仪表的人，想想老妈柳云思现在的样子，也就释然了，又不是什么豪门，平民百姓哪有那么多讲究。 张合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了两下才把车门给关上，叹了口气道：“爸，您这车可真破得可以。” “可不是嘛，我从省城开到这里一路上抛锚了两回，得亏我会修车，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地方。” “您不是发财了吗？怎么也不换辆好车？” 张家成道：“刚订了一辆CRV，得下个月才到货，嗳，儿子，你还没有车吧，这车回头我就不开走了，留着给你练手。” 张合欢笑了笑。 张家成道：“怎么？担心养不起啊？没事儿，每年用车钱我给你报了。” “别看不起人，我现在是有工资的人了，走吃饭去，我请！” 张合欢本想请老爸吃顿好的，可张家成很久没来鹏城了，就念着鹏城的地锅，爷俩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棉布地锅。 张合欢叫了个地锅鸡、地锅鱼、地锅三鲜，又要了两道凉菜。 张家成车里有酒，拿了瓶天之蓝出来，就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而言，这酒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不是跟儿子，他平时自己还真舍不得喝。 爷俩对饮了一杯，张家成问起家里的情况，张合欢简单说了一下。 张家成叹了口气道：“这事儿都怪我，是我不好，让你们受苦了。” 张合欢其实对老爸具体的情况并不怎么清楚，从老妈那里听到的也只是片面之词，只知道老爸因为出轨净身出户，后来去了省城，目前已经再婚，还生了小女儿。 张合欢给老爸满上酒：“爸，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当年究竟怎么回事儿？” 张家成道：“都过去了。”夹了个鸡腿给儿子，想堵住他嘴，别提这事儿。 张合欢道：“我妈可到现在还恨着您，您伤她可够深的。” 张家成道：“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我现在啊就想多赚点钱，好补偿补偿你们仨，对了你姐她过得怎么样啊？” “还行，我看她跟姐夫还挺恩爱的。” “怀上了没？” 张合欢摇了摇头。 张家成道：“结婚那么久了，总不怀孕也不是个事儿，那个于汉卿我见过几回，印象不是太好，我看那小子不踏实，就担心他将来对不起你姐。” 张合欢心说你个老渣男还嫌弃别人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在外面怎么作都行，可如果谁欺负他姐欺负他妹，他肯定不能忍，这就是典型的双标。 张家成又问了一下小女儿的学习，最后才关心了一下张合欢的工作，听说他目前在鹏城电台当起了主播，也感到欣慰，不过张家成平时都忙着物流生意很少听广播，而且他在省城，张合欢在鹏城蹿红也是最近的事情，张家成根本没听说。 爷俩聊得开心，不知不觉一瓶酒就喝完了，张家成准备去车里再拿一瓶，这时候，有人带着酒过来敬酒了。 张合欢一看，是他同事李龙辉，《乐海漫步》的主播，李龙辉刚巧在这里吃饭，看到张合欢赶紧过来打招呼。 换成一周之前，他或许都不屑如此，十有八九会装成没看见，可现在不一样了，张合欢已经成为文艺频率炙手可热的主播，现在频率内部所有的主播都想请张合欢来自己的栏目当嘉宾，提振一下栏目的收听率。 苏萌萌就抢占了先机，周五请张合欢做客直播间，一下就将收听率拉升到了2.8，成为了全台当日收听率第二，这下让其他主播的期待值都上来了，都想对张合欢下手。 张合欢将父亲介绍给李龙辉认识，李龙辉敬了张家成两杯酒，又跟张合欢喝了两杯，也没多耽搁，告诉张合欢，这桌的帐他已经结过了。 张家成从李龙辉的举动就看出来了，自己儿子在单位混得还不错，他下午还有事去办，不能多喝，因为喝酒了，他也没打算开车。 这次准备在鹏城呆两天，特地叮嘱张合欢，千万别让柳云思知道自己来了。其实不用他吩咐，张合欢也不会说，如果让老妈知道自己背着她和老爸一起喝酒，估计得抡起擀面杖将他一通痛揍。 周一出台了最新的收听率，张合欢的小说连播因为休息日的缘故稍微降了一点，可两天的收听率都维持在4.3，仍然高居榜首，苏萌萌的《怀旧金曲》出现了收听率下滑，但是周六周日两天也都有2.0，证明张合欢做客的持续效应还在。 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中午的复播已经停了，但是早晚两场直播收听率还是没有止住下滑的趋势，周日创造了新低，早晨的直播才2.1，傍晚的直播略有回升，也只有2.2。 罗培红已经意识到栏目本身出了问题，周日她没有休息，专门去单位加班，全程观察了节目的直播过程，她发现林小凤和风君之间的配合欠缺默契，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出现了问题。 这种搭档直播的节目，两名主播的默契极其重要，如果他们的关系出现了隔阂，如果及时得不到解决，不但收听率会持续走低，而且严重的话甚至会造成节目的全面崩盘。 周一早会后，罗培红就把林小凤和风君两人先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都清楚主任找他们绝不是为了表扬。 先进去的是风君，风君一听罗培红提起收听率持续下降的事情，马上就开始摘清自己，他承认他和林小凤的配合欠缺默契，但是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认为林小凤过去是个社会新闻主播，像《一路上有你》这种具有快综艺性质的栏目，对主播的应变能力和幽默感要求很强，而林小凤恰恰在这两方有所欠缺。 罗培红提醒风君也要找找自身的不足，没想到这就得罪了他，风君马上向罗培红请了两天假，说是要回家办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目前他一个人在鹏城，妻子还在云港，风君在这种时候请假多少也有些示威的意思，看出你罗培红对我的能力产生了质疑，那我就歇两天，你另请高明，我倒要看看，你找别人来代替我能不能超过我们现在的收听率。 罗培红有些不爽了，风君这个人有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可风君毕竟是她一手引进的人才，如果否定风君的能力也就等于否定了自己的眼光。 罗培红实在是感到头疼了，她也不想跟风君多聊，反正聊再多都是别人的问题，她让风君把林小凤叫来。 罗培红等林小凤坐下之后道：“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直接，最近我一直在关注你们两人的栏目，我认为你们在配合上出现了问题。” 林小凤道：“罗主任，对不起，可能是我还没有适应新栏目的节奏。” “林小凤，你也是咱们台资深主持人了，过去的成绩有目共睹，你在新闻频率收听率常年稳定在3.0以上。” 林小凤实事求是道：“罗主任，过去是我一个人主持，现在是两个人主持，我和风君的风格不是太搭，配合上也缺乏默契。” “之前你可不是那么说。” “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明显，可随着磨合的进行，许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矛盾？” 林小凤摇了摇头：“谈不上矛盾，我跟他也算不上朋友。” 罗培红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林小凤，你和风君的主持能力都没有任何问题，我感觉你们还要多多交流，必须增强默契，你一直都是个敬业的人。” 林小凤道：“主任，我会努力的。” “最近两天风君请假回云港，我会安排频率其他的主播跟你搭一下，看看能不能碰撞出火花。” 林小凤点了点头，自从电梯事件之后，她对风君就不忍直视，这次是个机会，也是一次考验，如果风君请假期间收听率上去了，就证明风君有问题，不然，那就是自己的问题。 “我记得当初张合欢是你帮忙引荐到咱们台里的，你还向我推荐过他。” 提起这件事林小凤就后悔，白白放走了一个宝贝，最早发现张合欢的那个人就是她，本来她是打算推荐张合欢和自己一起来交通频率做《一路上有你》这个栏目的，可罗培红告诉她风君要来的消息之后，她就打消了和张合欢搭档的念头，正是这个决定让她错失了一次事业腾飞的机会。 罗培红道：“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一个新人主播会这么厉害，你跟他有私交，有机会可以私下问问，有没有意向来咱们频率？”这就是赤裸裸的挖角了。 林小凤道：“我看没希望的，文艺频率那边对他那么重视，他现在节目人气又那么高。”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他不肯来？” “就算他肯来李主任也不会放。” 罗培红道：“这样吧，你先以私人关系请他过来做一期嘉宾。” 林小凤点了点头，以她现在和张合欢的关系真未必能够请得动。 “小凤，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风君这个人怎么看？” 林小凤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个人骨子里很骄傲，而且有点自私。”从电梯里放屁那件事就能够看出来，风君才不管其他人的感受。 罗培红道：“就算是有看法，做节目的时候也要把心里的成见丢到一边，一个专业的主播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罗主任我知道了。” 上午罗培红抽时间去了一趟文艺频率，专程拜访了文艺频率主人李海霞，李海霞将她请入办公室，调侃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 “李姐您就别调侃我了，我今天是专程过来向您学习的，最近你们文艺频率可是咱们电台瞩目的焦点。” 李海霞道：“回光返照罢了，也就是少数节目有了点起色，多半栏目都面临砍掉的危险，吴台现在重点盯住了我们，整天催着我把低收听率的栏目砍掉，我看啊，距离我们和生活频率整合已经不远了。” 罗培红道：“张合欢的栏目连续破四，咱们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爆款了。” 提起这件事李海霞难免得意，在罗培红面前还得表现出谦虚：“凑巧罢了，还有一周《坏小孩》就播完了，不知下本书还能不能拥有现在的热度，我现在都很忐忑。” 罗培红道：“李姐，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讨个人情。” “咱们姐妹俩什么关系，只要不是挖我的人，其他事都好说。”李海霞现在警惕性很高，先把罗培红的路给堵死了。 罗培红笑道：“李姐，您的人我可不敢挖，我是想请您把张合欢借给我一天。” “借一天？” 罗培红点了点头道：“您也知道《一路上有你》是我花费很大心血打造的一个栏目，本来我指望着这节目冲击年度最高收听率的，刚开还成，可现在收听率每况愈下，昨天晨间直播收听率都掉到2.1了。” 李海霞道：“要是我们每个栏目都有2.1，我做梦都能笑醒。” 罗培红道：“姐，你手里握着4.4的王炸，就别笑话我了，风君是我从云港电台挖来的人气主播，可这个人毛病也不少，他和林小凤的搭档欠缺默契，不承认自己有问题，全都赖在了林小凤身上，我是想从您这儿请一位高人过去，灭灭他的威风，挫一挫他的锐气，给他好好上一课。” “这种事情是不是得你情我愿，我拍板定案了，张合欢未必愿意。” 罗培红笑道：“我就当你答应了，他那边我找人去问。” 本章为保底更新，接下来会有盟主加更。 今天额外加更标准为，打赏满1000人次，目前830，如果超过，还是200人次加更一章。 月票满1200，目前为1007。 如出现新盟主也会加更一章！ 第八十三章人情为晟烽盟主加更 《坏小孩》的故事已经发展到了王立之死，这次张东升杀死王立在网上博得一片叫好声，朱永平让朱朝阳隐瞒小舅子绑架他的真相，又招来一片唾骂。 不少人开始评价小说本身，认为这是一本出色的社会派推理小说，大家不应当关注案件本身，而要关注围绕案件产生的社会问题，比如朱朝阳因为父母离婚，心态产生了很大的变化，造成了性格上的扭曲。 比如颜良和普普，这些孩子的共同特点都是缺乏关爱，虽然是小说却映射了社会现实，揭开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隐秘角落。 离婚后的周春红性格扭曲，嫁给朱永平又生下朱晶晶的王瑶何尝不是如此？ 关于杀死朱晶晶的真凶的议题再度变得热闹起来，这次多半都将疑点指向了朱朝阳。 电视台因为这部突然变得火热的有声小说联系了电台方面，希望能够针对这部小说反应的社会现象做一期专题进行探讨。 吴台把这件事交给了李海霞，让她配合兄弟单位的工作，这让李海霞颇为头疼，电视台这么干分明是蹭热度的意思，可配合与否的关键不在她，而在版权的所有者张合欢。 李海霞把张合欢叫到办公室，把几件事跟他说了，张合欢首先谢绝了电视台那边的邀请，这部小说他只拥有有声版权，也没打算进一步的版权开发，过犹不及，如果滥用版权，很可能会对他的声誉值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失。 至于交通频率方面的邀请，张合欢其实也接到了林小凤的电话，只要李海霞同意，他是不介意去做一期嘉宾的。 张合欢其实也想看看自己真实的主播水准怎么样？如果他和风君处在同一平台，是不是能比他干得更好？ 李海霞提醒张合欢，电视台那边找了吴台，吴台把这件事交代下来，如果直接拒绝不好。 张合欢想了想，让李海霞这样回复，就说他们节目还没有播完，担心电视台上的公开讨论会影响这边的收视率，降低听众的期待值，等小说全部播完之后再谈这件事，张合欢的本意就是拖字诀，很多不好处理的事情拖着拖着就解决了。 李海霞见他坚持，也只好作罢，其实她是真不明白，只要张合欢愿意，趁着这一波热度，小说的版权应该可以顺利推销出去，他却表现得一点兴趣都没有，花无千日红，一旦小说播完，热度褪去，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对版权感兴趣了。 张合欢还请李海霞帮他一个忙，文艺频率找他当嘉宾的主播接二连三，都是同事，你答应这个不答应另外一个就可能得罪人，所以张合欢希望李海霞出面，制止这种乱请嘉宾的行为，这样就能省去了他的不少麻烦。 其实李海霞本身是并不反对请嘉宾的行为的，因为苏萌萌的例子在前，张合欢去做客直播间，将《怀旧金曲》连续三期的收听率都拉到了2.0。 身为文艺频率的主任，巴不得张合欢能把频率所有的栏目都带一带，把收听率都往上拉一拉。 可她也明白就算张合欢答应，也只是短期效应，短暂的提升之后必将面临持续的下滑，想扭转整个文艺频率的颓势，指望一名主播是不现实的，张合欢也没有那个义务。 李海霞最关心得还是张合欢下一部书的内容，坏小孩之后他播什么？ 这次能够持续取得超高收听率，不仅仅因为张合欢的主持能力，和小说内容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下一部书没有坏小孩精彩，那么张合欢也会面临收听率下滑的问题。 张合欢让李海霞不用担心，精彩的故事他有得是。 当天下午乔胜男也打电话过来，约张合欢晚上一起喝酒，张合欢一猜就是林小凤的主意，他让乔胜男不用客气，去林小凤那边当嘉宾的事情他答应了，只是这两天他要赶着把《坏小孩》最后的几期全都录出来，真没时间吃饭，要不还是等到周末，因为乔胜男帮过他，所以他对乔胜男也很客气。 乔胜男就跟他定在了星期六，顺便告诉他林小凤想请他当周三早晨直播的嘉宾，张合欢估摸着两人就在一起，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乔胜男挂上电话，对面林小凤关切的问：“怎么样啊？他怎么回复的？” 乔胜男叹了口气道：“我可真是怕了你了，以后这些烂事你千万别找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找你找谁啊？” “爱找谁找谁去！”乔胜男抽出一支烟，林小凤抢着拿起桌上的火机帮她点上。 乔胜男抽了口烟道：“他答应了。” 林小凤笑道：“我就知道他一定给你面子。” 乔胜男道：“你和他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有什么话不能明明白白的说，非要通过我这个外人传话？” “我找过他了，他说只要李主任同意就行，我觉得他是推脱之词，不然我也不会劳您乔大小姐大驾。” 乔胜男道：“张合欢这个人虽然有点痞气，不过总体来说还算坦诚。” 林小凤有些怪异地望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小凤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夸过哪个男人，胜男，你该不会动了凡心吧？” 乔胜男笑了起来：“林小凤，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见到男人连路都走不动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乔胜男，你太刻薄了。” 周三一早，张合欢准时来到了交通频率的直播间。 在林小凤看来，张合欢是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可张合欢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就算没有乔胜男的那个电话，他也会答应林小凤的邀请，主要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他把收听率给拉上去了，一可以证明他的主持能力胜过风君，二可以证明林小凤的眼光有问题。让林小凤意识到当初选择风君放弃他是错误的，以后的漫漫余生，你独自后悔去吧。 此外还可以通过这件事在全台所有人面前证明他的主播能力是综合性全方位的，并不是《坏小孩》的内容成就了他。 这货的高度和格局绝非一般人能比，通俗点说，阴着呢！ 林小凤的心情很忐忑，风君的假期从昨天开始，昨天《一路上有你》早晚两期直播收听率双双跌破2.0，创造开播以来的新低，林小凤现在的压力极大。 林小凤提前把直播的内容发给了张合欢，张合欢也熟悉了一下，今天提前半个小时过来显示了他对节目的尊重。 其实这档《一路上有你》听众群体和《小说连播》重合度并不高，因为前者的直播时间都在上下班的时间段，主要是针对上班族，张合欢的节目播出时间在中午，上班族在这个时间多半没空。 林小凤告诉张合欢这种直播节目主要就是找到放松状态，就像平时聊天最好，主要是聊一些时事段子，穿插路况播报，总而言之千万别太端着。 两人提前十分钟进入了直播室，林小凤知道他之前和苏萌萌做过一期直播节目，笑道：“说实话，跟你一起主持节目我还有点紧张呢。” “小凤姐，要说紧张也应该是我，您是咱们台的台柱子，知名主播，我是个新人，我就怕给你拖了后腿。” “别这么说，你姐有两条腿，可就没后腿。”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直播间的气氛开始变得融洽，林小凤也蛮有幽默感，其实她心底担心张合欢对自己有抵触感，毕竟之前她做得事情对不起人家，可张合欢既然肯来就证明他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按照乔胜男的话，她现在是自己给自己压力，最该放下包袱的是她自己。 张合欢发现今天直播的座位是男左女右，看来平时都是以风君为主：“小凤姐，等会儿节目开始，您还是按照原有的节奏走，我尽量配合，给您当好副手。” 林小凤道：“别迁就我，你只管放开了说，这节目最初设计就没有主副，咱们一碗水端平了，我比你多了个路况播报。” 张合欢点了点头：“成！咱们两边一般大。”眼睛落在林小凤胸上，倒不是存心故意，直播间空间太小，目光无处收藏。 林小凤偏偏凑巧看到了他目光所及，结合他的这句话，脸有些发热，这小子好像在撩骚自己呢。 第八十四章狗的话题 导播在外面做手势，距离直播开始还剩下一分钟，开始倒计时了。 林小凤和张合欢表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前奏音乐响起，林小凤开始向听众问候，顺便介绍了一下代办主播张合欢，张合欢见缝插针推广了一下自己，交通频率的听众以上班族为主，这些人中恐怕一大半都对他不熟悉。 《一路上有你》开播以来轮番轰炸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听众都认为主播是林小凤和风君，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毛病，一听换人了就从心底有种排斥感。 常规问候之后就是路况播报，林小凤播报了一下最新路况，她的声音温和不失力度，节奏明快，吐字清晰，不亏是电台的台柱子。 路况播报之后，林小凤笑道：“合欢，你信不信运气啊？” 张合欢道：“我不信运气，除了桃花运。” 林小凤有点错愕，一开始就不按台本，这小子是要考验自己的应变能力吗？她笑道：“像你这样的优质青年桃花运肯定不错。” 张合欢道：“这倒是真的，上周我遇到一算命先生，他说我今年会命犯桃花，还会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伤得很深。” “失恋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受伤了，昨儿我在音乐厅门口被一二百五十斤重的大妈骑电动车给撞了，胳膊肘都磕秃噜皮了。” 林小凤咯咯笑了起来，她也没想到段子在这儿等着呢，这小子真鬼。 “看来还真被那位大师说准了。” “可不是嘛，我觉得走路不安全，决定改坐公交车，按理说这样不会被大妈撞了吧？” 林小凤道：“公交车很安全的，反正我是没见到大妈骑着电动车挤公交的。” 张合欢道：“人要是走了桃花运挡都挡不住，我在站台等车，看到一位美女冲着我笑，我觉得她可能看上我了，就顺便摆了几个造型，她笑得更开心了，我认为她应该是对我有意思。” 林小凤道：“缘分来了真挡不住，一见钟情了吧？” 张合欢叹了口气：“这时候我又遇到昨天撞我那大妈了，她把我给拦住了。” “二百五十斤的大妈？” 张合欢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林小凤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还有包袱，忍着笑：“那大妈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错！” “我猜到了，那位大妈一定是美女的妈妈。” “被你猜着了，大妈好心提醒我，小伙子你走运了。” “大妈看上你了，你桃花运来了。”林小凤感觉和张合欢越来越默契了。 张合欢道：“我也这么认为，笑着问大妈，大妈，我走啥运了？大妈指了指我脚下狗屎运！” 林小凤笑喷了，外面的几位工作人员也跟着笑喷了。 林小凤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很快就控制住笑声，开始播报最新路况，然后放一段音乐进广告。 目前解放南路大堵车，原因是两辆车追尾，后车女司机因为听节目乐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所以走神了，等她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不及了，还好两侧追尾并不严重。 本来像他们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拍照后，将车移到一边，私下解决，可前车也是个女司机性情比较较真，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吵了起来，一个说对方追尾，一个说对方突然刹车，非得掰扯出个道理。 交警赶到的时候后面车辆已经排起了长龙，奇怪的是今天倒是没有几个摁喇叭的，司机们素质都很高，更奇怪的是，几乎每辆车里面都传来交通频率的广播声，这个时间正是《一路上有你》的直播时间。 交警骑着摩托车一路赶来，居然能够听到完整的广播，一点都没耽误。 广播中林小凤道：“所以说现在都提倡文明养犬，我就见不得遛狗不栓绳，任凭宠物随地大小便的，给社会造成多少麻烦，对了，合欢，你养过狗吗？”话题从张合欢刚才的狗屎运展开。 张合欢道：“要说养狗这事儿，我跟狗有些八字不合。” 林小凤笑了起来：“肯定不合啊，都不一个物种，你倒是说说，你跟狗怎么八字不合的？” 张合欢道：“这事儿得追溯到我上小学那会儿，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武侠片，里面常见的点穴神功您知道吗？” 林小凤点了点头：“知道，特别神奇。” “我看里面的大侠点穴特别牛，哪儿出血了，就在附近点几下，马上止血止疼，我就特想练练，又一次看到邻居家的狗受伤了，趴在地上，身上出血哗哗的，我善良啊，好心啊，看了那么多武侠片，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啊，于是我就过去在它出血的地方点了几下，嘿！还真灵，那狗站起来了。” 林小凤完全被这货带起了节奏：“神了嗳，它好了？” “那狗不但站起来了，还追了我三条街，最后我才闹明白，那是一条小母狗。” 林小凤脸羞得通红，稀里糊涂被他给绕了进去，现在明白怎么回事了。 交警正在处理情况，让两名女司机挪车，旁边传来一阵大笑，把交警吓了一跳，转身看了看，看到几乎每辆车里面司机都咧着嘴，尤其是男司机，一个个兴奋的红光满面。 离他最近的那个胖司机应该是有点迷惘，问他旁边搭车的哥们：“有啥好笑的？我怎么没听懂？母狗怎么了？” 身边那哥们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还没听懂？小母狗来月经了，张合欢点穴点母狗那里了，母狗不追他才怪。” 胖司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后知后觉的哈哈大笑起来。 交警也想笑，不过得忍着，憋得很辛苦，那俩女司机也跟他一样憋着，她们也听懂了，不过现在正在处理事故，不能笑。 交警让她们把车靠边，上班高峰期别堵塞交通，经过他的指挥处理，解放南路拥堵的路段，车辆开始缓缓前进。 两位女司机把车停好，交警过去问她们各自的意见，是打算私了还是走流程，其实他已经看过了车损的情况，就是擦了一下，连底漆都没露，反正如果他遇到这事儿肯定私了走人了，不过女人比较麻烦。 直播间里关于养狗的话题还没结束，林小凤意识到张合欢的段子有点低俗，赶紧往别的方向引：“所以你就不养狗了。” 张合欢道：“前两年有朋友出门，把金毛寄养在我家里几天，可它不懂事把我妈给咬了，倒是不重，我当时害怕极了，我妈这人脾气不好，我生怕她一怒之下把狗给炖了，到时候我也不好跟朋友交代。没想到我妈非但没生气，还帮那条狗好好洗了个澡，用得是我的洗发香波，洗完还用电吹风把它的毛给吹干了。” 林小凤道：“阿姨很有爱心啊。” 张合欢道：“我觉得纳闷啊，我妈这个人从来都是报仇不过夜，怎么突然这么有爱心了，看来这次要以德报怨，正琢磨着呢，高潮来了，我妈张开嘴华华丽丽地咬了金毛一口，就听到那狗发出一声凄惨的大叫，哀嚎着从我家里逃出去了……” 林小凤再次笑喷，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张合欢描述得画面感太强，仿佛这件事就发生在眼前似的。 第八十五章顶晕了 两名女司机谁都不服谁，彼此对望着，一人车里收音机还在播着《一路上有你》，听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噗嗤笑出声来，笑得同时蹲了下去，捂着嘴不停笑。 交警也乐了，这特么是哪个主播？怎么嘴那么损啊，把他自个儿亲娘都坑上了。 两名女司机止住笑，后车女司机说：“不好意思，刚才的确是我没有保持安全车距，我追尾应该全责，都怪我只顾着听节目了。” 前车女司机说：“也不能都怪你，我刹车有点急了，其实碰得也不重，我刚才也听节目呢，要不咱们私了吧。” “行，姐你说个价。” “哎呦算了，底漆都没露，是我气不顺，不要钱了，我回头早点粗腊擦擦，抛个光就行了。” “那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识的，大家都赶着上班，车海中能够碰到也是缘分。” “姐，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您喝茶。” “行啊！” 交警站在一旁愣了，刚才还横眉冷对互不相让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和解了，合着这儿没自己什么事了，他乐于看到问题能够得到顺利解决，交代了双方一声，骑车走了，接着去下一路段疏导交通。 这位交警后来才意识到，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一路上有你》这档节目。 直播结束之后林小凤长舒了一口气，跟张合欢搭档播出的确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情，这厮很善于诱导，本来她还想着掌控节目的主线，避免张合欢发挥过度，无法将节目拉回来，可后来发现张合欢主持的风格虽然天马行空，但是最后都能圆回来。 要说担心有一点，林小凤听到那母狗点穴的段子真是捏了一把冷汗，直播节目啊，不知领导听到了会有什么反应？ 罗培红因为上午要开会，所以没去直播间，会议期间她也有些心不在焉，悄悄去论坛上看了看。 换成过去她是不会去关注广电论坛的，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帖子，可最近自从张合欢的《坏小孩》爆红，论坛注册人数激增，发帖也多了起来，不过一大半都是讨论《坏小孩》剧情的，罗培红也没多少兴趣，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张合欢作为嘉宾进驻他们直播间的日子，罗培红希望通过论坛看看听众的反馈。 首页的帖子一多半都和张合欢有关。 …… 我特么笑死了，张合欢点穴，我现在才明白他点母狗哪个部位了，这货从小胆子就这么大，画面太美不敢想象，点赞+999 虎母无犬子，张合欢他妈才是真虎，狗咬她一口她敢反咬回去，真是英雄的母亲！点赞+1999 要说狗屎运，我最近就走了三次，我觉得张合欢说得不仅仅是笑话，而是一个社会陋习，为什么这些养狗人不能注意一下？遛狗的时候栓个绳不好吗？带瓶矿泉水，带点报纸不好吗？狗狗尿了你冲干净，狗狗拉了，你打包带走，既然养狗就要有当铲屎官的觉悟。 下面跟帖点赞+5555 …… 罗培红看到这论坛热度，就知道今天晨间直播的收听率低不了，会议结束，她走出会议室回到交通频率，把林小凤找了过来，问她直播的情况。 林小凤实话实说，张合欢主持风格天马行空不按台本，但是他应变能力快，从头到尾都会关注搭档的感受，林小凤也算是有经验的主播，她本来是打算带带张合欢，可今天这场直播基本上她是按照张合欢的节奏走的。 罗培红听完林小凤的反馈，提出晚上再请张合欢辛苦一下，直接包了个500的红包给林小凤，让她转交给张合欢，罗培红做事的风格以凌厉著称，在交通频率的威望很高，一帮当红主播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林小凤本来只请了张合欢一场，晚场嘉宾是同频率的紫龙，可罗培红既然提出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找张合欢。 张合欢这会儿正在电台门口呢，他老爸张家成事情办完了今天就走，张合欢本想请老爸去里面坐坐，看看他的工作环境。 门口保安现在已经认识张合欢了，给张家成开了门，张家成开着那辆BJ212在停车场停好了，拎着旅行袋下了车，将车钥匙扔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接住钥匙：“爸，什么情况？” “不是说过这辆车留给你了吗，我待会儿坐高铁回去。” 张合欢也没跟他客气，毕竟自己现在需要一辆车代步，前两天都动了买辆摩托车的心思，BJ212虽然破，可捯饬捯饬代步没什么问题。 张家成忽然走神了，张合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林小凤正朝这边走过来了。 张家成低声道：“儿子，这姑娘不错啊。”两只眼睛放光，张合欢看到他老子这样，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到底是我亲爹。 林小凤来到张合欢面前，向他笑了笑：“合欢，我打扰一下。” 张合欢给她介绍：“这我爸。” 张家成笑道：“亲爸，不像吧，别人都说我们爷俩长得跟兄弟俩似的。” 林小凤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张叔叔，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你们俩聊，我也该走了，赶火车呢。” 张合欢让林小凤等他一会儿，把老爹送到门口，张家成低声道：“儿子，遇到好姑娘宁杀错莫放过，这个世界好女人身边从不缺少渣男，你不下手自有渣男下手，咱们老张家心善，看不得好闺女被渣男祸害。” 张合欢道：“您的意思是咱们祸害行，别人就不许？” 张家成呵呵笑了起来：“你们三个就数你最随我。” 张合欢道：“我可不随你，我做事负责任。” 张家成老脸通红，被儿子揭短的滋味可不好受，拍了拍儿子宽厚的肩膀：“我走了啊，老子不是不负责任，吃亏在心太软。”他挥手拦了辆出租车，低头钻了进去，落下车窗冲着张合欢叫道：“这两天我听你节目了，我骄傲！” 张合欢不知为啥，鼻子有些酸酸的，此时才留意到老爸的鬓角有些白了，可能是阳光反射的缘故，还看到老爸眼里有两点亮晶晶的东西。 林小凤还在停车场等着他，看到张合欢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爷俩挺像的。” 张合欢道：“我比他帅多了。” 林小凤咯咯笑了起来，她把红包递给张合欢：“我们罗主任给你的辛苦费。” 张合欢接过：“帮我谢谢她。” 林小凤又把晚上请他再帮忙的事情说了，的确有些为难，毕竟当初只说录一期的，没想到张合欢答应得非常痛快，他已经把《坏小孩》后面的几期全都录了出来，所以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更何况给林小凤帮忙。 其实也是利用交通频率的平台提升他自己的荣誉值，从节目直播开始到现在，张合欢的荣誉值已经提升了十万，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 张合欢问：“明天风君就回来了吧？” 林小凤点了点头：“今晚应该就回来了，明天早晨正式回归节目。” 张合欢道：“小凤姐，你估计今天早晨的收听率能到多少？” 林小凤愣了一下，昨天是风君请假的第一天，早晚收听率已经双双跌破了2.0，今天就算有所回升也不可能提升太多吧，她说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2.5左右。 张合欢道：“不会低于4.0。” 林小凤瞪大眼睛望着张合欢，她认为张合欢太自信了，估计是小说连播收听率屡创新高让张合欢拥有了迷之自信，但是他今天是第一次做客《一路上有你》，就算他人气很高，就算林小凤发挥最大限度的想像，最高收听率也不可能超过首播的3.8。 每每想到这件事她就感到难过，她也是怀揣梦想而来，怎么都没有想到《一路上有你》的首播就成为节目的顶峰，从那天开始一路下滑，短短两周已经跌破了2.0。 林小凤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也许她应该留在新闻频率继续主持《小凤帮你问》，那一档栏目由她一手做起来的，收听率已经长期稳定在了3.0左右，她却因为想从社会新闻主播转型而放弃。 更让她难受的是，在她离开新闻频率之后，《小凤帮你问》的收听率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下滑，这就让台里许多人对她的主持能力产生了质疑。 林小凤心中暗暗祈祷着，只要今天的收听率超过2.5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和罗培红在这方面的想法应该一致，都想证明节目收听率不断下滑和风君也有着重要的关系。 除了交通频率内部人员之外，整个电台最关心《一路上有你》收听率的人就是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了，昨天的两期节目她全都听了，张合欢的表现让她满意。 证明张合欢不但可以主播推理悬疑小说，还是一个善于调动气氛，风趣幽默的直播主持，最重要是他能够兼顾搭档的感受，不停抛包袱给搭档，帮助搭档创造话题，从不冷场。 李海霞一度认为主播的专业性是决定收听率的首要因素，可张合欢的横空出世让她意识到，一个优秀的主播首先要拥有一颗聪明的大脑。 单从播音专业水平而论，张合欢在全台可能连中游都排不进去，但是他就凭着出色的内容，超强的应变，从强手如林的鹏城电台杀出一条血路，短时间内就攀上了收听率的巅峰，成为一众新老主播的天花板。 李海霞之所以同意放张合欢去交通频率救场，还有一个原因，她是想通过这次的试验来评判张合欢的综合能力，她有个想法，准备在文艺频率内部打造男女搭档的新栏目。 李海霞和罗培红级别相同，两人几乎同时拿到了电台周三的收听率报表。 《小说连播》一如既往的稳健，昨天因为普普哮喘病发作，再次掀起一个小高潮，再次刷新今年电台的收听率记录，达到了4.5。 张合欢带给《怀旧金曲》的余热效应也开始消退，昨天《怀旧金曲》收听率只有1.3，如无意外还会继续下滑，证明救场只能保证一时，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收听率低迷的问题。 李海霞看完本部门的收听率，然后关注了一下交通频率，交通频率昨天晨间直播《一路上有你》收听率4.1，李海霞没有看错，张合欢第一次入驻交通频率的直播间，就将《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从1.9拉升到了4.1，这收听率已经相当惊人，李海霞记得这档节目首播3.8的收听率就是最高收听率，从那天开始不停下滑。 李海霞回想了昨天的节目，虽然很幽默，但是她并不认为可以创造那么高的收听率，可能这就是听众缘，张合欢就是拥有这样的气运，再看了一下傍晚直播的收听率，李海霞彻彻底底被震撼到了，《一路上有你》晚间直播收听率最高达到了4.7。 刚才她还以为昨天《坏小孩》的4.5收听率已经是电台全年最高，想不到一天之内，这个记录被两度刷新，创造这个记录的都是同一个主播张合欢。 更让人感叹得是，张合欢在一天内主持了三档节目，三档节目全都破四，这货简直就是主播界的天才。 李海霞在办公室里感叹的时候，罗培红在她的办公室里双手捂着头，她连续看了好几遍，昨天张合欢客串了两场直播，全都突破了4.0的收听率，傍晚直播更是创造了电台全年最高收听率。 罗培红心中这个懊悔啊，当初在鲜悦汇，吴作军台长问他们谁需要张合欢，她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是李海霞勉为其难收了他。 如果知道张合欢是这样的悍将，她说什么都会抢过来，她不了解张合欢的能力还情有可原。 林小凤怎么回事？明明是她考察过张合欢，专门把张合欢从汉县电台请过来跟她搭档，为什么会中途变卦？她眼光真是有问题，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风君跟张合欢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罗培红估计林小凤如果知道今天的收听率，心里肯定更不好过。 目前林小凤和风君正在直播间里直播晨间播出的《一路上有你》，风君请假两天后回归，已经知道前天节目收听率双双跌破2.0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得意，认为节目离开他还就是玩不转。 今天节目的直播过程也不顺利，他和林小凤的配合出现了几次失误，风君已经考虑应该向罗培红提出可以更换搭档的问题了，林小凤跟他欠缺默契，节目收听率之所以持续下滑，就是因为林小凤的缘故，她能把社会新闻主持好，未必适合这种互动性娱乐性比较强的节目。 直播刚一结束，林小凤摘下耳机扔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风君回归之后在主持上更独了，出彩的部分都是他在说，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应声虫，他就没给她留有多少表现的机会，她实在是受够了，无法想象和这样的人继续搭档下去。 风君跟着林小凤走出了直播间，看到罗培红已经来了，他准备待会儿找罗培红好好谈谈。 罗培红拍了拍手道：“大家表现得都很出色，我今天过来是特地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林小凤停下脚步，已经猜到罗培红的好消息应该和昨天的收听率有关，希望能破三，狠狠打风君的脸，让他知道这节目其实就是坏在他身上。 罗培红道：“《一路上有你》自从开播以来，屡创收听奇迹，昨天更是创造了我台今年的一个记录。” 风君认为罗培红是在说反话，看来昨天的收听率又创了新低，把罗主任气糊涂了。 罗培红看了林小凤一眼：“昨天傍晚档的《一路上有你》收听率4.7，创造了我台今年以来收听率的最高纪录。” 所有人目瞪口呆，其实交通台并不是没有出过破四的节目，但是这次的破四来得如此突然，称得上跌宕起伏，本来都以为《一路上有你》阴跌不止，可没想到一下来了个20厘米，突然而至的上涨把所有人都给顶晕了。 还差11张月票满1100，兄弟姐妹们帮忙补齐了！ 第八十六章咱俩练练 林小凤双手捂着嘴，双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风君张大了嘴，他无法相信听到的事实，怎么可能？绝无可能！我只请了两天假，张合欢只来了一天，怎么就突然破四了，怎么就突然创造了电台今年的收听率记录？难道所有人都在针对我？都在设计我？我在的时候为什么不破四？非得等我请假的时候才破？他们故意整我是不是？ 罗培红道：“所以我早就强调过，节目出了问题，多在自身上找原因，不要一有事情就往别人身上推，为什么别人能做到，你却做不到？一是你不够努力，二是你的确没有实力，不够努力的同志我劝你们端正态度，如果没有实力，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离开之前没忘看了风君一眼。 风君知道罗培红的这句话就是针对他的，张合欢的出色表现反衬出他的平庸，风君本想通过两天假期以退为进，让罗培红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可没想到玩脱了，整个垮掉了。 林小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风君来了一句：“风君老师，我跟你不合拍，你的主持风格我无法适应，所以我决定退出本栏目！” 女人一旦想要落井下石的时候，才不会考虑男人的感受，尤其是她鄙视的男人，身为搭档，连个屁都不愿意分担，你算个屁的搭档？ 林小凤公然和风君闹掰了，其实她本来没打算这么快撕破脸，可看到刚才罗培红的态度，又听到昨天暴增的收听率，林小凤认为自己必须要有所表示，借着这件事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栏目收听率持续下滑是你风君的原因。 罗培红可不是真想把风君赶走，毕竟风君是她亲手从云港电台挖过来的当红主播，风君是有实力的，更何况现在又没有合适的人取代，敲打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所以罗培红听林小凤说她准备退出栏目，马上就拒绝了：“小凤，当初是你主动要来我们频率的，为了把你调过来，我跟袁建国差点翻脸，这才几天你就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林小凤赶紧解释，自己不是要离开交通频率回新闻频率，她只是不想和风君再搭档了，和风君合作了那么多期，还不如跟张合欢来得默契。 她甚至希望罗培红可以给自己另外安排一个栏目，反正交通频率出色的女主播好几个，自己退出来，可以给其他人机会，也许有人能够和风君撞击出火花。 罗培红看出林小凤和风君之间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隔阂，这种状态如果无法缓解，他们在节目中的配合只会出现越来越多的问题。 罗培红建议林小凤先休息几天，冷静下来考虑成熟再说，她可以先从本频率找其他女主播给林小凤代班，这样做也能够显示出公平，风君想必也会因此受到刺激，会竭尽全力将节目做好，证明他的实力。 罗培红不忘旧事重提，让林小凤和张合欢私下聊聊。 林小凤休假之后，《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二度出现了下滑，截止到周五，收听率重新掉到了1.9，周六下午林小凤和乔胜男提前相约一起做美容，说起栏目的事情，林小凤从心底出了口恶气。 乔胜男却认为她和风君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两人搭档不行，他们更换搭档也不行，只有张合欢参予直播的时候收听率才会直线上升，乔胜男说了句林小凤不爱听的实在话，张合欢和任何人搭档收听率都不会低。 林小凤虽然听着不入耳，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张合欢就是拥有这样的实力。 林小凤叹了口气道：“我过去不信运气这种事，可现在我相信了，张合欢就是那种天生运气好到爆的那种，无论主播什么栏目，收听率都能上去。” 乔胜男道：“实力不济就是实力不济，别拿运气当借口，我不是说你，你是眼光不行，当初去汉县找张合欢的是你，把他挖过来的是你，好不容易把一切搞定了，结果你又改变了主意。” “别提这事了，我都悔死了，你说我是不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那我可不知道，你问孟永刚去。” 林小凤道：“你说今晚我是不是应该跟张合欢聊来我们频率的事情？” 乔胜男道：“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反正我今天是最后一次帮你请他了，以后你们俩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最近我都要忙死了。” “有大案子？” 乔胜男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大案子，就是全市范围内治安大整顿，我们刑警大队也参予这次行动，没劲透了。” 林小凤道：“张合欢真是个神人，他还会作词作曲弹唱，你听他那首歌了没？最近爆火。” 乔胜男道：“我哪有时间听歌。” 林小凤从媒体库里找到那首《同桌的你》，放给乔胜男听。 乔胜男听完也感到这首歌真不错，至于张合欢的嗓音她倒没觉得有多优秀，总之就是不走调，但是这首歌太好听了，还有点走心。乔胜男道：“单从歌词分析，张合欢肯定是早恋，而且他应该被女朋友甩了。” 林小凤道：“我觉得不像，他那张嘴，什么女孩子搞不定啊，我看男人眼光虽然不行，可我看渣男一看一个准，这货绝对是个大渣男。” 乔胜男在这一点上和林小凤的看法出奇一致。 林小凤道：“说起这一点，我得提醒你，我觉得他对你好像有意思。” 乔胜男笑了起来：“拉倒吧你，我跟他还是通过你认识的呢。” 林小凤道：“你想想，你每次找他，他从没拒绝过吧？” 乔胜男想了想道：“那是因为他觉得调动工作的事情上欠了我人情，再说了，他也找我办了不少事情，我也没拒绝他啊。” 林小凤笑了起来：“看看，暴露了吧，他找你啥事儿？你过去怎么没跟我说过？搞了半天你们是两情相悦。” “你放屁，林小凤信不信我扯烂你的嘴。” 林小凤道：“你急什么？证明你在乎。” 乔胜男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卖弄浅薄的推理能力，张合欢有女朋友，楚七月，华方集团的董事长，身家百亿，正儿八经的白富美，漂亮着呢，我对他不来电，他把我当男人看。” 说起这事儿乔胜男有些郁闷了，我怎么就没女人味了？张合欢，你是不是瞎啊？ 林小凤道：“总而言之，跟这个人相处你要小心点，别看他年轻，段位可不低，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不是普通女人能驾驭的。” 乔胜男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红杏出墙的前兆，林小凤，小心被浸猪笼。” 林小凤笑了起来：“我倒想，可人家未必给我这机会，张合欢那人眼眶子高着呢，普通的女人他可看不上。” 张合欢向来守时，晚上六点来到海码头，林小凤今晚请他吃饭，订的是小包，张合欢到的时候，还一个人没有，林小凤给他发了个信息，她和乔胜男被堵到半路上了，让他先点菜。 张合欢来到海鲜池溜达了一圈，就当免费去了趟水族馆，乔胜男和林小凤两人晚了十五分钟，见到张合欢，林小凤连连道歉。 张合欢眼毒，看出她们两人都打扮了一番，笑道：“女为悦己者容，你们两人打扮这么漂亮都是为了我，我牺牲一点时间也是应该的。” 林小凤笑道：“我是为了孟永刚，乔胜男是为了你。” 乔胜男道：“我怎么就不能为了你们家孟永刚。” 林小凤道：“你要是真看上孟永刚了，我就把他让给你，反正我也抢不过你。” 张合欢道：“你俩关系真好，连男朋友都能让，我都有点感动了，这社会太不公平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要不你们也带带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 林小凤指着乔胜男道：“真巧，胜男也没谈过恋爱。” 张合欢笑眯眯地望着乔胜男：“那咱俩练练，多少培养点经验，都是第一次，谁都不吃亏。”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练你个头，点菜了吗？”敢跟她开这种玩笑的人可不多，换成别人乔胜男说不定早就翻脸了，可张合欢不要脸，跟他翻脸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 张合欢道：“人家不用点，都是按标准。” 林小凤表示来个人均588的标准，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男朋友孟永刚还没来，她打电话过去也没接，这在过去还是从没有发生过的状况。 三人先进了包间，因为孟永刚未到，本来就是他说好了带酒的，林小凤只能在饭店里拿，看了看酒水单，先叫了一瓶53度飞天茅台。 张合欢表示有些隆重了，虽然林小凤是电台当红女主播，可工资加奖金还是没办法支撑这么高的消费的，不过能和乔胜男玩一起去的经济状况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个档次的很难玩到一起去。 第八十七章有事相求 几杯酒下肚，林小凤借着点酒意提起罗培红有意挖角的事情，当然她也知道张合欢肯定会拒绝，但是主任交代的事情总得尝试一下。 张合欢道：“小凤姐，这事儿我没办法答应，李主任对我不错，我一来到电台她就重用我，给我机会，现在我刚刚干出点成绩总不能就跳槽吧？我要是那么干，也太不仗义了，你们俩都会看不起我。” 乔胜男发现张合欢身上还是有闪光点的，至少这个人懂得感恩，在自己身上也有体现，只要她开口让张合欢办得事情，张合欢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不字。 林小凤道：“我声明啊，我是代罗主任传话，可不是要说服你，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咱们台下一步会进行频率整合，文艺频率和生活频率很可能会进行合并，到时候李主任的去留还很难说。” 她得到了不少的内部消息，好像李海霞前景不妙，罗培红才是领导重点栽培的接班人，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副台长。 张合欢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瞒你们说，我也没打算在鹏城电台长干。” 林小凤和乔胜男对望了一眼，同时道：“又有人挖你了？”张合欢现在名气越来越大，肯定会引起业内的注意，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众多广播电台竞相争夺的对象。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我这个人吧，野心有点大，肯定不可能一辈子呆在鹏城电台当主播，一旦我觉得这里的工作没有挑战性了，我自己就会离开。” 林小凤道：“可是你现在正在上升期，要走也得等你把基础打牢吧？” 乔胜男道：“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张合欢道：“人生一世短短百年，我得不断地证明自己才有意义，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获得别人的认同，获得别人认同的最佳途径就是取得成就。” 林小凤道：“对咱们主持界来说想要得到认同就要得到奖项，你先拿个金话筒奖给我们证明一下。”她说得这个奖项对地市级电台主持人来说几乎没任何可能，单单是央视和省台都分不过来，从成立以来没有地市级主持人入选的先例。 张合欢淡淡一笑：“那玩意儿好像不难。”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合欢拿起一看是白樱打来的，原来白樱今天来到了鹏城做节目，到得稍微晚了一些，联系张合欢是想抽时间见个面。 张合欢听说她就住在开元，距离他们吃饭的海码头不算远，让白樱来这里一起吃点，顺便给她介绍两个朋友。 挂上电话，把来朋友的事情说了，张合欢也知道这样的行为不礼貌，应该事先征求一下林小凤的意见。 林小凤道：“都是朋友，来了最好，反正我点了四人套餐，孟永刚也不知怎么了，到现在还没来。”她是真有些担心了，又打了个电话，对方还是没接。 张合欢也没说白樱的身份，白樱打车来到地方，进了包间，林小凤见到是她顿时惊喜地尖叫起来，白樱是她的偶像，一直都想认识这位平江省的著名女主播，可惜始终没有机会，怎么都想不到白樱会突然出现在面前，更没想到白樱和张合欢早就认识。 乔胜男不是媒体圈的人，她虽然不止一次在电视上见过白樱，但是她比林小凤要淡定多了，她从来都没觉得明星主播有什么了不起，大家无非是选择的职业不同罢了。 白樱笑着跟林小凤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今晚打扰了。” 林小凤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了：“白樱姐，我是您偶像……不……不，您是我偶像，您主持的《直击现场》我每期都看，一直都想认识您。” 乔胜男看她的样子都有点嫌弃她没出息了，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吗？提醒林小凤道：“还不赶紧请客人坐。” 林小凤这才反应了过来，请白樱坐下。 乔胜男询问白樱喝什么？白樱看了一眼她们的酒杯，知道他们三人喝得都是白的，微笑道：“那我也从善如流，喝点白的吧。” 张合欢帮白樱将面前的分酒器倒满，白樱表示自己今天冒昧前来，所以先喝了两杯表示歉意。 林小凤明显还处于激动之中：“白樱姐，您和张合欢早就认识啊？” 白樱笑道：“何止认识，他还是我救命恩人呢。” 张合欢道：“姐，您可言重了，没那么夸张，我当时也就是看你漂亮所以才多管闲事。”一句话既恭维了白樱又把当初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乔胜男道：“这我相信。”总觉得张合欢这货就是个色坯。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白樱分别跟乔胜男和林小凤喝了酒，她这次来鹏城是应本地公安系统的邀请来做节目的，具体节目内容暂时保密。 乔胜男听说和公安系统有关，心中暗忖，该不是和这次的大整顿有关？应该不是吧？整顿年年都有，普通的治安整顿不会引起省台的关注，难道另有大案？身为刑警的她并未听说。 林小凤见到偶像有些激动，说个不停，张合欢和乔胜男都没机会插嘴了，两人目光相遇，张合欢主动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 乔胜男道：“歌唱得不错。” 白樱道：“什么歌啊？” 林小凤道：“《同桌的你》，张合欢作词作曲自弹自唱的，最近在我们鹏城特火。” 白樱来了兴致，林小凤当即就把手机里存着得那首歌放了一遍，白樱听完赞道：“可以啊，小张，我过去都不知道你有这才华。” 张合欢心说你们不知道的多了，嘴上谦虚着：“大学时候写着玩的，业余水平，见笑了” 白樱还是懂些音乐的：“可不是业余水平，这歌不错，校园歌曲吧，对了，你上次找我打听那个林冉跟你什么关系？” 张合欢过去的确向她打听过，没想到白樱还记得，笑着说林冉是他高中同学。 白樱告诉张合欢林冉是今年才分到省台的，目前去了经济频道见习，女人对这种事情都很敏感，在场的三人都猜到张合欢和这个林冉过去可能就是恋人关系，或许张合欢的《同桌的你》就是写给林冉的。 林小凤本想八卦一下，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未婚夫孟永刚打来的，她赶紧接通电话，听完之后，脸色顿时变了，起身表示遇到点急事要先行离开。 乔胜男看出她可能遇到麻烦了，于是跟了出去，张合欢也跟了出来，让她们先走，这边的帐回头他来买单，他可不是虚情假意的客气，跟女士一起吃饭的时候没有让人家买单的习惯。 林小凤说一码归一码，今天本来就是她组局，抢着去吧台把单买了，让张合欢回去陪白樱。 乔胜男跟着林小凤出门：“怎么回事？” 林小凤脸色不好看：“永刚的酒吧出事了，被警方给查了。” 乔胜男道：“我跟你去吧，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其实林小凤就想她一起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指了指里面：“你要不要跟张合欢他们说一声。” “没那个必要，我跟他们又不熟。”话虽然这么说，还是给张合欢发了条消息。 白樱见张合欢一个人回来了，笑道：“看来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 张合欢笑道：“白姐，您可别多想，林小凤遇到点急事，乔胜男跟她一起去了，她们走了更好，咱们姐弟俩刚好说点悄悄话。” 白樱笑道：“咱们可没什么悄悄话。” 张合欢给她斟满酒：“白姐，三舅这次给我帮了大忙，还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得敬您两杯。” 白樱跟他喝了两杯，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因为她在省台工作，对地方电台并不熟悉，况且她知道张合欢来鹏城电台不久，按照正常的逻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太出色的成绩。 张合欢也没吹嘘自己的成绩，只是告诉白樱他目前在电台已经适应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也都很不错。 白樱道：“其实你的形象不错，就是学历方面低了点，现在这个社会对学历很看重，你要是想在传媒业有长足的发展，必须继续深造，你要是能考上中传的研究生，以后来省台的事情姐给你包了。” 张合欢感谢白樱的美意，虽然知道她说得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但是他可没时间浪费在考研上，其实在张合欢看来学历跟主持节目有啥关系？再说他也没想过要去省台。 白樱这么急着见张合欢其实是有原因的，她最近遇到了一个麻烦，上次在《真相直击》中曝光华方集团第三制药厂违规排污造成周围养殖户鱼塘污染的事情又掀起了余波。 现在华方集团法务给省台正式下了律师函，状告《真相直击》栏目组未经考证就做出相关报道，诋毁华方集团的名誉并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连白樱也成为被告人。 白樱也是在节目播出之后才拿到了相关水质鉴定报告，那期节目其实本来已经被台里给拿下了，后来又让他们播出，谁能想后续会搞出那么大的事情，身为一个主持人陷入这场官司她也很无奈，台里对这件事的态度也很敷衍，她很担心万一台里扛不住压力，很可能会把她给推出去顶雷。 她知道张合欢和华方集团的董事长楚七月认识，所以想通过张合欢和楚七月联系一下，如果有可能，安排她们见个面，希望可以达成谅解。 张合欢听白樱说完就答应帮她这个忙，只是他现在也拿不准楚七月目前在华方还有多大的话语权，如果楚七月说了算，上次那份小商河的水质鉴定报告就不会中途出岔子，如果《真相直击》栏目组能够及时拿到报告，那期节目就不会播出。 张合欢晚上回到住处，马上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楚七月最近都在汉县处理华方的事情，听张合欢说完，她也有些愣了，她并不知道集团已经下律师函给省台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们要状告《真相直击》栏目组。 《真相直击》那期节目给华方造成重大损失是事实，可事情的起因是华方内部出了问题。 楚七月当然明白，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她告诉张合欢，白樱那边就没必要见面了，不过她会过问此事，如果华方的法务准备起诉白樱，她可以帮忙解决，让他转告白樱，就算打官司，也对事不对人，绝不会牵连到白樱个人，如果事情属实，她会要求法务部将白樱从起诉的名单上撤下来。 楚七月的表态已经很给张合欢面子了，张合欢结束通话之后给白樱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楚七月的态度，他知道白樱担心什么，如果华方集团将白樱列为起诉对象，那么肯定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如果对事不对人，至少白樱不会受到这件事的太大影响，不会成为这次风波的替罪羊。 周日下午，老妈柳云思打电话让他回家，张合欢一回到家里首先遭遇了老妈人字拖的问候，张合欢本以为是自己和老爸偷偷见面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被痛殴一顿之后，方才知道，柳云思是气他节目里满嘴放炮，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柳云思咬狗的事情了。 最近柳云思出门，遛狗的见到她都躲着走，生怕她冲上来给自己的爱犬一口。 得知真相的张合欢哈哈大笑。 柳云思自己也是哭笑不得，老娘半生的清誉都被这个不孝子给毁掉了。 柳云思告诉他，待会儿有亲戚要过来，说话间就来了。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拎着礼物来到了他们家，柳云思给他介绍，这是他表哥柳保平，在鹏城开了家广告公司，据说生意做得还不错，今天特地登门，找他有事情要谈。 张合欢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冒出一位表哥，叙过之后才知道，柳保平的爹和老妈是一个奶奶的，这关系也不算很近。 晚上就在家里吃了点，柳保平是个混社会的，口才很好，吹得天花乱坠。他这次过来是要跟张合欢谈合作，还说想介绍一位很厉害的大老板朋友给张合欢认识。 张合欢一听就有些抵触，想把这厮给打发了，可老妈让他给这位表哥一点面子，跟着去见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总之不想在亲戚面前没面子。 看在老妈的面子上，张合欢跟着柳保平出去了，天已经黑了，巷口路边停着一辆奥迪A6，张合欢不喜欢以貌取人，不过看这车的档次，柳保平介绍的大老板估计也没多少实力。 柳保平请张合欢上了车，笑眯眯问司机道：“葛老板到了吗？” 司机道：“已经到了，让我接你们去崋裳荟。” 张合欢一听更警惕了，崋裳荟是鹏城有名的夜场之一，夜场喝酒谈生意肯定有套路，到了这种场合一晚上花个几万几十万都很正常，如果人家无法从你身上获得利益，怎么可能白白投资？ 柳保平递给张合欢一支烟，张合欢表示不用：“表哥，您到底找我谈什么事啊？” 柳保平笑道：“我真不知道，是我那朋友葛老板想跟你谈合作，我就是帮忙牵线搭桥，具体的你们谈。 压低声音道：“人家葛老板生意做得很大，身家上亿。”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夸张。 张合欢心中充满了不屑，上亿？上百亿又如何，真当老子没见过钱？今天如果不是老妈逼他过来，他真没兴趣跟这种亲戚一起。 不过他人生回档之后还从没有去夜场的经历，既然有人花钱，干脆去看看，不知鹏城这个三线城市的夜场如何？ 张合欢不觉回忆起往日醉生梦死歌舞升平的日子，并没有多少怀念，反而觉得索然无味，今晚就当跟着过去怀怀旧，也没抱太高的期望值，毕竟是三线城市的夜场，档次高不到哪儿去。 司机将他们送到崋裳荟门口，张合欢留意了一下身边的柳保平，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堂之后，顿时流露出难以隐藏的怯意，张合欢心中暗笑，这个表哥搞不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穿着性感的美女迎宾过来相迎，柳保平的眼睛顿时就黏在了人家雪白的肩膀上，仿佛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满眼都是国色天香。 见惯世面的张合欢真没觉得她们能挨上国色天香的边儿，庸脂俗粉罢了，就算他过去走肾的时候也看不上这级数的姑娘，更何况现在开始走心了。 柳保平装出很有经验的样子提醒张合欢：“别害怕，你跟着我，表哥不会坑你，待会儿只管放开了玩，葛老板买单。” 张合欢心说你丫不坑我才怪，感觉柳保平比这里的姑娘好玩多了，明明心里没底，还非得装出老江湖的样子，现在算是看清了，柳保平就是个掮客。 第八十八章皓月行动 迎宾把他们带到了预定号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一位中年人等着了，张合欢本以为这就是柳保平刚才所说得葛总，看到柳保平眉开眼笑地走了过去和对方握手，称呼对方为秦经理。 张合欢马上就明白了，这帮人一开始就给他上套路，所谓的亿万富豪大老板葛总肯定要最后一个出场，太早出场显现不出他的地位，估计刚才不知哪儿猫着呢，故意踩着时间点晚上一步，好像能突出气势似的。 果不其然，他们几个这边刚刚坐下，葛总就到了，葛总是个剃着圆寸的矮胖子，满脸横肉，长得很社会，他一进门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张合欢没站，柳保平悄悄用手拍了他一下：“表弟，这位就是葛总。” 柳保平一脸谄媚地把张合欢介绍出去，还好他只说是自己表弟，没把张合欢工作单位给兜出去，在这种地方必须要顾忌。 葛总红光满面，迈着和腿长并不相称的大步向张合欢走了过来。 张合欢也站起身来，向葛总伸出手去，葛总握着他的手用力摇晃了一下：“张老弟，久仰久仰，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张合欢敷衍道：“葛总过奖了，别听我表哥瞎吹。”目光落在他胳膊上，看到青色的纹身，这位葛总应该是混过社会的人。 柳保平笑道：“我可没瞎吹，人家葛总可是你的粉丝啊，你的……” 张合欢瞪了他一眼，柳保平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意识到话不能乱说，这位表弟在鹏城多少也算是一个名人了，如果传出去他来这种地方，恐怕会有损声誉。 柳保平介绍得都是一帮社会人，从穿着打扮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层次人士，暴发户的可能更大一些。 这时候妈妈桑从外面进来了，三十左右的样子，风韵犹存，娇滴滴叫着葛总，看来葛总是这里的熟客。 葛总笑道：“宋姐，这几位都是我最最重要的客人，今晚一定要把他们服务好了。” 宋姐笑道：“葛总放心，我把最漂亮的妹子叫过来陪客人。” 门外进来了一排穿着性感的妹子，站成一排，躬身行礼齐刷刷道：“老板晚上好！” 柳保平眼睛都看直了，张合欢只扫了一眼，就低下头玩起了手机，先看了一眼百夫长APP，没有推送什么特殊道具，看来暂时应该没有危险，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他都将百夫长APP当成预警机玩了。 葛总朝宋姐递了个眼色，宋姐去张合欢身边坐下了，笑道：“帅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葛总介绍道：“我兄弟，张老板。” 张合欢笑道：“宋姐，先帮我来瓶苏打水。” 宋姐让人去办，她以为张合欢最年轻应该没见过世面，可能是不好意思呢。 张合欢接过苏打水拧开喝了一口，这种地方必须提防套路，除非自己亲眼见证，他们送来的饮料最好不用，都怪社会太复杂。 宋姐道：“张老板，别不好意思，她们可温柔了，喜欢哪个？” 张合欢抬起头逐一看了一遍，柳保平帮衬道：“15号不错。” 15号马上躬身行礼：“谢谢老板！”她准备去张合欢那边，张合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 宋姐笑道：“张老板，您就跟我说嘛，喜欢哪个？” 张合欢实话实说：“我都不喜欢。” 宋姐毕竟是在这种场子里打拼的，什么客人没见过，笑容不变道：“那姐再给你换一批。” 柳保平道：“表弟，我觉得都挺好的。” 张合欢道：“你觉得挺好你就叫啊，你们别管我。” 葛总哈哈笑了起来，向宋姐道：“那就换，我兄弟眼光高。” 宋姐点了点头，接连给张合欢换了三批，结果还是没有一个能入这货法眼的，葛总也有些不耐烦了，他自己先叫了两个，别管质量怎么样，数量上他必须要和其他人区分开来，不然怎么能显出他的身份。 柳保平来到张合欢身边低声对他说：“表弟，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挑媳妇。” 张合欢喝了口苏打水，压根就没搭理他，心里有点烦了，早知道是这种场面自己就不该来，都怪自己太好奇了，没想到这里妹子的成色这么普通，张合欢突然意识到一旦审美观上去了想低下来就不容易了。 宋姐也有些郁闷，这小子怎么这么难伺候，该不是个基佬吧？ 葛总让他们开了两瓶威士忌，来到张合欢旁边坐下：“张老弟，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我跟你表哥是最好的朋友。” 张合欢笑道：“葛总，生意就是生意，有事说事，您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葛总道：“一看就知道张老弟是痛快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他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递给张合欢，收起了轻视之心，别看张合欢年轻，这货头脑清楚得很。 张合欢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彗星影视公司董事长葛文俊。心中顿时明白了，应该是盯上自己版权了。 葛文俊道：“我对你播讲的那篇小说很感兴趣，所以想跟你谈谈购买版权的问题。” 张合欢早就抱定了不卖的念头，此前李海霞跟他提起过，他当即就拒绝了，更何况葛文俊这种粗鄙的商人。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葛总，我没打算卖，谢谢您的欣赏。” 葛文俊道：“你怎么不听听我的开价啊。” 张合欢笑道：“因为没准备卖，所以您开多少钱我没兴趣。” 一旁柳保平道：“表弟，你可能不明白葛总的意思，他是要将你的小说影视化，拍成……” 张合欢瞪了他一眼，柳保平被他充满杀气的目光给震住了，张合欢认为这表哥是个事儿逼，绝不是单纯热心帮忙，肯定想在中间落好处，不然也不会那么卖力。 葛文俊笑道：“张老弟，十万怎么样？” 旁听的柳保平认为这个开价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拼命朝张合欢递眼色。 张合欢笑道：“葛总，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我不卖，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他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倒不是因为他清高，而是周围的这圈人太俗，更何况连一个好看的妹子都没有。 张合欢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这就得走。 葛文俊一听就有些火了，冷笑道：“张老弟，你好像不太给我面子唷。” 张合欢笑道：“葛总，您做这么大生意根本不用我给面子，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也不好意思浪费您的银子，毕竟谁赚钱都不容易，这么着，这瓶苏打水算我的，表哥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张合欢准备离开，葛文俊真火了，抓起酒杯就摔在茶几上了，周围几位妹子被吓得尖叫连连。 张合欢压根没搭理他，素质太差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货没谈成生意当场就要翻脸，莫非还想打我不成？ 柳保平赶紧追了出来，苦口婆心道：“表弟，你不能走啊，人家葛总一片诚意，你走了太不给我面子了。” 张合欢冷笑道：“我要是不给你面子我就不跟你到这来，可你特么怎么干的？用亲情绑架我？赶紧给我滚远点，我脾气要是上来别怪我干出大义灭亲的事来。” 柳保平道：“人家葛总你可惹不起……他……” 此时外面传来警笛声，看到一群姑娘慌慌张张往里面跑，张合欢顿时感觉情况不对了，一名保安大喊着：“外面来了好多警车，来了好多警车。” 柳保平吓得也顾不上张合欢了转身就跑，已经有警察进入大厅了。 张合欢这个郁闷啊，好奇害死猫，自己这不是倒霉催得吗？为什么要跟柳保平来这一趟，啥都没干，连个妹子都没叫，却赶上警方的行动了，关键是他现在说不清楚，手机传来提示音，这当口儿给他推送了，这次APP推送得不是商品，是系统风险警告。 友情提醒：如被警方的皓月行动当场擒获，声誉值清零，道具清零，百夫长卡注销。 张合欢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MMP的，这特么不是要我命吗？声誉值清零我可以再赚，道具清零，我可以凭实力，可我百夫长卡注销我怎么办？意味着以后没办法用声誉值兑换生命值了，只要被抓就等于被判了死缓。 还差一张月票！ 第八十九章恩将仇报 逃，只能逃，张合欢先逃到了二楼，然后往人少的地方跑，人越多目标越大。 因为过去没来过崋裳荟，他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悉，最清楚的标志就是洗手间，张合欢进来的时候去过一次洗手间，记得洗手间有窗户。 这货直奔男厕所，冲进去之后先把灯给关了，这是为了防止被外面的警员给盯上，然后来到窗前，往外一看，好嘛，整个崋裳荟周围警灯闪烁，这次绝对是大行动，远处还有记者在现场直播，搞不好里面都有白樱。 今天要是被现场擒获，丢人可就丢大发了，虽然自己是第一次来，又啥都没干，可说出去谁相信？ 张合欢当机立断，今天说什么都得从这里逃出去，大不了利用时间暂停，不计任何代价也要逃脱出警方布控的天罗地网，太特么冤了，连个妹子都没叫，居然落入了人民警察的包围中。 张合欢从厕所窗户爬了出去，踩在大理石腰线上，踩了踩还挺结实，身体紧贴着建筑物的外立面小心往一旁挪，先挪到背光的阴暗面，还好没被发现。张合欢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感觉没有被人发觉，利用转角的大理石柱子，双手抱住慢慢往下滑，像极了一只大马猴。 无声无息地溜到了地下，张合欢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安全落地，下一步就是通过前方的绿植，混入到人群中去，只要成功打入群众内部，他就算成功脱身了，有点危险，但是也有点刺激。 蹑手蹑脚来到前方的绿植墙，找到一个空隙，手脚并用爬了出去，就快通过之前，先透过空隙观察了一下外面，外面没有警察，看来所有警察都关注崋裳荟内部，认为安全的张合欢迅速往前爬，通过绿植墙，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双长腿，脑袋上突然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 张合欢低声呼唤着时间暂停，可他叫了两声都没有任何效果，百夫长APP这会儿居然失灵了，难道系统也怕警方的皓月行动？还是只要落入法网就马上系统暂停，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张合欢害怕了，接下来岂不就是声誉值清零，道具清零，百夫长卡注销。 “出来吧！”一个威严的女声喝道。 张合欢听出这声音竟然是乔胜男，有些诧异地抬起头，遭遇到乔胜男比他更加诧异的目光。 张合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特么丢人了，怎么犯在熟人手里了，昨天就听她说什么联合大检查，搞了半天是这事儿，今天是跳进栖云湖都洗不清了。 乔胜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张合欢从地上揪了起来，张合欢这才看清刚才顶住自己脑袋的不是枪，是一根警棍。 张合欢正犹豫是不是开口请求她放自己一马的手，乔胜男扬手照着他后脑勺狠拍了一巴掌，低声道：“滚！” 张合欢愣了，他是真没想到乔胜男会放自己一马，这种时候也顾不上说谢了，连想都不敢多想，耷拉着脑袋向远处走去。 这时候有两名小警察朝乔胜男这边走过来了，乔胜男迎了上去：“这边没情况，去西边看看。” 张合欢顺利进入了人群中，乔胜男此时回过头来，一双凤目充满嫌弃地望着人群中的张合欢，张合欢感觉有生以来从没有那么尴尬过，乔胜男一定把他当成那种人了，虽然他过去的确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但是今晚他真得不是那种人。 此时崋裳荟里面成群结队的妹子和客人被带了出来，记者一拥而上，前去拍照采访，被警方拦在封锁线外。 张合欢不敢继续逗留，打了辆车灰溜溜离开。 出租车司机望着警灯闪烁的场面，轻声叹了口气道：“崋裳荟完了，以后不来这里趴活了。” 张合欢以为乔胜男在行动结束之后会找他兴师问罪，可始终也没等到乔胜男的电话，张合欢有些憋屈，想着是不是给乔胜男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想起乔胜男嫌弃的表情，知道她大概率不接，解释呢？好像她也不会信，现在最好还是让时间来冲淡所有的尴尬吧。 《坏小孩》临近结局如所有人预期中那样将收听率推高，倒数第四期的时候，巅峰收听率达到了5.0，创造了鹏城电台近十年来的巅峰。 随着小说即将落幕，围绕结局的讨论也达到了白热化。 王瑶到底是谁杀死的？ 普普是死是活？ 张东升的悲剧究竟是谁造成的？ 电台的热线电话响个不停，甚至连播房产热线的时候，都有人打进来问张东升家的房子值多少钱？ 吴台又催促李海霞，现在小说就快播完了，电视台那边准备组织几位大学教授，高中老师，还有社会心理学家做一起专题，围绕小说里面出现的各种社会问题进行讨论，最好专题能赶在这周播出，保证热度。 李海霞实在是推不掉，只能再找张合欢商量。 因为昨晚崋裳荟的事情，张合欢到现在都无精打采的。 虽然乔胜男放他一马，可这场风波毕竟还没过去，尤其是他表哥那群人，都知道他是谁，会不会利用这件事威胁他？今天一早他看了看本地新闻，基本上都是在引论昨晚崋裳荟被查封的消息，甚至在鹏城社区的热度已经超过了对《坏小孩》的讨论。 李红霞看出张合欢状态不好，笑道：“怎么？昨晚没睡好啊？” 张合欢道：“这不正琢磨节目内容嘛。” 坏小孩播出结束之后，他和李红霞也说过后续的打算，《坏小孩》虽然精彩，可毕竟内容太少了，不到一个月就全部播放完毕。 虽然社会热度很高，但是台里有领导私下提醒李红霞，这部小说太阴暗，不够阳光，不够正能量，希望他们文艺频率不能只注重节目的收听率，也要考虑到正确的价值导向。 其实李红霞早就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在小说的播讲过程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雷，万一中途下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还好无风无浪地播讲到了现在，担心的最坏局面始终没有出现。 张合欢本来想播讲《鬼吹灯》的，可是他把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就被李红霞给否定了，虽然李红霞也认为张合欢所说的题材很有吸引力，但是里面有几个点是比较敏感的，尤其是盗墓和鬼怪，还涉及一部分知青内容。 于是张合欢只能向金老爷子下手了，这个平行世界里不是没有武侠小说，陈青云，诸葛青云，卧龙生都有，但是唯独缺了金古两位泰斗级的人物，张合欢过去偏爱古龙的装逼风，可民族大义家国情怀方面肯定优选金老爷子，于是打算新节目从《射雕》下手。 李红霞认为这个题材没问题，但是对武侠小说能否继续延续收听率的神话并不确定，毕竟这类别的小说层出不穷，最近二十年也没出现什么现象级的作品。 张合欢对此表现出强大的信心，不是对他自己有信心，是对金老爷子有信心。他打算周四开始录播第一期，周五正式开播。 李红霞对张合欢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给他联系最好的录播间，团队成员也让张合欢自己去挑，基本上确定了新节目内容之后，李红霞旧事重提，把吴台的指示说了出来，她也是实在推脱不掉了。 张合欢道：“李姐，这样吧，他们既然想座谈，我也拦不住，让他们谈去吧。” 李红霞道：“他们还想请你去参加一起节目，共同讨论其中的社会现象，大家分析归分析，可毕竟没有人比作者更清楚角色的心理。” “我不想去，我凭什么为他人作嫁衣裳？” 李红霞道：“我也不想让你去，本来这个专题咱们可以自己做，但是吴台都答应人家了，咱们总得给吴台面子，再说了，你当初调动的事儿人家吴台也帮了忙。” 张合欢听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拒绝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去录一期，姐，咱们话说在前头，就这一期。” 李红霞笑道：“行，我这就给他们回话，确定时间之后再通知你。” 这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李红霞拿起电话：“喂？哪位啊？” “哦，公安局的，杨科啊，哈哈不好意思啊，我没听出您声音，找我有什么事啊？” 张合欢听到公安局三个字，一颗心怦怦直跳，他发现自己心理素质还是不过硬，主要是做贼心虚，担心昨晚的事情东窗事发，担心有人会找他的后账。 李红霞打完电话，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向张合欢道：“市局局宣传科的杨科长，他们想和咱们台联办普法栏目，让我帮忙和台里联系一下。” 张合欢道：“这种栏目不是应该联系新闻频率吗？” 李红霞道：“杨科长和老袁过去有过一些争执……”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了什么，拿起的电话又放下了。 张合欢道：“台里不是让咱们频率改革吗，李姐，您干脆把市局的这个栏目给接下来得了。” “别闹了，人家是普法栏目。” “谁说法律就不能文艺范了？咱们文艺频率也没规定非得是文艺青年来听吧？再说了，您就能保证咱们的听众里面没有一个违法乱纪的？” 李红霞被他这么一启发，思想开始活动起来了，的确，谁规定文艺频率所有节目都得以文艺为主？与其等着台里把他们和生活频率合并，还不如自己先动手。 中午的时候，张合欢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拿起电话之后，对方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张大主播！” “您那位啊？” 对方阴测测笑了起来：“你喝得那瓶苏打水还没给钱呢。” 张合欢这才听出这是昨晚跟表哥在一起的秦经理，能给自己打电话证明他已经出来了，其实昨晚几个人就是喝酒，叫了几个陪酒的妹子，也没干啥出格的事情，警方把他们带过去之后，说明情况就给放了。 张合欢意识到来者不善，处变不惊道：“我表哥不是帮我付了吗？” “葛总昨天还有话没说完，所以想请你聊聊，下午三点，你来八里屯广盛修理厂。” “我没兴趣。” “由不得你，你张大主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我们把昨晚的事情给说出去，呵呵……” 张合欢心头火起，果真是一帮下三滥的角色，居然敢威胁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合欢知道这种事情不能置之不理，虽然他没干什么，可这帮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张合欢道：“够能耐的，知道自己违法了吗？你这是恐吓。” “恐吓你怎么着？有种你报警啊，三点，你要是晚到了，我们就把你的黑料全都捅出去，至少给你弄个行政拘留。”对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骂了一句，看了看百夫长商城，里面也没什么新鲜道具，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单枪匹马杀过去打到这帮孙子跪地求饶？张合欢固然拥有这样的实力，可难保这样的行为不会越陷越深。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报警，当然不可能打110，这事儿走正常程序十有八九说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给乔胜男拨打了一个电话，毕竟他认识的警察不多，能够信任的更少，乔胜男恰巧是可以信任的，更重要的是，昨晚他丢人的事情乔胜男全都知道。 乔胜男那边倒是没拒接，铃声响了几下，她就接通了电话：“说！” 张合欢道：“有人要挟我！” “你打110。”乔胜男随即把电话给挂上了。 张合欢从她声音中就能听出对自己的嫌弃，可以理解，别说乔胜男嫌弃，想起昨晚的狼狈相，就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停了一会儿，又拨了过去。 这次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 乔胜男最终还是接了他的电话：“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烦不烦？” “我有事情跟你说。” “没兴趣。” “那我直接去市局自首，把昨晚你徇私枉法的事情给交代出来。” 乔胜男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合欢你个王八蛋，你竟敢要挟我！” 张合欢道：“被人要挟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现在去接你，如果我接不到你，我真敢去自首。” 新的一周求推荐票，上架在即，大家别忘收藏。 第九十章我要是不签呢 乔胜男被这货给弄得乱了章法，这个臭不要脸的，昨天本姑娘动了恻隐之心放了你一马，你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居然敢要挟我？她控制了一下情绪，让张合欢来东方润苑接她。 乔胜男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出门，来到小区门口，没看到张合欢，只看到一辆破破烂烂的BJ212停在那里，正在寻找张合欢的时候，那辆车响了一下喇叭。 乔胜男这才留意到开车的是张合欢，她点了点头，杀气凛凛地走了过去。 张合欢落下车窗向她笑道：“上车！” 乔胜男指着他厉声道：“给我下来！” 张合欢道：“你先上来，我真不骗你，有人要挟我，你得跟我走一趟。” 乔胜男道：“你报警啊？”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真没办法报警，你上来，我跟你细说。” 两人一番博弈，乔胜男终于还是上了车，都记不住上次坐这么破的车是什么时候了。 张合欢开始打火，吭哧吭哧吭哧，接连打了三次才把车给打着，汽车剧烈抖动着，乔胜男感觉自己坐在了摇摆机上，浑身上下都跟着抖。 张合欢开车往八里屯的方向驶去。 “张合欢，我昨儿一夜没睡，真没工夫陪你胡闹，有事说事，把车给我停下。” 张合欢笑道：“这车没刹车，一旦开动就停不下来。” 乔胜男白了他一眼：“不要脸！” 张合欢道：“我知道你没把我往好处想，这个事情我得给你解释一下。” 乔胜男落下车窗，眼睛盯着外面，没兴趣听他说。 张合欢才不管她有没有兴趣，反正他得把真相说出来，张合欢这个人干了不怕认，可没干过的事情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乔胜男道：“你没干违法乱纪的事情跑什么？” “废话，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名人，昨天你们警方那么大行动，到处都是警车，现场还有那么多媒体记者，万一我被当场给逮住了，我多难看？再说了，我就算清白，在那种状况下也没人相信啊。” 乔胜男冷笑了一声：“别急着摘清自己，崋裳荟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张合欢道：“我真不知道，我工作没多久，调回鹏城还不到一个月，我哪知道这些地方是干啥的，我还以为就是普通唱歌的，进去才感觉不对头。” “感觉不对头还不舍得出来？” “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出来也得有个过程吧？我正准备出来了，你们警方就开始行动了。” “你这些话也就是说给我听听，漏洞百出，你没干坏事逃什么？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说到这里乔胜男有点说不下去了，自己昨天可不就是放过了一个坏人。 张合欢道：“其实你对我的人品也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放我一马。” “别提这事，我现在都后悔死了，我当时就该把你绳之于法。” 自从放过张合欢，乔胜男心中就如同翻江倒海一样没办法平静，她工作以来还从没犯过这么大的错误，从没干过徇私枉法的事情，已经够自责了，没想到张合欢还能拿这件事情当把柄倒过来要挟她，这货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张合欢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等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 已经来到广盛修理厂，有些偏僻，张合欢从敞开的大铁门把车开了进去，院子里很空旷，停着几辆车，张合欢认出有一辆就是昨晚接他的奥迪A6，张合欢把车停好了，从东边二层小楼里出来了几个人，看样子都是社会人。 乔胜男开始意识到张合欢可能没骗她了。 张合欢低头看了看乔胜男的腿，乔胜男怒道：“干什么？” 张合欢道：“鞋还行，回头万一打起来逃得快。” 乔胜男道：“放心吧，真打起来我肯定不会保护你，但是我能帮你叫120。” 张合欢低声道：“千万别说你是警察。” 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乔胜男从另外一边下车，她平时也不喜欢打扮，今天就穿了一身运动装，踩着跑步鞋。 秦经理在两名大汉的陪伴下来到他们面前，乐呵呵向张合欢道：“张大主播，哈哈，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里面请，葛总等着您呢。” 打量了一下张合欢身边的乔胜男道：“这位美女是……” “我女朋友。” 乔胜男也没揭穿他，谁要是找这种不要脸的男朋友，上辈子得造多大孽？ 秦经理赞道：“真漂亮，难怪你看不上昨晚的那些庸脂俗粉。” 张合欢看了乔胜男一眼，心说你听到没，我特么是清白的。 跟着秦经理他们来到了对面小楼二楼东首的房间内，里面葛总正在喝茶，进门之前，秦经理向旁边的花臂大汉使个眼色，那大汉让张合欢和乔胜男把手机给交出来，说是谈话涉及商业机密，担心他们录音。 乔胜男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机交出去，张合欢看到她缴了自己也只好缴了，本打算录音来着，看来这帮人还是够狡猾。不过还好口袋里别了一支录音笔。 这玩意是张合欢来之前特地准备的，外形跟钢笔似的，上面有一个不显眼的摄像头，不但可以录音还能录像，他在通达电子商城二楼花了七百块拿下。 本以为能够糊弄过去，秦经理伸手指了指他口袋上的录音笔：“这东西我见过，通达买得吧？我帮你存着？” 张合欢见被人家给识破了，只好拔下递给他。 葛总坐在茶海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张老弟，你们这些搞媒体的花样就是多。”放下茶盏道：“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张合欢和乔胜男在茶海旁坐下。 葛总将一份合同递给张合欢：“这是版权转让合同，你把《坏小孩》的影视版权转让给我。” 乔胜男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张合欢了，果然他遇到麻烦了，这分明是一起强行勒索的犯罪。 张合欢拿起合同看了一眼：“哟，葛总出手够大方啊，一万块？昨儿不是十万吗？”他把合同扔回给了对方。 “昨天是昨天，谁让你昨天不签呢？年轻人，我给你机会了，可你不懂得把握啊！”葛总一脸的不屑，拿起合同卷成一个纸筒，一边说一边戳着张合欢的胸膛，态度嚣张极了。 旁观的乔胜男看得肺都要气炸了，真想一巴掌狠抽这厮的丑脸。 张合欢没动气，微笑道：“葛总，我要是不签呢？” 第九十一章你别过来 葛总哈哈笑了一声，把合同放下，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你当然有不签的权力，我也不能逼你，不过昨晚你去崋裳荟的事儿，可能就要曝光了。” “曝光又怎么样？我喝了瓶苏打水就走了，这不违法吧？”张合欢其实是说给乔胜男听得。 葛总打了个响指，秦经理走过来掏出一沓照片递给了张合欢，张合欢拿起一看，全都是他昨天进入崋裳荟的照片，虽然没任何过分的举动，可照片能证明他在当时那个时间段在崋裳荟出现过。 葛总从中挑出一张照片递给张合欢，上面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张合欢道：“我不认识啊！” 葛总道：“你当然不认识，可她认识你啊，昨晚她被抓进去了，估计少不了劳教，按照警方的政策，只要她能够交代出一些熟客，就能减轻罪责。” 张合欢冷笑道：“你是打算让她诬陷我呗。” 葛总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你要是把合同签了，咱们就是朋友，我这个人最讲究义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保你没事，以后你安心当你的主持人，我呢，就去好好将你的这部小说给拍出来，万一火了，最后的受益人还是你啊，张老弟，看你人这么年轻，怎么有点不开窍啊。” 张合欢道：“你们这分明是要挟我，我会报警的。” 葛总道：“我可没要挟，你完全可以不签，想报警就报吧，大不了我不做这单生意，可有句话我还是得提醒你，丑闻一旦被爆出，对普通人来说最多也就是拘留罚款，可对你来说，可能事业就从此毁掉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 张合欢道：“我得征求一下我女朋友的意见。”双目望着乔胜男。 乔胜男道：“不签！” 葛总道：“行！我也不难为你们，送客！” 乔胜男站起身来。 张合欢道：“你想让我来让我来，想让我走就让我走啊？” 葛总狞笑道：“不然呢？” 张合欢端起茶洗，将其中的水从葛总的头顶浇了下去，葛总被浇了一头一脸，还好这水不热，他抹干脸上的水，此时居然能够忍住气，点了点头：“好！有种，我看看你们俩今儿是怎么走出修理厂的。” 乔胜男抓住张合欢的手腕：“走！” 来到门口两名大汉把门给堵上了。 葛总大吼道：“让开！” 张合欢伸出手去：“手机呢？” 秦经理过来把东西还给了他们。 乔胜男和张合欢两人离开房间来到楼下，乔胜男认为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还没等他们走到汽车前，就看到十多名拿着木棍的壮汉从四周围了上来。 张合欢道：“看来我闯祸了。” 乔胜男没好气道：“你就是奔着闯祸来的。” 张合欢道：“我觉得这事儿不适合亮你的招牌，你看着就行，要不我被他们打一顿得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帮我叫辆救护车。” 乔胜男道：“交给我吧。”她从腰间抽出一根甩棍，右臂一阵，甩棍展开，气场全开。 张合欢目瞪口呆，刚才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藏了一根甩棍在身上，怎么觉得这根棍子好像本来是为自己准备的呢？他点了点头：“好，我找姓葛的算账去。” 他转身往楼上跑去。 一名壮汉冲上来准备抓住张合欢，乔胜男甩开长腿向他冲去，壮汉原本没把她视为目标，看到她居然主动发起攻击，赶紧挥起木棍向乔胜男砸去。 乔胜男用甩棍挡住木棍，左拳击中那壮汉的下颌，一个回肘砸在一人的面门上，右腿蹬在这货的肚子上，将他如同沙袋般踢飞。 两名大汉从二楼冲下来拦截张合欢，张合欢身体灵活左闪右避躲过两人的夹击，转瞬间绕到他们身后，连续两脚将这俩货给踹到楼梯下去了。 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热闹的秦经理，看到张合欢突然现身，吓了一跳，转身向往屋子里跑，被张合欢赶上了，张合欢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子。 秦经理急中生智，来了个金蝉脱壳，成功褪下外套，穿着衬衫继续逃，可前面已经没路了，这货显然是被吓破了胆子，竟然一咬牙爬上了阳台，指着张合欢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张合欢拿着他的衣服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秦经理两条腿在抖。 张合欢道：“跳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秦经理哭丧着脸：“我不……不跳了……我……我错了……我……啊呀……” 张合欢已经一把将他从阳台上推了下去，二楼不算高，摔不死人，张合欢下手也够黑的，秦经理摔到一滩泥地里，哀嚎着：“杀人啦，杀人啦……” 哪有人管他，外面战况空前激烈，乔胜男如同一头雌豹打入敌方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无不披靡，那十多名壮汉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 葛总原本还坐在茶海旁静静喝茶，虽然被张合欢刚刚浇了一头一脸，可在这帮兄弟面前必须要把装逼进行到底，你张合欢不给我面子，先让人打你个满地找牙。 听到外面的惨叫声，他开始感觉到不妙，准备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听到敲门声。 张合欢笑眯眯走了进来。 葛总赶紧站起身来，一边后退一边道：“你……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啊……” 张合欢道：“葛总，坐下，坐下谈谈。” 葛总道：“我……不跟你谈……你……你要是再这样我报警了……” 张合欢乐了，这孙子居然要报警，一步步将他逼到墙角。 刚才表现得如同待宰羔羊的葛总突然一拳向他的下颌勾去，这货也够狡猾的，想打张合欢一个措手不及。 张合欢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扬起右手，照着他的光头就是狠狠一巴掌：“让你特么偷袭我！” “我没……” 啪！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得葛总眼冒金星。 张合欢道：“想害我是不是？就你这么点道行还跟老子玩阴谋，我混娱乐圈的时候你特么可能还在路边补胎呢！” 啪！又是一个嘴巴子。 葛总一只手被他给抓着，一只手护脸，可脸终究还是太大了，其实就算他护得住脸也护不住光秃秃的脑袋，张合欢见他护脸就挑光头下手，一巴掌打下去，声音清脆响亮，打得葛总头晕目眩，几巴掌抽得他威风尽失，也顾不上装逼了：“张老弟，你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 张合欢道：“昨天是不是你想阴我，是不是你想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逼我贱卖版权？” “啊……” 啪！ 回答慢了也是一个大嘴巴子，这巴掌抽得更狠，葛总的嘴都被抽肿了。 “是，是我想坑你的版权，我请你去崋裳荟本来准备把你灌晕了，找个妹子陪你，拍你的不雅照，到时候你就乖乖听话了，可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不吃我这套啊……” 张合欢心中暗骂，得亏老子这辈子开始走心了，也得亏你昨晚请来的妹子不行，换成过去我走肾那会儿，还真不好说会不会中了你的圈套。 越想越生气，狗入的太低估我的品味了，居然用那种级数的妹子来给我使美人计，我张合欢就那么没见过世面？可以忍受欺骗，但是忍不了亵渎我的审美！ 反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这次被葛总挡住了，张合欢见他敢挡，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 葛总欲哭无泪，我不说挨打，我说实话还挨打，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葛总道：“张老弟，我不要你版权了行吗？你别打了，你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把我给打伤了，那是违法的。” 第九十二章讹上我了 “你也配跟我讲法。”张合欢挥手还想揍人，这时候乔胜男拎着甩棍找过来了，刚才的十多人被她一顿痛揍，揍了个人仰马翻，乔胜男赶过来的原因是担心张合欢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控制不住出手就麻烦了。 张合欢见她过来，放开了葛总。 乔胜男看到葛总被他揍得跟猪头似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合欢故意道：“还报警吗？” 葛总赶紧摆手：“我们不报，我们绝对不报，我们自己去医院。” 张合欢掏出录音笔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以后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如果再敢打我的主意，我把你沉栖云湖里喂王八。” 乔胜男皱了皱眉头，这厮居然当着自己这个刑警的面公然恐吓他人，不过反正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吓唬一下也是应该的。 两人走下楼，来到张合欢的BJ212旁，发现四条轮胎都被人给扎了，张合欢顿时火了：“谁特么干得？给我站出来！” 秦经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轮胎是他让人给扎得，这修理厂也是他的，看到葛总那幅惨兮兮的模样，他可不敢再得罪人家了，大声道：“赶紧的，去仓库里挑四条倍耐力蝎子胎给换上。” 刚才被乔胜男一通痛揍的人中有不少都是汽修厂的修理工，换胎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张合欢这才想起事发地点是在修车厂，拍了拍秦经理的肩膀，秦经理吓得赶紧护住脑袋。 张合欢倒不是要揍他，让秦经理找人顺便给他看看车，总觉得车开着不顺，秦经理的理解就是张合欢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要补偿，赶紧把最好的技师找来给张合欢的破车做个全面检测，技师说可能需要些时间。 张合欢和乔胜男就去门口吃了顿农家菜，等他们回去，车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车胎全都换成了倍耐力的蝎子胎，因为原来的轮毂老旧，秦经理索性把轮毂也帮着换了。 机油机滤空滤，刹车油刹车片全都换了一遍，看到他车座椅太破，又给弄了一套冰丝坐垫，看起来里里外外整洁了许多。 张合欢问了下价钱，秦经理哪敢收他的钱，只说赔他轮胎是应该的。 张合欢也没跟这帮货色客气，谁让他们惹自己来着，上车之前围着车转了一圈，还特地看了看底盘，乔胜男知道他想什么，调侃道：“怎么？你担心他们装一颗炸弹在里面？” 秦经理一旁听着，哭丧着脸道：“您就是借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那缺德事，就算我们想干也没地儿找炸弹去。” 张合欢上车启动了引擎，感觉声音比过去好听了许多，乔胜男去副驾坐了，张合欢驱车离开了修理厂。 乔胜男回头看了看修理厂的大门：“行啊，你今天可勒索了不少东西。” 张合欢道：“身为一个警察应当谨言慎行，我是准备给钱的，他不要可怪不得我。” 乔胜男道：“车开得不错，拿驾照几年了？” “我还没来得及考呢？” 乔胜男以为他跟自己开玩笑，可很快就搞清了张合欢是真没有驾照，乔胜男道：“你可真本事，无照驾驶，你知道后果吗？” “我车技没问题，就没时间去学，嗳，你不是警察吗？我听说现在人家花钱就能买到驾照，要不你帮我走走关系，买一本得了。” 乔胜男道：“你这是在教唆一个人民警察犯错误。” “我可教唆不了你，昨晚有人好像就已经违反了人民警察的准则。” “张合欢，你给我闭嘴，以后不许你再提昨晚的事儿。” 张合欢点了点头：“驾照的事……” “别找我！我不揭发你无照驾驶都是大发慈悲了。” “帮帮忙呗。” “不帮！” “得嘞，那我现在开车去交警大队自首，我无照驾驶，你知情不报。” 乔胜男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想死了你！” “哎呦，你撒手，你撒手，交警，交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路口交警已经看见了车内这对男女正在打情骂俏，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指着他们，做手势示意靠边停车。 乔胜男赶紧撒手，张合欢道：“我都跟你说有交警了，就你这警惕性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 张合欢停好车，交警走了过来，向他敬了个礼：“同志请出示您的行驶证和驾驶证。” 乔胜男赶紧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交警亮了一下，交警赶紧立正敬礼。 乔胜男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交警信以为真，又敬了个礼走了。 张合欢松了口气，躲过一劫，准备上车的时候，乔胜男让他去副驾坐着，她是不想再遇到这种状况了。 张合欢提醒乔胜男：“手动挡。” 乔胜男道：“看不起人啊，我18岁就拿驾照了，现在是A1。” 张合欢躺在座椅上：“有驾照未必会开车。” 乔胜男不但会开，而且开得很好，驱车把张合欢送到了电台，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她决定走回去，虽然张合欢表示要送她，乔胜男谢绝了，让张合欢安分点，拿驾照之前最好将车放在停车场里，下次被查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两人这边正聊着，一辆奥迪A8停在他们旁边，林小凤从车里下来，却是她男朋友孟永刚把她送过来了。 林小凤看到他们两人格外开心：“嗳，你们怎么在一起啊？” 乔胜男担心林小凤误会，就说张合欢违章车被人给扣了，找她帮忙把车要回来了。 张合欢发现乔胜男的脑子也很聪明，说起谎来愣都不打。 孟永刚也停下车过来跟他们打招呼，顺便提出晚上一起吃饭，乔胜男显得有些敷衍，借口自己这两天工作太忙有些累了，现在就想回去休息。 孟永刚主动提出要送她，乔胜男说张合欢已经说过要送她了，张合欢也很配合，拉开车门请乔胜男上了车，开车向她小区驶去。 孟永刚目送那辆BJ212远去，低声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林小凤道：“没有啊，现在好像还是普通朋友吧。” 孟永刚摇了摇头道：“我看得出来，乔胜男对他不一样。” 林小凤白了他一眼：“你刚要送乔胜男回家，几个意思？” “她不是你闺蜜吗？我是客气客气。” “孟永刚，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闺蜜的主意，我能弄死你。” “姑奶奶，她什么人？我这点道行也就凑合着对付一下你这样的小妖精。” “呸，你才妖精呢。” 张合欢开车把乔胜男送到了小区门口，乔胜男让他往里面送点，直接送到地下车库。张合欢正想调侃她是不是准备请自己喝一杯的时候，乔胜男把车钥匙拔了。 “你回去吧，车钥匙我帮你存着，等你拿到驾照再来领。”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乔胜男，过份了啊，你这叫非法霸占他人财物。” 乔胜男笑了起来：“车技倒是不错，人品不行，赶紧回去吧。” 张合欢下车后，看了看乔胜男家的后门，应该是直通别墅的地下室。 “不请我进去坐坐？” 乔胜男道：“改天吧，我今儿真累了，昨天因为行动的事情一直没睡，今天又被你利用打了一架。” 张合欢点了点头：“那我就大恩不言谢了，你徇私枉法那事儿，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张合欢你要是再敢跟我提昨晚那事儿，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张合欢笑道：“到底把我当成朋友了。” 乔胜男走上台阶开了门，向他摆了摆手。 张合欢道：“驾证的事情拜托了啊。” 乔胜男皱起眉头：“滚，你还讹上我了！” 第九十三章兄弟单位 《坏小孩》已经成为鹏城广播电台现象级的栏目，至少在鹏城地区引发了很大的社会反响。 电视台也没错过这个机会，《聚焦鹏城》栏目组通过电台台长吴作军联系到了电台文艺频率，特地做了一期关于《坏小孩》的节目，邀请了多位嘉宾前往电视台的演播厅进行探讨。 张合欢答应之后，电视台马上进行准备，决定趁热打铁，周三进行录播，节目准备分成两期，在周五和周六播出，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段，是因为周四《坏小孩》会播出大结局，在这个时间段可以延续话题的热度，可以引发最大的社会关注度。 张合欢集原创和主播于一身，自然是电视台首要邀请的嘉宾，其他的嘉宾分别来自教育界、法律界，还有警界，电视台方面在遴选嘉宾方面费了一番功夫，尽量选择了各领域的代表人物。 李海霞提前给张合欢打了预防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周三的录播可能要进行一天，为了更好的了解《坏小孩》的故事，电视台方面找她要了后续未播节目的内容，参予节目的嘉宾都提前听过了。 张合欢最近春风得意，声誉值节节攀升，几乎每天都稳定在十万左右，他也不敢过多累积声誉值，除了留下十万的基本声誉值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都在第一时间兑换生命值。 张合欢最近手里也算有了些积蓄，上电视总得注意点形象，本来准备花钱去买身衣服，可电视台方面提前通知他，服装方面由电视台提供，只要提供他的尺寸就行。 周三上午九点半，张合欢来到鹏城电视台，其实电台和电视台离得很近，办公地点一墙之隔，走着就过来了。 电视台对他的到来颇为重视，专门安排了一位眼镜小姐姐负责接待，眼镜小姐姐先带着张合欢去服装间试衣服，衣服是海兰之家提供的全套。 原来电视台的这个节目就是海兰之家赞助的，衣服虽然不怎么高档，可张合欢体型绝佳，天生的衣服架子，换上衬衫西服之后，连眼镜小姐姐的两只眼睛变得格外明亮，感觉跟自发光灯泡似的。 张合欢来到穿衣镜前，对自己目前的形象表示满意。 这时候一位穿着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西服和张合欢不同色，但是款型有点类似，毕竟都是海兰之家的赞助，那男子就是鹏程电视台的主持一哥陈前，《聚焦鹏城》就是他主持的节目。 张合欢过去在电视上见过陈前，但是陈前没见过张合欢，虽然听说他的名气了，可电台毕竟是电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听说眼前这小伙子就是张合欢，陈前过来主动跟他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两人身高差不多，陈前二十九岁，因为长期坚持锻炼身材也不错，可和张合欢相比，怎么都感觉气势上好像差了点什么。 陈前跟张合欢客气了几句，马上去找了服装师，他低声询问张合欢的西装是哪一款？为什么不给他提供，为什么自己的这身西装不如那套有型。 服装师被陈前质问得有些郁闷了，陈前身上穿得是今年的新款，也是海兰之家最贵的一款，张合欢那身西装无论质地还是款型都不如他的。 真不忍心告诉陈前，不是衣服的问题，是人的问题，你特么身材不如人家好不好？气质方面也有很大差距，张合欢自带贵气属性，贵气之中还掺杂着那么些玩世不恭的痞气，这种雅痞的味道不是你装逼就能装出来的。 陈前朝远处的张合欢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郁闷，如果这样出现在电视上，他岂不是要被张合欢给比下去了？电台的主播可以不注意形象，他们电视台的主持人是必须要注意形象的。 服装师必须要照顾主持一哥的感受，既然他提出了问题，现在又找不出更适合他的西装，为了突出他，那只能让嘉宾做出一下牺牲了。 由造型师向张合欢提出，他还是更适合穿衬衫，利用这种婉转的方式把张合欢刚刚穿上的西装又给扒下来了，当然西装是不用回收的，节目结束之后，这身衣服张合欢可以带走。 张合欢刚开始也不以为然，脱了西装交给眼镜姐姐帮忙挂上，张合欢是白衬衣，脱掉西装阳光帅气有增无减，眼镜姐姐的眼睛更亮了，就快变成小型探照灯了。 陈前已经开始化妆，眼睛的余光还在关注着张合欢，低声对服装师提出抗议：“你不觉得他穿白衬衣上节目，跟大家的整体形象不协调吗？” 造型师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嫌弃张合欢穿得跟白马王子似的，一旦上了节目焦点就在人家身上了，无奈，只能昧着良心告诉张合欢这衬衫不适合，要不再换一套。 张合欢听从造型师的建议又换了件黑色的，感觉更帅气了。 陈前真是无语，造型师是不是个傻逼？非得用黑白来突出嘉宾？不知道黑白是永远的流行色？平时给自己做造型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用心？ 造型师看到陈前的微表情已经知道他还不满意，心中也是纠结死了，只能继续昧着良心说这件也不好看，最后给张合欢确定了一件紫色的衬衫。 张合欢是个人精，刚开始建议他脱掉西服的时候他还真没多想，可接着又让他换衬衣，他就有些明白了，敢情是有人担心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张合欢也无所谓，紫色就紫色，反正他穿紫色也不难看。 服装定下来之后，张合欢开始化妆，他让化妆师不用太复杂，化妆师也认为他没啥好画的，毕竟年轻皮肤状态好，外形又好，化妆师都忍不住建议，像张合欢这样的条件可以考虑来电视台工作。 陈前那边已经做完了造型，走的时候跟张合欢打了个招呼：“小张，我先去录播间等你啊。” 张合欢笑道：“陈哥慢走。” 张合欢化完妆来到休息室，其余几位嘉宾也都来了，一位是师大学文学院的教授肖歌，一位是知名律师周宇红，还有一位是市局宣传科科长杨卫东。 大家彼此都不熟悉，眼镜姐姐帮忙介绍了一下，张合欢毕竟是小字辈，主动过去跟几位前辈握手。 杨卫东听说他是电台文艺频率的主持人，主动提起了李海霞，张合欢告诉杨卫东，李海霞是他的伯乐，杨卫东说他和李红霞一起参加过省宣的培训班，也算是老同学了。 几位嘉宾刚刚熟悉，栏目组负责人周强也进来了，他把今天的节目流程安排发给了嘉宾们，告诉大家不用紧张，只要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因为大家都不是专业人士，所以不会要求他们一遍过，出错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直播节目，出错可以重录。 周强还带来了一位专业指导老师，她会负责给几位嘉宾进行一个小时的辅导，帮助他们熟悉并进入录播状态，其实张合欢用不着这个，他也是专业主播，不过电视和广播毕竟还是有所不同，熟悉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上午十点半录播正式开始。 按照张合欢事先得到的排序，自己是应该坐在主持人陈前身边，相当于辅助主持的位置，可导演临时变动了位置，主持人位置不动，四位嘉宾的位置稍有变动。 肖歌和周宇红的位置没变，变动得是张合欢和杨卫东，他们两人来了个互换，其实这也说得过去，毕竟杨卫东是市局宣传科科长，级别上肯定高于张合欢，年龄上也比他大许多。 张合欢已经感觉到今天的这场录播多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坏小孩》是今天讨论的主题，身为作品的原创者和主播，居然被放在了一个边缘的位置，这应当是陈前个人所为，大概是不想自己喧宾夺主。 四位嘉宾全部就位，陈前望着镜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张合欢发现这货是今天唯一穿西装的人，本来他也穿了，可因为造型师的建议，最后还是换上了紫色衬衫。 张合欢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电视台的主持一哥心胸也太狭窄了点吧，就算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可今天讨论的主题也是我的作品，不可能不给我镜头，如果你害怕，干脆别请我，请了我你绝对就绕不过我。 陈前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都是按照台本，先说了一下新近出现的《坏小孩》这部作品，在社会上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他们今天特地做了这期专题，请来了专家学者针对这部作品进行探讨。 开场白之后，按照常规介绍今天到场的嘉宾，首先介绍师大文学院的教授肖歌，肖歌还有一个身份是鹏城作协副主席，接着介绍来自市局宣传科的杨卫东科长，然后是著名律师周宇红，最后才是张合欢。 当然这样的介绍顺序也无可厚非，也有将重要人物放在最后的，可陈前介绍张合欢的时候，台词有些让人不舒服：“最后这位小同志，是鹏城电台主播张合欢，他是《坏小孩》节目的主播。”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把张合欢是原创者这句重要的话给漏了。 张合欢从来也没有当自己是这本书的原创者，他只是顺便利用了这本书增长了一下声誉值。 陈前道：“众所周之，这部作品的出现引发了一定的社会热度，也造成了不小的社会关注，其中的一些情节引发了许多的质疑和争论，所以今天我们特地搜集了一些热度比较高的问题在节目中进行探讨，也希望几位专家能够给出正确的指导和分析。” 就算陈前再不情愿，话题还是要回归到原作者的身上，张合欢就坐在这里，是绕不过去的，节目必须要围绕他进行。 陈前笑道：“小张，作为这部小说的演播者，你选中这部小说进行播讲的初衷是什么？你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社会一些什么道理？” 张合欢笑道：“在这里我得首先说明一件事，我首先是《坏小孩》这部作品的创作者，然后才是这部作品的演播者，顺便呼吁一下，大家尊重版权。” 几位嘉宾都笑了起来。 陈前笑道：“那我也纠正一下，请问你创作这部作品的初衷是什么？” 张合欢道：“初衷很简单，就是唤醒社会上的真善美，呼唤大家对少年犯罪的关注，让大家意识到家庭环境对儿童成长的重要性。” 第九十四章喧宾夺主(为成石盟主加更 &emsp;&emsp;陈前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还是先听听其他嘉宾的看法，肖教授，您是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小说家，国学大家，请您从文学的角度来分析一下这部小说。” &emsp;&emsp;肖歌道：“可以说实话吗？” &emsp;&emsp;陈前笑道：“请几位嘉宾过来就是要说实话，大家畅所欲言，相信作者君也不会介意善意的批评和建议的。” &emsp;&emsp;镜头推给张合欢，张合欢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切给了肖歌。 &emsp;&emsp;肖歌道：“我还是从文学性上谈一谈吧，文笔很烂，描写苍白，欠缺最基本的文学技巧，为了所谓挖掘人性中的恶却牺牲了故事的合理性，人物行为黑到失真，如果人心如此险恶，我很难想像这个世界上还有阳光，整部作品传递着一股消极的负面能量。我再次声明一下，我不是针对作者，我认为一部好的作品首先要给读者传递积极向上的正能量，而不是让读过作品的人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emsp;&emsp;陈前笑道：“肖教授一如既往的尖锐，张合欢，作为这部作品的原作者，你认同肖教授的评价吗？” &emsp;&emsp;直截了当的批判让张合欢有些措手不及，这和他事先得到的信息并不对等，电视台不仅仅是要蹭热度，而是要通过这期节目对他进行否定。 &emsp;&emsp;不过张合欢迅速就镇定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让我当众出糗，哪有那么容易。 &emsp;&emsp;“不认同！”张合欢笑眯眯道，如果不是在电视上，他肯定会说肖歌是满嘴放屁！ &emsp;&emsp;肖歌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 &emsp;&emsp;张合欢道：“肖教授应该是埋头于学术，对小说和有声广播剧的分类并不了解，你们所知道的《坏小孩》只是一部广播剧，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看过完整小说的人，请问肖教授，您从哪里看出的文笔？又从哪里得出描写苍白的结论？” &emsp;&emsp;肖歌的表情略显尴尬，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他忽略了，对啊，这是广播剧，小说根本没出版，我跟他谈个屁的文学性！他根本就没有文学性！ &emsp;&emsp;张合欢道：“肖教授看电视剧的时候也会评论文笔和文学性吗？”见好就收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 &emsp;&emsp;陈前适时打断道：“没出版吗？最近我在市面上倒是看到了不少实体书。” &emsp;&emsp;张合欢道：“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盗版书市吗？” &emsp;&emsp;陈前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回头这一段必须给掐掉，我堂堂电视台主持一哥怎么可能买盗版，怎么可能去逛盗版书市，虽然我喜欢去，可都戴了墨镜，想想就来气，上周买得那本白洁错字连篇，太影响手感了。 &emsp;&emsp;张合欢道：“咱们老祖宗有句老话，叫先苦后甜，没有尝过苦涩的滋味又怎么能对比出甘甜的愉悦？我绝没有故意强调人性本恶的意思，我是想通过揭示人性中的恶，让大家远离心中的恶，找回心中的善，珍视心中的善，其实每一个听到结尾的人，都会感觉到乌云退去后的那抹阳光，张东升可以杀朱朝阳，他为什么没杀？他有机会看着普普死于哮喘，为什么他要去救她？人性是复杂的，不能以单纯的善恶而论，肖教授，你读过西游吗？” &emsp;&emsp;肖歌愣了一下，西游怎么可能没读过。 &emsp;&emsp;张合欢道：“在你心中，唐僧是善是恶？” &emsp;&emsp;肖歌道：“这个人物很复杂，我们要从多方面立体的层面去看。”肖歌不喜欢唐僧，在他心中唐僧是满口的阿弥陀佛，但是做过不少的伪善之事，反正对孙悟空就是恶的一面居多。 &emsp;&emsp;“那您在听《坏小孩》的时候为什么只看到了其中的恶，而没有看到其中的善呢？” &emsp;&emsp;肖歌被问住了。 &emsp;&emsp;陈前笑道：“人性是复杂的，不过我们今天的主题不是探讨西游，而是探讨这部《坏小孩》，如果我们沿着西游的话题继续发挥下去，恐怕这期节目要做八十一集了。” &emsp;&emsp;几位嘉宾都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厮的控场能力还是很强的。 &emsp;&emsp;接下来开始探讨少年犯罪的话题，律师周宇红道：“我承认，这部广播剧非常精彩，我也非常喜欢，可是在听这部作品的时候，我有一个担忧，因为我不但是律师我也是一个母亲，我想在座的除了小张以外应该都已经为人父母了吧？” &emsp;&emsp;几位嘉宾都开始点头，连陈前都有孩子了。 &emsp;&emsp;张合欢敢断定她还是要批评自己，今天不是什么论坛，根本就是批判大会，电视台这么干有点不够意思啊，李海霞知道吗？如果她要是知道今天这种局面肯定不会让自己过来。 &emsp;&emsp;周宇红道：“有位著名的律师说过，我反对给小孩进行普法教育，如果小孩都知道14岁杀人不用承担刑事责任，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多么可怕啊！” &emsp;&emsp;肖歌很激动地点了点头：“我赞同！” &emsp;&emsp;陈前叹了口气道：“我去年刚刚成为父亲，虽然我的女儿很小，可是我听到普普的故事，我心里仍然难受，很难想像如果有一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边会怎么样。” &emsp;&emsp;“普普是个孤儿，爹妈都死了！”张合欢才不给他面子。 &emsp;&emsp;陈前有些尴尬了，功课做得还不够。 &emsp;&emsp;张合欢道：“我想各位对儿童犯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对这部作品有什么误会，感觉你们好像没怎么看懂。《红楼梦》大家都应该看过吧？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勿论，单是命题，就因为读者眼光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霪，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到宫闱秘事。” &emsp;&emsp;张合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做考虑太多，主要是图个痛快，借用了鲁迅先生评红楼梦的那番话。 &emsp;&emsp;但是对于欠缺二十世纪文学史的这个时空，这段话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emsp;&emsp;肖歌还有个身份就是研究红学的专家，他自问对红学的研究在国内处于一线，但是如此一针见血的评论他从未听说过，肖歌甚至忘记了今天过来的主题，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张合欢刚才的这段话，恨不能现在就提笔将这番话记下来。 &emsp;&emsp;其实不用记，他已经记下了，太深刻了，太准确了，这个年轻人的思想怎么可以这么深刻？应该不是他想出来的，一定是某位红学大师的话，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emsp;&emsp;张合欢望着周宇红道：“按照周大律师的逻辑，那么如果知道一个罪犯实施了犯罪，那么就不需要律师去给他辩护，因为律师明知故犯的辩护行为让多少罪犯得到了豁免？” &emsp;&emsp;周宇红道：“这不一样……” &emsp;&emsp;“怎么不一样呢？辩护是完善法制的一部分，普法同样是完善法制的一部分，你只看到了少年犯罪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负面，却没有看到少年因为普法而放弃实施犯罪的正面，如果一个人心向骄阳那么他的心中会充满阳光，如果一个人习惯于凝望深渊，那么被染黑的不仅仅是他的双眼。” &emsp;&emsp;肖歌有点激动了，这小子有才啊，今天的这些话都发人深省。 &emsp;&emsp;周宇红还在挣扎：“我的意思是你的广播剧并不适合儿童去听，毕竟孩子们的年龄理解不了你想要表达的主题。” &emsp;&emsp;张合欢笑了起来：“周大律师看来对我们的行业欠缺了解，喜欢听小喇叭的孩子绝不会去听《坏小孩》，根据我们专业的听众抽样调查分析，收听我这个栏目的年龄段绝大多数在十八岁以上，十四岁一下的少年儿童收听率为零，你们没有听错，的确为零，让各位失望了，看来我不受孩子们的欢迎。” 第九十五章有照了为葉小楼盟主加更 导演示意可以进行休息了，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陈前有些郁闷，本来以为可以难住张合欢的问题全都被他轻松化解，这个人还真是不可小视。 张合欢端着盒饭跟杨卫东坐在了一起，杨卫东赞道：“你今天的表现很棒啊！” 张合欢道：“我就是有一说一，让各位见笑了。”心里也防着杨卫东，毕竟今天他还没怎么发言，下午的录制估计就是他开始当主攻手了。 杨卫东道：“他们是让我从案子的角度向你提问，要不咱俩先交流一下。” 张合欢感觉杨卫东这个人还比较随和，人家主动跟自己交流就表明了态度，没打算像其他两位嘉宾那样旗帜鲜明地攻击自己。 眼镜姐姐过来给他们送咖啡，陈前也主动走了过来，笑道：“小张，今天表现很不错嘛。” 张合欢道：“多亏了陈哥控场好。”今天算是记住这孙子了，整一个小人。 陈前道：“两位老师对你个人可没什么意见，今天的问题尖锐了点，你不要往心里去。” 张合欢笑道：“为了节目效果嘛。” “理解万岁。” 张合欢道：“节目播出之前还是让我先过过目，毕竟你们电视台的剪辑都是神人。” 陈前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放心！” 张合欢一点都不放心，杨卫东也看出他的顾虑，低声道：“怎么，担心他们通过剪辑手段制造话题，影响你的形象？” 张合欢道：“我个人形象没什么，万一影响电台的形象就不好了，剪辑权在他们手里，他们想给你什么人设就是什么人设。” 杨卫东叹了口气道：“说真话，早知这个样子我就不来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一样！”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彼此还有点投脾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合欢抽时间给李海霞打了电话，把这边的状况跟她说了一遍，让李海霞有个心理准备，万一电视台在节目剪辑上做文章，恐怕会对他们不利。 李海霞一听也火了，她表示马上去找吴台长，让他出面解决这件事。 张合欢让她也不用太激动，总体自己表现正常，他也进行了全程录音，打这个电话是提醒李海霞关注电视台剪辑后的效果，如果他们真做了文章，到时候一定要据理力争。 下午的录制相对顺利了许多，杨卫东对张合欢很有好感，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人针对内容进行了沟通，所以配合默契，没有出现上午录制时火星四射的场面，可他们也清楚电视台对这样的对话是最不敢兴趣的，没有冲突哪有收视率？ 其他两位嘉宾因为领教过张合欢的厉害，下午言辞也收敛了许多，录制到下午五点钟结束。 每位嘉宾都收到了通告费，张合欢拿了通告费，得了西装，也没算白来一趟。 本来电视台方面还安排了晚宴，几位嘉宾都说有事谢绝了，张合欢是不想给他们面子，其余几名嘉宾是被张合欢怼得没心情。 张合欢和杨卫东一起来到停车场，杨卫东开警车过来的，指了指车道：“我送你。” 张合欢笑道：“我单位就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 杨卫东道：“那好，再见！” 两人握手道别，张合欢先回了一趟，李海霞还在办公室等他。 张合欢来到办公室，将节目录音交给了李海霞，留下这份录音的目的就是提防电视台胡乱剪辑。 李海霞赞道：“你办事我放心，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肯定盯住他们，要是敢胡乱剪辑诋毁咱们栏目组形象，我拼着这个主任不干了也得要个说法。” “没那么严重。”张合欢把一千块通告费拍在桌上：“李姐，这通告费，是不是要上缴啊？” 李海霞抓起信封扔给了他：“通告费是你应得的，为什么要上缴？对了，你没吃饭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 李海霞道：“待会儿你姐夫过来接我，咱们一起去他单位食堂吃饭。”她早就说要请张合欢吃饭，因为最近太忙所以一直都没兑现。 张合欢笑道：“行啊，我是得见见姐夫了。”看得出李海霞已经安排好了，这顿饭不能推。 李海霞道：“把你女朋友带上啊！” “我哪有女朋友啊，现找恐怕来不及了。” 李海霞道：“没有我就帮你介绍一个，咱们台惦记上你的女主播可不少。” 张合欢乐了：“我还是自己找吧，介绍这种方式总觉得不适合我。” “就知道你小子不需要人介绍。” 这时候张合欢的手机响了，却是乔胜男打来了电话，张合欢接通电话：“有什么指示？” “驾证帮你办好了，你哪天抽时间过来拿，顺便把你车开走。” 张合欢其实只是跟她闹着玩的，没想到乔胜男居然当了真，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帮他解决了问题，顿时乐了起来：“大恩不言谢了，要不你现在把车给我送过来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乔胜男道：“不是去你姐那里吃米线吧？” “你要是喜欢也能去。” 乔胜男切了一声，听说他就在单位，让他在单位等着。 张合欢挂上电话，李海霞看他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猜了个七八成：“女朋友啊？” 张合欢摇了摇头：“乔胜男，给我送车的。” 李海霞听说是乔胜男，让张合欢邀她一起去吃饭，反正晚上只有他们两口子。张合欢点了点头，答应问问乔胜男的意见，人家是女警，如果不情愿，也不敢勉强人家。 张合欢去停车场等乔胜男，没多久就见乔胜男开着他的那辆BJ212过来了，车洗得干干净净，还重新喷了漆，看上去跟新车似的，乔胜男把车停好，推开车门下了车，将驾照扔给他。 张合欢接过一看，有些纳闷道：“你哪儿弄得我的照片？” 乔胜男道：“我干什么的？你最好别犯法，不然我把你照片发往全国。” 张合欢乐了，收好驾照，往车里看了看，车内的内饰也翻新了，坐垫全都包了真皮，里面还带着一股好闻的熏香味，方向盘档把都用皮革重新缝制。 张合欢摸了摸，称赞了一句：“包皮工艺不错！” 乔胜男脸一热，这话她可真没法接。 张合欢的骚扰点到即止：“花了多少钱？” 乔胜男将一张清单递给他。 张合欢看了看合计九千多块呢，点了点头道：“得嘞，回头我转给你。” 乔胜男道：“不急，你不会嫌我自作主张吧？” 张合欢笑道：“我一直都想去好好装修装修，可惜没时间，谢谢你都来不及。”说完又道：“你吃了不少回扣吧？” 乔胜男道：“不少，提成九千。” 张合欢道：“我认！驾照多少钱？” 乔胜男道：“没多少钱，我正规程序办的，你回头给我个工本费就行。” “正规程序？”张合欢这是真有点想不通了，自己人都没去，她正规程序能办下来，所以说天底下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只有找不对的人。 乔胜男提醒他这事儿跟谁都不能说，她意识到因为张合欢，一周没过已经违规三次了。 张合欢从兜里掏出一盒准备好的万宝路，乔胜男摆了摆手：“不想抽，我打算戒了。” 张合欢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你这么大烟瘾能戒烟？” 乔胜男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你管？” 张合欢一脸坏笑：“呵呵，为找男朋友做准备？” 乔胜男脸红了，有点急眼了：“不耍流氓不会说话是不？” 张合欢没觉得自己说话哪里流氓了，指定是乔胜男想多了，点了点头道：“我心理上的确有点毛病，就喜欢跟女警耍流氓，你以后得多开导开导我。” 乔胜男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把你铐起来。” “我喜欢！” “你可真贱！” 第九十六章新栏目 张合欢提起李海霞两口子请吃饭的事儿，乔胜男道：“我跟他们又不熟，我去合适吗？” 张合欢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李主任你上次就见过，而且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陪他们两口子吃饭吧？” 乔胜男感觉张合欢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陪人家两口子吃饭怎么了？我凭什么就得陪你？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反正自己也没吃饭，去就去，去吃饭又不是去死。 李海霞的丈夫曹建明是朝阳小商品集团的老总，两口子关系很好，女儿初中就去了国外，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其实曹建明一直劝妻子辞职得了，毕竟女儿一个人在海外，他也不放心，总想着妻子能过去陪读，可李海霞性格又非常要强，过去几年的借口就是不能让文艺频率在她的手上垮下去，只要频率有了起色，她马上辞职离开，也算是功成身退，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曹建明清楚这只是她的借口，就文艺频率的现状而言已经没有了再度辉煌的可能，这当然不是妻子能力的问题，而是大势所趋，时代决定，现在除了开车途中，普通人谁还听收音机？ 别说广播电台不景气，就算是电视台也开始逐渐衰落。这和他们小商品集团一个道理，随着网上购物的发展，他们的小商品集团也从过去的红红火火人头涌动，变成了现在的门可罗雀。 诺大的朝阳小商品市场从过去的利税大户也变成了包袱，根据市里的最新规划，他们会面临拆迁，曹建明对发生的一切安之若素，天意如此非人力能够挽回。 曹建明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派司机开着那辆奥迪A6过来接人。 李海霞和乔胜男过去也就是一面之缘，乔胜男的出身摆在那里，如果过于热情，会让人感到有攀附之嫌，可也不能冷漠，会让人感到怠慢，尺度的把握需要谨慎。 乔胜男上车之后就开始后悔了，自己不该来的，毕竟这样跟着张合欢一起过来，就会让人多想，普通关系一般来说不会陪他参加这样的饭局。 张合欢道：“李姐，乔警官最近给我帮了不少忙，所以今晚我有点借花献佛的意思。” 李海霞意味深长道：“花不一定要献给佛，佛也不一定喜欢花，可有一点我知道，多半女人都是喜欢花的。” 乔胜男道：“李主任这番话充满了禅意呢。” 李海霞笑道：“没什么禅意就是当女人的一点感悟罢了，让你们见笑了。” 张合欢道：“是我疏忽了，认识你们俩这么久都没给你们送过花，我能有今天全靠两位美女照顾。” 他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是乔胜男帮他办好了借调，也是乔胜男开口，吴台才把他安排到了文艺频率，到了文艺频率之后，李海霞又对他特别关照，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些贵人，张合欢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李海霞道：“车里只有一位美女，十年前我还敢硬着头皮答应一声，现在是不敢了。” 张合欢道：“李姐是资深美女，您拥有着她们不具备的岁月沉淀之美。” “你这就是变相说我老呗。”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曹建明将晚餐安排在单位食堂，其实每个单位都有领导的一些自留地，这些地方通常是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隐秘清净，味道也不错。 今晚主厨就是曹建明专门从淮州请来的淮扬菜师父。 因为今晚只有他们四个人吃饭，所以曹建明直接让人将菜送到了茶室，茶室装修得简洁雅致，一看就知道曹建明的品味不错。 李海霞为他们介绍，张合欢伸出双手和曹建明热情相握：“曹总好。” 李海霞故意板起面孔道：“叫姐夫！” 张合欢赶紧改口：“姐夫好！” 曹建明哈哈大笑，他身材不高稍微有点胖，声音非常洪亮：“小张，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你的节目我是期期不落，明天就大结局了，我找你姐要录音，想提前听听结局，可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张合欢笑道：“您要是想听，我现在说给您听。” 曹建明向李海霞道：“看看，看看你弟，这才是亲人。” 李海霞又把乔胜男介绍给他，曹建明道：“鹏城女神探，我更是慕名已久。” 乔胜男微微一笑道：“曹总，咱们其实见过。” “有吗？”曹建明记不起来了，他当然知道乔胜男的出身背景，可以他的级别还够不上和乔书记对话。 乔胜男道：“今年春节福利院联谊活动的时候，咱们可都在，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 曹建明这才想起，连连道歉道：“健忘健忘，其实这事儿真不能怪我，我是个妻管严，出门在外，夫人交代，不许我看外面的姑娘，所以只要有美女在场，我连正眼都不敢看。”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张合欢发现曹建明挺有意思，情商也很高，难怪能把李海霞哄住。 李海霞招呼大家坐，笑着解释道：“我可没那么专制，再说了，你出门在外想看谁，我还能管得住你？又不能把你眼睛留在家里，男人啊，真要是心往外走，你拽都拽不回来，所以说人就是矛盾，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吧，虽然放心却觉得没情趣，可找个油嘴滑舌的吧，又担心他去外面彩旗飘飘。” 曹建明道：“夫人，你没喝酒就多了，人家两位还没结婚呢，你这不是让他们年轻人对婚姻产生恐惧吗？” 乔胜男赶紧解释：“曹总您误会了，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张合欢也跟着解释：“现在的确是普通朋友。” 乔胜男有些不满地望着他，这话什么意思？敢情你是对我还有啥想法？心里却有点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应该不是期待吧？有点想抽烟了，忍着！ 李海霞笑眯眯望着他们两个，想起了她和曹建明的年轻时代，年轻时的恋情是最为美好的，可这世上的美好都是短暂的，当激情一旦褪去，就回到了现实，现实和浪漫无关，虽然他们也尝试着营造浪漫，但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情，不忘初心，可初心却再也找不回来了。相濡以沫，岁月静好，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只有平淡。 曹建明开了瓶茅台，张合欢抢着倒酒，乔胜男本不想喝，可张合欢给她也倒了一杯，犹豫了一下也没拒绝。 几杯酒下肚，曹建明问起张合欢版权的事情，上次托李海霞打听出版的就是他一个朋友。 张合欢解释了一下，只说自己目前文笔还不够成熟，担心无法驾驭这个故事。 乔胜男想起那天在汽修厂发生的事情，这才意识到张合欢的版权已经成了香饽饽，她也有些想不通，张合欢明明有这样的机会为何不想把握，难道他真有所谓的文青气，反正她是没看出来。 李海霞提起市局要跟电台联办栏目的事情，按照市局宣传科那边的意思，他们是想给电台独家新闻，通过这种方式拉近警民距离。 为什么不找电视台而选择电台，是因为电台是声音播出，电视台是影像图文，相对来说电台方面更好把控方向，不被恶意解读，更是出于保护警员和老百姓的需要，电视台的马赛克在警方看来就是掩耳盗铃。 张合欢在这一点上比较认同，记得他当初在汉县小商河大打出手的时候，《真相直击》栏目对他进行了录影，播出的时候也进行了马赛克处理，可熟悉他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本来李海霞是只想着帮杨卫东搭个桥，后来经张合欢提醒，她认为这个节目大有可为，为什么不拿过来，由他们文艺频率自己做。 来此之前她已经和杨卫东沟通了一下，杨卫东没什么意见，市局做这个栏目也没想把影响做到太大，他认为是一次政治任务，放在文艺频率也没什么，李海霞也跟吴台说了一声，吴台长那边倒是赞同李海霞的尝试。 李海霞跟张合欢喝了杯酒：“小张，你有没有兴趣接下这个节目？” 张合欢看了一眼乔胜男：“你说呢？” 乔胜男脸有点热了，人家问你你征求我意见干什么？ “我没干过宣传，给不出什么意见。” 张合欢道：“李姐，接下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不清楚他们要办一个怎样的节目？” 李海霞道：“大概是类似罪案现场吧，如果警方有大的行动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到场，这样咱们就能够获得第一手资料，也能先于其他媒体报道新闻，比如前几天崋裳荟的事情，如果我们合作成功，我们就拥有了独家报道权。” 张合欢和乔胜男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笑了笑，那件事不可说。 李海霞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做，我就亲自来做！” 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看到文艺频率总算有了点起色，也想出把力，找回过去的感觉，所以她已经决定了这个新栏目她亲自来抓，如果张合欢不肯当这个主播，那么她就亲自上阵。 曹建明一听就头大了，妻子这干劲怎么越来越大了，忍不住道：“罪案现场，岂不是很危险？” 李海霞道：“那么多警察有什么危险的？曹建明，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胆子也太小了。” 曹建明苦笑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你也不年轻了，这种深入一线的工作，你体力也跟不上啊。” “你嫌我老是不是？”女人一旦到了她这个年纪就格外敏感。 “不是……” 张合欢笑道：“我接，这栏目我接，罪案现场，这种节目肯定会大火，我体力好，我也不怕危险。” 乔胜男忍不住给他泼冷水：“别想着能报道什么大案，我估计最多的就是车祸现场，你倒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车祸现场你去过之后三天都吃不下饭。” 李海霞赶紧打断：“上菜上菜。” 曹建明笑道：“尝尝这软兜长鱼，不是我吹，整个鹏城就属我们这里的这道菜最为正宗。” 第九十七章推广曲 《坏小孩》最后一期的收听率不负众望，冲高到了5.1，可网上的评论却出现了两极分化，张合欢对结局做出了部分更改，让结局变得更阳光，这也是为了让作品显得更正能量，这个改动许多观众并不买账。 鹏城社区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个结局是我预料中的事情，张东升的死是自身的一种救赎，他还是有善良的一面的，点赞+999 拉倒吧，一个凤凰男而已，他杀了岳父岳母，杀了妻子徐静，杀了王立，杀了王瑶，杀了朱永平，他就是个杀人恶魔，这样的人最后怎么可能突然向善？狗尾续貂！这结局把前面的故事全都毁了。点赞+1860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如果张东升杀了普普，杀了颜良，再杀掉陈冠声，然后朱朝阳杀掉张东升，那就完美了。点赞+3888 下面跟帖火爆，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有说楼主心理阴暗的。 楼主继续发帖，这部有声小说的名字叫《坏小孩》，证明作者的初衷是要揭示孩子们心中的恶，故事的发展过程也是如此，比如颜良和普普用视频要挟张东升，朱朝阳看似帮凶，其实他才是主谋。虽然故事中没有明说，但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朱晶晶应该是死在他手里了，王瑶是不是死在张东升手里也很难说，从犯罪动机上来说，朱朝阳也不能排除嫌疑。点赞+2999 我觉得结局挺好，张东升心中的善念让他救了普普，他明明可以杀死朱朝阳，但是他没那么做，因为他从朱朝阳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杀死朱朝阳就等于杀死了自己，所以他选择死，只有死才能摆脱内心的负罪感，才能得到解脱。点赞+4999 关于结局的议论空前热烈。 晚上的时候，社区出现了置项贴，帖子是何时明月发出的，她在帖子中首先奉劝网友要理性分析剧情，至于作者为什么会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考虑。 而且如果一部小说过于暗黑，最后的结局是坏人胜利，成功骗过了所有人，逃出法网的制裁，那么这样的小说肯定无法过审，即便是侥幸播出也会被封禁，希望大家不要对作品本身做过多的解读，也请大家分出部分的精力去关注张合欢接下来播出的新作品《射雕英雄传》。 何时明月的倡议贴也获得了千人点赞。 最后一期节目收听率虽然创出新高，但是张合欢的声誉值却没有上升多少，一天只增长了两万，可以说是他这一阶段的新低。 张合欢对此不以为然，周四下午，已经精神饱满地开始投入到新小说的录制中，今天打算连录三期，在百夫长APP商城购买射雕的有声版权花去了他一点声誉值，这是张合欢怎么都没想到的，金老爷子的版权被贱卖到如此地步。 他有点为老爷子不值，可后来想想，金老爷子从来都不在乎这点版权费。 记得《笑傲江湖》央视版开拍的时候，金老爷子就找大胡子制片人象征性地要了一块钱的版权费，估计系统也清楚这件事，不能厚此薄彼，这一点声誉值估计是先给他点甜头，等他开播《神雕侠侣》的时候可能版权费会水涨船高。 张合欢每次都要仔细研究一下使用说明，和过去的差不多，只授权给他一个有声读物权，声明不得商用，如果非法进行出版、影视化之类的改变，会对他进行千倍惩罚。 如果按照一点声誉值的标准来惩罚，张合欢一点都不害怕，一千倍也就是一千点声誉值，反复研究声明之后，才意识到，千倍惩罚是按照正常版权价值的一千倍。 老爷子的这本书肯定要远超坏小孩的价值，哪怕按照十万声誉值来算，一千倍就是一个亿，真要是违规侵权，恐怕把他这辈子的人生一次梭哈了。 负责文本校对的王媛已经将张合欢提前提供的三期内容看完了，可能是女孩子对武侠题材天生就不感冒的缘故，她认为张合欢这次的选材不如上次，应该无法创造上次的辉煌，不过以张合欢目前的人气很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导播李旭明在这一点上和王媛的看法相同，他认为首播破三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后期岳欢喜是三人中对张合欢最有信心的一个，他是个游戏迷，也喜欢看武侠小说，反正他从第一章就沉迷了，他认为这种成长类武侠，肯定要展开了才好看，而且这部小说和坏小孩最大的区别就是家国情怀，民族大义，做这部小说最大的好处就是方向正确，不要提心吊胆了。 录播之前，他们特地开了个内部小组会，因为是部大长篇，音乐就非常重要了，李海燕给张合欢大开绿灯，只要他有需要，可以调配频率内的所有资源，如果本频率满足不了，她可以去其他频率协调。 文艺频率的音乐总监林安贤也过来参加了他们的会议，并带来了几段古风乐曲小样。 张合欢现场试听了一下，都不怎么满意倒不是因为他挑剔，主要是TVB当年的经典配乐在前，尤其是《铁血丹心》顾嘉辉作曲，邓伟雄填词，罗文和甄妮演唱，前奏一起，大漠风沙的感觉扑面而来。 张合欢其实提前已经准备好了曲谱配乐。 林安贤被这小子接连否定得已经不高兴了，正准备让他另请高明的时候，张合欢把自己准备好的《铁血丹心》拿了出来。 林安贤只看了曲谱一眼，就知道这是专业人士所为，当他把整首曲子看完，整个人就沉默了下去，好半天一言不发，回头看了看曲名《铁血丹心》，作词作曲全都是张合欢。 林安贤认识到张合欢的音乐才华还是从《同桌的你》开始的，说实话那首歌的确好听，但是在林安贤眼中，也就是能够勾起中年男女旧日情怀的校园歌曲。 别说校园歌曲，就算是对民谣他骨子里都是有些嫌弃的，认为都是在酒吧暧昧灯光下，那帮歌手的无病呻吟，无论配乐还是演唱都透着一股子装逼味道，可是在那种氛围下，这种调调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 能写出《同桌的你》并不稀奇，但是能写出《铁血丹心》这种大气磅礴的作品，可不是一个普通音乐爱好者能够完成的。 林安贤确定作词作曲之后，又看了一遍，脑海中已经开始自动播放这首作品，接连看了三遍，他方才道：“不错，这可能需要一个小型乐团，现在联系歌舞团恐怕也来不及了，而且还得李主任批准吧。” 张合欢道：“这方面我来解决，林老师您只需要负责准备录音编曲，等我下午把三期节目录完，晚上咱们接着录主题曲。” 在栏目组其他几人眼中张合欢是个工作狂，可在林安贤看来张合欢所说得几乎不可能，一个下午把乐手歌手准备好？晚上录音？自己都没那么大的能量，张合欢该不是吹牛逼吧？ 林安贤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别人说这种话，肯定是吹牛逼，张合欢不一样，这小子来鹏城电台不到一个月，已经接连刷新了他们台的收听记录，台里已经公认这厮不但运气好，而且是天才主播。 可天才主播不一定是天才音乐人啊，林安贤决定陪他玩一把，亲眼见证一下张合欢能否创造奇迹，主要是这词曲谱写得太好了。 张合欢之所以看重这次的主题曲，原因是他知道金老爷子的这部小说要到郭靖长大之后才越来越吸引人，尤其是黄蓉出现，老爷子的小说就是波澜壮阔，层层递进，风起云涌，越往后看越是不忍释卷，但是开头不够吸引人，想要一开始就将听众给吸引过来，那就要借助这首主题曲了。 张合欢认识的音乐人基本上都在电台内部，往外想，想到了万豪的钢琴师秦虹，他和秦虹因为《秋日私语》而相识，秦虹后来听到《同桌的你》主动联系他，还想介绍圈里的朋友给他认识。 张合欢当时选择了婉拒，其实秦虹的钢琴水准不低，张合欢决定找她试试。 秦虹接到张合欢的电话简直开心极了，一口一个张老师，这段时间正准备跟他联系呢，又担心打扰他的工作。 听秦虹这么说张合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次答应去万豪喝酒根本就是敷衍她的，现在遇到事情才想起她，张合欢把自己需要帮忙的事情说了，秦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按照张合欢的要求，她找齐需要的乐手马上前往电台跟他会合。 周五上架，大家可抓紧时间收藏！ 第九十八章天空之城吉他版 下午四点半，张合欢连录了三期节目，录制顺利完成之后，听说秦虹已经到了，王媛安排她们在小会议室里等着呢。 张合欢感觉有些怠慢了，赶紧来到小会议室，里面坐着十个人，都是秦虹音乐圈的朋友，其中那个长头发的汉子是秦虹的男朋友傅浩，是鹏城小有名气的音乐人，同时他还开了一家音乐酒吧。 秦虹隆重将张合欢介绍给她的小伙伴们，张合欢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他让王媛去给大家准备晚饭，今晚可能要辛苦一下了。 张合欢将《铁血丹心》的曲谱分发给大家，秦虹看完之后明显有些激动，主动请缨道：“张老师，这首歌可以给我唱吗？” 张合欢笑道：“你粤语怎么样？我歌词是用粤语谱写的。” 傅浩大声道：“这就对了，我刚才用国语来读歌词，感觉流畅度方面差了点意思，如果是粤语那就完美了，而且粤语唱古风特别适合。” 秦虹道：“我是生在潮汕的客家人。” 张合欢心说还巧了，他点了点头。 傅浩道：“张老师，男生部分我可以试试吗？” 张合欢本来是打算自己亲自上阵的，可人家既然提出了要求，他当然要给这个面子，其实他也清楚自己的声线不适合这种激情澎湃的歌曲，高音方面有所欠缺，张合欢笑道：“那就太好不过了，不过我有个要求啊，咱们这首歌不得进行商业使用。” 秦虹道：“您放心吧，张老师，我知道您的风骨。” 张合欢心说我什么时候也有风骨了？我是担心被系统扣声誉值，我脸都可以不要还在乎什么风骨？ 毕竟都是专业人士，乐手们很快就熟悉了乐谱。 晚上就在会议室对付了点盒饭，张合欢也不能白白请人家过来帮忙，于是跟傅浩谈了一下报酬的问题，傅浩告诉他一分钱都不要，他今天过来就是想交张老师这个朋友，能够演绎张老师的最新作品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钱呢。 张合欢知道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音乐人之所以对他如此恭敬还不是看上了他的才华，估计以后十有八九会向他提出要求，这种套路他见多了。 张合欢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不过分，应该可以满足，太过分的要求自己才不会考虑什么人情债，上辈子欠得人情债多了，我还过吗？ 音乐总监林安贤晚上来到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他是音乐圈的人，鹏城音乐圈本来也没多大，有名气的乐手他基本上都见过，今晚过来的十个人他虽然认不全，可也认识一大半，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各领域的顶尖人物。 傅浩就是鹏城公认得第一吉他手，秦虹的钢琴，常雪原的小提琴，这一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独当一面的乐手，没想到都被张合欢给请到了电台，而且从他开始组织到人员到齐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林安贤现在对张合欢真是服气了，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么多出色的乐手为他心甘情愿地服务。 都是专业人士，交流起来非常容易，晚八点就开始进行了第一遍录制。 前奏一出来就是连续急促上行的弦乐和铺天盖地黄沙般的和声，听者马上就进了那个情景，男生部：风沙迅猛、四野苍茫，英雄引弓射雕，纵马奔驰于塞外草原，笑傲此生无厌倦，女生部：美人轻吟藤树两缠绵，剪不断理还乱，身经百劫也在心间。家国情怀，爱恨情仇，一时间全都涌上听着心头，这首歌大气磅礴，刚柔并济。 傅浩和秦虹都是颇具实力的歌手，他们声线里充满了盛年的意气风发和功力劲道。 林安贤认为完全可以一遍过，可听过原版的张合欢却非常挑剔，指出了编曲和演唱上的些许不足。 林安贤因为这厮把自己的工作都抢了，有些不爽，可听完张合欢的意见又不得不承认张合欢所指出的几点不足都切中要害，林安贤虚心接受，决定重录。 当晚一共录了四版，才达到理想的效果，等录制完成，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张合欢向大家逐一问候，提议他来请大家去吃夜宵。 林安贤毕竟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和这帮年轻人一起玩玩音乐可以，喝酒聊天就免了，年龄上的差距决定了代沟，大家聊不到一起去，他也不想影响人家开心，借口不忍心让老婆久等，他先走了。 鹏城到了这个时间最多得就是烧烤了，一群人来到附近的东北一家人，到了这个时间仍然人声鼎沸。 张合欢让岳欢喜去点菜，傅浩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他酒吧的地址，让张合欢以后有时间去酒吧玩儿，每天酒吧都会有乐手驻场。 喝了几杯酒，秦虹借着点酒意询问了一下《同桌的你》那首歌的版权，张合欢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秦虹是想将这首歌的版权买下来。 张合欢告诉秦虹这首歌是他写给前女友的，对他来说拥有特别的意义，所以他不想让这首歌染上一丝一毫的铜臭气，当然秦虹如果想唱，他不反对，只要她不用于商业使用，包括那首《七月》也是一样。 秦虹颇感好奇：“你是不是给每个爱过的女孩都写过一首歌？” 张合欢笑道：“可能还不止一首。” 王媛凑了过来：“张哥，《七月》我没听过，什么时候唱给我们听听。” 秦虹告诉她七月不是歌，是一首钢琴曲，可以说是她所听过最唯美的钢琴曲。 一群音乐人在一起，聊天的主题就是音乐，傅浩听说同桌的你里面的吉他伴奏部分就是张合欢自己弹得，提议张合欢弹奏一首给他们开开眼。 张合欢笑了起来：“傅哥，你是吉他大神，在你面前我怎么好意思班门弄斧。” 傅浩道：“来一段呗，那首《同桌的你》可是让我们惊为天人了，今晚的《铁血丹心》更棒，张老师，您不来我们音乐圈简直是乐坛的损失。” 小提琴手常雪原道：“张老师，您就秀一段，让傅浩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整天都吹自己是鹏城吉他界的天花板。” 傅浩道：“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旁边的鼓手阿东道：“我倒是没听他说过，他说的是他吉他指弹水平在平江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傅浩笑骂道：“你们这帮家伙就知道损我，我是跟你们比。” 秦虹把傅浩的吉他取出来，送到张合欢面前：“张老师，难得大家这么高兴，您就来一段。” 王媛和岳欢喜也怂恿道：“同桌的你！” 张合欢接过吉他，笑道：“这里烟熏火燎的，我这嗓子状态也不好，这么着吧，我来段指弹，最近写得一个曲子，感谢大家今晚对我的鼎力相助，也请各位老师评价评价，指出曲子的不足。” 傅浩认同张合欢的词曲水平，他的本意就是想听听《同桌的你》原唱，吉他弹唱对吉他的演奏水平要求不高，可吉他指弹独奏又不一样了，没有相当的水准是不敢当众表演的，尤其是在他这种顶尖高手面前。 傅浩虽然表面谦虚，可骨子里还是很骄傲的，他认为自己在吉他表演方面肯定是国内的一流水准。 张合欢有啥不敢的，他敢在专业钢琴师秦虹的面前表演《秋日私语》，他就敢在专业吉他手傅浩面前秀吉他指弹。现在开始念起老娘的好来，小时候学乐器可没少挨老妈的威逼利诱，当然是过去世界中的老妈。 张合欢当然清楚自己在弹奏技巧方面肯定无法和傅浩这种专业级的乐手相比，他的长处在作曲，这个世界和过去世界不同，缺少了整整一个多世纪的经典文化艺术。 张合欢决定还是先来点简单的，太复杂的别把这群乐手给吓着，他挑选了一首过去经常弹比较简单的《天空之城》。 久石让老先生，我帮你在这边传播一下艺术，先玩儿点吉他版，改天我再秀一把钢琴版，肯定不会丢你人。 《天空之城》是宫崎骏在1986年拍摄的动画大片，其中的插曲由久石让作曲，张合欢接触到这首曲子已经有很多年，历经时光磨砺人生回档，但是时光依然没有冲淡这首曲子的经典魅力。 脑海中浮现出天空之城缓缓坠落的情景，他的手指触动了琴弦，当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淌，周围的人突然在同时静了下来。 对专业人士来说，他们将音乐分成经典、通俗、摇滚、民族，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划分，他们会专业性的角度来分析旋律是否合理，弹奏的技巧是否纯熟，可对普通人来说，音乐只有两种，好听和不好听。 王媛听完第一段旋律，整个人就傻了一样，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变得如此惆怅。 秦虹攥紧了拳头，这是一首能让浮躁的心瞬间归于平静的旋律，思绪随着旋律慢慢的展开，如同落在了空中的浮云之上，随着那白色的浮云缓缓荡漾在纯然一色的天空中，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平静安祥，可在平静中又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舒缓的旋律犹如娓娓道来，可每个音符却又极其准确地击中了你的内心。 一曲入魂，秦虹再次找到了那天听到《七月》的感觉。 傅浩开始是盯住张合欢的双手的，他习惯于从一个乐手专业的角度去观察，但是当旋律响起之后，傅浩的关注点就已经转移了。 犹如在观看一部电影，本来抱着评价主角演技的观点来鉴赏，可电影开始之后，你却不由自主沉浸到了电影的情节之中，你带入到了主角的情绪中，不由自主随着主角的喜怒哀乐而起伏，感受到他的欢乐，感受到他的哀伤，你已经忘记了去评价他的演技。 傅浩已经完全忘记了去留意张合欢的弹奏技巧，虽然他清楚，张合欢在弹奏技巧上肯定是比不上自己的，但是这曲子太棒了，听到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特么才叫音乐！ 一曲终了，所有人仍然沉浸在乐曲带给他们的淡淡忧伤情绪之中，一时间无法自拔，过了好久，傅浩才第一个鼓起掌来，其余人也开始鼓掌，王媛抬起头，听说低下头眼泪会掉。 秦虹已经不去掩饰眼角的泪光，充满崇拜地望着张合欢：“张老师，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张合欢抬起头，他抬头当然不是为了防止眼泪掉下来，因为他根本没有眼泪，所有人的眼光都追逐着他的一举一动，抬头望天的刹那逼格满满，深深吸了口气道：“天空之城。” 周四的这天晚上，鹏城最有影响力的几位音乐人回去之后，默默将自己近几年的作品付之一炬，他们一度认为自己只是时运不济，可是在演奏过《铁血丹心》，又近距离聆听了张合欢的《天空之城》。他们开始明白了一个道理，大师和凡人根本是不同的物种。 乐器玩到极致最多也就是匠人，称不上大师，最多能混上一个老师的称号，可是鹏城的乐坛已经出现了一位张老师，在张老师面前，谁还有资格被称为老师？ 这天晚上，音乐人傅浩坐在楼顶的露台上抽了两盒烟，脑子里始终挥抹不去天空之城的旋律，秦虹就坐在客厅的钢琴旁，趴在钢琴上，她脑海里的旋律不仅仅有天空之城，还有七月…… 明天正式上架，还望大家订阅支持，这本书能走多远，全靠大家帮衬，谢谢！ 明天大运通天正式上架，章鱼更新计划如下，保底两更。 每增加一位盟主加一更，白银盟加五更，月票每满300张加更一章，打赏每满三百人次加更一章。 还望大家无论怎样都要支持一下首订，因为首订关系到这本书的后续推荐，和未来的成绩直接挂钩。 24小时订阅如果能够超过4000，每增加1000订阅加更一章。 以上加更从明天正式开始计算。 第九十九章天空之城钢琴版 周五是小说连播新一轮播出的日子，从今天开始由当红主播张合欢播讲的《射雕英雄传》开始正式上线了。 每次有张合欢的新节目上线，鹏城社区肯定会首当其冲的开始宣传，通常都在五花八门的版块，今天也不例外，虽然《坏小孩》的讨论仍在延续，但是论坛的置项贴基本上都变成了新节目的宣传贴，希望大家将关注度转移到今天开始的新小说上。 文艺频率主任李海霞正在进行节目调整，她打算在台里对他们彻底进行整改之前，自己先进行内部调整，砍掉一些收听率低下的栏目，或者进行全新改版，比如《怀旧金曲》和《乐海漫步》她就准备进行整合。 这两个栏目的重叠度有些高，而且收听率双双下滑，尤其是《怀旧金曲》在张合欢做客之后的一波拉升之后，马上又进入了下滑通道，最近收听率再次下滑到了1以下。 苏媛媛也听到了风声，下午专门来到主任办公室向李海霞求情，希望能够再给她一个证实自己的机会。 李海霞耐心向她解释了一下，是两个节目进行合并，而不是要将她的节目拿下，毕竟频率的资源就这么多，当然想用有限的资源创造最大的价值。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苏媛媛，客人又到了，今天的来客是市局宣传科的杨卫东，他是特地过来和李海霞签署合作协议的。 李海霞这两天已经做好了节目的策划方案，杨卫东看到她那厚厚的一摞文案笑道：“老同学，专业性的东西我不懂，交给你我也放心，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李海霞笑道：“说吧，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 “主播的安排我想给你一些建议。” 李海霞道：“主播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有心仪的人选，我现在还可以做出调整。” 她心中有些忐忑了，毕竟已经选择了张合欢，而且这件事张合欢也知道，如果临阵换将，张合欢会不会有想法？ 杨卫东笑道：“你安排好了？那你说说是不是跟我想要得是一个人？” 李海霞看他的样子感觉很可能和自己说得是一个人，于是提议他们都写在纸上，看看是不是同一个，结果两人写得都是张合欢。 李海霞这下松了口气，笑道：“杨科，你眼睛真是够毒，我们频率最好的主播被你选中了。” 杨卫东道：“我很少听广播，你们频率其他主播我也不熟，张合欢是我唯一认识的一个，前两天我们在电视台录节目打过交道，我就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头脑灵活，长得也帅气。” 李海霞乐了：“怎么？看中了，是不是想带回家当女婿？” 杨卫东哈哈大笑道：“我可没这想法，我闺女什么样我不知道，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我闺女可降不住。” 李海霞道：“老同学，你最好别打这念头，张合欢应该是被预订了，还是你们系统的。” 杨卫东有些好奇了：“谁啊？” 李海霞小声道：“乔胜男！” “乔书记的千金？” 李海霞嘘了一声。 杨卫东点了点头道：“般配！真的假的？” 李海霞道：“反正有苗头，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出去乱说。” “我是那种人吗？嗳，这么一说，主播必须得他来。” 李海霞道：“节目交给我们，你只管放心，不过你们可别整天弄些车祸新闻恶心我们，最好能带着我们参加一些大案要案，老百姓都关注这个。” 杨卫东道：“放心吧，以后我们的独家新闻就给你们，记住一定要如实报道，千万别学电视台乱剪辑，过去也跟他们合作过，把陈局气得直骂娘。” 李海霞道：“剪刀在人家手里，他们想怎么剪就怎么剪。”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今晚有电视台那期关于《坏小孩》的访谈专题节目，她已经通过吴台知会过电视台方面，让他们必须要客观剪辑，还要求他们在播出之前将剪辑过的节目传给她看看，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收到节目。 杨卫东也参予了现场录制，他让李海霞只管放心，那天张合欢表现很出色，把教授律师都给问得哑口无言，幸亏他见机行事，跟张合欢深入沟通了一下，不然他也免不了让张合欢怼上一顿。 李海霞知道张合欢是个从不吃亏的性子，所以也就放下心来，送走了杨卫东，又给吴台发了条信息，提醒他晚上访谈的事情，不过没有收到吴台的回复。 楚七月处理完华方的事情，回到了鹏程歇息几天，她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朋友，回来之前打算自己静静呆几天，可回来之后还是给张合欢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了还住在万豪。 张合欢收到楚七月的消息，马上就过去找她，楚七月约他在酒廊见面，也就是上次张合欢弹琴的地方。 张合欢赶到的时候，楚七月已经到了，一身当季季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把自己包装得很精致，张合欢来到她对面坐下，笑眯眯望着她。 楚七月道：“不认识了？怎么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看到猎物了能不开心吗？” “我属刺猬的。” “不怕，刺猬肚皮上也没长刺。” 楚七月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无奈摇了摇头，这种时候最好就是不搭茬，从手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扔给了他，张合欢打开一看上面是华方法务给省台的律师函，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白樱的事情。 楚七月从中帮忙了，把白樱从律师函里面划掉了。 “谢谢啊，喝什么？我请！”张合欢往中心琴台上看了一眼，今天没有表演，秦虹没来。 楚七月道：“我点过了，给你点了杯威士忌。” “二锅头兑红牛？”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感觉你这次回来开心了许多。” “我已经辞去了华方董事长的职位。” “恭喜你！”侍者把酒送了过来，张合欢端起酒杯跟楚七月碰了碰，楚七月喝得是橙汁。 “为什么要恭喜我？” 张合欢道：“我虽然对华方集团并不了解，可总觉得那里不适合你，你这么年轻漂亮，整天背负那么大压力，很容易变老，轻轻松松活着多好，反正你也不缺钱花。” 楚七月道：“有些不甘心，我知道他们始终想将我从集团排挤出来，可毕竟公司是我爸一手创立的。” 张合欢道：“想开点，钱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就算当着华方的董事长，所有人也都支持你，无非也就是一个符号，你对医药专业懂多少？你对集团管理懂多少？就算你聪明绝顶，能把公司搞好，无非是资产多一些，对你来说还不就是账面上的数字，你未必喜欢啊。” 楚七月点了点头：“我辞去职务之后心情轻松了许多，我妈妈也赞同我的决定。” “合着跟我没关系？你好像是受了我的影响啊。” “我的确受了你的影响，不然我怎么会想起来养猪！”说到这里楚七月忍不住笑了，回国的时候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养猪。 张合欢道：“养猪不是挺好吗？至少跟猪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轻松，不用担心猪会害你。” 楚七月道：“刚开始我也准备打退堂鼓了，不过现在事情理顺了好像也没什么，我只要出钱，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我发愁，我打算注册一公司。” 张合欢提醒她：“你注册什么都行，你那猪肉不能用合欢牌，不然我告你侵害名誉权。” 楚七月道：“怎么不能用？谁规定猪就不能叫这个名字？” 张合欢笑道：“你如果非得用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条件。” “什么条件？” “公猪用合欢牌，母猪都用七月牌。” 楚七月脸都羞红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张合欢，我刚对你有点好感，你马上就把人品败光了。” “你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你侮辱我，不许我调侃你？” “你那是调侃吗？你就是侮辱，你欺负我！” 张合欢道：“感到委屈了？” 楚七月点了点头，撇着嘴，跟要哭出来似的。 “心里憋得慌？” 楚七月又点了点头。 “我帮你揉揉。”张合欢盯着楚七月鼓鼓囊囊的胸脯。 楚七月抬腿照他腿上狠踢了一脚：“再耍流氓，我报警抓你！” 张合欢乐了，品了口威士忌：“要不咱们换个条件，你当我女朋友吧。” 楚七月亮晶晶的双眸望着张合欢：“早就看出来你不怀好意。” “废话，我看到你这么漂亮多金的姑娘，我要是不生出点念想，我还是正常男人吗？” 楚七月道：“你本来就不正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现在都忘不了你摸女粉……” 张合欢赶紧打断她的话：“喝酒，聊点开心的。” “你居然还知道廉耻。”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丫头，咱得厚道，晚上吃什么？我请。” 楚七月道：“当然你请。” “烧烤……”看到楚七月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张合欢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那啥，要不地锅！” 楚七月笑了起来：“你可真抠门，行了，晚上就在这儿吃吧，店里就有暹罗菜。” 张合欢道：“酸不拉几的有什么吃头？要不我带你吃烤鸭去吧，附近有家全聚德还凑合。” 楚七月道：“太油了！” “那就吃素，我知道有家私房素食馆挺地道，我这就定位子。” 张合欢找出电话打了过去，没想到已经客满了，现在素食馆都那么抢手，估计和人们都讲究健康饮食有关。 楚七月让他别麻烦了，两人正聊着，秦虹过来上班了，一进来就看到了他们两个，秦虹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张合欢还记得楚七月上次喊人家阿姨的事情，低声告诉她，秦虹帮了自己的忙，而且人家有男朋友，让楚七月别对人家有敌意。 楚七月向秦虹笑了笑，问她是不是要一起喝一杯。 秦虹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就要工作，让他们尽情享用，他们的酒她来买单。 张合欢知道这两杯饮料消费不低，秦虹一晚上演出所得都未必够，当然不能让她花钱。 楚七月道：“不用客气，已经记我房费了，秦姐为我们弹一首曲子吧。” 秦虹笑道：“那我就弹张老师上次的那首《七月》。” 楚七月俏脸微微有些红，其实她想听得就是那一首。 秦虹去换了演出服，一会儿出来，首先演奏了《秋日私语》。 楚七月听了一会儿，小声道：“这曲子太悲了，张合欢，你真是写给我的？” 张合欢笑道：“我骗过你吗？” “对了，我最近听了一首歌，好像叫《同桌的你》，你听过没？” 张合欢心说这首歌高低还是传到楚七月耳朵里了，他装糊涂道：“好像听说过。” 楚七月道：“歌里的同桌是谁啊？” 张合欢道：“那得问作者。” 楚七月道：“装，你就接着装，我虽然不是什么音乐家，可《七月》这曲子我怎么听出一种秋天的感觉？你就是蒙我，这曲子根本不是给我写得。” 张合欢乐了，这丫头还真不好蒙。 楚七月旧事重提道：“同桌的你是谁啊？可真够深情的。” “吃醋了？” 楚七月道：“我犯的着吗？张合欢，这曲子你要是叫《十月》或许就蒙过去了，可你偏偏叫《七月》，你个大骗子。” 张合欢道：“虽然名字起的不好，曲子真是我写给你的。” “反正你见个女的就写一首歌，你多能耐啊，张老师！”楚七月越说越生气了，想起同桌的你就来气，张合欢真以为自己没听他节目啊。 “其实同桌的你也是写给你的，咱俩现在不正坐同桌吗？” 楚七月道：“嗬，如果真是这样，我得赶紧去找那个帮我把长发盘起的人去。” 张合欢道：“我啊，我这不是现成的。” “我嫌你手脏！” “我可以戴套啊！” 楚七月作势要拿杯子砸他。 张合欢道：“手套，年轻轻的思想咋就那么复杂。” 楚七月红着脸道：“张合欢你再这么说话我就不理你了，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听曲儿。” “不喜欢！”楚七月真有点生气了。 张合欢乐了：“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七月》那首曲子，我就再给你写一首。” 楚七月道：“还想骗我，行，你赶紧编，我倒要看看你有少首曲子留着骗人。”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起身走向表演区，秦虹见他过来，就知道张合欢又要给楚七月上套路了，笑盈盈站起身来：“张老师这次打算给我什么惊喜？” 张合欢让她帮忙将麦克风移了过来，对着麦克风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天空之城，每一座天空之城中都住着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孩，你就是我天空之城里最美的女孩。”目光望着远处的楚七月。 楚七月心说，你心里估计住着一个银河系。 张合欢开始弹奏《天空之城》钢琴版，其实秦虹在听他演奏《天空之城》吉他指弹版之后就有了将这首曲子改为钢琴曲的想法，不过她还没有征求张合欢的意见，现在张合欢亲自用钢琴诠释了这优美的旋律。 楚七月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当旋律响起之后，她在不知不觉中就沦陷了。 宫崎骏曾经对这部电影的创作进行过说明。 对于天空上的人来说，天空之城是乐园。但是在衰败以后，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的故乡，永远无法割舍对天空之城的怀念。 对于在天空之下的人来说，天空之城是他们心中向往的天堂，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但是当地上的人们到达天空之城，看到残垣断壁的那一刹那，心中所向往的仙境就幻灭了。 天空之城这首曲子的旋律，刚开始表达的是处于无奈生活中的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和对于自身已经无处可依的绝望。 慢慢的，音乐有了起伏。那是在探索自己目标的过程中的发奋和不畏险阻，最后，则是来到了自己原本想到的地方，却发现现实和理想差距很大，诠释出深深的绝望。 钢琴曲从舒缓柔和开始，让人忍不住想闭上双目，仿佛身体脱离了地心的引力，静静漂浮在空中，如棉絮般洁白的云朵从身边漂浮而过，伸手就能够触及。 旋律渐入高潮，钢琴声逐渐递进渐强，音乐如同大河奔流喷涌而出，听者似乎随着音乐化成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极速飞翔，风声在耳旁呼啸，云层在眼前飞速掠过。 脱离了现实，远离了尘世喧嚣。 旋律再度舒缓，听者随着柔和的曲调缓缓滑翔降落。 秦虹感受到了吉他演绎中所没有的全新感觉，那就是空灵之美，曲调空灵飘渺，平静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指引着听者飞向心灵深处的天空之城。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拥有一座天空之城，当你疲惫不堪的时候，它会抚慰我们的心灵，当你伤心难过的时候，它能为你疗伤，当你灰心失望的时候，它又能能帮助你重燃信心与勇气。 本章为公众版最后一章，很长！ 明天大运通天正式上架，章鱼更新计划如下，保底两更。 每增加一位盟主加一更，白银盟加五更，月票每满300张加更一章，打赏每满三百人次加更一章。 还望大家无论怎样都要支持一下首订，因为首订关系到这本书的后续推荐，和未来的成绩直接挂钩。 24小时订阅如果能够超过4000，每增加1000订阅加更一章。 以上加更从明天正式开始计算。 章鱼对文中歌曲小说的挑选角度和其他作者存在很大的分别，首先是要我喜欢，然后要有故事，至于写作手法，只要细品，你会发现，我的写法很用心，没有敷衍和套路。 8号开坑到现在一个月单两天，章鱼只能说自己尽力了，至于这本作品能否得到主流市场的认可，能否走多远，交给大家去检验。 提前预定订阅，月票！ 第一百章真话卡 楚七月来到张合欢的身边，静静望着他，喜欢他弹琴时专注的表情，虽然明知道他在套路自己，可还是喜欢，比起那首《七月》她更喜欢这首《天空之城》。 张合欢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笑眯眯望着楚七月。 楚七月轻声道：“同样的套路你竟然用了两次！老套！”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喜欢！” 张合欢心说我最不喜欢用套，这话不可说，省得楚七月觉得自己真是个流氓，虽然他有那么点趋势。 张合欢和楚七月在万豪共进晚餐的时候，导播李旭文打来了电话，李旭文的声音很焦急：“小张，你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看电视？” 张合欢道：“电视？”他顿时想到了今晚要播出的关于《坏小孩》的专题，心中生出一种不祥之兆。 “李哥，什么情况？” “不对头啊，我正在看，完全不对头啊，他们肯定是剪辑过了，小张，他们简直就是在恶意抹黑你，你赶紧去看看，现在才播了一半，你最好联系一下李主任，今晚的专题播出之后，肯定会对咱们栏目尤其是对你个人造成不良的影响。” 张合欢向他道谢之后让他不用太担心，挂上电话。 楚七月敏锐觉察到了什么，小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反正不是张合欢惹麻烦就是麻烦找上张合欢，这货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张合欢笑道：“没什么事，接着吃！”端起红酒和楚七月碰了一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再着急也是没用，当时录完节目他就跟李海霞打了招呼，让李海霞务必要关注电视台方面的剪辑，一定要看他们最终剪辑出来的效果，看来李海霞还是没有对这件事提起足够的重视。 这杯酒还没喝完，李海霞又打来了电话，她也懊恼无比，因为这件事她反馈给了吴台长，吴台长也答应她会叮嘱电视台方面在剪辑上要尊重事实，维护兄弟单位的形象，她认为没问题，可偏偏就出了问题。 李海霞道：“小张，是姐对不住你，这事儿我办砸了。” 她这么自责，张合欢也不忍心责怪她了：“李姐，您别这么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爱怎么剪就怎么剪，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录音吗？人家能做初一，咱们就能干十五，大不了明天把访谈节目给公布出来。” 李海霞也在气头上：“对，我这就找吴台，看看这件事怎么办？” 张合欢的手机出奇的繁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开始是电台的同事，后来连他老妈柳云思都打来了，柳云思气得不行，电视上宝贝儿子表现得像个呆瓜，反正她看到得就是这个样子，几位专家轮番发问，张合欢张口结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也不知道平时那点机灵劲都去哪儿了？ 张合欢实在是有些郁闷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手机给关上了。 楚七月知道他肯定遇到事了，柔声道：“有事儿你就去忙。” “天大的事儿也不如你重要。” “这不公平，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比你重要。”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就证明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由自主拿我做比较。” “你觉得开心就好。” 张合欢建议道：“要不咱们回你房间看电视去？” 楚七月充满警惕道：“干嘛？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张合欢，你少动坏心思。” 张合欢道：“小气，看个电视都不行。” 楚七月心说你跟我玩套路，你那是想看电视吗？你是想混进我房间赖着不出去。 张合欢的手机铃又响了起来，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关过机了，怎么手机又自动开机了？看了下手机，这次是市局宣传科杨卫东的电话，杨卫东也很生气，电话里为张合欢抱不平，电视台这次事情干得太不地道了，播出的节目完全和现场不符，张合欢反倒安慰起了杨卫东，让他不用生气，在媒体行业这种事情很常见。 杨卫东跟他聊了十多分钟，才挂上了电话，张合欢准备把手机关上的时候，看到百夫长APP来了个推送，明天一早会有新道具上架，过去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提前推送，看来道具非常重要？ 楚七月道：“后天是初一，咱们去上香吧。” 张合欢笑道：“觉得我运气不好，想帮我改改运？” 楚七月道：“哪有，我是想你陪我去。”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成，我一早来接你。” 没说两句，李海霞电话又打了过来，她让张合欢明天一早跟她一起去电视台，找他们栏目组要个说法，张合欢听出李海霞动了真怒，赶紧劝她消消气，李海霞咽不下这口气，让张合欢不用怕，明天一早来单位，他们一起过去，因为《聚焦鹏城》这期专题分为上下两部分，周六晚上还会播出下半部分，必须要找他们要个说法。 张合欢肯定不怕，只是就这么找过去，把录音丢给电视台，人家也未必会给他们说法，对付陈前那些人，也不能像对付流氓一样，痛揍一顿出口恶气，大家都是文明人，人家阴了你那是妙用智慧，你揍人那叫滥用暴力，在他们行业里，流行君子动口不动手，动粗会让人看不起的。 楚七月看出张合欢这顿饭也吃不踏实，提议早点结束，让张合欢回去休息，后天他们一起去上香，好好开导开导他。 张合欢按照李海霞的指示一早去了单位，今天是周六，如果不是为了电视台的事情，李海霞也不会专程跑来这一趟，她整晚都没睡好，眼睛有些浮肿，状态不是太好，她把电视台乱剪辑的事情告诉了台长吴作军，可吴台长认为大家都是兄弟单位，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大，节目就是娱乐大众的，不要太认真，都是为了播出效果，过几天大家都忘了。 李海霞真是无语，她把电视台的专题讨论全部看了一遍，张合欢的精彩发言基本上都被剪掉了，节目中被他们剪成了一只呆头鹅，一个人肉布景板，更可气的是，他们公然在节目中诋毁电台的栏目，把《坏小孩》说得一点价值都没有，甚至攻击节目阴暗充斥着扭曲的社会价值观。 既然吴台长不愿出面，李海霞也得表明自己的态度，她要亲自去一趟电视台，看看对方怎么说，至少也要听到对方道歉，而且今晚还有半期节目，她会要求对方在节目中还原事实，如果对方不配合，他们可以要求停播。 张合欢看到李海霞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李姐，要不我还是自己过去吧，我找陈前谈谈。” “兵对兵将对将，我找他们主任，咱们有录音，我看他们怎么说。”李海霞这次是真对台里感到失望了，电视台的这档谈话栏目不仅仅是蹭了他们栏目的热度，还诋毁他们的栏目，诋毁张合欢，给文艺频率，给张合欢个人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这种时候，吴台长应该挺身而出的，身为领导捍卫下属的荣誉和利益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更何况电视台的栏目就是在他授意下才接的，不然张合欢不会同意。 李海霞认为自己有责任，这一趟她必须要去。 张合欢见她这么坚决，只好跟着她一起过去，李海霞还叫上了岳欢喜，他是负责后期的，李海霞让他从技术的角度对比了录音和电视台剪辑后的节目，从中专门挑选出了关键不符的地方罗列出来，这是要从技术的角度给对方反驳。 电视台今天是刘副台长行政值班，他同时也是电视台社会频道的负责人。陈前上午也有一档录播节目，他正在准备，李海霞事先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也算是有备而来。 来到电视台直奔刘副台长的办公室，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副台长并不清楚这件事，听李海霞说过之后，让人去叫《聚焦鹏城》栏目组的负责人周强，还有节目的主持人陈前，剪辑师刘新建，他们三个是栏目的核心成员，所有人去小会议室开会。毕竟是兄弟单位，刘副台长也不想搞得太僵，希望大家坐一起把事情说开了就好，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合欢的手机响起了推送信息，百夫长商城新道具终于上线了，张合欢打开商城，看到最新道具栏出现了真话卡，一万声誉值兑换一张真话卡，兑换之后，在真话卡的上面写下目标的名字，就可以让他无条件说出真话。 张合欢心中暗乐，百夫长APP果然是一款贴心的APP，需要什么就来什么，真话卡一共上架了三张，上面还有时间限制，三个小时后商品会统一下架。 等《聚焦鹏城》栏目组的三名主要成员到来之后，刘台长把李海霞提供的比对结果递给了周强。 周强看了一眼，交给了陈前，最后传到了剪辑师刘新建手里。 刘新建看了看道：“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啊，节目剪辑就是要达到最佳的效果，而且现场的情况基本上就是节目中反应的那样。” 李海霞火了：“你敢说现场的情况基本上是节目中反应的那样？你敢说你没有恶意剪辑？” 刘新建道：“李主任，我们虽然都属于广电系统，但是我们的工作性质是不一样的，你们只要和声音打交道，我们却要和声音画面打交道，我们需要综合考虑，必须要将节目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观众，不仅仅是声音效果，还要保证嘉宾的形象，您大概对我们的工作缺乏了解。”言外之意就是李海霞不懂。 岳欢喜道：“你这话我可不认同，剪辑师首先秉承的原则就是要尊重事实，尤其是你们做新闻的，你自己怎么干得你不清楚？为什么要将张合欢的大部分发言剪掉？甚至篡改了一部分话里的内容，你们想传递给观众什么信息？” 刘新建笑道：“我和小张无怨无仇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合欢悄悄兑换了一张真话卡，在上面写下了刘新建的名字，反问道：“是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新建道：“因为周主任交代，必须要剪辑成这样的效果，就是要踩低你们电台的栏目，就是要让张合欢难看。” 周强懵逼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刘新建：“我什么什么时候交代过？你胡说什么？” 刘新建愣了，自己怎么说秃噜嘴了，他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录制节目之前你特地喊我还有陈前开了个内部会议，决定节目的方向，嘉宾那些尖锐的问题，都是你负责准备的，你还说你不喜欢《坏小孩》这个节目。” 周强火了，指着刘新建的鼻子道：“你一派胡言，陈前，我有没有开过这样的会？我有没有说过要打压同行？”这刘新建该不是吃错药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张合欢不慌不忙兑换了第二张真话卡，在上面写下了陈前的名字，李海霞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玩手机，不是应该据理力争吗？不过对方正在狗咬狗，坐观其变更好。 陈前清了清嗓子道：“这一点我可以为周主任作证，周主任的确开过这样的会，也的确说这样的话。” 周强气急败坏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张合欢道：“他们疯没疯我不知道，可我有件事很纳闷，当天造型师为什么不让我穿西服？” 所有人都觉得张合欢的问题很奇怪，这种时候居然还关注这样的旁枝末节，年轻人抓不住重点啊。 陈前大声道：“是我让他这么干的！我才是主持人，我才是一哥，你凭什么造型比我好看？你凭什么比我帅？让你换衬衣也是我的主意，我最讨厌别人抢我风头，我在场的时候你们都是陪衬。” 岳欢喜低声骂了句傻逼玩意儿，干这种丢人的事情还能厚着脸皮说出来，这个人是多不要脸。 刘副台长其实也想骂，平时没觉得这货这么蠢，怎么嘴上没有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倒啊！你就是心里想也不能说，这下好了，当着兄弟单位的面丢人了。 还请大家无论如何都要支持首订，支持正版订阅！ 第一百零一章霸气侧露 张合欢道：“节目过程中你是不是故意引导嘉宾对我进行恶意攻击？” “问题是周主任准备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讨厌你？反正我很讨厌你，化妆师还夸你外形好，说你适合主持电视节目，我呸！你算什么？你们电台主播都是一帮LOW货，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比？我们电视节目主持人不但要求内涵休养，还要求外形气质，你们有什么气质？你们有什么？你们电台从领导到主播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让你们站在镜头面前，你们拿得出手吗？” 刘副台长气得脸色铁青，用力拍了拍桌子：“陈前，你给我住口！”这货已经上升到攻击电台全体员工了。 “你让谁住口？刘隆本，你让谁住口？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不就是资格老点，年纪大点，侥幸混了个副台长吗？你有什么？学历学历不行？业务业务不行，溜须拍马你最行，不是靠我们养活你们这帮废物，你们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刘副台长气得捂住胸口，心脏病都快犯了，陈前啊陈前，我特么要不把你从台里弄出去，我跟你姓。 一旁刘新建跟着帮腔：“说得好，这帮老爷都是些傻逼玩意儿，狗屁都不懂，占着茅坑不拉屎，还特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对咱们吆五喝六的，明智点赶紧退了吧，别挡路。” 李海霞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可看到眼前的场面她也愣了，这活脱脱就成了一场电视台的内斗，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眼前就是。看了一眼岳欢喜，岳欢喜咧着大嘴乐呢，放心吧，全都录下来了。张合欢全程表现得非常淡定，微笑望着眼前的一幕，还有一张真话卡用在谁身上呢？ 刘副台长指着会议室的大门对周强道：“赶紧带他们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周强道：“刘台长……” “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滚蛋，还有，回去写一个深刻的检讨，关于你们的问题明天会讨论。” “是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批评他们。” 陈前道：“又不是我剪辑的，你凭什么批评我，凭什么让我写检查，要写检查也是刘新建啊。” 刘新建又道：“陈前你特么太不够意思了，这些年我替你瞒了多少事？遇到事情你自己先撇清了，你跟周强媳妇的那件事我说过吗？” 陈前满脸通红：“你胡说什么？” 周强道：“你敢胡说我告你！” “我没胡说，谁不知道陈前跟你媳妇勾搭好几年了，那个月不偷偷出去开房，不信你去公安机关查开房记录。” 周强瞪圆了双目抓起茶杯冲上去，一茶杯落在陈前脑袋上了，给这货当场开了瓢，陈前捂着脑袋惨叫道：“我特么毁容了，周强我弄死你，是你老婆勾引我的，又不是我找她……”都是大实话。 张合欢拍了拍岳欢喜的肩膀示意该撤退了，李海霞彻底无语，电视台这下热闹了，其实真不怪他们，他们就是过来讨个公道，谁能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李海霞临走之前不忘对刘副台长提要求，今晚的《聚焦鹏城》他们电台所有人都会关注，如果电视台不顾兄弟单位的情义，再乱剪辑，篡改内容，他们电台会将当时的全部录音给放上去。 刘副台长明白，李海霞现在手里可不仅仅有那天录影的录音，今天这丢人事也被他们给录上了，已经算得上是电视台的内部丑闻了。 刘副台长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赶紧给电台吴台长打电话，在电话中先就《聚焦鹏城》剪辑的事情向吴台长进行了道歉，又表示一定会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员，今晚的《聚焦鹏城》专题讨论他会亲自找剪辑师重新剪辑。 吴作军听说李海霞带头去电视台要说法顿时就不高兴了，他此前已经告诉李海霞要以大局为重，在他看来李海霞这么干就是缺少大局观，有点小题大做了。 没多久市里主管宣传的领导也打来了电话，希望电台方面不要把事情继续闹大，毕竟都是兄弟单位，闹出丑闻谁都不好看。 吴作军向领导保证事态一定不会扩大，琢磨着应该是电视台方面找到了上级领导进行协调。 吴作军先给李海霞打了个电话，听说她还在单位，让她马上集合相关人员去小会议室，他决定破例去一趟，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要在事态扩大之前，及时将火给灭了。 李海霞听说吴台长过来要给他们开紧急会议，心中越发感到不舒服了，张合欢和栏目组被电视台黑成那个样子，他都不出面，现在他们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占尽主动了，他出面了，牺牲休息时间来开这个紧急会议。 虽然心中不爽，可领导的指示必须遵守，一个小时后，吴台长来到单位，赶在他之前过来的还有各频率的主任，李海霞本以为是小范围的会议，想不到搞那么大，领导就是领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周六来加班似的。 张合欢破例参加了一次电台中层领导会议，因为议题就是他，这次和电视台的矛盾他就是缘起。 所有中层都正襟危坐，张合欢在会议室的末席坐下，看了看周围，周围领导也看了看他，这货出现在这里很不协调。 吴台长最后一个走入会议室，来到首席坐下，先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玛咖茶，清了清嗓子道：“今天耽误大家休息的时间，召集大家来台里开个会，是有件事要说。” 目光落在李海霞的脸上，李海霞没有低头，很坦然地和他对望着，她不认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有错。 吴台长道：“小李，你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李海霞点了点头，环视众人道：“相信大家已经看过昨晚《聚焦鹏城》的节目了……”她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让张合欢将事先复印好的剪辑前和剪辑后的文档分发给众人，让大家比照一下，只是截取了一些关键部分，毕竟原版录音太长，大家也没那么多时间和最终播出的节目进行比对。 吴台长简单浏览了一下文件，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电视台的领导也向我表达了歉意，整件事其实是个人私怨的问题，不应该把影响闹这么大嘛。” 张合欢听明白了，吴台长的意思是这次的风波因他个人私怨而起，和电台电视台都没关系？照这个说法自己就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闯祸者，是他给电台带来了这场麻烦？操他大爷的！ 李海霞据理力争道：“吴台长，据我了解这件事并非是个人恩怨，个人恩怨绝不会导致《聚焦鹏城》节目组做出这样违背新闻良知的事情，这是一起集体拉踩同行的行为。” 吴台长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道：“李海霞同志，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你有些冒失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反映？带着部门同事直接去兄弟单位闹事，这样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将矛盾激化！” 李海霞无语，自己明明早就跟他说过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犹豫是不是将刚才的录音公布出来。 吴台长道：“做事要有大局观，尤其是你们这些频率的负责人，你们要是做事不够冷静，不能秉持着公平的态度做事，那么下属就会上行下效，如果咱们电台所有人都各自为政，那不就成了一盘散沙？” 张合欢举手想说话，吴台长正眼都不看他，继续慷慨陈词道：“一点小小的委屈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做大事？电视台跟咱们电台是兄弟单位，就算有了一些小小的摩擦，完全可以通过谈话来解决，不是什么敌我矛盾，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为什么要让外界看笑话？”说到激动之处重重敲了敲桌面，劲使大了，有点手疼。 李海霞道：“吴台长，您知不知道电视台那帮人是怎么诋毁咱们的？他们说……” 吴台长阻止她道：“不要说了，不利团结的话没必要说。” 瞥了一眼张合欢，这货正堂而皇之地拿着手机玩呢，吴台长生气了：“张合欢，你什么态度？开会的时候能玩手机吗？” 张合欢在真话卡上写下了吴作军三个字，规定时间范围内，三张卡全部用完，无一浪费，这玩意儿好用，只可惜暂时没货了，张合欢笑了笑道：“对不起，我看时间呢。” 吴作军冷哼一声：“成何体统，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以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目空一切，在电台只有我说了算，我想捧谁就捧谁？我想让谁走人，不管你再火，再红，一样得给我滚蛋！” 所有与会人员内心一颤，很久没见台长发这么大火了，这番话说得真是威武霸气，虽然属实，但是群众听着不顺耳。 吴作军道：“年轻人就得多敲打，尤其是张合欢，你才来几天，啊！整天缠着乔书记的女儿，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走捷径，年轻轻的心术不正，胜男跟我们家光冲青梅竹马，我早就把她当成未来儿媳妇看了，你算老几？你什么家境？你凭什么跟我儿子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痴心妄想！” 众人震惊张合欢独自清醒，马蒂歌波依德，吴作军啊吴作军，敢情你对我恨这么深？ 李海霞也明白了，难怪吴台不肯帮着出力，搞了半天他巴不得张合欢难堪，还说什么大局观，他这根本就是心胸狭隘，哪有什么大局观？ 不过所有人也看出不对头了，吴台长今天是吃错药了吧？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过去他不是这个样子啊。 吴作军意犹未尽：“电视台的节目我看了，没毛病，他播讲的《坏小孩》的确存在这个问题，我本人就不喜欢，除了哗众取宠，强调人性的阴暗面，还有什么？简直是垃圾！垃圾！” 李海霞气得满脸通红：“吴台长，您上次可不是这么说。” 张合欢拼命朝她递眼色，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她为自己说话，可正因为如此张合欢对这位老姐越发尊敬，她真是发自内心地维护自己。 吴作军道：“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还有你，李海霞，以你的资历和业绩，你早就该提副台长了，为什么始终上不去？就是因为你不听我话，我怎么想你不知道啊？故意装傻是不？只要我吴作军在位一天，你休想坐到那个位子。” 与会者一个个惊诧地张大了嘴巴，这老东西该不是想潜规则吧，李海霞怒极，将手中的文件一摔，转身出门。 张合欢看到她走了，也跟出去了，一张真话卡揭穿了一个老不要脸的伪善面具。 吴作军指着他们道：“岂有此理，我会让你们在电台无立足之地。” 剩下的参会者虽然不敢公开站出来，可心中都开始暗骂，你吴作军还是个人吗？平时看你正正经经的，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吴作军对发生的事情浑然未决，喝了口茶道，目光落在交通频率主任罗培红的脸上，笑眯眯道：“小罗，你要好好表现，你是很有前途的，我会重点关照你，当然前提是你要懂事。” 罗培红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这吴作军也太不要脸了，这番话一说我以后在电台还怎么混？我凭能力来到今天的位置，人家听到你说这种话，还以为我跟你怎么着似的，这种事要是传到我家人耳朵里，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罗培红起身道：“吴台长，我不懂事，我也不要您关照，我要是有能力您就用我，我要是德不配位，我自己走人。” 吴作军火了：“什么意思？你不给我面子？信不信我明天就换了你！” “明天星期天，您再急也得等到周一。”罗培红也起身走了，所有参会的女干部赶紧站起来走了，再留一会儿保不齐吴作军说出什么混账话来，问题是这其中毕竟有人心里有鬼，万一被口无遮拦的吴台扒拉出什么隐私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第一百零二章铁血丹心 李海霞回到办公室，张合欢跟了进来，李海霞气得脸都白了，摘下工牌扔在桌上：“什么东西，老娘不干了！” 张合欢笑道：“李姐，别生气啊，跟那种人犯不着，现在大家都知道他真面目了，你看他下周还有脸来上班不，咱们又没错，咱们凭什么走？要走也是那老龟孙走。” “他那种人知道什么叫脸？无耻！”李海霞气得够呛。 张合欢给她倒了杯水：“昨天我收听率多少啊？” 李海霞这才想起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打了个电话给技术部，放下电话之后心情明显好多了。 周五开始首播的《射雕英雄传》收听率4.1已经是全年最高首播记录，李海霞其实只要破三就能接受，没想到这么高，可以料到，随着小说情节的展开，收听率肯定会越来越高，张合欢真是一员福将。 张合欢才不会善罢甘休，他原本准备把吴作军会议上的那番发言捅出去，却没有想到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当领导的虽然表面威风，可在单位仇人最多，一旦被人抓住把柄，落井下石的绝不在少数。 周六当晚吴作军的糗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广电系统，成为媒体界的笑谈，有人将会场录音直接寄到上级领导那里去了。 听说那天晚上吴作军喝多了酒磕破了脑袋，还有一个版本说是被他老婆用擀面杖给开了瓢，台长夫人出身农村，没什么学历，性情火爆，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含糊。 吴作军的新闻仅限于广电系统内部，在鹏城各大论坛上几乎无声无息，老百姓并不关注某位领导的这点破事儿，更何况吴作军的级别还不够全民关注的地步。 已经是《射雕英雄传》播出的第二天，鹏城社区五花八门板块上有一多半还是关于《坏小孩》的帖子，但是在影视音乐板块竟然开始被《射雕英雄传》刷屏。 起因不是张合欢播讲的小说本身，而是主题曲《铁血丹心》，得到张合欢的允许后，傅浩他们将这首歌放在了各大音乐论坛上。 真正得到认同的地方还是鹏城社区，因为许多人听了小说再结合这首主题曲，味道顿时就出来了。 天苍苍，野茫茫。斩不断，理还乱。这个词不但古风还文艺，简直就是把古诗词和现代旋律完美结合在了一起，听到这歌词，我脑海里就浮现猪草四方沙漠苍茫！ 下面跟帖，逐草不是猪草，你用得是拼音加加吧？ 不是加加，是紫光！ 都一个胸样子。 哥们是熊不是胸，你过界了。 我喜欢这句，身经白洁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噗！你可真皮，人家是身经白洁也在阴间，高义两男短。 下面哈哈哈哈哈，拼命刷屏。 高义才一个男的呢？还有一个男的是谁？ 老三吗？ 不可能，老三不短！ 谁写得词真是牛逼p露s，一定有生活，你们仔细品，你们仔细品品，这歌词是不是很有画面感。 妈耶，不能多想，大气磅礴的一首歌词让你们这帮low货给糟蹋了。 你才low呢，我们是热爱生活，我们是博览群书。 作词是张合欢，不是电台的那个张合欢吧？ 就是他，这首歌是《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 他还会写词？ 最近咱们鹏城酒吧里特火的那首歌《同桌的你》就是他作词作曲的。 《铁血丹心》的词曲都是他。 神人啊！ 厉害啊！ 张合欢是我们老大，我们是合家欢！ 为老大打CALL，齐刷刷列阵刷屏。 …… 《铁血丹心》的火爆从影视音乐版块很快就蔓延到了五花八门，仍然在讨论《坏小孩》结局的网民也被这不断刷屏的主题曲吸引到了，其中也有不少人已经听过张合欢的最新两期节目。 虽然《射雕英雄传》周五的收听率高达4.1，可仍然没有获得太高的评价。 毕竟这种从小父亲遇害，苦练武功为父报仇的桥段太多了，可以说第一期的收听率纯粹是《坏小孩》热度的延续，连栏目组本身对未来的收听率都不敢抱有太高期望。 可这首主题曲的出现，让很多人开始关注小说本身。 主题曲这么好听，书应该不差。 我听得心潮起伏热血澎湃，不行了想去草原上骑马。 我怎么从这首歌里面听出了爱恨情仇，好激动啊，我迫不及待想了解这个故事了。 只要是咱们老大出品的，我们就无条件支持。 我建议，咱们班的大合唱就唱这首《铁血丹心》，国庆节汇演的时候，就唱这首歌，这分明是一首爱国歌曲。 我同意！ 我同意！ …… 张合欢周日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昨天的声誉值上升了五万，最低是在前天，电视台节目播出之后，他的声誉值不升反降，当天大跌十万声誉值，不过从现在的趋势来看，已经止跌回升。 张合欢对自己充满信心，主要是对金老爷子充满信心，平行世界绝大多数也都是华人，有华人的地方就有老爷子的小说，张合欢琢磨着，人也不能太自私，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出版，那么笔名就用金老爷子的，做人要有节操。 浏览了一下NEW浪微博，微博粉丝五万五，最近增加不多，估计是因为平台的缘故，地市级广播电台辐射得范围就这么大，他的粉丝量在电台众多主播中称得上佼佼者了。 上午八点，张合欢去万豪接楚七月，提前告诉楚七月不用开车了。 楚七月看到张合欢开着那辆BJ212，有些好奇地围着车看了看：“哪儿弄来的一辆古董啊？” 张合欢笑道：“我爸送得，现在没辆车都交不到女朋友。” 楚七月笑了起来：“你爸挺会选颜色啊，适合你。” 张合欢道：“我一直都是个环保主义者。” 楚七月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张合欢道：“坐前面啊，陪我聊天。” “我惜命。”楚七月还记得他没有驾照的事情。 张合欢从手套箱里拿出自己的驾照给她亮了亮。 楚七月也没有去前面坐的意思：“去宝莲寺吧。” 张合欢道：“成，你去大雷音寺我都送你。” 楚七月笑道：“真把自己当猴了？” “你又不是唐僧，你要是唐僧，我就是女儿国国王。” 楚七月道：“过去觉得你不要脸，原来性别都能不要，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底线。” 张合欢笑道：“谁规定女儿国国王就一定是女的。” 楚七月道：“你可不能去，你要去，根本不用子母河了。” 张合欢笑道：“你真了解我，我随身带着子母河。” 楚七月干咳了一声，落下车窗看了看外面，话题是自己引起来的，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岔开话题：“秋天了啊，你那首《七月》蛮适合这种氛围的。” 张合欢道：“你不是不喜欢那名字吗？我又想了一个《秋日私语》。” “秋日私语……”楚七月默默品味着，感觉这个名字更有意境。 宝莲寺位于鹏城市城东的蟠桃山麓，始建于南北朝时期，据传是中华第一座有印度风格的寺庙。千余年来历经沧桑，几度兴废，先称龙华寺，后名洪峰寺、红莲寺，清时定名宝莲寺，几经荒废。2009年动工重修，是弥勒佛的道场。 寺院拥有八殿两阁一院，面积七百多亩。七佛殿是国内最大的大雄宝殿，建筑面积2377平方米；通天阁高59.88米，是国内最高的佛阁，供奉着天冠弥勒佛像高39.88米，是国内最大的室内锻铜佛像。 虽然拥有那么多的第一，可这座寺院并没有多少名气，即便在鹏城信众心中，这座新修的寺院也没多少知名度，他们宁愿去御龙山的兴华寺。 今天是初一，宝莲寺还算有些人气，张合欢把车驶入停车场，收费停车场内没有几辆车，前来烧香的信徒都把车停在外面道路两旁，反正交警也不来抄牌。 两人下了车，张合欢准备去买门票，楚七月告诉他今天是初一，不用买票。 沿着台阶走入菩提圣莲广场，广场上没有什么植被，光秃秃的，太阳无拘无束地晒在身上。 楚七月有先见之明，特地戴了一顶帽子，张合欢只能迎头暴晒。 楚七月叫张合欢出来其实是为了陪他散心，她也看了张合欢参加《聚焦鹏城》的那档节目，周五的错过，不过昨晚的她看了，觉得还算正常。 张合欢告诉楚七月昨晚的只是半期节目，他们已经和电视台交涉过，电视台方面进行了重新剪辑，还原了真相，也算是对张合欢和小说连播栏目组进行了补偿，其实他们也是迫于无奈，当时《聚焦鹏城》栏目组的三个人当场把什么话都交代了，而且周强一怒之下把陈前的脑袋给开了，现在人还在派出所里蹲着呢。 楚七月这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嗔怪道：“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我跟你说了，我还打算跟你一起回房间去看电视，结果你拒绝了。” “我不是觉得你不怀好意嘛？你自己不说明白还怪我了。” “如果我当时跟你说明情况，你会让我去你房间看电视吗？” 楚七月摇了摇头：“还是不会，你这个人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你胡说！” 如果不是在寺院里，楚七月真想冲上去撕他的嘴。 张合欢笑道：“弥勒佛看着呢，咱们烧香，你看啊，你的麻烦算是结束了，我的风波也过去了，咱们得好好上香，感谢佛祖保佑。” 离开通天阁的时候，张合欢在门口的一块功德碑上发现了楚国良的名字，心说楚国良不是楚七月的父亲吗？ 果然楚七月也在那块功德碑前停下了脚步，望着父亲的名字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张合欢道：“你爸？” 楚七月点了点头：“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张合欢道：“楚叔叔，您放心吧，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七月。” 楚七月错愕地望着张合欢：“你算老几？我需要你照顾吗？” 张合欢道：“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两人中午就在宝莲寺莲香斋吃了两碗素面，张合欢问起楚七月以后的打算，楚七月表示还没想这么多，辞去华方董事长之后，那边的事情就不需要她负责了，等到她的股份限售到期，甚至会考虑将股份分批减持。 下周打算回一趟欧洲，陪母亲一个月，反正这个月汉县那边猪场的扩建工程刚刚开始，选猪进货她也不懂，一切都交给了张富贵父子，听从张合欢的建议，让方钢入股百分之十。 现在股权的构成是她占百分之七十，张富贵占百分之二十，方钢对养猪的前景非常看好，也踏实肯干，他在汉县人脉很广，由他在那儿镇着，张富贵爷俩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张合欢记得上次楚七月原打算回去读书的，现在明显已经改变了主意，感觉她留下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张合欢几度想牵她的小手，都被楚七月一巴掌打了回去。 离开宝莲寺之前，楚七月又想起一个问题：“同桌的你是谁啊？” 张合欢笑道：“你啊！” “佛门净地，你撒谎是要遭天谴的。” “你好毒！” “说！” “从小到大我有好多个女同桌，我把她们优点集合在一起，通过艺术加工，加上我的想像，完成了这么一手歌，你想想啊，我要是真有那么好一同桌，以我的性格能放过她？” “这倒是！不过搞不好你始乱终弃，把人家给甩了呢。” 张合欢心说的确是甩了，不过被甩的那个人是自己，纳闷啊，林冉啥眼光？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她居然给甩了，想想林冉白晃晃的身子，还有点小激动呢，佛门净地，不能乱想，要虔诚。 楚七月道：“你在作曲方面的确有些才华，为什么不考虑去乐坛发展？” 张合欢道：“我才华横溢。”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七月，你跟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做事比较踏实，喜欢一步一个脚印，不管干哪行，我必须要干出成绩来才考虑下一步。” 楚七月道：“歌风晨报干了有一个月吗？辞职去了汉县广播电台，那边呆了不到两个月，现在成了鹏城市广播电台的主播，照我看你这儿也呆不久。” 求首订，求月票，首订对我非常重要，大家务必支持正版订阅！ 第一百零三章黄金档为冰点一生111加更 &emsp;&emsp;张合欢乐了：“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呢，我当初之所以从歌风晨报辞职，还不是因为你们华方集团阴我，给报社方面施加压力，我现在人事关系都还在汉县广播电台，目前只是借调。” &emsp;&emsp;楚七月道：“反正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人。” &emsp;&emsp;张合欢道：“男人活着就得折腾，这年月，不折腾活不下去啊。” &emsp;&emsp;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要是不多折腾点声誉值出来，估计活不过三年，这事儿没法跟别人说，他要是对楚七月坦然相告，楚七月肯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 &emsp;&emsp;周一刚上班，电台就发生了一次大的人事变动，台长吴作军调到市宣传部工作，由电视台刘隆本副台长调任电台接替他的职务。 &emsp;&emsp;不少人都怀疑吴作军是因为在周六的那场会议上大放厥词才被免的，不过也没说他具体犯了什么错误，只是调了个单位，大家也都知道吴作军和乔书记的关系，他也没犯什么实质上的错误，估计影响不会太大。 &emsp;&emsp;李海霞听到这个消息喜忧参半，虽然吴作军走了，可新来的台长就是原电视台副台长刘隆本，他们前天才去电视台刚找刘隆本要过说法，估计新台长对他们几个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emsp;&emsp;新台长走马上任，所有频率负责人都在第一时间去打招呼，常规都是如此。 &emsp;&emsp;李海霞正在考虑什么时候去合适的时候，新上任的台长刘隆本居然在电台办公室主任杨庆源的陪同下主动来到了文艺频率。 &emsp;&emsp;李海霞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让领导下基层见自己肯定是失礼了，赶紧去迎接，刘隆本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看表情应该没有生气，乐呵呵招呼道：“李主任，我初来乍到就自作主张过来熟悉一下台里的情况，你不会介意吧？” &emsp;&emsp;李海霞道：“刘台长需要了解情况通知我一声就行，其实我正打算去您办公室做工作汇报呢。” &emsp;&emsp;刘隆本道：“这次上级的工作安排有些突然，咱们过去虽然是一个系统的，可我从来都没有在电台工作的经历，许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 &emsp;&emsp;李海霞道：“欢迎刘台长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emsp;&emsp;刘隆本道：“跟我不用客气的，咱们也认识不少年了，工作上也打过交道，电台工作我是个新人，我应该向你学习。” &emsp;&emsp;李海霞因他的这句话笑得有些尴尬，记仇了，新来的台长终究还是记仇了。 &emsp;&emsp;刘隆本提出想去小说连播栏目组看看，李海霞知道张合欢他们正在录播节目，想等录播之后让栏目组成员去会议室和刘台长见面，可刘隆本听说他们正在录制节目，顿时来了兴趣，提出去现场看看他们的工作情况。 &emsp;&emsp;领导提出了要求总不好拒绝，李海霞只能陪着他过去，让其他员工继续工作，刘隆本的意思也不想惊动太多人，只让李海霞和杨庆源陪着去了录播室。 &emsp;&emsp;张合欢正在录制《射雕英雄传》，张合欢状态正佳，按照今天的录制计划，本来是录制第六章崖顶疑阵就可以结束，可张合欢录完这章之后感觉意犹未尽，继续开讲第七章比武招亲。 &emsp;&emsp;栏目组已经习惯了这厮的即兴发挥，反正只要他不从录播间里出来，其他人就知道录制工作没结束，仍然继续保持工作状态。 &emsp;&emsp;导播李旭文看到李海霞三人进来愣了一下，他们这级别还不知道领导层变动的事情，还以为刘隆本找麻烦来了。 &emsp;&emsp;李海霞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录制。 &emsp;&emsp;刘隆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办公室主任杨庆源去给他倒了杯水，刘隆本笑了笑，听了一会儿，他就看出了点奥妙，低声询问王媛：“他不用看稿的吗？” &emsp;&emsp;王媛小声道：“基本不看，所有内容都是他自己写得，全都是原创，他可以脱稿连录三个小时。” &emsp;&emsp;刘隆本点了点头，厉害啊，都知道电台最近来了个新主播，屡次刷新电台收听率记录，这小子果真有一套，其实刘隆本喜欢听小说，张合欢的《坏小孩》连载期间，他就一期不落地听了下来。 &emsp;&emsp;周五《射雕英雄传》连载，他没来得及听，周六李海霞就带着栏目组去电视台要说法，刚好他值班。 &emsp;&emsp;刘隆本在事后专门找出《聚焦鹏城》周五那期的节目看了，他也认为节目组剪辑得太过分了，昨天突然接到上头的通知，让他接替电台吴作军的工作，这事情太突然了。 &emsp;&emsp;刘隆本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领导只说吴作军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无法承担一把手繁重的工作，刘隆本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这次来电台充当了救火队员的角色。 &emsp;&emsp;今天来到电台之后，马上搞清了吴作军被免的真相，身为一个领导在会议上公开说出那番话的确不可原谅，在信息时代根本没有真正的秘密可言。 &emsp;&emsp;吴作军会后清醒过来赶紧进行了一番灭火行动，只可惜为时已晚，吴作军认为自己是病了，而且是脑子里有病，所以专程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特别是脑部，头颅CT，脑电图一样不能少，结果证明他很正常，应该是心病，吴作军最后得出结论，一个人压抑太久容易出问题。 &emsp;&emsp;刘隆本不由得想起了周六在电视台发生的状况，刘新建和陈前两个也跟中邪似的，把心里的实话全都说了出来，所以说人不能干亏心事，不然是要遭报应的。 &emsp;&emsp;刘隆本也看出李海霞的忐忑，其实他对李海霞并没有任何的成见，反而他心底还有些感谢李海霞，如果不是李海霞这几个人把这次的事情激化，他也不会有机会提升半级，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再有两年就要二线了，本来已经没有希望往前再进半步，想不到这种好事突然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emsp;&emsp;虽然电视台要比电台的影响力大得多，可他在那边终究只是一个副职，这其中的差别体制中人谁都清楚明白，差半步天壤之别，差半步难于登天，许多人一辈子也迈不过这半步的坎儿。 &emsp;&emsp;刘隆本开始的时候只是抱着观摩现场工作的态度而来，可没想到坐下来之后没多久就听得入神，听到郭靖和黄蓉相逢，听到穆念慈比武招亲，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时间。 &emsp;&emsp;张合欢播完比武招亲，结束了今天的录播，刘隆本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在一旁站了半天的杨庆源小声提醒刘隆本道：“刘台长，录制完成了！” &emsp;&emsp;刘隆本鼓起掌来，所有人都被刘隆本的掌声吸引了过来，录播现场鼓掌其实是大忌，换成别人录音师早就开骂了，可现在是领导鼓掌，那就是正确的，为了表明领导的正确性所有人还得陪着一起鼓掌。 &emsp;&emsp;张合欢认识刘隆本，他不知道刘隆本已经成了他们电台的新任台长，心说电视台的副台长怎么跑这里找存在感来了？是不是想找回面子？ &emsp;&emsp;李海霞担心他误会，赶紧来到他身边，悄悄将刘隆本已经是他们电台新任台长的事情说了，张合欢马上满脸堆笑地走了过去：“刘台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您招呼一声，我去您办公室给您做工作汇报。” &emsp;&emsp;李海霞有点晕，这番话跟自己刚才说得如出一辙，让新来的领导听到还以为他们统一培训过。 &emsp;&emsp;刘台长哈哈大笑，起身和张合欢握了握手：“太棒了，太棒了！小张，我今天坐在这里听了整整一个小时，太精彩了，比电视剧都精彩。” &emsp;&emsp;张合欢心说可不，金老爷子的作品要是不精彩能被两三年就翻出来糟蹋一回？又有哪部改编成电视剧超过原著了？ &emsp;&emsp;表面上还是非常谦虚：“刘台长过奖了，我从事创作的时间不长，方方面面肯定还存在很大的不足，希望刘台长能够给予批评指正，这样我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拍马屁拍久了就形成习惯，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emsp;&emsp;刘台长道：“没毛病，简直完美，这样的节目才是老百姓爱听的，才是我们想要的，李主任。” &emsp;&emsp;李海霞赶紧小碎步走了过去，倾听新领导指示，她也看出了点苗头，新来的台长对他们没意见，而且好像还是张合欢的粉丝，不然也不会坐在那里听了将近一个小时。 &emsp;&emsp;刘台长道：“我有个想法，这样的好节目为什么不放在黄金档播出？如果放在黄金档收听率肯定还会创出新高啊。” &emsp;&emsp;李海霞虚心求教：“刘台长认为安排在什么时间段比较合适？” &emsp;&emsp;刘台长道：“我个人认为啊，晚上八点档是最适合播讲这种故事的，电视台就是这样，重点剧目通常放在八点到九点，这个档期就是黄金档，你们觉得怎么样？” &emsp;&emsp;周围几个人听着，都意识到新来的台长到底对电台的业务不熟悉，晚八点到九点是黄金档不假，可那是过去电视机没普及的年代，现在是电视的黄金档，老百姓这个点都去看电视了还有几个愿意去听收音机，随着时代的改变，现在电台的黄金档已经变成了早高峰晚高峰。 &emsp;&emsp;李海霞正想提出不同的看法，张合欢说话了：“我觉得刘台长的这个提议不错，要不就定在八点档吧。” &emsp;&emsp;李海霞愣了，这小子总不能为了讨好领导牺牲收听率吧？本来还想婉转暗示一下领导，张合欢这么一说她也不好开口了。 &emsp;&emsp;请大家支持正版阅读，支持首订，首订真的很重要！ 第一百零四章虚假宣传 &emsp;&emsp;刘台长欣慰地笑了，很开心自己的提议能够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同，他又提出了一个建议：“这么好的节目应该复播，我认为中午的档期不要变，留给节目复播，八点档为首播，这样就能吸引更多的听众。” &emsp;&emsp;李海霞心说这个提议倒是靠谱，不过依着她的意思更稳妥的做法是，原来的播出计划不变，晚八点档增加复播，可领导话都说出来了，总不能不给面子，先这么干，如果不合适再调整，估计影响不大。 &emsp;&emsp;送走了刘台长，李海霞把栏目组叫过来开了个小会，主要是通报了一下他们周六周日的收听率。 &emsp;&emsp;射雕英雄传周六收听率3.5，周日收听率3.4，从首播的4.1开始，接下来的两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当然和休息日有关，但是李海霞认为这次的小说可能无法像《坏小孩》那样取得轰动的效应，不过只要维持在三以上就算成功。 &emsp;&emsp;既然刘台长已经做出了指示，那么八点档马上就安排，李海霞当即决定调整晚间书场，把播了八百遍的《岳飞传》拿下，调整其他栏目的时间，将八点档留给小说连播。 &emsp;&emsp;李海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关于和警方联办的那档新栏目，主持人定下来了，现在还需要其他工作人员配合。 &emsp;&emsp;她先征求了一下李旭文几个人的意见，他们都表示愿意加入新栏目，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们发现跟张合欢在一起工作并无压力，而且张合欢是一个福将，只要是他的节目，收听率方面应该不用担心。 &emsp;&emsp;对他们来说，收听率是和广告挂钩的，广告赞助越多，他们的奖金也就越高，奖金越高他们动力就越足。 &emsp;&emsp;最近文艺频率又有不少的广告赞助商主动找上门，李海霞对赞助商的挑选变得非常谨慎。 &emsp;&emsp;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栏目的名字叫《第一现场》，确定名字和栏目组人员之后，李海霞回去准备申请，这周就交给刘台长报批，当然在最后批复之前肯定要上会，拿出来给各频率负责人进行讨论。 &emsp;&emsp;李海霞还是有些压力的，毕竟他们等于动了新闻频率的蛋糕，对方肯定会有所反应。 &emsp;&emsp;当天晚上，鹏城电视台首播武侠剧《剑侠》，电视台对这部武侠剧寄予厚望，这部武侠剧也是大制作大手笔，主演还是当红明星，电视台技术部门做出的预测，这部电视剧应该可以首播收视率破一，破二也有可能，总之非常乐观。 &emsp;&emsp;《剑侠》播出之前，电视台也在地方论坛上进行了提前半个月的预热宣传，主要是鹏城社区影视音乐板块，这里有很多的影视爱好者在里面灌水。 &emsp;&emsp;版块的版主也非常配合，提前置项了好几条《剑侠》的宣传贴，还把主题曲花絮都放上去了。 &emsp;&emsp;可关注度始终上不去，因为版块中目前跟帖最多的不是置项贴，而是一首《铁血丹心》的推广曲。 &emsp;&emsp;版主专门统计了一下，目前《铁血丹心》点播量已经超过了《剑侠》预告片、主题曲、花絮，所有帖子的点击总和。 &emsp;&emsp;最近还出现了一个热度极高的帖子，是某位网友利用《剑侠》的预告片花絮配上《铁血丹心》的音乐，剪出了一部《射雕英雄传》的MV。 &emsp;&emsp;帖子已经发布就在影视版块里掀起了热潮，马上出现大量的转发转载，五花八门版块进行了置项，同时提醒从今晚开始《射雕英雄传》的首播时间会调整为晚八点档。 &emsp;&emsp;除了真正的粉丝之外，很少有人会关注这样的档期改动。 &emsp;&emsp;可电视台播出部的工作人员留意到了那部截取《剑侠》片花，东拼西凑剪出《射雕英雄传》的音乐视频，这部视频在上线不到一个小时内就已经超过了《剑侠》所有的视频点播，更让他们郁闷得是，视频上全都是《射雕英雄传》根本和剑侠无关。 &emsp;&emsp;电视台播出部联系鹏城社区，要求他们删除那段视频，那段视频涉及侵权。 &emsp;&emsp;本来删掉也无可厚非，可谁都没想到删除这段视频导致了网友的反弹，认为社区方面对他们的帖子进行恶意打压，当今的时代是一个娱乐至上的时代，凭什么限制他们的自由。 &emsp;&emsp;下午五点开始，一场有组织的屠版行动在鹏城社区展开了，所有版块清一色出现了《射雕英雄传》的宣传贴，鹏城市各大论坛都出现了网友制作的《射雕英雄传》MV，有先行者，就有仿效者，更多的网友从网上寻找素材东拼西凑，制作他心中的郭靖华筝。 &emsp;&emsp;当晚八点黄金档开始的时候许多观众看到《剑侠》都感觉一愣，他们认为电视台挂羊头卖狗肉，今晚不是播出《射雕英雄传》吗？ &emsp;&emsp;这就是网络洗脑的效果。 &emsp;&emsp;许多观众去论坛发问，甚至还有观众打电话投诉电视台。 &emsp;&emsp;你们宣传了那么多天的《射雕英雄传》为什么播得是《剑侠》？ &emsp;&emsp;你们不事先通知随便更换剧目，有没有尊重过观众？ &emsp;&emsp;为什么我看到的《剑侠》和预告片不一样？你们这就是欺骗行为！涉嫌虚假宣传！ &emsp;&emsp;我们要看《射雕英雄传》我们不看《剑侠》。 &emsp;&emsp;电视台方面只能耐心解释，从来没有引进过《射雕英雄传》这部剧，一直都是《剑侠》。 &emsp;&emsp;骗人，你们明明在网上放出预告片了。 &emsp;&emsp;那个好看，我要看那个！ &emsp;&emsp;甚至连广告商都糊涂了，我们当初赞助得到底是《射雕英雄传》还是《剑侠》？还是一部剧有两个名字？ &emsp;&emsp;论坛上就更热闹了。 &emsp;&emsp;晚八点档《射雕英雄传》准时播出。 &emsp;&emsp;没有啊，哪个频道？ &emsp;&emsp;鹏城文艺频道。 &emsp;&emsp;我家电视里没有这个频道啊！难道我电视机买假了？难道我闭路电视被锁频了？ &emsp;&emsp;傻啊！电台，收音机里。 &emsp;&emsp;电台？电台也能看电视了？ &emsp;&emsp;能听！ &emsp;&emsp;有画面吗？ &emsp;&emsp;有画面感！ &emsp;&emsp;哦！我得买个收音机去。 &emsp;&emsp;我倒是有收音机，可得先买电池。 &emsp;&emsp;手机就可以啊，手机就能听啊，装个网络收音机，搜索文艺频率。 &emsp;&emsp;…… 第一百零五章有声小说VS电视剧 &emsp;&emsp;这天晚上，电台静悄悄，主要是他们今天热线出现故障了，电信方面正在进行抢修，所以今晚所有直播节目一律取消热线。张合欢晚间档的首播本来就是录播，所以更不需要什么热线。 &emsp;&emsp;张合欢当晚是在家里住的，老妈高低还是听说了他私下跟老爸见面的事情，把他叫回家狠抽了两鞋底，然后又流着泪一通絮叨，搞得张合欢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诚恳向老妈检讨他不该跟张家成那个老渣男见面，更不该收受他的贿赂。 &emsp;&emsp;柳云思发泄一通之后情绪总算稳定了，她也不是反对张合欢父子俩见面，就是觉得他不应该瞒着自己，她也知道张家成毕竟是儿子的亲爹，想要让他们彻底断绝来往是不可能的。 &emsp;&emsp;张合欢看到老妈情绪有所缓解，赶紧把给她买得金镯子送了过去，上辈子没来得及孝敬老妈，这辈子可不能再错过了。 &emsp;&emsp;柳云思一掂这黄灿灿的金镯子，从份量上就知道不便宜：“你这孩子瞎花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你留着钱买房不好吗？没个房子你将来怎么娶媳妇？” &emsp;&emsp;张合欢道：“媳妇的事情不用您操心，现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就是老妈，来，我给您戴上。” &emsp;&emsp;“不戴，留着将来给你媳妇。” &emsp;&emsp;“我媳妇没那么俗气。” &emsp;&emsp;柳云思瞪圆了眼睛，啥意思，敢情觉得老娘俗气？ &emsp;&emsp;张合欢把金镯子给她戴上，笑道：“妈，漂亮不？” &emsp;&emsp;“俗气！不过我喜欢。”柳云思眉开眼笑，没白疼这儿子，刚才的气已经全消了。 &emsp;&emsp;张合欢道：“我爸……” &emsp;&emsp;柳云思瞬间瞪眼。 &emsp;&emsp;张合欢赶紧改口：“张家成那事儿吧，您还是看开点，你们离婚了不假，可我们姐弟三个毕竟是他生得，总不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吧，我也不是跟他亲，我是可怜他，在我们心中，您永远是第一位，他就是一陈世美。” &emsp;&emsp;柳云思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别给我演了，我知道怎么做，反正啊，你以后再跟他见面，提前跟我说一声，他要是真心对你好，我求之不得，我就是担心，他将来会拖累你。” &emsp;&emsp;张合欢笑道：“妈，我知道您对我好，我心里有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能拎清。” &emsp;&emsp;“对了，拆迁办已经开始进行动员了，按照拆迁政策，咱们家大概能赔偿一百八十多平方，我打算要一大一小，一套七十，一套一百一，大的给你，小的给你姐。” &emsp;&emsp;“您和我妹打算住哪儿啊？” &emsp;&emsp;“你妹考上大学住宿舍呗，我多少还有点退休工资，也还有点积蓄，打算再买一套二手房，小点无所谓，楼层一定要低，留着将来养老用。” &emsp;&emsp;张合欢抿了抿嘴唇，老妈虽然偏心，可都是偏向自己，他怎能不感动：“妈，不能这样，您这么干就是打算让我们姐弟三个闹不和，这样吧，干脆要三套小房子，面积一样，我们姐弟三人每人一套，给我的那套您住，等明年我多赚点钱，我给您买套大的。” &emsp;&emsp;柳云思眼圈红了，握着儿子的手：“欢子，你有这心就行，小月那边没啥意见，就是你姐他们，其实家里房子根本没他们什么事儿。” &emsp;&emsp;张合欢道：“家和万事兴，您是一家之主，更得一碗水端平喽，我姐那个人我知道，她对我好着呢，您要是这么干，岂不是让我姐在家里落下埋怨？听我的，就公平分成三份，给我的那套您住，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emsp;&emsp;柳云思眼泪又流下来了：“妈没本事，都不能给你买一套像样的房子，如果有房，你和林冉也不会……” &emsp;&emsp;张合欢为母亲擦去脸上的泪水：“妈，就算有房子我和林冉也不可能，我们俩没感情，我现在也有心上人了。” &emsp;&emsp;“谁？”柳云思瞬间精神了起来。 &emsp;&emsp;张合欢笑道：“八卦！” &emsp;&emsp;“是不是乔胜男，那丫头不错，你最近怎么不带她来吃饭？” &emsp;&emsp;张合欢道：“还有一个。” &emsp;&emsp;柳云思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混账玩意儿，你可不能脚踩两只船，你要是祸害人家姑娘，我可饶不了你。” &emsp;&emsp;“妈您放心吧，我有数。” &emsp;&emsp;“你有个屁数啊，这点你是真像张家成那个王八蛋，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emsp;&emsp;“那万能钥匙呢？” &emsp;&emsp;“累死你个鳖孙！” &emsp;&emsp;《剑侠》首播收视率只有0.3，开创了鹏城电视台今年以来的收视率新低，随之而来还有铺天盖地的差评，电视台策划部被台长骂了个灰头土脸，什么眼光，买得什么破剧，现在鹏城各大论坛都是嘲讽《剑侠》的帖子，最郁闷得是，拿《剑侠》和《射雕英雄传》相比，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是电视剧，一个是有声小说，可后者的口碑居然远胜于前者。 &emsp;&emsp;电视台删除网友自制视频的行为激起了网友的反弹，有不少网友故意截取《剑侠》的片段根据《射雕英雄传》的情节进行剪辑，然后挂在网上，一个个点击率都不错，电视台也注意到了网友的行为，现在已经懒得要求论坛删帖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剑侠》的视频，可点开一看都是自制《射雕英雄传》，连电视台采购部的负责人都认为他们是不是买了部假剧。 &emsp;&emsp;电视台方面在分析收视率低迷的原因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选择了和小说连播《射雕英雄传》同时播出，很多听众都去听张合欢的小说演播去了，放弃了观看《剑侠》，这个原因一说出口，就被台长大骂不知丢人为何物？遇到问题不从自身上找原因反而往外推卸责任，人家是电台广播，你们是电视剧，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要说优势也是咱们占优势，咱们是有画面、有声音、有帅哥、有美女的电视剧，人家就只有张合欢一个人在那儿播音，放眼全国谁听说过一部有声小说把电视剧的收视率给抢了？ &emsp;&emsp;想出这个理由的简直就是不要脸，台长内心深处又修饰了一下——不要碧莲！ 第一百零六章台长太偏心了为成石盟主加更 &emsp;&emsp;刘隆本非常关心收听率，周二一早就早早来到了电台，他最关心就是《射雕英雄传》昨晚调档之后的收听率，毕竟是他给出的建议。 &emsp;&emsp;其实他昨天回家之后有些后悔，认为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他应该先适应一下新岗位，以后再提出建议的，可话已经说了出去，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emsp;&emsp;刘隆本只关心八点档小说连播的收听率，当他看到高达5.1的时候，认为自己大概看错了，摘下眼镜凑近再看了一遍，的确是5.1。 &emsp;&emsp;虽然刚刚来到电台，可他知道电台今年最高的收听率也就是5.1，还是不久前张合欢在播放《坏小孩》大结局的时候创造的，这才过去了几天，张合欢再次追平了今年的最高收听率，而这正是在自己的英明领导下。 &emsp;&emsp;刘隆本顿时激动起来，张合欢这小子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有人就是合拍，有人就是相克。 &emsp;&emsp;张合欢和自己应该属于前者，自从认识张合欢之后，他日薄西山的事业突然焕发了第二春，刘隆本信命，他认为张合欢旺自己，这样的人必须要重用！ &emsp;&emsp;办公室主任杨庆源敲门进来，他给刘隆本送来了各频率的新栏目申请，每个月各大频率都会根据收听率在内部进行调整，淘汰掉一些不符合潮流收听率极低的栏目，推出新栏目。 &emsp;&emsp;这些新栏目经台长过目得到批准之后，才会上会论证，每次上会论证只有三个栏目，由台长亲自挑选，所以刘隆本的这一关很重要。 &emsp;&emsp;刘隆本直接就挑选了文艺频率的新栏目申请，翻开看了看，新栏目的名字叫《第一现场》，这名字好像不怎么文艺，听这名字难道要现场直播演唱会？ &emsp;&emsp;杨庆源笑道：“文艺频率申请的这个新栏目可能会有争议，是和市局宣传科联办，据说是要实时报道警方现场行动的新闻。”他特地强调了新闻两个字，主要是想新来的台长了解栏目存在的问题。 &emsp;&emsp;刘隆本道：“文艺频率也做新闻节目？” &emsp;&emsp;“做，娱乐新闻，文化新闻，但绝不是社会新闻。” &emsp;&emsp;刘隆本道：“这种栏目不是应当放在新闻频道吗？” &emsp;&emsp;“可不是嘛。” &emsp;&emsp;刘隆本看了下节目制作人一栏上写得是李海霞、杨卫东，主播一栏写得是张合欢。 &emsp;&emsp;妥了！ &emsp;&emsp;刘隆本合上文件夹：“这次的会议先讨论第一现场吧，我看这个节目不错。” &emsp;&emsp;杨庆源的双目中充满了错愕，看来这位新来的台长的确是外行，可他定下来的事情是不好提出更改的，杨庆源已经预见到在今天的会议上会有事情发生。 &emsp;&emsp;这是刘隆本来到电台后召开得第一次例会，会议上他首先表扬了文艺频率的小说连播，表扬了《射雕英雄传》这部小说开播不到一周，又创佳绩，收听率追平了全年最高，达到了5.1。 &emsp;&emsp;李海霞当然知道投桃报李，谦虚地表示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取得这样的成绩，全都是因为刘台长指挥有方，是刘台长给出了在晚上八点档首播的建议，所以《射雕英雄传》的收听率才从3.4直接跃升到了5.1，有奉承的成分，但是说得也是事实，谁也没想到一个外行随便建议了一个时间档就真变成了黄金档。 &emsp;&emsp;当然李海霞清楚，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张合欢，是因为他的节目内容过硬所以才取得了这样的成绩。 &emsp;&emsp;刘隆本嘴上谦虚着，可心中乐开了花，刚来到就捡到了那么耀眼的成绩，证明自己眼光独到，证明自己慧眼识珠，同时也证明张合欢很旺自己，年轻人不错，必须重用！ &emsp;&emsp;刘隆本和吴作军的工作风格不同，他只是对高收听率提出表扬，对于那些表现不佳的频率并没有提出批评，毕竟刚来，对各部门的情况还算不上熟悉，他现在最熟悉的也就是文艺频率。 &emsp;&emsp;要说最近收听率下滑最厉害的当属交通频率，自从张合欢担任嘉宾主持将《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一度拉升到4.1之后，风君的回归并没有维持住这个态势，收听率反而出现了持续下跌，最新收听率已经掉到了1.3，别说跟张合欢《射雕英雄传》的5.1相比，就算在交通频率内部也已经很差了。 &emsp;&emsp;林小凤最近请了公休，以这种消极的态度表明她不愿再和风君搭档，风君的搭档轮番换了几个，都没有什么起色，最大的问题是风君的心态也出了问题，主播水平大失水准。 &emsp;&emsp;罗培红甚至已经有了换掉风君的想法，《一路上有你》是她悉心打造的王牌栏目，占据了一天中最好的两个黄金档期，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是她无法容忍的。 &emsp;&emsp;罗培红本以为新来的台长会在会上批评他们频率的退步，可刘隆本对交通频率并没有提，只是笼统地说了一句，让各频率向文艺频率学习，正视自身的不足，发现不足要用于改革，他会尽全力支持大家。 &emsp;&emsp;接下来就到了讨论新栏目的环节，刘隆本挑选了三个栏目进行讨论，分别是经济频率选送得《投资有道》；生活频率选送得《帮帮忙》；还有一个就是文艺频率的《第一现场》了。 &emsp;&emsp;因为杨庆源的提醒，刘隆本也意识到文艺频率的这个新栏目可能会有争议，所以将整个选题放在了最后，之前的两个栏目都得到了各部门的认同顺利通过了，等到讨论《第一现场》的时候，新闻频率主任袁建国不乐意了。 &emsp;&emsp;刘隆本询问大家意见的时候，袁建国主动要求要发言，他认为李海霞要做得栏目应该属于新闻频道，这是明显的过界行为，如果每个频率都像这样开展新栏目，那么电台划分频率还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emsp;&emsp;他不反对与市局宣传科合作，可是这样的合作是不是应该由他们新闻频率来做，他们的主播在新闻方面更专业，此前也做过同类的栏目。 &emsp;&emsp;李海霞解释了一下，《第一现场》这档栏目拥有一定的特殊性，是市局宣传科直接联系他们频率，指定张合欢为主播，其实她在正式报送这个栏目之前就考虑到会受到新闻频率的发难，所以事先想好了对策。 &emsp;&emsp;袁建国也没那么好糊弄，他说就算市局宣传科指定张合欢为主播，仍然可以将这档节目交给他们来制作，他们可以请张合欢当这档节目的主播。 &emsp;&emsp;李海霞一听这还了得，袁建国不但想把他们辛苦准备的栏目给拉过去，还想把她的爱将张合欢给抢过去，这怎么可以？她当然不肯让步。 &emsp;&emsp;双方陷入僵持的时候，刘隆本必须要出来说句话了。 &emsp;&emsp;刘隆本道：“这种事情依我看要特事特办，既然市局宣传科选择了文艺频率，咱们就要尊重人家的意见，毕竟是共建单位，文艺频率做一档社会新闻栏目，肯定不如新闻频率专业，可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过去我在电视台的时候经常提倡主持人要一专多能，现在不是有很多优秀的新闻主持人也跨行去主持娱乐节目吗？央视的赵老师动物世界春节晚会都主持得很好，既然新闻主播能够主持好文艺类节目，文艺主播一样可以主持好新闻节目，我个人对张合欢这个年轻人是很有信心的。” &emsp;&emsp;刘台长的一番话等于给这件事定了调子，《第一现场》就交给文艺频率了，而且主持人必须是张合欢。 &emsp;&emsp;散会之后，李海霞专程找到袁建国向他说了声抱歉，毕竟在这件事上她不占理，频率之间过去一直都恪守准则，尽量不做越界的事情，如果无可避免也要以合作的形势，这次等于她把手伸到了别人的篮子里去摸桃子。 &emsp;&emsp;袁建国最近气不顺，先是频率的头牌主播林小凤被交通频率给挖走，现在连文艺频率也做起了新闻栏目，这位新来的台长明显是个外行，而且他明显偏爱文艺频率。 &emsp;&emsp;罗培红散会后跟袁建国走在了一起。 &emsp;&emsp;袁建国道：“最近怎么没见林小凤？” &emsp;&emsp;“休假了。” &emsp;&emsp;袁建国知道罗培红最近也不得志，笑道：“你要是不用，有没有考虑把林小凤还给我？” &emsp;&emsp;罗培红没好气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我放她回去人家也未必肯。” &emsp;&emsp;袁建国道：“花无千日红啊，当初她主持《小凤帮你问》的时候什么时候收听率也没掉出过三。” &emsp;&emsp;这话让罗培红不爽了，袁建国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把林小凤弄到交通频率之后她就不红了？叹了口气道：“袁主任，我可没挖你的人，当初也是林小凤自己要过来的，我还特地征求了你的意见。” &emsp;&emsp;袁建国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感觉林小凤可能不适合更换主持风格。” &emsp;&emsp;罗培红道：“她还是很有能力的，只是没有找对风格。” &emsp;&emsp;“搭档也有问题吧，我记得张合欢做客的那一期，你们收视率不是破四了？” &emsp;&emsp;罗培红点了点头。 &emsp;&emsp;袁建国道：“要说张合欢真是个歪才，当初我怎么就走了眼，没看出这小子这么厉害。” &emsp;&emsp;罗培红跟他也抱着一样的心理，其实她明明可以将张合欢留下的，最初林小凤的设想中，也是她和张合欢搭档主持《一路上有你》，如果真是那样，估计《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早就一飞冲天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emsp;&emsp;罗培红有种预感，《第一现场》要火，毕竟只要张合欢参与的栏目就没有不火的。 第一百零七章我都答应 鹏城最近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晚八点档，老百姓的生活作息习惯有了改变。 过去这个时间基本上中老年都是在家里追剧，可最近出门遛弯散步的人多了，手中基本上都拿着一个收音机，里面几乎都播放着相同的声音，相同的故事。 《射雕英雄传》在黄蓉换回女装之后收听率暴涨达到了6.0，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至今，鹏城电台就没有出过破六的栏目，张合欢做到了。 最近一段时间最郁闷得要数鹏城电视台了，黄金档播出的《剑侠》收视率不断创出新低。 本来还拉长插播广告，播到第十集的时候发现这部电视剧收视率已经掉到了0.1。 意味着这部电视基本上没什么人看，意味着赞助商的广告费基本上打了水漂，赞助商都气得骂娘。 电视台领导当机立断，让他们每晚三集连播，尽快将这部垃圾电视剧播完。 一部花大价钱购买过来的武侠剧，竟然被电台的一部由张合欢播讲的武侠小说给打败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电视台的内部会议上，费台长大发雷霆，指着策划部的负责人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会议结束之后费台长仍然余怒未消，他把电话打给了老部下刘隆本，现在刘隆本已经是电台台长了，在级别上已经能跟他平起平坐。 费台长首先恭喜了一下刘隆本旗开得胜，不过心里有些言不由衷，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电台要把一档有声小说节目放在八点档，这个档期并不是广播的黄金档。 刘隆本告诉费台长，把《射雕英雄传》放在八点档播出完全是自己的主意，这部小说的跨度很长，估计要播两三个月，听原创者和主播张合欢所说，小说共有三部曲，如果全都播完恐怕得一年。 费台长有些郁闷了，也就是说这一年里你们的《射雕三部曲》都要放在八点档，这得给他们电视台造成多大的损失。 总不能为了躲避电台的节目把黄金档剧场给拿掉？ 费台长已经没有信心了，他旁敲侧击地提醒刘隆本，大家是一个广电系统，是不是可以做到双赢？ 刘隆本毕竟是从电视台走出来的，这些年自己对他也不薄，不能刚走就把老单位给忘了。 刘隆本听他这么说，心里爽极了，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想针对电视台，打压他们的黄金档电视剧，可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变成了这个效果。 可费台长的语气让他有些不爽，还以为是自己领导呢？说话打官腔就忍了，电台又不是你们电视台的附属单位。 你凭什么电台的工作指手画脚？什么叫你对我不薄？当初如果不是你抢了我的机会，坐在电视台台长位子上的应该是我。 刘隆本跟费台长聊完之后决定，每晚的八点档将《射雕英雄传》进行两期连播。 电台的所有员工都知道新来的台长是个外行了，可外行干出的事情虽然奇怪却收到了奇效，晚八点档两集《射雕英雄传》联播，每集压缩为二十分钟，增加广告时间，第二天中午复播改为十二点半。 刘隆本利用射雕疯狂的收听率不但重创了电视台的黄金档，同时也打压了一批电台内部的节目。 各频率主任都叫苦不迭，得亏刘台长没有看中上下班时间的黄金档，如果这两个档期也被他派上张合欢的节目，恐怕大家都要死，现在的张合欢拥有着恐怖的人气，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每天八点档《射雕英雄传》的收听率已经稳定在6.0以上了，中午复播也稳定在5.0以上，张合欢复播的收听率就能够吊打全台，这下没有人再怀疑张合欢的能力了。 《射雕英雄传》在鹏城各大论坛上彻底火了，有好事者将张合欢播出的内容逐字逐句地打成文本，放在论坛上。 张合欢留意到这一状况的时候，特地声明，大家在网上传阅倒还罢了，千万不可以进行商业使用，否则他会追究法律责任，捍卫金老爷子的利益就是捍卫自己的利益。 张合欢的声誉值在经历短暂低潮之后，已经重回升势，现在每天增长的声誉值达到了十五万，折算成生命值，每天多续半个月的命，张合欢默默朝着突破三十而立的方向努力着，这个目标并不遥远。 今天是刘长河在奥体新武馆开业的日子，他请张合欢过来参加开业庆典，张合欢一大早换上了那身电视台赠送的海兰之家西服，开着他的BJ212前往奥体。 人生回档之后，张合欢对衣食住行变得没那么讲究了，过去非品牌不穿，非名车不坐，非豪宅不住，现在什么毛病都改了，感觉人生活得就是一个舒服自在。 整个人都变通透了，唯一没变的就是对美女的热爱，其实也是有改变的，过去能花钱解决的绝不浪费感情，能走肾的绝不走心，可现在感觉走心也蛮有意思，开始学会品味过程。 重来一次，就要玩点和过去不一样的，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奥体是为了举办省运会专门建设的场馆，距离新城区不远，去年省运会举办之后，奥体的许多场馆对外出租。 刘长河本来就准备到鹏城发展，看中了这里，跟奥体方面签订了长达五年的合同，在奥体搏击馆开办汉风武馆。 当然他的目的不止如此，他还想在这里举办全国性的搏击大赛，通过这里将汉县的武术文化宣传出去。 张合欢刚刚离开家没多久就接到了乔胜男的电话，乔胜男让他来东方润苑门口接她。 张合欢其实已经开过了，忙调头去接她。 乔胜男没上班，穿得很休闲，一身黑色浪凡Draped单肩连体套装，庄重大方又不失性感，从小区里走出来，上了张合欢的212，扣上安全带道：“你买花篮了吗？” 张合欢准备到奥体附近安排，乔胜男告诉他不用了，给花店打了个电话，帮张合欢要了两棵发财树，让花店写好名字和祝福给送过去。 乔胜男和刘长河认识源于刘长河曾经担任过市局的武术指导，后来林小凤委托她联系张合欢，她自然就想到了当地人刘长河，也是通过这件事和张合欢相识并成为了朋友。 张合欢一边开车一边问：“给你转得钱收到了没有？” 乔胜男从手袋里掏出化妆镜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嗯了一声道：“收到了，最近你节目挺火啊。” 张合欢笑道：“还行吗，全靠粉丝撑场面。” “林小凤可羡慕死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她也没有我的今天。”张合欢的这番话其实透着一股子得意。 乔胜男笑了起来，合上化妆镜收回手袋：“难得你还记着，林小凤在交通频率干得不顺心。” “那她干脆回新闻频率呗，她过去的《小凤帮你问》也是电台常青树。”张合欢一听就知道乔胜男可能有事情求自己，十有八九就是林小凤的事情。 乔胜男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抹不开这面儿，她跟风君的事情你也知道，两人不合拍，继续搭档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张合欢道：“咱俩这关系你就别绕弯子了，她愿意来我们文艺频率吗？我们庙小，她可是电台的一尊真神。” 乔胜男笑道：“我可听她说现在鹏城电台的真神只有一位，那就是你张合欢。” “太抬举我了，你也这么想的？”张合欢期待地望着乔胜男。 乔胜男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就是一运气爆棚的混世魔王。” 张合欢哈哈大笑，自己运气的确不错，比如说崋裳荟，人生差点就要被清零了，结果遇到了乔胜男放了自己一马，张合欢嘴上虽然没说，可心里对乔胜男是感谢的。 “你不觉得我是你男神？” “我刚吃了早餐你别让我吐行吗？反正我把你当人看。” 张合欢笑眯眯道：“你把我当人看就证明你对我有企图，想跟我干点人事儿。” 乔胜男道：“接着说，我给你录上，要不要我帮你普普法，骚扰人民警察是什么后果？” 张合欢道：“你思想太复杂，我就说几句人话你都能想歪了，那我还是当神吧，当你的有求必应神，说吧，林小凤又找你干啥？” 乔胜男被他说破心思，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这个闺蜜可真是不省心，整天就是些破事儿，明明一手王炸的好牌被她打得稀巴烂。 乔胜男也没必要隐瞒了，林小凤听说市局跟电台联办《第一现场》栏目，她想加入，乔胜男也觉得林小凤的想法很过分，而且林小凤不肯直接对张合欢说，非得要她帮忙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成，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不过这栏目是我们李主任亲自挑头，她应该不想和交通频率联办，小凤姐愿意来我们文艺频率吗？” “她说愿意。” “那就没问题了。”当着乔胜男的面张合欢给李海霞打了个电话，告诉李海霞想在《第一现场》跟林小凤合作的事情，而且也将林小凤要来文艺频率的事情说了。 第一百零八章女人也打 张合欢对乔胜男是有求必应，李海霞对张合欢也是如此，更何况林小凤本来就是电台的台柱之一，愿意来他们文艺频率她求之不得，她让林小凤先跟自己沟通一下，李海霞唯一的顾虑就是交通频率的罗培红会不会有想法。 因为《第一现场》的事情她已经得罪了新闻频率主任袁建国，她可不想把罗培红也得罪了。 至于《第一现场》，林小凤过去做得就是社会新闻，对她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乔胜男见他这么痛快心中有些欣慰：“给你添麻烦了。” 张合欢道：“咱俩什么关系，你都能为我徇私枉法，我为你做这点事算什么？” 乔胜男道：“再提我真跟你翻脸了。” 她最忌讳就是私自放走张合欢的事情，虽然事后证明，当时对他网开一面是正确的，可她无法给出一个充分的理由，身为警察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张合欢是无辜的。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幽默感？整天板着个脸，长此以往面部肌肉容易僵化，你还打算找对象不？” “不劳您费心。” 乔胜男打开手袋习惯性地去找烟，打开之后才意识到没带，自己戒烟了。 张合欢刚好在等红灯，拉开手套箱取出一包递给她。 “干嘛？” “想抽就别憋着了，其实你抽烟挺性感的。” 乔胜男抓起那盒烟狠狠丢到张合欢的脑袋上，张合欢提醒她：“交警，交警！” “张合欢，你大爷的，以后再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打掉你门牙。” 张合欢嬉皮笑脸道：“你还真不一定能打过我，不服气咱们回头去刘哥的武馆练练。” “练就练，我怕你啊？” 林小凤带着男友孟永刚也过来了，专程给送上了两棵发财树，张合欢把车停好，跟乔胜男一起过去，看到他们的花篮和发财树已经送到了。 刘长河也穿着西装，他气质有些土气，这身西装看上去跟偷来得似的。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刘哥，恭喜啊！财源滚滚，生意兴隆。” 刘长河哈哈笑道：“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节目给我宣传，我还真没底，今天开业，第一期学员就报满了，回头咱哥俩必须要好好喝上一杯。” 刘长河当初赞助张合欢的小说连播，根本没想到这节目会爆火，他十万块赞助费弄了两年广告，这钱花得真心不冤。 他又向乔胜男抱拳道：“乔警官，多谢捧场啊。” 乔胜男微微一笑，向林小凤那边走了过去。 林小凤穿着小白裙踩着小碎步朝乔胜男跑了过来，老远就叫着胜男，乔胜男悄悄将张合欢已经答应的事情说了。 林小凤开心极了，马上就去给李海霞打了电话，其实她跟罗培红也打过了招呼，罗培红也没难为她，交通频率本来就不缺人，也是林小凤通过关系主动过来的，既然不适应这边的工作，没理由拦着。 张合欢跟过去和孟永刚打了个招呼，孟永刚今天过来也不仅仅是送了发财树，他准备和刘长河谈合作，想开一家保安公司，刘长河那么多徒弟，身手好的不在少数，而且今天起刘长河在这里扎根发展，孟永刚打算将他的保安送来培训，等于给刘长河送了一笔生意。 方钢也专程从汉县赶了过来参加师父的开业庆典，张合欢问起他养猪场的情况，方钢告诉他一切顺利，楚七月的钱早已到位，张富贵在原有猪场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建成后养猪场的面积是过去的三倍。 今天参加师父的开业仪式之后，他就要前往五湖考察，那儿的黑猪品质最佳，为引进猪崽儿做准备，根源上还是张合欢的建议。 张合欢是知道163丁雷的养猪经历，直接把经验传授给了楚七月。 刘长河在鹏城武术界颇具威望，所以今天来了不少武术界捧场的人物，他还得招呼其他人，让方钢带张合欢几人去里面参观。 进入搏击馆，擂台上刘长河的两个弟子正在表演，这是为了给客人助兴，打得非常热闹，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张合欢一看就知道两人都是假把式，博君一乐罢了。 整个搏击馆一共有五座擂台，其中还有一个是符合国标的场馆。 方钢带着他们去里面参观。 因为今天没有比赛，所以国标场馆空荡荡的，乔胜男向张合欢道：“上去练练。” 张合欢乐了：“咱们穿这身上去好像不合适吧。” 方钢道：“你们要是真想玩，更衣室里就有现成的衣服，都是新的，一次没穿过。” 张合欢从乔胜男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跃跃欲试，故意道：“好男不跟女斗，咱们还是别玩了，伤了和气不好。” 乔胜男道：“你怕啊？” “我怕伤着你。” 林小凤道：“你可别瞧不起人，胜男是市局内部大比武的冠军。” 张合欢道：“女子组吧。” 孟永刚道：“别管女子组还是男子组，反正我上去只有挨揍的份。” 张合欢心说你在哪儿不是挨揍的份儿？上次楚七月喝多了还抽你一巴掌呢，这事儿不能提。 乔胜男道：“来都来了，玩玩！”她去女更衣室换衣服，林小凤笑了起来：“你怎么得罪胜男了？现在低头还来得及。” 张合欢道：“我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昂头，就没有低头的时候。” 林小凤听出这厮话里有话，赶紧跟着乔胜男走了，她一走孟永刚就笑了起来：“你这话也不尽然，男人昂头之后必然低头，跟女人还真不能逞强，她们能让你昂头挺胸也能让你垂头丧气。”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合欢道：“她憋着劲要给我个教训，我要是不配合她得多失望，方钢，你带我去换衣服，我怕走错地方。” 乔胜男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张合欢已经在擂台上等着了，这货就穿了一条红裤衩，裸露着上半身，还别说这厮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身肌肉线条还真是不错，感觉他有故意显摆的意思，这货有点露肉癖。 张合欢笑眯眯道：“咱们随便玩玩，千万别当真，你是专业的，我就是老百姓。” 乔胜男道：“别装了，老刘说你实力很强。” “我再强也比不上你，那天你一人单挑十几个呢。” 张合欢在修车厂见过乔胜男的出手，不过当时她带了根甩棍，应该是仰仗了器械的便宜，如果单凭拳脚上的功夫，未必能够胜过自己。 方钢上去给他们两人充当临时裁判，乔胜男将身上的大毛巾解开递给了林小凤，林小凤给她鼓劲：“姐们，别留情，打出咱们女人的气势来。”她理所当然站队乔胜男一方。 孟永刚来到张合欢身边：“合欢，别怂，这些女人不打不长记性，给咱们老爷们长长脸。” 张合欢道：“你咋不把林小凤揍一顿给咱们老爷们长脸呢？” 孟永刚哭笑不得道：“她不讲规则，又掐又挠的。”林小凤听到，跑到他身边拧他。 张合欢来到擂台中心。 乔胜男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穿着黑色健美背心，同色裤衩，带着黑色拳套。 张合欢眼睛把乔胜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两人都脱了鞋子，现在张合欢终于在身高上找到优越感了，乔胜男好像胸小了点，高个子女孩的通病，也可能是比例的问题，不过目测手感应该不错。 乔胜男道：“放马过来吧。” 张合欢道：“人多不合适把我的马亮出来。” 乔胜男听他又说流氓话，一拳照着张合欢面门砸了过去。 方钢还没喊开始呢。 张合欢向后撤了一步躲过乔胜男的一拳。 方钢道：“别急啊，你们把头盔护齿戴上……” 乔胜男道：“边儿去，小心伤着你。”显然觉得这个裁判有些多余了。 乔胜男的攻势如疾风暴雨，张合欢步法灵活左闪右避，不过很快就被乔胜男给逼到角落里了。 张合欢护着脸，乔胜男照着他就是一轮痛击，张合欢完全处于守势，不过他防守很好，乔胜男出拳虽然很多却没能击中他的有效部位。 但是在外行眼中看起来不一样，乔胜男的拳头雨点般砸在张合欢身上，蓬蓬蓬的声音不绝，听着都肉疼。 擂台外孟永刚和林小凤看傻了，孟永刚道：“玩真的？” 林小凤道：“以后最好别惹我，我下手比她还狠。” 方钢过去将两人分开。 张合欢摇晃了一下脖子，孟永刚喊了声加油，这声加油喊得也非常中立，连个主语都没有。 张合欢笑着向乔胜男道：“你有点不讲武德啊。” 乔胜男道：“我们警察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以击倒对方，让对方丧失反抗能力为宗旨，不讲什么武德。” 张合欢道：“到底是女人，你力量不行。” 乔胜男一记勾拳打了过去，张合欢再次成功躲过，乔胜男抬脚踢了过去，张合欢用右臂架住她的右腿，乔胜男腾空一跃，左脚踢在张合欢的胸口，张合欢向后接连退了几步，来到绳圈旁。 乔胜男笑道：“这脚的力量如何？” 张合欢道：“还是不怎么样，花拳绣腿，跟挠痒痒似的。” “那就接着试试我的花拳绣腿！”乔胜男如同一头猎豹般再度冲向张合欢。 孟永刚叹了口气道：“女人何苦为难男人。”望着林小凤道：“我幸亏找了你，相对安全！” 张合欢一个闪身躲过乔胜男侧踢，移动脚步靠近乔胜男，一拳击中她的小腹，这一拳用了七分力，乔胜男被他一拳击中，向后踉跄退了两步，张合欢得理不饶人，冲上去一脚踢了过去。 乔胜男双臂交叉挡住张合欢的这一脚，虽然成功挡住，可张合欢的腿部力量实在是太强了，乔胜男无法完全卸去他的力量，蹬蹬蹬接连后退了几步，身体逼近绳圈。 张合欢落地之后一连串的组合拳开始出击。 这下两人的局势逆转，乔胜男完全处于被动了，双手将张合欢抱住，贴近他的身体避免遭受他的重拳，她抱住张合欢，张合欢也抱住她，两人头挨头，胸贴胸，汗水都混杂在一起了。 三位观众看出了点苗头，这两位好像有点不正常。 乔胜男有些奇怪，这货怎么没出拳，乔胜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不要脸的才不是手下留情，他是趁机占自己便宜呢。 抬起膝盖向张合欢顶去，张合欢只好用手肘护住软肋，看准机会，一拳击中乔胜男的肋部。 乔胜男被他一拳打得闷哼了一声，捂着胸向后撤，张合欢冲上去抓住她手臂一个大背将乔胜男摔在了擂台上，摔得不重，可侮辱性极强，第一时间冲上去压住了乔胜男的身体，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不过悬在半空没落下去。 林小凤尖叫了一声，大声叫停，跑到擂台上把乔胜男扶起，怒视张合欢道：“张合欢？你怎么出手不知轻重，居然打女人！” 乔胜男红着脸道：“我没事。”这货下手可真不轻，身上隐隐作痛，估计被打得地方都青紫了。 张合欢嬉皮笑脸道：“承让承让，胜男，你技术上比我强，吃亏在你是个女人，所以力量上比不上我，你对我也手下留情了，如果真是生死相搏，我也不一定能赢你。” 乔胜男道：“行了，你别跟我瞎谦虚，我败了就是败了。” 张合欢道：“各位，咱们私下切磋，这事儿谁都不许说出去。” 乔胜男去洗澡换衣服，林小凤跟了过去，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心疼道：“我找他去，张合欢真不是个东西，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下手也太重了。” 乔胜男道：“别去，是我逼他跟我打的，找人家干什么？” 林小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哎呦，是不是喜欢上了？” “别胡说。” 林小凤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男人要是整天对你好，你未必喜欢，可揍你一顿，你偏偏就喜欢上了，你说是不是犯贱？” 第一百零九章第一现场 “你才犯贱呢？”乔胜男照了照镜子，确信脸上没伤，张合欢没打她脸，刚开始也让她了，是她咄咄逼人，最后逼得张合欢出手，反正她没怪罪张合欢。 乔胜男和林小凤离开更衣室的时候，看到张合欢站在门口，林小凤道：“干嘛？还想打女人？” 张合欢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从身后拿出一把鲜花递给了乔胜男：“刚刚不好意思啊。” 林小凤暗叹，这货真是套路深，打一巴掌再给塞颗甜枣，乔胜男哪遇到过这种男人，坏了，十有八九得沦陷，她也识趣，这种时候就别当电灯泡了：“你们聊着，我找孟永刚去。” 乔胜男望着张合欢手中的鲜花感觉这束花怎么连个包装都没有，很快就想明白了：“你对人家开业花篮下黑手良心过意的去吗？” 张合欢笑道：“多得是，我把最好看的都给薅下来了。” 乔胜男忍不住笑了：“你做事可真没品，老刘怎么交了你这种朋友。” “正常男人全都是重色轻友。” 张合欢把那束花又往她面前递了递，乔胜男接过来了，闻了闻花香，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张合欢道：“没伤着你吧？” 乔胜男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跟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难道真被林小凤说准了，自己就是犯贱？ 中午刘长河在奥体饭店安排了十桌酒席，宴请前来捧场的亲朋好友。乔胜男坐下没多久，就接到了局里的紧急电话，她找张合欢要了车钥匙，开车回去一趟。 林小凤因为工作的事情专门向张合欢表示了感谢，本来她把张合欢从汉县挖到了鹏城，就是为了和张合欢一起搭档主持《一路上有你》。 因为她自己的缘故搞得波折不断，现在兜了一个圈子，总算又和张合欢凑到了一起，可现在两人的位置不一样了，过去本来应该是她带张合欢，现在变成了张合欢带她。 林小凤道：“合欢，我去文艺频率的事儿多亏了你，姐敬你两杯。” 张合欢笑道：“小凤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你和胜男，而且我是第一次做新闻栏目，你是这方面的高手，你能来我求之不得。” 林小凤很感动，跟张合欢喝了两杯酒。 孟永刚在鹏城人脉很广，今天前来祝贺的嘉宾中有一大半都认识他，许多人过来敬酒套近乎，林小凤提醒孟永刚千万别喝多了。 这时候刘长河过来敬酒，才知道乔胜男因为有急事先走了，林小凤提议让张合欢替乔胜男喝两杯。 张合欢看出林小凤分明有撮合他跟乔胜男的意思，也没客气，替乔胜男喝了刘长河的两杯敬酒。 孟永刚总算清静下来，向张合欢笑了笑道：“今儿光顾着喝酒了，我还有一正事儿没跟你说呢，小凤既然去了你们文艺频率，我怎么都得表示表示，我打算赞助你们新节目。” 张合欢道：“第一现场？” 孟永刚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孟哥，你不是开酒吧的吗？我们这个节目是跟市局联办的，好像有点不适合。” 孟永刚笑了起来：“你小子还嫌弃我，我开酒吧怎么着？我又不做违法生意，而且我也不止这一门生意，我最近盘了一酒店，准备做餐饮，已经开始装修了，准备宣传得就是这个。” “那你找小凤姐不就行了，根本不用跟我说。” “正因为我俩这种关系，她才不方便出面，你出面算你的业绩，你们台里的套路我都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合欢乐了，孟永刚这是变相感谢自己呢，他表示事情可以帮孟永刚办了，但是台里的赞助费提成他分文不取，回头会全部返给孟永刚，对刘长河他也是这么干的，孟永刚因为这件事发现张合欢的格局不低，现在的年轻人不在乎钱的实在是太少了。 直到午宴结束，乔胜男也没回来，张合欢估计她是遇到紧急任务了，也没催她，跟着孟永刚的A8回到了租住的地方，因为是星期天，今天也没工作任务，张合欢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睡得正香，李海霞打来了电话，告诉他要马上出节目。 张合欢脑子有点迷糊，好像今天没有录制安排，他是不是搞错了。 李海霞没搞错，警方刚刚通知她，在西区发生了一起劫持人质案，现场有太多人围观，有人已经开始在论坛上制造谣言了，所以警方需要一个官方的渠道来发声。 因为文艺频率和市局刚刚联办了这一档《第一现场》，所以赵卫东提议将今天的案子做成第一期，既能产生轰动的社会效应，又能给出正确的导向，让谣言不攻自破。 李海霞让张合欢马上就动身，消息正在蔓延，用不了多久鹏城各大媒体都会闻风而动，他们的独家新闻就没了。 张合欢迅速从床上爬起，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跑，去楼下打车前往事发地点，途中给林小凤打了个电话，结果她关机。 张合欢给林小凤的QQ上留言，这是为了防止她以后多想，认为节目组故意排斥她，真不是不带她玩儿，是联系不上。 事发地点在西区人民广场附近的某高端小区内，一名男子用菜刀劫持了一名女子，两人是夫妻关系，不知什么原因发生了冲突，男子情绪很激动，已经和警方相持了一段时间。 警方没有马上采取行动是因为不清楚室内到底有没有其他人质，听周围住户说，平时都是女的一个人住。 现在谈判专家正试图通过电话和男子谈话，询问他到底有什么诉求，可男子对谈话非常抗拒，说了没两句就挂上了。 张合欢找到了他们电台的采播车，李海霞和栏目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市局宣传科的赵卫东也来了，正向他们介绍情况。 李海霞向张合欢招了招手道：“你来的正好，咱们要通过这个节目向社会澄清真相，现在老百姓太厉害了，人手一只手机，个个都是记者，根本不管事实真相，凭想象制造新闻。” 张合欢道：“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都应该抓起来，关几天就老实了。” 赵卫东道：“所以需要媒体来帮我们澄清，现在我们警方办案也不容易，执法过程公开透明，可现在是个信息时代，透明就意味着没有秘密，透明的同时还会伴随着谣言，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权威的第三方帮忙发声。” 李海霞已经协调好转播车内的技术人员，张合欢开始现场播报，同时他们也会将现场的部分视频进行网上播出。 张合欢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开始播音：“各位听众大家好，这里是鹏城电台和市局联办的警讯直播节目《第一现场》，我是文艺频率主播张合欢，我在现场为您还原案情真相，直击犯罪现场，根据警方目前为我们提供的准确消息，现场的情况是这样……” 李海霞为《第一现场》开了绿灯，而且得到了新任台长刘隆本的允许，因为《第一现场》的特殊性，只要发生情况，《第一现场》拥有绝对的优先播出权，也就是说文艺频率其他在播的栏目无条件让路。 新闻频率主任袁建国开始还有些不满，后来听说这件事之后，认为这个决定有些儿戏了，李海霞太想表现，新台长太外行，广播节目就没有这么玩的。 你们是电台，不是电视台，而且即便是电视台也不敢这么玩直播，真这么搞，所有栏目都乱套了，因为一个栏目而打乱所有的栏目档期，这个李海霞为了收视率简直不择手段了。 和袁建国抱有相同想法的还有许多人，认为李海霞在胡闹，谁闲着没事去听执法现场直播？ 将《第一现场》直播利用视频的方式放在网上是源自于刘台长的想法，刘台长对电台工作刚上手还不熟悉，可他对电视台的那一套很清楚，上任之后，就着手改进电台的服务器，提出以后的电台不应该仅仅是有声音的电台，也应该是有图像的电台。 张合欢因为老刘的这一举措对他刮目相看，别看老刘年纪大，头脑居然能够跟的上潮流。 跟市局联办节目最大的好处，他们可以进入警戒线以内，这时候各方媒体记者都已经赶来了，不过他们没有张合欢的特权，任何单位不得进入警戒线以内。 张合欢进去了，临时充当摄像师的岳欢喜扛着摄像机也跟着他进入了警戒线。 电视台前来跑新闻的团队看到眼前一幕彻底凌乱了？这特么什么情况？电台的竟然跟咱们抢新闻了？居然还扛上了摄像机？那摄像机也太low了，看到电台的进入了警戒线内，电视台也去跟警方交涉。 警方毫不客气地告诉他们，市局领导指示，现场报道要秉持公平公正客观的原则，目前由市局宣传科和电台文艺频率联合报道，一切以电台的报道为准。 求月票，请大家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第一百一十章僵持为成石盟主加更 &emsp;&emsp;鹏城社区百姓生活版块已经出现了很多关于这次事件的帖子，因为都是围观群众在发，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版本都有，张合欢的现场报道开始之后，马上就有人将直播链接发在了网上，进行置项，并提醒发帖的热心群众，一切以官方消息为准，如果散布谣言，后果自负。 &emsp;&emsp;老百姓本身就图个热闹，一旦认清了很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后果，马上就收敛了许多，发帖量迅速减少，好事者纷纷涌入链接听现场直播。 &emsp;&emsp;电台服务器压力倍增，技术人员被突然拥入的访客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刘台长有先见之明，提前升级了服务器，否则必然宕机了。 &emsp;&emsp;马路上许多车主正在调频，准备切入交通频率收听《一路上有你》，最近这节目开始触底反弹，主播风君意识到危机之后，也对自身的状态进行了改进。 &emsp;&emsp;其实司机都有个习惯，听到广告的时候喜欢转换一下频率，等广告播完再换回来，但是这一次所有转到文艺频率的人都没有转回去，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节目《第一现场》。 &emsp;&emsp;各大论坛上围绕这一全新的节目已经开始讨论了。 &emsp;&emsp;卧槽，厉害啊！现在电台可真敢啊，深入罪案现场，直播执法过程，在我记忆中，好像电台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吧？ &emsp;&emsp;有过这样的直播，可都是体育节目，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八十年代，记忆最深刻是宋世雄直播女排，我们姐弟几个抱着话匣子听比赛，可激动了。 &emsp;&emsp;楼上高寿？ &emsp;&emsp;七零年代，正当年。 &emsp;&emsp;网址p: &emsp;&emsp;现在都2011了。 &emsp;&emsp;电台直播我也有印象啊，春晚就直播，现在每年还直播，有啥稀奇的，不过大家都去看电视了，谁还听收音机啊。 &emsp;&emsp;听收音机有感觉啊，尤其是体育直播节目，你虽然看不见，可主播用声音就能把你给喊激动了。 &emsp;&emsp;那也得分是哪位主播。 &emsp;&emsp;女主播，只要是女主播都能把我喊激动了。 &emsp;&emsp;楼上别吹牛逼，你听法治在线也能激动了？ &emsp;&emsp;我怎么吹牛逼？我就激动咋地？ &emsp;&emsp;傻逼！ &emsp;&emsp;你才傻逼！ &emsp;&emsp;…… &emsp;&emsp;管理选迅速双双禁言。 &emsp;&emsp;有人接着刚才的话题，的确要分主播，比如那位体育韩主播他就让我激动不起来。 &emsp;&emsp;下面开始抗议，我就喜欢韩老师，他每次出来我可开心了。 &emsp;&emsp;韩老师语录刷屏： &emsp;&emsp;随着守门员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了。 &emsp;&emsp;各位听众，中秋节刚过，我给大家拜个晚年…… &emsp;&emsp;现在由中国队守门员范大将军开任意球。 &emsp;&emsp;可能有的观众刚刚打开电梯，我们再把比分播报一遍。 &emsp;&emsp;这球算进，裁判判进球无效 &emsp;&emsp;某某后卫严重犯规，裁判将前锋某某罚下场 &emsp;&emsp;…… &emsp;&emsp;警方救出人质了吗？ &emsp;&emsp;不知道，刚才播报好像还在僵持中。 &emsp;&emsp;劫犯提出要求了，同意和警方谈判。 &emsp;&emsp;哇！好有现场感，好刺激！要是电视台直播就更好看了。 &emsp;&emsp;电台好像有一些视频，不过不是直播。 &emsp;&emsp;张合欢也觉得很刺激，此时看到几辆警车驶了过来，看到乔胜男从其中一辆车内下来，乔胜男也看见了他，因为正在执行任务所以没有跟他打招呼。 &emsp;&emsp;乔胜男来到现场总指挥面前道：“冯队，怎么说？” &emsp;&emsp;冯队道：“犯罪嫌疑人指名道姓要跟你谈，他说只愿意跟你谈。” &emsp;&emsp;乔胜男点了点头，让冯队拨通了嫌疑人的电话，已经搞清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他叫范德成，是乔胜男过去抓捕的一名罪犯，服刑三年，上个月才出狱。 &emsp;&emsp;“范德成，我是乔胜男！” &emsp;&emsp;电话那头传来阴沉的声音：“乔警官你好，我只相信你，我要跟你谈判。” &emsp;&emsp;乔胜男道：“你服刑三年，刚刚刑满释放，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范德成，赶紧放了人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emsp;&emsp;“我凭什么相信你啊？如果我放了人质，你们就会抓我，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听！” &emsp;&emsp;“范德成你劫持得是你的妻子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样做对得起她等你那么多年吗？” &emsp;&emsp;“房间里可不止有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儿子……女儿……”范德成哈哈笑了起来。 &emsp;&emsp;听筒中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马上被范德成大声的呵斥打断。 &emsp;&emsp;乔胜男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范德成，你告诉我房间里究竟有几名人质？” &emsp;&emsp;“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你上来啊，你自己来看。” &emsp;&emsp;乔胜男道：“那好我上去跟你谈。” &emsp;&emsp;一旁冯队拼命向她使眼色，在搞清楚状况之前，贸然进入犯罪现场实在是太危险了。 &emsp;&emsp;“你上来吧，我等着你，所有警察里面我只相信你，给我带二十万上来，我要现金。” &emsp;&emsp;乔胜男放下电话，这个范德彪是她亲手抓获的一名罪犯，此人上个月才出狱，想不到这么快就犯事了，乔胜男上了一旁的黑色警车，冯队跟了上去。 &emsp;&emsp;乔胜男道：“嫌犯要求和我直接对话，还让我带二十万现金上去。” &emsp;&emsp;冯队道：“我不同意，实在太危险了，我们已经布置好了，狙击手也已经就位。”他认为这件案子有些不正常，刚开始嫌犯根本没有提出要钱的事情，现在突然提出这样的条件，究竟是他心中真是这么想，还是故意利用这件事来拖延时间？ &emsp;&emsp;只要稍有理智的罪犯都会清楚就算拿了钱他也很难逃离警方的包围圈，要钱干什么？谁能保证嫌犯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报复？ &emsp;&emsp;“嫌犯说房间里不止一名人质，我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emsp;&emsp;冯队愣住了，这和他们掌握的情况不符，根据最初了解到的情况，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emsp;&emsp;乔胜男道：“孩子在里面，僵持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emsp;&emsp;此时一名警员汇报最新的情况，范德成的老婆李雪梅有精神方面的疾患，她和范德成有一个儿子，范德成服刑期间她又生了一个女儿。 &emsp;&emsp;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根据时间来看，范德成的这个女儿很可能跟他没关系，范德成犯罪的动机或许在此。 &emsp;&emsp;乔胜男建议道：“还是我去跟他直接谈判，就算无法取得成果，也能搞清房间内的情况，到底有几名人质。” &emsp;&emsp;冯队抿了抿嘴唇，终于下定决心，他让乔胜男把避弹衣穿上，乔胜男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嫌犯手中只是一把菜刀，她完全可以对付，穿避弹衣还影响行动。 &emsp;&emsp;警方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了二十万现金，用黑色行李袋装好，交给了乔胜男。 &emsp;&emsp;乔胜男准备好之后拎着行李袋走下汽车，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肋部隐隐作痛，忍不住向张合欢看了一眼，张合欢也在不远处望着她。 &emsp;&emsp;张合欢已经猜到乔胜男要做什么，乔胜男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张合欢道：“收工我请你吃饭！” &emsp;&emsp;乔胜男停下脚步，又看了张合欢一眼，露出一丝微笑。 &emsp;&emsp;乔胜男继续往前走即将来到单元门口的时候，用来联络歹徒的手机响了起来，乔胜男拿起电话：“还有什么事情？” &emsp;&emsp;“让那个记者拿着钱上来，穿蓝衬衫的那个家伙。” &emsp;&emsp;乔胜男愣了：“范德成，我警告你不要搞花样！”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不祥的念头，范德成从高处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是他在十七楼，应该不会看清楚细节，除非他利用望远镜之类的辅助工具，看清了他们之间刚才的微妙互动。 &emsp;&emsp;“你把钱给他，让他先上来给我送钱。” &emsp;&emsp;“范德成，我劝你不要过分，不要牵扯无辜群众进来。” &emsp;&emsp;范德成呵呵笑道：“紧张啊，乔警官，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男人呢，让他上来！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如果五分钟内他不能把钱送上来，我会把女儿从楼上先扔下去。” &emsp;&emsp;“十分钟！” &emsp;&emsp;“七分钟！” &emsp;&emsp;乔胜男转身回到冯队的身边，冯队看到她回来就知道又发生变故了，乔胜男向张合欢招了招手，张合欢本来没想到这件事能跟自己扯上关系，听乔胜男说完，张合欢乐了。 &emsp;&emsp;周围警察都感到诧异，这货乐什么？该不是被吓着了吧？ &emsp;&emsp;张合欢乐的原因是这下要扬名立万了，他才不怕什么劫匪，身上还有两件时间暂停的道具，就算发生再危险的事情他应该也能扭转乾坤。 &emsp;&emsp;乔胜男忍不住道：“你笑什么？都火烧眉毛了。” &emsp;&emsp;冯队道：“小张同志，你愿不愿意去？” &emsp;&emsp;张合欢连连点头。 &emsp;&emsp;乔胜男道：“危险！” &emsp;&emsp;张合欢道：“为了你再危险我都不怕。” &emsp;&emsp;当着一群同事被张合欢这样表白，乔胜男羞得满脸通红，啐道：“你少贫啊，正事儿，性命攸关的大事，你考虑你自己，跟我没关系啊！”她再想撇开关系，周围同事也都不相信，从没见乔胜男这么忸怩呢，脸都红了，要说跟张合欢没关系谁信！ &emsp;&emsp;张合欢道：“我去！现在就去，别耽误了。” &emsp;&emsp;乔胜男给范德成把电话打了过去：“范德成，我现在就跟他一起上去。” &emsp;&emsp;“啧啧啧，你搞错了，让他自己上来。” &emsp;&emsp;乔胜男望着张合欢，张合欢冲着电话道：“好啊，我这就把钱给你送上去。” &emsp;&emsp;乔胜男道：“要么我们一起上去，要么谁都不上去。”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在绑匪面前不能一味退让。 &emsp;&emsp;求月票支持，求订阅！ 第一百一十一章见义勇为求订阅求月票 过了没多久范德成果然把电话打了过来，怒吼道：“乔胜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孩子扔下去，你信不信？” “范德成，你只有一次机会，想要钱，我们两人一起上去，不然你就等着警方行动！” 范德成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了让步：“你们把避弹衣脱掉，不许携带任何武器，用手铐把你们两人的手铐在一起。” “范德成……” “不要再跟我讲条件，我不会让步了，现在，马上！”范德成大吼道。 乔胜男抬头看了一眼，耳边传来冯队的声音：“疑犯相当狡猾，狙击手找不到最佳射击位置。” “我和张合欢一起进去。” 乔胜男掏出手铐，将自己和张合欢靠在了一起，望着张合欢小声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你晚上还请我吃饭吗？” 张合欢笑了起来：“对你，我从不食言！” 乔胜男把隐藏的摄像头整理好，提醒张合欢不要紧张，警方狙击手就在对面。 冯队提醒乔胜男要尽快搞清楚室内究竟有多少人质，尽可能将囚犯引到北边的餐厅，进入狙击手的狙杀范围。 电台直播仍然在继续，现在是李海霞亲自上阵主播了，她激动得声音发颤：“各位听众，我们的主播小张不顾危险，配合警方行动，他现在正拿着钱走向现场。” 鹏城各大论坛都已经炸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刺激的场面，谁都知道小张就是张合欢。 张合欢好样的！ 牛逼p露s，放眼鹏城，我就没见过一个比张合欢更勇敢的，这才是正能量，我们的社会就需要这样的良心主播，需要这样拥有强烈正义感的媒体人，我路转粉了！点赞+999 老大，我们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点赞+1999 老大，我点蜡烛为你祈福！点赞+99 别点蜡烛不吉利！点赞+2999 张合欢不会出事吧，射雕英雄传还没播完呢？他要是出事就听不到了。点赞+5999。 大吉大利，胡说什么！ 张合欢，我爱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同性，但是我为了你，我可以去做手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顺便贴出好几张当红女星的照片。 下面一排排的吐！ …… 刘台长在家里听着广播激动地双手握拳，现场传回来的实况报道，是录播效果根本达不到的，可是他同时意识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主播的人身安全，张合欢的人身安全是不是能够得到保障？必须要得到保障，那可是我的福将！ 杨卫东来到李海霞身边示意他们的直播需要暂停，李海霞马上让人切入广告，可以想象，论坛上必然骂声一片！ 李海霞紧张地问：“老杨，小张不会有事吧？” 杨卫东道：“不会有什么问题，乔胜男是我们最优秀的警察，有她贴身保护。而且我们的狙击手已经就位，如果绑匪有任何危害人质安全的企图，就马上展开行动。”说完他充满赞许道：“这小子有胆色。”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十七楼，外面也埋伏着警察，警察让他不用担心。 敲门之前乔胜男提醒张合欢不用紧张，一切听自己的指示行事，张合欢虽然能打可这样凶险的场面他毕竟没有经历过。 乔胜男深深吸了口气，和张合欢对望了一眼，然后敲响房门，房门打开之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小心拉开了一条门缝，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男孩，男孩嘴上被蒙着胶带，满脸都是泪水。 这男子就是嫌犯范德成，这厮极其狡猾，大吼道：“所有警察都给我退出这个楼层，不然我这就杀了这孩子。”手中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架在那孩子娇嫩的脖子上，这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潜伏在暗处的警察不得不向后撤退。 张合欢扬起装满钱的行李袋：“钱带来了。” 乔胜男扬起两人铐在一起的手。 “拿进来！把钱拿进来。” 张合欢点了点头，拎着行李袋走入房间，乔胜男跟在他的身后，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客厅的地面上躺着一名老太太，那老太太被结结实实捆着，因为嘴巴被堵上所以发不出声音。 沙发区蹲着一位头发凌乱的女人，她是范德成的妻子，算上那个小男孩已经有三名人质了。 乔胜男转动着身体，利用身上的摄像头将室内的影像传递给警方。乔胜男闻到一股煤气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范德成极其狡猾，让张合欢把钱倒出来。 张合欢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范德成一手搂着孩子，一手从腰间掏出一把五四手枪，瞄准了张合欢：“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张合欢愣住了，情况比他预想中要凶险得多，必须利用时间暂停了。 乔胜男道：“按照他说的做！” 外面的警察已经从乔胜男那里看到了实时传回的画面，一个个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范德成的手中会有枪，而且室内人质的数量比他们想象中要多， 冯队联系狙击手，确认是否时机成熟。 乔胜男懊悔无比，就不该让张合欢一起过来冒险去送钱，张合欢按照范德成的要求，拉开了黑色行李袋，将里面的钱倒了出来，范德成确信里面没有藏有武器，又让张合欢将钱装回去。 乔胜男道：“范德成，你已经拿到钱了，你要信守承诺，马上释放人质！” 范德成用土枪指着乔胜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两侧的楼房内布置了狙击手对不对？外面都是警察对不对，这套房子的隔壁也都是你们的人。” 乔胜男道：“你既然知道这个样子就应该明白自己逃不掉，投降吧，不要负隅顽抗，更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范德成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你住口！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三年，我坐了整整三年牢，这贱女人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我老老实实改造三年，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跟家人团聚，我想我儿子，可……她居然又生了一个女儿！” 乔胜男心中一沉，果然是这个原因，范德成被老婆的背叛刺激到了，所以才剑走偏锋，报复社会，室内的煤气味道越来越浓了。 乔胜男道：“范德成，想想你的儿子他还小，你难道忍心……” “忍心！我当然忍心，我刚刚跟他做完亲子鉴定，连他也不是我的，他也不是我亲生的！”范德成大声哀嚎着。 张合欢叹了口气，心说这哥们的确够惨的，要说坐牢期间他老婆寂寞难耐把他给绿了还可以理解，可儿子是入狱之前就生下的，想不到跟他也没有关系，换成谁都受不了。 范德成举起土枪指着乔胜男道：“都是，都是你害得，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入监狱，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乔胜男道：“其他是无辜的，你想报复我可以，没必要伤及无辜，你先放了他们，我留下。” 范德成哈哈大笑：“你们谁都走不了，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这房间里全都是天然气，只要我点火。” “嘭！”他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 狙击手向指挥中心汇报：“冯队，嫌犯已经进入射击范围。” “停止行动，马上停止行动，室内至少有五名人质，里面天然气的浓度很高，任何的火星都会引起爆炸。”冯队的声音变得无比紧张，大意了，不该让乔胜男和张合欢进入房间内。 张合欢道：“恭喜你！” 范德成愣了：“恭喜我？你特么恭喜我什么？” 乔胜男悄悄用手指碰了一下张合欢的手，这种时候你就别乱说话了，生怕这货说出喜当爹之类的混账话再刺激到对方。 张合欢道：“恭喜你不要负担儿女的养育压力啊，不是你儿子女儿，你当然就不要养他们，像这种情况，你老婆属于婚内出轨，她是过错方，你们家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这房子不错，得一百多万吧，归你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人长得不错，又有钱，像你这样三十出头的男人属于正吃香的年龄，有车有房，小姑娘肯定争先恐后地往你身上扑，找个黄花大闺女结婚，再生个大胖小子，你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范德成道：“我对婚姻已经失望透顶，我不信不女人，我不相信任何女人！” 张合欢道：“那也行，你把房子卖了，带着一百多万畅游天下，走哪儿玩哪儿，丽江你去过没？听说那边艳遇特多，三亚你去过没？海滩上都是穿着三点式的漂亮姑娘，不喜欢东方的你可以去乌克兰，那边的妹子金发碧眼，肤白貌美大长腿，关键是便宜，一百多万，短期内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范德成吞了口唾沫，还别说真有点打动人心。 乔胜男望着张合欢，心说该不会是这厮的真实想法吧？ 张合欢道：“按照你的说法，除了你妻子，其他几人都跟你没啥关系，就算你把他们都杀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你肯定难逃一死，知不知道你老婆的情夫是谁？最高兴的一定是他了，一点责任都不用负，你帮他把所有累赘给清除了，你说绿你那位会不会就在外面的围观群众里面，巴不得你赶紧把这些累赘全都杀了？” 范德成转身望着他的妻子，大吼道：“说！这俩孩子的亲爹是谁？说！你的奸夫是谁？” 乔胜男看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扯张合欢的手腕，张合欢顿时明白了，和她同时向范德成扑去，范德成却在第一时间转过身来，瞄准空中的乔胜男，满脸凶相地扣动扳机，他警惕性一直很高。 张合欢第一时间启动时间暂停！行动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要范德成有射击的打算，他就会在第一时间使用道具，人命关天，不敢有任何闪失，不管范德成的这一枪会不会引发爆炸，绝不能让乔胜男出事。 时间暂停及时启动，乔胜男的身体凝固在半空，除了张合欢之外房间内的所有人同时定格，暂停的时间只有十秒，张合欢扑向范德成，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他要改变枪口的方向，让范德成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因为乔胜男和他铐在一起，张合欢只能带着她继续冲向范德成，现在的乔胜男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充气娃娃，保持着凝固的姿势被张合欢拖动前行。张合欢的手竭力探伸了出去，抓住范德成的手臂，用力搬动，将原本指向乔胜男的手枪扳了回去，调转枪口，塞进范德成的嘴里。 十秒的时间无法完成更多的动作，这一枪如果射入空气中，很可能会引爆房间内的天然气，张合欢不敢冒险，让子弹在范德成的口腔中爆炸吧，他罪有应得。 3、2、1 时间在短暂的暂停后重新恢复了运转，室内的所有人同时恢复了动作，静止的画面重新移动，乔胜男和张合欢扑向范德成。 范德成扣动扳机，这根本就是惯性使然，扣动扳机之后，方才意识到手枪插在自己的嘴里，枪口对着他自己的喉咙。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撤销，啪嗒！这声音明显不是手枪该发出的，原来范德成拿着得只不过是一把仿真枪防风打火机，因为做得太过逼真，所以连乔胜男都被骗过。 范德成的口腔被打火机射出的灼热火焰烫伤，他想把打火机抽出来，张合欢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巴掌把打火机拍到他嘴里，乔胜男扑了上去，将范德成扑倒在地，抓住仿真枪的手柄抵住范德成的嘴，大声道：“嫌犯已经控制住！行动！” 特警们纷纷破门而入，一部分解救人质，一部分去将紧闭的门窗打开，关上天然气阀门，让室内弥漫的天然气在空气的对流中迅速降低浓度。 乔胜男让特警拿来了胶带，将打火机跟范德成的嘴巴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你不是喜欢吞枪吗？今天就让你吞个够。 范德成嗷嗷地叫着，双目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他闹不明白，自己明明用枪口指着乔胜男的，明明可以把打火机打着，炸掉这里的一切，怎么稀里糊涂把枪口戳在自己嘴里了，他不能相信？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乔胜男也没印象，她没看清楚刚才事发的全过程，只知道肯定是张合欢干得，是张合欢在危急关头将那把仿真枪塞入了范德成的嘴里，阻止他点燃火机，营救了房间内所有的人。 乔胜男望着张合欢：“你有没有事？” 张合欢摇了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居然朝着乔胜男的怀里扑去，乔胜男被他抱了个猝不及防，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闹了个满脸通红，这臭不要脸滴张合欢还把脸扎在她怀里，一只手紧抱着她的腰，好像很害怕。 乔胜男附在张合欢的耳边道：“戏演过了啊，信不信我把你给弄进去？”两人铐在一起，躲都没地儿去躲，这货抱得也太紧了，被他打伤的肋部还有点痛呢。 “哦！”张合欢把脑袋从她怀里抬起来，感觉真是舒服。 乔胜男找人要来手铐钥匙，把手铐打开，看都不看张合欢：“保护所有人质离开。” 张合欢也在被保护的范围内，在两名特警的保护下来到了外面。 刚一出门就听到外面传来欢呼声：“张合欢！张合欢！我们爱你！” 举目望去，却是合家欢的粉丝来到现场打起条幅，张合欢暗叹，我这该死的魅力。张合欢一边挥手一边向粉丝抛出飞吻，这架势丝毫不弱于大牌明星。 李海霞看到张合欢已经平安脱险，也松了口气，表示直播继续，杨卫东提醒他们，有些可以说有些不能说，直播一定要把握分寸。 张合欢已经拿起了麦克风：“各位听众你们好，我是文艺频率《第一现场》的主持人张合欢，现在我向大家播出来自罪案第一现场的现场报告……” 这个晚上电台许多人都彻夜难眠，交通频率主任罗培红知道《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又要创出新低了，她全程跟听了《第一现场》，说实话这节目的主持和制作根本称不上精良，单从技术的角度来说，甚至可以称之为粗糙，但是这浓浓的纪实风就是这么抓人，让听众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尤其张合欢竟然亲临犯罪现场，配合警察抓捕罪犯。 这种节目根本不可复制，除了张合欢，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主播敢这么玩的。 新闻频率主任袁建国有些无语了，《第一现场》的直播过程长达三个多小时，从下午四点一直延续到晚上七点半，别说他们节目受到影响，有很多老百姓当天晚上连新闻联播都没看，只顾着听广播了，可以预见，在这个时间段，所有其他频率的节目都会受到影响。 台长刘隆本激动得彻夜难眠，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这三把火越烧越旺，先调整《射雕英雄传》去黄金档期，用有声小说酣畅淋漓地击败了电视台黄金档的电视剧，当然现在刘隆本已经知道电台的黄金档和电视台的黄金档是完全不同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合欢的节目放在什么档期，那个档期就是黄金档。 第一百一十二章争议求月票求订阅 他虽然预料到《第一现场》会火，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第一期就火到全民热议，第一期就如同在鹏城媒体界撂下了一颗核弹，掀起了一场核爆风波。 张合欢有勇有谋，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是张合欢旺我！ 刘隆本第一次产生了恨不相逢少年时的感觉，如果早几年遇到张合欢，或许自己的仕途会更加的辉煌，不过早几年的话人家还只是一个孩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慨。 经历这场人质危机全过程的人，要说最冷静的那个就是张合欢，毕竟他有大招防身，知道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有惊无险。 晚八点的时候，他的声誉值已经从《第一现场》直播开始增长了整整二十万，这是个相当惊人的数字，春江水暖鸭先知，张合欢意识到《第一现场》的收听率估计又要破纪录了。 一旦破纪录成为习惯，内心就变得淡定起来，心态也没有了当初的激动起伏，也就没有了刺激感。 八点的时候，林小凤打来了电话，她和孟永刚渡过了一个浪漫的下午，关机是不想外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可怎么都没想到会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小凤的声音中充满了沮丧：“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我又找不到充电的地方。” 张合欢无所谓，反正机会给你了，你自己没把握住，估计这段时间光顾着孟永刚帮你摩擦充电了。 电视台方面已经产生了空前的危机感，在刘隆本前往电台之前，他们从没有把电台这个兄弟单位当成自己的对手，毕竟平台不一样，在他们的眼里，电台节目早已成为昨日黄花，注定会被历史淘汰。 其实他们认为电视台也一样，随着现在网络媒体百花齐放，电视台的影响力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没有人能和时代的潮流抗衡，但是电视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会被广播节目给影响到，而且影响那么大。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奇怪，大家都不行，无所谓，可以做到安之若素，但是你本来比我差，突然比我行，这就让人无法容忍了。 《第一现场》的收听率终于出来了，因为横跨时段比较长，所以进行了更详细的统计，最低收听率4.7，最高收听率9.0。 是的你没看错，最高收听率9.0，这是鹏城电台自成立以来的最高收听记录，对应同时段其他栏目的收听率，就可以知道《第一现场》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昨晚直播时段因为全程被《第一现场》覆盖，受到的冲击最大，刚刚回升到1.6的收听率直线下滑，创造出开播以来的新低0.6，其他节目更是惨不忍睹，同时段竟然无一超过0.5。 张合欢主播的八点档《射雕英雄传》坚挺依旧，收听率稳定在5.0，这部有声小说已经成功吸引了听众，形成了固定的粉丝群体。 当天电台的例会上，所有频率主任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们虽然肯定了文艺频率的优秀成绩，但是他们也提出了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电台还需不需要那么多频率？ 如果只是为了收听率，其他频率似乎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至少在张合欢主播《第一现场》的时间段，其他栏目不可能创造很好的收听率，与其浪费资源耗费人力物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干脆停播，给《第一现场》让步。 李海霞今天开会之前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成年人都懂得。这些频率主管目前经历的危机，她此前也曾经经历过。 平心而论，她也没想到《第一现场》的收听率会达到如此变态的地步，鹏城市的人口基数摆在那里，就算最近听众人数有所增加，可大家一分也就所剩无几了。 关键是《第一现场》的播出时间无法固定，对其他频率来说这个栏目就是一个随时能够引爆的炸弹，想躲都没法躲，谁也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撂在自己头上。 率先提出质疑的还是新闻主播的主任袁建国，他首先肯定了《第一现场》的播出成绩，没办法不肯定，收听率9.0的节目，谁听说过？ 如果换成八零年代初或许有可能，可现在是2011，老百姓的娱乐方式简直太多了，9.0的收听率意味着鹏城市区接近十分之一的家庭收听了这档节目，真实收听人数还是这个基础上的两到三倍。 袁建国认为这种节目具有一定的不可复制性，而且随机性太强，不适合电台播出。而且直播拥有一定的风险，昨天发生的事情就证明，主播的人身安全在整个过程中无法得到百分百保障。 为了收听率是不是一定要让主播冒险？他不反对与公安系统的合作，但是能不能采用录播的形式，同时也希望这种主播深入犯罪现场的形式可不可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万一，他是说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收听率和主播的安全哪个更重要？ 袁建国的发言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这种时候，李海霞的发声就变得微乎其微了，她成功变成了一个电台的异类。 台长刘隆本在昨晚的兴奋过后也回归了理智，想起张合欢深入犯罪现场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事儿，他也感觉到有些后怕，万一张合欢遭遇不测，或者受伤怎么办？那就是一次严重的播出事故，一旦发生，身为台长他就责无旁贷，到时候就晚节不保了。 刘台长首先肯定了张合欢昨天配合警方行动见义勇为的行为，不过他也会和警方进行沟通，在新闻报道的题材上是不是能够进行一些选择，像昨天那种劫持人质的新闻实在是太暴力了，风险性太大，他也回答了袁建国的问题，收听率和主播的安全哪个重要？当然是后者。 刘台长特地强调昨天的《第一现场》只是试播，根据实际状况会做出调整。 会后刘台长让李海霞来他办公室。 李海霞也有些忐忑，昨天其实把她也吓得不轻，只是当时的状况存在一定的偶然性，如果不是犯罪分子点了张合欢的名，也不会发生张合欢深入罪案现场第一线的事情，她正准备向刘台长解释并做出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同类的事情。 刘台长道：“小李啊，组织上准备给你分配更艰巨的任务。” 李海霞愣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留下她是为了人事调动的事情，难道自己在《第一现场》节目中过于激进引起了领导们的反感，她赶紧道：“刘台长，我在文艺频率已经做了二十年，现在频率才刚刚有起色，您就让我更换岗位，这不公平吧？” 刘台长笑了起来：“你理解错了，不是把你换到其他频率，而是给你升职，组织上已经考察你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你近期出色的表现，打算给你加加担子，打算升任你为本台的副台长。” 李海霞又惊又喜，其实她知道自己被列为副台长候选人的事情，以她的资历和过往业绩也完全符合要求，本来她都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可现在突现转机。 李海霞也清楚是谁给自己的助力，自己无意中的一个选择得到了张合欢这员虎将。 刘台长道：“几个候选人中我推荐了你，估计这两天任命就会下来，你也提前准备一下，文艺频率有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 李海霞想了想，如果按照资格来说的确有几个人非常合适，但是论到能力第一肯定是张合欢，只是张合欢属于首要排除的那个，他目前还是借调状态，组织关系都没调过来。 李海霞高兴的同时还有些不舍，毕竟在文艺频率已经工作多年，更何况文艺频率正处于第二春的上升期，只要张合欢在，肯定还会不断创出新的奇迹。 在继任人选方面李海霞非常谨慎，她清楚自己的建议能够起到得作用微乎其微。 通常领导在问你意见的时候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理想人选，如果你推荐得人和领导是同一个还好，如果不同，只会引人不快，所以在这种时候必须要谨言慎行。 李海霞笑道：“这我得好好想想，刘台长觉得谁合适？” 刘台长道：“你觉得林小凤怎么样？” 李海霞并没有想到他会提名林小凤，林小凤虽然是本台优秀的主持人，可是她资历尚浅，在李海霞的印象中好像还没有那么年轻就担当频率主任的先例，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林小凤要从交通频率来到文艺频率，被人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 在刘台长面前，李海霞还是很好控制了情绪，她表示林小凤工业务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她过去和林小凤在工作上接触不多，所以也谈不上了解，如果刘台长想了解她的情况，可以问问新闻频率，毕竟林小凤是从新闻频率走出来的主播。 第一百一十三章林小凤的心机感谢成石盟主 《第一现场》的轰动性效应也引起了社会方方面面的关注，在市局内部会议上对乔胜男的英勇表现给予表扬，记二等功一次，通报表扬，颁发5000块钱奖金。 给电台主播张合欢颁发见义勇为奖，通报表扬，颁发3000块钱奖金。 但是市局内部严肃批评了宣传科的行为，认为他们当天的现场直播影响到了普通市民的安全，让张合欢这个毫无经验的普通主播进入犯罪现场是极其危险的，如果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让宣传科重新考虑节目的方向。 市宣传口也给予张合欢的见义勇为以内部表扬，但是点名批评了电台台长刘隆本，认为他不该为了收听率而忽视员工的安全，勒令《第一现场》即刻整改，在这一点上他们和市局的态度是一致的。 因此《第一现场》在首期创造了鹏城电台有史以来最高纪录之后就被停播了，刘隆本在这一事件上表现得很有担当，把节目的责任全都承担下来，不久李海霞通过组织审查升任鹏城电台副台长，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位女性副台长。 如果说李海霞的升迁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林小凤离开交通频率一跃成为文艺频率的主任则让所有人都跌落了眼镜，至少在电台内部这样的升迁并无先例。 林小凤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主播，虽然当红，可连栏目组的负责人都没有当过，按照正常的晋升规律，至少要通过栏目组小组长，频率副主任、频率主任的升迁路线。 可林小凤直接一步到位打破了固有规律，只要能被打破的就是习惯，绝不是必然规律。 台里的解释是本着重用年轻人，给领导层注入新鲜血液的原则，可多半人都知道林小凤的晋升和她未来公公有关，孟永刚是干部子弟，林小凤之前能够在各大频率之间随心所欲地调动也是通过了他的关系。 林小凤得到正式任命之后接管了李海霞的工作，和李海霞彻底退居幕后不同，林小凤还有很强的事业心，她还年轻，她需要做一档现象级的节目来证实自己，对此她已经有了完整的想法和规划。 可能是升任领导之后，她做事想法比过去也周到细致了许多，先向自己的好闺蜜，也是圈外人乔胜男征求了一下意见。 两人每周都要一起去瑜伽馆锻炼，见面之后，林小凤将自己得到重用的消息告诉了乔胜男，乔胜男对此表现得非常平静。 只说了一句恭喜你就继续做拉伸运动。 林小凤道：“胜男，我是真不想干，好好的当个主播多好，也不要考虑那么多烦心事儿。” “那就辞了！” 林小凤愣了一下：“可我要是这么做，领导会不会不高兴？” 乔胜男笑道：“领导高不高兴还不得看孟伯伯高不高兴？” 林小凤道：“哎哟，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你们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认为我这个主任是孟永刚他们家帮我走关系得来的。” 乔胜男道：“我没那么觉得，你反正有这个能力，我一直都想不通，你当初在新闻频率事业如日中天，为什么突然要去交通频率，干了没几天你又哭着喊着去文艺频率，现在我算明白了。” 乔胜男在瑜伽毯上做了个一字马，身体来回转动轮番抓住自己的脚尖，柔韧性真好。 “我听说本来交通频率罗培红成为副台长的呼声很高，如果这次升任副台长的是她，你可能就是交通频率主任了？” 林小凤脸红了：“我怎么知道啊，我真没在背后做什么工作，我接到任命自己都懵了。” 乔胜男明澈深邃的双眸望着她，看得林小凤有些心虚，她叹了口气道：“反正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大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乔胜男道：“跟我也没关系，你的事情别跟我提，你升职我替你高兴。” 林小凤道：“不能说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帮忙，张合欢也不会帮我去找李海霞说情。” 提起这事儿乔胜男就有点心烦，她岂能看不出林小凤在整件事上耍了些心机，林小凤利用自己倒没什么，真正让她厌烦得是林小凤还利用了张合欢，她绝不相信林小凤此前对李海霞升任副台长的事情毫不知情。 林小凤道：“我还有一件事求你，既然上级领导让我负责文艺频率，我怎么都得做出点成绩，《第一现场》整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估计短期内复活无望，我是个主持人，我还年轻，总不能手头没有节目吧？再说了《第一现场》是张合欢的栏目，咱们是朋友，他过去帮过我，他遇到困难了，我当然也要帮他。” 乔胜男继续做自己的运动，这个好闺蜜越来越不单纯了，想利用张合欢的人气，嘴上说出得却是要给人家帮忙，张合欢还用你帮忙？ 林小凤道：“我打算在早晚高峰的黄金档推出一档直播节目，准备和张合欢一起搭档，这件事还得你跟他说。” 乔胜男道：“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我不管，而且我跟张合欢也没那么深的交情。” “拉倒吧，没那么深的交情他陪你出生入死啊？胜男，我觉得这事儿还就得你跟他说。” “你直接跟他说吧，现在你不是他领导了嘛，不用商量，直接下命令不就行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方便跟他说，我明明是好意想帮他一把，可现在说出来张合欢会不会有想法，认为我想绑架他。” 乔胜男终于忍不住了：“张合欢好像不用你帮吧。” 林小凤脸有些发热：“胜男，你还是不是我朋友？” “朋友归朋友，反正你工作上的事情别找我，说破天去，我也不会帮你跟他说这事儿。” “乔胜男，我过去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个重色轻友的人。” 乔胜男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你工作上的事情以后我绝对不管。”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乔胜男去拿手机，林小凤瞥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张合欢的名字。 乔胜男接通电话：“喂！” 张合欢道：“乔胜男，你认识拆迁办的不？” “认识，有事？” 张合欢道：“有事，我家，你来过的，现在正拆迁呢，这不找点关系能照顾照顾嘛。” 乔胜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整天就琢磨歪门邪道了。” “不是让你犯原则性的错误，就是在政策允许的前提下给一点照顾，那啥，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这就开始贿赂我了？” “这不刚发了见义勇为奖嘛，有钱不得赶紧造啊，我思来想去，能让我甘心情愿花钱的姑娘不多。” “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家附近有一鱼馆特别好，要不要我去接你？” 乔胜男道：“不用，我自己过去。” 张合欢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来啊。” “知道了。” 乔胜男看了林小凤一眼，把手机给挂断了。 林小凤眨了眨眼睛：“怎么？勾搭上了？” 乔胜男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起身去换衣服。 林小凤在身后叫：“别忘了我委托你的事情。” 乔胜男摆了摆手：“不记得了。” 乔胜男把车停在张合欢家附近，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复印好的房产材料带出来，没多久就见张合欢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眯着眼睛迎着夕阳，看到了背朝夕阳的乔胜男，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乔胜男站在车外，抱着双臂等着他。 张合欢道：“来这么早？” 乔胜男道：“你张大主播请吃饭这么难的，我当然要早点来了。” “开车了？晚上喝点呗。” “停这儿。” 张合欢把材料递给她：“所有资料都在这儿了，也没什么过分要求，按照拆迁政策，我家大概能赔偿一百八左右，能给一大一小两套房子，我们呢就就是想要三个小套，我妈一套，我妹一套，我姐一套。” 乔胜男点了点头把东西收好了：“高风亮节啊，自己不要？” 张合欢道：“以我的能力将来还能缺了房子？再说了，我将来要是找媳妇儿，她一定得有钱，有别墅，有豪车，有名表，房子这种小事还要让我操心？” 眼睛盯着乔胜男手腕上的绿水鬼，她得有多少块手表啊？警察那点工资显然不够啊。 乔胜男道：“听明白了，你就是打算吃软饭呗。” 张合欢笑道：“不行啊？” “行，一个人铁了心吃软饭，天王老子也拉不住，祝你成功。” 张合欢道：“我看你住那房子就挺大的。” 乔胜男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哥的。” 张合欢笑道：“这车也不错。” “我哥给我买的。” “你这表……” 乔胜男道：“我哥送得。” 张合欢道：“要不你把你哥介绍给我呗。” “我哥不喜欢男的！” 张合欢道：“那他有妹妹吗？” 乔胜男脸红了：“你怎么不去死！” “我还没请你吃饭呢，男人说话不能不算。” 第一百一十四章红玫瑰感谢成石大盟 乔胜男跟着他去了附近的庆舟鱼馆，环境的确不怎么样，其实就是一大排档，张合欢提前留了位子。 乔胜男提醒他不要点太多菜，他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张合欢点了一道肥肠鱼，一道红烧虎头鲨，配上两道凉菜。 乔胜男一看这份量就说点多了。 乔胜男从车里拿了两瓶52度五粮液，酒可比菜贵多了。 张合欢居然还有点挑剔：“五粮液喝着上头，不如剑南春顺口。” 乔胜男道：“先凑合着吧，下次我给你带剑南春。” 张合欢那怎么好意思：“你尝尝，他家肥肠鱼特棒。” 乔胜男过去很少吃肥肠，在张合欢的劝说下吃了一口，感觉味道真是不错。 两人喝酒就没用分酒器，直接玻璃杯走起，乔胜男喝了点酒，又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支烟。 张合欢道：“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半途而废了？” 乔胜男道：“有任务。” 张合欢点了点头，乔胜男的工作性质决定，有些时候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只是他有点想不通，以乔胜男的出身，根本不需要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真不知道她家里人是怎么想的。 乔胜男说完又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跟他说这些，刚点燃的香烟又在烟灰缸里熄灭了，既然他不喜欢，在他面前还是不抽了。 张合欢道：“有没有考虑换个工作？” 乔胜男摇了摇头：“我喜欢现在的工作。” 张合欢道：“那天其实挺危险的，如果范德成成功点燃了火机，咱们几个全都得玩完。” 乔胜男点了点头，跟他碰了碰酒杯，喝了口酒道：“多亏你出手及时，当时我都以为来不及了，想不到你终究还是快上一步，将范德成给制住了。” 张合欢心说如果不是时间暂停给赢来的十秒钟时间，我哪有机会扭转乾坤，不过当时也够惊险的，笑道：“我当时就想着你这么一漂亮姑娘还没来得及物尽其才，就这么火化了太可惜了。” 乔胜男道：“真出事可不是我一个人火化的问题了。”琢磨着物尽其才的意思，这个不要脸的肯定没好话。 “这就是生不能同床，死也得同穴。” “再胡说我跟你急啊！” 张合欢道：“是我说错话了，咱俩活得好好的，肯定有得是机会啊。” 乔胜男脸有些发烧，她知道肯定不是喝酒的缘故：“张合欢，你要是能正经点就好了。” 张合欢道：“我要是正经点你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乔胜男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是连环套，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拿起酒瓶给他满上：“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说真的，你一个女孩子从事刑警工作还是太危险了，我现在一听说你出任务就为你提心吊胆的。” “你操哪门子心呐？神经病，我干刑警这行也好几年了，这不活得好好的，喝酒！” 乔胜男端起面前满满一杯，示意走一个。 张合欢知道她酒量，陪着她走了一杯。 乔胜男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道：“我听说林小凤当你们频率负责人了？” 张合欢笑道：“有这事儿，我们台最年轻的妇女干部，我的顶头上司。” 乔胜男道：“你们以后合作机会更多了。” “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林小凤该不是又让你给我递话了吧？” “我声明啊，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我不管。”提起这事儿她就有些烦，伸手习惯性地去摸烟。 张合欢道：“想抽就抽吧，其实我过去也抽烟。” “怎么戒掉的？” “惜命！”让一个生命值只剩下三年的人抽烟，等于让他快点死，张合欢可不舍得折腾，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生命值已经开始止跌回升，正在无限逼近而立之年的边缘。 乔胜男还是拿出一支香烟，张合欢拿起火机帮她点上，自己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 乔胜男看他娴熟的动作就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其实张合欢这么社会，不抽烟反倒奇怪了，感觉张合欢之所以抽烟应该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人心思太复杂，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乔胜男想起林小凤对自己的提醒。 张合欢道：“林小凤是你好朋友，你只要发话，我肯定答应。” 乔胜男道：“不想提她的事，你们工作的事情也跟我无关。” 张合欢乐了，看出乔胜男对林小凤有看法了，其实张合欢对林小凤做事的方式也看不惯，这个人太功利，不过看在乔胜男的面子上始终也没和林小凤一般见识，估计这次林小凤真惹乔胜男生气了。 张合欢道：“那就不提。” 一瓶五粮液已经见了底，张合欢准备开另外一瓶，这时候，有熟人走了过来：“哟，这不是胜男嘛！” 张合欢循声望去，这人他也认识，广场分局的刘海余，乔胜男的师兄。 乔胜男笑道：“师兄，这么巧，您怎么也来这儿？” 刘海余是几个老同学约酒，刚好约在了这里，张合欢赶紧请他坐下。 刘海余道：“我还是不妨碍你们了，胜男，你这次外出培训要多久啊？” 乔胜男道：“半年左右。” 刘海余道：“你看哪天有时间，我给你送行。” 乔胜男笑道：“用不着那么隆重，我也不喜欢跟你们一帮油腻男喝酒。” 刘海余哈哈大笑，聊了两句就走了，他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不适合留下来妨碍人家年轻人聊天。 刘海余走后，张合欢忍不住问起乔胜男外出培训的事情，乔胜男告诉他是局里派她外出培训，涉及到保密条款，所以这段时间应该是全封闭培训，估计可能会断了联络，不过她让张合欢放心，下个月才出发，临走之前会帮张合欢把拆迁的事情办好。 张合欢没听说过培训还要和外界断联的，岂不是说将来有半年都见不到乔胜男了，听说这事儿还有点舍不得的。 张合欢发现自己人生回档之后，虽然改掉了动不动就走肾的毛病，可花花心思一点都没变，楚七月他也惦记，乔胜男他也喜欢。 男人审美观太端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像他这种想把世上美好事物据为己有的人。 张合欢提议剩下的一瓶别喝了，他想带乔胜男去个有意思的地方，这里的环境太嘈杂，不适合聊天。 乔胜男跟着张合欢去了户部山的音乐酒吧，酒吧闹中取静，这酒吧是傅浩跟朋友合股开得。 张合欢因音乐结识了傅浩的女朋友钢琴师秦虹，后来在录制《铁血丹心》的时候，通过秦虹和这帮音乐人相识，不过张合欢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玩。 乔胜男性格直爽，可并不代表她没品位，在苍蝇馆子点几样特色菜，两人一斤酒刚刚好，再喝就枯燥了，张合欢认为两人难得单独约一次，应当有点情调，于是想到了这家名为1993的酒吧。 这种音乐酒吧在鹏城并不受欢迎，年轻人更喜欢热情奔放的动吧，傅浩这帮音乐人都带着艺术家的清高，不屑于追逐潮流，喜欢玩点原创，所以他们的酒吧生意一直清淡，也就是勉强维持。 印象中他们两人是第二次一起来酒吧，上次还是在乔胜男住处附近的胧月，那时候两人还算不上很熟。 酒吧里人不多，张合欢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找服务生要了两杯血腥玛丽的鸡尾酒。 中心小舞台上，傅浩正在吉他弹唱，刚好是张合欢的那首《同桌的你》，乔胜男笑了起来，小声道：“你写得歌？” 张合欢点了点头，反正大家已经公认了：“不好，见笑了啊！” 乔胜男听得很认真，第一次听现场，和音响中的感觉不一样，傅浩唱得非常专业，无论是吉他弹奏水平还是演唱技巧都要强过张合欢许多，但是乔胜男却听出他的声音中少了张合欢原版的失落感，她毕竟不是学音乐专业的，斟酌了一会儿总结道：“他的声音不如你的声音里有故事，听你的歌声好像能够看到画面。” 张合欢笑道：“证明你爱我这一口。” 乔胜男道：“你想多了，我是说你的歌声中充满了被甩的凄凉感，他的没有，他好像过于炫技了。” 这时候傅浩已经看到了台下的张合欢，他笑着向张合欢点了点头，对着麦克风道：“今晚我们酒吧来了一位尊贵的朋友，为了欢迎他的到来，我特地演奏一首由他谱曲的《天空之城》献给张合欢老师和他的朋友。” 张合欢向他挥手示意。 乔胜男是第一次听到《天空之城》的曲子，一听就沉浸进去了，这曲子简直太唯美了，实在想象不出，嬉皮笑脸的张合欢怎么可以写出这么有内涵和格调的曲子。 张合欢这次认认真真地欣赏了一下傅浩的吉他独奏，不得不承认傅浩在吉他上的造诣已经炉火纯青，肯定要甩开他一个段位。 傅浩演奏完这首曲子，博得一片掌声，他走下舞台来到张合欢身边，让服务员开了瓶山崎12年送了过来。 张合欢道：“傅哥不用客气，我们喝了酒过来的。”他介绍乔胜男和傅浩认识。 傅浩笑道：“我们平时跟公安打交道也挺多的，开酒吧少不了麻烦你们。” 乔胜男道：“还好啊，我看你这边氛围挺好的。” 傅浩道：“玩音乐的酒吧在鹏城不吃香，我们的圈子不大，大家志趣相同，外面的人看着不理解，认为我们这帮人都是假清高装逼犯，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乐在其中。” 张合欢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傅浩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儿，不过现在圈子里的朋友越来越少了，鹏城这地儿缺乏原创的土壤，周围朋友能走的基本上都走了，要不是因为秦虹我也早就走了。” 张合欢道：“别啊，你们都走了，以后我去哪儿听歌？” 傅浩笑道：“张老师您就别寒碜我们了，我们做得那点原创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真的，我一点都没恭维您，就您这几首曲子，随便哪一首拿出去都可以秒杀一帮音乐人，张老师，我就是特不明白，您这么高的水准为什么不混音乐圈，别的不说，就《同桌的你》，这词曲水准，卖个十几二十万绝对没问题，如果让知名歌手看上了可能还不止这价。” 张合欢道：“我就是爱好，而且这歌写得是一种情怀，没有卖的打算。” “我知道，如果张老师想卖，首先考虑考虑我，我虽然没什么钱，可为了您这首歌，我把酒吧转让了都成。” 张合欢心说傅浩倒是一个慧眼识珠的角色，如果他真能转让版权，把《同桌的你》卖给傅浩商用，肯定这首歌会一炮而红，演唱这首歌的歌手也会随之大火，对歌手来说，为了走红，一掷千金买歌的事情可不少见。 不过《同桌的你》价值可远不止一首歌那么简单，记得后来高小松还利用这个歌名拍了电影，虽然电影评分很低，但是票房不低，狠狠赚了一波情怀的银子。 乔胜男也起了好奇心：“张合欢，同桌的你到底是写给谁的？” 张合欢笑道：“你不是警察吗？有本事你自己查去。” 乔胜男点了点头：“你让我查得，我可真查，明天把你开房记录给拉出来。” 傅浩一旁乐了，张合欢可没觉得好笑，乔胜男真要是这么干，肯定能查到他跟林冉在希尔顿开房的记录，张合欢端起酒杯跟乔胜男碰了碰：“喝酒不谈工作。”终究还是露怯了。 乔胜男道：“怎么觉得某些人有些心虚呢？” 张合欢道：“我是怕你犯错误，身为人民警察最忌讳就是公器私用，你刚得了二等功，万一给你追回去，那多丢人。” 乔胜男道：“是你怕丢人吧。” 傅浩道：“张老师有没有兴趣上去玩玩？” 张合欢望着乔胜男道：“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乔胜男道：“洗耳恭听。”听说他愿意为自己唱歌还是蛮开心的。 傅浩准备去报幕，张合欢让他别玩这虚的，让他去准备钢琴，他打算现场手弹钢琴伴奏，自弹自唱。 张合欢抽出花瓶中的那支红玫瑰递给了乔胜男，乔胜男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送花从来都是顺手牵羊吗？只好接了过来，张合欢来到小舞台上。 乔胜男拿着那支红玫瑰望着舞台上坐在钢琴旁的张合欢，不得不承认张合欢静下来的样子有种和他年龄不符的深沉魅力。 她哪里知道这货是从十五年后的世界回档而来的妖孽，不说阅尽千帆，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所以张合欢户籍上的年龄比她小，她却时常生出他比自己大的错觉。 张合欢对着话筒道：“接下来我唱一首自己原创的歌曲《红玫瑰》，送给我心中的红玫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乔胜男，酒吧里其实没多少人，可素来大方的乔胜男却不由得脸红了，握着那支红玫瑰有些太显眼了，张合欢你存心让我尴尬，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居然把花瓶里的红玫瑰给了我，怎么感觉这玫瑰有些烧手。 《红玫瑰》这首歌是著名填词人李焯雄根据张爱玲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内容所写，歌词讲的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两个女人，一个纯情，一个风骚，而红玫瑰象征风骚。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张合欢回档之前就比较偏爱这首歌，他决定在现场将这首歌献给乔胜男。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本文后面有彩弹章，MV由姬寳制作并亲自演唱，大家可前去欣赏！ 第一百一十五章拒绝合作为成石盟主加更 &emsp;&emsp;“大运通天 ”！ &emsp;&emsp;张合欢的声线非常适合演绎E的这首歌，从他登上小舞台，傅浩和他的几个音乐人朋友就进入了专注状态，不但听还同步录音，这货又要给女人写歌了，原创，又要玩原创了、，想想都激动，肯定是情歌，看看能不能超过《同桌的你》，不可能超过，只要有差不多的水准就行了。 &emsp;&emsp;张合欢唱了一段之后，傅浩几个人就听呆了，这首歌的歌词太棒了，比《同桌的你》更有深度，更有内涵，如果说前者写得是青春期朦胧的情感和面对现实人生的无奈错过，后者就是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挣扎的内心写照，不过这样的歌词唱给一个女孩子听合适吗？ &emsp;&emsp;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卧槽这根本就是一首《渣男之歌》。 &emsp;&emsp;怀里搂着一个，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对怀里的有些内疚，对另外一个无限想念，尝试用替代的方式转移感情，不过还是徒劳无功，原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首歌怎么可以写得那么文化，那么美，那么有意境，那么纠结，又是那么不要脸的？不要脸还那么理直气壮，把脚踩两只船光明正大地唱出来了。 &emsp;&emsp;其实这帮玩音乐的谁没有故事？谁没经历过几段感情？可以说这歌词如同子弹瞬间击中了每个人的内心，他们感觉到这子弹是冰做得，在他们的心脏中被体温融化，融汇在他们的血液里，随着他们的血脉流淌到他们全身的每个地方，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共鸣，从歌词中找到了共鸣。 &emsp;&emsp;可以说张合欢唱出了他们敢想不敢写的事儿。 &emsp;&emsp;傅浩对张合欢是彻底拜服了，这货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随便一出手就是他这辈子也拍马不及的水准，别的不说，单单是这段歌词就已经达到了大师级的水准，难怪人家能接连创作出《坏小孩》《射雕英雄传》这样有口皆碑的小说，太厉害了，所以写词必须要文学功底深厚才行。 &emsp;&emsp;鼓手已经听哭了，真哭了，张合欢啊张合欢，你这首歌简直就是为我写得啊！我就是这种渣男。得到的觉得没味道，得不到的让我魂牵梦萦，这歌把我唱难受了。 &emsp;&emsp;张合欢坐在钢琴旁边弹边唱，深邃的目光望着乔胜男。 &emsp;&emsp;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emsp;&emsp;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 &emsp;&emsp;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再落空…… &emsp;&emsp;一曲唱完全场寂静，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了掌声。 &emsp;&emsp;乔胜男没鼓掌，仍然沉浸在这首歌营造的氛围中，张合欢这么年轻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故事，林小凤曾经评价过张合欢这个男人段位很高，乔胜男现在是深信不疑了，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感情才写出了这样一首歌，明明歌词那么渣，可听着却又让人生出同情，如果自己处在歌里的故事中，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呢？如果爱上歌中的男人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大概率是不幸吧。 &emsp;&emsp;张合欢走下舞台，一群音乐人伸出双臂夸张地向他鞠躬行礼，张合欢知道这首歌值得他们膜拜。 &emsp;&emsp;张合欢回到乔胜男身边，发现她已经将手中的那支红玫瑰插回了花瓶：“不喜欢？” &emsp;&emsp;乔胜男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口酒道：“歌中的玫瑰不会凋谢，可现实中却会。”凝望着张合欢的双目，试图看清他的内心，不过她知道是徒劳的，这个男人是个谜，很难看透。 &emsp;&emsp;张合欢道：“其实这首歌不能只看表面的意思，很多人只看到歌词本身，认为我在写一个彷徨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渣男。” &emsp;&emsp;“难道不是吗？” &emsp;&emsp;张合欢摇了摇头，抿了口酒，大海一样深邃的目光望着乔胜男，乔胜男看了看周围，大概是黯淡的光线才让他显得如此深沉，不可否认，她喜欢张合欢现在的样子，明知道他在装，还是觉得很迷人。 &emsp;&emsp;张合欢道：“我其实写得是人心，得到的不懂得珍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从花瓶中再次拿出了那支玫瑰，递给了乔胜男：“在你心中我是不是这朵红玫瑰呢？” &emsp;&emsp;乔胜男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玫瑰都带刺，一不小心就会被扎伤，你是个危险的人。” &emsp;&emsp;张合欢笑了起来：“放心，我会做好安全措施！” &emsp;&emsp;乔胜男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红玫瑰：“不知道明天这红色会不会变成蚊子血一般的平庸？” &emsp;&emsp;林小凤终于还是决定亲自和张合欢谈一谈新节目的事情，她觉察到了乔胜男的不悦，乔胜男是个聪明人，自己最近的一系列小动作瞒不过她，以她们相处多年的经验，林小凤知道乔胜男这次大概率不会向张合欢提起。 &emsp;&emsp;李海霞虽然升任副台长，可她并没有马上将文艺频率的工作丢下不管，按照刘台长的意思，林小凤毕竟年轻，还需要李海霞扶上马送一程。 &emsp;&emsp;李海霞也知道这段时间不可太长，太长会让林小凤不悦，而且台里还有许多新工作等着她去接手，刘台长在电台管理上终究是个外行，他对其他的副职也不信任，准备将很多事情都交给她。 &emsp;&emsp;李海霞公开向林小凤表明让她要尽快接手文艺频率的工作，十天之后，自己就彻底放下文艺频率的一切事情。 &emsp;&emsp;这个交接期不算长也不能算短，林小凤原本打算通过李海霞跟张合欢谈谈新节目的事情，可李海霞一句话就给她挡回来了，说她是文艺频率的主任，她跟张合欢又是老朋友，这种事情直接说就是，张合欢肯定不会拒绝。 &emsp;&emsp;可能是李海霞的这句话给了林小凤信心，她做出了和张合欢直接面谈的决定。 &emsp;&emsp;周一开完中层例会之后，回到文艺频率就把张合欢请到了办公室。 &emsp;&emsp;张合欢一进门就笑道：“林主任，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高升呢。” &emsp;&emsp;林小凤笑道：“关上门咱俩就是姐弟，你跟我别玩这虚情假意的。” &emsp;&emsp;张合欢笑道：“关上门也不一定就是姐弟，咱们还是开门说话，我怕对不起孟哥。” &emsp;&emsp;林小凤笑骂道：“胜男说得对，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被张合欢撩骚，其实她蛮开心的，多半女人都喜欢被撩，尤其是像张合欢这种优秀的男人，她亲自给张合欢冲了杯速溶咖啡送到手里。 &emsp;&emsp;自己也倒了一杯，手拿咖啡，靠在办公桌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张合欢：“小张啊，我找你来的确有事，你说咱们姐弟俩吧，总是阴差阳错，刚开始想一起主持《一路上有你》因为我的缘故没合作成功，好不容易咱们又凑合在一起搞《第一现场》，结果还没来得及搭档，就被上头叫停了。” &emsp;&emsp;张合欢喝了口咖啡道：“这就证明咱俩今生今世有缘无分。” &emsp;&emsp;林小凤笑道：“我才不信这个邪呢，我打算做一档谈话类节目，放在早高峰和晚高峰，咱们俩搭档，你现在《第一现场》的节目也没了，姐也不能看着你没节目做，让你加入新栏目，也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对你一点补偿吧。” &emsp;&emsp;张合欢心中暗笑，这个林小凤可真是精明，明明想蹭自己的人气占自己的便宜，却说得跟多照顾自己似的，好像自己加入她的栏目就欠了她多大人情似的。 &emsp;&emsp;难怪乔胜男会对她感到不爽，张合欢道：“多谢林主任对我的关照，不过啊，我最近可能顾不过来。” &emsp;&emsp;林小凤听他叫自己林主任就意识到他有意在跟自己划清界限。 &emsp;&emsp;“你现在手上不就有一档小说连播吗？” &emsp;&emsp;张合欢点了点头：“不错，主要是我这人不喜欢那种现场直播的节目，一天两场，也太累了，我恐怕身体吃不消。” &emsp;&emsp;林小凤道：“又不是天天直播，周日是复播，而且每天的直播部分很少，一大半都是事先录好的，怎么？你姐才来文艺频率，你就不给我面子？”这货壮得跟牛犊子似的，根本就是借口。 &emsp;&emsp;张合欢笑道：“怎么敢呢，不过吧，我现在状况有点复杂，我的人事关系还在汉县广播电台，眼看到期了， w我得抽时间去办调动手续。小说连播是录播，我现在每天都是六期连录，加班加点录出那么多就是为了能够抽出时间办工作的事儿，您要求得是直播，我真是分身乏术，就算勉强答应了您，也怕保证不了播出效果，您说是不是？” &emsp;&emsp;林小凤听他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没用，心里已经非常不爽了，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换成过去当主播的时候，她最多感觉到有些没面子，可现在不一样，她感到生气，张合欢你狂什么狂？我好歹也是文艺频率的主任，我放下身段求你跟我一起录节目你跟我推三阻四，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主任放在眼里，林小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还是表现出主任应有的风度：“成，那就先这么说，等你忙完这段咱们再谈，你先回去考虑考虑。” &emsp;&emsp;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emsp;&emsp;大运通天最新章节地址：ttp: &emsp;&emsp;大运通天全文阅读地址：ttp: &emsp;&emsp;大运通天txt下载地址：ttp: &emsp;&emsp;大运通天手机阅读：ttp: &emsp;&emsp;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7章 拒绝合作（为成石盟主加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emsp;&emsp;喜欢《大运通天》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六章家庭会议 &emsp;&emsp;张合欢离开之后，林小凤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给乔胜男打了个电话，电话中把张合欢数落了一通。 &emsp;&emsp;乔胜男劝她想开点，张合欢的脾气大家都领教过，他不想干的事情别人最好别勉强，朋友之间就应当相互体谅。 &emsp;&emsp;林小凤生气归生气，可她也不敢对张合欢太过强硬，毕竟还要靠他撑着文艺频率的脸面，如果张合欢撂挑子不干，文艺频率刚有起色的收听率就会整个垮塌。 &emsp;&emsp;文艺频率内部也因这次的人事变动而变得人心惶惶，毕竟不是每位主播都拥有张合欢的能力和资本。 &emsp;&emsp;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不知道这位新来的主任想怎么干，只是听说她要做一个名叫《车影清风》的新栏目，类似于交通频率《一路上有你》，主要是针对上下班高峰期的车友。 &emsp;&emsp;首先感到紧张的就是这两个档期的主播，如果此事属实他们肯定争不过主任，而其他档期的主播也感到忐忑，加入新栏目必将面临档期大调整，谁知道自己的栏目会被调到什么时间段播出？ &emsp;&emsp;这两天进出主任办公室的主播络绎不绝，其实大家过去和林小凤都认识，当时都是主播，可现在身份地位已经有了不同。 &emsp;&emsp;林小凤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难怪每个人都想上位。 &emsp;&emsp;交通频率的主任罗培红今天过来了，她是林小凤的老领导，林小凤不敢怠慢，将她请到了办公室：“罗主任，您有事叫我过去就行，怎么还亲自来了？” &emsp;&emsp;罗培红笑道：“我刚好来办点小事，顺路来看看你。” &emsp;&emsp;对林小凤她从心底是不喜欢的，也是在林小凤成为文艺频率主任之后，她才明白当初林小凤去交通频率就是想当个跳板罢了。 &emsp;&emsp;人家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主任的位子，只是自己没有成功晋级，所以她马上改换门庭，来到了文艺频率，朝里有人好做官，这一点是羡慕不来的。 &emsp;&emsp;罗培红今天过来是想和林小凤商量节目的事情，林小凤已经将她的新栏目报上去了，新栏目叫《车影清风》和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存在很大的重复性，罗培红认为这种电台的内部竞争不好，很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 &emsp;&emsp;林小凤向罗培红解释了一下，她报送得新栏目是以娱乐新闻时尚生活为主，和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还是有区别的，至于时间段没办法，大家都知道这个时间段是听众人数最多的时候，当然要拿出最强的节目。 &emsp;&emsp;罗培红跟林小凤聊了没几句就意识到她是不可能改变初衷的，罗培红看出林小凤急于证明她自己，在这种心态下别人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 &emsp;&emsp;还好林小凤保送的主播没有张合欢的名字，如果张合欢加入跟她搭档，肯定是所向披靡了。 &emsp;&emsp;以罗培红对林小凤的了解，放着张合欢这个炙手可热的主播，她没有不蹭热度的道理，除非张合欢拒绝了她。 &emsp;&emsp;罗培红能够带领交通频率从电台诸多频率里脱颖而出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思维清晰，眼光敏锐，轻易就发现了这其中存在的问题。 &emsp;&emsp;张合欢最近都在加班加点地录播，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别人都以为这货是因为新主任的到来而积极表现，林小凤想找他搭档新栏目的事情，张合欢没往外说，林小凤被他拒绝这么没面子的事情更不会主动往外说，所以频率内部都没其他人知道。 &emsp;&emsp;中午在单位食堂吃工作餐的时候，罗培红主动来他对面坐下了，递给他一瓶优酸乳，张合欢说了声谢谢。 &emsp;&emsp;罗培红道：“《射雕英雄传》不错，我现在是你的粉丝。” &emsp;&emsp;张合欢笑道：“能得到您的欣赏是我的荣幸。” &emsp;&emsp;“真是客气，你过去给我们当救火队员的事情我还没感谢你呢。”她说得是张合欢来《一路上有你》当嘉宾的事情。 &emsp;&emsp;“都一个单位的，罗主任就不用客气了。” &emsp;&emsp;罗培红道：“你和林小凤终究还是有缘啊，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 &emsp;&emsp;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总觉得罗培红好像有话想说。 &emsp;&emsp;罗培红道：“你现在还是借调吧？” &emsp;&emsp;张合欢实话实说，马上就可以办理正式调动手续了。 &emsp;&emsp;罗培红道：“虽然已经不可能了，可有句话我还是得说，只要你想来我们频率，我用永远给你保留位置，栏目随你挑。” &emsp;&emsp;张合欢笑道：“这话可不能被我们林主任听到。” &emsp;&emsp;“听到也没关系，良禽择木而栖，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还不是哪儿舒服去哪儿？哪儿能发挥自己的能力去哪儿？当然我不是非要挖角，我只是表明一下自己对你的欣赏。” &emsp;&emsp;“谢谢罗主任。” &emsp;&emsp;“其实以你的能力也不可能长期呆在咱们电台，这里的舞台对你来说还是太小了。” &emsp;&emsp;“我觉得这里不错。” &emsp;&emsp;罗培红意味深长道：“言不由衷了，一个人有没有野心从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 &emsp;&emsp;张合欢意识到罗培红对自己还真是有些了解的，想要获得更多的声誉值肯定要到更大的平台，歌风日报满足不了他，汉县广播电台满足不了他，鹏城广播电台同样满足不了他。 &emsp;&emsp;他估算过以《第一现场》首播达到9.0的收听率来看，这个收听率应当已经是他在鹏城电台的巅峰，除非再遇到一次这样拥有社会轰动效应的大事件，就算他倾尽全力也不可能超过这个收听率，毕竟鹏城市区的人口基数摆在那里。 &emsp;&emsp;现在《射雕英雄传》正处于热播阶段，也只能维持在5.0左右，换句话来说，他每天的声誉值增加十万已经基本达到上限。 &emsp;&emsp;如果是刚刚人生回档那时候，他肯定会对这个增幅极其满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张合欢有了更高的追求，想要达成更高的目标，在鹏城这个地级市已经很难完成了，想要突破就必须进入更高的平台，比如省台，甚至中字号广播机构。 &emsp;&emsp;当然他也不会急于求成，频繁跳槽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他准备先在市台干到年底，至少先把他的人事调动办完再说。 &emsp;&emsp;乔胜男帮着张合欢把拆迁的事情搞定了，比张合欢预想中还要顺利，帮他争取到了两大一小，两套103平方，一套70，补偿面积虽然没变，可是其中两套房子都变大了。 &emsp;&emsp;当然要补一部分房款，按照当地的拆迁政策，多出的面积每平方购买价三千八，现在市区同等位置的房子价格是五千五，多出来全都是赚的。 &emsp;&emsp;张合欢把这件事跟家里一说，柳云思更觉得儿子有出息，他们家原本只能分一大一小，或者三个小套，现在变成了两大套一小套，柳云思因此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特地要求女婿于汉卿到场。 &emsp;&emsp;本来于汉卿夸海口说他拆迁办有熟人，家里拆迁的事情都交给他，他肯定能给办好，事实证明他就是夸夸其谈，最后把事情办成得还是张合欢。 &emsp;&emsp;一家人坐在一起，柳云思先把拆迁补偿的方案说了，听说争取到了两大一小，张合欣两口子顿时高兴了起来，他们本来就想要一套大房子，现在有两套，其中一套肯定是属于他们的。 &emsp;&emsp;柳云思道：“我今天把话说在前头，拆迁的事情能这么顺利全都是欢子出力，你们两姐妹一点忙都没帮上。” &emsp;&emsp;说话的时候望着于汉卿，于汉卿脸有些发热，丈母娘这就是说给自己听的，看在房子的份上他也不敢吭声，耐着性子听丈母娘发牢骚，期待着她说出分配方案。 &emsp;&emsp;柳云思的意思很明确，张合欣已经出嫁了，当初也是给了嫁妆的，她是大姐，弟弟妹妹一个没结婚一个在上学，她理应多担待一些，所谓的担待就其中一套103平方的房子可以给她，但是她要付钱把多出面积的房款给付了。 &emsp;&emsp;于汉卿马上表示同意，毕竟房子是自己住，多出的四十多平方也就是十万多块，如果再让丈母娘掏这笔钱的确说不过去了。 &emsp;&emsp;柳云思道：“你等我把话说完，不仅仅是给你们的大套，三套房子一共多出了八十多平米，这八十多平米大概不到三十万，你们两口子都得出了。” &emsp;&emsp;于汉卿笑道：“妈，我们要一套就够了，弟弟妹妹都没结婚，我们怎么好意思要两套呢？” &emsp;&emsp;张合欢心中暗乐，姐夫这种时候耍这种小聪明就不够聪明了。 &emsp;&emsp;柳云思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想的？给你们一套了，另外两套，大的给欢子，这次拆迁他出力最多，没有他就不可能得到这两套大房子，多出的房款你们替他付，小的留着给合月当嫁妆。” &emsp;&emsp;于汉卿看了张合欣一眼，张合欣道：“妈，您这么分配我们没意见，只是我弟买房，我们掏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我们收入也不高。” &emsp;&emsp;柳云思道：“你别跟我说那个，你那米线馆每年挣多少钱我有数，从你开店，我每天就跟着你过去帮忙，这么多年除了吃你几顿饭，我要过一分钱工资吗？给个痛快话，这钱你们出是不出？” &emsp;&emsp;于汉卿道：“妈，我们不是不想出，是真拿不出那么多钱。” &emsp;&emsp;张合欢道：“妈……” &emsp;&emsp;“你闭嘴！”柳云思怒视儿子。 &emsp;&emsp;张合欢本想提姐姐说两句，也只好闭嘴。 &emsp;&emsp;张合月道：“反正我没意见，可是妈您把房子都给我们了，您住哪儿啊？” &emsp;&emsp;柳云思道：“我跟你住不行？” &emsp;&emsp;张合月赶紧点头，本来就是您的房子，这三套房您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emsp;&emsp;柳云思望着于汉卿道：“这钱你们不想出也可以，小房子的给你们，另外两套我自己想办法买下来。” &emsp;&emsp;于汉卿朝张合欣递眼色，这种时候他不方便说话。 &emsp;&emsp;张合欣终于爆发了：“妈，从小到大你心中就知道偏着我弟，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我和合月就不是你亲生的？他的房子凭什么我给他掏钱？” &emsp;&emsp;张合月一脸无辜地望着张合欢，其实她这次占哥哥这边。 &emsp;&emsp;柳云思道：“说我偏是吧？要是依着我的脾气我根本不会把房子分给你们，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凭什么来我家要房子？我亏你了是不？我虐待你了是不？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再说了，这房子是你弟辛辛苦苦给争取回来的，你们什么力都不出，坐享其成？我告诉你，你弟根本就没想要房子。他不要是他的事情，可我这个当妈的必须要给我儿子买套房，我不能让我儿子跌份儿，不能让我儿子谈女朋友的时候，人家嫌弃他连套房子都没有！” &emsp;&emsp;于汉卿生恐柳云思气头上真不给他们房子，赶紧劝道：“合欣，你少说两句，咱妈对咱们挺好的，这样吧，我们替弟弟拿五万，多了真没有，欢子不是有公积金吗，可以考虑贷款啊。” &emsp;&emsp;柳云思终于还是让了一步：“行，五万就五万。” &emsp;&emsp;一场家庭会议以不欢而散告终，张合欣两口子走后，张合欢劝老妈道：“您这又是何必呢，房子都给他们了，你闹这么一出，不是让他们两口子有矛盾吗？” &emsp;&emsp;柳云思道：“我不是冲着你姐，于汉卿那个人虚伪着呢，但凡他有点骨气也不至于来咱们家赖这套房子。” &emsp;&emsp;张合月道：“他家房子的确小，以后生了小孩都每个地方放婴儿床。” &emsp;&emsp;“那是他自己没本事！” &emsp;&emsp;张合欢道：“妈，我还是那句话，给我的那套我不要，房证上写你名。” &emsp;&emsp;张合月笑道：“哟，哥，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到底是知名主播啊，高风亮节啊，给你房子你都不要。” &emsp;&emsp;柳云思道：“必须写，要是写我名，等将来我百年之后，她们两姊妹又不知怎么跟你闹。” &emsp;&emsp;张合月抗议道：“妈，我们在你心里就这样？我姐没说错，你就偏心。” &emsp;&emsp;“我偏心怎么着？你们加起来能比你哥孝顺吗？” &emsp;&emsp;“他过去气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emsp;&emsp;“气我我也高兴！” &emsp;&emsp;“懒得理你，你以后就跟着你儿子过吧！” &emsp;&emsp;张合欢笑着搂住老妈的肩膀：“没问题，我多找几个媳妇伺候您。” &emsp;&emsp;柳云思笑道：“那这一百平可不够住。” &emsp;&emsp;张合欢的人事调动手续还要去汉县跑一趟，临近中秋，他特地买了些特产给孔台长带过去，上午到电台很顺利就办完了手续，给孔台长打了个电话，说想去他家里拜访一下，孔台长让他中午过来，特地叮嘱他人来就行，千万别带礼物。 &emsp;&emsp;张合欢还是拎着礼物进了孔台长的家门，干瘦干瘦的孔台长道：“都让你别带礼物你小子就不听，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emsp;&emsp;张合欢笑道：“三舅，没什么贵重东西，我现在也不是您的下属了，这不中秋节了嘛，当外甥的来看舅舅应该没毛病吧？” &emsp;&emsp;里面传来台长夫人姜红英的声音：“没毛病，合欢来了，快，快进来！”她又朝着房间里面喊：“孔强，来客人了！” &emsp;&emsp;孔强是他们的大儿子，在鹏城做建筑生意，主要是承建教育系统的配套工程，这几年生意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他妻子周佳慧在龙云区教育系统工作，夫妻恩爱，这次专程过来探望父母。 &emsp;&emsp;两口子正看电视呢，听到老妈招呼才知道来客人了，孔台长向他们道：“孔强，佳慧，这就是张合欢。” &emsp;&emsp;张合欢赶紧过去跟孔强握手，口中热情洋溢地叫着哥哥嫂子。 &emsp;&emsp;孔强笑道：“兄弟，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了，你播讲的《射雕英雄传》我期期不落。” &emsp;&emsp;周佳慧笑道：“这我可以作证，他要是晚上出去应酬，回来都得上网听回放，跟入了魔似的。” &emsp;&emsp;张合欢把礼品递给姜红英，孔台长看了一眼的确都是特产，也就没说什么，默许老婆收下。 &emsp;&emsp;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周佳慧帮着婆婆去端菜，孔强开了瓶茅台，这些年他经商赚了不少钱，这次过来又给老爹带了两箱飞天。 &emsp;&emsp;张合欢今晚没打算回去，来此之前他也联系了方钢，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去张寨乡看看猪场的工程进度，虽然他在猪场没有股份，可毕竟是他提议楚七月养猪的，楚七月离开之前专门交代让他有时间去工程现场看看，答应了人家就得兑现。 &emsp;&emsp;孔强果真是《射雕英雄传》的忠实粉丝，几杯酒下肚就跟张合欢聊起了故事情节，张合欢稍微给他剧透了一点，孔强听得更是迫不及待。 &emsp;&emsp;姜红英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旁敲侧击，提醒儿子都老大不小的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周佳慧低着头吃饭，只当没听到。 &emsp;&emsp;孔强道：“这不正忙事业嘛，再过两年，等我事业稳定了，我们多生几个给您带。” &emsp;&emsp;姜红英听到他们还要过两年，顿时就不高兴了，借口再炒个菜，起身去厨房生闷气了。 &emsp;&emsp;孔台长对儿媳妇道：“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更年期。” &emsp;&emsp;姜红英耳朵够尖，厨房里面就嚷嚷了起来：“老孔，你才更年期呢。” &emsp;&emsp;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emsp;&emsp;孔台长赶紧转移话题：“小张，市台工作忙不忙？” &emsp;&emsp;“还行吧，节奏比咱们这里快一些，不过我现在已经适应了。” &emsp;&emsp;周佳慧道：“小张，前阵子你们有个《第一现场》的节目，好像办了一期就没有了？” &emsp;&emsp;张合欢道：“嫂子也知道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撩骚求订阅求月票 周佳慧点了点头：“我当时刚好经过人民广场那块儿，大堵车，堵在那儿了只能听直播，你真进去跟歹徒搏斗了？” 张合欢笑道：“没那么夸张，到处都是警察，我就配合警方进去送了一袋钱，歹徒一开门，正义的人民警察就冲进去了，兵不血刃就结束了战斗，控制住了犯罪分子。” 周佳慧道：“我们单位很多小姑娘都是你的粉丝。”她在龙云区第一实验小学担任副校长。 孔强道：“要不要你嫂子帮你介绍对象？” 姜红英从厨房里面出来了：“人家小张才不需要，上次都带对象来咱们家了，楚七月那闺女长得跟仙女似的，可漂亮了。” 周佳慧笑道：“原来这样啊，估计我们单位的姑娘们要失望了。” 姜红英道：“你弟也没对象啊，给你弟介绍一个。” 周佳慧讪讪笑了起来。 孔强道：“我弟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给他介绍多少个了，哪次不是把人家姑娘给晾在一边，为了他的事情，佳慧可没少跟人家赔不是。” 这次还有个意外的收获，孔强打算在他们电台投放广告，张合欢让他先想好在哪个栏目投放，周一回去就帮他办。 中午吃过饭离开，来到小区门口，方钢的商务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张合欢上了车。 方钢道：“咱们这就过去考察吧，晚上我在汉园宾馆给你订好房间了，你直接出示身份证就行。” 张合欢道：“我可不是来考察，我就是想去猪场拍几张自拍打卡，然后给楚总发过去，证明我来过了。” 方钢哈哈大笑：“那咱们速去速回。” 养猪场还在建设中，建设速度很快，主体工程已经基本上完结，张合欢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又来了几张自拍，抓紧给楚七月传了过去。 楚七月这次回得挺快。 挺帅的！ 张合欢速回： 想我了吗？ 就快想不起来了，我在这里都不知道多舒服多惬意，不想回去了。 你不回来猪场怎么办？ …… 张合欢继续发 你不回来我怎么办？ 楚七月这次回了：猪我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你？ 张合欢回：在我心中你比猪重要多了，我想你了，发张近照给我看看。 楚七月半天没有回复。 张合欢以为就这样以缄默结束的时候，楚七月发来了一张她在湖边玩帆板的美照。 张合欢笑眯眯看着，过了一会回了两个字硬了！ 楚七月发了个暴力表情，滚！ 张合欢纠正晕了，都是拼音加加惹得祸！软件也背锅。 楚七月才不信，这臭不要脸的，他就是想用那两个字骚扰自己。 张富贵听说张合欢来了，赶紧过来迎接，虽然拐杖已经扔掉了，可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看到张合欢在哪儿咧着嘴发信息，也不敢打扰，掏出烟在一旁等着。 等张合欢忙完了，这才走过去给他上烟，张合欢表示不用。 张富贵介绍了一下工程情况，引进猪崽的事情也已经落实，估计十月底这边的工程结束就能开始引入，张合欢也不懂具体的业务，让他跟方钢商量着办就行。 张富贵问他楚七月什么时候回来？张合欢告诉他就快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日期，感觉张富贵好像有话要说，于是让他只管说。 张富贵告诉他最近周围鱼塘又来闹事了，认为他们猪场扩大规模有可能影响到鱼塘经营，上次死鱼事件到现在还没查清真相，虽然调查显示跟猪场和药厂都没关系，但是还是有鱼塘承包户还是认为是猪场的原因，所以平时没少干针对他们的事情。 张富贵建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周围的几家鱼塘全都给拿下，由他们自己经营，到时候就不会再产生纠纷了，而且猪场的规模扩大，发酵好的猪粪可以喂鱼。 张合欢认为他的想法不错，当即就跟楚七月打了个电话。 楚七月还以为他在qq上撩骚自己还没过瘾，电话又追过来了，接通电话后，娇嗔道：“干嘛，你有完没完啊？” “正事儿！”张合欢把张富贵反应的情况说了。 楚七月还以为多大点事，让张合欢做主，反正她掏钱，张合欢问起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妈舍不得我，我最近陪着她不是爬山就是游湖，有点乐不思蜀了。” “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惦记我？” 楚七月笑了起来：“你好烦，对了，你的那首《秋日私语》我妈特别喜欢。” 张合欢道：“改天我多给咱妈写几首曲子。” 楚七月道：“你妈在鹏城呢，这是我妈。” “分那么清楚干啥，我又没打算找她要改口钱。” 楚七月道：“对了，你有时间把《天空之城》的谱子发给我，我挂了啊，我妈等我呢。” 张合欢离开的时候，张富贵非得让方钢拉着他去果园，给车上装了十几箱苹果，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辈分了，张合欢就是他眼中的金主爸爸。 回去的路上，方钢告诉张合欢，张富贵的确是养猪的行家，不过这爷俩都精明得很，需要有人盯着。 张合欢让他多辛苦辛苦，楚七月投资猪场纯属受自己的蛊惑，肯定不会分出太大精力顾及这一块。 方钢笑道：“楚总人家那么大的生意肯定不会把这点事情放在眼里。” 张合欢想起药厂的事情，楚七月辞去华方董事长之后，不知这边药厂的状况怎么样？方钢因为是本地人的缘故多少有些了解，现在药厂刚换了一位负责人，原来的负责人楚国力去了沪海，目前这位叫邱国凡。 张合欢跟这货打过交道，两人发生过不快，那事儿其实是张合欢挑起的，主要是看不惯那货自不量力想追楚七月。 方钢给张合欢在汉园宾馆安排了房间，晚上就在汉园宾馆的餐厅安排了一桌饭给他接风，张合欢把车钥匙给方钢，让他把自己的bj212给开到宾馆停车场，中午在孔家喝完酒直接将车停在小区了。 方钢让张合欢可以叫几位朋友，他这边没安排什么人。 张合欢去汉园宾馆住下，洗了个澡想起晚上的事情，他在汉县呆得时间不长，除了刘长河这帮人，他认识的也不多，想了想自己也算是衣锦还乡，这次调动办完之后，以后过来的机会可能就不多了。 于是给报社人事科的徐长根打了个电话，当初是徐长根把他招到了报社，不然他也不会来到汉县工作，可以说徐长根算得上他职场的引路人。 徐长根接到张合欢的电话有些意外，听说张合欢请他吃饭，愉快答应了下来，张合欢让他把总编杜长伦一起请来，要说报社当初对他比较好的也就这两位了。 电台方面他呆得时间更短，除了跟孔台有交情之外其他人都一般，孔台那边中午已经吃过饭了，张合欢也了解他的脾气，这样的饭局孔台也不会喜欢。 又叫了张寨派出所的民警小袁，现在小袁已经调到县局工作了，张合欢跟他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刚开始觉得小袁做事冲动，后来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还不错。 在社会上混，人情往来是不可避免的，方方面面的朋友都要交几个，过去自己是有钱，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根本不用自己出面。 可现在不一样了，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正因为此，张合欢才越来越认识到，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花钱能够解决的。 晚上的时候刘长河居然也过来了，这给了张合欢一个意外惊喜，他还以为刘长河最近都在鹏城忙着新武馆的事情呢，刘长河本来没准备回来，可听方钢说张合欢来汉县了，干脆回来一趟，他家里人都在汉县，他隔三差五都要回来。 刘长河交友广泛，徐长根、杜长伦跟他都一起喝过酒，张合欢本以为小袁跟他们不熟，可没想到方钢跟小袁是一个县委大院的，还从小一起玩到大。 按照刘长河的说法，别说汉县，整个鹏城都是一半亲戚一半朋友，只要是坐在一起叙，不出十分钟就能叙出关系。 听说张合欢已经正式调动到了市广播电台，徐长根和杜长伦都为他感到高兴，尤其是杜长伦，喝了几杯酒，拍着张合欢的肩膀道：“小张啊，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县报社这座小庙容不下你，县电台也不行，果然让我说中了吧，牛！都是市电台主播了。” 刘长河道：“就我这兄弟，市电台那小池塘也容不下他，他是真有本事，他播讲的《射雕英雄传》你们听了没？里面那武功那招式，就我们这些习武的都听得目瞪口呆，真不知道他是咋想出来的。” 因为今晚一多半都在汉县生活，他们平时很少听市广播电台的节目，所以对张合欢的威风有所耳闻，但到底怎么威风他们并不清楚。 刘长河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不清楚，添油加醋地把张合欢在市电台的成绩夸了一番，尤其是张合欢配合警方行动那段，在他的嘴里就成了只身斗歹徒的孤胆英雄。 周一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八章冤家路窄求订阅，求月票 杜长伦又端起酒找张合欢喝了一杯：“小张，以后你要是手痒痒了，还想写文章，你投给我，我在晨报上给你发。” 徐长根建议道：“杜总编，小张虽然去了市电台，咱们一样可以聘他当特约记者，以后有了新闻一样可以投给咱们。” 杜长伦笑道：“咱们倒是一厢情愿了，小张现在可看不上咱们晨报了。” 张合欢道：“杜总编您可别这么说，两位都是我进入传媒界的领路人，在我心里，歌风晨报始终都是我的娘家，走哪儿我也忘不了娘家啊。” 徐长根和杜长伦都有些感动，两人陪着张合欢连干两杯。 小袁因为是公安系统的缘故，他听说过市里发生的那件劫持人质案，后来他们内部还专门通报表扬了乔胜男，乔胜男因为那次的案子荣立个人二等功，只是他一直没把见义勇为的记者和张合欢联系在一起，听说就是张合欢，也激动起来，敬了张合欢三杯。 当晚这顿饭吃得很尽兴，刘长河提议不用领酒，大家喝酒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九点半结束的时候，张合欢把众人送出餐厅，上电梯回房间的时候，居然和邱国凡不期而遇，邱国凡身边还带着一个长相气质都不错的女人，见到张合欢，邱国凡愣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仍然记得上次这厮阴自己的事情。 张合欢主动向邱国凡点了点头，邱国凡只当不认识他，昂头挺胸，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张合欢心中暗骂，给你脸了，狗入的给脸不要脸。 邱国凡到五楼的时候先下了，那女人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张合欢向电梯门外望去，看到两人刚出电梯，那女人就靠在了邱国凡身上，张合欢不放过这个机会，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邱国凡很警惕，转身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张合欢偷拍他的一幕，冷冷瞪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回到房间内，想起邱国凡就来气，上次这货找人堵自己和楚七月的事情还没清算呢，真以为赔了一万块就完了？ 张合欢用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是邱国凡的朋友，问邱国凡的房间号码。 前台看到是酒店的内线电话也没疑心，告诉张合欢是528房间。 张合欢琢磨着是不是报警查这货一下，他身边的那女的一看就来路不正，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上次在汉园摸杨一彤的屁股本想嫁祸邱国凡，结果被楚七月发现，现在如果再找邱国凡的晦气，如果让楚七月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人了？ 为了维护在楚七月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张合欢决定暂时放过邱国凡一马，老老实实洗澡睡觉。 准备上床的时候，有人摁响了门铃，张合欢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外面站着一个妖娆的女子，浓妆艳抹，身段不错，长相也凑合。 张合欢感到有些奇怪，平时汉园这边治安挺好的，好像不提供这种上门服务，女子等了一会儿没反应，又接连摁了起来。 张合欢意识到有些不对头，本想打电话给前台把那女人赶走，可想了一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保不齐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来害自己，他马上行动，对着门口道：“洗澡呢，你等一下。” 张合欢稍微准备了一下，然后才去打开了房门，他倒要看看，今晚究竟是谁在套路自己？ 门外的女子走了进来，向他妩媚笑道：“张先生，您好。” 张合欢道：“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那女子把门关上了，婷婷袅袅来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肩头道：“你朋友让我来陪陪你。” 张合欢道：“我没朋友，你找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张合欢。” 那女人开始脱衣服。 张合欢道：“你这样不好吧，我不喜欢这个。” 那女人解开发带头发披散下来，伸手把头发捋到脑后，姿态非常妩媚妖娆，一看就是专业选手。 张合欢一脸正人君子相：“你还是出去吧。” 那女人笑道：“我都进来了，你让我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她往张合欢身上扑去，张合欢灵活躲开：“谁让你来的？” 女人扑了个空趴在床上，有些夸张地撅起丰满的臀部：“管他呢，总之是你的朋友。” “大妈，你不适合我。” “你叫我什么？”那女人被张合欢的称呼激怒了。 张合欢道：“你脸上的粉都有一尺厚了，这么大年龄就别出来营业了，你不怕伤自尊我还嫌膈应呢。” 女人恶狠狠盯着张合欢，手上可没停着，衣服脱了一大半：“我现在要是叫救命，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张合欢乐了：“你想叫就叫呗，我懒得管你，邱国凡让你来的吧？” 女人道：“我不认识。”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你是打算玩仙人跳呢？还是打算玩点更高端的？进我房间之前，是不是已经让人报警了？” 女人愣了一下，这会儿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警察，查房！”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套路，这种套路，你不觉得烂我都觉得烂，你这是舍得一身剐，想把皇帝拉下马。” 不等张合欢去开门，警察已经用房卡开了门，手电筒直接照在张合欢的脸上，张合欢道：“又没关灯，照什么照啊？” 几名警察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酒店服务人员，一人指着那女人道：“穿上衣服！” 张合欢道：“谁报的案啊？这是打算坑我吗？” 一名警察指着张合欢道：“你，出示身份证，跟我们走一趟。” 张合欢道：“我不去，我又没犯法，凭什么跟你们走一趟啊。” “我警告你，你要认清自己的罪行。” 张合欢笑道：“警察同志，这就一局，你们真当我傻啊，放这种货色进来？”他去一旁把手机拿了过来，那女人进门之前，他就调整角度，把手机调至录像状态，那女人进门后的一举一动他全都给录下来了，除此以外他还用录音笔全程录音，当过记者的人警惕性就是高。 带队警察看了一下回放，顿时明白了，这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案子，而是一起蓄谋陷害，示意同事先把那女人给带走了。 那女的有些恼羞成怒，走的时候对张合欢破口大骂：“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张合欢不生气，乐了，就这点道行还想害自己？对手也太低估了自己的品味。 他问带队的警察：“我还要跟你们走一趟吗？” 带队警察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接到报案，所以必须要来调查，你警惕性很高啊，这份视频可以让我备份一下吗？” 张合欢表示没问题，他估计今晚这件事十有八九跟邱国凡有关，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刚才放过了邱国凡，可人家没打算放过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出卑鄙无耻的手段来设计他。 邱国凡做事也非常谨慎，上次找人堵截他和楚七月的事情最后都没查到幕后指使者。 张合欢配合警方调查，等他们把那女人带走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他越想越郁闷，给乔胜男打了个电话。 乔胜男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接到他的电话忍不住抱怨道：“几点了？” 张合欢把自己刚才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乔胜男也觉得这事儿够气人的，她会帮忙督促一下，让同行彻查这件案子。 张合欢认为不用彻查，肯定是邱国凡干得。 乔胜男告诉他，警方办事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不能乱怀疑，她让张合欢赶紧休息，这件事她会帮忙调查的。 张合欢挂上电话，打开百夫长app，上次的三张真话卡已经被他用完了，感觉最近商城道具有点不太给力，不但不推出新道具，连旧道具也没补货。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搜索了一下真话卡，没发现任何存货。 这时候推送来了，却是一张壁虎游墙术，按照以往的经验肯定是系统觉得自己需要，不然不会给自己推送这玩意儿，难道是要让自己利用这技能爬过去？看了一下说明，时效三个小时，价格倒是不贵，五千声誉值，对目前的张合欢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兑换再说。 张合欢不甘心吃这个哑巴亏，来到阳台上，他住在六楼626，邱国凡住在五楼528，其实两人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就是楼上楼下，错位一间房。张合欢观察了一下地形，好像爬过去也不用花费太大的功夫，根本不需要利用壁虎游墙术。可以先从自己这里爬到628的阳台，然后从那里进入528的阳台，兴许能有所发现。 张合欢说干就干，穿好衣服，贴了张酒店提供的火山泥面膜，这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一切准备停当，出发之前，张合欢先利用内线电话拨通了528，必须先将这货吵醒，万一他睡着了呢？不过估计邱国凡睡着的可能性不大，干了亏心事，结果又没成功，肯定要辗转反侧。 没过多久对方就接了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喂！” 张合欢没说话，对方又喂了一声，张合欢低声道：“让他给我小心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心里压制，先让邱国凡睡不着觉。 求订阅求月票 第一百一十九章一杆清求月票求订阅 &emsp;&emsp;张合欢即刻行动，关上房间内的所有灯光，从阳台爬到了对面的628，他知道旁边没人，往下一看还真有点高，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报仇要趁早，对付邱国凡这种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emsp;&emsp;张合欢顺利来到了528的阳台，正准备往里面爬的时候，听到推拉门响了，双手扒在阳台的边缘没敢往里面爬。 &emsp;&emsp;却是邱国凡从里面出来了，他心情有点不好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emsp;&emsp;张合欢心中暗骂，这孙子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挑这个时候，这不是考验老子臂力吗？ &emsp;&emsp;张合欢仅凭双臂的力量吊在那里，这个姿势非常难受，两只胳膊有些受不了了，想起自己已经兑换了壁虎游墙术，试着把手掌贴在墙面上，顿时吸附上去了，哎呦喂，还真是神奇。 &emsp;&emsp;张合欢很快就掌握了窍门，吸气的时候手掌贴在墙面上，呼气的时候可以将手掌从墙面上撤离，两只脚因为穿鞋的缘故没办法吸附在墙面上。 &emsp;&emsp;不过这也已经够了，凭借一呼一吸，可以在阳台上行进，他悄悄溜到了阳台下方，双脚踩在428的阳台上。428刚巧也没人居住，张合欢干脆把鞋袜都脱了，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emsp;&emsp;好不容易等邱国凡抽完那支烟回房，张合欢光泽手脚往上爬，跟蜘蛛侠似的，爬行在垂直的墙面上如履平地，就要爬上阳台的时候，这货又出来了，张合欢这个郁闷啊，难道被这狗入的发现了？ &emsp;&emsp;邱国凡这次出来是打电话的。 &emsp;&emsp;“让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愤怒而压抑。 &emsp;&emsp;张合欢估计这个电话十有八九是帮他害自己的人打来的，邱国凡朝这边走了过来，张合欢真是郁闷，还好有壁虎游墙术傍身，进退自如。 &emsp;&emsp;邱国凡又点了一支烟：“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你最好让她管住嘴。” &emsp;&emsp;邱国凡随手往外弹了弹烟灰，都落在张合欢头顶了，张合欢真想现在冲上去把这货揍一顿。 &emsp;&emsp;还好他又往另外一边走去。 &emsp;&emsp;张合欢的手机震动起来，还好他提前开了静音，一只手两只脚贴在墙面上，单手掏出手机贴在角落里瞄了一眼，是乔胜男打来的电话。 &emsp;&emsp;这时候只能给挂断。 &emsp;&emsp;邱国凡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emsp;&emsp;张合欢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时候商城居然推送了两张真话卡给他，张合欢心中大喜，来得正是时候，单手打开APP商城，选中真话卡。 &emsp;&emsp;在这样高难度的状况下，张合欢写下了邱国凡三个字，此时邱国凡总算打完电话了，跟他一起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从身后搂住邱国凡：“国凡，你今晚怎么回事？” &emsp;&emsp;张合欢已经开启了录音笔。 &emsp;&emsp;邱国凡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那个张合欢。” &emsp;&emsp;“张合欢？”女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emsp;&emsp;邱国凡道：“电梯里跟我打招呼的那小子，他还偷拍咱们的照片。” &emsp;&emsp;“拍就拍呗，我是你女朋友，有什么好怕的。” &emsp;&emsp;邱国凡道：“你可不是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看上你。”他居然把实话说出来了，真话卡的威力的确不容小觑。 &emsp;&emsp;“啊？”那女人惊呼了一声，放开了邱国凡：“你什么意思？你当我什么？” &emsp;&emsp;“当你是一个玩物罢了，你真以为我会看上你？我只是利用你帮我处理一下公司财务罢了。” &emsp;&emsp;“邱国凡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emsp;&emsp;邱国凡冷笑道：“我向来如此，我什么女人没见过，我未来的妻子至少要像楚七月那样，你什么出身，你没有自知之明啊？” &emsp;&emsp;“你……” &emsp;&emsp;邱国凡道：“那个张合欢居然敢跟我争，一个小小的主播罢了，楚七月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上次他竟然诬陷我在电梯里非礼，他敢做初一，我敢做十五，这个世界上，有钱才是硬道理，只要你舍得花钱就能够为所欲为。” &emsp;&emsp;“邱国凡，你吃错药了！”女子感觉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 &emsp;&emsp;“我没事，你知不知道，是我让人花钱让那几名女子改口供，也是我找人教训他，今天晚上那个女人也是我找人送到他房间里的，只可惜被他识破，我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他张合欢敢跟我斗，我就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emsp;&emsp;“你疯了！”女子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emsp;&emsp;邱国凡道：“我疯了？我才没疯，是你有问题！” &emsp;&emsp;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邱国凡冲着手机不耐烦地吼叫道：“陆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给我打电话！” &emsp;&emsp;陆平就是上次带人堵截张合欢和楚七月的，张合欢今晚可没白爬这趟，等邱国凡打完电话回房，张合欢才取回鞋子，沿着原路重新爬了回去，有惊无险地回到室内，重新洗了个澡。 &emsp;&emsp;乔胜男又打来了电话，终究还是不放心他。 &emsp;&emsp;张合欢刚一接通电话，乔胜男就质问起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emsp;&emsp;“我能出什么事啊，放心吧，我刚拿到证据了。” &emsp;&emsp;“你千万别乱来啊，有证据交给警察，不要擅自行动。” &emsp;&emsp;“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胜男，我发现你挺关心我。” &emsp;&emsp;“你想多了，我只是出于警察的职责罢了，不聊了，困死了。” &emsp;&emsp;张合欢道：“要不咱聊点刺激的。” &emsp;&emsp;乔胜男道：“那你聊，你说得所有的话我都会录音，然后会作为证据提供给法庭。” &emsp;&emsp;“乔胜男，我啥都没说啊。” &emsp;&emsp;“你最好别说，说了就错。” &emsp;&emsp;“我喜欢你。” &emsp;&emsp;“我改主意了，改天介绍我哥给你认识。” &emsp;&emsp;“我对你哥没兴趣，我是直男！我喜欢女的。” &emsp;&emsp;乔胜男笑道：“我的名字叫胜男！”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emsp;&emsp;张合欢睡醒起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吃完早餐，准备去找陆平，邱国凡昨晚的那番话他可全都听到了，跟邱国凡算总账之前，他打算会一会这个陆平。 &emsp;&emsp;陆平在东关开了个桌球城，平时他的一帮狐朋狗友都在这里聚集，因为时间还早，桌球城没多少人，陆平也刚到不久，打着哈欠查看昨天营业状况的时候，看到张合欢进来了。 &emsp;&emsp;陆平望着张合欢，觉得来者不善，上次张合欢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带了十五个人去堵他，结果被他揍得落花流水，最后还倒贴了一万块，教训不可谓不惨痛。 &emsp;&emsp;张合欢笑眯眯来到陆平面前。 &emsp;&emsp;陆平吞了口唾沫：“你……干什么？” &emsp;&emsp;张合欢道：“昨晚那事儿是你干的吗？” &emsp;&emsp;陆平一脸愕然道：“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emsp;&emsp;张合欢道：“装，你接着装，邱国凡找你干得那件事。” &emsp;&emsp;陆平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也不知道你说什么。” &emsp;&emsp;张合欢抄起一根桌球杆，陆平以为他想揍自己，赶紧也拿起一根，指着张合欢道：“别过分啊……不然我可报警了！” &emsp;&emsp;张合欢正想说话，看到外面一位身材高挑的女警走了进来，正是乔胜男，张合欢有些纳闷，她怎么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莫非在我身上装了跟踪器，不过有一点他能断定，乔胜男关心自己，不然也不会专程赶过来。 &emsp;&emsp;乔胜男道：“别胡闹！” &emsp;&emsp;张合欢笑道：“我就是想打球。”看了陆平一眼。 &emsp;&emsp;陆平不认识乔胜男，可他对警察非常忌惮：“是，警察同志，我们俩打球呢。”江湖事江湖了，尽量不麻烦人民警察。 &emsp;&emsp;乔胜男点了点头道：“哦，那你们打给我看。” &emsp;&emsp;陆平看了张合欢一眼，张合欢指了指球桌：“开球！” &emsp;&emsp;陆平心说你跟我玩桌球，我虽然打不过你，可玩桌球我能虐死你。 &emsp;&emsp;陆平从小就是个桌球爱好者，一度还想成为职业桌球运动员，可过去家里穷，根本没可能接受专业训练，尽管如此，他还是通过街头桌球练出了一身炉火纯青的球技，反正业余比赛中从未输过。 &emsp;&emsp;开桌球城其实不赚钱，陆平之所以坚持和他的这个爱好也有关系。 &emsp;&emsp;陆平好胜心起，让员工摆球，一杆炸开，这一杆花球就就进了两个。 &emsp;&emsp;张合欢过去桌球也玩得不错，和陆平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家有钱，喜欢玩什么都会请世界一流的专业教练。 &emsp;&emsp;张合欢认为自己的球技应该有点职业水准，向陆平道：“我要是赢了你，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emsp;&emsp;陆平道：“你赢了我再说！”又是一杆，将远端的棕色花球入洞。 &emsp;&emsp;他们玩得是最简单的八球，陆平是花色球，张合欢自然是全色球。陆平技术真不错，接连进了五个，台面上包括黑八还剩下三个。 &emsp;&emsp;他看了张合欢一眼，不无得意道：“你要是赢了我，问我什么我说什么，你要是输了，把这局钱结了有多远滚多远，以后永远别在我眼前出现。”大好的开局让他也有了底气。 &emsp;&emsp;乔胜男一旁看着，心中有些为张合欢紧张了，这陆平球打得这么好？默默祈祷千万别进，千万别进。 &emsp;&emsp;陆平手起杆落，一个利落的拉杆，蓝色花球反弹进入中洞，球台上只剩下一只黄色花球了。 &emsp;&emsp;乔胜男看了看张合欢，估计这下必败无疑了。 &emsp;&emsp;张合欢压根没看球台，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心中也犯嘀咕，这孙子球打这么好？其实输了也没啥，关键是美女在身边看着，这不影响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吗？我必须让乔胜男知道我是个强大的男人，我是个不可战胜的男人。 &emsp;&emsp;张合欢人生虽然回档，可没有改变他的那颗好胜之心，陆平准备打黄色花球的时候，张合欢道：“咱们是三局还是五局？” &emsp;&emsp;乔胜男听他这么说有些想笑，张合欢紧张了，他也有输不起的时候，不过这黄色花球不好进，前面有张合欢的蓝球挡着。 &emsp;&emsp;陆平唇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瞄准黄色花球，打出一记让人惊艳的跳杆，白球触及黄色花球之后，黄色花球弹跳起来，越过蓝球，落台后向前滚动，准确落袋。 &emsp;&emsp;周围响起喝彩声，却是桌球城的几名员工都过来给老板加油。 &emsp;&emsp;张合欢的手机响了一下，关键时刻百夫长商城的推送从不缺席，这次推送了一件百发百中的道具给他。 &emsp;&emsp;张合欢望着桌面上的形式，最后一颗黑八在球台边缘，陆平这次回球的位置不好，应该是不好进了，陆平围着球台来回走动，想寻找一杆进洞的机会，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将白球轻轻一推，靠在一堆全色球里面，向张合欢昂了昂头道：“该你了！” &emsp;&emsp;乔胜男虽然不会打桌球，可规则还是懂的，看到这局面知道张合欢应该是没可能赢了，不过还是鼓励他：“加油！” &emsp;&emsp;张合欢拎起球杆，来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帮我往棍上吹口气。” &emsp;&emsp;乔胜男俏脸一热，这货咋就那么不要脸呢，这是什么混账要求？ &emsp;&emsp;张合欢道：“快点，吹一下准赢！” &emsp;&emsp;乔胜男吹了一口，围观群众感觉这女警跟张合欢好像有点不正常，暧昧的气息都散布在空气里了，警民一家亲，都亲热到这种程度了吗？ &emsp;&emsp;“用力！” &emsp;&emsp;“噗！” &emsp;&emsp;劲使大了，巧粉迷眼了。 &emsp;&emsp;张合欢一边揉眼睛一边来到球台边，自己给自己鼓劲：“百发百中！” &emsp;&emsp;陆平一方哄笑起来，这货有点逗，不是你口号喊得响亮就能百发百中的。 &emsp;&emsp;乔胜男没觉得可笑，大声为他鼓劲：“必胜！” &emsp;&emsp;张合欢一脸高傲地向陆平道：“秃子，本来我还想给你机会，可你不中用啊！”瞄准白球，直接一杆就捣了过去。 &emsp;&emsp;白球同时撞击三只目标球，三只全色球分散开来，一只直接进洞，两只撞击在另外两个目标，那两只球竟然也进洞了。 &emsp;&emsp;现场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乔胜男方才欢呼起来，一杆三洞简直太棒了！ &emsp;&emsp;“切！”陆平咧嘴不屑地笑了一声，一杆进三球没什么稀奇，这叫找轨子，只不过运气好蒙上了罢了。 &emsp;&emsp;张合欢一鼓作气，又连入两球，现场有些紧张了，目前张合欢还剩下三球，不过位置都不好，陆平还剩下一只黑8，但是球权在张合欢手里。 &emsp;&emsp;两只全色球都在球台边缘，红色球跟黑八平齐，白球位于另外一侧底端，张合欢摇晃了一下脖子，球杆击中白球，白球高速射出砸在红球和黑8中间，红球贴着底边向前滚动，落入底袋，黑八向另外一侧弹射，几经反弹碰到最后一个棕色全色球，三只球排列成了一条直线，黑八挡在白球和棕色全色球之间，而且黑八和白色球几乎相贴。 &emsp;&emsp;陆平松了口气，就算是用跳杆也没可能击中棕色球，不得不承认张合欢的球技也不错，最牛逼是这货基本上不怎么准备，出杆迅速果断，好像都不带瞄准的。 &emsp;&emsp;这次张合欢眯起眼睛瞄了一下，向乔胜男招了招手，乔胜男来到他身边，这货又干什么？张合欢将球杆递给她，乔胜男会错了意马上帮他吹了一下，张合欢笑道：“巧克，帮我把棍头磨磨。” &emsp;&emsp;乔胜男这才知道他是要这个，拿起巧克帮他磨了磨球杆，知道这货虚荣，干脆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我一穿着制服的堂堂女警给你打下手，你面子够大了，知道有些引人注目，可好像也不违反原则。 &emsp;&emsp;陆平暗叹，这就是差距，两次和张合欢相遇，人家两次身边都有美女陪着，上次是董事长，这次换成警察了，这孙子艳福齐天啊。 &emsp;&emsp;张合欢拿起球杆，球杆和桌面几乎垂直，控制好力量一杆落下，这种球张合欢过去也能打出来，但是他有把握绕过黑8，但是没把握将目标球入洞。 &emsp;&emsp;有道具相助那就不一样了，球杆落下，白球绕出一道弧线，成功绕过黑八，击打在棕色球上，棕色球直奔中袋，准确落袋。 &emsp;&emsp;所有人都被张合欢的球技震惊了，这货是专业选手吗？这球打得比丁俊晖还牛逼，太不可思议了。 &emsp;&emsp;陆平望着桌上仅剩的黑8，咽了一大口口水，咕咚，连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位置太好了，轻松一杆进洞，以张合欢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失误。陆平后悔极了，早知道答应三局两胜了，这下好了，连反转的机会都没了。 &emsp;&emsp;张合欢一杆捣了过去，劲使大了，黑八在底洞转了一圈居然又飞了出来，好歹没飞到球台外面。 &emsp;&emsp;众人大声欢呼，因为一多半人都是站在陆平这边的，黑八弹到球台边缘，又弹了回去。 &emsp;&emsp;但凡会打台球的一看这轨迹就没可能进洞了，想不到张合欢功败垂成，乔胜男攥紧双拳，为张合欢感到惋惜，早知如此，再帮他多吹一口了。 &emsp;&emsp;陆平松了口气，拎起球杆准备结束这惊心动魄的一局。 &emsp;&emsp;黑球弹到球桌边缘已经没有了多少力量，但是仍然在慢慢转动，贴着底边向地洞慢慢行进，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但就是不停，陆平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难道球桌不平？为什么还在转动？停下！你特么给我停下！ &emsp;&emsp;张合欢盯着那只黑球，黑球滚动到了底洞边缘，陆平希望出现奇迹，黑球在洞口停止，但是他期望的奇迹终于还是没出现，黑球最终落袋。 &emsp;&emsp;张合欢赢了！ 第一百二十章一个人住求订阅 张合欢将球杆放下，向陆平招了招手。 陆平垂头丧气来到他的面前，张合欢一杆清，汉县人通常将之称为炸清，这种一杆全收的场面，他们基本上都没见过。 张合欢如果不是借用了道具，今天估计要败在陆平手下，赢得也很险，他向乔胜男道：“多亏了你！” 陆平也认为自己败在身边少了个女人，又吹又磨的，难怪这货动力十足。 张合欢道：“说吧，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陆平道：“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张合欢掏出录音放给他听，当然是陆平给邱国凡打电话的那一段。 陆平虽然承认给邱国凡打了电话，但是他不承认自己和昨晚的事情有关，他找邱国凡是因为想承包药厂承建围墙的工程，和张合欢所说的事情无关，他告诉张合欢，跟邱国凡在一起的是药厂的财务总监徐启月。 张合欢问起上次他堵截自己的事情，陆平交代了雇他的人叫许杰。 张合欢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离开桌球城，才发现乔胜男没开车过来，原来乔胜男昨晚跟他通话之后，一直对他放心不下，刚好单位一早有同事开车来汉县办事，就搭顺风车过来了。 她知道张合欢住在汉园，准备找他的时候刚好见他开车出门，于是打了辆车跟踪。 张合欢把昨晚的录音放给乔胜男听，乔胜男听完对这个邱国凡也非常反感，不过她提醒张合欢，这种事情最好通过警方来处理，他私下解决如果掌握不好尺度，很可能会触犯法律。 张合欢听从乔胜男的建议，把录音给了她，由乔胜男交给警方处理。 乔胜男对他这份录音的来源很好奇，张合欢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利用真话卡从邱国凡那里套出了真相，只是把自己冒险爬到邱国凡房间外，在阳台窃听并录音的事情说了一遍。 乔胜男大概知道汉园宾馆的状况，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听起来也感到害怕，提醒张合欢以后少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万一失足掉下去就麻烦了。 因为乔胜男专程赶来这一趟，张合欢放弃了现在就去找邱国凡算账的打算，虽然录音交给了警方，估计这件事大概率追查不到邱国凡的身上，录音这东西很难作为确实的证据，不过留在手里早晚会用上。 午饭后两人一起返回了鹏城，路上张合欢问起她外出培训的事情，乔胜男告诉他中秋以后，至于去什么地方还是没说。 张合欢一边开车一边道：“你让我别干冒险的事情，你自己也要有分寸，扫黑除恶我赞同，但是咱不能为了办案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想哪儿去了？”乔胜男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最近烟瘾明显又大了。 “一去半年，还不告诉我去什么地方？还说要这半年断了联系，我就搞不清什么培训要求这么严格，你该不是去当卧底吧？” “不是，我们系统本来就有保密条例，跟你这外人也说不清楚。” “你还把我当外人？胜男，我觉得咱俩关系不一般。” 乔胜男笑了起来：“我可没觉得。” “你是不承认罢了，普通关系你能为了我的事情一大早跑过来？” “朋友之间不是应该的吗？” 乔胜男望着窗外，心中感觉有些不舍，离开半年，这半年要彻底断了联系，有些话想说却不能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和张合欢之间的关系正在变得不一般。 张合欢道：“我肯定会想你的。” 乔胜男抽了口烟，眼角瞥了他一眼：“跟多少姑娘说过这句话？” “跟你是第一次。”这话没毛病，存在两种解读，全靠对方自己去理解。 乔胜男道：“张合欢，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做过得的事情瞒不过我。” 又不是不知道他，跟楚七月也不清不楚的，这货就是个渣男，乔胜男心中明白，跟这种渣男相处很不理智，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渣男就像垃圾食品，虽然有害健康，可他香啊！ 其实男未婚女未嫁，本来就应该有选择，他能够选择，自己为什么不能？乔胜男因为这个想法而有些羞耻了。 张合欢笑道：“如果男女之间毫无保留，什么事情都告诉对方，那就证明他们十有八九是哥们，可如果彼此都有些事故意隐瞒，那就证明彼此之间都有想法，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都在乎对方的感受，咱俩目前就属于这种。” “搞得跟你多有经验似的，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张合欢从前边路口驶下去，在慢车道把车给停了，到崔寨了，老妈喜欢吃狗肉，张合欢去日月堂买点狗肉带回去给她，问了乔胜男一声，乔胜男不吃狗肉，张合欢记得楚七月也不吃，看来女孩子不喜欢吃狗肉的居多。 张合欢称了五斤狗肉，回头让老妈给姐姐分点，自从上次的家庭会议之后，老妈和大姐就陷入了冷战，张合欢不想她们始终处于这个状态，想帮着调解一下。 乔胜男虽然不吃狗肉但是不反对别人吃，闻着一旁的反手烧饼挺香，去买了五个，张合欢一并把帐付了。 看到张合欢拎了好几包东西，伸手帮他拿着，张合欢递给她俩小塑料袋，其中有一包是狗蹄，还有一包乔胜男没怎么见过，一根根小棍子跟手指头似的，伸手捏了捏，好奇道：“什么？” 张合欢道：“就是我有你没有的。” 乔胜男脸红了，拎起那包狗鞭砸在他脑袋上：“你口味真重！” 张合欢乐呵呵逃上了车，刚好手机响了起来，乔胜男让他接电话，自己去开车。 电话是大姐张合欣打过来的，她找弟弟的还是为了房子的事情，虽然于汉卿答应多拿五万块，可回去之后就开始唠叨，两口子为这事儿没少吵架，张合欣也很委屈。 张合欢在电话里劝姐姐不用为难，这五万块回头自己想办法解决，让她跟姐夫说，五万块自己出，到时候就说是他们给的。 张合欣听弟弟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电话里客气了几句还是等于默认了这种方式，张合欢挂上电话，感觉大姐和过去不一样，过去的大姐给自己花钱可从不含糊，想想可能也没什么不同，过去大姐花得是家里的钱，不过大姐那时候没结婚，他也没有于汉卿这个姐夫。 乔胜男在一旁多少听到了一些，轻声道：“怎么？缺钱？” 张合欢道：“也不是很缺。”心中琢磨着是不是用声誉值套点现出来。 乔胜男道：“急用的话我借给你。” 张合欢道：“我没有花女人钱的习惯。” “借给你又不是送给你，有毛病！” 张合欢忽然道：“刚说错话了。” 乔胜男听他一惊一乍的，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张合欢拎起那包狗鞭道：“这玩意其实我也没有，它有骨头的。” 乔胜男道：“你给我滚出去！” 张合欢先把乔胜男送回家，给她搬了几箱苹果，很殷勤地表示要给她搬进去，乔胜男一看就知道这货想混进自己家看看，也没阻止，开了地下室的后门，张合欢抱着一摞苹果给她送到了家里。 进门之后就是个地下影音室，张合欢道：“你家地下室真大。” 乔胜男道：“喝杯咖啡再走吧。” “好！”他倒是不客气。 乔胜男让他把苹果放在地下室的角落，自己去换了鞋，张合欢也跟着去换，乔胜男让他别麻烦了，紧贴着地下影音室的是一个室内小型庭院，里面是日系枯山水的布置，中心种了一棵枫树。 向北是西式厨房和观景餐厅，餐厅的北墙全都是落地玻璃门窗，透过这里可以看到北边的下沉庭院，院子的东边有棵桂花树，西边还是一颗桂花树。 院子虽然不大，可设计布局极其精美，正值桂花盛开之时，满园香气。 乔胜男打开玻璃门，请张合欢去院子里坐下，自己去厨房内烧水泡茶，冲着张合欢道：“你要是想参观，自己随便看。” 张合欢道：“我还是在这里坐着吧，万一看到不该看的隐私物品就尴尬了。” 乔胜男啐道：“张合欢，就你这流氓思想早晚都是被法律制裁的对象。” 张合欢道：“所以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民警察对我面提耳命，时刻提醒我不要挑战法律底线，关键时刻你还得挺身而出，甚至不惜牺牲你自己的身体来挽救我堕落的灵魂。” 乔胜男道：“爱谁挽救谁挽救去，我可没那个义务。”端着刚刚磨好的咖啡来到张合欢身边，递给他一杯。 张合欢道：“真香！” 乔胜男道：“我手磨咖啡的水准还是不错的。” “我是说你身上。” 乔胜男道：“能不能正经点，那是桂花香。” 张合欢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伯父伯母不在家啊？” 乔胜男抬头看了看天空：“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不寂寞？” “清净，我喜欢独处。” “你们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 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厚道求订阅 乔胜男道：“我没钱，我哥有钱，所有一切都是他给我准备的，我拥有的无非是目前的工作。” 张合欢道：“其实以你的条件根本不需要这么努力工作，而且是这么危险的工作，难道你家人不反对？” 乔胜男喝了口咖啡道：“怎么可能不反对，可他们反对也没用，我喜欢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张合欢想起那天人民广场的人质事件，如果不是自己跟她一起过去了，或许乔胜男已经遭遇了不测。 乔胜男跟他想到了同一件事，小声道：“那件案子多亏了你，我这几天总是会回想起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张合欢笑道：“哪有，是你救了我才对。” 乔胜男道：“上级安排我去做了心理疏导，我这次外出培训也是这个原因。” 张合欢凝望着她的双眸：“感到害怕？始终无法从阴影中走出去？” 乔胜男没说话，张合欢伸手握住她的纤手，乔胜男没有抗拒。 张合欢感觉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将脸凑了过去，双目盯住乔胜男的樱唇，按照以往的经验准备做出下一步的举动，身体重心悄悄开始转移。 “我去切点水果！”乔胜男站起身来。 张合欢目标落空，被晃得差点一头攮在草坪上，乔胜男忍俊不禁，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这货可真渣，居然得寸进尺，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去了室内。 过了一会儿，乔胜男端着刚刚切好的果盘出来。 张合欢用小叉子插了片火龙果塞到嘴里，虽有贼心，可面对女警还真不敢轻易用强。 乔胜男道：“听说你拒绝林小凤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让我跟她合作，我就答应。” 乔胜男道：“你们俩的事情千万别扯上我。” 张合欢道：“你说林主任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打击报复啊？” 乔胜男笑了起来：“她应该不会吧，毕竟你们频率收听率全靠你撑着呢。”说曹操曹操就到，林小凤此时打来了电话，约她晚上一起逛街吃饭。 乔胜男看了张合欢一眼，跟林小凤说自己晚上有约了，其实她没什么事，最近心理上对这位闺蜜有些排斥，毕竟被人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意识到这其中跟张合欢也有一定的关系，无形之中还是被他影响到了。 张合欢周一去台里办手续，现在电台的人事这一块都由李海霞负责，李海霞让他把材料放下，其他的事情她来办，询问了一下张合欢最近的工作情况。 张合欢表示一切正常。 李海霞透露给他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台里决定将文艺频率和生活频率进行整合，保留两个频率的优势栏目，将一些长期没有起色的栏目砍掉。 其实这件事前任台长吴作军在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张合欢的横空出世，方才让这件事有所推迟，不过在《第一现场》引起轰动性效应之后，新任台长刘隆本也迅速恢复了理性，甚至有些矫枉过正，征求了各方意见，决定对电台内部组织结构进行改革。 这其中就包括了吴作军一直想干但是没干成的频率优化整合。 张合欢心说林小凤该不会屁股还没把椅子焐热就要走人吧？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林小凤也是有后台的人，果不其然，李海霞暗示他林小凤会担任整合后的文艺生活频率的主任。 李海霞之所以告诉张合欢这件事，主要还是看过了林小凤新节目《车影清风》的主创名单，里面没有张合欢，稍一琢磨就猜出一定是张合欢拒绝了林小凤，虽然她认同张合欢的能力，但是他的做法无异于不给领导面子，在单位里这是大忌。 自己已经离开了文艺频率，但是她并不想自己的爱将在未来的日子受到负责人的打压。 李海霞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白，暗示张合欢道：“其实《车影清风》这个栏目的创意还是不错的，又安排在黄金时段，你怎么不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的知名度再上一个台阶呢？就凭你和林小凤的关系，她应该不会拒绝你加入吧。” “李姐，主要是我最近都在忙着《射雕英雄传》的录制，想尽快把所有节目录完，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一个是录播，一个是直播，两者好像并不矛盾。” 张合欢笑道：“您是给林主任当说客来了。” 李海霞摆了摆手道：“你可别误会，我既然离开了文艺频率，我就不会插手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小张啊，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还是说句不该说的话，在单位工作，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有些事情你就算再不喜欢，有些人你就算再看不惯，可表面上还是要应付一下，毕竟以后还要相处，总之多个朋友要比多个敌人好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谢谢姐，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吧，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勉强自己，我明明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非得委曲求全呢？真要是处不来，大不了我换个地方，反正也不愁下家。” 李海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倒是真的，张合欢只要想换个下家，其他各频率肯定要抢破头，她有种预感，张合欢和林小凤之间绝不会像自己跟他相处得那么和谐。 林小凤的内幕消息要比其他人灵通得多，她已经开始勾画未来文艺生活频率的蓝图了。 有人说过，女人不适合玩弄权术，一旦女人沾染上权力这东西，比男人还容易成瘾，比男人还舍得付出，别看林小凤当上频率主任没几天，已经渐渐乐此不疲了。 文艺频率最近的赞助商不少，刚刚过去的周末林小凤吃了三顿饭，都是赞助商请的，面对扑面而来的溢美之词，林小凤有些飘飘然了。 张合欢也送来了一份赞助意向，对方是御林建设，也就是汉县广播电台孔台长的大儿子孔强的公司，张合欢去汉县的时候答应他了。 林小凤看了一下张合欢递来的材料：“行啊，主播厉害商务做得也那么优秀。” 张合欢笑道：“还不是托了您的福，孟哥那单纯粹是看您的面子。”现在他算是清楚了，孟永刚之所以通过他赞助是避嫌，如果算在林小凤的头上，广告价格太低会让人说闲话，利用，这两人都够算计的。 林小凤道：“按照咱们现在的广告招标价格，给他打个九折呗。” 张合欢笑道：“这是我好朋友，小凤姐，您看是不是给走个内部价。” 张合欢想给孔强走个共建单位的价格，过去刘长河就是这么干的。 当然此一时彼一时，刘长河那时候文艺频率正处于无人问津的阶段，能有人愿意赞助就不错了，所以十万块钱拿下了两年的广告轮播权。 可现在文艺频率因为张合欢的异军突起，而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又成了赞助商眼中的香饽饽，尤其是张合欢的小说连播时段的广告。 “行，这么着吧，八五，看你的面子上。” 张合欢道：“小凤姐，按照孟哥的标准走行吗？” 林小凤抬头看了张合欢一眼，心中暗想，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求不到我呢？前两天我低声下气求你跟我搭档你是怎么拒绝我的？现在知道求我了。 林小凤道：“小张，不是姐不帮你，可姐的权限摆在这里，你总不能为难我吧，要不这事儿你去找台长签字，如果刘台答应，我这边当然没问题。” 张合欢点了点头，权限纯粹是个屁话，过去李海霞都能做主，你做不了主，林小凤根本是故意刁难他。 张合欢道：“行，那我去找刘台，对了，这赞助如果谈下来，广告能不能放在我节目的时段？” 林小凤道：“你节目时段的广告全都排满了，咱们总不能把其他赞助商的广告撤下来换成他的吧？” 张合欢心中暗骂，林小凤啊林小凤，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其他赞助商，里面就有孟永刚饭店的广告，我特么找你打折你不给我面子，现在让你把广告排在我的时段，你又跟我来这一套，真当我没脾气啊。 林小凤道：“要不等明年再说。” 张合欢道：“我先去找刘台，时段的事情咱们回来再商量。” 张合欢去找台长刘隆本，途中遇到了交通频率的主任罗培红，张合欢跟她打了个招呼，顺便咨询了一下，如果有朋友想赞助广告费怎么算？ 罗培红听他这么问，马上问是什么关系？ 张合欢说是自己的铁哥们，罗培红做事非常利索，直接让张合欢把赞助意向拿给她看看。 张合欢把那份赞助意向递给她，罗培红看了一遍，笑道：“如果你愿意放在交通频率，我给你走个友情价吧，一年五万，当然，还能通过共建单位的方式，不过做活动相对复杂了点，栏目时段随便你选。” 张合欢这一对比就有数了，林小凤不厚道。 罗培红道：“我就这么一说，可不是要抢你们的赞助。” 张合欢想起林小凤刚才的态度，自己没必要再去求她，当即决定把赞助意向给罗培红了，按照友情价走，一年五万，先签两年，和刘长河的一样。 对孔强那边就说文艺频率的广告时段排满了，其实在鹏城交通频率比文艺频率的影响要大，文艺频率真正打响得也就是张合欢的栏目，其他的栏目仍然处于不死不活的状态。 张合欢把御林赞助给了交通频率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林小凤的耳朵里。 林小凤知道张合欢这么干有报复的情绪在里面，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认为张合欢这事情办得不地道，罗培红更不地道，她这么干岂不是等于至自己于不义之地？等于是内部拆台，这口气她咽不下，必须找台长说道说道。 张合欢这个人从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是不给我面子，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求月票，求订阅！ 第一百二十二章翻脸求月票，求订阅 风君因为咽炎发作，所以请了一周假，在罗培红的敲打下，他也被磨平了不少的棱角，最近开始在节目上下功夫，几经尝试，终于找准了节奏。 台里特地给他配了一位新搭档，也是交通频率最火的主持人晶晶，两人搭档收获了不少好评，最近节目触底回升，直播期间最高收听率已经达到了2.8，估计重新破三有望。 正在一切向好之时，风君咽炎发作，他也颇为无奈，罗培红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张合欢，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张合欢联系了一下，张合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一是为了感谢罗培红之前的仗义出手，二是为了敲打一下林小凤，因为明天是林小凤新栏目《车影清风》正式上线的日子。 罗培红其实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并不想和林小凤发生正面的冲突，她提出张合欢可以晚几天再来代班，能代一天班就行，她会先安排频率的其他男主播先顶上。 张合欢却说一天怎么可以，既然风君休息七天，他就来帮忙代七天。 罗培红一听就知道这次可能要掀起一场风波了，不过张合欢都不怕，自己有什么好怕，如果张合欢跟林小凤因为这件事闹僵了，对她反正没什么坏处，罗培红对林小凤这个人打心底是不待见的。 林小凤是从李辉龙那里得知这一消息的，因为张合欢拒绝跟她搭档主持，所以林小凤只能选择了原《乐海漫步》的主播李辉龙搭档。 李辉龙的节目和苏媛媛的《怀旧金曲》合并，他刚好手头没了节目，现在全力在准备《车影清风》，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能和频率主任搭档，肯定可以得到频率最好的资源，虽然不敢奢求取得张合欢那样耀眼夺目的收听率，可他对节目收听率的期待值至少也是2起步，甚至可以和交通频率的《一路上有你》一争短长。 但是就在明日迎来首播的时候，听说张合欢要去交通频率当代班主持人，主持得就是《一路上有你》，李辉龙顿时懵了，赶紧去找林小凤把这件事反映给她。 林小凤一听就火了，张合欢这不是摆明了要给自己难看吗？她拿起电话就给张合欢打了过去，张合欢目前正在录节目，手机没带，王媛帮他接了：“喂！林主任，张合欢正在录节目。” 林小凤怒道：“你让他下了节目马上来我办公室，我有急事找他。” “嗯，好的，好的！” “他什么时候能录完？” “这我就不清楚了，有时候他录一期就出来了，有时候状态好，他会一直录到中午……” 林小凤挂上了电话，她彻底沉不住气了，不行，必须要找到这货把事情说清楚。 林小凤气冲冲来到录制现场，看到张合欢仍然在里面兴高采烈地说着，她往大玻璃窗前站了站，朝里面挥了挥手，张合欢压根没看她。 林小凤又挥了挥手，张合欢仍然没看她，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林小凤看了看周围，发现员工们都在看着自己，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独自表演的特大号傻逼，羞辱感让她的脸红了起来，她来到导播李旭文的面前，让他录完这期就暂时结束，李旭文当然得听主任的。 林小凤顺便看了一下张合欢的节目录制进度，《射雕英雄传》还差十期就录完了，也就是说最多下周他就能把这部全部播讲完毕。 林小凤心中就更不爽了，张合欢啊张合欢，你明明有时间，却不肯跟我搭档合作，这就是对我有成见，记恨我当初抛弃你选择风君的事情。 林小凤认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事后自己也向他道了歉，张合欢自己都说不介意了，为什么现在要出尔反尔？这个人的心胸太狭窄了。 林小凤本来想先回办公室，等张合欢来向自己报到，可她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等张合欢，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厮大概率不会老老实实听话，打定主意就在这里等他录播结束。 林小凤等了半个小时，张合欢在录播间内非常投入，录完了这一期，导播李旭文提醒他主任来了，在外面等他。 张合欢摘下耳麦，舒展了一下双臂，没有马上出去，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其实林小凤在外面冲他招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就是懒得搭理。 林小凤望着录播室内的张合欢，心中充满了愤怒，这厮是在向自己示威，当着频率同事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她恨不能冲进去将张合欢给揪出来。不过最后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她现在应该做得就是等待，她就不信他不出来。 张合欢喝完茶之后离开了录播间，向林小凤挥了挥手，没事人一样打了个招呼：“林主任来了。” 林小凤点了点头，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小张，我有件事想跟你单独谈谈。” 张合欢看了看左右，栏目组的成员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林小凤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明天要去交通频率当代班主持？” “有这回事。” 林小凤质问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合欢的反问把林小凤给问住了，这还用问吗？我是文娱频率的主任，你出去当代办主持人是不是要通过领导的允许？哪怕是电台内部，可至少也要在程序上尊重一下这个部门领导吧？ 林小凤没把话说得太白，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以势压人：“因为要走程序的，即便是频率之间的代班主持，也要走程序的。” “我本想录完节目去你那里说这件事，林主任不会反对吧？” “我反对！” 张合欢笑道：“兄弟频率让我帮忙，我总不能拒绝吧？” “小张，他们交通频率又不是没有其他男主播，为什么一定要请你？你想过没有？这件事里面存在着阴谋。” “什么毛？” “阴谋！”林小凤说完就知道这厮故意调侃自己，气得脸都红了：“小张，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用脑子想一想，明天就是我们频率的新栏目《车影清风》开播，罗培红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你去给她当代班主持，这还不是阴谋？”林小凤感觉这个词都被张合欢给污染了。 张合欢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没这么复杂吧，刚好风君咽炎发作了，他请假一周，我欠罗培红一个人情，人家让我帮忙，我总不好拒绝吧，再说你过去不也找我当过嘉宾嘛。” 林小凤道：“不一样，当时我请你过去那就是为了节目，现在她请你过去是故意要让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清风车影》明天首播，你去《一路上有你》，这两个栏目在同一时间段，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那我可真不知道，林主任，《清风车影》是你的栏目，我又没加入，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啊，我已经答应罗主任了，我现在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林小凤才不信他不知道：“怎么不可以？你就说我不同意。” “可我已经同意了啊！” 林小凤望着他道：“小张，我知道你因为上次御林赞助的事情对我有了看法，可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吧？”终于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张合欢道：“林主任重了啊，我对你可从来没有报复之心，相反，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让胜男帮忙，我也不可能从县里调到咱们台。” 林小凤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他真正的意思是感谢乔胜男，跟她没什么关系， “小张，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张合欢道：“林主任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好吧，我跟交通频率那边说一声，明天节目我就暂时不上了。” 林小凤松了口气。 张合欢又道：“还有一事要麻烦你，我的商务提成该返给我了吧。”他最近拉了不少的商务，本来张合欢也没把这点钱看在眼里，可是大姐那边找他诉苦，张合欢决定把五万块钱给承担下来，家和万事兴，总不能让姐姐两口子因为这五万块产生不快，更不想老妈和姐姐闹别扭。 林小凤点了点头，回到办公室，她想起张合欢的话，他说得是明天节目暂时不上了，也就是说，明天她《车影清风》的首播不会张合欢的阻击，但是他没说后天，后天他去交通频率代班主持还不是一样？如果后天自己新栏目的收听率直线下滑，那么岂不是更证明了他比自己强太多？ 林小凤带着满腹的郁闷去找了乔胜男，最近乔胜男正在准备外出的事情，林小凤约了她几次，都说工作忙，林小凤只能选择登门拜访了。 乔胜男见她登门就猜到十有八九为了张合欢的事情，因为到了晚餐时间，于是邀请林小凤去附近吃日料。 林小凤事先声明今晚她来买单，点了一瓶二割三分的獭祭，乔胜男看了一下价格，这瓶酒在这里要卖一千八，有点黑了。 林小凤道：“还记得上次咱们在霓虹游玩的事情吗？” 乔胜男点了点头：“我记得这瓶酒当地才四百多。” 林小凤道：“你乔大小姐还心疼钱啊？” “又不是我请，你们家孟永刚有的是钱。” “那也不能跟你哥比。” 乔胜男笑了起来：“闲碎语少说，找我什么事儿？” 林小凤叹了口气，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乔胜男说了一遍，显得非常委屈，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把张合欢说得就像是个蛮不讲理的南霸天。 乔胜男道：“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嘛，你们俩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掺和。” 林小凤道：“胜男，你不能这样啊，咱俩什么关系？这次你必须得帮我，张合欢太可气了，我找他搭档，好话说尽他不答应，可他不帮我就算了，总不能去帮外人来拆我的台吧？我明天新栏目首播，他居然答应去交通频率代班，这不是要跟我面对面打擂台吗？” “打擂台就打擂台呗，别怕他，还不知道谁输呢。”乔胜男给她鼓劲。 林小凤苦笑道：“你在擂台上都被他揍成那样了，我更不是对手。” “打住啊，说你自己的事儿，干嘛要扯上我？” 林小凤道：“他不是在追你嘛，只要你开口说一句，他肯定得听。”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追我？” “胜男，我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反正我们都看出来了，他打你主意呢。” 乔胜男道：“你到底找我谈什么？别把话题往我身上扯。” 林小凤道：“张合欢因为上次赞助的事情应该是记恨上我了，我过去也不知道他心眼这么小，我也不是有意针对他，你想想，我刚刚才当上频率负责人，我要是给他开了绿灯，以后其他员工会怎么看？事后我也跟他道歉了，我没想到他还是记恨我，这次他的做法也太让我寒心了。” “你不要总说别人，你自己就没问题？你从新闻频率调到交通频率，又从交通频率跳到文艺频率，你敢说你不是冲着频率主任去的？张合欢帮你去找李主任的事情我可记得，你能说人家那时候对不起你？”乔胜男还是留了几份情面，没拆穿她连自己都利用的事实。 “可……” “可什么可？最初你把张合欢从县广播电台挖过来，答应人家要和他一起主持《一路上有你》，后来是不是你放人家鸽子？要不他怎么去了文艺频率？看到张合欢火了，你又找他当嘉宾，哪次他拒绝你了？” “可我一直把他当成朋友的，我知道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但是我也补偿了，我把永刚的赞助都让给了他。” “林小凤，孟永刚赞助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当主任的事情了吧。你这个人太会算计，为什么把赞助让给张合欢，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啊？你真当就你聪明，别人都看不出来？人家张合欢早就看明白了，只是碍于面子没点破。” 林小凤脸有点红了，嘴上还很强硬：“但是他总不至于报复我吧？我又没害过他，我当主任碍他眼了？” “你没害过他，但是你利用过他总是事实，像张合欢那种目空一切的人，被你利用还没翻脸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乔胜男知道张合欢不是给林小凤面子，其实是给自己面子。 林小凤道：“你就会向着他说话，张合欢他就是报复，就是因为御林赞助的事情，我没答应他，他把赞助给了交通频率的罗培红，他这次答应罗培红的代班要求，就是要报复我，他想让我难堪。” 乔胜男道：“首先，张合欢找你安排广告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肯定要骂你，孟永刚的广告是谁帮你弄进去的？我记得当时你还没正式跳到文艺频率吧？现在你当了主任，人家有事找你帮忙你来了个公事公办，你口口声声把他当成朋友，你到底把人家当成朋友了吗？” 林小凤道：“我不都说了嘛，我现在的身份跟过去不一样，我得考虑周围的舆论，我不能刚上台就公器私用吧？” “那我也不觉得张合欢做错了什么，你不帮忙，人家给他帮忙了，现在人家有困难，他伸手帮忙也没错。” “乔胜男，你现在已经彻彻底底被他洗脑了，你完全站在他那一边，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了解？你为什么总是帮他说话？” “我不是站在他那边，我是站在理这一边，你刚才自己不是也说过了嘛，他答应明天不去代班了，那不是已经对你让步了嘛！” 林小凤道：“他的确答应明天不去代班了，可后天呢，大后天呢，我看他是想等我明天收听率出来，然后再开始阻击我，如果我的新栏目的收听率出现大幅度的下滑，那么他就能在所有人面前证明比我能耐，我就更没面子。” 乔胜男有些吃惊地望着林小凤：“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人家都答应让开你的首播时段了，你还有那么多的顾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找我来干什么？” 林小凤道：“我就是想让你跟他说，放弃去交通频率代班的想法。”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不会说，现在不会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过问你们工作上的事情，你有本事就自己解决。” “胜男，咱们这么多年交情，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欺负我？” “没有人欺负你，是你自己有问题，林小凤，就算张合欢不去给人家代班，你的新栏目就能取得好成绩了？我看未必，除非听众没有其他的选择，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变了，过去你知道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栏目，现在就知道盯着别人，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非得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别人，有这些时间抱怨，你还不如在自己的节目上多下些功夫。” “他张合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是被他的花巧语给骗了，胜男，我得提醒你，他就是一渣男，我们电台许多人都知道，他跟那个楚七月还不清不楚的，你小心被他给骗了！” 乔胜男表情一冷，明澈的双目迸射出让林小凤为之一颤的威严光芒，乔胜男起身离开。 “胜男……”林小凤赶紧去拦她，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她的记忆中乔胜男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乔胜男道：“别跟我说话，别阻止我，在我恢复理智之前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见面。” “胜男，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我错了还不行嘛。”林小凤都快急哭了。 乔胜男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来到外面呼吸了一口沾染着夜色的空气，感觉心情越发郁闷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林小凤，毫不犹豫地挂断。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写一首推广曲 张合欢还是做出了给林小凤新栏目首播让步的决定，罗培红对此表示理解，甚至建议张合欢第三天再来代班，给林小凤的新栏目预留出两天的缓冲期，其实她也想看看林小凤的这档精心准备的新栏目究竟拥有怎样的冲击力。 林小凤得知张合欢让出两天档期之后，认为乔胜男还是帮忙了，于是给乔胜男发了个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林小凤感到很彷徨，虽然她年龄比乔胜男大，可是在实际相处的过程中，乔胜男才是主心骨，她决定不了的事情，不好办的事情都会找乔胜男帮忙，这次乔胜男应该是真生气了。 林小凤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乔胜男，给她几天的时间去冷静，比起她们之间的友情，她的事业也不可懈怠。 首播过后，林小凤就留意各方的反馈，当天各大论坛的反馈寥寥无几，甚至连广电论坛都找不到关于他们新栏目的帖子。 林小凤授意李辉龙去发了个帖子，过去一天，发现除了栏目组的几个工作人员外，没有其他人跟帖。 林小凤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周一收听率出炉，和上任台长吴作军不同，新任台长刘隆本不再公开宣布收听率，也很少在会议上针对收听率的高低进行评论。 头天的收听率出来之后，技术人员会第一时间以电子档的形式分发到电台中层领导工作群里。 林小凤打开收听率报表，首先看到得就是昨天的收听率第一名，还是张合欢的小说连播，晚上播出的那一期收听率4.9，中午复播收听率也有3.7。 虽然算不上他个人最好的成绩，可长期稳定在这个数据也已经相当惊人了。 林小凤真正关心得还是自己的新栏目《清风车影》，划动手机屏幕，终于在后半区找到了《车影清风》。 首播收听率1.5，和同时段的《一路上有你》对比了一下，《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2.8，也就是说风君请假的这一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林小凤有些郁闷了，她对自己的这档新节目寄予厚望，原本指望着这档节目能够破二，可现实有些残酷。 1.5的收听率让她实在乐观不起来，要知道这是首播，前期她利用手头的权力，进行了方方面面的预热，甚至连张合欢的《小说连播》结尾都插播了新栏目的推广。 还真是被乔胜男不幸言中了，就算张合欢不去交通频率代班，她的新栏目也未必能够取得好成绩。 林小凤总结了一下原因，文艺频率虽然出现了张合欢这个现象级的主播，但是整体节目收听率还是在全台偏低，《车影清风》的收听率在文艺频率算是不错的了。 之所以没能取得预想中的成绩，和张合欢拒绝跟她搭档有关，如果张合欢肯加入栏目，收听率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林小凤还是习惯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张合欢的代班主持从周三一早开始，他这次没有进行任何宣传，交通频率方面也没有任何的前期宣传，当天的直播过程中，他和晶晶全程互动良好，配合默契。 张合欢的包袱一个接着一个，乐得晶晶哈哈大笑，感觉自己鱼尾纹都快笑出来了，节目的最后，播放了一首他们征集的节目推广曲。 晶晶征求他的意见，张合欢毫不客气地说自己不喜欢这首歌，感觉不怎么样。 现场导播在外面拼命做手势，有点急了，毕竟这首歌曲是从一百多首入围歌曲中选出来的，马上就会作为节目的主题曲推出，指望这货给说点好话呢，结果被他一棒子给打死了。 换成别人说这种话倒还罢了，张合欢粉丝太多了，他说不好，如果栏目组坚持用这首曲子当主题曲，以后肯定会遭到口诛笔伐。 晶晶当时也有点愣了，不过她应变也很快，想起张合欢为《射雕英雄传》写得推广曲，于是就故意说你觉得不行，那你写一首啊。 张合欢现场就答应了下来，告诉晶晶，下午就带着他写得主题曲过来。 上午的直播一结束，导播满头大汗地去找张合欢，这货也太能信口胡说了，下午就带主题曲过来。 从节目开播，他们就征集主题曲，层层筛选，直到最近才定下来，期间为了找专家帮忙跑断了双腿，费了多少精力和体力，现在倒好，张合欢一句话就把他们的集体努力给否定了。 自从张合欢说完那句话，广电论坛上就有人开始发表评论。 我也赞同老大的观点，这首主题曲不好听，听着昏昏欲睡，旋律老掉牙了，真不知道栏目组什么品位。点赞+199。 现在电台的音乐越来越不上档次了，明明是一个市级电台，整得跟个乡村广播站似的。点赞+388。 也不能这么说，《射雕英雄传》的那首推广曲《铁血丹心》多牛，每次音乐声响起就听得我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点赞+999。 你们也不看看那首曲子是谁写得？作词作曲都是咱们老大一手包办的，点赞+1860。 好像刚才张合欢在节目中说他下午直播的时候会带主题曲过来，他要给《一路上有你》写歌？ 真的假的啊？ 我也听到了！+2999。 那不是说今天傍晚的直播就能听到他的新歌了？ 《同桌的你》？ 不是《同桌的你》是《一路上有你》！+5999 一个下午就写出一首歌？还要录制完成？开玩笑吧，你们当时拧水龙头，拧开就有吗？ 别人不可能，张合欢真有可能，等着看呗，反正下午直播就知道了。 …… 广电论坛内部谁都没想到当天热议榜首不是节目本身，而是张合欢要写歌的事情，这件事从广电论坛迅速发酵，传播到鹏城各大论坛，鹏城社区的音乐版块又开始狂欢了，上次这么热闹还是张合欢推出《铁血丹心》的时候。 鹏城本地的一个沉寂多日的音乐人群有人说话了。 大仙又要出手了！ 什么歌？ 《一路上有你》 那不是交通台的直播栏目吗？ 就是那栏目，今天早晨的直播中，大仙说要给他们写一首主题曲。 为什么没有联系咱们？ 是啊，我们可以帮他录制啊，难道他要自弹自唱？ 军号，你联系一下大仙，看看什么情况？ 军号就是傅浩的网名，大仙是这帮鹏城音乐人私下里对张合欢的称呼，《同桌的你》《秋日私语》《铁血丹心》《天空之城》，这四首曲子的作曲者决定能够担当起大仙的称号。 尤其是《秋日私语》和《天空之城》越听越上头，傅浩比其他人还多听了一版张合欢现场演绎的《红玫瑰》。 张合欢专门提出要求，让他不要把那首歌传出去，傅浩私下在家里研究张合欢的录音无数遍，也试着唱了那首《红玫瑰》，已经被他奉为神作。 傅浩当即给张合欢打了电话，不等他开口，张合欢那边已经笑了起来：“浩哥，我正打算找你呢。” 傅浩一听就知道张合欢肯定要找自己给他帮忙了，激动道：“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我这边一拉就响！” 张合欢打算下午录歌，让傅浩给他找伴奏，配乐方面他自己来，词曲已经写好了，现在就给傅浩发过去，不过这次的演唱他打算自己来。 傅浩表示没有任何问题，马上就去给他找人，张合欢特地提出，这次的配乐钢琴为主，所以得把秦虹请来。 《一路上有你》的导播现在是最无奈的一个，早晨的直播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罗培红，他把张合欢在节目中信口开河的事情说了。 罗培红不等听完就笑了起来：“有问题吗？其实那首主题曲我也不喜欢。” 导播哭丧着脸道：“主任，之前您又不说。” “之前不说是因为你们征集的那些歌就一首好听的，反正得要一首主题曲，只能瘸子里拔将军了。” “主任，张合欢说下午直播就带歌过来，咱们的播出计划可乱套了。” 罗培红道：“直播节目就要考虑到种种突发的状况，要根据随时出现的状况作出改变。” “这个晶晶也是，非得激他干什么？张合欢那脾气谁不知道。” 罗培红道：“晶晶表现得不错，她不说那句话张合欢还不肯白送咱们一首歌呢。” 她让导播不用发愁，马上将频率的音乐总监找来，全力配合张合欢的工作，总而言之要给张合欢提供一切便利，要人有人，要钱给钱。 罗培红比普通人看得通透，以张合欢的头脑也不会轻易中了晶晶的激将法，他应当是通过这种方式制造热点，从各大论坛的反馈来看《一路上有你》随着主题曲的话题，热度迅速提升，可以预见，明天的收听率必然破三。 有了罗培红的无条件支持，张合欢办事就方便了许多，傅浩他们过来，每人都收到了通告费一千元。 傅浩表示不用，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录完张合欢的这首最新歌曲之后，希望张合欢能够允许他在酒吧演唱，张合欢答应下来，因为他事先在商城内搜索了一下《一路上有你》，这首歌的类型是公益歌曲。 张合欢很奇怪公益歌曲究竟是什么类型，研究了一下说明那就是，这类歌曲无需消耗声誉值，无需购买版权，只要不用于盈利性质的商业行为，可以无限使用，条件放宽了许多。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路上有你求月票求订阅 张合欢没指望通过这种方式盈利，他想赢得的就是声誉值，其实在最早听到《一路上有你》这个栏目的时候，他就联想到了张天王的那首经典歌曲。 其实张天王的这首歌也是翻唱，歌曲原作是霓虹作曲家片山圭司，的原版是前田亘辉的《泣けない君へのラブソング》是东京爱情故事插曲，张合欢过去挺喜欢看电视剧，也蛮喜欢这首歌。 这首歌被张天王翻唱之后，也弄出两个版本，一个就是国语版的《一路上有你》，另外一个是粤语版的《分手总要在雨天》。 傅浩和他的音乐小伙伴们拿到词曲之后又被惊艳到了，大仙出手不凡，随便拿出一首就是让他们这辈子无法企及的神作。 因为晚上的直播中张合欢就要用这首歌，所以他们上午熟悉了一下曲子，中午吃了顿盒饭，十二点半就开录。 张合欢要录歌，而且这次要包办作词作曲演唱。 消息传出去之后，电台许多人都过来录制现场观摩，其中就包括了文艺频率的音乐总监林安贤，上次跟张合欢合作《铁血丹心》让他记忆太深刻了。 交通频率这次由罗培红出面谈下了电台条件最好的录音室，她中午也没休息，人在现场，看到林安贤赶紧过去打了个招呼，林安贤虽然是文艺频率的音乐总监，但是他同时也是电台的音乐总顾问。 林安贤笑了笑，他完全是出于对张合欢音乐的好奇。 傅浩那群音乐人都和林安贤见过面，也过来跟他打招呼。 张合欢也过来了，招呼道：“林老师，您怎么来了？” 林安贤道：“我是你粉丝怎么不能来？” 张合欢乐了：“林老师，您别寒碜我，您是专业音乐人，我就是一业余爱好者，您来得正好，帮忙给监监呗。” 罗培红说：“林老师，您可是咱们台的音乐总顾问，这事儿您责无旁贷。” 交通频率虽然也有音乐总监，可他是个新人，刚才傅浩那群音乐人一出现，他就开始露怯了，完全沦为了摆设，这种场面他还真镇不住。 林安贤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之前就配合过，相对默契，林安贤对每个人的特点也非常熟悉，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将一切安排妥当。 别看张合欢作词作曲配器一手包办，但是真正录制还有很多琐碎的细节，必须要林安贤这种对电台音乐和录制极其熟悉的人进行协调操作。 一点半，录制正式开始了，一路上有你的女主播晶晶也过来了，娇小玲珑的一个姑娘，她全名叫季晶晶，表情有些怯怯的，到现在都觉得是她的一句话给节目组捅了娄子，见到罗培红首先道歉起来：“罗主任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该说那样的话，太不专业了。” 罗培红笑道：“挺好的，你应变能力很强。” 这时候录音正式开始，林安贤在现场指挥乐手演奏，这首曲子的配乐，钢琴伴奏极其重要，所以张合欢才请来了秦虹，本来他也考虑过自弹自唱，后来考虑了一下还是别太出风头，再说广播节目又不是上电视，自弹自唱也没人知道。 钢琴声响起，傅浩今天倒是没什么任务，他坚持跟过来就是要看看张合欢的现场演绎，他对《红玫瑰》念念不忘，张合欢唱《红玫瑰》的时候就是钢琴自弹自唱，他发现张合欢很喜欢用钢琴伴奏。 钢琴是乐器之王，不但音色华丽，而且可以轻易映照出高雅的氛围，一首歌用钢琴伴奏无形之中显得逼格满满。 秦虹的钢琴水准在鹏城属于第一流的，钢琴声响起就已经映照出歌曲的氛围。 按照林安贤的建议，大家先把伴奏录好，整个过程用去了一个小时，两点半的时候开始录歌，虽然进度已经够顺利了，可时间也非常紧迫，这其中不能发生任何的差错，毕竟五点就要开始《一路上有你》的直播。 季晶晶不时看着表，她都有些紧张了，罗培红笑道：“不用看了，你去休息准备吧。” 季晶晶摇了摇头，坚持等张合欢录歌，她必须听到这首歌才能放心离开。 张合欢走入录音棚，戴上耳机，他的录制终于开始了。 张合欢一开口，傅浩就听出来了，他今天用了另外一种演绎得方法，比起此前的淳朴原声，稍微对声音进行了一些修饰，第一句就让人感觉到声音沉厚动人，深沉中透着华丽和逼格，后面还未唱出，就让人产生了一种阅尽世情万般味的感觉。 秦虹却从张合欢的歌声中听到了娓娓道来的温情，她望着傅浩，傅浩望着张合欢，忽然感觉到傅浩真正热爱得永远都是音乐，自己只是他在寻找音乐路上的陪伴罢了。 心中忽然感到莫名失落，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可是你现在还能关注到我的存在和付出吗？ 林安贤抿着嘴唇，张合欢的强大在于他对音乐的掌控和理解。 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张合欢的嗓音条件算不上很出色，但是他能够演绎出一种别样的味道，别人唱歌你首先感到得是技巧，想评价这首歌那里唱得好，那里唱的不好，可张合欢唱歌却让人首先想到得是故事，让人忍不住沉思，他究竟在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 当天下午《一路上有你》的直播正常进行，鹏城各大论坛上都出现了不少关于节目的帖子。 点开一看，内容基本上和节目本身无关，多半都是在问张合欢的歌写好了没有，张合欢的歌曲什么时候播放？歌曲的名字是不是叫《一路上有你》？ 乔胜男拖着行李箱来到车前，刘海余过来帮忙。 乔胜男表示不用，她拎着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内。 刘海余道：“后天就是十五了，你不打算过完节再走啊？” 乔胜男道：“军令如山，万一耽误了任务，你替我承担责任？” 刘海余笑了起来：“真闹不懂你，这次的任务这么艰巨，为什么要迎难而上？” “师父就是因为这件案子遇害的，我必须要为他报仇。” 刘海余叹了口气，掏出一盒烟，乔胜男抽出一支，刘海余帮她将香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师兄妹两人就这样默默抽着烟，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乔胜男打破沉默道：“我走了。” 刘海余道：“这一走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告别了吗？” 乔胜男点了点头，心中却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刘海余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里面有你需要得所有资料，这辆车是用你新的身份刚买的，省城的户头，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会保持单线联系，应急方案你也知道了。” 乔胜男转身去拉开丰田霸道的车门，上车之后，刘海余又敲了敲车窗。 乔胜男落下车窗：“师兄，还有什么事？” “注意安全，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冒险，保证自己安全永远放在第一位。” “啰嗦！难怪嫂子说你婆婆妈妈的。” “你家里那边，我们就说你去培训了，别忘了定期打个电话报平安，不然乔书记要是追究起来，我们可都接不住。” 乔胜男摆了摆手，启动引擎驶出了停车场，掏出手机点亮之后本想给张合欢打个电话，找到他的名字却又犹豫了起来，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打开收音机，调到交通频率。 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乔胜男听着广播，唇角露出微笑。 这时候听到主持人晶晶说：“张老师，您早晨说过要为栏目写一首主题曲，请问您创作得怎么样了？” “已经写完了，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哇，张老师您速度可真快啊，请问您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一路上有你。” “听起来很像情歌呢。” “如果说人生是一段旅途，这段旅途如果有人在你的身边默默相伴，陪你浏览风景，阅尽千帆，那种感觉该是多么的温馨。” “张老师，我好期待啊，咱们现在可以听一下您专门为栏目创作的新歌吗？” “好，下面就将这首《一路上有你》送给收音机前的所有听众，也送给所有曾经陪我同行的人。” ……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是上辈子我欠你的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今生就该我还给你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车窗开始有些模糊，乔胜男打开了雨刮器，雨刮器来回刮动着，她的视线却依然有些模糊，现在才意识到雨刮刮的掉车窗的雨水，却刮不净她双眸的眼泪，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流泪，已经忘记了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是因为离开吗？是因为心中充满了不舍吗？ 本章为无条件加更，希望大家开一下自动订阅，我量大质优，应该值得正版阅读，谢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燎原之势求订阅求月票 播放完了这首歌曲，季晶晶真得已经沉醉了，感觉和张合欢的配合真是默契，而张合欢的才华也让她折服，这首歌的确足以秒杀之前所有征集的歌曲。 张合欢微笑提醒她：“晶晶，咱们是不是看看最新路况。” 季晶晶恍如梦醒一般道：“是啊，现在咱们先接入热心听众的电话，听听他们对最新路况的反馈。” 接连两位热心听众反映路况之后，又接入了第三位。 “喂，您好，请问您有什么路况要向大家反映？”张合欢的声音很有亲和力。 “我很喜欢这首歌，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唱给我听吗？” 张合欢愣在了那里，他听出是乔胜男的声音。 季晶晶眨了眨眼睛，看到外面导播正在拼命挥手，他认为又出现了意外。 张合欢道：“这首歌就是我为你而写，如果你愿意听，我会在节目中每天为你唱一首歌。” 季晶晶捂住了嘴唇，天哪，好甜！如果有人愿意这样向自己表白，自己肯定会马上沦陷了。 “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的！我走了！”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只能在梦里拥抱你……” 鹏城论坛影音版块彻底炸锅了，张合欢推出的这首新歌以燎原之势，迅速占领了首页版面，其中有就音乐本身进行分析的，有对歌词进行解读的，有进行各种翻唱的，最多就是合家欢成员为张合欢打call的彩虹屁贴。 广电论坛瘫痪了，因为这首歌已经推出就引发了疯狂的下载，服务器虽然经过扩容，可也经不起这样的疯狂下载。 单小时下载量突破一万次，两小时三万，五小时十万，截止当晚十二点，经过抢修维护恢复正常的论坛，《一路上有你》这首歌的下载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八万次。 罗培红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就知道明天的收听率估计要破四了，她还是低估了张合欢的个人魅力。 有人专门打电话问她，节目中的听众来电是不是他们故意设计的环节，罗培红真没有设计这个环节，她不知道张合欢有没有设计，为什么会有一个女孩子在那种时候打来这样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让当天的直播节目充满了浪漫的氛围，勾起了广大听众的好奇心，燃烧起了熊熊八卦之火，这八卦之火将整个鹏城的夜晚都烧起来了。 各大论坛上关于给张合欢打电话的神秘女孩进行了种种解读。 一种观点是栏目组的设计，故意设计这种桥段，引起大家的好奇心，刚好配合主题曲的推出，这种观点也是获得最多认同的。 一种观点是张合欢有女朋友了，听她说得那句话应该是要远行，但是心中对张合欢还充满了不舍，既然相爱为何要分开呢？难道有情人的相遇就是为了分离？ 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在论坛之中也发生了争执，一时间热度无两。 林小凤当天做完节目，晚上又赶赴了一个孟永刚安排的饭局，等到回家已经很晚了，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关注这件事，第二天一早来台里的时候，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早晨直播过后，昨天的收听率已经出来了，林小凤的《清风车影》收听率持续下跌，昨天晨间只有1.4，傍晚干脆跌破了1.0，直接来到了0.5。 林小凤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节目收听率不可能在一天内出现这么大的滑坡，她首先想到得就是张合欢，对比了一下同期《一路上有你》的收听率。 《一路上有你》晨间档收听率3.1，收听率成功破三，创出这一栏目最近的新高，证明张合欢的人气还是起到了作用，不过对张合欢来说这一成绩算不上太出色，可看到傍晚档收听率的时候，林小凤的脸顿时变白了。 收听率6.5，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张合欢以一己之力将节目的收听率一天之内拉升了一倍之多，而且6.5的收听率创造了电台当年第二高的收听率，超过了张合欢《射雕英雄传》的最高收听率，仅次于《第一现场》的9.0。 当然第一现场那档节目因为其特殊性而不可复制，《一路上有你》播出那么多期，其风格早已固定，就算张合欢有人气，但是对收听率的提升也不会那么离谱，尤其是离谱到这种地步？ 林小凤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找来了节目录音，快进听了一遍，张合欢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他一出手节目会出现这种飞跃？听到《一路上有你》那首主题曲的时候，林小凤有些明白了，张合欢是利用了首位呼应的手法，先在早晨的直播栏目中制造悬念，然后又在傍晚栏目中做出呼应，这种套路很巧妙。 尤其是最后的热线电话，因为那场道别将听众心中的热情彻底推向了巅峰，林小凤听到那声音之后马上就断定打进电话的人是乔胜男，她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张合欢和乔胜男联手演了一出戏给听众看，可后来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太对，以乔胜男的性格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她尝试着给乔胜男打电话，却发现乔胜男的手机已经关机了。难道她真走了？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跟自己这个闺蜜说声道别？ 林小凤终于决定还是找张合欢问一问，关于节目，也关于乔胜男。 张合欢刚好也有事找林小凤，他的商务提成到现在还没下发，连交通频率御林的提成都已经到账了，他最近等着钱用。 林小凤首先恭喜了他帮助交通频率《一路上有你》栏目创出收听率新高，然后问起她所关心的问题，昨天下午打热线电话的是不是乔胜男？ 张合欢道：“我觉得有点像，事后我也给她打电话了，不过她关机。” 张合欢知道乔胜男应该是去参加秘密集训了，之前就给他打过招呼，只是没想到乔胜男说走就走，这也符合她的性格，不过昨天的那个热线电话还是证明，她心里有自己，张合欢因此感到失落，就像是即将临门一脚的时候，发现守门员带着球门跑了。 “上次我跟你谈得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看到张合欢再次上演奇迹，林小凤决定放下身段，再努力一次，希望张合欢能够回心转意，加入她的新栏目。 “哪件事？”张合欢有些明知故问。 “就是你加入《车影清风》的事情。” 张合欢笑道：“我不是都说过了嘛，您要是偶尔找我代个班啥的还行，如果让我成为固定主播，我恐怕没这个精力。” 林小凤道：“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有件事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关于我台部分频率整合的事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有听说。” “根据领导的意思，咱们频率和生活频率大概率会优化整合，有不少栏目会做出调整，你当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张合欢听出了林小凤的言外之意，她是在暗示要给自己小鞋穿吗？优化整合之后，她会成为新的频率总负责人，意味着她不必太倚重《小说连播》。 “这种事是你们领导考虑的范畴可轮不到我操心。” 林小凤道：“你可不能这么想，频率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应该一起努力。” 张合欢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林小凤告诉他，申请报告已经递上去了，她也签了字，但是财务审批还需要一段时间，让张合欢耐心等待。 张合欢感觉这件事有猫腻，毕竟交通频率那边御林的提成都已经到了，没理由这边先递上去的到现在都没批下来，十有八九是林小凤故意拖延，张合欢也没当面点破，离开之后，他又去了财务，财务那边告诉他，根本没见到他的申请报告。 张合欢当即给林小凤打了个电话。 林小凤显得非常愕然：“有吗？我明明签过字了，让小刘给财务送过去了，还特地叮嘱他赶紧办，你等等啊，我问问。” 不多时林小凤把电话打了回来，告诉张合欢是小刘给耽搁了，刚刚她把小刘狠狠训斥了一顿。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是套路，林小凤根本是利用这样的方式来刁难自己，不是不给他办，而是给他增加难度，财务也有财务的制度，现在就算送过去也只能赶上下个月再发了，难怪都说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 张合欢目前账户上只有三万，眼看拆迁房就要交款，他抽时间去了姐姐张合欣那里，先给她拿了三万，告诉她剩下的两万可能要下个月才能给她，希望姐姐先给垫上，下个月再给她。 张合欣倒没说什么，姐夫于汉卿脸色却不太好看，一旁道：“想不到你一个知名主播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 张合欢今天已经够不爽的了，听他这么说心中就有些冒火，本来老妈非得要他们出这五万，是自己不想他们两口子因为这点钱闹矛盾，所以才主动承担了下来，想不到于汉卿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说这种风凉话。 张合欣道：“汉卿你少说两句，小欢工作没多久，哪有什么积蓄。” 于汉卿道：“咱们家也没有钱啊，你没工作，我一个人赚钱养家，现在为了买房子亲戚朋友都借遍了。” “姐夫，您别犯愁，钱我来想办法。”张合欢琢磨着百夫长卡可以预支现金，于是去隔壁的自助银行去套现。 其实过去他也这么干过，离开报社的时候，赔偿报社的损失，就利用百夫长卡刷出一笔钱，现在的声誉值远胜于那时候，两万块也就只耗费四万声誉值，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到了自助银行想取现的时候才发现，百夫长卡的提现功能被锁定了，张合欢无奈思来想去，只能给刘长河打了个电话，找他借了两万，约定下个月还给他。 刘长河非常痛快，第一时间把两万块转给了他。 张合欢把剩下的两万块给姐姐送了过去，张合欣有些不好意思，送他出门的时候，低声道：“小欢，都是姐姐没用。” 张合欢笑道：“姐，您可别这么说，本来这房子又不是你们住，也不应该让你们掏钱。” 张合欣道：“其实妈说得有道理，可我也没办法，你姐夫没什么本事，我也只能靠这间小店撑着，最近生意又不好，这钱就当姐找你借的，等将来姐赚了钱，一定把这钱还给你。” 张合欢倍感欣慰，姐姐还是过去那个姐姐，只不过生活所迫，做事根本没有底气，张合欢低声询问姐夫对她怎么样，张合欣说还好。 张合欢告诉姐姐，如果于汉卿敢欺负她一定要跟自己说，自己绝不会饶了他。 张合欢这一天的经历有些不爽，这个世界小人太多，林小凤是个小人，他姐夫也是。 依着他的脾气，对小人肯定是不会容忍的，但是于汉卿是他姐夫，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如果于汉卿胆敢对姐姐不好，到时候新账老账跟他一起算，还要把利息加倍拿回来。 至于林小凤，张合欢并不顾忌她是什么频率主管，但是要考虑到乔胜男，乔胜男和林小凤毕竟是闺蜜，这次给交通频率代班，最后也是考虑到这层关系，主动把林小凤新栏目的首播避让了过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张合欢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对别人释放善意的时候，别人未必知道感恩，比如于汉卿，本来这钱是老妈要求他们两口子出的，自己主动帮助承担，于汉卿非但没有感谢，反而还给自己甩脸子。比如林小凤，自己给她的节目让了两天路，她居然在背后使阴招下绊子。 张合欢当晚回家吃饭的时候，老妈告诉他，他姐夫于汉卿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五万块钱他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给送过来。 张合欢对于这个姐夫越发鄙视起来，干啥啥不行，表现第一名。 吃晚饭，张合欢跟老妈聊天的时候提出：“妈，我姐跟姐夫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还没个孩子，我就担心如果这样下去，家庭关系不稳固，人家不都常说三角形最稳定，没个孩子可不行。” 张合欢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傻小子，咱们娘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呗。” “妈，咱们是不是得防着点，万一将来我姐和姐夫要是那啥了，房子不得给他分走一半？” 柳云思点了点头，其实她这些天也为这事儿发愁呢，虽然女婿能说会道，在她面前也没什么过分的表现，可她仍然能够从于汉卿那里看到他对张合欣的嫌弃，于汉卿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张合欣就守着一个米线馆，虽然不比他少赚，可于汉卿整天还是把他一个人赚钱养家挂在嘴上。 张合欢给老妈出了个主意，让于汉卿跟大姐张合月公证，让他放弃房屋所有权，以后办理房证在上面注明单方独有，其实拆迁房本来就是他们家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其实于汉卿只要安心跟他姐过日子，房证上写谁的名还不是一样，可张合欢随着跟于汉卿接触的增多，发现这个人有些不靠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必须得提防着他点。 《射雕英雄传》已经全部录制完成了，张合欢给交通频率代班了五天，这五天，最高收听率达到了6.5，就是他发布《一路上有你》的那一期，最低也就是那天他第一次代班的3.1，其余时间段收听率全都稳定在5.0以上，可以说这个收听率已经相当惊人了，和他热播的《射雕英雄传》持平。 罗培红对张合欢非常满意，她最初创办《一路上有你》这个栏目，就是想利用这个节目冲击5.0的收听率，几经波折，现在到了张合欢这位代班主播的手里轻松就达到了。 要说交通频率最郁闷的要数风君了，他歇了七天，本准备休养之后一鼓作气再次破三，想不到回来之后栏目已经破六了。 张合欢圆满完成了任务，罗培红特地给他申请了一笔劳务费。 张合欢望着罗培红递给自己的信封，笑了起来：“罗主任客气了。” “这可真不是客气，你代了五天班，就帮我们把收听率破五破六，还帮忙作了一首主题曲，原定征集主题曲的奖金就是一万块，至于收视率破五破六，就算我们频率内部都有奖励机制的，晶晶也有奖金，一切都是按照规则来办的，这里一共是两万两千元，你应得的。” 张合欢现在缺钱，既然是自己应得的也就没跟她客气，把钱接了过来：“谢谢罗主任。” 罗培红道：“帮我们代班的事情，你们领导不会有意见吧？”她心知肚明，林小凤百分百有意见，背后已经告到台领导那里去了，现在《车影清风》的收听率惨不忍睹，张合欢代班的这段时间，收听率就没能破一。 张合欢笑道：“没有，挺支持我工作的，再说了，咱们都一个台的，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嘛。” 罗培红点了点头道：“文艺生活频率要合并，涉及到许多栏目都会被动，你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以你的才华应该更进一步。” 张合欢道：“罗主任，我暂时没有离开文艺频率的想法。” 罗培红道：“我不是要挖角，说真心话，以你的能力来说，咱们鹏城电台这个舞台还是小了，你的外形台风都很好，为什么不考虑去更广阔的舞台发展？” 张合欢有些闹不明白罗培红的意思，罗培红是电台交通频率的主任，她这句话好像在传达别的意思，张合欢道：“我学历方面有些拖后腿，而且我刚调来不久。” “小张，我真的很欣赏你，在别人没有认可你的能力之前，学历肯定会拖后腿，但是一旦你的能力得到认可，别人就不会再考虑学历上的事情了。”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酒，咱们单独聊聊。”有些话在单位还是不方便说。 张合欢敏锐觉察到罗培红应该是想点拨自己，罗培红在电台各频率主任之中，能力是得到一致公认的，她也是副台长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只不过最后败给了李海霞，难道因为这件事她也生出出走之心？ 张合欢决定跟她好好聊聊，这是个聪明的女人，难得的是她不但拥有一颗聪明的头脑还拥有着超人一等的格局。 第一百二十六章立足长远 林小凤最近忙于文艺频率和生活频率的整合，两个频率合二为一，意味着有将近一半的栏目会被砍掉。 台领导也专门强调不能只看收听率，要考虑到社会效益等综合方面，只是第一批被确定拿下的栏目包括张合欢《射雕英雄传》的复播，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栏目组内部已经炸开锅了，岳欢喜愤愤然道：“凭什么？咱们中午的复播，收听率全都破三，在频率里面稳居第二，她凭什么拿下？怎么不把她自己的栏目拿下？” 王媛也气鼓鼓道：“就是，过去都说优胜劣汰，末位淘汰，怎么连收听率靠前的也给淘汰了？” 李旭文道：“两个频率合并，肯定要有些栏目做出牺牲，据说砍掉一些复播的栏目是台里做出的决定。” 这时候张合欢回来了，几个人见他回来，赶紧围上去跟他说这事儿，建议张合欢去找李副台长问问，都知道李海霞是张合欢的伯乐。 张合欢觉得这件事倒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里面可能存在林小凤趁机报复的成分在内，但是频率合并之后，拿掉所有的复播，也是资源整合的需要。 只是岳欢喜说得也有道理，林小凤独占早晚两个黄金档，她的收听率连一都没破，为什么不精简她自己的？ 李旭文告诉大家，现在林小凤是频率主任，这就是原因，而且人家也做出了改革，具体的举措就是换掉搭档李辉龙，选择原生活频率头牌主播少明跟她组成新的搭档。 张合欢对林小凤的事情没兴趣，但是想到以后还要在这种人的手下工作，难免就有些郁闷了，林小凤能有今天主要是凭借了她的背景，台领导对她非常重视，不然也不会将整合后的频率交给她。 张合欢现在开始考虑罗培红的建议了，他先去了一趟李海霞的办公室。 李海霞见他过来就猜到可能是为了频率整合的事情，笑道：“你这个大忙人有时间来见我了？” 张合欢笑道：“李姐，你现在是副台长，门槛太高，我轻易不敢跨越。” “对别人门槛高，对你可没有门槛，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李海霞给他倒了杯水。 张合欢接过说了声谢谢。 李海霞道：“说吧，有什么事？” 张合欢也没瞒着，就说最近在林小凤手下干得有些不顺心，打算换个环境。 李海霞知道张合欢给交通频率代班的事情，其实她一直都想不通，张合欢最早来鹏城电台就是因为林小凤的关系，可现在他们的关系反倒搞得最僵，应该是张合欢不肯和林小凤搭档的缘故。 李海霞道：“有没有具体的去向？” 张合欢道：“我觉得去哪里都没问题吧。”他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毕竟现在是电台多项收听记录的保持者，只要自己想换个地方，别的频率肯定要抢破头。 李海霞道：“我看未必，孟永刚你应该认识，他爸最近主管宣传口。” 张合欢一直听说体制中水深，现在算是感受到了，如果他跟林小凤分道扬镳，别的频率领导还真未必敢用他，收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林小凤，难怪罗培红今天对他欲言又止。 李海霞道：“其实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本来就是朋友，稍微让一步，什么都解决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明白！” 当天晚上罗培红请张合欢在熙和私房菜吃饭，这里是她的一个同学开得，环境雅致，平时只接待预订。 罗培红带了两瓶东方红1949，这是剑南春的高端系列。 倒上酒之后，罗培红端起酒杯道：“咱们好像还是初次单独喝酒吧？” 张合欢笑道：“一个借调主播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和频率主任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是不是很励志？” 罗培红笑了起来：“的确很励志。” 两人碰了下杯，罗培红喝完这杯酒，张合欢起身给她满上，罗培红道：“我酒量可不成，一壶就够了，你别管我，自己喝开心，这里的菜不错，我同学过去在粤湾从事餐饮工作，我敢说她这里的粤菜是整个鹏城最正宗的。” 张合欢吃了口深井烧鹅，感觉的确不错。 罗培红接着白天的话题道：“你真打算一辈子留在电台啊？” 张合欢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最近有点腻歪了，收听率最高也就是9.0，估计我以后也不可能超过了。” 罗培红笑道：“跟林小凤在一起工作并不愉快吧？” 张合欢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白，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罗培红喝了口茶道：“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她拿掉了你中午的重播，表面上看没什么，可对你们栏目组的经济收入会有影响，你商务提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在电台这么多年，多少还有些关系。” 张合欢笑道：“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从来没把林小凤当成敌人。” 罗培红道：“这我信，以你的境界怎么可能把她看在眼里。” 这句话说到了张合欢的心坎上，罗培红这个人不简单，她不但会看人，而且知道什么话别人爱听。 张合欢道：“罗主任，我是真没想过要跟一个女人斗。” “这话有些歧视女性了。”罗培红笑着说。 “罗主任敏感了，其实我的意思就是好男不跟女斗。” 罗培红道：“那要看我怎么解读了。” 张合欢敬了她一杯，罗培红喝完这杯酒，双颊泛起红晕：“小张，你要是真想在电台继续干呢，还是应该跟林小凤搞好关系。” 张合欢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估计都知道林小凤未来公公的事情了，张合欢故意道：“我要是不想在她手下干了，我去你那儿行不？” 罗培红道：“我倒是敢收，但是怕耽误了你，咱们这种单位啊说公不公说私不私，整天叫嚷着改革，可改来改去，改成了一个四不像，这样平台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混日子够了，可真正想做点事情，却发现并不适合。” 张合欢微笑道：“罗主任有想法啊。” 罗培红拿起酒瓶主动给张合欢倒了一杯，自己也来了一杯，端起酒杯道：“喝了这杯我跟你说点事。” 张合欢跟她走了一个。 罗培红道：“在我们这种单位，并不一定你够优秀就能够得到重用，如果大家都非常平庸，你太优秀，结果是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张合欢早就懂。 罗培红道：“因为一个人太优秀就会衬托出其他人更平庸更愚蠢，我们这样的单位，需要成绩，但是成绩必须要在可控的范围内，你取得的成绩必须要为上位者的政绩添砖加瓦，一旦你的成绩起不到这种作用，或者还会起到反作用，那么你就会变成了别人心里的障碍。” 她是在说张合欢，也在说自己。 张合欢能够体谅罗培红的郁闷，平心而论在工作能力上罗培红肯定是要超过李海霞的，但是李海霞运气好遇到了自己，可以说正是自己的出现才让李海霞击败了罗培红。 罗培红道：“我已经决定要走了。” 张合欢其实早有预感，但是罗培红能开诚布公地对自己说出来，足见她对自己的信任，同时也证明她不但想走，而且还想带着自己一起走。 “我打算去省交通广播网。” 张合欢道：“恭喜你！” “我跟你说这些，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可以将你推荐到那里工作。” “罗主任，我这学历人家能看上眼吗？” 罗培红微笑道：“跟能力相比学历从来都不算什么，你如果有兴趣，我给你指一条最简单的路。” 张合欢当然有兴趣，省交广网什么平台，什么资源？ 平江省常住人口将近九千万，如果在这个平台打响名头，每天的声誉值不得以百万来计？三五天就能赚回来一年的生命值，一两个月就是十年，一年下来就捞过百岁了，干！为啥不干？ 张合欢道：“请罗姐指点。”称呼都变了。 罗培红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就知道这事儿有门，轻声道：“咱们台每年都会有进修深造的名额，现在这一块由李副台长负责，以你和她的关系，从她手里争取一个名额不难，通常进修单位有两种方式，一是自己联系，一是单位指派，我会帮你联系好，你只需拿到单位的进修许可就行了。” 根据ac尼尔森续多月独立调查数据显示，在平江省内，省交广网收听率第一、市场占有率第一，车上收听高踞榜首！广告吸纳率第一，在本省广播市场无以匹敌，每年以千万的速度递增，去年已经突破了八千万，预计今年稳稳破亿。 省交广网成立十年，已经成功进入中华广播频率十强，还赢得了大中华区最富投资价值媒体的称号。 罗培红指给张合欢的这条路进可攻退可守，如果张合欢在进修期间表现出色，留在省交广网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罗培红个人认为张合欢的能力绝无任何问题。 当然如果张合欢感到这个平台不适合自己，进修期满，他仍然可以返回鹏城市电台。 不得不承认罗培红这个人很善于把握别人的心理，只有为别人考虑周到，才能成功打动对方。 第一百二十七章她叫安然 罗培红也没有马上要求张合欢给出答案，小声道：“我大概年底离开，你可以好好考虑清楚，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把你当成朋友。” 张合欢端起酒杯：“罗姐，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试试。” 罗培红微笑道：“我有种感觉，你这个人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省交广网也不会是你的终点，你是能成大事的人，我别的本事没有，帮忙处理一些杂事还有些经验，如果将来你有更大的发展，需要我帮忙，只管说一声，我会毫不犹豫投奔你。” 这句话真正打动了张合欢的内心，罗培红把自己看得太准了，说出来的话，非常贴心，在这方面不管是李海霞还是林小凤，都跟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罗培红从头到尾都没有强调让张合欢为她保密，既然选择告诉张合欢这件事，她就相信他，画蛇添足的话只会让别人生出反感。 张合欢和罗培红分开之后，乘出租车返回住处，途经孟永刚新开得瓦舍茶苑的时候，发现那边已经亮灯了，刚好看到孟永刚和林小凤出来送人，张合欢看到了李海霞夫妇，双方相谈甚欢。 虽然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是张合欢看在眼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起罗培红今晚的那番话，也许体制中就是如此。 你不肯随波逐流，渐渐就会变成被排斥的异类，当你的能力无法为上位者的政绩添砖加瓦，那么你就会变成他心中的障碍。 张合欣终究还是不同意公证，她认为既然是夫妻就别分那么清楚，跟母亲大吵了一架，又搞得不欢而散。柳云思看到这种状况，也只好由着她，日子是她自己过的，做娘的只能帮她到这一步。 张合欢把刘长河的钱还清，因为家里面临拆迁，妹妹张合月又面临高考，于是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两居室，他预付了半年的房钱，趁着休息，叫了搬家公司过来搬家。 进修的事情已经私下告诉了李海霞，李海霞答应给他办，不过按照程序还得频率主任林小凤签字。 张合欢本以为林小凤会在这件事上刁难，没想到林小凤愉快地签了字，大概林小凤也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既然不为我所用，干脆眼不见为净。 张合欢严守秘密，所以知道他即将去省城进修的人并不多，而且他已经将《射雕英雄传》的节目录完，剩余的节目足够发到明年三月。 他这次的进修期是半年，也就是说等《射雕英雄传》播完，他基本上就快回来了，再说进修也不是马上就走，最快也要到下月初。 这段时间张合欢打算抓紧录一套《连城诀》，选择连城诀是因为这部小说篇幅比较短，算了算时间刚好能够录完，就当是他对鹏城电台的补偿吧。 老宅已经搬空，柳云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起这里不久以后就会不复存在，心中难免惆怅，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故园情怀，更何况这个地方承载了柳云思近半生的记忆。 张合欢对这套老宅感情不深，如果说记忆最深的地方，应当就是他人生回档看到的那间小屋，小屋已经基本搬空，只剩下那张破破烂烂的小木床。 张合欢推开门走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望着那张小床，想起自己最初苏醒的情景。 命运把他送回十五年前的现在，可能不仅仅是要他拯救家人，既然拥有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为什么不尝试着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就算没有了家族传承的财富，凭借着自己现在的能力一样可以开创出一番事业，超越过去，再铸辉煌。 柳云思听说儿子要去省城进修，明显有些不舍，本来以为儿子从县里调到城里，这才刚刚弄出点名堂，工作调动手续也办完不久，没想到就要去省城了，可不舍归不舍，当妈的谁不希望儿子有个好前程，电台送他出去进修，证明单位对他重视。 柳云思道：“你既然去了省城就要好好学习，争取学点名堂出来。” 张合欢心中暗笑，就凭他的能力省交广网的那帮主播未必能教得了自己，表面上还得像乖孩子一样点头。 至于他这次前往进修，大概率是不可能回来了，当然这件事不能跟老妈说，不然她未必能够接受。 柳云思道：“你到了省城啊，万一，万一……” 张合欢知道她想说什么，笑道：“妈您是不是担心我和我爸见面啊？这么着吧，我不跟他提这事儿，也不主动联系他。” “那倒不必，毕竟你们是父子，该见面还是要见面的，妈也想开了，父子之间的感情不是我能拦住的。”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张合欢搂着老妈的肩膀：“妈，您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一去不回。” “屁话，赶紧吐口唾沫！” 张合欢按照老妈的吩咐啐了口唾沫。 母子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要去进修的事情终究还是传了出去，感到最失落的就是他们栏目组的几个人了。 李旭文提议给他送行，张合欢却说没这个必要，他就去半年，而且省城那么近，坐高铁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平时会经常回来，他们现在最关键就是多录几期节目，争取把《连城诀》全部录完，人生回档之后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做事比过去积极了许多，也变得有始有终。 林小凤最近因为忙于频率整合的事情，和张合欢也没有太多交集，张合欢提出要进修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诧异的，马上认为张合欢是因为对自己不满才选择去进修的，她也考虑过不给张合欢签字，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闪现了一下，马上就被她打消了，如果她真那么做，势必会和张合欢把关系彻底闹僵，一旦撕破脸皮，张合欢可能会选择跳去其他频率。 到时候她的面子只会更难看，而且她也知道张合欢录制的节目已经足够半年使用，也就是说这半年小说连播的收听率不会受到影响，这半年的时间足够她完成频率整合了，与其留个刺儿头在身边，不如送他出去锻炼锻炼。 奔着这个想法，林小凤没有刁难张合欢，还主动提出要去孟永刚新开的酒店给他送行，张合欢婉言谢绝了。 罗培红和张合欢彼此心照不宣，她帮张合欢搞定了省交广网的手续，她自己的事情一点风声没有泄露出去。 张合欢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心中的想法，可乔胜男自从那次的热线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张合欢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楚七月这几天也断了联络，qq上也对他爱答不理的，张合欢认为楚七月正在跟自己玩心计，男女相处到了一定的阶段，谁越是主动越是被动，于是这货干脆也来了个冷处理，看看咱俩谁更能沉得住气。 今天是张合欢在电台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了，顺利录完了《连城诀》，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打算去省城。 一直录到下午五点，栏目组的几位同事又提出一起吃饭给他送行，张合欢也觉得盛情难却，正准备答应的时候，市局宣传科的杨卫东过来找他，其实杨卫东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听说他在工作所以没有打扰。 因为《第一现场》的事情，杨卫东也被市局内部通报批评，也是从那时起，他和张合欢也断了联系，今天的出现有些突然，他笑眯眯表示要请张合欢吃饭。 张合欢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赶紧向他解释，自己马上去进修了，如果有业务上的事情还是去找他老同学李海霞聊。 杨卫东告诉张合欢，就找他，而且这次来也就是为了他进修的事情。 张合欢看出他的确有事，于是就上了他的车，杨卫东驱车带着他去了一家名为巧厨娘的小菜馆。 包间里已经有人点好了菜备好了酒等着他们，这人张合欢倒是认识，广场分局的老警察刘海余。 刘海余今天穿着便装，满脸堆笑道：“哟，张老师来了！” 张合欢赶紧纠正：“您别叫我老师，您比我老多了，你叫我小张就行。” 刘海余和杨卫东都哈哈大笑起来，刘海余道：“老杨，你又不上班，穿着身警服干啥？不喝酒啊？” 杨卫东道：“我有事，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人给你请来，我得回家给闺女做饭去。” “老杨你忒不够意思了。” 杨卫东笑着道：“没办法，闺女明年中考，我得陪着，你们聊，你们聊。” 张合欢扫了一眼桌上的餐具，压根就没准备杨卫东的，这俩老家伙跟自己上套路呢，根本就是刘海余要找自己单独聊。 刘海余笑眯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坐！” 张合欢在他对面坐下，刘海余拎起一瓶赖茅：“来点酱香的？” “刘警官，您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咱们先谈事再喝酒，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有啥不踏实的，又不是你犯什么事儿，咱就是兄弟俩喝点闲酒。” 张合欢道：“我可不敢高攀，您得四十多了吧？” 刘海余笑道：“我三十七，就是长得老像，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老刘吧！” “我二十一。” “我就说没差多少吧。”刘海余哈哈笑了起来。 张合欢心说这货是个老油子，啥叫没差多少，差了整整十六岁好嘛，不过如果不是人生回档，自己也三十六了，心理年龄跟刘海余倒是相仿。 刘海余往分酒器里倒了两壶酒，分给张合欢一壶：“这酒香着呢，跟茅台差不多。” 张合欢道：“还是茅台顺口，这酒后味有点酸。” 刘海余笑道：“行家，一开口就知道你是行家，我们当警察的收入低，一个月工资不够买一瓶茅台的。” “刘警官，您这话有点不实在啊，要不你把工资单给我看看。” 刘海余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嘛，对了，我可是你粉丝，你的《射雕英雄传》我期期不落。”端起小酒杯跟张合欢碰了碰。 张合欢跟他碰了一下酒杯，喝了这杯酒道：“现在能说了吧？” “叨菜叨菜！”刘海余一口地道的鹏城土话。 张合欢吃了口皮肚，感觉这小凉菜调得非常地道。 刘海余道：“我听说你要去省交广网进修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故意压低声音道：“这事儿不违法吧？” 刘海余摇了摇头：“不违法，我今儿请你吃饭，主要是给你送行。” 张合欢心说我跟你好像没这个交情，笑道：“您还是说其次那事儿。” 刘海余拉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张合欢，照片上是个戴墨镜的美女，气质很好，虽然大半张脸都被墨镜遮挡，可仍然能够看出她的五官很美。 张合欢却有点愣住了，因为这女的他认识，她叫安然，不久的将来会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被称为新一代性感女神。 本来星域准备将她挖到旗下，张合欢还跟她有过接触，准备利用金钱攻势将她套牢，可惜两人只见过一次面，当晚安然就从沪海的摩天大厦上一跃而下，香消玉殒。 当时这个新闻闹得很大，因为这事儿警方还调查过自己，回想一下，应当是三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2011年，安然自然是活着的，只是不知道三年以后，她会不会在这个世界同样遭遇跳楼自尽的命运。 刘海余低声道：“漂亮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你打算给我介绍对象？成，我可以见见。” 刘海余道：“美得你，你小子别这么多花花肠子，你不是正在追求我师妹吗？” 张合欢这才想起刘海余是乔胜男的师兄，他以为警方内部都是习惯于这么称呼的，看来刘海余和乔胜男的关系不一般，趁机问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胜男去哪儿培训了？你有联系方式吗？” 刘海余摇了摇头：“你都没有我哪儿弄去？反正我们有内部纪律，这种培训都是封闭式的，你就算知道地方也见不到人。” 他指了指那张照片：“她叫安然，目前在省交广网工作。” 张合欢拿起照片又看了看，有些明白了，刘海余应该是想让自己接近这个女人。 求月票！求订阅！ 第一百二十八章开票意识 张合欢道：“您是想我帮您牵线搭桥？您都这么大年龄了还没结婚呢？” 刘海余哭笑不得道：“我孩子都十二了，别开我玩笑，我们纪律严着呢。” “何着要是没纪律管着您，您就要犯错误了。” “小张，我是想你帮我们警方做点事。” 张合欢道：“直截了当地说多好，何必兜这么大圈子，让我猜猜，您是想让我趁着进修的机会，调查这个女的，莫非她是个犯罪分子？” “那倒不是，所以我们警方才不好调查，这不刚巧你去省交广网进修嘛，你们以后就是同事，朝夕相处，肯定会慢慢熟悉起来，有这样的便利机会，你就可以帮我们了解一些需要的情报。”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了解啊？” 刘海余愣了一下：“你……你不是见义勇为优秀个人嘛。” “您这次不是让我见义勇为，我怎么听着您是要让我用美男计勾引良家妇女呢？” 刘海余把照片他跟前推了推：“你就说她长得怎么样？” “您是警察吗？” “这你不用怀疑，咱们还是说正事儿，我想你帮我调查一下安然的背景，以及她跟这个人的关系。”刘海余又拿出一张照片。 张合欢接过照片看客，照片上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两鬓斑白，气质很好。 “这个人叫岳开山，山水建设集团的老总。” 张合欢道：“这事儿你们警察不能做？找我一平民老百姓干什么？他们要是违法乱纪，你们直接调查不就行了？” “不一样啊，我们不方便接触安然，只有你的身份不会引起她的怀疑，而且你长得讨女孩子喜欢，我认为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你认为？老刘，我怎么听着您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刘海余道：“你放心吧，太危险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让你做，我只是想通过你去调查她和岳开山的关系。” “这事关人家的隐私，就算我问人家也未必说吧。” “你不用直接问啊，你只要去接近安然，岳开山肯定会主动找人调查你，甚至会直接找你谈话。” 张合欢望着刘海余：“搞了半天你是要拿我做诱饵啊。”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老刘，你这个人不厚道啊，如果安然是岳开山的情妇，你让我接近安然，那岳开山能饶了我？” 刘海余道：“以我目前掌握的情况，他们两人好像不是太像这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这不找你来调查了嘛！” 张合欢道：“我凭什么帮你啊？我也没这个义务。” “你要是帮我调查出来，我就把我师妹的联系方式告诉你。” “啧啧啧，老刘啊老刘，你可给警徽长脸。” 刘海余道：“你说我行，不许你说警徽，小张，这件事对你不困难，我也没要求你去冒险做什么，无非就是趁着工作机会接近目标，从她那里得知一些情况。” “说得轻巧，万一她喜欢上我怎么办？” “不是太现实，追她的人不少，可她都看不上。” 张合欢笑道：“激将法都用上了，老刘，万一我跟她要是对上眼了，你对得起你师妹吗？” 刘海余道：“有啥对不起的，这就当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如果你连这种小考验都禁受不住，就证明你对我师妹的感情是假的，我肯定不会答应你和我师妹交往啊。” 张合欢道：“感情方面的事情你算老几。” “我不管算老几，你想骗我师妹的感情，我就不答应。” “老刘，您不求我办事了？” 刘海余赶紧笑了起来：“你答应了。” 张合欢向他招了招手。 “什么？” “把乔胜男的联系方式给我。” “那可不行，你得先帮我查清他们的关系，你跟我相处长了就知道了，我这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别人想占我便宜太难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得嘞，你打算给我多少经费？” “经费？什么经费？” “你让我接近安然，我是不是得改善改善形象，平时请她吃饭唱歌看电影不要花钱啊？我给你们帮忙，总没有让我再往里贴钱的道理吧？” 刘海余道：“这好办，你先开票留着，等事情办完了，我给你报。” 张合欢道：“能预支点不？” “千儿八百的我都能先借给你，多了我得打申请。” 张合欢望着这个老油条真是无语，起身道：“那我还是先走了。” 刘海余抓着他的手脖子：“别啊，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就当真了，五千，我给你预支五千。” “你是打发叫花子呢？知道省台女主播什么档次？请我们电台女主播吃顿饭都得千儿八百，这还不算酒水服务费，您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一万，一万，这这件事我给你办了，你把账号给我，明天我申请下来给你打过去。”刘海余生怕这厮来个狮子大开口，一万是他的心理底线。 张合欢道：“第一个月的。” 刘海余哭丧着脸道：“祖宗，你要是一个月内查不出点线索，我另请高明。” 张合欢道：“一个月后你要是还想找我办事，我价码得加倍，哎呦，我真得走了，晚上还得收拾东西。” “发票，别忘开发票啊！” 张合欢临走之前专程去了趟汉风武馆，把自己要去省城进修的事情告诉了刘长河。 刘长河听说之后，马上要给他送行，张合欢之所以选在下午过来目的就是不想喝酒了，告诉刘长河晚上还有家宴，今天是特地过来跟他打声招呼，反正省城距离这里也没多远，他时不时的会回来，等下次回来一定找他喝酒。 刘长河新招了一位小会计，长得倒也标致，时不时地进来办公室端茶送水找存在感，张合欢看出了点端倪，等她出去的时候，问刘长河：“这小会计啥时候招来的？” 刘长河嘿嘿笑着，一看表情就知道不正常，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蛮好，蛮好！”也没接着往下问，刘长河这个年龄正是男人最骚的时候。 刘长河问起林小凤的事情，他听说林小凤升官了，正琢磨着请她吃饭，还想张合欢帮忙牵线呢，张合欢道：“我跟她认识还是通过你呢。” 刘长河道：“我跟林小凤认识是通过乔胜男，我不是去警校当过一段时间的教练嘛，那时候认识了乔胜男。”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刘长河最近在帮孟永刚训练保安，关系走得挺近，他本身也不喜欢背后说人闲话，让刘长河直接请林小凤就是，反正现在孟永刚开了家饭店，直接去瓦舍，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长河告诉张合欢他准备年底举办一个世界搏击大赛，本来是打算找市台帮着宣传宣传，可张合欢这次去了省交广网，感觉是个好机会。 张合欢认为这种比赛更适合电视直播，反正他在省卫视也有朋友，这次去省城南江刚好让白樱帮忙问问。 刘长河见张合欢执意不肯留下来吃饭，就让徒弟去储藏室搬了两箱茅台出来，非得给张合欢放在后备箱里，让张合欢带过去，到了南江请客送礼也方便。 刘长河这个人做事充满了传统侠客的豪爽。 张合欢临走之前，跟刘长河握了握手，发现远处小会计还在悄悄盯着他们的举动，善意提醒了刘长河一句：“刘哥，外面彩旗飘飘，必须家里红旗不倒。” 刘长河笑道：“明白！”凑在张合欢耳边道：“我不喜欢这种事，可对我太好了，硬往我身上贴。” 张合欢道：“贴上来的不一定都是情人，搞不好还是小偷呢。” 刘长河哈哈大笑：“一路顺风！” 张合欢第二天一早离开家前往省城南江，老妈一早就起来给他准备早餐，又是挞烙馍，又是煮咸蛋，恨不能给他准备一个星期的口粮，张合欢告诉老妈真用不了这么多，开车过去也就是三个多小时，一顿中午饭。 柳云思只是说带着，反正这些东西也不会坏，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南江不远，可毕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个电话就叫过来了。 张合月一早起来就背单词呢，张合欢来到妹妹身边悄悄塞给她五百块钱，张合月又给他推了回去，张合欢坚持放下，小声道：“复习辛苦，平时多加点营养，缺钱给哥说。” 张合月眼圈红了，忽然抱住了他：“哥，我舍不得你走。” 张合欢乐了，帮着她抹去眼泪：“傻丫头，我是去南江进修，一共才半年，中间我也会回来，说不定我下周就回来了呢，怎么了这是，搞得这么煽情？” 张合月道：“我就是突然有点难过，哥，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一定要考上平江师范大学。” 张合欢道：“我信你，等我去那边找找关系，看看还有啥门路不。” 张合月道：“你不看好我。” “看好，咱们不得两手准备嘛，复习吧，我不耽误你。” 张合欢来到客厅，母亲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早餐，让他先吃，趁他吃饭的功夫把给他带得东西打包，张合欢虽然不想带，可知道是老妈的一片心意也不能拒绝，一边吃饭一边道：“妈，您也别太辛苦了，平时多注意身体。” “嗳，我也没啥好辛苦的，平时也就是给你妹做做饭，去你姐那里帮帮忙，我也跟他们两口子说了，明年我就暂时不帮了，你妹妹高考，我得把全部精力放在她身上。” 张合欢点了点头：“小月懂事了。” 柳云思朝女儿的房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她受什么刺激了，过去学习没这么用功，现在都不用我催，那个刻苦劲儿，把我都给吓着了，我真怕这孩子学魔怔了。” “妈，你也是，她不学您发愁，她学您也发愁，您只管把心给放开了，您家的孩子都聪明着呢，什么时候应该努力，心里都明白，我不就是突然洗心革面了嘛。” 柳云思笑了起来：“那倒是，过去最不省心得就是你，现在合月也不错，就是你那大姐……嗳，都怪我，当时怎么就给她选了个小学老师，那心眼比芥菜籽大不了多少。” 张合欢道：“人家过得好好的，您总不能给他们拆散了吧？妈您就别操那份心了，过几年我多给你生几个孙子让你玩。” “你想累死老娘是不？”说完柳云思又笑了：“那也行，我累也高兴。” 张合欢吃完早餐，拿好东西出门，准备赶在早高峰之前出城区上高速。 张合月也跟出来送他，张合欢看到妹妹郁郁寡欢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小脸，悄声道：“好好努力，平江师范大学成百上千的帅哥都等着你呢。” 张合月笑着打了他一下：“你就巴不得把我给送出去，这样妈以后就只疼你一个了。” 柳云思道：“你们不是说我偏心嘛，你们就算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我还是疼他一个。” 张合欢抱了抱妹妹，又过去抱了抱老妈，叮嘱两位女士在家里要和谐相处，尽量不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 本以为六点半出门已经够早，可还没有进入潘塘高速入口就被堵在迎宾路上了，想起自己即将去进修的省交广网，于是打开收音机调到fm101.1。 车内传来主播的声音，现在是新闻时间，张合欢听了一会儿新闻，驾驶着汽车在车流中缓慢移动。 开始播报天气预报了，让张合欢没想到得是天气预报的主播居然是安然。 安然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有种无法形容的韵味，张合欢想起自己和安然见面时的情景。 安然当时留着短发，她属于让人一眼惊艳的女孩，五官如果单独来看也算不上多么精致，可是结合在一起却充满了慵懒性感的韵味，笑起来眼睛眯就会不由自主眯起来，妩媚动人，不笑的时候却又显得气质高贵，让人凛然不可侵犯。 一个有风情的女人，美得高级。 前方的车终于开始挪动，张合欢驶入高速已经是八点了，按照他的原计划，今天中午之前就能赶到南江，可计划不如变化，上高速没多久就下起了大暴雨。 其实安然在天气预报中已经播报过了，今天上午江北黄淮一带会有大到暴雨，高速上行驶了一百多公里，看到前方路牌上有提醒，前方路段发生严重车祸，提醒司机就近驶下高速。 张合欢从前面的出口驶下了高速，这里已经在洪泽附近，雨越下越大，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决定吃顿饭休息一下再走。 临近湖边，特色饭店一家挨着一家，张合欢知道路边饭店基本上都会宰客，找了一家停车比较多的，停好车进去，这家饭店人不少，张合欢一个人也点不了太多菜，就要了个特色小鱼锅贴，炝了个藕带，老板娘倒是非常热情，米饭管饱。 这场雨把张合欢原来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本来是打算今天下午去交广网报到呢，照目前来看，估计他到南江也得下午三四点钟了。 张合欢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张家成听说儿子要来南江进修的消息，也非常开心，让他来南江之后直接过来找自己，回头把地址发过去。 看到外面的雨有点小了，张合欢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相显得有些憨厚，过来问道：“您是鹏城电台的张老师吧？” 张合欢愣了一下：“您是？” 对方笑了起来：“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电视台新闻频道的摄像梁学亮，上次您去我们台录节目，我见过您，不过咱们没打招呼。” 张合欢再看了看他，感觉的确有些眼熟，上次他去《聚焦鹏城》当嘉宾，主要接触到得是主持人陈前，还有栏目负责人周强，至于摄像这些人他并没有直接接触。 梁学亮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电视台的几位同事，他们这次是去省城参加一个广播电视技术论坛活动的，其实张合欢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认出了他，不过犹豫是不是要过来打招呼，最后还是梁学亮主动过来。 张合欢笑道：“我觉得那么眼熟呢，梁老师，这么巧啊。” 梁学亮道：“张老师一起坐坐呗。” 张合欢道：“不了，我还得赶路呢。”说话间雨又大了。 梁学亮道：“这么大雨赶路也不安全，来吧，我给您介绍几位同事，都是您的粉丝。” 盛情难却，张合欢跟着梁学亮来到他们那桌，梁学亮让人又给加了几道菜，水煮河虾、清蒸湖螃、红烧甲鱼，全都是硬菜，酒是当地的天之蓝。 梁学亮这边一桌算上司机一共有六个人，他们都是电视台的技术人员，张合欢特地留意了一下，没有刘新建那个恶意剪辑师在内，其中有两位女士，她们没喝酒。 梁学亮提议张合欢喝点，回头他那车就让同事帮着开，反正他们这边有三个人不喝酒，三人都是老驾。 司机老董让张合欢放宽心，等到了南江，他会亲自开车把张合欢送到目的地。 张合欢架不住劝，于是喝了几杯。 听说张合欢是要去省交广网进修，梁学亮道：“省交广网是咱们平江最好的广播电台了，你去了就知道了，人家那条件比你们电台强了不知多少倍。” 张合欢道：“毕竟不是一个级别，有差距也是难免的。”虽然对鹏城电台他自己都不待见，但是出门之后他还是要维护本单位的形象。 其中一位女士录音师秦爱娟道：“张老师您形象这么好为什么不考虑来电视界发展？” 另外一位女士也跟着点头，反正在这两位女士眼里，张合欢的外形就算放在他们电视台众多男主播里也算得上优秀。 梁学亮也这么认为，从一个摄像师的专业角度来看，张合欢的面部轮廓分明，而且他在镜头前不露怯，侃侃而谈风度翩翩，这样的人才不来电视界发展太可惜了。 电台毕竟只是通过声音和听众沟通的平台，相对来说还是单调了一些，广播人成为全民偶像的并不多见，但是如果电视节目主持人，成为当红偶像可不少。 红了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收入大增，而且红了之后可以跨界，比如湘南台的主持人贺炯，人家不是跨界当起了歌手，连专辑都出上了。 出专辑的还有代军，不过他好像是先当歌手后当的主持人，印象中还有个姓孙的大光头，也是从歌手跨界当了主持人，证明什么？证明电视节目主持人比歌手赚钱还多。 尤其是台岛，台岛演员、歌手最后转型成为主持人的不要太多。 张合欢喝了半斤酒，跟这帮电视台的技术人员聊得还是蛮开心，下午两点，雨终于停了，秦爱娟主动提出要帮他开车，看到张合欢开得是一辆212顿时露了怯，这手动挡的车她的确开不惯，司机老董让她去开他们的奥德赛，他开着张合欢的bj212在前面引路。 其实半斤酒对张合欢算不上什么，不影响驾驶，但是他被乔胜男教育过之后，也意识到不能存在侥幸心理，万一酒驾被查，大好的前程就捐了，记得那个写《同桌的你》的高胖子不就是因为这事儿折进去半年。 司机老董非常健谈，告诉张合欢，《聚焦鹏城》栏目被台里勒令整顿，节目主持人陈前因为和周强的老婆那档子事，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近跟他老婆离了婚，陈前找关系去了南江电视台新闻频道，搞不好张合欢在南江还能遇上呢。 张合欢可不想遇上陈前，想想那货的嘴脸就感到讨厌。 老董先把同事带到了广电招待所，然后开着张合欢的车把他送到了广大物流园，张合欢让老董不用送进去了，在路边帮他叫了辆车，扔给司机五十块钱，让他把老董送回去，顺便让司机给撕了几张发票，刘海余帮他建立起了开票意识。 求月票求订阅！ 第一百二十九章父亲的家感谢书友154832904577635盟主 张合欢没有去老爸的物流中心，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老爸带去麻烦，毕竟他现在已经成立了新的家庭，不想打扰他的生活。 就在门口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张家成听说他已经到了，让他直接把车开进来，自己还有点事情没忙完呢。 张合欢问了句方便吗？ 张家成让他只管过来，物流中心现在只有他和工人。 张合欢这才开车进了物流园，找到了佳诚物流中心，张家成正在指挥工人装车，看到那辆bj212，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车焕然一新，明显做过整车喷漆，凑近车窗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内饰也翻新了。 将手头的工作交给工人，摘下手套，张合欢心中感叹，这个老花花公子过去哪干过这种力气活，看来人生回档之后，不但自己的命运发生了改变连家人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同样的人生重复一遍还有什么意思？ 张家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结实了，长高了好像。” “还是一米七九，这一厘米突破太难了。” 张家成道：“二十三窜一窜，搞不好还能长点，又不是下边，这身高够用了，多一厘米少一厘米没啥分别。” 张合欢乐了：“我下边够用。” 张家成道：“用过了？” 张合欢望着这不靠谱的老爹真是无语，爷俩讨论这个知识点感觉有些尴尬。 张家成大笑道：“走，回家吃饭去。” “回家？” “当然回我家啊，你还没见过你雪姨呢，还有你妹妹。” “我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跟你雪姨都说过了，她今天下午请假在家里准备呢，你要是不去，她不就白忙活了？” 张合欢还是有些犹豫，他从心底对这件事还是有些抵触，张家成让他等着，进办公室换了身衣服，拎着一个黑塑料袋过来。 张合欢把方向盘交给了老爸，张家成看到这辆车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对儿子褒奖了一番，问起他这半年打算在哪儿住，张合欢告诉他暂时没确定，明天上午去省交广网报到，再看看人家有什么安排。 张家成的新家离物流园有一段距离，位于青淮区，距离夫子庙不远，张合欢下车之后发现这小区有年头了，里面的楼房没有超过七层的，都没有电梯。 张家成指了指前面的楼房道：“我住七楼，七层带阁楼，去年买得二手房。”由此判断老爸目前经济状况普通。 张合欢去后备箱里拿酒，张家成让他别拆了，家里有酒，也没必要喝那么好的。张合欢途中想买礼物的，毕竟是头一次登门，可老爸不肯停车，直接一车把他拉回了家。 张合欢提出要去门口买点水果啥的，张家成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他，里面是一盒乐高玩具，还有一套雅诗兰黛的眼霜，老爸考虑得非常周到，将妻子女儿的礼物都帮着买好了。 爷俩爬到了七楼，张家成明显体力不行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张合欢看到他的样子，感觉到老爸也开始衰老了，到现在他仍然搞不清楚老爸和老妈到底为什么离婚？好像是老爸在外面风流被老妈抓了个现形，不知道是不是这位雪姨的原因？ 张家成拿钥匙开了房门，房门刚一打开，一个扎着一双麻花辫的小女孩就飞奔了过来，脆生生叫道：“爸爸！妈妈，爸爸回来了！” 张家成乐呵呵把女儿抱了起来，这是他的小女儿张合心，张家成捏了捏女儿漂亮的小脸蛋，张合心充满好奇地望着张合欢：“叔叔……” “叫哥哥，合心，这是你亲二哥。” 张合欢笑道：“叫哥就行。”赶紧把礼物递了过去。 张合心不敢收，张家成道：“拿着，你哥给你买的礼物。” 这时候他现在的妻子刘雪从厨房里出来了，刘雪今年三十岁，个子不高，皮肤很白，长得倒也标致，但是算不上美女，至少在张合欢看来，她还不如自己老妈柳云思漂亮，但是年轻，不得不承认，除了容貌之外，年轻也是女人的资本。 刘雪说话细声细气的，带着明显的江南口音：“你就是小欢吧。” 张家成提醒儿子：“这是你雪姨。” 张合欢笑道：“雪姨好。”顺便将那盒化妆品递了过去。 刘雪道：“哎呦，来就来了，怎么还买礼物，真是的，小欢你太客气了，叫我雪姐也行，没事的，快进来坐。” 张家成把女儿放了下来，女儿帮着拿拖鞋，张合欢换上拖鞋，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合心，上幼儿园了没？” 张合心点了点头：“哥哥。” “嗳！” 刘雪赶紧去给张合欢泡了杯茶，看她的一举一动倒是个贤妻良母。 张家成先去冲了个澡，在物流中心一天，他也累坏了。 张合心跟张合欢很快就熟悉了，拽着他的手让他帮忙拼乐高。 刘雪从厨房里往外端菜：“小心，别缠着哥哥。” 张合欢道：“雪姨没事，我挺喜欢跟她玩的。” 张家成很快就冲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笑道：“亲兄妹当然喜欢，你看他俩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张合欢觉得这话有些太夸张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小伙子和一个三岁的女童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老爹这啥眼神？ 张家成道：“小欢小时候长得跟个女孩子一样，高鼻梁大眼睛，人见人爱。” 刘雪道：“现在也很帅啊。” “颜值就是我留给孩子们的最大财富。” 刘雪笑了起来，招呼他们吃饭。 张家成让女儿带哥哥去洗手，悄悄对刘雪道：“我儿子怎么样？” 刘雪小声道：“看起来挺随和的。” 张家成开了一瓶存了三年的国窖，刘雪提醒他最近血压高，少喝点。 张合欢听说老爸血压高，让他别喝了，张家成答应喝一杯，看到儿子长大成人，心中不由得感叹年华老去。 看得出这顿饭刘雪是精心准备的，特地去买了盐水鸭，其余的菜都是她亲手烹饪。 张合欢发现她厨艺不错，能够把他老爸给收服，估计和厨艺也有一定的关系，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想要征服男人先征服他的胃。 张家成问起他进修的事情，张合欢告诉他是去省交广网，张家成倒是听过省交广网的栏目，虽然他对传媒不了解可也知道这肯定是好事儿，儿子出息了，能被派出来进修就证明受到单位领导的重视。 刘雪问张合欢要在南江进修多长时间，张合欢如实告诉她半年。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没有？” 张合欢道：“我明天才去报到呢，我打算在交广网附近租房。” 刘雪道：“浪费那钱干什么？你住家里就是，又不是没住的地方，虽然房子旧了点，可面积还成，加上阁楼一百六十多平呢，回头我把阁楼收拾出来。” 张家成微笑望着妻子，其实他也有这个意思，只是还没有来及没问刘雪的意见，现在她主动提出来等于是认同了。 张合欢道：“谢谢雪姨，不过我还是住在单位附近方便点，毕竟我们做播音的上班没有准点，晚间直播的时候都搞到下半夜。” “一家人你跟我们客气什么？”刘雪的表情很诚恳。 “真不是客气，以后啊，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张合欢喜欢自由，在鹏城的时候，都想了个借口搬出去单住，更何况老爸已经有了新家，才不想过来影响他的生活，不过通过这件事发现刘雪很会做人。 张家成知道儿子的意思，也没勉强他，提出今晚别走了，在家里住上一夜。 晚上的时候，爷俩来到露台上，张家成点燃了一支烟，问起两个女儿的近况，张合欢将家里拆迁的事情说了。 张家成听说于汉卿的所作所为，叹了口气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跟你大姐是初中同学，他初中毕业考了体校，当时就惦记上了你大姐，整天写信。如果不是被他耽误，就凭你大姐当时的聪明劲儿考个一本肯定是没啥问题的。” 张合欢道：“我就觉得大姐有点怕他。” 张家成道：“怕他个屁啊，过不好就离呗。”说完又有些后悔，生怕儿子多想，抽出一支烟想续上，张合欢帮他点上。 张家成抽了几口烟道：“我跟你妈离婚和你雪姨没关系，我当时净身出户来到了南江，我是在南江认识了她。”特地强调，他和刘雪认识是在离婚之后，哪个当父亲的都在乎在儿女心中的形象。 “爸，您过得好就行，我妈那儿有我们仨照顾，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自己千万别这么辛苦。” 张家成抿了抿嘴，儿子果然长大了，知道体谅自己了。 爷俩一直聊到午夜，张合欢趁机从父亲这里问了许多关于他小时候的消息，得知他爷爷张富江过去的成份是地主，六十年代的时候就不知去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看来人生回档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第一百三十章进修伊始 张合欢第二天开车去了省广电大厦，省级部门和地市级区别很大，把车停好，带着档案走进了大厅，安保措施也明显比他们市级电台严格了许多。 张合欢被盘问了足足五分钟，正式员工都是刷卡进入，他现在还没有办手续，保安打电话让人力资源部过来领人。 又等了十分钟，才看到一位穿着黑马甲白衬衫如同酒店领班一样的气质女郎过来领人，她是人力资源部的干事鲁丽。 带着张合欢乘电梯上了七楼，这一批来交广网的进修生一共有五位，两男三女，都是从省内各地级市过来的年轻主播。 鲁丽把他们带到了休息室，让他们等着，待会儿主任忙完工作会过来跟他们见面。 鲁丽离开之后，五个人趁机做了自我介绍，另外一个男主播是来自锡山的常玉山，三位女主播，分别是来自云港的王心悦，淮扬的钱秋红，姑苏的耿爽。 除了张合欢之外，其余四人最少都有三年相关工作经验，也就是说他是资历最浅的一个。 常玉山话很多，这个人已经不能用健谈来形容，从坐下就唠叨个不停。 这里面他年龄应该是最大的一个，从一开始就摆出老大哥的架势，跟其他人说，按照惯例，他们会在一起先进行综合培训，通常是一周时间，熟悉交广网的规章制度之后，就会把他们分配到各个栏目组，短期内是没机会播音的，也就是跟着做些杂活，比如端茶倒水整理文案这种打下手的工作。 张合欢关心得可不是这个，他的进修是罗培红帮忙安排的。 罗培红事先跟他打过招呼，年底她就会调来这里，以她的能力就算来到省级电台也应该会受到重用，罗培红之所以事先做自己的工作，应当是给未来在这里开拓局面加一层保险。 张合欢也提前知道了自己要被分配到《开心书场》栏目组进修学习，大概罗培红考虑到他原来负责《小说连播》，两个栏目性质差不多的缘故。 张合欢其实对分到哪个栏目组都无所谓，不过刘海余委托他接近安然之后，他考虑了一下，好像更应该去《天气预报》。 距离具体分配应该会有一周的时间，他可以先看看情况，然后再提出更换栏目进修的要求。 常玉山说得口干舌燥，拧开自带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枸杞茶，望着张合欢道：“小张，我发现你有点内向啊。” 张合欢道：“我刚来这里有点紧张。”其实他是不屑于搭理这种货色，可不是内向。 常玉山笑了起来：“不用紧张，咱们是进修生，还有实习生，那些才是学弟学妹，对了，小张，你是哪所大学毕业？” 张合欢实话实说：“鹏城师范传媒学院。” 他知道一报山本的学历，马上人家对他就没兴趣了，果不其然常玉山马上把目标转移了。 其余四个人有两个中传的，另外两个一个是南方传媒学院，一个是西南传媒大学，清一色的一本，他这学历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张合欢这个三本就显得有点另类，公鸡跑到了仙鹤群里，学历上明显比人家矮了一大截，张合欢意识到，自己在鹏城创出的名气来到省城根本不值一提，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张合欢，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五个人在休息室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鲁丽陪着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李长顺进来了，给他们介绍说这位是李主任。 五名进修生都站起来，李长顺点了点头给他们简单强调了一下工作纪律，然后下发工作卡，告诉他们，虽然是进修半年，但是也要高标准严要求，要和本台的员工一样，他也会对他们一视同仁，最后希望他们在半年的学习过程中能够取得丰硕的收获。 和常玉山刚刚说的情况相同，从今天开始会有为期一周的培训，主要是了解电台的各项规章制度，明天开始各频率的负责人会抽时间给他们介绍各自的情况，让他们对交广网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当然不是针对他们，和他们一起参加培训的还有其他的进修生和实习生。 李长顺离开之后，由鲁丽为他们进行培训，她花了两个小时讲了本台的规章制度，又用了一个小时讲交广网的历史沿革。 最后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试卷进行考试，张合欢今天听课还算认真，很快把试卷做完，最后一栏是他们想要进入哪个栏目进行学习，张合欢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天气预报》。 交广网没有提供住宿，但是可以介绍他们以内部价格入住广电招待所。张合欢算了一下，他现在账上的钱不多，就算是内部价，每天也得一百二，一个月得三千六，这笔钱已经足够他在外面租一个两室一厅了。 正在考虑的时候，老爸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帮他在广电大厦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让他中午抽空去看看。 张合欢发现他对自己挺不错的，至少比起上辈子那个整天花天酒地的老爸靠得住。 张家成为儿子选得这套房子就在广电大厦对面的小区里，从家里出门步行到工作单位不到十分钟，张合欢有了员工卡，车可以免费停在单位停车场。 房子虽然小了一点，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家具电器都有，拎包即住，张合欢表示满意后，张家成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 张合欢当天下班后就搬到了新家，首先给老妈打电话报平安，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安顿好了，柳云思自然免不了一番叮嘱。 晚上罗培红打来了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张合欢简单说了一下，顺便告诉罗培红，自己想去《天气预报》栏目。 罗培红闻言一怔，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想法，她亲眼见证了张合欢在鹏城电台创造得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相信张合欢不管去哪个栏目都能玩出花样，玩出高度。 这一周的培训是极其枯燥的，每天上午都要去小会议室参加培训，各栏目负责人轮番过来给他们讲课，因为这些负责人都很忙，所以通常都不守时，几乎每次培训都要迟到，进修实习生只能老老实实等着。 上午培训过后，鲁丽按例会组织他们参观一下交广网内部各部门，顺便打扫卫生。 反正培训了四天，有三天都在打扫卫生，进修学习要从基层开始，最基层就是保洁大妈，意味着进修学习就要从保洁开始。 张合欢估计等他们进入栏目组之后主要的工作还是打扫卫生。 明天就是周五，也是集体培训的最后一天了，常玉山跟大家商量了一下，提议大家请人力资源部的老师们吃顿饭，他提出大家每人拿五百块钱，多退少补。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让他先去请，还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答应，常玉山去了一圈，告诉大家已经安排好了，周五晚上在明珠大酒店，明珠大酒店其实就是广电招待所的餐厅。 张合欢他们每人交了五百块的份子钱给常玉山让他去安排，张合欢个人并不喜欢常玉山，感觉这个人有些太市侩，而且嘴巴太碎，一个人健谈和嘴碎有着本质性的区别，想要区分，前者说话会吸引人忍不住去听，后者说话会让人产生厌烦感聒噪感。 周五晚上聚餐的时候，张合欢才发现常玉山这个人不但市侩还有点无耻，人力资源部的人一个都没出现，倒是请来了广告专题栏目的一位副主任，还有两位都是交广网汽车节目的主播还不是最红的那位。 常玉山已经确定去汽车栏目进修，其余几个人虽然都是交广网的，可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其中有一个是常玉山的同学。 张合欢一看就知道常玉山这货把他们利用了，收了份子钱，没能把人力资源部的人请出来，结果弄了一帮边缘人物过来滥竽充数。 张合欢倒不是心疼这五百块钱，而是讨厌常玉山用这种无耻的套路阴他们，三位女主播也不是傻子，知道常玉山上了套路，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不至于为五百块钱跟他翻脸，只能接受现实。 张合欢盘算了一下，这桌饭的标准是八百，常玉山用得是45度五粮春，一箱目前的价格不到一千，去掉买烟的钱最后还有剩，这货该不会无耻到连他自己那份钱都要省下的地步吧，根据眼前情况来推断，大概率是这样。 因为是常玉山组局，所以他以主人自居，请广告专题栏目的副主任王春明坐了首位，两位汽车栏目的主播坐在王春明左手，他坐在王春明右手，其他人按照年龄坐，张合欢被他安排到席口的位子。 按照年龄排序张合欢也说不出什么，不过喝了几杯酒之后，常玉山就开始张狂了，他把张合欢当成小二一样吆喝：“小张，赶紧给几位领导倒酒，你怎么回事啊，年轻人就要多学习，要有点眼力劲，这样才能进步嘛。” 张合欢心说学你妈，这孙子真特么会装逼，问题是你装逼拿自己的钱装，凭什么要我们跟着凑份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实力才是硬道理 初来乍到还是压着点脾气，倒一圈酒也低不到哪里去，起身给大家倒酒，三位女主播都表示自己不喝，主要是心情不好，能坚持坐在这里已经给足了常玉山面子。 常玉山又说：“小张，你是后辈，是不是应当敬几位领导一杯啊？” 张合欢笑道：“那我敬大家。”端起小酒杯准备应付两杯找个借口走人，跟这种人坐一桌喝酒都觉得掉价。 常玉山道：“一起喝没诚意的呀，一个一个喝。” 张合欢点了点头，姑苏电台的耿爽看不下去了：“小张还年轻，不能喝酒太多的。” 常玉山笑了起来：“年轻才能喝的呀，而且他江北鹏城人，鹏城人都是海量。” 张合欢心说你丫自己找死，怨不得我，起身道：“既然常哥发话了，我要是不表示一下，礼数上也说不过去，不过我要是一个个用小酒杯喝下去，你找我，我找你，来来回回的也麻烦，怎么着吧，我就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领个酒。” 张合欢拿起酒瓶把自己面前的分酒器给倒满了：“我喝个滴水观音，然后给各位倒上，我倒多少大家喝多少，大家觉得怎么样？”眼睛望着这桌的老大王春明。 王春明笑道：“这个提议不错，我去过鹏城，这规矩应该是汉县的吧？” 张合欢笑道：“汉文化的故乡，礼仪之乡，也是酒文化的故乡。”他端起面前的分酒器，一口气喝干，周围人完全被张合欢喝酒的架势给震住了，张合欢过去给王春明端酒，只是稍微给他点了一滴，给足了他面子。 王春明本来还担心他给倒满，看来这小子挺有眼色，于是起身喝了这大半壶。 张合欢对其他人都手下留情，但是到常玉山这里就没那么仁慈了，直接将分酒器给他倒满。 常玉山慌了：“哎呀，太多了，我喝不了的呀。” 张合欢道：“常哥，不多，比我的少，按照我们鹏城的规矩，您要是不喝，我就站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喝干了这杯酒，我什么时候走。” “我真不能喝的啊。” “常哥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在座的各位领导？” 常玉山被张合欢搞得有些骑虎难下了，点了点头道：“好！我喝了！”端起那杯酒苦着脸喝完，三位女主播心中暗叫痛快，就该好好治一下这孙子，没钱没酒量你装什么逼？ 张合欢又给他倒满，常玉山赶紧叫道：“不能倒了，不能倒了，我差不多了。” 张合欢道：“这是倒酒，又没让您喝，总不能酒杯空着。”他向王春明道：“王主任，您是不是也表示一圈。” 王春明笑道：“好啊，难得小张这么豪爽，我也表示一下，我就现学现卖。”他端起面前的分酒器，也是一口饮尽。 张合欢看出来了，这王春明绝对是个海量，挑事的从不怕事大，张合欢不是针对王春明，他今天的目标是常玉山，笑道：“王主任，不能自己喝，按照规矩您也得端一圈。” 王春明点了点头就近先给常玉山端起来了，常玉山心中暗暗叫苦，怕什么来什么？这张合欢年轻轻咋就那么坏呢？王春明端酒他不敢不喝，只能接过那杯酒，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又是一满杯。 王春明走了一圈之后，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在场除了三位女士没沾酒，其他人喝的都不少，不过自己人倒酒都有分寸，唯独到了常玉山和张合欢那里都是倒满杯，张合欢酒量摆在那里，他来者不拒，斤把酒下肚一点酒意都没有，以他的酒量45度五粮春两瓶应该没问题。 常玉山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已经完全喝不下去了，摇摇晃晃道：“我去个厕所，我去个厕所……” 张合欢显得非常体贴：“常哥我陪你，您走路慢点。” 陪着常玉山出了包间，这货连路都走不成一条直线了，打了个酒嗝道：“小张……我……我喝不动了……回头你……你把帐先结了……” “常哥，您得先把钱给我啊。” 常玉山的手哆哆嗦嗦去摸皮夹子，费了好半天劲，才把皮夹子掏出来，里面的现金加起来有一千二，结账应该足够了，张合欢一把将现金都拿到手里，故意道：“您这才五百不够啊。” 常玉山道：“少的你先……你先垫上……呃……我不行了……”他摇摇晃晃往厕所跑。 张合欢故意来了一句：“错了！错了！” 常玉山以为他是说自己摸错门了，赶紧向另外一边冲去，推门刚刚冲进去，就听到女厕里面传来尖叫声。 常玉山跑到女厕里都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几名女子联手给打了出来，这货跌跌撞撞逃出女厕所，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就趴在地上了。 几位女子抬脚照着他身上就踩，常玉山叫得比杀猪还惨。 张合欢都不忍心看了，这货要是看见点啥还算值了，如果啥都没看见，岂不是白挨了一顿胖揍？真同情他，没点眼力劲，你特么得罪我干啥？ 这时候听到笃笃的脚步声，张合欢举目望去，却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裙肌肤雪白的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抬起足有七公分的高跟鞋，一脚踢在常玉山的肚子上。 常玉山这下再也控制不住了，噗！的一声吐了一地，一时间酒气漫天。 张合欢望着那女孩发呆，不是因为这女孩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出脚够黑，而是因为她就是安然。 张合欢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安然踢完一脚，觉得还不过瘾，冲上去又是一脚，可这一脚没有踢到目标，中途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拖，安然失去平衡，尖叫一声，扑到了对方的怀里，俏脸埋在对方的胸膛上，清晰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胸肌。 张合欢松开了她的手臂，摊开双手，表示是她自己扎进来的，跟自己无关。 安然愤怒地推开他，这时候酒店的保安赶来了，王春明他们也闻讯赶来，王春明是认识安然的，赔着笑道：“小安啊，不好意思啊，这个人是新来的进修生，他喝多了。” 安然根本没理会王春明，一双美眸望着张合欢：“你是谁？” 张合欢不失时机地推广自己：“我也是来进修的，我叫张合欢。” 常玉山打了个酒嗝：“张合欢……你……你……把帐结了……”到这会儿还没忘呢。 酒店经理过来连连道歉，安然向张合欢点了点头：“张合欢，我记住你了。”她转身准备离去。 张合欢道：“打了人就走啊？你不用负责吗？” 安然回过头来，一步步走向张合欢：“你说什么？” “你又不是聋子，我朋友喝多了，你上来就踹，一小姑娘下脚够狠的啊，如果你把他踢出一个好歹，那就是故意伤害罪，你懂法吗？” 王春明赶紧走过来帮忙调解：“算了，小张算了，都是自己人。” “王主任，我们进修生不算人啊，这女疯子冲上来又踢又打，她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不怕承担法律责任？” 安然听他称呼自己为女疯子火了，指着张合欢的鼻子：“你说谁神经不正常？” 张合欢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啊？” 王春明赶紧把张合欢往一边拖：“小张，你就少说两句，明明是常玉山的错，是他跑进女厕所里。” 张合欢这会儿倒是维护起常玉山了：“他喝多了，走错门还不正常嘛，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他能看到啥？再说了，这几个有什么好看的？”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几名从女厕所里出来的女士全都怒火填膺地围了上去：“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春明让其他几名女主播赶紧带着张合欢走人，这货明显是个不怕事大的，再留下来事情只会越闹越僵，已经有人报警了。 张合欢才不怕她们报警，闯入女厕所的人是常玉山，跟自己又没关系，抓走就抓走呗，反正这货也不受人待见。刚才把事情闹大，主要是为了吸引安然的注意力，顺便再坑一把常玉山，张合欢发现来到南江之后，自己的报复心好像有点重。 去前台把帐结了，当然不能忘记开发票。 张合欢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一辆白色的保时捷911从他身边驶过，开车得是安然，从车里冷冷望着他。 张合欢心说跟她相比自己只能算仁慈了，想起刚才她踢常玉山的那一脚可真够狠的，难道被常玉山看到啥了？好像不可能啊，女厕所的建筑结构跟男厕所不同，进去里面还有一道门呢。 常玉山的事情惊动了警察，不过他的确不存在有意犯罪行为，交广网方面因为这件事找常玉山私下谈了一下。 常玉山决定放弃进修深造的机会，其实他跑进女厕所啥也没看到就被人给揍出来了，但是他也没脸留下来继续进修了，半年，想想半年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那滋味可不好受。 张合欢也没放过他，临走之前去找常玉山要八百块钱餐费，其实常玉山之前给了他一千二，不过他喝断片了，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了。 张合欢有票据为证，一口咬定常玉山没给钱，常玉山没办法只能又给了他八百，当然张合欢也是讲究人，把八百块钱的发票给了常玉山。 常玉山也没地儿报去，表示让他自己留着。这样一来一回张合欢就净落了一千五，张合欢也不是贪钱的人，把这钱分成三份给三位一起进修的女士送了回去，就说他能报销，昨晚的那顿饭他请了，自然收割了一波好感。 张合欢趁着周末联系了一下白樱，白樱听说张合欢人在南江，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顿，都来了一个星期才想起跟她联系，眼中根本没有她这个姐姐，她在广电系统有不少的关系，如果提前说一声，她会事先安排照顾。 张合欢让白樱不用费心，白樱让他周六晚上别安排其他的事情，要为他接风洗尘。 白樱本想去接张合欢，张合欢说不用麻烦，自己过去就行。 白樱让他晚上直接来玄武区卫视大厦，她今天加班，有可能稍晚一点。 张合欢按照白樱约定的时间乘地铁来到了卫视大厦，刚出地铁口就下起雨来，在附近超市买了把伞，站在卫视大厦门口等白樱的时候，看到有人不断从里面出来，张合欢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能在这里遇到林冉？ 正想着的时候，就看到林冉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从里面走出来，打扮得比过去时尚了，只是感觉变得有些成熟。 张合欢其实根本记不起自己跟林冉过去恋爱的细节，对她仅有的印象就是刚刚回到这个时代的那天，那白晃晃的身子，信息有点密集，林冉显然没有注意到张合欢，经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林冉停下脚步，这才看到举着一把雨伞的张合欢，她明显被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方才道：“你……你怎么来了？” 张合欢笑了起来，林冉一定是误会了，他笑道：“等人！” “我还有事。” 此时一辆黑色本田crv开了过来，林冉有些慌张，咬了咬嘴唇道：“接我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车里，车内是一位气质沉稳的商务男，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张合欢向他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男朋友？” 林冉小声道：“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聊。”她赶紧向那辆车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身向张合欢道：“你手机号还是那个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 这时候白樱开着一辆宝马z4出来了，向张合欢道：“小张，上车！” 林冉这才意识到张合欢并非等自己的，她并不知道白樱和张合欢的关系，她现在只不过是省台的新人，白樱是省台的当红主持，是她的偶像，招呼了一声：“白老师。” 白樱这才看到了林冉：“哦小林啊，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记得你跟小张是同学吧？” 林冉摇了摇头：“不了，谢谢林老师，我……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看了张合欢一眼，她还是有些顾及前男友感受的，但是张合欢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笑着向林冉道：“那咱们改天再联系。” 张合欢上了白樱的车，林冉等他们走了，才拉开车门上了那辆crv。 白樱看了张合欢一眼，意味深长道：“见到前女友心里不好受吧？” 张合欢笑道：“姐，我跟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大家各自安好，能做朋友最好，做不成朋友，就在心里默默祝福吧。” “境界不低啊，没事儿，姐给你介绍一个更漂亮的。”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都忘了，你现在有楚七月了，我可不能帮你犯错误。” 张合欢道：“八字没一撇呢，姐，准备去哪儿吃饭呢？” “俏江南，你姐夫常去的地儿，他已经在那等着了。” 张合欢道：“姐夫大人做什么生意？” 白樱道：“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安防工程，这两年赶上了，算是挣了点小钱。” 张合欢心说安防工程只要做好了可不是什么小钱，这两年大到机关单位，小到家庭用户，到处都在装安防系统，这个行业正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 白樱的丈夫叫夏侯明，不是复姓，他比白樱大五岁，刚过而立之年，却明显发福，白白胖胖的倒是有些儒雅之气，乐呵呵跟张合欢握了握手，请他坐下，夏侯明听妻子不止一次说过张合欢，也知道白樱之前险些被华方集团起诉，幸亏张合欢从中帮忙才解决了这件事，夏侯明虽然在生意上小有建树，但是和华方集团相比，他的那点财力根本不值一提。 三个人吃饭讲究个少而精，夏侯明点了四样凉菜，现称了两只澳龙，用来做水煮澳龙，酒用得是酒鬼集团的内参，这招待标准已经不低了，证明两口子真把张合欢当成贵客相待。 白樱问起张合欢为什么突然来进修，明明记得他刚调到鹏城电台没多长时间。 张合欢把电台内部频率整合的事情说了，他想趁着这个阶段出来深造一下。 夏侯明深表赞同，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省城的平台肯定要比鹏城大多了，来这里不仅仅见识可以拓宽，而且会面临很多的机会。 白樱道：“有没有想过要来南江发展？我在交广网有同学，他叫朱永平，现在是《祝你平安》栏目组的负责人。” 张合欢没说自己来交广网的目的，毕竟罗培红的调动还没完成，他不能提前透出风声，虽然白樱可信，但是女人的嘴喜欢八卦，万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漏出去了，恐怕会给罗培红带去意想不到的麻烦，张合欢就说自己暂时没这个打算。 夏侯明道：“白樱，我看小张形象挺好的，你怎么不推荐他去你们台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讨价还价 白樱叹了口气道：“你当我没想过，只是我们台长现在对学历管控很严，除了中传的优等生以外，现在连本专业研究生进我们台都很难。” 在今年平江卫视刚刚获得了tv地标省级卫视传播第一名和最具魅力电视媒体的称号，是传媒专业人士眼中的香饽饽，让无数业内人士趋之若鹜，门槛自然提高了不少。 夏侯明道：“那是他没遇到好的，只看学历其实也是一种教条主义，我就不明白了，对主播门槛设置得那么高，嘉宾怎么不设门槛，你们卫视几大综艺，请得那些嘉宾，半数都是脑残，我看着都觉得尴尬，小学毕业了没有？” 白樱笑了起来，告诉张合欢，夏侯明过去其实是高校教师，所以始终抹不掉身上的书呆子气，嘉宾主要是考虑到人气和流量，主持人必须要专业。 张合欢和夏侯明喝了两杯酒，白樱让夏侯明少喝点，他尿酸高，还喜欢吃海鲜。 这时候水煮澳龙上来了，夏侯明让张合欢尝尝，这是西式食材川味做法，他认为张合欢应该没吃过。 其实张合欢过去什么样的新鲜玩意儿没尝试过，就说这俏江南的少东家过去也跟他称兄道弟，过几年他的家族企业会面临危机，不知道平行世界是不是同样会发生？ 白樱今晚喝得是红酒，她问起了楚七月，上次楚七月给她帮那么大的忙，还没有来得及当面致谢。 张合欢告诉白樱楚七月目前还在欧洲，估计这个月中旬回来，有机会的话会安排她们见上一面，问起白樱关于华方集团最后的处理结果。 白樱道：“官司没打起来，庭外和解了，我们台老总安排给他们做了个专题，澄清了小商河水质的问题，明年的广告费给他们打了个不小的折扣。” 夏侯明道：“其实你们老总跟华方关系匪浅，官司根本就打不起来，当时就是想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 白樱笑道：“书呆子，你哪有那么多的牢骚？我们丁总对我也不薄，这次卫视大厦的安防升级不都交给你了？” 夏侯明道：“那可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是通过正规途径竞标得来的，说得我跟吃软饭一样。” 张合欢笑道：“姐夫，您过去从事什么工作？” “南江师范大学教物理的……” “跟平江师范大学是一所吗？” 夏侯明笑了起来：“南江师范大学要比平江师范大学厉害多了，别看后者打着平江省的旗号，说实话，我还真怀念在大学教书的时候，现在虽然赚了点钱，可不如那时候自在，我这个人又不喜欢应酬，还是你姐说得对，我就是个书呆子。” 张合欢道：“姐夫，我妹明年高考，她想考平江师范大学，您这方面有关系吗？” “考什么平江啊，直接考南江师范大学，成绩怎么样？” 张合欢把妹妹的情况跟他缩了一下，夏侯明又问有什么特长没有？ 张合欢思来想去，好像妹妹练过几天大字，夏侯明笑道：“那就好办了，大不了走艺术，考书法专业。” 他让张合欢把张合月的具体资料发给他，他下周去找人给问问，想进入高校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当然必须要找到内行指点。 张合欢也是未雨绸缪，虽然妹妹已经开始努力，但是毕竟起步晚了一些，张合欢担心她无法考入理想中的大学，当哥哥的当然要想办法拉她一把。 白樱问张合欢需不需要她帮忙给交广网方面打招呼，张合欢表示不用，进修而已，不需要特殊照顾。 想起安然，张合欢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岳开山这个名字。 夏侯明对这个人有些了解，这个人是平江最大开发商山水集团的老总，他的地产项目遍及全国，这个人祖籍也在鹏城，是从鹏城走出来的商业巨子。 白樱了解到的岳开山是一位大慈善家，反正卫视每次慈善节目，他都会派人捐款，出手都是大手笔，但是白樱跟这个人并没有见过几面。 听说岳开山为人低调，近些年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平时都是一个叫骆清扬的女人在台前，她是山水集团的ceo。 白樱问起他为什么会对岳开山有兴趣，张合欢只说是听说过这位老乡，所以好奇，并没有是因为安然的缘故。 周一上午人力资源部对进修生和实习生又强调了一上午的规章制度，主要是因为常玉山醉闯女厕所的事情影响非常恶劣，台长为了这件事把李长顺找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李长顺也很冤枉，常玉山想请的人是他，但是被他拒绝了，谁知道后来能闹出这种事情，考虑到后续影响，他已经提前把常玉山劝退了。 李长顺受的委屈自然要撒在这帮进修实习生身上，他亲自训了一个小时，鲁丽接着给上加强了一个半小时的规章制度课，中午下课的时候，才把张合欢几人的分配方案告诉了他们。 张合欢如愿以偿地去了《天气预报》栏目，在其他人眼里，这是最没有营养的一个栏目，翻来覆去就是老一套。 张合欢无所谓，他来省交广网本来就不是学习的，他这次是带任务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得帮忙把这钱花出去，再把发票给开齐了。 鲁丽给他们分派完之后，告诉他们下午各自去自己的栏目组报到，她已经电话通知了各个栏目组。 张合欢心中有些期待安然见到自己的情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抽空去外面的公话给刘海余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成功进入《天气预报》栏目组，只是情况有了些变化。 刘海余听到情况变化非常紧张，赶紧追问什么情况。 张合欢告诉他安然很有钱，穿名牌开保时捷911，一个刚工作的女主播怎么会这么富有？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富二代，二是被包养，张合欢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刘海余让他不要急于下结论，要耐心观察，悄悄接近，取得安然的信任，才能获取真相。 张合欢感觉刘海余是不点不亮那种，只好开诚布公，无论安然是富二代也好，是被包养也罢，想要接近她，打进她的圈子没有钱是不现实的，所以他认为应该追加一些活动经费。 刘海余其实从他第一句话就知道这小子想干啥，只是故意跟他扯东扯西不搭茬，现在张合欢终于直接要钱了。 刘海余叹了口气道：“小张，凡事不能只看钱，其实男女之间不一定是金钱关系嘛。” “那你是鼓励我跟她玩感情了？我怎么觉得您在教唆我去诈骗啊？” 刘海余道：“不是教你诈骗，男女之间的关系也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是爱情。” “老刘，您的意思是是让我跟她发展肉体关系？你可够坏的啊，你这么教我，对得起你师妹吗？” 刘海余在电话那边已经冒汗了：“小张，小张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做朋友嘛。” “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情，一切以友情为幌子的男女交往其实都是抱着耍流氓的真正用意，老刘，你不怕她对我耍流氓？” 刘海余真不怕，他认为要耍流氓也是张合欢耍流氓。 张合欢又道：“我感觉这事儿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她是被人给包养了，你让我接近她，等于是让我去捅马蜂窝，一不小心就给捅炸了，到时候我怕被蛰死。” 刘海余道：“你不用怕，你只要把握好分寸，正常的男女交往有什么好怕。”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无法说服自己了，男女交往的过程中，分寸很难把握，有多少开始奔着友情去的，可处着处着就越界了。 而且张合欢和目标都正当年轻，张合欢这小子明显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以说派他去做这件事，连自己都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万一玩出火，谁来负责灭火？ 张合欢道：“我把发票给你发过去了，我才来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花了三千多，这还是我省着花的，我今天正式进入栏目组，以后花钱的地方更多，您要是经费跟不上，这事儿我可真不能干了，我不能贴钱还冒着肉体被侵犯的风险吧？” 刘海余终于还是被他说服了：“三万，一个月三万，这是我的最高权限了。” “看在胜男的面子上，我就再忍几天。” 刘海余知道他其实就是看在钱的份上，暗骂张合欢是个财迷，嘴上不忘叮嘱一定要开具正式发票。 相比交广网的其他栏目组，《天气预报》栏目组属于不起眼的部门，栏目组一共有五个人，一位是主任薛光明，安然过来之前，他一直是栏目的主播，过去栏目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叫《光明说天气》。 今年安然来了之后，台领导建议把栏目名称给改了，不单单因为主播换人了，而且光明说天气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晴天的时候你叫《光明说天气》如果阴天下雨呢？还有点利用平台宣传你自己个人名气的意思。 薛光明身体不好，平时病假居多，安然来到栏目组之后，他把主播的包袱卸了下来，干脆歇起了长期病假。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顺眼 除了他们之外，栏目组另外三人分别是，信息员小汪，负责和气象台联系，每天及时报送最新天气的。 文本编辑谢丽娜，她是负责将资料汇总整理编辑成文本的，还有一位是导播徐世平负责协调节目具体播出事务的。 张合欢来到栏目组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栏目组只有两个人，每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所有人不约而同忽略了他的出现。 张合欢看到安然坐在角落的电脑前正在忙着什么，于是走了过去，凑近一看她居然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张合欢咳嗽了一声道：“阿姨！” 安然听到这声阿姨，从心底打了个冷颤，旋即升起得全都是愤怒，这谁啊？瞎吗？就算从背后看，自己也不可能是阿姨！难道我胖吗？ 安然缓缓转过脸去，看到张合欢，一双眼睛顿时就睁大了，都说冤家路窄，果然如此，在办公室坐着都能遇到他。 张合欢仍然笑眯眯道：“阿姨……” 安然站起来，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瞎啊？我哪儿像你阿姨？瞧你自己那副德行，你也好意思喊出口。” 张合欢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一点都不着急上火，仍旧嬉皮笑脸道：“我们鹏城那边对年轻姑娘都尊称为阿姨，对美女都叫小姑奶奶。” 噗嗤！ 一旁敲文本的谢丽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又不是没去过鹏城，她老公就是鹏城人，怎么没听过这个说法，这小子够坏的。 张合欢装出这才认出安然的样子：“原来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工作？” 安然没好气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工作，你来干什么？没看到外面的闲人不许入内吗？” 张合欢把自己的进修通知单拿了出来递给安然，安然伸手想接过去看看，还没碰到，这货又收了回去，安然被晃得一愣。 “你们主任在哪儿？” 安然这个郁闷啊：“主任不在。”她不想再搭理这小子，转身坐下。 张合欢也拉了张椅子在她身后坐下，两只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安然感到不自在了，再次转过身：“我说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啊？” 张合欢道：“我是新来的进修生，被分配到《天气预报》栏目组进修学习，我想找你们的负责人。” 安然正想告诉他薛光明生病了，可转念一想，这个理由好像不足以改变这小子在他们栏目组进修的事实。 讨厌的家伙，周五晚上差点把自己给拽倒，那么粗暴，还骂我是个女疯子，真当我忘了？赶走你，还真是便宜你了。 想到这里，安然顿时有了主意：“我们主任生病了，目前栏目组由我主持工作。” 张合欢笑了起来：“那就太好了！”眼睛看了看安然的左胸。 看得非常坦然，而且肆无忌惮，就像盯着自家东西一样。 安然在这厮目光的注视下有种被亵渎的感觉，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悦。 可张合欢压根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还煞有其事地说道：“原来您叫安然啊，那我以后就叫您安大姐了。” 安然这才明白，他是在看自己的胸牌，不是看自己的胸，不对啊，胸牌就在胸上，而且后者的目标比前者大多了，一个胸牌至于看这么老半天吗？ 他居然叫自己安大姐，我哪里大了？我才二十二岁好不好！ 安然想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周五那个闯入女厕所的醉汉跟他就是一伙的，这张合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安然对他的印象太深了。 张合欢把那份进修通知单拿出来递给安然：“安大姐，这是我的进修通知单。” 安然压着火，翻到张合欢的个人资料，看到张合欢出生日期那一栏，他比自己晚一年出生，不过他生日是一月三十一，自己是九月。 这货明明比自己只小了四个月，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叫自己安大姐，脸呢？可这么称呼好像也没什么错。 “别这么叫我，咱俩相差不到一岁！” “就算您比我小都是老师，我还是得尊称您一声老大姐。” 安然道：“别叫我大姐，这里是单位。” “安老师，我叫您安老师行吗？” 安然坦然接受，既然来进修学东西，她理所当然是他的老师。 “鹏城电台的，从事主播工作几年了？” “不到半年，所以派我来学习了。” 安然道：“好吧，你……”目光扫了一眼办公室，到饮水机那儿停了下来：“小张，你去把水给换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来到饮水机旁，取下空桶，单手拎起地上的那桶水，一个翻腕将整桶矿泉水举了起来，轻轻松松给换上了，表演性十足。 旁边的谢丽娜惊叹道：“小张你好大力气，我平时两只手都抱不起来，你一只手就可以。” “男女有别嘛，小谢老师以后有什么力气活只管招呼我。” 安然听得很清楚，他称呼谢丽娜为小谢老师，称呼自己为安老师、安大姐、阿姨，莫非自己比二十九岁的谢丽娜还显老？ 更让她郁闷得是，张合欢在谢丽娜旁边跟她聊了起来，两人聊得还挺热乎，张合欢居然问起了谢丽娜的年龄，问她有没有二十？ 谢丽娜开心极了，捂着嘴笑道：“我都二十九了。” “小谢老师，真看不出来，您不说我还以为您不到二十岁呢，您怎么保养的？这么年轻。” “有吗？”谢丽娜摸着脸，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女人都喜欢被别人夸赞年轻。 张合欢道：“真的，咱们三个您面相最年轻，您的皮肤状态也是最好的。” 安然背朝他们闭上双眼咬着牙关，张合欢，你是不是瞎？她年轻，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你看不见？她那皮肤状态叫好，我叫什么？ 张合欢偏偏来了一句：“安老师，您说是不是？小谢老师是不是特别年轻？” 安然道：“小张，你帮我把这份文案给徐世平老师送去，他在第七录播间。” 张合欢走过去接了文案：“录播间在几楼？” “二十九楼！” 张合欢拿着文案出去了。 等他走了，谢丽娜乐呵呵来到安然身边：“安然，我真有这么年轻吗？” “他说有就有喽。” 谢丽娜笑道：“我就说那套化妆品有效嘛，给你推荐你还没兴趣，要不要来一套？” 安然道：“小谢老师，我还有工作要忙。” 谢丽娜往她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僵尸围城，的确很忙。 张合欢一个下午送了五份文件，帮忙去外面取了三份快递，总而言之，安老师没有让他闲下来的意思。 到了傍晚的直播时间了，安然准备了一下去直播间，张合欢也跟上她的脚步。 安然没好气道：“你跟我着干什么？” 张合欢道：“进修啊，我就是播音专业的，这次过来就是要跟安老师学习播音经验。” “我没什么可教你的，这天气预报没任何播音技巧，只要照本宣科，把准确的信息转达给听众就行。” “那可不一定啊，万一出错了，也得挨骂。” “我们都是根据气象台传递过来的最新信息，出错也是他们的责任。” “可听众不这么认为，听众要骂肯定骂你。” 安然看他坚持跟着去，就把待会儿要播的文案递给了他，张合欢拿起来一看，今天的天气是晴转多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的天气也显示晴转多云。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天气预报》已经没多少人关注了，因为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是实时刷新，交广网之所以保持这个栏目，主要是出于传统，其实现在很多栏目一开始都会顺便广播一下当日天气。 《天气预报》已经变成了一个摆设，张合欢跟在安然身后，感觉安然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腰臀曲线特别诱人，如同风吹杨柳，有种天然的风骚，感觉她的身材如果穿旗袍一定非常好看。 安然似乎觉察到他在背后观察自己，轻声道：“你能不能走快一点。” 张合欢抢上前去帮她摁下电梯，安然昂首阔步走入电梯，张合欢跟了进去，像极了拎包小弟。 手机响起推送音，张合欢看了一下，百夫长app商城推送了一张最新道具卡给他，电梯故障卡。 张合欢乐了，这百夫长app简直太贴心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安然摁下八楼的按键，张合欢在她摁下按键的同时，启动了电梯故障卡的兑换，时间紧迫也没看说明，只需要500声誉值。 便宜！白菜价！印象中是有史以来最便宜的一张卡，兑换完之后，听到滴的一声推送音，推送消息显示，您的五百声誉值已到账，卧槽，原来这五百声誉值是倒贴给他，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张合欢正在开心之际，电梯突然停了。 安然愣了一下。 对张合欢来说却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电梯故障卡已经开始生效，他故意问：“停电了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玩得就是心跳 安然看到电梯上的按键灯仍然亮着，尝试着去摁了一下开门键，没有反应。 她意识到可能是电梯出故障了，于是第一时间将电梯从一楼到三十三楼摁了个遍，从她熟练的手法就能够看出，她头脑很冷静，而且之前接受过应急培训。 所有按键的灯都亮了，不过电梯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张合欢道：“你别乱按一通啊，万一按出毛病来了，咱们俩都倒霉。” 安然不屑道：“胆小鬼，怕什么？电梯出故障还不是常有的事情？” 嘴上虽然说得风轻云淡，可心里有些紧张了，此时电梯的按键如同跑马灯一般明灭起来。 安然有些慌了，回头看了张合欢一眼，发现这货一只手紧握住电梯的把手这是为了防止摔倒。 他的背部和头部紧贴电梯门对面的内墙，呈条一直线，充分利用墙体作为脊椎防护，膝盖保持弯曲的姿势，这是要利用膝盖弯曲来承受可能到来的重击压力，把脚跟提起，呈踮脚姿势，尽可能做出缓冲。 安然赶紧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住了另外一边，内心怦怦剧烈跳动起来。 张合欢道：“打电话叫人啊！”发现安然这个姿势显得胸非常突出，不小！ 安然掏出手机，电梯里信号微弱，她拨打了应急电话，根本打不出去，望着张合欢道：“你打啊，我信号不好。” 张合欢叹了口气：“哪个网的？” “移动！” “移动就是不如联通。” 张合欢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他手机压根就没信号，向安然摇了摇头：“我手机没一点信号。” “那怎么办？你赶紧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张合欢摁了一下电梯上的紧急呼救键，摁下去之后，如同点中了电源开关，电梯内瞬间一片漆黑， “张合欢你乱按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安大姐，我这不是想办法吗？”张合欢又摁了一下紧急呼救键，毫无反应。 安然抓着电梯扶手：“你不要总叫我安大姐，这里是单位！” “行了我不叫你安大姐，我叫你妹妹行了吧？妹妹，你把按键摁了一遍不叫乱按，我摁紧急呼叫键就是乱按，你来啊，你把工作人员喊来啊。” 张合欢回到原位抓着扶手，打开手机，感觉有点冒失了，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诡异，过去商城道具从来没有倒找给他声誉值的，这里面难道有坑？ 张合欢现在才想起来看说明，电梯故障卡一共上架两张，张合欢只兑换了一张，现在才想起看说明。 一：本卡仅供兑换者本人使用。 二：本卡需要本人身在事故现场方可生效。 三：建议使用本卡之前可购买重大人身意外险，后面提供了平安、人保、太平洋等等一系列热线电话。 看到这里张合欢心底就有点发憷了，我特么手究竟有多犯贱，为了个女人兑换了这张卡，这根本就是拿生命冒险。 四：本卡性质可参照跳楼机，刺激性五颗星，危险性五颗星，受伤概率百分之五十，死亡概率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九，平安走出电梯的概率百分之零点零一。 五：本卡启动后果自负，商城概不承担任何责任。 六：祝你好运。 张合欢彻底懵逼了，百分之零点零一，也就是说他平平安安逃出这部电梯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转念一想，还不算太坏，死亡概率不到一半，生还率一半还多，可万一摔不死弄个瘫痪残废啥的，还不如摔死算了。 电梯忽然震动了一下，安然双手抓住护栏：“你……别玩手机了，快……快想办法……” 张合欢心说我特么是在玩手机吗？我哪还有心情玩手机，我这手太欠了，怎么就想起点这破玩意儿。 张合欢把手机装口袋里拉上拉练，双手也抓住护栏的把手，低声道：“你抓紧点，咱们一起喊，希望外面的人能听到。” 安然经他提醒才想了起来，大声喊道：“救命啊！” 张合欢没叫，他琢磨着如何脱身，他还有一次时间暂停的机会，是不是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启动时间暂停？好像也没啥用，记得楚七月那辆摩托车出车祸的时候，他也启动了时间暂停，十秒一过，该怎么撞上去依然撞上去。 “救命啊！”安然又叫了一声，发现张合欢一声没吭：“你怎么不叫？你叫啊……”话没说完呢，电梯灯亮了起来，两人脸上都流露出一丝惊喜，莫非来电了？一切恢复正常了？ 张合欢短暂的惊喜过后马上意识到不可能，这张百夫长卡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电梯开始缓缓上行，张合欢想起了跳楼机，看到上面的数字在不断攀升，安然望着数字道：“救……救……” 张合欢道：“抓紧！” 安然一手抓着护栏，白嫩的小手贴上去往下撸，效果绝佳，很快把上面的数字全都撸亮了，但是电梯没停，以缓慢的速度继续上行中。 张合欢仿佛看到了游乐场中的跳楼机，一开始就是那么玩的，先是缓缓往上拉升，然后停止，震两下，小幅下滑，停止，继而直坠而下，关键是人家跳楼机有安全措施，他们俩没有。 安然本来就雪白的面孔这下更白，连一点血色都看不到了。 张合欢忽然想起她当年跳楼的事情，特么的，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她就是跳楼摔死的，我跟她在一起玩电梯，这根本就是耗子舔猫逼，没事找刺激。 张合欢提醒安然：“抓紧，玩过跳楼机吗？” 安然点了点头：“我喜欢！”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张合欢心说喜欢你大爷，吓得声音都抖了，希望你待会儿不会尿裤子，看了安然一眼，大概率不会尿裤子，人家穿的是裙子。 内心突然悬空，失重的感觉倏然而至，电梯从33楼直坠而下，张合欢大叫起来：“卧槽！我不玩了！” 安然也尖叫起来，她的裙子在急速下降中向上飘起，露出两条雪白笔直的美腿，连蕾丝小内内都露出来了。 张合欢一边惨叫着一边往她那边看，看一眼少一眼，想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看到得最后风景竟然是安然的裙底风光。 安然双手死死抓住护栏，发出足以穿透电梯天花板的尖叫，突然觉得张合欢的眼神不对头，这才意识到两条腿凉凉的，赶紧腾出一只手去捂裙子。 张合欢心说死到临头了还穷讲究，真把自己当成玛丽莲梦露了？ 高速坠落的电梯突然又放缓了速度，安然不用捂裙子自然下垂，张合欢望着楼层指数，他们这一气掉到了六楼，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安然怒视张合欢：“你把脸转过去！” “大姐，你有毛病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脱光了我都没兴趣，什么也比不上我命重要。”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电梯灯又灭了，电梯内乌漆嘛黑。 张合欢道：“好了，我有兴趣行了吧，现在你满意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合欢，都是你害的。” 张合欢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给你拿文案，我怎么会上了你的贼船……” 电梯震动了一下，两人都停下说话。 安然小声道：“好像停了啊。” “不是好像，就是停了，应该到底了，咱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 安然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芒照射在张合欢的脸上，张合欢闭上眼睛：“你有毛病？” “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安然气鼓鼓道，暂时脱离了险境，终于有了些底气。她举着手机去照电梯门，张合欢提醒她千万别胡乱撸按键了。 安然冲着电梯门道：“有人吗？我被困在电梯里了！” 张合欢心说不是还有我吗？难道我不算人？ 安然认为电梯停稳了，去门口拍了拍电梯门。 张合欢提醒她还是回来抓住护栏，省得再有状况，安然没搭理他，继续敲门，突然电梯开始上升了，安然吓了一跳，手机掉在了地上，落在张合欢脚下，光芒从下往上照，显得他一张脸格外阴险诡异。 安然发出一声尖叫，伸手去抓护栏没抓住，电梯如同疯了一样向上高速攀升。 安然跌跌撞撞朝张合欢跑了过去，这么短的距离此刻显得如此遥远，她慌了神，什么也顾不上了，双臂往前一伸，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张合欢。 她居然抓住了张合欢的裤子，张合欢今天穿的是运动休闲裤，没皮带，被安然这么一拽，整个褪了下去。 张合欢惨叫一声，这叫啥事儿，泡妞未成反被撸，安然也被晃了一下，随着张合欢褪下的裤子噗通一声跪在了电梯地板上，俏脸直接闷在张合欢内裤上了，中感觉脑门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啊！”安然尖叫。 张合欢也叫，本来该叫得就是他，安然把他的裤子给撸了，还用脑门子顶自己要害，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骚扰，不是因为她是女的就可以用尖叫来掩饰尴尬，也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他才是受害者。 电梯攀升的过程中产生了超重，安然跪在地上站不起来，非但站不起来，她的身体还紧紧将张合欢压在了电梯后壁。 张合欢双手抓住护栏，后背和脑袋死死顶住后壁，只穿着一条裤衩，运动长裤被褪到了脚脖子，闭上眼睛，像极了逆来顺受。 电梯疯狂攀升到顶层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停歇，马上改变方向朝着下方坠落，这次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张合欢的平角内裤都鼓风了。安然哪还顾得上考虑别的，紧紧抱住张合欢光溜溜的大腿，脸贴在他身上，闭上双目，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监控室内终于有人看到了电梯里的影像，看到里面好像有一男一女在干啥，因为太黑，看不清容貌，不过两人的体位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还是有保安意识到出事了，马上通知电梯维保，一群人向电梯赶去。 电梯坠落到五六层之间停了下来，随着电梯的停止，电力供应神奇地恢复了。 安然头发蒙着脸，看都不敢看张合欢，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跑到另外一边抓住护栏，张合欢躬下身，第一时间把裤子提起来，中间还别了一下，被安然给刺激到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张合欢把安然落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发现手机屏都碎了，递给安然：“你手机。” 安然接过去赶紧装在包里，抬头望着上面的灯光顶棚，这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声音：“里面有人吗？” 张合欢赶紧答应：“有人，有人，我在里面！” 安然赶紧跟上去：“我也在！” “不用担心，我们这就来救你们……” 电梯又开始下行了。 安然急得直跺脚：“怎么回事嘛，这破电梯到底怎么了？还能不能停下？” 张合欢却看到上面的楼层指数恢复了正常，电梯按键上显示着b1。 电梯到了负一层停下，电梯门自动打开了，估计电梯故障卡时效已过，张合欢赶紧从里面跑了出去，看到安然还站在里面，忍不住提醒她道：“吓傻了？赶紧出来啊！” 安然这才回过神来，匆匆从里面逃了出来，两人并肩望着那电梯，这里是地下停车场。 经过这一插曲，安然的时间已经很赶了，张合欢提议坐另外一部电梯前往十九楼，刚才的事情已经给安然造成了心理阴影，她现在无论如何是不敢坐电梯了，如果不坐电梯只能从安全楼梯爬上去，直播室在29层。 张合欢道：“要不你走楼梯，我上电梯。” 安然望着他，感觉这厮有些不仗义，眼看着张合欢进入了另外一部电梯，安然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勇气再次走入电梯，她决定走楼梯。 看了看时间，距离播出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十五分钟内要爬二十九层楼，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最要命她还穿着高跟鞋。 安然穿着高跟鞋往上爬，爬了七层就受不了了，她鞋跟太高，只能脱下鞋子，光着脚往上爬，不小心又被楼梯碰到了脚趾，痛得安然惨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想起还有二十二层楼没爬，估计自己压根没希望爬上去了，想打个电话，手机也摔坏了。 安然咬牙切齿道：“张合欢！都是你这个混蛋害得！” “谁叫我？” 张合欢从上面走了下来，他乘电梯坐到八楼，就在那里等着，估计安然十有八九爬不上来，果然被他猜中了。 安然望着张合欢：“你不是坐电梯了吗？” “我担心发生事故。”张合欢望着安然的两只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安然叹了口气道：“我爬不上去了，你把电话给我，我请假。” 张合欢道：“人家都做好准备了，你要是不去就是播出事故，走吧！” “还有二十二层啊大哥，你想累死我！” 张合欢转过身：“上来！” “干什么？” “我背你！” “有没有搞错，二十二层，你背我？” 张合欢道：“你不是我老师嘛，学生背老师不是天经地义，上来吧。” 安然仍然有些犹豫，张合欢道：“再耽搁一会儿真来不及了。” 安然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体力，二十二层，一个人爬上去都费劲，你居然还要背我？吹牛吧。 她爬到了张合欢背上，张合欢背起她沿着楼梯往上跑。 背一个人在平路上和爬楼梯完全不同，安然感觉自己如同骑上了一匹奔腾的野马，这货根本不是爬楼梯，他就是在楼梯上奔跑。 安然有些害怕了，生怕这厮失去平衡带着自己躺倒在楼梯上，这一失足就成千古恨了，双手抱住张合欢的脖子，问题是她每只手上还拎着一只高跟鞋。 两只鞋都朝着张合欢，张合欢一边爬楼一边道：“安老师，您这鞋子是不是打算给我改口罩啊？”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两只拿着鞋子的手夹住他肩膀两侧，感觉这货肩膀的肌肉真是结实。 “累不累？” “没事，过去我在老家经常背猪仔，你比猪仔重不了多少。” 安然狠狠瞪了这货的后脑勺一眼，恨不能拿起高跟鞋楔在这货的脑袋上，居然把我跟猪比。 张合欢咚咚往上爬，一口气爬到了二十九层，也气喘吁吁的，把安然放下。 安然穿上鞋子，向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先进去了，张合欢点了点头，为了显示男子气概，这下消耗得体力的确不少，自己现在这体力杠杠的，哪个少女不心动？ 安然终于赶在开播前三分钟进入了直播间，其实她的直播没几分钟，等她播报完最新的天气，导播徐世平问她什么情况，安然告诉他电梯坏了，自己从负一层爬上来的。 徐世平看了看她的高跟鞋，心中暗忖怎么可能，平时娇滴滴的她啥时候体力这么好了。 安然也懒得向他解释，离开直播间，看到张合欢就坐在外面走廊的连椅上休息，衬衫也脱了，只穿着黑色的背心，裸露在外面的肌肉线非常健美。 第一百三十五章天气预报 安然去一旁的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冰镇的尖叫，来到张合欢面前递给了他。 张合欢抬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安然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直播就要耽误了。” 张合欢拧开瓶盖喝了几口，起身穿上衬衣，他向安然笑了笑道：“你是打算坐电梯呢，还是打算从安全楼梯走下去？” 安然道：“那就坐电梯，不会总是这么倒霉吧。” 两人来到电梯前，张合欢同时按下两部电梯：“要不分开坐安全点，你先请。” 安然点了点头，一个人走进了电梯，进去就有些害怕想把这货喊进来，可电梯门已经关闭了，就在快关上的时候，又打开了 张合欢笑眯眯走了进来：“我考虑了一下，我一个人有点害怕，还是跟着安老师安全一些。” 安然道：“胆小鬼！”其实她明白，自己才是心虚的那个。 出事的电梯经过多方检测，证明不存在任何问题。 这件事过去之后，当时电梯里的那段影像就成为了关注的焦点，安保部考虑再三，还是将这段录像留存，没有公布出去，毕竟这种事情泄露出去对他们安保部也没有好处。 因为这次电梯惊魂，安然和张合欢有了一次共患难的经历，对他的看法也有了改观，虽然在众人面前对张合欢仍然没有多少好脸色，可已经不再刁难他了。 接下来的两天直播，安然都叫上张合欢同行，不知为何，总觉得多一个人上下电梯心中踏实一些。 小汪每天都会及时从气象台发来最新的天气信息，谢丽娜负责编辑文本，安然在直播时只需要照本宣科，反正难度不大，今天又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谢丽娜正在编辑着下午的播出内容。 张合欢帮他们取来了快递，将其中一件放在安然的桌上，看了一眼安然正在玩祖玛，旁边观战了一会儿，看到一关打了三次都没打过去，实在是忍不了她的手速，开始对安然指指点点。 安然道：“你那么厉害你来啊！” 张合欢示意她让开，坐在安然的位置上，轻松就帮她过了这一关。 安然道：“哎哟，还行啊，平时没少打游戏吧？” “我贪玩，学业都是这么荒废的。”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楚七月打来的电话。 张合欢接通电话：“喂！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楚七月道：“我要是不找你，估计你这辈子不会给我打电话吧。” “哪能呢？正准备给你打，心有灵犀一点通，你这电话就来了，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望穿秋水了。” 楚七月道：“今晚的飞机，如果没有延误的话估计明天下午能够抵达南江，晚上应该可以回到鹏城了。” “太好了，明晚我订好饭店给你接风。” 楚七月道：“不用了，直接去万豪吃吧，我想早点休息。” “行，那我等你啊，你把行程发给我。” 挂上电话，张合欢在电脑上查了一下楚七月明天的落地时间。 安然催促他去别的地方，她得在电脑上过一遍稿子，看他接电话那贱兮兮的样子估计是女朋友打来的。 张合欢起身用手机搜了一下，又看了看明天的天气，搜索的时候，app商城推送了一条消息，特别提醒，今天晚六点十五分到六点五十分，南江市玄武区会遭遇强对流天气，短时风力九级，请注意安全并做好防范措施。 张合欢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百夫长商城也开始推送天气预报了？难道是因为搜集了自己的大数据，所以也随之做出了调整。张合欢来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了看，外面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张合欢回到安然身边，看了一眼她在屏幕上正在准备的稿件，好心提醒道：“我觉得这天气预报不准，待会儿可能要刮大风下大雨。” 安然揶揄道：“你什么时候成半仙了？掐指一算就知道天气？真有这么厉害，还要气象台干什么？” 张合欢道：“小时候你没学过《看云识天气》吗？我看到卷层云了。” “卷层云？” 张合欢向她招了招手，安然跟着他来到落地窗前，顺着张合欢所指得方向望去。 张合欢道：“有没有看到天上的那层薄云，就像蒙着一层白色的绸带，这叫卷层云，随着卷层云的推进，天气会渐渐转阴，等云层越来越低，越来越厚，就变成了高层云，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佩服佩服，你可真能忽悠，谢姐，小汪那边传来最新的天气趋势没有？” 谢丽娜道：“没什么特别啊，明天傍晚才有雨呢。” 张合欢道：“今天就有，不出两个小时，必然下雨。” 安然道：“有人把自己当成龙王爷了。” 张合欢道：“不信你就等着被投诉吧。” 安然又去确认了一下小汪传来的最新天气趋势：“张合欢，今天要是下雨我跟你姓。” 张合欢道：“你这是向我表白吗？” 噗嗤！ 谢丽娜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有特色，就像自行车被拔了气门芯。 安然道：“张合欢，我看你是不想好了，还想结业吗？” 张合欢道：“想，我给你一个建议啊，今天的文案是不是稍微修改一下。” 文案是谢丽娜的工作，她问：“怎么改？” “加上一句，风云变幻，瞬息万千，虽然秋光正好，大家也要未雨绸缪，这样的季节，别忘带上一把雨伞，可挡炎炎烈日，可遮落叶纷纷，更可为你的心上人挡风遮雨。” 安然忍不住笑道：“真酸，留着哄你女朋友去吧。”看到直播时间快到了，拿起文案，准备出发。 张合欢跟着她一起出门，最近几天都陪着安然坐电梯，两人进入电梯里，安然道：“你还没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张合欢道：“还行吧。”他用签字笔，在文案的最后加上了自己刚刚说得那一行，走出电梯的时候递给安然。 安然道：“多此一举。”又扔给了他。 张合欢跟着她走近了直播间，导播徐世平又和安然确定了一下今天的文稿，安然进入直播间开始播报《天气预报》。 张合欢隔着玻璃望着安然，心中有些奇怪，她外形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会选择在电台工作？记得她过去可是混影视圈的，难道她的娱乐生涯还没开始？如果不去影视圈，她是不是三年后就不要跳楼了？ …… 虽然秋光正好，大家也要未雨绸缪，这样的季节，别忘带上一把雨伞，可挡炎炎烈日，可遮落叶纷纷，更可为你的心上人挡风遮雨，我是安然，祝您和家人幸福平安。 张合欢乐了，安然虽然没要他的稿子，却原封不动地背了下来，她在主持方面也很有天赋，想起安然进入影视圈后，她的台词功底为人称道，看来跟她超强的记忆力有关。 安然走了出来，张合欢赶紧把她的茶杯递了过去，这位小弟当得非常称职。 导播徐世平走了过来，询问安然怎么在最后擅自加了一句，安然的解释就是想让《天气预报》多点温情，不再像过去那样死气沉沉。 走出直播间的时候，特地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还是大晴天，安然向张合欢道：“我就说你多此一举吧。” 张合欢道：“下雨你跟我姓，我知道了。” 安然道：“做梦吧你！” 张合欢最后一个离开，走出广电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五十了，天空还是阳光普照，这下连他自己都怀疑百夫长app推送了一个虚假信息，刚走出大门就接到了安然的电话。 “张合欢，你看广电论坛，人家都在说我矫情，说我文青，天气预报就天气预报，搞什么心灵鸡汤，说我一点都不专业。” 张合欢道：“这不还没到点吗，我估计六点十五就会风起云涌，你赶紧回家吧，你那辆保时捷底盘太低，万一淹了，你就得在水下潜泳。” “你诅咒我啊！张合欢，我有件东西忘拿了，桌上那个纸盒，你赶紧回去帮我拿来，我现在开车回去，咱们大厦门口见。” “嗳，要下雨了！” 安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合欢摇了摇头，她真把自己当成小弟了，看了看外面也不像下雨的样子，他又回去拿了安然桌上的纸盒。 再次离开大厦的时候，看到天已经阴了，外面风声呼啸，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黑天，张合欢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六点十五分，神了啊！趁着雨还没下来，他一头扎进了传达室。 外面风很大，从树冠的摆动幅度来看估计得有十级，飞沙走石，雨也落下来了，瞬间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张合欢心说这下安然要跟他姓了，瞪大眼睛望着窗外，看到外面行人匆匆忙忙地奔走，汽车都开得很缓慢。 他看到一辆白色的保时捷从道路的对面驶了过来，离得太远看不到车牌，不过应该是安然，不过因为路况不好，一时半会无法调头过来。 张合欢正在犹豫是不是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屋顶的一块户外广告牌子被风吹得倾倒了下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在了保时捷的车顶。 张合欢目瞪口呆，不会吧！安然不是三年后才跳楼自杀吗？怎么今天就被一块广告牌给砸下面了，惨了，广告牌这么大，搞不好被压成肉饼了。 张合欢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老婆饼，老婆饼该不会也是这么来的吧？他顾不上多想了，推开门就往外面跑，这么大雨，也没有人去跟前凑热闹，只是过了条马路，张合欢身上全都被淋湿了。 看到广告牌下面还闪着灯，张合欢从缝隙中看了一眼，反正保时捷的车顶已经瘪了，不知里面的安然是死是活。 张合欢钻了进去，听到里面的呼救声，张合欢去拉车门，车门被砸得变形，根本打不开，张合欢看到车内的安然，披头散发，不过没看到她脸上有血，希望她没受伤。 张合欢看了看周围，刚好有一块砖头，他脱掉外套包起右手，捡起砖头，脱挥手示意安然离远一些，然后用力砸在车窗上，连砸了几下，车窗才被他砸烂，张合欢清除了车窗的碎玻璃。 安然的声音才变得清晰起来：“快救我出去……快……” 张合欢道：“你倒是往外爬啊！” 安然道：“我腿被夹住了。” 张合欢没办法，只能先钻入车内，伸手去摸安然的大腿，入手滑腻温软，手感不错，可现在不是感受的时候。 安然道：“左腿，你摸我右腿干什么？”张合欢又去摸她左腿，这肌肤的质感真不错，享受啊。 安然又羞又急：“小腿不是大腿啦！” 张合欢往下一摸，感觉没摸到血，摸到安然的鞋子，抓住她的鞋子让她尝试着把脚从鞋子里拿出来。 安然试了一下，居然成功将左脚脱离了鞋子，此时头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车顶已经变形了，而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张合欢暗叫不妙，抬脚狠狠踹在副驾的车门上，这脚把车门给踹开，他从车里爬了出去，安然跟在他屁股后连滚带爬地爬了出去。 刚刚爬出汽车，广告牌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下沉，张合欢看到不妙正准备呼唤时间暂停，此时一阵狂风吹过，广告牌居然被整个掀了起来。 机不可失，张合欢拉着安然拼命往外跑，两人刚刚跑出广告牌覆盖的范围，被大风吹得倾斜六十度的广告牌重新压了下去，将保时捷彻底压扁，碎裂的玻璃四处纷飞。 张合欢将安然抱在怀中，双手将她的娇躯护住，无数玻璃的碎屑如同落雨一般倾洒在他的身上。 惊魂未定的安然紧紧抱住了张合欢，虽然没哭，可是身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张合欢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没事，没事，我在呢。” 张合欢护着安然来到了电台传达室，安然这才看到张合欢的身上满是玻璃渣，刚才如果不是他护着自己，恐怕自己的脸都要被碎玻璃划花了，她现在只有手背上有两处不重的划伤，张合欢可就没那么幸运，身上脸上都被划伤了多处，鲜血还没止住。 安然紧张了，让传达室的保安帮忙打120，送张合欢去附近的医院，张合欢知道自己是皮外伤，让她不用大惊小怪。 这场强对流天气，来得快去得快，六点五十的时候，风停雨歇，外面一片狼藉。 张合欢让安然抓紧报保险，她那辆车可不便宜。 安然想起旁边就有家诊所，非得让张合欢这就过去，张合欢拗不过她只好从命，来到隔壁诊所，让医生帮他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伤口虽然不少，还好都不算严重，清创消毒就行，没有需要缝合的地方，看样子也不会留疤。 安然找医生确认完他的情况才放下心来，两人走出诊所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全都到了，正在现场处理，张合欢陪着安然去了现场，两人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谈话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雅致来到现场停下，司机拉开车门，从车内出来了一位穿着灰色套装的中年女子，那女子是山水集团的ceo骆清扬。 安然见到她只是点了点头，和骆清扬一起过来的还有律师，她把现场的事情委托给律师处理，安然跟她一起上了车，临走之前向张合欢挥了挥手。 骆清扬看了张合欢一眼，表情有些冷漠。 张合欢目送那辆宾利雅致开走，这才步行回到了自己的租住处，琢磨着明天前往机场接楚七月，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张合欢第二天请了一下午假，提前一个小时去机场接楚七月。 途中查了一下航班信息，发现飞机晚点两个小时，反正时间尚早，张合欢又去买了一束鲜花，这玩意儿虽然很俗，可姑娘们喜欢，又去蛋糕店买了点蛋糕咖啡，必须要让楚七月感到体贴。 快到机场的时候下起雨来，张合欢想起昨天的《天气预报》，广电论坛上，安然收获好评如潮，本来说她矫揉造作的那帮人也改口夸她有先见之明。 未雨绸缪，不少听众因为听从她的建议，带了把雨伞，结果就用上了，不然遭遇那场强对流天气不得被淋成落汤鸡。 只是今天安然也请了假，没来单位上班，估计是去处理车辆的事情了。 张合欢把车停在停车场，拿着那束花，打着伞去出口迎接楚七月。 楚七月下飞机之后马上给张合欢发了条消息，因为飞机延误，估计今天晚上赶不上前往彭州的高铁了，她准备在南江住一夜，明天再回去。 消息发出去半天也没得到张合欢的回应，楚七月有些不开心了，前一段时间她故意忽略张合欢的消息，可当张合欢也这么做的时候，她顿时感到不高兴了，男女相处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彼此之间就会进入一种默契的博弈。 楚七月入境之后，等候行李的时候，看到他还是没回消息，终于还是决定给他打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楚七月道：“有没有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 张合欢道：“刚看到。” 楚七月心情越发不爽了：“看到了，那我挂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出事了anpingluyil盟主加更 “你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高铁站接你？” “不需要！” 楚七月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什么人这是，还问要不要？你真想接我还需要问吗？楚七月取下行李箱，心中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这么早回来的，还给他买了礼物，他根本就无所谓。 楚七月突然有种马上买张机票返程的想法，摇了摇头，将几个行李箱放在行李车上，推着行李车离开。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合欢的电话。 楚七月暗忖，应当是良心发现了，估计是说明天去高铁站接自己的事情。 等手机响了几声，才接通电话：“喂！” “七月，你明天上午去趟水西门帮我带两只盐水鸭过来，我突然很想吃鸭子。” 楚七月想起外面还在下雨，自己从欧洲飞了十几个小时刚刚落地，这厮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居然让自己帮他去买鸭子，肺都要气炸了，不行，气得胸都疼了 楚七月稳定了一下情绪：“两只够吃吗？要不要我给你谈个代理权回去，以后你在鹏城每天都能吃上新鲜的鸭子。” “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您的满意才是我前进的动力。”楚七月说完咬牙切齿地挂上了电话。 出了闸口，不断看到身边一张张欣喜的笑脸，看到亲人相聚的情景，她真是后悔，她回来干什么？在这片土地上除了父亲给她留下的财产，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 楚七月有种想哭的冲动，此时她忽然听到了歌声。 ……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 她整个人呆住了，从人潮中搜寻着歌声的来源。 循着声音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看到了那个一脸坏笑的家伙，他一手举着蓝牙音箱，一手拿着一束玫瑰花，就站在出口处，一副不把周围人看在眼里的嚣张模样。 楚七月难为情地皱起了鼻子，俏脸红了起来，刚才的不快和郁闷全都烟消云散了。 推着行李车向那自命不凡的家伙走了过去，可没等她靠近，两名机场保安已经先行走了过去，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示意他把蓝牙音箱给关上，机场内不得大声喧哗。 张合欢望着这两名败兴的保安，只能老老实实关上了音响。 楚七月推着行李车来到了他面前，看到他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张合欢的脸皮才不会因为一时挫折而尴尬，嬉皮笑脸来到楚七月面前，将那束玫瑰花送到她的面前：“送给整个机场最美的姑娘！” 楚七月接过那束玫瑰花，笑道：“老土！你刚刚抱着蓝牙音箱的样子，像极了跳广场舞的大叔。” 张合欢哈哈笑道：“我好像缺少一个舞伴呢。”突然冲了上来一把就将楚七月抱了起来，楚七月尖叫道：“放开，你放开我。”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 张合欢把她放了下来，发现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不少大爷大妈还对他指指戳戳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恩爱不分场合。 楚七月红着脸道：“丢死人了，赶紧走。” 张合欢帮她把行李箱拎了下来，楚七月跟着他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雨不大，楚七月撑起伞给张合欢挡着头顶，张合欢让她别管自己，细心的楚七月发现他脸上有几道划痕，像猫抓过一样。 来到车前，张合欢把行李收进后备箱。让楚七月先上车。 楚七月上车后，张合欢把事先准备的甜点咖啡递给她，楚七月道：“这么好啊，专程从鹏城过来接我。” 张合欢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直接飞去欧洲，去你家葡萄园把你绑回来。” “用不用这么夸张。”楚七月的确饿了，吃了个一个蛋挞。 张合欢道：“咱们回家。” “三百多公里呢，这都六点多了，算了，今晚就在南江住下吧，别赶夜路了。” 张合欢一脸坏笑地望着楚七月：“你的意思是……” “您可别误会，咱们各住各的。” 张合欢缴了停车费驶出机场：“我现在最怀念就是咱们俩第一次共度长夜的时候。” “你别胡说八道。” “我给你写歌那天晚上。” 楚七月笑了起来：“别提那天晚上，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倒霉过。” 张合欢道：“你觉得倒霉，我觉得幸福。” 楚七月喝了口咖啡，垂下黑长的睫毛，小声道：“其实我也很幸福。” 张合欢伸出手，楚七月这次主动抓住他的手，帮他将手放在档把上：“小心驾驶。” “开这么远的路，累不累啊？”楚七月体贴地问道。 张合欢摇了摇头：“也不算太远，三十多公里。” “三十多公里？” 张合欢这才把他已经来省交广网进修的事情告诉她，楚七月气得在他肩膀上狠狠捶了两拳，这不要脸的家伙套路太深了。 刚刚自己还感动得不得了，以为他真是专门从鹏城赶到这边来接自己，搞了半天他就在南江，其实楚七月即便是在欧洲的时候，也会抽时间点播他的节目。 张合欢虽然人在南江进修，但是因为他之前录播了那么多期的节目，并不会影响到鹏城电台方面的播出。 楚七月给他一个地址，让他把自己送过去，张合欢看了一眼，距离机场不远，位于静江区的御苑，那里是一片高档别墅区，她在那里有房子，也是父亲留下来的。 张合欢本来还打算带着楚七月去自己的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凑合一夜呢，楚七月焉能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 张合欢将楚七月送到了地方，楚七月不来的时间，这里都交给了物管，小区物管会定期过来做保洁维护，在主人回来之前，还会按照她的需求准备好一切。 两人从地下车库的电梯来到客厅，张合欢将行李给她放下，故意道：“那我回去了。” “再见！” 张合欢望着她：“还有人性吗？” 楚七月笑了起来：“我又没赶你，房间那么多，你自己挑着住呗。” 张合欢厚颜无耻道：“我想跟你住一间。” “无聊，我去洗澡了，你帮我煮碗即食面。” 张合欢点了点头，去厨房看了一下，吃得东西不少，拉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还有龙江和牛a5级牛排，日期都很新鲜。 楚七月上楼洗澡换好衣服出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看到张合欢已经在厨房内捯饬出一桌丰盛的晚餐，还不知从哪儿找来了蜡烛点上，看到楚七月出来，他把餐厅的灯给关了。 楚七月笑道：“你还真有本事，哪儿找来那么多吃的？” “冰箱里就有，日期都很新鲜。” 楚七月点了点头，一个月前她也是从这里出发，当时买了些东西，自己稀里糊涂给忘了。 张合欢很绅士地为她拉开了椅子。 楚七月坐下：“谢谢！” 张合欢准备开酒，楚七月想起了什么：“等等，我带了两瓶酒庄自酿的葡萄酒给你尝尝。”她去找行李箱，从行李箱内取出了两瓶红酒。 张合欢打开一瓶，看到上面的商标就是七月，不由得笑了起来：“七月牌葡萄酒，以后等你的七月牌系列猪肉产品上市，食品帝国的雏形就基本勾勒出来了。” 楚七月道：“合欢牌！”在肉制品命名上她非常坚持。 “以咱俩目前的关系，我名字还不能给你用，除非……”张合欢打量着出水芙蓉般的楚七月，秀色可餐。 “千万别往下说，省得让我鄙视你。” 张合欢道：“其实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用膀胱看人。” 楚七月拿起餐刀作势要丢过去，张合欢端起红酒，跟她碰杯。 楚七月道：“其实我妈不想让我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跟她说自己投资猪场的事情，她那诧异的表情，看我就像是看到了外太空异形一样。” 张合欢乐了起来：“咱妈知道是我牵线搭桥吗？” 楚七月强调道：“我妈，我压根没在她面前提起过你，不然她才不会让我回来。” “就我这长相，还不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咱妈这么高品味不可能不识货。”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臭显摆什么？就凭我对她的了解，她最烦就是你这种油嘴滑舌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不过那首《秋日私语》她非常喜欢，我跟她说是国内一个老作曲家写的曲子，她还说有机会回国内要拜访一下呢。” “你可真不厚道。” “我跟她说华方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完，这边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敢跟她说。” 张合欢道：“华方集团那边还没切割清楚？”他对这件事非常关心，总觉得楚七月的那帮亲戚不靠谱，如果楚七月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不排除这帮人会对她不利，楚七月毕竟年轻，对人心的险恶还没有充分的认识。 楚七月道：“差不多了吧，具体的交接都委托律师去办，别只是说我，聊聊你的事情，为什么突然来进修了？你不是在鹏城发展得挺好的吗？” 张合欢把自己进修的事情简单跟她说了一遍，仍然没有吐露他跟罗培红的计划。 楚七月来国内的时间不长，对体制中的事情缺乏了解，喝了口酒道：“其实你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跳槽啊，以你的能力去哪儿都能有一番作为。” “你真这么看？” 楚七月道：“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没眼光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他们看中你什么？” “你看中我什么？” “我有看中你吗？” 张合欢伸出手抓住她嫩白的小手，楚七月的脸红了，往后缩了一下，却没有成功挣脱，此时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合欢心说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破坏如此浪漫的气氛，掏出手机给挂上了，没想到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张合欢只好看了一眼，发现电话号码有些陌生，是南江本地号码，张合欢接通电话：“喂！” “小欢吗？我是刘雪，你爸……你爸他出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讨个公道 张合欢脑袋顿时懵了：“什么？你说什么？” 那边刘雪哭了起来。 张合欢让她不要激动，稳定一下情绪慢慢说，刘雪告诉张合欢，今晚他爸跟人喝酒去了，她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别人联络她的时候，人已经送去省人民医院了，伤得很重，正在急诊室抢救。 她目前在往医院赶，她在南江也没有其他亲戚，所以只能打给他。 张合欢让刘雪赶紧过去，尽一切努力抢救，他现在就过去。 楚七月一旁听着就知道出了事，张合欢挂上电话，告诉她自己得赶紧去医院。 楚七月马上表示要跟他一起过去。 张合欢体恤她大老远从欧洲刚飞回来，让她别去了，留在家里休息吧。” 楚七月上去拿了衣服，非得跟他一起走。 张合欢去开车，楚七月提醒他喝酒了，张合欢让她放心，自己只喝了两杯红酒，这点酒不影响开车，再说他爸躺在医院急救，不知什么情况，十万火急的事情，那还顾得了这么多。 可人要是摊上倒霉事通常都是祸不单行，开到羊城路的时候，居然遇到警察夜查酒驾。 张合欢看到前方警灯闪烁就知道麻烦了，真要是被抓个现行，可不单单是扣分的问题，现在调头已经来不及了，刚好出隧道，后面的车辆一辆跟着一辆，前面警察利用路障把道路收窄，一辆车一辆车的测。 张合欢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楚七月道：“怎么办，要不咱俩换个位置，趁现在还来得及。” 张合欢道：“顶包罪加一等。”心中还是蛮感动的，丫头对自己真好，为了他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敢干了。 掏出手机，关键时刻怎么就不推送了？眼看着越来越近，交警拿着根棒槌往车窗凑了过来，张合欢把车窗落了下去，交警把棒槌递到张合欢面前：“吹！” 张合欢吹了一口，演得很像，其实压根没出气。 “你怎么回事？让你吹！” 张合欢心说这下蒙混不过去了，千钧一发的时候，手机推送终于来了。 张合欢盯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瞒天过海，消耗声誉值1000点，名字起得很大，不就是想从酒驾检查现场蒙混过关嘛，赶紧兑换。 交警道：“你快点！”察觉这小子明显不对头。 张合欢叹了口气，对准酒精测试仪，噗！噗！连吹两口，楚七月充满同情地望着张合欢，知道麻烦了，这下不得给吹红了。 交警明显闻到车里的酒味，可酒精测试仪没有显示，他认为自己的仪器坏了，又让同事给他换了一根，让张合欢再吹一次。 张合欢心里有了底，吹一百次都不怕，吹了一口还没事，顿时急了：“我说你有完没完，我家人在医院急救呢。” 那交警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表示给他放行。 张合欢顺利通过检查现场之后，楚七月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次你逃不过去了。” 张合欢道：“我酒精降解能力超强。”因为老爸的事情心情有些沉重，换成以往肯定要大吹特吹，只说了一句话就专注开车了。 来到省人医急诊室，人已经被送到手术室去了，医院让他们准备血，据说老爸流了不少血，库存血源都不够用了，张合欢马上表示自己去做配血试验，必要时用自己的血先给输上。 护士催家人赶紧去缴费，别耽误了治疗，刘雪没带那么多钱，张合欢也没有，还是楚七月帮忙刷了卡。 刘雪猜到楚七月应该是张合欢的女友，感激得一个劲哭，张合欢做完血液配型，因为老爸的情况比较危重，他一次性献血六百毫升，本来他还想多献点，可医生不同意，担心献血太多会对他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再说血也够用了。 张合欢献血出来，在门口等待的楚七月，赶紧迎上去扶住他，关切道：“怎么样？” 张合欢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摇了摇头道：“没事。” 楚七月让他喝了自己准备好的牛奶，扶着他来到了手术室门口，刘雪也在那里等着。张合欢问起妹妹，刘雪告诉他，将张合心交给邻居照顾了，说了没两句又哭了起来。 张合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用全部身家换来了一家人的平安，难道还是无法改变老爸最终的宿命。 这时候看到两名警察走了过来，张家成是被路人发现，报警后给送过来的，这两名警察都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他们俩接得警，年纪大的老秦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他告诉张合欢，张家成身上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这是一起恶意伤害事件，他们目前正在调查。 张合欢一听就火冒三丈，他要是查出是谁打了老爸，非得把对方祖坟给掘了，警察询问了一些情况，张合欢意识到自己对老爸的近况太不了解了。 刘雪只是哭，警察问她什么也是一问三不知，甚至对张家成今晚跟谁喝酒都不知道。 警察看到她情绪比较激动也没多问，给她留了张名片，让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什么重要线索，赶紧跟警方联系。 张合欢送走了两位警察。 刘雪一边抹泪一边道：“他是去兄弟土菜馆喝酒的，我真不知道他跟谁喝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 凌晨两点的时候，急救手术终于做完了，他们赶紧围了上去，医生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幸好送来得及时，肝脾破裂，脾脏切除，切除了部分肝脏，颅内有血肿，已经手术清除了，左臂肱骨骨折，现在还不好确定他什么时候能够苏醒，不过这条命肯定是保住了。 张家成被送到icu之后，刘雪让他们先回去，毕竟张合欢刚刚献了六百毫升血，又熬到现在，人毕竟不是铁打的。 张合欢确信父亲已经脱险，也放下心来，他让刘雪先陪着，明天一早再过来。 楚七月陪着张合欢来到了他的出租屋，催促他赶紧上床睡觉。 张合欢的确有些倦了，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楚七月知道他有心事，去给他倒了杯开水，放在床头，拉了张椅子坐下，默默守着他。 张合欢伸出手，楚七月将手交到他的手里，感觉他的手很凉，双手捂住他的右手，柔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七月，陪着我好不好，别走。” 楚七月嗯了一声，望着张合欢苍白的面孔，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身上脆弱的一面，不过她喜欢，这脆弱的一面恰恰表现出了他对家人的在乎。 今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忘不了张合欢焦急万分的样子，忘不了他毫不犹豫为父亲献血的样子，也忘不了他在手术室门外的紧张和担忧。 “乖乖睡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守着你。” 张合欢安心了许多，他睡着了。 黎明到来的时候，看到楚七月趴在小床边上也睡了，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他悄悄将楚七月抱起放在床上，帮她脱掉鞋子。 楚七月居然未醒，她也太累了，从欧洲飞回国内十几个小时，紧接着昨晚又陪了自己一夜，如果不是对一个人真心用情，怎会如此付出？ 张合欢为她盖好毯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记，洗漱换衣之后离开，在床头留了张字条。 张合欢先去医院探望了父亲，父亲仍然没醒，不过听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刘雪想起了一些事情，告诉他昨天明邦物流的陈明忠给他爸打过电话，至于两人是不是一起喝酒了她不清楚。 平时张家成跟陈明忠两人关系特别好，刘雪问他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张合欢让她不用着急，自己先去探探口风再说。 张合欢给安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家里出了点事情，让她帮忙请两天假。 张合欢去了广大物流园，很顺利就找到了明邦物流，来到办公室，看到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正在办公室内坐着抽烟，张合欢敲了敲门走进去。 对方望着他道：“这位老板有事？” “请问您是陈明忠陈老板吧？” 陈明忠点了点头道：“是我！” 张合欢笑着向他伸出手去，陈明忠跟他握了握手：“你是……” “你们昨天晚上在兄弟土菜馆的饭钱还没结呢。” 陈明忠愣了一下：“不可能，大宋结过了，哎，我怎么没见过你。” 张合欢道：“陈老板，您这就没意思了，就那几百块钱饭钱你们也赖账啊？” “谁赖账了？你去鸿飞问大宋，你去佳诚问张……，我们是不是结过账了？”中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停顿下来。 张合欢道：“您昨晚是不是跟张家成一起喝的酒啊。” 陈明忠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了，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见他。” “张家成住院你知道吧？人还在icu躺着呢。” 陈明忠道：“我不知道，我又没见他，我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张合欢火了，这货明显是在说谎，应该是听说老爸出了事情，这帮酒肉朋友一个个避之不及，生怕别人知道跟他一起喝酒要承担责任。 张合欢突然冲了上去，双手抓住陈明忠的衣领子，一把就把他给怼到墙上了，陈明忠身材瘦小在张合欢面前居然没有反击之力，整个人双脚都离地了，挣扎道：“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派出所就在附近，我可报警啊！” 张合欢怒视陈明忠道：“张家成是我爸，你给我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你们跟他一起喝酒了？” “我没……” 张合欢凶神恶煞的表情将陈明忠给吓住了，颤声道：“有这回事儿……可是……可是我们刚开始喝，他说有事先走了，总共喝了不到三两，这总不能赖我们。” 张合欢放开他，冷冷道：“我爸真是没眼光，居然交你们这种朋友，我告诉你，我一天找不到罪魁祸首，这事儿一天就没完。” 陈明忠知道自己理亏，他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都怕事，你爸这件事真不赖我们。” “我爸平时有什么仇家没有？” 陈明忠欲言又止，张合欢从表情上看出他或许知道点什么，鼓励道：“你只管说，我不会牵连到你。” 陈明忠压低声音道：“其实也不是啥秘密，物流园都知道，你爸跟长顺物流的郭长顺生意上有竞争，最近他们想要你爸让出一条线，你爸不同意，郭长顺一直放话要报复。” 张合欢点了点头，问明长顺物流在什么地方。 陈明忠毕竟念着和张家成的交情，劝张合欢道：“小张，你可千万别乱来啊，我知道自己有错，待会儿我就找他们几个去看你爸，你千万别乱来，郭长顺那三兄弟可不好惹，咱们物流园的商户都怕他，他们上边也有人，你爸当初跟他们作对的时候，我们就劝过他。” “放心吧，我报警。” 陈明忠道：“警察也得讲证据啊，他们外面认识不少人，尤其是老三郭长雄，社会上朋友多，你惹不起，听叔一句话，你还是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吧。” 张合欢转身出门，陈明忠活动了一下又酸又痛的脖子，叹了口气：“儿子？这就是老张的主播儿子？不是文化人吗？劲咋这么大呢？” 张合欢按照陈明忠的指点找到了长顺物流，长顺物流规模很大，现场有几十名工人正在搬货，其中有几个打着赤膊的汉子，身上色彩斑斓，张合欢最烦这种纹身装逼的，走过去喊道：“郭长顺！” 一群搬货工人都愣了，这小子谁啊？看着没多大，这么没大没小，过来就喊老板的名字。 其中一名背上纹了一尊开眼的关二爷，张合欢虽然不纹身，可他也知道少有人将关二爷纹在背上，普通人背不起，尤其是开眼的关二爷。 此人身高体壮膀阔腰圆，看体格至少得二百斤朝上，一脸凶险地望着张合欢：“小子，你特么咋呼什么呢？我大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他就是郭家三兄弟的老三郭长雄。 张合欢道：“你是他弟？” 郭长雄道：“怎么了？不许吗？” “边儿去，我找郭长顺，你还不够资格。” 郭长雄火了，放下手头的活向张合欢逼近，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特么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张合欢道：“我来谈大生意的，不想谈就算了。” 郭长雄听说有生意，于是压住火，可看这小子这么年轻又有点不像。 这时候刚巧郭长顺开着一辆黑色沃尔沃s90过来了，郭长雄道：“老大，找你的。” 郭长顺关上车门，望着张合欢，虽然都是一母所生，郭长顺显得文雅了许多，穿西装打领带，戴着黑色板材眼镜，个子不矮有点干瘦，他笑道：“这位老板找我谈生意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调出库存的真话卡：“你就是郭长顺郭老板吧？” 郭长顺道：“你是？” 张合欢在真话卡上不慌不忙写下郭长顺的名字：“佳诚物流的张家成你认识吧？” 郭长顺两道眉毛拧在了一起：“那不识抬举的老东西。”真话卡已经发挥效力了。 “他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活该！谁让他不识抬举！” 郭长雄感觉有些不对，从货箱旁抽出一根木棍向这边靠近。 张合欢问道：“知不知道什么人打了他？” 郭长雄抄起木棍指着张合欢道：“嗨！你特么说什么呢？” 郭长顺冷笑道：“我让人干得！” 郭长雄懵了：“大哥，您别上他当。” 张合欢道：“你让人干得？” 郭长顺点了点头道：“谁让他不把北阳那条线路让给我？我给他机会了，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郭长雄过来用木棍抵住张合欢的肩膀：“你特么谁啊？赶紧给我滚蛋！” 张合欢道：“郭长顺，不给你线路你就把人往死里打，你们的做法已经涉黑了。” “吓唬谁呢？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怎么知道是谁？”郭长雄虽然鲁莽，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认。 郭长顺笑道：“这次算他命大，下次他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不会有下次了。” 张合欢说完，猝然出手，闪电般抓住棍梢，一拧就夺了下来，然后抡起木棍，一棍抽在郭长雄的脑门上，他今天是动了真怒，老爸被人打成那幅惨样，身为人子，岂能坐视不理。 郭长雄先是木棍被抢，紧接着就挨了一闷棍，别看他身高体壮，可张合欢出手太快了，而且下手又黑又狠，脑门子上顿时被抽出来一条紫色的棍痕。 郭长顺看到势头不妙转身就往车里跑，他的想法是对的，先逃到车里，然后锁上中控，把张合欢拒之门外，可想法是对的，但是行动起来速度还是太慢，到了他这种年龄脑子比动作快太多了，尤其是他开得是后门，车门刚一打开，就被张合欢一脚给踹进去了。 张合欢抢了他的钥匙，锁上中控。 第一百三十八章以和为贵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和为贵 郭长顺想从另外一侧的车门逃离，被张合欢一把薅住了耳朵，郭长顺惨叫一声：“放手……你……” 张合欢扫脸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郭长顺，你说，是谁把张家成打成那样？” 郭长顺不想说，可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老三找人干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啪！又是一大嘴巴子：“还有同伙没有？” “我跟园区薛总是把兄弟，你最好别跟我作对，不然我让佳诚物流吃不了兜着走……”说狠话的结果就是又多挨了几个大嘴巴子。 郭长雄捂着脑袋喊人过来帮忙，几十名装卸工人全都围上来了，将沃尔沃包围在中心，他们拉不开车门，又不敢砸车，也就是在外面来回晃车威胁，搞得不少人来看热闹，这大白天的怎么车震起来了。 张合欢绝不是一味蛮干之人，他来闹事之前就做好了全盘计划，先给白樱打了个电话，给她提供一个新闻素材，告诉她广大物流园发生的黑恶势力事件。 白樱的真相直击栏目对这种题材最感兴趣，又听说是张合欢家里的事情，二话没说，马上召集人手往事发地点来了。 《真相直击》栏目组来得速度比警察还快，因为张合欢故意没有马上报警，郭长雄那帮人又不敢报警，所以一来二去耽搁了。 张合欢已经告诉过白樱，让栏目组到达之后，先报警，以免安全无法保障。 所以最后还是白樱报的案，物流园派出所的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都懵了，怎么物流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知情？看到《真相直击》栏目组来了就知道要坏事，这件事必然要闹大了。 张合欢看到警察到来，这才放开郭长顺，他把其中一份录音提供给了警方，另外一份发给了白樱，现场只当和白樱不认识。 郭家老二郭长利赶过来的时候，长顺物流已经被警方勒令暂停营运了。 郭长利赶紧联系园区老总薛广兴，薛广兴态度非常冷淡，这件事闹得太大，已经被《真相直击》栏目组给全程跟踪了，他现在正在到处找关系，希望能够将节目拿下，一旦播出不但长顺物流受影响，连他们整个广大的声誉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直到现在那群记者还没走呢，正在逐家采访，搜集长顺物流勾结黑恶势力欺行霸市的证据。 薛广兴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生怕这件事越挖越大，四处找人灭火，电话中告诉郭长利，让他们兄弟仨别乱说话。 可现在郭长顺还处于真话卡作用的有效期内，去派出所之后，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郭长雄本想跟着去派出所把他大哥保出来，可非但郭长顺没出来，连他也被扣下了。 张合欢离开派出所，迎面遇到了郭长利。 郭长利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他也没想到张家成有个当主播的儿子，不过这小子是鹏城电台的主播，怎么到了省城南江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当然这件事主要怪他大哥，还没怎么着呢，就把实情给倒出去了，还好这件事没把他给牵扯进去。 郭长利拦住张合欢的去路道：“你是张合欢吧，我是郭长利，我想跟你聊聊。” 张合欢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们兄弟仨就等着坐牢吧。”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看，这件事估计是误会，大家都在同一个物流园，平时关系还不错，闹成这样谁都不想，我知道你爸受委屈了，你看这样行不，你们的损失我负责赔偿，你开个价吧，咱们不打不成交，以后交个朋友。” 张合欢笑道：“不打不成交？我把你打成那样然后再跟你交朋友你愿意不？别跟我来那套，你们那点钱我也不在乎，我爸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有什么事等他醒了你跟他说。” 张合欢推开郭长利往外走，走了没几步，一位白白净净的青年笑容可掬地出现在他面前：“您是张合欢先生吧，我们薛总有请。” “我不认识什么薛总，我也没兴趣跟他谈什么，别挡着我去医院看我爸。” 张合欢驱车去了医院，途中楚七月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去了什么地方，张合欢怕她担心就没说，告诉她自己正在医院呢。 楚七月让他等着，自己这就过去，打车到了医院，居然比张合欢还早到了一会儿，知道他肯定又撒谎，如果不看在他遇到事情的份上，一定饶不了他。 张家成已经醒了，根据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午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命算是捡回来了，可钱花了不少，昨天预缴的钱已经花完了，现在又欠了三万多块，楚七月让张合欢把账单给她，她去缴费。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只能以身相许了，不然这份人情我怎么还的完？” “你倒是想，可惜我不要，留着你罪恶的身体去回报社会吧，钱的事情以后再说，什么也比不上救人重要。” 刘雪望着楚七月的背影，小声道：“小欢，她是你女朋友吧，真好，要不是她，你爸这命可救不回来了，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要珍惜。”现在的医院是盈利性的单位，钱要是跟不上，人家就不可能给你上最好的治疗。 这时候物流园方面陆续来人过来探望，张合欢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叮嘱刘雪，不管园方给出什么条件，都不要答应，让他们找自己谈。 当天下午，广大物流园的老总薛广兴来了，他代表物流园送上了慰问，上午找张合欢的那个白净青年是他的助理韩志刚，这次也跟着过来了，韩志刚来到张合欢面前，赔着笑跟他说薛总想跟他私下谈谈。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次没拒绝，他和薛广兴一起来到了薛广兴的奔驰商务车内。 薛广兴掏出烟给张合欢递了过去，张合欢表示自己不抽，让他有话说话，自己忙着呢。 薛广兴其实来这里探望之前，已经找遍了关系，以他的关系还够不到省台那一层面，想要阻止《真相直击》报道根本没有可能，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会亲自来探望张家成，更不会主动放低姿态来找张合欢。 “小张啊，你爸爸的事情我们很遗憾，虽然事情不是发生在园区，可毕竟是和园区还是有些关系的，以后我们园区一定会加强对这些商户的管理，也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些违法的商户，坚决清除害群之马。” 张合欢听出他话里包含的意思就是推卸责任，张长顺都承认和薛广兴是把兄弟，在张合欢看来他们就是蛇鼠一窝，老爸昨晚就出事了，为什么他现在才过来？估计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不然他才不会主动前来。 张合欢道：“薛总客气了，我爸的事情警方会查，至于怎么处理也是人家的事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得回去看我爸了。” 薛广兴赶紧拦住他：“别急嘛，小张，我听说你是主播？” “看来您消息有误。” “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今天《真相直击》那帮记者是你找来的不？” 张合欢就知道最终得绕到这个话题上，他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爸受了那么大委屈，我不得给他出气？我不但要把张长顺那哥仨给送进去，我还要让长顺物流赔个底儿掉。” 薛广兴望着这小子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么狠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真想不到张家成有个这么狠的儿子，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像社会人啊，怎么一出手就这么狠，所以说没事别招惹文化人，这帮人要是杀红眼了更凶。 薛广兴道：“小张，你对长顺物流有意见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长顺物流只是租用我们广大物流园的商户，他们跟我们之间只是市场和商户的关系，你明白吗？如果《真相直击》把今天的事情报道出去，恐怕受影响的不仅仅是长顺物流，还有我们整个物流园，如果物流园的声誉受损，到时候受影响的是所有商户，也包括你爸爸的公司。” “明白了，薛总在威胁我。” 薛广兴赶紧摇了摇头：“小张，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误伤其他人嘛，做生意就应当以和为贵。” “何着我爸受伤就活该倒霉，你们要是被误伤了就是六月飞雪？” 薛广兴面对油盐不进的张合欢有些无奈：“小张，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来之前物流园的领导层讨论了一下，打算给家成物流减免三年的房租，我们还会号召物流园给张家成同志捐款。” “不需要，租你们房子，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该多少钱一分少不了你们的，至于捐款更不需要，我们老张家还跌不起那份儿，您要是真有那慈悲心，把钱捐给山区的孩子吧。” 张合欢拉开车门下去了，薛广兴已经端不住了，赶紧从另外一侧下车，跟上张合欢：“小张，你别急嘛，我话都没说完。” “您家里没人住院，您当然不急，我爸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呢。” 薛广兴叹了口气，意识到这小子真不好对付，不下点猛药肯定无法打动他，左右看了看道：“只要你让他们撤回报道播出，你爸所有的医药费我们物流园负责，在给他减免五年的房租管理费。”他认为这条件已经足够优厚了。 张合欢道：“薛总，咱俩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上，有人给你开出了这样的条件你答应吗？” 薛广兴被问住了，他当然不会答应，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张合欢道：“我走了。” 薛广兴望着张合欢的背影，有些气急败坏地向韩志刚道：“好好查查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是查过了吗？” 薛广兴怒视韩志刚一眼：“不够详细。” 韩志刚叹了口气道：“薛总，说句不中听的，您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薛广兴怒道：“你当我是为了郭长顺他们三兄弟？错，我是为了咱们物流园，如果这消息上了卫视，咱们广大物流园名声就臭了，连商户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以后还怎么招商？在给我扣上一顶勾结黑恶势力的帽子，我特么烦死了都。” “薛总，您刚才开得条件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有点少了，人家伤成那样，您就给报医药费，免五年房租，换成我也不愿意啊。” 薛广兴抽出一支烟，韩志刚赶紧帮他点上：“我看这个张合欢不好谈，还得从当事人身上下功夫。” 薛广兴道：“张家成还躺在医院呢。” “听说醒了，我打听过，危险期已经度过，明天就能转普通病房。” “你不是跟他熟吗？你去跟他谈。” “条件呢？刚才那条件我可不去。” 薛广兴用力抽了口烟：“医药费给他报了，再补偿他十万块。”他将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踩灭，咬牙切齿道：“这钱让长顺物流出。” 张家成苏醒之后，从刘雪那里得知了一些大概的情况，赶紧让刘雪把儿子叫进来。 张合欢来到父亲身边，笑道：“爸，小白帽不错。” 张家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动了动手指道：“你这小子啊……爸……给你丢人了……” 张合欢在一旁坐下，抓住父亲的手：“别这么说，我又没嫌弃过您，小时候，我出事还不是您给我挡着，现在我大了，您遇到麻烦该我上了。” “嗯……”张家成挺坚强的一个人居然哽咽了。 张合欢道：“雪姨跟你说了？” 张家成道：“其实这件事也怪我太轴，斗不过人家……非得跟人家斗……算了，儿子，我这次大难不死，什么都想开了，没有比一家人平平安安更重要的，算了……咱不跟人家争一时之气。” “这事儿以后再说，我也没兴趣跟他们争什么长短，郭家那三个，我肯定要把他们给办进去，至于其他的事情，您看着办。” 张家成道：“我让你雪姨回头把理财给赎出来，赶紧把人家姑娘的钱给还了。” 张合欢笑道：“不急，她的钱早晚不是我的。” “你小子，比我还不……”张家成触动了伤口，张合欢让他歇着别说话了，只是想逗逗老爸，可真没有图谋楚七月家产的意思。 出门来到外面，看到楚七月陪刘雪正说着话，张合欢让刘雪赶紧回去吧，妹妹还小，总见不到父母也不是个事儿，这边他来照顾。 刘雪让张合欢送送她，张合欢知道她有话单独跟自己说，陪着她来到了住院部外面，刘雪道：“我待会儿去取钱，七月的钱咱们得赶紧还上，不能让人家姑娘出力还出钱。” 张合欢让她不用着急，现在就还，楚七月很可能会生气。 刘雪已经知道物流园来找他的事情了，她的意思是事情尽量还是别闹大了，毕竟他们的物流公司以后还得经营，张合欢一听就明白有人找过她了，让她不用管这件事，自己会处理。 送走刘雪回去，看到韩志刚带着营养品想去进去探望，结果被楚七月给堵在外面了。 看到张合欢过来，韩志刚赶紧笑着解释：“张先生，我就是来探望一下张叔，我们过去关系一直都不错，私人感情和公司无关。” 张合欢示意他把东西放下，回头帮他转达，现在老爸的情况并不适合频繁探望。 韩志刚道：“张先生，我能跟您聊几句吗？” 张合欢知道这货是个说客，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韩志刚来到他身边坐下，还是先掏烟，张合欢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 韩志刚把烟装了回去，笑道：“我过去张叔挺熟的，我这次来吧，主要是来探望他。” “说次要的。” “次要的就还是我们薛总跟您谈得事情。” 这时候白樱夫妇到了，听说张合欢的父亲出事，她理所当然要过来看看，张合欢起身去接待，在南江不认识主持人白樱的很少，韩志刚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人家这真不是普通的关系。 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又去给薛广兴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看见白樱了，而且白樱夫妇专程到医院探望张家成，这事儿估计不好谈。 薛广兴那边越发忐忑了，让他先探探张合欢的口风，只要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就有的谈。 白樱夫妇也没进去，主要是怕耽误伤者休息，把营养品放下，夏侯明过来塞了两千块钱给张合欢，坚持让他收下。 白樱告诉张合欢节目正在剪辑，如果他这边没什么异议，明天就把节目上会讨论，按理说是没问题的，通常他们栏目组一次会报三个选题，审批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只要她坚持，广大物流园的新闻肯定能播。 张合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韩志刚，那货还老老实实坐在原来地方等着呢，让楚七月代他送一下白樱夫妇。 第一百三十九章第一次求订阅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次（求订阅） 来到韩志刚身边坐下，白樱夫妇的出现让韩志刚多少有些乱了方寸，他赔着笑道：“张先生，我们薛总的意思是，条件还可以谈，其实就算您把这件事爆出去，对张叔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你说是不是？” “你可能不了解我的为人，我不能看家人吃亏，而且我这个人特别要面子，为了面子我不在乎钱，虽然我没什么钱。” 韩志刚道：“其实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啊，要不这样，您开个价，我跟薛总反应反应，咱们双方因为这件事还能成为朋友吧。” 张合欢其实也考虑过，让白樱曝光广大物流园固然痛快，但是这件事以后，老爸恐怕在物流园也干不下去了，而且他落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 肇事方是郭长顺三兄弟，除了老二没有参与侥幸躲过一劫，其他两人都被抓了，以后肯定还要面临一系列的诉讼，坐牢是肯定的，赔款也是肯定的。 目前看老爸两口子的意思，他们是不想闹太大，毕竟还想继续做生意。 张合欢想到这里心里也就有了谱，他让韩志刚先回去，考虑好会跟他联系。 有钱的时候为所欲为，可现在没钱了，就必须要学会用老百姓的思维考虑问题，这件事还得老爸做主，韩志刚走后，张合欢去问了老爸的意思，把薛广兴开出的条件告诉他. 张家成果然不想闹大，认为薛广兴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让张合欢答应下来，张合欢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得尊重父亲的意思。 当着父亲的面给韩志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赔偿金额太少，要求三十万，韩志刚马上请示了薛广兴. 薛广兴听到三十万虽然肉疼，可他也了解过《真相直击》那边的情况，不花个一两百万，想摆平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花钱也未必能够办成事，本着尽快把影响压下去的想法答应了下来，表示明天就把所有的钱到账。 张合欢给白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边的决定，白樱倒是没说什么，这种新闻他们每天都有很多，她的目的也是通过这件事帮助张合欢，目的达到就行了。 楚七月在医院雇了两名护工轮班照顾张家成，她是不想张合欢太辛苦。 张合欢看到父亲渡过危险期，伤情稳定也就放下心来，看到楚七月为了自己奔波了一整天，又出钱又出力的，小脸都有些憔悴了，伸手把她的俏脸捧住有些心疼地说道：“都瘦了。” 楚七月红着脸道：“你少占我便宜。”却没有把他手推开，感觉被他捧在手心还蛮舒服的。 张合欢道：“事情解决了，明天物流园方把钱打过来，我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楚七月道：“就这么算了？叔叔受了那么多苦，三十万就把你打发了？” 依着张合欢的脾气当然是不想算了，也没把三十万看在眼里，可老爸不想闹大，想就此息事宁人，这也不失为是一个理想的结果。 张合欢让她别在这儿熬着了，回自己的出租屋早点休息，今晚他在这儿陪着。 “我不回去了，附近有家古兰都，待会儿我去那儿住，其实你也不用总是陪着，我帮你请好护工了，人家比你专业。” 张合欢道：“护工是护工，老爸受这么重的伤，我这个当儿子的要是不陪一个晚上，自己心里都交代不过去，你回去吧，赶紧休息，女孩子熬夜容易老。” 楚七月点了点头，张合欢一直把她送到楼下，让她开自己的车走了。 楚七月刚走，刘雪带着女儿过来送饭，张合心见到张合欢开心地跑过来叫哥哥，张合欢把她抱了起来。 刘雪告诉张合欢，今晚郭广利两口子找到她了，给送了十万块钱，求他们高抬贵手放他们郭家一马，按照张合欢的意思，她没收钱，把郭广利两口子赶走了。 张合欢不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也看出刘雪这边有松动的意思，其实他老爸也是这样。 张合欢琢磨着这件事最终还得看老爸的意思，该自己做得事情自己出面，可他也不便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父亲一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也都应该有自己的抉择。 楚七月在南江陪了张合欢两天，还得回鹏城去见律师，猪场那边的基建已经完成了，她要去现场视察一下，换成过去张合欢肯定跟着她回去一趟，可这次的确走不开。 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和楚七月之间的感情不知不觉深入了一层，感觉距离确定关系也就是戳破一层窗户纸的事儿。 今天是张合欢请假后第一天上班，走入办公室，就听到安然的咳嗽声，她感冒了，看到张合欢进来，向他招手道：“你来得正好，今天给我顶班，我嗓子都哑了。”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看到安然穿得裙子有些轻薄：“穿得太少了，咱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安然翻了个白眼给他：“往哪儿看呢？给我倒杯茶去。” 张合欢拿起她的茶杯帮她倒了杯热水，送到她面前，安然摸出感冒药吃了，又咳嗽了几声，还是那天淋雨后生的病。 安然抬头看了张合欢一眼，看到他脸上的几道划痕都已经结痂了：“这两天哪儿去了？人力资源部的鲁丽都来查岗了。” “我不是让你帮我请假了吗？” “没请，我帮你瞒过去了，就说你跟小汪去气象台学习了，她没怀疑。” 张合欢去一旁坐下，看到今天谢丽娜也没来：“什么情况，怎么今儿就你自己啊？” 安然道：“谢姐今天孩子运动会请假，小汪在气象台，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一个人真应付不过来。” 她打开电脑看了一下小汪传过来的最新天气信息：“张合欢，我问你话还没回答呢，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张合欢笑了笑。 安然道：“女朋友来了吧？还想骗我。”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有照片没，给我看看，我帮你掌掌眼。” 张合欢道：“还是别看了，担心你嫉妒。” 安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嫉妒？都是别人嫉妒我！” 她把文本整理了一下，打印出来递给张合欢：“熟悉熟悉，待会儿我带你去直播间，你帮我把今天的天气给播了。” 张合欢看了一遍：“成！”他应当是所有进修生中第一个进入直播间正式播音的，通过两次危机事件，他和安然友谊的小船开始驶入平静的港湾。 乘电梯前往29层直播间，电梯里人不少，张合欢把角落的空间让给安然，自己帮忙隔离着从外面不断挤入的电台同事。 张合欢遇到了广告专题栏目的副主任王春明，他向王春明笑了笑。 王春明点了点头，很奇怪他怎么和安然走在了一起。 安然来交广网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已经是交广网公认的第一美女主播，追求者不少，但是安然性情高傲，经常闹得那些追求者很没有面子。 当红栏目《首班车》的主播李超也在电梯里，见到安然跟她打了声招呼，安然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把身体转过去了。 电梯瞬间满员，下去了两个，这才开始上行，背朝张合欢的安然闭上眼睛，她又开始紧张了，自从那天电梯出事之后，她对电梯产生了心理阴影。 张合欢在的时候还好，前两天张合欢请假，她坐电梯的时候更是紧张得掌心出汗。 安然感觉最近自己有些走霉运，那天强对流天气，怎么就她的车被广告牌给砸中了，如果她不是半路折返来拿东西也不会遇到那件事，幸亏张合欢出手相救，不然那天恐怕要被广告牌压成肉饼了。 张合欢能够感觉到安然的紧张，李超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向他笑了笑，做了个手势表示要跟他换个位置，张合欢没搭理他，这货是想靠近安然吗？看不出老子现在扮演得是安然拎包小弟的角色？ 其实很多人眼中这货不是拎包小弟，最近见到他跟着安然进进出出的，都认为他是安然的新晋舔狗。 李超发现张合欢很没有眼色，跟一堵柏林墙似的横在他和安然之间，连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电梯到了29层，张合欢护着安然下了电梯，李超跟了上来，想绕过他跟安然说话，结果又被张合欢给挡住，李超无奈只能叫道：“安然！” 安然停下脚步：“有事？” 李超看了张合欢一眼，心说这货不知道回避一下吗？张合欢明白着呢，老子就是不回避，你能咋地？一切向他身边美女献殷勤者全都是他的敌人，这货的领域意识很强。 李超道：“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顺便跟你聊点工作上的事情。” 安然看了张合欢一眼：“不好意思，小张先跟我约好了。”女人想拒绝你的时候，根本不留余地，理由+挡箭牌双连击。 李超愣了一下，尴尬笑道：“那就改天。” 安然转身走了，张合欢跟上。 李超望着他们摇了摇头，拉过身边的一名同事，低声询问：“那货是谁啊？” “哪个？” “哪个，安然的跟屁虫。” “哈，他啊，进修生，好像叫什么……叫什么张合欢。” 安然鼻子都擦红了，鼓励张合欢道：“不要紧张，人总会有第一次的。” 张合欢很赞同，点了点头，低声问：“你第一次的时候紧张吗？” 安然望着他期待的小眼神，忽然从里面读到了不同的味道，捂住嘴咳嗽了一声道：“我忘了，你赶紧准备。”心中暗骂，他莫不是在对我耍流氓？ 张合欢摇晃了一下脑袋，导播徐世平走了过来，他向张合欢笑了笑道：“小张，第一次吗？” 安然有些无奈，怎么今天都跟第一次杠上了。 张合欢道：“在这里是第一次。” “不用紧张，你只要照本宣科读出来就行了。” 张合欢道：“放心吧。” 掏出手机搜索一下最新天气预报，最近发现百夫长app商城的天气预报比气象台还要准。 张合欢很快就想通了这个道理，因为现在的天气情况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百夫长app不是预报，而是给他推送事实，所以这种天气才是最精确的。 气象台那边提供的天气，今天全都是阴雨天气。张合欢搜索到得却是，上午九点左右小雨渐止，然后会阴转晴。 张合欢不知气象台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他提醒安然是不是再确定一下，安然告诉他没问题。 时间到了，张合欢走入直播间，这货一旦进入直播间，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各位听众大家好，我是《天气预报》的实习主播张合欢，今天由我为大家预报一下南江市最新天气趋势。 外面导播徐世平向安然道：“不错啊，这小子可以。” 安然道：“你不看是谁带出来的。”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小汪打来的电话。 安然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小汪那边惊慌失措地喊着：“错了，全都错了，我搞错了，我把昨天的天气预报当成今天的发给你了，新的我刚传到你手机上了，你赶紧看。” 安然愣了，顾不上骂小汪，赶紧往直播间前跑去。 徐世平看到她的样子意识到有些不妙，可直播正在进行中，总不能现在喊停，他向安然表示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是进修生，大不了出了播音事故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张合欢在里面侃侃而谈，安然和徐世平在外面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到最后两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回事？他竟然把天气预报的文本给改了，他自作主张改了，还前所未有地给出了九点左右小雨渐止。 安然这才顾得上打开小汪传来的最新天气信息，跟张合欢播出的大致差不多。 徐世平低声道：“错了，全错了。” 安然却道：“对了！” 张合欢从直播间里出来，安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冲上去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份信息是错的？” “对不起，我第一次，我紧张了，我念错了，所以我只能将错就错。” 安然心说我信你个大头鬼，你将错就错能把天气信息报得丝毫不差？不由得想起之前他给自己加词的事情，莫非他真有看云识天气的本领？ 两人回到栏目组，小汪也专门从气象台赶回来了，连连向安然道歉，安然明显不待见他，让他工作认真点，今天是他运气好，如果真出了直播事故，她肯定要把小汪给报上去。 当天下午的天气预报也是张合欢代播的，忙完之后，张合欢赶着要去医院看老爸，刚走出办公室，安然就追了上来：“张合欢，你去哪里？” 张合欢道：“我有事啊。”家人住院的事情他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安然道：“我送你。” 张合欢道：“不用，我有车……” 安然抓着他的手臂：“走，我必须送你。” 张合欢被她拖到了地下停车场，果不其然，看到李超的车就停在安然的车旁边，安然已经换了辆香槟金的保时捷卡宴，她显然是被那天的事情给吓怕了，还是觉得开suv安全。 李超靠在一辆新买的宝马520旁，手中拿着一束玫瑰花，他也不是第一次给安然送花了，所以安然猜到他的套路，于是拉着张合欢给她当挡箭牌。 李超看到安然和张合欢一起出来，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僵硬了，本来他以为安然上午是故意用进修生当借口，现在看到他们又一起出来了，心中有些郁闷，安然该不会真看上这个进修生吧？一个地级市的小主播，他怎么跟自己比？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拥有着迷之自信，李超认为自己无论从身份还是事业上都要比张合欢强太多，甚至连外貌他也觉得自己好看，走过去将那束花献给安然。 安然笑了笑：“你这是干什么？” “送花啊！” 安然道：“李超，咱们是同事，你别把关系想复杂了。” 李超有点旁若无人：“不复杂，我欣赏你，追求喜欢的人总不犯法吧？” 安然不好回答，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看了一眼张合欢，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 张合欢道：“这花不便宜吧？” 李超没好气道：“感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张合欢道：“那也得有感情，要是没感情，就得用金钱衡量，比如这两辆车，一辆一百多万，一辆几十万，证明车主就不是一个层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李超火了：“你什么意思？你什么层次？开辆破bj212就有层次了？” 张合欢笑道：“你别急嘛，咱们就事论事，有人开车是为了代步，所以对他们来说开bj212也好，开卡宴也好，没分别，就是一代步工具，可对有些人来说，开辆拉皮的宝马520，还非得把后面的华晨两字给抠了，这就不单纯了，证明他想利用这辆车给自己挣面儿，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不懂的人以为他开得是宝马，可实际上宝马真不是什么豪车。” 今天中秋节，祝所有书友中秋快乐月圆人圆！ 第一百四十章请客心理学月票加更 李超听出他在挖苦自己，安然听得笑了起来，伸手在张合欢胳膊上打了一下：“你别贫了，故意气人家李老师，李超，他开玩笑的，平时就这样。” 李超道：“我当然不会跟一个进修生一般见识。” 安然道：“不好意思啊，我们约好了吃饭，真得走了。” 李超把鲜花递了过去，还是有些不死心，张合欢居然伸手接了过去，李超愣了：“你！” 张合欢笑道：“李老师，我帮你送给她。” 安然上了车，张合欢拿着花去副驾坐下了，只留下李超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怎么感觉自己被坑了呢？ 安然将车驶出车位，张合欢还向李超挥了挥手。 安然道：“你别跟他较劲，他爸是李副台长，你结业证还想要吗？” “这花不错，你不要，我回头拿给我女朋友了。” “拿去吧，小气，送花给女朋友不舍得自己买？” 张合欢道：“能省则省，反正有二货埋单。” 安然咯咯笑了起来：“张合欢你这种人注定要发大财。” 驱车驶出停车场：“晚上我请你吃饭？” 张合欢道：“改日吧。” 安然愣了一下。 张合欢马上道：“我今晚真有事，你送我去省人医一趟，把我扔门口就行。” 安然点了点头，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蓝牙，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安然，晚上早点回来，你干……”安然迅速将电话挂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张合欢道：“有事？有事就前面停一下，我打车过去。” 安然摇了摇头：“没事。” 张合欢能看出她有事，刘海余交给他的任务第一阶段算是已经完成，随着和安然的走近，查出她和岳开山到底什么关系应该不难。 张合欢下车的时候把那束花留下了。 老爸术后恢复良好，物流园那边的三十万也到账了，今天郭长利代表三兄弟过来请求谅解，他们愿意承担所有的医药费，还愿意拿出一百万获取谅解。 张家成就等儿子过来跟他商量，张合欢表示这件事他不过问，让老爸自己看着办。 其实他也看明白了，老爸是想息事宁人，一百万对过去的老爸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可现在不一样，这一百万已经足以改变老爸的生活。 张家成告诉儿子，他打算出具谅解书，反正已经这样了，也没必要非得将郭家兄弟三个全都送进监狱。 张合欢一早就看出了结果，他也没有奉劝老爸追究到底，只是提出一百万有些少了，毕竟老爸差点丢掉了性命，而且还切除了部分肝脏和一个脾脏，脾脏按一百万，部分肝脏也要一百万，让郭家拿两百万出来，如果他们不肯拿就是缺少诚意，这份谅解书就暂时不出具。 张家成让刘雪当即给郭长利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条件，郭长利哭了一通穷，可最后看他们态度坚决，还是答应下来。 张合欢看出父亲两口子明显抑制不住喜悦，心中暗叹，过去老爸可不会因为这点钱开心成这个样子。 转念一想这就是现实，老爸就是一个物流中心的小老板，有了这二百多万，他可以扩大规模，也可以用来购房，之前记得他整天想买电梯房来着，现在南江的房价还不算太高，二百多万去最好的区位还能买到一套不错的房子。 虽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可张合欢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畅快，他认为郭家三兄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既然是老爸的抉择，他也只好尊重。 张家成让他早点回去，刘雪也回去陪女儿，楚七月帮忙请得护工很好，根本不用他们在这儿耗着。 张合欢和刘雪一起离开，刘雪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他，里面是十万块钱，是张家成特地嘱咐让刘雪给他的。 张合欢笑了起来，把卡推了回去，知道老爸有慰劳他的意思，可他怎么也不能要老爸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钱。 张合欢道：“雪姨，我又不缺钱，你们不是要换电梯房吗？趁着手上有钱，赶紧去买房吧，最好去奥体那一块，选个好学区，以后我妹上学也方便。” 刘雪点了点头，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铁站。 张合欢让她先走，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沿着羊城路往静海路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他的手机响起推送音，看了一下，声誉值被扣一万，张合欢有些纳闷，为什么莫名其妙扣了自己的声誉值？ 点击了一下帮助，发现原来是因为他提醒刘雪买房的事情，百夫长系统规定，不得利用过去的经验知识，从事股票基金期货彩票房产等投机性的买卖，不得利用这方面的经验和知识为自己和家人谋取利益，如有违反，会扣除十倍声誉值，因为是初犯，所以这次扣一万声誉值作为警告。 张合欢惊出一身的冷汗，幸亏是警告，如果直接扣除十倍声誉值，再便宜的房产也得百来万，十倍就是上千万的声誉值，那岂不是一次把他小命给扣完了。 擦去额头的冷汗，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安然给他打电话。 张合欢道：“安老师，有什么指教？” “你往前边看。” 张合欢往前看，车水马龙的，人行道上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往上看。” 张合欢这才看到前方的天桥上站着一个身影，原来安然一直都没走，就站在天桥上俯瞰着车来车往，她今天穿着浪凡黑底白花的连衣裙，迎着夜风，裙角飞扬，美腿纤长，脚下踩着一双strass小羊皮高跟鞋，手拿中号happy马驹皮包。 张合欢来到天桥上：“你没回去啊？” “忽然不想回去，本来想约你吃饭，可你有事，忽然觉得我这个人好孤独，孤独到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我自己，你懂不懂？” “无病呻吟。” “你说谁无病呻吟？”安然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瞪着他。 张合欢道：“你这一身行头都十几二十万，你孤独什么？我看你就是有钱没处花。” “你不懂，你太年轻。” “你不是才比我大四个月吗？什么情况，搞得老气横秋的，该不是因为没吃上李超那顿饭，后悔了吧？” 安然不屑道：“他算什么？俗不可耐。” “人活在世上没有不俗气的，也有人说我俗。” 安然望着他。 张合欢道：“说我低俗！”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评价倒是挺中肯。” “咱俩别傻站着了，知道认为咱们吹着夜风看人间车来车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想从天桥上跳下去殉情呢。” 安然打了个喷嚏，张合欢把外面的运动夹克脱了，很自然给她披在了肩上，安然没拒绝。 张合欢道：“衣服最基本的作用是蔽体和保暖，你裙子虽然很贵，但是功能不行。” 安然道：“好好的话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吃什么？我请你。” 张合欢道：“我吃过最贵的饭就是广电对门的十块钱快餐，要不咱们吃快餐吧，您再给我来块大肉。” “请你吃日料。” “你不冷啊？静海路有家麻辣烫不错。” “不吃，路边摊不卫生，又辣。” “怕得痔疮？” “胡说八道！”安然气得用包砸他。 张合欢笑道：“开不起玩笑，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长那玩意儿，还是麻辣烫吧，暖和。” 安然伸手推他：“赶紧走，别废话。” 张合欢提醒她小心点，这么高的鞋跟别踩空了。 两人走进静海路，张合欢轻车熟路，带着安然去了那家麻辣烫，小店不大，生意倒是挺火，来这里吃饭的多半都是对面南江师范大学的学生。 看安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或许压根就没来过。 张合欢对付女孩子的常规套路就是，越是你有钱，越是你漂亮，我越是要带你去人间烟火气最足的地方，烧烤麻辣烫，法餐日料这种高级菜你天天吃，带你去那种地方，你只会挑剔。 来到这种地方，首先就是把你从云端拉到凡间，包你很少吃过，而且吃完之后别管你多高档的名牌服饰，都得给我沾一身的烟火气，甚至连你娇嫩的皮肤，茂密的秀发，你洗澡的时候都忘不了这一身味道是拜谁所赐。 富家子请普通女孩吃饭，就得反其道而行之，这个道理很简单，必须要让她感到心虚，必须要让她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露怯，这样她在心理上才能更依赖你，一旦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感，离上手也就不远了。 请女孩子吃饭，其实玩得也是心理学。 饭店里矮桌子小板凳，安然捋着裙子坐下去，两条腿夹紧了，担心走光，坐下后又把张合欢的外套盖在腿上， 张合欢问安然喝酒不，小店里声音比较吵杂，安然从开始的拘谨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氛，她表示不喝，张合欢给她叫了两听王老吉，自己要了两瓶天目湖生啤，也没什么菜单，菜在自选区可以自己选，安然让他去点。 张合欢点了一大堆，火锅煮沸之后，安然感觉一点都不冷了。 张合欢将烫好的黄喉递给她，安然吃了一口，感觉有些辣，但是味道不错，倒了一杯王老吉端起来：“张合欢，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张合欢笑道：“哪件事啊？” 还差两张月票满4000，加更先送上了，有票的书友帮忙补齐这两张。 第一百四十一章小老乡 “别装了，你把我从车里救出来的事情。”她不想提电梯里的事情，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 张合欢跟他碰了碰杯，将啤酒一饮而尽：“刚好让我遇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你也别放在心上，其实就算我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美人身边从来都不缺英雄。” 安然心说那可未必，当时那种情况，广告牌随时都可能将保时捷给拍扁了，救人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安然道：“你过去主持什么栏目的？” “小说连播。” 安然有些好奇道：“你专业跟我这个也不对口啊，为什么不去开心书场？好像那边更适合你。” “那边主播都太丑了，我选老师也得挑颜值，你多青春多靓丽啊。” 安然笑道：“我信你个鬼，你第一天报到叫我什么？你叫我阿姨！” 张合欢坦然承认：“我故意的，其实我进去就认出你来了，看到你自命不凡的样子我就是想刺激你。” “我就猜到了，你可真够坏的，你说谁自命不凡？你才自命不凡。” 这时候有老太太过来叫卖活珠子，安然买了两个，问张合欢吃不吃，别看张合欢胆大，这玩意儿他可真不敢尝试，赶紧摆手，想不到安然这么漂亮口味这么重。 张合欢旁敲侧击道：“出事那天了来接你的人是你妈吗？” 安然愣了一下，目光黯淡了下去，她摇了摇头道：“不是，一位长辈，不聊这个。” 张合欢看出里面应当有故事，换了话题：“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来交广网当主播，应该往影视圈发展啊。” “我又没说在这里干一辈子，也许会啊。”安然继续对付活珠子。 张合欢有点接受无能：“这玩意好吃吗？” “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安然把另外一颗递给他。 张合欢表示自己还是不要了。 安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用纸巾擦了擦手，接通电话，声音慵懒道：“喂！嗯，我和同事吃饭呢，谈点工作上的事情，嗯知道了，放心吧。” 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女人味，媚骨天成说得就是她这一种。 张合欢想起自己上次跟她吃饭的情景，当时特地包下了沪海浦江边的一家法餐厅，米其林三星，安然很漂亮很妩媚，但是眼中充满了犹豫和彷徨。 张合欢当时忽略了那一点，当时的想法就是如何花费最少的代价征服这位当红女星，并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服务，加入他的星域传媒。 安然对他的印象应该是不多的吧，不过她还不是那种为了钱马上就可以牺牲自尊的女星，当晚道别之后，凌晨一点，她从沪海金融中心的大厦上一跃而下，香消玉殒。 安然见他呆呆出神：“想什么呢？你好像有点不尊重我啊。”男人面对面跟自己共进晚餐，居然还思想开小差，这明显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张合欢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这次是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七月打来的，她现在人在汉县，明天一早要去考察猪场的建设情况，打电话过来是问张家成的情况怎么样，张合欢让她放心，老爸已经没问题了。 楚七月听到他那边的嘈杂：“吃饭呢？是不是身边有位美女相陪啊？” 张合欢乐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德行我不知道才怪。” “放心吧，这是我老师，要不要跟她说话？” 楚七月道：“我又不认识人家，聊什么？好了，不耽误你们交流感情了。” “吃醋了？” “我才懒得吃你醋。” 张合欢道：“对了，你去汉县要防着点方国凡那孙子，那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知道了，你放一百个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张合欢挂上电话，安然笑眯眯望着他：“女朋友？” 张合欢点了点头。 “够恩爱的啊，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帮你掌掌眼。” 张合欢道：“成，估计你们俩能聊一块去，都有点小资。” 安然道：“你懂什么，那叫生活情调，可不是什么小资。” 安然太漂亮，所以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远处有一名小伙子趁着他们不注意，用手机偷拍安然，因为他在张合欢身后，张合欢看不到，但是安然看见了，有些不高兴地瞪着那人，小伙子挺皮，居然还朝她笑。 张合欢这才知道有人偷拍她，起身来到那小伙子身边，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哥们，删了吧。” 那小伙子看了他一眼，他倒没说什么，身边的同伴有些不服气：“不删怎么着啊？你特么谁啊？” 另外一个膀阔腰圆的小子道：“我们鹏城人怕过谁？赶紧滚蛋。” 还有一小子道：“这年头，好白菜都特么被猪给拱了。” 张合欢也没动气：“唷，都鹏城的，老乡啊。” 几个人也没想到他也是鹏城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老乡见老乡背后就一枪，可这里是南江，他们偷拍老乡女朋友，事情做得的确有点不地道。 张合欢道：“我叫张合欢，鹏城电台的，哥几个愿意给我点面子呢，把照片给我删了，不然……” 那膀阔腰圆的小子瞪大了双眼，张合欢还以为这货不服气，准备上来跟自己干呢，不曾想那小子激动了：“张合欢……老大，我们都是合家欢的成员，我们都是你粉丝……哎呦，周哲，你特么瞎啊，老大你都不认识，你拍谁不行，拍老大的女朋友。” 张合欢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戏剧性的变化，本来都做好要大干一场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几个不但是他老乡还是他粉丝，看来他的粉丝群体素质也良莠不齐。 叫周哲的那家伙脸窘得通红，把手机里的照片马上就给删了，连连道歉：“老大，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嫂子太漂亮了……” 安然本来还为张合欢感到担心，毕竟对方人多，还都是棒小伙子，张合欢只有一个人，生怕一言不合打起来，可没想到张合欢还跟人家聊上了。 张合欢回来之后向安然道：“搞定了，他们删了，这事就算了吧。” 安然道：“咱们走吧，这里人多眼杂的。” 张合欢道：“这不才坐下吗？”说话的时候，那桌的几个小伙子过来轮番给张合欢敬酒，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安然这才搞清楚，偷怕她的几个人全都是张合欢的粉丝，想不到一个地级市的主播有这么多的忠实粉丝。 周哲是南江艺术学院的，他学得是通俗唱法，其余几个都是他原来的高中同学，曾经一起组过乐队。 高考之后，他们各自前程，今天是约好了来南江相聚，顺便来看看周哲，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合欢。 周哲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老大，您是我偶像，我今儿特对不住您，我给您道歉，我给嫂子道歉。” 安然赶紧道：“打住了，打住了，我不是你们嫂子。” 那膀阔腰圆的小伙子叫佟震，嘴巴特能说：“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我就说得什么样的美女才能配得上我们老大，哎呦喂，嫂子您可真有眼光。” 安然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何着我还高攀了？他张合欢什么人物，值得你们这么吹捧？ 周哲道：“张老师，您那首歌就是写给嫂子的吧？” 张合欢哭笑不得：“不是，真不是，我说你几个赶紧去喝你们的，我们俩还有事情谈。” 周哲道：“张老师，我不是想打扰您，我就是太激动了，我特别崇拜您，张老师我有个请求，我就在附近北平西路的时光酒吧驻唱，我九点半那场，您能不能赏个光，我今晚的曲目是《同桌的你》，我想请您去现场指导一下行吗？” 安然笑了起来：“原来你还会唱歌啊，行，待会儿我们过去。” 周哲千恩万谢和他那帮同学先走了，临走之前，不忘把张合欢这桌的帐给结了。 张合欢本不想去，可安然来了兴致，非得要去看看，张合欢发现安然也是够无聊的，有钱人多半都这样，他过去有钱的时候比安然还孤独，毛病都是闲出来的。 两人沿着静海路走了过去，最近南江到处都在搞建设，路修得断断续续，安然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颇为吃力。 张合欢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没有共享单车，琢磨着是不是要来个创业，考虑到自己的声誉值不能轻易冒险，目前还是平稳发展为主，先把生命值凑到退休再说。 还好时光酒吧不远，距离他们吃饭的麻辣烫也就是三百多米的样子。 酒吧位于一个律政办公楼的地下室内，入口得先下台阶，不过还好门口的灯箱做得够亮，大门口摆着一只超大的啤酒桶，啤酒桶旁边站着一个树脂小老头，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安然道：“档次好像不怎么样。” 张合欢道：“你这个人有点不接地气。” “接地气就得去地下室？” 张合欢笑道：“进去看看。” 第一百四十二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这里其实并不是酒吧聚集的地方，作为本地人安然认为最好的酒吧都在1912，但是她也很少逛那种地方，跟着张合欢从台阶走下去，阶梯两旁墙壁上布满涂鸦，有种进入西方恐怖密室的感觉。 进入酒吧，才感觉突然进入了一个新天地，这里的装修风格是模仿欧洲常见的洞穴酒吧，里面的人不少，大都是大学生。 因为静海路分布着多所高校，所以有不少大学生都来这里玩，连酒吧的几位驻唱也都是请得大学生。 佟震一直都在留意，看到他们过来赶紧迎了上去，一口一个老大，一口一个嫂子，安然纠正了几次，发现根本没用，也只能由着他叫了。 佟震安排他们去正对舞台的一张桌子坐了，告诉张合欢周哲正在准备，马上就要表演，想喝什么只管点，今晚周哲买单。 张合欢点了一杯敢死队，安然要了杯天使之吻。 张合欢提醒她回头还要开车，安然表示自己不开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周哲登上了舞台，张合欢发现这小子还蛮受欢迎。 周哲坐在吧椅上，调节了一下麦克风，找到了舞台下的张合欢向他笑了笑，对着麦克风道：“今晚我非常高兴，我的四位高中同学专程来南江看我，我们曾经一起度过六年的中学时光，我们一起组建乐队，在此我将一首《同桌的你》献给他们！” 现场掌声雷动，周哲因为这首歌在大学生中知名度相当之高。 张合欢心中暗笑，这小子唱这首歌拿到自己的授权没有？利用这首歌赚钱，该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值吧？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发现这方面负面的效应。 周哲开始自弹自唱：“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安然听得入迷，想不到啊，这个周哲唱歌居然这么好听，词曲也太棒了吧？这么好的歌，为什么自己过去没发现？低声向张合欢道：“这歌真好听。” 张合欢喝了口鸡尾酒：“一般。” 安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在质疑我的音乐品味吗？她还不知道这首歌的词曲和原唱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歌曲的选择也要看受众群体，因为时光酒吧的顾客以周围大学生为主，所以这首《同桌的你》轻易就引发了他们的共鸣，听到最后竟然来了个全场大合唱，正值青春，也正处于人生最为感性的阶段。 安然从开始进入酒吧的不屑，变成了喜欢，她喜欢这种气氛。 一曲唱完，所有人都在鼓掌，只有张合欢一个人静静喝酒，情绪毫无波动，一点都没被现场的气氛感染。 安然感觉这货现在的样子好虚伪，好装逼。 周哲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今晚我还要隆重介绍一位嘉宾，他是我的偶像，也是《同桌的你》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和原创，张合欢张老师！” 一束灯光从上方打在张合欢身上，是周哲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安然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合欢是这首歌的词曲原创，难怪他说一般，难怪所有人鼓掌他坐在这里静静喝酒，搞了半天不是装逼，他是真牛逼。 安然望着灯光下的张合欢，第一次有了给人当陪衬的感觉，过去不管她和谁站在一起基本上都是被瞩目的焦点，现在她完全处在阴影中，聚光灯下另有其人，可能是灯光的缘故，怎么感觉张合欢比起过去帅了呢？ 周哲大声道：“我们请张老师登台为我们唱一首歌好不好？” 现场观众认识张合欢其人的不多，但是听说他是《同桌的你》的词曲作者，那就不一样了，大学生们早就把这首歌视为校园神曲，唱出了他们心中的那份眷恋和怀念，所有人一起回答：“好！” 张合欢慢慢放下了鸡尾酒，全程看都没看安然一眼，安然看得非常清楚，他始终没看自己一眼，然后起身走向舞台，样子好拽！ 周哲向张合欢鞠躬行礼，伸出双手跟他相握，张合欢就是他心中的大神。 张合欢指了指周哲手中的吉他，周哲赶紧把吉他递给他，心中有些激动，看来张老师真要表演了。 张合欢来到周哲的位子坐下，调整了一下麦克风道：“大家好，很开心能有这个机会跟大家见面，也非常欣慰大家能够喜欢，我大学时写得那首歌《同桌的你》，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位得不到的女同学。” 现场笑了起来，安然也笑了，这家伙毕竟是专业主播，嘴皮子真溜。 张合欢道：“其实我们的学生时代值得怀念的不仅仅是女同学，还有男同学，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写了一首歌，今晚我将这首歌送给周哲和他的朋友，让我们一起怀念当年，重温我们的学生时代，将这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一并送给在场的各位！” 张合欢还没唱歌，他的一番话已经将所有人的期待值拉满。 周哲和他的几位同学站在一起，静静期待着舞台上的表演。 周围黯淡了下去，一束灯光从上方垂落，张合欢孤独坐在舞台上，吉他前奏声响起。 张合欢的吉他水平虽然和专业吉他手傅浩还有一段差距，但是他毕竟是经过大师指点，以傅浩对他的评价也是非常专业，可以说在吉他弹奏水平上，远超周哲和他的小伙伴。 ……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只唱了两句，现场顷刻间沉默了下去，所有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所有男性瞬间被拉回到了青葱岁月。 是啊，每个人不仅仅有女同学，更多的是男同学，同学时代，谁没有几个记忆深刻的同性好友。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佟震掏出一盒华子，分给身边的同学，点燃香烟，点燃了记忆，他们夹着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想起来了，想起来他们初中时聚在一起躲在楼顶天台偷偷分享红梅的场景，这个词写到了心里，这歌声打在了心尖上。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 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周哲流泪了，他想控制却终于还是没控制住，想起那个过去常常说起的女孩，想起了现在她跟自己已经远隔重洋，没送给自己发带，送给过自己一条她亲手织得围巾。 周哲哭得不能自已，佟震搂着他的肩膀，他知道他为什么哭，其实他也想哭，周哲好歹还有围巾，可是自己呢？自己帮忙送过情书，但是其实自己也喜欢她…… 你问我几时能一起回去看看我们的宿舍我们的过去 你刻在墙上的字依然清晰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人能擦去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 安然虽然没有男生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可是她也深深沉浸在这首歌营造的氛围之中，身后传来呜呜的哭声。 安然转过身，看到一个胖子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身边一位娇小的女生正在劝他，安然左右看了看，哭得何止是这胖子一个。 刚才在麻辣烫偷拍她那个周哲哭得都不能自已了，他的几位同学抱在一起，这场景像极了生离死别。 安然意识到，张合欢利用一首歌完成了对现场男士的心灵摧残，这种摧残简直就是摧枯拉朽，本来觉得是一首婉约怀旧的歌曲，可谁都没想到，对男生产生的威力犹如心灵核爆。 弹完最后一段旋律，张合欢用他深沉的声音道：“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睡在上铺的兄弟！” 现场哽咽声抽泣声一片，本来热情洋溢的酒吧，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悲情。 安然第一个鼓掌，她开始鼓掌之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所有男士全部起立鼓掌，向张合欢致敬。 周哲一边擦眼泪一边走上台，向张合欢深深一躬，接过张合欢递来的吉他。 下边观众激动地大声喊：“张老师，再来一首，张老师再来一首。” 安然暗自叹了口气，一首歌就把你们唱得哭成这样，再来一首你们不得哭到吐血？男人果然喜欢找虐。 张合欢抱拳向众人致谢，感谢大家的热情，但是不会再唱了，哥又不是卖唱的，让你们这些大学生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原创音乐，什么叫走心之作，当然主要还是在安然的心目中确立形象，我可不是一个普通人。 张合欢回到安然身边坐下，过了好一会儿观众的情绪才平复，舞台上重新开始表演，大家终于可以将精力放在聊天把妹上了，刚才那胖子有点懵逼，丢人了，本来吹牛逼自己是南江第一硬汉来着，怎么在小妹妹面前哭鼻子了呢？ 安然道：“这歌真是你写得？” “昂！”张合欢很不要脸地承认了。 安然道：“你真厉害。” 张合欢道：“女的都这么说。” 安然脸红了，这厮肯定在撩骚自己，太不要脸了，都有女朋友的人，他该不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张合欢把他的鸡尾酒喝完了，已经洗完脸整理好情绪的周哲又送了一杯苏联大枪给他尝尝，顺便也凑在一边坐下：“张老师，您刚才那首歌太棒了，一听就是您的风格。” 张合欢心说废话，都一个人写出来的当然是同一风格，喝了口酒道：“这两首歌都是我早期写得，偏文艺偏校园，我个人并不是太喜欢。” 周哲道：“已经是神作了，张老师的《铁血丹心》《一路上有你》我都有听过，特别好，我特别喜欢。” 安然默默记下来了，都不知道他还写过那么多首歌，回去得找出来好好听听，这个张合欢可真不简单。 张合欢道：“写歌是我的业余爱好，跟你们这些专业艺术生不能比。” “张老师您别寒碜我了，我这辈子也修不到您的地步。” 这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汉乐呵呵走了过来，周哲赶紧为张合欢介绍，来人是酒吧的老板方远明，他过去是学体育的，除了这间酒吧外还开了一家健身房，看方远明的块头就知道他训练有素。 方远明递给张合欢一张名片，询问他有没有兴趣来酒吧驻唱，主要是刚才看到张合欢的现场，真是把他给震住了。 张合欢谢过对方的好意，表示自己有工作在身，对唱歌兴趣也不大。 安然意识到张合欢这个人段位不低，根本不可能将这种酒吧小老板放在眼里，感觉接下来也没办法好好聊天了，提出想回去了，其实意在帮张合欢解围。 张合欢本来就想走了，现在有了个借口刚好离开。 周哲和他的同学一直将张合欢送到酒吧大门口，周哲鼓足勇气找张合欢要了联系方式，张合欢把电话给了他，也看出这小子可能有想法。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张合欢主动提出送安然回去，安然也没拒绝，他在路口拦了辆车，把安然请了进去。 安然告诉司机去南江院子。 张合欢来南江虽然不久也知道那里是南江的顶级豪宅，也是山水集团负责开发的，不由得想起刘海余交给自己的任务，可这件事急不来，必须循序渐进，他的进度已经够快了。 将安然送到小区门口，安然想付钱，张合欢让她走吧，这点钱自己还结的起。 安然下了出租，没有马上走，躬身向他道：“你没骗我吧，那两首歌都是你写得？” 张合欢笑道：“您爱信不信。” 安然关上车门，目送那辆出租车走远，方才摇了摇头，转身向小区走去。 罗培红的到来比张合欢预想中要早，本来说是在年底，可张合欢才过来进修半个月，罗培红就已经办好了手续，她并非是工作调动，而是辞职。 罗培红来南江之前也没跟张合欢打招呼，在人力资源部办好了手续，省交广网对她过往的工作业绩也非常肯定，不过毕竟是初来乍到，一切还要重新开始。 罗培红本来是带着新的栏目策划过来的，可是台领导在对她的使用上还是表现出一定的慎重，让她先负责午夜零点到一点的《午夜剧院》。 罗培红当然明白自己作为一个新来者必须先证明实力，然后才能获得领导的信任。 只是这个时间段，听广播的人恐怕太少了吧，《午夜剧院》的收听率常年在1.3左右，凌晨时间段，这个收听率可谓不低，但是放在交广网所有栏目之中，这个收听率就太低了。 通常午夜零点到凌晨五点期间属于垃圾时间段，交广网在这个时间段安排的栏目也相对不怎么重要。 除了《午夜剧场》，还有一点到两点的《广告专题》，两点到四点的《好歌伴你行》，四点到五点半又是《广告专题》，让罗培红意外的是，在这个时间段，大家收听率居然都差不多，都在1.3左右，最高也不超过1.5。 从近半年的收听率曲线分析，很多时候《午夜剧场》甚至低于《广告专题》。 罗培红意识到想凭借自身的能力在新的单位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太难了，她需要一员大将，预先就布局的张合欢就成了她唯一的人选。 最近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是张合欢在播报，安然感冒一直没好，跟张合欢吃了一顿麻辣烫，嘴上冲起了一个大泡，向来注重形象的她连上班都要戴口罩了。 张合欢对安然的嘴比较好奇：“安老师，你嘴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安然说完，发现韩丽娜朝他们两人看，感觉自己失言了，办公室里可不知他们两个，自己的话让别人想入非非了。 安然赶紧解释：“吃麻辣烫上火！冲出一大泡，都毁容了。” 张合欢笑道：“你至少有容可毁，很多人想毁容都没机会。” 韩丽娜道：“你们吃麻辣烫了？”有些奇怪，这么接地气的东西安然怎么可能去？ 安然道：“走了，该上直播了。” 张合欢收拾文本，安然已经先出去了，韩丽娟等张合欢经过身边，一把抓住他，好奇道：“你们俩一起吃得麻辣烫？” 张合欢道：“我没听说啊。” 韩丽娜撇了撇嘴。 张合欢大步走了，跟着安然上了电梯，安然今天穿着burberry的白色长款西装外套，内穿丝质印花衬衫，显得干练且有女人味，为了掩饰嘴上的水泡，戴上了黑口罩。 周围同事最近已经习惯了这两人同时出现，每当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出现，就会有人窃窃私语，安然又开始遛狗了，张合欢已经被彻底冠以安然舔狗的称号。 通常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当事人蒙在鼓里。 安然踩着吉米周的水晶高跟鞋走出电梯，张合欢拎着文案跟在她身后，每天跟在安然屁股后欣赏她曼妙的腰臀曲线的确是一种享受。 主要是安然走起路来流露出一种独有的风骚味道，感觉她每一步都能踩在自己的迷走神经上，踩一下兴奋一下，踩一下就兴奋一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消灵 张合欢发现安然走路的节奏还是乱了，先是放慢，然后停下来向他道：“你先去。” 张合欢点点头，没有马上走。 安然道：“快去啊，别耽误了直播。” 张合欢这才超过她往前走，安然转身不紧不慢地走，突然脚步开始加快了，然后就一路小跑，身后响起张合欢体贴的声音：“你要纸不？” 安然的脸红了，这货咋知道的？转身狠狠瞪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扔给她一包东西，安然接住一看，居然是一包湿巾，是该说他体贴呢还是该骂他流氓？这货真不是个好东西。 安然从洗手间出来的洗手时候遇到了一位气质不错的女士，对方朝她笑了笑，安然也报以一笑，能来29楼的不是主播就是领导，就算是本台闲杂人等也不允许入内，只是她好像没见过对方。 安然来到直播间外，张合欢做完直播已经出来了，向她笑道：“这么久啊？” 安然真想冲上去邦邦给他两拳，却见张合欢笑得阳光灿烂，心说自己什么地方值得他笑得这么厉害，却见张合欢大步向自己冲了过来，安然下意识地双手护胸：“你想干嘛？” 张合欢已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罗姐，您什么时候来的？” 张合欢可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她身后的罗培红，安然过敏了，主要是这货让人不得不防。 罗培红笑道：“今天第一天报到，没有提前联系你，就想着给你一个意外。” 张合欢笑道：“罗姐您动作可真快。” 安然有些懵，原来这两人认识，她该不是张合欢的女朋友吧？思维有点混乱，这都想哪儿去了。 张合欢道：“安老师，我来朋友了，请会儿假。” 安然点了点头，提醒他别忘了下午的直播。 张合欢带着罗培红来到了顶层的员工休息厅，这里有免费手磨咖啡和甜点提供，因为是工作时间，所以休息厅内基本没人。 罗培红告诉张合欢，她本来的计划是年底过来，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所以提前了。 张合欢也没细问，他个人非常欢迎罗培红到来，听说罗培红刚来到就被任命为《午夜剧场》的主管，马上明白罗培红的意思了。 《午夜剧场》属于鸡肋栏目，过去的栏目主管因为个人原因，调去了浙广电台，为罗培红的提前登陆创造了条件。 罗培红虽然来得时间不长，已经将栏目组的情况摸清楚了，栏目组目前有七名成员，除了一名导播孙兴宇之外，其他人都是近三年毕业的大学生，这六人中有四位硕士，两位本科，一大半来自于中传。 负责剧场主播的有三人，三人全都是播音专业硕士学历，但是《午夜剧场》基本上播出的都不是原创，而是一些热门电影电视剧的改编版本，说简单一点就是加上旁白的再加工，当然前提是购买版权之后的改编。 罗培红在接手这个栏目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合欢。 张合欢过去在鹏城电台的时候，就因为《坏小孩》一飞冲天，后来又凭借着《射雕英雄传》稳固了在鹏城地区有声小说届的地位，罗培红认为如果在《午夜剧场》中引入张合欢的小说连播，肯定会吸引到不少的听众。 张合欢首先感谢了罗培红对自己的信任，为罗培红出力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他并不认为《射雕英雄传》这种小说在午夜时段播出，能够起到轰动性的效果，而且《午夜剧场》和《小说连播》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更像是多人参予的有声舞台剧，后者则更倾向于传统说书。 罗培红听懂了张合欢的意思：“你是想做原创？” 张合欢喝了口咖啡道：“姐，我一直都在做原创啊。” “说说你的想法。” 张合欢道：“我大概有了个轮廓，只不过这件事还得需要一些配合。” 罗培红道：“我会尽力配合你，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是初来乍到，手里的资源有限，恐怕能指挥动得也只有本栏目的几个人。”这还是说得比较乐观的，罗培红感觉这个开局并不顺利，但是她对张合欢有信心。 张合欢笑道：“我说得配合当然不是您，现在我还不能确定，罗姐，晚上我来给您接个风，我好好考虑考虑咱们再谈这件事。” 罗培红道：“饭要吃，可晚上得我来，我已经订好了南江饭店，我这边有三位老同学，也都是做媒体的，你那边看着邀请，刚才那位美女是你领导吗？请她一起过来呗。” 张合欢笑道：“我问问。” 回到《天气预报》栏目组，看到办公室里只有安然自己，正对着镜子研究她嘴上的小水泡。 张合欢悄悄走了过去，掏出手机，安然觉得有些异样，转头一看，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捂住嘴，可惜已经迟了，张合欢喀嚓连拍了几张。 气得安然指着他威胁：“张合欢，信不信我能杀了你？手机给我！” “拍张照片不至于杀了我吧，这不挺好的，水泡不大啊。” 安然指着嘴角：“都是你害得，非要吃什么麻辣烫，可折磨死我了。” 张合欢道：“得嘞，我将功赎罪，今晚请你吃顿好的。” 安然摆了摆手：“我谢谢您，您的饭我吃不起。”肚子又不舒服了，拉开抽屉去拿纸，可又想起什么，悄悄拿了张合欢刚才给她的湿巾，还剩半包没用完呢。 眼角瞥了一下张合欢，威胁道：“我出去办点事，删了，你赶紧给我删了，不然我回来非杀了你不可。” “湿巾用着舒服吧？” 已经走过去的安然背对着张合欢，难为情地闭上了眼睛，这混蛋玩意儿，眼怎么这么尖。 张合欢看了下自己刚才抓拍的照片，要说安然嘴上的泡也不严重，不过对于向来注重形象的她来说，这样的瑕疵已经是让她无法忍受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估计安然这状态也没办法去吃饭，手机app推送了一条消息给他，最新上架一消灵，专治嘴唇上火起泡，咽喉肿痛，里急后重。 张合欢感觉很神奇，怎么想什么来什么，不知道这一消灵是外用还是内服，打开百夫长app积分商城，果然看到新货上架。 一消灵标价5000声誉值积分，倒也不算贵，张合欢虽然暂时离开了鹏城电台，但是他的节目并未中断播出，所以现在每天还有八到十万不等的声誉值增幅。 电梯鼓掌之后，他现在养成了先看说明的习惯，一消灵的制作方法，需要先准备粘性介质，综合他的体液，均匀混合之后，打开app进行扫描。 张合欢首先想歪了，可马上考虑到最方便取材的是自己的唾沫，看到了桌上的护手霜，顿时来了主意，在白纸上挤出一点护手霜，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上面，打开商城app对准混合物扫描，app马上提示制作完成。 张合欢心说这么快？该不是忽悠我玩得吧，他打开前置相机，脸上刚好还有几道划痕没好，又是利用他新鲜制作完成的一消灵擦了擦，擦过之后，脸上的划痕顿时消失了。 真是神了嗳！ 安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厮正在擦脸呢，有些好奇道：“你抹什么呢？” “一消灵。” “什么一消灵？”安然凑了上来，女人的好奇心就是特别重。 张合欢道：“我家祖传的秘方，这个一消灵专门消除疤痕、青春痘、水泡，等等疑难杂症，只要是这类的毛病，一抹就消，昨晚我嘴上也起了个大水泡，你看我现在好了吧。” “切，你就忽悠吧。” 张合欢望着安然的黑口罩：“要不你试试，要是管用，你晚上陪我吃饭去。” “你少忽悠我，我半条命都快被你折腾没了，你还想骗我，真当我傻？手机给我，把照片删了。” 张合欢当着她的面把照片删了，劝道：“我觉得你还是试试，我家祖传秘方特好用，我小时候脸上起痘，一抹就消，最多十五分钟起效。” 安然道：“边儿玩去，你去帮我把快递取来。” 张合欢起身离开。 安然等他走后，望着他桌上的那滩东西，凑近闻了闻，感觉味道挺香的，左右看看没人，试一下又不会死，自己嘴上的水泡实在是太难看了。 她去拿了棉签，飞快蘸了点涂在嘴唇上，的确非常清凉啊，抹上去疼痛就减轻了许多，干脆多抹点。 安然涂好之后，赶紧把口罩戴上，重新坐回自己的工位。 抬头看到了墙角的监控，安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全都被监控记录下来了，不过他们办公室的监控并没有和集团并网，来到薛光明的工位，进入电脑，打算把这段监控删除。 点击回放，无意中看到了张合欢制作一消灵的过程，他居然用护肤霜？这混小子忽悠我……哎呦，天哪，他往里面吐口水，这个死变态，哎呦，我要吐了，我刚刚在嘴上擦了他的口水。 安然猛地站起来往外冲去，张合欢抱着快递刚进门，被她一把给推开：“滚开！” 张合欢乐了：“这么野蛮？” 张合欢把快递放下，想起安然刚刚冲出去的情景，循着她的行动轨迹，找到了薛光明的电脑，监控已经被删除了。 张合欢心说就你有监控？他把办公桌上的录像笔抽了出来，安然刚刚偷抹一消灵的举动全部记录下来。 安然跑到洗手间，摘下口罩赶紧洗脸，洗了好几遍，望着镜子咬牙切齿道：“张合欢，我饶不了你！” 说完她才发现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同，她唇角的水泡消了，完全消了，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 安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凑近看了看，真消失了，太神奇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无法相信这都是真的。 安然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办公室，张合欢给她泡了杯菊花茶：“安老师，我给你泡了杯菊花茶，去火，对菊花……对身体有好处。” 安然满脸通红，这货是个流氓，肯定不是说秃噜嘴了，他泡得茶，我可不敢喝。 坐下之后，掏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看了看嘴，的确好了。 张合欢脚在地上一蹬，人跟着转椅哧溜一声来到了安然的身后：“安老师，您放心喝茶，绝没有任何问题。” 安然干咳了一声道：“你祖传的一消灵，是用什么配制的？” “天机不可泄露，对了，你刚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嘴上水泡都消了，晚上陪我吃饭去啊。” 安然道：“我凭什么陪你啊？我这么忙……呵呵，哪有时间陪你一个进修生吃饭。” 张合欢抓起她的茶杯，把里面的菊花茶全都给倒废水桶里了，然后把空杯子放在她面前。 安然道：“你什么态度？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导师？” 张合欢道：“导师导师，你导啥了？说话不算话，我来进修这么多天，你不是让我换水就是让我拿快递，再就是让我给你顶班，大姐，你别觉着自己长得漂亮所有男人就该围着你转，我还就不伺候你了，我最烦出尔反尔的人。” 安然怒道：“反了你了，我出尔反尔怎么了？我凭什么要对你说话算数？你偷偷往一抹灵里吐口水，你以为我真没看见？你个死变态。” 张合欢道：“我自己的东西我吐口水怎么着？我让你往嘴上抹了？” “你……”安然指着张合欢的鼻子。 谢丽娜这会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我才刚出去一会儿你们怎么就吵上了？” 张合欢道：“没事，我走了，下午播音你自己来。” 安然气得咳嗽起来：“张合欢，信不信我这就把你退回去？” “你爱退不退！”张合欢已经出门了，对女人不能始终惯着，深谙此道的张合欢太清楚什么时候该敲打她一下了。 谢丽娜一脸懵逼：“怎么了这是？我刚出去的时候你们还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 “他就是个死变态！” 谢丽娜凑过来：“小安，他……他是不是对你……做啥过份的事了？” 安然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想哪儿去了，借他一个胆。” 坐下抓起茶杯想喝水，发现菊花茶被张合欢给清空了，气得把杯子狠狠扔在了地上，还好是不锈钢的。 谢丽娜知道她也不是个好脾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时候李超走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盒东西，来到安然身边，笑容可掬道：“安然！” 安然抬起头。 李超道：“听说你感冒了，嗓子不好，所以我特地给你带了点营养品，对你康复有好处。” “别烦我！” 李超看出她情绪不对：“那好，我改天再来，东西放这儿了。” “拿走！” 李超笑道：“我走了。” 安然看了一眼那包东西，抓起来直接给扔废纸篓里去了。 谢丽娜道：“小安，还有一个小时就直播了，要不，我让那小子回来？” 安然道：“他又不是正式工，怎么着？你喜欢他啊？要不他来我走？” 谢丽娜背着她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得罪你，凭啥对我阴阳怪气的。一边整理演播稿一边道：“要不我给人力资源部反应反应，把他给送回去。” 安然道：“干你什么事啊？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 安然又咳嗽起来。 这时候张合欢从外面走进来了，躬身把地上的杯子捡起，洗了洗杯子，重新泡了杯菊花茶，来到安然旁边将茶杯放下。 安然其实早就发现了，眼角偷偷瞥着他，等张合欢走过来，眼睛赶紧盯着电脑屏，这小子知道害怕了吧？ 张合欢也没搭理她，从废纸篓里捡起那包东西，里面有梨膏糖，有蜜炼枇杷膏，居然还有德芙巧克力，张合欢带着那盒巧克力来到谢丽娜身边，把巧克力给了她。 安然眼角的余光追踪着这厮，太不要脸了，这明明是人家送我的东西，他居然拿来送人情。 谢丽娜低声道：“去给你安老师道个歉。” “谢姐，您去忙其他事情吧，下午文本我来做。”张合欢朝她使了个眼色，谢丽娜得了他的巧克力，拿人家的手软，以为他是脸皮薄，知趣地起身走了。 安然电脑上响起提示音，看到张合欢的头像再闪动。 安然移动鼠标在上面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开了，看到得居然是自己的照片，嘴上还生着几个大泡。 安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敲了一行字：“欺师灭祖的逆徒！” 敲完半天没等到张合欢的回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张合欢就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安然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吓死我了，张合欢你是不是想死啊！咳咳咳……” 张合欢道：“别激动，你要是咳死在这里，我还真说不清楚。”端起安然的茶杯递了过去：“安老师请喝茶，消消气，火气太大容易起泡。” 安然瞪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再不依不饶就没劲了，人家都给她台阶了赶紧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以后再敢这个样子，我真把你退回去。” “菊花好喝吗？” 安然总觉得这货憋着坏：“你别说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作妖 &emsp;&emsp;张合欢道：“晚上六点半南江饭店。” &emsp;&emsp;安然喝了口茶，本想说不去，可话到唇边居然失去了说出来的勇气，委曲求全地嗯了一声，自己都奇怪怕他什么？ &emsp;&emsp;“我准备文本去了，回头还得替你播音。” &emsp;&emsp;安然发现这小子真得很奇怪，刚才还气势汹汹，转瞬之间能装出没事人一样，还非常体贴，给自己倒了杯菊花茶。 &emsp;&emsp;想起他配制一消灵的过程，安然皱了皱眉头，拿出镜子看了看嘴，完全好了，真的完全好了。 &emsp;&emsp;安然很快就发现不但张合欢祖传的一消灵神奇，菊花茶也很神奇，喝完之后肚子就好了，也不咳嗽了，去厕所也没有火辣辣的感觉了。 &emsp;&emsp;下班的时候，张合欢告诉安然他先去医院，不过他肯定会准时去南江饭店。 &emsp;&emsp;安然又想说自己不想去，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心里有些奇怪，我是他带教导师，我为什么会心虚？ &emsp;&emsp;我为什么会怕一个进修生？很快她给自己找到了比较合适的理由，张合欢救过她，她不好拒绝。 &emsp;&emsp;安然晚上六点半驱车来到南江饭店，停好车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张合欢让她等自己一下，他打车也要到了。 &emsp;&emsp;看到张合欢从出租车上下来，安然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今晚穿着纪梵希的黑色长袖连衣裙，简约不简单，高雅时尚，手拿橘红果冻色迷你手袋，点缀得恰到好处，天生的雪肌玉肤，在夜色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这就是常说的美的发光。 &emsp;&emsp;张合欢今晚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衫没有打领带，全套的海兰之家，还是去鹏城电视台当嘉宾的时候人家送得呢，来南江饭店不比去麻辣烫，怎么都要换身比较商务的衣服。 &emsp;&emsp;张合欢来到安然面前：“不好意思，路上塞车。” &emsp;&emsp;安然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挺帅的，西服不错。” &emsp;&emsp;张合欢道：“海兰之家。” &emsp;&emsp;安然心说海兰之家能被他穿出这种效果已经是很难得了，两人一起走入南江饭店。 &emsp;&emsp;安然问起今晚请客得是谁，张合欢这才把罗培红的事情告诉她。 &emsp;&emsp;安然跟罗培红并不熟悉，不过今天打了个照面，她问张合欢自己过来会不会有点唐突？张合欢让她别考虑那么多。 &emsp;&emsp;乘电梯来到阅江厅，罗培红已经到了，笑着相迎，张合欢将安然介绍给罗培红认识。 &emsp;&emsp;罗培红道：“我和安小姐已经见过面了，安小姐可真漂亮，是我见过最美的电台主播。” &emsp;&emsp;她这句话一点都没夸张，同时又感叹，张合欢这小子女人缘可真好，才来南江几天啊，就跟交广网第一美女主播出双入对了，反正普通关系是不可能陪他过来喝酒的。 &emsp;&emsp;罗培红的三位同学中有一人已经来了，他是平江广播传媒中心音乐广播部的主任陈如江。 &emsp;&emsp;别看交广网这么厉害，交广网也是隶属于平江省广播传媒中心，传媒中心又分为新闻广播部、交通广播部、音乐广播部、生活广播部、文艺广播部、广播大活动部，一共六大部门。 &emsp;&emsp;交通广播部是其中最火的一个部门，其实各地都差不多。 &emsp;&emsp;罗培红之所以选择交广网，是因为她过去就是鹏程交通频率的主任，但是到了这里只能从栏目负责人做起，当然一个地市级广播台和省台无法相提并论。 &emsp;&emsp;介绍的时候，罗培红的另外两位同学也到了，他们是一对夫妻在南江电视台工作，男的是经济频道负责人梁德才，女的是他妻子，负责南江综艺的导演吕玉玲。 &emsp;&emsp;安然的美貌让众人惊艳，陈如江对她有印象，知道她是《天气预报》的主播。 &emsp;&emsp;张合欢应对这种场面游刃有余，喝了几杯酒之后，陈如江问起罗培红的打算，罗培红表示目前刚来，工作上还处于适应期，准备先稳定一下再说。 &emsp;&emsp;罗培红笑着问安然，张合欢学习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给她添麻烦？ &emsp;&emsp;在这种场合安然也很给张合欢面子，说张合欢表现很出色，几次播音都获得了好评。 &emsp;&emsp;罗培红道：“小张很厉害的。” &emsp;&emsp;安然不由得想起，张合欢说过女人都夸他厉害这句话，他该不会跟罗培红也有一腿？想想就头皮发麻，这货可真渣。 &emsp;&emsp;罗培红也没有对张合欢做过多推介，就是说目前鹏城电台的最高收听率由他保持。 &emsp;&emsp;广电传媒行业对收听率收视率还是非常敏感的，陈如江道：“最高收听率有多少？” &emsp;&emsp;罗培红轻描淡写地说出了9.0，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惊到了。 &emsp;&emsp;梁德旺道：“收听率9.0，这在广播行业里应当是现象级的栏目了吧？” &emsp;&emsp;罗培红道：“毕竟城市不同，听众不同，这个还真不好做出横向比较，但是交广网在鹏程市最高收听率也就是3.5，我们专门统计过。” &emsp;&emsp;表面上没有一句誉美之词，可罗培红用一个很巧妙的数据对比就突出了张合欢的能力。 &emsp;&emsp;吕玉玲道：“那岂不是太厉害了。”夸完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小张是哪所大学毕业？” &emsp;&emsp;张合欢如实回答，鹏程师范传媒学院。 &emsp;&emsp;听到这货的学历现场马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罗培红端起酒杯道：“来，咱们同干一杯。” &emsp;&emsp;安然有些想笑，看出这些人有些嫌弃张合欢的学历，广电系统现在对学历要求越来越高了，她这样的本科都已经不多。 &emsp;&emsp;张合欢道：“罗姐，您今天说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个想法，关于那个原创广播剧，题材我想好了，我打算用一周的时间把故事大纲和本子写出来。” &emsp;&emsp;陈如江笑道：“小张还会写广播剧啊？” &emsp;&emsp;张合欢心说我何止会写广播剧，逼急了我写一本《百年孤独》来吓死你。 &emsp;&emsp;罗培红向安然道：“安小姐，我找小张帮了点忙，还望以后您对他多多关照。” &emsp;&emsp;安然道：“他挺有才华的。” &emsp;&emsp;张合欢道：“我有个提议，广播剧需要的人手比较多，能不能我们两个栏目组一起联合做《午夜剧场》？” &emsp;&emsp;安然诧异地望着他，想什么呢？难道半夜零点爬起来播天气预报吗？ &emsp;&emsp;张合欢道：“我这个广播剧里面缺少一个女主的配音，我最近也听了交广台许多女主播的声音，都不合适，只有安老师的声音符合我这个角色。” &emsp;&emsp;罗培红顿时明白他是要把安然拉上这条船，如果《天气预报》和《午夜剧场》联手做广播剧，那么他这个进修生就理所当然地加入了，不然罗培红初来乍到就从其他栏目借调一个进修生也说不过去。 &emsp;&emsp;陈如江道：“我看不错，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跟交广台的领导打声招呼。” &emsp;&emsp;晚宴过后，张合欢上了安然的卡宴，安然在车里换了鞋子：“张合欢，你故意设圈套让我钻是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一起做广播剧了？你无不无聊？” &emsp;&emsp;“我也没指望你答应，我只是说这角色适合你，我今天下午抽时间写出来四集剧本，你拿回去看看，要是对这本子感兴趣呢，你就陪我玩玩，要是没兴趣我肯定不会勉强你。”他把打印好的四集剧本取出来扔到后座上。 &emsp;&emsp;安然道：“当我看不出你的那点小九九，你无非是想打着两个栏目合作的旗号，理所当然地混进《午夜剧场》，张合欢你来进修也没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emsp;&emsp;张合欢落下车窗，望着外面：“你回头把我放在单位门口就行。” &emsp;&emsp;安然道：“你跟那个罗培红该不会，嗯嗯……” &emsp;&emsp;“你嗯嗯个啥，漂亮的脑袋瓜子里面这么阴暗，她就是我过去单位的领导，别人还说咱俩有暧昧呢。” &emsp;&emsp;“胡说八道，你少往我身上抹黑。” &emsp;&emsp;张合欢道：“你哪儿黑啊？这不挺白的吗？”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妈打来的。 &emsp;&emsp;柳云思有些愤怒：“张合欢，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张合欢赶紧把电话拿远一些，声音也太大了。 &emsp;&emsp;安然以为是他女朋友，娇滴滴道：“合欢，谁给你打得电话？真会挑时候，讨厌！” &emsp;&emsp;张合欢一脸古怪地望着安然：“你有毛病吧？” &emsp;&emsp;柳云思耳朵挺好用，火更大了：“你才有毛病！” &emsp;&emsp;安然撇了撇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年轻貌美，我有什么毛病。” &emsp;&emsp;柳云思在电话那头听得非常清楚：“你旁边那小妖精是谁？她骂我是不是？” &emsp;&emsp;张合欢哭笑不得，安然偏偏凑过来：“你说谁小妖精呢？你自己男朋友看不住，是你自己没本事，你才妖精呢！” &emsp;&emsp;柳云思彻底爆发了：“张合欢，你个混小子故意气我是不，那小妖精是谁？她是谁？” &emsp;&emsp;张合欢道：“一神经病，喝多了。” &emsp;&emsp;“你才喝多了呢，我今晚就没喝酒，老妖婆！” &emsp;&emsp;“气死我了，张合欢，要是让我见到这小妖精，我非抓花她的脸！”柳云思气哼哼挂上电话。 &emsp;&emsp;张合欢望着安然彻底无语：“你确定？” &emsp;&emsp;安然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emsp;&emsp;张合欢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安然瞬间石化：“刚是我妈！” &emsp;&emsp;安然臊得满脸通红，还以为是他女朋友，这回出糗可出大了，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emsp;&emsp;张合欢道：“真有你的，我妈那个人脾气可不好，说不定明天就能买张票杀过来。” &emsp;&emsp;安然怯生生道：“她来干什么？” &emsp;&emsp;“找你算账啊，你骂她这么狠，她十有八九要来抓花你的脸。” &emsp;&emsp;“刚才是误会啊！你又没跟我说是你妈。”安然有些急了。 &emsp;&emsp;张合欢道：“我跟我妈通电话，你凑哪门子热闹？使坏是不？巴不得把我跟女朋友拆散了是不？你想趁虚而入是不？” &emsp;&emsp;安然哭丧着脸：“张合欢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来到广电大厦门口，她把车停下，整个人都感觉尴尬极了。 &emsp;&emsp;张合欢下了车敲了敲车窗，安然把车窗落下：“你还有什么事情？” &emsp;&emsp;张合欢居然笑了起来：“菊花茶效果不错吧？” &emsp;&emsp;“信不信我开车撞死你！” &emsp;&emsp;张合欢大笑着离开。 &emsp;&emsp;安然咬牙切齿地望着这厮的背影，自己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妈！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我会怕你啊？” &emsp;&emsp;一定是个老妖婆，不然怎么能够生出这种妖孽。 &emsp;&emsp;柳云思之所以打电话过来痛斥儿子，是因为她知道了前夫受伤住院的事情，张合欢很奇怪，整件事都瞒着她，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emsp;&emsp;最后才闹清楚，张家成出事之后，警方调查他方方面面的社会关系，柳云思身为他的前妻，也遭遇了调查。 &emsp;&emsp;因为这件事张合欢向老妈诚恳道歉，其实是怕她担心，虽然柳云思口口声巴不得张家成死了才好，可毕竟夫妻一场，对张家成的情况她也是担心的，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情，儿女们肯定要担心。 &emsp;&emsp;柳云思告诉张合欢这件事没敢让张合月知道，不过张合欣明天会去省城探望一下。 &emsp;&emsp;张合欢听出老妈对老爸还是关心的，安慰她不用担心这边的事情，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emsp;&emsp;柳云思又问起刚才那个小妖精，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告诉老妈那是他同事喝多了，不是她想得那种关系。 &emsp;&emsp;第二天张合欢一早来到单位，安然从外面走进来，今天没戴口罩，俏脸又恢复了昔日的光滑，来到张合欢身边递给他一杯咖啡。 &emsp;&emsp;张合欢喝了口咖啡道：“今天心情不错啊。” &emsp;&emsp;安然道：“你说得那件事我考虑了一下，好像那个冯程程就得我来。” &emsp;&emsp;张合欢忍不住笑。 &emsp;&emsp;安然道：“你笑什么？” &emsp;&emsp;“我打算配许文强。” &emsp;&emsp;安然打量了一下他：“就你，我看你配丁力还差不多。” &emsp;&emsp;张合欢向她勾了勾手指，安然凑过来，今天领口开得有些大，张合欢的目光不由自主溜到她白嫩嫩的胸口上，安然发现了，赶紧往后撤了撤，手捂住胸。 &emsp;&emsp;张合欢道：“你上班就上班，领口开这么大干啥？” &emsp;&emsp;安然扭了一下身子：“张合欢，你给我放老实点，惹火了我，综合评价上我给你全部打差评。” &emsp;&emsp;张合欢道：“你知不知道冯程程最后跟谁结婚了吗？” &emsp;&emsp;安然转过身：“谁啊？不是许文强吗？” &emsp;&emsp;张合欢摇了摇头。 &emsp;&emsp;“哎呀，难道嫁给了陈翰林那个书呆子？” &emsp;&emsp;张合欢道：“以后再告诉你。” &emsp;&emsp;“讨厌！我最烦你这种卖关子的。” &emsp;&emsp;张合欢道：“对了，我不是想请你配冯程程，我是想让你配方艳芸。” &emsp;&emsp;安然看过剧本，知道方艳芸是交际花，抓起桌上的杂志照着张合欢就丢了过去，张合欢用手一挡，杂志偏离方向朝着门口飞去，刚好砸在谢丽娜的脑门上。 &emsp;&emsp;谢丽娜捂着头，哎呦叫了起来。 &emsp;&emsp;安然吐了吐舌头，赶紧转身。 &emsp;&emsp;张合欢道：“安老师砸的！” &emsp;&emsp;安然抓起一本杂志，冲上去照着张合欢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抽，张合欢双手捂着头，双眼看着安然白花花的胸口，这对大灯有点晃眼。 &emsp;&emsp;张合欣傍晚才到南江，主要还是不放心米线店的生意，打算晚上去探望父亲，明天一早就回去，张合欢因为要上班，所以没去接她，反正地铁也方便，约好了和姐姐在羊城路地铁口相见。 &emsp;&emsp;张合欣出了地铁口就见到弟弟在等着她呢，拎着一个大包，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张合欢迎上去将她的包接过来：“姐，您带这么多东西干吗？搬家吗？” &emsp;&emsp;张合欣道：“买了点营养品，顺便给你带了一些我做得米线，真空包的，够你吃一个星期的。” &emsp;&emsp;张合欢笑道：“姐，您可真疼我。” &emsp;&emsp;医院就在旁边，张合欢先带着姐姐去了停车场，将东西塞到了后备箱，张合欣把给父亲的营养品取出来，小声道：“咱爸没事了吧？” &emsp;&emsp;“挺好的，能吃能睡，不过还得调养半个月才能出院。” &emsp;&emsp;张合欣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emsp;&emsp;“做生意得罪人了呗，警方已经处理了，你就别管了，他爱面子也不乐意提这事儿。” &emsp;&emsp;张合欣道：“他老婆在吗？” &emsp;&emsp;张合欢点了点头，张合欣停下脚步：“要不我明天一早再来吧，晚上探望总不太好。” &emsp;&emsp;张合欢知道姐姐是不想见到刘雪，笑道：“行了，咱们当儿女的看老爸哪有那么多讲究，老爸挺想你的，他又给咱们添了一妹妹，你猜她叫什么？张合心。” &emsp;&emsp;“什么？他凭什么把我名字给人家？”张合欣有些郁闷了。 &emsp;&emsp;“你是欣慰的欣，她是心爱的心，不一样，这不证明老爸最想你吗。” &emsp;&emsp;张合欣叹了口气：“他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你千万可别学他，男人一定要负责。” &emsp;&emsp;“我要是对每个女孩都负责，那我这辈子得娶多少老婆。” &emsp;&emsp;“难怪老妈说你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女人就撩。” &emsp;&emsp;“那可不一样，我比他品味高。” &emsp;&emsp;姐弟俩一直聊到病房前，刘雪正在伺候张家成吃饭呢，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放下碗。小合心看到张合欢，开心地跑了过去，抱住他大腿：“哥哥！” &emsp;&emsp;张合欢摸了摸她小脑袋：“这是咱姐！” &emsp;&emsp;张家成看到大女儿出现，明显有些尴尬，招呼道：“来啦！” &emsp;&emsp;张合欣脸上也没有笑容，站在门口望着老爸。 &emsp;&emsp;刘雪拉过女儿：“来啦，我带小心出去吃肯德基，你们聊。” &emsp;&emsp;张合欢道：“妹妹，给哥带个汉堡回来。” &emsp;&emsp;“嗯！” 第一百四十五章女人就该这样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女人就该这样活 张合欣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张家成道：“小欣，这大老远的你来干啥。” “不想我来啊？” “我是怕耽误你生意。” 张合欢道：“老张同志，平时口若悬河的，今儿是怎么了？见您亲闺女反倒不会说话了？” 张家成道：“我这一受伤，害得你们为我担心了。”想想自己也没给家里做过多少贡献，现在还得给孩子们添麻烦，他打心底过意不去。 张合欣道：“怕我们担心以后就老老实实过日子。” 张合欢给姐姐拉了把椅子让她坐。 其实张合欣和父亲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聊，作为旁观者的张合欢明显能够感受到父女之间的隔阂。 张合欣在病房呆了半个小时，如果不是张合欢跟着插科打诨，恐怕父女俩早就冷场了，临走之前，张合欣给父亲留了一万块钱。 张家成说什么都不肯要，张合欣转身就出去了，张家成非得让张合欢给她送过去。 张合欢知道老爸最近也不缺钱，缺钱的反倒是大姐。 跟着大姐来到外面，将那一万块递给她，张合欣道：“我不要，你拿给他，我又不能在身边照顾他，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张合欢道：“你跟姐夫不是还要买房吗。” “这钱他不知道。”张合欣说完叹了口气：“小欢，姐对不住你，那五万块就当姐借你的，等你将来结婚，我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张合欢笑着搂住大姐的肩膀：“姐，别发神经了，我是谁啊？鹏城电台当红主播，过不多久，我就是平江省当红主播，不出三年，我就是中华著名节目主持人，我能差钱吗？到时候我财源滚滚，我送你一套别墅，地点随你挑。” 张合欣笑了起来：“知道你有出息，姐不要你给我买什么别墅，只要你能出人头地，姐就高兴，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他们都慕名来吃米线，我最近生意可好了。” 张合欢道：“你来看爸，店里生意怎么办？” “有老妈照看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姐，不至于这么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明儿我带你出去转转，咱们姐弟俩这么多年好像还没一起单独呆过？” 张合欣有些犹豫：“可我店里还有生意。”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姐，您不能总守着您的小店，也该出来转一转，总守着您那一亩三分地，都快成黄脸婆了。” 张合欣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吗？” 张合欢道：“走，我带您去酒店，上车！” 张合欣在车上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柳云思也是这个意思，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让她在南江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心情，反正店里有自己帮忙看着，没啥可担心的。 张合欣挂上电话终于做出多留一天的决定。 张合欢道：“姐，明天想去哪儿玩？我陪您去。” 张合欣想了想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我想去逛街！” 张合欢哭丧着脸：“我现在还能收回这句话吗？” “不能！” 张合欢最烦就是逛街，尤其是陪女人逛街，更不用说陪有血缘关系的女人逛街，为了把自己从火坑中拯救出来。 张合欢想到了一个替代的方法，安排大姐在附近酒店住下之后，他联系了安然。 “安老师，我想来想去，咱们电台最适合给冯程程配音的还是你。” “废话，舍我其谁！” 张合欢道：“我打算这两天在家加班加点把剧本给赶出来。” 安然道：“赶紧写，写完给我先过目，这个许强太帅了。” “可我明天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安然开始意识到这货之前的那么多话都是在为给自己下套做准备的，顿时警惕了起来：“你先说什么事儿，违反原则的事情我可不能答应。” “放心，肯定不违反原则。”张合欢这才把陪他大姐逛街的事情说了出来。 安然道：“张合欢啊张合欢，你可真够阴的，你不想陪你姐逛街，就把这件事安排给我，我凭什么要帮你？你把我当成助理了？” 张合欢道：“我不是得赶稿嘛，广播剧，这可是大事儿，你想想，你播冯程程，我配许强，许强他姐姐要是让冯程程陪着逛街，她不得巴巴地跟过去。” “你又不是许强，你最多也就是个卖水果的。” “我给你剧透啊，冯程程最后嫁给……” “我不听，张合欢，我陪你姐逛街也行，你得按照我说得改，让许强和冯程程有情人终成眷属。” “行！你只要把我姐陪好，安排方艳芸给许强当姨太太都行。” “一言为定。” “你这种演员真不好伺候，喜欢改剧本。” 安然道：“剧本写的不好当然要改。” 张合欢又想起一事：“对了，你别带我姐逛奢侈店啊，我们平民百姓去那种地方容易受打击。” “放一百个心。” 张合欢借口写剧本，把姐姐张合欣委托给了安然，他同时也悄悄提醒姐姐，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安然的出身背景，父母情况，有无兄弟姐妹。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这就叫一举两得，让安然陪姐姐逛街，让姐姐帮自己调查情况，这安排，完美！ 张合欢把自己的信用卡交给了安然，姐姐不管买什么东西，让她刷自己的卡，有一点务必要记住，只要消费就要开发票。 安然被他们姐弟之情感动之余，又有些奇怪，他能报销吗？要发票干什么？ 安然在这件事上表现得相当靠谱，陪着张合欣逛了一天街，买了不少东西满载而归，除此以外还抽空带着张合欣去做了个美容护理，剪了个头发。 截止晚上六点，张合欢手机收到得消费信息，一共花了九千八，其中有六千多是美容保养，晚上在御厨吃饭的时候，张合欢发现两人都换了发型，还别说，大姐打扮起来年轻漂亮。 趁着张合欣去洗手间，安然把他的卡还给他，顺便塞给他一沓发票，张合欢望着安然刚染的头发：“头发做得不错。” 安然很风骚地撩了一下头发：“那得多谢你。” 张合欢道：“行啊，带我姐弄个头发花了六千，她知道得心疼死。” 安然眨了眨妩媚的双眸：“这还是打过折的价钱，赏心悦目，秀色可餐，这六千块花得值不值？”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值！千万别跟我姐说。” “知道！” 张合欣自从结婚之后，就始终被小吃店拴住了，今天跟着安然逛街，真是开拓了不少的眼界，原来女人可以活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安然陪着，她的脚都不知道往哪儿迈了。 这次来又让弟弟给她花了这么多钱，张合欣有些过意不去。 安然帮着张合欢吹了一通，说他现在受台领导重视，正准备重金把他挖来交广网呢，像张合欢这种级别的主播，以后年收入都要以百万起步。 张合欣将信将疑，不过她也知道娱圈赚钱容易，弟弟有本事她当然高兴。 安然晚上还有事，吃了一点就提前离开。 张合欢问起姐姐帮他打听的事儿，张合欣道：“她没有兄弟姐妹，应该是父母双亡，我也就不好再往下问。” 张合欢点了点头，张合欣征求他的意见：“小欢，你看我这发型好看吗？太贵了，花了三百多，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花这么多钱做发型呢。” 张合欢心说你是不知道实际情况，你这个发型花了三千多，不过这点钱对过去的大姐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张合欢望着大姐的手，十指纤长，可是皮肤粗糙，这在过去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改变了，一切都改变了。 张合欢利三天时间就将广播剧《上海滩》全部完成了，其实不复杂，在百夫长商城里搜索剧本，然后针对剧本进行改编，突出旁白，更适合广播。 这部剧本花了张合欢五万声誉值，张合欢看了说明，居然没有发现版权方面的限制，这对他来说是一大惊喜，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可以任意翻拍《上海滩》，不必担心被扣罚声誉值。 打磨好剧本之后，张合欢先给罗培红过目，罗培红还要将本子交给上级领导审核，通过审核之后，才能正式立项。 还好一部广播剧不需要花太多钱，罗培红拉来了赞助，别看她来交广网时间不长，已经取得了本栏目组的信任，她在管理方面的确有一套，现在就缺一部真正可以打响的作。 经过一周的审核期，这部有声自制剧顺利获批，接下来就可以正式投入制作了。 罗培红在递项目书的时候就特地标注，这部广播剧是由《午夜剧场》栏目组和《天气预报》两个栏目组共同制作。 天气预报栏目组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张合欢也没打算带他们玩，最先知道这件事的还是导播徐世平，徐世平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来办公室向安然求证。 安然表示的确有这件事，不过是出于爱好给《午夜剧场》栏目组帮忙，在她看来这件事对栏目组没有什么影响。 徐世平提醒安然，这是两个栏目组联合制作，可不是帮忙那么简单，台里对所有节目都会进行综评。 如果这个新制作的广播剧收听率很低，是会影响到他们栏目组的年终考核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奖金，说白了还是担心经济上受到影响。 其实《天气预报》的工作虽然单调，但是他们的收听率一直不低，常年稳定在3.0左右。 只要能够维持这个水准，他们栏目组的年终目标就能够完成，年终奖稳稳到手，所以徐世平认为没必要搞什么新节目，更不要去别的栏目趟浑水。 安然道：“我觉得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也没什么坏处，再说了，咱们都是一个单位，栏目组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徐世平道：“小安，你不要被别人蛊惑，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午夜剧场》栏目新来的负责人过去是鹏城电台交通频率的主管，张合欢过去就是她的手下，是张合欢从中联系的对不对？他一个进修生根本不要对咱们的业绩负责，你可不能跟着他瞎折腾，这会影响到大家利益的。” 安然一听就火了：“什么叫我跟着他瞎折腾，是我揽下这件事，让他跟着我过去帮忙好不好。”关键时刻安然非常仗义，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那边谢丽娜也加入了：“就是，咱们好端端的搞什么广播剧？难道在广播剧里插播天气预报吗？小安，你不缺钱，可是我们还要指望年终奖过日子的好不好，你不要听那个小张甜言蜜语，作为老大姐我要提醒你，他对你可能有想法哦。” 安然道：“证明他正常，他要是对你有想法才不正常呢。” “你……”谢丽娜脸都气白了，愤然道：“总之我不同意，你不可以代表我们栏目组，问过我们意见没有？” “我何必问你的意见？你们不同意就算了，我免费帮忙，大不了把联合制作给抹掉。” 这时候张合欢拎着咖啡从外面进来，准备给每人送上一杯，安然道：“不用给他们，刚才背后正骂你呢。” 搞得徐世平和谢丽娜好不尴尬，这个安然太嚣张，根本不顾及同事的感受，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都知道安然有后台，自从来到交广网就目空一切。 张合欢笑道：“几位老师骂我是为了让我进步。”还是递给每人一杯咖啡，看到几个人的脸色已经猜到十有八九因为联合制作这事儿产生了矛盾，张合欢道：“几位老师，有没有时间听我解释解释？” 徐世平道：“不用解释，其实你们干什么我支持，但是我事先声明，我肯定是不会参予的。” 谢丽娜附和道：“我也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合欢请安然去楼顶喝免费咖啡，安然余怒未消：“小人，全都是一帮小人，眼里就看着那点年终奖，鼠目寸光。” 张合欢把她的咖啡递给她，笑道：“这事儿的确有点勉强人家了，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能力。” “那就把你的能力拿出来，证明给大家看。” 张合欢道：“在这儿拿出来？不合适。” 安然看到这货的流氓相，抓起方糖朝他砸了过去，张合欢一口就给叼住了。 周围不少同事都看到了，心说舔狗都是这么训练出来的吗？ 安然道：“嘴上功夫真好。” “那是！女的都这么说。” 安然发现自己跟他说话占不到便宜，赶紧转移话题：“你姐带来的米线真好吃。” 张合欢笑道：“喜欢我就让她再给你发点儿，现在快递方便。” 安然点了点头：“说真的，关于《上海滩》这部广播剧你打算怎么办啊？” “必火！他们不参加那是他们没眼光。” 安然道：“我也觉得必火，如果万一失手，大不了我个人把他们年终奖退还给他们。” “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安然道：“我是说万一。” 张合欢道：“万无一失。” 他对上海滩这部剧拥有着强大的信心，当初曾经在神州大地形成一股收视狂潮，这样的现象级电视剧改成广播剧也一定有广阔的市场前景。 安然不得不承认，这厮充满信心的样子还是很吸引人的。 这时候罗培红也出现在休息厅，看到他们，主动走了过来，张合欢起身给她拉椅子，非常绅士。 罗培红将领导批复的意见给他们看，领导已经正式同意由《午夜剧场》和《天气预报》栏目共同出制作广播剧《上海滩》，立项书上，总制作人是罗培红，联合制作人是安然，编剧张合欢括弧进修，可以说把方方面面都兼顾到了。 罗培红询问了一下《天气预报》栏目组有意参加项目的人数，安然有些尴尬地告诉她目前只有自己。 罗培红明察秋毫，马上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带给安然一些麻烦，告诉她，已经申请到劳务费，这部分收入肯定会高于年终奖。 张合欢一旁看着，心中暗赞罗培红考虑事情周到，难怪她能够在鹏城电台脱颖而出，她的离开对鹏城电台来说肯定是一大损失，当然，自己的离开也是。 安然看到罗培红给出的劳务费标准，她的酬劳每集是300元，虽然对她来说不多，但是在台里已经算是很高的标准了。心中的那点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如果栏目组其他同事知道恐怕要抢破头往里面扎了。 罗培红打算这个周三开始录制，她那边的配音演员基本上也协调好了。 大段的旁白安排给了他们栏目的研究生齐茉莉，因为里面角色众多，以他们目前的状况，难免要一人担纲多个角色。 张合欢担纲许强和其他三个不重要的配角，根据张合欢的推荐，安然要配冯程程和方艳芸，目前还差一个丁力。 本来张合欢想把丁力一起配了，可丁力和许强有太多对手戏，技术上处理有些难度，肯定会影响到工作效率，所以这个角色待定。 安然刚开始抱着玩玩的态度，可看到罗培红认真而且专业，也开始变得郑重起来，心中也产生了些许压力。 罗培红走后，安然有些忐忑道：“我有些紧张了，万一我要是演砸了怎么办？” 张合欢道：“没事，有我呢，我跟你配合绝对没问题，你呼吸，深呼吸。” 安然用力深呼吸了一口，张合欢眼睛盯着她的胸，有点担心她的衬衫会被撑破了。 安然道：“对了，上次美发的钱我转给你了，你查一下看看到账了没有？” “你帮我那么大忙，我请你的。” 安然笑道：“穷大方，你一个进修生才多少钱啊。” “肯定不如你这位富二代有钱。” 安然听到富二代两个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脸看了看窗外。 突然的冷场，让张合欢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玄机，安然在生活上显然属于会享受的那种，只是她优越的生活到底是谁赋予的？她跟岳开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现在就算是刘海余不让他查，他都想查清楚了。 求订阅支持！ 第一百四十六章珠联璧合 &emsp;&emsp;张合欢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安然不自在了，转移话题道：“对了，我给这部剧写了一首主题歌。” &emsp;&emsp;安然道：“你又写歌了，好啊，唱给我听听。” &emsp;&emsp;张合欢笑道：“这首歌适合女声，曲名就叫《上海滩》，我给你发过去你看看。” &emsp;&emsp;安然拿起手机，点开张合欢传来的文件，一边看一边跟着曲谱小声哼哼着。 &emsp;&emsp;张合欢侧耳倾听，安然道：“干嘛？” &emsp;&emsp;“你会唱歌？” &emsp;&emsp;安然道：“凑合吧，但是不专业。” &emsp;&emsp;“那就好办了，这首歌咱们也别请别人了，就你来唱，我作词作曲你演唱，珠联璧合，你是珠我是璧。” &emsp;&emsp;“你是猪我是璧……”安然反击了一半方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羞得满脸通红。 &emsp;&emsp;“也行！” &emsp;&emsp;“滚蛋，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张合欢我怎么这么烦你？” &emsp;&emsp;“安老师，好好的你骂人干啥？” &emsp;&emsp;“你不是人！” &emsp;&emsp;这时候张合欢看到李超出现在不远处，忽然想起丁力的角色还没定下来的事情，低声对安然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咱们还缺一个丁力，这货怎么样？” &emsp;&emsp;李超看到他们两人，本来犹豫是不是过去，看到他们看自己，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emsp;&emsp;张合欢笑眯眯跟李超打了个招呼：“李老师好，请坐！” &emsp;&emsp;李超心说这货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 &emsp;&emsp;安然居然也朝他笑了笑，张合欢往里面挪了挪，李超在他身边坐下，笑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emsp;&emsp;张合欢在桌下用腿轻轻碰了碰安然的小腿，明目张胆地打着提醒的旗号占便宜。 &emsp;&emsp;安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把自己要参加广播剧的事情说了，李超马上表示很有兴趣，还问需不需要帮忙。 &emsp;&emsp;安然故意说你李大主播我们可请不起，李超说不要钱，他免费帮忙。 &emsp;&emsp;张合欢一旁喝着咖啡心中暗叹，都特么说我是安然的舔狗，这货才是，太贱了，比我还贱，不对，这货充其量只是一条狗，舔还得我来啊。 &emsp;&emsp;正式录制之前，他们先录制《上海滩》的主题曲，安然大包大揽，把联系乐队录音的事情全都包了，不是通过电台，而是她自己花钱联系得录音棚，这里拥有整个南江最好的设备和录音师。 &emsp;&emsp;张合欢跟着安然去录音棚录音，这首歌单独拿出来，说实话不具备大红的潜质，必须要结合剧情。 &emsp;&emsp;安然唱了几遍感觉不是太顺口，张合欢这才告诉她这歌得用粤语来唱才有味道，安然埋怨他也不早说，张合欢特地拿出了一份自己专门标注的粤语发音歌词。 &emsp;&emsp;可没想到安然根本不用，她在语言上很有天赋，能说好几种方言，粤语也不在话下，张合欢听她粤语如此标准，忍不住问她祖籍，安然告诉他自己是黔西人。 &emsp;&emsp;安然的声音总体偏柔，上海滩这首歌由顾嘉辉作曲，黄霑作词，叶丽仪演唱。 &emsp;&emsp;叶丽仪的声音高亢激昂，刚柔并济，安然的音质虽然好听但是刚性不足，张合欢现场跟她交流了一下。 &emsp;&emsp;安然找了半天感觉还是达不到张合欢的标准，张合欢思来想去，决定现场改歌，他把《上海滩》改成了男女对唱。 &emsp;&emsp;安然建议开头他先唱，男女天生音域不同，她认为这样一来，副歌高音的部分刚好交给自己来唱，比较和谐。 &emsp;&emsp;张合欢道：“开头还得你来，这个浪奔浪流我唱不出你那种味道。” &emsp;&emsp;安然呸了一声：“你才浪，从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那种人。” &emsp;&emsp;张合欢笑道：“安老师我是说浪奔浪流，没有攻击你个人的意思，浪奔浪流还是你唱得好听，凄婉哀怨，娓娓道来，你的声音一起来故事氛围就出来了，你看，你先浪第一段，然后我第二段，然后第三段起高音，这不刚好吗。你对歌词千万别有意见，你这才浪两下，我接下来还得翻百千浪呢。” &emsp;&emsp;安然吃吃笑了起来，妖娆且妩媚：“张合欢，你为什么用这么多浪。” &emsp;&emsp;张合欢道：“浪这词儿最早不是风骚，是潇洒，安老师，您是不是对浪有什么误解？”心中感觉安然就带着一股子天然的浪劲儿。 &emsp;&emsp;安然道：“别废话，赶紧排。” &emsp;&emsp;两人抽了两个晚上，每晚都录了三个小时，这才达到了满意效果。 &emsp;&emsp;张合欢私下问了一下录音师，听说这两晚上录音花费达到了两万七千多，张合欢没忘找录音棚要发票。 &emsp;&emsp;就算有发票，交广网方面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给他们报销的，毕竟主题曲属于他们个人行为。 &emsp;&emsp;罗培红那边也不是不能申请，但是层层申请层层批复，损耗时间不说，就算批复下来也就是本台提供录播，交广网目前的录播设备是满足不了安然的要求的。 &emsp;&emsp;安然现在连手机铃声都设置成上海滩了，还别说，他们两人的合唱版本刚柔并济，唱出了一番侠骨柔肠的滋味。 &emsp;&emsp;周四晚间，广播剧《上海滩》正式举办了开机仪式，虽然和影视剧的隆重开机无法相比，可毕竟还是走了个程式。 &emsp;&emsp;演员不多，主要演员也就是是个，旁白齐茉莉，她同时还身兼多个女配，许文强自然是张合欢，方艳芸、冯程程都是安然，丁力李超，其他演员都来自于午夜剧场。 &emsp;&emsp;现场导播由罗培红亲自担任，《午夜剧场》倒是有导播孙兴宇，可惜这货对罗培红这位新来的领导并不配合。 &emsp;&emsp;简短的开机仪式之后，罗培红宣布开机，齐茉莉毕竟是科班出身，旁白说得字正腔圆声情并茂，第一幕戏是许文强在街头邂逅丁力。 &emsp;&emsp;张合欢和李超站在了一起。 &emsp;&emsp;李超本来就抱着帮忙的态度，主要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安然，真正拿到剧本发现台词还真不少，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千万不能被这个进修生比下去。 &emsp;&emsp;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得不说李超也够专业，但是才说了两句，就被罗培红喊卡了。 &emsp;&emsp;卡他是有理由的，因为许文强才是主角，你李超的声音太抢戏了，必须符合人设，你一个卖水果的凭啥说起话来跟贵公子似的？必须要体会角色，这不是播音，而是广播剧。 &emsp;&emsp;其实罗培红不喊卡，张合欢也想喊了，我才是主角啊！你特么太抢戏了。 &emsp;&emsp;李超找了半天感觉，总算找到那种没文化下层小商贩的感觉，这货的声音可塑性的确很强，他也明白了今天我过来是来烘托这个进修生的，心中有些郁闷，为啥我不能配许文强？许文强跟冯程程才是CP啊，我想跟安然组CP。 &emsp;&emsp;李超跟张合欢配音的时候就多了几分较劲的味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连他自己主播的节目都没见他这么尽力。 &emsp;&emsp;…… &emsp;&emsp;“你不像是本地人？” &emsp;&emsp;“是啊，我是来找朋友的。” &emsp;&emsp;“这里每天都有打架杀人啊，对了，你朋友住哪儿啊？” &emsp;&emsp;“霞飞路5号。” &emsp;&emsp;“咦，有钱人的地方啊。” &emsp;&emsp;…… &emsp;&emsp;很快就配到许文强和方艳芸重逢的场景了。 &emsp;&emsp;安然登场，这一幕是教堂重逢，她蓦然回首看到了老相好许文强，安然完全入戏了，欣喜矜持参半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emsp;&emsp;“文强！” &emsp;&emsp;“艳芸！” &emsp;&emsp;两人四目相对，像极了久别重逢的情人。 &emsp;&emsp;李超有点酸了，低声对罗培红道：“我感觉小张表演的有点假。” &emsp;&emsp;罗培红没搭理他，又不是演电视剧，这是广播剧，剧本就是人家张合欢写得，你懂个屁，根本就是嫉妒了。 &emsp;&emsp;剧情继续…… &emsp;&emsp;“你觉得很奇怪，不过人是会变的。” &emsp;&emsp;“不过，你好像变得特别多，真的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安然充满迷惑地望着张合欢。 &emsp;&emsp;张合欢感觉有点接不住了，我操，她就是天生的演员，表情太细腻了太丰富了，这根本就是交际花再世，这就是方艳芸。 &emsp;&emsp;“你以前……” &emsp;&emsp;“艳芸别再提了！”张合欢好胜心起，上海滩我都看了这么多遍，我当年还买下版权重拍过，虽然恶评如潮，但是论到对剧情和人物的理解我要比其他人强多了。 &emsp;&emsp;张合欢一脸冷漠，带入许文强，我来自北平，我特么过去是个热血青年，我已经看透这肮脏的世界，唯有以黑治黑，以暴制暴才能出人头地。 &emsp;&emsp;眼前的这小妖精她过去是我女朋友，现在成为了交际花，我郁闷啊，我要在黄浦混出一番天地！ &emsp;&emsp;旁观的李超再提建议：“我觉得这地方的处理应该再细腻一些。” &emsp;&emsp;罗培红淡然道：“我觉得挺好。” &emsp;&emsp;李超暗叹，人家是一伙的，奇怪，这张合欢论业务能力，论长相都不如自己，怎么那么讨女人喜欢，一个进修生凭什么演主角？其实也很容易想明白，制片人是他老领导，剧本又是他原创的。 &emsp;&emsp;当天晚上因为各方需要磨合，也出了不少的状况，一直录到晚上十一点，才录完了两集，不过大家对这部原创广播剧都开始有了信心，甚至连李超都觉得这剧不错。 &emsp;&emsp;在这部广播剧里，他稳稳的男二，李超很想知道后续剧情，可目前只拿到前十集的剧本，听说剧本就是张合欢原创，他开始有点危机感了，这小子还是有点才华的。 &emsp;&emsp;安然加班结束李超提出去送她，安然婉言谢绝，已经有司机在外面等她。 &emsp;&emsp;张合欢也没主动去送，罗培红提出请其他人去吃宵夜，大家都说有事，李超虽然没事，可他看到安然已经走了，也就意兴阑珊，表示自己累了想回家休息。 &emsp;&emsp;最后只剩下罗培红和张合欢两个，两人就在广电大厦吃了点砂锅粥，没喝酒。 &emsp;&emsp;罗培红道：“你这部剧的剧本我全都看完了，剧本太扎实了，就算改成电视剧也一定会大火。” &emsp;&emsp;张合欢笑道：“一步一步来，咱们先把广播剧做火，以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emsp;&emsp;罗培红道：“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姐都不知道怎么开拓局面。” &emsp;&emsp;“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啊，罗姐，我今天感觉自己和他们专业玩播音的还是有差距，尤其是那个李超，声音的可塑性太强了，气场也很强，我感觉都被他压制了。” &emsp;&emsp;罗培红笑了起来：“还好啦，你的声音就是懒洋洋痞痞拽拽的，很适合许文强。不过安然真是让我没想到，我本来以为她就是个花瓶，可没想到她的表演这么出色，我指得可不仅仅是声音。” &emsp;&emsp;关于这一点，张合欢比罗培红要清楚得多，安然自杀前三年，以惊人的速度蹿红，在内娱圈成为顶流女艺人，她的死引发了娱乐圈的极大震动，甚至被称为新一代的阮玲玉。 &emsp;&emsp;张合欢也因为安然的死被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头想想，安然是他过去少数没有来得及得手的一位女明星，难道上天给他人生回档的机会是为了让他拯救安然？ &emsp;&emsp;既然父母姐妹的生死能够改变，为何不能将安然的命运改变呢？ &emsp;&emsp;“想什么呢？” &emsp;&emsp;张合欢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想剧情。” &emsp;&emsp;“今晚录了两集，按照咱们目前的进度，下周一就可以播出了，广告招商已经开始同步进行。” &emsp;&emsp;张合欢想起了刘长河委托自己的事情，罗培红表示这件事没问题，反正他的那个国际搏击邀请赛要到年底才进行，等年底她这边的工作也基本稳定下来了，到时候就由她来牵头解决这件事，肯定会给刘长河最优惠的价格。 &emsp;&emsp;罗培红已经开始为张合欢的工作筹划了，她认为张合欢想要办调动手续并不容易，主要是担心鹏城电台那边不会放人。 &emsp;&emsp;她给张合欢一个建议，不妨考虑合同制，现在交广网的政策很灵活，当红主播的待遇都很高，尤其是合同身，比如快乐出行的主播秦明明，她就是签约主播，年薪达到了三十万，这还不包括年终奖金，所有收入算上，她每年的收入妥妥超过五十万。 &emsp;&emsp;在这一点上罗培红并不了解张合欢，张合欢无论对编制还是金钱都无所谓，他在乎得是声誉值，之所以想来省交广网，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平台，他想在这里更上一层楼。 &emsp;&emsp;张合欢问起目前交广网收听率最高的栏目，罗培红告诉他就是快乐出行，快乐出行今年最高收听率是5.5，这个收听率在省级平台已经相当惊人了。 &emsp;&emsp;罗培红可没有奢望过挑战最高收听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午夜档的《午夜剧场》做到2.0以上，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只有转播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收听率才打到过2.0，罗培红认为就算张合欢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超过这个高度。 &emsp;&emsp;张合欢可不这么看，上海滩在八十年代播出的时候，形成的收视狂潮可谓是万人空巷，他虽然将电视剧改成了广播剧，但是相信剧情的魅力仍然可以跨越时空，经典永远都是经典。 &emsp;&emsp;他把自己和安然录制的主题曲小样交给了罗培红，罗培红询问了一下价格，表示她会想办法将这笔钱给报销了。 &emsp;&emsp;张合欢让罗培红不用着急，毕竟她也刚来交广网，动作不宜太大，等他们的节目播出，真正可以形成热度的时候，那时候就能够引起领导的重视，办起事来也就容易得多。 &emsp;&emsp;李超明显在剧本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第二天的录制表现堪称惊艳，张合欢中途休息的时候，一边喝水一边想，这么下去自己的风头快被他抢光了。 &emsp;&emsp;昨天罗培红还提醒李超要收着点演，今天大概被李超配音折服了，也不忍心打断他了。 &emsp;&emsp;安然来到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颗润喉糖，张合欢塞到嘴里，甜丝丝的有些清凉。 &emsp;&emsp;安然道：“怎么了这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在状态。” &emsp;&emsp;张合欢道：“主要是咱俩没培养出默契，看来需要培养培养感情了。” &emsp;&emsp;安然道：“我跟你没感情可培养。” &emsp;&emsp;张合欢道：“你现在就是冯程程，我就是许文强。”今晚的录制冯程程第一次出场了，刚才安然已经录完了和陈翰林的那一段，陈翰林也是李超客串的，配完陈翰林，接着他又配劫持冯程程的绑匪，出色的表现已经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赞许。 &emsp;&emsp;安然望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真不觉得你是许文强，你性格跟许文强差了十万八千里。” &emsp;&emsp;“你是一个演员呐，拜托你专业一点好不好？” &emsp;&emsp;李超也凑了上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emsp;&emsp;安然道：“聊配音呢。” &emsp;&emsp;李超找到了机会：“小张啊，我感觉你今晚配得这段不行，跟冯敬尧谈话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你现在明明是在冯敬尧的手下做事，你应该表现出更多的尊重。” &emsp;&emsp;张合欢知道李超说得在理，可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尤其是在安然面前，李超也不是好心提建议，这货就是想在安然面前压自己一头。 &emsp;&emsp;张合欢道：“剧本是我写得，该怎么演我清楚。” &emsp;&emsp;李超提醒道：“待会是你只身营救冯程程的戏，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emsp;&emsp;他客串绑匪，这下一定要让张合欢知道自己的厉害，看看我如何用声音将你碾压的，真正的配音高手就算是再普通的小角色一样能出彩。 &emsp;&emsp;安然给张合欢鼓劲：“许文强，你一定行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失声了 张合欢起身去找感觉，关键时刻手机推送来了，赶紧进入商城看看来了什么好道具，这次上架的是声带操控术，兑换价格声誉值一百万。 张合欢吓了一跳，卧槽，这价格太不良心了，点击了一下说明，初级声带操控术，增强控制声带的能力，可提升高低音技巧，拓宽音域，提升声音魅力，提升声音的可塑性，专门提示持续效果终生。 一百万声誉值是目前商城中上架的最贵一件商品了，但是效果终生打动了张合欢，花一百万买一件终生受益的技能，还是非常合适的，他决定兑换。 只是这个声带控制术是初级，不知道最终的效果到底怎么样？不管了，想要在主播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必须要增强自己对声带的控制能力，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现在累积的声誉值已经有一百一十万，花掉之后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张合欢毫不犹豫地兑换了初级声带控制术，兑换完之后信心满满，起身道：“可以……” 我靠，失声了。 这突然的状况让现场的录制不得不暂停，众人纷纷来到张合欢身边表示关切。 安然听说之后赶紧给他送来了润喉糖，安慰他：“你不要紧张，慢慢来，我等你。” 李超走过来幸灾乐祸道：“压力太大了吧，小张，嗓子的使用要科学，不是嗓门大就好，要懂技巧，以后有机会我多教教你。” 张合欢暗骂，教你麻痹，知道这货不怀好意，他想说话，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反正发不出声音，利用口型骂了这孙子一句，滚！ 李超读懂了他的意思，咧嘴冷笑，活该你发不出声音。 罗培红给他送来了胖大海，让张合欢不用着急，大不了跳过许文强营救冯程程这场戏，先录其他的。 李超却提出不同意见，他的意见是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场戏，跳过去录其他的，还必须去看新的剧本，来不及准备。 安然也发现李超是故意针对张合欢，忍不住道：“你不是专业配音吗？那么专业应该拿到剧本就能演。” 李超道：“我是专业啊，咱们今晚定下来的录制内容我不但能配自己的，我还能配其他人的，要不我来配许文强试试。” 这货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野心，将手伸向许文强了，不仅仅是想跟安然组CP，关键是他发现自己也爱上这部剧了。 罗培红综合考虑了一下，让大家先休息二十分钟，主要还是给张合欢恢复的时间，如果二十分钟后张合欢还是失声状态，今晚的录制只能暂停了。 张合欢向大家鞠了个躬表示抱歉，离开录制现场来到外面，透过落地窗望着外面的街景，心中有些纳闷，我特么刚花了一百万声誉值，居然买了颗哑弹。 张合欢趁着周围没人，试着发声：“嗯嗯啊啊……”声音倒是出来了，听着鬼哭狼嚎，应该说比哭还难听。 一只纤手落在他肩膀上，却是安然有些不放心跟了上来：“你哭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转过脸，我特么没哭，我是找回我失去的声音呢。 安然看到他没哭，才闹清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行今晚就不录了，你也别太要强，配音方面本来就是李超的专业，你比不过他也不丢人。” 张合欢有些郁闷地望着安然，我怎么比不过他？他算个屁？心中的话说不出来，可憋死了，他忽然想抽烟，做了个抽烟的动作。 安然会错了意，小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张合欢哭笑不得，当我飞吻你吗？我这是抽烟，他又重复了一遍，做了个一抽一吸的动作，安然这才明白了，转身去了房间里，不多时拿着一盒烟出来，她找李超要的。 张合欢抽出抽出一支烟，安然帮他点上，感觉他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嗓子坏了，索性糟蹋到底。 安然道：“心里烦就抽一支，不过别多抽，对你嗓子没好处。” “我一点都不烦，我是在找感觉。” 安然愣了一下，他的声音居然恢复了，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沙哑，不过已经可以正常发声了，张合欢也发现了，心中惊喜，看来声带控制术已经生效了，刚才的失声如同电脑重启，自己的声带和神经系统完成了一次重新匹配。 张合欢让安然先进去准备，自己找找感觉就进去。 里面的人听说张合欢的嗓子已经恢复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今晚不用停工了。 李超憋着劲要狠狠灭张合欢的威风，在交广网配音圈里，他才是王者。 张合欢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烟，室内是禁止吸烟的，罗培红正要阻止，才看清张合欢拿着的那支烟并没有点燃，应该是当道具使用的。 张合欢看了看周围，示意齐茉莉将她的风衣脱下来，齐茉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货接过齐茉莉的女式风衣披在了身上。 大家看在眼里都想笑，这是在找感觉吗？找感觉你好歹弄个男式风衣啊。 不过看张合欢一脸严肃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搞笑，李超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硝烟味，一个好的配音演员的确会利用一些小道具来帮助自己更快地进入角色，许文强披着风衣出场，我是绑匪嗳，我是不是应该弄把道具手枪？ 李超用手做成手枪的手势，两根手指指着安然的头，怒视张合欢：“你说吧！”声音洪亮气场十足，杀气腾腾，现场录音师握紧了拳头，太赞了，简直是声音魔法师。 张合欢毫无惧色的双目注视着李超：“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他的声音镇定有力，低沉又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安然瞪大了双眸，有些惊奇地望着张合欢，带入进去了，此刻真感觉到他如同许文强附体，可能是嗓子受了点影响的缘故，张合欢的声音略带了一丝沙哑，可正是这一丝沙哑给他增添了一份阅尽千帆的沧桑，男人的这种从心底流露出的沧桑感实在是太打动人心了。 李超大吼一声：“转过脸，到窗口来！转过脸！”他的声音明显又加大了，必须要在气场上全面压制住张合欢。 张合欢举起手转过身，慢慢后退。 “好，有事你说吧！”李超的声音霸气十足。 “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谈！”张合欢淡定自信。“我能不能进来？你是不是怕？” 罗培红的双目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张合欢出去这会儿回来，感觉变了，这种气场，这声音，这就是许文强，这才是许文强，他找到感觉了，他终于找到感觉了。 …… “你说吧！”台词中绑匪在让步，李超感觉自己的内心也开始让步，这厮的台词功底不弱啊。 “没有一个人想死，包括你我还有她！”张合欢看了安然一眼，安然的表情果然很丰富，惶恐无助，却强装镇定，将冯程程的心境拿捏得很透。 “把她放了，我保证你没事。” “呵呵，你让我放了她？只要我放了她，我身上马上就会有几十个洞。” “我当然知道！”张合欢往嘴里叼了一支烟。 在场的所有女性看到他叼烟的架势，心中同时出现了一句话，太帅了！ 张合欢装逼的行为并没有就此终止，他竟然掏出了一盒火柴，当众划亮火柴点燃了那支烟，然后潇洒地抖了抖手，将火柴熄灭。 录音师想要制止这种公然违反条例吸烟的行为，但是罗培红不喊停，录制就要继续。 安然的心随着张合欢抖火柴的那两下动作猛跳了两下，暗骂他是个装逼货，可又不得不承认抖得这两下实在是太潇洒了。 张合欢不屑地望着李超：“不过你知道吗？你刚才提出的要求等于是自取灭亡。这件事传到市政厅，上面的大人物为了面子，甚至会牺牲她，到时候不但有几十颗子弹射进来，估计还会有几十颗炸弹投进来，上面的人干得出来。” 三人一起出门，接下来是巡警想要开枪，绑匪准备射杀冯程程，许文强冲上去一拳将绑匪打飞的场景。 张合欢入戏了，一拳照着李超打了过去，这一拳又快又猛，还没凑近李超的脸，拳风已经迷了他的眼，李超吓得惨叫一声，他大爷的，这是公报私仇啊！ “卡!”罗培红及时喊卡。 张合欢的拳头停顿在中途。 李超吓得一头冷汗，脸都白了，这声卡喊得太及时了，不然这一拳就扪到自己脸上了，他吓得连接下来的台词都忘了。 现场响起掌声，这一段实在是太棒了，李超没鼓掌，光忙着擦汗呢。 …… 终于轮到许文强和冯程程的对手戏。 张合欢微笑望着冯程程，不，应该是安然：“你好像不怕他啊！” 安然瞥了李超一眼：“其实他这个人也不算很坏。” “其实坏人也看不出来。”安然望着张合欢，心说你就是个坏人，一肚子坏水。 第一百四十八章进去了 &emsp;&emsp;李超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喝着水，这么半天还没从那一拳的震慑中走出来，这货出拳怎么这么快？ &emsp;&emsp;…… &emsp;&emsp;现场录制仍在继续。 &emsp;&emsp;“你怎么了？” &emsp;&emsp;“我想吐！” &emsp;&emsp;“下车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没事了。” &emsp;&emsp;剧情中冯程程下车，许文强脱下风衣为她披在肩头。 &emsp;&emsp;现实中张合欢脱下女式风衣为安然披在肩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很明显还摩挲了两下。 &emsp;&emsp;李超看得眼睛都绿了，这特么不是公开揩油吗？这货人品太差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 &emsp;&emsp;看了罗培红一眼，这都不喊卡？张合欢占安然便宜，难道她没看到？这是广播剧不是电视剧，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都动手了？早知能动手，我刚才演劫匪的时候我也上手。 &emsp;&emsp;可看安然不但没反感，好像还挺享受，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emsp;&emsp;“啊，你是我爹的……” &emsp;&emsp;“朋友！” &emsp;&emsp;安然转过俏脸：“我以前没见过你？”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这货凶神恶煞把自己拉开的样子。 &emsp;&emsp;“我认识你爸爸没多久。”张合欢潇洒一笑。 &emsp;&emsp;安然也笑了，这一笑如同春风融化了冬雪：“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呢。”想起张合欢不顾危险从倾倒的广告牌下救出自己的情景。 &emsp;&emsp;“听说冯小姐在北平中学念书？” &emsp;&emsp;“在北平市立第四中学。” &emsp;&emsp;“长安街那间？” &emsp;&emsp;“你到过北平？” &emsp;&emsp;“我在哪儿念大学！” &emsp;&emsp;进去了！完全进去了！ &emsp;&emsp;在场的人感觉不是在看广播剧，简直就是舞台剧，这两人的表演可不仅限于声音，这动作，这眼神，这表情，这细节简直太到位了，感觉张合欢就是许文强，安然就是冯程程。 &emsp;&emsp;安然的表演堪称惊艳，尤其是接下来的一段接电话的独角戏，将移情别恋的心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emsp;&emsp;所有人都称赞安然有表演天赋，只有张合欢清楚，安然就是天才演员，天生为舞台而生。 &emsp;&emsp;他记得安然死前已经夺得了一届亚洲影后，如果不是过早香消玉殒，她在影坛的成就不可估量。 &emsp;&emsp;当晚的录制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们一共录了三集，所有人表现都很出色，在张合欢挥出那一拳之后，李超的气场明显被他全面压制，他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心理阴影，可别人看来很不错，毕竟丁力在许文强面前就是小弟，就应该低调一些。 &emsp;&emsp;当天录制完成之后，张合欢现场跟音乐总监交流了一下，提出了配乐方面的意见。 &emsp;&emsp;回到自己的租住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看到楚七月发来了一张照片，却是她和一只小猪仔的合影，张合欢乐了，看来楚七月的养猪项目已经正式启动了，给楚七月回了条消息：“像你！” &emsp;&emsp;楚七月又给他发了一张，小猪身上穿了件衣服——合欢牌。 &emsp;&emsp;“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emsp;&emsp;楚七月发了个挥拳暴击的表情。 &emsp;&emsp;张合欢秒回——是让猪脱又不是让你脱，太敏感了。 &emsp;&emsp;很想听听楚七月的声音，电话打了过去。 &emsp;&emsp;楚七月接通电话：“喂，这么晚不睡，又干什么坏事了？” &emsp;&emsp;你不也没睡？都跟你说了别熬夜。” &emsp;&emsp;楚七月笑道：“我习惯了欧洲时间，搞得有些黑白颠倒。” &emsp;&emsp;张合欢问了一下她那边的情况，楚七月告诉他最近养猪场开始进第一批猪崽儿，听从张富贵的建议，把周边鱼塘都拿下来了。 &emsp;&emsp;因为担心上次死鱼的事件重演，所以她专门从鹏城市请专家对小商河的水质重新进行评估。 &emsp;&emsp;根据目前的结果来看，水质没有任何问题，这就让她更怀疑过去鱼塘大量死鱼事件可能是有人恶意投毒，为了杜绝这件事发生，她想在鱼塘和猪场周围安装一套安保监控系统。 &emsp;&emsp;张合欢马上给她推荐了白樱的老公夏侯明，楚七月表示下周来南江跟他见面商谈，问起张合欢的近况，张合欢告诉他自己正在录节目，下周新的广播剧就要开播了，估计会掀起一阵收听热潮。 &emsp;&emsp;楚七月对张合欢的能力还是相当信得过的，毕竟看着他从汉县一路走来，创造了不少的奇迹。 &emsp;&emsp;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张合欢建议楚七月装个微信，现在微信社交越来越流行，随着微信的推广QQ会开始没落。 &emsp;&emsp;楚七月听从他的建议，当晚就装上了，两人互加好友，又尝试着用微信通话，虽然相隔一段距离，感觉最近彼此的心却更接近了。 &emsp;&emsp;张家成已经可以下来行走了，星期天张合欢扶着他来到医院花园散步，张家成走了几步，来到花园连椅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儿子在他身边坐下。 &emsp;&emsp;张家成道：“儿子，最近辛苦你了。” &emsp;&emsp;张合欢笑道：“两父子就别说这种见外的话。” &emsp;&emsp;张家成点了点头：“我有个想法，你妈那边不是拆迁嘛，我打算出点钱帮你们装修一下，三套房子，我给三十万，你看行不？” &emsp;&emsp;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要。” &emsp;&emsp;张家成有点急了：“你总得让我这当爹的做点什么，我跟你雪姨说过，她那边没问题的。” &emsp;&emsp;张合欢道：“爸，您自己也不富裕，这次的确赔了点钱，可那是您用半条命换来的，这钱我们不能要，如果要了，我妈肯定要发火，再说了，你自己也要买房，安生过您的日子吧，我们不缺钱。” &emsp;&emsp;张家成叹了口气：“那就算了，等我恢复了，我物流公司赚了钱，我再想办法给你买套房。” &emsp;&emsp;张合欢笑道：“您是觉得自己比我有能力怎么着？行，您要是想给我买房，先赚一个亿再说，普通的房子我真看不上，怎么也得南江院子。” &emsp;&emsp;张家成瞪着他道：“少刺激你老子。” &emsp;&emsp;张合欢道：“老了就老了，安安生生过日子，别整天充大方吹牛逼。” &emsp;&emsp;“反了你了，你说谁吹牛逼？” &emsp;&emsp;张合欢看到韩志刚从远处走过来了，笑道：“物流园领导来看你了。” &emsp;&emsp;张家成低声道：“他算个屁领导，就是个助理。” &emsp;&emsp;张合欢起身迎了过去，韩志刚手里拎着水果，笑道：“我来看看张叔。” &emsp;&emsp;张家成笑着招呼道：“小韩太客气了。” &emsp;&emsp;张合欢发现老爹变脸也够快的。 &emsp;&emsp;韩志刚这次过来是告诉张家成一个好消息，物流园已经评他为今年的优秀商户，减免他五年的租金，其实减免租金的事情早就定下来了。 &emsp;&emsp;张家成对韩志刚表示感谢，心中明白没有儿子出头，物流园没可能又是赔钱又是免租的，张家成也有些纳闷，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有点小时候的样子，这小子小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 &emsp;&emsp;看到韩志刚，张合欢想起一件事，罗培红初来乍到，《午夜剧场》栏目的商务做得不怎么样，刚好问问广大物流园有没有兴趣赞助广播剧。 &emsp;&emsp;广大物流园的宣传就是韩志刚负责，韩志刚当即表示回去找薛总商量一下，看看薛总愿意出多少赞助，张合欢告诉韩志刚，下周一开播的《上海滩》必然大火，让他赶紧做出决定，反正过了这村没这店。 &emsp;&emsp;韩志刚走后，张家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儿子刚才像极了搞电视购物的骗子。 &emsp;&emsp;张合欢看到他心情这么好，趁机问他当初为什么要跟老妈离婚。 &emsp;&emsp;张家成叹了口气告诉儿子，自己不是离婚是被离婚，主要是自己生活作风上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奉劝儿子，感情上一定要谨慎，结婚前不妨多交几个女朋友，但是婚后一定要慎重，千万别被老婆抓住把柄。 &emsp;&emsp;张合欢感觉这个爹骨子里就是渣，自己秉承了他的基因，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自己也算是过来人了，感情上必须考虑周到。 &emsp;&emsp;张家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其实七月那姑娘不错，长得漂亮，还有钱，关键是对你好，我出事人家愣都不打就帮我垫付了住院费，你千万得对人家好点。” &emsp;&emsp;张合欢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emsp;&emsp;这时候张合欢接到了李海霞的电话，原来她人在南江，前来南江党校参加为期两周的培训学习，想请张合欢吃顿饭，顺便找他聊聊。 &emsp;&emsp;老领导的邀请张合欢当然不好拒绝，李海霞约好在广电附近的小厨娘见面。 &emsp;&emsp;张合欢故意提了一句罗培红已经调来交广网，李海霞让他不用将自己过来的消息告诉她。 &emsp;&emsp;张合欢已经明白了，李海霞并不想跟罗培红见面。 &emsp;&emsp;晚上张合欢提前来到了饭店，特地带了瓶茅台，李海霞准点到达，看到张合欢还带了酒，笑道：“几天不见，你跟姐都这么外气了。” &emsp;&emsp;“可不是外气，在这里您是客我是主，今天这顿饭还得我来请。” &emsp;&emsp;李海霞道：“不用，我回头开票。” &emsp;&emsp;张合欢心说我现在也能开票。 &emsp;&emsp;李海霞点了几样特色菜，让张合欢别开那瓶酒了，她喝不惯酱香，点了瓶梦九。 &emsp;&emsp;张合欢给她倒上酒，李海霞先问了一下他进修的情况，也介绍了一下张合欢走后鹏城电台方面的情况。 &emsp;&emsp;张合欢才知道自己的栏目时间变动了，往后推到了晚十一点档，难怪他最近声誉值日增在七万左右浮动，他就猜到自己的收听率可能有所下降。 &emsp;&emsp;虽然文艺生活频率进行了整合，可对王牌节目下手，这其中就有了打击报复的成分在内。不排除林小凤想趁着这个机会，慢慢削弱他的影响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艺名 李海霞道：“这次台里对两个频率的整合还是非常成功的，已经出现了三个栏目收听率破三，两个破二。” 张合欢点了点头，难怪林小凤有了底气，不过这和罗培红离开之后造成交通频率人心浮动有关，此消彼长，交通频率的低迷造成了文艺生活频率的增长。 李海霞道：“进修结束有什么打算？” 张合欢笑了笑道：“暂时还没考虑，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海霞跟他碰了碰杯子，干了杯酒道：“小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罗培红调动的事情？” 张合欢摇了摇头：“这我真不知道。” 睁着眼说瞎话是他的特长，其实他也明白李海霞是聪明人，人家肯定能够看出来这其中的奥妙。 李海霞叹了口气道：“人往高处走，罗培红也好，你也好，都是有能力的年轻人，鹏城电台对你们来说的确小了一些，小张，姐知道你对林小凤的做法有些意见，不过无论从工作上还是个人感情上，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来，刘台也非常欣赏你，你如果在原来的频率呆得不开心，其他频率随便你挑选，省交广网虽然很好，但是你在这里想取得成功没那么容易吧。” 反正她没听到过张合欢在省交广网的播音，交广网强手如林，想出头可没那么容易。 “李姐，谢谢您对我的器重，我进修和罗主任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瞒您，当时之所以选择进修，不仅仅是我想提升一下自己，也因为我对林小凤这个人有些反感，我进修刚刚开始，我还是鹏城电台的人，您不要担心。” “不是我担心，现在台里有好多流言，都说罗培红事先把你给挖走了，安排你进修就是她布局的第一手棋。” 张合欢心说不是流言，这就是事实，他跟罗培红都计划好了，他们其实也清楚这件事瞒不了太久，只是罗培红的提前到来让这件事暴露得更早一点。 李海霞道：“其实刘台非常关注这件事，他甚至说要让你提前结束进修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合欢道：“看来关注我的人还真不少。” “主要是文艺生活频率说人手不够。”李海霞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可是也等于告诉张合欢是林小凤在作妖。 张合欢发现林小凤这个人心眼真是不好，见不得别人好，真不知道乔胜男是怎么跟她交上朋友的，考虑了一下，还是告诉李海霞周一开始就会有一档广播剧在《午夜剧场》播出，自己也参予了制作和演出。 李海霞听说这栏目制片人是罗培红，心中就已经完全明白了，张合欢大概率是不会回去了，虽然她感到失落，但是她也没想过要阻止张合欢的前程。 如果张合欢真能进入省交广网，那么对他来说绝不是坏事，但是省台不比鹏城，这里卧虎藏龙，高手如云。 张合欢虽然有能力，但是一个进修生想在这里出人头地太难了，主要是缺少机会。 罗培红的到来等于给张合欢在省交广网开了一扇窗，张合欢有机会就意味着她有了机会，李海霞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猜出他们两人的布局了，这俩人都不安分啊。 李海霞还是对张合欢的表现予以期待，虽然习惯了张合欢创造奇迹，但是这次是在南江。 张合欢的粉丝团目前还局限在鹏城，目前张合欢并未对外宣传过他来省城进修的消息，鹏城各大论坛热议得仍然是他在播的《射雕英雄传》。 李海霞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张合欢能起一个艺名，也就是说在他进修期间，不希望他的名字出现在这部广播剧里面。 张合欢考虑了一下，如果不用自己的本名，那么声誉值会不会受到影响？ 可如果用张合欢的本名参加省交广网的节目播出，那么自己是不是有吃饭砸锅的嫌疑？而且李海霞待自己不薄，必须要给她这个面子。 张合欢征求了一下李海霞的意见，比如自己让一步叫合欢呢？ 李海霞认为不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建议张合欢干脆用欢欢的艺名。 其实主播很多都是用这样的艺名，比如萌萌、苏苏、甜甜等等，但是男主播用叠字的不多，一般来说都是前面冠以大小，张合欢琢磨着欢欢，怎么听着跟唤狗似的，大欢、小欢，也不好听，还是让人联想到狗。 张合欢决定用老妈对自己的爱称——欢子。 李海霞也觉得欢子这个艺名不错，告诉张合欢这只是缓解矛盾的一种方法，如果他公然用自己的本名在交广网播音，搞不好会激怒刘台长，万一刘台长坚持让他提前结束进修回去，她也不好办。 张合欢能够体谅李海霞的难处，让她放心，自己一定会低调，也告诉李海霞，自己目前还没有留在交广网的意思，人家的门槛够高，根本看不上自己这种三本毕业生。 李海霞其实已经意识到张合欢这匹野马大概率是不会回去了，这小子有才华有野心，一个地市级电台根本拴不住他。 虽然张合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伯乐，可李海霞认为他们之间是相互成就，如果没有他的帮忙，自己也没可能绝地反击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登上副台长的位子。 从另外一种角度上来看，罗培红的出走和自己也是有关系的，罗培红也是有能力有野心的人，性情比较孤傲。 李海霞对她的能力是欣赏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做个顺水人情成就了张合欢，她之所以坚持让张合欢在进修期间暂时不用本名，也是避免过早激化矛盾。 张合欢和李海霞分开之后联系了一下罗培红，告诉她李海霞来找自己的事情，罗培红首先表示歉意，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张合欢让罗培红不用这么客气，提出让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艺名欢子。 罗培红让他不用担心，她会设法将张合欢留在省交广网。 张合欢告诉罗培红，其实自己目前还没做出最终决定，调动的事情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拿出成绩证明他们的能力。 因为首播是在周一零点，所以《午夜剧场》自然而然成为当周节目中第一个首播的栏目。 安然的感冒已经好了，不过最近的《天气预报》都是张合欢帮她播报，反正也没什么难度。 她把主要精力都用在研读剧本上了，看完张合欢写完得最新剧本，有些不开心，用剧本敲了一下张合欢的后背：“嗳，为什么要让许文强和招娣结婚？冯程程还在等他。” 张合欢头都没回，继续敲击键盘：“剧情需要。” 安然恶狠狠盯住他，就像盯住冯程程盯住了许文强：“渣男！” 张合欢笑道：“是许文强渣，跟我没关系。” “你怎么突然叫欢子了。” “艺名。” 安然笑了起来：“厉害，都有艺名了。” “我还有笔名呢？” 安然好奇心起：“你笔名叫什么？” 张合欢转过脸，笑眯眯道：“我笔名叫安然。” 安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了过来，抓起剧本照着他脑袋就抽：“让你耍流氓，让你……” 外面其他同事走进来了，安然赶紧停手。 导播徐世平笑道：“这么早啊？” 张合欢道：“徐老师，谢老师，我给你们带了咖啡和点心，你们尝尝。” 徐世平道：“哟，谢谢啊，整天都让你请喝咖啡，多不好意思。” 安然道：“没事儿，他有钱，现在帮着配音每集300块，一个月就是一万多。” 她是故意说给他们听得，当初反对联合制作，现在就是要让你们心里不好受，辛苦费没你们的份。 谢丽娜道：“我听说你们的广播剧昨晚首播了，情况怎样啊？老徐你听了没有？” 徐世平摇了摇头：“午夜场，我年纪大了熬不住，你听了？” 谢丽娜道：“想听可哪有时间啊，弄孩子做家务，每天忙完都十一点了，得赶紧休息上班。” 徐世平道：“就是，这栏目太晚了。” 两人一唱一和其实就是对安然的反击，午夜场的广播剧，收视率能好到哪里去？真当自己是春晚啊。 安然咬牙切齿拿着鼠标噼里啪啦地摁，摁了一会儿把鼠标重重摔在桌面上：“张合欢，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啊？该去播音了。” 徐世平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呢，笑道：“小安，你好几天没开播了，小张毕竟是个进修生，你不能总让他代班吧？” 安然道：“我嗓子不舒服，张合欢播音很好啊，没问题。” 徐世平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转身先走了。 张合欢也去准备早晨的天气预报直播。 谢丽娜戴上耳机，点击回放昨晚的《午夜剧场》，女人终究好奇，想听听安然和张合欢捣鼓的什么广播剧？ 可她一听就忘了时间，直到安然过来提醒她上班时间不要听音乐，要抓紧准备文本，她才从剧情中回到了现实，拿下耳机道：“小安，太棒了，这广播剧太棒了！真是你们播的？真的吗？” 安然看到她夸张的表情以为她是故意挖苦自己，切了一声道：“能让您欣赏真是我们的荣幸。” 谢丽娜道：“我是说真的，你配交际花简直太合适……” 安然一双丹凤眼望着谢丽娜，目光冷得像两把刀，感觉她要杀人。 谢丽娜打了个哆嗦，这时候做完晨播的张合欢走了进来，谢丽娜赶紧向他道：“小张，你们做了几集，能不能让我先尝尝鲜。” 安然阴阳怪气道：“张合欢，赶紧让你谢姐尝尝鲜。” 谢丽娜脸红了：“要死了你，居然调侃你大姐，不跟你们聊了。”她起身出门。 张合欢今天的声誉值没啥波动，估计是使用艺名的缘故，看来百夫长系统不懂得变通，只认张合欢不认得什么欢子，估计这次广播剧《上海滩》给他带不来太多的好处。 张合欢目送谢丽娜出门，来到安然面前：“尝什么鲜？” “别惹我，我今儿心情不好。” 张合欢道：“要不要我帮你买丹碧丝去？” 安然抓起笔就丢他，张合欢一低头，那支笔从他头顶飞出去了，正砸在门口走入的小汪脑门上，小汪惨叫了一声。 张合欢赶紧举报：“安老师干的！” 安然道：“你天生就是个叛徒。” 小汪揉着脑袋把笔给安然送了回去：“老徐呢？” 安然道：“直播间呢。” 小汪这次过来是专程来请假的，他家里有点急事，得请两天假，所以这两天要找人给他代班去气象台了。 目前他们栏目组能给他代班的只有张合欢，张合欢有些纳闷，都什么年代了，还非要去气象台拿数据，直接从那边传过来不就行了？ 安然告诉他这是他们栏目的传统，小汪也是有后门的人，只有去气象台拿数据，才能给他专门设一个岗，平时小汪的工作非常轻松，就是开车来回，电台给他配了辆专车，油费全报。 小汪大概给他交代了一下，看了一下张合欢的驾照，把那辆日产奇骏交给了他。 下午开始张合欢就要进入通讯员的角色，车上有通行证，可以自如进入气象台，每天早晨五点、上午十一点、下午四点半，可以拿到当天的最新天气信息。 张合欢其实用不着这些玩意儿，气象台预报还不如他商城里的天气预报精确呢。 不过既然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张合欢中午吃完饭之后开车出发了。 小汪这个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严守那三个时间点，其他时间非常自由，张合欢首先去高铁站接楚七月，本来跟她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楚七月让他安心上班。 楚七月在高铁出站的时候看到张合欢还真是有些意外惊喜。 “你怎么来了？” 张合欢过去接过她的行李箱：“楚总视察猪场归来，我当然得亲自迎接。” “懂事了啊。” “人总得慢慢长大！”张合欢特地强调了一个大字。 楚七月自动过滤：“昨晚《上海滩》我听了，特别棒，欢子是你吧？” 张合欢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提点意见呗。” 楚七月道：“旁白不错，方艳芸不错，丁力也不错，就是许文强差了点。” “哪儿差了？”张合欢有点不服气。 楚七月道：“听到你声音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的是你的样子，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想笑，你懂不懂什么叫出戏？” “那是因为你跟我熟悉。”张合欢其实清楚她说得很中肯，自己在第三集之前，表现的确一般，不过他很期待自己得到声带操控术之后的表现，也就是许文强和冯程程初次相逢的时候。 楚七月上了车继续点评，真正有戏剧感的声音是让人一听就能够沉浸进去，进入氛围，会让人忘了演员本身，张合欢的声音痕迹太重，一听就是他自己，不是许文强。 楚七月发现张合欢开得是一辆公车，张合欢告诉她还要先去气象台一趟，楚七月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跟着他一起去了气象台。 张合欢驱车来到位于紫霞山的气象台，这辆车一天出入气象台好几次，加上本身就有通行证，所以根本没有人拦着。 张合欢把车停下，楚七月让他先去工作，自己在车里等他。 张合欢很顺利就拿到了最新的天气资料，给栏目组传了回去，真心觉得多此一举，其实气象台直接传不是更好，这些机关单位为了安排闲人还真是手段多样，换成在私企这种现象基本不会出现。 车里有些杂乱，还有烟味儿，反正是公车，也没人爱惜，楚七月在车内呆了没多久就下车透气，走到停车场旁看起了宣传栏，被其中一则流星雨的预告吸引了注意力。 今年的英仙座流星雨，极大值会出现在今天凌晨1时至4时，到时每小时估计能出现110多颗流星。 流星非常明亮，肉眼直接能看到，不需要借助天文望远镜。今晚天气晴朗，可以去光污染较少的野外，能够看到不少星星的地方，只要注意抬头仰望星空，很容易就能看到流星雨。 上面还列举了几个适合观看流星雨的地方，其中一个地点位于气象台不远，就在旁边的头陀岭。 张合欢来到她身边，跟她肩并肩看着这则通告，向楚七月道：“要不咱们一起看流星雨吧？” 楚七月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干脆看完再走，头陀岭就在旁边。” 楚七月道：“好！” 张合欢说干就干，驱车离开气象站直奔头陀岭，反正今晚也不需要录制广播剧，明天他一早还得到这里来。 张合欢原本期待着和楚七月单独度过一个浪漫之夜，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来看流星雨的可不止他们两个，现在大家都知道恋爱套路，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都知道把握利用。 张合欢将车放在了索道停车场，和楚七月一起乘索道前往头陀岭。 第一百五十章流星雨 到了山上，发现观景平台上早已来了不少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许多嗅到商机的小商小贩提前在这里占好了地盘坐起了生意，臭豆腐、烤鱿鱼、方便面、啤酒饮料零食，还有租大衣、睡袋、帐篷的。 这和楚七月期待中的情景也完全不一样，来观星的大都是情侣，一对对卿卿我我，有很多旁若无人地公开腻歪起来。 张合欢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把自己的运动外套脱下来铺在石头上，让楚七月先坐着。 楚七月道：“有些饿了。” 张合欢笑道：“这好办。”他去转了一圈，买了炸臭干、烤鱿鱼、一大包鸭珍小趣，一箱啤酒，又租了顶帐篷，不管环境如何嘈杂，必须要营造属于他们的一个私人空间。 楚七月看到他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赶紧去帮忙，刚刚过来，他们的那片地方就让另外一对情侣给占了。 楚七月气得想过去理论，张合欢让她别影响心情，发现一块大石头，上面颇为平整，因为离地高度两米多，上下攀爬不方便，所以暂时没被人给盯上，他先爬了上去，又将楚七月拽了上去。 在石头顶部搭好帐篷，这个位置高高在上，从他们的角度望去，下面花花绿绿的帐篷如同山顶盛开的花朵，楚七月笑道：“真是难为你找到了这么好的地方。” 张合欢道：“所以人不能只看脚下，要往上看。” 楚七月道：“这就是咱们的老营，今晚我哪儿都不去，一定要守好老营。”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她。 楚七月有些敏感了：“看什么看？” “好看！” “又不是给你看的。” “你说了不算。” 张合欢开了一听啤酒递给她，楚七月摇了摇头。 张合欢道：“你是怕啤酒利尿？” “你说话就不能文明点。” 张合欢笑道：“没事儿，厕所离得不远，回头我陪你过去。” 楚七月这才接过啤酒，两人彼此目光对望着，同时笑了起来，楚七月道：“笑什么笑？” “见到你开心啊，你开不开心？” 楚七月点了点头，跟他碰了一下，喝了口啤酒，抱着双膝望着外面，夜幕已经降临了，只是天空中还看不到星星，不由得有些迷惑：“今晚该不会阴天吧？”巴巴地想看流星雨，希望天公作美。 张合欢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对气象台的他都不太相信。 百夫长商城内置的天气预报显示，今晚是个大晴天，不过并没有特别标注会出现流星雨。 对他来说流星雨根本无关紧要，哪怕今晚下大雨，重点在能够和楚七月单独相处，在这紫霞山之巅，相偎相依，共度长夜，这种野趣可遇而不可求也。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安然打来的电话。 张合欢接通电话。 安然有些愤怒地质问道：“喂，你下午的播音没回来啊。” “我不是给汪老师替班嘛，我现在还在气象台呢，我都快累死了。”张合欢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要回来，讨厌死了，害得我仓促上阵，都没什么准备。” “安老师，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主播根本不需要准备。”张合欢感到好笑，自己帮她代了几天班，搞得播音成了自己的职责，所以说人的惰性都是被惯出来的。 “你少来，对了，那个李超把我给烦死了，非要请我去看什么流星雨，你要是在还能帮我挡一挡。” 张合欢道：“你没去吧？”他往外看了看，该不会这么巧吧。 安然道：“我有毛病啊，看他就烦，你在什么地方啊？” 张合欢道：“我……陪女朋友看流星雨呢。”望着楚七月笑了笑。 安然道：“女朋友啊？果然假公济私，抽时间我见见，帮你掌掌眼。” 张合欢道：“成！” 挂上电话向楚七月道：“我带教老师，给方艳芸配音的那个。” 楚七月点了点头道：“声音好有魅力的，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张合欢道：“不如你清纯可爱。” “那就是很漂亮了？” 张合欢道：“还行吧，在我眼里你才是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 “骗子！” 张合欢拿起外套给楚七月披在肩头，顺便搂住没撒手，许文强泡冯程程的时候就是这个套路，楚七月挣扎了一下：“你少占我便宜，耽误我吃东西了。”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个理由一百分。 晚上九点多钟，天空中总算有零星的流星划过，每当流星划过的时候，观星的情侣们都会发出夸张的惊呼声，张合欢认为这种没见识的叫声太破坏氛围，女孩子叫就叫了，男的跟着叫什么劲？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伸手悄悄抓住楚七月的手，用深沉的声音道：“当流星划过夜空的刹那，让我们双手相牵，闭上双眼，默默许愿，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楚七月柔声道：“你好酸。”明知道他在装，可这句话却说到了自己的心里深处，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浪漫的氛围很快被下方的歌声打断，张合欢举目望去，正是之前抢了他们地盘的那对情侣，男的弹着吉他正在卖弄，这货的歌声很普通也就是不走调，嗓门挺大，身边的女孩听得一脸陶醉，该不是被那货给下迷魂药了吧？ 楚七月因为他们抢了自己的地盘心中特别不爽，怂恿张合欢道：“你也唱一首，震震他们。” “你打算让我在大庭广众下清唱吗？” “这还不好办。”楚七月从石头上下去，向那对男女走去。 张合欢看出她肯定是去借琴，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看楚七月拿着吉他回来了，张合欢先接了琴，又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拿起那把琴看了看，最基本款的红棉吉他。 楚七月道：“这把吉他归你了。”原来她从那男的手中买来了这把吉他。 张合欢一问价格，楚七月居然花了两千，真是哭笑不得，这把二手吉他至多也就是五百块，难怪那小子舍得卖，估计认为遇到冤大头了，对楚七月来说，两千块根本不算什么。 张合欢调整了一下琴弦，从音准就能看出刚才那小子对吉他根本不在行。 张合欢道：“你想听什么歌啊？《千千阙歌》还是《同桌的你》？” 楚七月道：“你不是有才华吗？那你就给我写一首歌。” 张合欢心说，小妮子跟我出难题，嘿嘿，我套路早就在这儿等着你呢：“随便写还是你命题啊？” 楚七月望着空中不时掠过的流星道：“就写一首和流星雨相关的歌吧。” 张合欢装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这可有难度啊。” 楚七月道：“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 张合欢点了点头：“好吧，我得好好准备准备。”掏出手机煞有其事地写歌词，确切地说是抄，关于流星雨的歌不要太多，既然要抄干脆就抄一首最有名气的。 过去最有名气也最让人耳熟能详的要数《流星雨》，这首歌是红极一时的台岛偶像剧《流星花园》的主题曲，其实也非台岛原创，而是改变自霓虹国的一首原创，原版歌曲名为《gainingthroughlosing》，是平井坚作词作曲的。 后来台岛买去版权，由邬裕康重新填词，经组合f4演唱后一炮走红，当时火热的程度可以说是红遍大街小巷，火遍整个亚洲。 张合欢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作曲填词，楚七月也不打扰他，静静坐在帐篷外望着夜空中的流星。 此时外面已经静了许多，有不少情侣已经离开，包括卖给她吉他的那一对，估计是担心她反悔。 楚七月抱着双膝望着夜空，秋天夜晚的星空和地上黑色的森林一样神秘莫测。夜空就像青石板，流星就像顽童在青石板上任意抹画，蓝色的天空被乱划出一道道银亮的线条，只是一瞬间，又划向不可预知的宇宙深处。 如此短暂，楚七月想到了父亲，父亲曾经说过，人生何其短暂，如流星之于夜空。人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拿得起是生存，放得下是生活；拿得起是能力，放得下是智慧。拿不起的人，就无所谓放下；可有的人拿得起，却又放不下。拿不起，就会一事无成；放不下，就会疲惫不堪。 楚七月的内心中涌现出难以描摹的忧伤，夜风拂起她的秀发，有若一首无声的旋律在悄悄流淌。 此时她听到了身后的琴声。 张合欢温暖又充满治愈的歌声响起—— 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 牵你手跟着我走风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再也不会迷路方向…… 两人站在山巅，望着天空中那一道道划过的流星，他们的影子越来越近，在深蓝色的夜空下形成了美丽的剪影，这剪影仿佛刻在了流星飞逝的夜空，锁住了时光，成为他们永恒的记忆。 第一百五十一章再拍一遍 广播剧《上海滩》的第一集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可当播到第三集的时候，口碑开始渐渐发酵了。 根据最新收听率统计，《午夜剧场》周三的收听率已经悄然爬升到了1.8，别小看这0.5的爬升，要知道栏目的档期是在午夜。 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情感栏目的高光时期，那些为感情所困的痴男怨女到了这个时间段喜欢打热线找知心大姐敞开心扉。 就算是生活频率的《情感夜话》，收听率也就是维持在1.8左右，《午夜剧场》已经悄然逼近了这一成绩。 罗培红看到这个收听率喜在心里，她已经做好了进一步的推广行动，通过南江晚报的老同学，将这部广播剧在报纸上进行推广，为了配合报纸宣传，她特地联系了专职摄影师给栏目组成员拍一组宣传硬照。 张合欢对罗培红做事雷厉风行的风格真是欣赏，如果在他过去开星域传媒的时候，像罗培红这种人才一定会得到他的重用。 罗培红对她自己栏目组的人当然有领导权，但是对《天气预报》栏目组她还要通过张合欢。 这部剧的主角是许文强和冯程程，所以两位配音演员欢子和安然也是宣传的重点，拍照也要围绕他们两人进行。 其实张合欢一早就想过这种宣发方式，但是考虑到鹏城电台方面的反应，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可罗培红既然做出安排，他也不好拒绝。 关键是安然已经同意了，而且他现在都用欢子这个艺名，已经给足了单位面子，拍照片怎么了？肖像权是我自己的，又不属于你们鹏城电台。 拍摄选择去了民国街，根据张合欢的剧本，罗培红专门给他们找来了民国戏服，张合欢换上西装戴上礼帽，望着镜中的自己，年代感扑面而来。 原版《上海滩》毕竟是八十年代初拍摄，服装道具都非常简单，他们虽然不是拍电视剧，但是罗培红对这组硬照也非常讲究，借来的服装都是非常精美的。 安然非常喜欢，现在更觉得加入《上海滩》广播剧组是正确的，两人先是各自去拍照，然后合体拍情侣写真。 摄影师对两人的表现赞不绝口，主要是这两人不但男的潇洒女的漂亮，而且他们的镜头感太好了。 安然先打扮成民国时代的女学生，特地还扎起了麻花辫，主动提出再给他们拍几段视频回头制作主题曲的mv。 罗培红有些为难，毕竟她申请到的预算并不包括mv的制作，安然让她不用为难，mv她自己花钱制作，现在对这部广播剧绝对是真爱，她已经代入了冯程程的角色。 张合欢让化妆师帮他梳了个油头，发哥的几个经典动作他记得清清楚楚，指导安然的动作。 上午安然拍得都是冯程程，下午就要拍方艳芸，她用上了自备的旗袍，不得不说安然穿上旗袍比女学生装还要妩媚动人，她腰臀比例好，身体曲线突出，穿上旗袍简直美极了，摄影师都认为安然的旗袍照更有风情。 张合欢换上长衫，戴上白围巾，俨然一个来自民国的翩翩贵公子，反正今天安然负责风骚，他负责痞帅。 拍了一整天照片，晚上张合欢还要去赶赴饭局，今晚是白樱做东请楚七月吃饭，他理所当然要去作陪。 夏侯明是俏江南的常客，所以当晚仍然选择在俏江南。 张合欢为了及时赶到，特地选择坐地铁，刚好赶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挤得跟个闷罐似的，张合欢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多分钟，等他走入包间的时候，别人都到了，白樱和安然两人正聊得开心。 张合欢一进门就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工作太忙，我迟到了。” 楚七月道：“你一个进修生有啥可忙的？” 白樱笑着附和道：“就是，一个进修生有什么可忙的？” 张合欢跟夏侯明打了个招呼，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楚七月眼尖，看到他脸上化妆了，提醒他：“脸上的粉都没擦干净呢。” 张合欢苦笑道：“今天可被折腾惨了，我先去洗把脸，回头跟你们细说。” 白樱还是头一次听说原来广播剧还要拍宣传照，她对张合欢的新节目没怎么关注，楚七月关心得是他拍得照片，让他拿给自己看看。 张合欢手机里倒是有几张，但是他多鬼，如果让楚七月看到他和安然拍情侣写真，那不得醋海生波，他就说照片正在后期，等弄好了第一时间发给她看。 四人坐下之后，夏侯明让楚七月点菜，楚七月让他看着办。 刚喝了一杯酒，罗培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摄影师建议加一组夜景，所以让张合欢还得来一趟。 张合欢问她自己是不是能不去，再说《上海滩》里面的主要角色还有丁力啊，让李超陪安然拍，那孙子要是能得到这个机会做梦都会笑醒。 罗培红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张合欢已经给她出力不小，自己也不好勉强他做什么事情，她跟安然商量了一下，安然一听就火了，马上就给张合欢打电话。 张合欢看到安然的电话，其实他想去外面接，可如果那样，楚七月肯定会认为他有猫腻，所以还是当着楚七月的面接了电话，男人必须坦荡。 “安老师！” “张合欢，你什么工作态度？我们所有人从一大早拍到现在，你居然跑去喝酒应酬？你还有没有点集体观念？你还有没有点敬业精神？” 张合欢连连道歉：“安老师教育得特别对，我今天的确有事，我女朋友来了，我陪她吃饭呢。” 特地强调楚七月的正牌女友身份，这是为了打消楚七月的疑虑，这厮考虑事情非常周到，其实他跟安然的确也没什么，平时有点小暧昧，相互撩骚一下，对年轻男女之间也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安然不依不饶道：“你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过来，你要是不来，我从今天起就罢录，我告诉你张合欢，我加入剧组还不是看你的面子，你把我哄进来了，自己却抽身事外，这是人干得事情吗？”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要不这么着，你们等我三小时，三小时后我一定到。” “两个小时，没得商量！”安然气势十足地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真是哭笑不得。 楚七月一旁也听了个大概：“你这位人生导师可真够厉害的。” 张合欢道：“不是什么人生导师，她就是我播音的带教老师，脾气不好，脑子还有神经质，不过业务能力不错。” 楚七月道：“要不你先过去，总不能让一个剧组的人都等着你一个。” 张合欢道：“不是剧组，我们就是个广播剧，为了宣传拍几张照片，顺便来个小视频啥的。” 楚七月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反正两个小时，他们抓紧点吃饭，等吃过饭，她负责打车把张合欢送过去，她对张合欢现在的广播剧也很有兴趣。 白樱安排服务生抓紧上菜，夏侯明对楚七月要装安防的事情一口应承下来，答应明天就安排技术人员去汉县考察一下现场情况，白樱之前的麻烦是楚七月出面解决的，这可是一个大人情。 因为张合欢那边还有事，所以他们没有耽搁太久时间，楚七月提前安排服务生准备了一些夜宵，离开的时候带上给张合欢的同事，毕竟人家都专门停工等着他一个人，张合欢也应该有所表示。 白樱看到楚七月的举动心中暗赞，这妮子聪明，她晚上也没什么事，决定跟他们一起去拍摄现场看看。 夏侯明已经提前从公司调来了一辆商务，司机在酒店门口等着呢。 张合欢赶在安然的最后通牒之前，来到了民国街。 安然已经准备离开，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这两个小时一张照片都没拍，表现得非常不配合。 罗培红也不好勉强她，不到时间也不方便催张合欢，只能让大家休息，不时看着腕表，如果张合欢不能及时赶到，安然大概率是要翻脸走人的。 还好张合欢准时到来，不但他来了，他还带了两位美女护驾，美其名曰探班，拍电影电视剧探班的常见，可拍套写真也有人探班还真不多见。 楚七月的出现让众人眼前一亮，摄影师对美女极其敏感，平时他们拍摄的美女也不少，可今天见到这两位美女可谓是出类拔萃，无论气质容貌都难得一见，安然就像是一朵娇艳绽放的红玫瑰，楚七月就像一朵清幽纯净的白玫瑰。 罗培红惊艳的同时，还看到了卫视红牌女主持白樱，她和白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赶紧过去打招呼。 安然已经笑着向楚七月走去，主动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安然！你就是张合欢的女朋友吧？” 楚七月温婉笑道：“我是楚七月，很高兴认识你。”两人握了握手，彼此都感到对方的肌肤细腻如玉的质感，悄悄观察着对方，心中悄然和自己做个比较。 安然道：“我正说这家伙把我们整个剧组都丢在这里，到底他有个什么样的神仙女朋友才值得这么做，现在我完全明白了。” 楚七月道：“过奖了，安小姐真漂亮，我特别喜欢你配得方艳芸。” 安然道：“我自己更喜欢冯程程。” 张合欢让她们先聊着，自己去换衣服，楚七月让司机帮忙将带来的夜宵分给众人。 罗培红对张合欢的这位神秘女友倒是有所耳闻，同时还听说他跟乔书记的女儿乔胜男关系也很近，看到眼前一幕，不得不感叹这小子实在是有手段。 罗培红并不知道张合欢和白樱的关系，聊了几句，主动带着白樱了解一下现场的拍摄情况，以及她想表现的主题和推广计划。 白樱是业内人士，提出了几条颇为中肯的意见，虽然对罗培红没什么了解，可见面之后发现她很有能力。 安然和楚七月聊得很开心，主动给楚七月看他们刚刚拍摄的一组照片，虽然没有做后期，可拍得已经很棒，给她看之前不忘给她打预防针：“楚小姐，你可别多想啊。” 楚七月道：“那我还是不看了，省得他影响我心中许文强的美好形象。” 安然笑了起来，发现楚七月的情商很高，话说得很有水平，她也打消了给楚七月看照片的念头。 刚好张合欢也重新梳好了油头，换好衣服回来了，带着礼帽穿着黑色皮风衣非常潇洒，手里还打着一把雨伞。 安然笑道：“我先去工作了！” 楚七月点了点头，张合欢来到她面前笑道：“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忙完了。” “去吧！”楚七月望着张合欢感觉他身上的确有点许文强的味道了。 安然先穿着学生装和张合欢拍了一组夜雨中漫步的图，摄影师建议他们两人表现得再亲近一点。 张合欢意识到拍戏清场是极其必要的，楚七月的存在影响到了他的发挥，当着她的面，他必须要和安然保持一定的距离。连摄影师都忍不住提醒。 “小张，再靠近一点，剧中你们是情侣，彼此相爱，你别一脸苦大仇深，下午表现不是挺好的吗？” 张合欢暗骂，表现你麻痹！什么话都往外说，下午跟现在能一样吗？当着楚七月的面和安然亲热，我无所谓，可七月受不了啊。 楚七月道：“拍你们的，我有些冷，去车里等你啊。”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影响张合欢的发挥了。 白樱跟着楚七月来到了车里，笑道：“小张还真是能折腾，我刚刚听了罗主任的介绍，他们的这部广播剧搞不好真能火起来，回头我跟娱乐周周报联系一下，帮他们宣传宣传。” 楚七月：“白姐您先回去吧，我反正没什么事情，我留下来等他。” 白樱道：“那我打车回去，车给你们留下。” “不用，我跟他们的车回去。” 白樱点了点头，楚七月虽然年龄不大，可办事有分寸，估计人家年轻人回头还有节目，自己就别跟着掺和了。 张合欢总算进入状态，花了一个小时和安然完成了全部照片的拍摄，他准备卸妆去找楚七月，可负责摄影师的走过来让他别急着卸妆，今天的拍摄工作还没完成。 张合欢愕然道：“不是说已经拍完了吗？”感觉今天的拍摄有些没完没了了，那边罗培红和安然他们明明都已经收摊子了，难道还要给自己单独拍一组？ 摄影师笑道：“你们栏目组的拍摄完了，可我们刚才又接了个私活。” 张合欢心说你们接私活干我屁事？ 他耐着性子道：“我女朋友还在等我，我真没时间陪你们玩了。” “就是您女朋友让我们再给你们俩拍一组合影的。” 张合欢有点懵逼了，这什么情况？楚七月从一旁走了过来，笑眯眯道：“怎么？不乐意啊？” 张合欢道：“乐意，为你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楚七月向摄影师道：“就按照他们今天拍摄的标准，给我再拍一遍！记住，必须要比他们拍得好，不然我扣钱！” “啥？” 拍了一天写真拍到吐的张合欢欲哭无泪，为啥有钱都这么任性？ 第一百五十二章放开我女神 罗培红他们已经收工了，安然有些好奇地望着张合欢和楚七月：“他们干什么呢？” 罗培红笑道：“楚小姐感觉你们拍得民国风很好看，所以要求摄影师给他们也拍一套。” 安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两只丹凤眼光芒闪烁。 罗培红从中看出了年轻人的好胜，暗自叹息了一声，轻声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任性，十万块啊！眼都不眨一下。” 安然道：“她很有钱吗？” 罗培红道：“应该是吧。”这俩妹妹都是不差钱的主儿，一个倒贴钱录主题曲，拍mv，另外一个直接要求照他们的标准来一套民国风情侣照，可苦了张合欢了。 活该，谁让他自己招惹人家来着，最难消受美人恩，敢惹就得撑住喽。 周四的《南江晚报》专门推介了广播剧《上海滩》，在白樱的帮助下，这部广播剧还上了《娱乐周周报》，不过虽然有推介，还不足以让这部广播剧成为现象级的热点，而真正引起大家关注的并不是稳健攀升的收听率，而是发生在周末的大事件。 《首班车》是交广网的当红节目，李超就是这档节目的主播，他最近收获了不少的留言，都是关于丁力的。 因为节目中有热线环节，过去打进电话都是热心听众提供路况信息，可从周三开始，就不停有听众张口就叫他阿力。 李超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阿力就是丁力，丁力就是自己配音的角色，还有人打电话进来要求点歌的。 李超开始觉得有些无语，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广播剧的影响力正在扩大，实在受不了这些听众的要求，他就在《首班车》里播放了一首张合欢和安然演唱的《上海滩》主题曲，让李超没有想到得是，这首歌到周六已经成为交广网点播第一的歌曲。 罗培红在报纸和电视上营造了一波热度之后，顺势在官网上推出了《上海滩》的各种花絮。 其中包括单曲mv和屏保壁纸，不得不说罗培红的业务水平出类拔萃，为广播剧如此包装推广在交广网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当然也多亏了安然的助攻，如果不是她自费帮忙，这次的推广做不到如此全面。 周五《午夜剧场》的收听率已经成功突破了1.9，围绕《上海滩》这部广播剧的热度仍然在不断攀升。 应张合欢的要求，所有他出现的地方都用欢子的艺名，所以这段时间，他的声誉值并没有大幅增长，估计欢子带来的声誉值压根没有算到他本人的头上。 小汪已经回来了，张合欢重新回到了本部工作，白天帮助安然播音，晚上还要录制广播剧，忙得不亦乐乎。 楚七月刚刚去了沪海，关于华方的交接还有许多繁杂的手续要办，他们的那套民国风照片拍得相当不错，体谅到张合欢拍摄辛苦，所以楚七月只尝试了女学生的服饰，并没有穿旗袍。 摄影师认为楚七月的学生装更清纯，更有民国风，但是安然的旗袍组图也非常惊艳，两位美女各有千秋，一位清纯如雪，一位娇艳如火，让人难以取舍。 更不用说张合欢这个当事人，看照片的时候，感觉之前拍写真拍到半夜的辛苦全都是值得的。 安然在办公室的兴趣已经从游戏转移到论坛上了，开始关注广电论坛上他们歌曲的点击量下载量，关注论坛上形形色色的反馈。 …… 方艳芸的声音太性感了，我太喜欢了，我现在每天必须听她的声音才能入睡，点赞+999。 冯程程的声音才好听，我喜欢冯程程，娇滴滴的贵家女，妥妥的白富美，点赞+1999。 冯程程和方艳芸怎么比？冯程程是天之骄女，方艳芸只是一个交际花。 你是不是瞎啊？方艳芸和许文强是同学，他们是大学生，冯程程只是北平四中的学生，论学历方艳芸高，论长相，艳压上海滩的方艳芸肯定要比冯程程漂亮，论感情她应当是许文强的初恋，而且在许文强落魄潦倒的时候依然对他不离不弃，这样的女人哪儿找去？ 冯程程无非就是比方艳芸年轻，无非就是摊上一个大富之家，她怎么跟方艳芸比？ 你特么才瞎呢？方艳芸就是个鸡，她凭啥和冯程程比？ 你凭什么侮辱我女神？冯程程就是个绿茶，她先跟陈翰林谈恋爱，看到许文强长得帅，马上把陈翰林给甩了，她凭什么跟方艳芸比？ 你大爷的，你凭什么骂我家程程。点赞+2999。 你个二五，你侮辱我家艳芸，我饶不了你，你特么有种给我出来，咱们玄武门练练去。支持方艳芸的一起去，点赞+3000。 别玄武门，要约就约明孝陵，我顺手帮你给明太祖殉葬，支持冯程程的跟我一起去，点赞+4888，好像还是支持程程的多一点。 明孝陵就明孝陵，今晚十点，不去孬种！点赞+4999。 约！ 今晚九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点赞+7999。 …… 双方开始叫口，相互骂战，战况越演越烈。 战火很快从广电论坛烧到了南江社区，当天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南江各大论坛全都被这一事件给刷屏了，方艳芸派和冯程程派势同水火，约架已经势在必行。 这场约架还没开打，就已经惊动了网警，像这样规模庞大的集体约架在南江网络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如果真从线上演变到线下，恐怕会在互联网的历史上书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网警一边开始对带头者进行警告封号，一边联系当地派出所，让派出所的警察加班加点增强警力全面戒备。 气得老所长差点没心脏病发，这帮年轻人是不是闲的没事干？都是广播剧里的两个虚拟人物，你们较什么劲？脸都不知道什么样？就要为她打架，是不是吃饱撑得？ 网警分析事情的起因，这次的争端是因为方艳芸和冯程程引起的，冤有头债有主，必须先了解这两个人物是那部电视剧里面的。 当他们最后查清这两个人物来自于广播剧《上海滩》都有些无语了，现在的年轻人为了两个虚拟形象能争成这个样子，脑回路真是不一样啊。 追根溯源，查到了两个人物居然都是同一个人配音的，于是网警的电话打给了安然。 安然接到网警的电话也有些发懵：“你是谁啊？网警？你找我干什么？”她握住电话，向一旁敲剧本的张合欢道：“网警！” 张合欢乐了：“安老师，你是不是浏览什么不良网站了？” 安然真想把手机拍他脑袋上，稳定了一下情绪：“对，我是安然，有什么事你说。” 对方把具体的情况说了一下，希望安然能去论坛上灭灭火，告诉大家，两个角色都是她一个人扮演的，千万不要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发生争执。 安然其实也知道论坛上关于两个角色的争执，只是她并没有觉得这件事会这么严重，而且这件事也不赖她啊，她只是一个演播者。 网警耐心解释并没有向她追责的意思，只是这种状况很容易失控，这些人都是她的粉丝，如果她出来说一句话，这场风波就平息了。 安然答应下来，她决定在拍一段小视频传上去，解释这件事，平息论坛上的战火。 挂上电话，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张合欢说了一遍，张合欢最近没怎么关注网络，听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马上就意识到《上海滩》距离大火不远了。 安然公开解释的视频与五点钟在各大论坛上传，上传之后点击率惊人。 论坛上的好多人这才搞清楚，原来方艳芸和冯程程都是同一个人配音的。 …… 方艳芸就是冯程程，冯程程就是方艳芸，她们都是安然配音的。 哇！太棒了，声音的感觉听起来完全不同，方艳芸的声音太性感了，不，是安然！我超爱她！ 我也超爱她！不过我喜欢她配音的冯程程。 哎呦都是一个人，你说你们争什么？ 对啊！都是一个，支持方艳芸就是支持冯程程。 不对！应该支持安然就是支持方艳芸，支持冯程程！ …… 有人从广电论坛搬运安然的照片，自然包括那组民国风的宣传照。 太美了！想不到安然本人这么美，完了！我沦陷了！ 我爱上她了，她就是我女神。 可清纯可妩媚，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女人，我受不了了，我下楼买卫生纸去…… 恶心！ 你特么怎么不去死，亵渎我女神！ 劝你好好做个人吧！ …… 我肚子不舒服，买纸得罪谁了？ …… 旁边这傻逼是谁？ 油头滑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凭什么搂我女神？ 这孙子叫欢子！ 欢子是谁？ 管他是谁？碰我女神者，死！ 犯我女神者，全都是猪！ 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你看他那张贱兮兮的样子。 脸上是不是写着一个大大的渣！ 欢子！好像一条狗啊！+19999。 安然一边浏览论坛一边乐不可支地笑着，张合欢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凑过去一看，卧槽！这还了得，满屏都是骂自己的。 刚才还要约架的两帮网络暴民们，现在已经达成了一致，全都将目标锁定在张合欢身上，张合欢发现幸亏起了艺名，方才躲过一劫，不然自己的声誉值今天恐怕要损失惨重。 有些网民已经开始p图，暴打欢子，脚丫子在他身上不停的踩，还有把他p成一条人头狗身的怪物的，让安然牵着。 张合欢发现网上的宅男实在是太多了，安然通过这一事件摇身一变成为宅男女神，自己这个站在女神身边的男人自然就成为宅男群起而殴之的对象。 张合欢在各大论坛上都有他的注册号，主要是吸取了当初在鹏城时期的教训，他先把坑给占了，如果下手晚了只能用张合欢的舔狗了。 他先用主持人欢子的号发了个帖子，希望大家文明上网理性发言，网络也并非法外之地，自己只是一个主播，希望大家理性讨论剧情，千万不要搞个人攻击。 张合欢不发帖还好，发帖之后，那帮宅男网民一拥而上，帖子瞬间几百楼，全是骂他的。 傻逼，你特么手往哪儿放呢？ 借着工作之便骚扰我女神！ 瞧你长得那副嘴脸，看着就想抽你大嘴巴子！ 欢子，你好像一条狗哎！ 我决定给我家金毛改名，从今天起让它叫欢子，等它下了崽儿，就叫它小欢子。 下面齐刷刷点赞。 张合欢人生回档以来不是第一次遭遇网暴，刚去歌风晨报当见习记者的时候，因为报道瘦肉精事件遭遇过一次，那次跟这次相比简直是毛毛雨。 他发出去的那张帖子瞬间已经盖到五百多层了，最后全都是粘贴复制，禽兽——放开我女神。 张合欢决定放弃挣扎，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很奇怪听《上海滩》的难道没有女粉丝吗？清一色的宅男，全都是安然的粉丝，这些宅男粉也太狂热了。 安然刚开始还觉得好笑，后来她不笑了，非但不笑了开始觉得有点恐怖，全都在攻击张合欢，望着默默敲击剧本的张合欢，她都感到同情了，这些疯狂的粉丝不会对他不利吧。 安然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必须要出面，她决定发一个帖子，告诉这些狂热的粉丝，她跟张合欢是很好的朋友，张合欢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而且工作非常敬业。 安然编辑好了帖子也没给张合欢看，直接发在了网上，做好事不想让他知道。 这张帖子发出之后，引发了一场更为强烈的狂风暴雨。 …… 女神又发帖了。 什么？她居然为欢子解释，一定是那个欢子威胁她了，好卑鄙一男的。 你们看这张照片，他的手不是扶着女神的腰，放得很高，都放到我女神胸下面了，你们看！ 这货专门用红笔重点标注，还特么给放大了。 对啊，左胸的南半球都被他给握住了，压得好紧，手指头都抠肉里了，你们看这衣服的明暗可以看出来，可以看出布料的张力。 禽兽啊！把我女神胸都掐青了。 安然红着脸盯着那张图，感觉这货的手的确有点不绅士。 张合欢伸了个懒腰：“下班了，安老师我先走了。” 安然道：“你小心点。” 第一百五十三章又来了 论坛上太多对欢子喊打喊杀的，简直把他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对宅男来说，这无异于夺妻之恨。 张合欢笑道：“我就住在马路对过。” 安然点了点头，实在是不忍心再看论坛了，她为张合欢开解的帖子瞬间盖满了一千层，清一色都是骂张合欢的，一个个义愤填膺要去为女神讨还公道。 安然后悔发这个澄清贴了，不是澄清简直就是引战，悄悄选择删除。 仔细研究了一下那张照片，这货为啥摸我那里？活该挨骂！ 周六周日两天对欢子的声讨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张合欢和安然的那组民国风宣传照，成为了网民声讨他的罪证。 有人专门截图放大，捕捉细节，做成证据放在网上，不少人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去投诉欢子，有直接拨打热线电话的，有去广电论坛流言的，还有打电话报警的。 身处风口浪尖的张合欢这两天过得非常平静，所有人骂得都是欢子，不是张合欢，他的声誉值仍然稳中有升。 周一广电大厦门口聚集了一群宅男粉丝，他们高举着安然的照片为她打气，为正义发声。 张合欢周一上班是戴着墨镜过来的，在电梯和安然相遇，发现安然跟他心有灵犀，安然用手指把墨镜扒拉了下来，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挨打了吧？”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张合欢摘下墨镜插在上衣口袋里，跟安然一起走入电梯，同事们纷纷涌了进来，两人很快被挤到了角落里，安然被人碰了一下，张合欢伸手扶了一下，很不巧，摸在她左胸下缘。 张合欢赶紧把手往下挪了点，安然想起了之前拍照的事情，脸红了，莫非这厮真是个惯犯？ 张合欢用身体护着安然，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避免被其他人挤着。 李超也出现在这部电梯内，李超故意跟身边的一位同事道：“这两天关注广电论坛了吗？” “关注了，太热闹了，纷纷投诉咱们这里存在职场性骚扰，有张帖子特别详细，有理有据。” 这个敏感的话题顿时引发了电梯内所有人的兴趣。 安然把墨镜给戴上了，心说这下尴尬了，整栋广电大厦都知道了，张合欢把手放她那里。 张合欢没事人一样，他把墨镜戴上，一手抓着电梯扶手，一手掏出手机，浏览新闻。 手机来了条推送，您的电梯故障卡将在两分钟后失效，请抓紧时间兑换，张合欢没搭理，再也不换了，给我多少声誉值我都不换。 张合欢心说上次跟安然玩得就超级刺激，差点没把半条命丢里面，这玩意他可不敢碰了。 电梯门就要关上，李超又给摁开了，外面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大家赶紧往里挤，给对方闪出空间，来得是交广网的林书记。 林书记非常平易近人，礼貌地向大家微笑了一下：“各位早晨好。” 李超道：“林书记早，您几楼啊？”他很会来事。 “9楼，谢谢！” 领导都喜欢住九楼，九五之尊，图个吉利，其他人距离远的人也纷纷报出楼层，李超帮忙摁下。 张合欢的手机又传来一声推送，他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提示，电梯故障卡自动启动，张合欢有些懵逼了，我特么根本就没兑换，为什么会启动？你凭什么启动？ 张合欢翻看了上一条提示——您的电梯故障卡将在两分钟后失效，请抓紧时间兑换或去商城取消，如果三十秒内不做任何操作，系统会视为同意，将采用自动兑换并马上启动，使用本卡前请详细阅读使用说明。 张合欢不用看使用说明，他记得最关键的一条，本卡性质可参照跳楼机，刺激性五颗星，危险性五颗星，受伤概率百分之五十，死亡概率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九，平安走出电梯的概率百分之零点零一。 张合欢想出去，可电梯已经启动了，张合欢看了看左右，他把墨镜摘了下来，双手抓住护栏，把安然圈在里面。 安然有点紧张，这货莫不是想干什么？人这么多，他就不怕？ 张合欢低声道：“我好像有点紧张。” 安然道：“有什么可紧张的，所有电梯都检修过了……” 电梯停了下来，大家还以为到某一层了，李超站在电梯控制面板前，看到上面的灯全都亮了。 有人道：“李超，你搞什么？” “我没碰……”李超举起双手，一脸的无辜。 电梯按键突然如同跑马灯一般此起彼伏明暗交替，安然望着张合欢，她赶紧也把墨镜给摘了，这件事她有经验，难怪张合欢感到紧张，难怪他提前把墨镜给摘了，是担心被划伤眼睛。 张合欢道：“别紧张！” 安然眨了眨眼睛，伸手抓住了张合欢的胳膊，张合欢向她笑了笑，安慰她：“没理由同样的事情会发两次。”心中明白，有理由，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电梯向下一坠，众人同声惊呼，此时停电了，桥厢内陷入一片黑暗，不少人同时点亮了手机。 林书记临危不乱：“大家不用紧张，我们的电梯都是经过安检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电梯急速下坠，林书记大吼道：“大家做好安全措施，让女士先走，党员留在最后……” 所有人被吓懵了，也糊涂了，走哪儿去？这种状况下让女士去哪儿？ 张合欢抓着护栏，安然尖叫一声，直接扑上来把他给牢牢抱住了，张合欢心说，苍天啊！大地啊！广大的宅男网民们，睁开你们的双眼看看，我是不是清白的，是我占她便宜还是她占我便宜？ 电梯里没有人关注安然是不是占了张合欢的便宜，每个人只在乎自己的性命。 张合欢想起自己今天很不巧又穿了松紧带的运动裤，只希望安然别把自己的裤子给扒下来就好，人太多了，哥们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身后又有一位女士扑上来抱住了张合欢，这冲击力忒猛了，把张合欢直接就给扑得身体前倾，和安然怼一起去了，电台的音乐总监杨丽芬大姐，身高体壮，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过去学美声的，调门超高。 “啊！” 张合欢被这近在咫尺的尖叫震得耳膜都快破了。 林书记真是好样的，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大家不用怕，一定要冷……静……” 电梯下降的速度开始变缓，终于停了下来，电梯内尖叫声哭声不断，林书记道：“大家千万不要乱动，要冷静。” 李超吓得脸都白了：“我……我真没碰……我什么都没碰……” 杨丽芬终于放开了张合欢，瞪圆了两只眼睛：“谁说你没碰，我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就是你按的！” 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了一次电梯失控的经验，这次张合欢和安然两人反倒有了心理准备，安然全程都没发出一声尖叫，电梯停了，她还死死抱住张合欢，张合欢提醒她：“安老师，停了，停了！” 安然这才满脸通红地放开手。 林书记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几楼啊？” 李超道：“我不知道啊……”电梯此时恢复了电力供应，灯亮了起来，电梯按键也亮了。 “你别碰！” 李超高举双手：“我没碰，我手在这儿呢，林书记都看到了。” 林书记道：“小李，开门啊！” 李超摇了摇头，他不敢，真担不起这个责任，现在不少人都认为是他把电梯给弄坏的。 林书记叹了口气：“年轻人，要勇敢一点嘛。” 李超颤抖的手摁了一下开门键，没反应。 他看到了紧急求助按钮，准备去摁，安然惊呼道：“别动！” 电梯颤抖了一下，所有人又尖叫起来，李超抱着脑袋：“我发誓我没碰，我发誓……” 电梯高速上行，安然又抱住了张合欢，张合欢既然阻止不了只能承受，身后赵大姐又扑了上来，电梯升得太猛，赵大姐巨胖的身板儿直接压在张合欢身上。 张合欢如同汉堡中的牛肉饼，被赵大姐和安然夹在中心，赵大姐的美声撕裂了电梯这狭小的空间，不但是美式，还带着花腔和颤音，她根本是用生命在惨叫，花腔和颤音带动肥硕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张合欢死死抓住电梯护栏，第一次发现被两位异性包夹也不是特别的享受。 旁边还有人伸手抓住了张合欢，让他郁闷的是，这两人每人抓到了他的一条裤腿，张合欢的运动裤可以抵抗地心引力，可以抵抗电梯急剧上升的超重，但是抵抗不了这两人寻求稳定支撑的双手。 张合欢的运动裤在两人的合力下被拽到了膝弯，安然感到腿上毛茸茸的，这才意识到这厮两条大腿正贴着自己，这种感觉有些羞耻又有些奇怪。 安然心中有些抗拒，可她并没有做出挣扎的动作，张合欢身后的胖大姐压得太紧了，他们两人根本动弹不得。 还好此时又停电了，电梯内一片漆黑，黑暗中安然感到张合欢的脸贴在自己脸上，附在她耳边道：“别怕！” 安然嗯了一声，然后紧紧抱住了他，黑暗中感觉张合欢呈现出过人的坚强。 电梯在接近顶层的时候剧烈抖动着，桥厢内的乘客随之颤抖。 张合欢很奈地抖了几下，他敢保证每一次对安然身体的撞击都是外力的作用，他绝对没有主动去揩油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安然肯定不会这么想。 趁着够黑，他去提裤子，这样的空间，这样的环境下想提裤子必须要先撅屁股，采取这样的姿势，上半身和安然的接触就更亲密，但是下半身可以分开一点距离，张合欢也不想让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 杨丽芬大姐感觉张合欢用屁股撅自己，有点郁闷，都啥时候了，还想顶开我，我这么胖，找个安身之地容易吗？ 老大姐脾气也够倔，你越是想顶开我，我越要贴紧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护着安然，不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何着漂亮就有人保护，我这种庸脂俗粉就该自生自灭？ 杨大姐抱住张合欢用力往前一顶，还跟我较劲，我家男人一米八五都被我制得服服帖帖的，就你小子这身板儿还想顶开我！ 张合欢压根没想到这位大姐这么大反应。 杨丽芬练过拉丁，送胯的功力一流，而且到了她这种年纪，岁月累积脂肪沉淀造就了她强大的底盘，黑暗中一个送胯的动作就把张合欢撅起的翘臀轻松给顶了回去。 安然娇呼一声，双腿下意识夹紧了，黑暗中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别动……” 黑暗中听到李超带着哭腔道：“我发誓我没动，我什么都没碰啊！” 电梯又开始急速下行，行到中途猛然刹车，众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林书记这时候也害怕了：“打电话，大家赶紧打电话求救……” 趁着这短暂的平静，大家纷纷掏出手机寻求救援。 张合欢伏在安然耳边小声道：“帮帮忙……”多毛的大腿在安然美腿上摩擦了一下。 安然面红耳赤，还好电梯里面够黑，因为张合欢用手撑着两旁的扶手，现在人挤人她的空间也很狭小，想蹲下来帮忙都不太可能。 手虽然够不到，可她有脚，右脚探入张合欢双脚之间，挑到张合欢的运动裤，脚尖挑着裤裆帮他将运动裤慢慢提起。 挑起到一定的高度，手指能够抓住裤带了，因为是松紧带一只手往上拉并不方便，必须要两只手同时动作，安然帮他悄悄提着裤子，双手紧贴着他大腿的皮肤，感受到他饱满坚实的肌肉，这货的毛发也挺旺盛的。 裤子中途挡了一下，却是遇到了障碍，安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今天真是尴尬死了，这不要脸的张合欢，公众场合，你哪来的那么大反应？ 平静一会儿的电梯突然再次下降，安然吃了一惊，慌张中向前一抓，抓住一手满满的真实，天呐！我怎么忘了…… 今天生日，一百九十九条生日祝福，送上加更！ 第一百五十四章惊魂未定 安然赶紧松手，羞得都忘记了害怕。 电梯再度平静下来，张合欢趁着这会儿功夫，麻溜地提起裤子，他在思考一件事，刚才这一把安然是不是存心故意？ 网上那帮死宅如果知道，会不会认为还是自己利用工作之便向她伸出禄山之爪？ 此时电梯内灯亮了起来，电梯门缓缓开启，李超高举双手：“我没碰，我什么都没碰！” 林书记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电梯停的位置很尴尬，刚好处于22层和21层之间，电梯门打开上方和地面大概有一米多高的空隙，一个人通过是毫无问题的，外面很快就来了不少人。 林书记道：“大家不要紧张，让女同志先走，党员同志留到最后。” 谁也不敢贸然离开，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这电梯会不会突然下坠。 就这样过去了半分钟，电梯没有任何动静，外面的救援人眼催促道：“快，快！” 杨丽芬大姐勇敢地第一个走了过去：“我来！” 张合欢跟上去帮忙，和林书记一起将她拖了上去，上面接应的人员将她拉了上去，女士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安然最后一个，张合欢向她招了招手，安然缩在角落里，她的脸煞白，显得非常紧张，用力摇了摇头：“我怕……我怕……” 时间不能耽误，林书记让其他人先走，电梯内人员一个一个减少，林书记道：“小同志，你先走。” 张合欢道：“林书记，您先，我带她一起走。” 林书记望着张合欢欣赏地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不错，这种危急关头选择最后一个离开，还能镇定自若，不容易，看这素质估计是党员。 林书记向电梯口爬去，毕竟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张合欢上去帮忙托着他，可忽然脚下一震，张合欢反应神速，一把将林书记又给拖了回来。 林书记有些纳闷，眼看就爬出了去了，怎么又给拖回来了？ 此时电梯轰隆一声往下急速下坠，张合欢将林书记推到护栏前，电梯门没有关上，他们看着电梯急速下坠，这种感受比之刚才更加惊心动魄。 林书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张合欢及时把他拖了回来，不然他恐怕要被电梯给截成两段，这条命就丢在这里了。 电梯终于再次停止，张合欢一手拉住林书记，一手护住安然，电梯门缓缓关闭，在一番折腾之后，电梯控制系统重新恢复了正常。 张合欢摁下一层的按键，电梯平稳下降，到一楼的时候停下，电梯门顺利打开，张合欢让林书记先出去。 摸了摸安然的手，安然的手冰冷异常，张合欢抱起安然，安然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员工，林书记激动地向大家道：“大家放心，我们没事，我们所有人都没事！”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林书记临危不惧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到了，张合欢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主要是担心人多安然更受刺激。 抱着安然从人群中挤出去，走到大堂的角落将她放在沙发上，打算去自动售卖机给她买杯热饮，被安然抓住手腕，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别走！” 张合欢指了指自动售卖机，安然这才放开手，张合欢买了两听热咖啡，回到她身边将其中一听递给了她。 安然拧了一下没拧开，张合欢将手中的一瓶拧开递给她。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安然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松了口气道：“电梯关上门的时候还好，门一打开，我看到不上不下的样子，我就特别害怕，仿佛看到我被人推了下去，从高楼上推了下去……” 张合欢望着安然，忽然想起三年后她跳楼自杀的事情，难道她对自己的宿命产生了预感？难道当年不是自杀是他杀？ 张合欢笑道：“安老师，推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吧？” 安然摇了摇头：“我真得好害怕！” 这时候他们栏目组的几个人都闻讯赶过来了，安然谢谢大家的关心，她表示想静一静。 张合欢给罗培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的录制可能要延后。 罗培红听说之后也过来探望他们，安然不出一个月已经遭遇了两次电梯惊魂，已经对电梯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罗培红的栏目组位于三楼，她提议让安然先去他们栏目组休息，顺便帮她心理疏导一下。 今天的《天气预报》直播任务又责无旁贷地落在了主播欢子的身上。 因为林书记遭遇电梯故障，所以周一的例会也顺延到了上午十点半，因为郭台长去京城开会，今天的例会由林书记和李副台长共同主持。 林书记首先说了一下电梯故障的事情，他们已经勒令电梯厂家对大厦内的六部电梯进行全面检修，务必保证员工上下班安全。 林书记特别表扬了进修生张合欢，这样的小同志有胆色有担当，在危急关头能够保持镇定，把逃生的机会先让给别人，这让林书记从年轻一代身上看到了希望。 林书记也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这件事产生恐慌情绪，毕竟电梯出事故的概率还是很低的，严肃批评了相关负责人。 接下来由李副台长发言，今天电梯出事的时候，他儿子李超也在电梯上，把李副台长也吓得不轻。 就着林书记的话，他又把相关负责人训了一顿。安全无小事，一定不能马虎大意，他希望以后要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安全部门的主管刘凯也非常郁闷，上次电梯发生小故障他就专门把电梯厂家叫来进行了全面检修。 其实他们的六部电梯启用都不超过五年，还没到要更换的年限，定期检修，谁也想不到最近接连出了两次故障，还好没有出现伤亡，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当着领导和同事的面，刘凯进行了深刻检讨，事情摊在头上了，推诿是没有意义的，只能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李副台长接下来开始总结上周的工作和各栏目的收听率，总体来说各栏目收听率非常平稳，但是其中有一个可喜的现象，那就是《午夜剧场》栏目。 自从罗培红负责《午夜剧场》之后，栏目的收听率节节攀升，周六已经突破2.0，周日2.0，今天凌晨，也就是周一的收听率已经初步统计出来了，应该不会低于2.2。 2.2的收听率放在整个交广网算不上高，但是放在这个时段就相当惊人了，只有交广网在转播春节晚会的时候才有过破二的记录，当然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电视那么普及，春节晚会的时候谁还听收音机直播。 更让人欣喜得是广播自制剧《上海滩》一经播出，主题曲、花絮、壁纸、屏保的下载量就在广电网高居不下，主题曲已经成为交广网点播率最高的一首歌。 李副台长与有荣焉，主要是这部剧也有他儿子李超参与。 罗培红初来乍到她的工作就得到了领导的认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多亏了张合欢，如果不是张合欢拿出了这部自制剧，她没那么容易在交广网打开局面， 会议结束之后，李副台长特地留下罗培红对她进行了表扬，也顺便问了一下她在工作上还有什么需要。 罗培红提出想提高在宣发上的投入，希望台里领导能够考虑给这部自制剧追加一些预算。 李副台长对自制剧非常感兴趣，他当即表示会和郭台长林书记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让罗培红继续保持水准，只要广播剧《上海滩》的收听率稳在2.0以上，追加预算应该不存在问题。 张合欢早晨播音之后，来到了《午夜剧场》栏目组，安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张合欢问她要不要回家？ 安然摇了摇头，让张合欢不用担心她。她已经恢复过来了，而且她今天下午还可以参加广播剧的正常录制。 张合欢看到她坚持只能由着她，其实他心中还是有点歉疚的，今天害得安然再度惊魂失魄。 他真没想使用那张电梯故障卡，哪知道那玩意儿这么邪性，居然启动了自动兑换功能，还会自发启动。 张合欢感觉这张百夫长卡越来越智能了，窃取了自己不少的数据，而且第一次出现了失控现象。 罗培红学过一些心理学，在她看来安然选择投入工作也不是坏事，这可以帮助她尽快从电梯故障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当天下午配得这一集是许文强和冯程程发生矛盾的一场戏。 所有人都察觉到张合欢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声音的质感和气场也越来越强，别看平时嬉皮笑脸谈笑风生，一旦进入录制，马上就变成了那个冷漠中带着点痞帅的许文强。 最近新录的几期，气场已经全面压制住了李超的丁力。 …… “阿力说得对，我和你不能再拖下去了。你难受，我也不好过。” 安然现在配音之前都会换上自己专门准备的服装，这是为了更好地进入状态，她今天受了点惊吓，更容易演出冯程程惶恐忐忑的心态，她配音的同时表情和肢体同时配合。 罗培红暗赞，安然真是了不得，这女孩明显是个天才的女演员，表情太细腻了，这眼神真是我见尤怜。 张合欢说台词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台词但是她已经进入了戏中，配合张合欢的表演，这就是一个专业演员应当拥有的修养和素质。 张合欢低下头：“我们是两种人，你太纯洁。” 扎着麻花辫的安然吸了口气，强忍眼泪，眼神中的委屈和纠结全都流露出来：“你怕连累我？” “你总是把自己估计得太高！我怕你会连累自己。” 安然幽怨的眼神从张合欢脸上扫过。 “我太自私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好人很难站得住，手段越卑鄙就越能发达。” 张合欢拿起一支烟抽了一口，当然没有点燃，只是用来进入情绪的道具，他也开始入戏了。 “你应该看得出我是什么人。” 安然眼泛泪光：“你不必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 “我说的是事实。” “你特会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的。” 张合欢一步步走向安然，深沉的目光望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然叹了口气，握紧双手：“知道，我不会怪你。”虽然没有看他，可心中却浮现出他的影子，想起电梯里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的确不会怪他，很奇怪，他这么过分自己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更不会怪他。 “也许是我自己太傻，我以为……嗯……”安然唇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你说得对，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 接下来的场景是冯程程起身夺门而出，许文强一把将她拉住。 安然转身就走，张合欢伸手一把将她拉住：“我送你……”台词没说完，安然就扑倒他怀里抱着他哭了起来。 张合欢有点懵逼，错了啊，应该是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进门拿件衣服，等我出来你没等我就走了，你抱着我算啥。 现场录音更懵逼，这唱得是哪一出？台词上没这个。 罗培红及时喊了卡，安然入戏太深，哭得不能自已，罗培红示意今天录制到此为止，估计安然还没从电梯惊魂的状态中走出来。 张合欢将自己的运动夹克脱下来给安然披上，安然表示自己没事了，她想先走一会儿，张合欢要送她，安然摇了摇头让他留下吧，傍晚的天气预报还得靠他播呢。 安然走后，罗培红把张合欢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他倒了杯茶。 张合欢道：“罗姐，我看咱们也录不少期了，要不明天停一下，让大家休息休息，情绪上也好有个缓冲。” 罗培红点了点头，其实前天昨天都没录，不过上周录制非常顺利已经录制了不少内容，完全可以应付两周的播出，所以也不用急于一时。 罗培红道：“欢子，你最近关注论坛了没有？”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看了，全都是骂我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前女友现女友 罗培红叹了口气道：“我都没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负面反映？我本来还以为是他们对你配音的角色不满意，搞了半天还是因为安然的缘故，证明咱们这部广播剧还是男性听众居多，安然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女神。” 张合欢道：“我也奇怪，莫名其妙就成了宅男公敌，归根结底还是嫉妒心作祟，人性啊！” 罗培红笑了起来：“你别在这儿感叹了，姐有句话可能不该问，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你跟安然没事吧？” 张合欢喝了口茶道：“罗姐，没事儿，真没事儿，她是我带教老师，我是她学生就这么简单。” 罗培红双手向后撑着办公桌的边缘，靠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观察着张合欢：“你可能没事，我怎么觉得安然好像有点不对头啊。” “她吓着了，你没来之前，我跟她乘电梯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次电梯故障，你说巧不巧，今天又遇到一回，是不是她方我啊？” 罗培红笑道：“别瞎说，人家好好的哪里方你了？” 双手交叉抱在一起：“欢子，这两女孩都特漂亮，家庭条件也都挺好的，你自己掂量着看，尽量处理好吧，感情的事情呢，姐也不好多给你意见，你这么聪明，心里应该有数。” “罗姐，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家里的事情。” 罗培红道：“离了，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性格不合，他去了霓虹，我们大概有七年没见过面了。” “您也没打算再找一个？” 罗培红笑着摇了摇头。 张合欢道：“那就是心里还有他？” 罗培红道：“不聊这个，对了，我打算由节目组出面发个公告帮你澄清一下和安然的关系，省得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您了，别，千万别，上次安然发了个澄清公告，她不发还好，这一发，那帮宅男把我这通臭骂，还好他们骂得都是欢子，我真怕他们把我本名给刨出来，您是不知道这帮宅男的厉害。” 罗培红道：“我回头让宣发仔细挑选一下照片，容易让人误会的尽量不发出去。” 张合欢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却是广大物流园的韩志刚，他表示已经跟薛总说过了，薛总答应赞助他们的《午夜剧场》，打算拿十万块出来，买断一年的广告。 张合欢笑了，这都老黄历了，节目没播的时候当时他跟韩志刚提了一嘴，韩志刚一直拖到现在才回复，如果当时拿十万肯定没问题，但是现在《上海滩》热度已经上来了，栏目组需要得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 赞助可以，但是十万一年的买断广告根本没可能，张合欢告诉他现在的友情价三十万一年还不是独家买断，韩志刚表示还得问问领导。 白樱也联系了张合欢，让他把《上海滩》的剧本发给自己，卫视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主任孙树立因为她的推荐听了这部广播剧，被这部剧深深迷上了，他想提前看看剧本。 张合欢把广播剧的前十五集剧本给白樱发了过去，他有种预感，卫视的这位孙主任大概率会看上《上海滩》这部剧。 张合欢去商城专门搜索了一下上海滩的版权，发现这部剧的版权限制并不严，说明中没有任何惩罚措施，也就是说版权他可以任意使用。 张合欢其实并没有想过早进入影视领域，既然来到了交广网就首先要在这里折腾出一番名堂，总是屁股没焐热就离开，也没什么意思，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就应该给他们立一个标杆，一块让他们无法企及的丰碑。 论坛上声讨他的声浪这两天有所减弱，张合欢出于好奇还是浏览了一下，发现广电论坛，目前主题曲《上海滩》mv仍然高居不下。 壁纸下载量，安然的方艳芸组图高居榜首，然后是冯程程组图，第三才是他们两人的cp组图，第四通常是一些大场景和工作照，张合欢记得自己一直没进入前五的，但是今天他破天荒进了前五，而且是第四名。 许文强的个人写真已经稳居第四，张合欢去人气最旺的南江社区影视论坛版块看了一下，发现置项贴中居然出现了许文强写真，多图杀猫。 点入之后，发现里面全都是自己的写真，张合欢暗赞，真特么的帅，感觉比发哥的造型年轻帅气。 黄某明就更不用说了，这种举手抬足自然流露的贵气可不是你想装就能装出来的，后者的邪魅一笑绝对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典范。 跟帖中还是有不少宅男攻击他的帖子，不过大都已经被删除，粉他的多半都是女孩子，从中看到几个链接，点入之后切换到其他帖子，里面有他的照片，有手绘图，还有专门做得动图合集。 论坛上关于他不理性的战帖已经让删除了很多，证明他的口碑正在悄悄发生逆转。 不过在南江市大家还没有将主播欢子和张合欢本人联系在一起。 张合欢当天做完节目，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前女友林冉约他见面。 张合欢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赴约，买卖不成仁义在，毕竟两人过去有过合体之缘，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滋味了，但是肯定真实发生过，上次在鹏城希尔顿，就差一点温习了功课，阴差阳错没有得偿所愿。 林冉应该是有事，约他晚上七点去卫视附近的星巴克，张合欢心说她对星巴克倒是情有独钟，看来也没打算跟他一起吃晚饭。 张合欢答应下来，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到安然的那辆卡宴就停在自己的bj212旁边。 出于好奇张合欢往车里看了一眼，看到车里躺着一个人，张合欢认出是安然，原来她一直都没走，张合欢敲了敲车窗，安然坐起身来，看到是他落下车窗道：“忙完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安然道：“我呆在车里静静，你吃饭没有？” 张合欢看到她脸色苍白，感觉她情绪有些不太对，关切道：“你没事吧？” 安然摇了摇头：“没事，陪我吃点东西好吗？” 张合欢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我有个约会。” “跟谁？”安然问完又有点后悔，好像这种事轮不到自己问。 “我前女友。” “你不是有楚七月了，跟前女友还藕断丝连的？” 张合欢笑道：“那倒不是，她找我有事，人家现在也有了男朋友。” 安然点了点头：“上车，我送你过去。” 张合欢本想说自己有车，可看到她憔悴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拍了拍车门道：“你坐副驾，我来开车。” 安然去副驾坐了，张合欢开着她的卡宴离开停车场，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取车的李超，李超怔怔地望着车内的两人，这小进修生可真有手段，居然连安然的车都开上了，这摆明了是要吃软饭，他大爷的，我都没机会坐进卡宴里，人家这都开上了。 张合欢驱车来到卫视大厦，他把车交还给安然：“你真没事吧？” “没事儿，放心吧，我回去了。” 张合欢摆了摆手，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向旁边的星巴克走去，此时天已经黑了。 张合欢进去之后找到了林冉，看到她坐在临窗的位置，穿着黑色风衣，已经点好了咖啡和甜点，向张合欢招了招手。 张合欢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今天该不是又怀孕了吧？就算是跟自己肯定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上次林冉也不是怀孕，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张合欢来到林冉面前坐下，端起咖啡拿起搅拌棒之前先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拿错。 林冉留意到了细节，轻声道：“进修还顺利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还好。”其实他们之间没多少话可说，虽然张合欢也尝试着努力回忆他们之间过去那几年的感情，可脑子里根本不存在那段记忆，也许是人生回档的过程中刚好将那段情感失落了。 林冉道：“其实我早就想请你出来聊聊，可是我最近工作一直比较忙，所以抽不出时间。” 张合欢道：“你过去说得很有道理，年轻的时候是应当以事业为重。” 林冉喝了口咖啡：“我听说你在鹏城电台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工作这么出色。” 张合欢微笑道：“运气好罢了，别聊我，聊聊你现在怎么样？” “就那样。”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林冉本来以为自己中传毕业在这里机会应该很多，可来到之后才发现，这里高学历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出头根本没那么容易。 张合欢喝了口咖啡：“那天来接你的是你男朋友？” 林冉点了点头。 “对你好吗？” 林冉道：“挺好的……”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已经订婚了。” 张合欢笑道：“恭喜你。” 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了安然，他有些诧异地转过脸，看到安然也出现在星巴克内，这该死的好奇心，居然玩起了跟踪追击，张合欢装作没看见她，让她自我感觉再良好一会儿。 林冉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张合欢看出她有事，笑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吧，咱们毕竟还是老同学呢。”虽然已经不是情人了，可两人之间毕竟处过一段，估计也没少睡人家，张合欢也是个负责人的人。 林冉道：“我们台现在新闻频道缺人，我也递了申请。” 张合欢明白了她的意思：“要不要我帮忙，需要的话，我跟白姐说一声。” 林冉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感动，张合欢明显还是念及旧情的，想起自己当初对他所做的事情的确有些太狠心了，小声道：“你没怪我吧？” 张合欢笑了起来：“没有，其实我很感激你过去陪我的那些日子，是我自己的原因，看到你能幸福，我也很欣慰。” 林冉点了点头，外面下起了雨，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正是张合欢演唱的《同桌的你》，她的脸有些发红，赶紧接通了电话：“喂，思达，我有点事，嗯，嗯，好的。” 张合欢心中暗叹，林冉应该是误会了，剽窃这首歌的初衷跟她真没有半点关系，就让她误会下去吧，至少是个美丽的误会，为自己的深情人设划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 “过去我都不知道你会写歌。” 张合欢道：“我没好意思说。” 林冉的目光变得有些黯然：“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可我们彼此却不了解对方，想想也真是一个笑话。”在她的记忆中，张合欢好像没有为她唱过歌呢。 张合欢道：“人通常都是这个样子，因为好奇而在一起，因为太理解而分手。” 林冉沉默不语，她之所以选择和张合欢分手就是因为太了解他了，认为张合欢注定烂泥糊不上墙，这辈子注定浑浑噩噩。 她发现张合欢改变了，也许是他们的分手刺激到了他，现在的张合欢变得积极而努力，可一切已经太晚了，后悔了吗？她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 张合欢掏出手机给白樱发了个微信，告诉她林冉的事情，白樱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让张合欢把自己的微信推给林冉，她们可以直接谈，这件事她帮着解决。 张合欢没有林冉的微信，他把白樱的电话给了林冉。 林冉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该向你开口的。” 张合欢道：“没什么，很高兴你没有忘记我这个朋友。” 林冉正想说什么，脸色却有些变了，目光显得有些惶恐，张合欢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她的男友梁思达走了过来，林冉显然没有想到男友会找到这里，梁思达走过来向她点了点头道：“你果然在这里啊。” 林冉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位是……我的老同学……我……” 张合欢从梁思达的表情看出了他的不悦，他微笑着主动站起身来，向梁思达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张合欢，我和林冉是同学。” 梁思达并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冷冷道：“过去没听她说起过。” 张合欢笑了起来朝不远处的安然招了招手。 安然本来以为自己坐得够隐秘，可结果还是被他给发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下要被他给骂惨了，肯定说自己八卦，来到张合欢面前。 张合欢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很自然地将她搂在了怀中，向林冉道：“其实我女朋友也来了，刚才还没顾得上给你介绍。” 林冉站起身来，望着美丽动人的安然，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其实最近她一直有关注交广网的广播剧：“你是安然吧，我特别喜欢你的配音。” 安然靠在张合欢的怀里，真想当场揭穿他的谎言，你女朋友明明是楚七月干我什么事？ 她明白张合欢是跟旧情人约会被人家现任男友给抓了个现行，所以才拉自己过来当挡箭牌，她笑道：“你好！”跟林冉握了握手。 林冉招呼道：“一起坐吧！” 梁思达表情有所缓和，安然太漂亮了，没有什么理由比美貌更有说服力，换成是他也肯定会选择安然而不是林冉，看来这个张合欢跟林冉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 安然主动牵着张合欢的手坐下，林冉叫来服务生，给她和梁思达分别点了一杯咖啡。 梁思达都忍不住多看安然几眼，向张合欢道：“张先生做什么工作的？” 张合欢笑道：“主播，目前在省交广网进修。” 林冉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安然看了张合欢一眼，主动挽住他的手臂，甜甜笑着：“没多久，他来进修之后才认识的。” “原来是师生恋啊！我这位老同学可真有本事。”林冉感觉自己的牙根儿有些发酸。 “我能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她看上我什么了，是她主动追得我。” 安然笑了起来，这臭不要脸滴真能显摆，我追你？螓首往张合欢肩头凑了凑，一脸羞涩道：“我就喜欢他痞痞帅帅的样子。” 右手悄悄在桌下伸出去，抓住张合欢的大腿狠狠拧了一下。 张合欢忍着疼不动声色，这就是装逼的代价，安然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 梁思达道：“真是羡慕你们啊。” 林冉道：“思达，咱们别耽误人家了。” 梁思达道：“哦，对！”他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张合欢，又拿出一张给安然，安然没接，笑道：“欢子有就行了。” 梁思达呵呵笑了起来，有些尴尬。 林冉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梁思达道：“那咱们有机会再见了。”这次是他主动和张合欢握了握手。 张合欢很豁达，没有向他一样拒绝嘱咐道：“对我老同学好一点啊。” 梁思达点了点头，转身去追林冉。 安然想推开张合欢，可林冉此时又回过头来，赶紧又趴在张合欢肩头，低声道：“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两人一起笑着向林冉挥手。 林冉摆了摆手，和梁思达一起出门。 确信他们已经离开了，安然这才一把推开张合欢：“张合欢，你居然利用我，你好卑鄙啊！” “你跟踪我就不卑鄙？” 第一百五十六章红颜祸水 “嗬！我跟踪你？这间星巴克你们家开得？我就不能来喝一杯咖啡？只是凑巧遇到你罢了。” 张合欢道：“就这破地儿，你安大小姐能看得上？” “我怎么看不上，麻辣烫我都能去，星巴克我不能来？” “伶牙俐齿，得嘞，咖啡你也喝过了，现在能走了吧？” 安然道：“你好像还没感谢我呢，刚刚是不是我帮你解围？要是我不帮你解围，我估计人家男朋友得把你揍成猪头。” 张合欢笑道：“他揍我？” “昂，人家高高大大的揍你还不轻松，我要不是怕你挨揍，我才不帮你。”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 安然道：“旧情人见面什么感觉啊？” 张合欢道：“你想不想试试。” “张合欢，你给我放尊重点！” 张合欢起身离开，安然拿起手袋跟上去了，一出门看到外面下雨了，张合欢很自然地脱掉自己的外套帮她披在肩头，将手向她伸了过去。 “什么？” “钥匙！我去开车，笨！” “喔！”安然将车钥匙递给他。 望着张合欢在小雨中奔行的背影，安然唇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她仿佛看到了雨中奔跑的许文强，自己是不是入戏太深？ 张合欢驱车来到她的身边，安然上了车。 张合欢道：“去哪儿？” “北平西路时光酒吧！” 张合欢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你不回家啊？” 安然道：“我想去听歌。”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去，我又不是卖唱的。” “去嘛！” “不去！” “你要是不去也行，我告诉楚七月你背着她跟旧情人见面的事情。” “靠！你威胁我！” 安然瞪圆双眼：“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张合欢点了点头：“你狠！”只能开车往北平西路去了。 安然打开音乐，《上海滩》的配乐声响起，眼角瞥了一下张合欢，笑道：“文强，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张合欢马上反应了过来，这是要跟自己对词呢，安然真是入戏了，有不少演员就是人戏不分，这妮子是个戏痴。 张合欢配合道：“没多久啊。” “那次好像和这次一样，你也开车送我回家的。” 张合欢笑道：“不一样，那次你很害怕，但是今天晚上你很高兴。” 安然低头浅笑：“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天才演员就是天才演员，台词张口就来，一个字都不差。 张合欢好胜心起，看了她一眼道：“可能是我办事太累了吧。” “你刚刚跳舞的时候踩了我三次。”安然感觉自己就是冯程程，开车的张合欢就是许文强。 “哦，对不起啊。”张合欢心说，我没踩你，在电梯里怼了你几次倒是真的，不怪我，都怪杨丽芬那个胖大姐，底盘强悍，送胯威力势不可挡，想想真是同情她老公。 安然笑道：“我说出来不是要你说对不起的。” 汽车已经来到了时光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张合欢停下车，极其装逼又应景地叹了口气。 安然一脸关切：“你有心事啊？” “我整天都在想赚钱，不知道这算不算心事。”张合欢在乎的不是钱是声望值，最近广播剧《上海滩》热度越来越高，可他身为编剧和主演竟然没有因此而获利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遗憾，艺名上的声誉值没办法叠加到他的身上，所以也无法累积到百夫长卡的积分上。 安然道：“钱不是那么重要啊！” “那什么事重要？道德，正义？” “比如你自己的亲人，或者你的爱人。”安然说出这句台词的时候，心中忽然一阵难过，亲人？爱人，目光望着张合欢，仿佛他已经和许文强融为一体。 张合欢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我知道了我最爱的人是自己。”无意中说出的台词却打动了他的内心，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他对家人关心的太少了，甚至连父母姐妹的离去都没有让他感到太大的触动，是他天性凉薄吗？ “我不觉得你是这样。”安然柔声道。 “以后你就会明白，一个人不能太相信感觉，相信感觉会吃亏的。”张合欢望着安然。 安然摇了摇头：“你不是那么冷酷的人。”充满柔情的双眸望着张合欢。 张合欢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冷却：“我是！”他将车辆熄火，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秋风席卷着丝丝秋雨扑向他的身躯，张合欢深深吸了口气，驱散刚才那场戏带给他的忧伤。 安然从另外一边下车，肩上披着张合欢的外套，撑开一把伞，来到张合欢身边，张合欢伸手接过，碰到了她的手：“不好意思。” 安然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雨中的背影像极了一对恋人。 张合欢和安然的来访让周哲喜出望外，张合欢叫了一杯金汤力，本想给安然叫橙汁，安然也想喝酒，点了杯芒果探戈，准备离开前让司机过来接她。 张合欢对安然的出身非常好奇，刘海余委托他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眉目，虽然他和安然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近，但是安然对她的家庭只字不提，张合欢几度想问，却又打消了念头，他意识到自己对真相产生了畏惧心理，如果安然当真和岳开山有外界传言的关系，那么对他来说可能是一种打击。 男人的占有欲深植在骨子里，就算你能够很好得控制住，也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张合欢喝了口酒，舞台上歌手正在倾情演唱。 周哲演出空隙给他们送来了零食果品：“张老师，您最近又有什么新作吗？” 张合欢笑道：“真把我当成天才了，哪有那么快啊，一个人的才华是有限的，当自来水龙头拧开就有吗？” 安然道：“知道《上海滩》吗？” 周哲点了点头：“最近这首歌挺火的。”他仿佛明白了：“难道……难道也是张老师作词作曲的？” 安然笑了起来：“你不知道？” 周哲赶紧向张合欢行礼：“张老师，您真是大神，写一首红一首。” 张合欢道：“别听她瞎说，跟我没关系。” 安然道：“周哲，我能唱首歌吗？” 周哲点了点头好啊：“您唱什么？” “上海滩！” “没问题！”周哲起身去安排了。 张合欢望着安然苦笑道：“我可不上啊，要唱你唱。” 安然抛给他一个妩媚的眼波：“让你上你不上，矫情什么？行我自己上。” 张合欢道：“你什么时候让我上的？” 安然用不锈钢小叉插了颗葡萄塞到他嘴里：“信不信我捅死你！” 张合欢含住那颗葡萄吞了进去：“谁怕谁啊！” 安然脱下他的外套交给他，起身去准备。 张合欢默默品味着鸡尾酒，看到舞台上出现了如精灵般美丽的安然，她的美是毫不掩饰的张扬之美，妩媚之美。 安然并没有做自我介绍：“接下来我将一首歌献给我的好朋友。”她向一旁的乐手点了点头。 音乐声响起。 ……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 安然的声音清澈甜美，有如刚刚长成的邻家女孩，委婉含蓄。声音纯净，没有过多的修饰和染色，这样的声音是最为耐听的。其实张合欢并不认为她适合这首歌，但是在今晚这种氛围下，安然居然将这首歌唱出了别样的味道。 张合欢望着舞台中心的安然，仿佛看到了剧中的冯程程，魔鬼的身材，天使的声音。 安然的双眸也在望着他，勾魂摄魄，妩媚撩人。 这暧昧的眼神杀伤力十足，张合欢被她看得有些支棱。 唱到中途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了她。 “安然，她是安然！” 时光酒吧里的大学生比较多，安然最近因为广播剧《上海滩》，也因为她的那套民国风写真组图悄然走红。 安然唱完这首歌的时候，酒吧内的气氛就沸腾了，有人上去献花，有人上去找她要签名，安然也没想到会引起那么大的动静，现场有些乱了，还好张合欢及时赶到，护住安然走下舞台。 可仍然有人跟了上来：“安小姐，我是您的粉丝。” “安小姐给我签个名吧。” “安小姐我喜欢你！” “安小姐……你是我女神……” “安……安……安……”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酒吧的俩保安也过来帮忙，都是退休再就业的老同志，还没靠近就被青春少年强壮的身体给撅一边去了。 安然也意识到自己捅了娄子，在张合欢的保护下离开了酒吧，现场这种状况，如果继续逗留，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张合欢仗着身体强横，将试图靠近的几个粉丝都给推开。 一个带着高度近视镜的青年捧着鲜花追了过来，将手中的鲜花送给安然，他其实是从舞台上一直跟到了这里，刚才安然没接。 张合欢看到这货猥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送上的那束鲜花直接给丢一边去了。 有人也认出他了：“他是欢子，他是欢子……” “就是配许文强那傻逼玩意儿？” “舔狗！” “流氓！” “不要脸！” 张合欢暗叹，因为安然自己最近遭了多少骂，如果算在本名身上，声誉值得掉惨了。 周哲联合酒吧的人也劝阻了不少人。 眼看就要来到时光酒吧的大门，张合欢护着安然加快脚步准备离开，身后一人突然冲了上去，扬起一只酒瓶照着张合欢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下手稳准狠。 张合欢的注意力主要都在保护安然，现场又非常混乱，并没有留意到来自身后的偷袭。 酒瓶砸在张合欢的后脑勺上，不是啤酒瓶，是红酒瓶，又重又沉，砸得张合欢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没趴倒在地上，周围人看到出了事情，哗啦一下全都让开了。 张合欢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黏糊糊的一片，应该是血，当然还有酒。 转过身去，看到那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青年握着碎裂的红酒瓶恶狠狠望着他，这厮就是刚才送花被张合欢把花给扔掉的那位。 所有人都惊呆了，什么情况？ 近视眼青年愣了一下，紧接着扬起碎了半截的酒瓶往张合欢身上戳去，张合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抽在这厮的脸上，一巴掌将对方的眼镜给抽飞了，张合欢自从人生回档还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他如同一头疯虎，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那高度近视的青年被他第一巴掌就抽飞了眼镜，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他本来就瘦弱，和张合欢根本不是一个级数，张合欢狠抽了他五个大嘴巴子，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酒吧的那群人都被吓呆了，都知道张合欢是为文艺达人，谁也想不到他出手这么凶，周哲不由得想起当初偷拍安然的事情，如果哪天跟张合欢发生冲突，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酒吧的几个人冲上去挡在那近视眼青年的身前，周哲哀求道：“张哥给个面子，他是我们老板的弟弟。” 安然跑过来拉住张合欢的手：“合欢，你流血了……赶紧去医院。” 这时候酒吧老板方远明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他在附近吃饭，听说酒吧出事了，来到现场才搞清怎么回事，他弟弟叫方远亮，平时就是个典型的宅男，方远明看到弟弟被揍成这个样子，心里的火腾得就上来了。 保安低声问：“老板，要不要报警？” “谁他妈都不许报警！”方远明双目怒视张合欢。 周哲走过来：“老板，这是我张哥，朋友，误会……” “滚蛋！”方远明一把将他推开，周哲被推得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当然认识张合欢，上次有过一面之缘。 方远明指着张合欢道：“你现在就给我弟弟磕头认错，不然别想走出时光酒吧！” 安然怒道：“你讲不讲道理，是他先冲上来用酒瓶偷袭。” 方远明怒吼道：“你给我闭嘴，骚娘们！” 安然气得脸色煞白，不过比起眼前的局面她更担心张合欢的伤势，张合欢的后脑勺被酒瓶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和红酒将他的白色衬衣都染红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张合欢点了点头：“方老板，口下积德，是打算单练呢？还是打算一起上？” 跟方远明一起过来的有六个人，身体素质都很不错。 安然掏出手机想报警，被旁边的一个人抢了过去，安然怒道：“你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张合欢道：“安然，不用报警。”双目望着那名抢走手机的人：“把手机还给她。” 对方不屑望着张合欢，张合欢道：“我让你把手机还给她。” 对方冷笑，可是没等他完成这个表情动作，张合欢的右拳已经重击在他的下颌上，一拳将这货给放倒在地，手机也掉落在地上。 安然捡起手机，手机屏都摔裂了。 周围几名壮汉同时围了上来。 张合欢指着方远明道：“是不是要一起上？” 方远明挥了挥手，所有人向后让开，方远亮也被人扶了起来，半边脸被张合欢抽得肿起老高，眼镜不知被谁给踩坏了，眯缝着眼睛叫道：“哥，他打我……” 方远明道：“有种！”摆出了拳击的架势，他大学的专业就是拳击，弟弟被张合欢痛打，今天这个面子他必须要挣回来，不然以后他还怎么混？ 安然看到张合欢身上都是血都快哭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他都受伤了。” 张合欢向她笑了笑：“对付这几个二逼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必须尽快击败对手，从方远明的步法和架势已经看出此人非常专业，就算在自己没有受伤的时候，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他，更何况现在自己受了伤，方远明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手机响了一下，关键时刻百夫长app准时推送给他两张加速卡。两万声誉值兑换一张，兑换后持续效果十分钟，在规定时间内可提升移动攻击速度一倍以上。 张合欢悄悄兑换了加速卡，卷起衣袖走向方远明，微笑道：“现在你向我们道歉还来得及。” 方远明不屑道：“少特么废话。” 张合欢的脚步已经启动，方远明只觉得眼前一晃，张合欢的拳头已经击中他的右颊，这厮的出拳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方远明挥拳反击，张合欢这才发现加速卡的奥妙，不但他自己的速度提升了，而且在他眼中对方的出拳速度变得巨慢无比，看方远明的出拳，简直就像影视剧中的慢动作回放。 张合欢轻松躲过他的出拳，一拳击中了方远明的左肋，看到方远明脸部的肌肉痛苦的扭动，随后一拳又击中了他的面门。 方远明慢慢瞪大了双眼，想要躲过张合欢的这一拳，可太快了！ 这场比赛太不公平了，张合欢启动攻击就是快进一倍，方远明出手在张合欢眼中等于慢放一倍，所以方远明虽然做出了防守的动作，可是他的动作始终慢上了半拍，张合欢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拳都能击中有效部位。 第一百五十七章联欢会 周哲赶紧上前拦住她：“安小姐您别插手……”他是担心安然过去受伤，男人打架女人凑什么热闹。 安然怒道：“滚开，我让你滚开！”抄起吧椅尖叫着冲上去的时候，发现根本不用她动手了。 围攻张合欢的六名壮汉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状态，别看他们人多势众。 他们出拳根本打不到张合欢，张合欢拳脚交加，瞬间撂倒了四个，剩下的两个慌忙往人群中后退。 张合欢岂能让他们逃走，冲上去邦邦就是两拳，刚才趁火打劫的时候有你们，现在看到形势不妙想跑了？门儿都没有。 张合欢认为自己是在做善事，虽然不能帮他们几个有福同享，但是可以帮他们有难同当，至少不会让他们的友情产生裂痕。 把一帮人都给揍趴下了，张合欢来到方远亮面前扬手又抽了这傻逼一记耳光，居然敢暗算我，开我瓢，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张合欢和安然一起离开了时光酒吧，没人敢上去阻拦，也没人再敢去纠缠安然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货战斗力太强了，一人干趴了方远明七个，这是实打实的实力。 在安然的再三要求下，张合欢跟她去了附近的医院，急诊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并不严重，剪掉了一部分头发，在脑袋上缝了两针，稳妥起见建议张合欢做个头颅ct，张合欢认为没那个必要。 安然难免有些歉疚，今天是她提出去时光酒吧，也是她惹来了这场麻烦。 张合欢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可通过这件事她也见识到了张合欢强悍的战斗力，小声道：“你太厉害了，一个打七个。” 张合欢道：“认识我的女的都这么夸我，别往外说，低调！” 安然红着脸道：“就是厉害！”知道这货的点跟自己夸得不是一个地方，她多少喝了点酒，刚刚开车过来也是着急张合欢的伤势，来医院之前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张合欢缝合出去之后，司机已经到了，是位老实忠厚的中年人，安然叫他老于，让老于开车先将张合欢送回了广电大厦对面的住处，告诉张合欢明天不用急着来上班，播音的事情她来做。 张合欢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回到出租屋，照了照镜子，还好不严重，把染血的衣服脱下，用浴帽套头，简单洗了个澡。 穿上浴袍，打开百夫长app，发现自己的声誉值一个晚上提升了五万多，张合欢赶紧上论坛，看看啥情况。 果不其然，南江论坛上已经有热帖置项了，今晚之所以造成这种混乱局面，就是因为安然的粉丝。 张合欢在酒吧现场大打出手的时候，就有人偷拍录视频，连安然在酒吧的唱歌视频也被传上去了。 帖子的名称是，《从舔狗到藏獒》，张合欢有点郁闷了，舔狗肯定说得是自己，藏獒也说得是自己，万变不离其宗还是骂自己是狗。 点开帖子，上面都是他浴血奋战的视频，张合欢也是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观看自己打人的全过程，为啥不叫打架？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张合欢研究了一下视频，自己的出拳太快了，感觉比李小龙都快，高强度的攻击之后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体力消耗，他现在体力都没完全恢复过来。 手机响了一下，安然给他发来了微信，问他情况怎么样？ 张合欢没回。 过了一会儿安然又发来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张合欢想了想还是没回，就让你去煎熬吧，不是我狠心，不这么干，你怎么能记住我？你不记住我怎么能被动，你不被动，我怎么查出你的背景？ 张合欢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北平西路派出所的电话，要求他过去协助调查，起因是时光酒吧晚上被人给砸了。 张合欢专程去了一趟，说明自己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派出所方面也没难为他，问明情况之后就让他回去了。 张合欢开车经过时光酒吧的时候看了一眼，时光酒吧被砸得面目全非。 方远明蹲在酒吧门口抱着脑袋，旁边站着一圈酒吧员工，张合欢也不想多事，趁着这帮人没有注意到他之前驱车离去。 途中接到了周哲的电话，周哲首先向他道歉，张合欢没有怪他，他只是一个酒吧驻唱的大学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昨晚是安然主动提出要去酒吧的，也不是周哲请他们过去的，反倒是他们过去闹出的这场风波让周哲丢了工作。 周哲告诉他，昨晚凌晨三点多，酒吧被人给砸了，不但外面被砸，里面也被砸得乱七八糟，房东勒令方远明马上走人，今天上午健身房那边有消防去查，勒令他停业整改，有点祸不单行的意思。 张合欢稍一琢磨，这不是普通人出手，能干这件事的人肯定势力庞大，他怀疑这件事和安然有关，应该不是安然找人干得，但是和安然背后的人有关。 张合欢找了个路边的公用电话打给了刘海余，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刘海余让他不用担心，警方这边的事情他会负责摆平，同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查清安然背景的好机会，电话中让张合欢继续加强和安然的联系。 张合欢告诉刘海余，他跟安然的关系已经很近了，再进一步加强就怕玩出火来。 刘海余让他别忘了党性原则，说完想起这货根本就是个普通群众，刘海余改口让他多想想乔胜男。 提起乔胜男张合欢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久了，乔胜男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刘海余明明知道乔胜男去什么地方就是不肯说实话。 这货憋着坏，张合欢提起活动经费不够的事情，刘海余马上顾而言他，借口要去开一个紧急会议，赶紧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冲着公用电话狠狠骂了几声老滑头。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安然打来的，张合欢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回她信息，她有点担心了。 张合欢接通电话。 安然明显有些着急了：“张合欢，你怎么不接电话？” “不方便，刚被派出所给叫过去了。” 安然一听马上就表示关心，张合欢告诉她并不是为了昨晚打架的事情，主要是时光酒吧被砸了，因为他跟方远明的冲突，所以才会叫他去调查，不过他已经说清楚了，派出所也排除了他的嫌疑。 安然问他头还痛不痛，张合欢让她不用担心，没说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这方面把握得相当精确，昨晚安然抱着吧椅准备跟他同生死共存亡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妮子十有八九对自己心动了，越是如此越是要冷她几天，这货是个情场老手，一套接一套，套路层出不穷。 上午罗培红也打来了电话听说他生病了，专程问候一声，张合欢告诉罗培红自己没什么事情，不过今天的录制可能需要缓一缓了。 罗培红让他不用心急，什么也不如养病重要，反正可以先录其他人的，其实罗培红已经看到论坛上的打架视频了。 张合欢没去单位并不知道，那段视频如今已经在广电大厦散播开来。 许多秘密通常都是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安然虽然人在单位，但是她也不清楚昨晚的事情已经被曝光了。 上班的时候，有不少同事对她报以关注的眼光，安然也习以为常，毕竟颜值摆在那里，任何时候都不缺乏仰慕者，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想管也管不过来。 广播剧《上海滩》播出之后，更成为交广网众所瞩目的焦点，下午安然去录广播剧的时候，罗培红把她叫到一边，悄悄询问张合欢的伤势怎么样？ 安然这才知道今天收获那么多的关注原来和这件事有关，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没怎么关注论坛上的情况。 拿出手机看了看论坛，这才知道包括她在酒吧唱歌，张合欢打架的视频全都被传到了网上，点开张合欢打架的视频，看得两眼冒光，一边看一边还向罗培红道：“他打架好帅啊！” 罗培红叹了口气道：“安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到台领导耳朵里恐怕就麻烦了。” 安然道：“不怪我们。” 罗培红知道这些年轻人热血冲动，她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李超过来了，他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来到安然面前表示关心：“安然，你没事吧？” 安然不悦道：“我能有什么事？” “张合欢呢？是不是被派出所给拘了？” 这句话顿时激怒了安然：“李超，你怎么说话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超被她当众骂了一顿，窘得满脸通红。 罗培红心说活该，拍了拍手打断他们道：“咱们今天下午先录后面的剧情。” 安然上了脾气：“不好意思，我状态不好，不录了！”她说走就走，根本不留任何的余地，一群人都被她给晾在那里。 罗培红也火了，可有火也不好向安然发，瞪了李超一眼：“都是你，把人给得罪了，今天的录制被你搅和了！” “罗主任，这干我什么事……”李超很冤枉。 到下午三点截止，南江各大论坛上疯狂转载的视频已经被全部删除，据说是有关部门介入，认为这种打架斗殴的视频对社会影响不好，担心带坏了网络风气，张合欢其实早就想删除，可惜他目前没这个能力。 本以为是刘海余帮忙，问过他之后才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关系，刘海余认为应该从安然那边找原因。 张合欢下午也没出门，和楚七月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 楚七月最近在沪海比较繁忙，所以也没关注网上的事情，对他打架的事情一无所知，庆幸之余，也认为自己的声誉值还不够，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名人，昨晚的这一架已经足够他上热搜了。 张合欢问起楚七月和华方的关系，既然已经辞去了董事长的位子，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繁杂琐事？ 楚七月告诉他，父亲生前留下不少的物业，此前都让律师代为整理，现在她需要一样样查验，该处理的处理，该转让的转让。 张合欢知道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让楚七月注意身体，提出周末去沪海看她。 楚七月让他别来，来了也没时间陪他，张合欢估计楚七月应该是有些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于是打消了前往沪海的念头。 安然临下班的时候又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知道他住在对面但是并不知道确切的地址，安然想去探望一下他。 张合欢告诉安然没那个必要，自己伤得也不重，而且楚七月回来了，晚上还得陪她。 晚上八点多，张合欢出门吃饭，刚出小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张合欢转过身，看到安然出现在他身后。 这就尴尬了，被安然抓了个现形，忘记她有跟踪追击的本领，昨天在星巴克就这么干的。 张合欢没事人一样向安然笑道：“安老师，这么巧啊？” 安然望着他脑袋，一双美眸火星都快崩出来了，现在心里的感觉就是这厮活该被人给开瓢，如果现在自己手里有一个酒瓶子，自己肯定也毫不犹豫地砸他脑袋上。 张合欢见她不说话，笑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安然道：“你还有脸问？楚七月人呢？” 张合欢笑道：“家里呢。” “走啊，带我去见她啊！” 张合欢道：“安老师，这不合适吧。”估计安然已经确认过了，她和楚七月私下有联系。 安然指着他的鼻子道：“张合欢你少给我上套路，你打什么鬼主意我心里明明白白的。” 张合欢道：“安老师，我是不想你担心，我这个人你处长了就知道了，我最不乐意给别人添麻烦。” “因为你自己就是个大麻烦，你等着！”她转身向后面走去，张合欢这才看到她的卡宴就停在路边停车线内，估计下班后就来小区门口盯自己了，也是个有心人。 安然去车上拿了两大包东西过来，来到张合欢面前递给他：“给你的。” “无功不受禄。” “让你拿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我走了！” 张合欢目送安然驱车离去，低头看了看，里面吃穿用都有了。 男人长成他这样，就算不想吃软饭，别人也非得逼着他喂到他嘴里面，果然颜值即正义。 如果一个男人有颜值有能力有特长，那就代表着软饭吃到撑！ 张合欢的休息并没有影响到《上海滩》稳重攀升的收听率，周四那天《午夜剧场》收听率破天荒突破了2.5。 比收听率更让人惊叹得是网络电台的点播率，在交广台所有栏目之中，午夜剧场《上海滩》的点播率已经连续三天夺得第一，至于主题曲和相关壁纸下载更是霸占了各个榜单。 各大论坛关于这部广播剧本身的热议也变得越演越烈，和过去方艳芸和冯程程两派相争相比，现在磕许文强和冯程程这对cp的越来越多，现在大家也开始理性看待这部剧和他们的配音演员。 随着欢子配音越来越进入状态，成功收获了一波女粉，这帮女粉丝虽然人数上比不上宅男群，但是她们有着丰富的追星经验，擅长团队作战。 比起宅男单一的颜粉，她们更理性，会从方方面面来分析偶像的优势，更像是一种技术流的追星，将张合欢的民国风照片进行重新p图，配乐，甚至有人用插画做出种种动图。 这些充满技术性又美化主播欢子的帖子大受欢迎。 我好喜欢许文强这种痞帅又重情重义的男人，比心+888。 欢子的声音太棒了，深沉又有磁性，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都酥了，比心+1999。 没想到欢子声音出色，人长得又那么帅，他就是我心中完美男友的形象，比心+3888。 下面有宅男跟帖，拉倒吧，他就是个舔狗，渣男，你们看他的手放在什么地方？ 顺便贴出张合欢和安然的合照，张合欢的手捂住了安然左胸的下半球，网上关于欢子利用工作之便揩油的技术贴一搜一大把。 你瞎啊！这是照片，位置的缘故！ 为什么要攻击我男神？你这个猥琐男，你专门关注这些地方，无耻下流！ 这么喜欢看你怎么不去看岛国av？ 好好的气氛被你这头猪给破坏了，许文强和冯程程亲近一点有什么不好？程程愿意给文强生孩子，她愿意被文强摸！ 我要是程程，我也不会介意。 查他ip，人肉这个猥琐男，论坛上那么多黑欢哥的帖子都是他干得！ 人肉他！ 同仇敌忾让这帮女粉很快形成了凝聚力，也很快拥有了一个属于这个团体的名字联欢会。 这个名字喜庆又有意义，一经成立，联欢会的人员迅速壮大，她们制订章程，理性追星，文明上网，坚定支持主播欢子的同时，还要帮忙维护形象，对抗黑粉。 张合欢已经开始正常上班，让安然郁闷的是，自己帮他买得衣服他没穿，安然认为张合欢那天是因为自己被人开了瓢，所以她理应赔偿张合欢一套衣服。 张合欢最近很少穿运动装了，主要是松紧带的裤子实在是不牢靠，已经先后被人扒下来两次，太不安全了。 今天开始月票双倍活动开始，大家手里有月票的可以全部投出来了。来个月票加更，三天双倍期间，五千保底，每增加五百张月票加更一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老戏骨月票五千五百张加更 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戏骨（月票五千五百张加更） 《上海滩》录制过半，罗培红的业务能力已经得到了管理层的认同。 郭台长从京城开会回来之后专门过来视察了他们的排演现场。 交广网上次的自制广播剧还要追溯到五年前，当时那部广播剧收听率非常惨淡，也是从那时起台里就放弃了自制剧的念头。 现在影视剧资源那么多，购买版权改为广播剧更方便，但是那种改编剧不能称之为原创，现在政策风向突然改变了，开始鼓励文艺原创。 郭台长这次去开会，会议的主题就是鼓励文化原创，《上海滩》这部广播剧刚好契合主题。 郭台长来现场也是要表明支持原创的态度，对罗培红和剧组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她提前给张合欢打了招呼，让他务必要打足十二分的精神，郭台长是交广网第一领导，只要能够得到他的欣赏，调入交广网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为了给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罗培红在当晚的录制上也下足了功夫，经过讨论专门给剧组准备了服装，有一定的表演性质，经过几番讨论，他们挑选了聂人王被击毙的这场戏。 选择这场的原因不仅仅因为这场戏本身足够精彩，而且其中有郭台长的客串。 没看错，郭台长过去就是主播出身，也是一位兼职配音演员，他在看了一部分《上海滩》的剧本之后，主动提出自己要在视察的时候客串一个角色，他选择得是聂人王，他要以实际行动来支持本台原创。 聂人王这个角色非常复杂，可以说是全剧中除了冯敬尧之外的第二大反派，戏份不多，但是非常出彩。 周五晚上七点这一幕大戏终于拉开，郭台长准时走入演播厅，他的手中没带台词，来此之前他已经将稿子全部背下，老同志就是专业且敬业。 今天的这场戏其实李超饰演的丁力戏份更多一些，李超憋足劲要出彩，至少要在今天把张合欢给比下去。 演员准备就绪之后，罗培红表示可以开始，临时客串聂人王的郭台长用手指着扮演方艳芸的安然：“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姜是老的辣，郭台长一开口就霸气侧露，气场之强震慑全场。 但是如果你仔细听还能够听到他声音深处的畏惧，将聂人王负隅顽抗不择手段又外强中干的心里状态把握得极其精确，这就是老演员的实力。 扮演丁力的李超在领导面前也拿出全部的能量：“聂大头，如果你放了她，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不要做梦，最多大家同归于尽！” 李超盯视着郭台长，从进入单位以来他还是头一次敢用这样的目光看领导，遇到郭台长霸气侧漏的目光，心中一颤：“你以为我会可惜她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罗培红喊卡，表示李超这里出了问题，他应该更有底气，局势明明已经被他控制了，而且他要表现出对聂人王的蔑视，要考虑到丁力当时的心态。 对他来说方艳芸这个舞女是无足轻重的，他顾虑得不是方艳芸的性命，而是许文强的感受。 郭台长欣赏点头，罗培红很专业，指出的问题正是关键所在，他鼓励李超要放开，其实他心中明白，这小子不是怕聂人王，是怕自己，演戏一定要投入，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就算广播剧也应当如此。 李超酝酿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始：“你以为我会可惜她吗？”比上次好了一些，至少声音稳定了。 “你不会，许文强会！” 轮到一直沉默的安然开口了：“文哥呢，他在哪儿？” “他在外面。” 安然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酒吧舞台上被一群疯狂粉丝包围的场面，她焦急地喊：“叫他不要进来！”那种关切，置生死与度外的表情拿捏得精确到了极点。 就算是天才演员也需要生活体验，而安然和张合欢恰恰在不久前经历了一次危险，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种感觉。 郭台长暗赞，后生可畏，这小丫头的戏感太好了，他大声高喊道：“许文强，方艳芸在我手上！” 他们的优秀表现激发了李超的好胜心，李超大怒：“你要怎么样？” 郭台长一脸轻蔑：“把枪扔了。” “如果我不扔呢？” “我就杀了她。” 旁白：此时周围丁力的手下准备向聂人王冲去，丁力阻止。 郭台长已经完全进入了聂人王的角色：“快扔掉，全部都扔掉！” 李超看了看左右：“把枪扔掉！”众人不动。 “我说把枪扔掉！” 郭台长如同聂人王附身大吼道：“把枪拿过来，快点！” 旁白：丁力慢慢俯下身去，，他从袜子中拔出枪，一枪击中聂人王。聂人王应声倒地，方艳芸跑向丁力。此时聂人王挣扎着开枪击中方艳芸。 张合欢登场了，满脸震惊的张合欢看到眼前的一幕：“艳芸！” 他的表情由震惊变为痛惜，张合欢的戏感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之前看过好几遍上海滩，等于是做过几遍试题，现在开始抄作业，按照发哥的样子演就行，当然他也加上了一些自己的发挥。 安然望着张合欢软绵绵向地上倒去，张合欢伸手将她抱住。 郭台长的客串已经完了，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几个年轻人的表现。 安然望着张合欢，樱唇轻启：“……我……” 她虽然只说了一个字，可张合欢从她的口型中却读懂她分明在说我爱你，安然闭上双眸，一颗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张合欢换摇晃着她，“艳芸……”他的脸贴在了她的脸上。 “艳芸……”轻轻地将安然放在地上，望了望左手，似乎看到了左手上的鲜血，用右手慢慢为她阖上了双目。 在场一多半人的眼圈都红了，无论声音还是表演太有感染力了，这两个年轻人演得太真实。只有李超注意到，张合欢的咸猪手刚才又按在安然的胸上了。 旁白：许文强抬头看到死去的聂人王，目光再度回到方艳芸身上，目光最后落在丁力身上。 李超充满歉疚道：“文哥，我也想救她。” 张合欢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站起身慢慢走向李超：“谢谢你，以后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握手哇，为什么不和我握手？！” 张合欢大声呐喊了起来，瞪着双眼，狠狠地抓起李超的手，用力握住。 李超感觉手掌的指骨快被他给捏碎了，卧槽，这货莫非公报私仇：“文哥，我不想让她死！”痛得声音都抖了起来，撒手赶紧撒手，骨头都要断了。 张合欢甩开他的手，剧中许文强甩开丁力的手，身穿旗袍的安然仍然躺在地毯上，她入戏太深，张合欢走过去为她整理一下旗袍，抱起她。一步步走出录制现场，主题音乐响起…… 郭台长用力抿着双唇，众人都在留意他的表情，直到张合欢将安然放下，安然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候郭台长才慢慢鼓起掌来，他一鼓掌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罗培红带领大家向郭台长走去，郭台长说了句后生可畏，望着安然道：“小安，不但配音棒，演戏也同样出色，精彩，真是精彩！” 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 郭台长目光落在张合欢身上：“这个年轻人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啊。” 罗培红赶紧为他介绍：“他就是张合欢，这次他不仅仅担纲主演配音，连这部广播剧的剧本都是他亲自操办的。” “哦？”郭台长伸出手去，张合欢伸出双手跟他握了握：“郭台长今天的配音才让我明白什么叫高手风范，您气场太强大了，我们三个加起来都被您给震住了。” 郭台长哈哈大笑，这马屁拍得舒服：“小张啊，看到你们我感觉到自己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交广网的未来就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 罗培红趁机道：“小张可不是咱们台的人，他是鹏城电台派来进修的。” 郭台长愣了一下，又对张合欢打量了一番：“剧本写得很有水平，台词配起来酣畅淋漓，小伙子，哪所大学毕业的？” 张合欢实事求是道：“鹏程师范传媒学院。” 郭台长的表情显得有些无法置信，一个三本院校居然出来了这样厉害的人物？真是不可思议。 刚才张合欢表现出的台词功底让他都有些惊艳，还以为这小伙是中传出身的，剧本更是厉害啊。 目前他们交广网，没有一本文凭基本上是迈不进这个门槛的。不是因为他这个当领导的苛刻，而是现在传媒方面的人才有些过剩。 郭台长道：“厉害！” “还请郭台长多多指点，以后有机会要向您多多学习。” 郭台长笑道：“没问题，有时间咱们交流交流。” 李超一旁看着，心说这货怎会拍领导马屁，明显想削减脑袋往交广网里面钻，手有点疼，被他捏得可不轻，这货手劲真大。 想起张合欢在酒吧打架的场面，心中有些发憷，这种人可不能轻易招惹，不过想到这件事他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第一百五十九章很高兴认识你六千张月票加更 安然和张合欢一起离开，她表示自己不敢一人乘坐电梯，让张合欢陪她去停车场，张合欢陪着她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安然开车将他送到小区门外。 张合欢准备下车的时候，安然叫住他：“你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主持一场秀。？” 张合欢道：“时装秀？” “房产推介会，有时装秀，我现在还特别怕出席这种公众场合，酒吧那天的事情让我心理上也产生了阴影，本来我想一个人去的，可现在总觉得不踏实。” 张合欢道：“什么时候？” “后天中午，有劳务费的。” “俗，安老师，人别这么现实，多少？” “五千！” 望着安然期待的目光，张合欢也不忍拒绝，点了点头道：“好吧，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 安然道：“我来接你。” 安然所说的这场时装秀在南江市会展中心举行，配合山水集团的新项目发布会。 张合欢对这种房地产发布会兴趣不大，安然告诉他，这次发布的山水云玺属于高端项目，她负责主持发布会。 本来是一个人的台本，她稍微修改了一下，电子版一早就给张合欢发过去了，张合欢总共也没几句台词，只要跟着她走个过场，五千块劳务费就轻松到手，这活不错，安然知道照顾自己。 张合欢看了一下列席嘉宾名单，今天山水集团的董事长岳开山会出席，也许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搞清安然跟他的关系了。 他在车上又熟悉了一下发布会的流程，千代集团的时装秀放在最后，在此之前有岳开山亲自宣布山水集团平墅产品3.0时代到来。 张合欢也没有询问安然和岳开山的关系。 安然一边开车一边道：“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回头去更衣室换上。” 张合欢道：“山水集团不会是黑心房企吧？如果是那样，这钱我可拿得不心安。” 安然道：“放心吧，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不会逼着你干，虽然你这个人没有那玩意儿。” “别侮辱人，谁没有那玩意儿？要不要我掏出来给你看看。” 安然红着脸骂道：“滚！我是说良心。” “我也说良心，安老师想哪儿去了？你可真复杂。” “张合欢，你年龄不大，思想怎么就这么龌龊？” “安老师，龌龊这个词您可别瞎用。” “形容你没错啊，你就是龌龊，下流！” 张合欢乐了：“你把龌龊分开来念。” 安然道：“齿屋齿足，怎么着？” 张合欢道：“我小学语文老师教我们这个词的时候，专门解释，齿可以解释为啃，龊就是啃脚的意思。” 安然笑道：“照你这么说，龌就是啃房子了！” 张合欢道：“你想想人身上哪个部位是用房来命名的？”目光望着安然挺翘的胸部。 安然俏脸泛起红晕，骂道：“你可真不要脸，你这是骚扰！” “安老师，您能不能纯洁点，心房，心房！” 安然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开车带你一起冲长江里面去。” “您还觉得我对你龌龊吗？” 安然道：“你敢，我把你满口牙给你掰掉！” 两人斗嘴斗了一路，到了地方，天空有些飘雨，他们先去了后台化妆间，已经有专门人员在那里等着，安然将他交给了一位化妆师，自己也去化妆了。 张合欢跟着化妆师去了化妆间，这次待遇不错，居然享受到了单独化妆间，这通常都是明星大咖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男化妆师有些阴柔，帮着张合欢整理了一下头型，张合欢后脑勺刚拆线不久，头发还秃了一小块，化妆师手很灵巧，利用贴片微s接发的方式帮他将缺损的地方补齐，还好不算复杂，接发之后效果非常完美。 张合欢五官轮廓分明，天然剑眉无需修整，只是在脸上扑了点粉。 距离登台还早，询问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张合欢自己走了过去，来到洗手间门口，三名体型绝佳的模特儿也往洗手间的这边走来，张合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他看到其中一人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那名模特竟然是失去音讯多时的乔胜男。 乔胜男也看到了他，悄悄朝他递了个眼色，快步走入了女洗手间。 张合欢有些纳闷，她不是说去参加秘密集训了？怎么当起了模特儿？ 稍一琢磨就知道乔胜男肯定撒了谎，她肯定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想起刘海余让自己调查安然和岳开山关系的事情，估计乔胜男也是在调查相关案子的。 张合欢去厕所出来，故意去洗手区等着，看到乔胜男和其他两位同伴一起出来，这才慢条斯理地洗手。 乔胜男看懂了他的意思，让两名同伴先走，自己抽一支烟再走。 乔胜男打开手袋，从中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张合欢帮她点上，这货虽然不抽烟，可随身带着火机。 乔胜男愣了一下：“谢谢！”低头点燃香烟的时候，小声道：“我不认识你。” 张合欢叹了口气：“老套！” 打量了一下乔胜男的俏脸，感叹道：“这妆浓了点，不适合你。” 乔胜男递给他一支香烟，张合欢接过点上，这样搭讪才显得正常一些。 张合欢自我介绍道：“张合欢，省交广网进修主播。” 乔胜男笑了起来，两只有些夸张的耳环晃动了一下，亮闪闪的：“曼妮，千代集团旗下的模特儿，今天来参加表演的。” 张合欢看了一下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块宝格丽的蛇头表，轻声道：“石英表配不上你的身份。” 乔胜男道：“很高兴认识你。” 张合欢道：“加个微信呗。” 乔胜男摆了摆手，将烟蒂用水冲灭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摆了摆手，向化妆间走去。 张合欢跟着她过去想看个究竟，没走几步耳朵被人给揪住了，却是安然发现了这厮的举动。 安然道：“可真有你的，上个厕所都不忘了勾搭，你对得起楚七月吗？”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安老师，您多操的心。” 安然放开了手，张合欢望着乔胜男的背影道：“千代集团的模特长得都不错。”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好啊！” 安然道：“我才不帮你祸害人家。” 山水云樾发布会准时开始，身穿etro黑白花纹西服的张合欢和身穿红色旗袍的安然一起走上舞台。 不得不说安然很会选衣服，这套新传统主义风格的西服时尚而不失庄重，合体的剪裁映衬出张合欢挺拔的身材，脚下的一双黑色prada的皮鞋还带一些增高效果，张合欢估计得有四厘米左右，穿上之后身高一米八三了，不然还真镇不住那帮穿高跟鞋的模特儿。 安然红色的旗袍将她曲线玲珑的身段展示得淋漓尽致，栗色头发波浪起伏，末梢渐变为黄色，雍容大气，尽显女人妩媚妖娆的味道，张合欢发现安然的魅力不仅仅在于她的颜值，她天生就带一股媚态，就是常说的媚骨天成，对广大宅男极具杀伤力。 其实这种商务活动的主持根本没什么难度，本身又以安然为主，张合欢只要跟着配合，事先也准备了提词卡。 张合欢根本没看提词卡，他记忆力非常出众，用不着那玩意儿。 让张合欢意外的是，原定出席活动的岳开山今天并没有来，今天依然是公司ceo骆清扬全权代表，张合欢也是今天才得知，千代集团也是山水旗下的企业。 骆清扬是典型的白领丽人，虽然人到中年可风韵绝佳，在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她开始介绍山水云樾3.0新中式高端住宅，这个项目本身就是针对高端人士设计的，据悉每套价格都在千万以上，所以今天出席发布会的也都是精英人士。 产品发布之后，是一段钢琴弹唱，专门请了国内被成为钢琴诗人的李权，按理说他应该提前半个小时抵达，但是出了一些状况，李权乘坐的汽车在来发布会现场的途中出了点事故，所以无法及时赶到了。 现场策划急得一头大汗，在预先的设计中，钢琴弹唱相当于一个串场过渡，很自然引出模特表演，显得高端大气时尚。 现在只能临时更改台词，让他们两人上去过渡一下然后直接开场，不过因为临时更改流程，所以一切变得紧张了许多。 安然抓紧时间熟悉台词的时候，张合欢动起了小心思，现场来得可都是来自平江方方面面的精英人士，按照收获声誉值的规律，名字越是被名声大威望高的精英人士知道，自己收获得声誉值也就越高。 声誉即吾命，张合欢岂能错过这种当众表演的绝佳机会，他甚至认为钢琴诗人的缺席就是上天在给他创造机会。 张合欢主动请缨道：“要不我来吧！” 策划人诧异地看了张合欢一眼，安然道：“你可以的。” 策划人道：“你会钢琴弹唱？你会唱这首歌？” 张合欢道：“我唱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曲吧。” 策划人懵逼了，你是谁？你不就是个走穴赚快钱的电台小主播，你还作词作曲？ 想看张合欢如何装逼，请投月票！ 第一百六十章钢琴诗人月票6500张加更 安然道：“你放心吧，《上海滩》就是他作词作曲，他可以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担着。”她一说，策划人也不提反对意见了。 安然小声询问歌曲的名字。 张合欢毫不犹豫道：“一路上有你！” 不忘叮嘱安然，一定要播报自己的名字，特地强调，不是主播欢子，而是张合欢，我今天就要一箭双雕，不但要用这首歌叩开乔胜男的心扉，也要让我张合欢的大名响彻南江的精英圈。 安然登台：“接下来我们请有钢琴诗人之称的张合欢先生为大家演唱一首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曲《一路上有你》。” 现场精英们交头接耳，有人对音乐不熟悉，可其中毕竟也不少人通晓音乐，知道国内的确有那么一位钢琴诗人，好像人家姓李不姓张，不过考虑到山水集团的雄厚资本财力，应该不会干出滥竽充数的事情。 坐在嘉宾席中的骆清扬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并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插曲，哪儿又冒出了一位钢琴诗人。 后台模特们正在紧张准备，她们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就快到出场的时候了。 大厅内灯光黯淡下来，一束光从高处投射在钢琴上，舞台很唯美，因为钢琴诗人在表演上精益求精，所以对舞台效果要求非常苛刻，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要求得这些效果全都被一个叫张合欢的小主播给占用了、 张合欢坐在钢琴前方对着话筒深情道：“你说要走的一晚连绵夜雨，也像这天，总是习惯于在雨天逃避从前，但丝丝雨点偏偏让我们这样相见！” 《一路上有你》本来就是一首翻唱歌曲，张天王翻唱之后弄出了两个版本粤语版《分手总要在雨天》，国语版《一路上有你》，张合欢在鹏城就演唱过，这首歌最后被交通频率的同名栏目选为主题曲。 张合欢现在念得一段词，来自于粤语版，他稍微改动了一下，安然都介绍他是钢琴诗人了，不拽几句，显不出他有文化有深度，精英人士最爱这个。 ……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是上辈子我欠你的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 张合欢此前演唱《一路上有你》的时候还没有兑换声带操控术，为了应付上海滩的配音工作，张合欢花费一百万巨额声誉值兑换了初级声带控制术，提升配音技能的同时，他的演唱技巧也大幅提升。 钢琴他是童子功，从小家里就给他请世界级钢琴大师进行贴身指导，水平不在话下，最厉害还不是钢琴，而是他深情的歌声，歌声一起，漫长寂静，几乎所有人都被他代入到歌曲的氛围中了。 现场嘉宾中有一部分人来自于鹏城，这首歌对他们来说非常熟悉，几乎每天都能在广播中听到。 他们这才联想起张合欢不是鹏城电台的知名主播吗？他什么时候来到南江了？现在主播走穴都这么厉害？星期天专程跑到南江来串场走穴，赚钱够辛苦的，不过唱得是真不错，现场听跟收音机里听完全是两种感觉。 骆清扬的表情从开始的不悦质疑，很快演变成为如释重负，然后又变成沉浸其中。 后台模特们准备登台了，其实歌声响起的时候，乔胜男就已经知道是张合欢在演唱，也知道这首歌他唱给自己在听。 身穿各色时装的模特在音乐声中走向舞台，站在舞台一侧的安然入神地望着张合欢。 这厮简直就是个魔鬼，明明知道他在装逼，明明知道他在上套路，可就是讨厌不起来，为什么要让自己遇到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晚遇到他？这首歌是唱给自己的吗？应该不是，这个走一路撩一路的大渣男。 乔胜男经过张合欢的身边，眼角的余光望着他挺拔的身影，他也来到了南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这一生遇见，真是上辈子相欠？ 张合欢悄悄看了一眼乔胜男的身姿，穿着短裙，两条修长的美腿近在眼前，他们认识不断时间了，乔胜男很少穿裙子，这样公开露大腿更是第一次，为了破案，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这双长腿当场谋杀了不少菲林。 张合欢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仿佛看到乔胜男就躺在钢琴上，用迷人的眼神盯着自己，你过来啊！ 张合欢一曲唱罢，现场响起掌声，精英们的掌声也是理性和克制的，但是他们掩饰不住目光中的欣赏，这首歌被张合欢演绎得太棒了。 张合欢将舞台交给了模特，从另外一侧走下舞台，来到安然身边，安然仍然沉浸在他的歌声里，看到他走过来方才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太好听了！” 张合欢道：“得加钱！” “什么？”安然一上来没明白，说完方才反应了过来，张合欢的意思是他今天救场表演得加钱。 主办方多给了张合欢一万块，这个钢琴诗人物美价廉，一万块还包括五千块的主持。 张合欢对钱无所谓，他真正在乎得是声誉值，这场演出之后，他的声誉值就上涨了五万，根据张合欢以往的经验，五万只是开始，接下来肯定还会通过这些精英产生后续效应，说不定十万二十万都有可能。 演出后是冷餐会，张合欢简单吃了一点，拿饮料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道：“张先生不喝酒啊？” 张合欢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骆清扬，笑道：“骆总好。”一直想接近这个女人搞清她和安然的关系，只是没有机会，现在她主动找上来了。 骆清扬示意服务生送来两杯红酒，递给张合欢一杯。 张合欢跟她碰了一下酒杯，抿了口红酒。 “你和安然是同事？” 张合欢微笑道：“确切地说我是她的学生，我是鹏城电台选送的进修生，安老师一直都很照顾我。” “怎么照顾你？说详细一点。” 骆清扬深邃的双眸试图看透张合欢的内心。 张合欢察觉到她对自己充满敌意，很不要脸地回答道：“工作上，生活上，无微不至。” 骆清扬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可我给你一句忠告，你最好离安然远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是她姨妈。” 张合欢道：“大姨妈？” 骆清扬听出这小子正在试图激怒自己，以为这样的话就能让自己失去理智，也太小看她的修为了，淡然一笑道：“她只有我一个姨妈。” “那就是大姨妈！”越是遇到这种自命不凡以上层精英人士自居的女人，张合欢越是想用低俗的手段来打击她，山水集团很牛逼吗？在老子眼中无非就是一个黑心开发商罢了，骆清扬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公司高管，居然敢威胁自己。 骆清扬道：“我为安然规划了很好的未来，不希望任何人影响到她。” 张合欢道：“您想多了，我是她的朋友不是敌人，你身为公司高管没有搞清一个基本的事实，您是她的大姨妈，不是我的，所以您对我的忠告一钱不值。” 张合欢转身走开，端着酒杯走向了那群千代的模特儿，主动跟她们打招呼。 他刚才顶着钢琴诗人的名号现场收获了一帮粉丝，很快就和几位模特熟识起来，现场互加微信，乔胜男站在那里喝着红酒，知道这厮撒大网的行为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单加自己的微信，肯定会引人注目，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就不那么招摇。 安然换了衣服出来，一眼就看到张合欢站在一群模特儿中间谈笑风生，看他的样子如同一头扎进了众香国，心中暗自感叹，这家伙就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不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将他驯服？ 骆清扬来到她的身边，微笑道：“阿然，今天表现得非常优秀。” 安然表情有些淡漠：“普普通通吧。” 骆清扬循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个小张挺风流的。” 安然道：“他有女朋友的，太渣了。” 骆清扬笑道：“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远离这种人。” 安然道：“谁说渣男不能当朋友了，他还是我救命恩人呢。” 骆清扬点了点头：“一起回去吧，你干爹想一起吃顿饭。” 安然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我答应送他回去。” 骆清扬喝了口红酒道：“我安排司机去送。” 安然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张合欢跟乔胜男碰了碰酒杯：“曼妮小姐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乔胜男道：“没什么爱好，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巧了，我也是。” 乔胜男心中暗骂，装，让你装，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小声道：“你跟安然什么关系？” 张合欢喝了口红酒道：“她是我带教老师。” “艳福不浅呐。” 张合欢道：“有时候我也非常痛苦，太多美女喜欢我了。” “呵呵，建议你先去照照镜子。” 这时候一名千代的美女模特走了过来，望着张合欢双目生光，她叫黛安芬，因为卸妆来得稍微晚了一些：“欢哥，我叫黛安芬，我是您忠实的粉丝，我是联欢会的。” 满7000张，马上送上下一更！ 第一百六十一章停止行动月票满7000更新送上 张合欢笑着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手，黛安芬激动得脸都红了：“我特别喜欢你，我手机壁纸屏保都是你，欢哥，我能跟你合影吗？” 张合欢乐呵呵点头。 乔胜男准备走开，真受不了这厮到处沾花惹草的样子，张合欢让她别急着走，帮他和黛安芬拍几张合影。 乔胜男帮他们拍了几张，马上又有几位模特过来要求和张合欢合影，不得不承认，这厮的女人缘是够好的。 张合欢左右逢源，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安然这会儿走了过来，一双丹凤眼带着些许的杀气，看了看张合欢身边的莺莺燕燕：“张合欢，你过来一下。” 张合欢说了声抱歉，来到安然身边，安然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一边：“张合欢，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这里是公众场合，你是来帮忙主持的，又不是来泡妞的。” 张合欢笑道：“安老师，咱们不是主持完了吗？” 安然道：“待会儿让老于送你回去，你见过的，我还有事今天不能送你了。” 张合欢道：“那你就别管我了，我跟她们聊得挺开心的。” 安然冷笑道：“圣僧，你看清楚那不是女儿国，那是盘丝洞。” 张合欢笑道：“我最擅长就是灭妖除魔，您放一百个心。” 安然彻底无语，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周一一早罗培红就告诉张合欢一个好消息，郭台长对他非常欣赏，表示像张合欢这样的年轻人，可以把学历标准放低，必要时可以作为特殊人才引进。 但是郭台长也提出这件事不急，张合欢的进修期才刚刚开始，刚好作为对他的考察期。 罗培红让张合欢务必要在进修期好好表现，只要他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他来交广网的事情就没有任何问题。 张合欢电话中感谢了罗培红，其实他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强的渴望，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算是交广网也没看在眼里，这些地方注定只能是跳板，不可能是他事业的终点。 安然今天有些不在状态，早晨的直播天气预报居然出错，按例是要扣奖金的，回来之后，一个人坐在工位上呆呆出神，电脑都没开。 张合欢走过去帮她泡了杯茶。 “谢谢！” 张合欢道：“昨晚没睡好啊？” 安然摇了摇头：“我身体不太舒服，接下来的直播你帮我代班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行，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安然道：“我去请个假，回家休息一下。” 张合欢看到她脸上也没了笑容，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她？按理说不会，难道真大姨妈来了？ 安然走后，谢丽娜凑了过来：“小张，安然怎么回事啊？这么不开心？” 张合欢道：“我怎么知道？” “你们俩不是挺好的。” 张合欢笑道：“谢姐，我跟您也挺好的。” “要死喽，我跟你可没有你们那么亲近。” 张合欢向她勾了勾手指，谢丽娜凑近。 “谨言慎行！” 张合欢这一天的工作很满，除了帮安然直播接下来的两场天气预报，下午还录了一集广播剧。 最近他和李超的互动有点多，李超已经不争了，随着录制的进行，张合欢的配音越来越出色，搞得他有种陪太子读书的感觉。 当天的配音结束，张合欢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刘海余的。 出去给他回了个电话，刘海余告诉他自己已经来到了南江，希望晚上跟他见个面，特地强调这次的见面很重要。 张合欢答应下来，刘海余把见面的地点发给了他。 张合欢万万没有想到是在江滩公园。 张合欢当天下班之后，驱车去了江滩公园，根据刘海余所说的地点找到了他，老刘坐在连椅上正玩着手机。 张合欢四处看了看，来到他身边坐下，两人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他先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刘海余。 刘海余打开看了看，里面全都是发票，叹了口气道：“你太贵了！” “便宜没好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娘！” 刘海余呵呵干笑了两声，把信封装好了，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红杉树，先把烟盒朝向张合欢，张合欢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刘海余自己抽出一支烟点上：“情况怎么样？” 张合欢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刘海余道：“你情报有误，其实骆清扬是安然的亲妈，不是她大姨妈。” 张合欢愣了一下，回想两个人的样子，好像的确有些相似的地方：“我感觉骆清扬这个女人戒备心很强，而且她似乎对我也没什么好感，还威胁我远离安然来着。” 刘海余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不用查了，我也不会再找你，回头我清点一下发票，多退少补。” 张合欢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什么？”刚产生点兴趣，刘海余居然让他不要查了。 刘海余道：“这件事非常危险，我必须要考虑到你的安全。” 张合欢想了想，他刚刚和乔胜男见面，刘海余这就让他中止调查，不得不怀疑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十有八九是乔胜男给刘海余压力了，要求张合欢退出这件案子。 张合欢道：“老刘，我见到胜男了。” 刘海余抽了口烟，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双目投向远方的江岸，低声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一刻老刘如同吴孟达附体。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拜托，你老就别装逼了，咱们有事说事，她是被你们派来执行秘密任务对不对？根本不是什么集训。” 刘海余转向他，嘴上的烟灰被风吹散，落在他自己身上，也有不少落在张合欢身上。 张合欢赶紧站起身掸落身上的烟灰：“你能不能讲点卫生。” 刘海余道：“你没见过她，你也不要联络她，以后你就安安分分做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过去，你一个字都不要提，忘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再来找你，我也不会再对你负责。” 张合欢举起双手，心里一阵阵反酸，真有点想吐，这台词换成乔胜男跟自己说还凑合，老刘这个中年油腻男玩起文艺简直如同别人往你嘴里硬塞了一块足足有三两的大肥肉。 “老刘，你们执行任务我不反对，是该有奉献精神，可你们总不至于把自己给折进去吧？”张合欢往腿上比划：“你是没看见，昨天她裙子到这儿，哎呦喂，我都受不了了。” 刘海余道：“那是你自己有问题。” “老刘，你跟我说实话，会不会很危险？” 刘海余道：“让你别问了，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停止一切行动，不要再调查安然，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张合欢道：“我都查到一半了，你现在让我停止，再说了，我跟她都那么熟了，也不可能你说停就停吧。” “你们以后怎么相处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反正我言尽于此，以后你们发生任何事都跟我无关，但是，你记住，我师妹那事儿你千万别跟任何人提，也千万别跟她联系。” 张合欢冷笑道：“你这就是管杀不管埋呗。” 刘海余把事情说完了，起身准备离开，张合欢又道：“岳开山跟安然是什么关系？”其实这是刘海余让他调查的。 刘海余停下脚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张合欢用力一挥手，怒道：“靠！” 刘海余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海滩》的热度仍然在不断增加，省卫视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孙树立通过白樱要来前十五集的本子之后，对这部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让白樱帮忙联系张合欢见个面。 白樱认为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孙树立是省台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他掌控电视剧制作中心已有十年，虽然平江卫视没出过什么爆款影视剧，但是孙树立的人脉之广是台里公认的。 周三下午，张合欢特地请假去了省卫视，白樱安排林冉带他去了孙树立的办公室。 通过张合欢的关系，林冉如愿以偿进入了新闻频道，目前就在白樱的《真相直击》栏目组，这次见到张合欢，她首先表达了感谢，然后提出想请他和白樱吃顿饭，专程表达一下谢意。 张合欢让她不用破费，上次在星巴克的事情就看出她的现男友梁思达不是个大气的人，况且林冉现在只是一个新人，估计经济上也很一般，并不想让她破费。 林冉道：“感谢一定是要感谢的，这也是思达的意思，方便的话，你带你女朋友一起来。” 张合欢笑了起来。 林冉道：“安然真漂亮。”有点酸酸的。 女人就是矛盾，通常分手之后，看到前男友找个不如自己的，会对他嗤之以鼻，什么眼光？幸亏自己跟他分手。 可看到前男友找到一个方方面面都比自己出色太多的，又有些懊恼，甚至怀疑当初分手都是他的阴谋了，反正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知道他有那么多的关系。 已经满7000月票，更新送上，继续求月票支持。 第一百六十二章版权那点事为盟主詹魔道加更 分手之后，张合欢无论事业还是资源都风生水起，不过林冉倒也不是想回头，只是感到失落罢了，正常心理。 其实她现男友也不错，工作稳定，有车有房，尤其是南江的房子，恐怕张合欢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 想起张合欢家里的老破小，林冉又悄悄告诉自己，当初的决定没错。 电梯缓缓上行，林冉道：“白姐在做节目，所以让我陪你过去。” “谢谢！” 林冉好奇地问道：“你找孙主任干什么？”以她现在的级别，孙树立这种级别的人物都是高高在上的真神。 张合欢心说不是我找孙主任，是孙主任找我，他笑了笑道：“一点小事。” 林冉眨了眨眼睛道：“我听白姐说那部《上海滩》是你编剧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指望白樱严格保守秘密也没可能，不过这事儿也瞒不住，同时也证明林冉肯定在默默关注自己这个前男友。 林冉小声道：“白姐帮你向孙主任推荐了？” 张合欢笑道：“就算是吧。” 林冉道：“白姐人真好，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过去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林冉脸有些红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不适合问太多。 张合欢还是简单说明了一下。 林冉带着他到了电视剧制作中心，门口一位长着小虎牙的姐姐听说是张合欢来了，让林冉把他交给自己就行了。 张合欢让林冉回去工作，也跟白樱说一声，回头走得时候就不打招呼了，毕竟是工作日，他不想耽误大家工作。 跟着虎牙姐姐来到主任办公室前，虎牙姐姐敲了敲门，推门将他请了进去。 孙主任是个中年发福的胖子，中等身材，花白的头发扎着小辫，小胡子，嘴里叼着个烟斗，张合欢进门的时候，他主动迎了上来，乐呵呵道：“小张老师，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真是一表人才啊。” 张合欢跟孙树立握了握手，孙树立的手胖乎乎暖融融的，手感不错。 孙树立请他坐下，让虎牙姐姐去给来一杯咖啡，说完才想起询问张合欢咖啡还是茶？ 张合欢表示来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孙树立办公桌上还摆着张合欢的剧本，坐回到座椅上，他赞道：“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小张老师，我这个人说话做事都喜欢直来直去，我听白樱说这部剧是你编剧的，我想问一下你拥有全部版权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个人原创所有版权都在我自己的手里。” 《上海滩》这部剧其实是陈翘英、梁健璋、岑国荣三人共同编剧，招振强导演的，可平行世界里没有记录，更难得的是，这部剧百夫长APP商城不存在版权惩罚措施。 “太好了，太好了！”孙树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没拆的九五之尊：“抽烟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 孙树立道：“我个人对你这部《上海滩》非常感兴趣，请问你这里面的上海是沪海吗？” 张合欢笑了起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孙树立哈哈大笑，抽了口烟，此时虎牙姐姐敲门送咖啡进来，张合欢接过咖啡，很绅士地说了声谢谢，虎牙姐姐朝他笑了笑，很可爱。 等她出门之后，孙树立道：“小张老师，你有没有把这部剧影视化的打算？” 张合欢其实在来此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孙树立见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购买版权，他点了点头：“有！” 孙树立道：“我有意购买这部剧的影视版权，方便透露一下价格吗？” 张合欢道：“影版还是剧版？”他对其中的套路不要太清楚，孙树立这种说辞概念本身就有些模糊。 孙树立笑道：“影视版权，包括电影电视剧啊。” 张合欢道：“孙主任好像是做电视剧的，实不相瞒，我对这方面的行情也不是很了解，您开个价吧。” 孙树立道：“我看你也是痛快人，这样，如果全版权的话，我可以出三十万，单纯出让影视剧版权，二十万，不知这个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道：“电视剧版权呢？” 孙树立想了想道：“十万！” 他给出的价格不高，因为他太了解张合欢这种新人的心理了，有才华的新人多得是，可他们欠缺机会，自己背靠平江卫视这个平台，手握大量的资源，如果自己买下《上海滩》这部剧，并将之顺利拍摄，对这些年轻人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压价。 张合欢心说这个孙树立可够黑的，这价格明显是杀生，其实如果孙树立出价再良心一点，张合欢或许也就把电视剧版权给卖了，毕竟他手头的好剧本太多了。 但是上海滩意义不同，这是一部他比较喜欢的电视剧，当初被黄某明糟蹋经典，他就看得吐血，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回到十五年前，他或许已经着手这部剧的翻拍。 张合欢忽然想到，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人生回档之前买下了《上海滩》的版权，所以系统就默认《上海滩》的版权属于他，才没有扣他的声誉值。 张合欢想通了这个道理，如同开启了一座版权宝库，如果真的是这样，过去星域拥有的版权多了，我靠！我不是一穷二白，过去他坑蒙拐骗，威逼利诱囤积的版权不要太多，孙树立现在干得事情他早就干过。 孙树立认为张合欢已经动心了，笑眯眯奉劝道：“我知道钱不算多，可是你那么年轻，不要太注重眼前的利益，如果这部剧能够成功影视化，你就会收获很大的名气，在传媒行业里，名气就代表着收入。” 张合欢知道孙树立说得很有道理，这种套路他太熟悉了，张合欢笑道：“孙主任，可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吗？” 孙树立点了点头：“没问题，十天，你十天内给我答复就行，还有，我希望如果有别人跟你接触的话，你能知会我一声，这一行水太深，我和白樱是朋友。” 张合欢答应下来，起身向孙树立道别。 孙树立送他出门，张合欢离开的时候遇到了虎牙姐姐，想不到这位虎牙姐姐居然是联欢会的成员，也是他的粉丝一枚，拿着一张他和安然的剧照请他给签名。 两人互加了微信，张合欢发现自己的微信上基本上加得都是妹子，刚才跟孙主任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想起互加个微信。 虎牙姐姐叫齐慧，她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前台。 张合欢刚离开电视剧制作中心，白樱就打来了电话，让他别急着走，中午在附近吃个简餐，反正他也得吃饭，她把地址发给了张合欢让他先过去。 张合欢来到了卫视大厦隔壁的港式茶餐厅，刚刚坐下不久，白樱就来了，两人各自点了些吃的，白樱问起他和孙树立见面的情况。 张合欢把孙树立给出的条件告诉了她，白樱皱了皱眉头道：“这个老孙够苛刻的，不过他能开价你就能要价，我看这价格还有的商量。” 张合欢笑道：“不急，我跟他要了十天时间考虑，吊一吊他。” 白樱笑了起来：“就知道你吃不了亏。”吃了一只虾饺，喝了口奶茶道：“其实这也是个机会，如果你对我们卫视有兴趣，可以考虑牺牲一些利益，利用其他条件进行补偿。” 张合欢明白她的意思，是借着这件事向孙树立提出调入卫视的要求。 张合欢现在对工作已经不怎么看中了，尤其是在他突然发现版权的秘密之后，他坐拥那么多版权，又有什么好怕的，声誉值爆发只是早晚的事情，做文娱产业当老板他轻车熟路，大不了重操旧业。 张合欢道：“姐，不瞒您说，我现在有更远大的计划。” 白樱道：“什么计划？不是登月吧？” 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我暂时考虑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先把广播剧做火，只要《上海滩》火了，盯上这部剧的就不止孙主任一个人，有了竞争者，价钱就会慢慢合理化。” 白樱道：“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我有影视公司的朋友，我帮你推荐推荐。”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用推荐，只要名气做起来，不愁没人来买版权。” 张合欢说得没错，现在社会上关于版权的意识已经越来越强，就算交广网那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刚开始大家对这部午夜剧场的自制剧并没有太大关注，但是《上海滩》的收听率节节升高，最新收听率已经突破了2.5，现在交广网也加大了宣传力度，主要是郭台长在会议上特地点名表扬了这部自制剧。 罗培红专门找张合欢谈了这部广播剧的版权，她显得有些为难，如果不是上级领导让她来谈，她是不好意思跟张合欢谈这件事的。 张合欢让罗培红不用担心，版权虽然属于他自己，但是他可以签份授权书，将这部广播剧的版权授权给交广网无偿使用。 罗培红道：“小张，不仅仅是有声版权，台领导想将你这部剧的其他版权也签下来，他们很看好这部剧以后的前景。” 张合欢笑道：“现在交广网也做影视剧了？” 心中怀疑是不是台里听到了什么风声？不然也不会突然提出购买他的版权。 双倍期，求月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探班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探班来了 罗培红道：“树大招风，都怪你太有才了，其实鹏城电台在播的《射雕英雄传》也很棒，你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张合欢当然有打算，可是《坏小孩》和《射雕英雄传》的版权过去都不属于星域。 他目前最确定的就是《上海滩》，他就算现在没能力自己拍，怎么也要将版权拆分卖个好价钱。 张合欢也没瞒着罗培红，将卫视找他买版权的事情说了。 罗培红一听卫视有兴趣，自然替他高兴，她告诉张合欢不必有任何困扰，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到时候看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交广网方面，她会想办法给回了。 张合欢本来想问问交广网给开什么价，可罗培红没说，估计这价格也够亲民的。 一转眼过去了七天，张合欢始终没有给孙树立回复。 孙树立开始有些紧张了，毕竟现在这部广播剧的热度越来越高，随着剧情的发展，连他都听得是欲罢不能了。 他问了一下白樱，白樱故意告诉他目前有好几家影视公司在和张合欢接洽，孙树立本想联系张合欢，可又想到他们之前定下的十天期限，以他的身份总不能出尔反尔。 想来想去，还是找到了一个借口，他提出让白樱安排他去现场观摩一下这部广播剧的现场录制。 白樱跟张合欢联系了一下，刚好当晚就有录制，还是一场重头戏，张合欢欣然答应让孙主任前来观摩。 当晚七点，孙树立准时来到了交广网的录播现场，齐慧也跟他过来了，身为联欢会成员，张合欢的小迷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现场观看偶像工作的机会。 已经换上戏服的张合欢把孙树立介绍给罗培红，罗培红对这位平江卫视的大人物非常客气，请孙树立指导，毕竟孙树立是导演科班出身，现在又是成功的电视剧制片人。 孙树立看到张合欢穿着长衫感觉非常有趣，第一次看到广播剧的录播如此正式，连服装都准备好了。 其实张合欢的长衫是安然提供的，安然自费定制了几套民国风的服饰，当然只有她和张合欢的，她认为这样配音更能入戏。 最近这几天都没有安然的戏，主要是许文强逃出上海流落香江那一段，今天又有了安然的戏份。 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因为她中间请了三天假，张合欢这几天也没见她，所以也没来得及问她发生了什么？ 旁白声响起：程程在酒店房间看着报纸，翰林的寻人启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是大号字。此时敲门声响起，程程起身去开门，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面庞出现在她面前。 音乐响起。 安然不能置信地望着门外的张合欢：“文强？” 她一头扑进了张合欢的怀里，张合欢有些机械地搂住她。 孙树立心中暗赞，这一声文强，哀怨中带着哽咽，道不尽的委屈思念和爱怜，让人感觉到这对恋人之间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感情。 安然紧紧地拥抱着张合欢，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去。过了一会儿，她才从张合欢怀里抬起头，凝视着他，左手抚上张合欢的面庞 “你瘦了好多啊！” 孙树立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广播剧的演播现场，他肯定以为会是一出舞台剧。 这女演员实在是太灵性了，只用了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表达出了冯程程对许文强刻骨铭心的深情，令人感同身受。 张合欢凝视着安然笑了，近距离方才发现安然这两天憔悴了许多。 安然望着他，也笑了，目光转向桌上的报纸：“这些都是翰林的寻人启事呀！” 张合欢没说话，嘴角微微颤了一下，他的表情由微笑转为纠结，头慢慢地低下，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安然。 孙树立看了罗培红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没喊卡，他感觉张合欢的表演过度明显有些生硬，虽然几个动作都做出来了，但是衔接不够好，按照他的标准肯定要喊卡。 不过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是广播剧，不是电视剧，所以对表演并没有多少要求。 “程程，听我话，回上海吧！”这是孙树立第一次听到张合欢在剧中的声音。 声音深沉有力，将深爱又不得不压抑控制的情绪把控得极其精确，和表演相比，他的声音简直太棒了，台词功底真得很强，闭上眼睛不看他的表演，仿佛许文强就在身边。 安然望着张合欢，吃惊错愕，然后摇头坚定道：“我不回去，我来的时候已经决定了，无论见不见到你，我都不会再回上海了。” “你太傻了！” 安然冲上前去，抓住张合欢的手臂，头贴在他的肩上。 “我要和你在一起！” 张合欢神情沉重：“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文强了。” 安然一直望着张合欢，泪光在她的美眸中闪烁：“我不在乎，只要跟着你，我什么苦都能受。” 孙树立感到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女演员太厉害了，连睫毛都会演戏，天才演员，演技炸裂。 他接触得年轻演员不少，可是他就没见过这么强的演技，这也难怪，现在影视圈的年轻演员越来越不会演戏，居然被播音的给比下去了。 张合欢毅然转过身：“你听我说……” “我不听！”安然摇了摇头，后退几步，不再看张合欢：“你绝对不能说服我！”又转过身，望着张合欢的眼睛：“文强，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语气如此坚定，充满了无限的爱怜和柔情。 张合欢深深凝望着安然，安然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柔情万种。 张合欢艰难道：“我已经结婚了。” 安然的嘴唇开始颤动，俏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水雾…… 她抬起泪眼看向张合欢，情绪激动起来：“我不信，你不会的！你是故意这么说，你是想让我死了这条心！” 安然冲上前去再次扑到张合欢怀里：“文强，我不让你走！” 张合欢的表情怜惜中带着懊悔：“程程，我不是个会替人着想的人！” 安然趴在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罗培红宣布这一幕戏成功录制完成，安然仍然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哭得不能自已。 孙树立低声询问罗培红安然的情况，他已经被安然的现场表现折服了，这一趟没有白来，除了本来的目的，他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随同孙树立一起前来的齐慧哭得眼泪啪擦，太感人了，她磕许文强和冯程程的P，本来希望两人能够在一起，可没想到许文强居然结婚了。 张合欢轻轻拍着安然的肩头，安然的表演属于沉浸式，这种表演太辛苦了，她在表演中完全带入了人物，感受着人物的命运。 可一个人的命运是在一生中完成，但是安然却要在短时间内尝尽喜怒哀乐，这对她的心理来说是一种折磨，张合欢甚至怀疑她当年的自杀和这种表演方式有关。 安然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张合欢和她一起来和孙树立见面。 孙树立笑道：“太棒了，你们的表演都很棒，但是安小姐更出色一些，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的表演已经击败了大部分的专业演员。” 齐慧跟着点头，她虽然粉得是张合欢，但是刚才安然的表演非常震撼，只有亲临现场才能感受到。 张合欢微笑道：“孙主任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看我们录制，让我受宠若惊啊。” 孙树立笑道：“别忘了我是这部剧的忠实粉丝，掏出自己的名片主动递给安然。” 也给了张合欢一张，其实张合欢早就有了，还是收下。 孙树立道：“那件事有没有考虑好？” 张合欢笑道：“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孙主任很着急我回复？” “不急！”孙树立也没多做逗留，表示自己有事还要赶回去，他感觉自己有些被动了。 他走了之后，安然情绪也彻底平复了下来，看了看孙树立的名片，问张合欢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张合欢把孙树立想买下版权的事情说了，安然一听就急了：“你要卖版权？为什么不跟我说？” 张合欢乐了：“安老师，这件事跟您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特别喜欢这部戏，你要卖版权，你卖给我啊。” “我卖给你？” 安然在他肩头打了一下：“我是说你把这部剧版权卖给我！” 张合欢道：“我暂时还没决定。” “他给你开多少钱？” 张合欢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谈这事儿不合适，提议先离开再说。 离开录制现场，安然就忍不住了：“你快说。” 张合欢把孙树立的开价说了，安然道：“那不跟明抢一样？张合欢，你该不会这点钱就动心了吧？” 张合欢笑道：“我没打算卖给他，他开这个价格就欠缺对创作者的尊重。” 安然道：“卖给我，我出一百万。”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 安然怯怯道：“少了？那我再加点，我最多只能拿出一百三十万，这是我自己所有的钱。”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谈钱俗了。” 安然道：“你不俗怎么想起卖版权的？” “有没有搞错，是人家找上门，不是我想卖，因为这部剧有点火了，所以连交广网都开始打我版权的主意，不过啊，没一个有诚意的。” “我有诚意啊，我把所有钱都给你了。” 张合欢笑道：“你当我没见过钱啊。” “那你到底要多少啊？你给我个痛快价，我想办法行不行？” 张合欢打量了一下她，安然下意识地捂住胸：“张合欢，你……你别打其他主意啊！” 张合欢笑道：“你不提醒我还真没想到呢，安老师，莫非你有这方面的想法？” 安然抬腿踢他：“要死了你，跟我耍流氓，我是你老师嗳！” 张合欢道：“别闹，让好事的看见又得说闲话，饿不饿？” 安然点了点头。 “走，陪我吃点饭去？” “事先声明，麻辣烫我可不吃了。” “怎么？下面受不了？” “我杀了你张合欢！” 安然发现只要是张合欢自己掏钱请她吃饭，一准就是老破小，今天带她去吃鸡丝面，这种小店换成她自己肯定是不会光顾的。 张合欢要了两碗面，点了半只手撕鸡，一个荤素拼，又叫了两瓶啤酒。 安然看到荤素拼里面类似鸭肠的东西，夹起一根问：“这是什么？” “包蛋肠。” 安然赶紧放下：“恶心！” 张合欢道：“你这逻辑很奇怪啊，活珠子你吃得津津有味，包蛋肠不敢吃？” 安然道：“不一样。” 张合欢道：“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胎儿跟子宫的关系。” “你别恶心我，我还没吃饭呢。” 张合欢道：“跟你聊知识点呢，你身为一个雌性应该了解这些基本生理常识。” 安然笑骂道：“滚，我又不会下蛋。” 张合欢道：“繁殖总会吧。” 安然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张合欢这张厚脸皮就没有尴尬的时候，灌了口啤酒：“这两天没来，什么情况啊？我还有点担心你呢。” “没事儿！”安然让他给自己也倒一杯酒。 “你回头还得开车。”张合欢看她脸色不好，不想让她喝酒。 安然道：“让你倒你就倒，哪那么多的废话。” 张合欢道：“要不给你来瓶暖的。” “我喝暖的干什么？” “你不是来那个了吧？” 安然红着脸啐道：“你想哪儿去了。”抓起啤酒瓶自己倒上了，一口气喝干了。 张合欢道：“海量，佩服！” 安然道：“谈正事儿，你版权卖不卖？” 张合欢吃了口包蛋肠：“味道好极了，你尝尝。” “我问你多少钱卖？” “安老师，能不能小点声，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做鸭的。”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得考虑考虑是把你做盐水还是做烤鸭了。” “当然是……” “你闭嘴！”安然及时止损。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看了一下是楚七月，楚七月居然向他发出了视频邀请，张合欢有点懵逼了，什么情况？她好像还是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视频通话。 张合欢想了想还是接通视频电话：“七月！” 楚七月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浴衣，慵懒的气质非常撩人。 “干什么呢？” 张合欢给她看了看身后的环境：“刚录完节目，出来吃点夜宵。” “跟安然？” 张合欢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聊两句。”他把手机递给安然：“七月。” 安然心说你把手机给我干什么？不怕楚七月吃醋？忽然意识到张合欢这招可能叫置死地而后生，以这种方式向楚七月表明他的坦荡，可话说回来，他们两人之间的确也没什么，虽然有点小暧昧也时常相互聊骚，可张合欢一直没有否认有女朋友的事实。 安然笑着向楚七月挥了挥手：“嗨！七月，我们刚录完节目，我请他吃夜宵。” 楚七月笑道：“我都有点饿了。” “等你来南江，我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 “你们接着聊！”安然把手机还给张合欢，暗自松了口气。 张合欢倒是坦然：“七月，什么时候回来，想死我了。” 楚七月道：“那还不是活得好端端的，下周吧，我回去之前提前给你打电话，嗳，我现在每天都听你们节目，我感觉安然特别棒，比你强。” 张合欢笑道：“要不人家能当我老师。” 楚七月道：“要懂得尊敬老师，不聊了，你们接着吃。” 张合欢听出楚七月这话还是有敲打自己意思，笑道：“成，你早点休息，别整天熬夜。” 安然等他挂上电话，有些忐忑道：“七月该不会多想吧？” “多想什么？我反正光明磊落。” “你光明磊落？我也问心无愧啊。” “哪怕什么？” 安然道：“我可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是担心万一楚七月心眼小，让你们产生误会嘛。” “放心吧，两个人相处最重要就是信任，七月相信我。” 安然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滥用她对你的信任呢？” 张合欢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杯：“安老师，您是我业务上的老师，生活上就不需要您对我品头论足了，我这个人啊，虽然风流了点，但是不下流，这一点上你也认同对不对？不然咱们也不能坐在一起愉快地聊天了。” 安然其实不甚认同，但是也不好说他下流，如果明知道他下流还跟他在一起单独相聚，自己又是什么人呢？安然道：“对人家七月好点，多好一女孩子，你看你那天那个样子，到处跟人家合影，到处乱加微信。” 张合欢道：“有没有搞错，是她们哭着喊着加我微信，私下里我一个都没约过。”这一点他还是隐瞒了，他单独约过乔曼妮，也就是乔胜男，可乔胜男没回应，知道乔胜男在执行任务，张合欢也不敢贸然跟她联系。 “我不信！” 张合欢道：“我还是有些品味的，除了七月之外，能跟我私下单独吃饭，促膝长谈的现在也就是你。” 安然居然有点小欣慰，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犯贱，你有什么了不起，当我乐意跟你一起吃饭？想了想，还是乐意。 张合欢道：“刚聊到哪儿了？” “版权！《上海滩》的版权。” 第一百六十四章送给你月票满7500加更 张合欢望着安然的双眸道：“你真想要？” 安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真想要，我特别喜欢这部剧，我不想这部剧落在别人手里，你说一个价格，我尽量让你满意。” 张合欢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告诉你。” 安然毫不犹豫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 “版权送给你了！” 安然愣住了：“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合欢微笑道：“版权送给你了。” “送给我？为什么？” 张合欢道：“我欣赏你，这理由够充分吗？” 安然摇了摇头，她认为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毕竟她此前已经提出要用一百三十万购买这部剧的版权，她已经将自己视为剧中的人物，她不想这部剧落在别人的手中。 张合欢道：“我喜欢你！” 安然的脸红了，她咬了咬樱唇：“我接受。” 张合欢将《上海滩》的版权无偿转让给了安然，这部剧应该由一个真正懂并热爱她的人来把握，当然，音频版权送给了罗培红，张合欢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张合欢特地签了一份转让合同，虽然安然认为并无必要，但是张合欢坚持要这么做，他只有一个要求，让安然对价钱严守秘密。 这部剧集在许文强全家被杀之后，收听率暴涨，一部午夜时段播出的广播剧竟然达到了3.0。 这样的成绩让交广网领导层为之震惊，关注这部自制广播剧的同时，自然也关注这部自制剧的主创阵容，罗培红和张合欢都来自于鹏城电台。 其实这个时代本没有太多的秘密，随着剧集的火爆，在南江论坛影视音乐板块，有人将张合欢过去的《坏小孩》的音频合集传了上去。 其实那时候张合欢的演播水平和现在还无法相比，但是因为《坏小孩》超强的故事结构和情节张力，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听众，与此同时一个名为合家欢的粉丝团进驻了南江论坛。 欢子就是鹏程电台主播张合欢的秘密也无法守住了，这一天张合欢的声誉值暴增一百万，将他花费在初级声带控制术上的声誉值全都赚了回来。 合家欢的战斗力极其强悍，携带着张合欢昔日的音频空降南江社区，很快就占领了不少的版块首页。 联欢会在搞清他们粉得是同一个人之后，马上双方就开始良好的互动，合家欢在南江社区虽然是后来者，但是有联欢会引路，一切就变得顺利了许多。 张合欢过往的成绩全都被扒了出来，现在网上对张合欢变成了一边倒的称赞。 孙树立听说张合欢把版权转让给了安然，马上就找安然接洽，他希望能够跟安然合作，而且他非常看好安然的颜值和演技，只要安然有这方面的意向，他完全可以和她联合将这部剧做出来。 安然就是他心目中冯程程的不二人选，安然对他主动抛来的橄榄枝表现得并不热情，张合欢没有看错，安然是真心爱这部剧，她甚至比张合欢自己更看重这部剧的版权。 暴涨的声誉值是一把双刃剑，鹏城电台方面也已经听说了张合欢在交广网的所作所为。 李海霞之前的担忧也终于成为现实，电台方面希望他回去一趟，虽然没有终止他的进修生涯，但是从通知的语气来看，状况并不乐观。 张合欢阳奉阴违，能推则推，打算等月底再回鹏城。 楚七月刚从沪海来到南江，她没有提前通知张合欢，人到了御苑家里，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张合欢本想下班后过去，可楚七月让他在单位等着，自己打车过去找他，又让他跟安然说一声，晚上一起吃饭。 张合欢有点奇怪，这么久没见了，不是应当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过楚七月既然这么说，他也不好提出异议，挂上电话，去跟安然说了。 安然拿出微信给他看，原来楚七月刚才已经跟她联系过了，她也答应了。 安然有些尴尬道：“我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张合欢道：“没啥不合适的，你们之前不是约了一起吃饭？” “那咱么先说好，这顿我来请，我现在就订。” 张合欢道：“得嘞，随便你们两个怎么定，我反正就跟着吃软饭。” 安然叹了口气道：“就怕我这颗超大瓦数的电灯泡在旁边，你吃软饭都觉得硌牙。” 安然现在将天气预报的直播工作都交给了张合欢，她反倒无事一身轻了，私下跟楚七月聊了一会儿，告诉楚七月她把晚餐的地点订好了。 楚七月也没跟她客气。 张合欢做完傍晚的直播，收到楚七月的消息，她和安然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张合欢简单收拾一下，来到了停车场，看到两人坐在安然的卡宴里，楚七月坐在副驾，所以张合欢只能去后面坐了。 安然笑道：“要不要我回避一会儿？” 张合欢笑道：“老夫老妻的了，没啥可回避的。” 楚七月向安然道：“我说过了吧，他就这德性，谁跟你老夫老妻？我觉得咱们就是普通朋友。” 张合欢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自己觉得。” 安然忍不住笑，启动汽车，驶出了停车场。 前去酒店的途中，楚七月和安然两人聊个不停，张合欢连个插嘴的空都没有，发现她们俩还真是有共同语言，从衣服到包包，到化妆品，越聊越是投机，张合欢开始意识到电灯泡原来自己。 张合欢发现后座放着一个礼品袋，闲着没事悄悄拿起来看了一眼，楚七月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别动，里面是我送给安然的礼物。” 张合欢笑道：“啥礼物？” 安然已经来到了这家名为青竹园的私家餐厅，把车泊好，楚七月让张合欢将礼品袋拿过来，递给安然。 安然一看原来是宝格丽最新款的蛇头包，现在市面上已经断货，她之前曾经跟楚七月聊过，想不到楚七月就记在心里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七月，你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礼物。” “喜欢就收下。” 张合欢已经下了车，很殷勤地为楚七月开车门，然后又去另外一边帮助安然开门。 安然是这里的常客，青竹园很有特色，拥有一处绝美的中式庭院，里面只有三桌饭，平时只接受预订，基本上不接待散客，今天刚巧还空着一桌。 楚七月好喜欢这座庭院，让张合欢帮她拍了几张照片，又和安然合了几张。 张合欢拍照的水平不错，安然也是第一次发现他有这门技术，也把手机给他让他帮着拍了几张，同样的手机，经张合欢拍出来明显就有文艺气息。 安然对摄影也有爱好，只是水平不行，当着楚七月的面也不好求教，只是问张合欢擅长拍什么？风景还是人物？ 张合欢心说我最擅长拍人体，但是不能说。 餐厅的布局也是新中式风，透过房间南墙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庭院的景色，夜幕刚刚降临，庭院内灯光点缀得恰到好处。 楚七月道：“这地方不错，很有意境。” 张合欢道：“包装再好，归根结底还得看内容，这就像一个穿着名牌时装的女人，评价她的好与坏必须……” 楚七月道：“别往下说，破坏氛围。” 张合欢乐道：“我不说了，两位公主打算喝点什么？” 安然道：“我最近胃不舒服，就不喝了，今天为两位做好服务工作。” 楚七月道：“我酒量也不行，不过我能陪你喝点。” 安然让张合欢自己点，张合欢看了看酒水单，五星茅台都敢卖两千多，往后翻也没便宜的，安然让他把酒水单拿过来，点了瓶精品茅台。 根据安然介绍，这里的主厨是从沪海请来的，他曾经服务的餐厅得到过米其林三星认证，张合欢对米其林认证并不感冒，毕竟那个认证标准是老外的，让老外给中餐厅打分本身就是一件很操蛋的事情。 菜肴非常精致，味道不错，但是份量很小，这方面吸取了日式怀石料理的特征，什么都是一小口，不够大气。 张合欢问起楚七月沪海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楚七月告诉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本来以为很简单，但是一到落实的时候就非常繁琐，而且国内机构的办事效率非常复杂，这次回来呆不了几天还得回去。 楚七月问他们广播剧的录制情况。 张合欢道：“下周就能全部录制完成了。” 楚七月道：“我现在每天都在追剧，你们的这部广播剧真是太棒了，如果能够改编成影视剧，我想一定会万人空巷的。” 安然看了张合欢一眼没说话，张合欢把《上海滩》版权送给她的事情还真不方便说，想起上次他们剧组拍民国风宣传照，楚七月看到之后专门花钱再拍了一遍。 涉及到感情方面的事情，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真正做到大度的。 安然感觉自己肯定是有些喜欢张合欢的，但是她知道张合欢喜欢的人是楚七月，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自卑感。 求月票支持 第一百六十五章别冲动月票满8000张加更 &emsp;&emsp;她也闹不明白自己跟张合欢的关系，像朋友多过于像师生，如果说是朋友吧，两人之间还有那么点小暧昧。 &emsp;&emsp;张合欢不是个老实人，她心底深处对张合欢的行为也没有抗拒，每次想到这里安然都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emsp;&emsp;张合欢道：“我也就是瞎写，其实我能写出的好剧多了。” &emsp;&emsp;楚七月笑道：“都不知道你这么有才，不过你的配音比起安然还是差点意思。” &emsp;&emsp;安然道：“很不错了，我在大学的时候选修得就是配音，他又不是科班出身，能配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专业了。” &emsp;&emsp;楚七月道：“到底是你学生，都维护上了。” &emsp;&emsp;安然叹了口气道：“马上就要师生缘尽了。” &emsp;&emsp;楚七月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emsp;&emsp;安然道：“我已经决定辞职了，等这部剧播完我就离开。” &emsp;&emsp;“为什么？”楚七月充满诧异道：“你表现这么优秀，为什么要离开？” &emsp;&emsp;张合欢道：“是不是找到更适合自己发展的平台？” &emsp;&emsp;他知道按照过去的轨迹，安然是要成为影视红星的，而且很快就会迅速窜红，三年后安然会跳楼自杀。 &emsp;&emsp;每次想起安然自杀的事情，他就想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现在这个念头已经越来越强烈。 &emsp;&emsp;安然摇了摇头道：“也不是这个原因，就是忽然觉得在交广网呆着没意思了，暂时我还没想好以后去什么地方。” &emsp;&emsp;楚七月道：“该不是因为张合欢吧，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 &emsp;&emsp;安然道：“你想哪儿去了，借他一个胆子，他敢惹我，我就把他给送回鹏城电台去。” &emsp;&emsp;两人都笑了起来。 &emsp;&emsp;张合欢也跟着笑，至少楚七月和安然表面上非常和谐，其实过去他身边也不乏左拥右抱的时候，那时候大家和谐都是因为看在钱的份上，可现在，至少楚七月和安然都不缺钱，要是能和谐相处，效仿娥皇女英，琴瑟和谐，那该是多大的造化。 &emsp;&emsp;正想入非非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小妹张合月打来的。 &emsp;&emsp;张合欢接通电话，马上就愣住了：“什么？你说什么？” &emsp;&emsp;张合月在电话那头气得不行：“哥，咱大姐被打了，肯定是姐夫干得。” &emsp;&emsp;“你确定？” &emsp;&emsp;“她不肯说，只是哭，我和妈刚送她来医院，除了于汉卿还有谁？妈不让我跟你说，我琢磨着还是得跟你说一声，太欺负人了。” &emsp;&emsp;张合欢一听就火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emsp;&emsp;张合月把地点说了，张合欢挂上电话。 &emsp;&emsp;楚七月道：“怎么了？” &emsp;&emsp;张合欢道：“我得回去一趟。” &emsp;&emsp;“去哪儿？” &emsp;&emsp;“鹏城！” &emsp;&emsp;楚七月感觉有些突然：“这都几点了？不能等明天吗？” &emsp;&emsp;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能，我今晚必须要回去。” &emsp;&emsp;他也没瞒着，把大姐可能被家暴的事情说了，楚七月一听就火了：“岂有此理，我跟你一起去。” &emsp;&emsp;安然道：“我也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打了合欣姐。” &emsp;&emsp;张合欢让她们别凑热闹，上网订票，发现高铁票都满座了，安然提议干脆她开车送他们过去，反正鹏城也不远，最多四个小时就到了。 &emsp;&emsp;张合欢归心似箭，点头答应了下来。 &emsp;&emsp;安然上了高速一路狂飙，楚七月坐在副驾提醒她开慢一些，安然车技不错，全程基本上都在一百四左右。 &emsp;&emsp;他们八点一刻上得高速，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抵达了鹏城，张合欢让安然直接导航到市立医院，来到地方的时候，天空下着雨，张合欢先冲向急诊室。 &emsp;&emsp;张合欣刚刚做完检查，柳云思和张合月陪着她，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张合欢去省城进修，遇到事情才意识到，家里没个男人终究是不行的。 &emsp;&emsp;张合月嚷嚷着要去报警，张合欣说什么都不肯，只说是自己摔得，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应该是被人打了。 &emsp;&emsp;无论母亲和妹妹怎么问，张合欣都说和于汉卿没关系，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emsp;&emsp;除了张合月之外，没有人知道张合欢会回来。 &emsp;&emsp;当张合欢出现在母女三人面前的时候，柳云思顿时明白肯定是小女儿偷打了电话，眼圈有些红了：“欢子！你……你怎么赶回来了？” &emsp;&emsp;张合欢点了点头：“妈，您放心吧，我回来了。” &emsp;&emsp;柳云思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可当着两个女儿又不能掉眼泪，当母亲的必须要坚强。 &emsp;&emsp;张合欢来到床边，看了看大姐，张合欣鼻青脸肿，把脸扭到一边生怕被弟弟看到。 &emsp;&emsp;“姐，我回来了！” &emsp;&emsp;张合欣扭过身去，低声啜泣起来。 &emsp;&emsp;张合欢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先问了一下姐姐的伤情，确信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根据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 &emsp;&emsp;此时楚七月和安然两人也进来了，张合月叫了声七月姐，她认识楚七月但是不认识安然。 &emsp;&emsp;楚七月和张合欣没见过面，但是安然和张合欣很熟，两人将鲜花放下，先跟柳云思打了个招呼。 &emsp;&emsp;柳云思心说儿子怎么一下就带了俩这么漂亮的大闺女回来，这什么情况？朋友还是对象？总不能同时谈俩吧？想起印象不错的乔胜男，好像最近也没了消息。 &emsp;&emsp;张合欢让她们先聊着，他把张合月叫了出去。 &emsp;&emsp;张合月告诉哥哥，大姐主要是受了皮肉伤，但是她坚决不同意报警，老妈的意思是尊重她的意见。 &emsp;&emsp;张合欢问起姐夫于汉卿有没有来？ &emsp;&emsp;张合月摇了摇头，从事发到现在于汉卿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她也打了于汉卿的手机，可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emsp;&emsp;张合欢找出于汉卿的手机号给他打了一个，这次居然打通了。 &emsp;&emsp;于汉卿接通之后，显得有些不耐烦：“小欢，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emsp;&emsp;“我姐受伤了你知道吗？” &emsp;&emsp;于汉卿佯装吃惊道：“有吗？哎呦，我不知道，我妈今天身体不好，我在我妈这儿，要不这样，我明天一早回家去看她。” &emsp;&emsp;张合欢强压怒火道：“她现在在市立医院急诊室，看样子是被人打了，我准备报警，你觉得呢？” &emsp;&emsp;于汉卿在那边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道：“我这就过去一趟，看看什么情况，等我问清楚你姐再说。” &emsp;&emsp;张合欢挂上了电话，这厮肯定有鬼，就算姐姐的伤跟他没关系，身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状况如此漠然，这也足够让人心寒齿冷。 &emsp;&emsp;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于汉卿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医院，张合欢还是压住火气，叫了声姐夫，于汉卿笑得有些不自然：“来啦！” &emsp;&emsp;张合欢指了指急诊室，此时楚七月出来了，主要是担心张合欢控制不住脾气，看到他没动手，这才放心下来。于汉卿向她笑了笑招呼道：“来啦。” &emsp;&emsp;楚七月没搭理他，来到张合欢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张合欢低声道：“你是怕我打人吗？” &emsp;&emsp;楚七月小声道：“事情都没搞清楚，你别冲动。” &emsp;&emsp;换成以往张合欢十有八九要调侃她几句，可现在因为姐姐的事情也没了心情。 &emsp;&emsp;两人跟着于汉卿来到了观察室内。 &emsp;&emsp;于汉卿先对着柳云思叫了声妈，柳云思把脸一扭没理他。 &emsp;&emsp;张合月指着他道：“于汉卿，是不是你打我姐？” &emsp;&emsp;于汉卿笑道：“小月，你怎么会这么说？你问你姐，我有没有打过她？”他来到床边：“合欣，到底是谁干得？你告诉我？” &emsp;&emsp;张合欣望着于汉卿，双目中露出惶恐的光芒，抿了抿嘴唇：“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emsp;&emsp;于汉卿向柳云思道：“妈，你听到了，你们都听到了吧？合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emsp;&emsp;张合欣哭了起来。 &emsp;&emsp;安然道：“欣姐您别哭，谁打了你，你说，大不了报警，我就不信警察查不出来。” &emsp;&emsp;她狠狠瞪了于汉卿一眼，最烦这种家暴男，在她看来家暴男比渣男还要可恶，不知道是不是张合欢的缘故，她对渣男的概念有所改变。 &emsp;&emsp;张合欣颤声道：“别！” &emsp;&emsp;张合欢的手机响了一下，掏出来一看，给他推送了一张真话卡，估计连系统都看不过去了。 &emsp;&emsp;张合欣道：“小月，你陪妈回去休息吧。” &emsp;&emsp;于汉卿总算说了句人话：“你们都走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emsp;&emsp;张合欢道：“小月，你陪妈先回去，这里有我呢。”考虑到待会儿可能发生暴力事件，他不想让母亲在场。 &emsp;&emsp;柳云思本不想走，张合欢提醒她：“姐也没什么大事，小月明天还得上课，姐的那间店还要您帮忙照顾呢。” &emsp;&emsp;柳云思点了点头，她跟小女儿先走了，楚七月和安然一起去送，张合欢让她们俩也找间酒店住下，这里有他就行，一路奔波过来，大家也都累了。 &emsp;&emsp;几个人刚刚出门，张合欢就在真话卡上写下了于汉卿的名字：“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emsp;&emsp;于汉卿诧异地看了张合欢一眼：“什么怎么回事？你姐不是说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emsp;&emsp;张合欣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emsp;&emsp;于汉卿道：“张合欣，你什么意思？你敢乱说话我弄死你！” &emsp;&emsp;求月票！ 第一百六十六章有种来打我为盟主斜溪老白干加更 &emsp;&emsp;张合欣吓了一跳，捂着嘴哭了起来，在家里他就经常这么说话，每次都吓得张合欣心惊肉跳。 &emsp;&emsp;张合欢冷冷望着于汉卿，真话卡发生作用了，狗入的于汉卿，我今天全给你录下来。 &emsp;&emsp;张合欢道：“于汉卿，你敢威胁我姐？” &emsp;&emsp;于汉卿道：“我真是受够了你们一家人，我当初怎么就娶了她这么个废物，我好歹也是一个人民教师，我有正经工作，现在生活压力全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凭什么要养着她？” &emsp;&emsp;张合欣哭得越发伤心，自从结婚之后她活得太卑微了，其实她完全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平时于汉卿也没给她什么家用，知道于汉卿看不起自己，所以她一直过得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emsp;&emsp;于汉卿指着她道：“哭哭哭，除了哭就是哭，是你爹死了还是娘死了，你特么整天哭什么哭？老子的运气这么差全都是因为取了你这个丧门星，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蛋都下不出来一个的废物。”这货今晚将所有的真心话全都说了出来。 &emsp;&emsp;张合欢也不着急：“于汉卿，是个爷们你就坦白，我姐的伤是不是你打得？” &emsp;&emsp;“是我又怎么样？” &emsp;&emsp;“你还算人吗？”安然和楚七月从外面冲了进来，安然比楚七月更加冲动，冲上去就要打于汉卿，被张合欢一把给抱住了。 &emsp;&emsp;楚七月这边也冲上去了，张合欢一只手臂抱住一个，怒道：“边儿去，添什么乱都？这里哪有你们女人的事情？去，照顾我姐去。” &emsp;&emsp;张合欣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泪痕指着于汉卿道：“你有没有良心，于汉卿你有没有良心，咱们结婚之后，你有没有交过家用？平时家里的开销还不是靠我那个小吃店顶着，连开店的钱都是我妈给得，你们家里人对我有没有一天好脸色，说我废物，说我生不出孩子，我去查了……所有医院我都去查了一遍，我没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查？” &emsp;&emsp;于汉卿道：“张合欣，你觉着你家里人给你撑腰了是不是？别说我看不起你，你家里人也看不起你，不然为什么拆迁房还要咱们出钱买？” &emsp;&emsp;“你没良心……”张合欣嚎啕大哭。 &emsp;&emsp;于汉卿指着她道：“我每天拼死拼活上班，你出去旅游，花钱大手大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骚里骚气，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背着我勾引男人啊？” &emsp;&emsp;张合欣抽泣道：“那是我弟请我的，衣服是我弟给我买的……于汉卿你不是人……你自己在外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往我身上栽赃……” &emsp;&emsp;安然和楚七月同时叫道：“张合欢！揍他！” &emsp;&emsp;张合欢叹了口气。 &emsp;&emsp;于汉卿道：“打我？有种来啊，来打我啊！” &emsp;&emsp;张合欢已经冲了上去，一脚就将于汉卿踹倒在墙角，安然紧跟着冲了上去，抬脚照着于汉卿身上就踢，于汉卿被踢得大声惨叫：“救命！” &emsp;&emsp;楚七月赶紧将观察室的门给关上了，三人各有分工，出手果断。 &emsp;&emsp;于汉卿虽然是个体育老师，可他的战斗力跟张合欢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张合欢下手多少还留些分寸，安然出脚那个狠，专照于汉卿的要害踢。 &emsp;&emsp;张合欣害怕了：“别打，别打出人命了……” &emsp;&emsp;于汉卿这会儿功夫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打我……” &emsp;&emsp;安然抬腿照着他面门就是一脚，张合欢闭上双眼，我的天呐，这妮子暴力倾向太明显了，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这个样子。 &emsp;&emsp;于汉卿捂着流血的鼻子：“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emsp;&emsp;这时候医院的保安闻讯赶来。 &emsp;&emsp;楚七月打开门，安然一脸羞愤地指着于汉卿道：“就是他，他耍流氓，他非礼我！” &emsp;&emsp;张合欢和楚七月都愣了，果然是天才演员，羞愤愤怒表现得跟真的一样，不过安然这脑回路还真不一般。 &emsp;&emsp;于汉卿道：“我没有……” &emsp;&emsp;张合欣道：“于汉卿，我要告你家暴！我要跟你离婚！” &emsp;&emsp;这件事难免要惊动当地派出所，张合欢赶紧联系了刘海余，刘海余大半夜被这货给吵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听是他的家务事，气得差点骂娘。 &emsp;&emsp;不过刘海余还是专程赶过去，说过从此一别两宽，可事情真来了却不好意思这么干，老刘也是个讲究人。 &emsp;&emsp;于汉卿绝对不是个好玩意儿，到派出所就强行狡辩，一口咬定张合欢几个人联合诬陷他。 &emsp;&emsp;中途过来的刘海余走进来给于汉卿递了一支烟，于汉卿说不用，他要求验伤，他要告张合欢和安然伤害罪。 &emsp;&emsp;刘海余自己点了一支烟，向派出所的民警道：“他最近的开房记录查过没有？” &emsp;&emsp;于汉卿懵逼了：“什么意思？你们调查我开房记录干什么？” &emsp;&emsp;刘海余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了解一下当事人，你这三个月好像经常在外面开房，都不是你老婆，这个孙佩华是谁啊？” &emsp;&emsp;于汉卿脸绿了：“你们滥用职权，你们侵犯我一个合法公民的隐私。” &emsp;&emsp;刘海余道：“背着你老婆跟别人开房这叫合法？现在小学教师里法盲这么多？家暴算不算违法？” &emsp;&emsp;“我没家暴！” &emsp;&emsp;“我有录音！你亲口承认的录音，你老婆已经决定起诉你，混账玩意儿，什么东西？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emsp;&emsp;“我们家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于汉卿还嘴硬。 &emsp;&emsp;“于汉卿，现在不是我要管你，是法律要管你，单凭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就能把你拘留，根据被害人反映，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只要我们查实，你甚至要承担刑事责任！” &emsp;&emsp;于汉卿彻底被刘海余给震住了：“两夫妻哪有不闹矛盾的……你们也不希望我们……我们就这么离婚吧……” &emsp;&emsp;“离不离婚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不归我们管。” &emsp;&emsp;刘海余三言两语就把于汉卿给解决了，向负责询问的民警道：“好好问问他，他不交代清楚，就不要睡觉，你也别睡！” &emsp;&emsp;“是！” &emsp;&emsp;张合欢和安然也在录口供，楚七月在医院陪张合欣，有女警在现场帮她们录口供。 &emsp;&emsp;刘海余让人把张合欢他们俩给放了，张合欢跟安然一起出来，安然非但不害怕，还很兴奋：“痛快！真想打死……” &emsp;&emsp;张合欢拍了她一把，让她别瞎说话，刘海余就站在前方。 &emsp;&emsp;张合欢乐呵呵走了过去：“刘哥！” &emsp;&emsp;刘海余指着他：“你可真能，一回来就捅娄子，下脚够黑的，我可告诉你，一脚要是把他鼻梁骨给跺断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emsp;&emsp;安然冲上去：“是我踢得，跟他没关系。” &emsp;&emsp;刘海余当然认识安然，心说这俩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都带到鹏城来见家长了。张合欢笑道：“刘哥，您别听她瞎说，她就一神经病。” &emsp;&emsp;“张合欢，你才神经病呢，合欣姐被他欺负成那样，打他一顿都是便宜他。” &emsp;&emsp;刘海余道：“说人家非礼你，他是有多蠢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出这样的事情，找理由都不会找，真觉得自己聪明？” &emsp;&emsp;“你说谁呢？”安然怒视刘海余。 &emsp;&emsp;张合欢让安然赶紧去外面等着，向刘海余赔罪道：“对不起啊刘哥，大晚上把您给惊动了，我这也是没招。” &emsp;&emsp;刘海余叹了口气道：“亲姐被人家暴，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忍不了，可你别忘了自有法律办他，你该出手时就出手，痛快倒是痛快了，万一出手过重，把他打出一个好歹来，法律制裁得就是你。” &emsp;&emsp;他伸手拍了拍张合欢的肩头：“以后别这么冲动了，遇到这种事你找我，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emsp;&emsp;“谢谢刘哥。” &emsp;&emsp;刘海余提醒张合欢，最好还是先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毕竟他姐姐张合欣和于汉卿才是两口子。 &emsp;&emsp;张合欢跟安然回到医院，张合欣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楚七月示意他们别出声，悄悄关上观察室的门来到外面，先问了一下他们去派出所的情况，得知他们两人已经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emsp;&emsp;张合欢看到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让她们俩去酒店休息，自己留下来陪着老姐。 &emsp;&emsp;楚七月也就没坚持和安然一起去了，离开前，安然把车留给了张合欢，让他用起来方便些。 &emsp;&emsp;张合欢来到观察室，在床边坐下，听到姐姐强行控制的啜泣声，张合欢伸出手握住姐姐的手，柔声道：“姐，别怕，万事有我。” &emsp;&emsp;张合欣哭了起来：“小欢，是姐没用。” &emsp;&emsp;张合欢伸手把姐姐额头的乱发掠起，微笑望着她道：“姐，您过去可不是这个样子，小时候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我时常在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我姐姐这样漂亮的女孩当老婆。” &emsp;&emsp;张合欣破涕为笑：“你身边的女孩可比我要漂亮得多。” &emsp;&emsp;张合欢道：“姐，迁就和忍让永远换不来别人的尊重，自从你嫁给于汉卿，你就没做过真正的自己，其实你过去不是这个样子的。” &emsp;&emsp;他想起了过去的张合欣，霸道高傲有主见，和现在的姐姐完全是两种性格。 &emsp;&emsp;月票众筹活动进行中，大家踊跃投月票！ 第一百六十七章回单位 “我是什么样子？我甚至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张合欢道：“姐，前几天你去南江，你跟安然一起去逛街回来，你当时光彩照人，你们走进来的时候，当时好多男人都在看你们。” “胡说，人家是看安然，哪有人看我。” 张合欢笑道：“你不如我懂男人，你这种熟妇比安然那种小丫头更吸引男人的眼光。” “胡说八道！”张合欣的眼睛却亮了，其实她有感觉，那天她和安然逛街美容之后，走在大街上的感觉真是好极了，仿佛回到了青葱少女的时代，仿佛回到了她最好的年代，她甚至找回了一些久违的自信。 张合欢道：“你想想，你有才有貌。” “我有什么才？” “会画画，会做小吃，有自己的事业，每月收入过万，在鹏城很不错了，现在又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姐您其实就是一美貌如花的富婆，您这样的优质美女如果是单身，不知有多少男人惦记。” “瞎说……”张合欣心情变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我可没瞎说，您想想，假如我帮您征婚，征婚启事上肯定是这么写，某女，二十七岁，美貌端庄，大专学历，知名餐饮公司老总，年薪数十万，市中心三室一厅住房一套，就这条件，得吸引多少英俊男士前来应征。” 张合欣叹了口气道：“你没加上离异！” 张合欢道：“离异怎么了？现在少妇比少女更受欢迎。” 张合欣不说话了。 张合欢道：“姐，您跟我说实话，真打算离了？” 张合欣点了点头道：“离！” 在张合欣离婚的事情上，柳云思无条件支持，其实她回去后就收拾好了房间，让女儿回家住，张合欢开着安然的卡宴把姐姐送回家。 柳云思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先让张合欣去房里休息，让她不用担心米线店的事情，这两天暂时歇业。 张合欢去洗脸刷牙，他一夜没睡。 柳云思去厨房给他准备早餐，张合欢道：“妈，您别忙活了，我回头带她们俩出去吃点鹏城特色。” 柳云思等儿子出来，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到自己房间里：“混小子，你可不能犯糊涂啊，那俩姑娘那个是你女朋友？你不能祸害人家啊。” 张合欢笑道：“都是女朋友。” “不要脸！”柳云思轻轻在儿子脸上打了一巴掌，跟春风拂过面庞一个级别，压根舍不得打。 张合欢道：“老妈，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七月是我女朋友，安然是我好朋友。” “那……乔胜男呢？” 张合欢道：“妈，您就那么着急娶儿媳妇？” “我不是着急，我是担心你小子玩心太大，千万别耽误了人家，我看着几个小丫头对你都挺好的。” 张合欢道：“所以啊，人家对我这么好，我总不能跟一个谈了恋爱然后就跟其他人断了联络您说是不是？男人跟女人之间除了恋爱就不可能有其他的感情了？” “男人跟女人之间肯定不可能有其他的感情，你小子什么花花肠子我知道，我告诉你欢子，你别不跟好人学，做人首先要负责任。” “妈，您别给我上课了，我得走了，人家大老远陪我过来，咱们可不能失礼。” “哎你等下。”柳云思去枕头下拿了两千块钱递给儿子。 “妈，我有钱。”张合欢给推了回去。 “那中午叫她们过来吃饭吧，我这就去买菜。” “算了吧，我带她们外面吃点，您照顾好我姐就行了。” 张合欢匆匆下楼，驱车来到万豪，虽然提前打了电话，可两人还是没有下来，估计正打扮呢。 张合欢躺在车内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楚七月敲响车窗，他才醒了过来，落下车窗道：“来了！” 楚七月道：“累了吧？要不你上去睡一会儿。” 张合欢道：“去你房间？” 安然还在一旁，楚七月脸红了，啐道：“我是说你去睡，我们两人自己出去玩。” 张合欢道：“我一人睡不着。” 安然唯恐天下不乱：“唷，你平时都跟谁一起睡？” 张合欢被她抓住了破绽，呵呵笑道：“我开玩笑的。”身边有两个女孩的时候可不能瞎说话。 安然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开玩笑。” 张合欢向楚七月告状：“她挑拨离间。” 楚七月道：“不用她挑拨离间，我听得出来。” 拉开后面车门坐了进去，安然跟着也去后面坐了。” 张合欢道：“我带你们去喝饣它汤去。” 安然好奇道：“蛇汤吗？” 张合欢纠正道：“饣它汤。” 楚七月毕竟在鹏城呆了一段时间，为安然科普，是鹏城特有的早餐名点，传说起源于彭祖的“雉羹”，味鲜香辣，深受当地人们喜爱。关于饣它汤的得名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乾隆皇帝南巡经过鹏城的时候品尝过此汤后，称赞不已，问卖汤者：“这是啥汤？”卖汤者机智的回答：“皇上说得对，这就是饣它汤。”事后乾隆封其为天下第一羹。 鹏城饣它汤以马市街为最，但是名气大未必就好，张合欢带着她们去了隐龙山东麓的陈开武饣它汤，开店的陈师傅退休前一直都在马市街那家店当掌勺，所以这边同样郑重。 门脸不大，还是半地下室，楚七月和安然看到这小店的装修都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张合欢告诉她们真正的美食就是藏在民间，点了三碗加鸡蛋的饣它汤，叫了特色煎包，煎饺 来这里吃饭的附近民工居多，楚七月和安然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青竹园，天上人间原来距离这么近。 不过真正吃过之后，就会发现张合欢的推荐并不夸张，这里的煎饺皮薄馅大，表面煎得金黄，和南江那边的锅贴又有不同。 安然过去从没喝过饣它汤，喝完之后赞道：“好喝！真的很好喝，里面还有麦仁大米呢。” 楚七月道：”张合欢是个吃货，跟着他吃准没错。” 张合欢笑道：“跟在我屁股后面，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两位美女同时送上白眼。 吃完早点，张合欢提议去隐龙山转转，这里和栖云湖属于一个大景区，新晋评上了5a级，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是不需要门票。 楚七月和安然对爬山都没什么兴趣，虽然这座山也不高，楚七月想着反正是回来了，准备去汉县猪场看看，安然也想跟她一起过去参观一下。 张合欢让她们别急，自己还得去趟电台，单位早就催他回去，这次回来肯定要去一趟。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楚七月陪着安然在附近游览一下，张合欢回一趟工作单位，午饭后，再一起前往汉县。 张合欢自从出去进修，还是第一次回到单位，在单位门口下了车，进门的时候保安就出来跟他打招呼，现在张合欢已经是鹏城电台不折不扣的名人了，张合欢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保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从来都是他的为人原则。 张合欢先去了文艺频率，现在应该叫文艺生活频率了，电梯里遇到了王媛，王媛见他回来也开心得不得了，告诉张合欢现在文艺频率和生活频率已经合并了，林小凤是他们的主任。 张合欢问起他们栏目组的现状，王媛撇了撇嘴道：“先把咱们的复播给撤了，现在又给移除了黄金档，不过收听率还始终在四以上，只要节目有实力，别人玩什么阴招都没用。” 张合欢从她这句话中听出她对林小凤的不满，现在他们栏目组也壮大了，新增加了两个人。 张合欢没去栏目组，途径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林小凤坐在里面打电话，于是敲了敲门。 听到林小凤不耐烦的声音：“等一下！” 张合欢才懒得等，推门进去了。 林小凤看到有人不经允许就推门进来，正想发火，可看到来人是张合欢，马上又笑了起来，指了指一边的沙发，示意张合欢先坐。 “永刚，我不跟你聊了，张合欢来了！” 张合欢心说，合着林小凤上班期间正在谈对象呢，毕竟是当上领导了，感觉气场跟过去都不一样了，明天比过去要自信，胸脯挺得高高的，整个人精气神上了一个层次。 林小凤笑道：“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张合欢道：“给我来杯水就行。” 林小凤拿了瓶苏打水递给他，张合欢接过：“谢谢。” 林小凤道：“小张，你这么才回来啊。” “林主任，我那边进修人家也给我排了工作，我总不能扔下工作就往家里赶吧？” 林小凤笑着点了点头道：“倒也是。” 张合欢道：“恭喜你啊，听说现在把生活频率也给收了，你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两个山头。” 林小凤咯咯笑了起来：“什么两个山头，又不是山大王，这两个频率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台最差，别人都不愿意要，领导让频率整合，两个烂摊子变成一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别人都不愿意接，也就是我资历浅，就安排给我了。” 张合欢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了，两个烂摊子？生活频率他不清楚，可文艺频率在你林小凤来之前收听率就开始强劲反弹了。 他主持的《第一现场》还创下了9.0的超高收听率，是鹏城电台自成立以来的最高，如果这都要叫烂摊子，其他频率算什么？张合欢拧开瓶盖灌了几口，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这女人没啥好说的。 林小凤道：“我听说你在省交广网干得不错？” “听谁说的？” 林小凤道：“又不是听不到你的节目？还想瞒着，欢子不就是你？最近天气预报和午夜剧场我们都听了，许文强配得不错，我都粉上了。” 张合欢道：“随便玩玩，给他们帮帮忙。” “给罗培红帮忙吧？”林小凤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既然她把话挑明了，张合欢也不怕承认，点了点头道：“是啊，都是老同事。” 林小凤道：“小张，你跟姐说句实话，你这次出去进修跟她有关系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问？” 林小凤道：“人言可畏啊，现在好多人都在传，说罗培红想把你挖到省交广网，你去交广网进修就是她的安排，还说她一早就跟你商量好了。” 张合欢道：“省交广网人家什么标准你应该知道啊，中传毕业生想进那里都得排队，我什么学历？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 林小凤道：“别妄自菲薄嘛，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反正咱们台把你当成宝，还有，这次让你回来，可不是我的意思，刘台专门点了你的名，他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必须要留住。” “我这才出去多久啊，怎么搞得跟我要叛逃似的。” 林小凤笑了：“具体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你去李副台长那里，她应该能说清楚，还有，今晚别安排其他事情了，我给你接个风。” 张合欢道：“不用，我回头还得去汉县，今晚那边已经安排好节目了。” 林小凤点了点头道：“那得，如果不急着走，回头再约。”她也看出张合欢对自己有些排斥，自从她找张合欢搭档被拒绝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其实何止是张合欢，她的好闺蜜乔胜男也突然跟她断了联络。 张合欢起身告辞，林小凤又叫住他：“你最近跟胜男有联系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我还想问你呢，怎么突然就不见她人了。” 林小凤叹了口气道：“可能他们公安系统就是这个样子。” 张合欢离开文艺频率之后去见了李海霞，李海霞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拿出了一沓合同，台里为了留住一些重点主播，所以给他们提升了待遇，同时也设置了更高的违约代价，张合欢拿起来浏览了一下，就放了回去，笑道：“李姐，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卖身契吧？” 李海霞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今年办理调动、辞职的人员创出新高，你知道的，武选齐、罗培红，尤其是罗培红，她这次调动让台里非常被动，刘台长大发雷霆，要求我们严格人事制度管理，对台里的重点人才一定要做到严格管理重点监控，设置这些门槛不是为了为难你们，而是台里对你们重视的表现，是真心想留住你，这样吧，你不急着签，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我回话行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成，那我明天再给您回复。” 李海霞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她其实是有些话想对张合欢说得，可人情归人情工作归工作，尤其是在工作单位，她要谨言慎行：“你晚上有安排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 李海霞道：“明天呢？”明天是周六，她估计张合欢应该不急着赶回去。 张合欢道：“明没什么事情。” 李海霞道：“那就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我安排一下，咱们好好聊聊。” 张合欢爽快地答应下来：“成！” “对了，带胜男一起来。” 张合欢笑道：“她出任务去了，不在鹏城，不过我倒是还有两位朋友，要是方便我带她们一起过去。” “方便，当然方便。” 张合欢离开鹏城电台的时候，转身看了看电台大楼，在他转身回望的时候，李海霞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李海霞忽然意识到这大概是张合欢最后一次出现在电台了，她了解张合欢桀骜不驯的性情，他是不会甘心接受这种束缚的，其实上级在推出这一举措的时候，李海霞就反对过，认为这种做法很可能会产生负作用，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会签署这种合约的。 尤其是张合欢，他去省交广网进修没多长时间，就协助罗培红搞出了一个午夜档收听率破三的广播剧，只要是内行就会明白这个数据是如何惊人。 但是张合欢如果拒签合约，那么电台就会终止他的进修学习，甚至会采取一系列的强硬措施，最终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合欢选择离开，而且会不欢而散。 李海霞心中暗叹，这样的结局是她不想见到，又无法改变的，张合欢刚才的转身，其实就是他在向电台告别。 去汉县一路都是安然在开车，张合欢躺在后座睡了一路，楚七月担心他着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在身上，安然其实后备箱里有毯子，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人家情侣之间的关爱，自己好像没必要多此一举。 楚七月让安然先开车去了养猪场。 车驶入猪场大门的时候，张合欢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看到身上的衣服，心中有些温暖，再坚强的男人也希望有女人疼。 张富贵带着养猪场的员工列队迎接，扩建后的养猪场比起过去的富贵猪场足足大了五倍，猪场内的道路也都是新修的，按照楚七月的要求，要将猪场建成花园式的环境，特地在猪场内加强了绿化，这在国内可谓是独创。 九月最后一天，大家有月票的投出来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花园式养猪场月票8500加更 来自于南江明康监控的施工团队正在为这座现代化的养猪场做监控工程，这几天也就会全部完工。 安然将车停下，本来她以为养猪场都是臭烘烘的，可这里的空气清新，如同一个美丽的大庄园，根本闻不到任何的臭味，她想到了一个词，花园式养猪场。 张合欢推门下车，那边张富贵迎了上来热情地跟他握手：“张总来了！” 张合欢和张富贵握了握手，他可不是什么张总，这个总是张富贵硬给他安上的，真正的老总是楚七月，但是借给张富贵一个胆，他也不敢去握楚七月的手。 在张富贵看来张合欢和楚七月将来肯定是两口子，只要将张合欢哄好了就等于将楚七月这位财神爷哄好。 张家才开来了一辆电瓶车，这也是楚七月特地购入的，她要求养猪场要尽可能环保，连养猪场的屋顶都是光伏屋顶，一行人上了电瓶车。 张家才负责开车，张富贵负责讲解。 张合欢对楚七月有些刮目相看了，过去他认为楚七月是被自己给忽悠进来投资猪场，可现在发现楚七月拥有她自己的主见。 在猪场的规划和建设上，她悄然将环保理念引入其中，花园式养猪场，环保养猪场，就算163的丁雷也做不到如此超前的设计。 只是张合欢有些怀疑，楚七月在养猪场上的投入比自己想象中要大，这样的投入会不会入不敷出？只能说她有钱任性了。 可能别人养猪是为了赚钱，她养猪是为了好玩。 电瓶车来到仔猪宿舍，楚七月让张家才停车，带着安然来到宿舍前，看到里面的小猪仔正在休息，宿舍非常干净，里面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还配有给猪仔洗澡的冲淋区。 张家富恭维道：“还是楚董事长有办法，俺们村里不少人都说，咱们猪场的猪比他们过得都舒服，简直是神仙日子。” 张家才顺着他爹的话道：“这种日子太舒服了，俺都想跟猪换换。” 张合欢道：“日子再舒服最后还得送屠宰场，你还打算换不？” 张家才赶紧改口：“不换了不换了，俺还是好好当个人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楚七月让张家富父子不用跟着了，电瓶车留下，回头让张合欢开，这父子俩跟前跟后的献殷勤看着心烦。 安然道：“我真是没想到，我过去都以为猪圈又脏又臭，没想到养猪场可以这么干净，七月，你怎么会想起养猪？” 楚七月看了张合欢一眼道：“还不是上了他的贼船，他当时忽悠我，我刚好又没事干，所以把这儿给接下来了，可不止这个地方，还有鱼塘呢。” 安然道：“挺好的，空气新鲜。” 张合欢道：“那是你之前没来过，过去空气里全都是榴莲味。” 楚七月笑着打了他一下：“瞎说，榴莲才不是这个味道。” 张合欢道：“你都吃过？” 楚七月轻轻捶了他两拳，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安然望着他们打情骂俏，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三人重新上车，张合欢开着车去了后面的鱼塘，这是养猪场内部的鱼塘，里面新上了一些鱼苗，周边还有好几块鱼塘养鱼。 楚七月告诉他们，养猪场的名字定下来了，叫华天，张合欢稍稍放下心来，本以为楚七月要命名为合欢养猪场呢。 不过楚七月申请的猪肉商标全都是合欢牌，张合欢既然无法改变，只能接受现实。 就当楚七月是在向自己秀恩爱的一种方式，从另外一种角度想，好像也能帮助自己扬名立万。 记得最初来富贵养猪场的时候，十头猪可以带来一个普通人的声誉值，现在养猪场规模这么大，将来带来的声誉值不可估量。 安然因为商标的事情笑了好半天，合欢牌猪肉制品，莫名就点中了她的笑点。 方钢大概晚了一个小时来到猪场，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刘长河，张合欢看到这阵势知道今晚肯定又要请他喝酒。 刘长河告诉张合欢今天必须要留在汉县，他们兄弟要好好喝上一场。 张合欢悄悄把刘长河喊到一边，告诉他自己今天过来就是陪着楚七月考察，而且人家两个女孩子都不喜欢酒场，答应他下次一定陪他喝好。 刘长河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老弟艳福不浅呐，教教我呗，你用了什么招让她们和谐共处？” 张合欢知道刘长河在鹏城偷偷养了一个，笑道：“这我可教不了你，你老哥是已婚人士，咱俩性质不同。” 刘长河叹了口气，从他的表情来看，估计最近日子也不怎么顺心。张合欢暗叹，感情可不是谁都能玩的，别看刘长河功夫好，这方面不一定行。 方钢走了过来，告诉张合欢一些事，张合欢上次来汉县的时候曾经在汉园遇到了点麻烦。 当时有个职业女玩家大半夜冲进张合欢的房间里，想套路张合欢，结果被警惕十足的张合欢来了个反套路，那件案子到现在没有查清楚，张合欢事后去找了陆平，陆平告诉他当初攻击他和楚七月都是一个叫许杰的在背后指使。 警方虽然联系上了许杰，可许杰对一切都矢口否认，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放出来了。 方钢通过关系调查了一下这个许杰，查清许杰是华方制药厂办公室主任许立春的本家侄子。 张合欢听到这里已经搞清了这件事大概的来龙去脉，邱国凡身为一个外地人想在汉县搞风搞雨肯定要通过当地人，这个许杰无疑就充当了这个桥梁。 当初找陆平攻击他和楚七月，又找了个女玩家去套路自己玩仙人跳估计都是许杰的安排。 张合欢道：“我去哪里能找到这个许杰？” 方钢道：“你还是别找他了，这个人身份特殊，是警方的老点。”老点是对警方线人的称呼。 张合欢倒不是出气，也不是要对邱国凡不依不饶，他总担心华方集团会对楚七月不利，这段时间在汉县的所见让他对华方的一些人产生了警惕。 张合欢几人聊天的时候，楚七月带着安然去参观外面的鱼塘，回来的途中接到了她四叔楚国力的电话，楚国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知道她人在汉县，表示马上过来参观她的养猪场。 楚七月挂上电话，有些奇怪了，自己来这里并未事先通知过别人，四叔怎么会知道？四叔不是已经去了沪海总部？ 药厂这边不是交给了邱国凡负责？楚七月自从辞去董事长的职位之后，华方集团就不再向她通报集团内部的事情了。 一辆迈巴赫驶入了华天养猪场，在卡宴旁边停下，张合欢开着电瓶车带着楚七月来到停车区。 许立春先从迈巴赫上下来，抢着去开车门，然后楚国力才从车上下来，环视了一下养猪场，然后微笑望着朝他走来的楚七月。 楚国力迎了上去：“七月，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七月道：“四叔，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国力笑道：“血脉相连，亲人之间的感应。” 楚七月心中暗忖，一定是养猪场内部有人向他通报了消息，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创业伊始，内部就出了问题。 张合欢招呼道：“楚总来参观啊！” 楚国力道：“我侄女在这里创业，我这个当叔叔的当然要来看看。” 楚七月让张国富父子带着楚国力一行去猪场内参观，作为养猪场的主人，她也只好跟着走了一趟。 方钢走过来向张合欢道：“那货就是许立春。”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其实跟许立春打过交道，当时还是《真相直击》栏目组和药厂保安发生冲突的时候，药厂方面就是许立春出面处理，这厮玩双重标准，还威胁当时是歌风晨报记者的张合欢来着。 这些发生的事情更印证了张合欢当初的感觉是正确的，楚七月的那帮亲戚好人不多，如果楚七月继续留在华方集团，肯定会遇到很多的麻烦，甚至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楚国力象征性地在养猪场里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告诉楚七月今晚药厂有个很重要的代言活动，希望楚七月过去参加。 楚七月答应了下来，来到张合欢的身边跟他说了一声，让大家晚上都跟着一起过去，张合欢和安然肯定是没问题，刘长河几人本来打算招待他们的，听说药厂那边负责安排，也决定一起过去，帮忙捧个人场。 张合欢总觉得楚国力今天的到来有些突然，高度怀疑养猪场内部有人向华方集团告密，他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以楚七月的头脑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 前往华方集团的途中，张合欢偷偷搜索了一下关于华方的新闻，发现一条重要的消息，华方集团和韓国著名歌星安东信签约代言，根据报道，代言费高达八位数。 看了下时间，难道今天过来参加代言活动的就是这个安东信？ 众筹加更活动开始，启动，先送上三更！ 第一百六十九章男人公敌不醒妹子盟主加更 张合欢问了一下，楚七月点了点头道：“就是他，今天他过来药厂参观签合同，拍宣传照，我四叔就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正式的公开签约仪式会在沪海产品发布会上举行。” 张合欢道：“代言什么这么贵？” 楚七月道：“清嗓颗粒。” “这个安东信很有名吗？” 安然道：“在韓国属于知名歌星吧，算不上顶流，在国内也有不少的粉丝群，不过这代言费对他来说是高估了。” 楚七月道：“就当是去看一个免费表演吧。”她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流程。 来到药厂，门前保安过来确认了一下楚七月的身份，予以放行，他们两辆车直接去了药厂的展厅。 张合欢曾经来过几次，不过没有深入其中参观过。 刘长河等人看到药厂的规模才知道华方集团的确财力雄厚，这里只是第三制药厂，同样规模的药厂，国内有五家，刘长河心中暗叹，跟楚七月相比自己的汉风武馆简直就是小儿科。 方钢心中也想不明白，为何楚七月放着这么大上市集团的董事长不当，偏偏要去养猪？这有钱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张富贵父子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看得了。 安然将车停在展厅外的停车区，张合欢下车后被展厅外面的规划图吸引了，最新的规划图是药厂的三期扩建，根据规划图显示，楚七月的养猪场被包围在规划中。 张合欢心中一怔，忽然意识到楚七月当初投资猪场可能并不全是因为自己的怂恿，难道她是要利用养猪场以退为进？ 他一直都有种感觉，楚七月外柔内刚，这次此去董事长主要是因为公司内部的压力和形势所迫，如果这张规划图属实，那么证明楚七月很可能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拿下养猪场就是她抢在药厂规划落实之前提前下手。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回头有必要找她好好聊聊，他可不想楚七月陷入这种无休止的家族争斗中。 楚国力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以看出，楚家的这些人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楚七月想要只身和一个家族对抗，这种想法很危险。 展厅也有两千多平方，里面特地布置了一个小舞台，签约仪式之后，安东信会在这里为公司的中高层进行表演，看在钱的份上，让他去猪圈里唱想必他也甘心情愿。 第三制药厂厂长邱国凡正在现场布置，看到楚七月一行，他走了过来，跟楚七月打了个招呼。 目光落在张合欢身上，张合欢笑道：“邱厂长，咱们又见面了。” 邱国凡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跟张合欢交手了几次，反正他从来没占过便宜，也不像当初那样轻视张合欢，唯一没变得就是对他的仇恨。 就连安然这个旁观者都看出邱国凡对他的敌意，小声道：“他该不会是你情敌吧？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张合欢不屑道：“他也配？” 安然笑了起来，对张合欢这个不屑的样子说不出的喜欢。 邱国凡让人给他们安排了位子，虽然也在前排，但是并不在中心区，楚七月已经不是华方集团的董事长，现任董事长是她大伯楚国善，四叔楚国力是目前公司的执行董事，今次专程为了签约而来。 药厂的中高层领导陆续到来，最后还专门来了几百名女工，据说都是安东信的粉丝，是厂里特别筛选的歌迷，也算是给员工的福利。 安然向楚七月道：“你们企业的文化挺有意思，搞得跟歌迷见面会似的。” 楚七月淡然一笑，其实签下安东信是在她辞去公司董事长之后的事情。 当初在选代言人这件事上她认为应该请本国艺人，现在看来她过去的建议已经全部被推翻了，四叔让她过来，是要她亲眼见证这件事吗？ 此时代言人安东信在多名保镖的簇拥下进来了，这厮外形还是不错的，妥妥的型男，来到中心嘉宾区坐下之后，目光朝楚七月、安然这边看了一眼，他对中方助理说了句什么。 那名中方助理去找了邱国凡，过了一会儿，邱国凡向楚七月走了过来，低声道：“楚小姐，安先生想跟您还有这位小姐认识一下，他想请你们当今晚的助演嘉宾。” 楚七月还没说话呢，张合欢不乐意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邱国凡愣了一下，不悦地望着张合欢道：“我没找你，请你注意个人素质。” 楚七月道：“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帮我转达吧。” 安然也点了点头，最讨厌这种自命不凡的小明星，还是个二流棒子明星，真想不起他有什么特别的作品。 刘长河望着舞台上的那行字：“热烈庆祝著名国际巨星安东信先生签约华方，成为华方新药代言人，我怎么没听说这号明星？” 方钢道：“倒是有些名气，反正最近韩流盛行，尤其是那些女学生迷得不要不要的，你说她们是不是脑子有病，根本听不懂歌词就激动得又哭又喊的。” 楚国力姗姗来迟，来到现场之后他和安东信坐在了一起，两人聊了几句，看来宾主相处得非常融洽。 安东信往楚七月和安然那边又看了几眼，见惯了人工再造的美女，来到中华大地看到如此惊艳的两位天然美女，安东信难免心动。 所以让助理去邀约她们两人给自己待会的表演当助演嘉宾，其实是想找个机会搭讪。 安东信的助理去找邱国凡协调，邱国凡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安东信有点贼心不死，向楚国力提出要求，想认识一下那边的两位小姐。 楚国力向楚七月招了招手，楚七月起身走了过去，楚国力为他们介绍了一下，安东信主动伸出手去，楚七月处于礼貌还跟他握了握手。 安然用手拍了张合欢一下：“那棒子摸七月的手嗳，这你也能忍？”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大。 张合欢道：“握手，正常社交礼仪。” 安然道：“你心可真大！” “谁带湿巾了？” 楚七月敷衍了两句就回来了，张合欢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用湿巾将她的右手擦了一遍，楚七月笑骂道：“神经病。”张合欢的夸张行为逗得她非常开心。 张合欢道：“那孙子跟你说什么？” 楚七月道：“让我当他的助演嘉宾，还想邀请安然一起。” 张合欢道：“傻逼玩意儿！” 安然一旁听着，噗嗤笑了起来，张合欢这醋意可够浓的。 楚七月故意道：“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张合欢恶狠狠道：“废话，肯定不能答应，敢去我打断你腿。” 周围几个人都跟着起哄：“太狠了。” 楚七月道：“那让安然去吧。” 张合欢道：“都不许去，给一棒子当陪衬，咱丢不起那人，这孙子还不如我唱得好呢。” 刘长河道：“兄弟，只要你开口，我现在就过去把那孙子扔鸭绿江那边去。” 安然朝安东信看了一眼，刚好安东信也朝这边往来，自命潇洒地朝她挤了挤眼睛。 安然捂着胸口道：“这人太恶心了，我真想吐，七月你们怎么请了这么一个代言人？反正我看见他绝不会买你们的药” 楚七月道：“我已经离开华方决策层了，所以这些事情跟我一概无关。” 此时代言人签约仪式开始，由邱国凡主持，先宣传了一下他们的新药清嗓颗粒，接下来是国际巨星安东信代言清嗓颗粒的签约仪式。 楚国力和安东信签约过后，安排了安东信的登台表演，这货演唱了三首最新专辑里面的歌曲，三首全都是快歌，边跳边舞。 团队里的六名美女伴舞陪他一起共舞，舞蹈张力十足，火辣性感，掀起了一波热浪，不得不承认韓国的造星能力和歌舞水平在目前的亚洲算得上是顶尖水准了。 刘长河和方钢都看得目不转睛，今天参加签约会的那帮女工本来还非常克制，等安东信一唱歌就疯狂尖叫，叫得歇斯底里，感觉跟看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似的，安东信的专业水准的确不错。 安东信唱歌的过程中不是向楚七月和安然她们眨眼睛，就是比心，台下的女工粉丝非常配合，一旦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就尖叫得不能自已。 张合欢火了，这特么根本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这孙子以为他是谁？在舞台上公开撩自己的女人。 安然公平评价了一句：“唱得不错。” 楚七月道：“舞跳得也凑合。” 张合欢越发郁闷了：“什么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楚七月道：“你行你上啊！” 安然道：“对啊，你上啊，你不是挺能唱得嘛？” 张合欢道：“你们还真别逼我，七月，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我来一首。” 楚七月忍俊不禁，张合欢今天彻底醋坛子打翻了，争强好胜的本性暴露无遗，她起身去跟楚国力说了一声。 楚国力朝张合欢那边看了一眼，心说这小子把我们这里当成卡拉ok了，人家安东信是韩流巨星，你最多是个唱歌爱好者，倒是不知道丢人。 想在安东信后面唱歌，跟人家国际巨星同台竞技，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这么干？也许不是勇气，就是脑子不够用的。 楚国力无所谓，反正你自己不怕丢人，就当找一乐呵，他让邱国凡去安排。 邱国凡心中暗笑，他倒是听说过张合欢有点小才华，可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地级市的主播，还想跟人家国际巨星比？简直是自不量力，邱国凡故意去张合欢面前问了一句，他想唱什么歌？ 张合欢道：“既然他唱韩语那么热闹，我也来首韩语歌吧。” 楚七月和安然全都愣了，没听说他会韩语啊？他难道是要恶作剧？ 张合欢道：“钢琴给我用用就行，你们俩给我当表演嘉宾，不用跳舞，一左一右站着，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拿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男人的痴情目光，我就是想气死这打你们主意的傻逼。” 邱国凡心中一怔，感觉张合欢捎带着连自己都骂上了。 安东信唱完最后一个心比给了安然，安然还给他一个白眼，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张合欢虽然渣可没有那么油腻，最讨厌这种自命潇洒的人了，她意识到自己有点毛病，动不动就把张合欢拿出来对比。 本来签约仪式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因为张合欢要登场，所以邱国凡临时上去宣布了一下。 药厂的女工如果不是碍于领导在场早就走了，她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不喜欢听广播，所以多半都不知道张合欢是谁？ 安东信本来也想走，可听说有人敢在现在登台分明是要跟他打对抗的意思，于是也停下来打算看看这究竟是何许人物？ 张合欢起身登台，一手牵着楚七月一手牵着安然。 刘长河和方钢看着心说这才是真爷们，一拖二，同时牵两位美女的手，两位美女相处还这么融洽。 张合欢其实给她们两人打过预防针了，自己就是想挫一下安东信的威风，张合欢心中鬼着呢，不找个合理的借口我怎么能公然左牵右挂？ 安东信望着张合欢眼睛有些冒火了，不但他眼睛冒火，许多男人眼睛都冒火，这货简直就是男人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张合欢来到钢琴前方坐下，对着话筒道：“我叫张合欢，今天承蒙华方集团楚七月小姐的邀请来到这里参加盛会，深感荣幸，刚才看到韓国友人的表演，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也临时写了一首歌献给我身边的两位美女，也献给华方，歌曲的名字是《ibelieve》。” 张合欢手指触动琴键，瞬间投入到了歌曲的意境中，这货精通多国语言，其中一门就是韩语。 其实他学韩语的初衷就是因为《野蛮女友》这部电影，当年他因为这部电影看上了女主角全智贤，为了接近女主，他不惜投入重金中韩合拍影片《联盟》，当时和小全也有过一段幸福时光，记得那部电影是在2012年上映。 想起过去的美好缠绵，忧伤的感觉涌上心头。 ibelieve?????????????????????????????????? …… 第一百七十章Ibelieve月票9000张加更 张合欢唱第一句ibelieve的时候，所有人只是觉得这货的嗓音居然这么好听，可接下来他一连串的流畅韩语演唱，顿时震得满场寂静。 安东信的团队成员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惊诧莫名的神情，他居然用我们的母语唱歌，怎么唱得这么好？这是什么歌？怎么这么好听？太好听了！ 安东信刚才的三首歌加起来也比不过人家这首歌的十分之一，他怎么可以将我们大韩的歌词写得这么棒？哎呦喂我滴个阿里郎。 安东信听懂了，团队中的每个人都听懂了，六名美女伴舞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歌词太虐心了。 楚七月和安然不懂韩语，还好她们两人不懂韩语，如果能听懂歌词的意思，肯定要冲上去问个究竟，这首歌到底是献给谁的？ 尽管不懂韩语还是能够听出张合欢低沉温柔又略带伤感的嗓音演绎出柔情万种，她们第一次发现韩语歌这么好听，听不懂歌词都被张合欢带入了情感的氛围。 跟张合欢相比，安东信简直被秒得渣都不剩。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安东信现在有种被人完虐的感觉，他又是唱又是跳，还找了六名美女伴舞，跳出一身臭汗。 可人家往钢琴旁边就这么一坐，边弹边唱，仅仅用一首慢节奏的伤感情歌就将他完虐，更让他郁闷得是，对方唱得是韩语歌！ 张合欢全程投入到弹唱之中，楚七月和安然的目光都望着他，这个男人的身上天生自带光环，刚才舞台上光芒绽放的安东信和他相比瞬间就黯淡无光，和张合欢的这首深情款款的《ibelieve》相比，安东信的那首歌就是噪音。 当钢琴弹完最后一个尾音，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虽然没有夸张的尖叫声，但是这掌声显然更为真挚热烈。 张合欢很绅士地牵住楚七月和安然的手，向观众致谢，然后他们走下舞台。 张合欢刚来到舞台下，安东信团队中的六名伴舞同时围了上去，找张合欢签名并合影留念，安东信的女经纪人也跟上去，跟张合欢攀谈起来，张合欢利用韩语跟她们交流毫无障碍。 安东信郁闷啊，本来还想撩人家身边的美女，现在自己团队中所有的美女都围人家身边去了，中华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连一个小小的一个药厂竟然隐藏着一位如此强大的歌手。 楚七月来到楚国力身边：“四叔，恕我直言，您这代言费花得可不值啊。” 楚国力的笑容有些尴尬，他看出来了，楚七月不是来捧场的，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 这个安东信什么狗屁国际巨星，竟然被一个业余串场的全面压制。 楚国力虽然不懂音乐也不懂韩语，但是他也能够听得出好坏，就算听不出来，从现场的反应也能够看出来。 楚国力仍然打肿脸充胖子道：“请代言人并不是谁唱得好就选谁，主要是考虑到他的名气。” 楚七月道：“希望他的作用能够配得起集团的代言费。” 楚国力呵呵笑了一声，让楚七月在身边坐下，轻声道：“七月啊，药厂的三期扩建计划你知道了吧？” 楚七月道：“我已经辞职了，这些事情不想过问。” “七月，我还是明说吧，集团准备对第三制药厂进行三期扩建，根据规划范围，你现在承包的养猪场鱼塘这些土地都在我们的规划范围。” 楚七月道：“四叔，汉县又不止这一块地，你们完全可以重新设计一个扩建方案，为什么要盯上我承包的地方？” 楚国力道：“七月，就算你辞去董事长了，咱们依然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这样吧，你提出一个赔偿方案，我这边让公司评估一下你的损失，咱们折个中，这件事就谈成了，你觉得怎么样？” 楚七月摇了摇头道：“不怎么样，我刚刚把养猪场建起来，你现在就说要我拆迁，把那块地列入药厂的三期规划，四叔，您是针对我吗？” 楚国力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你辞去集团ceo之前就知道公司未来的发展，那块地公司也早就有过考虑，如果不是你爸突然去世，药厂的三期扩建工程早就启动。” 他的意思是说楚七月早就知道了三期扩建规划，所以才会提前拿下养猪场那块地，目的是要跟集团坐地起价。 楚七月道：“现在我不想谈这个。” 楚国力道：“早晚还得谈！” 当晚张合欢一行没有离开汉县，都去汉园宾馆住下，楚七月洗过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张合欢过来找她，想跟她单独谈谈。 楚七月提议出去走走。 两人离开汉园宾馆，沿着河边漫步，楚七月背着手，慢慢往前走：“这么晚了，还找我出来干什么？” “你当初拿下富贵养猪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药厂的三期规划对不对？” 楚七月没说话，垂下睫毛望着地面。 张合欢道：“你啊，还是不甘心。丫头，算了吧，太好强不是什么好事。” 楚七月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他：“你是在劝我放弃吗？” 张合欢道：“我不是劝你放弃，而是我总觉得你们楚家人很危险，如果你当初承包养猪场的目的就是要跟集团作对，我认为这样很危险。” 楚七月道：“你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你这样下去很危险，一座养猪场罢了，什么也不如你的安全重要，楚国力那帮人做事的手段你应该清楚，他们不择手段的，罢手吧！” 楚七月大声道：“难道我爸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换成是你，你会不会罢手？”她的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张合欢心中一怔，难道楚国良并非正常死亡？他抓住楚七月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楚七月拼命抗拒着，空出的右拳狠狠捶打着张合欢的胸膛，可最终还是被张合欢抱在了怀中，挣扎了两下，放弃了反抗，趴在张合欢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身边车来车往，张合欢紧紧抱着她，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头亲吻着她的头顶：“不怕，万事有我，任何时候，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楚七月抽抽噎噎道：“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张合欢柔声道：“有没有证据，我们可以提供给警方，让警方将坏人绳之于法。” 楚七月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我没有证据，可我就是知道……” 张合欢捧住她的俏脸，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准备下一步将嘴落在楚七月樱唇之上的时候，楚七月抱紧他，趴在他肩上，哭得越发大声了。 “连你也欺负我，人家心里这么难受，你不安慰我，还一心想占我便宜。” 张合欢道：“天地良心，我何止是安慰，我连慰安你的准备都做好了，你这么想太伤我心了。” “滚！”嘴上说着让他滚，可抱得却是越来越紧了。 路边人来人往，不断有人朝他们看，张合欢低声提醒楚七月他们是不是换个更僻静点的地方。 楚七月掏出纸巾，擦干眼泪，牵着张合欢的手，跟着他走上河上的小桥，圆月初升，将河面映照得一片通明，夜风吹起，吹皱了河面，留下一片碎银。 两人站在桥上，楚七月靠在他的怀中，小声道：“我知道自己任性，可是……可是我必须要查清我爸的死因。” 张合欢道：“这段时间，你根本不是在处理你爸留下来的物业，而是在着手调查他的真正死因对不对？” 楚七月抿了抿嘴唇，她没有否认。 张合欢道：“我虽然不了解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爸是不是被人所害，但是你如果继续这样查下去会很危险，你爸去世不过一年，咱们假设他是被人所害，幕后真凶也必然处于高度戒备之中，如果他们发现你在调查，肯定会有所行动。你手里没有证据，你在国内也没有什么根基，在这片土地上，钱在权力的面前还是苍白的。” 楚七月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我查下去。” 张合欢道：“让三分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把别人逼得太紧，等于同时也扼杀了你自己的生存空间。” “我爸的事情怎么可以让？” 张合欢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既然没有证据，就不妨将这件事放一放，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做了多少事，但是我认为，你的一举一动大概率也在别人的监视范围内，一个人想跟一个集团抗衡可没那么容易，丫头，我不想你出事。” 楚七月转过脸却发现张合欢的面孔近在咫尺，他猝不及防地在她嘴唇上轻轻印了一记，楚七月嗯了一声，赶紧将俏脸转了回去，低下头小声道：“坏蛋。” 张合欢道：“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揽住楚七月的纤腰：“我想你爸如果在天有灵，他也不想你冒险。” 楚七月知道他说的没错，整理了一下情绪，小声道：“照你所说，我应当将刚刚建好的养猪场转让给他们？” 张合欢道：“往单纯里想，你可以找华方要一大笔补偿金，我看他们应该没理由拒绝，这才几个月，你就赚了一大笔，如果你还嫌麻烦，干脆让华方给你另找一块地方，建一座更好的养猪场给你。” 楚七月道：“你就是想让我让步。” 张合欢道：“汉县有句老话，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你现在要是真把这个马蜂窝给捅了，恐怕会被蛰个体无完肤，真想捅这个马蜂窝的时候，也得等穿好防护服再来，由我来。” 楚七月道：“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合欢道：“有没有关系得在你，只要咱们俩发生了关系，那就有关系了。” 楚七月气得伸手去揪他耳朵：“不要脸你，还提条件！” 张合欢将她压在桥栏上，低头吻住她的樱唇，楚七月没有逃避，搂住他的脖子，圆月悄然躲到了云层里，或许是不想打扰属于这对恋人的甜蜜。 最后四个小时，大家手里还有月票的全都投出来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拒签月票9500加更 楚七月做出了转让猪场的决定，她的条件也不算苛刻，让华方集团出钱，仍然在张寨乡拿地给她建设规模面积完全相同的养猪场。 鱼塘以现金补偿的方式，一次性赔偿她八百万元，这等于楚七月收回了前期所有的投资，白赚了一个养猪场。 楚七月准备将这八百万全部作为猪场的储备基金，张合欢的话她听进去了。 按照张合欢的建议，她暂时中止了所有对华方集团的调查，因为要签署一些具体文件，楚七月还要在汉县多呆几天，这次无法和张合欢安然一起返回南江了。 安然和张合欢一起返回鹏城的路上，有些奇怪道：“好好的养猪场，为什么刚建成就卖了？” 张合欢把药厂三期规划的事情说了，安然听说楚七月没有损失也就放下心来。 张合欢都觉得奇怪，安然和楚七月能聊得来他并不意外，毕竟两人拥有许多共同话题，可她们两人能够成为朋友是他没想到的。 按理说不应该，楚七月是自己的女朋友，安然跟自己多多少少有点暧昧，是两人的心都够大呢，还是面和心不和，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张合欢问起安然辞职的事情，安然告诉他自己已经递过辞职书了，下周回去就会办理具体的手续。 张合欢笑道：“你该不是因为《上海滩》所以才决定进入影视圈的吧？” 安然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早就想去影视圈了，之前就接触过不少导演，我今年曾经参加过一次选拔，是一位大导演大制作的电影，最近才给我消息，说我被选中了。” 张合欢道：“什么电影？” 安然道：“我签了保密协议，现在还不能说，反正是大导演大制作，男主角也是好莱坞一线。” 张合欢想了想，2011年这样的影片好像并不多，脑海中忽然跳出来一部：“抗日题材的？” 安然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张合欢当然能够猜到，要说那一年符合条件的影片只有国师导演的《金陵十三钗》。 那部电影启用了女主海选，男主角请了蝙蝠侠贝尔，不过记得女主角并不是安然。 这里是平行时空，发生改变也是正常的，比如这个时空的没有国师的称号，倒是有位知名大导演章一谋，已经不是老张家人了。 张合欢道：“电影内容是不是讲述了，抗日战争期间在一个教堂里互不相识的人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一个为救人而冒充神父的美国人、一群躲在教堂里的女学生、14个逃避战火的风尘女子以及殊死抵抗的军人和伤兵，他们在危难的时刻放下个人的生与死，去赴一场悲壮的死亡之约？” 安然现在已经震惊了：“什么？剧本该不是你写得吧？” 张合欢不屑笑道：“这种本子太弱，我才懒得写，不过角色倒是适合你。”张合欢瞥了一眼安然，感觉她比倪妮的风韵更足，更有女人味儿。 安然脸红了，在他肩上邦邦就是两拳：“怎么说话呢你？” 张合欢道：“你应该能红，不过这片子里面可能有床戏。” 安然道：“我才不演床戏，我合约上都注明了，床戏和吻戏都不演。” 张合欢乐了：“人家男主角是好莱坞一线，你乐意演，人家还不一定配合你呢。” 安然道：“好莱坞怎么着？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演那种戏，太尴尬了。” 张合欢道：“其实这事儿也不麻烦，真要是有这个机会，你向导演推荐推荐我，我去给男主角当替身，咱俩这么熟，你跟我演就不尴尬了。” 安然心说那更尴尬，落下车窗吹吹风，脸都被他给说红了，这货真不是个好东西，刚离开汉县你就撩人家，对得起楚七月吗？ 自己也是犯贱，明知道这货是个渣男，可对他就是讨厌不起来，跟他在一起时的时候还蛮开心的。 张合欢开车经过魏庙镇，又下车去买狗肉，安然对狗肉居然不忌讳，跟着他下去，听说是当地特产，当即买了些真空包，打算带回去给朋友尝尝。 张合欢让人来了个热烧饼，夹了二两狗肉让安然趁热吃。 安然感觉这狗肉喷香，过去她很少来乡镇，什么事情都感到新奇，张合欢感觉从小养尊处优的城里孩子也挺可怜的，到了这种地方跟个傻丫头似的。 回去的途中，张合欢又接到李海霞的电话，提醒他千万别忘了晚上吃饭的事情，地点她已经微信上发了过去。 张合欢看了一下地点，居然不在朝阳集团的食堂，而是瓦舍茶宴。 张合欢记得瓦舍茶宴的老板是孟永刚，李海霞选择在这里吃饭应该不是偶然，张合欢也没有往深处想，告诉安然中午有约，让她陪自己去一趟。 安然点了点头，反正来到鹏城了，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中午张合欢直接开车来到了栖云湖畔的瓦舍茶宴，安然过去没来过鹏城，在她的印象中鹏城属于江北，贫穷落后，可这次过来发现鹏城的绿化相当不错，听张合欢说鹏城的森林覆盖率位于平江第一，看来人的固有印象通常都是错的。 李海霞订了一个观湖的房间，她老公曹建明过来陪同。 看到张合欢身边的女孩子，李海霞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中暗叹，这小子真是个情种，这才去省城几天啊，又哄了一位如此美丽的姑娘，凭他的外表和谈吐，讨女孩喜欢也是正常，不过太花心总是不好。 曹建明很热情地跟张合欢握了握手：“偶像来了！” 张合欢诚惶诚恐：“姐夫别这么说，我都无地自容了。” 曹建明道：“真是我偶像，坏小孩、射雕英雄传、上海滩，一部比一部精彩，我刚开始就觉得给许文强配音的欢子像你，一问你姐，果真是你，连编剧都是你，小张，我对你真是膜拜，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代大师。” “姐夫客气了。” 李海霞笑道：“行了，别吹捧了，赶紧介绍介绍，别冷落了这位美女。” 张合欢将安然介绍给他们：“她叫安然，就是给冯程程、方艳芸配音的安然，我在交广网的带教老师，也是我好朋友。” 曹建明一听更激动了：“安小姐，哎呦，大明星啊，冯程程配得太好了！” 安然笑着和李海霞握了握手：“李姐好，姐夫好。”喊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好像她不该这么称呼人家。 李海霞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合欢一眼，张合欢笑道：“咱们入席吧。” 四人入席，曹建明准备了两瓶飞天茅台，这时候服务员送酒进来，也是飞天茅台，说是老板安排的，待会儿老板会过来敬酒。 李海霞解释道：“这店是孟永刚开得，我尝着菜很有特色，所以就选这里了。” 张合欢笑道：“我跟他也很熟。”他让服务员出去，他们说话也方便些。 安然起身帮忙倒茶，李海霞打量着安然，心说这小妮子长得妖娆妩媚，这脸蛋这身段，全都是祸水级别的，多半男人都喜欢这种，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女人味。 悄然拿她和乔胜男做了个对比，两个女孩都很美，但是完全两种味道，换成自己也难以抉择。 张合欢拧开酒瓶给李海霞夫妇倒上酒，因为他和安然计划今天返回南江，所以安然不喝酒。 她路上负责开车，今次的鹏城之行彻底沦为了张合欢的司机，好像这个世界上头一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甘心情愿地这样干。 三杯酒下肚，李海霞道：“小张，昨天说得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张合欢道：“姐，我想了想，那份合同我不能签。” 他的回答早就在李海霞的意料之中，李海霞叹了口气道：“姐明白，也尊重你的选择，只是这样一来，你工作调动恐怕会很麻烦，而且台里也不会继续支持你在南江进修。” 张合欢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辞职书递给了李海霞：“姐，这是我的辞职书，我思来想去，自己并不适合在体制中工作，还是尽早把关系理清楚。” 曹建明对这件事并不了解，表情略显错愕，李海霞从张合欢手中接过辞职书：“虽然我很不想让你走，可我知道，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安然望着张合欢，她并不知道张合欢这次回来也会辞职，遇到了她同样的问题。 只是她辞职是为了去拍电影，张合欢呢？难道他也打算和自己一起进入影视圈？安然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把他推荐给导演，如果能进同一个剧组倒也不错。 李海霞和张合欢喝了杯酒，她还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合欢播出节目的有声版权，这些版权全都属于张合欢个人，如果张合欢辞职，他会不会收回这些版权？ 张合欢让她不用担心，他对鹏城电台并无任何怨恨之心，相反，他还很感恩，是鹏城电台这个平台给了他机会让他的声誉值得以再上了一个台阶。 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至于闹得翻脸成仇，已经制作完成的节目他不会在版权上做文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相逢一笑月票10000张加更 他让李海霞起草一份授权协议书，他会将有声改编权全都转让给李海霞，李海霞心中难免感动，张合欢真是有情有义，她没有接受张合欢的这份大礼，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曹建明道：“小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合欢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辞职之后他就不再是鹏城电台的正式员工，人家当然没理由继续承担他的进修费用，至于交广网那边，他的调动手续一直也没有办理。 安然给他鼓劲道：“就凭你的才华去哪儿都能有一番成就。” 曹建明点了点头道：“这我信，可《射雕英雄传》还没播完呢，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要停播。” 李海霞告诉他已经录完了，曹建明跟她虽然是两口子，可对电台内部的工作流程并不清楚，李海霞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封推荐信，李海霞有位老同学在南江电视台当负责人。 李海霞道：“你的这份辞职报告我准备先压一压，姐的权力也就这么大，你回南江之后，看看省交广网那边愿不愿意接收，如果他们出面要人，或许这件事还有转机，当然，如果这件事推进不顺利，你可以去找我的这位老同学，他现在是南江电视台副台长，实权派，他应该会尽力帮你。” 张合欢真正有些感动了，李海霞对他真是不错，给李海霞端了两杯酒：“姐，谢谢您。” 李海霞道：“也没什么好谢的，我说句真心话，其实你的外形条件应该去影视圈闯一闯，广播界毕竟还是有局限的，发挥不出你外形的优势，上次你在鹏城电视台的表现就很出色，他们电视台也很想挖你，我这位同学也是你的粉丝，专门打听过你。” 曹建明道：“是于成旺吧？” 李海霞点了点头，曹建明道：“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却是孟永刚和林小凤一起进来了，张合欢起身相迎，安然也陪同他站了起来。 林小凤看到安然，眼睛一热，这女孩太漂亮了，评价一位女性的容貌，最好通过男性的目光。 林小凤看到孟永刚不由自主多看了安然几眼，心中暗叹，男人果然都喜欢这种妩媚有风情的女人。 这个张合欢真不是东西，他跟楚七月好像不明不白的，跟乔胜男也有些不清不楚，这怎么又找了一个？ 简单寒暄过后，林小凤道：“小张，也不介绍一下。” 张合欢笑道：“有什么好介绍的，又不是不认识。” 安然道：“这位姐姐和我是第一次见面，我叫安然，是张合欢的朋友。” 林小凤听到她的名字顿时就联想到了新近大热的广播剧，惊声道：“你该不是给冯程程配音的安然吧。” 安然点了点头。 张合欢补充道：“方艳芸的配音也是她。” 林小凤马上过来热情和安然握手，张合欢发现林小凤这个人真是天生干领导的材料，善于交际，见人自来熟，他和孟永刚喝了两杯。 孟永刚道：“一直都想请你吃饭，可听小凤说你去南江进修了。” 林小凤笑着说：“我昨儿还请他呢，这小子不给我面子。”半真半假地抒发一下心中的怨气。 张合欢笑道：“林主任，您是我顶头上司，我岂敢不给您面子，难道我不怕穿小鞋啊。” 林小凤道：“你自己说，我都请了你多少回了，你没一次答应过我。” 张合欢笑道：“那是因为你都是请我单独吃饭，如果我孟哥在场，我肯定就答应了，咱们俩单独吃饭，你又这么漂亮，我担心自己把持不住，万一做了对不起我孟哥的事情，我不是要被万夫所指？” 孟永刚道：“对你我放心。” 林小凤道：“几个意思？你对我不放心啊？”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林小凤道：“你小子少找借口，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哪还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知足吧！” 安然解释道：“林主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张合欢点了点头：“对，普通朋友。” 林小凤道：“明白明白，我和孟永刚一开始也是普通朋友，所以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他们说跟你处普通朋友，纯洁友谊的时候，心中早就揣着不可告人的念头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张合欢也笑了，端起酒杯跟孟永刚曹建明喝了一个，林小凤虽然讨嫌，可这句话没差，是男人都懂。 李海霞道：“小凤，你也别把人性说得那么阴暗，男女之间就没有纯洁友谊了？” 林小凤道：“有，基本上老夫老妻都是纯洁友谊。” 曹建明乐道：“小林，你这话太有指向性了。” 李海霞看了曹建明一眼：“我倒觉得很有道理。” 曹建明道：“不行，小林我得跟你喝两杯，你这是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我们两口子可不是纯洁友谊。” 张合欢道：“对啊，我看姐跟姐夫是不纯洁的友谊。” 李海霞脸都红了：“呸！一帮没大没小的家伙，来，老姐陪你们干两杯。” 中午这顿饭局气氛非常和谐，张合欢和林小凤之间也表现得非常融洽，结束的时候，孟永刚不让曹建明买单，坚持这顿饭算他的。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林小凤特地和张合欢走到了一起，林小凤道：“小张，姐知道自己过去做事有点激进了，要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千万别介意。” 张合欢压根也没想过要跟她一般见识，他从刚去鹏城电台的时候就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跳板，从没想过要在这里干一辈子。 但是林小凤不一样，林小凤要在这片领域深耕细作，笃行致远，一旦决定要离开，他以后和林小凤就不存在太多的交集，没了交集怎么会有矛盾？从根本上来说大家层次不同。 林小凤其实也想透了这个道理，她解释了一下，台里让他们签补充合约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她也签了。 张合欢让林小凤不用多想，自己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林小凤还不知道他已经决定辞职的事情，让张合欢想开点。 其实这种合约对他们也没什么坏处，台里也提升了他们的待遇和条件，张合欢表示自己会仔细考虑。 目送张合欢和安然上了车，孟永刚挥手道别，等车开远了，他向林小凤道：“我看张合欢是不会回来了。” 林小凤愣了一下：“什么？” 孟永刚道：“一个人一旦层次上去了，你再想让他低下来很难，这个安然好像也不简单，张合欢真是有女人缘。” 林小凤冷冷望着他：“什么意思？你很羡慕是不是？” 孟永刚点了点头道：“羡慕归羡慕，我可没他的本事，而且我对你那可是真心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张合欢又回了趟家，听说于汉卿上午来过，结果被老妈和妹妹联手用笤帚打了出去，姐姐张合欣这次在离婚方面表现得很坚决。 张合欢坚决支持姐姐的决定，按照安然的说法，男人家暴一次都不可以原谅，更何况于汉卿还出轨。 驱车返回南江的途中，安然问起张合欢辞职的事情，张合欢简单说了一遍。 安然道：“如果你想留在交广网，我可以帮你找人说一声。” 张合欢笑道：“没那个必要，你都走了我留在交广网有什么意思。” 安然听出他又在撩骚自己，用余光瞥了他一下道：“那你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走，我可以帮忙向剧组推荐你。” 张合欢摇了摇头：“就我那演技还是算了，孙树立来得那天，我都能看出他对我演技的嫌弃。” 安然笑了起来：“你要是能把哄女孩子的演技用在专业上，我看奥斯卡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张合欢道：“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对女孩子从来都是认真的，你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如果不认真那得多渣啊！” “你还不够渣啊？” 张合欢道：“我渣你了？还是你想让我渣啊！” 安然道：“再胡说我把你扔高速上。” 她手机响了起来，楚七月的电话，安然道：“接着说，让七月听听。” 张合欢闭上眼睛装睡，七月终究还是不放心，查岗来了。 “七月，回去路上呢，高速上，张合欢，他喝多了，睡着呢，我叫他！” “不用！” 张合欢睁开眼：“七月的电话吗？” 安然点了点头，心说你装得可真像，就这演技奥斯卡小金人必须给你。 张合欢道：“七月，怎么？查我岗呢。” 楚七月笑了起来：“我是担心你喝多违法乱纪。” 张合欢道：“放心吧，我就是想违法乱纪也得等你回来。” 安然感觉心里有点泛酸，臭不要脸的，我还在一旁呢，你秀恩爱怎么也不顾忌我的感受？其实人家之间的交谈很正常，是她自己想多了。 楚七月道：“转让合同我已经签了，你放心吧，对了，你唱得那首歌《ibelieve》，有人想买版权出价很高，有没有兴趣？” 张合欢道：“没有，那首歌我写给你的，本来想等你生日唱给你听，这不刚巧赶上了。” 楚七月道：“没一句实话，安然，你答应我的那件事别忘了。” 求月票，月票，月票！ 第一百七十三章此地不留爷求月票 安然道：“喔，知道了！” 楚七月也没多说，挂上电话。 张合欢望着安然道：“什么情况，你们两人背着我搞什么勾当？” 安然明显有些不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 心中有些郁闷，明明自己也被他拉上去当助演嘉宾了，结果到最后那首歌是专门写给楚七月的，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跟张合欢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也听他唱了几首歌，不是《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就是《上海滩》，还有一首《一路上有你》，可好像都没有《ibelieve》那么有感觉，她特别喜欢，总觉得这首歌里面好像有她的影子。 张合欢道：“我因为这首歌想了一个电影剧本，等我写好了送给你。” 因为喜欢《我的野蛮女友》，因为小全，张合欢在担任星域总裁的时候，不惜花费重金将翻拍版权买下，在版权上应该没有任何争议，张合欢觉得安然非常适合这个角色。 安然刚才灰色的内心顿时晴朗了起来，他送给楚七月一首歌，要送给自己一部剧本，这个渣男，是不是真想脚踏两只船？当我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别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打动我，真觉得我看不透你的套路？ 安然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想欠你的。” 张合欢道：“你这人好像有点翻脸不认账，你不是不想，你是已经欠我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命都欠我好几条了。” 安然突然就爆发了：“欠你怎么着？你想要把我命拿走，现在就拿走！” 张合欢道：“该拿得时候我肯定会拿，你逃不掉的。” “我就没想逃！”安然说完感觉自己可能又被他套路了。 罗培红虽然离开了鹏城电台，但是她在那里毕竟工作了多年，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台里找重点主播签订新合约的事情。 罗培红意识到这件事很可能会给张合欢带来不小的麻烦，为了张合欢调动的事情她专门提出了申请，希望通过引进特殊人才的方式将张合欢调入交广网。 但是她的申请递出一周都没有得到回复，罗培红有些心急了，当初说服张合欢前来进修得是她，她来到交广网，之所以能够迅速站稳脚跟，也是通过张合欢的帮助。 现在应该到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罗培红清楚张合欢的能力，这样的人才绝不可以只看他的学历。她没有贸然去找台领导，还是先通过老同学陈如江打听这件事。 陈如江打听之后，给罗培红回了一句话——情况不容乐观。 罗培红不明白为什么会不容乐观，张合欢已经证明了他的专业能力，他进修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一直表现比较出色，而且他还在不久前电梯突发故障的时候救了林书记，林书记在大会上专门表扬了他。 罗培红决定去找林书记试试看。 林书记平时主抓党政工作，他对电台的业务基本上不过问，但是罗培红认为如果林书记肯帮忙说话，也许这件事会成。 她同时也认为，张合欢的事情之所以没这么顺利，可能因为此前购买版权的事情，如果张合欢当时肯将《上海滩》的版权转让给交广网，其实已经顺理成章地解决了这件事，这件事或许影响到了相关领导的不悦。 罗培红的来访让林书记多少有些意外，听罗培红说明了来意，林书记马上就明白她是要来帮张合欢讨这个人情，毕竟张合欢救过他。 林书记道：“小张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也很勇敢也很热情，按理说符合台里特殊人才引进的标准，只是他太年轻，身上或多或少也存在一些些问题。” 罗培红道：“年轻人优缺点总是难免的嘛，我觉得台里对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应当更包容一点。” 林书记道：“小罗，我听说你们过去是鹏城电台的同事？” 罗培红点了点头，毕竟这件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林书记道：“前些日子小张在酒吧跟人家打架的事情你知道吧？” 罗培红道：“知道，那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起因是他见义勇为……” 林书记道：“冲发一怒为红颜，为了安然是不是？” 罗培红笑得有些无奈，当时张合欢在时光酒吧打架的视频网上散播得到处都是，后来有人介入删除，但终究还是有一些流传了出来，台里已经知道了。 罗培红道：“安然是他的带教老师，遇到危险，张合欢出手相助也是应该的。” “他们俩恐怕不止是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罗培红证明道：“他们就是师生关系，张合欢有女朋友的。” 林书记道：“现在的年轻人我是看不懂了，就算再有才华，生活上也要检点。” 罗培红听到这里已经意识到不妙了。 林书记道：“其实你的申请我们领导层已经讨论过，为什么没有给你回复，是因为最近出现了几件事，安然辞职了你知道吗？” 罗培红还不知道这件事，愕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书记道：“因为电梯最近接连出了两次事故，前阵子对安全进行了大检查，在调查既往监控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段未经删除的监控视频，这段视频是绝对保密的，我只能负责得告诉你，张合欢和安然两人曾经在电梯里面做了让人不齿的事情。” 罗培红的脸红了，林书记虽然没说明白是什么事情，可她也能猜到了，张合欢啊张合欢，你就那么饥渴，虽然安然很漂亮，你们也不至于在电梯里做那种事情吧？这下完了，涉及到生活作风问题，调动的事情十有八九要黄了。 林书记道：“我本来也是在引进小张的事情上投赞成票的，可郭台长那个人你也知道，他对这种事情是零容忍，所以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提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罗培红已经无话好说，她向林书记表示了感谢，灰溜溜离开。 罗培红有生以来没这么生气过，尤其是对张合欢，她出门后就给张合欢打电话：“小张你干什么呢？” 张合欢刚刚结束周一早晨的天气预报直播，因为安然辞职，最近都是他在顶班：“我刚直播完，罗姐，有什么事吗？” “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张合欢听罗培红的语气如此紧迫，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其实他也准备把自己从鹏城电台辞职的事情告诉罗培红。 来到罗培红的办公室，看到罗培红表情凝重站在那里望着窗外，张合欢道：“罗姐，什么情况？谁招你了？” 罗培红怒视他道：“你怎么这么混蛋，你跟安然怎么回事？” 张合欢道：“什么怎么回事？你是说她辞职的事情吗？” 罗培红道：“我不是问这个，你们俩之前在电梯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 罗培红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你啊，这里是工作单位，电梯里有监控你们知不知道？外面那么多酒店，你们不去非得去电梯……哎呦……你真是气死我了。” 张合欢乐了：“罗姐，您都听谁造的谣？我跟安然的确在电梯里遇到过故障，可我们没干过啥啊，我俩清清白白的，这种事您可不能瞎说，我不要脸面人家安然还要脸呢，传出去让人家怎么做人？” 罗培红道：“人家把监控视频都调出来了，你还否认，你怎么否认，小张，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 张合欢道：“罗姐，您信不信我？” 罗培红看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信不信你的问题，现在领导认为你生活作风有问题，行为不检点，我帮你申请特殊人才引进，被领导给驳回了！” “我还当什么大事，我今儿来就想跟您说，您千万别忙活这个，我对交广网兴趣不大，我也没想来。” 罗培红愣了：“什么？你不想来交广网了？” “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来，当初就是好奇，来见识见识省级电台的场面，进修也有一段时间了，发现跟鹏城电台也没多少分别，无非是听众多点，播出范围广点，我上周回了趟鹏城，已经把辞职书递上去了。” “你辞职了？” 张合欢道：“不辞职难道还要留在那里签一辈子卖身契？李副台长答应帮我把辞职书压几天，过几天我就不是鹏城电台的人了，所以我这个进修生的身份也就不复存在了。” “可咱们说好好的，你……你应该先跟我说一声啊。” “罗姐，您能力这么强，有没有我都一样，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不安分。” “你做出这个决定跟安然有没有关系？” 张合欢笑道：“您怎么非得把我跟她往一块扯，真没关系，我跟她各奔前程，她辞职的事情我之前也不知道，我这周不是先给她代班嘛，不然她也走不那么利索。” 罗培红回到椅子上坐下，积压在心里的怒火顷刻间变成了失落，张合欢居然决定要走，她本想联手张合欢在交广网闯出一番新天地。 《上海滩》让她看到了希望，可这才打开局面，张合欢就决定离开了，仔细想想，张合欢的确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她要留在交广网。 罗培红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张合欢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忍：“罗姐，我这事儿做得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罗培红摇了摇头：“跟你没关系，怪我，是我没兑现承诺，我当初答应把你调过来的。” “罗姐，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也不瞒您，我觉得广播界发挥不出我的优势，我打算去电视台试试。” 罗培红道：“你找到下家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还没，不过有人帮我推荐去南江电视台，那边门槛相对低一些。” 罗培红做了一次深呼吸，意识到自己还没给张合欢倒水，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张合欢也渴了，接过喝了几口。 罗培红道：“南江电视台那边我有同学，你见过的，梁德才和吕玉玲。” 张合欢道：“暂时不需要，姐，我真不是对您有什么意见，我的确在广播系统呆腻歪了，本来吧还想多玩一阵子，可台里整这么一出，我不辞也得辞，辞职之后我就不是鹏城电台的人，当然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呆在这里进修了。” 这消息对罗培红有些突然，她右手扶住额头：“小张，我脑子都乱了，你让我冷静冷静。” 张合欢道：“我跟安然那事儿都是谁传出来的？” 罗培红把她去找林书记的事情说了，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感到有必要去找一趟林书记，必须把这件事搞清楚，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对安然的形象不利，搞不好会影响到她的前程。 林书记看到张合欢来访，以为他也是为了调入交广网的事情，找自己要人情来了，林书记也不是不认这个救命恩人，可原则上的事情不能让步。 不等张合欢开口说话，他就叹了口气道：“小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件事我真得爱莫能助。” 张合欢乐了：“林书记，我都没说话呢，您怎么知道帮不了我？” “那你说。” 张合欢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他是想搞清楚为什么会传自己跟安然在电梯里干少儿不宜的事情？林书记想了想，把电脑取出来了，打开文件夹：“你自己看吧！” 张合欢点开视频，先看了一下日期，果然是第一次电梯失事的监控视频。 拖动进度条，停了下来，看到安然冲上来扒掉了自己的裤子，然后一脸闷在自己裤裆上的场景，电梯内本来就光线黯淡，这个角度又非常巧妙，张合欢自己看得都血脉贲张，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好像安然脸上的妆都被自己给磨花了，虽然如此，可他们俩仍然是清白的。 林书记都觉得难为情：“看完了没有？还有什么话说？” 张合欢道：“这是误会，林书记，当时那种状况下，电梯失控了，您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安然跟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抓着什么就是什么，您有没有仔细看过视频？” 林书记义正言辞道：“我才不看这种东西。”说完又意识到自己有点矛盾，不看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是以批判的眼光看。 张合欢道：“林书记，其实我也不想争辩什么，但是这涉及到两个人的声誉，您看我是不是自始至终穿着裤头的？我裤头都没脱，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林书记道：“现在内裤前面也是有开口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姜是老的辣，人家林书记有经验，张合欢道：“林书记，我没有那种内裤，我个人认为这些视频已经影响到我和安然的声誉，应该删除。” 林书记道：“这你放心，我们已经勒令监控室对这些视频进行了删除，这一份我很快就会删掉，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影响到两个年轻人的大好前程。” 张合欢道：“林书记，您还是怀疑我们俩有问题，对了，有没有咱们第二次电梯故障的监控视频？” 林书记点了点头，找出来给他。 张合欢点，滑动进度条找到胖大姐杨丽芬挺腰摆胯从后面用力顶他的场景：“林书记请看，我裤子又被扒掉了，杨大姐的行为是不是比安然更过分？” 林书记看了一眼，忍不住想笑，他还真没注意到，仔细看了一遍道：“杨丽芬是个女的。” 张合欢无语了：“女的怎么了？” 林书记道：“她撞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呃……” “这个跟你面对面站着的是不是安然？” “呃……” 张合欢感觉自己百口莫辩：“林书记，无论您信不信，我跟安然都是清白的，我们两人没有你们想像得那种关系。我今天来见您，也不是想让您帮我求情走关系，我就是想让台里把这些监控视频全都删除，保证不可外泄，不能对我和安然的声誉造成影响。” 林书记点了点头道：“这我可以答应你，我会亲自监督他们把这些视频给删了，小张啊，不是我说你，你太可惜了，本来可以调来我们交广网的。” 张合欢道：“林书记，我真没想过要来交广网，不过还是谢谢各位领导对我的欣赏和关照。” 临走前提出想把两份视频备份留档，以防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些视频做文章，林书记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张合欢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又是当事人，这个要求不好拒绝。 张合欢走后，林书记将视频反反复复研究了几遍，闭上眼睛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发现张合欢和安然的确可能被冤枉了。 他也遭遇过其中一次电梯故障，在那种状况下，哪有时间想这种事情，估计就算想，身体也不可能做出反应，这么简单的道理早就应该想明白的。 只是林书记没想明白，人和人的身体状况是不同的。 十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 十月更新计划及目标 十月份章鱼相对工作忙一点，但是我更新不会少，听说三十三万可以出保底月票，那么我们将目标就定在三十三万字，平均到每天会有一万以上的更新。 因为双开的缘故，《大运通天》的开局成绩并不好，但是凭着大家的共同努力，中途上架仍然得到了新书月票榜第一，谢谢大家对章鱼一如既往的支持。 有人问我这本书是什么类型的都市？我可以说这本是比较纯粹的都市术书，除了一丁点的系统加成，其实看到现在大家也应该看出书里已经越来越少利用系统了，我尽量将我所看到的真实世界呈现给大家。 有读者说这本是娱乐文，章鱼不认为这本是娱乐文，因为起点的娱乐文基本上已经模式化，我这本不是，我注重描写得是世情，抛开世情，单看娱乐，我也认为自己娱乐部分写得比多半娱乐小说格局要大得多，格调也高得多，我的故事也要好的多。 文中对歌曲电影电视剧的选择基本上根据我个人的喜好，我对自己的艺术品味还是有些自信的，不一定适合主流市场，但是一定会引起有品位有情怀读者的共鸣。 《大运通天》的总字数大概率会超过五百万，现在网文的环境很差，读者群体改变很多，章鱼在尽量保持自己风格的同时，力争能够贴近主流。 在网文市场，一本书好与坏，只能让读者来评判，评判的标准有两个，月票和订阅，章鱼希望大家能将保底月票全都投给《大运通天》，一本认真写作的书，不应该被埋没。 我希望十月能在九月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再次呼吁保底月票！让我们在月票总榜上能有一个好点的名次。 本月目标，月票总榜前四十！都市分类前十！完成任何一个目标，加更两章！全部完成，加更三章！ 请把月票投给我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自有留爷处月票1500加更 张合欢意识到自己离开交广网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李海霞将他的辞职报告送上去的时候，就是他进修生涯结束的日子。 张合欢先征求了一下白樱的意见，白樱听说他准备离开省交广网，也觉得有些突然，她提出去台领导那里试试，看看能不能帮张合欢弄到省卫视。 张合欢让她不用费这个心思，其实上次不是没有机会，如果他将《上海滩》的版权卖给孙树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卫视的人了。 白樱虽然是省卫视的当红主播，但是她在高层那边还真没有多大的发言权，张合欢向她打听了一下于成旺其人，白樱和于成旺是见过的，告诉张合欢这个人很有能力，别看是副台长却是南江电视台的实权派，按照目前的趋势他极有可能成为南江广电集团未来的掌门人。 南江广电集团由南江电视台、南江人民广播电台、南江广播电视报社和南江音像出版社等单位组建而成，在平江省仅次于省广电集团，虽然以城市命名，但却是副省级的单位。 白樱让他先去看看，无论事情成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考虑到周一都是领导们最为繁忙的日子，张合欢周二做完清晨的天气预报直播，前往南江电视台。 南江电视台位于清淮区，张合欢来到地方一看，办公大厦的规模居然比交广网那边还要气派，大概是因为新建的缘故，门卫登记制度很严格，张合欢扔了包苏烟过去，被保安原封不动地扔了回来。 张合欢只能等着，保安在打了一通电话，确认张合欢的身份之后，向他敬了个礼，指挥他将车辆驶入停车场。 张合欢把自己的bj212停入车位，看到周围停着的都是一水的好车，最差也是个宝马三系，感觉南江电视台的员工比省交广网那边有钱。 走入办公大楼，先去前台说了一声，前台小姐姐亲自引领他上了电梯，甜甜笑着告诉他于副台长在办公室等他呢。 张合欢在9楼出了电梯，又看到一位白白净净的小姐姐迎了上来：“张先生吗？” 张合欢笑道：“是我！” “于副台长在等您，请跟我来。” 张合欢感觉不错，来到这里遇到得每个人都非常有礼貌，让他感觉到如沐春风，当然人家不是看他的面子，而是因为他是于副台长的贵宾。 跟着小姐姐来到于副台长的办公室前，小姐姐敲了敲玻璃门，推开门将他请了进去。 办公室大概有五十平方的样子，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盯着电脑，他就是南江电视台副台长于成旺，听到动静，他站起身来，这身高足有一米九，气场很足，微笑迎向张合欢：“许文强，我等你很久了！”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于成旺应该是上海滩的粉丝，他和于成旺握了握手，于成旺的手很大也很有力：“小张快请坐！”他让助理送来两杯红茶。 张合欢把李海燕的推荐信交给了于成旺，于成旺笑道：“不用看，燕子跟我说过了，其实我就关注到你了，我这位老同学对你可谓是推崇备至，最近给我发了你的不少资料，逼着我非得看完，我听抗拒的，可我没办法，看完你的资料之后，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成为你的粉丝了。” 张合欢道：“于副台长，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看看有没适合我的工作。” 于成旺也是个痛快人：“有！我们一共有九个频道，根据燕子的推荐，和我对你的初步了解，你应该比较适合5频道，也就是娱乐频道。我听说你已经辞了职，我们台现在正处于改革期，虽然比不上省卫视的规模，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长处，船小好调头，人事制度非常灵活，对文凭设置的门槛也没有那么刻板，你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需要的，具体的签约事宜，我已经交给了人力资源部的杜丽。” 张合欢道：“谢谢于副台长。”他都没想到这件事会办得如此顺利。 于成旺主动跟他互加了联系方式，让他遇到什么麻烦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又安排他的助理周晓楠带着张合欢去了人力资源部。 张合欢今天的签约根本没有遇到半点障碍，通常新人进入南江电视台必须要经过考试和综合素质评定，这些步骤全部免除。 人力资源部的杜丽对他也非常客气，因为张合欢不是调动，而是签约，签约方式也有好几种，张合欢选择了最自由的一种，连试用期都免了，直接签约三年，采用底薪加提成的方式，五险三金全都给他购买。 张合欢知道这一切全都多亏了李海霞的引荐，他的部分档案还需要从鹏城电台调取，杜丽让他以后补齐就行了，签约之后下个月一号正式上班，目前暂时定在5台，不过具体栏目还没敲定。 张合欢这边刚刚签完合约，李海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他工作办理得是否顺利，张合欢连连向老大姐道谢，李海霞笑道：“你跟于成旺不用客气，他跟我是很好的朋友，你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力。” 张合欢道：“李姐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丢人。” 李海霞道：“你的能力我知道，好好干吧，姐看好你。”张合欢的事情落实了，她也就不要继续压着他的辞职书，马上就帮他送上去。 工作的事情搞定之后，张合欢心里也舒坦了，他没急着跟家里说，反正家里人都以为他还在进修呢，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这几年要在南江工作了，楚七月听说他去了南江电视台，让他干脆将租的房子给退了，反正平时她御苑的别墅都空着，让张合欢搬过去住。 张合欢问她在汉县的情况，楚七月告诉他一切顺利，这次转让养猪场赚了一笔，她也想通了，就听他的奉劝，不做冒险的事情，不让他为自己担心。 张合欢回到交广网，看到安然正在栏目组收拾东西，她的离职手续已经全都办完了，安然离开之前给每个人都买了礼物，不过没有张合欢这个进修生的，之所以没给他买，是因为安然没想过要跟他中断联系。 张合欢主动抱起纸箱道：“我送你。” 安然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栏目组的几位成员默默望着，失去了交广网第一美女主播，栏目组在台里会变得越发没有存在感，其实他们栏目组早就有合并的说法，只是因为安然的后台背景才得以存留到现在，现在安然走了，估计距离被合并也不远了。 张合欢帮助安然将东西放入后备箱。 安然递给他一张湿巾：“谢谢！” 张合欢笑了起来：“安老师别客气，祝您前程似锦，早日大红大紫，成为国际巨星。” 安然道：“你工作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鹏城陪着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听李海霞提起过，她一直牵挂着这件事情呢。 张合欢正准备开口，看到有人往这边看，只要是跟安然在一起，很容易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 安然让他车里说。 两人来到车内坐下，张合欢把今天已经和南江电视台正式签约的事情说了，听到这个消息安然比自己被海选选中还高兴，欣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是金子一定发光的，你那么有才华，不选你才是没眼光。” 张合欢道：“凑合吧，人家那边其实也不是看中我的才华，主要是觉得我颜值高，长得帅。” 安然笑道：“马不知脸长，对了，咱们台领导怎么回事儿？我听罗主任说本来都办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会突然黄了？” 张合欢想了想，安然作为当事人还是应当有知情权，他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将那段电梯里的监控视频放给她看，安然羞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张合欢你不要脸，这哪儿弄得，赶紧给删了，删了！” 冲上来枪张合欢的手机，张合欢道：“你别闹，咱们是清白的你怕什么？这视频必须留档，我已经要求台里领导给删了，但是我得留份原始档案，万一将来有人拿这段视频做文章，咱们有这份原始档案还能自证清白，你说是不是？” 安然难为情死了，伸手在他肩膀上很拍了两巴掌：“尴尬死了！你太不要脸了，这种视频还留着。” 张合欢道：“你对我还不放心？担心我拿这视频害你这个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 安然道：“你敢！” 张合欢道：“这样吧，我把这段视频传给你，你自己收着，为了证明我的人品，我给删掉，以后出了什么事情省得你怀疑我。” 安然道：“那你传过来。” 张合欢把视频传给她，安然脸红到了耳根，怎么会留下这么尴尬的视频？ 张合欢看她的眼神道：“你千万别想着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我也是受害者，你要是想杀，去把台领导通通干掉，还有那帮监控室的家伙。” 安然有些担心道：“你说这东西会不会传出去？”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我相信领导的节操。” “他们有这玩意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我顶着感谢成石盟主大赏 张合欢其实也有点怀疑，安慰安然道：“没事，咱们清者自清，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真到那时候你顶得住吗？” “顶不住也得硬顶啊。” 安然瞪了他一眼，想起他在电梯里硬怼自己的情景，挥拳照着他又来了两下，张合欢有点懵：“又打我，我招你惹你了？” 安然道：“烦死了，跟你在一起就有麻烦。” “那最多以后就不见喽。” 安然愣了一下：“哦……” 张合欢下车之前交代道：“红颜祸水，你以后尽量一个人别去酒吧，如果一定要去，遇到麻烦就告诉他们你是警察正在执行公务，应该能吓退一帮图谋不轨的家伙。” 他打开车门下车，关上门向电梯走去，安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空空荡荡，随即又涌现出无限的委屈，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难道我都不值得他回一次头？ 用力摁了一下喇叭，张合欢仍然没有回头，一边挥手一边继续往前走。 安然气得又摁了一下喇叭，张合欢右手举起，做了个比心的动作，安然望着他的背影撅起樱唇，眼眸却湿润了。 张合欢的离职在交广网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主要是他只是一个进修生，除了少数领导知道这其中的波折之外，多半员工都不清楚。 更何况同期辞职得还有安然，比起张合欢，第一美女主播的关注度不知大了多少倍。 安然辞职后不久，《金陵十三钗》的海选结果公布，她披荆斩棘杀出重围，成为玉墨的扮演者，在这部大制作电影中，她将和好莱坞巨星贝尔搭档出演，虽然电影还未拍摄，安然已经在一夜之间关注度急剧上升。 随着安然知名度的提高，她过去的照片也成为搜索下载的热点，尤其是《上海滩》民国风组图。 张合欢稀里糊涂地成为了这件事的受益者，跟随安然收割了一笔知名度，在他从交广网正式离开之后，每天的声誉值都以十五万的数值稳步递增。 对张合欢而言，目前是他难得的空档期，抽时间去了趟老爸家里，张家成的身体已经康复，物流中心也重新开始运作，听说儿子要来，提前让刘雪准备了酒菜。 张合欢这次过来专门给妹妹买了一个芭比娃娃。 张合心看到礼物非常开心。 刘雪又免不了客气一番，毕竟张合欢还在进修期，工资收入又不高，不忍心让他破费。 张家成道：“这样下去，你小妹都让你给惯坏了。” 张合欢笑道：“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小心这么乖，惯不坏的。” 张家成听到儿子这句话，难免想起了自己在鹏城的两个女儿，趁着刘雪去做饭，悄悄问儿子大女儿的事情。 张合欢告诉张家成，她目前正在和于汉卿办理离婚手续，因为于汉卿有家暴和婚内出轨行为，所以他要净身出户。 张家成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他早知道这件事肯定要杀回鹏城找于汉卿理论，张合欢让老爸别节外生枝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于汉卿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现在就等着离婚。 刘雪招呼他们吃饭，张合欢把自己已经离开交广网去南江电视台的事情说了。 张家成听说儿子已经来南江工作，开心得不得了，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就能时常见到儿子了，他告诉张合欢，最近和刘雪刚刚在奥体附近订了房子，两年后上房，这还是刘雪听从了张合欢的建议。 张家成旧事重提，除了买房之外，他还准备了三十万，打算帮着两个女儿将鹏城拆迁房的房款给解决了。 张合欢让老爸别操心这个，现在家里已经解决了这件事，而且他自己现在也跟南江电视台签订了正式合约，以后的收入肯定不会少。 刘雪知道南江电视台离这边不远，建议张合欢搬过来住，上下班也方便。 张合欢表示不用，他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平时作息时间也不固定，所以就不打扰了。 刚吃完饭，张合欢接到了周哲的电话，自从上次时光酒吧事件之后，两人就没联系过。 周哲这次主动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他找到了新的工作，还是原来的地方，不过已经转让了，目前酒吧装修一新，周哲希望张合欢晚上能来转转，还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他认识。 张合欢表示自己没时间，主要是上次的事情搞得他有些不愉快，南江酒吧到处都是，他没必要去那里。 周哲让他等等，把电话给了另外一个人。 张合欢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张老师，您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张合欢听出这是傅浩，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傅大师。” 傅浩笑道：“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大师，张老师，这酒吧是我接下来的，这小子来我店里应聘，唱了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一听就知道是您的大作，这不一问就给问出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 张合欢道：“还真是有缘，那我过去，估计要晚点儿。” 傅浩道：“成，我等您，多晚我都等您。” 张家成一旁听着，让儿子赶紧过去，年轻人谁能没有几个朋友，叮嘱他千万别喝多了。 张合欢出门打了辆车，前往酒吧的途中想起了乔胜男，记得傅浩在户部山开音乐酒吧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去过，当时他还为乔胜男唱了一首《红玫瑰》。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现在冬天已经来临，张合欢掏出手机尝试给乔胜男发了个微信，反正他发给乔胜男的消息从来都如同石沉大海。 乔胜男现在工作的千代集团他也知道地方，但是他从未去过，主要是担心给她的工作造成不便。 每隔一段时间发一个消息，不是为了跟她见面，只是想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牵挂着她。 张合欢认为现在的乔胜男其实是孤单寂寞的，虽然她从不回自己的消息，但是她一定会看到，只要看到，在这初冬的季节或许会感到一丝暖意。 张合欢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酒吧重新装修过，招牌也换了，从过去的时光变成了天空之城。 张合欢望着这四个字不由得笑了起来，傅浩这么干有点侵权。 走进酒吧，进入地下室的阶梯两侧改成了五线谱一样的灯带引导线，张合欢知道傅浩是个骨子里比较文艺的音乐人，他开酒吧通常会把盈利放在第二位。 酒吧这几天还是试营业阶段，客人不多，张合欢一进门就被傅浩看到了，穿着军装上衣，留着长发的傅浩一路小跑迎了过来，双手合什向张合欢做出膜拜的动作：“张老师好！” 张合欢哈哈大笑跟傅浩双手相握：“傅大师别这么夸张。” 这时候看到秦虹也走过来了，她和傅浩一起来的。原来傅浩在鹏城的音乐酒吧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哥几个把酒吧转让。 钱分了之后，傅浩和秦虹商量了一下，鹏城的确没有什么音乐土壤，如果继续留在家乡，想要活下去的最好方式就是办特长班授课，可傅浩还是有追求的人，他不甘心一辈子过那种生活，想趁着还算年轻再尝试一次，如果不成功他就老老实实跟着秦虹回家生孩子过日子。 秦虹为了给他圆梦，一狠心扔下了在鹏城的事业，跟他一起来到了南江，按照两人最初的构想就是先盘一家酒吧，结果就这么巧，赶上了时光酒吧转让，他们用不高的价钱把酒吧接了下来，前阵子都在装修。 周哲自从时光酒吧出事一直都闲着，听说这里有人接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应聘，想不到老板是鹏城人，他试唱的两首歌，一手是《同桌的你》一首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傅浩一听曲风就感觉第二首歌极有可能是张合欢的手笔，把周哲叫过来一问果真如此，周哲告诉他自己和张合欢是好朋友，所以才有了刚才的电话。 傅浩又介绍了三个朋友给张合欢认识，一个叫小锤，是南江知名鼓手，也是傅浩的同学，玩贝斯的叫唐文浩，吹萨克斯的叫李德，全都是各自领域的高手。 秦虹在a区准备好了酒水，一群人坐下，周哲在台上唱歌呢，向张合欢挥了挥手，张合欢向他举杯表示回应。 傅浩已经听说了张合欢过去在这里大打出手的事情，笑道：“张老师，我是真没想到啊，您还是一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武林高手。” 张合欢笑道：“别提了，说出去丢人，这里是我的伤心地，被人给开瓢了。” 秦虹道：“说起来我们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便宜接下这间酒吧。”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的确有这个因素。 小锤道：“前阵子视频网上疯传，张老师战斗力太猛了，方家那兄弟俩也是不开眼，怎么敢惹您呐。” 求月票，求月票！ 第一百七十六章中毒月票2000张加更 李德道：“方远明的健身房也干不下去了。” 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张合欢安排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张合欢除了打架是亲自上的，还利用了加速卡作弊，至于后来时光酒吧被砸，方明远的健身房被人捣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合欢认为十有八九和安然有关，当然安然应该是不知道的，大概率和她的背景有关。 傅浩看出张合欢并不喜欢聊这个话题，巧妙将话题转移：“张老师，《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写得真不错，听得我们老哥几个眼泪哗哗的，您就是我心中的神，这样的歌曲真不知道您怎么写出来的？” 秦虹道：“《同桌的你》写得是爱情，《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写得是友情，张老师单凭这两首歌就可以封神了。” 张合欢谦虚道：“其实这两首歌我写得都很不成熟，在感情上的理解都很肤浅，旋律简单，歌词写得也造作了一些，主要是大家捧场，而且我两首歌写得都是爱情。” 众人本来觉得他低调谦虚，可听到最后这货话锋一转，来了这样一句，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唐文浩道：“我也这么想。” 傅浩道：“张老师，我未经您的许可用了天空之城的名字，您不会见怪吧？” 张合欢跟他碰了下杯，喝了口酒道：“挺好，这名字有意境。” 傅浩见他不介意，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舞台上周哲唱起了《同桌的你》，傅浩笑道：“这小老乡特别崇拜你，歌唱得也不错，关键是便宜。” 张合欢道：“你不是自己能唱吗？” 傅浩道：“我现在是走下坡路了。”其实他一直都想从张合欢这里得到《同桌的你》这首歌的版权，可是张合欢没有卖的意思，所以他也只好作罢。 张合欢无意中看了一眼吧台，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穿着紫红色burberry金属质感trench风衣的安然一个人坐在吧台旁，形单影只。 张合欢实在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不期而遇的感觉有些别样的滋味，傅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道：“美女不错，张老师到这里只管随意，我们无所谓的。” 张合欢向他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安然新剪了头发，坐在吧台前，一只手托着腮，她点了一杯彩虹，望着那杯酒，仿佛看到雨后天空的彩虹，今晚不知什么缘故，她鬼使神差来到了这里，看到时光酒吧已经变成了天空之城。 安然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在门口问过服务生，听说这里换了老板，今晚是试营业，于是她决定进来看看，顶着新晋谋女郎的旗号，她的名字正在迅速为大众所知，随着越来越多的曝光，她将会面临失去现在的生活，安然趴在吧台上望着那杯彩虹，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了张合欢的笑脸。 他现在应该在楚七月的身边吧，安然喝了口彩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骂道：“渣男！” 一名男子来到他的身边坐下，微笑道：“美女，可以请您喝杯酒吗？” 安然没有搭理他，男子感到很无趣，仍然不死心：“我好像见过你啊。” 安然冷冷道：“我是警察，执行公务呢。” 男子吓了一跳，讪讪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赶紧走了。 张合欢教得办法果然很灵，安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心里满是他的影子，自己分明中了他的毒。 这时候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在安然身边坐下向她笑了笑道：“一个人喝酒啊？” 安然道：“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秦虹，我是这里的老板。” 安然笑道：“我叫安然。” 秦虹道：“喜欢听什么歌？我点给你啊！” 安然道：“我点的歌你们的歌手未必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 “ibelieve！”安然说完喝起了酒，眼前浮现出张合欢在药厂弹着钢琴唱歌的情景，她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打上了张合欢的烙印，这种感觉非常的痛苦。 “对不起，您说得是歌名吗？” 安然喝完了那杯酒：“算了！”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钢琴的前奏声。 一个温暖的嗓音响起…… ibelieve当我在你家门口 下雨了你看了也会难过 ibelieve你不说话的时候 也是一种其实你在回应我 虽然不曾说相信你正在懂 就算牵的不是我的手我不真的难过 秦虹将一支玫瑰花送到安然的手中。 安然握着那支玫瑰，呆呆望着舞台，舞台上没有灯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直到第二遍歌声响起的时候，灯光方才逐渐亮起，安然望着舞台上的张合欢，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也不知为了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流。 安然站在那里，一边听着这首歌，一边流泪，直到歌声全部结束，她仍然沉浸在歌声带来的混杂着喜悦和忧伤的复杂氛围中，张合欢按下最后一个音符，轻声道：“我将这首歌的中文版献给我的红颜知己。” 秦虹来到傅浩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道：“你什么时候也能给我写一首这样的歌？” 傅浩叹了口气：“我只怕永远也写不出来这样的歌，但是我能保证这辈子只为你一个人写歌。” 秦虹摇了摇头：“男人的话我才不会相信。” 张合欢来到安然的身边，安然忽然冲上来抱住了他，就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张合欢不得不提醒她：“安老师，您现在是公众人物，要注意形象。” 安然低声啜泣道：“混蛋，你干嘛招我，你干嘛……” 张合欢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想必您对这首歌产生了什么误会，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吃个麻辣烫喝点小酒，畅谈一下人生的意义，你以为如何？” 安然点了点头。 张合欢向傅浩那群人笑了笑，傅浩摆了摆手示意他现在就能走。 安然意识到他们原来都认识，顿时感到不好意思了，放开张合欢的手匆匆离开了酒吧。 已经是呵气成霜的季节，安然站在夜色弥漫的街头，看到张合欢随后走了出来，一双美眸柔媚地望着他，仿佛就要滴出水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合欢笑道：“你相信缘分吗？” 安然摇了摇头：“我跟你有缘无分。” 两人面对面站着，安然拧动娇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张合欢道：“大明星，今晚过来是不是有和过去道别的意思？” 安然吸了口清冷的空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地走到这里来了。” “吃点什么？” “麻辣烫？”安然一说，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担心你下面受不了。” 安然冲上去就是一脚：“你怎么不去死！”换成一个人对她这样说话，她这一脚肯定冲着他裆下问候过去。 张合欢道：“砂锅粥吧，只吃饭不喝酒。”他大步往前走，安然一路小碎步跟了上去：“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跟踪我了？” 张合欢道：“是，我在你脑袋里装了颗gps，你走哪儿我都知道。” “骗人！” “根据相关研究，如果你想念一个人，这说明那个人也在想你，世界上不存在单相思，根据量子力学的原理，我们每个人都是由诸多两只组成，两个量子之间不受时空阻碍，无论相隔多远都会瞬间相互感知，思念是相互的，而且是同时发生的，所以当你对一个人难以忘怀的时候，那个人也一定没有忘记你，并且也在想你。” 安然认为他在胡说，但是又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两人从前面过马路进入了静海路，地面有些泥泞，安然伸手抓住张合欢的胳膊，她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要是被七月看到咱们这样，你猜她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奸夫霪妇呗。” 安然气得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记：“你说话真难听。” 张合欢道：“那就是朋友，七月又不傻，你当她真看不出来你对我图谋不轨？” 安然呸了一声道：“明明是你对我图谋不轨，你个大渣男。” 张合欢道：“你知道我渣，还抓我那么紧？” “这里女大学生多，我是担心你去祸害无知少女。” 张合欢道：“根据最新科学研究，男人中渣男的比例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胡说八道。” 张合欢道：“你不信，根据你们女人的定义，通常不渣的男人有两种，一是没钱，二是没能力。” 安然道：“你纯粹是造谣，比尔盖茨有钱吧，人家对妻子多好。” “那是你不知道，他的婚外情就没停过，你等着看吧，不出十年他必然离婚。”张合欢说这话是有理由的，比尔盖茨跟他老婆梅琳达于2021年正式离婚。 安然道：“我不信！” “亚马逊的贝索斯也是世界顶级富豪吧，他也是渣了一辈子，他跟老婆麦肯齐一起白手起家，成就了亚马逊帝国，可他在外面也是彩旗飘飘，你不信等着瞧，不出十年他也得离婚。” 安然道：“你这一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男人了。” “有，比如说我，但是僧多肉少，惦记我的太多，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不懂拒绝。” 月票众筹活动开始，每打赏1500起点币，系统送上四张月票，大家一起努力。 第一百七十七章渣男语录月票2500加更 “张合欢，你能要点脸吗？” 张合欢扶着她的纤腰，指了指旁边的砂锅粥，安然却指向对面的麻辣烫：“我冷，想吃麻辣烫。” “没营养你也吃？” 安然忽然想起一句话，渣男就像垃圾食品，虽然有害健康，但是他香啊，完了，自己必须要远离这个家伙。 这货有毒！ 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有意无意地给自己洗脑，现在竟然认为真被他给渣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似的。 安然坐在他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一切仿佛突然回到了那个晚上，可又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距离这种市井平民生活越来越远。 张合欢点了不少串串，给安然叫了王老吉，自己弄了几瓶冰镇啤酒，麻辣烫配冰镇啤酒很爽。 卖活珠子的老太太又过来揽生意了，张合欢给安然点了两个，招呼道：“吃吧，以后想吃都得躲到没人的地方，不然被小报记者拍到，第二天头条搞不好就是某女明星偷吃动物胚胎。” 安然笑骂道：“你少膈应我，真不是个好东西。”她剥了一个递给张合欢。 张合欢道：“我不吃。” 安然非得强迫他，将活珠子凑到他嘴上，张合欢闭上眼睛咬了一小口，安然这才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我发现你心理变态，非得强迫我为你做点不情愿的事情才开心。” 安然道：“咱俩要是换个位置，我不觉得你强迫我。” “什么位置？是上下还是前后？” 安然恶狠狠瞪着他：“流氓！张嘴！” 张合欢张开嘴，安然将剩下的大半颗活珠子一下拍到他的嘴里。 张合欢闭着眼睛吃完，喝了一大口啤酒往下送了送：“你不怕我日后报复？” 安然摇了摇头：“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张合欢忽然想起安然身穿红色晚礼服从高楼上直坠而下的情景，犹如天空中坠落的玫瑰花，感到一阵心悸，为什么反复想起这件事，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和安然这种级数的美女一起吃饭其实具有一定风险性的，张合欢很快就察觉到周围有不少男性悄悄望着安然，想起当初周哲偷拍安然的情景，能够预见安然未来将要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 安然倒了杯啤酒，望着张合欢：“为什么要将那么珍贵的版权送给我？” “我当时已经回答了。” “我忘了！”安然不是忘了，她是还想听他说。 “我喜欢你。”张合欢说这句话总是显得分外深情。 “骗子！”安然很开心，但是她怀疑，从未发现自己如此矛盾。 张合欢的目光深邃而温柔：“我告诉我喜欢你，并不是一定奢求要和你在一起，而是希望今后的你，在遇到人生低谷的时候，不要灰心，至少曾经有人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曾经是，以后也是。” 安然的美眸湿润了，她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张合欢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这句话好渣，可偏偏又那么感人，这货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将一件很无耻的事情，一句很无耻的话通过他的包装变得如此打动人心。 张合欢喜欢村上春树，老先生的优美文字总结起来绝对是一本泡妞宝典，男女相处的过程其实就是个彼此洗脑的过程，不是你洗了我就是我洗了你。 安然道：“以后也是？” 张合欢点了点头：“你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未必第一个想到我，但是在你对人生绝望的时候，我希望你仍然记得我这句话。” 这句话他发自肺腑，希望安然记得，也许就因为这句话可以改变她的宿命。 安然本想多留一会儿，可是她的手机不停响起，只好提出离开，张合欢提出送她，安然说不用，车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张合欢目送安然远去，忽然意识到从今天起安然走入了另外一种人生。 安然向北，张合欢向南，他准备前往羊城路坐地铁，现在的时间还赶得及，还未走到羊城路口，一辆黑色途锐从后方驶了过来，在他前方停下，车内下来五个人。 下车后向张合欢扇形包抄过来。 张合欢从几人的脚步看出，全都是练家子。 正中是一名身穿黑色衬衫的中年人，他向张合欢点了点头：“兄弟，聊几句！” 张合欢看了看四周，对面就是派出所，淡然笑道：“想打架是不是换个地方？” 中年人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其余四人分散开来，看得出他们并不是要攻击张合欢，而是提防他逃走。 中年人来到张合欢面前，伸出手去：“潘云雷。” 张合欢伸手跟他握了握：“张合欢！”本以为对方要跟他较劲，可对方并没有展示实力的意思。 潘云雷道：“骆总让我提醒你，如果继续跟安小姐来往，你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张合欢笑了起来：“骆清扬？”刘海余说过骆清扬是安然的亲妈，这位母亲还真是够强势。 张合欢道：“我跟谁来往好像轮不到她管。” 潘云雷叹了口气道：“社会很艰险，小兄弟，想一路平平安安地走下去，就需要认清形势，等事情落在你头上，后悔就晚了。” 张合欢道：“你帮我告诉她，第一，我和安然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关系，第二，我们是不是交往，她说了不算，第三，如果安然遇到什么麻烦，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第四，如果她做过或是敢做对不起安然的事情，我会让她付出百倍的代价，第五，她要是找我麻烦只管自己来，下次再派人威胁我，休怪我不客气。” 潘云雷听得头大，这货不但不害怕还反戈一击送给骆清扬五条，还真不好记。 “记住了吗？” 潘云雷道：“你够狂的啊？” 张合欢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红砖。 潘云雷目光一凛，难道这小子敢先动手？ 张合欢一掌劈在红砖上，红砖从中断裂，张合欢把红砖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一脸傲娇地望着潘云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当老子好欺负。 潘云雷笑了起来，这小子居然是个练家子，他躬身将地上的半截红砖捡了起来，双手一掰，啪！半截红砖又被他掰断，扔掉半块，剩下的半块握在右手中，用力一捏，红砖如同豆腐一样被他捏了个粉碎，随着右手的揉搓，红色的粉屑簌簌落下。 张合欢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高手啊！” 潘云雷道：“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潘云雷想了想，卧槽，五条，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今天是张合欢第一天来南江电视台上班，他先去人力资源部报到，负责人杜丽对他也非常重视，直接带着他去了娱乐频道，也就是5频道。 娱乐频道位于五楼，频道的负责人叫杜衡东，刚好是杜丽的亲弟弟，专门交代张合欢是于成旺选中的人，杜衡东对张合欢也是非常客气，向他介绍了一下频道的基本情况。 作为一个专业的综艺娱乐类频道，每天第一时间会更新最新娱乐资讯，大牌明星第一时间动向，专业的娱乐评论。 拥有很大影响力的资讯栏目有《今日明星》、《娱乐现场》、《影视风云榜》、《时尚潮流榜》。此外还拥有首播剧场、私家院线、精选剧场等影视类节目。 直播节目有：楚河汉界、时尚旅游、小薇我爱你、旅行者、健康大讲堂、扑克大赛、家装1000问、第一房产、第一家装、消费向导、超级对话、人间美食、星尚风情、午间剧场、音乐风云榜、时尚t台、房产报道、越爱越美丽、汽车生活等。 张合欢的第一感觉就是电视台的节目比电台丰富多了，当然观众群体毕竟比听众群体大得多，但是现在已经过了电视业最繁华的年代，随着互联网娱乐的崛起，电视业也即将迎来漫长的寒冬。 杜衡东问了一下张合欢过去有没有相关电视节目主持的工作经验，张合欢实话实说，只去鹏城电视台当过一次嘉宾。 他不是谦虚，起点放得这么低是为了以后爬升做准备，张合欢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撬起整个地球，前提是杠杆足够长。 杜衡东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张合欢来此之前对各个栏目都做了功课，知道最热的栏目有哪几个，既然已经混进了电视圈，当然要朝着主持人的方向努力，对幕后的工作也没啥兴趣。 张合欢想去《娱乐现场》栏目组，目前这是娱乐频道的拳头栏目之一。 杜衡东给了他一个建议，《娱乐现场》内部竞争是非常激烈的，而且工作强度很大，张合欢过去没有从事过电视台相关工作，以他来看，最好先去一些生活服务类栏目去适应一下。 张合欢认为越是竞争激烈越能学到东西，他反倒不喜欢温吞水一样的工作环境。 杜衡东还是尊重他的选择，让张合欢先去休息室歇着，打电话把栏目组负责人王宗尚叫了过来。 今天更新了两万三，老章鱼已累瘫，还有保底月票的投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新的起点月票3000加更 王宗尚听说杜衡东给他塞了一个新人进来，明显有些不高兴。 《娱乐现场》的收视率在本频道位于三甲，所以效益一直很好，台里的新人都削减脑袋往里面钻。 王宗尚有些奇怪，张合欢只是一个三本传媒学院毕业，这样的学历怎么能混进南江电视台，他们电视台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怎么低了，不是宣称至少要一本毕业才考虑吗？ 他跟杜衡东是同学，所以彼此说话也不用客气：“衡东，你跟我说实话，张合欢是不是你们家的关系？” 杜衡东苦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 “怎么没有，你姐不是负责人力资源部吗？” 杜衡东道：“没有上级点头，你以为一个没经验没学历的新人能够进入咱们频道？我也不瞒你，他是于台的人。” 王宗尚苦笑道：“衡东啊衡东，你塞给我一块烫手山芋，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频道这么多栏目，你为什么非要塞到我们栏目组里？” “不是我硬要塞到你们栏目，是他自己选的，我姐交代了，一定要尊重他的选择。” 王宗尚道：“我特么怎么这么倒霉？他学什么的？” “播音主持！” 王宗尚道：“难道我要把雪梨和沈佳两个人拿下一个换成他？那俩可是咱们频道的两块招牌啊！” 杜衡东笑道：“你先安排他跟着学习呗，你们栏目组那么事情，让他先跟着实习生一起学习呗，其实这小伙子外形还不错，身体好像也不错，应该能出力。” 王宗尚叹了口气道：“你欠我一顿酒。” “两顿都没问题！” 王宗尚这才去休息室领了张合欢，张合欢从兜里掏出了一盒九五至尊给领导上烟，王宗尚表示不抽，顺便提醒他单位禁烟，实在是憋不住去外抽。 张合欢看出不苟言笑的王宗尚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其实这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学历资历都摆在那里，在广播界虽然算是小有成绩，可来到电视圈人家根本不在乎，电视圈对广播圈有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也不知道是谁给得。 张合欢也没生气，学历和资历决定了他目前处于鄙视链的底端，证明能力还需时日，他跟着王宗尚来到了栏目组。 来到栏目组才知道娱乐现场以女性居多，两位美女主播，其他的外派记者、文字编辑、乃至技术后期一多半都是女的，但是负责人是男的。 进入办公室，王宗尚拍了拍手道：“大家把手上的工作先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下咱们新来的同事。 所有人停下工作，就像看动物园笼子里的动物一样看着张合欢。 栗色短发，肤白貌美的那个是头牌主播雪梨，手指抵住下颌，向一旁长发美女沈佳道：“来了位帅哥！” 王宗尚道：“这位新同事叫张合欢，从今天起他就在我们栏目组和大家一起工作了，大家欢迎小张讲两句！” 所有人同时鼓掌，女同事都非常热情，任何时代都是需要看颜值的，要不怎么说先入为主，张合欢无论长相还是衣品都很好，女性对颜值比男性更加偏爱，娱乐频道一大半都是女性，而且一大半都没有结婚，都喜欢以貌取人。 王宗尚听到掌声就意识到了，平时他讲话可没那么多掌声，今天鼓掌最起劲的都是女的，看了张合欢一眼，这货长得的确不错，帅男人很多，可痞帅的男人不多，痞帅耐看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 张合欢笑道：“我叫张合欢，合家欢的合，联欢会的欢，鹏城人，今年二十一岁，我是真没想到咱们频道全都是靓男美女，不好意思，我这以来把大家的平均颜值给拉低了。” 有人已经笑了起来，这小子还蛮逗。 张合欢道：“我是个新人，之前也没从事过相关工作，所以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而来，以后各位都是我的老师，虽然我看在座的美女都比我面嫩，在单位我还是叫老师，私下你们要是不反对，我可以套个近乎叫声妹妹。” 雪梨咯咯笑了起来，沈佳也笑了，二十一岁就想叫她们妹妹，这小子会说话。 王宗尚皱了皱眉头，这小子话怎么这么多？ 张合欢道：“我今天第一天来，也没给大家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喝咖啡……”初来乍到，有所表示又不能表示太多，一上来就请人吃饭有点冒昧了。 王宗尚打断道：“小张，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要在这里说。” 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王宗尚把他分配到了播音组，没办法，于副台长的熟人，就算他再不高兴，也得老老实实办。 张合欢感觉于成旺这次是真给力了，主要还是李海霞的面子，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只要上层路线走通了，王宗尚之流的虾兵蟹将根本不用在乎。 张合欢先去拜会了两位美女主播：“雪梨老师好！沈佳老师好！” 雪梨笑道：“你嘴可够甜的。” “不如两位老师长得甜！” 沈佳咯咯笑了起来：“你叫张什么？” “张合欢！” 沈佳道：“过去没主持过节目？” “我过去搞播音的，没有主持电视节目的经验。” 雪梨道：“我下周公休，你能不能顶上？” 张合欢道：“雪莉老师让我顶我就顶！不过我现在还不会，两位老师得教我。”一脸的诚恳，掩饰着他骨子里的流氓。 雪梨显然没往深处想，毕竟她认为新人还是比较单纯的，对他的这句话没做过深的解读。 沈佳道：“估计没这么快，你还是先跟着适应一下，电视节目主持人和电台主播区别很大，毕竟你们不用面对镜头，身为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每天都要接受无数双眼睛的检阅，有任何的缺点在镜头前都会被无限放大。” 张合欢连连点头。 雪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喂！”说了几句，看了一眼张合欢。她起身去化妆，让张合欢跟着她一起去。 张合欢跟她去化妆间的路上，雪梨道：“搞了半天你是白樱姐的弟弟啊。” 张合欢笑道：“嗯，是！”估计白樱给她打招呼了。 “也不早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以后好好跟着我吧，在这里有我罩着你，没什么问题的。” “谢谢雪莉老师。” “叫姐吧，我比你大五岁呢。” “一点都看不出来。” 雪梨笑道：“这种恭维话我都听腻歪了，回头我跟老王说一声，你先跟着采访组跑一跑片场，适应一下我们的工作节奏，想迅速适应这里的工作就得先从外采开始。” 张合欢来南江电视台的第一天非常顺利，从上到下对他都比较客气，也有了办公位，因为白樱事先打招呼，雪梨对他很是关照，第一天就带他去直播间熟悉现场流程。 张合欢身为一个新人也表现得非常勤恳，中午兑现承诺给栏目组每个人送了一杯咖啡。 下班的时候，张合欢往地铁站走，他的bj212交给老爸去保养了，刚来上班对南江电视台的情况不熟悉，所以也没打算开车，乘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频道主任杜衡东，张合欢赶紧给他打招呼，杜衡东笑道：“怎么样，今天工作还适应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还好，大家对我都很照顾。” 杜衡东点了点头，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张合欢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居然是鹏城电视台的一哥陈前。 过去陈前是主持《聚焦鹏城》栏目的，后来因为得罪了张合欢，被他用真话卡整治了一番，陈前和周强老婆偷情的事情曝光之后，他老婆跟他离了婚，他在鹏城电视台呆不下去了，找关系来了南江电视台，还是去了新闻频道。 陈前虽然生活作风有问题，但是他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出众的，目前在南江新闻综合频道主持民生节目，但是地位已经和过去在鹏城电视台的时候无法相提并论，这里强手太多，陈前这个后来者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他认为自己人生的滑铁卢就是从张合欢当嘉宾开始，如果不是张合欢登门闹事，他至今还在鹏城电视台当他的头牌主持人，他也不会失去家庭，事业上的落差越大导致心理上的落差越大，他也就越恨张合欢。 其实张合欢早就听说陈前调到了南江电视台，只是没想到会在第一天就能遇上，陈前是压根都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张合欢，目瞪口呆地望着张合欢，真是冤家路窄了。 张合欢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笑道：“陈老师，您也在这里啊？” 陈前有些发懵，这厮什么意思？怎么叫您也在？难道他也来了？ 张合欢看他震惊的样子就暗暗发笑，主动道：“我也来这里工作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陈前点了点头，电梯下行，张合欢道：“陈老师现在在哪个频道？” “一频道。” 张合欢道：“新闻频道，您的本行。” 陈前勉强笑了笑，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心中琢磨着，上天把他送到自己身边是不是让自己报仇的？ 双倍期求保底月票支持！ 第一百七十九章干劲十足月票3500张加更 电梯来到一楼，张合欢主动摁下开门键，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他才出去，来到电视台门口，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孩正笑盈盈朝自己招手，不是楚七月还有哪个。 张合欢乐呵呵迎了上去：“七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楚七月牵住他的手道：“跟你说你就有准备了，我就要打你个突然伏击，我看你是不是背着我勾三搭四。” 张合欢道：“怎么可能，我第一天上班，连一个女同事都不认识。” 一辆宝马z4从他们身边驶过，特地停下来落下车窗，雪梨向张合欢挥了挥手：“小张，女朋友啊！” 张合欢笑道：“雪梨老师，我女朋友。” 楚七月向她笑着招了招手：“您好！” “真漂亮！我还有事，改天聊啊！”雪梨开车先走了。 紧接着又一辆海军蓝的甲壳虫从他们身边经过，也停下车，这次是沈佳，她也落下车窗：“小张，女朋友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沈佳老师。” 楚七月道：“沈老师好！” 沈佳笑道：“真漂亮，小张你可以啊！先走了啊！” 身后三名女同事说说笑笑走了过来：“小张……” 张合欢抢着介绍道：“我女朋友！” 楚七月意味深长地望着张合欢：“一个女同事都不认识？” 张合欢道：“的确不止一个嘛，丫头，咱赶紧走，你太晃眼了，回头我们电视台女主播看到你这么漂亮，都得嫉妒死。” 楚七月笑道：“我发现你特开心，这次掉美人窝里了，我都替你高兴。” “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 “你车呢？” 张合欢告诉她自己没开车，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到处都堵，张合欢提议他们去文庙逛逛，顺便吃点小吃。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楚七月把自己最近在汉县的经历告诉了他，给了一张名片，是安东信经纪人留下的，她对张合欢的《ibelieve》非常喜欢，很想跟张合欢当面聊聊，楚七月查过他的底，知道这个人在国内很厉害，认为对张合欢是个机会。 张合欢把名片收起，他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真正关心是楚七月和华方集团之间的关系，楚七月的性格外柔内刚，从这次养猪场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她早就盘算着要摆华方集团一道，在张合欢看来她的行为有些儿戏，别忘了她也是华方集团的大股东，赔偿猪场的损失也有她自己的一份。 楚七月道：“如果不是你劝我，我才不会把猪场让给他们。” “你为什么怀疑你爸的死和楚家有关？有证据吗？” “没证据，我直觉上是这样。” “女人的直觉也不是百分百正确。” “不过我妈跟你的看法一样，这两天每天都打电话催我回去，我估计一定是那帮人向她施压了。”说话的时候，她妈妈又打来了电话。 楚七月去一旁接电话，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十五分钟，张合欢趁着她打电话的功夫给她买了龙须糖。 楚七月有些郁闷地来到他身边：“烦死了，我妈明天的飞机，让我去沪海。” 张合欢道：“是来看女婿的吧？” 楚七月刚咬了一口龙须糖，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见不得光吗？咱妈来国内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都得见上一面吧。” “没你事，我这关你都没过，哪有那么容易见到她。” “那你啥时候打算让我过你这一关？” 楚七月把剩下的龙须糖塞他嘴里：“我想吃臭豆腐。” 张合欢望着那长龙一样的队形，真是有些无奈，文庙这一带但凡有点名气的老店生意都这么火爆，其实味道都很一般，来这种地方主要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只要楚七月喜欢就好。 两人一边排着队一边聊着，楚七月本以为张合欢来到电视台就能当上主持人呢，听说距离他上荧屏的那天还早。 好不容易排到了地方，楚七月一尝感觉这家臭豆腐还不如汉县的好吃，其实游客越多的地方越容易踩雷。 张合欢知道附近有家小店还凑合，带着她走入小巷，来到了一家名为老南江的小馆，这家小店本地菜做得比较地道。 张合欢点了盐水鸭、茶干、南江双臭、烧了两条昂刺鱼，这家小店也有一些特色小吃，都比文庙那边好吃多了。 楚七月吃得津津有味：“说，是不是带别的女孩子来过这里？” 张合欢道：“没有，你是我带来的第一个。”他也没说谎话，是别的女孩子带他过来的。 楚七月道：“说真的，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在频繁跳槽，半年没过已经跳了五个单位了，你是不是天生不定性啊？” 张合欢听她这么一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楚七月说得没错，可他也是特殊情况，去汉县，在报社和电台呆得时间很短，多半时间都是在鹏城电台，至于省交广网，那也是因为进修，身份还是鹏城电台的。 “我这次在南江电视台打算干久一点。” “就算你能够获得和鹏城电台一样的成功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主播？你难道想当一辈子主播？其实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我怎么听着你有点歧视我的职业？” 楚七月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是觉得你可以把青春年华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你现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干了没几天就让人给赶走，我觉得你有点可怜，要不你来帮我打理养猪场得了。” “原来你是打算包养我啊！” “说得真难听，我是想拉你一起共同致富。” 张合欢道：“我热爱我的职业，既然我决定做媒体了，我一定要成为最有名的媒体人。” 楚七月道：“你是不是特别想成名？” 张合欢点了点头，废话，只有成名我才能换取源源不断的声誉值，有了声誉值我才能兑换生命值，这段时间已经成功续命一年多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楚七月道：“成名有什么好啊？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不知道这个道理？” 张合欢道：“咱俩出身不同，你永远不必为钱烦恼，我不一样，我得考虑生活，我得想着多攒点钱，孝敬父母，帮助姐妹，攒多点钱我可以买房子，娶媳妇，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将版权变现，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卖自己的版权呢？” “我是担心别人把我的作品给糟蹋了。” 楚七月笑了起来：“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张合欢岔开话题道：“咱妈这次过来呆几天？要不我请个假去沪海陪陪她。” 楚七月轻声叹了口气道：“还是免了，她是心理学家，你要是见了她，估计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你说她还会让我跟你来往吗？” 张合欢眨了眨眼睛，未来丈母娘是心理学家？怎么听着有点害怕呢？ 张合欢道：“其实我也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倒不是我心虚，而是因为我现在一事无成，要不这样，等我事业有成，我再见她。” 楚七月道：“怕了？我不骗你，她能看透人心。” 作为一个电视台的新人，张合欢的待遇比其他人好多了，同栏目组有几名实习生，他们不但要帮着导演构思片头创意，还要帮忙对外拍素材进行分析整理，选择符合节目使用的，前往后期公司帮忙剪辑，然后上载转码，由剪辑师统一进行合板，每天在几个不同的地方辗转奔波。 张合欢不必做这些枯燥的基础工作，每天跟着栏目组的编剧姐姐一起审片，看初剪后的片子，帮忙记录意见，这个活相对轻松许多，除此之外，他还要跟着去直播间熟悉两位美女主播的播音风格和具体流程。 张合欢过去做星域的时候，这些具体的事情他才不会操心，所以对一些事有概念，但是落实到细节他就没什么头绪了，张合欢这一世最大的进步就是比过去踏实肯干，对这些最基础的东西他都很感兴趣，以往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想要成为一名成功的主播就要对所有的工种都有了解。 正所谓，工欲善必先利其器。 张合欢来到电视台工作几天之后发现，他距离成为电视台主播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要走，他在鹏城电台的时候专门考了主持人上岗证，普通话测试也有一级乙等证书，但是如果想在南江电视台担纲主播，必须要有普通话测试一级甲等证书，他目前还缺这个硬性条件。 在交广网的时候他也帮忙主持过《天气预报》但是当时是进修生的身份，所以没有硬性规定，现在不同了，他和南江电视台方面已经正式签约，南江电视台是副省级电视台。 张合欢在网上报名了普通话水平测试，年底才考试，他争取这次拿下一级甲等证书，扫清通向电视主播道路上的最后障碍。 求保底月票支持！ 第一百八十章外采组月票4000张加更 虽然张合欢无法在短时间内担纲主播工作，但是栏目组已经安排他去了外出采访组。 他们台里通常将之成为外采组，工作就是拍摄一些发生在南江本地的娱乐新闻，比如某位明星在南江做活动，某个剧组在南江拍摄影视剧，他们就会派出外出采访组。 外采组工作的时候非常辛苦，夏天顶着烈日，冬天迎着飘雪，还得带着摄像装备，他们被成为官方狗仔队，简称官狗。 不过也有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相对自由，不必像其他组那样严格遵守考勤制度，没活的时候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外采组组长叫贾旭文，二十九岁，高高大大，四方面庞络腮胡子，过去外采的主持人是小薇，因为小薇最近结婚，所以这个位置暂时空了下来。 如果张合欢不来，外采主持人的活就要落在雪梨和沈佳其中一人的身上，现在张合欢来了，他当仁不让成为了外采组的主持人。 外采组有五名组员，配了一辆商务车，张合欢进组后一周基本上都在拍演唱会，真正能让他近距离采访的机会一次都没有。 那些歌星都会开记者招待会，带着五颜六色商标的话筒摆在歌星面前，下面谁发问，问什么问题基本上都是安排好的，张合欢每次都准备好了问题，也把手举得很高，可没有一次被点名的。 最近大牌明星频频造访南江，所以外采组加班也成为常态，只要有娱乐新闻，不管什么时间，马上出动。 周日张合欢本打算休息，可一大早就被贾旭文的电话给吵醒了，让他马上起床，前往民国影视城，有个外出采访任务。 张合欢最近仍然住在广电大厦对面的出租房内，虽然楚七月建议他去御苑别墅区住，张合欢考虑了一下，还是没去，倒不是忌讳吃软饭，而是因为楚七月不在，他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没什么意思。 这边的出租屋，老爸一次付清了半年租金，现在退租，钱大概率是拿不回来的。 虽然距离工作单位有段距离，但好在门口有地铁9站路直达，所以张合欢基本上用不上那台车，最近都扔在老爸那里。 张合欢匆匆起床，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江电视台跟外采组会合，乘坐商务车前往民国影视城。 途中贾旭文告诉他，这次是《秦淮十三钗》的剧组开放日，南江电视台也在受邀之列，自从这部剧开机以来，一直非常神秘，所以这次开放日非常重要，他们可以借此机会拍摄一些现场剧照，还可以采访到一些演员。 贾旭文很期待能够遇到贝尔，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得到贝尔的亲笔签名，他儿子是蝙蝠侠的超级粉丝。 张合欢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秦淮十三钗》是不是《金陵十三钗》？他记得后者是国师跟新画合作得最后一部戏。 拍完这部戏，国师跟搭档多年的制片人分道扬镳，两人不是好合好散，因为这部戏还闹出了不少的麻烦。 那位制片人恼羞成怒狠狠在背后捅了国师几刀子，把国师娶妻偷生的事情都给曝光出来了，国师因超生被罚了七百多万，闹得轰动一时。 不过现在是另外一个时空，电影叫《秦淮十三钗》导演叫章一谋，张合欢专门搜索了一下这部剧的资料，导演长相跟过去那位国师一模一样，获奖经历也大致差不多，估计就是同一个人。 网上搜索了一下《秦淮十三钗》的资料，主要都是围绕着导演、男主演宣传，关于女主的资料很少，有一些谋女郎的新闻，其中关联到了安然，但是没说安然是这部戏的女主角。 民国影视城位于南江东南，距离著名的温泉颐养中心很近，这个影视基地主要是用来拍摄一些民国戏，平时不对外开放，所以基本没有游客。 他们凭借着剧组发得邀请函进入了影视城内部，一进入影视城的范围宛如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张合欢放眼望去，第一感觉就是这里适合拍《上海滩》，影视城规模不小，而且建造得非常复古，力求还原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 汽车驶入了规定停车场，再往里就是片场区，多的时候每天会有四个剧组同时工作，自从《秦淮十三钗》来这里拍摄后，就将整个民国城给包下来，一是为了避免其他剧组干扰，二是为了防止泄密。 到了之后才知道，今天的剧组开放日只是开放一些战争戏的场面，允许他们采访一些群众演员，允许他们采访韓国的专业技术团队，这个团队可作出世界一流的爆炸效果。 他们本来还指望着能够采访男女主角、导演，没想到现实如此骨感，贾旭文郁闷地嚷嚷着，早知道采访韓国技术团队，他们也带个韩语翻译过来。 除了他们之外，省卫视也派来了外采组，大家都感到失望，这个剧组又想利用他们宣传，又不舍得剧透。 张合欢明白这是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宣传方式，一点点往外放消息，先将不重要的放出来，增加影片的神秘感，在某种程度上神秘感等同于期待值。 在规定区域他们架好机位拍摄了一场战争戏，欣赏了一下韓国团队的烟火表演，不得不承认这方面棒子的技术水平，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虽然他们离拍摄现场还有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那种震撼。 趁着中间休息，张合欢走了过去，采访了负责爆炸戏的韓国团队负责人，操着流利的韩语跟对方交流，栏目组的几名同事都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小子还会说韩语。 贾旭文扛着摄像机跟着拍摄，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说得挺响，但是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不过后期肯定会加上字幕。 省卫视那边的外采组别提多羡慕了，他们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会说韩语，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和对方的团队进行交流？ 通过交流张合欢知道，虽然都是一部电影但是分成几组在同时拍摄，战争戏是另外一个执行导演负责的，大导演章一谋不会出现在现场。 至于几位女主演更是神秘，南韩团队也没见过，主要是他们团队负责爆炸烟火特效，女主演又不拍战争戏，根本不会出现在这边的剧组。 张合欢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安然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安然接了，听说他就在民国城采访，也有些吃惊，因为片方有严格的保密规定，所以她肯定是不能接受张合欢采访的。 不过她今天没有拍摄任务，朋友之间见个面倒是可以，她让张合欢去c区的当铺见面，特别提醒张合欢要一个人过来。 张合欢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贾旭文说了一声，一个人去了c区。 途中见到了不少的龙套演员，有演难民的，有演国军的，还有演小鬼子的，经常可以看到国军和小鬼子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看起来非常的不和谐。 c区距离刚才拍战争戏的地方有一公里，张合欢找了一个龙套演员问了问，得知中心教堂样的建筑旁就是当铺。 踩着青石板路来到当铺前，看到安然穿着学生装就坐在当铺前的黄包车上等着，应该是戴了假发，齐耳短发，略施粉黛，显得非常清纯。 张合欢乐呵呵走了过去：“哟，这么漂亮的女学生抛头露面的不怕小鬼子把你给抓去！” 一群扮演鬼子兵的群众演员扛着道具枪从一旁走过，很有年代感。 安然从车上下来，斜襟立领蓝色上衣，黑色过膝长裙，白袜子黑布鞋，背着双手挺着胸脯，一边走一边晃，见到张合欢目光就变得柔媚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主动联系呢。” 张合欢道：“这不才到了新单位，我得好好表现，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吃饭的空都没有了。” 安然道：“那可不行，工作再忙也得好好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张合欢道：“懂得关心我身体了。”这其中的确存在着一定的道理，身体要是瘦了本钱肯定小了。 安然听出了言外之意，啐道：“那可轮不到我关心。” 张合欢把他们今天来影视城的原因说了，安然道：“章导对前期宣传是很抗拒的，这都是制片人卫平的安排，为了这件事他们搞得有点不愉快，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现在搞得剑拔弩张的。” 张合欢道：“你现在就是个小演员，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吧？” 安然点了点头，她目前也就是专注于演戏，其他的事情跟她无关。 张合欢道：“导演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凡事不能看表面，这圈里面挺乱的，我听说潜规则特多。” 安然笑了起来：“也不像你想得那样，哪儿都有好人，哪儿也都有坏人，我过去在交广网的时候，不也遇到了坏人。” 张合欢道：“一朵鲜花招蜂引蝶，不是蜜蜂和蝴蝶的原因。” “你还真高看自己，你就是个大绿头苍蝇。”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她：“我是苍蝇你是啥？” 安然左右看了看，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找啥呢？” “找把枪崩了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向资本低头 安然去黄包车里把她的书包拿了过来，进入片场什么名牌都用不上了，这书包成了她的标配，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手机，她给导演打了个电话：“章导，您好，您有空吗？嗯，我上次说得那个朋友他来了。” 原来她是跟章一谋联系，拍戏期间她曾经推荐章一谋听张合欢的《上海滩》，没想到章一谋对这部广播剧还上了瘾，听过之后专门向安然打听这部剧的情况。 安然有她自己盘算，张合欢将这部剧版权送给了她，她早晚都要将这部剧拍出来的，如果章一谋导演感兴趣，那事情就基本成了一大半。 章导最近都在和制片人卫平交涉，一是因为宣传的事情，二是因为卫平要求他在剧中加入一场男女主角的床戏。 章导认为这场床戏毫无必要，可制片人认为好不容易请来了好莱坞大腕，如果不加一场床戏体现不出性价比，而且现在观众都喜欢看这个，将来还准备将这场戏卖到海外，海外影片那部没有床戏？增加一场床戏搞不好票房能多一个亿。 章导认为这种想法很低俗，两人据理力争，各不相让，不过最终章导还是向资本低头了。 制片人卫平欣喜异常，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去找贝尔谈得时候，人家一口拒绝，一是因为贝尔的戏已经基本上拍完了，二是因为合同上有附加条款的，剧本如果做出任何改动，肯定要重新谈片酬。 不过制片人也够滑头，他想出了一个办法，替身，找个替身来演床戏，光线黯淡点，声音暧昧点，给观众更多的想象空间，再说床戏当然要以女主为主，让男主角露个背就行了，关键时候往往脸部加个特写，不然要蒙太奇干啥？ 章一谋心情很不好，感觉制片人对他的创作干涉得越来越多了，今天还请了电视媒体过来拍摄，他只是说这种宣传毫无必要，制片人就强势地告诉他，他只要负责拍好戏就行了，宣传推广方面不用他过问。 安然带着张合欢来到教堂后面的学校，因为拍摄中用不到这里，所以暂时作为剧组的办公地。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是制片人的车，安然没开车，剧组封闭式管理，最近她都住在民国城内的酒店。 来到二楼东首的房间，安然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章导坐在桌前，双手抄在军大衣的衣袖里，旁边点着一只油汀，他农民出身，有点不修边幅，看到安然进来，微笑招呼道：“来了！” 安然将张合欢介绍给他。 章导起身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小张，我听过你的节目。” 张合欢和章导握了握手，其实他跟国师打过交道，自从国师和制片人分道扬镳之后，有不少人都看中了国师的声望。 但是国师的创作黄金期已过是不争的事实，以后再也没拍出什么大爆的作品，星域投资的一部也只是勉强收回了成本，国际上也没斩获大奖。 章导让他们坐下，安然拿着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帮张合欢倒了杯水，也帮章导把杯子里的水给续上。 章导道：“安然向我推荐了你好多次，说你编剧能力特别出众，演技也很出色。” 张合欢心说安然比我还能吹，要说编剧能力，我抄作业的本领肯定优秀，但是演技方面跟出色沾不上边。 张合欢其实自己也纳闷，生活中演得可以啊，为什么一到演戏的时候我就变得生硬？做不到收放自如？ 张合欢谦虚道：“哪里哪里，章导过奖了。” 安然道：“章导看过《上海滩》的本子。”她是真心想把张合欢推荐给章导。 安然吹只吹自己一个，自己吹那是满世界吹，两人还是有很大分别的，安然比他专一。 章导道：“本子写的不错，不像一个新人的手笔，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张合欢道：“我也是第一次写剧本，不足之处还望章导多多指教。” 章导笑道：“你大学读得是编剧专业？” 张合欢摇了摇头：“播音，我现在在南江电视台工作。” 章导想起今天有媒体采访的事情，心中有些警惕，这小伙子该不是采用这种方式混进来采访的吧？毕竟现在媒体为了得到新闻无所不用其极。 张合欢从章导的微表情就看出他对自己产生了顾虑，笑道：“章导放心，我今天是以安然朋友的身份过来的。” 章导笑了起来：“怎么？你对电影感兴趣？” 张合欢说实话现在没多少兴趣，毕竟他想先把南江电视台的主播事业搞定，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急不来的，现在混进电影圈很难搞出什么名堂。 这圈里的水有多少深他太清楚了，就算眼前的这位章大导演，不久以后也会被多年的好兄弟，他的制片人卫平搞得焦头烂额，大伤元气。 张合欢还没回答，安然道：“有兴趣，他一直都很有兴趣。”她比当事人还要着急呢，对张合欢的关心溢于言表。 章导打量了一下张合欢：“外形不错，你过去接受过表演方面的训练吗？” 安然道：“导演，我也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啊。”她对张合欢的维护已经不加掩饰了。 章导哈哈笑了起来：“这样吧，你表演一小段给我看看。” “演什么？” 章导道：“即兴表演，随便！不用告诉我主题。” 安然替他着急，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把握，小声提醒张合欢：“你就演上海滩。”，她担心张合欢进入不了状态，主动提出由她配合张合欢表演。 章导也很给面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安然提议他们演冯程程准备去法兰西，许文强挽留她的那一段，主要是这一段张合欢有充分的发挥空间，而且他戏比较熟，要说安然为他考虑得可真够周到的。 张合欢今天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安然一片好意总不忍心拒绝，演就演吧，刚好让大导演评价一下自己的演技。 调整了一下情绪，表示开始，缓步走向安然。 安然抬起眼看到了进来的人，表情木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剧情中的冯程程此时已经斩断了和许文强的情丝，心如止水。 张合欢四下打量了一下，目光最终停留在安然的脸上，安然看着他，猜度着他的来意。张合欢从安然的眼神就意识到，她给自己搭戏画蛇添足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自己的演技在安然这个天才演员的对比下越发显得苍白没有说服力。 现在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上：“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不得不承认张合欢的台词功底还是可以的，毕竟是拥有初级声带控制术的人。 安然点点头转过身去，走了几步。 张合欢跟过去几步，抿了抿嘴唇道：“你以前也曾经说过。” 章导皱了皱眉头，这个抿嘴的动作有些多余，这种表演比较肤浅，用眼神表现内心才是高级表演，比起安然，张合欢的演技差太多了。 安然停顿了一下，“这次走没有人能留得住我了！”语气蕴含着倔强和坚定。 张合欢看了下四周：“程程，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安然转过脸面对着他：“我们已经没有话可谈了！” 张合欢望着她，嘴唇动了几动：“程程！” 章导很不喜欢张合欢的这个表情动作，为什么要动嘴？又不是让你去接吻？大银幕上演员的五官会被放大，所以表情无比要做的含蓄，太夸张的表演会被放大，所以章导一直都不赞同电影演员去演电视剧，虽然都是影像表演，但是媒介不一样，需要的演技也不一样。 安然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张合欢的脸上：“要说的已经都说完了” 脸上流露出一丝委屈，一丝心酸，“你还找我干什么？” 张合欢深深地望着安然，安然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继续：“你还找我干什么？” 别看两句台词一样，但是经过安然的演绎，感觉完全不同，第一句坚决，第二句犹豫，安然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她能够捕捉到这细微的变化，利用这种变化准确表达当时女主的心理。 章导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安然的身上了，这才是演员，动作眼神都渐入佳境，细腻精确，反观张合欢的表演，太生硬太业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张合欢故作轻松：“什么时候的飞机？” “我坐船去。” “坐船时间很长啊！” “我知道，我想把这里的所有的事全部都忘记。” 张合欢似有所动，背对着安然：“无边无际的大海会帮助你的！” “只有时间可以帮我！” “程程……” 张合欢有些乞求地看着安然，她不抬眼不回应，张合欢掏出烟来缓解尴尬，也为给自己定神。可是划了几次火柴都划不着，心烦意乱的他索性狠狠扔掉火柴和香烟，转向安然：“我有个要求！” 这一段章导给予好评，张合欢的肢体语言很不错，其实他的台词功底也很好，年轻演员中很少见，大概跟他本身学播音有关。肢体语言和台词功底好的演员更适合去演话剧，但是放大到电影银幕上，需要克制内敛，章导不喜欢夸张的演绎方法，其实多半大导演都不喜欢。 安然抬眼看他。 “让我跟你一块去吧！” 安然面露惊异，两人对视中她思考着，最终说：“没这个必要。” 张合欢一步步向后退去，嘴唇颤动，声音也开始变了：“我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说以后我们可以一块去。”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但是眼泪没有成功流出来…… 章导暗叹，这一段还能再假一点吗？估计这货就算真成了演员，哭戏也得靠眼药水，哭戏不过关，是演员的大忌。 安然也从最初的冷漠变得激动起来：“你真是自私！……当初我说可以一块去，你说要报仇，现在你抱了仇了，你又想……” “程程!”张合欢停顿了一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安然的眼眶里也凝起了泪：“要公平吗？当两样东西要你选择的时候，你不能够两样都要!” 她想起了自己和楚七月，想起了自己在感情上所处的境遇，忽然心中涌现出难言的委屈。 “就一次，难道一次都不行么?” 安然看着他，樱唇在颤抖，吞吐了两次，方才充满哀怨道：“不行，因为你不值得!”值不值得其实她心里知道。 章导欣赏地望着安然，这小妮子天生灵气，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安然很期待章导对张合欢的点评，张合欢不等人家点评就知道自己演得这段比较垮塌，尤其是在安然的对比下，安然今天不是帮忙的，是拆台的。 章导道：“肢体语言比较出色，台词也不错，但是你的表演一看就没经过训练，还没有摸到门道。”等于说张合欢是个门外汉。 张合欢知道人家对自己的评价非常可观，点了点头道：“谢谢章导。” 安然不死心：“导演，他学东西很快的。” 章导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小张，既然剧本写得这么出色，为什么不考虑往编剧方面发展方向？” 张合欢道：“我暂时没想过当演员，而且我也挺喜欢现在的工作。” 安然气得瞪了他一眼，自己这边帮他推荐，他居然拆自己台。 张合欢道：“不过我对表演也是有兴趣的。” 章导道：“有兴趣就有无限可能。”这句分明是客套话，毕竟是大导演，说话都这么艺术范儿，无限可能也包括一事无成。 看出章导对自己没兴趣，张合欢也没多耽误大导演的宝贵时间，向他告辞离开。 一出门安然就抱怨上了。 “张合欢，你到底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这机会有多难得？多少人想要一个试镜的机会都不可能，今天是章导亲自给你试镜，你居然不知道珍惜。” 张合欢笑道：“你别急啊，我的确没有演戏的天分，你也不能硬逼我，人家章导没那么容易糊弄。” “你知不知道这部电影上映后肯定会大爆，要是章导看中你，你能在其中演一个角色，你就有可能红起来。” 张合欢道：“我想红还不容易，不一定要演电影。” 他知道这部电影的前途并不乐观，号称投资六个亿，最后内地票房也是六个亿。 新画影业宣称亏损，当然事后证明这部影片的投资只不过1.2亿，新画方面显然撒了个弥天大谎，其实最后还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损失最大的是章导，电影口碑一般，还被制片方抱怨，也是从这部电影开始他和老搭档分道扬镳，连片酬都被拖欠。 安然道：“就会吹，以后我不管你了。” 两人沿着民国风的街道往前走，安然双手在前面拎着小书包，有些不开心。 张合欢道：“对了，这部电影里有床戏吗？” 安然红着俏脸道：“没有，不是你想像的那种电影，内容很正能量的，主要是传递爱国主义精神。” 张合欢心说你当我不知道内容，主题虽然不错，但是视角有问题。 张合欢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要加入风尘女子的因素，毕竟是女作者的作品，写这种大时代的风云变幻欠缺大局观。 张合欢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这次你们拍得应该是风尘女子抗日的故事。” 安然白了他一眼，他怎么知道？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反正自己没跟他说过。 张合欢道：“以我对你们制片人的了解，他肯定要在电影中加入床戏。”那货境界就是如此，认为肉戏等于票房，事实证明很可笑。 安然很抗拒：“我才不演呢。” 张合欢道：“你一个新人小演员能有多大发言权？你说不演就不演，人家大不了把你换了，不过我估计大概率人家贝尔不会演，跟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拍床戏，人家丢不起这人。” “怎么说话呢？”安然狠狠翻了个白眼给他。 张合欢笑道：“不过，你们到时候要是需要替身演员，你可以推荐我，换成别人陪你演床戏，我心理上也接受不了。” 安然骂道：“你满脑子都是肮脏思想，我们是艺术片又不是三级片。” “你的认识有点狭隘了，很多艺术片其实就是三级片，三级片里也有不少艺术片，为了艺术献身是高尚的。” “你可真黄！” “不信走着瞧！” 安然很快就发现，还真是被张合欢给说中了，因为制片人卫平的介入，章导不得不临时改动剧本在其中加了一段床戏，安然拿到剧本之后马上去找章导抗议。 章导其实也很无奈，虽然电影市场越来越好，可电影的制作环境越来越差，导演说了不算，制片人说了不算，归根结底还是资本的缘故，艺术在资本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章导向安然解释，这段戏可以拍得很唯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床戏，其实很多经典电影中，床戏是艺术的表达方式，比如新近爆红的色戒。 安然一听就害怕了，那种戏自己可拍不了。 章导让她不用担心，肯定不会达到那种尺度。 八点月票众筹开始，每打赏1500四张月票，大家一起努力投月票！ 第一百八十二章替身演员月票满4500加更 安然已经通读过好几遍剧本，她认为这段戏对影片毫无帮助，而且显得很突兀，不是要宣扬救赎吗？为什么要加这场床戏？ 她将自己的观点告诉了章导，试图劝说章导放弃加这场戏的想法。 章导告诉安然，如果她坚持不演，那么不排除换角的可能，其实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他很欣赏安然，这小丫头很有灵气，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安然是海选出来的女主角，但是制片人想用另外一位，换角的说法也是制片人提出来的。 因为剧本临时改动，所以男主角不会亲自出演床戏，这段戏需要替身演员来完成，其实提前就已经安排了两个欧美替身演员，他们都很很专业，已经在剧组工作了一段时间。 安然发现张合欢真是一个神人，未卜先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被他言中了，平心而论，她并不想因为一场床戏而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安然提出床戏可以演，但是替身演员得由她亲自挑选。 章导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妮子是想假公济私，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于是答应让张合欢下周过来试戏，如果他达不到要求，也只能更换他人。 张合欢看到了他外出采访的最终成片，还算不错，审片的时候，王宗尚也进来了。 张合欢想站起来跟他打个招呼，王宗尚示意他不用起来，在张合欢身边坐下，看着电脑屏幕上侃侃而谈的张合欢，为什么要看？因为张合欢全程韩语访问，他是一句都没听懂，还好已经配上了字幕。 王宗尚道：“你居然还懂韩语？” 张合欢点了点头：“略懂！”说来惭愧，当初学韩语是为了泡妞，最初的动力就是小全，想起小全内心隐隐发热，身材爆好。 王宗尚道：“怎么学的？” “过去上大学的时候跟南韩留学生谈对象，谈着谈着就学会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王宗尚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真有你的，会说日语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过去跟新垣结衣也处过一段，这事儿还真不能往外说。 自己当年的生活实在是太糜烂了，想起这事儿心里还有点痒痒的。 都说他花心，其实他在审美方面还是蛮专一的，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而且每个跟他相处过的女孩子基本上都说不出他半个不字。 王宗尚道：“也谈过霓虹女朋友？” 张合欢道：“头儿，您再问就得问我谈过肯尼亚的吗？” 王宗尚笑道：“你自己说的，我没问。” 剪辑师过来征求王宗尚的意见。 王宗尚道：“就这吧，最近《秦淮十三钗》的热度很高，关于这部电影的新闻肯定受关注，不过可惜，你们没采访到导演和主要演员，要是能采访到大明星贝尔就厉害了，新任谋女郎也行。”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张，你不就是从交广网过来的？安然你一定见过吧？根据可靠消息，她就是新任谋女郎。” 张合欢道：“头儿，我去人家那里是进修的，哪有机会认识她。”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安然，王宗尚坐在他身边，跟着扫了一眼，卧槽，这小子不实在，当我不识字？ 张合欢笑了笑，表示自己出去接电话，来到外面张合欢接通了电话：“安老师，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张合欢，你那天说得事情还记得不？” 张合欢明知故问：“什么事情啊？” “就是你说那种戏，真被你给说中了。” 张合欢强忍住笑：“床戏啊！” “你说恶不恶心，都是制片人非得要加，章导也很无奈，那个贝尔是大牌，人家合约里也注明了，更改剧本肯定要加一大笔钱，所以章导想找替身演员，都被你给说中了，你这张嘴开过光吗？” 张合欢心说我肯定说中了，这件事发生过，我都知道。 安然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是章导提出让你来试试，他说你肢体语言蛮丰富的……” 张合欢道：“你是说让我去当床戏的替身演员？” “我记得你自己好像说过，为了艺术献身是高尚的。” 张合欢道：“你有替身演员吗？”他聪明着呢，别把我哄过去，到时候你也弄个替身，俩替身演员演个什么劲？演可以，我得跟你演。为了艺术献身我不愿意，为了你献身倒是可以考虑。 安然道：“你怎么这么烦？你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张合欢道：“啥时候？”心里有点迫不及待了。 “明天上午试镜，如果满意，晚上就拍。” 张合欢道：“得嘞，为了咱俩的友情，我就牺牲一次色相，咱们有言在先，你不能趁机占我便宜。” “好像是我吃亏！”安然愤愤然。 挂上电话回到看片室，王宗尚已经看完了，递给张合欢一杯红茶，张合欢有些受宠若惊，印象中老王对自己没那么好过。 王宗尚道：“你小子在交广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就凭你和安然的关系，难道就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弄点独家采访啥的？” “头儿，不是我不想，是人家有保密协议，咱不能坑朋友您说是不是？” 王宗尚道：“采访不到谋女郎，你采访导演也行，你知不知道，省卫视那边已经跟制片人谈好专访的事情了，咱们虽然是南江电视台，可级别上只差半级，我们不能落后啊。” 张合欢答应试试，不过他要请假去趟民国城，美其名曰看看能不能说服安然帮忙，可实际上是去试镜。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外采组，所以张合欢很少呆在电视台，今天专程去频道主任杜衡东的办公室走了一趟。 杜衡东看到他非常热情：“小张来了，快请坐，黑了啊！” 张合欢笑道：“最近都在外采组，风吹日晒的，黑点也难免。” 杜衡东道：“工作还适应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今天过来是想请杜衡东和王宗尚吃顿饭，其实给他帮忙的是副台长于成旺，但是于成旺的级别他目前还够不上，所以先从基层做起逐个攻克，等将来李海霞过来的时候，有她出面请于成旺比较合适。 杜衡东听说他要请吃饭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才工作没多久，等稳定下来再说嘛。” 张合欢道：“我已经订好了，这个周六在青竹园，杜主任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人员您来定。” 他也打听过了，杜衡东好酒，和王宗尚两人是同学加酒友，只要能跟他们把关系给走近了，就等于在娱乐频道站稳了脚跟，接下来才好进一步大展宏图。 杜衡东道：“何必破费呢，你刚刚工作收入也不高。” 张合欢道：“我这可不是巴结领导，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杜衡东见他诚意邀请也不好意思拒绝：“好吧，那就周六，咱们人不要太多，我把老王叫上，再把雪梨和沈佳叫上，咱们五个人，你那边还有什么人吗？” 他知道张合欢是于成旺塞进来的人，担心张合欢会不会喊他，如果于成旺去就有点尴尬了。 “没有，就我自己。” 杜衡东点了点头：“好！” 张合欢第二天一大早开车去了民国城，安然专程在门口接他，昨晚来了寒流，天气一夜转冷。 安然穿着羽绒服，头上戴着帽子，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跟坐月子似的，谁也看不出她是个明星，其实她现在还算不上。 剧组对这位新任谋女郎消息封锁得很严，当然这和影片本身还没有上映有关，大家的关注度都集中在国际大明星贝尔身上。 看到张合欢的车到了门口，她把剧组签发的通行证朝门卫晃了晃，张合欢的车才被放行。 安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把通行证放在他仪表台上：“签了半个月，以后你进来就方便了。” 她跺了跺脚道：“你这车里跟外面没什么分别，四处漏风，这么冷。” 张合欢道：“寒冬腊月，安老师，冷点是正常的，我这车有点毛病，暖风不好。” 安然道：“破破烂烂，没一处好的，赶紧走吧，今儿得试戏。” 张合欢道：“我不想试，直接来呗，咱俩这么默契应该没问题。” “你正经点儿，这几天导演心情都不好，还有，制片也在，那人事儿特多，你小心点。” 张合欢开车去了试镜现场，章导对外说是他请张合欢过来的，还没进棚就遇到了制片人卫平，一个高高大大的中年人，头发有点稀疏，脸色明显不善，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迎面遇上了安然只能跟他打招呼：“卫主任好。” 卫平嗯了一声，打量了一下张合欢：“你哪里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张合欢道：“卫主任您好，章导让我过来试镜的。” 卫平打量了一下张合欢，感觉这小子外形的确不错，试镜什么？他怎么不知道？演员都定下来了还试什么镜？目前需要试镜的只有贝尔的替身演员，不会吧？搞什么？贝尔是西方人，这小子是个东方面孔？ 安然悄悄推了张合欢一把，示意他赶紧进去，卫平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转身向棚内走去，倒要看看他们今天想干什么？ 众筹月票活动进行中，每打赏1500起点币系统回馈四张月票，大家一起努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床戏前的准备 张合欢来到摄影棚内，看到人真是不少，今天白天剧组休息，听说章导为新演员试镜，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张合欢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大明星贝尔。 里面倒是有两张欧美面孔，两人长得都不错，看样子有点像贝尔，他们是贝尔的替身演员，轮廓有点像。 张合欢先去章导面前打了声招呼，章导点了点头，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他就变得不苟言笑，试镜之前，副导演开始清场，连安然都不例外。 张合欢有种不祥之兆，因为他看到棚内连一个女性都没剩下。 两名贝尔的替身穿着牧师的服装已经就位，张合欢被一名服装师带着过去，给他换衣服。 张合欢也套上了牧师的衣服，服装师告诉他不用化妆，今天就是想看看他们本来的状态。 三位替身演员站在了一起，张合欢现在身高是一米八，那俩老外身高都在一米八五左右，这一对比，张合欢就显得有些矮了。 章导点了点头，贝尔的官方身高是一米八三，其实是一米八二，单从身高上来说，张合欢反倒是最为贴近。 卫平看了章导一眼，感觉他搞这次试镜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明明贝尔已经有两名现成的替身演员，那场床戏让他们给替不就得了，非得弄个国人出来，这根本就不像嘛。 章导道：“把衣服脱了！” 两名西方替身演员早有准备，外袍一脱，里面就光剩裤衩了，两人肌肉都挺发达的，体毛也都很旺盛。 张合欢有点郁闷了，本来觉得过来给贝尔当替身，跟安然演床戏，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可万万没想到啊，来到这里之后还要面临选拔，关键是要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脱衣服。 今天气温很低，棚内虽然暖风机油汀全开，可还是冷，既来之则安之，张合欢也把衣服给脱了，他穿得有点多，脱衣服的时间相对就长了一点。 张合欢脱得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他记得《金陵十三钗》里面没脱戏啊，难不成这拍得是《色戒》版？ 刺激！ 两名西方替身演员看着张合欢的身板儿，本来两人还很不屑，可张合欢脱了衣服露出一身肌肉的时候，两人笑得就没那么开心了，张合欢的肌肉线条太棒了，这货的体脂含量低，两名西方替身演员跟他一比明显油腻了许多。 章导也没想到张合欢的体型这么健美，肌肉线条跟两名西方替身相比丝毫不落下风，关键是这货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纹身，那俩货身上都有纹身。 卫平道：“他好像黑了点吧。” 章导道：“没问题！” 卫平低声道：“你该不是真想给贝尔选个国人当替身吧？人种都不一样。” 章导道：“你不要看脸，他们都不会露脸的，肤色也没问题，后期没有任何难度，有没有觉得他的气质和贝尔有点像？” 卫平摇了摇头：“我没看出来，就算不要脸，可后脑勺总是要得，他是黑头发。”合着在他看来替身演员都不要脸。 “染！” 章导明显有些不悦了，懒得搭理卫平，继续提出下一个要求，让三人同时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不是考校他们的体力，而是在做俯卧撑的过程中可以看清他们的背部肌肉线条，张合欢再次胜出，体脂含量低，轮廓分明，拍起来光影效果好，才能充分展示出身体的韵律之美，拍出来才好看。 章导在摄影上是非常考究的，圈里的人都知道。 其实章导今天只是走个过场，省得有人说闲话，安然提出让张合欢过来试镜的时候，章导就明白了，安然拍床戏的前提是张合欢当替身，如果张合欢不来，她很可能会拒绝。 虽然安然是个小演员，制片方也威胁她不配合可以换角，但是章导比任何人都清楚，戏拍到目前这种地步，如果换角损失就太大了。用替身演员的话，两个替身演员，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就算安然迫于压力答应拍，章导也担心效果。 安然属于老天赏饭吃的演员，她有灵性，但是她的表演属于沉浸式表演，如果跟她演对手戏的人不是她心中想要的，恐怕她很难入戏。 善于观察演员的章导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替身必须是张合欢也只能是张合欢，从上海滩那段表演就能够看出，安然对张合欢应该有感觉。 卫平虽然有不同意见，可是他也没有坚持，毕竟拍戏选人还要尊重章导的意见，章导同意加一场床戏等于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卫平也不好再提更过分的要求。 张合欢换回自己的衣服，章导把他一个人叫到了身边：“小张，你不用紧张，你的肢体语言很出色，身材也很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沟通一下。” 张合欢道：“在这里？” “要不出去走走吧。” 张合欢跟着章导一起出了摄影棚。 章导道：“你过去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 张合欢愣了一下，意识到章导问得是自己有没有性经验，他点了点头：“有过一些经验。” 其实他何止有些，简直不要太丰富，但是现在人生回档了，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说来惭愧，这么好的身板还没用过，所以还是低调点好。 章导道：“安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回头要负责好好引导她。” 张合欢望着章导，脸上欣喜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内心。 章导意味深长道：“你好像很开心啊。” 张合欢道：“章导我跟她是好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纯洁的。” 章导道：“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我反倒希望你们没那么纯洁，你们在电影中是情人的关系，你应该没看过剧本吧，回头多少熟悉一下，不急，咱们晚上才开拍，你主要是理清人物关系，尤其要记住，你不是替身演员，你就是男主角，你就是冒充牧师的约翰，安然是玉墨，她是一个风尘女子，在民族大义面前，她选择牺牲自己营救女学生。” 张合欢道：“章导，我听安然说过这个故事，我能说点自己的意见吗？” 章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你说，我很想听听不同的意见。”毕竟是写出《上海滩》剧本的人，章导感觉这小伙子不简单，他也很想听听不同的意见，年轻人的意见，毕竟主流观众已经变成了年轻人。 张合欢道：“抛开剧本整体不言，我对其中几段戏的处理有些不解，一为什么一定要有爱情的戏份？这个故事是通过救赎来宣扬民族大义，这个立意本来够高了，可加入约翰和玉墨的感情线马上就落入了俗套，现在又要加入床戏，爱情是在救赎谁？床戏又是在救赎谁？爱国难道不比爱情高尚？” 章一谋默然不语，这小子说到点子上了，其实最初他考虑过要舍弃约翰和玉墨的爱情线，可是为了票房考虑，如果没有爱情线会失去许多情侣观众群体，而且原著中也有爱情描写，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永恒的主题。 张合欢道：“您在担心票房吧？我是个外行，但是我总觉得艺术走到最后都要返璞归真的，越是简单朴素的东西越能打动人心，就像您拍得《我的父亲母亲》。” 章一谋愣了一下：“我好像没拍过。” 张合欢哑然失笑，眼前的章导显然不完全是过去那个国师，特地搜索了一下章导的资料，他的代表作缺失了不少。 “我记错了那叫《山楂树之恋》？” 章一谋点了点头，这小子功课做得不够仔细啊。 张合欢道：“我个人认为这部电影的因素太多了，战争，救赎，爱情，欲望，过多的因素就会造成主题混乱，当然以章导的水平，驾驭庞大的题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章一谋感慨道“现在拍电影投资越来越大，市场环境越来越好，可电影却越来越难拍了。”当创作被资本绑架的时候，拍起来会束手束脚，这对一个有追求有情怀的导演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章导应该找一个更尊重您的合作者。” 章一谋没有说话，目光投向天空，这小子是听说什么了？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张合欢其实挺同情章导的，过不太久，章导就会陷入一场超生丑闻之中，他被某何姓女演员实名举报超生，被罚748万，张合欢很清楚幕后的指使者是谁，章导现在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却面临着导演生涯中的最大危机。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以章导的境界应该已经看到了危机，但是他现在陷入太深，多年的捆绑运营让他难以摆脱。 章一谋叹了口气道：“我对商业片已经厌倦了。” 他的这句话就表明在拍的这部《秦淮十三钗》被定位为商业片，还是赚钱为主，票房为王。 张合欢道：“章导，我有个想法不知您是不是会同意。” 章一谋道：“说！” “章导愿不愿意接受我们南江电视台的独家采访，聊一下您这些年的经历，聊一下您未来的想法？” 章一谋笑道：“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 张合欢道：“章导别多想，您不情愿的话可以拒绝，我只是觉得您应该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展示给观众，让大众更好地了解您。” 章一谋点了点头道：“这个周六有时间，你可以安排你们电视台过来做个专访。” 张合欢喜出望外，他其实是没指望章一谋会答应接受专访的，想不到大导演居然给了他这个面子，可能是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对他有所触动。 章导离开之后，张合欢先打电话给了雪梨，两位美女主播之间雪梨对他更照顾一些，他要把这个采访大导演的机会交给雪梨。 雪梨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尖叫起来，张合欢让她冷静，马上联系王宗尚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顺便说了一句章大导演指定要由雪梨来做这期专访。 王宗尚那边的声音已经激动地变了调：“没问题，没问题，小张，你只管在民国城安心处关系，把这个专访做好就行了，回头我给你申请奖金。” 当天中午张合欢跟着剧组一起吃了盒饭，安然过来找他，两人在教堂里面坐下了，安然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夹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道：“我的确该好好补补。“ 安然瞪了他一眼：“你补什么？要不要弄颗猪脑子给你补？” 张合欢道：“你对我温柔点，章导都说了，让咱们俩提前交流一下感情，晚上拍摄的时候要像真正的情人一样投入。” 安然道：“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打算跟导演说一声给我安排个替身。” 张合欢道：“我无所谓，只要替身漂亮，我不介意为艺术牺牲。” “你可真不要脸！” 张合欢道：“我倒是想要，可章导不给我机会啊。”替身演员没有要脸的机会。 安然望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俏脸越发生动，妩媚动人，张合欢望着她有点发呆。 安然意识到了，目光转向远方：“你跟章导聊什么？” 张合欢把章导答应接受专访的事情说了，安然挺为他高兴的，毕竟章导最近心情不好，谢绝一切媒体采访，能给张合欢破例足以证明对他的欣赏。 她也能够预见到这件事会证明张合欢的能力，给他在南江电视台的工作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最初安然将他推荐给章导，是想帮他进入电影圈，可张合欢是个有主见的人，目前他更想在电视圈发展。 安然把涉及到张合欢的剧本给了他，其实这段床戏加起来也没几句台词，张合欢本身又是个替身，就算他把台词全都背下来，也没什么用，他说台词主要是为了配合安然。 因为章导要捕捉安然的脸部特写。 总共就一页纸的剧本，对张合欢来说根本毫无难度，他看了一遍就记住，对安然说：“我不怕你笑话，这方面我没啥经验，你今晚得主动点带带我。” 安然道：“你什么意思？你按照上海滩演就行，排了那么久的广播剧怎么能没经验呢？” 张合欢道：“我是说床戏这方面我没经验。” 安然脸有点发热，这货什么意思？你没经验难道我就有经验了？再说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没经验，安然道：“咱们有言在先，你拍戏归拍戏，你要有职业操守。” 张合欢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你推荐我干啥？这次替身演员是你非要我来的，我其实不想拍，咱俩太熟了，我真不忍心下手。” 安然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这货的话能有一半可信就不容易。 安然道：“章导的意思是，你虽然是替身演员，但是你也要将自己当成真正的男主角，一旦进入片场，你就是约翰，我就是玉墨，我们两人是相爱的，你一定要记住，我不是安然，你也不是张合欢。” 张合欢看着她给自己一板一眼地说戏，心里有点想笑，点了点头：“明白，就是假凤虚凰。” “不是！你的表演必须投入进去才能取信于观众，你想想，如果你的表演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去说服广大观众？” “嗯，那我就试着进去。” “你怎么不去死？” 当天晚上七点半演员进棚，八点钟正式开拍，应安然的要求，现场只留下两台摄影机，其他无关人员全部清场。 张合欢先跟剧组签了保密协议，这也是剧组所有演职人员都需要签的，签完协议就意味着，张合欢要当一位无名英雄，任何时候不能说跟玉墨上床的人是他。 章一谋大导演亲自指导这场戏，他知道安然的演技肯定没问题，但是他对张合欢放心不下，把穿着牧师装的张合欢叫了过来，专门给他讲戏。章导认为这一下午的时间张合欢已经进入状态了，开口问：“如何，找到恋爱的感觉了吗？” 张合欢道：“我不是替床戏吗？还要谈恋爱？” 章导看了一眼安然，安然尴尬笑了笑，调教演员还得导演亲自来，反正自己是没那个本事。 章导指着安然道：“她是玉墨，你是约翰，你喜欢她，你爱她，明天她就要顶替那些可怜的女学生去鬼子军营，有去无回，逃脱不了被规制蹂躏的命运，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张合欢道：“我很愤怒！我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去冒险的，我去，我今晚就去把小鬼子全都给干掉！” 章导道：“你演得不是孤单英雄，现实是残酷的，在女学生和你所爱的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保护女学生，你必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去赴死，正因为玉墨的牺牲你对她的感情才会升华。” 张合欢想到了一个问题，感情都升华了，明天爱人赴死之前还必须来场床戏？这不是把格调给拉低了，不能说，既来之则安之，演吧，反正自己不演肯定还有别人抢着演，肥水不流外人田，安然推荐自己做替身演员，想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双倍期间，求月票支持！有能力的读者请订阅正版，请全订！一本书能走多远全靠订阅，章鱼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为艺术献身为成石盟主加更 八点到了，准时开机，身穿牧师装的张合欢和身穿旗袍留着大波浪的安然坐在房间里彼此对望着。 当然两台摄影机从不同的角度都对准了安然，张合欢是不需要脸的，到时候通过剪辑就变成了大明星贝尔。 按照要求这段台词全英文对白，今天要求没那么严格，章导特许张合欢可以说中文，反正他的声音也不可能保留。 张合欢深情凝望着安然：“你看起来真可爱！” 这货决定用英文说台词，声音一出来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惊，这小子的声音太棒了，连英文台词指导都有点蒙，还以为贝尔来了，不过张合欢的声音比起贝尔更低沉更有魅力，贝尔的声音有点沙哑，而且在厚重感上有些不足，大明星也有短板。 安然笑了起来，美眸中闪烁着星光，她就是天生拥有明星光彩的人，表情细节太动人了。 章导示意摄影师给眼睛特写。 张合欢手中拿着化妆道具，其实这段前戏根本没必要，是章导坚持要拍，主要是通过这种方式帮助张合欢进入状态，章导不愧是国际大导，做事精益求精，一丝不苟。 “你介意躺下吗？”张合欢开始哄女人上床。 安然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张合欢道：“我只是不习惯给坐着的人化妆，你介意吗？”他一边说着台词一边骂，这个约翰不是个好玩意儿，让女人躺床上都不用动手，一句话就搞定了。 安然笑了起来：“我明白，我不介意。” 张合欢心说你明白个屁，洋鬼子套路你呢，明天你都英勇赴死了，今天还得被洋鬼子骗，占完你便宜，你还不介意，还得说谢谢。玛德，这本书原著就是三观不正，导演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把一本歪屁股的作品拍成经典。 章导忍不住喊了卡，把张合欢叫过来继续调教，说他不够深情，让他要用深情的眼光看着玉墨，看着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 章导让张合欢看他的眼睛，用他能演绎出来最深情的眼神，张合欢试了一下，章导说这不是深情的目光，这是好色的目光，从他的目光中没有看到爱，看到得是欲望。 张合欢努力了好几遍都不符合标准，忍不住问了一句，是打算给我的眼睛来个特写吗？ 章导这才意识到这小子只是个替身演员，是他工作太严谨了，精益求精，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台词不错，继续加油。” 短暂的中断之后重新开拍，安然躺在了床上，张合欢望着安然：“女士，你想变成几岁？十四岁？”这台词实在是太暧昧了，玩变装？现在的编剧与时俱进，暧昧玩得都是一流，但是台词倾向暧昧就丧失了格调。 安然的戏还是那么灵动：“十三岁怎么样？十三岁之前我是个好女孩。”她的眼睛里泛起泪光，目光复杂，从她的目光中你能读到纯真、怀念、伤感、遗憾，反正张合欢目前是没这个本事。 张合欢现在有些进入状态了，按照章导刚才的指点用深情的目光凝望着安然的眼睛：“那好，就十三岁。” 伸手抚摸着安然波浪般卷曲的秀发：“我要把你的头发拉直，变成娃娃头。”说着说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他的手抚摸着安然的俏脸：“我渴望拥有你的一切，我爱你的所有，全都爱！” 台词真够肉麻的，张合欢幸亏是用英文说，如果是中文他估计自己得吐安然一脸，画面太美，不敢想象，无论多么深情华丽的台词都掩盖不住真正的内核，我想上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安然抓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真得会爱上我吗？” 两人四目相对，章导让摄影拉了个特写，发现两人的眼神有戏，让摄影重点拍摄安然，至于张合欢虽然这会儿眼神戏十足，但是给他一个后脑勺就够了，反正他不要脸。 张合欢道：“已经是真的了。”他说完低下，根据剧情下面是亲吻，按照导演的要求借位就行了。 张合欢毕竟不是职业演员，专业性太差，连借位都不会，直接就吻上了安然的嘴唇，还是人家安然够专业，虽然明知道这跟预先排演的不一样，可还是轻启樱唇给予配合。 张合欢演戏不如安然，但是实战方面强她太多，吻了还不算，顺便用舌头科普了一下二十六个字母，表演咱不会，但是玩真的我会！ 两人嘴唇碰在一起之后，安然的双眸中燃起光华，就像是黑暗夜色中的烟花，美得让人心醉，两台摄影机紧张工作着，生怕错失这美丽的瞬间。 张合欢和安然已经入戏了，忘记是在演戏，彼此唇舌交接，从配合生疏到熟练，从试探到投入最后变成了享受，借位已经完全变成了舌吻。 其实只要演员自己不介意，导演是不介意的，他们追求得就是最真实的效果，给个长镜头，记录下最真实的全过程。 章导瞪大了眼睛，非常满意，想不到张合欢这一段演得如此出色，这小子吻得不错，特写嘴唇，回头把贝尔的脸给换上，借位哪有这种效果，更让他赞叹的是，安然那边的表现更细腻，今晚的拍摄简直是意外惊喜。 本来拍完这段吻戏可以中场休息，演员调整一下情绪继续拍摄重头戏床戏，但是两位青年演员的情绪明显上来了，这种时候喊卡是对演员的不尊重，也是不够专业的表现。 这如同运动之前的热身，刚好达到了最佳效果，只要演员不出现重大的失误，肯定要拍下去，如果不看脸，只听张合欢的这段台词，他的表现丝毫不次于国际大明星贝尔。 张合欢开始下手解安然的扣子，这种中国传统的布扣子不好解，所以才顺利引出了下一段台词。 “我肯定能解开它。” 事实上张合欢已经麻溜地解开了安然胸前的三颗扣子，这货脱衣服明显是个老手，什么样的扣子什么样的拉链都难不住他。 安然有点发毛了，不是应该一颗扣子解老半天吗？他解这么快干什么？老油条，他脱过多少女人衣服？台词呢？他怎么不说台词？ 张合欢这会儿总算想起了台词：“我向你保证等战争结束后，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去我的家乡。” 这个约翰要不是个骗子才怪，明知道玉墨去鬼子军营有去无回，居然还说这种话，这孙子就是个渣货，骗子！一句实话都没有的骗子，如果换成自己和安然真处在那种环境中，我特么绝不会让她会单独冒险。 安然深情款款地望着张合欢：“不！今晚过后，我的身体就不属于我了，现在就带我回家吧！” 张合欢暗叹，不是回家，这是要去你私人闺房深入探讨。 接下来就是床戏，章导暂时中断拍摄，按照他们事先指定的方案，需要拍摄两种体位，最终采用多少镜头，还不好说，但是素材当然越充分越好。 化妆师来重新为张合欢整理了一下，让他穿上三层内裤，中间还垫了层纸板，还在重点部位缠上胶带，这是提防替身演员在拍摄过程中产生不该有的反应，做足安全措施。 拍摄重新开始，安然香肩半露，其实她夏天穿得比这少多了，但是给张合欢的感觉非常的性感，按照导演的要求，张合欢上去趴在安然身上，旁边还有个现场执行导演跟着，提醒张合欢动作不要过猛，千万不要伤到了女演员。 这跟张合欢想像的床戏完全不一样，他有点郁闷，跟安然虽然贴得很近，可还不如电梯里面更接近呢，现在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三层内裤还有厚厚的胶带，在这样的状况下还必须要演出很享受的效果，非常考验演技。 正式开拍之后，张合欢就开始做动作，这次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传教士式了，旁边的执行导演还提醒他上身往上抬高一些，身体动作幅度再大一些，张合欢心中暗骂，大你姥姥，高度怀疑这个执行导演这方面没啥经验，估计看几部三级片就敢来指导床戏了。 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替身演员表现得很出色，身体动作方方面面都很到位，一看这货就拥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但是安然那边不行了。 一直都很有灵气的女演员动作明显生硬，被张合欢身上的硬纸板怼得大腿疼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碰到了硬纸板，她居然笑场了。 章导气得喊了卡，张合欢从安然身上爬了下来，虽然三层内裤外加胶带还是被他顶出了一个小包。 化妆师把他叫过去，帮他重新整理一下，不忘夸赞了一句，小伙子身体真好，回头看看有没够钢板之类的帮他垫上。 张合欢心说这场戏拍完，我特么估计得磨秃噜皮，身体好也不带你们这么折腾的，关键是安然，她笑场干什么？麻溜地拍完不就得了，我样子很好笑吗？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形象，的确好笑。 双倍期间，求月票，求订阅！订阅高了，才能有更多的推荐机会，大家有可能来起点订阅，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换个姿势月票满5000张加更 章导跟安然讲解了一下，安然耷拉着脑袋，过去她基本上都是一条过，今天这种状况还是头一次。 章导讲完，表示可以重新开始，张合欢裤头上又被缠了层胶带，感觉这样的做法分明是质疑他的专业性，侮辱性很强。 安然躺在床上，张合欢再次就位，安然瞪大眼睛望着他，张合欢低声道：“你是玉墨，你要表现得要更风骚点。” 安然小声提醒道：“你下面硌到我了，疼死了。” 张合欢小声道：“不是我硌到你是硬纸板。”心说真要是我下面，你就不这么说了。 章导宣布开拍，张合欢低头开始做出各种各样的肢体语言，章导这次亲自掌镜，张合欢的身材很好，可以拍出他健美的肌肉线条，张合欢担心怼伤安然，所以身体尽量保持距离，这样一来他身体的重量就得放在他双臂上。 章导看出来了，提醒他不要放不开，扑上去，压在玉墨身上，两人现在应该密不可分，应该如胶似漆，这种状况下不应该保持距离。 张合欢只能贴上去，发现拍床戏一点都不美好，这么多人看着不说，下面里三层外三层裹着，还不如他跟安然在电梯里享受呢。 突然章导再次叫卡，还是安然的问题，安然的动作还是太生硬了。 章导这次明显有些生气了，告诉安然，她必须要将张合欢当成爱人，而且他们现在要找到灵肉合一的感觉，让她放松，要配合张合欢，如果心理上抗拒，那么她的肢体就会有所反应，在镜头中显得僵硬，拍出来不真实，很不好看。 章导让他们休息一下，两位演员彼此交流交流，找到一个更好的契合点，本来以为这场戏很顺利就能拍完，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障碍。 张合欢递给安然自己的茶杯，安然喝了口热茶。 张合欢低声问：“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不是演得挺好的？” 安然道：“我又没演过这种戏，而且……我也没这种生活经历。” 张合欢认为她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暗示自己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啊，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你就想象一下，把我暂时想象成你的情人，你考虑考虑我，你只要露一只胳膊，我只穿着裤衩，我冷啊，安老师。” 安然看他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张合欢道：“你笑个屁，我穿了三条内裤，里面衬了块硬纸板，外面还给我缠了好几层胶带，我都难受死了，早知道当替身那么受罪，打死我都不来。” 安然道：“你压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你跟穿着盔甲的武士似的，所以我忍不住就想笑，还有那纸板硬邦邦的磨死我了，我大腿根都快破皮了。” 张合欢道：“那要不我让他们把纸板和胶带帮我拆了，我穿三条内裤不就行了，当着那么多人我还能干啥？别人不放心我，你还不放心我？” 安然红着脸道：“你想啥呢？” 张合欢道：“这么多人看着我能想啥？不是因为你无法入戏，所以咱们商量一个解决办法，要不试试？也许行呢。”其实他也被硬纸板磨得难受。 安然扭过俏脸：“要说你跟导演说，我才不说。” 张合欢起身去找章导了，章导一听也有道理，反正只要他们不反对他也不反对，一个专业演员没必要又垫厚纸板，又缠胶带的，他对张合欢今晚的表现还算满意，至少在床戏方面他比安然演得自然多了，所以说演员一定要有生活体验。 张合欢卸下纸板和胶带，穿着三条内裤轻松上阵，章导提醒他们一定要入戏，只有情绪到了，才能找到感觉，必须要旁若无人，章导为了帮助安然更好的进入情绪，又进行了二次清场，不必要的人全都被他请了出去。 依然是章导亲自掌镜，安然躺下，心理上有点忐忑，这货把纸板拆了，胶带也拆了，他跟我之间岂不是没有屏障了？转念一想单单是张合欢那边就三条内裤呢，自己穿得也不少，无非是缺少了一道纸板的屏障，跟刚才没什么分别。 章导一声令下，拍摄继续进行，张合欢打足十二分的精神趴了上去，章导提醒安然将一条腿露出来勾在张合欢大腿上，张合欢这方面的业务根本不用指导，在章导的指挥下迅速入戏，不但自己入戏，他开始主动引到安然配合了。 安然毕竟欠缺经验，此时方才意识到，给这货垫硬纸板是有理由的，现在虽然不怕硬纸板磨大腿根了，可是缺少了硬纸板的屏障感受完全不一样，刚才就像全面轰炸，现在变成了重点攻击，虽然穿着衣服仍然能够感觉到这厮来势汹汹，而且目标很明确，这种感觉真是复杂极了，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所有摄制人员都愣了，该不会走火了吧？ 不过章导毕竟经验丰富，没有喊卡，继续拍摄。 安然抱住了张合欢的肩膀，章导重点将摄像机对准了安然的面孔，那个天才演员回来了，表情细腻丰富，复杂的层次也出来了。 拍了大概十分钟，章导方才满意表示可以暂停休息，张合欢从安然身上下来，向她笑了笑：“辛苦了。” 安然俏脸绯红，美眸生光，内衣都湿了，要赶紧换衣服去，剧组给她安排了一个女助理，赶紧为安然披上羽绒服，扶着她去更衣室休息。 张合欢躬着身体，自己灰溜溜披上羽绒服，主要是他还沉浸在刚才的亢奋状态中，太难受了。 总算有人注意到了这位替身演员，给他送了听红牛过来，让张合欢补充点能量，待会儿还有最后一场，张合欢想要得是王老吉，那玩意儿败火。 张合欢凑到章导身边看了看回放，还别说，到底是大师级的水平，章导亲自出手拍得就是唯美，最大的遗憾就是看不见自己的脸，不过自己的这个身材，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镜头下将美感展露得淋漓尽致。 章导道：“回头还要拍一场你在下面的镜头，主要是为了展示女性身体之美。” 张合欢心说那不就是****，对他来说接下来的这场戏没啥难度，主要是安然：“安然同意吗？” 章导道：“跟她说过了，我们只拍背影，放心吧会做好防护措施的。” 张合欢心中暗叹，安然也就是个演艺圈新人，换成大牌肯定要上替身了。 章导道：“我发现你的肢体表现力特别好，而且身材超棒，你可以考虑走偶像路线。” 张合欢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向章导请教，就是不知道章导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学生。” “好啊，我很喜欢跟你这样的年轻人聊天，加个联系方式，以后遇到问题你只管找我。” 张合欢发现章导人不错，平易近人，而且在业务上精益求精，认真的男人总是有魅力的，张合欢和章导互加了联系方式。 安然休息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她向张合欢招了招手，张合欢走过去，安然小声道：“待会儿那场戏你带带我。” 张合欢笑道：“你主动，我在下面我只是扶着你的腰。” 安然红着俏脸道：“早知道我就申请替身了。” 张合欢道：“拜托你能不能敬业一点？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要善始善终，其实我比你更难过。” 安然瞪了他一眼，自己刚才被他又摸又怼，他还难过，他有什么好难过的？什么便宜都被他给占完了。 章导亲自来到了他们身边，两人赶紧叫章导。 章导道：“你们今晚的表现很好，刚才的那场戏就能看出你们两人的关系非常融洽。” 安然羞道：“没有的，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章导道：“对了，要得就是你这种感觉，无论你们是普通朋友还是素不相识，一到了戏中就是难舍难分的情人，把你们的名字忘掉，把你们之间的友情忘掉，你就是玉墨，你就是约翰，你们明天就要分离，你们心里都清楚，今晚过后你们今生今世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所以你们都要把自己所有的爱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你们想一想，要通过怎样的肢体语言来表达？” “越激烈越好！”张合欢悟到了，这货现在有点戏精上身了。 章导纠正道：“这场戏只是双方感情的表达方式，玉墨应该更主动一些，她过去是个风尘女子，以卖笑为生，这次是她真正爱上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奉献出去，这场戏既是升华也是救赎。” 安然点了点头，她有些明白了。 章导望着张合欢：“在救赎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得到救赎，你明白了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明白，完全明白！” 章导道：“记住，你这场戏要被动，你要配合，你要竭尽所能让玉墨感受到你对她的爱。” 张合欢躺在床上，安然骑在他身上，脱掉外面的羽绒服，胸前贴着大面积的胸贴，跟穿了半套内衣一样，不过后背是完全裸露的。 摄影机的机位都在后面，主要是拍摄安然的背影，张合欢不重要，这场戏里面他就是个道具，手放在该放的地方就行。 众筹月票进行中，打赏1500点币，系统送上四张月票，大家有月票的只管投。 第一百八十六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导演让放在腰上他就放在腰上，导演让握住胸他就握住，其实胸部做好了防护，落下去也没有啥手感。 张合欢总体表现得很君子，跟安然经过短时间磨合之后，正式拍摄开始。 这段戏安然在张合欢的引导下拍得居然非常顺利，章导中途只喊了一次卡，就顺利拍摄完成。 拍完之后，张合欢今晚的任务也就全部完成了，换回自己的衣服，有位工作人员过来给了他一个红包。 张合欢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千块，比他预想中多了不少，别的替身演员可没他这待遇，主要是章导对他的表现非常认可，特地交代多给了他一千。 安然卸了妆，换好衣服回来，今天的这场戏是她从进组以来挑战最大的一次，如果不是张合欢来，安然无法想象自己能否顺利把这段戏演完，而且即便是演完了，估计自己的心灵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估计短时间内在阴影中走不出来，但是张合欢陪着自己演就没什么问题。 张合欢见她拎着行李箱，有些奇怪道：“这么晚了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安然道：“章导给我放了一天假，我回家一趟，可不可以搭你的顺风车？” 张合欢点了点头，帮着安然将行李箱放在了后备箱里，安然先去副驾坐下。 张合欢问了一下，她还是要去南江院子。 驱车回去的路上，安然一直保持着沉默，张合欢知道她容易入戏，打开了收音机，放点音乐打算舒缓一下气氛，可音乐声刚刚响起，安然就给关上了。 安然让他在前面停一下，张合欢把车停在路边，周围一片漆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张合欢本以为安然是想去路边方便，可见安然往路边的树林走了几步，也没进去，背朝自己不知干什么，张合欢感觉有点不对头，推开车门跟了过去，来到安然背后：“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安然忽然转过身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脸上满是泪水：“抱我！” 张合欢只好抱着她，哭笑不得道：“戏已经演完了，你得醒醒，一个好演员必须要将现实生活和戏分开。” 话说得很君子，手没闲着，又搂腰又摸屁股的，身体接触是抚慰心灵的最佳方式。 安然抱住他的脖子翘起脚尖，吻住他的嘴唇，张合欢内心也很矛盾，安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难道今晚的这场戏让她彻底向自己打开了心门。 此时有灯光朝他们照射过来，安然心中只有张合欢，她根本不去关注其他的事情，张合欢却产生了警惕，那辆车就停在自己车的后面，车身有些倾斜灯光刚好照着他们。 安然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头了，小声道：“有人来了。” 张合欢道：“那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咱们的。”牵着安然的手带着她回到车旁，后面是一辆黑色阿尔法，车内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张合欢认识，就是上次在静海路威胁他的潘云雷。 安然见到他们，表情变得有些慌张。 张合欢道：“别怕，有我呢，来几个我灭几个！”，他有能力还有挂，这种小场面完全可以应付。 安然放开他的手。 潘云雷走了过来，微笑道：“安然，我们来接您的。”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安然的表舅。 安然道：“不用你们接，我……” 潘云雷道：“骆总的意思，请上车。” 安然咬了咬樱唇看了张合欢一眼，低头向那辆车走了过去。 张合欢想跟上去，却被潘云雷拦住：“张先生，不用麻烦您了，请回吧。” 张合欢望着潘云雷。 安然道：“张合欢，你回去吧。” 张合欢望着安然，总觉得她有话想对自己说，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目送安然进入了车内。 潘云雷道：“小兄弟，我的话你大概没记住啊。” 张合欢道：“我让你转告骆清扬的话你记住了吗？” 潘云雷道：“年轻人，事不过三，你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商务车从张合欢的身边离开，张合欢望着车内，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是他相信此时安然的目光一定在望着自己。 周六下午，南江电视台5频道的外出采访组来到民国影视城给章一谋大导演做了个专访。 这次娱乐频道派出了最强的团队，由美女主持雪梨亲自负责对章导的专访，雪梨对这件事也非常紧张，自从得到消息之后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前往影视城的路上，雪梨还处在激动中：“我最喜欢章导了，他的每部戏我都喜欢。” 贾旭文道：“你最喜欢那部戏呢？” “大红灯笼，我超喜欢颂莲，张合欢，你呢？” 张合欢正望着车窗外走神，被雪梨点到名这才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他刚刚一直在想安然的事情，这几天安然手机关机，给她发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不知这次前往民国城能不能见到她？张合欢真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 “我啊？” 雪梨点了点头：“不是你还有谁？咱们车里还有第二个人叫张合欢吗？” 张合欢道：“我喜欢《山楂树之恋》。” 贾旭文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小清新，年轻人都喜欢恋爱题材。” 雪梨道：“你们猜章导自己最喜欢的是哪部作品？” 张合欢道：“那还用问，肯定是下一部作品，大导演都这么说，不过按照通常的规律，大导演们的下一部作品通常都是一部不如一部，纵观他们的导演生涯最牛逼的通常都是成名的那一部。” 贾旭文道：“章导不是，章导的《秋菊打官司》我看比《大红灯笼高高挂》牛逼。” 雪梨道：“你说得规律只适合于另外一位大导演，他姓陈对不对？” 一车人都笑了起来。 汽车来到了影视城，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很顺利就来到了剧组驻地，张合欢先给章导打了个电话，章导安排助理过来接他们。 因为今天天气晴好，所以临时决定就在院子里进行采访，院子里环境不错，左边一颗枣树，右边还是一颗枣树。 章导来到现场，张合欢将他们今天来得几个人介绍给章导，重点介绍了一下雪梨，因为今天负责对章导进行专访的就是她。 章导和雪梨握了握手，向张合欢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对我进行专访呢。” 张合欢道：“采访大导演肯定是要用大主持，如果采访群众演员啥的，我还差不多。” 章导笑道：“那好，咱们尽快开始吧，我给你们一个小时。” 摄像准备好之后，章导和雪梨坐了下来，采访以谈话的方式进行，因为雪梨做足了功课，所以采访进行得非常顺利，章导全程都很配合。 张合欢今天的任务就从中联络，访谈正式开始之后，他就等于完成任务了，来到章导的助理身边，笑眯眯向助理道：“今天安然来了没有？” 助理道：“她生病了，临时请了病假，下周才会重新进组。” 张合欢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奇怪，就算生病也没必要关机？安然到底什么情况？骆清扬是她亲妈，岳开山是她什么人？ 从那天拍戏的情况来看，安然在男女关系方面应该没什么经验，按理说她跟岳开山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但凡有点经验也不至于表现出如此的生疏。 采访原定一个小时，但是因为雪梨今天准备充分，章导也来了兴致，足足采访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采访结束之后，章导让张合欢留下，其他人先去外面等他。 张合欢跟着章导去了他办公室，章导道：“小张，《坏小孩》是你写的吗？”这两天他抽空听了坏小孩这部作品，对作品的内容很感兴趣。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我在鹏城电台的时候写得一部广播剧。” 章导道：“这部戏的戏剧性很好啊，我感觉如果能够改编成电影剧本，应该很不错，你有没有这么方面的意向？” 张合欢道：“章导，您有兴趣啊？” 章导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不好意思，这部剧的版权我已经卖给别人了。”因为他只拥有《坏小孩》的有声权，所以即便是章导看中了，也不能轻易转让，最好的借口就是版权已经卖了。 章导有些遗憾，他认为张合欢在剧本创作方面有惊人的天赋，应该在这方面好好发展。 章导中途接了个电话，在电话中和对方就吵了起来，张合欢看到情况不太对，根据他对章导的了解，这两年将会是章导的多事之秋，他很快就会和合作十六年的伙伴分手，然后他的一系列黑料被爆出，章大导演将遭遇他人生和事业的最大寒冬。 其实就算自己将版权卖给他，大导演估计也没有精力兼顾了。 章导愤愤然挂上电话，脸上余怒未消，张合欢向章导告辞，章导心情不好也没送他。 当晚张合欢在青竹园请部门领导吃饭，娱乐频道主任杜衡东，娱乐现场负责人王宗尚全都到场，两位美女主持雪梨和沈佳也来了。 张合欢上次来这里吃饭还是跟着安然一起，他对青竹园的环境和菜肴都比较满意，今天用得酒是当初刘长河送给他的茅台。 杜衡东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小子今天得花不少钱，笑道：“小张，你今天可破费了。” 王宗尚对张合欢的态度也改观了不少，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张合欢请吃饭的缘故，主要是张合欢在外采组表现出色，今天还搞定了章大导演的专访，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王宗尚道：“其实这顿饭应该我请的，给小张庆功。” 杜衡东道：“庆功宴是庆功宴，你请客可以安排下一次。”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沈佳眨着一双大眼睛道：“小张啊，访问章大导演的事情都没我份，你可够偏心的。”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其实她也知道这事儿关键是杜衡东，杜衡东把机会给了雪梨。 张合欢笑道：“沈佳姐，以后机会多得是，等将来再有采访大导演的机会我请你过去，你和雪梨姐都是我的偶像兼梦中情人。” 雪梨咯咯娇笑起来：“小张这张嘴就是会哄人，当我们没见过你女朋友。” 王宗尚一个大老爷们居然非常八卦：“小张有女朋友了？” 沈佳道：“可不是嘛，我们都见过的，长得好漂亮，穿着打扮特别时尚，她那个lv的限量款包包我好喜欢。”女人的关注度和男人就是不一样。 杜衡东道：“有女朋友了啊，这不是让我们频道的美女们失望吗？我还想给你介绍对象呢。” 张合欢笑道：“咱们频道怎么也搞起非情勿扰了？” 雪梨道：“咱们喝酒吧，还没吃饭先开起相亲大会了。” 张合欢赶紧让人上菜，去一个新单位搞好同事关系是非常重要的，自从人生回档以后，他这方面一直做得都不错。 雪梨对张合欢是非常感谢的，白樱是她师姐，本来白樱还委托她照顾张合欢，她虽然也关照了，可毕竟能力摆在那里，对张合欢的关照也十分有限。 这次张合欢安排她专访章大导演，等于关照了她，别看她和沈佳两人平时关系不错，但是私底下还是存在竞争关系，相信这次的专访播出之后，关于谁才是娱乐频道第一女主播的争议就会结束了。 王宗尚几杯酒下肚，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平时总板着个脸显得非常严肃，喝酒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和善了许多，他一开始对张合欢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小子是非常反感的，但事实胜于雄辩，张合欢的确有能力，不知不觉已经扭转了他的看法。 王宗尚跟张合欢连干了四杯酒，两人的感情明显亲近了不少。 王宗尚道：“小张，你得赶紧把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拿下来，咱们台有些硬杠杠是不能违背的，只有拿到证书才能独当一面。” 雪梨得了张合欢的好处当然要替他说话：“头儿，对实习见习没那么严格的规定吧，我下个月公休，不行你就让他顶上去试试呗，再说有沈佳帮着坐镇呢，应该没什么问题。” 王宗尚看了杜衡东一眼：“杜主任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杜衡东笑道：“我这个主任其实形同虚设，你们这些栏目负责人各自为政，我什么时候介入过你们的业务？我肯定没问题，你给小张单弄个新栏目我都没问题。”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王宗尚和杜衡东一起进入单位，现在杜衡东能当上部门领导绝非偶然。 张合欢道：“谢谢大家对我的关爱，我感觉目前的工作就挺好，今天是周末，好不容易放松一回，咱们只谈友情不聊工作。” 他的倡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响应，其实酒桌上把话说得再漂亮作用也不大，只要把关系处到位，你本身又有能力，等合适机会到来的时候，人家没理由不推荐你。 张合欢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两人目光相遇，对方欣喜地叫了起来：“欢哥！” 张合欢认出她是千代集团的模特黛安芬，之前他们在山水集团的发布会上认识，彼此还加过微信，聊过几句，不过没单独约过。 张合欢笑道：“黛安芬。”黛安芬是他的粉丝也是联欢会的成员。 黛安芬激动极了：“欢哥，您还记得我名字。” 张合欢笑道：“你这么漂亮我当然记得。”口花花已经成为习惯，张合欢的本意不是撩妹，就是想让人家开心高兴。 “欢哥也来吃饭？”黛安芬说完想起他们现在还在洗手间，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好巧啊，你自己吗？”他是想通过这话引出乔胜男，现在应该称之为乔曼妮。 黛安芬告诉张合欢今天是公司请客，她们来了不少人，在东边的房间。 两人说话的时候，看到乔胜男从房间里出来，她看到张合欢不由得愣了一下，黛安芬开心地向乔胜男挥了挥手道：“曼妮，我遇到欢哥了。” 乔胜男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让黛安芬赶紧回去，一个人去庭院里点燃了一支烟，她是出来透气的。 张合欢来到她的身边：“给支烟抽。” 乔胜男瞥了他一眼，掏出香烟递给了他一支，张合欢没有火，正想开口借火的时候，乔胜男掏出火机主动帮他点上了，张合欢凑在火苗上点烟，风很大，火苗摆动剧烈，乔胜男用身体为他巧妙地挡住风。 张合欢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她，然后抽了一口，将烟点燃。 乔胜男道：“很巧啊。” 张合欢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骆清扬经常来这里吃饭，你应当是跟安然一起过来的吧？” 张合欢抽了口烟道：“我和单位几个同事，要不要见见？” 乔胜男道：“我还有事。”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没有提出邀约，因为知道乔胜男正在执行任务，大概率会拒绝自己：“我得回去了，今天我做东。” 乔胜男笑着点了点头，张合欢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小声道：“晚饭后有什么安排？” “有了也可以推掉。”张合欢的回答无懈可击。 乔胜男道：“等我电话。” 求月票支持！ 第一百八十七章人心惶惶月票满5500张加更 晚饭结束的时候才刚刚九点，本来张合欢在计划中安排了节目，可因为乔胜男的出现而更改，其实王宗尚明显有些喝多了，现在结束恰到好处。 张合欢在门口将几人逐一送上车，他做事非常周到，安排完这一切，仍然没有接到乔胜男的电话，心中有些奇怪。 他不能在青竹园无休止地等下去，一个人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接近地铁站的时候，乔胜男的电话终于来了。 她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你在什么地方？” 张合欢道：“就快到地铁站了，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呢。” 乔胜男笑了起来，让他往对面看。 张合欢举目望去，看到马路对面的公用电话亭内，一位身材颀长的美女正向他挥手。 张合欢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感到一丝丝沁凉，却是空中零星飘起了盐粒子，他指了指右侧的天桥，从天桥走了过去，来到天桥上的时候，看到乔胜男从另外一端出现，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从彼此的眼中都读到了思念。 同时放慢了脚步，两人相逢于天桥的中段，没有决定接着走向哪个方向，外面的小雪已经下了起来，乔胜男望着张合欢道：“很久没见了。” 张合欢微笑道：“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乔胜男道：“恭喜你。” 张合欢：“恭喜我终于见到了我想见到的人吗？” 乔胜男笑着摇了摇头，身体左转，将手探出护栏，想要接住南江冬天的第一场雪，细雪无声，落在她的掌心，尚未来得及存留就被她掌心的温度融化。 张合欢趴在护栏上，因为落雪，深夜的街景变得越发模糊，车灯在视野中拖曳出一条条的亮线，映照出天然延时的效果，一场雪就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虚幻，仿佛他们周围的世界都进入了一种朦胧和虚无，真实存在的个体只有他们两个，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感觉到彼此如此亲近。 乔胜男又掏出香烟，点烟的时候，张合欢展开他的上衣，为乔胜男阻挡着凛冽的夜风，乔胜男秋水般的明眸掠过一丝温柔的暖意，点燃了那支烟，抽了一口道：“等这件事结束，我会戒烟。” 张合欢道：“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 张合欢道：“你找我有事？” 如果没有事情，乔胜男不会主动见自己，记得上次发布会之后，刘海余就让自己退出了对安然的调查，张合欢可以断定一定是乔胜男要求刘海余这么做，而且在那次见面后，乔胜男就断了跟他所有的联系，证明她不想自己介入她的工作。 乔胜男点了点头：“你去了南江电视台？”从她的问话就知道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 “刚去没多久，目前跟着外采组混日子。”张合欢将自己的近况简单向乔胜男说了一遍。 乔胜男这才知道他已经从鹏城电台正式辞职，也不在交广网进修了，抽了口烟，美眸望着飘扬的细雪道：“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张合欢道：“是不是已经忘记你本来的身份了，真把自己当成千代集团的模特儿？” 乔胜男笑了起来：“我找你的确有事。” “什么事？” 乔胜男抽了口烟道：“你跟安然还有联络？” 张合欢道：“朋友之间有些联络不是正常吗？” “朋友？”乔胜男反问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等于否定了张合欢关于朋友的定义，过了一会儿方才道：“你应该能够猜到我现在的任务，作为朋友，我给你一个忠告，远离安然，以免带给你不必要的麻烦。” “她有问题？” 乔胜男道：“不该你过问的事情你最好别管，我只能告诉你她身边的人很危险。” 张合欢想起了潘云雷对自己的警告，其实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安然的消息了，自从那天的拍摄之后，安然也在回避他，根据他的了解，乔胜男应当是在调查山水集团，不知她现在的进展怎样？ 张合欢道：“我会注意分寸，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 “不需要！”乔胜男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雪有些大了，站在天桥上，忽然感觉漂浮在这个城市的上方，虽然身处其中，却又感觉到被隔离在外，无论怎样努力都走不进这座城市的核心。 张合欢凝望着乔胜男美丽的侧颜：“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再要强的女人终归还是要找一个男人当依靠。” 乔胜男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你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自信，可太自信的人通常看不清自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自己。”张合欢的自信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自己曾经虚度十五年的生活轨迹，他可以用十五年后的眼界来审视今天的自己。 乔胜男道：“记住我的话。”她转身离开。 张合欢踌躇满志准备在南江电视台大展身手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南江电视台高层发生了重大变动，台长吴海峰去了政协，副台长于成旺调任姑苏。 这调令对所有人来说都太突然了，因为此前没有任何征兆，如果说有那就是于成旺在离职之前利用手上的权力安排了一位熟人进了单位。 过去大家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开始有了全新的解读，于成旺很少公器私用，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才破例安排了一个三本毕业生进入了南江电视台。 于成旺甚至都没有公开向所有人告辞，公开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于成旺已经前往姑苏赴任。 吴海峰的年龄已经到了，本来大家都都以为于成旺接替台长位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中途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虽然于成旺去姑苏电视台是担任一把手，但是仍然掩不住败走的落寞。 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新台长的身上了，这位新任台长来头不小，原省卫视电视剧中心主任孙树立。 张合欢听说电视台高层人事变动之后，也有点懵逼了，他是通过于成旺的关系过来的，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于成旺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从古延续至今的职场规则，不管你能力有多强，不管你工作多么努力，一旦给你扣上一顶前任领导亲信的帽子，就很难在新领导面前讨得欢心。 更何况这位新领导是孙树立，张合欢曾经跟孙树立打过交道，拒绝了孙树立低价购买《上海滩》版权的要求，虽然没有因此翻脸，但心中肯定是有疙瘩的。 当然目前张合欢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可能引起新任台长的重视，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效应已经逐渐蔓延开来。 首先就是电视台中层的变动，人力资源部的杜丽辞职去了有酷，据传她是于成旺的嫡系，于成旺一走，她在南江电视台也就没有了靠山，留下来自然没了意义。 杜丽一走，她弟弟杜衡东离开南江电视台也是迟早的事情，大家都猜测杜丽是先去打前站，等时机成熟杜衡东肯定会离开，娱乐频道内部已经开始猜测未来频道主任的人选，王宗尚显然希望最大。 中层管理风波未平，基层人员也开始纷纷动作起来，有不少人辞职，让张合欢没想到的是，这其中就包括了娱乐现场的主持人雪梨。 一时间流言四起，南江电视台上下人心惶惶。 张合欢原本已经做好了给雪梨代班的准备，现在雪梨辞职留下一个空缺应该是他顶上去的机会，但是因为领导层的变动，张合欢现在的处境也非常微妙，他明显感觉到王宗尚对自己刚刚转暖的态度再次冷漠了下来。 其实这很正常，他的后台都走了，谁也没有给他面子的必要。 雪梨的辞职成就了沈佳在娱乐频道的一姐地位，她最近表现比较活跃，不过她对张合欢的态度也没有了过去的热情，张合欢安排雪梨去采访章导的事情还是被她知道了内情，沈佳心底是很不高兴的。 张合欢发现请客也是有风险的，反正他之前的那顿饭请得是不成功的，花费不少可没有达到效果，当然从根本上是因为于成旺的调离，如果于成旺不走，说不定现在张合欢已经出现在娱乐现场的主播席上。 孙树立到任一周，提出了要设立电视剧制作中心，助推原创剧集的倡议，新台长的倡议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过去南江电视台也有电视剧中心，但是形式大于内容，基本上是不怎么搞原创的，可孙树立就是搞电视剧出身，来到新单位想做出成绩当然要从自己熟悉的领域下手。 按照孙树立的规划，电视剧制作中心需要不少的人手，新官上任在人事上不可能做出太大变动，尤其是在引进人才方面，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惹人诟病，孙树立先提出了各频道需要精简机构，只有轻装上阵才能提高效率。 各频道都进行了人员优化，说穿了就是内部淘汰，被淘汰掉的这帮人一部分会被安排进入电视剧制作中心，还有一部分据说是要安排到后勤工作。 双倍月票最后一天，众筹月票最后一天，每打赏1500点币四张月票，大家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八章峰回路转月票满6000张加更 张合欢在娱乐频道连屁股都没焐热，就成为内部淘汰机制的牺牲品。 刚刚吃过他饭喝过他茅台酒的王宗尚毫不犹豫地将张合欢从娱乐现场栏目组淘汰，直接原因就是张合欢没有普通话一级甲等证书。 张合欢也没去找王宗尚要说法，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离开南江电视台的准备，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形势比人强。 王宗尚在栏目组内部宣布决定之后，等于把张合欢正式踢出了栏目组，下周张合欢就和那帮被淘汰的人员一样前往人力资源部报到，当然如果他愿意，现在去也行。 王宗尚特地把张合欢给叫了过去，告诉他之所以把他淘汰不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成见，而是因为上级领导给设立了打分标准。 按照综评的结果，张合欢在栏目组位居倒数第一，张合欢这段时间的工作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所以他被淘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张合欢发现王宗尚这个人有点又当又立，其实直接把自己淘汰了张合欢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他在栏目组学历最低，资历最浅，可王宗尚这种人刚刚吃过自己的请，夸自己有能力，还承诺要让自己给雪梨代班，一转眼就把自己从娱乐现场给踢出来了，这件事做得够绝。 张合欢清楚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于成旺的缘故，在所有人眼中，他的靠山已经倒了，其实张合欢跟于成旺也不熟，都是李海霞帮忙介绍，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请人家吃顿饭呢。 张合欢和其他所有被淘汰的人员一样去了人力资源部，人力资源部负责人杜丽辞职后现在部门由过去的副主任秦立国暂时兼任，这两天他可忙得够呛。 像张合欢这样被各部门淘汰下来的足有五十多个，秦立国安排手下人员为他们足以整理材料，将这些人按照特长、技能进行分类，其中比较优秀的推荐给电视剧制作中心，还有一部分人直接安排去行政后勤。 挑选标准无非是根据学历、资历再参照过往曾经在电视台取得的成绩，这三样张合欢是一样都没有，要说成绩，是他一力促成了雪梨对章大导演的采访，但是雪梨都走了，表这个功毫无意义。 张合欢马上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他几乎毫无疑问被划到了行政后勤组，也不是说行政后勤组不好，至少有机会当干部。 新台长来到电视台后，各部门的效率都很高，张合欢当天就被分配去了保卫科。 张合欢没有感到灰心也没有感到沮丧，反倒感觉很新奇，保卫科他从来都没干过，这是个全新的领域。 前去保卫科报到的时候，保卫科科长正忙着给新来的员工办理车牌登记，张合欢在一旁等着，办理手续的女孩子回过头来，看到张合欢惊喜道：“张老师！” 张合欢也认出了她，他去省卫视的时候见过的齐慧，齐慧是他的粉丝，联欢会的成员，这次孙树立调任南江电视台台长，她也跟了过来，孙树立其实是她的姨夫。 齐慧并不知道张合欢也在南江电视台，热情地跟他聊了起来：“张老师您也来办车牌？” 张合欢爱面子，总不能说自己被娱乐频道裁了，现在被下放到保卫科来了？张合欢点了点头，很客气地站在一旁。 保卫科长老崔听他们聊得热闹，扒拉了一下老花镜，从镜框上方瞥了一眼张合欢：“小张，来报到了？” 张合欢这个郁闷，这不当面揭短吗？我就是来看看，不满意我还打算辞职不干呢。 齐慧也很聪明，她也听说电视台目前各部门都在精简裁员的事情了，听崔科长的话就知道张合欢应该是被精简下来了，只是没想到他被下放到了保卫科，齐慧装作没听见，办好手续向张合欢道别。 张合欢等她走了，来到老崔面前，老崔已经接到人力资源部的通知了，叹了口气道：“你已经是第三个了，一次给了我们科五个人，咱们的保安都是外包，保卫科也要不了那么多管理人员，你说你年轻轻的不求上进，跑我们这养老来了。” 张合欢笑道：“崔科长，可不是我想来，是被裁下来了。” 老崔端起大茶缸子喝了口茉莉花茶：“为什么会被裁下来？我看你长得也挺精神的，肯定是不会做人，得罪部门领导了吧？” 张合欢笑着点头。 老崔语重心长道：“这年头哪儿都一样，不管私企国企，能力重要，人际关系也重要，你再有能力没有情商也混不出头，没有点眼力劲，连大门都看不好，要不安排你先去看几天大门？适应适应我们保卫科的工作。” 张合欢笑道：“听从领导安排，崔科长教育得是，我要是找遇到您，估计我也不会被裁下来。” 老崔笑道：“我这儿只是个过渡，小伙子，抓紧时间走动走动，天下间就没有走不通的关系，只要你这个到位。”他搓了搓手指，给年轻人一个暗示。 这时候手机响了，老崔拿起电话：“喂！哦，没呢，还没帮他办呢，哦！”放下电话向张合欢道：“回去吧，人力资源部让你回去，说要给你重新分配工作。” 张合欢道：“那我还看大门吗？” “看个屁的大门，年轻轻的不求上进，人家说要给你重新分配工作！” 就这样张合欢还没来得及报到又被召回去了，来到人力资源部，看到齐慧也坐在那里，她朝张合欢笑了笑。 人力资源部的秦立国乐呵呵走了过来：“小张，搞错了，刚刚他们搞错了，其实我是把你分配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怎么把你给弄到后勤了，乌龙，乌龙哈哈！” 张合欢心说你妹的乌龙，肯定是齐慧起作用了。 齐慧道：“张老师，你跟我走吧。” 张合欢跟着她出门，低声问：“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孙台要见你。” 孙树立换了个形象，小辫剪掉了，胡子刮得精光，穿着中山装，少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多了几分领导风范，齐慧领着张合欢进了台长办公室。 经济频道主任梁德才刚刚向孙树立做完工作报告，离开的时候刚好和进来的张合欢打了个照面。 梁德才是罗培红的老同学，之前在罗培红的接风宴上和张合欢一起吃过饭，张合欢认出了他主动招呼道：“梁主任好。” 梁德才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回头再聊。” 齐慧道：“台长，人我给你领回来了。” 孙树立看了张合欢一眼：“坐吧！” 张合欢道：“领导面前哪有我坐的地方。” 孙树立哈哈大笑：“你这小子，知道我来也不过来拜访我，是不是担心我公报私仇啊？”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想点上，张合欢赶紧走过去帮他点上，随身带着打火机就是为了给领导点烟方便。 孙树立将烟盒递给他，领导给烟要是不抽有点不给面子，张合欢接过也抽出一支点上，人也没回去就站在孙树立身边，表现的非常恭敬。 孙树立道：“你小子居然不把《上海滩》的版权卖给我，当初我想把你调到省卫视，重点栽培你，你拒绝我，想不到吧，你跳了一圈，最后又跳到我手里来了，这叫什么？这叫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孙树立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姓孙。 “是我太年轻了，早知道您要来当台长，我就把版权白送给您了。” “就是年轻，贪图美色，觉得安然漂亮就把版权给卖了，贱卖的吧？” 张合欢笑道：“事儿都过去了，您还真记恨我啊？以您的肚量不至于吧？” 孙树立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南江电视台，你去了保卫科，知道的认为你是能力不足被淘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趁机打击报复呢。”他是真不知道张合欢来到了南江电视台，刚才还是齐慧告诉他他才知道。 “孙台长，我没什么怨言，按照标准我的确也属于被淘汰的，我去保卫科挺合适。” “你这样的人才去保卫科，人家不得说我有眼无珠？妒贤嫉能，小子，你是对我有成见不想帮我出力啊。” 张合欢笑道：“不是，真不是。” “别解释了，先给我当几天助理吧，齐慧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她刚来这边，对这里的人员也不熟悉。” 张合欢道：“助理主要是干什么的？” 孙树立道：“你别害怕，我又不是让你去做坏事，就算做坏事，也不可能让你背锅，这里的法人是我。” 张合欢道：“孙台，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什么坏事您跟我说，我这就去办。” 孙树立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想起一件事：“对了，南江电视剧制作中心原来的主人董广军辞职了，你有什么人选推荐吗？” 张合欢心说你是台长，我是个没有任何职位的小字辈，让我推荐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主任有没有搞错？ 孙树立道：“让你说你就说，不然要你这个助理干什么？” 大家没看错，我提前更了，不更怎么能显出我的厚道，我的诚意！双倍众筹进行中，大家继续投月票！ 第一百八十九章台长没空月票6500加更 张合欢道：“其实吧，我来南江电视台也没几天，我接触到的人也不多，也就是娱乐频道的我熟悉一点。” 孙树立道：“就说娱乐频道，那个王宗尚怎么样？” 张合欢科普道：“主任是杜衡东。” “杜衡东刚刚也辞职了。”说起这件事孙树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刚到南江电视台就遇到了中层集体辞职事件，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这些人的离职都和杜丽有关，杜丽前往有酷，挖走了一大批南江电视台的中坚力量。 张合欢道：“王宗尚和杜衡东是同学，同期进了南江电视台，杜衡东已经成为娱乐频道主任，王宗尚才是一个栏目组的负责人，不仅仅是运气欠佳，和个人格局也有关系。” 王宗尚能做初一他就能做十五，宽宏大量暂时不能用在这种人的身上。 孙树立笑了起来：“是他把你从栏目组踢出来的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但我不是报复，我是实事求是。” 孙树立道：“报复也是应该的，男人活在世上就应当快意恩仇，还有什么人选，你帮我推荐推荐，也不一定限于本台。” 张合欢脑筋转了转，肥水不流外人田，罗培红最近在省交广网也没有预想中那么如意，她为自己据理力争，想留下自己没有成功，搞得罗培红心灰意冷，也有了离开省交广网的念头。 他们最近通过几次话，罗培红对他的事情抱有歉意，一直想跟他当面谈谈，只是张合欢最近太忙还没抽得出时间。 张合欢道：“孙台对罗培红有印象吗？” 孙树立道：“你倒是举贤不避亲，她有电视台工作的经验吗？” 张合欢道：“都是传媒业能有多大分别？” “嗬，你小子倒是能说大话，让你来干，你能胜任吗？” 张合欢道：“您别吓唬我，我这人容易当真啊。” 孙树立笑道：“你就是有这能力我也不能让你当，罗培红，她现场指挥调度的能力的确不错，管理能力怎么样？”凡事都要讲究资历，孙树立要是对张合欢破格提升，别人指不定会说什么。 张合欢把罗培红在鹏城交通频率的辉煌成绩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孙树立让他别吹了，有时间约罗培红过来见个面，毕竟还不知道罗培红自己的意思。 张合欢走入台长办公室的时候还是保卫科待定人员，离开的时候已经成为台长助理了。 齐慧在外面等他，问他情况怎么样，两人说话的时候，王宗尚来了，看到张合欢在这里出现不由得愣了一下。 张合欢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老王，来啦！” 王宗尚有点懵逼了，之前不是都叫我头儿吗？怎么突然变成老王了？ 转念一想自己把他给裁下来这小子肯定心有怨气，面对这样的失意者必须要表现得大度一些。 王宗尚笑道：“小张，定了吗？组织上安排你去哪个岗位了？” 齐慧道：“您是哪位？” 王宗尚笑道：“我我娱乐现场的负责人，我有事想找孙台汇报一下。” “孙台没空！”话是张合欢说的。 王宗尚诧异地望着张合欢，你以为自己是谁？都能替孙台回答了。 齐慧道：“张老师是孙台刚刚任命的助理，他说没空，孙台肯定没空了。” 王宗尚脑子嗡！地一下就大了，什么？我得缓一缓，他不是于成旺的人吗？ 于成旺都去姑苏了，这才多久，他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硬，直接傍上了台长大人，还当上了台长助理。 完了，我得罪他了，这小子以后肯定要在孙台长面前说我坏话，可能已经说过了，哎呦喂，我怎么这么倒霉！ 王宗尚陪着笑脸道：“小张，我有点重要的事情，你看……” 张合欢把王宗尚叫到一边，低声道：“因为中层干部集体辞职的事情，孙台心情不好，我看你最好别现在去。” 王宗尚连连点头：“谢了，谢了老弟。” 张合欢借口有事先走了，王宗尚也没敢去见孙台长，从后面追上张合欢的脚步：“兄弟，裁员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也没办法。” 张合欢笑道：“其实你就是不裁我，我也不可能留在5频道了，孙台长非让我给他帮忙，我是一点都不想干这个助理。” 电梯来了，王宗尚请他先进去，随后也跟了进去。助理虽然不是官，可实际上拥有的权力可能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王宗尚忙着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兄弟，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喝点？” 张合欢摇了摇头：“改天吧，改天我请。” “哪能啊，我来请，一定要我请。” 张合欢道：“今天孙台倒是说起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的事情，好像你还是被考察的对象呢。”压低声音道：“别传出去啊。” 王宗尚连连点头，电梯到了一楼，又请张合欢先出去，王宗尚卑微得如此自然。 张合欢的眼里是瞧不起王宗尚这种人的，不过他对王宗尚也谈不上什么仇恨，趋利避害，见风使舵也是人之常情。 正因为世上这样的人太多，所以罗培红这样的人才显得格外可贵，张合欢联系罗培红见面谈谈，罗培红晚上有个应酬，两人约定晚上九点去北平西路的天空之城酒吧见面。 张合欢提前去了一会儿，今晚耿浩不在，秦虹给他安排了一个僻静的卡座，张合欢发现酒吧基本上客满了，笑道：“生意不错啊。” 秦虹道：“来这儿的大学生比较多，不过消费普遍偏低，凑合吧。” “耿哥呢？” 秦虹叹了口气道：“被他那些朋友喊着去录唱片了，整天瞎折腾，尽是赔钱，现在唱片业也不景气，知名歌手的唱片都卖不出去，更何况我们。” 说话的时候，罗培红到了，秦虹让他们聊着，让服务生给张合欢送了杯格兰菲迪18年，罗培红那边给送了杯玛格丽特鸡尾酒。 罗培红向周围看了看，她很少来酒吧，笑道：“环境还不错。” 张合欢告诉她这里是老乡开得。 罗培红喝了口鸡尾酒道：“今晚同学聚会，实在是推不掉。” 张合欢笑道：“您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罗培红道：“还行吧，《上海滩》还没播完，热度仍在，郭台长对自制剧兴趣很大，还要搞自制剧，我是没这个把握了，他把你这样的人才都给放走了，还搞什么自制剧？” 罗培红对张合欢离职的事情心存歉疚，是她当初说动了张合欢跟她一起去省交广网，张合欢为了她的栏目尽心尽力，可到了最后没能成功留下，甚至连鹏城电台的工作也丢掉了，她认为自己在这些事情上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虽然她的工作能力已经得到了几位领导的认可，但是张合欢的事情在她心中留下了疙瘩，罗培红甚至动了离职的念头，不是为了实现所谓的人生价值，更是为了心安。 张合欢把南江电视台最近中层集体离职的事情告诉了她，顺便告诉罗培红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孙树立的助理。 罗培红先恭喜了张合欢，两人对饮了一杯之后，罗培红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给了张合欢，她虽然一直从事媒体工作，但是她并没有电视业相关经历，如果自己去南江电视台，会不会惹人诟病？ 张合欢笑道：“罗姐，人家孙台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照我看这是个好机会，虽然咱们过去都是广播人，但是时代的发展决定广播无法和电视竞争这是不争的事实吧？交广网虽然是省级单位，可南江电视台也是副省级，你在交广网目前只是一个栏目负责人，而且你是个外来户，负责的栏目也不是交广网的王牌，想在那边有所发展没那么容易。” 罗培红喝了口酒，她知道张合欢所说得都是现实。 张合欢道：“现在南江电视台走了那么多人，孙台长正值用人之际，连我这样过去得罪过他的，他都不计前嫌予以重用，更何况你这种有资历有学历有能力的业界精英？” 罗培红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夸，我好像有了点信心，只是电视剧制作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而且我的履历不足以服众。” 张合欢道：“目前电视剧制作中心是处于内部改革重组阶段，我看老孙是要亲自抓，其他部门也空出了不少的位子，你要是不去，自有人去，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在这种时候咱们去支持老孙，老孙在感情上肯定跟咱们靠近，咱们就是他的嫡系。” 罗培红笑道：“孙台在电视圈混了这么久，你当他没有几个嫡系？我估计重要的位置他心中早就想好了人选。” 张合欢也明白罗培红所说的事情，通常想安排自己人的时候，同时放几个烟幕弹，比如引进人才尽量和自己没有瓜葛，以示公平，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大，但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机会。 张合欢道：“罗姐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双倍月票还剩最后两个小时，1500点币众筹四张月票也倒计时，章鱼提前送出6500张月票的加更！请把月票投给我！ 第一百九十章得势了求订阅 罗培红举杯跟他碰了碰：“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跟你谈省交广网的事情？”，记得当时他们在熙和私房菜单独吃饭，有过一番对未来的探讨。 罗培红道：“如果将来你有更大的发展，需要我帮忙，只管说一声，我会毫不犹豫投奔你。”她停顿了一下道：“所以，我肯定会去。” “那就咱们联手在南江电视台大展宏图！” 两人干了这杯酒，张合欢把服务生叫来，罗培红叫了一杯撞击白兰地，张合欢续了杯威士忌。 罗培红道：“说说你的计划，去见孙台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发展规划。” 张合欢道：“很简单，投其所好，明年是香江回归十五周年，我们拍一部相关题材的电视剧。” 罗培红目光一亮，张合欢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拥有独到且超前的眼光。 “打算拍什么剧？” “我正在创作一部关于股市题材的剧本。” 随着广播剧《上海滩》的落幕，南江社区关于这部广播剧的热议达到了最高，同时炒起的还有张合欢的热度，社区上已经有人透露了张合欢从鹏城电台离职的消息，也有人挖出张合欢去了南江电视台。 关于张合欢的去向贴里面有不少联欢会和合家欢的成员在发帖。 老大离开广播界了，以后我听什么？ 《上海滩》难道是老大在广播界的告别之作？交广网的领导是不是瞎啊？这么优秀的人才为什么留不住？ 官僚主义害死人！ 安然也离职了，肯定是领导嫉贤妒能，逼走了这对优秀的主播。 为了两人离职的事情，大批网友拥入平江广电集团的官方论坛刷帖，要求领导下台。 开始的时候交广网方面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可到后来竟然有两人的百来号粉丝来到广电大厦门前抗议，张合欢的粉丝以女粉居多比较冷静。 可安然的那帮宅男粉丝做事激进了一些，有人甚至将空酒瓶扔进了大门里。 交广网方面担心出事，报了警，抓走了五名有暴力倾向的宅男，警方来得时候，一帮宅男没头苍蝇一样逃跑，其中一人慌不择路撞在一辆行驶的汽车上，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双腿骨折，这次的事件被媒体竞相报道。 交广网的领导发现兄弟单位也靠不住，但凡你出点事，看热闹的绝对不嫌事大。 郭台长赶紧让台里发声明，声明安然是自行离职，张合欢只是一个来交广网学习的进修生，跟台里没有任何的人事关系，他是鹏城电台的人。 郭台长忙着给自己台里灭火，顺便把鹏城电台给出卖了。 粉丝们愤怒的火焰烧到了鹏城电台，鹏城电台的论坛被攻陷了，这里是张合欢的大本营，也是张合欢群众基础最为牢靠的地方，居然有人扒出张合欢离职的真相，是鹏城电台用霸王合同逼走了张合欢，这下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鹏城各大论坛掀起了声讨电台领导的滔天浪潮，不单单是论坛，电台热线电话，行风热线，甚至12345，所有电话都被打爆了。 鹏城电台台长刘隆本遭遇了上任以来的最大危机，甚至这两天他回小区都要挨骂，刘隆本觉得很无辜，自己也是为了电台考虑，想要留住人才，为了电台更好的发展难道有错？ 中层领导方面挨骂最多的是林小凤，因为张合欢是从她手下离职的，说她嫉贤妒能逼走张合欢的很多，林小凤最近一周内车胎被人扎三回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离职人员在离职一个多月之后还能掀起那么大的热度，鹏城电台好不容易才搞清楚事情的起因，是交广网为了转移矛盾把这把火烧到了他们头上，刘隆本这个气啊，省级单位了不起？省级单位就欺负人？以为我们好欺负？ 事实上他们还就得被欺负，省交广网说得都是事实，张合欢离职之前的确是他们的人。 紧急会议之后，他们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最好由张合欢自己发个声明，让大家知道他离职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不是鹏城电台把他逼走的，也唯有这样才能迅速平息他粉丝的愤怒。 可让谁去跟张合欢联系又是件比较头疼的事情，刘台长的意思是让张合欢的老领导李海霞出面，不等他说出口，李海霞已经先提出了建议，她提议让林小凤去解决这件事，毕竟林小凤是张合欢的部门领导，又是他的好朋友。 林小凤很无语，张合欢的确是从她部门中离职的，但是好朋友三个字恐怕她认张合欢也不会认，当着这么多领导同事，她总不能说自己跟张合欢不是朋友，如果这么说等于证实是她嫉贤妒能逼走了张合欢，她只能说自己试试看。 刘台长特地交代，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了。 就在他们开会的同时，鹏城各大论坛正在倡议一场活动，那就是罢听张合欢的节目，没搞错，就是罢听。 为什么要罢听张合欢的节目？是因为合家欢的精神领袖何时明月发了一张帖子，她认为张合欢已经离职了，鹏城电台还在榨取他剩余价值的做法非常可恶，这是对张合欢的不尊重，是对作品的不尊重，他们就是要罢听，不让鹏城电台继续消费他们老大。 倡议贴得到了一呼百应，《射雕英雄传》已经播出到了尾声，目前收听率基本上都稳定在4.0左右，在罢听活动开始之后，当天收听率就跌倒了1.9，第二天竟然跌倒了0.8。 林小凤欲哭无泪，虽然张合欢走了，可这部剧仍然是生活文艺频率的拳头栏目，在这部剧之后，还有张合欢已经录完的《连城诀》，就眼前这局面来看估计是完了。 这些听众怎么就这么容易受到蛊惑？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林小凤硬着头皮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想让张合欢发一个离职声明，证明他是自己从鹏城电台走的，不是鹏城电台逼他走的。 张合欢也听说了新近因为他产生的风波，他明确告诉林小凤这声明他不可能发，事实上就是鹏城电台把他给逼走的，如果没有强迫他签那份霸王合同，他也不会这么快离职。 林小凤好话说尽，张合欢不为所动，顺便告诉林小凤《连城诀》，鹏城电台最好别播，如果不经他允许播出《连城诀》，自己很可能会追究鹏城电台的法律责任。 林小凤这个电话打得一点作用没起到，反而把事态闹得更麻烦了，现在张合欢要收回《连城诀》的演播权了。 换成过去，她还能找乔胜男从中斡旋，可现在乔胜男去了秘密集训，人都不知在什么地方，无奈之下她只能去找李海霞，放眼整个广播电台，也就是李海霞的话还顶用。 李海霞听林小凤诉了一番苦，其实她早就知道林小凤搞不定张合欢，这个林小凤自从担任生活文艺频率的主任，就目空一切，很多时候连她这个副台长都不放在眼里了，之所以将这事儿教给她就是要让她碰钉子吃点苦头。 林小凤道：“李姐，张合欢太过份了，他还警告我，如果我们台播出《连城诀》他会诉诸法律。” 李海霞道：“其实这怨不得他，他离职这么久咱们台一直在播《射雕英雄传》，人家一分钱版权费没收过，过去那是因为他是电台员工，现在他都辞职了，跟鹏城电台没有任何关系了，继续播放人家的作品，一分钱好处不给人家，换成你你也不会乐意。” “那怎么办呢？我手上的权限就这么大，我总不能现在去找他买版权吧？” 李海霞道：“这件事你掂量着办，最近我事情实在太多了，真顾不来这种小事。”其实她能解决这件事，只是不肯出面，张合欢上次回来的时候都主动提出要把有声版权送给她，李海霞没要。 林小凤道：“李姐，谁不知道您跟他的关系，只要您一个电话这事儿不就解决了。” 李海霞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了：“小凤，你这句话我可不爱听，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不管，可别人听去了还以为张合欢这么干是我撺掇的呢。” “李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小凤，说到关系，张合欢可是你一手领进了鹏城电台，普通关系你会帮他这么尽职尽力？” 林小凤知道触及了李海霞的逆鳞，尴尬得满脸通红。 李海霞道：“版权的事情我说了不算，你去找刘台。” 林小凤被李海霞教训了一顿，只好灰溜溜去找刘台长。 刘台长现在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刚刚被主管宣传的领导骂了一顿，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何谓粉丝的力量，这些粉丝精力太旺盛了，这两天持续不断地在刷帖打电话，搞得他就像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是他逼走了鹏城之星。 刘隆本也很郁闷，他是很欣赏张合欢的，毕竟他认为张合欢是自己的运道所在，很想好好扶植张合欢，可没想到这小子不给自己机会。 张合欢走后，他就一直担心运气会逆转，果不其然，现在遇到麻烦了。 林小凤把张合欢的意思告诉了刘台长，刘台长一听就做出了决定，让她亲自去一趟南江，准备好两样东西。 一是张合欢的离职声明，表明他的离职和电台无关，最好能拍一段视频，不然不足以平息这些疯狂粉丝的愤怒。 二是作品的有声版权授权书，张合欢在鹏城电台期间一共录了三部有声小说，分别是《坏小孩》《射雕英雄传》和《连城诀》，现在各行各业都看重知识产权，尤其是他们传媒行业，万一张合欢在版权方面做文章，他们肯定处于被动，真要是打官司，他们必输无疑。 林小凤虽然很不想去南江和张合欢见面，但是在刘台长的要求下，也不得不答应。 张合欢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在台长办公室旁边，过去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的房间，因为他也辞职跟着杜丽去了有酷，所以办公室目前没有主人，孙树立把办公室交给张合欢使用。 旁观者清，电视台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张合欢这是得宠上位的节奏，这货不是普通的助理，他还兼任了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虽然行政上没有正式下文，可人家入驻这间办公室不就证明了他的地位？ 这两天来张合欢办公室拜访的人比去台长办公室的人都多，原因很简单，想见孙台长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齐慧本来是孙树立的另外一位助理，现在变成了张合欢的助理，想见张合欢必须得先过她这一关，齐慧笑称自己现在成了助理的助理。 今天上午张合欢安排了罗培红和孙树立见面，王宗尚又来了，进了张合欢的办公室没空手，专门给张合欢带了两张德基的vip卡，面值加起来一万块。 王宗尚心里明白，不出点血是没办法跟张合欢改善关系了，不求成为朋友，但是他也不想成为张合欢的敌人，现在张合欢正红，只要他在，自己恐怕就很难有讨好孙台的机会。 张合欢把装卡的信封还给了王宗尚：“老王，这么干就没意思了，拿回去。” 王宗尚笑道：“张主任，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卡也是别人送给我的……”说秃噜嘴了，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张合欢意味深长道：“谁送给你的？算了，就当我没听到，下不为例啊，这种事情要小心。”这么点礼物就想收买自己？真当我没见过钱？ 王宗尚被他教训了一通，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还得赔着笑，心里窝囊死了：“张主任，您看孙台什么时候有空？” 张合欢道：“这样吧，他目前正在跟别人见面，你先等着，等那边见面结束我跟他说一声，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王宗尚点了点头：“行。”他坐着没动。 张合欢道：“您还有事？” 王宗尚听到他下逐客令了，只好站起身道：“行，那张主任您忙，我外面等着去。” 张合欢心中暗乐，被尊称为张主任还是第一次，感觉挺爽的，这个王宗尚倒是能屈能伸。 王宗尚出去不久，齐慧敲门进来：“张主任！” 张合欢笑道：“你别这么叫，我跟你一样都是助理，名不正言不顺的，让人听见笑话。” 齐慧咯咯笑了起来：“现在都这么称呼你，都说你虽然是助理但是行使着办公室主任的职权。” 张合欢道：“得嘞，嘴长你身上，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齐慧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外面有一位你的好朋友求见。” “谁啊？” 齐慧把名片递给他，张合欢接过名片，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居然是林小凤，他们昨天才通过电话，想不到今天林小凤就来南江了。 张合欢道：“请！” 林小凤自从来到南江电视台一颗心被不断震撼着，其实她连央视都去过，一个副省级的电视台不至于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但是听说张合欢已经调到这里工作，她就有些震撼。 听说张合欢已经是台长助理，她又震撼了一次，当她来到张合欢的办公室，听到齐慧称呼他为张主任，推断出张合欢已经当上了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这对她的震撼已经难以形容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小子居然爬这么高，难怪他要从电台辞职。 南江电视台什么单位？根本不是鹏城电台能比的，换成她，她肯定也跳，人往高处走，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张合欢起身相迎：“唷，小凤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小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张大主任，您现在威风了，屁股一拍来了省城，撂下一烂摊子让我们收场，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们都快被千夫所指骂得体无完肤了？” 张合欢哈哈大笑：“请坐请坐！”他向齐慧道：“小齐，来两杯咖啡。” 齐慧点了点头，感觉张合欢突然就有了官味了呢？这演技一百分。 齐慧送来咖啡然后又出门把门带上。 林小凤向门口看了一眼道：“可以啊，都混上美女助理了。” 张合欢道：“没办法，我对这种工作没兴趣，可新来的台长非得让我干，赶鸭子上架，我现在是硬着头皮做，你还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当官的材料。” 这句话是在暗示林小凤，老子现在好歹也是个副省级电视台的小官了，我比你大。 林小凤喝了口咖啡，心中生出今时不同往日的感觉，张合欢这小子看来真得势了，树挪死人挪活，果真是这个道理。 过去都觉得张合欢是被罗培红挖到了省交广网，可没想到他虚晃一枪来到了南江电视台，更没想到他这么短时间内就混得风生水起，其实回头想想他在鹏城电台也不是一样？有能力的人到哪儿都能出头。 “您大老远过来找我有事？” 林小凤点了点头，她决定先从版权谈起。 第一百九十一章抱一抱打赏三百人次加更 张合欢其实在版权方面表过态，之前播过的有声版权可以无偿交给李海霞使用，现在林小凤过来谈版权就证明李海霞并没有向外透露这件事，张合欢决定来个顺水推舟：“台里打算花多少钱购买有声版权？” 林小凤道：“之前《清宫十二帝》台里花费了十万块，参照这个标准你的《坏小孩》《射雕英雄传》《连城诀》我们可以给到三十万，买断有声版权。” 张合欢道：“《清宫十二帝》能跟我比？那玩意儿都没人听了，我的哪部不是爆款？换成你你觉得合理吗？” 林小凤叹了口气道：“小张，我知道你说得都是事实，可台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可能给太多钱的，而且你的节目大火也有台里的力推和同事们的努力，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道：“还有你们要买断有声版权，买断多久？” “当然是永远。” 张合欢摇了摇头：“最多五年，而且我不可能把三部都授权给你们，这样吧《坏小孩》《射雕英雄传》两部已经播过了，当时我也是电台的员工，我给你们一个友情价，五年这两部三十万，至于《连城诀》，有声版权你们给二十万吧，如果不答应大可将已经录好的节目压箱底。” 张合欢要五十万也不是打算自己留下花，这三部剧过去星域都没有版权，所以他打算把这钱给捐了，也只有这样才能不扣罚他的声誉值。 林小凤一琢磨，总共要了五十万，钱倒是不多，毕竟张合欢的有声小说带来的赞助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只是五年的授权还需要请示，她表示自己要出去打个电话。 张合欢知道她无法擅自做主，点头表示同意。 林小凤到了外面，给刘台打了个电话，刘台那边已经快被舆论给折磨疯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五十万的版权费，但是要求年限是七年，让林小凤尽快签约，尽快搞定这件事，这其中有个小技巧，为什么是七年，因为再过七年刘台刚好退休，他退了休才不管什么版权问题呢，但是在他在位期间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起波折。 林小凤听说之后也松了口气，本来还以为刘台不会答应呢，挂上电话，看到一人从台长办公室里出来，却是过去的老领导罗培红。 罗培红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两人目光相遇都是一愣，然后相视而笑，同时向对方走去，伸手相握，彼此寒暄了几句，林小凤告诉罗培红自己是来找张合欢的，其实不用说人家也知道，她听说罗培红去了省交广网，不知她出现在这里是什么缘故？ 罗培红没有久留，跟她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林小凤重新回到张合欢的办公室，告诉他领导已经同意拿五十万版权费了，但是想让张合欢多给两年，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签约，一周内张合欢的钱就能到位。 张合欢也没为难她，拿起林小凤准备好的合同看了看，提防其中有坑。 林小凤趁着他看合同又提出想让张合欢发个离职声明的事情，张合欢其实之前已经接到了李海霞的电话，老大姐的意思也是想让他出面平息一下粉丝的怒火。 张合欢向林小凤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声明就不要了，安排晚间一个直播节目，他跟林小凤连线，在节目中回答粉丝的问题，这样不是更好？ 林小凤一听连连点头，还是张合欢主意多，今天这趟没白来，总算圆满完成了领导交给她的任务，心中倍感欣慰。想起刚才在门外遇到罗培红的事情，林小凤按捺不住好奇心，终究还是问了一下。 张合欢告诉林小凤，罗培红是台长看中的人才，马上就要来南江电视台担任要职，很可能是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这货明知道林小凤功利心重还告诉她这个就有点存心故意，就是要让她嫉妒，就是要让她难受。 林小凤听完心中五味杂陈，刚才谈成合约的成就感瞬间无影无踪，自己动用了各种关系才爬到了鹏城电台生活文艺频率主任的位子，可现在才发现自己目光短浅了。 张合欢、罗培红，这些从电台出走的人，那个不混得比她好，张合欢就不用说了，罗培红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副省级电视台的一方主管，明明过去自己跟她已经平起平坐了，这下人家瞬间超出自己好几个段位。 林小凤故意装出很自然的样子：“小张，你跟姐说句实话，你来这里是不是罗培红的关系？” 张合欢微笑道：“你还真是好奇，对了，中午我安排你吃个饭。” 林小凤道：“不了，我今儿是带任务来的，下午就得赶回去，你都不知道现在你那帮粉丝闹得，整个鹏城电台沸沸扬扬，刘台长都不敢上班了，我这就联系节目，今晚咱们就连线，这事儿说什么不能耽误了。” “小凤姐，大老远来了，怎么都得吃顿饭再走，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心领了，下次，下次一定。”林小凤起身离开张合欢也起身去送她，虽然不待见林小凤的为人，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顾及的。 张合欢出门将林小凤一直送到了电梯前，林小凤停下脚步道：“别送了。” 张合欢为她摁开电梯门，他反正也要下楼办事，索性送到大厅。 林小凤道：“小张啊，看到你今天的成就，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 张合欢笑道：“我这算不上什么成就，还没来得及展开拳脚呢。”其实他目前就是个助理，主要工作就是狐假虎威，不过现在人都吃这一套。 林小凤道：“鹏城电台的确太小，无法真正发挥出你的能量，所以当初你离职的时候，我就没劝你，你相不相信，其实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成大事的人。” 张合欢笑道：“那您当初还把我给送文艺频率去了？”实在受不了林小凤在这儿给自己上美颜了，忍不住揭短。 林小凤脸皮一热，咳嗽了一声道：“哎，我这辈子办得最后悔就是这事儿。” 电梯到了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林小凤道：“留步吧，以后来鹏城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群气质美女，张合欢愣了一下，因为其中一人是乔胜男，他没想到这么巧，乔胜男也看到了他，当她看清张合欢和谁站在一起的时候，脸色有些变了。 林小凤正准备转身，张合欢急中生智，张开臂膀一下就把林小凤给抱住了。 这对林小凤来说太突然了，她提醒张合欢：“这是在你单位，那么多人看着呢。”好像不在工作单位，周围没人张合欢就算为所欲为她也不会反对似的。 林小凤想起身，张合欢一手扶住她后脑勺，把她脸给闷自己怀里了，那边乔胜男已经和同伴一起进入了电梯，向张合欢递来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张合欢这才放开林小凤，笑道：“一抱泯恩仇，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林小凤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哎，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走了，别忘了，晚上连线的事情。”还别说这小子劲挺大，趴在他话里感觉跟孟永刚完全不一样。 张合欢挥了挥手，目送林小凤出门。 乔胜男一行是代表千代集团来参加生活频道时尚纪的录制，刚才在进入大厅的时候险些和林小凤正面相逢，幸亏张合欢应变很快，才帮助她化解了这次危机。 张合欢也没去找乔胜男，支持她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打扰她。 回去之后，齐慧告诉他孙台让他去一趟，张合欢来到孙树立的办公室，孙树立道：“你推荐的罗培红刚才来了，很不错。” 张合欢笑道：“孙台打算让她负责电视剧制作中心了？” 孙树立道：“我这儿有个武侠本子你看怎么样？”他把一份剧本递给了张合欢，张合欢看了看封面上面写着《灭秦记》，心中愣了一下，难道是龙人模仿《寻秦记》的作品？翻了一下，里面写得果然是纪空手。 张合欢把本子给孙树立放了回去。 孙树立道：“怎么？你不看？” 张合欢笑道：“这本书我看过，原著都不行，剧本不用看。” 孙树立道：“哟嗬，把你能耐的，你觉得不行，你来一本！” 张合欢道：“头儿，您想拍武侠剧？” 孙树立点了点头道：“这两年武侠剧开始回潮，我想趁着这波热度打造一部武侠巨制，其实这个本子我在卫视的时候就收到了，本来已经打算投拍，可后来听到了你的《上海滩》。” 说起这件事孙树立就气得牙根痒痒：“你这小子混不混？居然把本子卖给别人了！” “头儿，其实我过去也写过一本武侠小说，您要是有兴趣，我传给你看看。” “什么小说？你还会写武侠小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过去在星域的时候买下了《寻秦记》的版权，其实他准备下手的第一部剧是《大时代》，准备等罗培红正式入主电视剧制作中心再放出大招，可没想到孙树立想拍武侠剧。 张合欢的库存里就不缺这玩意儿，金老爷子的版权他只买了几部电影版权，电视剧版权他手里没有，至于《寻秦记》他可是全版权买下的。 换句话来说只要是星域拥有版权的，他就不用担心被扣声誉值的危险，不被扣罚声誉值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张合欢只管大胆抄袭，百夫长商城就像个连同未来和现在的隧道，张合欢从中搜到了一本《寻秦记》，一点声誉值都不花，张合欢将这本书发给了孙树立，让他看看。 孙树立看到作者名，愣了一下道：“黄易？”这个平行世界好像没这个作者。 张合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改名了，只能厚着脸皮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的笔名！” 第一百九十二章版权费打赏六百人次更新 张合欢言出必行，当晚连线了林小凤，在鹏城电台的晚间节目中和粉丝来了个互动，告诉大家自己是出于发展的考虑才辞职去了南江电视台，希望大家不要恶意猜度，更不要在这件事上制造矛盾，感谢各位听众对自己的支持，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自己的事业。 张合欢的这次互动起到了灭火的作用，将鹏城电台的各位领导从焦头烂额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其实对张合欢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就算林小凤不找他签有声版权协议，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虽然刘台用霸王合同逼走了他，但是刘台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也想留住张合欢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归根结底张合欢对鹏城电台这个平台并没有仇恨之心。 至于五十万的版权费，他也拿得心安理得，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捐出去。 当天晚上罗培红约张合欢一起喝酒，把自己和孙树立见面的结果跟他说了一下，孙树立没有当时表态，只是让她回来等消息。 张合欢让罗培红不用担心，孙树立对她的评价很高，估计这两天就会通知她去签约上班。 罗培红笑道：“也不是担心，就是想跟你一起合作干点事情，想想还是有些期待呢。” 两人碰了碰酒杯，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是孙树立打来的。 张合欢去酒吧外面接了电话。 “头儿，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孙树立道：“你这本书够黄的啊！” 张合欢笑道：“我给您看得是原汁原味版本，我还有纯净版的，要不我再发给您一份？” “不用，我爱看这个。”孙树立倒是有点人间真实了。 张合欢赞道：“头儿是纯爷们，我偶像。” 孙树立道：“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子，这书黄是黄了点，可真特么的好看，我看得都停不下来。” “眼睛还是手啊！” 孙树立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骂道：“你小子就不是个好玩意儿，故意塞给我一本黄书，你写得？真是你写得？” 张合欢道：“高中时候写着玩的，当时太贪玩，该学习的时候没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所以没考上名校。” “名校有个屁用？名牌大学生电视台多了，可像你小子这么有才的一个都没有，张合欢，这书版权在吗？” 张合欢道：“您觉得跟《灭秦记》相比怎么样？” 孙树立道：“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没法比，你这书故事性太强了，把里面的限制级情节改改，绝对是一部现象级的武侠大剧，我告诉你，这部小说的电视剧版权我要定了，你要是不给我，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孙树立在电话里激动得忍不住爆粗。 张合欢道：“您打算给我多少版权费呢？” “年轻轻的别只盯着钱，明天一早来我办公室谈。” “罗培红那事儿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明天人力资源部就会联系她，还有，你发给她一本让她好好看看，我打算将这部剧作为明年的重点项目。” “黄了点吧？”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么点能力都没有，她还怎么胜任将来的工作？” 孙树立挂上电话借着看书，习惯性地伸手挠了挠裤裆，忽然想起张合欢刚才的话，赶紧把手给抽了出来，怎么有点罪恶感呢？ 罗培红入主南江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这件事比起张合欢当上台长助理还要震撼人心。 所有人都知道孙树立入主南江电视台之后必然会重点发展原创电视剧，所以电视剧制作中心必将成为电视台的重中之重。 罗培红无论学历还是履历都很漂亮很出色，但是她有个最大的短板，那就是过去从未有过电视业的从业经验。 在电视台她也只能算一个新人，当天的会议上，台长孙树立将罗培红向台里所有的中层干部隆重介绍，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这其中就包括罗培红的两位老同学经济频道的梁德才，还有他的妻子，负责南江大型综艺的导演吕玉玲。 罗培红起身向大家致敬，不卑不亢说了几句客气话，她来到吕玉玲身边坐下，发现张合欢也在不远处坐着，按理说张合欢的级别是不够参加这种会议的，但是他身份特殊，现在是台长的助理。 张合欢不喜欢开会，但是他也明白通过参加这样的会议可以确定自己在电视台的特殊地位，现在他是所有人眼中台长的红人，有人甚至给他起了个孙太子的外号，只差没改改顺序直接叫他太孙子了。 张合欢正襟危坐，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地在小本本上记录一下。 孙树立先谈到了最近大批中层离职的现象，针对这一现象，他们接下来会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主要是机构调整，引进高层次人才，增加自制节目所占的比例，只有自制的才具有不可复制性，才拥有更大的价值。 孙树立道：“南江电视台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上面有省卫视这座大山压在头上，下面还有各级地方电视台跟咱们抢资源，内部人员流失，外部视频网站层出不穷，如果我们不改变，这么多年的经营就会毁于一旦，如果我们不改变就要面临被别人挤占市场的危险。我个人认为必须要加强原创，加大自制节目的投入，我们的目标也不应该继续放在省内，我们要立足省内放眼全国！” 全体鼓掌，这次的掌声比刚才欢迎罗培红的热烈多了，领导两个字天生就带有鼓掌效果音。 会议结束之后，孙树立把张合欢叫到了办公室，开门见山问起了《寻秦记》的版权。 孙树立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接道：“我查了一下最近电视台外购小说改编权，最高也就是五十万，你这本小说我打算也给你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道：“您打算买什么版权？买多久？” 孙树立道：“影视版权！七年。” “真人影视版权还是动漫一起的？” 孙树立笑骂道：“你小子还真够奸的，你留着干什么？当版权是老母鸡能给你下蛋啊？你交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马上能够筹拍，五十万影视版权，把动漫打包都给我。” 张合欢道：“那可不行，这样吧，三十万，真人电视版权，其他版权我想留着。” 孙树立指着他的鼻子骂：“张合欢，我要不是惜才，我非把你从我办公室里踢出去，你小子年轻轻的怎么知道那么多门道？坏心眼怎么这么多？” 张合欢笑道：“我坏心眼再多也跳不出您的五指山，头儿，您给五十万，我自己降了二十万还不够诚意？” “你就是一本小说，我还得找编剧写剧本吧？现在编剧多贵你知道吗？” “多贵？” “过得去的编剧一集得七八万，顶级编剧一集几十万，就你这本书的篇幅至少得拍五十集吧？还没开拍几百上千万就得花出去。” “几百上千万您都舍得花，到了我这儿五十万您都嫌多，这样吧，我给您省点钱，编剧我来吧。” “你？”孙树立说完想起上海滩就是他编的，这小子的确有这个水平。 “咱们照六十集算您能给我多少钱？” 孙树立打量着张合欢，心中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在给自己设套：“你自己开价！” 张合欢道：“这样吧，您连版权带剧本一共给我一百五十万。” 孙树立道：“一百三十万。” “成交！” 孙树立道：“我可告诉你剧本写得不满意我可不付钱啊？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写？” “写完了！” “啥？”孙树立瞪大了双眼，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被这小子给套路了，张合欢给他拿《寻秦记》看得时候，手里就应该有了剧本。 张合欢道：“您要是看电子版的我现在就能传给您，想看纸质的回头我让齐慧打出来。” 孙树立望着张合欢，这小子是个妖孽玩意儿，说他跳不出自己的五指山，这话有点说大了，这小子不是孙悟空，自己更不是如来佛，孙树立向他招了招手，张合欢走了过去，孙树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小子，你敢阴我！” 张合欢叫道：“头儿您下手轻点，这是工作单位，谢绝暴力。” 孙树立松开手：“剧本给我整漂亮点，我尽快安排上会论证。” 张合欢的剧本都是现成的，买下《寻秦记》的版权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投拍人生就回档了，现在好了总算有了机会，下午就让齐慧把剧本打出来。 孙树立拿到剧本看了几页就知道这剧本的水平比七八万一集的编剧强多了，基本上属于业内顶尖编剧的水准。 张合欢对剧本有足够的信心，因为星域传媒在剧本投入上一向舍得，寻秦记的剧本他花了上千万请业内最顶级的编剧打造。 孙树立通知张合欢，一百三十万的版权费没问题，他明天就安排签约。 张合欢最近财源滚滚，先是鹏城电台的五十万有声版权费，现在又售出了《寻秦记》的电视版权，税前已经一百八十万了，当然鹏城电台的版权费他打算捐出去，没必要拿自己的声誉值冒险。 孙树立做事的风格雷厉风行，在对电视剧制作中心进行改革之后，他马上将《寻秦记》立项，由罗培红负责成立筹备组，他亲自担任制片人。 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听来张合欢跟章一谋导演有些交情，他让张合欢联系一下章大导演愿不愿意给他们的剧挂名一个艺术顾问。 张合欢联系了一下章导，章导手机关机。 张合欢本想联系安然，看看她对这部剧有没有兴趣，感觉安然和乌廷芳的形象还是挺符合的。 自从上次送安然回家，中途被潘云雷那帮人接走，安然就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偶尔张合欢会给她发消息，安然要么很久才回，要么就干脆不回。 张合欢感觉安然好像在故意疏远自己，难道因为那场床戏的缘故，这妮子感觉到被自己冒犯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给安然打电话，也许应该让她冷静一段时间。 求订阅，求全订！ 第一百九十三章新闻大事件求订阅 联系章导的当天中午，张合欢接到了孙树立的电话，孙树立那边语气非常紧急，问他是不是已经联系上章导了？张合欢表示联系了。 孙树立叫苦不迭道：“麻烦了，这事儿不能请他，他遇到大麻烦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章导遇到大麻烦，好像应该是明年的事情吧？ “头儿，您别急，我没联系上，什么麻烦？” 孙树立道：“你没看新闻？他被人给曝光了！”听说章导没答应，孙树立也松了口气。 张合欢挂上电话赶紧打开新闻客户端，章导超生被人举报了，这是2011年啊，不是应该等到明年才会曝光吗？《秦淮十三钗》还没上映，制片方就做出这种事情了？这不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吗？ 张合欢有点糊涂了，看来平行世界里面有许多事情也会发生，但是时间顺序好像发生了改变。 现在新闻上到处都是某何姓女演员实名举报著名导演章一谋超生，这新闻如星火燎原之势烧遍了整个互联网。 这和张合欢所了解到的事情发展过程不同，现在发生这种事，大概率会影响到《秦淮十三钗》的上映。 张合欢感觉这件事对安然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给安然打了个电话，她居然也关机，估计章导身边所有的人手机大都处于关机状态，出了这样的新闻，让国内外的娱记闻风而动。 甚至连娱乐现场的老同事都联系了张合欢，希望他帮忙搞点章导的最新新闻，最好能把独家回应啥的放在他们这里。 张合欢不屑于干这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儿，其实章导多生几个孩子也没啥，再过十年，国家三胎政策就放开了，人家章导是提前响应国家号召。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证明章导身体不错，老当益壮，还能多为电影事业奉献几十年的力量。 张合欢给安然发了条消息，让她注意身体。也给章导发了条消息，让他放宽心，天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再过十年回头看，现在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事儿。 张合欢也没指望章导给他回消息，可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听到对方熟悉低沉的声音，张合欢从声音判断出对方是章导，他怎么都想不到章导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小张吗？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章导，您请说！” “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我想找一个平台对公众发声，思来想去还是南江电视台比较符合，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张合欢顿时激动起来，章导这是送了份大礼给自己，以章导的身份，只要他想发声，国内的主流平台随便他挑选，但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南江电视台？估计是不想引起太大的轰动，这和章导低调的性情相符。 章导希望张合欢对这件事严格保密，采访不要安排在电视台，他把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张合欢，希望能够尽快安排。 张合欢赶紧把这件事通报给了台长孙树立，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按照通常的程序，这个新闻理应由娱乐频道来报道，但是张合欢不想便宜了王宗尚，他告诉孙树立，章导提出要由自己来亲自做这次访谈，而且要全程保密。 孙树立二话不说，马上为他调动电视台最好的资源，最好的采播车，最好的摄像灯光化妆师，由罗培红负责调度，张合欢只要安心做好他的访谈工作。 章导最近都在汤山这边的一栋别墅躲避外界的纷扰，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 之所以选择张合欢，一是因为不久前通过张合欢接受了一次南江电视台的访谈，感觉还不错，另外张合欢虽然很年轻，但是这小伙子办事非常靠谱。 章导必须尽快选择一个发声渠道，不然外界的谣言会越来越多。 除了张合欢和罗培红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今天过来的采访任务是什么，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是独家对话章一谋导演。 参加这次采访任务的所有人内心都炸了，章大导演可谓是这两天风口浪尖上的人物，热搜榜第一，做传媒的谁不知道这样的新闻意味着什么？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章一谋导演会看中南江电视台，对大导演来说，他们台的级别是不是低了一些？ 进入采访现场之前，罗培红又强调了一次这次的采访纪律，所有人一定要严格守密，在专访正式播出之前不得向外泄露任何消息，她要求所有人上缴了手机，由她暂时负责保管。 短暂的现场布置之后。 由张合欢亲自客串主持人，和章一谋导演进行了真诚的对话。 张合欢把自己准备好的问题先给章导看了一下，章导看完之后目光中写满震惊，这小子太了解自己了，他怎么会了解那么多的情况，仔细看了看张合欢的问题，够坦诚够犀利，但是也给自己留足了面子，这正是章导最为担心的。 章导表示这些问题都可以发问，现场导演罗培红表示可以开始。 章导首先面对镜头对长期关心他爱护他的影迷和观众表示抱歉，也对因为个人私事占用宝贵的社会资源而表示歉疚。 章导道：“其实我自己常常也反省，我作为一个电影导演，辛辛苦苦用作品，在社会上，为自己建立的信誉和影响是很艰难的，要很多很多的好作品留给大家，大家才认可。我辛辛苦苦所建立起来的，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期待，由于超生这件事情，对我造成极大的损害和损伤。我自己是很诚恳的，为超生这件事情，向所有人道歉。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不会怪别人，我会汲取教训。我现在愿意全面配合计生委的调查，尽快地使这个事情有一个结果。” 张合欢暗自佩服章导的敢作敢当，这种时候敢站出来道歉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 张合欢提出了一个问题：“章导，我想问一个问题，您和现在的妻子领证了吗？” 章导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和现任妻子相恋于九九年，至今已经有了十年事实婚姻，但是因为考虑到媒体曝光可能带来的影响，所以就一直没有去领结婚证。我们的三个孩子都出生于京城，也都是非婚生。” 张合欢道：“谢谢您的坦诚，请问您以后打算如何处理您的家庭面对您的子女？” “首先我要对社会各界以及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影迷和观众说声对不起，我也要对我的太太说声对不起，这么多年，你为了我付出太多，我也对不起我的三个子女，到现在我都没能给他们正常孩子的身份。” 张合欢道：“章导，其实这件事的曝光从另外的角度来看也许是一件好事。” 章导点了点头道：“我和太太商量过，我们必须尽早坦诚面对，共同承担责任，我们夫妻会尽快补办结婚手续，给我们三个孩子像普通人一样的家庭，至于给社会造成的损失和影响，按照相关法规政策，我接受一切惩罚。” 张合欢道：“章导非常坦诚，我问个问题，以章导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妻子和儿女送往国外生活，为什么您没这么做？”这句问话明显在帮助章导树立形象。 “我生在西北，心中拥有着根深蒂固的黄土地情节，这种情节归根结底就是对国家的眷恋，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生养他们的祖国长大，我希望他们能够接受中华传统的教育。” “章导是不是早就考虑过这件事会被曝光？” 章导点了点头道：“人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错的，可终究还是去做了，并非是心存侥幸，而是源于人性，这种人性无法用善恶的标准去评判，但是我给社会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再次我再次向镜头前所有的观众道歉！” 章导起身摘下帽子向镜头鞠躬道歉。 采访非常顺利，结束采访之后，张合欢和章导握手道别，告诉章导他们回去之后就会马上进行编辑，今晚就会对全社会播出。 章导告诉张合欢无需编辑，尽量原汁原味的呈现出来，本身就是道歉无需做过多的剪辑美化。 张合欢有些同情地望着章导：“章导，您的这部电影会受到影响吧？” 章导叹了口气，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电影刚刚拍摄完成，还没有来得及做后期，就遇到了这件事情，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张合欢劝他想开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坦然面对，其实这件事早点爆出来对章导反倒是好事，卸下了包袱，说不定过两年章导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投入创作中，对章导的家庭也是好事。 张合欢问起那个何姓女演员，因为这件事跟采访无关，章导也对他畅所欲言，那个女演员入组之后违反了保密协议，拍了不少剧照泄露了出去，所以激怒了他，章导把她开除，想不到这样结下了梁子。 张合欢道：“章导，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个何姓女演员应该不会知道您那么多的隐私，这件事的背后兴许还有人在唆使。” 章导叹了口气，表情非常颓丧，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张合欢心中暗忖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当时是章导的老友，多年的合作伙伴背后捅了他一刀，可从现在的时间点看来可能性不大。 合作人投了那么多钱在这部电影上，现在就爆出丑闻对他自己也没好处，如果《秦淮十三钗》无法上映，那么投资人宣称投入的六个亿岂不是要竹篮打水？投资人就算再恨章导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张合欢一行回到了南江电视台，台长孙树立亲自过问了这次的采访，他让新闻频道将今晚七点三十五分的南江焦点给空出来，原本准备好的内容临时被拿下。 而这一期恰恰是由陈前代班主持的，陈前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个机会，憋足劲准备好好表现一番的时候，临时接到通知，他今晚不用上了，台里另外安排了新内容，据说是爆炸性的新闻。 陈前不知道什么叫爆炸性的新闻？可当他看到张合欢提前来到新闻频率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件事不妙了。 他现在多少有点被害妄想症，认为一定是张合欢知道他今晚上节目，所以利用权力把他的节目给拿下了，都知道张合欢现在是台长面前的红人，可是他没想到张合欢嚣张成了这个样子。居然公报私仇，拿下自己已经排好的节目。 新闻频道负责人何家乐亲自迎接张合欢，他可不是给张合欢面子，而是给台长面子。 孙台已经提前交代了，今天的《南江焦点》必须留给张合欢播报重大新闻，何家乐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重大新闻，可孙台讳莫如深，让他只管配合张合欢工作就行了。 张合欢和罗培红一起来到新闻频道，何家乐把他们两人请到了办公室。 罗培红这才将今天临时借用他们栏目的原因说了出来，何家乐听说是章导的专访，激动地简直难以言喻：“真的？真的？你们采访到了？拿到了章导的独家道歉视频？” 张合欢道：“确切地说是对话。” 罗培红道：“本来我们是想将访谈放在5频道，可台长坚持放在1频道。” 何家乐道：“孙台的决定是正确的，章导的事情已经不是一起单纯的娱乐事件，而是一起引发全民关注的社会事件，当然应该放在我们新闻频道，罗主任您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全力配合。” 张合欢道：“我其实没多少主持经验，但是孙台坚持让我来主持今晚的《南江焦点》，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何家乐过去和张合欢没什么接触，只是知道这小子新近得宠，成为孙台长的助理，不过能够拿到章导的独家道歉声明和访谈就证明这小子有过人之能，全国得有多少媒体都盯着这个新闻，想不到被他给捷足先登了。 何家乐原本心里还有点不不痛快，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了，孙台这是给他送了一份厚礼，这个独家新闻一播估计收视率要往上蹿升一大步。 《南江焦点》平均收视率百分之八，最高收视率曾经到达过百分之十七。 那是2003年的事情了，这两年因为网络媒体的冲击，《南江焦点》的收视率也在不断下滑，按照他们的内部分析，估计明年就会到六左右，而且并没有看到止跌回升的迹象。 何家乐安排频道导演过来跟罗培红和张合欢进行交接协调，要求新闻频道全员配合他们做好这期节目。 张合欢和罗培红离去不久，陈前敲门走了进来，他还不清楚状况，好不容易才等来的一次机会被人拿下，心里实在是憋火，他想找何家乐问个明白。 “何主任，我想向您反映一件事。” 何家乐心情不错，点了点头让他说。 陈前道：“何主任，我想问问我晚上的直播为什么会被突然拿下？” 何家乐笑道：“还当什么大事，台里临时节目内容变动，常有的事情。” “何主任我知道您也难做，可是您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实情？” 何家乐笑了起来：“我有什么难做的？小陈，我知道你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好饭不怕晚，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前满腹委屈，张合欢现在得势，孙台长刚刚上任，估计他在南江电视台不会有机会了，鼓足勇气道：“是张合欢针对我对吧？是他通过孙台给您施加压力，让您把我的节目给撤下来对吧？” 何家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小陈，你怎么会这么想？” 陈前心中窝囊，我特么给你送礼白送了？说把我拿下就拿下啊：“何主任，我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您大概不知道，我跟张合欢早就认识，在鹏城的时候我们就有些矛盾，他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见不得我好，所以才想尽办法打压我。” 何家乐哭笑不得道：“小陈，你是不是有点被害妄想啊？人家小张过来只是主持一期节目，怎么就报复你了？怎么就打压你了？”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小陈，你当我是迫于压力把你今晚的节目给撤了？人家手里有大新闻，你跟人家怎么比？” 陈前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何家乐这是在赤裸裸地羞辱他。 陈前心中生出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的感慨，想当初自己在鹏城电视台也是主持一哥。 现在到了南江电视台，想方设法处关系攀交情才混到了一次主持《南江焦点》的机会，临上阵前机会又被张合欢给剥夺了。恨啊，张合欢你为什要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张合欢根本没把陈前当成一回事，现在正坐在化妆间里化妆，第一次在荧屏上公开露面的机会来了，化妆师帮他整理了一下妆容，张合欢底子好基本上不用怎么化妆。 服装师提供了十多套西服让他选，张合欢没什么名气，目前还没有品牌服装商赞助，《南江焦点》的服装都是由千代集团赞助的。 张合欢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去鹏城电视台被陈前刁难的事情，时过境迁，现在陈前和自己的地位已经无法相提并论了，在职场混靠得不仅仅是能力，还得有关系，他和孙树立的关系也算是无心插柳。 服装师整理服装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套，这时候陈前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进来的时候狠狠瞪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知道他心里有气，故意向服装师道：“老师，就这几套西装吗？” 服装师看了一眼陈前，那套被他穿身上了，张合欢道：“他身上那套不错。” 服装师马上明白了：“陈前，你把衣服脱下来。” “什么？” 陈前怒视服装师。 服装师压根不待见这样的小主持：“愣着干什么？你又没节目，赶紧把西服脱下来，别耽误张主任的工作。” 第一百九十四章咱们女人有力量打赏900人次加更 张主任这称呼听着还真舒坦，张合欢笑眯眯望着陈前，这孙子在鹏城电视台的时候因为担心自己抢他风头，把自己当猴耍，现在知道被人戏弄的滋味了。 陈前脱下西服，狠狠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裤子！”服装师提醒。 陈前恨恨点了点头，去了更衣室，再愤怒也不能当众脱裤子，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更衣室，将裤子狠狠塞在了服装师怀里。 服装师也看出这厮气不顺，心说你丫跟我耍什么威风？是人家张主任看中了你的这身西服，再说了，服装是公家的，你都不是主持穿着晃什么？ 准备拿去熨烫的时候，张合欢指了指上面的一套黑色西服：“我觉得还是黑色更适合我，您觉得呢？” 陈前的一张脸气得铁青，服装师现在算是完全明白了，搞了半天张合欢耍人玩呢。 陈前指着张合欢的鼻子道：“张合欢你有种，你觉得自己上面有人是不？行！老子不干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特么就不信你一辈子走运。” 张合欢道：“陈前，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正常工作有错啊？” 陈前大吼道：“你特么害得我丢了工作，你特么害得我妻离子散，我都到南江了，你还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张合欢，我草你大爷……” 张合欢叹了口气，忽然一巴掌抽了过去，这巴掌打得又准又狠，陈前被他抽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刚才的那点勇气被张合欢一巴掌就拍得烟消云散。 捂着脸望着张合欢：“你打我！” 张合欢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我本不想打你，可我大爷是无辜的。”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服装师笑了笑道：“老师，咱们接着试衣服吧。” 张合欢不忘在南江论坛上发帖，他注册的号虽然不少，可最有名的一个还是张合欢的舔狗，主要是别的号大家都认为不可信，唯有这个号联欢会和合家欢关注最多，认为能起这名字的肯定是张合欢的忠粉。 张合欢发布了一条消息，今晚七点三十五分，请大家关注《南江焦点》，张合欢荧幕首秀，希望大家支持。 消息已经发布，南江论坛上就开始了讨论。 欢哥去主持《南江焦点》了，咱们晚上一定要捧场！ 不是说欢哥去了《娱乐现场》？怎么又调去了《南江焦点》？据我说知新闻频道和娱乐频道属于两个不同的部门，欢哥出问题了？又被排挤了？ 有人科普，新闻频道是1频道，娱乐频道是5频道，从5频道调到1频道是高升才对。 《南江焦点》是南江电视台的拳头节目，欢哥高升了，厉害啊，成新闻频道主持人了，取代孟亮了，过去主持人一直都是孟亮。 …… 当晚七点三十分钟，张合欢进入直播间开始准备，当晚是现场直播，不过现场直播只有一小段，借着就会播放事先录播好的内容。 张合欢身穿黑色西服，坐在直播间内，在导演表示可以开始之后，面对镜头脸上不苟言笑，因为今晚新闻的特殊性，不可以嬉皮笑脸。 “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南江焦点》，聚焦新南江，真话我来讲，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张合欢，相信大家最近都关注到一则轰动全国的消息，著名导演章一谋……” 南江论坛在节目一开始各版块就开始疯狂刷贴了。 欢哥太帅了，又酷又有型，我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欢哥，我爱死他了！比心+999。 过去只知道欢哥声音好听，不知道欢哥这么帅，我受不了了，我明天就要去南江电视台见他。比心+1999。 有没有发现，欢哥身上自带贵族气质，比那个光头孟亮强太多了，跟欢哥相比孟亮就是个农民。 你什么意思？歧视我们农民？我们农民头发好的很，城里人秃子多谢顶多，我们农民头发好的很！ 终于还是有人关注到新闻本身，天哪，今晚的播报得是章大导演超生事件，这可是大新闻啊，我得喊我妈来看，她最喜欢看这种新闻。 我得喊我老婆去，她最喜欢看章导的电影。 独家采访，欢哥竟然独家采访到了章大导演，哇！太牛了，这新闻也太炸了吧！ 别说南江各大论坛炸了，整个国内各大媒体都炸了，南江电视台虽然是副省级电视台，但是在全国范围内真排不上号，首先前面就有央视还有各省卫视，别的不说，就算在平江省内，平江卫视才是老大哥。 平江卫视的领导得知这个新闻居然是南江电视台独播，马上把新闻频道的领导教训了一顿，怎么情况？章导在南江拍戏，这么大的新闻居然他们没能把握住，让南江电视台捷足先登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卫视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新闻频道领导也很冤枉，平江卫视方面的确在跟进章大导演超生事件，但这件事是娱乐频道在跟进，和他们新闻频道无关。 南江电视台在平江卫视眼中根本就是个小弟弟，可以说之前从没把这个小弟弟放在眼里，现在小弟弟抢了大哥哥的风头，让平江卫视上上下下震动很大。 南江电视台对章导的独家专访消息在平江卫视工作群里炸了锅，身在群中的白樱也赶紧去打开了电视，节目还未播完，正在播放张合欢对章大导演的专访。 白樱最近工作比较忙，没顾得上和张合欢联系，想不到这小子又捣鼓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从新闻主播的角度来看，张合欢的采访播报都存在许多的瑕疵，但是这小子太上镜了，主要是本来底子就好。 面对镜头侃侃而谈，面对章大导演气场丝毫不弱，不卑不亢，问题公平公正，既引导章导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又很好地保护了章导，可以说他的采访文案做得很完美。 国内各大媒体，各大网站纷纷进行了转发，对此南江电视台新任台长孙树立早有准备，他通知法务团队今晚要彻夜不眠的工作，各大门户网站谁敢不经允许录播并转载他们的独家专访明天就要给他们发律师函。 国内最有名的社区论坛天之涯在娱乐八卦版块进行了图片直播，一时间无数访客涌入论坛，一时间热度飙升，当然还是无法和三年前的***事件相提并论，网民还是喜欢看女明星多过男导演，哪怕这位导演是国际大导，毕竟道歉也没啥可看的，无非是满足一下八卦心理。 天之涯这个版块女性网民占比不少，因为目前天涯四美的评选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所以女性对颜值格外敏感，章导的颜值摆在那里肯定是引不起普通女性的兴趣，他属于特殊款型，比较招女明星喜欢，这种款型比较小众。 但是张合欢就不一样了，因为章导他截图后的照片大量出现在天之涯社区。 有不少人get到了他的帅。 本来后面的跟帖都是在热议章导超生的事情，可突然有位女性网民跟了个帖子截了张合欢的几张特写图。 ——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个主持人有点帅？ 我早就想说了，何止有点帅，简直是太帅了。 初看觉得有点帅，可越看越帅耐看那种，我感觉他可以参加天涯四美的评比了。 …… 管理员很快就发现了这帮颜粉把好好的直播楼给带歪了，马上对她们的跟帖进行了删除，其实处理方式比较温柔了，却想不到这样的做法招来了颜粉们的反弹。 一个接着一个的截图被发了出来，都是颜粉，夸赞主持人长得优秀的，尤其是跟章导对比，越看越耐看。 女性的力量是极大的，楼很快被带歪了，女性网民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有人扒出了张合欢既往的资料。 天之涯影响力这么大的论坛当然不缺少联欢会成员的存在，过去他们也想宣传，只是他们的那点力量在天之涯这么大的社区里根本翻不起浪花，现在遇到这种机会，马上联欢会和合家欢全员出动，在天之涯娱乐八卦开贴，把张合欢过去的资料作品给贴上去了。 顺便把张合欢和安然录制《上海滩》时候拍摄的民国组图给发了上去。 这组图片一经上线顿时点击量飙升，有人认出安然就是新任谋女郎，这下可了不得了，张合欢的颜粉以惊人的数量级往上增长。 张合欢做完直播，下了节目，罗培红始终在现场陪着，递给他一瓶水，笑道：“表现不错。” 张合欢道：“还好有提词器，我第一次直播，差点忘词。” 导演也走了过来：“张主任厉害啊，可以考虑来我们频道当主持人了。” 张合欢笑了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声誉值，有点被惊到了，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的声誉值暴增了一百万，张合欢真没想到电视节目的影响力这么大，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在电台耽误时间了，直接来电视台多好？ 本书首发起点中文网，请支持正版订阅。 第一百九十五章新的思路打赏满1200人次加更 声誉值仍然在不断上涨着，张合欢感觉这可能不单纯是电视节目带来的，去自己的new浪微博看了一眼，他的粉丝量已经突破了十五万，下面又大量的留言，张合欢挑选几条看了看，这才知道多半都是通过天之涯论坛过来的。 他手机上没有天之涯的客户端，因为这个客户端做得一直都比较烂，随着移动互联的发展，天之涯也逐渐没落，跟垃圾的移动端体验有着很大的关系。 张合欢浏览了一下娱乐八卦版块，总算找到了自己声誉值暴涨的原因，没想到对章导的专访给自己引来了这么多的颜粉。 想想这件事也很正常，章导是目前国内导演中流量最大的一个，这次超生又闹到全球瞩目，自己对他专访等于成功蹭了一波流量，再加上电视台《南江焦点》的推波助澜。 张合欢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声誉值会涨，但是没想到会涨这么多，更没想到这次增加的粉丝多半都是他的颜粉。 张合欢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观察了一下自己，没毛病，越长越帅了。 章导特地发了个信息给张合欢，对他和南江电视台表示感谢，他刚刚从头到尾观看了节目全程，电视台方面很好贯彻了他的意图，没有剪辑，没有曲解，张合欢的文本写得也很漂亮，很巧妙地带动观众的情绪让观众对他产生了同情心。 国内几大门户网站对章导超生这件事进行了调查，居然一多半人都同情章导。 很多人认为章导这么大一导演，这么优秀的基因多生几个孩子又怎么了？只要人家不给社会增加负担，自己抚养孩子，别人凭什么站在道德的高点指责章导？ 还有人认为章导明明可以出国偷生，人家没这么干，这就看出章导是个实在人，更何况章导在事发之后马上出来向全国人民道歉了，很诚恳。 普通人超生的多了，不能因为章导是名人就对他赶尽杀绝，这样国宝级的导演是需要保护的。 可以说章导选择南江电视台是正确的，选择张合欢是正确的。 罗培红悄悄告诉张合欢，孙台正准备让法务起诉各大网站对他们此次专访进行转发的，她个人的看法是不应该如此，章导通过他们发声就是想通南江电视台这个平台将消息发到全国，如果孙台这么干，可能又要节外生枝。 张合欢认为罗培红的看法很有道理，于是给孙台打了个电话，希望孙台别让法务针对这件事进行起诉。 孙树立告诉张合欢，目的不是起诉，目的是要敲打一下这些门户网站，让他们欠个人情，顺便帮助南江电视台刷一波存在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借着章导公开道歉的东风，当晚的《南江焦点》栏目收视率扶摇直上，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十八，刷新了栏目自成立以来的新高。 众人惊叹之余也知道这样的收视率存在不可复制性，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掉回了百分之八，然后重新走上了持续下跌的通道。 别看孙树立平时笑得像个弥勒佛，但是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在拿到张合欢送来的剧本后，一周内就做出决定投拍《寻秦记》，完成了项目立项，筹备期四个月，打算明年春天正式开机。 项目组组长由他亲自挂帅，罗培红担任副组长，同时罗培红也被正式任命为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 张合欢提出了他的一个想法，海选演员可以通过综艺的形式进行播出，这样一来就等于提前四个月进行宣发，如果综艺大火，电视剧的热度肯定随之水涨船高，如果综艺无法达到预期的热度，至少也能够达到通过这一节目选择演员的目的。 罗培红认为张合欢的这个建议可行，只是国内综艺节目虽然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节目以选择演员为主题的栏目。 张合欢的想法源于一档成熟的综艺节目《我就是演员》，节目在2017年由蓝台播出然后迅速成为现象级的综艺，其中也涌现出了不少被埋没的好演员。 张合欢为节目做了一个完整的策划方案，其实无非是利用他过去的经验copy了一个高仿的版本。 本来可以利用百夫长商城兑换全套策划方案和具体流程，可考虑到百夫长商城关于版权的种种限制，张合欢决定还是自己动脑，这种综艺节目规则都很简单。 最近发现百夫长系统对自己的高仿侵权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是系统宽容度高了，也可能是系统bug，总而言之限制越来越少了。 张合欢将这档综艺命名为《我们都是演员》，三位导师，一位观察员，演员采取老带新的模式。 综艺节目的初衷是——回到演技本身，把演员身上其他的标签和光环都撕掉，无论是老戏骨还是年轻演员，不管成名与否、入行多久、能力深浅，只要热爱表演、尊重表演，都可以拿出本领到节目里来切磋挑战，一起成长、一起收获。 本来章导是最合适的导师人选，但是章导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显然是不肯出来抛头露面的，即便是他答应，南江电视台方面也得慎重。 罗培红认为张合欢的节目创意不错，但是想要启动这样一个项目恐怕得投入不少，而且她现在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负责人，这档综艺虽然是以选拔演员为宗旨，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动了综艺的奶酪。 张合欢让罗培红提出这个方案，孙树立特地将此事在会上拿出来讨论，相比他马上就决定立项开拍《寻秦记》这部电视剧，在综艺方面，他表现得明显要保守了许多。 主要是孙树立过去一直做影视剧，综艺方面他少有涉猎，虽然感觉这个方案不错，但是还拿不定主意，所以还是拿出来在内部会议上讨论一下，看看大家都是什么意见。 电视台综艺总导演吕玉玲听说这个想法之后，马上泼了冷水，首先南江电视台不是卫视，以他们节目的策划，这是一档集合了国内实力派导演和演员的节目，抛开制作费用不谈，单单是聘请嘉宾邀请演员就需要掏出一大笔费用，以他们台的情况不现实。 南江电视台在综艺上的投入不可能太大，同时像他们这样的平台国内有很多，实力派导演和演员各大卫视的节目都上不完哪有时间来上他们台的节目，所以能够请到的肯定是一些半红不黑的演员和过气演员，这样的人请过来也没什么关注度。 新闻台的何家乐也认为，目前国内几档大热的综艺全都是各大卫视在把持，这些卫视财雄势大，背景深厚，南江电视台和他们没有可比性，所以他们还是应当立足脚下，关注卫视剩下的观众市场，凑这个热闹成功率很低。 罗培红对张合欢的想法拥有着迷之自信，不但源于她对张合欢本人的信任，更因为她从鹏城电台到这里一路走来，见证了张合欢身上太多的奇迹，只要是张合欢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罗培红道：“南江电视台虽然是副省级但是并不代表着我们的影响力差，至少在省内我们的收视率和覆盖率稳居第二，现在的局面是，如果我们不努力很快就会被第一梯队远远甩下，甚至会被新兴互联网传媒给甩下。” 经济频道的主任，罗培红的老同学梁德才道：“虽然我们也很想更进一步，甚至进入第一梯队，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在南江地区我们电视台的影响力稳居第二，但是离开南江，即便是在省内也是各个地方电视台的天下，我们电视台的地方属性决定我们走不出去，离开平江省，谁还会关注我们南江电视台？大型综艺我们不是没有搞过，可影响力只限于省内，甚至说仅限于南江地区。” 吕玉玲脸皮有些发热，她跟梁德才是两口子，这家伙说话就是不经大脑，怎么连自己老婆都坑进去了，你说这话岂不是代表我没能力？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就是事实。 何家乐补充道：“现在各大视频网站来势汹汹，我们别说是发展，就算能够守住过去的地盘都很难，我个人认为应当稳扎稳打，孙台关于加大原创电视剧投入的做法是正确的，电视剧和综艺的形式不同，我们制作的电视剧一样可以上星，一样可以出售给各大卫视，可综艺就不同了。”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他们也不是对罗培红这位新人有意见，而是就事论事，身为南江电视台的一员应当客观看待问题，他们也是为了电视台的发展考虑，尤其是最近杜丽挖走了一大批中坚力量，留下的这些人产生了深重的危机感，其中不少人已经不再看好南江电视台的未来。 孙树立等他们都发表完个人意见，清了清嗓子道：“还是听听年轻人的意见，齐慧，你说！” 本书首发起点中文网，请支持正版订阅。 第一百九十六章内聘求订阅 齐慧身为他的助理，虽然也跟着参加了会议，但是她的主要责任是会议记录，过去可没有发言权，这次被台长点名，也不好不说。 齐慧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觉得罗主任的想法挺好的，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看综艺，最近各大卫视推出了不少爆火的综艺，但是大都是从日韩买来的版权，缺乏原创，我认为罗主任说得这个项目最可贵就是原创性，而且很有正能量。” 一帮中层干部表情各异，心中都想着一个小助理懂什么？知不知道启动一部大热的综艺需要多少钱？这位新来的台长有些任人唯亲的意思。 孙树立目光落在了张合欢脸上：“小张，你也说两句。” 所有人都向张合欢望去，这货现在成了南江电视台一个极其独特的存在。 他只不过是孙树立聘请的一个小小助理，但是他现在实际上执行着办公室主任的权力，而且所有人都开始尊称他为张主任。 和齐慧负责会议记录不同，他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中层干部之中，好像变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这货居然还心安理得。 中层干部多半看他都有点不顺眼，但是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孙树立眼前的红人。 而且张合欢也的确有能力，前两天拿到了章大导演的独家新闻，让南江电视台在全国同行面前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张合欢笑道：“我赞同罗主任的提议，我认为这个创意太好了，如果咱们能把这个综艺做成必然会成为爆款。” 中层干部心说你赞同算屁？你跟罗培红是一伙的，谁不知道？你当然支持她。 吕玉玲道：“小张，你有没有想过这档综艺会投入多少？而且这档综艺如果无法上星，就算在南江地区收视率创出新高也未必能够收回成本。” 张合欢道：“项目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钱是赚不完的，不可能什么好处都让咱们电视台给落了。” 孙树立听出了这小子的弦外之音，笑道：“你倒是说说看，别在这儿卖关子了。” 张合欢道：“大家口口声声说咱们南江电视台生存环境很差，上面有各大卫视压着，下面有各地方台顶着，旁边还有新兴视频流媒体虎视眈眈，我发现大家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把他们都当成敌人了，如果南江电视台把所有的这些都当成竞争者，都当成敌人，最后咱们的结局必然是溃不成军，为什么我们不能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合纵连横，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会场鸦雀无声，这小子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呢。 张合欢道：“根据我的市场调研，目前各大卫视也将几个视频网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被挖角的不仅仅是我们南江电视台，各大卫视都有精英骨干跳槽。只是卫视家大业大，他们走几个员工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咱们南江庙小，但是小有小的好处，船越小越好掉头，视频网站最不缺得是什么？钱！” 喊了一嗓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恰当的停顿之后接着道：“他们擅长玩资本，搞风头，弄了一大笔投入，他们最缺得是什么？缺得是爆款节目，缺得是经验，就算他们挖走了咱们不少的人，短期内可以搭起框架，但是他们无法在短期内完成磨合，即便是完成了磨合，他们还需要扭转观众的习惯，现在年轻人开始视频点播，但是中老年还不习惯，他们对传统市场觊觎已久。” 罗培红欣赏地望着张合欢，这小子果然都计划好了，其实这个想法她也曾经产生过，但是她没有勇气提出来，想不到张合欢比她看得更远。 何家乐道：“你想跟视频网站合作，你怎么能保证不是引狼入室？” 张合欢道：“我们不引，早晚会有人引，假如各大卫视是狮子，我们这些地方卫视就是羊群，对我们来说被狮子干掉和被狼群干掉根本没有什么分别，与其等到四面楚歌的时候，不如我们先将狼群给放进来，借着他们的力量我们也成为狼，甚至成为狮子，到时候不是他们捕猎咱们，是咱们反过来干掉他们！” 张合欢的发言举座皆惊，中层干部多半人心中都浮现出了一句话 ——吹牛逼！ 孙台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枸杞茶，感觉阳气从小腹升腾，这种自下而上顶起来的感觉真好，他微笑道：“小张，你就那么看好视频网站的未来？” 张合欢道：“大家可以回想一下，我们最初上网的速度是多少，现在又是多少，在不久的将来，百兆千兆入户都会成为现实，各种各样的高清节目都会出现在网络上，用户点播也会变得越来越便利。现在大家使用的手机是不是智能机越来越多？如果我们跟不上流媒体时代就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如果我们先人一步把握机会，那么我们就可以借着这次流媒体发展的浪潮迅速壮大起来。” 孙台长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是先宣布一个聘任决定，即日起内部聘任张合欢同志为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享受正科级待遇。” 也没有聘书，也没有文件，张口就来，孙台长倒是随性，老子是一把手，这里我说了算。 所有中层干部目瞪口呆地望着孙台长，这就任命了？也太儿戏了，从今天起这小子就跟我们平起平坐了？不过好像之前他就开始平起平坐了，只是没有正式身份。 内部聘任就是内聘，官方不承认，但是在南江电视台的有效范围内适用，他的工资奖金待遇和这些中层一视同仁，当然退休不一样，但是这货才刚刚二十一岁离退休好像还早。 孙树立的任命等于明白告诉了所有人他支持张合欢，同意罗培红提出的项目。 孙树立道：“小张，既然你说的这么热闹，联系合作方的事情就由你来负责。罗主任，你尽快把综艺项目书完善一下，需要配合的话，任何部门都需要通力配合，大家记住，我们南江电视台是一个整体，我决不允许出现内部扯皮的现象，好了，散会！” 散会之后，齐慧过来恭喜张合欢，现在他是名正言顺的张主任了，中层干部里面也有一个人过来给他打招呼，形势就是这样，张合欢在孙台长面前红的发紫，他干什么孙台长都是全力支持。 梁德才和吕玉玲都是罗培红的老同学，会后他们两人主动来到罗培红的身边，吕玉玲道：“培红，刚才我可不是对你有意见，我是就事论事。” 罗培红笑道：“多少年老同学了都，谁不知道谁啊！不过你们说得也都是现实状况。” 梁德才看了看周围，低声道：“老同学，年轻人有冲劲有闯劲，但是咱们不一样啊，你做事向来稳妥，这次可不像你的风格。” 罗培红道：“再不疯狂我就老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梁德才和吕玉玲两夫妇清楚，罗培红这次能来南江电视台全都是张合欢起到了作用，通过张合欢她也成为了新任台长的嫡系。 这位老同学本身就是极有能力的人，只不过她过去一直在鹏城，能力没有得到充分发挥，现在到了南江的平台，说不定还会有一番大发展，他们虽然不认同罗培红的做法，但是他们也不想得罪她，梁德才主动提出，让罗培红安排一下，最近约张合欢吃个饭。 罗培红替张合欢推掉了，因为她知道张合欢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饭局。 最近请张合欢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张合欢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原来的老上级王宗尚就找过来了，张合欢被内聘为电视台办公室主任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王宗尚最近实在是有些郁闷，孙台那边他也见过一次了，可到现在仍然没有提拔他的意思。 娱乐频道主任杜衡东也办完了离职手续，按资历按贡献，他肯定是频道主任的不二人选，但是凡事皆有例外，最近离职的不少，从外界引入的人才也不少，万一再来一个罗培红这样的人物，直接空降成为娱乐频道的主任也有可能。 如果能有其他办法王宗尚也不会厚着脸皮来和张合欢攀关系，现在电视台内部都达成了共识，认为张合欢是孙树立面前最红的那个，罗培红就是通过他引荐得到重用成为了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主任。 王宗尚在外面找了一圈关系，发现没什么用处，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认为自己和张合欢也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无非就是把他从娱乐频道裁出来了，可当时那种状况下，不裁他裁谁？而且我不裁你你也得离开。 王宗尚满脸堆笑地走进了张合欢的办公室：“张主任！” 张合欢真是服了他，这货真够不要脸的，刚去娱乐现场那时候还以为他高冷呢，搞了半天玩得只是人设。 张合欢笑着招呼道：“老王来了，快请坐。” 王宗尚道：“张主任，你对章导的专访我看了，表现太棒了，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眼拙，居然把你这个人才给放走了。” 张合欢笑道：“我要是不走，万一当了娱乐频道的主任，你要是成了我的下级心里该多难受。” 王宗尚心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笑得越发开心了：“别人我不服，但是对你的能力我是服气的。你要是能来我们娱乐频道当领导，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张合欢知道这货的目的，故意道：“今天有什么事情？” 王宗尚道：“我上次不是说要请你喝酒，这都过去好一阵子了，我看你前两天忙，就没打扰你，你看要不咱们这个周五晚上。”他心中对张合欢答应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已经拒绝他好几次了。 张合欢居然点了点头：“好啊！” 王宗尚又惊又喜：“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安排好地方通知你。” 张合欢道：“方便的话把杜主任给叫上。” 王宗尚愣了一下，杜主任不就是杜衡东，自己的老同学？他提醒张合欢道：“他现在去了有酷，是不是……”他是想说不方便。 张合欢道：“没关系，咱们朋友之间吃顿饭有什么？再说了，他是我的老领导，是你的老同学，于情于理咱们也应该给他送个行，你说是不是？” 王宗尚赞道：“张主任真够意思，行，我叫上他，对了，其他人你看还叫谁不？” 张合欢道：“你看着安排吧。” 周五晚上，张合欢准时来到了王宗尚安排的青竹园，知道把吃饭地点定在了这里，张合欢就意识到王宗尚肯定下了一番功夫。 请人吃饭必须要投其所好，上次张合欢就在这里请吃饭，所以王宗尚安排的档次不能低了，酒用得是珍品茅台，比张合欢上次的飞天还高了一个档次。 除了张合欢之外，王宗尚没有请电视台内部的任何人，他把雪梨给请来了，饭局中要是没有一位美女作陪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雪梨追随杜衡东去了有酷，大家已经不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了。 杜衡东虽然人离开了南江电视台，但是对老东家的一切还很关心，知道张合欢现在已经成为了电视台的新贵，老同学王宗尚打着给自己送行的旗号，可真正的用意是请张合欢。 杜衡东明白，但是不能点破，他也知道王宗尚急于上位的心理，但是在他看来，王宗尚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直接找孙树立身边的关系不是更好？ 杜衡东看到王宗尚的用酒就笑着说太隆重了，反正他和王宗尚同学那么多年就没见他用过这么好的酒。 雪梨见到张合欢格外亲热，主动在他身边坐下，说个不停，她刚到有酷，里面有几位美女同事就向她打听张合欢。 张合欢笑道：“有没有那么夸张？” 雪梨道：“我可没骗你，她们手机壁纸都是你的照片，还让我约你吃饭呢。” 王宗尚道：“小张主任现在在咱们台也是大众情人，一帮小丫头都惦记上他了。” 张合欢道：“哥哥姐姐们，咱们今天是来吃饭的，饭还没吃打算把我先捧杀了。” 杜衡东笑道：“对，赶紧上菜。” 王宗尚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四个人标准也不低，他按照每人一千的标准，如果不是为了跟张合欢破除隔阂，他才不舍得出那大血。 杜衡东是个明白人，听说王宗尚把张合欢给裁掉的事情了，关于这些老同事的事情他也不便说，只是陪着喝酒，心中琢磨着，按照王宗尚的脾性应该不会喊自己过来作陪，估计是张合欢的意思。 张合欢跟杜衡东喝了两杯酒问杜衡东去有酷之后就职在哪个部门，其实他在此之前已经有所了解，杜丽去有酷之后还是负责人力资源部，杜衡东目前主抓网综。 杜衡东把自己去有酷之后的工作简单介绍了一下。 张合欢开门见山道：“杜哥有没有兴趣和老东家合作一次呢？” 杜衡东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有想过，目前网综想要打开局面很难，尤其是各大卫视方面将他们视为洪水猛兽，如果他们直接从卫视购买版权，那还倒罢了，如果想做自制剧，自制综艺，卫视是绝不会轻易跟他们合作的，因为卫视在这方面统一了认识，都认为不能养虎为患。 杜衡东想过和老东家合作，但是因为这次姐姐挖走了南江电视台那么多中坚力量，担心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所以自己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听到张合欢主动提起，他放下酒杯道：“小张，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台里的意思？” 张合欢道：“我的意思就代表台里的意思。” 反正脸皮厚，吹牛逼也不用上税，一来可以显示出自己目前的逼格和权势，而来可以敲打一下王宗尚，想在南江电视台混下去以后得好好伺候着。 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张合欢的这句话有些狂，不过人家现在的确有狂的资本。 张合欢道：“都是老朋友，我也不掖着藏着，现在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综艺项目，但是我们想把这个项目做大做强还欠点东风。” 杜衡东笑道：“缺钱！”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杜衡东刚从南江电视台出来，他当然清楚台里的状况。 张合欢道：“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主要是南江电视台本身的覆盖范围存在一定的限制，我们的这款综艺只要播出肯定会成为爆款，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个可信可靠又具有互联网推广能力的视频平台联手，所以我想到了杜哥。” 杜衡东道：“有酷资金方面绝无问题，互联网推广能力也在各大视频网站中位列前茅，但是首先还是要对你们的项目进行可行性评估，你应该知道现在资本都不是傻子。” 张合欢拿出了综艺的文本方案递给了杜衡东：“杜哥可以拿回去看看，我希望您能够尽快给我一个消息，如果有酷没兴趣，我下周开始会接洽其他的视频平台。” 这是在暗示杜衡东，我东西好不怕卖，你不要自有人抢着要。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拍即合打赏300人次加更 杜衡东心中好奇这小子到底折腾了一个怎样的节目，当场就翻开来看，这一看就停不下来。 我靠！这创意太好了，我们怎么没有想到？邀请新老演员同台竞技，请国内顶尖导演来当导师，如果真能把这档综艺做出来，不火才怪。 杜衡东明显有些激动了，他向张合欢道：“你有电子版吗？” 张合欢把电子版发给了他一份，杜衡东马上给姐姐传了过去。 张合欢看出这事有门，因为杜衡东姐弟俩虽然挖了不少人过去，但是他们也需要证明自身的能力，资本不但聪明而且无情，一旦发现他们两姐弟的价值已经被榨干，那么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扫地出门，杜衡东迫切需要证明自己。 王宗尚现在是完全看明白了，张合欢之所以答应自己的邀请，那是因为人家想见杜衡东，通过自己在杜衡东和他之间搭桥。 花了那么多钱，王宗尚可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主动跟张合欢喝了两杯酒道：“兄弟，孙台对我们娱乐频道有什么打算吗？” 张合欢道：“据我所知目前正在考察几个人，从中选出一位频道主任，你也是重点人选之一。” 王宗尚听到这个消息更忐忑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备选人物之一，但是还有其他竞争者，本来不是理所当然就是自己吗？ 杜衡东道：“小张，你可得帮你王哥美言几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合欢笑道：“我心里有数。” 王宗尚心说你有啥数，我给你送卡你都不收，明显不想帮我办事，今天如果不是为了杜衡东你还不肯来呢。 雪梨道：“王头，我看你给小张端两杯酒这件事就成了。” 杜衡东听她这么说感觉有点侮辱人了，王宗尚过去怎么都是张合欢的上级，如果私下这么干就算了，可毕竟当着他们两人的面，你让他如何能抹开这张脸。 杜衡东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老同学的脸皮，人家王宗尚就能抹开这张脸，当着他俩的面给张合欢端了杯酒，张合欢都坐不住了，卧槽，隔壁老王太不要脸了，居然给我端酒，这是要拜码头当小弟的意思。 张合欢起身道：“王哥，您这是要折杀我，咱们不兴这个的。” 王宗尚道：“说来惭愧，过去兄弟在我栏目组的时候我也没多照顾你一点，当哥哥的惭愧啊，这样，我小杯改大杯，先干为敬。” 他把小酒杯倒在自己分酒器里面了，直接端起满满一杯一口气给喝完了。 张合欢从这杯酒看出了王宗尚的诚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张合欢来说像王宗尚这种人也属于可团结的对象，王宗尚当上娱乐频道的主任对他有利。 经过他之前的敲打，王宗尚现在对他已经是服服帖帖，人在社会上混，想结仇容易，想交朋友难。 张合欢也端起分酒器喝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能让王宗尚面子上太过不去，笑道：“王哥，咱们自己兄弟说这些就太客气了，您的事情我始终都放在心上，也包在我身上。” 旁观者清，杜衡东和雪梨都发现这小子不可限量，王宗尚也是一个职场老油子，居然被张合欢给拿捏得死死的。 两人都有些纳闷，张合欢和孙台长到底什么关系？只知道他跟前任副台长于成旺关系很好，没想到他和现任台长孙树立关系更好。 能让两任台长都买账，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合欢有背景，难道他爹是省领导？好像常委里姓张的就有两个。 张合欢绝不是一味吹牛逼，周一王宗尚的任职通知书就下来了，他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娱乐频道主人，王宗尚得到任命之后给张合欢发了条消息——一辈子好兄弟！ 大恩不言谢，王宗尚已经铁了心，只要孙台在任一日，张合欢就是他的老大。 张合欢可不会把王宗尚看成小弟，这货还不够格。 有酷那边也在周一一早就回复了，他们对张合欢提出的合作很感兴趣，想进一步深谈。 张合欢把这件事转交给罗培红了，他负责牵线搭桥，具体的繁琐事务还是让专业人士去办。 台长孙树立已经看完了整部小说，也把张合欢提供的剧本全部通读了一遍，他特地把张合欢这个原作者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张，你心中理想的项少龙人选是谁？” 张合欢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走动。 孙树立皱了皱眉头：“坐下，晃什么晃？” 张合欢道：“孙台，您就没发现我的形象很符合吗？” 孙树立哈哈大笑起来：“我要得又不是花瓶演员，你演技不行。” 张合欢道：“您别侮辱人，我不是花瓶，花瓶是容器，我最多算是个花棍。” 孙树立见识过张合欢的演技，跟安然配广播剧的那会儿，以一个专业人士的角度来看，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尬了，但是这小子台词功底不错。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心中理想的项少龙是谁？” 张合欢大言不惭道：“我，反正我写小说的时候就照着自己写的。” “我倒是有个人选，你觉得黄潇铭怎么样？” 张合欢一听就赶紧摇头：“拉倒吧，他那演技还不如我呢，您可以毁我，千万别毁我作品，不然我把钱退给您，大不了不拍了。” 孙树立道：“人家外形好啊，粉丝群体庞大啊。”他也不承认黄潇铭有演技。 “我外形比他好，我也有粉丝。” “我没看出来。” 张合欢站起身：“看出来了吗？我个头一米八，他号称一米八，差距不少吧？论长相我没整过容，我这张脸是原生的，我比他年轻吧，我头发比他好吧。” 孙树立笑道：“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你名气不如人家，这部剧不容有失，我联系了一个资方，人家都有兴趣，但是对第一男主角的要求很高，必须是国内一线明星，我算来算去，国内一线演员也就这么几个，香江的顾天乐倒是形象不错，可是年龄有些偏大了。” 张合欢心说你还真是有眼光，项少龙那个人物就是人家给演红的，算了一下顾天乐的年龄，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的确偏老了一些。 不过他五十岁的时候又拍了一版寻秦记的电影，结果血亏，也是那时候自己花钱把《寻秦记》的版权买了回来，解救了天乐的经济危机。 孙树立道：“反正必须要一线，对了你跟安然还有联系吗？我觉得纪嫣然这个角色很适合她。” 在tvb版本的寻秦记里将纪嫣然这个人物给删除了，这件事让张合欢耿耿于怀，后来重新找人编剧，重塑了纪嫣然的形象。 张合欢心说安然的气质其实更适合赵雅，但是年龄不符合，纪嫣然也不错，他摇了摇头道：“联系倒是还有，不过我估计她不会接电视剧。” “为什么啊？” “人家是新任谋女郎，您见哪位谋女郎轻易接电视剧的？” 孙树立道：“那是钱没给到位，只要钱到位了，三级片她们都接。” 张合欢乐了，孙树立这人没什么领导架子，身上的草莽气还挺重。 南江电视台和有酷的合作意想不到的顺利，经过不到一周的谈判，双方就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共同制作这档国内前所未有的综艺节目。 涉及到具体的流程，张合欢就懒得介入了，罗培红私下给他一个建议，可以请安然参加这个综艺节目，导师的人选已经基本上确定，一位是香江的名导杜七峰，一位是国内著名导演有钢炮之称的冯刚，还有一位是著名影后张紫衣，另外一位是青春片年轻导演郭晓明。 他们和有酷都有合作关系，所以有酷也想借着这个平台将他们的热度再往上推一推，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四人中至少有三人会参加。 只要这个导师阵容一公布，华语圈的演员肯定争先恐后地往里面扎，只是目前导师会有推荐名额，还有一部分赞助商也会花钱赞助换取参赛名额，留给他们的名额就少之又少了。 罗培红知道张合欢跟安然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现在安然因为被章导的事情连累，新片不知何时才能上映，电影事业还未开始就进入了低潮，罗培红身为这个项目的制片人，她的手上当然有推荐名额。 张合欢其实早就想过安然，只是她最近都不回复自己信息，感觉要和自己从此一刀两断，江湖路远，再不相见的意思。 张合欢决定再联系她一次，手机还是关机，发了条微信给安然，想了一会儿还是挑选了最简单的三个字发了过去——想你了。 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很宽泛，亲人之间可以说，朋友之间可以说，情人之间更可以说，至于什么意义，全在对方自己理解。 张合欢认为这次和过去一样大概率还是石沉大海，没想到很快安然就回复了消息——我也是！ 张合欢感觉两人有点奸夫霪妇一拍即合的节奏，敢情过去不搭理自己是因为自己没说想她。 张合欢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安然让他今晚六点来南江院子接她。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是好人月票6800加更 前往南江院子的途中，张合欢接到了老爸的电话，让他周末有时间来家里吃饭，自从他去了南江电视台工作，爷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张家成想儿子了。 张合欢答应下来，开着bj212来到南江院子门口，距离他和安然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去门口超市买了一箱水，往后备箱里放的时候，看到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安然从里面走了出来，也没跟他打招呼，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现在她对外界莫名惶恐，大明星没当上，大明星的病先得上了。 张合欢跟着她上了车，看了她一眼：“干什么这是？跟做贼似的。” 安然向车窗外看了看，催促他赶紧开车。 张合欢启动汽车道：“打算去哪儿？” 安然道：“去哪儿都行，最好去个没人的地方。” 张合欢笑了起来：“你这么漂亮一姑娘跟我去一没人的地方不怕危险？” 安然等汽车开动之后方才摘下了墨镜，好看的丹凤眼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我赖上你？” 张合欢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又不吃亏。” 看了一眼后视镜：“你们家那几个狗腿子没跟出来。” 安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限制不了我的人身自由，是我自己不想出来，真有你的啊，章导居然这么信任你，把这么重要的声明交给你去做。” 张合欢道：“因为我做人厚道。” “你要是厚道这世上就没坏人了。” 张合欢道：“这么久没见不是听你埋汰我的，吃什么？我请你吃顿好的。” 安然道：“什么都不想吃。”心中琢磨着他该不会又带自己去吃麻辣烫？吃顿好的？估计最多也就是火锅，期望不敢太高，怕落差太大。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安然虽然强作欢颜，可明显能够看出她状态不好，张合欢直接驱车去了城北的小清河。 小清河与长江相通，其实就是个江岔子，在这一带排列着不少的水泥船，每艘船都是饭店，以做江鲜为主，张合欢之前来过几次，之所以今天选这里，主要是因为偏僻。 他将车在江湾人家前方的空地停下，外面已经天黑了，风有些冷。 安然穿着高跟鞋，衣服也有些单薄，车上就冻得直跺脚了，怪她自己没记性，张合欢这破车暖气不顶用。 张合欢去后备箱取了一件军大衣给她披上。 安然笑道：“可真有你的，这衣服真沉。” “你懂啥，爱马子新款。” “你当我没见识，这是哪门子的爱马仕？” 张合欢道：“爱马子不是爱马仕，你知不知道古惑仔都把女人称为什么？” 安然想了想，好像都称之为马子，原来他这个爱马子是这么来的，气得冲上去照着张合欢的肩膀就是一拳，然后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想我当你马子？” 张合欢望着这个妖精，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越来越暧昧了，自己这个人就是太善良，见不得女孩子对自己好，尤其是受不了女孩子撒娇，也不得不承认安然骨子里的妩媚深深吸引住了他。 张合欢望着她，她也看着张合欢，忽然安然笑了起来：“想得美，张合欢，你真不要脸，对得起人家七月吗？” 张合欢道：“安老师，您明知道我意志力薄弱就别勾引我了行不？” 安然咬了咬樱唇道：“就不，我就要磨炼你的意志，你这个大渣男，我早晚都要向七月揭穿你的真面目。”话说得够狠，可仍然挽着张合欢的胳膊小鸟依人地往饭店走，两人都有点心怀鬼胎，心知肚明，乐在其中。 一边走还一边问张合欢：“你良心痛不痛？”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我可能就没长那玩意儿。” 安然道：“长了，但是是个坏东西。” 晚上两人点了些江鲜，居然要先付账，安然本来准备付钱了，发现张合欢已经主动付了，很奇怪，一阵子没见他居然大方了，好像也变有钱了。 张合欢道：“这里虽然贵了点，可东西还算新鲜，你瘦了，我给你弄了只野生甲鱼，好好补补。” 安然道：“一顿两顿也补不会来，前阵子我生病了，感觉什么事情都索然无味，什么人我都不想搭理，你说我是不是抑郁了？” “所以你不回我消息？” 安然道：“说真的，我每次见你总会产生一种罪恶感。” 张合欢道：“说来听听，怎么个罪恶感？” 安然白了他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彼此都心知肚明。 安然道：“章导说我是体验式表演，入戏比较深，一旦入戏想从角色中解脱出来，回到正常生活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他给我建议，最好拍完戏什么人都不见，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我不搭理你也是这个原因，你应该懂吧？” 张合欢道：“懂，我懂你的图谋不轨，你懂我的故作矜持。” 安然脸红红的，他们现在的状态被他一句话说得好透彻，不过图谋不轨的应该是他，自己才是故作矜持的那个。 “我和七月是好朋友，我总觉得咱们俩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不单纯了。” 张合欢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挺单纯的。” 安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想了想道：“我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分不出戏还是人生了。” “你拍戏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贝尔？” 安然摇了摇头：“没有，你别误会，我跟他都没有拍过亲热的戏份，你明明知道，你替身的……”安然脸红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急着向张合欢解释，这不是表明自己在意他的感受吗？ 服务员进来上菜，张合欢给安然盛了碗甲鱼捞饭。 安然所说的罪恶感就是因为张合欢的女朋友是楚七月，她并非不清楚自己对张合欢的感觉，她早已爱上了张合欢。 很多时候，她甚至埋怨张合欢这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他明明有这么优秀的女朋友，为什么又要撩自己？明知这货风流成性，应该远离他，可偏偏却又管不住自己来见他。 其实心中已经反复许多遍提醒过自己，张合欢不是个好人，可仍然控制不住相见他的念头，这个男人真得会让人上瘾。 张合欢提醒她吃饭，安然尝了一口甲鱼捞饭，感觉有了些食欲，暂时把心中的烦恼全都丢到一边，默默对付面前的美食。 其实最近她过得并不如意，不仅仅是因为张合欢，离开是省交广网，好不容易拍了人生第一部电影，成为众人瞩目的谋女郎，可电影还没上映，章导就闹出了这么大的负面新闻，根据她所得到的消息，章导的电影大概率是无法上映了，也就是说她之前的努力可能要白费了。 公司方面也对她这个新人演员采取了强硬的手段，新起草了一份补充协议强迫她签，安然吃着吃着，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张合欢刚开始还以为安然是传说中的好吃到流泪，可后来看到她停了下来，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张合欢猜到她最近过得并不如意，没有马上过去劝她，等安然哭完了，他才凑过去递给她纸巾，安然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着：“你也不知道哄哄我。” 张合欢道：“都是老师哄学生，谁见过学生哄老师的？” 安然道：“你别叫我老师，搞得跟乱伦似的。”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安然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讨厌，最烦你这个不要脸的样子。” 张合欢道：“别烦我啊，我又没招你，我哄你好不好？” 安然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张合欢端起她面前的甲鱼捞饭，用勺子喂她，安然俏脸一红，居然乖乖张开樱唇，被他关心的感觉真好，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得。 张合欢用勺子敲了敲甲鱼的头部：“吃不？” “我吃你！”安然柳眉倒竖。 张合欢道：“也行！” 安然气得去拧他的耳朵，张合欢道：“别闹，别闹，吃饭呢。” “我饱了。” “乖，还有生鱼粥呢。” 安然望着他，心里不知怎么就感觉到痒痒的，什么道德，什么世俗理念全都扔在一边，柔声道：“喂我。” “行！” “张合欢，你真不是好人。” “我从来也没说自己是。”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心里怎么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你怎么可能同时喜欢两个女人？” 张合欢道：“一辈子很短，我来不及思考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我只想对我喜欢的女孩子好，因为她们值得，至于她们喜不喜欢我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去留自便，我不勉强任何人。” 安然吃惊地张大了嘴：“你好不要脸，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 张合欢道：“我打小就不喜欢做选择题，如果给我abcd四个选项，我肯定全部都打对勾，就算错了我也无怨无悔。” 安然后知后觉道：“你太危险，我得离你远一些。” 求订阅支持！ 第一百九十九章没那么简单 “咱们不聊这个，被你一打岔，我险些忘了今天找你的任务了。” “还有任务？公事？”安然有些诧异。 “你打算帮我解决私事？” 危险预警，安然赶紧岔开话题：“公事找我经纪人谈。” 张合欢笑道：“你一个还没走红的小演员有个屁的经纪人，找你有好事儿。”他把南江电视台和有酷视频合作搞综艺的事情说了。 安然对这档节目很有兴趣，但是她现在做不了主，必须要问经纪人的意见，她的经纪人是骆清扬推荐的。 张合欢告诉安然最好不要错失这个机会，他敢打包票，《我们都是演员》只要播出肯定会成为现象级的综艺。 安然如果能够参加，不但能够提升知名度，而且可能在这档节目中获得名导的青睐，说不定她的事业就会重新腾飞。 安然问了一个问题，张合欢会不会参加这次的综艺，张合欢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他的演技真不行，往演技派上发展前途渺茫，往偶像派上发展估计希望挺大。 安然也觉得奇怪，张合欢生活中挺能演的，反正把她哄得团团转，估计楚七月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安然认为楚七月肯定比自己聪明，以她的头脑不会看不出张合欢是个渣男，甚至安然认为楚七月早就看出了他们之间存在暧昧。 张合欢最近工作很忙，他和楚七月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自从楚七月的母亲方明如来到国内，楚七月就陪同她一起在国内旅游，目前人在川藏，平时他们只能在电话中交流。 楚七月也很少打电话给他，张合欢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楚七月好像在疏远自己了。 在感情上张合欢一直都是个能够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正如他和乔胜男都在南江，但是他没有主动去打扰乔胜男的工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都有自己的选择，男女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是让彼此感到舒服而不是束缚。 张合欢骨子里是个不会轻易承诺的人，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上辈子就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我们都是演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期，就算他们效率够高，估计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正式开录。 罗培红是个工作狂，团队成员一个个叫苦不迭，已经给她起了一个铁娘子的外号。 孙树立对自己的选择欣慰不已，张合欢是个奇才，他推荐得罗培红又那么能干，南江电视台在集体出走风波之后，终于迎来了平稳发展，各部门都已经稳定，这让他的工作变得顺利了许多。 他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寻秦记》的筹拍工作上，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钱的问题，这部剧估计至少预算一个亿，拍古装烧钱啊！孙树立决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动用他多年来的人脉关系，雄心勃勃想做一部现象级的大剧出来。 秦虹主动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她最近参加了一个南江电视台的歌手选秀节目，已经进入了决赛，所以想请张合欢帮她写首歌，秦虹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向他开口的。 张合欢和秦虹因音乐相识，其实从鹏城到南江，都是秦虹给他帮忙，张合欢还真没给秦虹帮过多少忙，了解了一下秦虹参加的节目，是南江电视台的《平民天后》节目。 这个节目算不上什么大热综艺，就是组织一些南江市内酒吧的女歌手进行比赛，组织专家评委进行打分。 最后胜出的十名歌手，会由集团下属的南江音像出版社为她们录制唱片，这种节目还没有从传统综艺中脱胎换骨，缺少话题性，也缺少热度。 其实这种比赛竞争并不激烈，一共报名的共有五十名歌手，经过几轮比赛，十名歌手进入决赛，也就是说无论最后排名如何，她们的决赛曲目都会被收录到唱片中。 这节目的导演就是吕玉玲，她是罗培红的老同学。 张合欢找来秦虹参赛的节目看了看，秦虹曾经帮他演唱过《射雕英雄传》的推广曲《铁血丹心》，他当时的印象是秦虹嗓音不错，音域宽广，音色高亢。 这次秦虹参赛选择了一些当下流行的歌曲，也进行了重新编曲，可能是因为酒吧歌手的通病，喜欢用烟嗓发生，换气声和转音都刻意强调，当然这也是因为环境决定的。 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这种调调特别能够撩动人心底的情绪，让客人产生共鸣。 因为参加《平民天后》比赛的都是来自酒吧驻唱歌手，所以她们唱歌的风格都很相似，都很商业，但是缺乏特点。 张合欢当晚去了天空之城酒吧，傅浩仍然不在，酒吧里还是秦虹坐镇，看到张合欢过来，秦虹有点小激动，赶紧请他坐下：“张老师，您一个人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虹姐您别跟我客气，我跟你聊聊你说的那事儿，说完就走。” 秦虹让人给送来两杯血腥玛丽，在张合欢对面坐下：“其实这事儿我本来不想麻烦你，可总觉得既然参赛了总得拼一下。” 张合欢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就在南江电视台，台里我还是有些关系的。” 秦虹赶紧摆手道：“我不是要你帮我找关系，这种地区性的比赛也就是我们酒吧歌手玩玩，哪怕是最后拿了第一，也就是能录个唱片，提升一下酒吧知名度，影响力仅限于南江地区，连长江都过不去。” 秦虹喝了口酒，叹了口气道：“张老师，我最近特别迷惘，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干什么？” 张合欢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失落和忧伤，敏锐地觉察到她可能遇到了麻烦，但是他和秦虹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普通朋友，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秦虹也是个理智的女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也不可能轻易将心事告诉别人。 张合欢知道秦虹这次跟随傅浩一起从鹏城来到南江牺牲不小，她在鹏城本来事业做得还可以，在万豪弹弹琴，平时再给人代代课，收入不低，但是跟随傅浩过来南江追逐音乐梦想，等于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她现在拥有得也就是这间酒吧。 傅浩最近很少出现在这里，据说忙着录唱片，为他的歌手梦想而努力，所以酒吧的一切都交给了秦虹。 张合欢听过《铁血丹心》，其实秦虹的歌艺要强过傅浩。 张合欢道：“不甘心始终当一个酒吧老板娘？” 秦虹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淡淡的酸涩：“我这个年龄已经不再做梦了，我当时报名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在南江的歌手圈里水平怎么样，其实报名之后我就想退出，但是我做事又不喜欢半途而废，于是坚持了下来，没想到稀里糊涂进了决赛，决赛一共十个人，电视台答应帮我们录唱片，所以我就想请您帮我写一首歌，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一些……” 张合欢笑道：“没问题。” 秦虹愣了：“真的？” 张合欢道：“当然是真的，我看了一下你的比赛录像，我真没想到你的声音这么多遍，烟嗓很有特色。” 秦虹道：“其实我的嗓子这些年在走下坡路，唱歌也没有了过去的激情，我就想趁着我还能唱，能有一首属于我自己的歌录成唱片，至少能够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一个永恒的印记。” “进入前十本身就很说明问题，虹姐，我过去写过一首歌，就是不知道这首歌你能不能看中。”张合欢拉开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份歌谱。 秦虹如获至宝地接了过去，打开之前，她向张合欢道：“是不是不可以商业使用？”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首歌送给你了，你想怎么使用都可以。” 秦虹诚恳道：“张老师，这首歌我没有盈利的任何想法，我就是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个纪念，如果因为这首歌产生任何的商业收益，我都会交给您。” 张合欢道：“真有收益的话，咱们五五吧。” 秦虹摇了摇头：“不行，一九，九成都是您的，这是行规。” 张合欢笑道：“你还没试唱，怎么就开始利益分成模式了？” 秦虹道：“张老师的作品没有任何问题，我不用看。” 张合欢道：“这首歌可能有点虐心，虹姐，我有种感觉，你能够唱好。” 秦虹点了点头：“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会让您失望。” 张合欢道：“我看好像是下周二录制，下周五播出，到时候我会去现场帮你加油。”端起那杯血腥玛丽喝了一口：“最近安然没来过吧？” 秦虹笑道：“没有。”她喝了口酒，抑制住现在就想看歌谱的想法。 张合欢环视了一下周围，感觉生意比上次清淡了许多：“浩哥唱片录得怎么样了？” 秦虹的目光黯淡下来，张合欢几乎能够断定他们两人可能出了问题，赶紧岔开话题道：“我还有事，虹姐我先走了，下周二我去现场给你助威。” 秦虹一直将他送出门外，看到张合欢上车离去之后，她的目光方才落在那份歌谱上，借着霓虹灯的光芒展开歌谱，看到歌名—— 《没那么简单》—— 作词张合欢，作曲张合欢。 《平民天后》这档综艺即便是在南江电视台内部也没什存在感，张合欢特地安排齐慧去要了一些入场券给秦虹送去，秦虹可以安排一些亲友团过来助阵，张合欢做事非常周到。 录制这一天，张合欢格外忙碌，中午在单位吃盒饭的时候安然过来找他，上次跟她谈得事情到现在总算做出决定了，安然决定参加《我们都是演员》，安然过来的时候，张合欢正在办公室里扒拉着盒饭。 安然摘下墨镜，一双美眸望着张合欢的餐盒：“你就吃这个？” 张合欢道：“今天工作忙，凑合对付一顿，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让齐慧给你送一份过来。” 安然道：“我减肥。”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别减了，再减胸都没有了。” 安然抓起他桌上的笔筒作势要砸他，这时候齐慧敲门送了两杯咖啡进来，向安然笑了笑，提醒张合欢道：“张主任，下午《平民天后》的录制你别忘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几点开始？” “两点！” 齐慧离去之后，安然道：“厉害了，几天不见混成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了，还有位美女助理，这朝夕相处的是不是已经发生什么故事了？” 张合欢道：“安老师，您就不能想我点好，我这个主任是徒有虚名，内聘的，你应该懂，还有人家齐慧跟我是平级的同事，不是美女助理，你别想歪了，不是每个领导都像你这样喜欢潜规则。” 安然俏脸绯红，小声骂道：“放屁，谁潜规则你了？明明是你不要脸打我主意。” 张合欢把饭给扒拉完了，让安然把餐盒给收拾了，安然心说我又不是你助理凭啥你指使我？可仍然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帮张合欢把东西给收拾了，为他做点事就是心甘情愿，看来自己是真心犯贱。 张合欢趁着这会儿给罗培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安然的决定，罗培红告诉张合欢目前导师阵容已经定下来了，之前说得那四位人选，最后定下来三个，有钢炮之称的冯刚，国际影星张紫衣，还有一位就是写而优则导的青春片导演郭晓明。节目发起人也是国内一线影星，大叔级优质偶像武修波。 张合欢一听就头大了，这人选都是按照什么标准找的？随便拎出来一个黑料就一大堆。 他告诉罗培红，人选上需要慎重，尤其是这位武修波，所谓的中年偶像恐怕跟优质两个字联系不上。 张合欢倒不是对老武有什么意见，而是因为老武过几年会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出事成为不良艺人，到时候涉及到他的相关影视综艺都会受到影响，当然正常应该发生在2018年。 但是章导的事情让张合欢有些警醒，既然章导的超生事件都提前了两年爆出，那么老武的事情也有可能提前。 万一他们这档综艺正在进行中，老武突然出事了，那岂不是等于大家的心血白费？如果用，对这种人一定要事先把赔偿条款拎清楚，如果因为艺人自身不当行为带给节目损失的，必须要从重赔偿。 罗培红其实是武修波的影迷，听张合欢这么说也有些不解，现在武修波正是最红的时候，能请他过来等于给收视率加了一层保险，不知张合欢为什么要劝她慎重？ 张合欢也没什么好借口，告诉罗培红，他听到有些内幕消息，老武这个人私底下很花，。 罗培红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有点颠覆她对偶像的认知了，如果不是张合欢说出来，罗培红说不定会维护两句，可张合欢这么说应该有道理，罗培红也没多说，就说她会考虑一下其他德艺双馨的人选。 安然收拾好了从外面进来，看到他还抱着手机聊个不停，也没打扰他，自己端着咖啡默默地喝。 张合欢挂上电话道：“你什么时候能够签约？” “这周都可以，具体事情我让经纪人来办。” “你那经纪人靠谱吗？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查钱。” 安然道：“我除了在你面前脑子不够用的，别人想骗我还真没那么容易。”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平民天后》的录制时间了，他起身去现场，安然也认识秦虹，听说她要参加歌唱比赛，反正她今天没什么安排，提出跟张合欢一起过去捧个场。 张合欢带着她去了1号演播厅，演播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观众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入场，张合欢和安然两人进去后，来到现场工作人员给他预留好的位子坐下。 张合欢从观众席上看到了周哲和他的几名同学，估计是来给秦虹助威的，反倒是傅浩没过来，这场比赛对秦虹非常重要，身为秦虹的男友他居然没出现，证明两人的感情很可能出问题了，要么就是傅浩不愿来，要么就是秦虹根本没通知他。 秦虹今天是第六个出场，前五名歌手都没有引起安然的太多注意，安然本身就会唱歌，她小声评价道：“这水平不怎么样啊，感觉还不如我唱的好呢。” 张合欢道：“你不懂什么叫谦虚？” 安然笑道：“还不如你唱得好，我特别喜欢你的那首《ibelieve》。”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中文版。”在她心中认为中文版属于自己的，是张合欢在酒吧唱给自己听的。 今天负责主持的是沈佳，她宣布下一位出场的选手是来自天空之城酒吧的秦虹，秦虹演唱得是一首原创歌曲《没那么简单》。 现场五位评委窃窃私语，他们没有听说过这首歌，对这种地区性的比赛来说，演唱原创歌曲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好大家唱的是耳熟能详的歌曲，刚才的五名歌手都唱了当下最流行的歌曲，这样容易得到高分。 张合欢看出这节目没火的原因了，比赛太老套，评委席居然还采取传统的打分制，五位评委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剩下三位评委的评分进行平均是每位选手的最后得分，刚才登场的五位歌手，最高分都没有超过9.1。 张合欢暗暗想笑，吕玉玲这位综艺导演水平不怎么样，这种打分制的模式还是青歌赛延续下来的，二十一世纪都过去十年了，还玩这么老套的选秀模式，怎么能够激起观众的兴趣？ 现在节目比赛本身并不重要，重要得是互动，必须要把观众的热情调动起来，必须要有话题，再过一阵子就会涌现出《声动亚洲》，《好声音》这样现象级的歌曲比赛综艺。 秦虹身穿一袭黑色缀有鳞片的演出服来到了舞台上，新剪了短发，显得干练成熟，其实她的外形并不出众，秦虹主动承担了现场钢琴伴奏，她要以自弹自唱的方式来将这首歌呈现在观众面前。 观众开始窃窃私语，看来这位女歌手没那么简单，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敢选择弹唱证明她一定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 秦虹深深吸了一口气，前奏响起，她纤长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舞动，琴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已经进入了歌声勾勒的世界中，这一刻她的灵魂已经脱离了现场，来到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灵世界。 第二百章创作者的初衷为总睡不醒盟主加更 这是一首属于熟女的歌曲。 她们有过几次相爱的经历，却始终无法维持一段漫长的恋情；她们渴望爱与被爱，但是害怕婚姻和背叛，所以她们在感情上至今没有结果，青春逝去仍孑然一身。 说不上谁需要谁，反正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害怕去爱别人，于是只能爱自己。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自己的脾气。歌者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将那些原本被遮掩得很好的辛酸浪漫毫不留情地一一撕裂，就像揉碎了一朵看上去很美的玫瑰，将花瓣洒落一地，然后像长者一样心疼地告诉所有女人，别人说的话，随便听一听就好，真正的决定还是要自己来做。 在每一个音符下都隐藏着最接近真实的赤裸情感，也夹杂着想说也无法诉说的百感交集。 时间和背叛，真的足以让一个全身心渴望爱情的女孩子变成一个内心平静的女人，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秦虹唱到动情，潸然泪下，情绪上的波动影响到了她的嗓音，这首歌的稳定性受到了影响，评委席上的几位评委都露出惋惜的表情，这位歌手本身的素质不错，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失误。 张合欢也意识到不妙了，自己的这首歌估计是写进了秦虹的心里，其实上次见面就发现她和傅浩可能产生了感情危机，在这样的状态下秦虹唱这首歌容易产生情绪上的失控，当然张合欢认为秦虹是一个专业歌手应该可以克服，但是他终究低估了这首歌对大龄女青年的杀伤力。 身边已经有人在哭了，不是安然，是安然旁边的大龄剩女。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谁谋杀了我的浪漫，这句歌词太虐心了。 我今年三十三岁了，都说我是个女强人，我不想当女强人，我也想找个肩膀依靠，看到旁边的这对男女柔情蜜意，我形单影只，都是因为那几个渣男谋杀了我的浪漫，我恨啊，这首歌是谁写得？根本就是照着我的内心写得，我就是曲中人。 现场不止一个大龄女青年，摄影师在这种时候很善于找焦点，镜头一扫，至少十多个女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平均年龄三十岁往上，同是渣男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的天呐，这歌的杀伤力这么大？ 安然毕竟年轻，她还处于爱做梦的年纪，所以这首歌对她的冲击力没那么大，但是她被词曲的高水准给震撼到了，她有种直觉，这首歌很可能就是张合欢的手笔。 秦虹唱完这首歌，含着眼泪来到舞台中心向大家致意，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几位评委开始针对她的表现进行评价，一致意见都是她这首歌的表现不好，气息不稳，在副歌高音的部分表现有些吃力。其实评委评价总体算是公平的，最后秦虹这首歌得了9.0分，在目前出场六名歌手中居于倒数第二。 张合欢认为秦虹的这个名次还是符合她的表现的，安然挽住他的胳膊低声问他：“这首歌是不是你帮她写的？” 张合欢也没否认，点了点头。 安然道：“你都没帮我写过歌。”明显有些吃醋了。 “《上海滩》不是？” “那不算！”安然认为被这厮给敷衍了，认识那么久，就没有专门为自己写过一首情歌。 秦虹感谢了各位评委准备下台，主持人沈佳多了一句话，问评委对这首歌词曲的评价如何，她看到了词曲作者是张合欢，只是没有把这个张合欢和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张合欢联系在一起。 来自南江艺术学院的教授评委道：“这首歌旋律还算不错，但是立意并不高，简单来说整篇歌词就是表达了大龄剩女的自我安慰，也表达了好的伴侣不容易找到，厌倦了外面那些无聊的应酬，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充满着负面情绪，缺少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谁都没想到他对这首歌的评价捅了一个马蜂窝，安然身边那位哭得妆都花了的大龄剩女霍然站起身来：“黑幕！不公平，她表现这么好，这首歌这么优秀，为什么给打这么低的分？我不服！” 几位评委有点懵了，导演吕玉玲也懵了，还好是录播节目，如果现场直播，这就是大事故了。 马上又维护现场秩序的保安过来了，他们准备制止这位大龄剩女，可没等他们走近，又有十多位剩女站起来了：“我们也不服，你们什么节目啊？选得都是什么评委啊？你们打分的标准是什么？这么优秀的歌手为什么分数这么低？” “那个打7.5的，你有良心吗？你懂不懂音乐？这首歌怎么叫立意不高？就你的水平也配评价这首歌？” “你们这些评委是不是收黑钱了？是不是侮辱我们观众的智商？是不是认为我们分不出好坏？” “南江电视台都请得什么评委？垃圾，全都是垃圾！” 现场录制不得不中断，观众席上得有一百多个大龄剩女都站起来了，当然还有不少算不上大龄但是被渣男伤过的剩女。 评委这次给秦虹打分太低，让她们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理，认为评委不是对歌手有意见，根本上是歧视这首歌，歧视她们大龄剩女。 吕玉玲拦住了保安，她发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坐在张合欢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位大龄剩女是他们节目的赞助商，南江一百的总经理王瑶，率先发难的也是她，总之这件事麻烦了，激怒了王瑶，可能以后的赞助都要泡汤。 吕玉玲亲自来到王瑶身边劝她消消气，现在最尴尬的就是五位评委了，谁也没想到一场综艺搞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说就是走个形式，最后十位歌手都能有录制唱片的机会，又不是什么大赛搞那么认真干什么？综艺节目不是说好了娱乐至上吗？怎么玩不起？ 吕玉玲协调了一下，准备再给秦虹一次演唱的机会，也就是说再让评委重新打一次分，好不容易才把现场观众的情绪给平复下去。 张合欢暗笑，这节目也够儿戏的，如果秦虹重唱，这帮评委肯定不敢给低分了。 这次是秦虹谢绝了重唱的机会，她站在话筒前：“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其实刚才我的表现并不好，单就这首歌的演唱而言，这个分数对我已经是实事求是了，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我的朋友，我崇拜的老师张合欢先生，我没有演绎好这首歌，让他失望了。”她的目光投向观众席上的张合欢。 电视台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意识到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就是他们电视台新任办公室主任张合欢，镜头马上给了过去，都知道这货可是台长面前的红人啊。 秦虹向张合欢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张老师为我写了这首歌，这首歌是我有生以来唱过最感同身受的一首歌，可以说写进了我的心里，就是我此时生活状态的写照，张老师，谢谢您！” 现场掌声雷动，观众席上多半人都不认识张合欢，这样的一首歌没有复杂的感情经历是写不出来的，想不到创作者如此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可以写出这种深刻的歌曲，这货莫非从幼儿园就开始谈恋爱了？这得被多少人伤过才能把感情看得如此通透？问题是这货是个男滴，他怎么对女性心理揣摩得那么透彻？ 张合欢今天过来压根没想出风头，单纯地想给秦虹捧捧场，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说那个评委也够傻逼的，你攻击谁不好，你攻击我的歌词，听不出我这首歌是为了广大大龄剩女发声，我都不敢轻易得罪，你敢当众得罪，胆儿够肥。 沈佳应变也很快，提议道：“现在我们请这首歌的创作者张合欢先生说几句话好不好？” 掌声更加热烈，安然赶紧把墨镜戴上，本来想安安静静当个观众，可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又坐在焦点旁边了，这下坏了，节目一经播出，镜头肯定少不了，回头得交代一声，让张合欢利用职权给剪辑掉，悄悄拍了拍张合欢的腿，意思是让他去前面说，别连累自己。 张合欢知道她意思，在目前这种状况下不说几句也对不起观众的热情。 张合欢来到舞台上，接过沈佳递来的话筒，笑道：“本来我就想潜伏在观众席中，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现场观众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我和秦老师相识于鹏城，当时我们也是结缘于音乐，在我担任电台主播期间，秦老师给了我不少的帮助，我一直都想给她写一首歌，今天也算达成了心愿，我个人认为秦老师很好的诠释了这首歌，充分表达了我这个创作者的意思，我始终认为评价一位歌手的成功与否，不能单纯从技巧来论，我们要看这位歌手的声音能不能打动人心，一个歌手技巧再成熟，除了炫技就是炫技，无法唱出你的心声，无法和观众取得共鸣，这样的歌手充其量也只能成为二流，秦老师今晚的演唱已经达到了人歌合一的境界，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够从她的声音中听出画面感，不知不觉随着她的歌声进入到一个故事中。如果让我打分的话，我会打一百分。”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张合欢的这番话等于公然打了那帮评委的脸，评委们的脸都不好看，尤其是刚才攻击歌词不上进的那位教授。 秦虹在一旁礼貌地微笑着，张合欢给她的评价已经胜过了今晚的奖项，观众的掌声和欢呼更证明了这一点。 沈佳道：“张老师请问您创作这首歌的初衷是什么？是不是像评委所说得，这首歌是献给大龄剩女的呢？” 吕玉玲在台下气得直跺脚，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好不容易把这篇给翻过去了，这又给翻回来了，沈佳的主持水平就是比不上雪梨。 张合欢微笑道：“没那么简单，其实这首歌我并非是写给特定的对象的，也不仅仅是对爱情的解读。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可能都会感觉到好的伴侣很难找，好的朋友知己也难觅，那些动不动就说自己几百个朋友的人，我认为很虚伪，真的朋友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沈佳道：“可是我从这首歌中听到的是爱情，我想在场观众也是一样。”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两个人相爱，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当你经历过背叛后，就会对爱情有所顾忌，不敢全身心地投入，所以只好假装强悍起来。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年轻时觉得爱了就在一起，到了一定年龄后，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发现我们要的不是轰轰烈烈的相爱，而是平静的感觉，相互照顾、理解才是最重要的。也许已经没有力气去拼力地爱了，要考虑的还有更多的东西。过了爱做梦的年纪，看清了爱情的实质搜索，而我们却真实的怀念那段什么都不管，只要去爱的时光，那是我们最纯真、最真实的爱情。” 他停顿了一下道：“我想这就是我创作这首歌真正的初衷！”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求订阅支持！ 第二百零一章梦中的婚礼月票7100加更 比赛的结果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再关注接下来的歌手唱得怎么样，所有人的关注度都集中在了这首歌的内容上，在场的大龄剩女都从这首歌中获益匪浅，也许她们应该换一种角度看待感情。 南江音像出版社的老总潘凯就在现场，其实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没那么简单》这首歌能在现场掀起那么大的轰动，证明这首歌很可能在市场上引发同样的轰动。 《平民天后》这款综艺本身乏善可陈，如果不是因为一个集团的缘故，潘凯根本不会来现场观摩所谓的决赛演出。 他本来的想法也就是集合十位酒吧女歌手，录制一张品质过得去的汽车发烧碟，这种性子的碟片销量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在中老年司机市场很受欢迎。 潘凯并没有想到现场会出现这样一首让人难忘的歌曲，所以他在录制结束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合欢。 张合欢正跟王瑶聊天呢，作为节目的赞助商王瑶自然可以要求吕玉玲帮她介绍张合欢认识。 吕玉玲从心底是不想的，因为王瑶跟她合作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张合欢这个人能力很强，万一把她的财神爷给挖走了怎么办？ 张合欢和王瑶互留了联系方式，这时候潘凯又走了过来，笑道：“张主任，我还真不知道您是个大作曲家。” 王瑶和潘凯是老朋友了，她帮忙给张合欢介绍：“这位是南江音像出版社的潘总。” 张合欢和潘凯握了握手：“潘总过誉了。” 潘凯道：“除了佩服两个字我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张主任，咱们可是兄弟单位，要不要考虑合作一下？” 张合欢笑道：“潘总客气了，我就是给朋友帮忙，作词作曲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跟专业人士不能比。”不是谦虚，不能比意思是他要比所谓的专业人士好太多了。 王瑶一旁道：“我觉得你可比那些所谓专业的写得好多了。” 潘凯找张合欢要了个联系方式，现场也没多谈，他也是南江广播电视台的老员工，知道内部的规矩，今天是吕玉玲的场子，不适合喧宾夺主。 张合欢也看出吕玉玲的顾忌，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安然已经先离开了演播厅在外面等着他，看到张合欢出来，提醒他道：“你别忘了，回头提醒他们把我的镜头给删了。” 张合欢笑道：“人家都关注我，谁注意你啊，自作多情。” “臭美！” 这时候秦虹打来了电话，她今天最终名次是第七名，秦虹对名次本来就没什么要求，张合欢送给她这首歌，比她获得什么奖励都要高兴。 秦虹主动提出要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算是给自己庆贺一下。 张合欢告诉她今天不行，他答应了老爸，晚上得回家。 秦虹听他这么说表示那就改天。 张合欢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发现车出毛病了，又打不着火了，安然刚好也来停车场取车，让他上了自己的卡宴，提出送他过去。 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看到外面刮起了大风。 张合欢道：“到底比我那辆车暖风好多了。” 安然笑道：“你该换车了，那辆车实在是太破了。” 张合欢道：“经常换车的男人花心。” 安然道：“你不换车也掩盖不了你花心的事实。” 张家成住的离电视台不远，安然很快把他送到了楼下，看了看那栋有些陈旧的居民楼：“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爹才能生出你这种人。” 张合欢望着安然道：“要不，你跟我一起上看看。” 安然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妈你也见过，去吧，吃过饭送我回家，我不想挤地铁了。” 安然道：“何着你是想找个不花钱的司机。” 她把车给停好了，下车的时候从后备箱里拿了两盒巧克力，又将自己刚买的化妆品给带上了，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着手，从她的行为能够看出她对张合欢的家人非常在乎。 张合欢一旁看着她，要说安然没有曲线救国的意思他都不信。 听到敲门声，张家成过来开门，看到儿子带着一位大美女过来，不由得一愣，他一直认为儿子和楚七月谈着呢，可今天换了一个，也是那么漂亮，张家成暗赞儿子能耐，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对楚七月印象也不错，上次他出事连医药费都是楚七月帮忙垫付的，那女孩对儿子的好他可都看着呢。 安然表现得很乖巧，叫了声张叔叔。 张合欢道：“这是安然，过去我在交广网的老师，爸，您堵着门是不打算让我们进去怎么着？” 张家成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快请进快请进。” 安然想换鞋，张家成道：“别换了，瓷砖地没那么娇贵。” 张合心从里面跑出来：“哥！” 张合欢乐呵呵迎了上去把她给抱了起来，小合心好奇地望着安然：“姐姐好！” 安然赶紧将巧克力递了过去。 刘雪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安然心中咯噔一下，她还以为张合欢带来得是楚七月，她对楚七月印象好着呢，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张合欢为她们介绍了一下，刘雪这才知道安然是广播剧上海滩中冯程程的配音，那部广播剧她可是全程追了下来。 第一次登门安然当然想表现一下，主动去厨房给刘雪帮忙。 张家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啥都没说，其实想说，可说出来又怕错。 张合欢本想跟老爸说几句话，可妹妹拽着他的手非得让他去看新买的钢琴。 张合心让哥哥给她弹琴，张家成道：“别难为你哥了，你哥没学过。” 张合欢望着老爸，心说你这个当爹的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此时厨房内传来乒的一声脆响，却是安然帮忙刷碗的时候把碗给摔了，她过去也很少做家务，本想着表现一下，想不到弄巧成拙，窘得满脸通红，赶紧去拾碎瓷片，刘雪阻止不及，结果安然的手又被扎破了。 刘雪赶紧去找碘伏和邦迪，帮助安然消毒包扎，还好伤口不深，安然尴尬道：“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张合欢笑道：“术业有专攻，你不是下厨房的料，过来教合心弹琴。” 安然翘着手指头：“还是你弹吧。”很想听张合欢弹唱一首《ibelieve》，到现在都忘不掉他在天空之城酒吧弹唱的样子，安然认为自己就是在那时候深深爱上了他，也许更早。 张合欢来到钢琴前坐下，小合心站在他身边。 张家成倒了杯茶递给安然，笑道：“他哪会弹琴。”反正他印象中自己儿子就和钢琴无缘。 张合欢的手指开始在钢琴上舞动，美好的旋律从琴键上流淌出来。 他弹奏得是一首由法兰西著名作曲家及音乐制作人保罗·塞内维尔和奥立佛·图森为理查德·克莱德曼量身定制的钢琴曲，出自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专辑《水边的阿狄丽娜》。 乐曲甜蜜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这首钢琴曲共划分为四段，前奏、低潮、过度、高潮。每一段都会有不同的感觉，时而让你感到温暖如三月春风，时而柔美瑰丽如悬挂天空的六月彩虹。 《梦中的婚礼》是g小调，在固定调式中1=降b，调性方面，也没什么特点，整个曲子中，没有特殊的音调走向，属于纯小调；弹奏技巧拥有一定的难度。 包含着4\4、3\4、7\8、6\8、12\8、9\8拍，想要完整弹下来，就必须要一个个去突破。而且在弹奏过程中，连贯性和力度都要控制好，不过这种逐层递进的技巧也会让人的情感层层堆积，不知不觉就随着音乐起舞。 在技巧达标的同时还要投入真挚的感情。在高潮部份的有一个跨八度，这是曲子的难点，如果完美的完成了这个跨八度，曲子才有可能完美。 安然已经陶醉在这美丽的旋律中，她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个深刻的爱情故事。 音调快慢结合，清新明快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细细聆听，不知不觉就被带入一个美好的梦境，她已经忘记了身处何方，恍惚间仿佛看到张合欢牵着自己的手漫步在美丽的童话王国。 刘雪也因为这首乐曲从厨房赶了出来，她本以为弹琴的是安然，没想到是张合欢，这小子真是多才多艺，就这门钢琴手艺什么女孩子哄不来。 张合欣两只小手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充满崇拜地望着哥哥，原来钢琴的声音如此美妙，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像哥哥一样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三人的惊奇加起来都不如张家成震惊来的厉害，他忽然发现儿子跟自己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感到欣慰之余，又不由得深深自责。 他甚至不知道儿子还会弹钢琴，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自己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想想前妻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一曲弹完，张合心第一个拍起了巴掌。 所有人都跟着鼓掌，刘雪道：“这是什么曲子？太好听了。” 张合欢道：“《梦中的婚礼》。” 张家成道：“厉害，吃饭！” 安然悄悄抹去眼角的眼泪，小声道：“你写得？” 张合欢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喜欢吗？” “嗯！” 张合心道：“哥，我好喜欢。” 张合欢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其实这首曲子，还有一个故事。” 张合心听说有故事马上闹着要哥哥将来听听。 “传说中有个遥远的国度叫梦之国，有一个男孩暗恋者美丽的梦之公主，一次巧合让他们成为了朋友。”张合欢的目光温柔地望着安然。 安然的脸红了，目光想要逃避张合欢，却很难从他的注视下逃开。 张合欢的声音深情而温柔：“男孩知道他们地位悬殊，唯有带着对梦之公主的爱去了远方，他想让自己变得强大，终有一天自己可以配得上公主，但是他无法忘记美丽的公主，多年以后他学成归来，而这一天正是梦之公主和别人结婚的日子。他带着思念站在人群中默默观望着公主的婚礼。忽然他看到有人要暗杀公主，卫兵已经来不及保护公主了，公主的未婚夫只顾着自己逃命推开了公主。只有他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公主前面，张开了手臂……” “啊！”安然和小合心同时发出惊呼。 “那一刻，他看到了公主惊恐的表情。他对公主微笑着说，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安然感觉张合欢这句话分明是在对自己说，她的眼圈红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听到了利箭穿过自己身体的声音，缓缓的，他倒在公主脚下。公主穿着白色婚纱，婚纱已经被他心口的鲜血染红，她含笑看着他。在他们旁边，天使为他们唱着祝福的歌，天空中响起梦中的婚礼的旋律，男孩握紧了公主的手，此时一颗流星划过城堡的上空，仿如一滴幸福的眼泪……” 月票其实还差八十多张，我先更为敬，你们慢慢投！后面有彩蛋。 第二百零二章正面交锋 小合心抱着哥哥的胳膊：“我不要他死，我要他和公主结婚。” 安然其实心中也是这么想。 小合心道：“哥哥，你就是那个男孩，姐姐是公主对不对？” 安然红着俏脸望着张合欢，她好希望成为张合欢心中的公主，这孩子真懂事，我要是和张你哥结婚就是你嫂子，你就是我小姑子。 张合欢笑道：“每个男孩心中都住着自己的一位公主，每个女孩的心中也都住着一位王子。” 安然意味深长道：“王子只有一个，公主可以有许多。” 小合心不解道：“为什么公主可以有许多个啊？” 张合欢笑道：“在我心中你们俩都是公主啊！” 张家成关心张合欢的工作，张合欢告诉他自己工作非常顺利，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跟老妈坦白他调来南江工作的事情，打算元旦假期回家告诉她。 张家成知道前妻对这个儿子的疼爱，如果得知他调来南江工作十有八九还会多想，可他在这件事上也不便多说，只能建议儿子早点告诉柳云思真相，以免她误解。 离开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雪，安然开车一直将张合欢送到了他租住的地方，对面就是广电大厦，他们两人就相识在这里，安然把车停下，张合欢有些奇怪，好像还没到楼下呢。 安然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张合欢往外面看了看，他认出来了，记得他初来南江的时候，那天狂风大作，安然就被广告牌给拍在下面了，自己把她从下面救了出来，现在广告牌已经重新竖起来了，也经过加固。 安然道：“我那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我根本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拍死，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安然道：“我不怕死的。” 张合欢忽然想起安然跳楼的画面，内心一颤望着她，看到她双目中泪光闪烁：“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个？” 安然道：“我活得很没有意思，我一直都很孤独，骆清扬是我妈。”他们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主动谈到这件事。 张合欢其实早就从刘海余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当初刘海余让他接近安然调查安然和岳开山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刻意接近安然，如果安然知道他最初的动机，肯定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张合欢道：“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不过我也不好过问你的隐私。” 安然道：“我们关系一直不好。” “我刚来交广网的时候就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 张合欢道：“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安然点了点头。 “有人说岳开山是你幕后的金主。” 安然趴在方向盘上：“我爸在监狱里服刑十五了，还有三年出狱。” 张合欢从未听她说过，甚至连刘海余都没有告诉他这些情况。 “我妈说，没有岳叔叔，我们两人可能早就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很感激他，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妈和他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对我们母女的动机也没有那么的单纯。” 张合欢道：“你指得是？” “你别多想，我虽然不聪明，可多少还有些保护自己的本事，而且我妈还在，我虽然不喜欢她的所作所为，但是她对我至少还好，我知道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我想摆脱他们，所以我才参加《秦淮十三钗》的海选，我本来以为看到希望了，可是没想到……” 安然眼泪汪汪地望着张合欢道：“我怀疑章导的事情是岳开山干得！” 张合欢愣了一下，平行世界中有些事的确已经发生了改变，章导超生事件本身就已经提前了两年，现在曝光这件事对章导的合作者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秦淮十三钗》因为章导超生事件上映受阻，制片方也无法收回成本，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张合欢道：“姓岳的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安然俏脸一红：“别说的那么难听。” “那孙子要是敢骚扰你我弄死他。” 安然道：“你这么在乎我？” 张合欢道：“你这颗白菜就算不落我手里也不能让头猪给拱了吧。” 安然道：“别把你说得那么高尚，你不也是一头猪。” 张合欢道：“我要是猪，你是不是很期待被我拱呢？” 安然拧了他胳膊一下，又叹了口气道：“不用你管我的事情，我可以解决，岳开山那个人很阴险，其实他对我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想控制我，利用我。我思来想去，你说得那个综艺我还是不参加了，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张合欢道：“我可不怕他，我说你到底怕他什么？是不是担心脱离他们就没那么多钱花了？” “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对不对？” 张合欢道：“你越是怕他们，他们就越想掌控你，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现在人微言轻，掌握不了话语权，想脱离他们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你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二是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安然望着张合欢，想要在短时间内变得足够强大根本不可能，那就只剩下第二个选择，可张合欢是那个强有力的靠山吗？她摇了摇头：“不，我不想连累你。” 张合欢道：“这句话有点侮辱人了，你看低我的能力。” 安然忍不住笑了：“没有看低，我是不忍心……”两人的目光汇集在一起，安然主动凑了过去，亲吻在他的嘴唇上。 张合欢准备回吻的时候，她却又逃开了：“满嘴酒味儿，我回头别被交警给查到。” 两人都笑了起来，张合欢道：“人家交警也通情达理，你跟他说明原因不就行了。” “怎么说明？”安然脸儿红红的，忽然再度扑了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张合欢搂住她的纤腰，激烈回应着她的亲吻，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一辆车从后方撞击在他们的车尾，车身剧烈晃动着，两人的身体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冲撞而撞击在挡风玻璃上。 张合欢摇晃了一下头：“你有没有事？” 安然捂着头，刚刚头在挡风玻璃上撞了一下，感觉天旋地转，张合欢从后视镜看到后面的车开始后退，他第一时间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将安然从车上抱了下去。 那辆车并没有继续撞击，车上下来了五个人，为首一人身穿黑色皮衣牛仔裤，正是几度跟踪并警告张合欢的潘云雷。 安然靠在张合欢身上仍然头晕脑胀无法站稳，张合欢也被刚才的撞击弄得浑身疼痛，怒视潘云雷道：“想谋杀吗？” 潘云雷道：“不好意思，追尾！” 安然道：“你们给我滚！不然我报警！” 潘云雷笑道：“你这丫头脾气真大，我们也想报警，刚刚这个人是不是在车内骚扰你？” 张合欢冷笑道：“姓潘的，有种咱们单练。” 潘云雷摇了摇头，一脸傲娇道：“你不是我对手。” 后方一辆宾利车的车门打开了，却是骆清扬走了出来，她一步步来到安然的身边，厉声道：“上车！” 安然倔强道：“不！” 骆清扬忽然扬起手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安然雪白的面颊上顿时多了五道指印，美眸中眼泪滚滚滑落：“不！” 骆清扬凤目圆睁，怒视张合欢：“小子，你敢勾引我女儿！” “是我勾引他！”安然大声道。 骆清扬呵呵笑道：“安然，为了一个这样的人你打算牺牲自己的前程吗？” “你不是怕我牺牲，你是担心我牺牲你的前程！” 骆清扬点了点头：“安然，我给你一个选择，你现在跟我走，我只当任何事都没发生过，如果今天你不跟我走，我保证明天这小子会失去他在南江拥有的一切。”这句话说得威武霸气。 张合欢道：“嗳，骆清扬，你这就没劲了，你算老几啊，你威胁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失去一切。” 安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对不起，你没看错，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不想连累张合欢，准备离开。 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在安然放开张合欢的刹那，张合欢马上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了潘云雷。 潘云雷一直都在提防着张合欢，虽然他认为张合欢不可能主动发起进攻，但是张合欢偏偏就这么干了。 张合欢不打无把握之战，他还有一张加速卡并未兑换，启动之前已经悄悄兑换了加速卡，今天就要这帮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潘云雷意识到张合欢主动进攻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厮移动的速度太快，当潘云雷准备迎击的时候，张合欢的拳头已经重击在他的下颌上，潘云雷抗击打能力很强，脑袋晃了一下，没有倒地，挥拳向张合欢打去。 在加速卡的加持下，对手的移动速度减慢了许多，潘云雷的动作如同电影中的动作慢放，张合欢轻松躲过了这厮的出拳，接连两拳击中了潘云雷的软肋。 从潘云雷的角度，这厮出拳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张合欢接连击中三拳，四名同伴还没有上来完成对张合欢的包夹，张合欢又是狠狠一脚踹在潘云雷的小腹上，潘云雷被他一脚给踹到在地，比被踹倒更难堪得是颜面扫地，潘云雷刚刚还吹牛逼说张合欢不是他对手呢。 然后张合欢又冲向其余四人，这厮骨子里的凶悍好斗展露无遗，击倒了这群人中最强的潘云雷，其他四人根本不在话下。 骆清扬惊得目瞪口呆，她根本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眼看着五名壮汉被张合欢全都给击倒在地，这货竟然冲着自己冲过来了。 骆清扬吓得尖叫起来，这小子连女人都要打吗？ 安然以为张合欢杀红了眼，连她妈都要揍，赶紧出声制止：“张合欢，你干什么？” 张合欢在骆清扬面前停下脚步，一脸嘲讽地望着骆清扬道：“唷，我还当骆总不知道害怕呢？” 骆清扬脸色苍白地望着张合欢：“你这个粗鲁无礼的家伙，你敢对我无礼我就报警。” 张合欢道：“报就报，谁怕谁啊，骆总，我不怕告诉你，你刚才威胁我的话我全都录下来了，你最好保佑我这辈子平平安安，从今天开始，我就算走路磕到，都要把帐算在你头上。” 骆清扬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无赖角色，怒道：“我会怕你？” 张合欢冷笑道：“你有钱有势当然不会怕我，可你搞不懂一个简单的道理，古今中外，光脚的从来都不怕穿鞋的，不服气你尽管试试。” 骆清扬意识到这小子真的很难缠：“年轻人，不要太狂妄。” 安然走了过来：“张合欢，你别冲动。” 张合欢笑道：“放心吧，我对她不会冲动。” 安然俏脸一热，莫不是自己理会错了他话里的含义。 张合欢道：“骆总，我有几句话向单独对您说。” 潘云雷这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小子出拳怎么这么快？搞了半天过去人家一直都隐藏实力了，丢人丢大发了，这脸掉地上想捡起来就没那么容易。 骆清扬点了点头道：“好！” 张合欢指了指那辆被追尾的卡宴：“车里说。” 安然本想跟进去，张合欢摆了摆手示意她在外面等着。 骆清扬和张合欢来到车内坐下，张合欢道：“虎毒不食子，安然是你女儿，你还不至于做出出卖女儿来换取利益的事情吧？” 骆清扬冷冷道：“我的家事和你无关。” 张合欢道：“你的家事虽然跟我无关，但是安然和我有关。” “张合欢，你是什么人我了解过，你无非是个贪图我女儿美色，想骗财骗色的人渣。” 张合欢道：“您对我评价真高。” 骆清扬的语气软化了下来：“张合欢，如果你真心对安然好，就放她一马，我已经为她做好了未来的规划，你不要影响到她好不好。” 张合欢道：“你能帮忙规划什么？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何况安然，恐怕是岳开山在背后规划吧？” 骆清扬怒道：“大胆！” 张合欢道：“我的胆子一直都很大，岳开山什么人我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可谁敢打安然的主意，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骆清扬叹了口气道：“张合欢，我相信你对安然是有善意的，可是你不懂，你会毁掉她的。” “毁掉她的是你！”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让步，骆清扬道：“老岳收购了新画影业，安然的合约在他手里。” 张合欢微微一怔，想不到岳开山居然拿下了新画，那岂不是等于顺便将《秦淮十三钗》也纳入囊中？这件事有点复杂了。 骆清扬道：“就算我求你，安然的未来有无限可能，你千万别毁了她。” 张合欢道：“岳开山是好人还是坏人？” 骆清扬犹豫了一下：“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女的今天。” “这生活是你想要的，并不安然想要的，你又何必为了自己的利益绑架安然？” 骆清扬的内心剧震，张合欢无疑说中了她的痛处。 张合欢离开那辆车之前又丢给她一句话：“如果你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那就把她交给我。 第二百零三章突然的自我打赏600人次加更 对秦虹来说周二比赛就已经结束了，她的生活也重新回到了正轨，张合欢为她写得那首歌，她连一次都没在酒吧唱过。 周五《平民天后》在南江电视台娱乐频道播出，也没有引起太高的关注，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没那么简单》这首歌竟然在新歌风云榜上一举进入了前五十。 现在各大音乐网站都推出了自己的榜单，各种各样的名目也层出不穷，歌手们为了博取公众注意纷纷利用各种手段刷榜，但是风云榜还是很有公信力的。 风云榜也分为好多种类别，其中最有影响力的是热歌榜，然后是新歌榜和飙升榜，各大唱片公司关注得通常都是新歌榜，新歌榜收录得是30天内发行的优质歌曲，鼓励原创。 对成名专业歌手来说，进入新歌榜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成绩，但是对秦虹这种寂寂无名的歌手来说能够入选已经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了。 因为这个榜单是每日刷新，所以秦虹认为只是灵光乍现，说不定明天就会掉到一百名开外，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得是，第二天《没那么简单》的名次不降反升，而且一举进入了新歌榜的前二十。 与之对应得是，南江广电网的点播排行榜上，秦虹演唱的《没那么简单》这首歌扶摇直上已经登上了视频点播榜的第一名。 南江社区影音版块也被这首歌给刷屏了，歌曲下载量高居榜首，更有许多热心网友开始对这首歌的歌词曲风进行了逐句点评。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专业人士针对这首歌的音乐性进行评价，可后来一大波剩女开始加入了讨论，很快就从一个音乐话题变成了感情话题，从感情话题又变成了社会话题。 当一首歌拥有了社会话题，就代表这首歌拥有了相当的热议，热议在某种意义上也反映了这首歌的热度。 我们女人现在想找到一个能聊来的伴太难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无论你外表多么出色，他们都会有厌烦的一天，点赞+3888。 我也曾经是个浪漫的女人，但是我的浪漫已经让两任男友给我彻底杀死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期待浪漫，反而会对所谓的浪漫产生惶恐，甚至让我对男人都产生了畏惧心理，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坏男人都让我遇到了？点赞+5999。 最掏心的时候，把心给了别人，还傻乎乎的开心着，现在我受够了欺骗，我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任何的打击，但是我失去了快乐，女人为什么这么矛盾？点赞+9999。 …… 刚开始还有那么几位男性网友试图加入剩女们议论的话题，可很快就被批驳得体无完肤，灰溜溜走人。 越来越多的女性找到了共鸣，关于这首歌的讨论很快蔓延到了天之涯社区，最先兴起讨论的居然不是在娱乐八卦，而是情感天地，讨论的也不是歌曲本身，而是感情话题。 情感天地的版主刚刚看到这个热点话题的时候也觉得非常奇怪，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可能发错了版块，但可随着话题的越演越烈，才意识到这首歌拥有着那么大的话题性。 经过网络的发酵之后，这首歌的热度变得越来越高，大家开始关注《没那么简单》这首歌的前世今生，发现这首歌居然出自于一个南江本地的选秀节目《平民天后》，能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一首歌居然才在节目中排名第七。 有人提议这么好的歌曲不应该被蒙尘，应当让千千万万受过伤，上过当的姐妹们听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榜，要打就打最有公信力的新歌风云榜。 《没那么简单》在进入新歌风云榜的第三天，名次再度实现了飞跃，不但成功进入了新歌榜前十，而且直接成为第七名。 这个名次已经和秦虹在《平民天后》的最终排名相当。虽然都是第七名，但是两者的含金量无法相提并论，风云榜目前是国内歌曲的流行风向标，《平民天后》名字起得虽然很大，但是其影响力终究还是局限于南江地区。 《没那么简单》的悄然走红，也和这档综艺没有多少关系，在广大剩女自发为这首歌打call之后，歌曲的热度仍然在不断上升着。 进入二十一世纪，随着网络媒体的发展，唱片业开始渐渐变得不景气了，国内一度百花齐放的唱片公司通过倒闭收购整合，如今还能够存活下来的不到一百家，真正有影响力的其实只有六家。 分别是霓虹控股的somy，英伦控股的emi，有国资背景的中唱，沪海音像，飞雪唱片，中华金点。 可以说这六大唱片公司基本上代理了华语歌坛最有实力和代表性的歌手。这六大唱片公司也被冠以白金唱片公司的称号，像南江音像出版社这样的只是国内二流唱片公司，他们很少做原创，大都是做引进碟和所谓的汽车发烧碟。 《平民天后》比赛结束之后，节目组本想和最终入围决赛的十位歌手签署代理出版音像合同。 本来这是歌手们趋之如骛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没想到在秦虹这里遭到了拒绝。 秦虹骨子里还是有些艺术家的傲娇的，她认为如果用这首歌参与大杂烩般制作出来汽车发烧碟，感觉是对创作者的不尊重。这些所谓的发烧碟根本和发烧关系不大，说穿了就是口水歌大杂烩。 而且秦虹本身对这首歌极其珍爱，她认为这首歌写到了自己的血液里，每个音符都渗透到了她的骨髓里。 几天没有在酒吧现身的耿浩回来了，如果不是别人找到他，他还不知道秦虹凭着一首歌悄然在网络上走红。 今晚天空之城酒吧已经客满，多半都是冲着秦虹过来的，其中就有南江一百的总经理王瑶，她和秦虹也算是因歌结缘，说过要来捧场，今晚真来了。 秦虹特地去安排了一下，告诉王瑶今晚她请客，全部免单，王瑶笑着说不用，她今天过来就是想听秦虹唱一遍《没那么简单》。 这个要求秦虹不能拒绝，她马上去准备。 耿浩走入酒吧的时候，秦虹刚刚开始演唱，他找了个阴暗的角落站着，默默倾听着这首歌，耿浩其实已经在网上听过了秦虹比赛的版本，他第一反应就是这首歌应该是张合欢词曲的，果然如此。 现场聆听感觉和网上更是不一样，耿浩闭上眼睛，想起了他和秦虹年轻时的种种过往，他们一起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为了理想而努力奋斗，可是在现实面前，他们距离理想越来越远，随之越来越远的还有他们之间的感情。 离开鹏城来到南江不仅仅是为了追梦，不仅仅是为了挽救他的事业而做一次搏杀，也是为了挽救他们渐渐淡漠的感情。 耿浩承认，在这件事上秦虹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是：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自己的脾气，他们也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没有了轰轰烈烈，只剩下平淡如水。对许多人来说平淡就意味着幸福，可是他又不甘于平淡。 耿浩就这样站着听完了这首歌，然后他背着吉他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天空之城酒吧，也许秦虹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路，而他依然还留在原地踏步，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耿浩不想停下，他还要继续走下去，走出天空之城酒吧的时候，他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 “张老师，我想求您一件事，可以为我写一首歌吗？” 张合欢接到电话的时候，有点头疼了，给秦虹写歌已经是破例了，现在耿浩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张合欢正准备拒绝的时候。 耿浩道：“不是为我，是为秦虹，我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了，我到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迁就我，她默默支持着我，帮我成就梦想，可我根本没有支撑梦想的才华，是我耽误了她，张老师，您的那首歌我听到了，其实秦虹完全可以获得更高的成就，只是她没有遇到好的机会，我知道自己是没资格向您提出要求的，但是我又不知道为她做什么，所以我才冒昧提出这个要求。” “浩哥，您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也许去最后追逐一次我的梦想，我这样失败的人其实不配拥有爱情。” “有没有考虑过秦老师的感受？” 耿浩沉默了一下，望着远处的街灯：“我想没有我她会生活得更好。” “我答应你！”张合欢在瞬间已经明白了耿浩的心情。 耿浩背起吉他走向街头，穿过天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开手机，看到张合欢已经发来了一首歌——《突然的自我》 耿浩打开那首曲谱，默默看着，他的喉头在剧烈颤抖着，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即将沸腾，取下吉他，拨弄了一下琴弦，冲着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他的眼泪在肆意奔流…… 第二百零四章诚意拳拳月票满7400加更 夜风凛冽，车来车往，傅浩独自站在天桥上引吭高歌，这首歌唱出了他心中的豪迈，唱出了他曾经逝去的情怀，他唱得撕心裂肺又酣畅淋漓，只有经历过才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沧桑，但是沧桑中还蔓延着氤氲的潇洒、通透的情怀，傅浩在感动中释怀。 有人说过，现在的一切的伤心和痛苦都是为了将来的快乐和感动作准备，现在的伤心就是为了未来带着微笑的眼泪。 不必深陷于眼前的痛苦和伤心难以自拔，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撑一撑就过去了，有朝一日，你会一边微笑一边落泪，你会微笑是因为你成功了，你会落泪是因为被自己的成功感动了。 别人也会因为你流下带着微笑的眼泪，别人微笑是因为你的成功也给别人带来了快乐，别人落泪是因为你的成功给他们带来了感动。 相聚的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数不尽的相逢；分别的时候，山高路远难相见，等不完的守候。有缘他日必相逢，无缘姑且暂守候。不必为了相逢或者守候牵肠挂肚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天空中下起了雪，距离天空之城酒吧不远的天桥上，一个落魄的男子抱着一把吉他，用他的歌声温暖着夜色，将他的身影凝固在寒冷的空气里，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灵魂的一部分都刻在这里默默关注着秦虹，永远守护着她。 秦虹一曲唱罢，现场掌声雷动，秦虹再三表示感谢，来到王瑶身边坐下，王瑶笑道：“太棒了，这首歌唱得太好了，比你在比赛时更出色。” 秦虹道：“是词曲写得好。” 王瑶道：“我真是没想到，这首歌居然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写出来的。” 秦虹笑了起来，这时候台上换成了周哲演唱，他唱得是在大学生群体中颇受欢迎的《同桌的你》，秦虹告诉王瑶这首歌也是张合欢的作品，王瑶再次惊叹不已，但是对她来说，《同桌的你》给她的震撼远不如《没那么简单》，这就是年龄的缘故，心态不同造成了对歌曲的感受也不一样。 可能都是大龄剩女的原因，秦虹和王瑶颇为投缘，身为南江一百集团的总经理，王瑶手上的资源不少，她主动邀请秦虹以后成为一百活动的固定嘉宾，还告诉秦虹她和南江音像出版社的老总潘凯是好朋友，她可以帮忙将秦虹推荐给潘凯。 秦虹其实之前已经拒绝了南江音像出版社出版拼盘唱片的合约，可能是年龄的缘故，她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再没有年轻时候想要成名的梦想，内心深处越来越渴望安定的生活，至于前程还是随遇而安吧。 当一个人越是对成功没有了渴望的时候，机会往往就会悄悄来到她的身边，《没那么简单》这首歌仍然在风云榜新歌榜上一路挺进，第五天已经杀入了新歌榜的前五。 放眼新歌榜的榜单前十，甚至前二十几乎全都被成名歌手和六大唱片公司旗下歌手所占据，所以秦虹的这首歌格外引人注目，许多人也开始关注这位寂寂无名的女歌手。 南江音像出版社的老总潘凯特地前往电视台专程拜访了张合欢，他和其他人不同，在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歌手秦虹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关注张合欢，这几天他都在了解张合欢其人，甚至将张合欢过去作词作曲的《同桌的你》《一路上有你》《上海滩》《铁血丹心》等等一系列的歌曲全都搜集过来仔细品鉴了一遍。 潘凯也是学音乐出身，听完这些不同风格的歌曲之后，他险些无法相信这些都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潘凯决定亲自去跟张合欢面谈，毕竟他们是同一系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大才不可错过。 其实张合欢这两天也在关注秦虹的状况，今天清晨最新排名，《没那么简单》这首给已经成功进入了新歌排行榜前三，这对一个寂寂无名的新人歌手而言可以称得上奇迹了，连六大唱片公司都关注到秦虹了。 张合欢昨天跟秦虹通过电话，得知有不少唱片公司向秦虹抛去了橄榄枝，张合欢让秦虹暂时冷静一下，不要急于做出决定。 潘凯在齐慧的引领下来到张合欢的办公室，张合欢起身相迎，和潘凯握了握手道：“潘总，您怎么大驾光临了？有什么事情招呼我一声，我过去就行。”潘凯在行政级别上和电视台台长孙树立是平级的，张合欢这样说很正常。 潘凯笑道：“不亲自来怎么能显出我的诚意。” 张合欢笑道：“潘总礼贤下士，让我感动。” 潘凯道：“我可是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 张合欢请潘凯坐下，齐慧去泡茶。 张合欢也在潘凯身边坐下，潘凯级别摆在那里，总不能继续坐在办公椅上。 潘凯开门见山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歌曲版权。” 张合欢道：“潘总，那首歌我已经送给秦虹了。” 潘凯笑道：“可不是一首歌的问题，我是想跟你合作，咱们都是一个集团的，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这几天我从网上把你过去的作品都找来了，每一首都仔细听过，小张，你是个作曲奇才啊。” “潘总过誉了，这些年我总共也就写了那几首曲子，那点才华也基本上都用完了。” 潘凯道：“你不用谦虚，随便你的那首歌拿出来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你缺少的是一个长远的规划，更缺少专业的推广，小张，有没有兴趣把你的歌曲重新包装一下进行出版发行？我可以向你保证，拿出我们社最好的设备，最强的制作团队帮你包装制作。” 齐慧送茶进来，助理送茶的时机通常掌握得非常巧妙，这就等同于让主客之间的谈话进行了一次中场休息。 张合欢请潘凯用茶，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潘总，不瞒您说，我暂时没想过往乐坛发展。”其实不是没想过，而是对潘凯掌舵的南江音像出版社并无信心，这样的公司换成过去他正眼都不会瞧。 潘凯道：“又不是让你去亲自演唱，你出作品，我负责给你寻找最合适的歌手。” 张合欢道：“贵社也做原创？”根据他的了解南江音像出版社好像没什么签约歌手，基本上做得都是引进，毕竟大牌歌手看不上他们这种二流唱片公司，小歌手他们自己又看不上，跟找对象似的，高不成低不就。 潘凯叹了口气道：“原创难做啊，这两年唱片业举步维艰，我们社现在主要做引进碟和车载发烧碟市场，这次《平民天后》的选拔就是我们的一次原创尝试，可惜并不成功。”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张合欢道：“潘总旗下都有哪些歌手？” 潘凯道：“我们社的情况比较特殊，小张，那个秦虹拒绝了我们帮她出唱片的要求，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合欢笑道：“我跟秦虹是朋友，给她写歌只是帮忙的性质，我们并没有工作上的往来。” 潘凯点了点头：“《没那么简单》目前势头不错，已经进入了风云榜新歌前五，但是再想往前进一步恐怕就难了。”再往前就是新歌前三，背后没有公司做靠山，想要进入风云榜新歌前三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风云榜的公平公正也只是相对而言，当然秦虹的这首《没那么简单》本身够强，再加上众多大龄剩女的支持，所以才以黑马之势冲入了新歌前五，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了。 张合欢道：“您想签她？” 潘凯道：“秦虹的确是一位有实力的歌手，但是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国内像她这样的歌手有很多，如果不是你的这首歌，她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比起她，我对你更有兴趣。” 张合欢道：“潘总，我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打算。” 潘凯哈哈大笑：“一个系统的叫什么跳槽，你有没有听说过工作室？你完全可以搞一个工作室，自己做音乐，你做出来的作品，我来负责发行，虽然南江音像出版社和六大唱片公司不能比，但是我的铺货渠道应该不比他们差，而且方方面面的关系我也都能照顾到，还能最大限度地保障你的利益，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 张合欢道：“行，我考虑考虑。” 潘凯把话说完了也没必要多留，临行前告诉张合欢，因为这首歌肯定会引起唱片界的关注，如果其他公司找上门，一定不要急于答复，同等条件必须要考虑自己人。 张合欢刚送走了潘凯，罗培红又过来了，她一进门就抱怨道：“你知不知道安然的经纪人是谁？就是千代的老总骆清扬，那个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张合欢道：“怎么？她不肯签？” 罗培红摇了摇头道：“签倒是想签，可条件太多了，安然现在只是一个小演员，要求多得跟一线明星看齐，我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张合欢给她倒了杯水：“肯定不是安然自己的意思。” 距离7400还差一百多票的样子，更了！反正早晚都能到！大家有月票只管投！ 第二百零五章模特 罗培红道：“当然不是她，我多少还是了解这丫头的，咱们的导师阵容一公布，现在想参加综艺的明星演员挤破头，安然这条件真没多少优势。” 她不是否定安然的演技，主要是这种形式的综艺节目最看重是演员的名气，名气越高话题度才越高，综艺当然需要有知名度的演员。 张合欢道：“您是想我劝劝她把条件放低点？” 罗培红道：“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不是放低条件，而是跟同等条件的演员一视同仁，有酷也不是傻子，就骆清扬提出的那条件，要是送上去肯定被否，我是觉得这次对新演员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而错过大好机会。” “成，我回头跟她聊聊。”张合欢想起刚才潘凯过来的事情，简单跟罗培红说了一下。 罗培红道：“我最近都在听这首歌，你可真厉害，一出手就是王炸，这首歌最近爆火，我敢说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首歌就会成为ktv必点曲目，如果你想做音乐工作室我可以去办。” “就怕你太忙。” 罗培红笑道：“再忙也得把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这样吧，我先联系一下这方面的朋友，看看工作室怎么操作才可以保障你的利益最大化，如果能落实，秦虹就作为你工作室的第一个签约歌手怎么样？”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也考虑了一下，他拥有版权的歌曲不少，只要是星域拥有版权的歌曲，他就能在规避风险的前提下提升声誉值，罗培红问起他有没有意向中的名字，张合欢想了想工作室就叫新星域。 没等张合欢联系骆清扬，骆清扬居然主动联系了他，她想跟张合欢谈谈，关于《我们都是演员》这个节目的事情，这是公事，按理说骆清扬应该去南江电视台谈，可骆清扬表现得非常傲慢，让张合欢去千代集团见她。 张合欢虽然反感骆清扬的不礼貌，可考虑到她是安然的亲妈，还是决定容忍一下，更何况他本来就想去千代集团一探究竟，乔胜男目前就在千代卧底当模特儿，同在一个城市，却要装成素不相识，这种感觉颇为不爽。 张合欢去之前先了解了一下骆清扬提出的条件，驱车前往千代集团。 千代集团是做国产高端定制服装的。千代品牌突出女人的优雅知性，坚持绽放自我风采。通过对多种服装风格和美学的研究，找寻出最能诠释女人浪漫梦想的设计方法，从内至外的展现女人精致典雅的形象，展现最美姿态。 作为本土高端女装品牌，千代集团最近几年的发展非常不错，在国内一二线城市都设有专卖店，定位轻奢，消费群体主要是都市白领。 千代集团占据了登峰大厦57、58、59三层，骆清扬的办公室位于59层，办公室是极简风格的装修，背后是正面墙的落地窗，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南江的街景，远处可以看到长江的江湾。 张合欢跟着助理来到骆清扬的办公室，骆清扬今天穿着一身灰色套装，职业范很足，看到张合欢进来，她放下手中的笔：“来了，随便坐吧。” 张合欢去床边的沙发区坐下，助理给他送来了一杯红茶。 骆清扬来到张合欢对面坐下：“第一次来我公司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喝了口茶道：“骆总事业做得不错。” 骆清扬道：“其实我一开始是反对安然进入娱乐圈的。” 张合欢道：“您的确不需要用女儿赚钱。” 骆清扬皱了皱眉头，怎么听这小子说话好像有点言外之意呢？他是在嘲讽自己吗？ 骆清扬道：“我请你过来是想跟你谈谈那档综艺的事情，你们给的条件实在是太低了。” 张合欢道：“骆总，我们对新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我也不瞒你，安然之所以能够被节目组列入选拔范围，是因为我的推荐，我认为这个节目对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骆清扬已经了解过这档节目，也承认张合欢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对节目组给出的条件是非常不满意的，骆清扬道：“安然不是普通的新人演员，她是谋女郎。” “骆总难道不知道章导现在的麻烦？” 骆清扬道：“章导已经交了罚款，他的麻烦很快就会得到解决，《秦淮十三钗》应该不会耽误上映，一旦这部影片上映，安然就会大火，所以我们接不接这个综艺无所谓，对她来说成名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张合欢忍不住给她泼冷水：“《秦淮十三钗》也未必能够取得成功，这种题材票房不会太高的。” 骆清扬道：“章导不会失手，我也不瞒你，现在我手上就有几家卫视的综艺找上门，主要是章导反对，认为演员上综艺没有好处。” “我们的这档节目可不是普通的综艺，是选拔演员的综艺。” 骆清扬道：“我就是看中了你们的节目形式才动摇了，不过你们给出的条件太低，如果安然参加，会不会对她的身价产生影响？” 张合欢道：“骆总，您又不缺钱，何必在这件小事上过于较真而耽误了安然的前程，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导师阵容，如果安然有幸被他们欣赏，以后的演艺之路肯定会非常顺利。” 骆清扬望着张合欢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骆总什么时候对我的私事也感兴趣了？这方面我好像没有向您说明的必要。” 骆清扬道：“安然是我女儿，我当然要关心她和什么人来往，你知道的，绯闻对一个年轻演员来说是最为致命的。而且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跟安然走这么近？我不怕告诉你，我提出那么多条件的原因就是不想安然参加，我不想她跟你有太多接触机会。”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觉得你对她图谋不轨。” 张合欢道：“安然跟什么人交往是她的自由，您好像管不了吧？” 骆清扬道：“我管得了！” 张合欢喝了口红茶道：“所以骆总的意思是签还是不签？” “签约可以，但是必须按照我的条件。”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没得商量，必须要一视同仁，如果您非得坚持，我想安然会失去这个机会。”，张合欢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拎得清，他对安然的这个母亲没什么好感，对这种人也不用客气。 “年轻人，为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 “那您说，我洗耳恭听。” “条件不可改变，多出来的费用由我来承担。” 张合欢有些诧异地望着骆清扬，玩这么一手倒是让他意想不到，赔钱赚吆喝，哪怕就算倒贴钱也不能丢了逼格，从这一点上看骆清扬对她的女儿还是关心的，她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拎不清轻重，她应该看得出这档综艺对安然突然暂停的事业有莫大的好处。 骆清扬道：“你既然是安然的朋友，我想这件事你应该可以帮我办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 张合欢点了点头：“成，这件事我来安排。” 骆清扬取出一盒烟：“你抽烟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不抽。” 骆清扬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烟道：“可能你们玩音乐的人都爱惜嗓子吧。” 她听过张合欢的现场，知道这小子在音乐上很有些才华，甚至连最近蹿红的《没那么简单》她也听过，而且非常喜欢。 张合欢笑道：“我算不上音乐人，就是爱好，玩票性质。” “玩音乐的目的是为了骗女孩子方便吧？”骆清扬一副人间清醒的样子。 “您是不是觉得我对安然不怀好意？” “我对自己的眼睛非常自信。” “骆总看男人的眼光很准。” 这句话明显触及了骆清扬的逆鳞，冷冷望着张合欢，认为他是在嘲讽自己。 张合欢嬉皮笑脸地和她对望着，根据他目前对骆清扬的了解，前夫入狱，现在她和这个岳开山的关系也不明不白，既然警方在调查岳开山证明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合欢道：“您要是真这么紧张安然，那么除非把她关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里，只要在人类社会中生活，只要和外界接触，就避免不了男人惦记，当然前提是这个女人够优秀。” 骆清扬摇了摇头道：“像你这种理直气壮的家伙我倒是头一次见到。” “总比掖掖藏藏的小人好吧。” 此时骆清扬的助理敲门进来，告诉她彩排就要开始了。 张合欢起身告辞，骆清扬道：“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我们公司模特的表演？” 张合欢正有此意，跟着骆清扬来到了58楼的会议室，这里被临时搭起了t台，平时公司的模特儿会在这里训练，临近年底，千代集团的第二场冬季服装发布会即将举行，最近公司的模特也在加班加点训练。 t台上，模特们一个个身穿千代集团最新设计的冬季时装走秀，气质优雅赏心悦目。 张合欢的到来引发了不少模特的注意，正在走秀的黛安芬朝他抛了个媚眼，张合欢咧开嘴笑了起来。 骆清扬不苟言笑，但是对公司模特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叹这个张合欢真是个情种，女儿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有些危险，这正是她不想安然参加《我们都是演员》的初衷，可后来安然非常坚持，她在了解这个综艺之后，也意识到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她不想扼杀女儿的前程。 因为是彩排，所以一切流程都按照正式演出进行。乔胜男压轴出场，身穿孔雀翎毛大衣，奢华的孔雀翎毛通过精心排列组成玫瑰花结图案，采用高级定制成衣技巧缝制在上面，每片羽毛都用手工拼贴，并精心缝制突出抽象几何花卉设计，大衣搭配华贵的丝缎衣领，彰显出传统风格的肩饰，袖口束带和腰部束带，搭配蟒蛇皮高跟鞋和透明塑质手拿包。 高贵不凡，配上乔胜男本身的高冷气质更显得卓尔不群艳压群芳。 张合欢赞道：“不错！” 骆清扬道：“你是夸衣服还是夸人？” “都不错！” 乔胜男也看到了骆清扬身边的张合欢，心中暗自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自己明明警告过他了，真是色胆包天，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接下来登台的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位原创歌手吴迪坤，他登台之后弹唱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歌曲，模特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骆清扬故意问他：“怎么样？这是我们的冬季推广曲《五彩缤纷》。” “不怎么样，本来服装不错，可这歌曲一出，显得瞬间拉低了档次。就像是西式婚礼用百鸟朝凤伴奏，特别不协调。” 骆清扬道：“看不上人家你倒是上去来一首。” 张合欢道：“骆总，您跟我玩激将法啊，做人还是留点余地，我要是上去那歌手不是颜面无存了？” 骆清扬发现女儿喜欢这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货的确能说，毕竟是干主播出身的：“没关系，你唱得比他好，我用你的歌当推广曲，二十万我给你。” 等那名歌手一曲唱罢，张合欢居然毫不客气地走了上去，千代的模特儿都听过张合欢的演唱，看到他上来了，一个个都鼓起了掌。 吴迪坤有点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这货来干啥的。 张合欢指了指他的吉他：“这位老师，吉他能借我用用吗？” 吴迪坤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对他们来说吉他不仅仅是一件乐器，已经是能够表达心灵声音的伙伴，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女朋友一样，有人过来就找你借女朋友一用，他当然不能答应，现在有点明白了，这货是来拆台的。 骆清扬让助理去乐队给张合欢借来了一把，没必要强人所难。 张合欢稍微试了一下音准，笑道：“今天我来千代做客，跟骆总相谈甚欢，既然赶上了，我也唱一首歌献给在场的美女们，愿你们永远年轻永远美丽。” 骆清扬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爽了，美女们肯定没有自己份，毕竟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感叹红颜易老，不过也就是瞬间的失落，人都会有这一天，谁又能永远年轻永远美丽呢？ 吴迪坤来到骆清扬身边，赔着笑道：“骆总，不是已经定下来我的那首歌当推广曲了吗？” 骆清扬道：“谁跟你说定下了？只是入围好不好。” 吴迪坤有些恼火，之前明明说定下了，连三万块定金都打给他了，怎么还要变卦？ 不是他吹，放眼南江音乐圈，作曲能强过他的没几个，尤其是写这种商业歌曲，根本无人能及，他就是首屈一指，《五彩缤纷》多好的名字，多欢快的旋律，正适合服装发布。 吴迪坤道：“骆总，这个人是谁？” 骆清扬道：“他说你的那首歌不够高级。” 吴迪坤肺都快气炸了，我不高级？这小子就高级了？在南江音乐圈我的词曲都是以格调著称，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合欢道：“应骆总的要求，我临时写了一首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黛安芬率先欢呼道：“我们喜欢！”她是联欢会的成员，是张合欢的忠粉。 张合欢朝她笑了笑：“这首歌的名字叫《模特》。”荣浩，不好意思了，你是星域的歌手，我是你老板，我用你几首歌那是天经地义的。 台下的吴迪坤暗骂，哗众取宠，就冲这歌名也高端不到哪里去，不能因为这里是千代，这周围都是模特，你歌名就叫《模特》，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曹植吗？七步成诗？这会儿功夫你就憋出一首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当张合欢吉他前奏响起，吴迪坤就意识到这货不是哗众取宠，就这吉他弹奏水平已经是准专业级了。 …… 第二百零六章做戏得全套 吴迪坤是个行家，只听了一段，就意识到《模特》这首歌充满了强烈的都市感，整体的律动和诉说感中透露着现代感和爵士蓝调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这首歌听起来很有逼格，尤其是跟他的《五彩缤纷》相比，自己的作曲就流于大众，流于普通了。 这首歌的曲风迂回感很强，但是故意去除了过于煽情的澎湃，让听众可以理性地去听这首歌，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观看模特，是一种适当距离的浪漫，这种感觉恰恰抓住了现代都市的冷漠疏离的精神实质。 词写得就更棒了，充分写出了现代社会生活中的和新矛盾，如果仔细品味，甚至可以发觉，歌词在揭示资本工具理性和主体人间性之间的矛盾，这是现代都市主体对消费主义的需求以质疑之间徘徊所生成的无力感。 歌词中的灯光、风尘，代表着大都市和其中存在的消费主义。在消费主义滥觞的大都市中，主体的自我与自主性受到了绝对的压抑。 生活在城市中的新一代都市人除了灯光、风尘等形而下的感官享乐，还能有什么形而上的追求？主体存在的意义何在？反映出新都市人的迷惘。 在这种曲境下，你是我唯一能倚赖的那一个，联系到歌词中千里的呼喊和百年的回忆。 千里和呼喊是空间概念，百年和回忆是时间概念。突出时空概念在消费主义主导的大都市中有其独特的重要性？ 可以说这首歌时尚有逼格，有意义，有深度。 吴迪坤发现骆清扬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也不好再自讨没趣，悄悄问她的小助理：“这个人是谁？南江玩音乐的我基本上都认识，可我没见过他啊。” 小助理低声对他道：“听过《没那么简单》吗？” 吴迪坤当然知道这首歌，难道这个毫不谦虚登台表演的家伙是新近大火歌曲《没那么简单》的词曲作者？ 骆清扬虽然不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相对比马上就听出了差距，张合欢的这首歌比吴迪坤的立意强出太多，真是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有才华而且有深度。 如果不是因为骆清扬在场，那群模特早就围上来了，骆清扬也没打算久留，等张合欢下来之后，向他道：“我会安排专人跟你签约，这首歌我要了，二十万。” 吴迪坤还在一旁站着呢，骆清扬真是太不顾及别人感受了，搞得他好不尴尬，这不就意味着他的那首歌被淘汰了。 张合欢也没久留，今天这趟没白来，骆清扬终于答应让安然参加《我们就是演员》的综艺，她提出的方案罗培红没理由不同意。 来到停车场取车的时候，他的bj212又出问题了，接连打了几次火都没能将车打着。 张合欢等人过来修车的时候，看到吴迪坤和他的团队耷拉着脸来到了停车场，这群人看着张合欢的眼神都不善，他们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最后只拿到了三万块订金，千代集团毁约了。 别看吴迪坤在南江音乐圈有些名气，但是他可不敢跟千代集团据理力争，发生这种事情只能认栽，看到张合欢于是走了过去，向他点了点头道：“歌写的不错。” 张合欢道：“马马虎虎。” 吴迪坤道：“但是行有行规，公然拆台的行为可不好。” 张合欢道：“我可没拆你台，其实做音乐最重要是作品说话，你说是不是？” 其实他可没打算把歌卖给骆清扬，她说二十万就二十万？吴迪坤的那首破歌都能卖这个价，自己肯定要更高。 吴迪坤点了点头：“山水有相逢，相信以后我们还会碰面。”他和乐队一起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依维柯，车体外面喷着忆江南音乐工作室的广告。 张合欢越来越发现这个平行世界的文化娱乐水准普遍偏低，连吴迪坤这种人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这时候那群模特也下班了，黛安芬和乔胜男一起出来，看到张合欢站在那里，黛安芬激动地一路小跑奔了过来：“欢哥！” 张合欢笑道：“黛安芬，曼妮，这么巧啊！” 乔胜男道：“巧吗？您不是特地来我们公司的吗？” 张合欢笑眯眯点了点头，被乔胜男怼他没脾气。 黛安芬道：“刚才那首歌太好听了，你现在是我们全公司所有模特的偶像。” 乔胜男关注得是另外一件事：“怎么？车坏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突然就趴窝了，打过电话了，等维修人员过来。” 说话的时候，修车的人来了，简单检查了一下，告诉张合欢这辆车毛病大了，得先拖回去，好好做个检修，张合欢把钥匙交给了修车师傅。 黛安芬主动提出要送张合欢回去。 她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奥迪tt，张合欢本想坐副驾，可乔胜男指了指后面：“你坐后面，我腿长！” 张合欢有些幽怨地看了看乔胜男的长腿，再看了看黛安芬，真是有点侮辱人了，三人之中好像的确自己腿最短，视觉上有点短，但是实际上估计差不多，真想把她俩腿给掰开比划比划。 张合欢老老实实去后座坐着，黛安芬想笑，她不知道张合欢和乔胜男的关系，还帮着介绍：“欢哥，曼妮脾气比较高冷，您可千万别介意。” 乔胜男道：“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黛安芬咯咯笑了起来。 张合欢坐在后面很局促，两条腿蜷着，身体躬着，感觉膝盖都快顶到胸了，你腿长，我腿也不短，张合欢主动提议道：“吃饭了没有？一起吃饭吧？我请！” “好啊！” “没空！” 前座的两个女孩给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张合欢道：“吃什么？” “徽菜行吗？”黛安芬老家是皖南的，特别喜欢吃家乡菜。 “我减肥！”乔胜男发现自己的话毫无作用，方向盘握在黛安芬手里。 “好啊！那就去归云居。” 张合欢和黛安芬两人已经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乔胜男无奈选择沉默。 黛安芬的车刚驶出停车场，就看到一辆灰色保时捷帕拉梅拉从前方斜刺里开了过来，她赶紧刹车，那辆车把前方的道路给挡住了。黛安芬气得骂了一句，向乔胜男道：“又是那个赵公子，找你的！” 张合欢脑袋凑在座椅中间，先看了看黛安芬又看了看乔胜男。 从前方那辆车里出来了一位年轻人，手中捧着一束蓝色妖姬，大摇大摆向他们走了过来。 乔胜男取出香烟点燃了一支，有些郁闷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叫赵远飞，是南江著名富商赵高星的儿子，赵家拥有两家上市公司，一个是商业集团，还有一个是新健康产业，如今还涉足商业地产。 据说赵高星的财富在南江可进入前三，国内最高排名曾经进入过胡润榜的前五十。 赵远飞来到车前轻轻敲了敲车窗，乔胜男催促黛安芬道：“开车走人。” 黛安芬道：“这花不错。”她帮着乔胜男落下车窗，对待糖衣炮弹有的是办法。 赵远飞将手中的那束花递了进来：“曼妮，送给你。” 乔胜男向他笑了笑，指了指蜷曲在后座的张合欢：“不好意思，我男朋友。” 赵远飞愣了一下，张合欢也愣了，乔胜男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呢，当我是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嫌弃我腿短？我腿短就得给你随便用？ 张合欢往前很熟练地凑了过去，手搭在乔胜男的肩膀上，乔胜男一转脸，这货居然凑上去毫不客气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赵远飞脸都绿了，这货是干啥的？怎么骚扰我女神？ 黛安芬也愣了，真亲啊！欢哥是不是会错了意？ 乔胜男俏脸羞得通红，这臭不要脸的说来就来，你不知道骚扰警务人员是犯法行为？张合欢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他谁啊？是不是想追你？” 赵远飞冷冷望着张合欢，张合欢道：“不好意思，麻烦把车让让，看你也像是有身份的人，别挡路。” 赵远飞恨恨点了点头，转身去车内把车给移开。 乔胜男照着张合欢的手就是一巴掌：“拿开！” 张合欢去后面坐了，砸吧砸吧嘴，感受着乔胜男樱唇的余韵，黛安芬这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他俩不熟，怎么上来就亲上了？ 张合欢开始找补：“曼妮，刚才我看他缠着你，所以就配合你表演了一下，你不用谢我，中午饭钱你结了就行。” 乔胜男脑补出抓住张合欢的头发照着他左右开弓很扇耳光的场景，还能要点脸吗？ 占完我的便宜还说让我谢你？我谢你八辈祖宗，请你吃饭？你吃我豆腐还没吃够？想想还在执行任务，打落门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叹了口气道：“这个赵远飞挺烦的，还好你反应快。” 黛安芬一脸懵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通了，平时对男人不假辞色，刚才被张合欢啃了一口都无动于衷，难道她喜欢上张合欢了？乔胜男掰下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被他给搞花，这个不要脸的，黛安芬都怀疑了。 三人来到归云居，趁着张合欢去洗手间的功夫，黛安芬问乔胜男：“什么情况？你刚才被他给……” 乔胜男道：“没有的事，就是借位，你看错了。” 黛安芬心说肯定不是演戏，亲嘴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的，太真实了，小声道：“你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乔胜男道：“我可不喜欢这种，你放心吧，我知道他是你的菜。” 黛安芬居然脸有些红了：“你没觉得他特帅？” 乔胜男摇了摇头：“小心吧，这个人挺花的。”说完意识到小心这两个字也是送给自己的。 三人点了几样特色徽菜，归云居的厨师据说出自于徽州披云山庄，能做最地道的徽菜，张合欢品尝了一下，的确味道不错，黛安芬问起张合欢最近的工作，张合欢简单介绍了一下。 别看他多半时间是在跟黛安芬谈话，可实际上都是旁敲侧击打听乔胜男的情况，乔胜男通过他们的对话也了解张合欢的最新状况。 黛安芬只顾着和张合欢聊，看到乔胜男也不说话，还生怕冷落了她，主动跟乔胜男搭话。 中途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乔胜男怒视张合欢，张合欢很体贴地帮乔胜男夹了块鱼脸肉：“这叫唇齿相依。” 乔胜男俏脸一热，小声骂道：“这笔帐我记下了。” 张合欢道：“你加倍偿还就是。” 乔胜男道：“你少废话，来我们公司干什么？” 张合欢告诉她是跟骆清扬谈公事，让她千万别误会，自己可真不是冲着她，趁着黛安芬不在，张合欢低声道：“你该不会永远留在千代当模特儿吧？” “跟你无关，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还有，以后你没事尽量少来公司。” 张合欢点了点头，今天的确是特殊情况。 乔胜男道：“我上次提醒你的话最好不要忘了，骆清扬不简单，跟她走得太近对你没好处。” 张合欢看到黛安芬回来了，向她挥了挥手。 乔胜男道：“黛安芬人不错，你别骗人家。” 张合欢低声道：“放心，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喜欢你这种外冷内热腿又长的。” 乔胜男冷漠的双眸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是你的事情，你要是敢祸害人家，我饶不了你。”心中琢磨着这货满口胡说八道，黛安芬腿不长吗？人家个子比自己还高两厘米呢。 “吃醋了？” 黛安芬已经回来了：“聊什么这么开心？” 张合欢道：“聊你们的冬季发布会。” 黛安芬道：“对了，我听说我们老总要花二十万买你今天那首歌。” 张合欢笑道：“我未必卖给她。” 安然的签约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骆清扬准备用二十万购买《模特》版权的提议却遭到了张合欢的拒绝。 骆清扬给他加了十万，可张合欢仍然没答应，告诉骆清扬这首歌出多少钱都不卖，气得骆清扬七窍生烟，摆明被这小子晃点了。 张合欢就是通过这件事告诉她，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 《我们就是演员》的筹备正在紧张进行，目前第一阶段导师和演员的签约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就是具体筛选剧本和流程设置。 张合欢的工作是策划，所以相对轻松了一点，罗培红就没他这么好命，每天工作都加班加点，不过罗培红本身就是个工作狂，工作越是繁忙她过得反倒越是充实。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罗培红还能抽空帮助张合欢把工作室的合约给谈下来。 潘凯诚意拳拳，不但答应了罗培红提出的条件，还同意由他来出面帮助张合欢办好工作室的所有手续，连工作室的办公地点都给安排好了。 潘凯有个朋友在临江开发区，现在开发区招商引资还有优惠政策，特别对文创项目有兴趣。 潘凯专门抽出时间陪着张合欢去了一趟，临江开发区地方有些偏远，位于西山街道。 潘凯的朋友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黄鹏，他向两人介绍文化创意园目前还处于招商阶段，园区一共有二十六栋办公楼，面积都不大，当初建设理念就是墅式办公，开发区也提出了孵化计划，所谓孵化计划就是给创业者提供最大的便利。 黄鹏介绍了一下他们目前的招商政策，只要有好的项目入驻，他们三年内会免除租金，还会提供一笔装修基金，根据项目的评估结果，给予10万到100万不等的装修基金。 如果入驻商家每年利税超过五百万，三年后还会给予减免租金的优惠。 第二百零七章各有目的 张合欢对园区环境总体表示满意，招商优惠条件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距离城内有些远，到市中心大概二十多公里，不过用来做音乐工作室倒是没什么。 潘凯和黄鹏都是务实做事的人，中午三人就在园区吃了工作餐。 潘凯建议张合欢的音乐工作室还要尽快定下来，手续只要办完，就能以工作室的名义推出第一首单曲《没那么简单》。 潘凯也不是无缘无故给张合欢输送利益，他也有自己的盘算，对他来说最重要是政绩。 南江音像出版社是个相对特殊的单位，隶属于南江广电集团，在集团几大单位中，南江音像出版社是垫底的一个，当然不是因为潘凯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市场的缘故，唱片业受到网络数字音乐的冲击太大，每年都有传统老牌唱片公司倒闭，现在能够勉强维持已经不容易，更不用说发展。 想在这样的单位作出业绩很难，潘凯急于作出成绩证明自己，不是为了要把南江音像出版社发展壮大，而是为了以此作为政绩调到更广阔的舞台，刚好这时候张合欢出现了。 临近年底，这首歌目前稳居新歌第四名，如果再加大推广力度，进入新歌前三也很有可能。南江音像出版社好多年没出过一张有市场热度的唱片了，其实连单曲都没有过。 《没那么简单》的出现等于给南江音像出版社打了一支强心针，也让潘凯看到了晋升的希望。 张合欢让潘凯不用着急，其实工作室和发行单曲并不矛盾。 潘凯凭借着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张合欢，如果想捧红一名女歌手，单单是一首歌是不够的，现在歌坛竞争激烈，歌手这一行门槛越来越低，但是想从中杀出一条血路，爬上金字塔的顶端实在是太难了。 潘凯认为秦虹的外形并不出色，现在歌手不但要求专业素质过硬，还得拥有外表和气质，秦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像她这样的歌手想要大红很难。 张合欢听出潘凯是想夹带私货的，果不其然潘凯接下来就给他推荐了几位美女歌手，全都是在校或者没毕业多久的新人，重点推荐一个叫任纯的女孩，目前还在南江艺术学院学习通俗唱法，18岁，无论样貌还是专业素养都很高。 张合欢看了看照片，感觉这女孩长得也就是清秀，属于小家碧玉邻家女孩类型的。 潘凯发给他几个小样，张合欢笑道：“潘总对她这么上心，是不是……” 潘凯赶紧解释：“你别误会，这是我朋友的女儿，我看她长大的，我觉得女孩很优秀所以才推荐给你，其实飞雪唱片看中了她，想挖她过去培养，但是她家里不同意，担心娱乐圈水深，也就是觉得交给我放心，我也不瞒你，我个人有些私心，如果你愿意写几首歌捧捧这孩子，我估计肯定能红。” 张合欢点了点头：“行，那就有机会见见。”他也没说具体时间，有些敷衍。 张合欢其实还没跟秦虹正式谈过，今天参观过文化创业园之后，感觉方方面面的条件都还不错，既然决定把音乐工作室做起来，秦虹那边就必须要说清楚，当天他回去之后就前往了天空之城酒吧。 酒吧还没开业，秦虹正在准备，看到张合欢进来，秦虹道：“张老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合欢道：“打扫卫生还要您亲自动手？” 秦虹道：“还是自己动手放心些。” 张合欢道：“虹姐，您可是弹琴的手，一定要保养好。” 秦虹将手上的活交给服务员，自己去把手洗干净，倒了两杯茶过来，其中一杯递给张合欢：“这么早来不是为了喝酒吧？” 张合欢接过茶杯喝了口茶道：“正事儿。” 秦虹把他请到包间坐了，张合欢将自己成立音乐工作室的事情跟她说了，秦虹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都不看看条件就没问题。” 秦虹笑道：“你张老师的境界还能坑我啊？本身那首歌也是你的，我能够演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年龄越大，心性越是恬淡，秦虹已经没了追逐名利的心思。 张合欢道：“目前我工作室还没正式成立，不过南江音像出版社那边会提供我们需要的一切，潘总那边也想尽快把这首歌给录制完成趁着有热度推向市场，他们也会投入一部分推广费用给这首歌打榜。” 秦虹道：“行，不过我感觉这首歌目前的名次已经是最高了，不是歌的问题，是我个人影响力太弱，想要冲入新歌榜前三太难了，我看了下综合指数，我跟前三还差了不少量级呢。” 新歌榜的排名不单单是看你的点播和下载，还要根据词曲作者的名气，歌手的名气和实力，这两者要占据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二十来自歌曲本身，最后的百分之五十才是投票，这其中专家投票占百分之二十，网络听众投票占百分之三十。 词曲作者按照其过往作品的水准高低，知名作品的数量多少将其综合能力用五星评价，最高级别是五星，然后递减，《没那么简单》的词曲作者都是张合欢，张合欢连一星都够不上，所以这方面的分值几乎为零。 歌手的名气所占的比例更大，秦虹偏偏又是个不入流的小歌手，至于专家投票的百分之二十，他们两人在乐坛没什么人缘，专家也不会平白无故把票投给他们。 可以说这首歌之所以能够取得目前的排名，全都是因为人多力量大。 张合欢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潘总和专家评委都有关系，现在网上流传得都是那天比赛的现场版，还是应该先录一个正式版。” 秦虹点了点头：“好，我听你安排。” 张合欢左右看了看，故意道：“最近没见浩哥？” 秦虹道：“他去川西了。”面对一个始终长不大，不肯承担责任的男人秦虹已经心灰意冷。 张合欢将一份歌谱递给她。 秦虹接过去翻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突然的自我》，眨了眨眼睛道：“一首新歌？”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没那么简单》是讲女人看透感情这回事，这首《突然的自我》是讲女人重新寻找自我的过程，我把这两首歌称为女人两部曲。” 秦虹拿到那首歌激动极了：“张老师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张合欢道：“你别叫我老师，还是叫我名字，实在不行叫我小张。” 秦虹笑道：“那可不行，以后你就是我老板了，我还是叫您张总吧。” 南江电视台和有酷合作的这档综艺已经开始进行宣传了，导师阵容官宣之后顿时引发了全民关注。 十二月十八日，第一期录制即将正式开始，这档综艺是国内第一档采取网播的综艺，各大卫视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放弃卫视平台，一个地方电视台和网络视频平台到底能够撞击出怎样的火花？ 对此最为关注得要数平江卫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小兄弟南江电视台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捣鼓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而且南江电视台同时启动了《寻秦记》的项目，有酷方面在看过剧本之后，直接提出了要和南江电视台深度合作的要求，愿意投资五千万换取这部剧的独家网播权。 孙树立震撼于网络视频平台雄厚资本的同时，也确定了要把这部剧做精做大的决心，决定将这部六十集的电视剧投资追加到一个亿。 目前接洽得都是国内一线明星，几位女主角的人选已经基本敲定，目前就是男主角比较难选，有流量的没演技，有演技的又缺少流量。 还好这部剧暂定三月开机，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演员》综艺已经全部播出完毕，刚好可以看一下几个备选者的表现，从中择优录取，所以孙树立也不急于签约，孙树立感觉南江电视台的春天又来了。 罗培红的出现让他省了不少的力气，她做事果断干练，头脑清晰理性，无论是在内部管理还是外部谈判都表现得异常出色。 张合欢更是一个奇才，目前南江电视台主推的两个项目，电视剧《寻秦记》的原著和编剧都是他，至于《我们就是演员》这档综艺更是来自于他的创意。 孙树立甚至认为南江电视台是自己的事业腾飞之地，过去他也一直是一头猛虎，但是在平江卫视终究还是受到种种限制，现在来到了南江电视台当了一把手，他可以放开手脚，而张合欢和罗培红的出现让他如虎添翼。 南江电视台和有酷视频在这个发布会上会宣布《我们就是演员》正式启动，虽然张合欢建议不要用武修波，但是鉴于有酷方面的强烈要求，最后也只能用他，有酷视频杜丽也是武修波的影迷。 既然是综艺肯定是有剧本的，学员也根据市场热度和潜力值进行内部级别划分，分为a、b、c三个档次。 这就跟世界杯分组先分出种子队是一个道理，安然虽然没有一部代表作问世，但是因为她顶着新任谋女郎的光环，所以也被破例划分到了a组，这其中当然也有罗培红的作用，归根结底对安然的照顾源于张合欢的面子。 但是就在发布会即将召开之时，意外发生了。 求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零八章计划不如变化 孙树立听说有酷视频和蓝台正在接洽，据说蓝台要以注资的方式入股有酷视频，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属实，那么可能会让他们和有酷的合作出现变数。 罗培红得知之后联系了杜丽，杜丽询问她是否有这回事，杜丽告诉罗培红确有其事，有酷和蓝台签约之后，双方的平台会打通，蓝台会成为有酷的大股东之一。 蓝台会派出最强团队参予有酷自制节目的制作，其中就包括《我们就是演员》这档综艺节目。 罗培红没有当即和杜丽据理力争，因为她知道杜丽在有酷的权力并不大，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高层决定，杜丽无法左右，甚至她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扮演得无非是个传声筒的角色。 如果蓝台介入，那么这档综艺就可能会登上卫视首播，对综艺本身没什么坏处，可是对他们南江电视台大大不妙了。 南江电视台在这档综艺中的存在感会进一步弱化，他们虽然是这档节目的策划方，但是有酷是投资方，而且几乎所有的导师都是有酷方面去联系的，有酷当然希望节目登上更大的平台，得到更广域的传播，而这些是他们目前无法做到的。 从营收方面，影响应该不大，毕竟蓝台的影响力摆在那里，蓝台加入之后，肯定会吸引更多的赞助商，但是孙树立要得可不仅仅是盈利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这件事存在着为他人做嫁衣裳的风险。只要蓝台加入，南江电视台必然沦为配角，不但预期的利润大打折扣，而且会影响到他的政绩。 罗培红在了解情况之后，去孙树立办公室做了汇报，孙树立其实已经基本上搞清了状况，怒气冲冲道：“有酷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跟蓝台秘密谈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签约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会在咱们这档综艺官宣之前，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罗培红自责道：“孙台，这件事怪我，是我没有了解清楚状况，没想到有酷会这么做。” 孙树立道：“他们从一开始跟我们合作就不诚心，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他们搭上卫视的平台，说不定他们用咱们的节目创意去当蓝台的敲门砖，实在是太无耻了！” 罗培红道：“孙台，您别生气，根据我们和有酷签署合同，对第三方加入是有限制的，我们可以根据条例维权。” 孙树立道：“我反反复复研究过合同，他们在其中埋了不少的雷，有酷财大气粗，他们吃定了咱们，导师和演员多半都是他们花钱请来的，蓝台作为有酷的股东介入综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违约，特么的，这是要把咱们的创意全都抢过去。”气得他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罗培红道：“事情也许没那么坏，退一万步，我们台在经济上也不会蒙受损失。” 孙树立道：“南江电视台和蓝台同时播放这档综艺，你以为大家会去哪个台去看？” 罗培红没说话，这个问题不言自明，他们和蓝台的影响力差距太大了。 孙树立道：“咱们协议里还有一条，我们拉来的赞助商，我们占九成，他们占一成，他们拉来的赞助商，他们占九成，我们只占一成，现在又加入一个蓝台……”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有酷的杜丽打来了电话，正式通知孙树立有酷视频和蓝台签署了战略协议，针对他们目前正在合作的项目，打算下周一召开一个三方会议，讨论节目上星的问题。 孙树立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手机给挂了，怒道：“土匪！一帮土匪！” 罗培红道：“孙台，我先去重新评估一下这个项目能够带给我们的收益，以及蓝台加入会对我们造成的后续影响。” 孙树立点了点头让她去吧，罗培红走后，孙树立让齐慧把张合欢给叫来。 张合欢来到台长办公室看到孙树立脸色不善，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罗培红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张合欢心中暗叹，本来自己就是借用了蓝台的一个节目创意，没想到正主儿这么快就加入进来了，不过有酷的做法有点不地道，利用股份的方式让蓝台加入，等于公然摆了他们一道。 蓝台和有酷合作这么大的事情，之前没有流露出半点风声，保密工作做得好，但是身为有酷高层的杜丽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明明知道却不给老单位一点暗示，证明杜丽不厚道，也证明了一句话，通常坑你的人都是了解你的人。 张合欢来见孙树立之前已经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杜丽急于用成绩来证明她的能力，她既然能挖南江电视台的的中坚力量，就不介意将老东家再出卖一次。 台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张合欢好心帮忙去开窗户通风。 孙树立一肚子火：“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我？” 张合欢道：“冻死也比呛死强啊，您这一屋子二手烟都赶上毒气室了。” 孙树立把烟给掐了：“有酷的事情听说了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 张合欢道：“其实他们跟蓝台合作咱们也管不着，不过我感觉他们时机选得有点不厚道，我们把综艺都筹备差不多了，这时候让蓝台加入，讨论上星，等于让蓝台捡了个大便宜，有酷网播，他们非但不会受到影响，而且还会因此而得到促进，但是咱们就不同了，咱们和蓝台面对的观众群体重叠太多。” 孙树立道：“可不是嘛，我本来还想联络一些地市级电视台进行联播，尽可能扩大影响，这下好了，蓝台一来，我们的风头全都被抢干净了，我敢保证，只要蓝台加入的消息正式宣布，我们之前辛辛苦苦找来的赞助商都得跑光了，同样一个节目，他们赞助我们不如赞助蓝台。” 张合欢实事求是道：“我们台的影响力的确和蓝台没办法相比。” 孙树立怒道：“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们被利用了？我们辛辛苦苦筹划的节目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裳，有酷从一开始就不是诚心跟我们合作，我看他们就是骑驴找马。” 张合欢道：“现在发现也不晚，接下来肯定是蓝台要进一步介入，压榨我们台的存在感，甚至一步步将我们的团队从中排挤出去。” 孙树立道：“如果真是那样咱们大不了就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发起的，我们立项的，就算不赚钱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他们，还想买走《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做梦！” 张合欢道：“孙台，您别跟钱过不去啊，照我看，干脆把这个项目卖给他们，与其等他们联手排挤咱们，不如将这个项目尽早套现离场。咱们本来搞这个综艺的目的就是为了选拔演员，如果能套来一大笔钱，电视剧不就更能得到保障了？” 孙树立咽不下这口气：“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们之前付出那么多心血难道白费了？” 张合欢道：“不是有钱吗？有酷财大气粗，既然他们想把咱们踢出局，干脆就捞一票走人，说实话，就他们请来的演员发起人我觉得有些不靠谱。” 孙树立道：“什么意思？” 张合欢当然不能跟他明说，这几位导师中不乏黑料之人，武修波的事情在若干年后暂时不说。 就说张紫衣，她诈捐门的事情到现在都没爆出来呢，还有哪个满嘴放炮的冯刚，但凡这三人中有谁出了点事，其影响力绝不次于章导超生事件，其实张合欢对导师人选一直都有异议。 张合欢道：“我虽然没混过演艺圈，可是我知道这里面水深着呢，里面人人都有黑料，越是有名的导演演员黑料越多，万一这综艺录制过程中，某位大咖突然有黑料爆出来，您说这综艺还能播吗？” 孙树立道：“这种几率也太低了吧？” 张合欢道：“其他行业来说几率很低，但是对这行业，呵呵……” 孙树立心里明白这小子说得都是事实，这几位导师的身上可都有不少的争议，现在综艺节目就喜欢请这种人物制造话题性，可关注话题性的同时却忽略了风险性。 张合欢道：“勿忘初心，孙台，您的初心是要搞电视剧制作中心，是要拍剧，综艺咱们只是顺带着玩一下，现在既然狼来了，咱们就把这块肉让出去，与其等他们来抢，不如咱们先卖个好价，您觉得呢？” 孙树立道：“你小子啊，我以后还真得防着点。”话虽这么说，可内心豁然开朗，唇角已经露出了笑意，拿起刚才没抽完的半支烟，张合欢赶紧凑上去帮他点上。 孙树立抽了口烟道：“周一谈判你跟罗培红过去，全权代表我，我才不跟那帮出尔反尔的小人谈判。” 张合欢道：“您打算要多少？” 孙树立想了想道：“罗培红正在评估，取个折中吧，反正只要不低于两千万，我都能接受。” 张合欢道：“就按照两千万算，如果多出来的部分我们有提成吗？” 孙树立乜了他一眼：“那就三千万，多出来的部分给你们百分之五的奖励。”他感觉刚才的起价要少了，赶紧改口。 “口说无凭。” “不要就滚蛋！” 张合欢乐呵呵道：“那就君无戏言，孙台啊，您可真抠，算到了骨头缝里，这创意是我的，才给那么点提成，刚说两千万，瞬间给提到三千万。” 孙树立伸出右手的五指向张合欢晃了晃，然后握紧，意思是你小子别想跳出我的五指山。 张合欢抱拳退了出去。 来到外面齐慧满怀关切地凑了上来：“什么情况？孙台今天气不顺，训你了吧？” 张合欢道：“他更年期！” 齐慧笑道：“男人也有？” 张合欢道：“有，还很长！” 齐慧脸儿红红的：“呸，瞎说！” 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百零九章剑拔弩张 周一的三方谈判在雍翠饭店举办，有酷方面来了副总贾光迪，主抓网综的杜衡东也来了，蓝台那边由副台长张益鹤亲自带队，综艺频道主任孟明娟，著名综艺导演严深明全都到场。 原定上午九点半开始正式会议，有酷和蓝台都是提前到来的，南江电视台方面选择准时来到会议现场。 看到南江电视台出席会议的阵容，有酷和蓝台的会议代表就意识到今天好像有些不对，按照对等原则，应当是南江电视台台长孙树立亲自出席才不失礼节。 但是南江电视台只来了两个人，目前《我们是演员》项目发起人罗培红，策划张合欢，他们目前对应的行政职位，分别是南江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和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南江电视台是地主，地主摆出这样的架势就流露出明显的慢待。 今天的会议由有酷的副总贾光迪主持，贾光迪笑道：“怎么？孙台还没到？” 罗培红跟他见过面，淡然笑道：“孙台今天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所以来不了，让张主任全权代表。”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罗培红的这句话值得品味。 首先是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没说会议重不重要，他们今天的三方会议是上周就定下来的，对三方的合作而言非常重要。 孙树立这是摆明了不给他们面子，以拒绝出席表明他现在不爽的态度，其次让张主任全权代表，这位张主任年纪轻轻，除了杜衡东谁也不了解这厮是个什么人物。 贾光迪看了杜衡东一眼，杜衡东是南江电视台的元老，他当然清楚张合欢的背景，但是他压根没想到张合欢会来出席这种级别的会议，正准备介绍一下张合欢。 张合欢笑道：“我叫张合欢，孙台让我全权代理。”他瞄了一眼孙树立的铭牌，毫不客气地坐过去了，罗培红还坐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说位置上罗培红反倒成为了他的下手。 张合欢看了一眼贾光迪，又看了一眼对面蓝台的副台长张益鹤，微笑道：“各位同行，幸会幸会。” 杜衡东暗暗佩服，这小子的心态修炼到一定的地步了，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传媒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居然毫不怯场，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张益鹤笑眯眯望着张合欢，心说这小子还不如我儿子大吧，他想得可不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而是觉得南江电视台被有酷挖走了太多骨干，连个像样的人才都没有了。 贾光迪道：“那好，既然来了，咱们今天的会议就正式开始，蓝台和南江电视台都是我们有酷深度合作的伙伴，我这次专程从沪海过来，就是要向南江电视台通报有酷和蓝台的具体合作状况，这里有份文件。” 他向杜衡东使了个眼色。 杜衡东将文件分发给大家，其实这份文件是他亲自起草的。 杜衡东心中对南江电视台还是抱有愧疚的，他开始也不知道蓝台和有酷的合作，得悉此事之后，他专门询问了姐姐杜丽，才知道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蓝台和有酷这次的合作要比南江电视台深入得多，有酷从骨子里没有看上南江电视台这样的平台。 如果是普通合作倒还罢了，大不了有酷放弃南江电视台转而和蓝台签约，但是根据内幕消息，蓝台正是被有酷的这款《我们是演员》的综艺打动，才下定了和有酷合作的决心，杜衡东是清楚的，这款综艺的创意完全来自于南江电视台，有酷只是投资方。 这份新的协议表面上看是三方合作，可实际上是边缘化南江电视台，身为南江电视台的老员工，杜衡东内心有愧，姐姐挖走了一大批南江电视台的中坚力量在先，南江电视台不计前嫌跟他们合作，而就在综艺筹备完成即将官宣之时，又来了一手瞒天过海，南江电视台方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其实有酷和蓝台都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知道这次的三方会议不好谈，南江电视台一方必然会奋起捍卫他们的利益，不过有酷在当初签署合同的时候就留足余地，包括这次让蓝台入股有酷，已经将这份合约变得无懈可击。 罗培红看完之后，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也带来了一份南江电视台和有酷视频签约的原始文件，大家需不需要重新解读一下？” 贾光迪微笑道：“我们研究过了，罗主任不用担心你们的利益会受到损害，有酷市场部进行了全面的评估，蓝台的加入只会让《我们是演员》这款综艺产生更大的热力和影响力，首先解决了节目上星的问题，卫视节目传播覆盖的范围你们应该清楚的，对你们来说只有好处。” 张合欢道：“这份新的协议你们研究了很久吧，对我们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不过对有酷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贾光迪笑容不变：“小张主任，你是发表自己的观点呢？还是代替孙台发表观点？” 张合欢道：“贾总还需要我重复吗？”他把面前孙树立的铭牌举起来又放下：“我全权代表孙台！”既然老孙让他代表，意味着捅出多大的漏子老孙都肯背锅。 张合欢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会场众人，然后慢慢走了出去，从每个人的背后走过，最后来到贾光迪的身后。 贾光迪感觉到脖子有点发凉，这小子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揍我？其实有人站在背后，都会产生自然的反应，感觉安全受到了威胁。 张合欢道：“我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我们就是演员》的创意就是我想出来的。” 张合欢不说很多人真不知道。 张益鹤和孟明娟低声交谈着，他们没有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还是一位这么厉害的人物。 张合欢道：“我的创意，项目的发起方是我们南江电视台，有酷负责投资，当初在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本综艺由双方合作，不得引入第三方介入，我们台信守承诺，除了有酷没有联系国内其他的视频平台，可是贾总！” 他站在贾光迪的身后拍了拍椅背：“你们出尔反尔啊！” 贾光迪笑道：“小张，你误会了，现在有酷和蓝台就是一家。” 张合欢冷笑道：“狼披上羊皮还是狼，最多有人说有人认为它像条狗，绝不会有人说它就是羊！” 贾光迪的脸绿了，蓝台那边的人脸色也不好看，张合欢骂人了，不过他没有指名道姓，骂得还算含蓄。 罗培红心中暗叫痛快，孙树立让张合欢过来大杀四方绝对是明智之举，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不管对方是谁？换成自己还真没有这样的勇气。 杜衡东感觉自己应该说句话了，笑道：“小张，别激动嘛，你坐下说。” 张合欢道：“坐下憋得慌，还是堂堂正正站着说话痛快，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孙台的脾气更不好，他不来是怕他自己搂不住脾气，当众骂娘，所以让我来代表，既然代表我就得充分表达一下他的意思。” 张合欢继续往前走，贾光迪意识到他从自己后面走开了，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卧槽，刚才有种错觉，好像这货拿着一把刀悬在我脖子上，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怎么会怕一个毛头小子？抬头看了看张合欢，这会儿功夫张合欢已经走到张益鹤身后了。 张益鹤也感觉脖子有点硬，这小子什么毛病，为什么喜欢在别人背后说话？有什么话不可以面对面说？ 张合欢道：“蓝台和有酷的合作究竟是在我们之前还是之后？如果你们早就谈成了合作协议，那么这份新的合作协议倒是没有什么毛病，证明有酷方面有意隐瞒了公司的具体情况，按照合同法，我们之间的原始合作协议无效！” 张合欢拍了拍张益鹤的椅背：“如果你们之间的合作是最近才达成，那么按照我们的原始协议，无论你们现在的股权构成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必须要跟我们重新谈判，如果我们坚持原有的合约不变，蓝台就不得参与这款综艺的制作和播出。” 孟明娟道：“小张，我们今天就是重新谈判啊！” 张合欢道：“没得谈，鉴于有酷方面的欺瞒行为，我们完全可以收回这份合约，另外找其他视频平台合作。” 贾光迪笑道：“小张，你还是坐下吧，大家都是合作方，不用搞得剑拔弩张，你以为每个视频平台都会像我们一样对这款综艺有兴趣？而且我们已经先期投资了这么多，你们现在要撕毁合约，可能要面临一大笔赔偿啊。” 张合欢微笑道：“贾总真是高人啊，明明是你们违约在先，还想找我们索赔，您真当南江电视台是软柿子？知不知道我们的背景是什么？” 张合欢停顿了一下道：“我们的背景是南江市政府，不瞒你们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全部材料，我们电视台干不过你们，上面还有南江广电集团，广电集团干不过你们，我们上面还有市政府，你们有酷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第二百一十章勇者胜 贾光迪被他给问得张口结舌，真是有些头疼了，张合欢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南江电视台真去找政府诉苦，南江市政府绝不可能向着他们有酷。 张益鹤笑道：“小张同志很有意思啊。” 张合欢绕回到自己的座位，仍然没坐，双手撑在桌面上，笑里藏刀地望着张益鹤：“您老当我在开玩笑啊，蓝台当然有背景，你们背后有江南省，我们背后还有平江呢，经济上两个兄弟省份憋着劲儿掰手腕，看来在文化上也要干上一架了，看看咱们两个文化大省到底谁才是文化正统！平江省只要一声令下，要杀要砍，我张合欢一马当先，你们江南省派谁来？您老吗？”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对张合欢刮目相看了，这小子真不简单，把一场商业纷争搞成了两省文化大战，如果真照着他的思路走下去，说不定真能干起来。 蓝台著名综艺导演严深明道：“小张主任这性格可不像江南才子啊。” 张合欢道：“我是平江鹏城人，帝王之乡，龙腾之地，平江省就数鹏城人脾气最烈，我们那边的人，你把我当成朋友，我跟你掏心掏肺。” 目光望着杜衡东，杜衡东内心有愧都不敢正眼看他了。 “可谁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都觉得不够痛快，古人对待这种事喜欢说双倍奉还，用英语说就是double，听不懂我就用中文翻一下，叫打吧！” 张合欢双目凛然俯视众人，强大的威压之势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刚开始看到这年轻人还都有轻视之心，现在没有人再轻视这小子。 贾光迪目光转向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的罗培红，过去都是在跟罗培红打交道，他认为也许罗培红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微笑道：“罗主任，咱们今天还是好好谈谈吧。” 罗培红道：“张主任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明确吗？如果有酷方面没兴趣再做这款综艺，完全可以放弃合作。” 贾光迪当然不肯放弃，导师演员都签下来了，先期投入数千万都扔进去了，现在放弃？怎么可能，但是南江电视台的态度如此坚决，大有和蓝台势不两立的架势，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蓝台方面的人心知肚明，南江电视台的抗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要他们介入，南江电视台必然边缘化。 张益鹤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做到三方共赢，我们三方是合作关系，不是竞争关系，这一点需要明确。” 张合欢道：“不可能做到三方共赢，只会内耗！最终利益被牺牲掉得就是我们，南江电视台和蓝台观众群体重合太严重，很不幸，我们的影响力和覆盖面跟你们无法相提并论。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有人退出！” 贾光迪和张益鹤对望了一眼，他们是不可能退出的，如果退出，南江电视台退出是最理想的状况，只是从南江电视台今天的架势来看，并不好惹，让他们退出可没那么容易。 贾光迪道：“你们再考虑一下，完全可以做到三方共赢的。” 张合欢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三方共赢也有赢多赢少，我们的创意，我们花费精力来筹划这个项目，你们有酷只是投资，现在又多了蓝台过来摘果子，我如果没猜错，下一步就是蓝台全面接管综艺制作吧？” 蓝台的几位代表相互对望了一眼，这小子说话可真直白，他们过来就是这个目的，南江电视台的制作水平肯定不能跟他们台相比。 张合欢道：“贾总口口声声三方共赢，那就拿出一个三方共赢的方案。” 贾光迪道：“今天的会议实在是太紧张了，我看大家休息一下再谈。” 张合欢知道他是想跟蓝台方面商量一个对策，点头表示同意。 罗培红和张合欢一起来到外面的平台，眺望着远方的景色，罗培红笑道：“看来咱们已经被孤立了。” 张合欢道：“接下来一步就是踢咱们出局。” 罗培红叹了口气道：“真是低估了他们的卑鄙。” 张合欢倒是没觉得蓝台有多卑鄙，其实这档节目最初就是蓝台做出来的，自己也是copy了一下蓝台的创意，虽然是平行世界，有些事情还是存在着一种冥冥注定的联系。 杜衡东主动向他们走了过来，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其实他也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在这次的事情上，他的确感到非常内疚。 来到张合欢身边道：“这次的事情不好意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张合欢道：“怪不得你，你毕竟不是高层。”表面听起来理解，可实际上暗藏讥讽。 杜衡东尴尬道：“其实还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罗培红道：“我们没兴趣陪绑，与其等到最后果子被人全部摘走，不如及时止损。” 杜衡东点了点头，本想说希望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可想了想这句话没有说出的必要，就算自己乐意，别人也未必乐意。 会议在中断二十分钟后重新开始，贾光迪和张益鹤达成了共识。 首先确定的是这款综艺必须要做下去，他们已经进行过综合评估，这款综艺很大可能会成为现象级的综艺，有酷在这方面已经投入了八千万，但是根据目前市场部的调研发现，可能一个冠名权就能够收回全部成本。 其实他们事先已经做好了方案，包括让南江电视台有偿退出，有酷方面给出的条件是一千万，他们认为这价格已经不低。 听到这个价格之后，张合欢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表示，罗培红将她事先核算的损失以及方方面面的投入费用早已整理成册，起身分发给众人。 贾光迪真正关心得是最后的总额，南江电视台提出有偿转让的额度是六千万，接下来就是双方据理力争讨价还价的环节。 蓝台首先退场，摆出置身事外的架势。 张合欢也退场了，到了这种环节是罗培红发挥能力的时候，他和罗培红商定的底线是四千万，按照老孙承诺给他的分成，四千万可以拿到五十万，当然多多益善，罗培红最擅长就是精算成本，张合欢做事风格大刀阔斧勇往直前适合当先锋，而罗培红适合跟对方胶着战。 张合欢去外面等候的时候，蓝台导演严深明主动走了过来，向他伸手道：“张主任，认识一下。” 张合欢和严深明握了握手，笑道：“如果谈判顺利，以后严导要接手这个项目了。” 严深明微笑道：“其实本来我很期待和贵台合作，没想到你们退出这个项目的态度如此坚决。” 张合欢道：“不退出损失只会更加惨重，实力上差距太大，我们不得不选择退让。” 严深明道：“其实之前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有成熟，想不到你们先做出来了，张主任的创新能力真是让人佩服。” 张合欢心说等你做出来要到七年后了，你也不容易，我等于把你以后成形的想法提前卖给你，让你把项目提前启动了七年。 “对我来说这样的创意多得是，只要严导出得起价钱，我可以再帮你策划一个。”张合欢是一点都不谦虚。 严深明诚心邀请道：“以你的能力可以考虑来卫视发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引荐你来我们台，一起把这个项目做好。” 张合欢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南江电视台的人情味，去你们那里竞争太激烈，我怕不习惯。” 严深明笑笑没说话，就张合欢刚才在会场的表现来看，这货绝对是个天生的斗士，竞争再激烈的地方他也能生存下去。 张合欢道：“其实这档综艺还有很多新鲜的玩法，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把方案全都写出来，就被你们中途截胡了。” 严深明认为这小子是故意给自己设套的，笑道：“一个人的手中一种玩法，大体框架不会变。” 谈判比预想中时间要短一些，仅仅半个小时就有了结果，从罗培红气定神闲的表情来看，这一场谈判他们应该扳回了一局，最终转让的价格定在了五千万。 有酷方面生恐节外生枝，准备好了合同马上签约，从目前他们已经敲定的赞助商来看，这档综艺最终获利不菲，区区五千万根本算不上什么。 当晚孙树立专门安排了庆功宴，给罗培红和张合欢庆功，功成身退，成功获利五千万，其实就算他们坚持到最后，也未必能够创造那么多的效益。 罗培红心中清楚得很，这其中居功至伟的是张合欢，这五千万等于是他的创意换来的，有些为张合欢不值，明明张合欢自己的头脑就能够换得大笔的财富，现在他只得到了一小部分，可看张合欢根本不在意，更加确定张合欢是做大事的人。 孙树立晚上只请了他们两个，孙树立喝了口红酒道：“我还是有点意难平，他们肯定认定了综艺会大火，不然怎么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钱将我们踢出局。” 罗培红道：“孙台，我虽然也有些不甘心，但是如果坚持下去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边缘化，蒙受更大的损失。” 孙树立道：“小张，这次多亏了你，按照我答应过你的，给你奖励一百五十万。” 张合欢愣了一下，本来不是说三千万以上给奖励提成吗？按照那个标准应该是一百万，莫非老孙算错了帐？ 张合欢道：“谈判是我和罗主任一起去的，我怎么好意思自己独吞，二一添作五，我们一人一半。” 罗培红道：“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孙台也不是给你提成，这笔钱是奖励你策划方案的。” 孙树立点了点头道：“钱可能少了些，但是咱们台是公有性质，这是我权限范围内能够给予的最多金额了，你小子也别嫌少，等《寻秦记》做成，我再给你奖励，总而言之，你只要好好干，我绝不会亏待你。” 张合欢端起酒杯敬孙树立，平心而论老孙这个人真不错，关键是他懂得欣赏自己。 孙树立又向罗培红道：“其实那款综艺放在咱们这个平台肯定做不到蓝台的效果，而且我的本意也不是做综艺，现在从这个项目中全身而退，还得了一大笔款项，刚好投入到电视剧筹拍中。” 罗培红道：“有酷要花五千万购买《寻秦记》的网络独播权，您还打算卖给他们吗？” 孙树立道：“卖，为什么不卖，他们乐意给钱咱们就可以卖，可五千万恐怕不够。”提起有酷老孙牙根痒痒。 张合欢道：“孙台，您就这么缺钱，我听说您在电视圈混得挺开的，拉点投资还不难吧，现在又有了五千万，前期启动问题不大，为什么不等拍出片花，然后再卖？” 孙树立道：“我也是这么想，其实我对你编的这部剧还是蛮有信心的，导演目前也谈好了，香江著名导演姜家骏，他指导武侠片很有经验，还给我推荐了一位男主演林枫，现在算得上是tvb第一小生，今年三十二岁，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和你写得项少龙这个人物都非常符合，过去他也演过不少武侠片。” 张合欢一听是林枫，暗忖这次还真有点对路。 孙树立把照片拿给罗培红看，罗培红点了点头道：“长得的确不错。” 张合欢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就是林峰，记得他演过《寻秦记》里面的嬴政，《大唐双龙传》里面的寇仲，《覆雨翻云》里的风行烈，算得上是黄易小说的御用演员了。 孙树立很在意张合欢的意见：“怎么样？” 张合欢道：“他脸好像长了点，是不是整容了？” 孙树立道：“反正你眼中别人长得都不如你。” 罗培红笑道：“我觉得小张外形也不错，最近天之涯社区有好多关于他的帖子，已经是天涯四美的候选人之一了。” 张合欢没想到罗培红也关注这个，孙树立不知道什么天涯四美，听罗培红解释之后，才知道是网上评选的四大古装美男子。张合欢道：“我压根就没穿过古装，就是有几张民国风照片。” 孙树立道：“要说小张长相气质都不错，可惜演技不行，不然到时也能够往演艺圈发展。” 罗培红道：“演技这方面是需要磨练的，像安然那种天才演员毕竟太少了。” 孙树立听到安然的名字，又问起张合欢联系她加入《寻秦记》剧组的事情，张合欢告诉孙树立，安然对电视剧没兴趣，章导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如果想在影坛上有长远的发展就不要轻易去接电视剧。 孙树立也只好作罢。 晚餐结束之后，孙树立先走了，罗培红提议再去酒吧喝两杯，张合欢知道她有话想说，提出去天空之城酒吧。 打了个电话给秦虹，让她给预留了一个卡座。 到了地方，秦虹已经等着了，把他们引到预留的地方坐下，服务生送上一杯金汤力，一杯日威。 罗培红告诉秦虹不用她请客，每次来秦虹都要送酒，她都不好意思了。 张合欢问秦虹录音的情况，秦虹告诉他两首歌都已经录完了，潘凯那边已经安排推广，等《没那么简单》下新歌榜前一周，马上推出《突然的自我》，争取无缝连接。 张合欢笑道：“搞不好两首歌一起冲上新歌榜呢。” 罗培红有些好奇，她听过《没那么简单》还没有听过另外一首，张合欢建议秦虹可以唱给他们听听，其实他也没听过，趁着这个机会想听听现场效果。 秦虹下去准备。 罗培红道：“对了工作室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你说得临江开发区文创园我也了解过，作为办公地点非常合适，就是稍微远了一点。” 张合欢道：“开车不算远，我觉得挺好，他们还能提供一百万的装修基金，税收和房租上都有优惠，跟这些相比距离就不是问题了。” 罗培红笑道：“你觉得好就行，对了，你这是打算开创一番自己的天地？南江电视台这边呆腻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我做事什么时候有始无终过？老孙待我也不薄，音乐圈跟这边好像不矛盾。”看出罗培红情绪有些低落，猜到综艺的事情对她是个打击，陪她喝了杯酒道：“综艺的事情还不甘心？” 罗培红点了点头道：“辛苦了这么久被人给摘了桃子，虽然这桃子不熟，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过想想也是好事，至少电视台没什么损失，项目启动之前抽身离开，总比中途被迫离开要好，而且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电视剧的前期筹备工作了。” 张合欢道：“我有种预感，这档综艺节目可能要出问题。” 罗培红笑道：“你是指武修波？” 张合欢喝了口威士忌道：“不仅仅是他，反正请得三位导师没一个省油的灯，不管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会引发一场危机，我看过你们的合同，里面关于导师演员的赔偿条款太宽松了，我提醒过你，你没加进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逝去的青春求订阅 罗培红道：“不是不想加，我提出了，可是有酷方面反对，现在的大腕可没那么好请，而且咱们这个综艺刚做，当时也没有卫视平台，能把人家请来都不容易了，还给人家加条件？如果这样可能一个都不愿意来了。” 张合欢心中暗叹，如果有酷这次翻车可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三位导师外加一位发起人全都是定时炸弹，别说四颗全炸，就算引爆其中的一颗，这节目也完了，当然也存在他们都不出事的可能，这种可能性不大 罗培红问起工作室的装修风格，这方面张合欢让她不用操心了，这方面由潘凯负责，主要是工作室将来还要有录音室，所以在装修专业性方面要求很强，普通的装修公司肯定应付不来，必须要由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两人正聊着这事儿，潘凯居然打来了电话，原来他就在酒吧。过去都说鹏城地儿小，其实南江地方也不大，经常可以遇到熟人，可能熟人之间存在某些看不到的磁场，不知不觉就凑到了一起。 潘凯自己过来的，他是想听秦虹的现场演唱，没想到张合欢和罗培红也在，赶紧过来打招呼。 张合欢请潘凯过来，潘凯一进来就笑道：“打扰了，打扰了。” 罗培红道：“潘总客气了，我们也是来听歌的。” 潘凯这边坐下，舞台上秦虹已经开始演唱那首张合欢谱写的新歌《突然的自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 罗培红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当她听到： 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的，将你豪情放在心…… 双眸不由得一亮，抛开明快的节奏不言，这歌词写得实在是太棒了，写出了女人的觉醒，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困在感情中走不出去。 潘凯已经听过秦虹录得小样，在酒吧现场听她的演绎感觉完全不同，看到现场客人的反应，潘凯露出会心的笑容，他向张合欢道：“我感觉这首歌也有冲击新歌榜的实力。” 张合欢道：“我听说你打算下周把这首歌推出去？” 潘凯道：“你有什么建议？”他对张合欢的意见非常重视。 张合欢道：“打铁趁热，越早推出去越好，也许两首歌可以相互促进，形成合力，一旦合力形成，说不定能够创造意外的惊喜。” 潘凯想了一会儿，《没那么简单》目前在榜第三周，目前名次稳在新歌榜的第四名。 他原本再等一周将《突然的自我》推出去，主要是同一歌手两首歌都在新歌榜上的几率很低，最近三年都没有这样的先例，秦虹对这两首歌的演绎不错，这两首歌也的确很能打，但是创造奇迹的可能性还是不大。 潘凯征求了一下罗培红的意见。 罗培红道：“这两首歌给人的感受完全不同，第一首歌有种看透感情看破红尘的意味，而这首歌的境界更高，描绘出女人找回自我的心态，我个人更喜欢这一首。” 潘凯笑道：“其实唱得不一定是女人，我身为一个男人也感同身受。” 他们都笑了起来，张合欢心说潘凯是个行家，其实这首歌最早是伍佰写的，黄小琥也属于翻唱。 罗培红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所以两首歌更像是一部电影的上下集，彼此存在着呼应关系，我个人认为，这两首歌一起推出的效果会更好。” 潘凯点了点头，他做事风格也非常痛快，当下给发行打了个电话，明天正式推出单曲《突然的自我》。 潘凯打完电话，秦虹过来给他们送酒水果盘，潘凯和张合欢喝了杯酒，又旧事重提：“小张，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想让自己帮忙给他朋友女儿写歌的事情。 张合欢歉然道：“你看我这脑子，最近忙着电视台的事情，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潘凯笑道：“你忘了，我可忘不了，要不这么着，我周末安排一局，咱们认识认识？” 张合欢道：“别，我周末得回趟鹏城看老妈。” 潘凯道：“你再往后推就明年了，你还是见见，任纯那孩子资质不错，长得又漂亮。” 罗培红故意道：“潘总当上月老了。” 潘凯赶紧解释：“不是，我可不是这意思，我朋友的女儿，这不小张的音乐工作室要成立，以后肯定得招兵买马，我给他介绍歌手呢。” 张合欢道：“这样吧，下周，我下周一定见，别吃饭，最好去录音棚，我听听她条件到底怎么样。” 潘凯道：“刚好，下周你工作室的录音棚就能完工，就去你新棚见面好不好？。” 张合欢道：“这么快？” 潘凯道：“都是现成的，录音棚这方面讲究个整体专业，基本上达到了模块式安装，用不了多长时间。” 张合欢道：“多少钱，您回头把单子开给我，我把钱给您打过去。” 潘凯笑道：“我先垫着，以后从你们报酬里扣，如果秦虹这两首歌都能达到这种热度，我估计很快就能把装修钱给赚回来。” 秦虹有些难以置信，她并不认为自己唱这两首歌能赚那么多钱。 张合欢对此却有着充分的信心，这两首歌创造的价值绝不止装修费那么简单。 这个月的新歌榜前十基本上都被六大唱片公司所把持，位居第一的是sy公司一姐陈安妮的《追情》，第二是飞雪唱片玉女歌手李雪雯的《青涩时光》，第三，是emi男歌手陈嘉杰的《留不住的悲伤》，第四名就是秦虹的《没那么简单》，后面的六名全都来自六大唱片公司的一线歌手。 秦虹的这首新歌已经成功在榜二十天了，一个不知名的酒吧歌手唱着同样不知名的词曲作者写出的一首歌，居然一举杀入竞争激烈的新歌榜，已经被称为今年的乐坛奇迹了。 这首歌的确引起了不少乐坛大咖的关注，但是他们认为秦虹这种歌手只是昙花一现。 六大唱片公司中也有对秦虹产生兴趣的，其中还有人悄悄考察过她，了解到秦虹的年龄，又看到她并不出众的外表，兴趣就不大了。 后来听说秦虹签约了一个没听说过的新星域工作室，据说和南江音像出版社有深度合作，这些唱片公司也就打消了签她的念头。 《突然的自我》推出当天，《没那么简单》在新歌榜的名次第一次出现了下跌，跌倒了新歌榜第十名。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首歌很快就要消失于新歌前十的时候，第二天榜单刷新的时候，《没那么简单》名次重新回升，而且一举杀入了前三，直接将陈杰的《留不住的悲伤》挤出前三。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四名也不是陈嘉杰的这首歌，而是一首新歌《突然的自我》，更让人意想不到得是这首歌竟然还是秦虹演唱的，由新星域音乐工作室制作，由南江音像出版社出版发行。 这次真正让乐坛为之一震了，一个月内，推出两首单曲，两首单曲全都杀入前五，确切地说是前四，三、四两个名次全都被秦虹演唱的歌曲占据，相比而言，一二名的光环也变得不是那么耀眼了。 随着《突然的自我》强势杀入新歌榜，各大音乐论坛对两首歌的解读也再度活跃起来，很多人都和罗培红有着相同的观点，这两首歌是承上启下的关系。 尤其是大龄剩女，从追捧《没那么简单》，过渡到幡然醒悟，无论什么都要找回自我，她们太激动了，《突然的自我》就是她们人生中的明灯，创作者就是要通过这首歌告诉她们，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失去自我。 秦虹的歌声已经被她的歌迷所熟知，一听到《突然的自我》，歌迷们认为还是熟悉的风格，她的声线低沉沙哑，但处理音符的时候又能将其处理的极其圆润，高音结实爆发力十足，这种声音在如今的歌坛并不少见，但是声音好找，好歌难觅。 有些专家开始评论，两首歌都是酒吧风十足，透着一股灯红酒绿的颓废，专家的微博当晚就被攻陷。 比起对秦虹的欣赏，歌迷们更欣赏这首歌的创作者，通常对一首歌产生共鸣之后才会对创作者感兴趣，去关注是谁写的词，谁谱的曲。当张合欢的大名再次被确认的时候，各大音乐论坛又把张合欢过去的音乐作品扒了一遍。 合家欢兴奋了！ 联欢会兴奋了！ 大龄剩女群体集体兴奋了！ 最热闹得要数天之涯论坛娱乐板块，张合欢的民国风美图再次被顶上了热帖，天涯四美评选得是古装美男，加上他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这并不妨碍张合欢的人气飙升。 随着张合欢的人气高涨，他的声誉值也在不断增长，最近声誉值已经累积到了八百万，张合欢直接兑了两年生命值，花了七百多万，目前剩下五年生命了，也就是说活到二十六妥妥滴。 《突然的自我》上榜第二天榜单再次发生变化，《没那么简单》成功登顶，《突然的自我》位居第三。 新歌榜从成立以来，从未有过一人有两首歌进入前三的先例，而这个奇迹居然让一名酒吧歌手完成了，前三之中只剩下第二名陈安妮的《追情》，被秦虹的两首歌夹在当中显得颇为尴尬。 随着歌曲的火爆，秦虹的天空之城酒吧生意爆火，每天晚上顾客盈门，只要来酒吧的人都想听到秦虹亲自演绎这两首歌。 秦虹有些接应不暇了，刚开始还登台献唱，可唱了两天她不敢再唱了，发现自己正在悄然走红，至少目前不适合在酒吧登台演唱了。 当然这也是潘凯给她的建议，要做好歌手到歌星的心理转变，要适应在众人关注下的生活。 《突然的自我》发行第四天成功登上了第二名的位置，新歌榜前两首歌都是秦虹所唱，这就完成了双杀。 当晚秦虹独自一个人来到酒吧旁边的天桥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迎着冷风，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知道这不是风的缘故。 也许算是取得了人生中的小小成功吧，可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感到孤独，她不明白为什么傅浩会不辞而别，一个人悲伤的时候往往选择独处，可当一个人开心的时候，却想着找一个人分享，找不到人分享，很快开心就变成了忧伤。 秦虹望着一盏盏流逝的车灯，仿佛看到时间在一点点离去，伴随着时间离去的还有她的青春，她的爱情。 本以为成名后会快乐，其实不然，她想要得似乎不是这些，她看到灯火辉煌的街头，一个孤独的背影背着一把木吉他正在踯躅行进，他的世界正在下雪，她似乎看到他的长发他的胡子染满了冰霜，只有他的眼睛还是明亮的，仿佛听到他皮靴踩在冰雪上的声音，那一声声碎裂的声音，就像是踩在她的心灵深处。 秦虹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一点点撕裂…… 第二百一十二章回家 趁着元旦假期，张合欢回了一趟鹏城，这次他选择乘高铁回去，回到家里，老妈和大姐正在准备饭菜，妹妹张合月因为上晚自习，要十点多才能到家。 柳云思看到儿子回来亲切的不得了，又是摸脸又是捏耳朵，就像摆弄一只宠物犬。 张合欢讨饶道：“老妈，我多大人了，您别跟玩泥娃娃似的，把我捏坏了。” 柳云思道：“多大都是我儿子，老娘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专门朝他身后看了看：“一个人回来的？” “不然呢？” 柳云思道：“也没带个对象回来？” 张合欢乐了：“怎么？您还不适应了？” 张合欣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笑道：“你带多了妈愁，不带妈也愁。” 柳云思道：“我愁什么？就我儿子这人模狗样的还愁找不到媳妇？” 张合欢叫了声姐，发现大姐自从离婚之后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人漂亮了也年轻了，所以说女人在婚姻上务必要慎重，万一嫁错郎，就等于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 柳云思让他把那瓶张裕干红给开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之后，张合欢才把自己已经去南江电视台工作的事情向老妈做了如实汇报，本以为要遭遇老妈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痛捶，可老妈反应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柳云思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总算舍得说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不安分，跟你那个渣爹一样，你以为辞职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我就忍着，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张合欢给老妈端了杯酒：“妈，我其实盘算着多赚点钱，等小月考上大学去了南江，到时候我就把您给接过去照顾。” “我去那干啥？鹏城挺好，我住习惯了，我不需要你照顾，真到了需要照顾的时候这不还有你大姐嘛。” 张合欢道：“大姐也不可能陪您一辈子，早晚还得结婚。” 张合欣啐道：“你小子少消遣我，我吃了一次亏还会吃第二次？你大姐虽然笨了点可没蠢到这种地步。” 张合欢道：“你一辈子总不能始终开一间小吃铺吧？你得发展，得做大做强，以后要开大饭店，要做全国连锁，要当腰缠万贯的富婆。” 张合欣道：“怎么发展？让我开大饭店我也没那个能耐。”她可没敢想这么长远，只想着小吃店的生意能红红火火，够她维持生活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合欢心说现在赚钱的机会一大把，别的不用干，炒房就够了，就说这鹏城的房价，现在新城区三千多，市中心五千多，只要买到手留个十年，新城区要翻七倍，市中心也得涨四倍。 可这种事儿不能明说，明说是要扣他声誉值的，最近他声誉值暴涨，因为秦虹两首新歌上榜的缘故，他这位创作人每天声誉值都有二十万左右的增长，即便是声誉值积攒了不少，可张合欢还是不敢冒险，毕竟是性命相关的事情。 晚饭后，张合欢去老妈房间，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柳云思道：“我又不缺钱，你给我这干什么？” 张合欢道：“每次回来都没个落脚的地方，我听说咱们那拆迁房盖得也不顺利，没有个三五年的也很难上房，所以……” 柳云思打断他的话道：“你想买房啊？那得不少钱啊。” 张合欢指了指那张卡：“里面有一百五十万。” “啥？”柳云思瞪圆了双眼，被他给吓住了，一百五十万，她一辈子也攒不了这么多钱，儿子才上班多久？就算去了省城工作，可没听说省城工资跟鹏城差了那么多。 张合欢道：“您别害怕，我不偷不抢，这钱是我的……” “稿费？”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写了个剧本，被南江电视台看中了，马上拍电视剧，这里面是我的稿费。” 柳云思望着儿子，真觉得儿子出息了，一个剧本就卖了一百五十万，这对她来说根本难以想象，印象中玩笔杆子的文人一多半都吃不上饭，儿子怎么这么厉害？过去咋没发现他有这么大本事呢？ “拍电视剧？” 张合欢道：“没那么快，立项了，现在正在筹备，不过我剧本的钱台里已经给了，我这笔钱百分百是合法收入，我琢磨着将来带女朋友回来肯定得有个地方落脚您说是不是？” 柳云思点了点头：“那你喜欢哪儿啊？”决定买房之后，首先考虑得就是区位问题。 “新城区不错。” “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张合欢道：“清净！”不能直说那里十年后房价涨七倍，无所谓，反正老妈现在闭着眼买房也会升值。 柳云思道：“新城区那边叠拼别墅才四千一平，一百五十个平方，都够把上下两户买下来了，可还是不方便，平时马路上都没几个人。” 张合欢点了点头：“您看着办，装修需要用钱我再给您。” 柳云思道：“真买啊？” 张合欢道：“我下次带女朋友来得时候难道去住宾馆？” 柳云思道：“那就买！”一直都想跟儿子谈谈感情上的事情，这次总算有了机会。 柳云思道：“儿子，妈问你句实话，胜男、七月、安然那三个丫头，你到底跟谁谈着呢？”这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张合欢道：“谁得空我跟谁谈啊。” 柳云思扬手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臭小子，好好跟我说话，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张合欢苦笑道：“得嘞，您说！” “你到底喜欢谁？” 张合欢反问道：“您到底喜欢谁？” “我喜欢谁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喜欢啊！”在感情上柳云思还是比较开明的。 张合欢想了想道：“都不错。” 柳云思急了：“现在又不是解放前，你不可能都娶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只能娶一个啊！” 张合欢笑道：“妈，您就别瞎操心了，首先我跟她们都没到谈婚论嫁的份儿，彼此吧算是有好感，但是还没到确定关系的份上，你以为人家女孩子都傻啊？一个个非我不嫁？男女相处其实就是个彼此考察的过程，可能我觉得人家合适，人家后来看不上我了，也可能她们觉得我合适，我遇上更适合我的了，您为什么急着把我跟她们中的哪一个绑定在一起？” 柳云思道：“我是觉得，你要是喜欢谁，就别撩人家其他女孩子，不然以后多伤人家心，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道：“妈，您放心，我有分寸，我结婚之前尽量守身如玉。” 柳云思笑了起来：“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问个问题啊，要是现在还是旧社会，允许三妻四妾，您觉得她们三个，我是应该都娶进门呢，还是娶一个，把其他俩送给别人家当媳妇？” 柳云思道：“真要是那样，咱们又能养得起，你爱娶几个娶几个，人丁兴旺多好。” “妈，您真是英明！” 柳云思意识到又上了这小子的当：“滚，别在这儿给我灌迷魂药，听听你自己说的，那都是人话吗？” 张合欢的微信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居然是乔胜男打过来的，这种情况还很少有，张合欢接通电话：“曼妮，什么事？” 柳云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愁死她这个当娘的了，怎么又来了个曼妮，加上前面三个够凑一桌麻将了，这小子可真随他渣爹。 乔胜男在电话中告诉张合欢，刘海余家里出事了，让他回一趟鹏城，帮忙送个花圈，张合欢问了一下，原来是老刘的老婆病逝了。张合欢告诉乔胜男自己就在鹏城，现在马上就过去，其实就算没有乔胜男交代，他听说也得过去一趟。 乔胜男让张合欢先帮自己垫付两千，等他回南江再给他。 张合欢看了看乔胜男发过来的地址，问了下大姐，大姐听说是刘海余家里出事，表示自己也要过去一趟，因为在她和于汉卿离婚的事情上她麻烦刘海余不少次，有些事她没告诉弟弟，于汉卿曾经打电话威胁她，还是刘海余出面帮忙解决。 刘海余家住的离他们租住的地方不远，步行也就是十几分钟，来到地方看到摆了不少的花圈，大都是他单位的，张合欢先去外面的花圈店买了两个花圈，一个是以乔胜男的名义，一个以他们姐弟俩的名义。 来到现场，看到有不少人在，刘海余没想到他们姐弟俩能来，赶紧过来打招呼，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刘哥，节哀顺变。” 刘海余抿了抿嘴唇：“谢谢！” 张合欣也过去和他握手：“刘大哥，您要保重身体。” 刘海余握着张合欣的手，眼睛都有点红了：“嗯，谢谢……” 张合欢瞅了一眼，发现姐姐眼圈也红了，大姐这个人就是心善。 过去上了帐，本来以他跟老刘的交情五百块就差不多了，可乔胜男上了两千，他要是随五百总觉得有点寒碜，张合欣过来给烧了一千的纸钱。 张合欢看到姐姐都拿了这么多，就跟着姐姐走，姐弟俩也拿了两千，倒不是他一人掏不出来两千，而是总觉得跟老刘还没近到这个份上。 其实这个年代一千块钱的烧纸钱已经不少了，普遍都是二百。 刘海余的老婆是乳腺癌去世的，两口子都没多少亲戚，现在都是同事在给他帮忙，刘海余的女儿刘雨桐才七岁，小可怜跪在灵堂里，眼睛都哭红了。 姐弟两人去鞠躬的时候，小雨桐给他们磕头，张合欣看不得小孩子这样，过去扶起她，摸摸小脸冰冰凉凉的，把小雨桐的手握在掌心帮她取暖，她向刘海余道：“刘大哥，外面太冷了，小孩子这样不行的。” 刘海余道：“没事儿，待会儿就让她回屋睡觉去，我爹妈身体都不好，哎……” 张合欣问小雨桐：“吃饭了没？” 小雨桐摇了摇头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抱住张合欣：“妈妈，我要妈妈……” 张合欣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乖，乖别哭。” 刘海余望着眼前一幕眼圈红了，转身就往外走，张合欢跟了出去，刘海余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张合欢帮他点上。 第二百一十三章人间悲欢 刘海余用力抽了几口烟，然后咳嗽了起来。 张合欢拍了拍他的后背，叹了口气道：“保重身体，为了你闺女。” 刘海余点了点头：“谢谢……我真没想到你能来……”目光望着不远处的花圈，看到上面乔胜男的名字，马上猜到张合欢是从乔胜男那里得到的消息，由此能够推断出他们两人就没断了联系。 张合欢道：“刚巧我回来了，听说这件事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直说。” 刘海余道：“听胜男说的？” 张合欢道：“她消息倒是灵通。” “一直都有联络？”刘海余还是没有忘记本职工作。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密切。” 刘海余道：“她是个好姑娘。”眼睛朝灵棚里看了一眼，看到张合欣正哄着小雨桐。 张合欢道：“过去没听说嫂子的病啊？” “好几年了，两个月前复发，扩散太快。”刘海余摇了摇头。 “刘哥，我家离这边没多远，您要是有事就打我电话。” 刘海余道：“没事，我这边朋友同事都不少，照顾得来。” 姐弟俩在这边呆了两个小时，张合欣去给小雨桐买了点吃的，哄着她吃了，大概搞清了刘海余家里的情况。 刘海余妻子的娘家都是农村的，帮不上什么忙，这边刘海余的父母身体都不好，父亲中风偏瘫，母亲体弱多病，别说帮忙，连照顾小雨桐都很困难，他倒是有两个妹妹，都在外地，还没赶过来呢。 张合欣看着小雨桐实在是可怜，姐弟俩回去的路上，就说明天一早做点饭给小雨桐送去。 张合欢知道姐姐心地善良，可看她这次对刘海余家里的事情这么热心，忍不住努力回忆过去自己的姐夫，别说姐夫了，就算是姐姐谈过的男朋友里也没有刘海余这号人存在，按理说老姐不会对肥腻的老刘感兴趣。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姐姐的出发点很单纯，就是可怜那小姑娘。 第二天一早张合欣就起来做饭给送过去，她本想让张合欢一起去，张合欢还有安排，他跟刘长河约好了去奥体。 这也是他这次回来的另外一件主要的任务，刘长河正在筹备国际搏击邀请赛，本来他的这次比赛是打算放在年底，可真正筹备起来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顺利，现在筹备还没完成，估计就算顺利也得到今年春季了。 张合欢来到刘长河的办公室，看到他新弄了一套茶海，刘长河自嘲道：“我不懂喝茶，就是附庸风雅，现在做生意不弄个这玩意儿，人家会觉得你没文化。” 张合欢去茶海边坐下，刘长河烧水泡茶，喝得是普洱，茶不错，泡茶的水平太次，搞得太浓，张合欢实在看不过去了，抢过来亲自动手。 张合欢先把自己的近况介绍了一下，刘长河听说他已经成了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禁不住感叹道：“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等闲之辈，被我说中了吧。” 张合欢道：“我给你说这个的意思是，你那个国际邀请赛，我可以安排在我们体育频道播出。” 刘长河愁眉苦脸道：“现在八字没一撇，什么都要钱，我又没本事拉赞助，要是全都我自己掏腰包，恐怕我现在这点家业不够败的。” 张合欢道：“不能啊，您刘哥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人。” 刘长河英雄气短地叹了口气：“此一时彼一时。” 张合欢向外面看了一眼道：“刘哥，您那个颇有姿色的小会计呢？” 刘长河咬牙切齿道：“别提她，坑了我两百多万，害得你嫂子差点跟我离婚，我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兄弟，哥哥劝你一句，千万别玩女人，玩不好就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张合欢哈哈大笑。 刘长河指着他：“幸灾乐祸，你还有人性吗？” 张合欢道：“刘哥，咱俩情况不一样，您是有妇之夫，我是未婚青年，您是知错犯错，我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呢。” 刘长河点了点头：“怪我！” 张合欢看他这模样也不忍心打击他了：“你那个国际搏击邀请赛真不打算搞了？” 刘长河道：“搞，不过需要时间。” 张合欢道：“我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我们电视台最近在筹拍一部武侠电视剧，需要不少替身演员，你这边资源不少，应该能给兄弟我帮忙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你这个国际邀请赛，等我回省城帮你问问，如果我们体育频道愿意转播，本身就是一噱头，你用这个来吸引赞助商就方便了。” 刘长河一拍脑门子：“哎呦，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你小子聪明。” 张合欢道：“不是你想不到，是你现在心思都在小会计身上。” 刘长河哭笑不得道：“你就别寒碜我了，一提起这事儿我都恨不能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对了，今天你没什么安排吧，中午咱们好好喝点。” 张合欢道：“答应了我妈，我得回家吃饭。” 刘长河笑道：“是不是要陪楚小姐啊？重色轻友。” 张合欢道：“她外地旅游呢。” 刘长河呵呵笑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当我不知道她在汉县？” 张合欢有点懵逼了：“你说什么？” 刘长河道：“装，接着装，她昨天陪着她妈妈在汉县，你当我不知道？” 张合欢听他这么说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靠谱了，刘长河压根就不知道楚七月妈妈来国内的事情，这就证明楚七月回来了，但是没跟自己打招呼，看来她应该是生自己气了，故意没跟自己联络。 其实张合欢最近也能够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远，就算是旅游都懒得跟自己联系，记得楚七月提过，她妈妈方明如是一位心理学家，难道是受到了她的影响。 张合欢想了想，还是给楚七月发了条消息我在鹏城。 这句话一语双关，告诉楚七月自己已经回来了，同时也暗示楚七月自己知道她也在鹏城。 楚七月没给他回消息。 虽然刘长河诚心邀请张合欢留下来喝酒，但是张合欢已经没喝酒的心情了，他发现自己对楚七月还是动了真情的，对他来说几乎从未遭遇过女孩的冷落，上辈子都是一群美女围着他转，只有他抛弃别人，没有别人抛弃他。 人生回档之后，虽然开局就是林冉跟他分手，但是他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林冉这个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失落感，楚七月可不一样，她可是自己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之后第一个心动的女孩。 张合欢刚刚到家，就接到了同学的电话，他是鹏城高级中学毕业的，当地同学不少，但是张合欢过去的记忆都关于另外一个世界。 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除了家人还是他自己的，生命的前二十一年都已经完全改写，包括他的少年，他的青春，他的爱情，当然还有他的同学，所以他来到这里这么久除了林冉几乎没跟其他同学联系过，有时候他也奇怪，为什么没有同学主动跟自己联系？难道自己就没有朋友？ 打电话过来喊他聚会的是崔杰，高中同学，邀请他今晚一起去万豪，提醒他一定要到场，顺便提醒他带二百块钱过来，聚会是aa制，多退少补。 张合欢顿时就有了被人叫过去临时凑份子的感觉，根据他目前对自己学生时代的了解，自己在高中时代并不出色，最大的成就就是谈了林冉这个女朋友。 林冉在他们那届也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许多人对她找了张合欢深感不解，都认为这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张合欢本不想去，毕竟他跟这帮同学都不熟，可没多久又收到林冉的消息，问他是不是人在鹏城？邀他晚上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 对这位谈了五年恋爱，发生过无数次亲密关系，但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前女友，张合欢还是有些歉疚的，她的要求自己当然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下来。 林冉问了他目前的住址，告诉他下午会过来接他。 张合欢放下电话，心中有些纳闷，难道林冉对自己旧情复萌？她不是已经有梁思达了？两人已经订婚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张合月今天放假在家，她最近成绩提升很快，张合欢帮她联系了校考，这个月也要去南江应试，这次会跟着哥哥一起前往南江进行考前强训。 张合欢看了一下她的书法，想不到妹妹的字写得居然很不错，本身成绩过得去，校考要是能正常通过，再加上夏侯明的运作，考入南江师范大学的希望大增。 张合欢好好鼓励了一下妹妹，他们张家的第一个一本生估计要从张合月这里启航。 张合月对这次的南江之行非常期待：“哥，您说得那个校考靠谱吗？”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你哥坑谁也不能坑你。” 张合月拉着他坐下，讨好地帮他按摩肩膀：“哥，我都不敢想报考南江师范大学，我成绩虽然有所提升，但是距离南江师范大的门槛还有点远。” “知不知道有志者事竟成？立好目标，然后寻找捷径。” 第二百一十四章同学聚会 张合月点了点头：“哥，最近怎么没见七月姐？” 张合欢道：“她事业正忙，我也忙事业，最近很少见面。” 张合月道：“妈可担心你了，怕你走爸的老路。” 张合欢哑然失笑：“小月，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特有魅力一男的，我们班不少女同学都迷上你了，你那套民国风的照片都被她们设为屏保了，时刻舔屏那种，为了见你都开始巴结我了。” 张合欢乐道：“你哥长得帅没办法。”估计也是张合月自己炫耀的，她不说谁知道自己是她哥？ 张合月道：“挺奇怪的，过去我都没觉得你怎么帅，可就这半年多，感觉你越来越往型男上靠拢，是不是因为有钱了，会打扮了？” 张合欢心说真正的原因不能跟你说，我虽然还是张合欢，可现在的我称得上脱胎换骨了。 “哥，七月和安然你喜欢哪个？” 张合欢笑道：“你好好学习就行了，别关心这个。” “我看得出她们都喜欢你，但是你总有一天要面临选择，你一个人总不能娶两个吧？” 张合欢道：“操心你自己的事情。”他起身想走，被妹妹摁住肩膀：“哥，我更喜欢七月姐。” 张合欢道：“原因？” 张合月道：“安然是演员吧，漂亮是漂亮，可你有没有觉得她一举一动特别妖娆，这样的女人能当好情人，未必能当好妻子。” 张合欢真是哭笑不得，小小年纪居然开始分析女人了，赶紧岔开话题：“大姐呢？” “店里去了，咱们接着谈谈你的感情问题，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张合月八卦起来没完。 幸好这时候林冉打来了电话，她已经在楼下了。 张合欢趁机摆脱了妹妹逃了出来。 林冉开着一辆红色的本田思域，平a牌照，张合欢拉开副驾坐了进去，赞道：“新车啊，不错！” 林冉今天精心打扮过，很有女人味，身上的香水味也很诱人，她示意张合欢把安全带扣上，开车离开。 张合欢问起同学聚会的事情，林冉告诉他这件事早就组织了，每年元旦都会有聚会，只是名单上没有张合欢。 张合欢道：“为什么没我？” 林冉道：“你自己不清楚，三年前那次聚会你跟徐广义打起来了，你自己放话再也不参加同学聚会，没想到你这次居然参加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事儿他可真不记得，看了一眼林冉道：“我过去是不是挺混的？” 林冉道：“你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 “清楚，想听你说。” “自私、小气、虚荣、无情、颓废、得过且过、不思进取。” 张合欢头皮有些发麻，合着自己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难怪林冉会跟自己分手，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由衷叹了口气，可转念一想，要是如此不堪林冉还能跟自己断断续续处了五年，自己应该还是有长处的。 林冉笑了起来：“不过你现在挺好的，人也变得积极阳光了。” 张合欢道：“你跟梁思达感情还好吧？” 林冉点了点头：“他对我挺好的，就是嫉妒心重了点，所以我平时都不敢跟你联系。” 张合欢笑道：“如果连嫉妒心都没有，证明你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林冉道：“阿姨身体还好吧？” “还好。” “白樱姐对我挺照顾的，这都多亏了你。” “跟我还客气啊，咱俩什么关系。” 林冉脸有些红：“我听说你在南江电视台发展挺好的。” 张合欢道：“还行，孙台对我很信任。” 林冉感慨道：“看来咱们两人还是不合适，分开之后，你的事业就开始步步高升了。” 张合欢道：“你也不错。” 林冉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林冉将车驶入万豪的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张合欢无意中看到了楚七月的那辆minicountryman，看了看车牌，确定就是楚七月的车。 张合欢暗忖，她应当就住在这里，不知今晚会不会遇上。 林冉锁好车，从mk的手袋里取出手机，给同学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一下聚会地点。 张合欢想的却是这些同学应该是都没有印象的，待会儿自己恐怕连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不过还好有林冉引路，跟着蒙混过关应该不难。 林冉告诉张合欢，同学们对他现在的情况是不熟悉的，不过他们分手的事情都知道了。 张合欢乐得大家对他不熟悉，这样今晚就能理所当然地保持低调。 当天前来参加聚会的同班同学一共有二十人，包了一个可以看到湖景的房间，里面有两张大圆桌。 他们两人一进门就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欢迎，当然主要是欢迎林冉，林冉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她是他们班考得最好的一个，高中毕业考上了中传，现在又进入了省卫视新闻频道。 林冉路上就告诉张合欢，白樱对她非常照顾，目前林冉已经开始主持晚间新闻，反响颇为不错。 张合欢放眼望去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可以说他之前在这个世界的二十一年白活了，什么都不记得。 高高瘦瘦的家伙是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崔杰，也是他们高中的班长，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市民政局，也算是一只脚踩上了仕途的门槛。 崔杰走过来先和林冉握手：“大明星，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林冉笑道：“我算什么大明星，就是一见习期小主播。” 张合欢主动伸出手去，崔杰向他笑着点了点头：“来了！”蜻蜓点水地跟他握了一下，转身去招呼其他人了。 张合欢心说自己过去得罪过他吗？对自己如此轻慢，林冉去女生堆里聊天了。 张合欢只要是见到同学都跟人家笑着点头，反正也叫不出名字，主要是他不认识，人际交往永恒的主题点头微笑，反正别人都觉得他认识。 张合欢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这群同学里面不受待见，都是跟他点点头，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主动过来跟他攀谈的。张合欢感觉有点没意思了，按理说自己在鹏城的名气还可以啊，难道这些同学都不听广播？还是听广播但是没把电台那位炙手可热的男主播张合欢跟自己联系起来。 张合欢去倒了杯茶，坐下，掏出手机刷着玩，看到楚七月仍然没给自己回复，估计她是对自己的某些行为感到不爽了。 浏览了一下最新的新歌榜，《没那么简单》已经下了新歌榜，但是《突然的自我》已经强势登临新歌榜第一，《没那么简单》在下了新歌榜之后，接着上了热歌榜，已经进入了热歌榜的前二十。 这时候有人来到他身边坐下，张合欢抬起头，这是一个方头方脑的壮汉，脖子上挂着黄灿灿的一根金项链，额头上还有一道疤，出于礼貌，张合欢向他笑了笑。 对方也笑了起来，指着额头上的疤道：“你还记得不？” 张合欢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林冉说三年前他曾经和一个叫徐广义的同学打了起来，难道这货就是徐广义，他脑袋上的疤就是拜自己所赐？ 这时候崔杰走了过来，拍着壮汉的肩膀道：“广义，你让我请得人我给你请来了，都是同学，相逢一笑泯恩仇。” 张合欢笑着向徐广义伸出手去，徐广义也跟他握了握手，明显加了力，张合欢没反击，主要是徐广义的力量明显跟自己不是一个段位，自己要是用力怕他现在就疼，都是同学，自己还把他脑袋给开了，还是让三分为敬。 徐广义掏出一盒中华，给崔杰上了一只，压根没有给张合欢上烟的意思，证明这货的胸襟太小了。 崔杰明显对徐广义颇为讨好：“广义，听说你最近工程干得不错。” 徐广义神情明显带着骄傲：“还行吧，都是些力气活，我学习不好，不像你们都能上大学。” “大学又怎么了？这个社会衡量人存在价值的标准就是钱，你可是咱们同班同学里混得最好的一位，q7都开上了。” 崔杰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徐广义高中毕业后就接了他爸的班，承包土方工程，新买了一辆奥迪q7，据说办齐手续一百多万呢。 徐广义问张合欢：“你现在干啥呢？” 张合欢道：“我去南江了，瞎混。” 徐广义道：“哟，南江，省城啊，你现在是大城市的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做什么生意？” 张合欢笑道：“没做生意，打工。” 林冉回来了，徐广义向她伸出手去：“林大美女，还认识老同学不？” 林冉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认识，我们班的首富徐总。” 徐广义哈哈笑道：“我那点资产叫什么首富。”拉着林冉的手不舍得放开：“我现在每天都看你的节目，你在电视上更漂亮。” 林冉把手抽了出来，来到张合欢身边坐下，徐广义又挨着她旁边坐了：“林冉，我听说你们分手了？” “这事儿需要向你汇报吗？”林冉已经有些不悦了。 徐广义笑道：“那不是说我又有机会了。” 张合欢望着这恬不知耻的货色，有点明白三年前自己为什么要给他开瓢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慈善拍卖 林冉道：“不好意思，我已经订婚了。”抬起手秀了一下右手中指上的钻戒。 徐广义道：“这钻戒小了，要是我给你买肯定比这大一圈。”这话说得就有点不要脸了。 张合欢忍不住道：“你现在很有钱啊？” 徐广义马上跟他对上眼了：“没多少，肯定比你多。” 张合欢道：“钱多不算什么，敢花钱那才是真牛。” 徐广义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同学们，先听我说一句，今晚聚会所有的费用我来买单！大家只管开怀痛饮，不醉无归！” 所有人同时叫好，就喜欢这样的冤大头充大方。 徐广义说完，盯着张合欢道：“你那份我不出！” 林冉担心张合欢跟他发生冲突，让张合欢陪她去外面去看看风景，每个房间外面都有个小阳台，可以看到南边的栖云湖，张合欢跟着林冉出来。 林冉道：“你别理他，徐广义那个人就是人来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张合欢笑道：“我肯定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对了，我当年跟他怎么发生的冲突？” 林冉道：“你不记得了？” “当时喝高了，记不太清楚。”这个理由倒是很自然。 林冉叹了口气，告诉他，徐广义从高中就追她，三年前徐广义还是贼心不死，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喝高了，寒碜了张合欢几句，张合欢也喝高了，抓起酒瓶就砸徐广义脑袋上了。 张合欢心中暗赞，自己毕竟还是有血性的：“怪不得，他吃了那么大的亏当然恨我。” 林冉道：“他吃亏？他只是头上被你开了个口，你就惨了，你被他揍得满地乱爬，你都不还手了，他追着你打，还一脚踹在你……” 林冉看了看张合欢的裤裆，没好意思说，当时张合欢被踢得肿得那个厉害，想起来真吓人。不过张合欢的战斗力也太差了，林冉当时尴尬极了。 张合欢得知真相，火腾得就上来了，这土鳖居然让老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刚才他之所以让三分是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开了人家的瓢，搞了半天是自己吃亏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林冉道：“要是不开心干脆走吧，省得他再针对你。” 张合欢道：“没关系，大不了再打一架。” 晚宴正式开始，崔杰代表同学发言，在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之后，开始喝酒吃饭。 宴会进行到中途，崔杰又宣布了一个活动，那就是往福利院送温暖，其实过去他们就搞过类似的活动，每年新年伊始都会去福利院送温暖，不过那时候大学还没毕业，经济能力都有限，现在大家工作了，都有了工资收入。 所以今年崔杰就趁机搞一个活动，大家可以捐款，也可以现场捐物，这就有点学习慈善晚宴拍卖的那一套。 张合欢联想到崔杰现在的工作，就知道这小子有目的，想趁着同学聚会给他自己捞取政治资本，可惜崔杰这起步也太低了。 同学们倒也捧场，踊跃捐款捐物，虽然不多，可现场气氛调动起来了。 酒喝到微醺的徐广义开始找存在感了，他起身向林冉道：“要是林冉给我一个拥抱，我就捐一千，她要是给我一个吻，我捐一万！” 现场同学们齐声叫好，同学聚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有好事者怂恿林冉，干脆上去亲徐广义十下，让他捐十万出来。 林冉被搞得很尴尬，看了看张合欢，其实张合欢现在都不是她男朋友了，她也知道让张合欢给自己出头不合适，但是心中期待他能够站出来。 张合欢道：“老徐，你是没钱呢，还是觉得林冉的吻不值钱？这样吧，我替林冉做回主，给一个拥抱十万你答应不？” 现场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徐广义，这价钱太吓人了，抱一下十万，国际影星也没这价。 徐广义窘在了那里，他也就是几百万的身家，别看开上了奥迪q7，可那主要是为了谈生意充门面的，倒不是出不起十万，而是这种冤大头的事情哪个傻逼才会去做？ 林冉虽然是他的梦中情人，可林冉都订婚了，他也不是非林冉不娶，爱到死去活来的那种，平时也就想图个嘴痛快。 徐广义虽然学习不好，不过他不傻，林冉爱面子肯定不可能亲他，所以一万块肯定花不出去，一千块抱一下也算是了却一亲芳泽的心愿，就当去夜店找了个小姐。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帮同学开始起哄：“广义，你就拿十万出来，抱林冉一下。” “我是没钱，我要是有钱，这钱我花！” “广义，兄弟看好你。” “广义，把你q7捐出来，林冉今晚就是你的了。” 别看同学们表面恭维徐广义，可心底对这种暴发户还是看不起的，一句接着一句摆明了要捧杀他。 林冉有些恼火，明知道同学们是开玩笑，但是这种玩笑是不是有些过分，徐广义刚刚说出那种话她就应该拂袖走人，张合欢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林冉又不是坐台小姐，拍卖我的拥抱？张合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你要拍拍你自己的，凭什么拿我送人？ 当然林冉也清楚张合欢是故意点徐广义的戏，一招把徐广义给将死了，徐广义那种暴发户是舍不得拿出那么多钱捐款的。 徐广义望着张合欢道：“张合欢，你能耐，你花十万拍一个拥抱给我看看？” 一旁同学轰然大笑，都觉得徐广义说这句话就是个傻逼，张合欢跟林冉什么关系？在场的谁不清楚，他抱林冉还要花十万？他俩谈了这么多年，啥事没办过？就算分手了，估计私下联络也没中断，没见他们刚才一起过来的。 张合欢要是花十万抱林冉一下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傻逼了。 张合欢道：“要不这么着，咱们竞拍好不好，价高者得！就拍林冉的一个吻，你刚不是出一万吗？我出两万！” 徐广义明白了，这厮今天憋足劲要灭自己的面子，他一咬牙：“我出三万！” “五万！”张合欢眼睛都不眨。 全场哗然，这俩人真较上劲了。 林冉本来有些生气，可这会儿反倒不生气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张合欢一定会维护自己，会把这个面子给挣回来。 徐广义意识到自己被张合欢给套路进去了，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生意人的狡黠让他做了一番最后挣扎，望着林冉笑道：“咱们别在这儿较劲，人家正主儿没答应呢。” 林冉道：“我答应！” 全体高呼，这下徐广义真真正正体会到骑虎难下的尴尬了，张合欢叫到了五万，如果自己再开口就是六万，六万块亲林冉一口，我去场子里能找多少妹妹。 徐广义真心想认怂，但是这个怂不能认，对方是张合欢，周围都是同学，大家都认为自己有钱，如果今天在这里栽了面，恐怕以后见到同学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在社会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设，许多人就是为了人设而活，这种人通常会很累，徐广义恰恰如此，他必须让大家知道自己是有钱人，一个有钱人如果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人家不会说你够理智，人家只会说你实力不济。 徐广义下定决心，这次不再一万一万往上加，直接上升到六位数，一次将张合欢的心理击溃，老子就用钱砸晕你，让你亲眼看着你前女友亲我，在老同学面前挣这个脸面。 值！ “十万！”徐广义大吼一声，喊出来的时候心在滴血，他认为张合欢不可能再加了，我翻倍了，十万，我用十万血汗钱换来林冉的一个吻，算是我和青春惨痛的道别，情怀就是个坑，到了这种年龄还念着梦中情人，那就是个大傻逼，徐广义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大傻逼，头号的大傻逼。 所有同学激动地站起来，同声欢呼，心中几乎都想着同一个词，傻逼！这土鳖太虚荣了，被张合欢套路了，十万块亲林冉一下，林冉又少不了一块肉。 林冉一颗心怦怦直跳，张合欢啊张合欢，你该不会把我给卖了吧？想想这货过去的作风保不齐真会这么干，而且她现在跟张合欢已经分手了。 张合欢喝了口茶。 崔杰为了煽动气氛，大声道：“现在开始倒计时，3！” 同学一起喊：“2！”心中想着徐广义你个二货，十万块钱干啥不好？烧得，钱多烧得！ 徐广义望着张合欢，你特么倒是出价啊，你出十一万我让给你，我特么后悔了，我不跟了行不？完了，跟十万块钱对比，感觉林冉的吻也没那么香了。 张合欢不紧不慢道：“五十万！” 现场一片寂静，静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到，可以听到徐广义如释重负的喘息声，徐广义不跟了，他肯定不跟了，五十万，这得多傻逼才会用五十万拍一个吻。 崔杰不能置信地望着张合欢：“五十万……你是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望着徐广义道：“徐广义，你还跟吗？” 第二百一十六章邂逅 徐广义吞了口唾沫：“你既然这么在意，我就不跟你争了。” 现场同学齐声哄笑，实力不行就是实力不行，说这种话自我解嘲就没劲了。 徐广义从周围的笑声听出了同学们对他的鄙夷，心中暗叹，被张合欢这么一搅和，以后自己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崔杰道：“3！” 同学们齐声叫道：“2！” 张合欢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卡里面有五十万，这五十万是鹏城电视台给他的版权费，他一直就准备捐出去，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晚用上了。 张合欢将卡递给了崔杰，告诉他密码是六个零，让崔杰帮他办好手续，别人捐款喜欢不留名，但是张合欢必须要留名，他要得是声誉值。 张合欢顺便给崔杰看了一下网银上的额度，账户上有五十万，证明他不是骗子。 现在所有同学才相信张合欢真不是在吹牛逼，张合欢瞬间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中心了，这货最近到底干啥了？眉都不皱就捐出了五十万，证明他至少得千万身家，不对啊，他家比我们家还穷啊！ 接下来是林冉献吻的重头戏，张合欢和林冉被一群同学推到了一起，林冉望着张合欢，张合欢笑眯眯望着林冉，亲其实也亲过，在希尔顿，当时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林冉临阵脱逃了。 这就是人生，总会面临选择，林冉此时心中的情绪错综复杂，望着张合欢这张熟悉的面孔，她又觉得无比陌生。 “亲一个！” “亲一个！” 在众人的助威声中，林冉勾住了张合欢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在他的嘴唇上。 全场欢呼，起哄的比亲嘴的更加兴奋，最沮丧的要数徐广义，他怎么都闹不明白，张合欢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花五十万亲了林冉一口，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件事。 林冉意识到张合欢从头到尾都很绅士，他的嘴没有张开，虽然她抱得很紧，但是张合欢只是绅士地扶住她的腰，林冉甚至做好了跟他湿吻的准备，但是张合欢很克制。 林冉亲完张合欢也很快回归了理智，明眸中有两点晶莹在闪动。 旁观者清，很多人同学都看出这俩人可能余情未了，估计今晚大概率要去楼上开房了。 崔杰激动地宣布：“感谢张合欢和林冉两位同学的这笔慈善捐款，谢谢所有同学的捐款，我代表福利院的孩子们感谢大家。” 重新入座之后，张合欢受欢迎的程度骤然增加。 通过林冉的介绍，大家才知道原来鹏城电台的当红主播张合欢就是他们的同学张合欢，现在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 这下今晚张合欢的一掷千金得到了合力的解释，在同学们的眼中，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当然要比徐广义这个暴发户高端的多，一个个争抢着过来加张合欢的微信。 崔杰这才想起张合欢不在qq群，让林冉把他给拉进去。 林冉暗自感叹，这就是现实，过去单纯的同学关系早已不见。 张合欢感觉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除了林冉他跟这帮同学也不熟，借口自己还有事要先走。 张合欢出了门，走出没多远，林冉也跟了上来：“等等我，我送你啊！” 张合欢向林冉笑了笑道：“不用，我也没打算现在走，主要是不喜欢那帮人。” 林冉道：“同学聚会就这样，大学时候还好，一旦步入社会，彼此间的关系就很快变质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 “你啊，今晚不该跟徐广义赌气，五十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花出去了，傻不傻？” 张合欢笑道：“花得明白啊，我也不觉得傻。” 林冉脸有些红，小声道：“为了我不值得。” 张合欢知道她又误会了，自己早就想把这五十万捐出去，只是刚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又能捐款，顺便还能打徐广义那张脸，同时也帮助林冉树立了女神的形象，就算是自己对她的补偿吧，可不是要为了感动她。 林冉看到前面的酒廊，主动提出去喝一杯，张合欢提醒她开车了，林冉表示回头叫代驾。 张合欢对万豪的酒廊非常熟悉，他也多次光顾过这里，过去秦虹在这里弹琴，如今秦虹走了，琴师换成了一位年轻的女孩，正在弹奏著名钢琴曲《少女的祈祷》。 这是波兰女钢琴家、作曲家巴达捷夫斯卡十八岁时的作品，这首钢琴曲结构简单，手法朴素，欢快轻盈，节奏明快，充分表现出一位少女的梦幻心境。 这位年轻的女琴师水平一般，张合欢听了一下就知道她和秦虹的水平存在很大差距，就是连自己也比不上。 张合欢和林冉两人来到吧台坐下，叫了两杯威士忌。 林冉望着张合欢道：“你变了，完全变了。” 张合欢笑道：“人不可能永远不会改变的。” 林冉抿了口酒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恨过我？”她认为自己当初抛弃了张合欢去了南江，应该给张合欢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所以张合欢才会发愤图强。 张合欢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恨过。” “也没有了爱对不对？”她从刚才的亲吻中能够察觉到，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对他们来说，她熟悉张合欢的一切。 张合欢道：“咱们现在谈论这个话题好像没有意义吧？” 林冉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没有意义。”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都喝了口酒，林冉道：“当初我离开鹏城的时候本以为我们不可能再成朋友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放下了。” 张合欢微笑道：“人一辈子不可能总负重前行，天大的事儿该放也得放，如果什么事都往身上拾掇，再强的身板儿也得被压趴，你说是不是？” “这无所谓的劲儿有些像过去的你了，对了你跟安然还好吗？” 张合欢道：“安然？挺好的。” “我听说她成了谋女郎。” “你是担心我现在配不上她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俩看起来挺合适的。” 张合欢道：“不瞒你说，我们不是恋爱关系，当时你未婚夫出现，我担心他误会，所以才跟安然演了一出戏，她也挺配合，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林冉道：“是不是演戏我看得出来，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喜欢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 张合欢道：“你很有经验啊。” 林冉俏脸一热，心说我的经验还不是被你训练出来的，喝了口酒。 此时酒廊内传来一阵琴声，却是一首《秋日私语》，同样是弹奏，这首曲子一听就是专业级的演奏水平，张合欢有些奇怪了，难道还是刚才那女孩弹奏的？应该不像，弹奏水平明显高出许多。 张合欢转身看了看琴台，发现在琴前弹奏的是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士，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高贵端庄，身穿海德艾克曼高订套装，这一品牌通常以黑色系为主，让人看起来禁欲且高傲。 她的目光专注而自信，十指纤长灵活有力。 林冉望着弹琴的女子心中感叹，如果自己到了这样的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该多好。 张合欢喝了口酒，向林冉道：“我失陪一下。” 林冉莞尔一笑，本以为他要去洗手间，却见张合欢对侍者说了句，让侍者送了杯酒过去。 张合欢也随后走了过去，《秋日私语》因为没有公开发行，所以还没有广泛流传。 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了楚七月的车，又听到这首曲子，再看到这位女士的容貌气质，张合欢已经开始猜测这位女士很可能就是楚七月的母亲方明如，看容貌好像也能够找到一些楚七月的影子。 黑衣女士弹完这首《秋日私语》，侍者将那杯酒送了过去，张合欢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黑衣女士向他礼貌地颔首致意。 张合欢道：“弹得很棒！我听过最好的演绎！”丈母娘的马屁是必须要拍的，估计自己和楚七月最近的问题就出在她的身上，张合欢认为如果对方就是方明如，那么她大概率是认识自己的，楚七月应该会把自己的照片给她看过。 黑衣女士道：“这位先生也听过这首曲子？” 张合欢点了点头：“听过，过去这里的琴师经常弹奏这首曲子，不过她走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黑衣女士道：“知不知道作曲者是谁？”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对音乐不太了解，还没到关注作曲者的地步。” 黑衣女士淡淡笑了笑，她起身准备离开，向那位将琴让给她的琴师表示谢意。 张合欢道：“您不喝酒啊？” 黑衣女士道：“我不喝陌生人请得酒。” “这里很安全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居心。”张合欢在钢琴前坐了下来，笑眯眯望着琴师道：“我可以弹一首曲子吗？” 弹琴的女孩点了点头，你都坐下了，我总不能把你再拉起来。心中有些尴尬了，刚才这位黑衣女士的钢琴水平就已经远在她之上，该不会又遇到一个高手？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尴尬了。 黑衣女士转身离开，此时张合欢开始弹奏，乐曲声响起，黑衣女士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张合欢。 第二百一十七章沉醉于风中 张合欢弹奏得是神思者的著名曲目《沉醉于风中》，s.e.n.s.是霓虹擅长电子音乐的二人团体，两位成员分别是深浦昭彦和胜木由佳里。为了让乐迷们能够加深对他们的印象，才改名为融合了sense（感性）和cense（焚香）两种意义的s.e.n.s.，其代表作《故宫的记忆》被许多电视媒体广泛引用。 这首《沉醉于风中》节奏舒缓，像是一个人正在述说一段故事。 故事于平淡中开始，如同清晨徐徐清风，一幕画卷随着清风缓缓展开，画中人经历着生命中的坎坷和不平，有高潮迭起，也有低谷徘徊，最后于黄昏的风中渐渐落幕，一首曲子竟然演绎出一段人生。 琴师女孩听得入迷，同时又感到尴尬，她能够听出张合欢的演奏水平应该不如刚才这位女士，但是他的水平要高过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是联合来砸场子的吗？ 林冉听完了这首曲子，她从未听过张合欢弹琴，望着琴台上的张合欢，忽然感觉变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本以为自己了解张合欢，可现在却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他，虽然分手的时间不久，可是她却感觉到他们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 林冉喝完了那杯酒，决定离开，没有告别，她有种急于逃走的冲动。 黑衣女士重新走了回来，端起那杯张合欢送来的酒。 张合欢将钢琴还给了那个女孩，女孩怯生生道：“先生，这首曲子什么名字？” “《沉醉于风中》。” “作曲者是？”女孩的求知欲很强。 张合欢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黑衣女士道：“如果我没有听错，这首曲子描述了一个人的人生。” 张合欢道：“音乐来源于生活，所以任何音乐都是作曲者在生活中的某段经历，所见所闻，所思所感。通过音符把当时心中的感受表达出来，成功的音乐作品引起听者的共鸣，并非是音乐本身，而是音乐中的故事和人生，所以我认为认识一个人可以通过一段音乐开始。” 黑衣女士若有所思：“能够写出这样一首曲子的人一定有着相当复杂的人生经历，所以才能从容面对这个世界。” 张合欢微笑道：“您说的很对，我就是这首曲子的作者张合欢。” 黑衣女士点了点头道：“我姓方，谢谢你的酒，更谢谢你的音乐。” 张合欢现在已经可以判定个八九不离十，眼前这位优雅的女士就是楚七月的妈妈方明如。还真是巧啊，张合欢看了一眼林冉，她已经走了。 方明如从张合欢的目光中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轻声道：“和你同来的那位小姐已经走了。” 张合欢道：“有相遇就有分别，有分别才会有重逢。” 方明如喝了口酒：“我们之前见过吗？” 张合欢道：“没有，但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您长得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位女孩。” 方明如道：“这么巧？” 张合欢道：“她叫楚七月。” 方明如意识到他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微笑点头道：“我是她妈妈。” 果然被张合欢猜中了，他故意装出惊诧的样子，站起身来：“阿姨，您好！” 方明如道：“你不用装出吃惊的样子，其实从我弹奏那首曲子的时候你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对不对？” 张合欢道：“阿姨是心理学家，在您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没有意义。” 方明如淡然道：“我没有那么厉害，我也有看不准的时候。” 张合欢心说你的确没那么厉害，如果你什么人都能看准，也就不会选择了楚国良那个老花花公子，楚国良的绯闻可不少，张合欢主动邀请道：“阿姨，有时间聊聊吗？”他和楚七月的疏离发生于方明如到来之后。 方明如点了点头，来到角落坐下，深邃的双眸打量着张合欢，在她的审视下张合欢从容淡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方明如道：“七月也在。” “我知道，刚刚在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车。” 方明如开始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厉害，优雅地品了口酒道：“你没有和她联系？” 张合欢道：“追得太紧，担心吓到她。” 方明如笑了起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理智，年轻人拥有你这样心态的人不多。” 张合欢心说我心理年龄比你小不了几岁，我经历得事情也不比你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家庭出身不好，所以心态相对老成一些。” 方明如道：“一个人的心态和贫富的关系并不大，其实见你并不在我此次回国的计划中。”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一直都想跟阿姨见面，此前还做好了去沪海接您的准备。” 方明如道：“那为什么不去？” 张合欢道：“出于对您私人空间的尊重。” 方明如淡然笑道：“尊重是一种可能，回避也是一种可能，也许预感到见面可能会不愉快，真正想见一个人，没有人能够阻止你。” 张合欢意识到方明如这个人真得非常厉害，不愧是心理学家，其实他当时也想过和七月一起去见她，正如方明如所说，他预感到见面很可能不会太愉快，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没有去和她见面。 张合欢道：“我总觉得人和人相识不用太刻意，随缘就好，缘分到了总会相见，就像我和阿姨，不怕您笑话，我信命。” 方明如道：“你今晚过来是……” 张合欢把同学聚会的事情告诉了她。 方明如道：“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你前女友？” 张合欢笑道：“是！”在方明如面前没必要回避，以方明如的境界可以轻易识破别人的谎言，说谎只会让她看不起。 方明如道：“挺好的女孩子，我看出她对你余情未了，但是你好像对她已经没有了爱，男人改变果然很快。” “我对她从未有过爱，可能过去太年轻不懂吧。”张合欢虽然喝了酒，没有撒谎，也没有期待方明如能懂。 “让她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懊悔在你身上付出的感情和时光。” 张合欢道：“我只是不习惯说谎，尤其是在您面前。”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相恋？” 张合欢道：“我一直是个不怎么懂爱的人，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放弃了我。” 方明如诧异于他的坦白：“你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张合欢道：“我曾经听人说过，真正的爱情是无论对方是怎样的人，你都会为他甘心付出，不求回报，爱情中的醒悟不是因为你够清醒，而是因为你爱得还不够深。” “那岂不是愚不可及？” “还有人说，太理智的人不配拥有爱情，爱情本身就是一件盲目疯狂的行为。我恰恰过于理智了，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却捉不住她，也留不住她，我会让她飞。因为她有自己的翅膀，有选择属于自己的天空的权利。” 张合欢在心底对村上说了声抱歉，这些句子实在是太美，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但是对付方明如这样身份和修养的女性非常有效。 方明如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方才问道：“这个世上有没有对你很重要的人？” 张合欢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七月。” 方明如意味深长道：“不止七月吧。” 张合欢道：“七月是个好女孩，她的身上秉承了您的理智，但是她的世界不止有你。” 方明如道：“我并非想要掌控七月的世界，而是我希望她的世界中不会有你这样复杂的人。” 张合欢道：“无论您怎样希望，都否认不了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实，无论您怎么想，这个世界上总有人需要我。” 方明如点了点头，她开始明白女儿喜欢这小子的原因了：“我并非反对你们来往，只是我感觉到在感情上七月不是你的对手。” 张合欢道：“您将感情视为一场你攻我守的战斗吗？” 方明如道：“不懂得保护自己的那个肯定会以受伤收场，你应该懂我意思，你不会因此而生我气吧？” 张合欢笑道：“每一个关心子女的母亲都值得尊重，换成我处于您的立场，可能我会做得更坚决。” 方明如笑了起来，主动跟张合欢碰了一下酒杯。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有件事我想您介入一下，七月和华方的事情您应该知道，我总觉得她一直心有不甘，如果坚持下去，我担心会对她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方明如道：“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张合欢道：“您大概有一些事情还不知道吧。”他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方明如。 张合欢认为楚七月在有些事情上肯定是报喜不报忧的，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楚七月在父亲去世的事情上始终抱有怀疑，她之所以留在国内发展的初衷就是要查清楚国良死亡的真相。 从方明如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估计她对这些事早有了解，又或是她的心理素质极强，遇到事情不行于色。 张合欢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向方明如告辞，临行之前主动加了方明如的qq，发了一份《沉醉于风中》的乐谱给她，就算是送给她的一份礼物，送礼一定要投其所好。 方明如等他离去之后，坐了一会儿才返回房间。 楚七月还在电脑前办公，看到母亲进来，笑道：“去喝酒了？” 方明如点了点头：“还邂逅了一个人，聊了一会儿。” 楚七月道：“很开心的样子，什么人能入得您的法眼。” “张合欢！” 楚七月愣了，怔怔望着她：“他找来了？” 方明如道：“都说是邂逅，你没告诉他我们住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我去弹琴，他刚好和同学喝酒，听到《秋日私语》就主动凑了上来，请我喝了杯酒，真是聪明啊，他猜到了我的身份。” 楚七月强装镇定道：“他都跟您聊什么？” “没说什么，他弹了首新曲子给我听，还把曲谱发给了我。” 楚七月道：“唷，都互加好友了！” 方明如笑了起来：“这小子心机太深，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楚七月道：“我从来也没把他当成对手。 第二百一十八章丈母娘的秘密 方明如道：“他心态比你强太多了。”她来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红酒是她自己庄园酿造的，一杯递给女儿，一杯留给自己。 楚七月道：“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方明如摇曳了一下高脚杯：“不错，很有魅力的一个年轻人。” “听着不像是褒义。” “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明明很年轻可心态却很老成。” “老成吗？我没觉得，你是没看到他打架的时候。” 方明如道：“真正高明的人都擅长伪装自己，有一种心机深沉的人喜欢用鲁莽和冲动伪装自己，年轻人的身上就是热血，你啊，估计是被他的表象欺骗了，傻孩子，先陷进去的那个肯定会输。” “您反对我跟他来往？” 方明如道：“我从来没反对过，只是提醒，他可不是一只麻雀，这是一只苍鹰。” 方明如的眼神变得朦胧，想起了年轻时的楚国良，张合欢比那时的楚国良更阳光更有魅力，当年的她没有抵挡住楚国良的追求，现在的女儿面对张合欢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楚七月喝了口酒，打开手机，望着屏幕上张合欢的头像，自从发了那条消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下文，她也没有回复，等待着下文，明明知道承受煎熬的不止是他还有自己，既然见过妈妈，为什么不提？ 方明如道：“爱情就是一场博弈，通常被动的一方会输。” “您输了吗？” 方明如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道：“我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你的父亲，有些时候爱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暗示，有些人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 方明如走向窗前，望着窗外的栖云湖：“如果我捉不住她，留不住她，我会让她飞。因为她有自己的翅膀，有选择属于自己的天空的权利。” 楚七月心中一怔：“妈，您说什么？” 方明如喝了口红酒道：“不是我说的，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楚七月道：“张合欢？” 方明如问了女儿一个问题：“你能放下他吗？” 楚七月没有说话，她还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方明如道：“如果你现在放下他，他肯定不会纠缠你，这小子洒脱得很。” 楚七月心中弥漫着一股酸涩的滋味：“那就证明他对我爱得不够深。” 方明如充满爱怜地望着女儿，她知道女儿的骄傲和自负，方明如道：“你也一样。”不知为何想起了张合欢刚才的一句话，太理智的人不配拥有爱情，爱情本身就是一件盲目疯狂的行为。 楚七月道：“您觉得我一定会输？” 方明如道：“也许没有人会赢。” 张合欢一早跑步的时候接到了方明如的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张合欢把自己现在的位置告诉了她。 方明如道：“我想跟你单独见个面，不知方不方便？” 张合欢道：“阿姨，那我去万豪见您？” 方明如道：“这样吧，我上午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下午吧，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喝下午茶。” “阿姨，要不要我去接您？” “不用，我自己过去。” “那好，我找好地方把地址发给您。” 张合欢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和楚七月最近的隔阂很可能是方明如造成的，难道昨晚的邂逅让她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无论怎样都得见上一面。 张合欢在户部山的清儒茶社定了一个雅间，约定下午一点半过去，他晚上还有一个饭局，是他做东宴请李海霞夫妇的，主要是对李海霞的帮助表示感谢。 张合欢提前来到了茶社，一点半的时候他特地去茶社门口等着，看到方明如准时前来，张合欢迎上去道：“阿姨来了。”没有看到楚七月，果然这次是单独见面。 方明如淡淡笑了笑，跟着他走入了院子，对青砖黛瓦古色古香的庭院很有些兴致，张合欢带着她在里面参观了一圈，来到雅间，里面暖气很足，方明如脱了大衣，张合欢帮她挂在衣架上。 两人在茶海旁坐下，张合欢将茶单给她，方明如也没看，轻声道：“就喝红茶吧。” 张合欢交代了一声，让茶艺师准备上好的祁红，又点了几样茶点小吃。 茶艺师泡好茶之后，张合欢示意她可以回避了。 方明如道：“这地方很别致啊。” 张合欢道：“我也不常来，阿姨喜欢喝茶，又喜欢清静的地方，鹏城的确没有多少选择。” 方明如道：“今天我去弹了你的那首《沉醉于风中》和《秋日私语》完全是不同的风格，但是曲子都很美，你很有才华啊。” 张合欢心说肯定是不同的风格，压根就不是一个人的作品，仍然厚着脸皮道：“阿姨过奖了。” 方明如道：“我不需要恭维别人，也过了恭维的年龄，本来我打算不再跟你见面，可昨晚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要跟你当面说一些事。” 张合欢道：“那我洗耳恭听。” 方明如道：“我和楚国良离婚之后就去了欧洲，本来决定自己这辈子不会回来了，可终究还是来了一趟，我对七月还是放心不下。” 张合欢点了点头，方明如应该是个好妈妈。 方明如道：“我知道七月和你的事情之后，我特地找人调查了你，你不会见怪吧？” 张合欢微笑道：“您关心七月也是正常的事情。” 方明如道：“我其实在感情上没有输，但是在婚姻上我输得一败涂地，七月从小就受到了我们离异的影响，她对感情非常畏惧，否则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也不会等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张合欢心说我算什么？ 方明如睿智的双眸看了张合欢一眼道：“你很优秀，世界上的事情通常很矛盾，优秀的女孩子身边不乏追求者，而优秀的男孩子周围也少不了莺莺燕燕，你若是不想触碰这些困扰，那就找个普普通通的人相恋相守，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甘于这样的平淡呢？平平淡淡才是真，那也是经过风风雨雨之后的感悟。” 张合欢虚心做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方明如道：“想要寻找一个优秀的人相伴一生，那就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始终在想你昨晚的那句话，如果我捉不住她，留不住她，我会让她飞。因为她有自己的翅膀，有选择属于自己的天空的权利，你是在提醒我啊。” “阿姨，我真不是提醒您，那句话是我内心的真正想法。” 方明如道：“我和楚国良的婚姻就是如此，最终我选择放手，对七月也许我不得不放手。”她望着张合欢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我得了脑癌。” 张合欢大吃一惊：“什么？” “七月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我已经看过最好的脑科医生，我的情况已经不能开刀了，他们说我的生命不会超过一年。” 这消息实在是太突然，巧舌如簧的张合欢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安慰？好像方明如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方明如道：“其实就算没有昨晚的邂逅，我也打算跟你见上一面，这段时间我们母女始终在一起，七月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我是学心理出身，我又是她的母亲。” 张合欢道：“阿姨，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方明如摇了摇头：“我找人调查你的原因，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信任之人，能够在我离开以后照顾七月。” 张合欢喝了口茶：“我让您失望了？” 方明如道：“谈不上失望，我时常在想，我和楚国良的婚姻之所以破裂，也许不能全怪他，如果我没能力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我，对我一心一意。” 张合欢道：“他去世后将所有遗产都给了七月。” 方明如道：“我曾经建议七月不要接受，但是她不听，她的生命有一半是属于楚国良的，她认准了父亲是被害，留下来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你。” “您就不能说服她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你如果认识楚国良就会知道她的这种性格秉承于谁，关于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剖析了一下，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建议，更没有劝她不再跟你联系，我虽然不开明，但是自从七月成年之后，我就没有干涉过她的任何决定。” 张合欢道：“我感觉她受您的影响很深。” 方明如摇了摇头：“我可没让她去汉县开养猪场。” 张合欢哑然失笑，刚开始他也认为楚七月开养猪场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可后来才知道楚七月早有计划，那是她针对华方集团的一招先手，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方明如道：“你说的没错，如果她继续和华方作对，到最后毁灭的那个人肯定是她。”她停顿了一下道：“楚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干净，楚国良也不是好人，只有你才能影响七月，让她彻底远离楚家的是非。” 张合欢道：“阿姨，这些话为什么你不直接跟她说？” 第二百一十九章永远的秘密 方明如道：“在七月的心中，楚国良这个父亲其实比我还要称职得多，我也不得不承认，楚国良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我还没蠢到要在女儿面前抹黑她父亲的地步。有件事外界都不知道，楚国良并非病死，他和七月一起出海，遭遇不明身份的歹徒袭击，他是为了保护七月受了重伤，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的。” 张合欢回忆起当初和楚七月刚刚认识的时候，楚七月情绪极度低落，真正的症结原来在这里。楚国良为了她而死，所以楚七月才会心怀负疚。 张合欢打量着方明如，感觉她的状态还好，以她的经济条件应该可以享受到世界上最尖端的医疗服务，如果这都没救了，那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张合欢想到了自己的百夫长卡，可以用声誉值兑换生命值，在某种意义上自己也命不长久，不过现在已经从成功从最初的三年延长到了五年，张合欢对自己的寿命已经没有了焦虑，他甚至开始盘算起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可能。 如果生命值可以转赠，他倒是想帮助一下方明如，就当送彩礼了。 “阿姨，您不反对我和七月来往？” 方明如道：“我反对也没用啊，有些错误必须犯过才知道，有些人必须被伤害过才能认清，但是楚家不同，七月若是执迷不悔，很可能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张合欢想起了一句话，两害相权取其轻，方明如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楚家更坏，自己对七月最多是谋色，楚家却可能害命，如果方明如不是得了绝症，或许她不会选择将女儿托付给自己，甚至不会给自己机会。 张合欢道：“阿姨，您相信我？” 方明如道：“我信不信你不重要，关键是七月信你，我跟楚国良结婚的时候有过一番对话，他说，他会爱我一生一世，我说是谎言，不过我选择相信，只要他够高明能骗我一辈子我就是幸福的，但是一定不要被我识破。”她喝了口茶继续道：“楚国良的道行还没有修行到能够骗我一生的地步，我的胸襟也没能到容纳他胡作非为的地步，所以我们的婚姻以失败告终。” 张合欢心中暗忖，方明如莫不是在给自己暗示，只要自己能够骗楚七月一生，她就是幸福的？ 方明如看穿了他的想法：“七月是个倔强的孩子，她要是发现有些事不对，她不会说，她会选择一个人悄悄走开，用时间和距离去冷静思考。” 张合欢微笑道：“这一点很像您？” 方明如点了点头：“我下周回维沃，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一切，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即便是对自己的家人也一样，我希望自己生命终结的那天能够优雅地离去。” 张合欢道：“您不觉得这样的选择对七月很残忍？” 方明如道：“所以我才会找你，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帮自己的女儿还是在害她，你会保护七月对不对？” 张合欢道：“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您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希望您决定要离开的那一天，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方明如皱了皱眉头，这小子什么意思？ 张合欢道：“我总觉得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这个人间不好，至少有个人可以说声道别。” 方明如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那您只管放心，无论我和七月最后走到哪一步，我都会守护好她，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她。” 方明如睁大了双眸，有人也说过类似的一句话，楚国良曾经告诉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可最后伤害自己的那个人偏偏就是他，张合欢比起楚国良要坦白得多，这小子的通透没有让方明如感到担忧，反而多了几分踏实，她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方明如从手袋中取出一只表盒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送给你。” 张合欢道：“阿姨，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礼物。” “打开看看，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这表也没什么品牌，是我认识的一位老钟表匠人手工制作的，上面有七月的名字，走时很准。” 张合欢打开表盒，里面是一款青铜腕表，复古粗犷，虽然不是什么大厂制作，可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 张合欢拿起手表看了看：“谢谢阿姨。”虽然收下但是没打算戴，如果戴上楚七月肯定会认出这块表。 方明如道：“我们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可是我对你的了解比七月还多。”她起身向张合欢伸出手。 张合欢跟她握了握手，方明如道：“我走了，你我今天的谈话最好成为永远的秘密。” 楚七月下午接到了张合欢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楚七月看了妈妈一眼，终于还是回答道：“好吧。” 楚七月来到熙和的时候，张合欢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望着这厮没心没肺的笑容，楚七月有些后悔来了，他好像一点没有想自己。 张合欢张开双臂准备给楚七月来个拥抱，楚七月没好气道：“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 “这么久没见了，我有点控制不住。” “越来越能耐了，曲线救国都用上了。” 张合欢道：“我好像没得罪你的地方，还用得上曲线救国，再说我这曲线从哪儿看也不如你啊。” 楚七月嗔道：“你烦不烦。”本来想给他点脸色看看，可一见面就生不起来气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怪老妈说自己跟他不是一个段位。 这时候李海霞曹建明两口子来了，张合欢提醒了一下楚七月，楚七月虽然心中还有些小疙瘩，可女主人的身份没忘，跟着他一起过去相迎。 李海霞笑道：“还说自己一个人过来，楚小姐来都不说。” 张合欢笑道：“我这不琢磨着给您一个惊喜嘛。” 楚七月笑道：“李姐，我也是今天刚到鹏城，被他抓过来陪您聊天的。” 李海霞道：“算他懂事，不然他们兄弟俩喝酒，我一个人多寂寞。” 曹建明之前没来过熙和私房菜，入座后道：“你们来鹏城本该我们尽地主之谊，你怎么反客为主了？” 张合欢笑道：“鹏城也是我家啊。” 四人来到包间，李海霞感觉装修格调都不错，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里是罗培红的同学开得，张合欢开了一瓶五星茅台。 李海霞和楚七月喝红酒，红酒是楚七月家酒庄出品的。 菜上来之后，曹建明连连称赞，这么正宗的粤菜在鹏城他还是第一次吃到。 张合欢首先向李海霞表示感谢。 李海霞道：“你别谢我，我受之有愧，我推荐你去南江电视台，怎么都没想到于成旺这么快就走了，都没能给你帮上忙。” 曹建明笑道：“还是人家小张厉害，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才多长时间就成办公室主任了。”端起酒杯道：“恭喜老弟升职。” 张合欢乐呵呵跟曹建明干了一杯，解释道：“我这个办公室主任不算数，就是内聘。” 楚七月道：“怎么不算，现在跟我说话都打官腔了。” “我有吗？” 李海霞笑道：“七月说有那就是有。” 张合欢把自己目前的近况简单介绍一下，李海霞虽然对他的情况有所耳闻，可具体张合欢在干什么她并不清楚，主要是林小凤回来之后，把张合欢说得很厉害，现在看来真是混得不错。 听说罗培红当了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李海霞道：“小罗的确有那个能力，我没看错，你们两人出走的选择是对的。” 张合欢道：“其实南江电视台现在正广纳贤士，李姐要是有兴趣也能过来发展。” 李海霞道：“我可不行，就这还不知道干到哪天呢，你姐夫总让我去国外陪读。”她女儿在澳洲读书，一个人在异国，两口子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曹建明道：“我现在可不提这事了，闺女大了，她自己能照顾自己，你要是过去，我孤家寡人的多寂寞。” 李海霞道：“我要是过去，你不就有大把的机会了。” 曹建明笑道：“别瞎说，带坏了年轻人。” 楚七月道：“他可不用人带。” 张合欢笑道：“你们说什么我都没听懂。”该装傻的时候他绝不会含糊。 李海霞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听说你正在搞一个综艺节目？” 张合欢实话实说，那节目已经流产了，被有酷和蓝台半路收割，现在主要精力在做电视剧。 曹建明一听他在拍电视剧顿时来了精神：“是要拍《射雕英雄传》吗？”他是射雕的铁杆粉丝，一直都认为只要是射雕拍成电视剧，可以秒杀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武侠电视剧，主要是故事太棒了。 张合欢告诉他是新剧《寻秦记》。 曹建明表示没听说过，不过听说也是张合欢写得，马上就来了兴趣，让张合欢给他点电子档看看。 张合欢考虑到黄易的文笔和金大师没法相提并论，而且其中的内容也偏黄了一些，借口这是直接写得剧本，还没有来得及写小说。 第二百二十章声誉暴涨 曹建明听说是剧表示暂时算了，等着上映追他的电视剧。 李海霞道：“小张，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你这几小说都非常棒，为什么不尽快出版？虽然现在实体出版业不行，但是对推广版权有好处。” 张合欢道：“我做事喜欢一件一件地来……”他的手机响起了推送音。 张合欢拿起来看了看，以为百夫长商城上架了新货，看了才知道是一则提示，提示他因为捐款五十万做慈善而增加声誉值两百万。 张合欢喜形于色，就是用五十万兑换也只能兑换五十万声誉值，想不到做慈善居然直接给了四倍，这是一条捷径啊。 按照这个比例，五百万就是两千万，五千万就是两个亿的声誉值，也就是说弄一个亿捐出去，得到的声誉值兑换生命值妥妥活过百岁了。 楚七月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中难免有些嘀咕，莫不是哪个美女给他发信息，哎呀，自己有点魔怔了。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崔杰打来了电话，首先代表福利院对他表示感谢，然后告诉张合欢已经给他办好了捐款手续，还专门制作了一份证，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拿，张合欢表示明天一早可以过去一趟。 放下电话，他把自己将电台给他的五十万有声版权费全都捐给福利院的事情说了。 李海霞夫妇对他的行为都表示钦佩，李海霞早就看出张合欢不是在乎钱的人。 楚七月也非常欣赏，说来奇怪，她从认识张合欢那天起就没觉得他穷，开始她以是因为自己太有钱所以不习惯用贫富来衡量？后来才意识到张合欢就长着一张有钱的脸。 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确切地说是气质，她也奇怪，明明是普通市民出身，怎么身上会带着一股卓尔不群的贵气？ 老板袁梅特地送了一道佛跳墙给他们尝尝，她和罗培红是同学，张合欢虽然只来了一趟，她就记住了。 进来敬了杯酒，顺便征求了一下客人对菜品的意见，曹建明夫妇都赞不绝口。 楚七月也要了袁梅的联系方式，她打算带妈妈过来尝尝，熙和的口味的确不错。 袁梅告诉她下周自己就会这边的店就会关掉。 楚七月好奇道：“袁姐，你这里生意不好吗？” 袁梅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儿子该上学了，我打算带他去南江读，那里教育条件好一些，孩子他爸也在那里工作。” 张合欢道：“袁姐去南江记得联系我啊，我现在跟罗姐一个单位，到时候给您接风。” 袁梅道：“我去南江一是为了孩子上学，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去那里再把熙和开起来，鹏城这边粤菜的市场终究小了一些。” 张合欢道：“那样就更好了，我们电视台平时吃饭都没个去处，到时候就把你的新店设为定点单位。” 袁梅笑道：“那我先谢谢你了。” 楚七月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带来的红酒，袁梅对红酒很有研究，只喝了一口就品出这酒的产地，问过楚七月知道，原来是她自家酒庄出品的。 袁梅也没有过多打扰。 张合欢跟曹建明喝了一瓶茅台，想再开，可李海霞不让曹建明再喝了，人到中年，身体各方面不如前，再好的酒也得适度。 曹建明倒是听话，最近朝阳小商品市场拆迁，他去了市发改委，没有了实权，在家里的地位感觉也弱化了许多，其实他来也没什么地位。 晚餐结束之后，他们在门前分手。 张合欢陪着楚七月来到外面，想拦车，楚七月建议道：“走回去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抬起右臂，楚七月双手插兜，没有挽他的意思，张合欢伸手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楚七月颦起秀眉：“你以为法律治不了你？” 张合欢道：“为了你我可以无法无天。” “你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两人同时感到额头沁凉，抬头望去夜空中下起了雪，张合欢担心风雪冻坏了她，伸手想拦车，楚七月挽住了他的胳膊，坚持道：“陪我走回去。” 越走雪越，张合欢想把外衣脱掉给楚七月挡雪。 楚七月道：“你别逞能，穿上。” 张合欢道：“我身体好，你娇贵，只要你不冷，我都脱光了也无所谓。”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要脸，你脱，你全都脱了。” 张合欢作势要脱裤子，楚七月逼着他把衣服穿好，然后扑到他怀里，张合欢紧紧拥着她，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在雪中。 张合欢低声道：“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楚七月道：“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把我给忘了。” 张合欢道：“我就是忘了你妈也不能把你给忘了。” 楚七月嫣然一笑：“讨厌，你怎么不把你妈给忘了？” 张合欢手捧住她的俏脸深情道：“七月，我想你！” 楚七月以为自己对他的花言巧语全都可以抵御，但是听到他这么普通的一句情话，却感觉被他一下就击溃了内心的防线，这句话完完全全说到了她的心里。 楚七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张合欢低下头去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儿，没有其他的打算，吻完右边吻左边。 楚七月抱紧了他，俏脸贴在他的脸上，小声道：“我也是。” 张合欢抱着楚七月，此时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他甚至认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如果考虑其他的事情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亵渎。 张合欢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境界升华了，七月在他内心中的位置和过去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同。 漫天飞舞的雪花很快覆盖了他们的全身，张合欢为楚七月拂去长发上的积雪，楚七月娇嗔道：“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张合欢道：“以后被我弄乱的时候多了。” 楚七月脸儿红红的，伸手牵住他的手，两人在风雪中携手向前走去，这是2012年的第一场雪，也是他们人生中共同经历的第一场雪。 第二天一早张合欢来到万豪，和楚七月约好了一起去福利院领证，楚七月开着她的mini，这车四驱性能聊胜于无，不过好在路面上的雪都化了，沿着湖东路一路行驶。 市福利院位于小南湖的对面，途中可以看到不少人正在湖边拍摄雪景，拐入福利院的时候，看到周围正在拆迁，据说这里不久之后要开发一座江南园林风格的别墅区。 还有几栋小破楼倔强耸立在雪中，楼顶的红旗格外醒目，那是钉子户的标配。 来到福利院前，张合欢告诉门卫他们找崔杰，门卫打了电话进去，没多久看到崔杰出来，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远远向这辆车挥着手，示意门卫放行，将张合欢他们引导到停车区。 楚七月把车停好，张合欢先下了车。 崔杰热情洋溢地跟他握手：“老同学，我代表民政系统感谢你。” 张合欢笑道：“咱们就别弄这些虚的了，我来领证，领完证我就走。” 崔杰看到随后出来的楚七月，不由得怔了一下，没办法，看到美女的正常反应，这女孩太漂亮了。 张合欢介绍道：“我女朋楚七月。” 又向楚七月道：“我高中同学崔杰。” 楚七月淡然笑道：“你好。” 崔杰这才回过神来：“你好你好，哎呦，张合欢，你女朋真漂亮。”心中暗忖，难怪他跟林冉分了，过去他们都认为林冉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现在发现牛粪上从来都不缺鲜花，也不能说人家张合欢是牛粪。 同学聚会之后好好了解了一下张合欢，这小子是真能耐了，现在已经成为南江市电视台办公室主任。 崔杰才是个科员，他认为张合欢至少是个科级，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合欢就是个内聘的。 张合欢道：“证呢？” 崔杰请他们去办公室坐，楚七月提出想去看看福利院的孩子，张合欢来想拿证就走，可楚七月既然这么要求，他让崔杰去办，毕竟张合欢捐了五十万，对市级福利院来说也是捐款户了，这也相当于银行的客户，来福利院要享受vip待遇。 崔杰带着他们去参观福利院，告诉他们福利院不仅仅有孩子，还有老人，还有残障人士， 张合欢让崔杰带着看看孩子就行，他们也没那么多时间把整个福利院参观一遍。 楚七月参观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也捐五十万给福利院，马上过年了，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添置新衣服，买些玩具籍之类的。 张合欢来之前就猜到有这个可能，楚七月心地善良，关键是她还有钱，自己都捐了五十万，她又岂肯落后，而且是当即转账。 崔杰这才意识到张合欢找了个富家千金，来觉得开这辆mini不会太有钱，可人家一出手就捐了一辆宝马，崔杰告诉楚七月证可能今天来不及制作了。 楚七月摆了摆手告诉他不用，反正她也没打算留名，如果真想制作证，就写张合欢的名字。 第二百二十一章人潮汹涌 张合欢对此不反对，他也想看看如果证书上写自己的名字，这笔捐款会不会算到他头上，能不能多赚二百万的声誉值。不过他也等不及拿证书了，毕竟他今天还得回南江。 崔杰毕恭毕敬地把他们两人送上车，亲自送到大门口，今年刚刚开始，他就拉来了一百万的捐款，这都是拜老同学张合欢所赐。 崔杰刚刚踏上工作岗位，虽然同学之间恭维他是国家干部，其实他屁都不是，张合欢等于给他送了份大礼，也是从这天开始，崔杰在民政系统内一举成名。 社会现实给崔杰好好上了一课，绝不可以用过去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人，否则就是刻舟求剑，张合欢这个人可处。 楚七月主动提出送张合欢去高铁站，张合欢让她别去了，车站停车也不方便。 楚七月道：“还在下雪不好打车。” 张合欢打了个电话给张合月，让她准备好东西等着。 楚七月这才知道张合月也要跟着他一起回南江，有些不好意思了：“待会儿不会见到你妈吧？”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再说你不是见过了吗？” “去，你才丑呢，我也不是你媳妇。” 张合欢道：“那不早晚都得是。” 楚七月没搭理他，心中却暖融融的。 张合欢道：“阿姨什么时候回去？” 楚七月道：“也是这周的事情，她打算从京城飞，后天我陪她过去，本来还想留她在国内过年的，可她不愿意。” 张合欢道：“尽量多陪陪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你就不用担心了。” 楚七月道：“我可没担心，反正你不缺人陪。” 张合欢提醒她前面拐弯就到了，提前打了个电话，张合月拎着两个大行李箱下来了，楚七月看到柳云思没下来，暗自松了口气，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张合欢下车帮张合月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又不是搬家，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张合月看到了车里的楚七月，惊喜道：“七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跑到前面坐副驾上了。 楚七月笑道：“刚到没多久，这不听说你们要去南江，我送你们去高铁站。” 张合月道：“我妈整天念叨你呢。” 张合欢心说这丫头嘴巴越来越会说了，其实老妈念叨最多的是乔胜男。 楚七月道：“伯母身体还好吗？” 张合月点头道：“不知有多好，今天一早去我姐的小吃店了。” 楚七月本想问张合欣和那个家暴男离婚了没有，可话到唇边又打消了念头，太关心他的家事，该不会说自己八卦吧。 张合欢道：“大姐呢？也不知道让老妈歇歇。” “她去参加追悼会了。” 张合欢马上想起今天是老刘媳妇的追悼会，大姐对老刘的事情倒是上心。 楚七月道：“好久没见合欣姐了。” 张合月道：“我姐离婚了，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 楚七月道：“那种人离了就离了。” 张合月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楚七月俏脸红了起来，张合欢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楚七月道：“我们还年轻，你哥正是发展事业的好时候。” 张合月是个小八卦：“七月姐，你知道不，我哥现在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了。” “知道，当官了。” 张合欢哭笑不得：“能别寒碜我不？我那叫内聘，国家不承认，也就是南江电视台内部认同。” 楚七月道：“反正你现在有官腔了，底气更足了。” 张合欢哈哈大笑：“我就算当了天大的官，在你面前也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别恶心我。”楚七月笑道。 张合月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哥，就你这水平怎么骗到七月姐的？” 楚七月道：“合月这个骗字用得特别好。” 张合欢道：“我们张家人最擅长就是大义灭亲。” 楚七月将他们兄妹俩送到了高铁站门口，因为送人的车辆很多，楚七月不能久留，张合欢让她赶紧离开，省得交警开票。 兄妹两人安检进站，张合月道：“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为难？” 张合欢道：“你再说我的事情，我就不带你去南江。” 张合月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咱们家专门针对你的感情问题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哟，召开家庭会议都不叫我。” “三个女人的会议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合欢拎着箱子上了扶梯：“都说什么？”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意见，我喜欢七月姐，大姐喜欢安然，咱妈喜欢乔胜男。” 张合欢乐道：“你们眼光都不差。” 张合月道：“现在看来我眼光最好，七月才是你正牌女友对不对？其他两个都是逢场作戏……”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却是一名旅客手中的行李箱因为没拿稳，从上面滚落下来，她吓得花容失色，张合欢看到那行李箱直奔着自己滚下来，赶紧用手中的行李箱一挡，顺便用身体抗住，总算避免了一场惨案。 张合月火了：“怎么回事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连连道歉，她想下来，可电梯是上行的，她有些不敢落脚。 张合欢把箱子一并拿了上去，发现对方的拉杆箱质量太差了，刚才是因为拉杆箱的杆断了，牌子上写着新秀丽，一看做工就知道是仿货，估计是在小商品市场买得。 张合欢把箱子交还给对方，两人目光对望，张合欢愣了一下：“韩梅梅？” “张叔叔？” 一声张叔叔把张合月给喊懵了，搞了半天他们认识，打量了一下韩梅梅，这女孩扎着麻花辫，穿着一件黑色半新不旧的羽绒服，牛仔裤，雪地靴，浑身上下都很廉价，不过她皮肤很好，白白嫩能的，头发又黑又密，看五官，虽然没化妆，但是很清秀，如果好好打扮一番肯定很漂亮。 张合欢道：“你箱子坏了。” 韩梅梅窘得俏脸通红：“对不起，刚才差点砸到您，张叔叔对不起。” 张合月道：“你叫他张叔叔，我是他妹妹，你叫我什么？” 韩梅梅怯生生看了张合月一眼。 张合欢知道韩梅梅面皮薄也没见过多少世面，赶紧把张合月介绍给她，韩梅梅和张合月同届，也是同岁，但是月份比张合月小。 张合欢让韩梅梅别张叔叔张叔叔的叫，叫欢哥就行，叫张合月月姐，张合月纠正，要叫合月姐，不然听着跟月嫂一个工种。 张合欢问起韩梅梅去什么地方。 韩梅梅告诉他们，她这次是去省城参加艺考的。 张合欢过去都不知道她是学艺术的，看了一下车票，他们买得都是二等座一个车厢。 张合欢之所以买二等座的原因是为妹妹考虑，让她继续将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延续下去，不能因为自己有了点小钱，就带着她坐一等或商务，容易让她飘飘然。 韩梅梅很腼腆基本上不主动说话，有张合欢在，她也就没有刚才的惶恐，毕竟她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没上车行李箱就坏了，就凭她自己想把已经损毁的行李箱给拖上去还真有些困难。 张合欢主动帮她拎着行李箱，这行李箱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也够沉的，因为拉杆坏了，摔下来的时候又弄坏了轮子，全程只能拎着，把行李搬上车是对臂力的考验。 张合欢让韩梅梅换了个位置，来到他们身边坐下，韩梅梅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列车开动，才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张合月道：“你打算报那个学校啊？” 韩梅梅道：“南江艺术学院声乐系。” 张合月道：“你会唱歌？” 韩梅梅点了点头：“会一点。” 张合欢都不知道她会唱歌，这么腼腆的女孩子居然会唱歌？而且她的乐理怎么样？张合欢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汉县李庙读高中，后来因为被乡里的一帮无赖纠缠去了县二中，这其中多亏了张合欢的帮助。 张合欢此时才留意到韩梅梅说话的声音蛮好听的，只是她平时声音比较小，大概有社交恐惧症。 张合欢道：“你住的地方落实好了没有？” 韩梅梅点了点头：“我们老师会带我们过去考试，不过他让我们自己去南江，还安排了一周的集训。” “那就是没安排好住的地方？” 韩梅梅垂下头去：“我……我学校附近找酒店。” 张合月道：“你第一次出门？” 韩梅梅点了点头。 张合月道：“你爸妈也够放心的，不怕你被人贩子给拐走？” 张合欢瞪了张合月一眼：“别瞎说八道。”韩梅梅母亲去世了，父亲再婚，对她来说跟没有父母一样。 韩梅梅道：“我会小心的。” 张合欢道：“你有电话吗？” 韩梅梅掏出自己的手机，这还是姨妈吕秀芬在她出门前给她的，并不是时下流行的智能机。 张合欢想了想，对韩梅梅有些不放心。来到南江出站后，韩梅梅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兄妹俩，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到南江这么大的城市，看到汹涌的人潮打心底感到惶恐，幸好遇到了张合欢兄妹俩。 张合欢的车就停在停车场，带着她们两人上车。 韩梅梅到车前又犹豫了：“我……我还是坐公共汽车吧……不麻烦欢哥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人情往来 韩梅梅头又耷拉下去了，张合欢狠狠瞪了张合月一眼，虽然知道她也没有恶意，可这说话的方式恐怕让韩梅梅无法接受，韩梅梅有些自卑，对自卑的女孩需要顾及人家的心理感受。 张合欢给吕秀芬打了个电话，吕秀芬接到他的电话非常惊喜也非常意外，听说张合欢遇到了韩梅梅，她才知道张合欢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吕秀芬电话中对张合欢表示感谢，告诉他外甥女是第一次出远门，自己本来应该陪着去，可家中有事，又抽不开身。 张合欢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主要是让韩梅梅放心，他告诉吕秀芬打算帮忙将韩梅梅送过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韩梅梅，韩梅梅接过电话和小姨说了会话，放下电话之后就同意上车了。 张合月还是小时候来过南江，不过她平时到处疯惯了，也算是有了些社会经验，韩梅梅可不能比。 张合月问起住得地方，张合欢告诉她，今晚可以去宾馆，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去父亲那里。 张合月心底对父亲张家成非常抵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别，哥你别把我来南江的事情告诉他，我特烦他。” 张合欢道：“行，我不影响你的备考心情，那就送你们去广电招待所，那边住宿条件还可以，距离我住的地方也近。” 张合月道：“好啊！” 张合欢一车开到广电招待所，帮她们两人办好了手续，韩梅梅本想把钱给张合欢，看了看宾馆今日房价，最便宜的房间都要288，她心里很纠结，自己身上的钱可不富裕，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占这个便宜，依着她自己的本心，随便找个几十块钱的宾馆住就得了。 张合欢看出她的纠结：“韩梅梅，你别考虑其他的事情，钱我先帮你垫着，等回头我再找你小姨要，我跟吕姐说好了。” 韩梅梅嗯了一声，俏脸通红，心里很难过，看出张合欢是出于同情帮助自己，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张合月道：“梅梅，幸亏有你陪我，不然我一个人住也害怕。” 张合欢微笑望着妹妹，这妮子总算开始体谅别人了。 张合欢让她们先去房间把东西放下，然后下来吃饭，中午就简单吃了一点。下午去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各自温习化课。晚上张合欢会把白樱夫妇请来，同时还有夏侯明帮忙找得强化训练的书法老师。 张合欢现在还住在对面的出租房内，他回去洗了个澡，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妹妹来到南江准备艺考了。 张家成听说之后非常激动恨不能马上飞过来见见女儿，张合欢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让老爸暂时别出现，张家成忍不住抱怨，既然不让自己见闺女就不该跟他说。 既然遇到了韩梅梅，张合欢也想帮帮她，联系了一下秦虹让她晚上一起过来吃饭，秦虹过去在鹏城从事钢琴培训多年，在艺考方面是个行家，本身就是学声乐的，肯定对韩梅梅能有帮助。 约好之后，张合欢下午在家哪儿也没去，看了看自己最新的声誉值，又兑换了一年的生命值，现在已经将寿命延长到二十七岁了。 想起方明如的嘱托，他心情也有些沉重，根据和方明如当时谈话的情况来看，她这次回去之后大概率是不会再见楚七月了，如果将来楚七月知道自己瞒着她，会不会生气？ 对方明如的命运张合欢也感到惋惜，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她，这才是他要求方明如决定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跟自己联系的原因，只希望她的病不会那么快发作。 检阅了一下百夫长商城，最近也没什么新上架，而且商的种类越来越少了，目前商栏里还剩下一次时间暂停，张合欢一直没舍得用，过去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贵，现在方才知道珍惜，当初为了追楚七月，十分钟内就用了三次时间暂停。 以张合欢现在来评估，时间暂停至少值一百万声誉值，不过物栏里多了几个未知商的阴影，商城友情提示，新即将上架，敬请期待。 天之涯社区的天涯四美评选已经把关于他的帖子给屏蔽了，原因是张合欢不符合古装美男的评选标准。目前他的声誉值涨势稳定，每天以十万左右的幅度递增，即便如此，苦熬上十年，也能多熬个一百岁出来，在生命这一块，张合欢已经没有了焦虑症。 晚上五点半，张合欢步行去了广电宾馆，来到门口就遇到了天气预报栏目组的老同事。主任薛光明、导播徐世平、信息员小汪、本编辑谢丽娜全都来了。 看到张合欢谢丽娜惊喜招呼道：“哟，那不是小张吗？” 张合欢赶紧过去招呼了一声，毕竟都是他过去的带教老师。 谢丽娜道：“安然通知你过来的？”她以为张合欢也是过来跟他们一起吃饭的。 张合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刚好有饭局，这才知道安然今晚也会来。 薛光明道：“真是巧啊，今天我们台聚会，小张如果没事就一起来。”他只是客气，明知道张合欢有饭局是不可能过来的。 张合欢对他表示感谢，这时候看到白樱两口子过来，赶紧去迎接。 张合欢当晚订得是雨花厅，事先告诉了张合月，两个女孩早就到了，在房间里等着呢，夏侯明今晚请来了书法艺考的培训专家，他的好朋友郝实。 张合月性格外向，一听是老师来了，不用张合欢交代，就上前给郝实鞠了个躬：“郝老师好。”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白樱道：“郝老师当然好，合欢，你妹妹长得真漂亮啊。” 张合欢笑着给妹妹引见夏侯明夫妇，张合月看到白樱，两只眼睛顿时开始发光：“白樱姐，您好，我电视上经常见到您，我可喜欢您了。” 夏侯明笑道：“合欢，这是你亲妹妹没错。” 张合欢向韩梅梅招了招手，韩梅梅这才怯生生走了过去，张合欢把她介绍给几个人认识，对外说是他表妹。 秦虹最后一个到达，一进来就连声道歉，因为酒那边的事情耽搁了一会。 张合欢请大家入座，回头细聊。 大家还没来得及坐下呢，有人进来了，张合欢一看来的这位正是安然，其实刚才听说同事聚会，就猜到安然有可能会出现，不过他也拿不准，毕竟安然现在已经小有名气，未必会回来参加同事的饭局。 张合月道：“安然姐！” 安然惊喜道：“合月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 安然瞪了张合欢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别人都以为是张合欢把安然请来一起吃饭的，只有张合欢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也不好点破，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安然眨了眨眼睛，这个渣货，你喊我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得南江我都不知道，她去张合欢身边坐下了：“不好意思，刚刚遇到几位同事就多聊了几句。”在人前必须得给他面子。 安然跟在场的人打了招呼，目光落在韩梅梅的身上，这个她可不认识，张合欢把韩梅梅介绍给她。 服务员开始上菜，秦虹跟韩梅梅聊了几句，她搞艺术培训出身，一听就知道韩梅梅找了个不靠谱的培训机构，其实小姑娘长得很好看，就是打扮得土气了一些。 三杯酒过后，张合欢先敬郝老师，妹妹艺考的事情要拜托人家。 张合月带了自己最新的书法作过来的，郝实看了一下虽然称不上惊艳，可只要稍加点拨，应付这场艺考是没什么问题的。 白樱跟秦虹喝了两杯，最近秦虹的两首歌很火，白樱特地找她要了签名，回去给单位同事。 因为章导的影响，《秦淮十三钗》这部电影无限期押后，搞得安然这个新任谋女郎未红先衰，最近她的关注度也在持续下跌，反倒不如秦虹更像明星。 安然跟张合月聊了一会儿，目标转移到张合欢身上：“什么情况你？” 张合欢笑道：“我怎么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那档综艺，你把我给骗进去了，怎么自己走人了？” 张合欢这才搞清楚她说得是哪件事，苦笑道：“这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有酷从中动了手脚，想把我们电视台给踢出局，我们的影响力跟人家蓝台没法比。” 安然道：“你也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你都不做了，我为什么要参加。” 其实这件事在外界看来或许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但是在电视传媒业内部震动很大，蓝台和有酷的合作被视为卫视和网络平台的破壁行动，虽然最早与视频平台进行战略合作的是南江电视台，但是南江电视台的影响力毕竟有限，不足以引起影视业界的全部关注。 白樱道：“小张，这事儿我也奇怪，为什么你们要退出？明明是你们拿出的节目策划方案，就算打官司你们也不会输，而且退一万步来讲，网络视频平台又不止有酷一家。” 这里面有些事涉及到内部的秘密，张合欢也不方便往外说，他叹了口气道：“这是台领导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第二百二十三章爱是错觉 安然伸出左脚鞋跟压在张合欢的脚指头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张合欢吃了个闷亏也不敢吭声，这件事上他的确心亏，没事先通报安然一声，可当时那种情况，合约都已经签好了，安然退出就是毁约。 而且在张合欢看来虽然综艺的制作方易主，但是蓝台的介入让综艺的制作水准更上了一个台阶，对安然来说，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 张合月帮着哥哥打圆场：“安然姐，上次说得那部电影拍完了吗？” 张合欢暗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安然正因为这事儿郁闷呢。 安然对张合欢态度好得很：“拍完了，正后期呢，不过听说初审不太顺利。” 张合月道：“你这么漂亮以后肯定会成为大明星。” 安然笑了笑，心说没听说漂亮就一定能成为大明星的，那叫花瓶，她也没喝酒，跟张合月碰了碰饮料，对张合欢道：“隔壁是咱们电台的老同事，要不要过去一趟？” 张合欢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安然是有话想单独跟他说。 张合欢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和安然一起离席去老同事那边转转。 张合欢他们所在的雨花厅在三楼，过去电台那帮同事在二楼，来到电梯前，安然却改了主意，她指了指一旁的安全楼梯，张合欢知道她对电梯有阴影，推开安全门，两人从楼梯走下去，刚刚进入安全门，安然就转身扑了过来，紧紧将他抱住了。 张合欢道：“你别冲动……” 安然将他压在墙上：“不许动。” 张合欢道：“安老师，这人来人往的，都是熟人。” 安然扬起迷人的俏脸，轻启樱唇道：“吻我。” 张合欢被她抱得紧紧的，也舍得推开，低头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安然勾住他的脖子反应出奇的热烈，张合欢有点受不了这个，最难消受美人恩，刚刚有点意乱情迷，嘴唇被安然给咬住了。 “唔……” 安然用力嘬了一口他咸涩的血液，这才放开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没事人一样回去了，她居然回去了。 张合欢用手摸了摸嘴，流血了，掏出手机看了看，还好咬伤得是自己嘴唇内侧，不明显。 什么去老同事那边转转，根本就是借口。 张合欢总不能现在就回去，安然已经回去了，这时间也太短了，他只能去了趟二楼的洗手间，洗了把脸，翻开嘴唇对着镜子照了照。 安然这一口够狠的，估计还得嘬走自己半两血，女吸血鬼转世吗？很奇怪，她怎么咬住自己这里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嘴大把她的樱桃小口给包住了，如果刚才安然狠下心咬自己舌头，估计下场更惨。 张合欢对着镜子研究伤口的时候，李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到他，两人都愣了一下，张合欢先招呼道：“吃饭啊？” 李超皱了皱眉头，是人话吗？我从洗手间刚出来，你故意消遣我是不？ 李超点了点头，洗手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张合欢：“你嘴流血了。” “有吗？”张合欢看了看镜子，血还没止住，低下头捧起水漱了漱口，吐出一口血水。 李超道：“菜太好吃了是不？” 张合欢点了点头，好吃，本着安然的两片柔唇去的，结果被贝齿给切割了。 李超道：“听说你在南江电视台发展得不错。” “瞎混，不过那边的同事都很友善。” 李超笑了起来：“你跟安然还有联系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很久没见她了，你呢？” 李超道：“刚听说她来了，不是跟你一起？” 张合欢道：“我很久没见她了。” “张合欢！” 听到身后高跟鞋敲击地砖笃笃的声音就知道是安然又找过来了，李超鄙夷地看了张合欢一眼，说谎的不是好东西，他跟安然打了个招呼，安然点了点头，话都没说一句，一直以来安然也没把李超放在眼里。 李超现在已经对她彻底死心了，没必要留在这里充当电灯泡，默不吭声地走了。 张合欢漱口，很夸张地吐了一口水。 安然道：“这么久啊？”递给张合欢一张纸巾。 张合欢没接。 安然道：“生气了？” 张合欢道：“太薄，给我来包夜用的苏菲。”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锤他：“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这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两人从安全楼梯上去，安然居然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巾拍在他嘴上：“你要是不贴上不是男人。” 张合欢抓住她双手把她给压在楼梯扶手上了。 安然黑长的睫毛扇动着，目光羞涩，娇滴滴道：“你想干吗？” 张合欢道：“我这次量有点大？防侧漏吗？” 安然难为情了：“你真不要脸，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张合欢道：“你把我弄成这样，你还有理了？说，怎么补偿我？” 安然凑上去想亲他一下，张合欢往后躲：“你休想再咬我。” 安然笑道：“对不起啦，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开我。” 张合欢这才放开她。 回到房间内，其他人也没看出异样。 安然主动跟韩梅梅攀谈起来，韩梅梅很腼腆，安然虽然努力跟她沟通，可还是聊不起来，都是自己说话，韩梅梅最多就是嗯一声，这种单向交流很无趣。 张合欢被安然这一口咬得苦不堪言，每次喝酒吃菜都感觉到一阵酸爽的灼痛，没几天是恢复不过来了，估计这丫头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记忆深刻。 晚饭后，张合欢让妹妹和韩梅梅早点回楼上宾馆休息，他把客人送到门外，白樱夫妇和郝实一起过来的，安排司机把郝实送回去，夏侯明让张合欢只管放心，张合月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送走了他们一行，张合欢来到秦虹面前，秦虹留到最后是有原因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韩梅梅道：“张老师，韩梅梅参加的那个培训机构不正规，这次让她过来参加强训估计没什么作用，也就是骗点昧心钱，要不这样，我给她推荐个地方，过去我在鹏城就是做音乐培训的，南江我有朋友。” 张合欢道：“行，需要钱的话跟我说吧，小丫头挺可怜的。” 秦虹笑道：“你跟我还用得上客气，再说，现在你是我老板，如果觉得我帮上忙了，以后多给我发点薪水。” 张合欢哈哈大笑：“虹姐，那咱们一言为定。” 秦虹走后，安然带着黑框眼镜，扣了一顶帽子走了过来，张合欢道：“这大半夜的还有谁认识你，太夸张了吧？” “要你管？” 张合欢道：“没有明星的命得了明星的病。” 安然道：“再说我把你嘴给缝上。” 张合欢道：“得嘞，那你开车慢点啊。” 安然停下脚步，愤怒地瞪着他：“急着赶我走？我说我要走了？” 张合欢道：“你不走难道打算留下来过夜？” 安然道：“张合欢！” 她真想毅然决然一走了之，从此跟他成为陌路，可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出现就自行瓦解了，忽然想起张合欢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一辈子很短，他只想对他喜欢的女孩子好，因为她们值得，至于她们喜不喜欢他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去留自便，他不会勉强任何人。 张合欢道：“在！” 安然道：“在你眼中，我注定是个失败者是不是？” 张合欢道：“没有，我眼中你是一个天之娇女。” 安然摇了摇头：“我感觉得到。” “你的感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错觉。” 安然觉得这厮真是可恨，恨不能现在冲上来抓烂他可憎的脸，她意识到自己没那么容易放得下他，可他却偏偏拿得起放得下，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自己完全处于被动，这种感觉郁闷极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安然看了一眼广电招待所：“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张合欢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安然道：“我尝试跟你做回朋友，可惜我做不到，我想爱你，可是我对你的爱见不得光，我想恨你，可惜我找不到任何恨你的理由，所以我想忘了你，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想见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张合欢道：“如果这样你能生活得更好，我不反对，不过我永远都在这里，你想见我的时候，知道怎么找我。” 安然向他一步步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然后扑向他紧紧抱住了他：“对不起，我做不到像你一样从容，我只能选择离开，也许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张合欢拥抱着安然，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道：“没关系，我懂，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找到我。”安然并不懂，真正能够治愈情伤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明白，爱到极致是成全，也是无奈。 别忘了，在爱上一个人之前，本来就是一个人生活，放不下和舍不得都是不甘心，错的人即使遇到了还是会分开，对的人，分开了还是会重逢。 安然转身离开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显得坚定。 第二百二十四章选定角色 张合欢目送安然远走，安然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感情上受到的困扰要比自己多得多，他的经历让他看待感情比多数人要豁达得多，他也希望时间能够教会安然放下感情的负累，从容面对生活，如果她真正能够做到，或许他会欣慰，会祝福，会失落，但绝不会难过。可如果安然放不下，再回来找她的时候，他仍然会对她一如从前。 张合欢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绝不是一个坏人。 招待所楼上两个女孩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身影，她们心中都在默默猜测着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们年轻的生命还无法猜透这其中的玄妙。 《寻秦记》的选角签约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最近因为资本盯上了影视圈，所以演员的片酬水涨船高。 孙树立在这一点上严重失算了，本来他雄心勃勃打算精益求精，拍一部自己从业以来最具代表性的大作。之前筹备情况一直都很理想，凭着他在影视圈的关系，弄来五千万的投资不成问题，加上电视台的投入，还有有酷的那笔五千万的补偿金也已经到账。 初步预计总投资控制在一亿两千万，这其中有三千万用于演职人员的片酬，九千万用来制作这部六十集的电视剧，每集一百五十万的制作费用还算凑合，但是在演员片酬普涨之后，形势发生了变化。 第一男主原本定下了林枫，他过去内地的片酬是每集十五万，在这次的片酬普涨之后，对外开价五十万一集，六十万就是三千万，增加了三倍还多，这还没算女主角的片酬，等于林枫一个人就把片酬预算给用完了。 导演姜家骏已经签过约了，他也没想到最近内地片酬这么离谱，在内部会议上忍不住操着不标准的港普道：“实在是想不到的啦，就说林枫他在TVB的时候，每集片酬是1.8万港币，来到内地二十万已经天价啦，现在叫价五十万，内地的钱实在是太好赚了。” 孙树立表情沉重，抽了口雪茄道：“每集五十万我不能接受，像他这样的小生国内也有很多。” 罗培红道：“孙台，黄潇铭每集也是五十万，在内地的欢迎度应该比林枫更高。” 导演姜家骏摇头否决道：“不行的啦，他演不了项少龙，泡沫之夏你们没有看过？我到现在胃里都留着泛酸的泡沫。” 张合欢一旁听着忍不住乐了起来，姜家骏在这方面的看法和自己想同。 孙树立道：“你们有没有留意天之涯论坛上的一个评比，天涯四美，这四个人古装扮相都不错。” 姜家骏道：“我看过，焦恩峻太老了，钟翰良也是这个问题，乔振雨扛不起收视，颜宽阴气太重更适合连晋这个反派角色，而且他们的片酬也不低。” 孙树立提出的天涯四美让导演一棒子全都给打翻了，他叹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就没有合适的了？” 姜家骏道：“也不是没有。”目光转向张合欢。 张合欢吸气挺胸，姜导还是有眼光的，自己演技虽然不行，可外形绝不比什么天涯四美差，最重要是自己有年龄方面的优势。 姜家骏道：“张老师是编剧，又是小说原著作者，你心中应该有合适的人选吧？” 张合欢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他笑了笑道：“其实顾天乐如果在年轻十岁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家骏道：“他的片酬可不得了，而且他早就不拍电视剧了，我们请不动的，想要找一个外形和人气兼备的很难。” 孙树立道：“胡戈怎么样？年龄合适，外形也高大俊朗。” 罗培红道：“他也是我们的备选演员之一，他的片酬叫价不高，但是他最近没有档期。” 孙树立道：“陆义、程坤，这些一线演员的片酬都不会低于每集50万。” 姜家骏道：“所以，我的意思还是用林枫，五十万一集是对外报价，如果谈判顺利可以谈到八折。” 孙树立暗暗摇头，就算是八折六十集拍下来也得两千四百万，按照最初三千万总片酬的预算，只剩下六百万给其他演员了，除非全都用二三线演员，不然怎么凑得齐阵容，如果坚持用一线女演员，片酬必然超标，总投资不变的前提下，就只能压缩制作经费。 这方面压缩就意味着和精良大制作的初衷背道而驰，搞不好最后会变成粗制滥造，如果两方都想顾及，就必须追加投资，这会让风险变得不可控。 姜家骏道：“林枫人气不错，外形演技都OK，我们用他当主角，女主角方面可以进行压缩，这样片酬就可以省下不少。” 几个人都看着张合欢，他是编剧，按照姜家骏的提议，剧本还得大动。 张合欢道：“你们别看着我，我剧本写得没问题，要改你们找别人改，我可不改。” 姜家骏道：“我还有个建议，不过相对冒险了一点，这个演员还是一个新人，片酬不高，但是外形和演技都很好，中戏毕业，之前在《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扮演陆离，目前是环娱的艺人，刚刚拍完《孔子》，还没有过主演影视剧的角色。” 张合欢心中一动，他说得难道是陈晓？ 姜家骏接下来的话解开了谜底：“他叫陈霄。” 几个参加会议的人员都开始搜索陈霄的资料，张合欢一看果真是他，这不是新版杨过的扮演者吗？陈霄的古装扮相的确不错，但是阳光多过阳刚。 陈霄无论从年龄还是外形来说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关键是他性价比高，目前他的片酬每集两万，六十集一百万出头还可谈，可谓是物美价廉。 孙树立有些心动，但是担心陈霄的新面孔担不起收视。 张合欢建议请两个有名的女演员跟他搭，先把女演员定下来，还能趁机杀杀他的价。 姜家骏道：“陈妍西不错！我感觉她可以演赵倩。” 张合欢心中一颤，我嘞个擦，这两口子躲到这个平行世界还是躲不过这段孽缘。 孙树立道：“陈妍西是不是《那些年追过女孩》的女主？” 姜家骏连连点头道：“就是她，人气正旺。” 张合欢道：“我看行！” 孙树立道：“那不是很贵？” 罗培红道：“她的片酬倒是不高，每集20万。” 张合欢补充道：“赵国公主死的早，她实际上也就是二十来集的戏份，价格不低了。” 孙树立道：“定了，就是她，还有我之前说得那个新人，我特别看好她演乌廷芳。” 罗培红道：“招丽影。” “对，就是她！” 张合欢不说话了，神仙选角，这仨人凑一块，绝逼有戏！ 罗培红道：“姜导，您看我们张主任适合客串一个什么角色？他可是天涯第五美。” 张合欢道：“罗姐，您别点我戏了，不让我演项少龙，别的我都没兴趣。” 姜家骏道：“我也发现张老师的外形很棒，要不，你试试嫪毐怎么样？” 孙树立差点没被烟给呛着，根据《史记》记载，嫪毐可是一位传奇人物，他秽乱后宫，和秦始皇他妈赵姬生了两个儿子，这货有一项特长，以其阴关桐轮而行，用现代文翻译就是，这货天赋异柄，那话儿可以转动车轮。 张合欢摆手道：“算了，我那演技还是算了。” 姜家骏道：“嫪毐不用演技，你只需长得好看就够了。” 张合欢的初衷是自己演项少龙，甚至想过把安然弄来演纪嫣然，退一万步，他勉强演个嬴政，但是从没想过演嫪毐。 孙树立落井下石地跟了一句：“我看行，嫪毐必须得你来。” 主要演员定下来之后，接下来就是分别走签约流程，签约进行得非常顺利。 陈霄听说台岛最当红的清纯玉女明星陈妍西出言，而且这部剧集中他能够担纲第一男主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本来总片酬一百二十万，他又大方地抹去了二十万，一百万打包签下全部。 陈妍西和招丽影的签约也进行得非常顺利，一个想打开内地市场，一个是新人，可以说这次签约演员绝对是赚到了。 张合欢不轻易提出自己的意见，按照他过往的经验，当然知道谁以后会爆红，但是如果他利用先知来进行投机炒作，很可能会被百夫长系统进行惩罚。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张合欢现在尽量少利用百夫长卡，最主要是利用系统进行生命值兑换，他也发现了系统的一些漏洞，比如在买房的事情上他引导老妈主动说出，比如选演员他跟着附和，这样就最大程度减少了系统对他的惩罚。 这几天张合欢都在开电视剧筹备会议，按照孙树立的计划，月底必须开机，赶在春节前，可以拍摄一些冬天的场景，拍摄周期预订四个月，争取赶上六月份的京城国际电视周，将电视剧推介出去。 开完当天的最后一个会议，张合欢出门给潘凯回了个电话，开会期间，潘凯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都回复正在开会。 接通电话之后，潘凯忍不住抱怨道：“小张，你这电话可真难打。” 第二百二十五章好苗子 张合欢歉然道：“潘总，这都怪孙台，他抓着我没完没了的开会，我现在都已经天昏地暗了。” 潘凯提醒道：“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忘了？” 张合欢想起他给自己推荐歌手的事情：“潘总，这么着吧，今天，今天你带她来我工作室，刚好试一下我的新棚。” “一言为定！” 两人约好时间之后，张合欢给秦虹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秦虹身为的第一位签约歌手，到现在还没有去工作室看过。 张合欢开着他的BJ212前往工作室的途中又抛锚了，一番折腾之后，等到了地方，秦虹已经到了，秦虹正带着韩梅梅一起参观，小姑娘见啥都感到新奇，见张合欢来了，有些忸怩地叫了声欢哥。 张合欢跟她们没说几句话，一辆奔驰S450开了进来，在工作室的停车场停下，张合欢猜到是潘凯到了，出去迎接。 这辆车不是潘凯的，潘凯带着任纯一起过来的，陪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任纯的爸爸任当行。 任纯果然如潘凯介绍是个白白净净清纯女孩，穿着打扮也很时尚，按照张合欢的打分标准，也有85分。 可能是潘凯描述得太夸张，张合欢又是阅尽秀色的人，所以也没觉得任纯有多么惊艳，不过肯定算得上是美女了。 潘凯介绍任当行给张合欢认识，任当行是做汽车贸易的，和张合欢热情地握了握手道：“张主任，我对您是久闻大名了，早就想见您。” 张合欢笑道：“任总也搞音乐的？” 任当行哈哈大笑道：“我五音不全搞什么音乐，我是做汽车贸易的，这是我女儿任纯。” 任纯今天穿着黑色的巴宝莉大衣，向张合欢鞠躬道：“张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的作品。” 张合欢笑道：“你喜欢哪一首啊？” 任纯道：“最近的那首《没那么简单》。” 张合欢道：“巧了，今天原唱也在。”他把几个人都请了进去。 秦虹本想回避，张合欢把她叫过来，现在工作室还没有前台，韩梅梅主动帮忙去倒水给大家，她穿得本来就不起眼，不认识她的还以为是这里的保洁。 不过潘凯和任当行都多看了几眼，发现这保洁女孩长得不错。 张合欢知道韩梅梅是想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报答自己。张合欢也没点破，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舒服就随便她吧。 几个人坐下聊了几句，从任当行的谈吐，张合欢就知道这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任当行道：“不瞒张老师，之前飞雪唱片曾经想签小纯，但是我没答应，我们家经济条件还可以，也没想过通过小纯赚钱，甚至没想过她进入娱乐圈，因为这个圈子太复杂了，我们当家长的不放心。” 潘凯道：“老任，你的意思张老师都知道，要不咱们还是直奔主题？张老师，任纯的歌曲小样你听过了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潘凯发给他一些任纯的歌曲小样，他也了几首，总体来说还不错，但是任纯的声音处于比较清纯的，走清纯玉女流，通常声音层次方面要差一些，也存在爆发力不足的情况，就是说如果将《没那么简单》给她唱，她肯定唱不出秦虹的味道。 张合欢也明白潘凯之所以找上自己，证明他和任家的关系非同一般，潘凯的身份认识不少的音乐人，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证明潘凯想通过自己再造一个秦虹这样的奇迹。 张合欢递给任纯一份歌谱，让她稍微练习一下，十分钟以后进入排练室演唱。 至于潘凯和任当行，张合欢让他们两人留在会客室喝茶，理由是担心他们两人影响到任纯的发挥。 工作室不但有专门的录音棚还有刚装修好的演奏室，里面买好了各种乐器，秦虹还没有来得及参观这里，看到排练室里的条件，秦虹赞叹不已：“太棒了。”她来到施坦威的钢琴旁掀开琴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悦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张合欢道：“虹姐，待会儿咱们俩给她伴奏。” 秦虹接过张合欢递来的曲谱，上面是一首《说散就散》。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就因为遇见你 没办法好可怕那个我不像话一直奋不顾身是我太傻 …… 张合欢过去一直都很喜欢这首歌，这首歌对嗓音的要求很高，如果任纯能够成功驾驭这首歌，那么他可以考虑签下任纯，并为她量身打造几首歌，否则他也不会勉强。 任纯熟悉十五分钟之后，表示自己应该可以了。 张合欢脱去外套，递给韩梅梅，韩梅梅马上帮他挂起。 张合欢去架子鼓前坐了下来，今天的伴奏就是他和秦虹，秦虹负责钢琴，他来打鼓。之所以选择这首歌，因为安然，自从那晚安然离去，张合欢就想到了这首歌，不知他们之间能否做到歌中的说散就散。 任纯来到麦克风前稍微准备了一下，秦虹向张合欢微笑示意可以开始了，她吸了口气，按下琴键，优美的旋律从指间流出。 任纯闭上双目，她本以为今天过来是谈约歌，却没有想到一切从演唱开始。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张合欢想起了安然临别的那个拥抱，嘴唇上的伤已经愈合，可是他无法否认安然留给他的记忆深入内心，那一口将相思咬在了他的血肉里。 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就因为遇见你 没办法好可怕那个我不像话一直奋不顾身是我太傻…… 秦虹心中的情绪随着这首歌起伏，她想起了一言不发就离开自己的傅浩，难道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过往的付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奋不顾身是不是太傻？ 这首歌初听以为唱得是一个潇洒洒脱的形象，可随着歌词的推进，马上变成了付出再多也说不足够的苦情人。 随着副歌的推进更将这种欲罢不能的纠结描述得淋漓尽致。 ……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 就当作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希望能能够做到洒脱，但是嘴上说得一点喜欢，真得可以故作感叹吗？既然看透了这一切，为何又要让自己不停受伤呢？ 任纯的歌唱技巧还算不错，用十分钟的时间熟悉了这首歌，但是她爆发力比较弱，影响到了整首歌的发挥，应该说张合欢选得这首歌并不适合她。 而且任纯在感情上并没有太多的经历，所以她把握不住歌曲想要表述的内容，唱不出故事感，总体来说都是以技巧来完成这首歌，虽然完成了这首歌，但是从完成度来说，张合欢只能给她打70分。 任纯唱完这首歌对自己的表现也不满意，主动要求唱一首时下流行的歌曲，也是飞雪唱片玉女歌手李雪雯的新晋走红单曲《青涩时光》。 张合欢听完任纯的演唱，对她的声音定位已经基本明晰，任纯的歌路比较窄，她属于常说的类型歌手，以她的声音条件，最适合抒情慢歌。 张合欢和任纯回到了会客室，任当行道：“如何？” 张合欢微笑道：“不错，是棵好苗子。” 任当行笑道：“那就是说张老师答应帮小纯打造一张专辑了？” 张合欢道：“打造专辑急不来的，首先要谈签约的问题。” “签约？”任当行显得有些错愕。 潘凯解释道：“就是小纯和工作室签约，然后张老师才能为她量身打造专辑。” 任当行道：“老潘，可能你的理解有偏差，我的本意是想找张老师给小纯量身打造一张专辑，我可以付报酬的，你知道的，连飞雪唱片我们都拒绝了。”言外之意就是六大唱片公司之一的飞雪唱片我们都拒绝了，怎么可能和你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工作室签约？ 潘凯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要坏事，任当行的确有钱，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是钱办不到的，比如张合欢这个人，你花钱未必能够打动他为你写歌。 潘凯道：“要不这样吧，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必须达到双方满意才好，咱们都是朋友，拥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帮助小纯在乐坛开创一个美好的明天。” 张合欢笑道：“潘总说得对，任纯，你自己也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毕竟关乎到你的未来发展。” 任纯点了点头道：“好的张老师，我会尽快回复您。” 任当行邀请张合欢晚上一起吃饭，张合欢表示他还有客人要招待，要不等下一次，最好等任纯考虑清楚了再说。 任纯主动添加了张合欢的联系方式，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将那首《说散就散》的曲谱带了回去，她想回家再练习一下。 第二百二十六章未来可期 潘凯一行上了车，离开了工作室，任当行忍不住抱怨道：“老潘，我当初是说跟你签约，可不是要跟一个工作室签约。” 潘凯道：“老任，你刚才不该那样说话，张合欢这个人很厉害，就那个秦虹，她先后两首新歌登顶风云新歌榜，词曲都是张合欢一手包办。”他想起了任纯刚刚唱得那首歌，找她要来曲谱看了一下。 潘凯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首歌绝对是潜力之作，问了一下任纯自己的感觉。 任纯叹了口气道：“这首歌很好，可是有些不适合我，所以我才打算拿回去好好练习，不过，张老师的确是很有才华的人。” 任当行道：“那我完全可以给他报酬请他为你量身定制专辑，老潘，你还是跟他好好谈谈。” 潘凯道：“这事儿我真没法谈，我跟他是合作关系，张合欢这个人对钱并不是太热衷，说实话，我也算见过不少人了，可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任当行道：“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他既然这么厉害一定能够看出我女儿的潜力，所以他才想签下她，把她绑定在工作室，让她帮着赚钱。” 任纯道：“爸，您能不能别整天用恶意猜度别人？” 任当行道：“你还没正式步入社会，不知道人心险恶。” 潘凯笑道：“这你得听你爸爸的，总而言之，你们爷俩慎重考虑，机会通常隐藏在风险之中。”虽然是朋友，可潘凯也不能帮助他们做出决断。 张合欢回到会客室，看到韩梅梅正在帮忙打扫卫生，笑道：“不用你做，你是客人，又不是叫你来当保洁的。” 韩梅梅腼腆道：“没多少活，我帮着收拾一下就好。” 秦虹从演奏室过来：“张老师。”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秦老师，您别这么叫我。” “张总！” 张合欢道：“虹姐，我哪儿得罪您了您说。” 秦虹笑道：“这首《说散就散》特别棒！” 张合欢道：“怎么？您喜欢？” 秦虹道：“对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张合欢道：“什么？” 秦虹道：“梅梅，你熟悉熟悉这首歌，待会儿唱给我们听。” 张合欢这才想起韩梅梅也是学音乐的，但是她唱得怎么样自己还真是一无所知。 韩梅梅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还是打扫卫生吧。” 秦虹道：“你这小丫头就是上不得台面，去，赶紧的，不然姐以后可不帮你了。” 张合欢鼓励道：“走，我给你伴奏，看看你水平到底怎么样？”心中琢磨着，既然秦虹这样推荐，就证明韩梅梅的水平不差，难道比任纯还要厉害？ 韩梅梅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他们去了演奏室，秦虹好好鼓励了她一番，韩梅梅来到麦克风前，秦虹帮她调整了一下。 张合欢重新回到架子鼓前，本想给韩梅梅多一些准备时间，韩梅梅表示可以了。 秦虹开始弹琴，前奏过去之后，韩梅梅闭上双眼开始演唱，一开嗓，空灵的声音就把张合欢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嘞个擦，什么情况？这小丫头嗓音这么棒？ 《说散就散》这首歌是JC陈泳彤的原唱，伍乐城作曲、张楚翘作词，陈泳彤唱这首歌的时候是18岁，韩梅梅今年刚好也是十八岁，但是韩梅梅并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她还没有接受过正规的专业训练。 和任纯刚才依靠技巧完成这首歌不同，韩梅梅完全是凭借着天生的好嗓音和过人的领悟能力将这首歌完美演绎出来，尤其是副歌部分的撕心裂肺痛彻骨髓的感觉，张合欢可以说她的演唱绝不次于原唱。 秦虹一边弹琴，一边观察着张合欢的表情，看到张合欢一脸震惊的样子，她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听到韩梅梅的演唱任何人都会这样，这小妮子的天赋太好了，她的唱功超越了年龄界限，让秦虹自愧不如，真正好的歌者是要走心的，歌声从你的内心中发出传递到观众的心灵之中，单凭技巧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一曲唱罢，韩梅梅潸然泪下，她抹去眼泪，向两人鞠躬。 张合欢甚至怀疑韩梅梅有过恋爱经历了，没经历过恋爱的人怎么能将这首歌唱的如此到位？他把韩梅梅叫到身边问了一下。 韩梅梅告诉他，她唱歌的时候想起了去世的妈妈，想起了对她形同陌路的父亲，她虽然没有过恋爱和失恋的经历，但是她经历的亲人离散更加痛苦。 张合欢意识道今天真是捡到宝了，他知道韩梅梅的家庭状况不好，也没想过要趁火打劫，但是他过去在星域担任CEO那么多年的经验又告诉他，韩梅梅是块璞玉，不能将她放走。 在自己的帮助下她或许有无限可能。 韩梅梅唱完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去帮忙做清洁了。 秦虹道：“怎么样？没想到吧？” 张合欢道：“没想到，我是一点都没想到啊，虹姐厉害啊，你帮我发现了一个无价之宝。” 秦虹道：“想签下来吧？趁着没被其他唱片公司发现之前，赶紧将她签下来，刚才任纯跟她没有可比性。” 张合欢低声道：“虹姐，我要是现在签她，别人会不会认为我是趁火打劫？” 秦虹道：“真火了就轮不到你打劫了，我唱歌这么多年，我敢说，像她这种素质的苗子连一个都没见过，这小丫头将来不得了。” 张合欢认同她的话，点了点头道：“要不，你跟她先谈谈？” 秦虹道：“你是她救命恩人，你有什么话不好说？” 张合欢发现自己注定要吃娱乐这碗饭，既然上天把机会送到眼前，那么他就重新打造一个文艺帝国。 一切从脚下开始，就从这间工作室做起。 张合欢来到会客室，看到韩梅梅还在那里收拾。 张合欢让她别收拾了，跟她谈点事。 韩梅梅来到张合欢面前站着，双手握在一起，显得很拘束。 张合欢道：“坐下说。” 韩梅梅道：“不用，我站着就行。” 张合欢道：“我刚才听你唱得那首歌很棒。” 韩梅梅头低垂着：“瞎唱的。” 张合欢笑道：“瞎唱能唱到这个水平？你比任纯唱得好多了，你自己也这么认为吧？” 韩梅梅没说话，但是她也没有否认，至少在《说散就散》的演绎上她是超过任纯的。 张合欢道：“你应该知道我这间工作室是干什么的吧？” 韩梅梅点了点头。 张合欢再次招呼她坐下，这次她总算听话坐了下来，距离张合欢很远。 张合欢道：“我觉得你的条件很好，所以想重点培养你。” 韩梅梅道：“不，我已经很麻烦您了。” 张合欢笑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跟你签约，把你签在我的工作室，以后你的日常开销和学习费用由工作室承担，但是前提是你要跟我签一份长约，你也不要误会我是无条件的帮你，我是看到了你未来的可能性，所以才在你身上投资，签下你之后，我会为你制订一个长期的规划，会帮你安排最好的学习机会，等时机成熟之后，还会为你推出个人专辑。” 韩梅梅道：“好！” 张合欢听她答应得那么痛快，唇角露出了微笑：“你有什么条件？” 韩梅梅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条件，不管合同写什么我都签。” 这下论到张合欢发愁了，以他过去的做法，必然要用苛刻的长约将韩梅梅锁死在自己的战舰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对赚钱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渴望，他更看重声誉，也是真心想帮助这个拥有无限潜力的女孩。 套用秦虹的合同当然不行，秦虹的年龄和外形注定她不可能大火，但是韩梅梅不一样。 张合欢第一次留意观察韩梅梅的外形，韩梅梅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因为没有接受过形体训练，稍嫌单薄了一些，但是她的骨相非常完美，如果找一个专业形象师帮她打造一下形象，应该会完成惊人的蜕变，毕竟美人在骨不在皮。 更重要是她还年轻，18岁的年龄后续发展空间很大。 张合欢道：“这样，三天内我拿出一套给你量身打造的合同方案，你也可以好好啊考虑一下，有什么条件只管提，我会在可能的前提下尽量满足，你相信我吗？” 韩梅梅小声道：“我相信您，我会签。”哪怕是张合欢现在拿出一份合同，她看都不看就会签。 张合欢将给韩梅梅打造合同的事情交给了罗培红，罗培红听完韩梅梅的DE摸，也和张合欢一样惊为天人，真是想不到，一个农村小丫头居然拥有这样的好嗓音，这就是天赋，老天爷赏饭吃。 张合欢特地叮嘱罗培红，一定要注重韩梅梅的未来成长性，在保证工作室利益的前提下，尽量给她一些照顾，当然长约是不能改变的，他可不想花费心思将韩梅梅培养出来，到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裳。 第二百二十七章神秘的Boa 罗培红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就做好了合同。 张合欢让秦虹负责具体签约的事情，给秦虹封了一个工作室音乐总监的职位，工作室成立之后，他还需要不少方方面面的专业人才，招聘工作正式开始。 和任纯的那次会面已经过去了一周，但是任纯一方仍然没有针对签约事宜进行回复，应该是还没有做出决定。 音乐工作室这方面的工作却在稳步推进，新星域音乐工作室自行录制了第一首单曲《说散就散》，这首歌采用了女声二重唱的形式，由秦虹和韩梅梅共同演唱，张合欢认为韩梅梅这个名字过于俗气，给她起了一个艺名韩宝儿，英文名Boa。 这名字一听就是个未来小天后。 潘凯是真没想到张合欢的动作这么快，他还在做老友任当行的思想工作，潘凯是真心为了任纯考虑。 这边新星域工作室已经拿出了秦虹的第三首歌。 潘凯诧异于张合欢效率的同时，发现这首歌就是那天他看过的《说散就散》，潘凯自从回去之后越看越觉得这是一首具备大火潜质的歌曲，他认为任纯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任纯回去也苦练了这首歌，在这首歌的演绎上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她也是越唱越喜欢，动了和张合欢签约的心思，只是父亲坚持不可轻易签约，毕竟女儿太年轻，过早签约容易将她未来的成长性琐死，他认为过早将女儿的未来交给一间小音乐作坊风险太大。 潘凯拿到小样，当即试听，张合欢正式编排的这首歌，主歌部分由秦虹演唱，副歌部分由韩梅梅也就是韩宝儿负责，秦虹的嗓音拥有历经风雨的沧桑和克制，韩梅梅的高音宛如天籁，将伤感表露的酣畅淋漓，轻易就能撕开听者心中的防线，让听者感同身受。 两人的合作相得益彰，天衣无缝。 潘凯听完后只有一个感觉，这首歌必火无疑，他听过任纯重新演绎的版本，之前他在心理上的打分是80分，现在秦虹和韩宝儿合唱的版本就应该达到满分。 潘凯听完之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他去网上查了一下韩宝儿的资料，一片空白。 秦虹虽然已经先后两首歌都杀入了风云新歌榜，也算是有些名气，但是从根本上摆脱不了歌红人不红的境况。 潘凯始终认为走红是一门玄学，有些歌手明明唱得不怎么样，一辈子连一首代表作都没有，可偏偏就红的发紫，有的歌手唱红了好几首歌曲，甚至能将歌曲唱上每间KTV的热歌榜，但是就没人记得原唱是谁？ 这就是命，潘凯认为秦虹方方面面就不具备成为偶像的条件，可这个韩宝儿究竟是谁？张合欢什么时候跟她签约的？这实力太厉害了。 找不到韩宝儿的任何资料，潘凯感觉有点抓心挠肝的难受，特地打了个电话给张合欢询问韩宝儿的情况。 张合欢告诉潘凯，只是自己拉来的一个朋友，人家不差钱也没打算混圈，自己答应过人家要为她保密。 神秘感是第一步，张合欢制定了一个长远的养成计划，韩梅梅目前的形象并不适合向外推出，想要培养一个新人没那么容易，她的声音和外形并不匹配，但正因为如此，她的成长性才更大。 这首《说散就散》还是交给南江音像出版社发行，韩宝儿只是陪衬，秦虹才是重点推介的那一个。 《突然的自我》还有一周就要下新歌榜了，在张合欢的原计划里面并没有这么快帮秦虹再写新歌的打算，但是因为韩梅梅的出现，张合欢灵机一动，决定把这首歌交给秦虹，但不是作为单曲，而是以配合的方式录制，从现在韩宝儿的养成计划就算正式启航了。 潘凯真心为任纯感到可惜，张合欢已经把机会送到她面前了，可惜小妮子没能及时把握住。 张合欢建议潘凯现在就着手准备《说散就散》的推广和宣发，争取在《突然的自我》下新歌榜之前，马上用这首歌来杀入新歌榜。这就形成了连续效应，在宣发上称之为叠浪效应。 张合欢将韩梅梅当成自己的秘密武器给暂时隐藏了起来，秦虹告诉张合欢，韩梅梅的文化成绩很出色，以她的水平不应该将目标锁定在南江艺术学院，中央音乐学院都没什么问题。 秦虹帮助韩梅梅联系了京城的关系，亲自陪她前往京城去参加初试，中央音乐学院采取三试制，初试、复试和三试，张合欢告诉秦虹工作室会承担韩梅梅的一切费用，让她不用担心经济上的任何问题。 张合月的专业考试顺利通过，成绩算不上惊艳只是刚刚合格，但是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南江师范大学的大门。张合欢本来想安排她和老爸见一面，可张合月一听就毫不犹豫地拒绝，父母离婚的时候，她年龄还小，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大。 在父母离婚之后张合月的成绩一落千丈，如果不是在哥哥的帮助下，恐怕她的人生就会变得一塌糊涂。 看到妹妹如此坚持，张合欢也不好勉强，送她去了高铁站，叮嘱她回去好好复习，只要文化成绩过线，南江师范大学就基本没问题了。 送走张合月的当天，《说散就散》横空出世。 潘凯一开始就预料到这首歌肯定会爆，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首歌的火爆程度竟然超过了《没那么简单》。 《说散就散》网上发行仅仅两个小时，就已经进入了飙升榜前十，三个小时进入前五，五个小时登顶第一。 因为风云新歌榜要在第二天才会进行统计，所以无法确定名次，但是从飙升榜的势头来看，很可能要超过《突然的自我》，首日入榜就拿下新歌第四名的好成绩。 《没那么简单》现在已经进入热歌榜第五名，《突然的自我》在耐力上比不上前者，但是现在仍然牢牢占据新歌榜第一的位置，按照时间，明天就是下新歌榜的日子了。 六大唱片公司的一帮明星大咖们已经憋屈了一个多月，先后被酒吧歌手秦虹的两首单曲按在下面摩擦，一个个都盼着《突然的自我》下榜，第二名是SOMY公司一姐陈安妮的全新单曲《画梦》，这才是她最新专辑的主打，之前的《追情》原本占据新歌第一，可没想到中途让名不见经传的秦虹给拉下马来。 《画梦》这首曲子是SOMY公司音乐总监吴大炜包办，吴大炜同时还是国内最顶级的音乐人，音乐圈根据词曲能力将音乐人划分成了七个等级，用星级来标注，星级越高水平越高，七星级就是一代宗师，至少手中拥有三首以上的传世神作，所谓传世通常是歌曲享誉国际，拥有尊崇的国际声望，华语区目前在世的也就是两个人。 六星级通常就是大师，手里至少有一首传世神作，能够达到这一标准的大师也不超过五个。 吴大炜这种在音乐圈稳居五星，拥有多首在华语乐坛有影响力的作品，因为他担任制作人捧红的歌手众多，他也被称为SOMY教父，陈安妮就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吴大炜这两年因为进入公司高层，管理工作让他分心不少，所以创作方面明显减少，陈安妮的这张专辑是他近三年来担任制作人的第一张，本来第二主打歌《追情》势头良好，但是在《没那么简单》和《突然的自我》面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画梦》比《说散就散》早推出了两天，这首主打歌反响很好，所有人都认为在《突然的自我》下榜之后，《画梦》会理所当然登上新歌榜第一，可《说散就散》的突然出现，让这件事变得有了悬念。 吴大炜专门试听了《说散就散》，听完这首歌他坐在办公室里默默抽了一支烟，望着公司南边的人工湖，虽然阳光正好，可心情却变得灰蒙蒙的。 词曲的写作技巧炉火纯青，将爱到深处的矛盾描绘得淋漓尽致，可真正震撼到吴大炜的是里面的声音，韩宝儿？这个陌生的名字，资料介绍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韩宝儿，女，18岁，英文名Boa，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吴大炜已经反复听了五遍，在目前的国内歌坛，年轻一代歌手中缺少这样的声音。 新星域音乐工作室？这个新成立的工作室短时间内已经推出了三首作品，三首歌的词曲全都是张合欢包办，吴大炜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他给身在南江的弟弟打了个电话。 吴大炜的弟弟叫吴迪坤，是南江当地小有名气的音乐人，开了一家忆江南音乐工作室。 吴迪坤听到哥哥问起张合欢的事情，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告诉哥哥自己上次和千代的合同就是被这厮用一首《模特》给搅和了，如果张合欢抢了他的推广曲，他技不如人倒还罢了，后来听说张合欢自己也没跟千代签约。 千代集团没有得到他的歌，只能另谋他就，也就是说张合欢干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吴迪坤记得张合欢，张合欢却早已忘记了吴迪坤这号人，他有太多重要的事情去做，哪有时间关注这种过客。 最近前来南江签约的演员不少，张合欢身为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接待工作理所当然落在了他的头上，这两天基本上每天都要去机场和高铁站，台里把奔驰商务车交给他暂时使用。 送走了妹妹，又让司机驱车去了机场，今天是男主角陈霄抵达的日子，女主角之一的招丽影也是今天，两人的航班相差半个小时。 现在这两人都不算红，如果再过两年，他们会因《陆贞传奇》而爆火，如果那时候再想以这么低的片酬签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到了机场发现陈霄的班机要延误一个小时，反倒是招丽影的航班先到，张合欢从人群中找到了她，现在的招丽影因为主演了一部清宫戏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还没有助理，穿着墨绿色的羽绒服，牛仔裤旅游鞋，巴掌小脸上戴着墨镜，身高一米六多点，看起来娇小玲珑。 张合欢对她算是比较熟悉，也比较欣赏，但是并未有过合作，主动迎了上去。 招丽影看到他愣了一下。 张合欢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帮助招丽影拿了行李。 招丽影跟着张合欢来到了停车场，张合欢告诉她可能要再等一会儿，陈霄很快就到，大概等待半个小时，就可以一起出发。 招丽影还没有明星的架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不善言辞，坐在车内刷起了手机。 张合欢又去接陈霄，想不到陈霄的班机又延误了半个小时，这就让人有些郁闷了，张合欢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让他给招丽影解释一下，还好招丽影并不介意。 晚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的陈霄姗姗来迟，他身材挺拔，相貌俊朗，不过和招丽影不同，他是由经纪人陪同过来的，经纪人叫黎丹，是位女士。 张合欢跟这个黎丹打过交道，知道她没什么真才实学，后来还被陈霄的粉丝吐槽其事业规划能力太差，不得不选择辞职，张合欢记得她辞职应该是2017年的事情，但是陈霄最好的六年也被她的平庸给耽误了。 陈霄出身书香门第，涵养很好，和张合欢握了握手，表现得非常客气。 张合欢引着他们来到停车场，看到招丽影坐在车里听歌，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听得很陶醉，几人上车的动静惊动了她，她睁开双眼。 陈霄躬身上车，向她歉然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两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招丽影道：“没关系。” 张合欢请陈霄在第二排坐了，黎丹提出自己晕车，张合欢把副驾让给了他，去后面坐的时候，陈霄主动要把位子让给他，张合欢摁住他肩膀没让他起来：“您坐，您比我年龄大。” 陈霄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多大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您和招小姐都是八七年的，我九零。” 招丽影皱了皱眉头，招小姐这个称呼可不怎么顺耳，她把左侧的耳机拿了下来：“你也是剧组的演员吗？”她的脑回路比较清奇，看到张合欢外形不错，认为他很可能就是同剧组的演员。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视同仁 张合欢道：“不是，我是南江电视台专门负责接待工作的。” 司机插了一句嘴：“他是我们电视台办公室张主任。” 陈霄回头看了张合欢一眼：“年轻有为啊。” 张合欢道：“不能跟两位大明星比。” 招丽影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大明星。” 坐在副驾的黎丹道：“你们南江电视台接待大明星都是这种待遇？” 张合欢感觉她说话有点不入耳，笑道：“一视同仁。” 黎丹撇了撇嘴，心说这小子不实在。 张合欢取了矿泉水分别递给陈霄和招丽影，招丽影的电话响起来了，铃声居然是《没那么简单》，马上找到了共同话题。 “丽影姐，您也喜欢听这首歌啊？” 前面的黎丹又撇了撇嘴，这小子真是会套近乎，这才见面就叫人家姐。 招丽影倒是没嫌弃他，毕竟她更不喜欢招小姐这个称呼：“对啊，歌手虽然没什么名气，可这首歌特别好。” 张合欢道：“歌手叫秦虹，我跟她很熟。” 招丽影道：“真的？” 张合欢笑道：“她今天发布了一首新歌，你可以听听《说散就散》。” 招丽影听从他的建议，马上搜索到了这首新歌，歌声响起之后，她马上沉浸了进去，这首歌真的好听啊。 张合欢转向陈霄道：“哥，您累不累啊？” 陈霄摇了摇头：“还行，就是延误的时间有些久了，咱们待会儿是不是直接去电视台？” 张合欢道：“不，先安排你们去南江大酒店入住，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台长给两位安排了接风洗尘，到时候导演和编剧都会过来。” 前面的黎丹又说话了：“不是说来签约吗？” 张合欢道：“合约都已经敲定了，就差签字，按照我们台长的意思，是想明天上午签约拍摄定妆照，下午还有一场发布会。” 黎丹道：“预先并没有说发布会的事情。” 张合欢道：“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半个小时。” 黎丹还想抗议，陈霄道：“姐，明天就明天吧，今晚和导演他们见见面也好。” 黎丹不说话了，张合欢心中暗叹，这个经纪人是真不行，就会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陈霄如果不是找了她，可能事业上还会更进一步。以陈霄的个人条件，本来可以成为一线顶流的，可惜事业上被黎丹耽搁了，婚姻上也是一言难尽，人家的家事还是不要说了。 招丽影突然开口道：“太好听了。” 转向张合欢：“我觉得另外一个女声更好听，她是谁啊？” 张合欢为她科普：“韩宝儿。” “没听说过。” “新人！” 张合欢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的铃声也是没那么简单，其实是这货刚刚偷改过来的。 招丽影望着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他们的铃声一样，她哪知道这是张合欢拉近距离的套路。 电话是楚七月打来的，她去京城送走了妈妈，今天下午能返回南江，想约张合欢晚上一起吃饭的。 张合欢告诉她正在接待剧组的人，征求了一下楚七月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过来一起吃饭，顺便见见明星。楚七月表示算了，她对这种饭局没什么兴趣，让张合欢忙完再给她打电话。 当天晚上孙树立在南江大酒店宴请了前来签约的两位主要演员，本来陈妍西也应该在今天抵达，但是她因为在沪海临时有点事情，所以耽搁了，要在明天一早才能坐高铁赶到。 导演姜家骏跟两位演员都见过面，可以说两位演员之所以肯接这部剧，导演是吸引他们的主要原因。 姜家骏为他们介绍，直到现在陈霄和招丽影才知道这个跟他们聊了一路的小子居然是编剧。 姜家骏拍着张合欢的肩膀道：“张合欢，《寻秦记》的原著和编剧。” 陈霄笑着向张合欢伸出手去：“看来我年轻有为这四个字果然没有说错。” 张合欢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说这件事了。” 招丽影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想了一会儿，想起了《没那么简单》的词曲作者，可编剧跨界写歌的好像没几个，而且他这么年轻，怎么能写得出这种歌呢？ 众人入座之后，孙树立简单说了几句，让大家有什么疑问直接和罗培红沟通，毕竟罗培红目前负责签约。 其实罗培红之前已经和演员沟通落实了，她表示如果大家愿意今天就可以签约，明天下午的发布会只是走一个过场。 孙树立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位新演员，对他们表示满意，这部电视剧能够将片酬控制在两千万以下，主要演员基本上都由新人担纲，配角全都选择业内有口皆碑的老戏骨，利用这样老带新的阵容相对保险一些，虽然孙树立认为这个阵容并非是最理想的，但是在片酬飞涨的今天，也是最现实的选择。 两位演员都不喝酒，罗培红主陪招丽影，招丽影虽然话说得不多，但是总体比较配合。 陈霄脾气也不错，这是他第一部担纲主演的电视剧，所以他对片酬方面没什么要求。 黎丹相对来说就麻烦了一些，吃饭期间就提出了番位的问题，陈霄是第一男主演，所以理所当然应该占据一番，又想知道制片方更够提供给陈霄怎样的推广？希望将这些具体的推广罗列在书面上。 孙树立从事电视制片多年，对业内这些经纪人的套路多半都是熟悉的，看出黎丹的水平不怎么样，以陈霄目前的人气是不应该提这些问题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谈业务本身就不专业。 罗培红微笑道：“陈先生真是找了一位特别好的经纪人，她对您真是关心，黎小姐，我最佩服敬业的人。” 黎丹居然没有听出罗培红这句话里的嘲讽，笑了笑道：“维护陈先生的利益是我的责任。” 罗培红道：“黎小姐，晚宴后我会为您解答所有您关心的问题。” 招丽影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她有点一惊一乍的，望着张合欢道：“你跟《没那么简单》的词曲作者同名，你们该不是一个人吧？” 孙树立笑了起来：“招小姐还不知道吗？他就是那首歌的创作人，我正考虑将《寻秦记》的主题曲配乐交给他做呢。” 招丽影美眸生光道：“真看不出你这么有才？”她说话有点没遮没拦的。 张合欢笑道：“我长得难道不像有才的样子吗？” 招丽影笑了起来：“像！”端起水杯道：“我敬你一杯。” 张合欢道：“受不起，受不起，哪能让大明星给我敬酒。” 招丽影道：“你别叫我大明星，我不是明星，我是个小演员。”姿态放得很低。 张合欢道：“我看不错，你们两位马上就会大红。” 孙树立道：“这话说得没错，《寻秦记》一定会收视长虹。” 导演姜家骏酒量不错，跟张合欢连干了六杯之后，已经有了微醺的酒意，拍着张合欢的肩膀道：“后生仔，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年轻人，相信我，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孙树立心说还用你说，我才是张合欢的第一个伯乐，这小子在交广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是个人物，想起《上海滩》心中还是有点遗憾，其实他最想拍得是《上海滩》，那部剧实在是太棒了，只可惜这小子受不了美色的诱惑，居然将版权卖给了安然。 罗培红知道张合欢的第一个伯乐是谁，应该是李海霞，但是自己在张合欢的事业发展中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存在感，她最初是想成就张合欢，后来发现他们可以相互成就，现在意识到其实是张合欢成就了她，包括李海霞也应当和自己一样，其实孙树立何尝不是因张合欢而成就呢？张合欢不但是个大才，而且身怀大运。 张合欢谦虚道：“姜导过奖了，以后我还得仰仗您多多关照呢。” 姜家骏道：“没问题，你只要能把嫪毐演好，以后只要是我的剧我都找你。” 张合欢哭笑不得：“姜导，我能换个角色不？” 姜家骏道：“角色不是你自己写得吗？” 孙树立道：“我看你演嫪毐最合适。” 招丽影看过剧本了，知道嫪毐是什么人物，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陈霄虽然没有看完剧本，但是嫪毐的历史他是知道的，也不禁微笑，其实张合欢长相不错，陈霄一向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但是他认为张合欢的颜值并不次于自己，而且张合欢的身材比例应该比自己更好，他推测张合欢应该勤于健身。 张合欢跟姜家骏又干了满满一分酒器。 黎丹提醒陈霄应该退场了，陈霄对经纪人的安排言听计从。 他的离场让孙树立感到有些扫兴，还好招丽影跟张合欢聊得不错，她对张合欢的音乐非常感兴趣。 晚宴结束之后，罗培红和张合欢将所有人都送走，罗培红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道：“你怎么样？没喝多吧？” 张合欢道：“总共不到七两酒，小意思。” 罗培红道：“招丽影那姑娘不错，陈霄也挺和善，但是他那个经纪人有点麻烦。” 第二百二十九章有点刺激 <!--go-->张合欢道：“她没什么能耐，也就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不过分的要求答应她就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虽然方明如送给了他一块表，但是因为担心楚七月看出来路，所以他一直没敢戴。 罗培红道：“希望一切顺利，你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张合欢掏出手机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楚七月让他来丸井日料，发了个具体地址给他，听楚七月说话有点含糊，应该是喝了酒。 罗培红问明地址，表示开车送他过去，她晚上没喝酒。 两人一起走向停车场，刚出了酒店大门，迎面看到一位身穿黑色皮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罗培红的目光和他相遇，顿时愣在了那里。 对方也愣了，不过他率先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微笑：“培红，这么巧啊！” 罗培红笑容有些僵硬：“明峰，什么时候回国的？”对方是她的前夫许明峰。 许明峰道：“回来半个月了，这位是……” 罗培红将张合欢介绍给他认识。 张合欢跟许明峰握了握手，他向罗培红道：“罗主任，我还是打车去吧，你们聊。” 罗培红道：“不用，我送你。”目光仍然望着许明峰。 许明峰道：“我就住在南江大酒店，这是我的名片。”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罗培红，顺便给了张合欢一张。 罗培红表示自己还有事，许明峰也没多说话，礼貌地向他们道别。 罗培红开车离开了酒店，张合欢打开手机照亮那张名片——许明峰，有酷运营总监。 张合欢愣了一下，再次确认了一遍：“红姐，他是有酷的coo。” 罗培红猛然踩下了刹车，张合欢被晃得差点没一脑袋扎挡风玻璃上去，罗培红很少表现得这么失态，记得她曾经提过，她和前夫已经离婚七年，看来七年的时间并未能够让她完全忘情。 罗培红歉然道：“不好意思。” 张合欢道：“姐，您之前不知道他的消息？” 罗培红道：“他在霓虹发展，投身霓虹电视圈，据说做得还不错，我不知道他回国的事情。” 张合欢道：“看来这场相逢是冥冥中注定。” 罗培红淡然笑道：“有些意外，可能注定还会相见吧。”想起许明峰已经入职有酷，看来他们以后免不了会有接触。 罗培红把张合欢送到丸井日料门口，张合欢请她进去坐，她表示不去打扰了。 张合欢目送罗培红远去，走进日料店，一位身穿和服的小姐姐请他换鞋，张合欢跟着她去了名为悠空的包间，拉开移门进去之后看到楚七月和安然都在。 桌上四瓶二割三分的獭祭已经见了底，两位美女喝得都是俏脸粉扑扑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张合欢道：“什么情况？喝这么多？” 安然道：“要……你管……” 楚七月笑道：“就是……不要你管……” 张合欢在一旁坐下了，小姐姐送来了一套招呼，张合欢，拎起还没喝完的那瓶獭祭，里面还剩下大半瓶：“两位美女别喝了，再喝就多了。” 楚七月用手指戳了他额头一下：“你陪哪个女明星去了？说……” 安然指着他：“渣男……你背着七月陪……女明星……你还有良心吗？” 张合欢哭笑不得：“两位，我今晚是为了工作，你们不信，我这就给台长大人打电话帮我证明。” 楚七月笑了起来：“哪个女明星？照片给……我看看……”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手里的确有剧组几位演员的照片，他先把陈霄的找了出来，给她们看。 楚七月道：“好帅！” 安然跟着点头：“真的好帅！” “有我帅吗？” “没有可比性！”安然道。 楚七月跟着点头：“人家帅得高级，你猥琐。” 张合欢道：“你俩是不是瞎！” 两人迷蒙的目光望着张合欢，异口同声道：“说谁呢？” 张合欢道：“房间里好像就咱们三个。” 楚七月道：“我要看女明星。”手机在她手里，但是没有张合欢的允许，她不随便划屏，这就是修养和素质。 张合欢往后拨了一下，把招丽影的照片给她们看。 安然跟楚七月脑袋靠在一起互为支撑：“一般！” 楚七月道：“还不如你漂亮。” 安然道：“比你差远了。” 张合欢暗叹，这就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招丽影明明挺漂亮的，两人居然评价一般，还互相恭维，感觉怎么有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安然道：“你……你们选角色……不挑的吗？” 张合欢道：“挑啊，本来不是找你了吗？你眼眶子太高，自己觉得是电影咖，看不上我们电视剧。” 楚七月道：“就一个女明星？” 张合欢道：“还有，今天没来。”他把陈妍西的照片给她们看。 陈妍西可以说是剧组目前最红的角色了，楚七月道：“我认识，那些年追过的女孩，……陈妍西！” 安然凑近看了一眼：“是……她……台岛的女演员……最近挺红的……” 楚七月道：“不漂亮！” 安然道：“不如你漂亮。” 楚七月道：“不如你！” 张合欢道：“两位是不是有点双标啊？” 楚七月要去洗手间，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张合欢见她站都站不稳担心她摔倒，跟她一起过去，楚七月让他在门口等着，张合欢提醒她一定要小心，让她别关门，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还能冲进去及时营救。 楚七月道：“不关门才出事……最该防得就是你……” 张合欢心说我要对你下手何须等到现在，当初在汉县就有许多好机会，就凭他们俩现在的感情，就算自己用强，把生米煮成熟饭估计楚七月也不会告自己。 张合欢不是不想这么干，而是不屑，就算过去走肾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干过，在男女关系方面，他过去的确有些随便了，管不住自己的裤带，但是他毕竟还是有底线的，除非别人答应，不然他才不会动手，当然过去他从没有这方面的困惑，都是美女主动往他身上生扑，根本用不着上套路。 张合欢记得自己人生回档之前，过了三十岁都这种事情兴趣就不大了，不是能力下降，而是觉得没有了挑战性，美女见多了也审美疲劳，归根结底是过去只看外表，不看内在，其实女人的内在比外表更有意思。 楚七月把门反锁了，张合欢等了一会儿，担心她发生意外，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于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还没听清，门打开了。 楚七月虎视眈眈瞪着他：“下流！” 张合欢有点冤枉，下流就下流吧，跟一个喝多的人也没啥好解释的，像李莲英对待老佛爷一样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楚七月回到了房间。 安然也要去洗手间，张合欢能够理解，她们俩干了三瓶清酒，又喝了那么多抹茶，不去洗手间才怪，证明她俩肾功能都正常。 楚七月让张合欢陪她过去，张合欢心说她也就是喝多了这么大方，平时清醒的状况下让自己陪安然去洗手间才怪。 安然走路都走不成一条直线了，张合欢向搀扶她，被她一把推开，都说好了跟他不见面了，可今天楚七月约她，又鬼使神差地出来，根本原因还是想他。 安然脚下绊了一下，张合欢赶紧扶住她，这次安然没有抗拒，娇躯靠在张合欢身上，软绵绵的，张合欢敲了敲女洗手间的房门，让安然进去。 “你自己能行吗？” 安然点了点头，她扶着门框走进去，关上门，看到外面的张合欢。 张合欢没提醒她别上锁，省得她怀疑自己的动机，可他又不方便进去陪着他。张合欢把耳朵凑近房门，听里面的动静，幸好周围没人，不然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变态。 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张合欢这个郁闷啊，楚七月如此，安然也是如此，这么快吗？看来蹲着就是比站着尿得快。 他正想解释，却被安然揪住领子，一把给拽到里面去了。 张合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安然就扑入他的怀里，把他给压在墙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俏脸贴着他的面颊：“我想你……” 张合欢知道她喝多了，低声道：“这是女厕所，咱们以后再……”他再大胆也不敢跟安然在这里偷情。 一是因为在女洗手间，二是因为楚七月就在包间里，可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安然的柔唇给封住了，带着清酒的米香味。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张合欢耳朵多灵光，一听就知道有人过来了，安然也意识到了，被酒精烧迷糊的大脑有点清醒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竟然是楚七月：“安然……你在吗？”却是她担心安然有事过来看。 安然和张合欢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些紧张，安然心中愧疚，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这下真落在自己身上了，楚七月约自己喝酒，自己装醉不说，还把她男朋友给拽洗手间里来了，这下被堵了个正着，可说不清楚了。 张合欢发现这洗手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还好里面有两个单元，赶紧跑到小隔间里把门给关上。 安然把门打开，楚七月走进来：“你没……事吧？”<!--over--> 第二百三十章护花使者 “没事……” 张合欢悄悄打开门，想趁着这会儿功夫溜出去。 安然看到门开了朝他使眼色，想不到楚七月这会儿已经出来了，安然赶紧推门进去把门给插上一屁股坐在张合欢身上，张合欢两只脚翘着，双手撑着两侧的隔板，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人，翘起脚是为了避免露出马脚。 问题是刚才楚七月的动静搞得他有些膨胀，安然偏偏又坐了个正着，她毕竟喝多了，没轻没重的，被张合欢硬怼了一下，尖叫了一声。 楚七月道：“怎么了你？” 安然道：“没事……我……可能有点……痛经……” 张合欢听到安然尖叫，下意识地往上挺了下身体。 安然满脸通红，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双腿夹紧了他，两人的姿势尴尬极了。 楚七月道：“真麻烦，我……我先出去了……” 安然坐在张合欢身上一动不动，张合欢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她也赶紧出去，别让楚七月怀疑。 安然听到外面的关门声，她这才红着俏脸从张合欢身上站起来，走路明显有些不自然，张合欢从刚才接触的部位推断出，位置有点靠后，应该把她给怼疼了。 安然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来到外面先观察了一下环境，这才悄悄敲了敲门，她自己先回去了。 张合欢从女洗手间中鬼鬼祟祟逃了出来，哈着腰去了男洗手间，这会儿功夫被她俩声情并茂的表演弄得非常支棱，得去专属于男人的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安然回到房间里，楚七月道：“你没事吧？” 安然点了点头道：“喝太多了……今天出糗了……” 楚七月道：“我也一样。”感觉有点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朦朦胧胧的。 张合欢的手机还留在桌上，楚七月道：“他跑哪儿去了？” 安然道：“要不我回去找他？” 楚七月摇了摇头：“不管他，咱们接着喝，今天不醉无归。” 张合欢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别喝了，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了你们两个醉猫。” 安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道：“我该走了……不想看你们秀恩爱。” 楚七月道：“说好了去我那里住嘛，怎么……变卦了？” 安然望着张合欢，楚七月道：“你别管他……叫他来……就是给咱们当保镖……” 张合欢道：“我有点后悔来了，我怎么觉得我才是电灯泡，你们俩该不会……” 楚七月咯咯笑道：“你啊，真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所有人……都争着抢着喜欢你？” 张合欢道：“别喝了，人家服务员也不容易。”在他的劝说下，两人总算答应离开。 张合欢叫了辆出租车，把两位美女塞进了后座，自己坐在前面，先把安然送到了南江院子，提前给骆清扬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安然喝多了。 等他们到了地方，骆清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安然和楚七月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 骆清扬向车内看了一眼：“怎么，你把她们都给灌多了？还有人性吗？你打什么主意？”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骆总别误会，我去得时候她们就喝成这样了，我要是打坏主意就不送她回来了。” 骆清扬皱了皱眉头，认为张合欢说得也有道理：“都去我家吧，你也过来吧。” 张合欢道：“那怎么好意思打扰。” “别废话，我一人在家，你帮我把安然给弄房间里去。” 张合欢让司机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骆清扬告诉张合欢家里够大，让他也别走了，给他准备一间客房。 张合欢把安然和楚七月抱到了她家，刚巧今晚骆清扬保姆请假，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骆清扬负责照顾安然，把楚七月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抱起楚七月进了房间，给她把鞋子脱掉，脱掉外套，盖好被子，来到客厅看到骆清扬也过来了，笑了笑道：“安然怎么样？” 骆清扬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让她们喝这么多？” 张合欢又解释了一遍，她俩喝多跟自己没关系，骆清扬去炖了点醒酒汤，盛了两碗，其中一碗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回到房间内，楚七月从床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去洗手间，张合欢赶紧放下碗跟了过去，搀着她来到马桶前，楚七月掀开盖子就吐了，等她吐完，张合欢用毛巾帮她擦洗干净，抱起她送回床上。 楚七月靠在他肩头：“我……好难受……” “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张合欢看她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这么聪明的丫头怎么也会控制不住自己。 端起那碗醒酒汤，劝楚七月喝了，楚七月喝了两口，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张合欢帮她整理好，端着剩下的半碗汤出去，听到安然的呕吐声，估计她比楚七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骆清扬伺候安然睡了，出来看到张合欢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她怎么样？” 张合欢道：“吐干净了，睡着了。” “都是你害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骆清扬去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递给了张合欢，张合欢接过：“谢谢！” 骆清扬在他身边坐下：“楚七月是你女朋友？” 张合欢点了点头。 “你既然有女朋友，你还招安然干什么？” 张合欢道：“这事儿没有你想得那么阴暗。” 骆清扬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清楚。”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骆总，我跟安然有阵子没联络了，今天是她们在一起喝酒。” 骆清扬叹了口气道：“搞不懂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思，还能坐一起喝酒？为了一个渣男喝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张合欢道：“您不理解是因为您不年轻了。” 骆清扬手中的酒杯停滞了一下，有种扬起酒杯砸在这货脑袋上的冲动，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虽然他说得是实话。 张合欢都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思，把酒杯凑上去主动跟她碰了一下：“骆总，一人住这么大房子寂寞吧？” 骆清扬道：“你最好别气我，惹火了我，我马上把你赶出去。” 张合欢道：“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骆清扬翻了个白眼：“南江电视台退出《我们是演员》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确切地说是被人给踢出局了。” 骆清扬道：“真是好笑，把安然给哄进去了，你们却退出了。” “对安然来说应该没什么损失，蓝台比我们南江电视台影响力更大，由他们操盘，这节目的影响力更大，录制还顺利吗？” 骆清扬道：“拍了几期，都是有剧本的，有酷立捧得新人必须要跟他们签约，不然他们才不会浪费资源在你身上。” 其实这都是张合欢预料中的事情，资本不会白白给演员抬轿子，观众看到得是综艺本身，但是综艺的制作方看得更深更远，安然是新画的人，新画目前跟有酷没有合作关系，所以决定安然在节目中走不到最后。 张合欢道：“安然的经纪约在你手里？” 骆清扬摇了摇头：“新画！不过我暂时担当她的经纪人。” 张合欢听她说过岳开山收购新画的消息，一个房地产商人收购电影公司，跨界做起了影视，这步子够大。 骆清扬道：“安然的运气不好，本来我以为《秦淮十三钗》上映之后，她肯定会迅速走红，可没想到偏偏章导出事。《我们都是演员》这档综艺，你们又退出了，这让她的处境很尴尬，她已经对这档综艺没兴趣了，几次提出要退赛。” 张合欢道：“这件事是我没做好，骆总，我们目前正在筹备一部电视剧《寻秦记》不知安然有没有兴趣？” 骆清扬道：“她不会接拍任何的电视剧。”喝了口酒道：“我听说你最近捧红了一位女歌手。” 张合欢心说你消息倒是灵通。 骆清扬道：“我想请你给安然量身打造一张专辑。” 张合欢听过安然唱歌，唱得不错，但是跟韩梅梅肯定不能比，技巧方面也比不上秦虹。 张合欢笑道：“您这是想打造影视歌三栖明星。” 骆清扬道：“我毕竟是她的母亲，总不忍心看着她的事业止步不前，反正电影一时半会也无法上映，综艺的前景也不会太好，现在她大把的时间，不如试一下在歌坛发展。” 张合欢道：“我帮她做专辑倒是没问题，但前提是要先跟我的工作室签合约。” 骆清扬道：“我出钱买你的歌。” 张合欢笑道：“骆总难道忘了，上次我拒绝您的事情？” 提起这事，骆清扬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花二十万想买下张合欢的《模特》，可这小子放话出多少钱都不卖，分明是故意跟自己作对。 骆清扬道：“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可以付五百万，你只需帮她做一张专辑就行。” 张合欢喝完了那杯酒：“我会考虑。” 第二百三十一章老相好 张合欢一早去了南江电视台，今天他的工作排得很满，首先要安排主要演员拍定妆照。 陈妍西也到了，她引起的轰动明显要比陈霄和招丽影大得多，大清早就有粉丝在南江电视台大门口等着了，也不知道这些粉丝都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估计十有八九是电视台内部工作人员泄密。 当然站在大门口是不可能见到明星本人的，几位主要演员已经完成了定妆，在摄影棚拍照。 陈霄的古装不错，丰神玉朗玉树临风，张合欢在一旁看着，罗培红问他意见，张合欢因为看过古天乐的那版，所以感觉陈霄还是过于清秀了，如果肤色再黑一些，形象再粗犷一些就更符合书中形象了。 招丽影的乌廷芳显得古灵精怪，颇受好评。 陈妍西的古装一般，远不如招丽影惊艳，公平的来说她更适合现代装，换上古装稍显肥胖了一些，其实她本人并不胖，可能是脸型的缘故，也是这个原因，后来她扮演的小龙女被戏称为小笼包。 摄影师忙着给几位主要演员拍照。 张合欢问起罗培红合约的事情，罗培红告诉他全部搞定了，陈妍西对寡妇清这个角色很感兴趣，孙树立也想利用陈妍西的名气，毕竟这部剧启用的新人演员太多，目前来看陈妍西是主要演员中最有名气的，如果将琴清这个角色交给她来演，收视率可以进一步得到保障。 最后决定由陈妍西一人担纲赵倩和琴清两个角色，这样陈妍西的戏份就增加了二十集。 工作人员让张合欢去换装，本来嫪毐这个角色是不配有定妆照的，但是张合欢是编剧，又跟姜家骏颇为投缘，所以姜导特别关照给他拍一组定妆照。 张合欢化妆完毕去现场拍照，孙树立和姜家骏都在场，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古装美男子出来，两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张合欢。 孙树立忽然明白为什么张合欢能够在天涯四美的评比中名列第五了，这小子古装真好看，嫪毐就得是这个颜值，不然赵姬也不可能看上他。 姜家骏左看右看，把化妆师叫过来，让他给张合欢再试试成年嬴政的服装。 张合欢这一个上午就折腾化妆拍照了，嫪毐化妆比较简单，直接把帽子卡在头上就行了，嬴政却要给他戴头套，这可是个辛苦的工作。 张合欢耐着性子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把嬴政的妆画完。 张合欢化妆的时候，陈妍西在一旁卸妆，有些好奇地望着这个男演员，张合欢朝她笑了笑。 陈妍西道：“很帅哦！”甜甜一笑，女高中生一般清纯。 张合欢对她颇为了解，知道她真实的性格可不如表面看起来这样。 嬴政在所有人的心中就是霸气，把面孔一板，冷冷望着镜头就够了，其实越是脸谱化的人物越好演，张合欢现场摆了几个pose，居然收获了所有人的好评。 拍摄过程中，楚七月打来了电话，却是她和安然想过来看看。 张合欢让齐慧去接她们。 两位美女酒醒之后从骆清扬那里得知昨晚的糗事，都尴尬无比，她们都有个共同的想法，想找张合欢问问昨晚具体的情况，安然提议去看看他们拍定妆照，两人一拍即合，就过来了。 不过这次是让司机老于开车把她们送过来， 齐慧已经提前在停车场等着了，带着她们两人去了摄影棚，顺便给她们两人每人一个临时出入证。 齐慧和安然见过面，但是还没见过楚七月，听说她是张合欢的正牌女友，自然多留意了一下，不得不说楚七月的颜值真得很高，和安然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楚七月微笑道：“辛苦齐小姐了。” 齐慧道：“是我应该做得。” 安然道：“齐慧，你在电视台担任什么职务？” 齐慧道：“我是张主任的助理。” 楚七月和安然对望了一眼，现在总算相信张合欢在南江电视台是个小官了。 来到摄影棚，正在拍摄张合欢和陈霄的合照，两人手中各持一把宝剑，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让所有人惊叹得是，素人张合欢在专业演员陈霄的面前气场不落下风，甚至还压了陈霄一头，张合欢无论身材还是颜值都很耐打，霸气侧露的眼神非常符合嬴政的形象。 导演姜家骏对定妆照的拍摄效果表示满意，拍完这组照片，让演员休息一下，张合欢穿着龙袍，大步向楚七月和安然走了过去。 看到两人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不由得笑道：“你们恢复得不错嘛。” 楚七月和安然都有些不好意思，楚七月道：“你这是演秦王政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导演让我试试，目前定下来让我演另外一个重要角色。” 罗培红看到楚七月和安然，赶紧过来打招呼。 孙树立一直都想请安然在剧中扮演角色，也过来了，笑道：“安小姐，欢迎啊，我们这部剧还缺一位重量级的女主角。” 安然道：“孙台长，我最近档期都排满了。” 张合欢心说她真会往脸上贴金，除了那部综艺，手上一个本子都没有。 孙树立被楚七月的颜值吸引，认为她和安然一样都是演员，问了张合欢才知道是他女朋友，张合欢把楚七月介绍给孙树立认识。 楚七月得知孙树立是张合欢的领导，所以对他也非常客气。 孙树立道：“楚小姐有没有兴趣往电视圈发展呢？” 楚七月微笑道：“孙台长还缺少投资吗？” 孙树立本来是想问问楚七月有没有兴趣演戏，这么好的外形不当演员可惜了，没想到楚七月的回答一下就把他给将死了？孙树立看了看罗培红，罗培红暗暗想笑，她帮着孙树立解围：“楚小姐打算投资这部剧吗？” 楚七月看了张合欢一眼道：“要是张合欢需要，我就投点吧。” 张合欢道：“这部剧倒是肯定赚钱，你投点吧。” 楚七月道：“五千万够不？” 孙树立一旁彻底听懵逼了，他俩是夫唱妇随吹牛逼吗？五千万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罗培红可当了真：“那我回头把方案做一下。” 孙树立离开之后悄悄把罗培红叫过去问了下情况，才知道楚七月是华方集团前董事长，身家几百亿是有的，老孙忽然意识到张合欢来南江电视台就是玩儿，就凭这货的颜值和才华，软饭还不拣着吃。 张合欢安排带着楚七月和安然跟主创人员见面，跟主要演员合影留念。 安然和招丽影居然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在《秦淮十三钗》海选的时候，不过平时彼此也没有什么联络。 张合欢拍完定妆照也就没了什么事情，下午的发布会对他来说可去可不去，他让齐慧先带着七月她们去自己的办公室等着，他这边卸完妆就过去。 张合欢卸妆的时候，陈妍西也在一旁卸妆，她向张合欢笑道：“你好，你是编剧？” 张合欢点了点头，陈妍西主动加了他的微信：“以后剧本上遇到问题我会主动请教张老师的。” 张合欢笑道：“没问题。”他对这位台岛文艺女星还是有所了解的，陈霄未来的媳妇儿，自己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罗培红来到化妆间找他，告诉他中午还得往机场跑一趟，导演把纪嫣然的人选定下来了，是香江女星，小有名气的嫩模文咏诗。 张合欢听到这名字就有点头皮发麻，找罗培红要了张照片，这个他真熟悉，星域传媒的签约艺人，记得是在2012年他签下了文咏诗，文咏诗为了上位主动接近他，两人有过数年的地下情，私下里不知交流切磋了多少次。 望着文咏诗的照片，张合欢想起了过往，她也算是有数留给自己记忆的女星之一了，外形身材都不错，可惜星运不佳，和同期出道的安吉拉相比她的发展明显曲折了许多。 张合欢问了一下文咏诗的片酬，目前敲定十万一集，不算高，这次《寻秦记》剧组找得演员性价比都很高，导演姜家骏从中出力不小。 回到办公室，楚七月和安然正在喝咖啡。 张合欢道：“两位，酒醒了？” 楚七月道：“别再提这件事了。” 安然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合欢道：“楚总，五千万的投资是真的还是假的？” 楚七月道：“你不是说稳赚不赔吗？” 张合欢笑道：“我刚才只是故意逗逗老孙，有更好的项目，我自己的项目。” 楚七月道：“你的音乐工作室？”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今天太忙，等我忙完，改天再跟你聊这件事。” 安然道：“你这是下逐客令吗？” 张合欢笑道：“没这个意思，中午感受一下我们电视台食堂的伙食怎么样？”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司机问他什么时候去机场接机。 楚七月看他太忙，表示中午就算了，她和安然下午去逛街，顺便吃点东西恢复一下，让张合欢安心工作，投资的事情，等他有时间再聊。 张合欢提醒她们，逛街可以，千万不能再喝酒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绯闻专场 张合欢跟她们一起去了停车场，文咏诗的飞机两个小时后到达，如果一切顺利赶得及参加发布会。 文咏诗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这两年已经主演过多部电影，但是距离大火还远，刚刚过去的金像奖上她获得了典礼最佳衣着奖，这个奖项非常之尴尬，别人都因演技受到肯定，她居然因为衣品获得肯定，从某种意义上坐实了花瓶演员的称号。 张合欢过去一直认为，花瓶的功能是被插。 其实文咏诗跟星域签约之后，他也没有给她多少资源，因此被文咏诗抱怨，文咏诗认为自己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当了他几年的秘密情人，最后也没有得到他的力捧。 张合欢过去在花钱上从不吝啬，但是不会轻易给女星资源，他将事业和生活分得很清楚。 脑子里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一切，他和文咏诗之间并没有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利益交换，文咏诗清楚自己不可能娶她，自己也明白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想上位登顶一线。 飞机准点到达，张合欢从人群中看到了文咏诗，一米六八的身高，体型绝佳，衣品出众，毕竟是嫩模出身，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墨镜已经成为大小明星的标配，文咏诗今年二十四岁，面前签约于黎天王旗下的公司，感情史比较丰富，十七岁和富家子李冠风拖拍，去年年底正式分手，其间还和多位男星传出绯闻。 文咏诗这次前来带了一名助理，也算低调了，这次签约《寻秦记》是她突然做出的决定，其实之前姜家骏就跟她联系过，被她婉拒，她也想专注影坛发展，但是一连主演了几部电影反响都很一般，而且刚好她经历分手风波，香江许多八卦小报都在炒作她的绯闻，传言她分手是因为她和小天王谢听风、于文乐先后传出绯闻，给她冠之一烂桃花的绰号。 文咏诗急于摆脱目前的困境，所以重新考虑了姜家骏的邀请，主动和姜家骏联系，表示自己愿意接受剧组邀约。 在姜家骏的心中文咏诗就是纪嫣然的最佳人选，现在她答应下来可谓是心想事成，对这部剧的收视更有信心，制片方也觉得文咏诗十万一集的片酬并不贵。 张合欢准备去迎接的时候，文咏诗居然径直朝他走了过来，张合欢有些奇怪，自己也没拿着招牌，过去也不认识她，她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接她的？还是刚好凑巧？ 文咏诗来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摘下墨镜道：“你是来接我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有点懵，她怎么知道的？文咏诗把手机朝他亮了一下，原来姜导已经将定妆照发给她了。 张合欢笑道：“你好文小姐，我叫张合欢！”他向文咏诗伸出手去。 文咏诗跟他握了握手，手有点凉，皮肤又白又嫩，这只手张合欢太熟悉了，毕竟过去帮他做过无数次全身按摩，望着文咏诗的嘴唇，这姑娘颜值和技术兼备。 文咏诗眯起双眸道：“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张合欢微笑道：“我见过你，但是你肯定没见过我。” 发布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文咏诗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张合欢考虑周到，帮她准备了甜点。 文咏诗道谢之后在后面吃了起来，东航的飞机餐太难吃了。 罗培红打来了电话，问他是否顺利接到人了？让他征求一下文咏诗的意见，是否能先去发布会现场？ 文咏诗还是比较敬业的，她答应下来，吃过饭之后，让张合欢将发布会的流程发给她，简单了解一下。文咏诗主动加了张合欢的微信，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张合欢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下午的发布会在南江大酒店举行，张合欢负责引导演员入场，罗培红之所以让他担任这个工作也是有原因的，张合欢是编剧、演员，同时他还特别能打。 演员入场的时候，现场来了不少的粉丝，这其中一多半都是陈妍西的，还有少部分是文咏诗的粉丝，至于陈霄和招丽影这两位新人演员目前还没多少存在感。 陈霄和招丽影熟悉一些，他陪着招丽影入场，张合欢负责陪同文咏诗和陈妍西。 入场的时候听到粉丝呼喊沈佳宜，陈妍西因为去年那部爆火的电影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提名，现在的热度很高。 她礼貌地向粉丝挥手，陈妍西比较亲民，有粉丝求签名她也不拒绝，文咏诗相对高冷，目不斜视，快步进入会场。 张合欢提醒陈妍西发布会马上开始了，陈妍西这才挥手和粉丝道别。 发布会按照预定的安排进行，制片人孙树立和导演姜家骏分别发言之后，开始到了媒体提问的环节。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记者提问并没有围绕最火的陈妍西进行，而是纷纷指向了文咏诗。 有记者问：“文咏诗小姐，有消息说你和男友李冠风分手了？请问这件事是否属实？” 文咏诗本以为逃离了香江可以躲过这些八卦的困扰，想不到来到这里还是会遭遇这样的问题，她淡然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多次回答过，我们已经于去年11月正式和平分手，我们还是朋友。” “请问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我们发现彼此的性格并不适合。” “据我所知，你们拖拍了七年，为什么才发现性格不合呢？” 文咏诗道：“今天是《寻秦记》的发布会，关于私人感情的问题我不想再回答。” 有记者问：“文小姐，你们分手是不是和谢听风、于文乐的绯闻有关？” 文咏诗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捕风捉影？” “听说是你和李治亭交往过密，所以才导致了这次分手。” 文咏诗脸色苍白，恨不能现在就拂袖而去。 导演姜家骏笑道：“大家不要关注这些八卦新闻，接下来我们只接受关于这部剧本身的提问。” 有记者问：“请问文小姐在剧中扮演什么人物？” 姜家骏让编剧张合欢回答。 张合欢道：“才女纪嫣然！” 记者继续问：“文小姐符合你心中纪嫣然的形象吗？” 张合欢看了文咏诗一眼：“符合，文小姐很有才华，14岁入行，演唱俱佳年纪轻轻就创造了潮牌，是潮流杂志《东TOUCH》的明星设计师。” 有记者问道：“文小姐，作为和安吉拉同期出道的嫩模，你觉得你们未来谁更有发展？” 文咏诗道：“我和安吉拉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不喜欢被拿来比较。” “文小姐，请问关于你的那些绯闻是不是真的？” 文咏诗有些愤怒了：“我在此澄清，我之前的正式男友只有李冠风，关于你们所说的那些绯闻全都是流言，完全不属实，我希望你们不要在这方面制造文章，对我和对他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张合欢道：“各位记者对电视剧本身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场为期半个小时的发布会并不顺利，一多半时间都围绕文咏诗的绯闻提问，搞得孙树立有些不爽，发布会结束他忍不住向罗培红抱怨，姜家骏怎么推荐了一个这样的女演员，绯闻太多，本来想宣传《寻秦记》，这下好了，都快成她个人绯闻专场了。 第一女主陈妍西也有些不爽，风头被抢，她和文咏诗几乎没什么互动，反倒是和陈霄聊得多一些。 张合欢心说这里面以后最火得那个就是招丽影，不过招丽影有个容易走神的毛病，开发布会的时候，她不知在想什么？ 发布会结束，张合欢护送这几位主要演员从安全通道返回。 除了文咏诗之外，其他主要演员当天都离开了南江，一周后他们会分别前往北方城市参加开机仪式。 文咏诗向制片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她不想住在南江大酒店，这里蹲守的狗仔和记者太多。 罗培红对文咏诗的热度估计不足，为了避免麻烦，临时安排文咏诗去谷里一宿入住，那里全都是独栋别墅，虽然贵了些，但是私密性很好，可以免除记者的打扰。 文咏诗的合同还没有正式签署，罗培红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亲自护送文咏诗到了地下停车场，刚刚出了电梯，就遇到蹲守在那里的记者，张合欢护住文咏诗快步往车前走，这些记者真是无孔不入。 文咏诗看到眼前的场面有些害怕了，她只带来了一个助理，虽然主办方因为刚才发布会的情况给她安排了四名保安，可在数十名蹲守在地下停车场的记者面前，也显得势单力孤。 这些娱记知道观众喜欢看什么，现在的观众最爱还是明星的绯闻八卦，文咏诗本身名气不大，但是她绯闻对象的名气大。 文咏诗把墨镜戴上低着头往前冲，看到眼前的场面她就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要麻烦了，仅凭着他们几个很难突出重围。 娱记把他们围上来，一根根又黑又粗的麦克风指向文咏诗，绝对是暴力骚扰。 第二百三十三章似曾相识 “文小姐，你和李治亭最近互动频繁，请问你们是不是正在拍拖？” “文小姐，你究竟是喜欢谢听风这种还是于文乐这种型男？” “文小姐，你和刘浩龙一起在中环吃火锅被拍到，当时你们是在约会吗？” “文小姐，你和edison chen在网上互动，请问你们私下有没有交往？” 四名保安想为文咏诗开路，可惜他们没能推开记者，反倒被记者给挤到外面去了。 文咏诗看到这些不专业的保安，哭的心都有了，她的助理这会儿被挤到了外围，根本没办法靠近她。能依靠得只有张合欢了，求助地靠近张合欢，礼服都没来得及换，张合欢搂住她肩膀带着她往前走，大声道：“让开让开，你们现在的行为叫骚扰，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娱记什么场面没见过，哪会把张合欢放在眼里，一个个挺着话筒往前戳，张合欢火了，一把将一名记者推了出去，那记者立足不稳倒退着撞在身后记者的身上，哗啦倒了两个。 张合欢左推右挡，拿出了常山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架势，护着文咏诗从娱记的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功将她送上车，把车门关上。 那群记者还不甘心，跟过来采访，张合欢向那群记者道：“我是文咏诗小姐的经纪人，关于你们的问题，我统一回答一下，李治亭是文小姐的同门师弟，互动全都是公司安排。谢听风和于文乐是你们眼中的型男，但都不是文小姐喜欢的类型，和刘浩龙一起吃饭是探讨音乐，至于和edison chen网上互动只是一个误会，文小姐和他无论私下还是公开都没有任何的交往。” 文咏诗在车内听着，身边的助理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文咏诗道：“不这么说怎么说？” 张合欢拉开车门上车，娱记仍然追着不放：“文小姐理想中的对象是什么样子？” 张合欢笑了笑道：“高大威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像我一样。” 一帮娱记望着这货，心中同时生出一个感觉，真不要脸。 张合欢上了副驾，让司机赶紧开车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总算离开了那帮娱记，张合欢留意后面好像还有车跟踪，让司机加速甩开，成功甩开跟踪车辆之后，张合欢方才松了口气道：“文小姐很红啊。” 文咏诗道：“应该是黑吧。” 张合欢笑了起来，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几口：“其实回避敏感问题并不是好的解决办法，解释清楚就好。” 文咏诗道：“解释了无数次，可别人宁愿相信假的，也不愿意相信事实。” 张合欢道：“这就是娱乐圈，文小姐在圈子里混了十年，应该比我认识得深刻。” 文咏诗叹了口气。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潘凯打来的电话，潘凯的声音激动不已：“小张，有没有看今天的新歌风云榜？” 张合欢因为忙于电视台这边的事情真没留意。 潘凯道：“《说散就散》登临新歌风云榜第一名，了不起啊，你一出手就是王炸，整个内地乐坛都震动了。” 《说散就散》登上新歌榜第一名是张合欢预料中的事情，他当然不会有潘凯这么震撼，笑道：“恭喜潘总，今年南江音像出版社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了。” 潘凯道：“可惜只能参加年底的奖项评选了，错过了音乐颁奖季。” “经典永流传，不用担心，我对这几首歌有信心。” 潘凯道：“那个韩宝儿究竟是谁？小张，我反反复复听了几遍，声音条件太好了。” 张合欢道：“潘总，人家对娱乐圈没兴趣。” 潘凯叹了口气道：“对了任纯有没有联系你？” 张合欢道：“没有。” 潘凯道：“应该会的，小张，其实任纯的条件也是不错的。” 张合欢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签约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人家不愿签我也不能逼人家，您说是不是？” 潘凯这边挂上电话，任当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任当行还是为了女儿签约的事情，因为《说散就散》的爆火，任纯大哭了一场，本来这首歌是张合欢给她唱的，就因为老爸的缘故，错失了一次良机，当然也和她自己不够坚决有关。 任当行还是想花钱为女儿量身打造一张专辑，潘凯告诉他这件事张合欢不会答应，他劝任当行还是别介入太多，最好让任纯直接找张合欢谈，也许能找到一个好的合作方案。 张合欢把文咏诗送到了谷里一宿，文咏诗对这里的住宿条件表示满意，虽然距离市中心远了一些，但是隐秘性好，不用担心再被娱记滋扰。 张合欢没有马上离开，文咏诗的正式合同还没签，张合欢把合同教给她。 其实文咏诗之前已经看过合同的电子版了，慎重起见，她还是重新看了一遍：“张先生，我想在合同上补充一条。” 张合欢道：“文小姐，这不合规矩吧，不是之前已经谈妥了吗？” 文咏诗道：“你不用担心，绝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合同中配合宣传活动这一条，我想改动一下，我不想再面对那些记者，也不想重演今天的事情。” 张合欢道：“请恕我直言，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文小姐想在娱乐圈中长久地走下去，就必须要拥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太过在意，很多时候绯闻也是一把双刃剑，对你也不完全是坏处，住在这里你放心，我方会严格为你保密，不会有任何娱记可以打扰到你。” 文咏诗打量了一下张合欢，自从知道他是《寻秦记》的编剧，感觉这个人很有深度，奇怪，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还是想不起来。 张合欢说服了文咏诗，文咏诗放弃了补充协议的想法，痛快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按照合同，文咏诗一共可以拿到三百万，在《寻秦记》剧组她的片酬已经可以进入前三了。 文咏诗问张合欢有没有原著小说，她想看一下，提前做做功课。 张合欢将小说未删减的电子版发给了文咏诗，不知她看完之后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小黄书作者。 合同的事情搞定之后，张合欢基本上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向文咏诗道别之后，让司机把他送回去，发现这里距离楚七月的别墅不远，于是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 楚七月和安然刚刚分开不久，听说张合欢已经忙完了，让他在别墅等着，她马上就到。 张合欢让司机将他放下，等了二十分钟才见到楚七月打车过来。 楚七月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忙到晚上呢。” 张合欢把发布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跟楚七月一起来到御苑。 楚七月让他先坐着，去拿了一个表盒过来，里面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鹦鹉螺，这块表其实是她上次回国的时候带来的，本来那时就想送给张合欢，可因为事情层出不穷，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张合欢道：“我都没送给你什么礼物，真把我当成吃软饭的了。” 楚七月笑道：“别贫了，戴上看看。” 张合欢把鹦鹉螺戴上，钢款蓝面，还算低调。 楚七月道：“挺好看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行！我拿了你的礼物，也得表示表示，我也没什么钱，要不我奉献一下身体。” 楚七月红着脸捶了他一拳：“我才不稀罕，我信基督的。”基督教是拒绝婚前性行为的。 张合欢道：“我尊重你的信仰，但是我还是得表示一下。”一把将楚七月给搂了过来，低头吻住她的樱唇，送上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楚七月被他吻得就快透不过气来，忽然挣脱开张合欢的怀抱，干呕了一声。 张合欢哭笑不得，酒劲还没过去，知道的是酒的缘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自己给吻吐了。 楚七月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两拳：“都怪你，都怪你！” 张合欢笑道：“干我屁事啊，是你自不量力喝那么多酒。” 楚七月道：“那也是因为你。” 张合欢无力反驳，昨天楚七月和安然聊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喝多了肯定是因为他，他知道楚七月和安然比较投缘，但是她们明明是情敌啊，楚七月主动约安然肯定还有深意，小妮子也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她从华方集团退出之后，利用养猪场摆了华方一道就证明她颇有心机。 也许她是要安然知难而退，安然这方面的心思肯定不如七月多，但是安然在感情方面比较虎，嘴上说着要跟自己一别两宽，可没两天又主动贴上来了。 张合欢暗自感叹，我这该死的魅力。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任纯打来了电话，主动约他见面，想谈谈合约的事情，张合欢让她明天去工作室谈。 楚七月听说之后，也想去张合欢的工作室看看，张合欢一琢磨改日不如撞日，于是给任纯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去工作室。 第二百三十四章长约 张合欢本想打车，楚七月让他不用，告诉他车库里有车。 等到了车库，张合欢才发现里面停着一辆崭新的宝马s1000rr，这辆车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楚七月骑得那一辆。 大冬天骑摩托体验并不怎么样，张合欢主动充当了骑手，一来因为楚七月酒劲儿没有完全过去，二来他在前面能帮助楚七月挡风。 四冲程直列四缸水冷发动机，总排气量达到999cc，最高时速超过300公里的宝马s1000rr被张合欢骑出了拖拉机般的速度，最高时速都没超过五十。 楚七月坐在后面抱着张合欢的腰紧贴在他身上，虽然有点冷，可心里温馨极了。 张合欢带着她来到位于临江工业园区的音乐工作室。 工作室目前还没有正式营业，张合欢把车停好了，打开大门，楚七月抬头看了看这座小楼：“这办公环境不错啊。” 张合欢道：“还行！”他去把中央空调打开。 楚七月对里面的装修风格表示满意，张合欢正在为她介绍的时候，任纯父女一起来了。 这么晚了，任当行当然不放心女儿一个人过来，娱乐圈的那点事他听说得太多了。 看到张合欢带女朋友一起过来的，任当行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单就颜值而言，楚七月要超过自己女儿。 张合欢请他们父女坐下，任当行这次过来明显比上次要低调，首先送上了两瓶山崎18年。 张合欢微笑道：“无功不受禄，任总有什么话请直说。” 任当行道：“我回去之后考虑了一下，小纯已经成年，我对她事业上的干涉不应该太多，许多时候我习惯替女儿做主，但是我并没有考虑她心中的想法。” 任当行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人，明明是让步说得也如此冠冕堂皇。 张合欢建议道：“还是听听任纯自己的想法吧。” 任当行道：“小纯，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楚七月望着他们父女，心中不觉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有些羡慕又有些感伤。 任纯道：“张老师，我愿意加入新星域音乐工作室。” 张合欢道：“你有什么条件吗？” 任纯看了父亲一眼。 楚七月看出她对父亲的依赖，笑道：“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张合欢道：“不用有顾虑，说你自己的想法，楚小姐其实才是新星域的真正老板。” 任当行道：“小纯还在上学，涉世不深，要不还是两位说一下你们的合约。” 张合欢去文件柜里拿出了一份新人合约，这份合约是他让罗培红做出来的格式合同，当然和韩梅梅的不同，在张合欢看来，任纯的天赋不如韩梅梅，未来的成就肯定无法和韩梅梅相提并论，但是任纯的外表和嗓音也是有市场的。 任纯看了一遍合约，任当行要过去看了一遍，张合欢和楚七月对望了一眼，任当行口口声声不会干涉女儿的事业了，可言行不一，其实这也难怪，当父亲的又有哪个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尤其是这种关系到前途命运的时刻。 任当行道：“年限是不是有些太长？” 张合欢微笑道：“恕我直言，任纯现在和素人无异，我们工作室必须花费时间和精力对她进行打造，这个期限至少要两年，也许更长，换成您也不想刚刚把人给捧红，她就跳槽去其他唱片公司发展。” 任当行道：“艺人都是吃青春饭的，七年岂不是把最好的时光全都交给你们了？” 张合欢道：“知道韩宝儿吗？” 任纯道：“唱《说散就散》的那个？”这是她最遗憾的事情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她签了二十年。”张合欢的意思很明显，七年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当然也意味着你的发展潜力不如韩宝儿，不然没有十年我不会放过你。 楚七月跟着帮衬道：“长约虽然对艺人本身有所限制，但是也最大程度地保证了稳定性，时间可以让公司和艺人之间建立更好的信任感，这样公司才能够不遗余力地培养你。” 任当行道：“艺人的分成是不是低了一些？” 张合欢道：“六大唱片公司新人的分成更低。” 任当行心中暗忖，就你这家小作坊怎么和人家六大相比？ 任纯道：“张老师打算什么时候为我推出单曲呢？” 张合欢道：“不急，不过今年肯定会有计划。”他看出父女都有些犹豫，微笑道：“这样吧，你们把合同拿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反正签约也不急于一时，考虑成熟了再签约，你们认为合同中不合理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既然是长期合作当然要双方都满意，你们说是不是？” 任当行笑道：“张老师是个痛快人，好，那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任纯向张合欢鞠躬：“张老师，我们先走了，我一定会尽快给您答复。”其实她心底是想签约的，只是还要听听父亲的意见。 张合欢和楚七月送他们出门，任当行看了一眼那辆宝马s1000rr：“张总喜欢玩车？” 张合欢道：“瞎玩。” 任当行道：“想玩车可以联系我，买车也可以，我肯定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任何紧俏的货源我都能搞到。” 楚七月道：“我正想订一辆车。” 任当行道：“没问题，楚小姐把车型号报给我，我马上着手安排。” 楚七月道：“好，回头让欢子找您联系。” 目送任当行父女乘车离去，楚七月摇了摇头道：“任当行干涉太多。” 张合欢搂住她的纤腰道：“怎么样，要不要入股我的音乐工作室？” 楚七月笑道：“我要是入了股，你以后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某人再没机会撩小姑娘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身正不怕影子斜。”张合欢心中其实还真有些发毛，楚七月要是入股新星域，那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眼皮底下了，虽然自己没想干啥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有些时候的确管不住自己的一颗浪荡之心。 楚七月道：“算了，距离产生美，你啊，要是缺钱我可以投点儿，我对娱乐圈没兴趣，跟人打交道还不如跟猪打交道踏实。”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牵着楚七月的手回到了房间内，楚七月提了点装修上的意见。 张合欢带她去录音室听了一版韩梅梅独唱的《说散就散》，楚七月听完也惊艳不已，刚才还以为张合欢说签二十年长约是故意说给任纯父女听的，现在才知道是真的。 楚七月道：“可真有你的，你比周扒皮还要黑。” 张合欢道：“我不是那种人，别看我这间工作室现在还小，用不了三年，这里就会成为歌手趋之若鹜的圣地。任当行也是鼠目寸光，他再犹豫，下次倒贴钱我都不跟他闺女签约了。” 楚七月道：“你这不但是做音乐工作室，还做经纪公司啊。” 张合欢道：“我正有此意，七月，我想跟你合开一个经纪公司，你在明我在暗，这样操作起来更方便。” 楚七月道：“我刚刚说过宁愿跟猪打交道。” 张合欢笑道：“只要抓住敲门，其实跟人打交道也跟猪差不多。” 楚七月道：“可是我对娱乐圈的东西一窍不通啊。” “你出钱就行了，罗培红这方面能力很强，我打算让她主抓这件事。” 楚七月道：“我现在才发现，你跟罗姐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从鹏城到南江，从电台到交广网，现在又去了南江电视台，你们一步步跳得可够快的，用不了多久，是不是打算自己开影视公司了？” 张合欢道：“人活着总得干点事情，我要是不把事业搞好，怎么能配得上你楚大小姐。” 楚七月道：“衡量配不配的是品德，可不是地位和金钱。” 张合欢道：“我听你的，你想怎么配，我就怎么配。” 楚七月听着这话有点怪怪的，仔细一琢磨，脸就红了起来，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听安然说她也想找你做专辑。”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她妈倒是找过我，生意上的事情一视同仁，我也不会破例。” 楚七月道：“为她也不能破例？” 张合欢道：“不能！”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楚七月道：“你是想把她的经纪约拿过来吧？” 张合欢道：“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你把她的经纪约拿下来更合适，想不想成为安然的老板？” 楚七月明白张合欢的意思，应当是自己和华方的对立引起了他的担忧，他想通过这件事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华方转移，楚七月柔声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我还是想养猪，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娱乐圈的事情太复杂，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那好，你负责跟猪打交道，我负责跟人打交道，咱们各自发展，争取双管齐下，开创出一番天地。” 楚七月嫣然一笑：“不许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张合欢道：“行，我发誓，绝不主动勾引别人。”心中琢磨着，要是别人主动勾引我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五章麻烦不断 孙树立因为文咏诗的事情有点郁闷，花费那么大精力搞得《寻秦记》发布会，搞到最后成了她的绯闻答疑现场，所有记者关注度都在她身上了，反而忽略了电视剧本身。 各大媒体的新闻也都围绕着文咏诗，在电视剧制作中心内部会议上孙树立气得敲桌子：“这个姜家骏推荐得什么演员嘛，港媒都说她是烂桃花，绯闻一大堆，用这样的演员还是有风险的。” 他向罗培红道：“合约签了没有？” 罗培红点了点头：“昨天下午已经签过了。” 孙树立道：“我有点后悔了。” 张合欢道：“孙台，其实港媒一直都很离谱，这个文咏诗容易招黑倒是真的，我找她求证过，她一直只有个圈外的男友叫李冠风，去年5月就和平分手了，但是11月正式宣布。至于其他的绯闻男友，多半都是贪图她美色的，她保证跟那些人没瓜葛。” 孙树立扬起手中的一份报纸：“谢听风、于文乐、还有陈冠希，简直是把小天王一网打尽。” 张合欢道：“绯闻都是假的，这仨货都长得跟土鳖似的，她一个都没看上。” 罗培红因为他的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树立道：“就你长得好看，别人都是土鳖。得给他们加一条，拍摄期间，主要演员严禁利用绯闻炒作。” 罗培红道：“已经签好的合约不适合再改动了，下周就要开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孙树立抿了抿嘴，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也只好作罢。 张合欢道：“其实不用担心，文咏诗的咖位引发的热度不会太久，下周去北部影城封闭拍摄，天寒地冻的，谁还会关注这种花边新闻。” 孙树立道：“就怕爆出个***啥的，这些艺人啊，看着表面光鲜干净，一个个全都是定时炸弹。” 这一点张合欢也赞同。 罗培红道：“孙台下周有时间去参加开机仪式吗？” 孙树立摇了摇头道：“去不了，****有个会，你们去吧。对了，小张，你可能要全程跟组，一来你是编剧，二来你得代表咱们制片方，罗主任负责统筹，马上电视剧就要开启招商，她也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剧组，你要做好在剧组过年的心理准备。” 张合欢道：“好吧，这么辛苦，您是不是多给我点补贴。” 孙树立道：“没问题，你只要把这部剧给我盯住了，拍出一部高水准的电视剧，我一定给你重奖。” 张合欢道：“我演嫪毐的片酬还没谈呢。” 孙树立道：“当初不是说友情客串吗？罗主任你也在场。” 罗培红强忍着笑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那嬴政呢？” 孙树立道：“我都没答应让你演嬴政，姜家骏找你演嬴政，你应该跟他谈片酬啊。”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孙台啊孙台，您道行太深了。” 孙树立笑眯眯道：“我得去省里开个会，你们接着聊。” 孙树立走后，罗培红把一份针对张合欢拟订的合同递给他。 张合欢看了一下，这合同是给他的，片酬空着，让他自己填，当然有上限，罗培红告诉张合欢，孙台说了，每集片酬不能高于一万，对张合欢这个纯素人来说已经很高了。 张合欢想了想，很谨慎地在上面填了个零，他最近也不差钱，干脆给老孙一个面子，让他知道自己高风亮节，友情客串就友情客串，我特么万一演砸了你们也不好说我，就这性价比，放眼整个剧组谁能超过我？ 乔胜男主动联系了张合欢，跟他见面是要还烧纸钱，按照鹏城人的规矩，烧纸钱是不能欠的。 两人约在港龙茶餐厅喝下午茶，张合欢接了乔胜男递来的两千块钱，把这次去鹏城的见闻告诉了她。 乔胜男自从前来南江执行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回过鹏城。 张合欢问起她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次任务，在他看来乔胜男这次的任务并不顺利，自己都换俩单位了，她还在千代原地踏步当模特儿。 乔胜男还是过去的态度：“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好像没听我的奉劝，不但没和安然断了联络，好像和骆清扬也走得很近，怎么打算曲线救国，想博取骆清扬的好感？” 张合欢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别多想，是骆清扬找我，她应该是欣赏我的才华，所以想出钱帮助安然打造一张专辑，我最近新成立了一间音乐工作室。” 乔胜男道：“你这是打算正式进入娱乐圈了。” 张合欢道：“本来也没多少兴趣，想先把主播事业做起来，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去了南江电视台。” “你的确有这方面的特长，适合这样的圈子。”乔胜男喝了口奶茶。 张合欢望着她的俏脸道：“其实你外形也很出色，颇有明星范儿，要不要我推荐你去拍电视剧？” 乔胜男淡然道：“我没兴趣在人前表演。” 张合欢道：“有没有听说山水集团收购新画影业的消息？” 乔胜男点了点头道：“这么大新闻不可能没听到，岳开山正在转型，从传统建筑市场转型到文旅项目，今年同时开工的文旅项目就有六个。” 张合欢道：“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心中早就认定岳开山有问题，否则乔胜男也不会潜入千代公司调查骆清扬，他有种感觉，骆清扬绝非警方的终极目标。 乔胜男道：“骆清扬是岳开山的情妇，岳开山是安然的干爹，我在调查的案子很大，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最好不要跟骆清扬走得太近。” 张合欢道：“安然的父亲是不是在狱中服刑？” 乔胜男愣了一下：“这我不清楚，她跟你说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她说她父亲还有三年出狱，好像是被判了十五年。” 这个信息对乔胜男很重要，在她目前掌握的资料里，安然的父亲已经死了，既然她对张合欢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 乔胜男道：“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哪家监狱服刑？” 张合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她的个人隐私，如果她不主动说，我也不好问她。” 乔胜男道：“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报，安然的父亲叫安国权，十六年前在韓国死于一场车祸，安然是六岁时候跟随骆清扬一起返回国内生活的。” 张合欢道：“你的意思是安然撒谎？” 乔胜男道：“她未必撒谎，但是这件事肯定有文章，我甚至怀疑骆清扬都改变过身份。” 张合欢道：“既然你们怀疑，干脆把她弄进去审问，何必花费那么大的精力调查。”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岳开山不是普通人，他和很多大人物有来往，我们针对他的调查已经开展了好几年，这个人非常狡猾，想抓住他的证据很难。” “所以你们就打算从骆清扬那里打开缺口？” 乔胜男点了点头：“这次的调查比我预想中要困难。”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乔胜男看了一眼，接通电话道：“赵先生，什么事情？”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赵远飞赵公子，看来他仍在纠缠乔胜男。 赵远飞邀请乔胜男一起去看演唱会，被乔胜男婉言谢绝。 乔胜男挂上电话，张合欢道：“那头猪还在缠着你？” 乔胜男笑道：“你这话可不友善，赵远飞不是坏人。” 张合欢道：“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不要给他希望。” 乔胜男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处理，这方面不需要你的建议。” 心中暗笑，张合欢明显是嫉妒了，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鹏城，也许他们之间会更亲密一些，会不会发展成恋人呢？乔胜男不知道，她也不敢往深了想，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她一度后悔离开过。 张合欢低声道：“我是担心他纠缠你会影响你的计划。” 乔胜男有些想笑，明明是嫉妒了，还偏偏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没关系，他影响不到我。” 张合欢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证明他对你无所谓，远远比不上我重要。” 乔胜男道：“在我看来你们并没有多少分别。” 张合欢道：“我感觉你心态产生变化了，这工作并不适合你，为什么要坚持来南江？冒这么大的风险，牺牲那么多的时间值得吗？” 乔胜男道：“值得！” 张合欢道：“我下周要去北方影城，大概一个多月的样子，估计年前不会回来了，你今年也不会回去过年吧？” 乔胜男道：“要看具体情况，估计不会太久。” 张合欢点了点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安全，姓岳的不简单。” 乔胜男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和骆清扬保持距离。”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文咏诗打来的，她的语气带着愤怒，一上来就质问张合欢：“你向我保证过，为什么还会有记者在外面蹲守？” 张合欢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估计又被娱记给盯上了，按理说不应该啊，文咏诗现在的住处只有少数人知道，自己没说，罗培红也不可能向外说，张合欢让文咏诗冷静，他待会儿就过去帮她解决问题。 等他挂上电话，乔胜男道：“你现在可真够忙的。”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忙得跟三孙子似的，这帮小明星腕儿不大，脾气都挺大。” 乔胜男让他赶紧去忙吧，今天这顿她请。 张合欢也没跟乔胜男客气，匆匆离开了茶餐厅，打车去谷里一宿，途中和罗培红沟通了一下，两人一分析肯定是司机那边出了问题。 那些娱记为了搞到明星的行程通常会通过各种途径找到负责接送明星的司机，罗培红让张合欢不必声张，问题已经出来了，现在关键是要亡羊补牢，至于司机那边，等风头过去再做处理，想找他们的毛病办一下还不容易，既然敢贪小便宜就等着吃大亏。 罗培红认为文咏诗最好不要留在南江了，孙台那边已经很不高兴，如果她在制造出什么负面新闻，连他们都不好交代，所以灭火的任务就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来到文咏诗的住处，文咏诗已经打包好了行李，还写好了附加条款，之前已经打消念头的补充协议旧事重提。 张合欢道：“文小姐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文咏诗道：“我打算回香江，你们的开机仪式我不参加了，你当初承诺可以保证我的隐私不被侵犯，事实证明你根本无法做到，这是我准备好的附加协议，希望你们能够签署，不然我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心投入到后续的拍摄中。” 她把协议递给张合欢，张合欢接过协议看都不看就放在一边：“文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你现在所有的麻烦并不是我们带给你的，而是你带过来的。” 文咏诗美眸圆睁：“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的责任？” 张合欢道：“昨天的发布会主要的目的是电视剧的前期推广，但是媒体记者的关注点都在你的身上，并非因为文小姐的美貌和演技，而是因为你的绯闻。” 文咏诗道：“够了，既然认定是我对你们造成了不良影响，那么好，可以趁着合约没有执行之前解约。” 张合欢道：“文小姐好像欠缺契约精神。” “是你们没有契约精神，我在这里的住址是谁泄露出去的？”她怒视张合欢，仿佛泄露她住址的人就是张合欢一样。 张合欢道：“娱记都是无孔不入的，你在娱乐圈混了十年，这一点不会不清楚，刚你说要回香江？你们那边娱记好像叫狗仔吧，他们可是内地狗仔的祖师爷，据我所知，文小姐过去是不接电视剧的，第一次接电视剧就是内地剧，是不是也有离开香江一段时间躲避风头的意思？” 文咏诗被他说中了心思，目光开始有所软化。 张合欢道：“就算你回去，下周在北方影城的开机仪式也要赶过去，文小姐打算奔波两地，跟两地的狗仔打一场南征北战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厚颜无耻 文咏诗被他说得居然想笑，她得有多无聊才会去跟狗仔南征北战，想想被狗仔围困时的长枪短炮，心中有有些发憷，嘴上仍然不服软：“我可以解约的，大不了休息一段时间，不工作就是。” 张合欢道：“的确可以，但是我还是友情提醒一下，如果文小姐现在提出解约，按照合同是要赔偿我方损失的，到时候狗仔会怎么写？他们肯定不会写你停工休息，十有八九会写你被情伤，为情出走，文小姐打算休息多久？一个月？恐怕风头没那么容易过去，半年？时间太久了，等你回来可能已经没人记得你是谁了，娱乐圈的更新换代是最快的，像文小姐这样的类型并不鲜见。” 文咏诗在张合欢的对面坐了下去，她重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还是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她想不起来。 文咏诗的助理拎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Janie，我现在订机票吗？” 文咏诗道：“我和张先生谈点事情，你回避一下。” “哦！” 文咏诗道：“你是在暗示我，我很快就会过气。” 张合欢实事求是道：“过气通常是指大火过的演员。” 文咏诗的表情有些尴尬，虽然她知道张合欢说得是事实，可仍然感到愤怒：“既然你们不认可我为什么要签我？” 张合欢笑了起来：“文小姐其实是很有实力的，只是欠缺机会，公司方面对你也不够重视，其实想在娱乐圈走得更远还是要靠作品说话，不是靠炒作绯闻。” 文咏诗的脸都气红了：“我没有炒作绯闻，那些所谓的绯闻都是子虚乌有。” 张合欢道：“一朵鲜花如果被苍蝇包围，旁观者也会质疑它的味道。” 文咏诗怒道：“张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张合欢笑道：“我这人说话向来比较直接，如果文小姐不接受，我可以不说，也可以换人来跟你沟通。” 文咏诗站起身来，倒不是下逐客令，而是去倒了杯咖啡亲手送到张合欢的面前，张合欢很喜欢她的手型，仍然记得她的手法。 “谢谢！”张合欢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文咏诗道：“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张合欢道：“文小姐的意思是南江？” 文咏诗道：“我还要在南江呆几天，后天约了一位音乐人见面。”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听过文小姐的一首单曲叫……叫什么来着？” 文咏诗有些郁闷，她09年发布了一首单曲MAN，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自从那首单曲之后，公司也失去了帮她在乐坛发展的兴趣，文咏诗自己都纳闷，自己颜值身材嗓音衣品全都在线，可就是不红，偶尔在娱乐圈翻起一些波澜全都是她的绯闻，现在她和公司的合约即将到期，公司给出的续约条件非常苛刻，分明是不看好她的后续发展。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和相恋七年的富商男友又在去年分手，文咏诗豪门梦碎，事业上又停滞不前，让二十四岁的她心情格外浮躁。 张合欢道：“我还看过你的现场唱跳版，穿着红裙子，开衩挺高的，头上顶着两把扇子，跟跳大神似的。” 文咏诗是真郁闷了，这货说得这么详细肯定是看了她的唱跳版本，她自己觉得现场挺美的，红裙子不错，头上可不是两把扇子，那是头饰，怎么到了他嘴里成了跳大神，文咏诗送了他一个白眼，其中的滋味让他自己去体会。 张合欢道：“我想起来了，叫MAN。” 文咏诗道：“你记性可真好。” 张合欢点了点头：“关于文小姐的事情我记得的不少。”毕竟当年一起深入探讨过，对她的私ZE都很清楚。 文咏诗是有野心的，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混了十年都没有大红，对名利的渴望在内心中野蛮生长，后来她投身星域，主动接近自己就是这个原因，张合欢回想一下自己也不够厚道，把文咏诗的糖衣扒了个干干净净，白玩了好几年也没力捧她，也不能说白玩，还是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但是她想要得不是钱，她想成名。 文咏诗道：“你看过我的电影？” 张合欢道：“看过唐探3，那个母亲的角色你演得不错。” 文咏诗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你记错了，我没演过。” 张合欢心说我可没记错，九年后的电影，她演得真不错，那时候应该是有些小红了，可惜也过了她最好的年龄，已经演起来了母亲，女人的保鲜期真是短啊。 张合欢道：“那我记错了，迷途追凶里面你演一个白粉妹对不对？” 这次被他说对了，文咏诗道：“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挺美的。” 文咏诗知道不是赞美，这是嘲讽，嘲讽自己没有演技，说自己是个花瓶，奇怪，怎么总觉得跟他在哪里见过呢？文咏诗道：“张先生贵庚？” 张合欢把自己的年龄告诉他，文咏诗才知道自己比他大两岁，只是张合欢根本不像这个年龄的人，他给人的感觉世故圆滑，刚才本来自己是想对制片方进行声讨，占尽主动的，可他一来，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气势给打散了。 张合欢道：“我感觉你的长相和性格偏冷，更适合演寡妇清。” 文咏诗有些忍不了了：“我怎么就像寡妇了？” 张合欢道：“我发给你的小说你没仔细看吧？” 文咏诗道：“你那小说写得有点限制级。” 张合欢道：“你可以把敏感章节跳过去，不要看那些针对男性读者的内容。” 文咏诗道：“我还是看剧本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还是很有才华的，寻秦记那本书的确很好看，但是她还没看到寡妇清这个人物。 张合欢道：“我总觉得你跟陈妍西的选角有点错位，她不适合演琴清，你也不适合纪嫣然，你研读一下小说，我回头打算跟姜导探讨一下。” 文咏诗道：“陈妍西正当红，她有优先选角的权力。”心中不是滋味。 张合欢道：“拍完这部戏搞不好你就比她红了。” 文咏诗道：“你跟七把刀有可比性吗？” “这样比较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我比他年轻，我比他英俊，我比他有才华。” 文咏诗惊诧得张开了嘴，这人够厚颜无耻的，就算前两条算得上，可才华方面他怎么跟七把刀相比？人家原著并自编自导的电影《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可以称得上2011年现象级的电影，引发的热度一时无两，在两岸三地都创下极高票房，刷新多项纪录，他敢说比七把刀有才华，脸呢？就凭他的一部小黄书？ 文咏诗决定结束跟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的谈话：“我想换个环境。” 张合欢道：“文小姐有什么要求？” 文咏诗道：“只要能够保证我的隐私，其他方面我要求不高。” 张合欢道：“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相对偏僻了一点，但是环境和隐秘性都很好。” 文咏诗带着助理跟着张合欢一起来到了临江文创园，张合欢的工作室三层就是休息区，除了会议室之外，还有两间装修标准不低的客房，文咏诗这才知道他居然还有一间音乐工作室。 张合欢带着文咏诗看了一下环境，文咏诗表示满意，正如张合欢介绍得那样，这里够偏僻，远离城区，又位于一个还未完全启动，简直有点荒凉的文创园内。 文咏诗虽然对环境满意，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她，住在这里安全能否得到保障。 张合欢道：“这一点你放心，我这几天也住在这里，你的安全我来保障。” 这时候秦虹过来了，她陪着韩梅梅去京城考试，将韩梅梅安顿好之后，即刻回程，毕竟这边还有酒吧的生意要照顾，这次去京城她有不少的收获，帮助工作室物色了几个专业人士，其中包括录音师、混音师和母带处理工程师。 张合欢将整层三楼都交给文咏诗使用，下午抽时间面试了几人，分别谈妥了合约，按照他的计划，工作室要在二月底全部运营起来。 谈完合约之后，张合欢问了一下秦虹这次去京城的情况，秦虹告诉张合欢，给韩宝儿找了几个专业老师进行指导，应对中央音乐学院的考试应该没问题，而且韩宝儿的文化成绩相当出色，可以说她今年考上中央音乐学院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张合欢恭喜了她连续三首歌霸占新歌榜的优异成绩，秦虹这几天也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她笑道：“其实我一听到那首《说散就散》就知道这首歌必火无疑，我这次是沾了宝儿的光，如果这首歌由她单独演唱，可能效果会更好。” “虹姐谦虚了。” 秦虹道：“不是谦虚，是实事求是，如果没有遇到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上榜的机会。”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却是文咏诗的助理过来询问晚餐如何解决的问题。 张合欢让她过半个小时把文咏诗叫下来，待会儿一起出去吃农家菜。 秦虹有些不解张合欢为什么要把一位明星带到这里来住，甚至怀疑他对文咏诗有所企图。 《大运通天》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有所图谋 张合欢看出秦虹的心思，悄悄告诉秦虹，自己想顺便成立一个影视经纪公司，文咏诗是他看中的首位艺人，准备签下她。 秦虹多少懂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虽然她认可张合欢的才华，但是认为张合欢的想法有些天方夜谭，就他们这间工作室，连班子都没完全搭建起来，张合欢居然就要签约艺人，而且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香江女星。 文咏诗过去的经纪公司是黎天王名下，签约新星域对她来说岂不是自降身价。 过了半个小时文咏诗准时来到了楼下，张合欢和秦虹正在听《说散就散》，这个版本是秦虹和韩宝儿的合唱版。 文咏诗也很喜欢这首歌，来到张合欢身边坐下，张合欢向她笑了笑。 文咏诗道：“说散就散，我很喜欢这首歌。” 张合欢道：“唱到你心里了。”文咏诗正处于分手期，听这首歌很容易生出共鸣。 文咏诗道：“张先生说话总是那么直接，有时候直接代表着不礼貌。” 张合欢笑道：“性格使然，我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虹秦小姐，我工作室的签约歌手，也是你刚刚听到这首歌的原唱。” 文咏诗愣住了，呆呆望着秦虹：“您……您是原唱？” 秦虹点了点头：“您好文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文咏诗跟她握了握手：“没那么简单、突然的自我都是您的原唱？” 秦虹笑了：“文小姐都听过？” 文咏诗看了看这间工作室，她来到之后就知道这里是音乐工作室，但是没想到就是这里接连制作出品了三首人气歌曲，《说散就散》目前正热，雄踞新歌风云榜榜首，而《没那么简单》和《突然的自我》两首歌双双杀入了热歌榜，目前《没那么简单》已经进入了热歌榜前十。 文咏诗的目光落在张合欢脸上：“你……” 秦虹道：“张总不但是我的老板，还是我三首歌的制作人，词曲都是他包办的。” 文咏诗这才想起为什么会觉得张合欢熟悉，她关注过这些歌的词曲，但是没把作词作曲的张合欢和眼前的张合欢联系在一起，难怪他之前自信满满地说他比七把刀要有才华。 如果一切属实，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但能写小说会编剧，而且还会作词作曲，连续三首歌曲霸占内地新歌风云榜，这样的水准绝对是一流音乐人。 文咏诗之所以选择在南江多留几天，是因为要见内地一位重量级的音乐人，somy公司的音乐总监吴大炜，虽然经纪公司方面已经放弃了扶植她在乐坛发展，但是文咏诗不甘心，她认为自己在唱歌方面还是有天赋的。 张合欢笑道：“咱们吃饭去吧，今天我来做东，给你们接风洗尘。” 园区附近有一家土菜，助理看到这饭店的环境就担心卫生情况，张合欢知道他们那边的人有些矫情，不过文咏诗到没说什么。 虽然饭店门脸不怎么样，可生意非常火爆。文咏诗本来还担心会被粉丝认出，可很快就意识到别人看她也就是觉得她漂亮，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明星。 文咏诗欣慰之余又感到失落，看来自己的存在感还是太弱了，出道十年，别人一提起自己就是嫩模、花瓶，少有记得自己作品的。 和她同时出道的安吉拉，自从面部动刀之后又傍上了内地当红小生，现在资源好到爆，已经有大火的趋势了。 张合欢叫文咏诗过来点菜，文咏诗没来过这种饭店，不过饭店都是明档，菜品都摆在外面，她点了几样素菜。 张合欢道：“你是草食动物啊？”他要了个东山老鹅，点了条臭鳜鱼，又要了个臭干肥肠。 文咏诗道：“好臭的。” 张合欢道：“闻着臭吃着香，我发现你怎么整天苦着一张脸？” 文咏诗道：“遇到得都是不开心的事情不开心的人，笑不出来。” 张合欢道：“骂我是不？我听出来了。” 文咏诗笑道：“我没这个意思，而且我很少爆粗口的。” 张合欢道：“人活得太矜持也没意思，尤其是对演员来说，干什么都收着肯定演不好戏，真正的好演员要收放自如。” “说得好想跟你很懂似的。” 张合欢又加了一道软兜长鱼，当地特色盐水鸭烤鸭各来一份。 文咏诗道：“太多了，吃不了的。” 张合欢道：“吃不了打包，留着晚上当夜宵。” 回到包间坐下，张合欢把那天任当行送给他的山崎18年开了一瓶，主要是考虑到香江人没有喝白酒的习惯，让老英殖民久了，连口味都变了。 文咏诗本不想喝酒，但是她也没拒绝，主要是有了和张合欢攀交的想法，眼前是个如假包换的大才子。 秦虹道：“我晚上还得回去，我就不喝了。” 张合欢道：“你只管喝，喝多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反正楼上有房间，我在楼下沙发上凑合一夜就行。” 文咏诗渐渐跟他们熟悉起来：“秦小姐要是不喝我也不喝了。” 张合欢道：“看看，你不喝显得咱们不够热情。” 秦虹道：“行，那我就不走了。”她打了个电话给酒吧交代了一声，酒吧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她在不在影响不大。 张合欢告诉她们，晚上罗培红也会过来，不过可能要稍微晚一些。 几杯酒下肚之后，气氛好了许多，张合欢用公筷给文咏诗夹了一条软兜长鱼。 文咏诗道：“我害怕蛇一样的东西，所以鳗鱼、鳝鱼之类的我都不吃的。” 张合欢心说这类的东西有样你不怕说不定还很喜欢吃，诚恳劝道：“尝尝，这是本地特色，经典淮扬菜，人就得勇于尝试，你总是呆在一个小圈子里转悠，很难提升眼界。” 文咏诗也不傻，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我没见过世面？” 张合欢道：“别多想，我是说你缺乏尝试新鲜事物的勇气，其实很多事情你觉得可怕，但是并不可怕，比如你经历的狗仔追访，就那么点新闻，你敞开了讲，他们反倒也没有了兴致。” 文咏诗咬了一小口长鱼，感觉味道很好，一点腥气都没有。 秦虹道：“娱乐圈就是个是非之地，想在里面生存就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张合欢道：“说穿了就是别把娱乐圈当成一回事，越怕什么越有什么找上你。” “文小姐，要是狗仔拍到咱们一起吃饭，你猜会不会捏造绯闻登上报章？” 文咏诗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意识到是在包间，窗帘也拉着，应该没事。 张合欢道：“你不用怕，就算被拍到，人家也没有制造绯闻的兴趣，原因很简单，我没什么名气，你名气也不大，你的那些绯闻对象哪个不比你名气大？人家关注得不是你，是他们！” 这话说得一针见血，文咏诗脸皮都有些挂不住了，瞪了他一眼主动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 张合欢给她倒酒，助理赶紧过来阻拦：“不能喝了。” 张合欢道：“那天狗仔围攻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阻拦？现在找存在感了，边儿去。” 助理被他说得脸也挂不住了。 文咏诗道：“艾娃，你别管，让他倒。”心中明白张合欢说得是实话，可这种实话没人在她面前说过。 张合欢把文咏诗的酒杯倒满，自己也倒满了一杯。 秦虹暗笑，他们把日威当成啤酒喝了。 张合欢知道文咏诗的酒量，别看长得清秀，威士忌一瓶没事。 文咏诗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就没有关注度。” 张合欢道：“也不是没有，你的确有优点，比如说人长得漂亮，气质好，各方面专业也都马马虎虎，但是一个人如果太均衡，反倒没特点，你的脸漂亮是漂亮，但是不属于那种特别有特征的，这不是你演技的问题，是长相问题。” 文咏诗道：“我听明白了，你是拐弯抹角说我长得太寡淡。” 张合欢笑道：“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啊？非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演员有很多种，有一种演员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比如你们港圈的霞玉芳红，把她们单拎出来跟你比未必比你漂亮。” 文咏诗道：“你别挖苦我，我可不敢跟她们比，我也没资格跟她们比。” 张合欢道：“就说梅姑吧，你比她漂亮吧，但是人家那张脸有特征，尤其是在大银幕上，就能引起关注，你脸蛋长得比较完美，但是缺乏特征，要说有特征就是苦相。” 文咏诗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应该退出娱乐圈了。” 张合欢道：“别啊，你条件不错，连那个换头女星都能混出来，你担心什么？颜值身材歌声你哪样不比她强啊？关键是没找对人。” 文咏诗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分手了，这件事就不要提了。” 张合欢道：“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找错了经纪公司。”给文咏诗夹了一块臭鳜鱼，这次没用公筷。 文咏诗听得入神，也忘记了，夹起就吃，皱起眉头：“好臭啊！” 求月票求推荐票！ ： 第二百三十八章傻女 罗培红悄悄把张合欢叫到一边，低声道：“你不是对她动心思了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 罗培红叹了口气道：“让我怎么说你。” 张合欢笑道：“红姐，我想签她。” 罗培红听成了潜她，这小子看人家漂亮就想潜规则，这苗头可不好，赶紧提醒张合欢要注意原则。 张合欢哭笑不得，解释清楚是签不是潜，省得罗培红误会。 罗培红听他简单说了一下想法，虽然觉得想法可行，但是毕竟现在新星域刚刚成立，文咏诗的咖位虽然不高，也不会看上他们，没可能将前途交到他们的手中。 罗培红劝张合欢要一步一步来，张合欢告诉罗培红，现在签约是最佳时刻，背靠南江电视台这棵大树，掌握电视剧制作中心的资源，他们刚好可以挑选一些有潜力的新人，提前展开布局。 罗培红早就知道张合欢有长远的规划，区区一个南江电视台不可能满足他的野心，只是她现在的身份决定她不可能过多出面，现在工作室已经签了秦虹和韩宝儿，以他们目前的规模和力量，恐怕还需要更多的人手。 张合欢可不这么认为，秦虹缺乏在歌坛深耕的决心，而且她受外形和年龄的限制，不可能有太大发展，至于韩宝儿，那是他的长期养成计划，没有两三年不可能将她正式推向市场。 张合欢对此已经有了计划，既然秦虹本身在歌坛上发展的意愿并不强烈，而且她在三首单曲走红的状况下，自身却没有达到应有的知名度，证明秦虹属于那种歌红人不红的类型，不可能在歌坛上创造太高的成就，张合欢打算让秦虹来坐镇音乐工作室，以后逐渐退居幕后。 具体的工作计划由罗培红制订，而秦虹的性格决定她可以充当一个很好的执行者的角色，至于自己，满脑子的经典，想捧谁就捧谁，捧谁谁红。 本来张合欢想过要和楚七月合作，但是楚七月谢绝了，她只愿投资不愿介入张合欢的事业，从这一点能够看出楚七月的理性，距离产生美，两个人因想要彼此了解会走近，却因太了解而分开，在这一点上要保持足够清醒的认识。 张合欢和罗培红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秦虹带着文咏诗参观了一下工作室的排练室和录音棚，文咏诗之前出过单曲，她没想到这间偏僻工作室的录音棚水准如此之高。 来到排练室的时候，秦虹即兴弹唱了一首《没那么简单》，文咏诗一旁静静欣赏着，开始意识到这工作室卧虎藏龙，张合欢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秦虹唱到中途的时候，张合欢和罗培红进来了，秦虹中断了演唱，笑道：“喝了点酒，忽然想唱歌。” 罗培红道：“是我们打断你了。” 张合欢建议：“文小姐要不要也来一首？” 文咏诗道：“在你们面前我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 张合欢道：“对了，我过去写过一首粤语歌，你看能唱吗？” 文咏诗一听就来了兴致，已经确定张合欢就是三首热歌的创作人，她本来想见吴大炜邀歌，现在真是天赐良机，她认为自己的运气差了一点，把握机会的能力也差了一些，现在机会来到眼前，没理由再错过。 秦虹和罗培红都明白张合欢是在精心布局，一步步把这个美丽女星哄入圈套，文咏诗虽然聪明，但是在张合欢面前恐怕没有招架之力。 罗培红和秦虹交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张合欢这小子就是个人精，别说文咏诗这种年轻人，就算是她们这种年纪也看不破张合欢的套路。 张合欢拿来了几分歌谱，罗培红在音乐上研究不深，看不出其中好在什么地方。 秦虹一看前奏就被吸引住了。 文咏诗看到歌名《傻女》，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他是在拐弯抹角骂我吗？ 张合欢鼓励她道：“熟悉一下，咱们合作一把怎么样？”文咏诗点了点头，低头开始熟悉曲谱歌词。 张合欢悄悄向罗培红和秦虹使了个眼色。 罗培红马上会意：“哎呀，我得回去了。” 秦虹道：“我送你。” 文咏诗跟罗培红道别之后，又低头熟悉曲谱。 秦虹将罗培红送到外面，罗培红笑道：“你是打算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秦虹道：“不至于吧，张总只是欣赏她的潜质。” 罗培红道：“我也觉得不至于，他应该是想做一番事业，咱们就好好帮帮他呗。” 秦虹道：“罗姐，有没有觉得他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 罗培红道：“对此我从未怀疑过，说来可笑，本来我想把他弄到交广网发展，可现在都是他帮我。” 秦虹道：“我也一样。” 罗培红道：“你现在挺好的，每首歌都很红。” 秦虹道：“我有自知之明，现在的歌坛不缺少我这样歌手，这三首歌给谁唱都一样，也许效果比我更好，罗姐，其实我并不喜欢在台前，可能是年纪到了，心态也变了。” 罗培红道：“也不一定是心态，性格使然，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明星看起来表面风光，可是他们承受的压力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如果没有超强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要踏入这一行。” 秦虹道：“文咏诗外形条件不错，不过我没听过她的歌。” 罗培红道：“张合欢有看错的时候吗？” 文咏诗擅长小提琴，在乐理方面水平不低，研究了十五分钟的曲谱，表示可以尝试一下。 张合欢用钢琴为她伴奏，文咏诗发现张合欢真是个才子，从目前他展露出的才华来看，至少在音乐方面他是要超过七把刀的。 文咏诗闭上双目，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开始演唱这首张合欢作词作曲的《傻女》。 这首歌其实m.l.diego和m.t.diego作曲，林振强填词。 这夜我又再独对夜半无人的空气 穿起你的毛衣重演某天的好戏 让毛造长袖不经意地抱着我静看天地 让唇在无味的衣领上笑说最爱你的气味 …… 文咏诗的演唱不过不失，和陈慧娴的原版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她粤语发音非常标准，嗓音也很好听，音准也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她有身材有颜值，如果作为偶像歌手打造根本不用唱太好，关键是文咏诗还会唱快歌。 文咏诗唱完这首歌，感觉这首歌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张合欢为她伴奏完，把钢琴给合上。 文咏诗主动来到张合欢面前：“张先生，可以指点一下我这首歌里存在的不足吗？” 张合欢道：“完成度算是不错了，如果让我打分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七十分，想要唱好这首歌，必须先理解歌词的意思。我以一件毛衣作为引子，其实是讲述一个寂寞的女子在夜里睹物思人，回想起与旧日恋人的种种场景。穿起恋人留下的那件旧的毛衣，毛衣上还残留着恋人的气息，感觉就像恋人还这身边，一切又回到从前。” 文咏诗点了点头，这首的歌词写得的确很有深度，听张合欢这样一说，她对歌词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张合欢道：“可是恋人不在了，只能每日以毛衣作为替代物以慰藉相思。我没有说明这个恋人为什么不在了，是为了给听众想象的空间，可能是天人永隔也可能是被情所伤。” 文咏诗暗忖，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能从这首歌中找到自己的影子，这才是歌曲的魅力所在。 张合欢意味深长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用情过深的人，在破碎后要有自我安慰籍的方法，否则永远走不出困境。” 文咏诗道：“谢谢您的指点。” 张合欢道：“你音准不错，嗓音也行，但是你在这首歌的演绎过程中还是欠缺了一份感情，我在写作这首歌的时候，凭着激情完成，旋律如行云流水般荡气回肠，一气呵成。你有没有留意中间过门的一段。” 文咏诗留意到了，那段过门如同烈酒入喉，烘托出思念绵绵无期的意境，如歌如泣，百听不厌。 张合欢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 文咏诗道：“你问吧。” “你跟你的那位前男友相处七年，有没有真正爱过他？” 文咏诗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如果真爱过，不会找不到那种感觉，你这个人不够坦诚。” 文咏诗淡然笑道：“张先生，我有总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你我似曾相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你。” 文咏诗道：“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张合欢笑了起来。 文咏诗道：“这首傻女我很喜欢，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将这首歌买下呢？”双眸望着张合欢，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无论影坛还是歌坛她并不缺少机会，但是缺少代表作。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这首歌我已经答应送给别人了。” 文咏诗被他拒绝略显尴尬，不过她仍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可以向您邀歌吗？” 张合欢毫不犹豫道：“除了新星域签约的艺人，我暂时不接受邀歌。” 估计今天加更条件无法满足，我先送上一次无条件加更，傻女mv制作中……明天差不多能出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屡次受挫 文咏诗接连碰了两个钉子，实在是有些郁闷，她也不是没有傲骨之人，虽然称不上很红可毕竟她在港圈也小有名气。 想起后天会在南江和吴大炜见面，文咏诗暗忖，你张合欢有什么了不起？你就算有才华，你能和sy音乐总监五星级音乐人吴大炜相比？ 文咏诗表示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人家不给，自己总不能死皮赖脸地跟着要，两人互道晚安。 张合欢当晚就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睡了，他睡得很酣畅。 文咏诗这一夜却没怎么睡好，脑子里总琢磨着张合欢的那些话，后来又开始看张合欢的那首歌，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居然做了个噩梦，梦中的内容难以启齿，她竟然梦到张合欢冲进房间里把她给强行那啥了。 张合欢就算再聪明也算不到文咏诗会做这样的梦，一早起来就去外面跑步，跑了没几步，看到文咏诗从后面追了上来，张合欢笑道：“早！” 文咏诗点了点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笑得有点坏，明明昨晚人家没进过她的房间，可梦境如此真实，她甚至连张合欢的身体特征都能记得。 两人肩并肩向前面跑去，文咏诗胸脯兔子一样跳着，确切地说是一对小兔子。 张合欢一边跑一边说：“文小姐，有没有考虑签约我的工作室？” 文咏诗道：“张先生安排我住在这里应该就是为这句话做准备吧？” 张合欢笑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当真。” 一句话就把文咏诗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他加快了速度，文咏诗体力不错，但是开始能够跟的上，过了一会儿渐渐被他拉开了距离。 文咏诗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全速奔跑，可无论她怎样努力还是被张合欢给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文咏诗实在是追不上了，只好放弃，双手扶着膝盖开始喘气。 张合欢折返回到她的身边，笑道：“跑步要按照自己的节奏，不要跟人家比，有些人注定是你追不上的。” 文咏诗白了他一眼：“不用你教训我。” 已经是开拍前最后一个准备会议了，会上孙树立专门交代了一下工作，他无法前往辽城参加开机仪式，所以将一切都委托给了罗培红。 今天导演姜家骏也来了，另外几个主要配角都已经谈妥，连晋由颜宽扮演，赵穆请到了港星黎子雄。因为姜家骏本身就是香江出道，所以他更喜欢用港星班底多一些。 作为编剧张合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文咏诗的扮相偏冷，反倒更适合琴清这个角色，而陈妍西长得比较甜美一些，感觉如果让她和文咏诗的角色来个互换更合适。 姜家骏道：“陈妍西是咱们这部剧中的第一女主，她挑选饰演琴清，我们也已经答应了她，合约上也写明了角色，现在提出更换角色好像并不合适。” 孙树立点了点头道：“姜导考虑得比较周全，我看这一点上就不用节外生枝了。” 姜家骏道：“我虽然不适合谈，但是你可以私下跟她们谈谈，其实纪嫣然和琴清的戏份差不多，如果她们没有意见，我这边当然会配合。” 姜家骏还有许多前期工作要去做，会议还没结束他就已经离开。 其他人继续开会，孙树立道：“小张，你要提前过去几天，和影城方面进行对接，要把前期接待工作做好，这次的开机仪式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张合欢道：“孙台放心吧，咱们开机仪式只是针对个别媒体开放，他们不会乱来的。” 孙树立道：“对了，那个文咏诗还在南江吗？” 罗培红看了张合欢一眼，文咏诗去他工作室住得事情孙树立并不知道。 张合欢笑道：“安排好了，这种小事不用您操心。” 孙树立道：“我看了她的定妆照，很漂亮，听说她进入娱乐圈都有十年了，还是黎天王旗下的公司，条件这么好怎么不红呢？” 罗培红道：“演员是否走红还真得看运气，有人明明长得不怎么样就是有观众缘。”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孙台，华天集团那边的投资已经谈妥，楚七月小姐准备两千万买断咱们的片头广告。” 孙树立道：“广告招商不是还没开始？”他看了张合欢一眼，楚七月是他女朋友，所以怀疑这件事跟他有关。 张合欢道：“您别看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孙树立道：“你对咱们这部剧就这么没信心？” 张合欢笑道：“我有信心，但是我得避嫌，省得外人说我利用关系出卖单位利益。” 孙树立哈哈大笑：“要不还是这样吧，走公开流程招标，之前定下来的方案不能变，不过她可以投资啊。” 张合欢其实已经劝楚七月打消了投资的打算，不是说投资不赚钱，而是楚七月将钱投入到电视剧制作中，收回成本的过程太长，与其这样，还不如投在他的音乐工作室。 楚七月做事非常认真，在养猪场地块转让给华方集团之后，她利用华方补偿的八百万马上又建起了一座猪场，最近都在和肉类制品厂，各大连锁超市洽谈合作。 张合欢乐得见她将精力放在事业上，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她和华方集团发生冲突。 张合欢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是南江当地著名的音乐人吴迪坤，张合欢此前只是跟他在千代集团打过一次照面，可以说那次搞得并不愉快。 吴迪坤这次找他显得非常客气，想请张合欢去他的工作室坐坐，也说明了原因，相见张合欢的人是他哥哥，也是sy公司的音乐总监，有音乐教父之称的吴大炜。 如果单纯是吴迪坤找他，张合欢可能就谢绝了。 但是张合欢对吴大炜其人还是有些兴趣的，知道他在内地乐坛地位颇高，一手捧红了多位歌手，目前sy公司一姐陈安妮就是他的学生，张合欢也清楚陈安妮最近新专辑被秦虹力压的事情。 表面上看是两位女歌手之争，可实际上却是背后的制作人之间的角力，就是说张合欢和吴大炜虽然没有见面，但是已经交过手了。 张合欢听过吴大炜的《追情》和《画梦》，认为这两首歌的制作水平很高，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都应该是新歌榜上的冠军曲目。 最近电视台的奔驰商务基本上成了张合欢的私车，他也暂时打消了买车的念头，让司机把他送到了忆江南音乐工作室。 忆江南工作室位于南江艺术学院附近，也算得上是闹中取静，虽然面积不如张合欢的新星域大，但是位置要比他的工作室好了无数倍。 张合欢乘电梯来到七楼，看了下引导牌，来到工作室的玻璃门前，平时工作室的门都是关着的。 张合欢摁响门铃，不多时看到一位白领丽人过来给他开门：“张先生吗？吴总在里面等您呢。” 张合欢点了点头，吴迪坤这是怕被人偷吗？音乐工作室搞得那么戒备森严，抬头看见墙角的摄像头，证明吴迪坤早就看到自己了。 白领丽人引领张合欢往里走，张合欢心中有些不爽，请我过来，主人都不知道出门相迎吗？架子是不是有点大？ 张合欢观察了一下忆江南工作室的布局，除了地理位置，无论面积还是设施根本没办法跟自己的新星域相比，自己的工作室虽然偏了一点，但是最大的好处就是清净，不用搞那么多安防也没人打扰。 来到吴迪坤的办公室前，秘书敲了敲门，推门将张合欢请了进去。 吴大炜两兄弟正坐在茶海旁喝茶，听到动静，吴迪坤站起身来，微笑向张合欢走了过去：“张总咱们又见面了。”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看到吴大炜也站起身，吴大炜头发花白，四十多岁的样子，颌下留着一缕山羊胡子，也有些花白了，早生华发，但是精神矍铄，气质不俗。 吴迪坤向张合欢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sy唱片的音乐总监吴大炜。”介绍大哥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骄傲，其实吴迪坤没多少才华，他在南江音乐圈之所以能够混得风生水起还是仰仗了大哥的庇护。 张合欢笑道：“吴老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吴大炜站在那里等张合欢过来跟他握了握手，以他在乐坛的地位能够站起相迎已经给足了张合欢面子，他没想到张合欢这么年轻，一个年轻人居然能够接连写出三首如此深刻的歌曲，这让吴大炜有些难以相信了。 吴大炜道：“张先生真是年轻啊，走上工作岗位没多久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去年才大学毕业。” 吴大炜邀请张合欢坐下，吴迪坤去给张合欢倒了杯茶。 张合欢道：“吴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吴大炜笑道：“是我冒昧了，其实本来我应该前往张先生那里拜访，但是我在南江的日程排得很慢，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只能请张先生过来见面，还望你不要介意。” 张合欢道：“吴老师不用客气，我对您仰慕已久，一直想认识一下，其实我平时工作也很忙，但是一听要和吴老师见面，其他的事情就推掉了。” 他一语双关，告诉吴大炜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忙，我也是日理万机，当然也给足了吴大炜面子，我把其他事情推掉来见你，可见你在我心中还是蛮重要的。 吴大炜道：“张先生是有心人啊。”他让吴迪坤去准备午宴。 张合欢表示自己中午还要回去，吴大炜盛情相邀，告诉他也不用去外面吃，忆江南工作室就有一个私厨，菜做得很别致，请他品尝一下。 吴迪坤离去之后，吴大炜道：“我留意了一下新歌榜，最近张先生制作得三首新歌轮番霸榜，成绩真是让人震撼啊。” 张合欢道：“运气罢了。” “一首是运气，接连三首就不是运气了，我把你最近的三首曲子全都仔细分析过，都非常棒，词曲都是一流水准。” 张合欢喝了口茶：“吴老师过奖了。” 吴大炜道：“我今天请你过来，一是为了跟你认识一下，二是想看看咱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道：“吴老师可能不知道，我的工作室目前和南江音像出版社签署了合作协议。” 吴大炜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这三首歌的发行方都是南江音像出版社，我跟他们的老总潘凯也是好朋友。” 张合欢笑道：“说起来都是朋友。” 吴大炜哈哈笑道：“乐坛本来就没多大，内地乐坛都是一家人，大家平时都会相互照应，新歌发行之前通常会打个招呼，避免不巧撞车，引起一场不必要的厮杀。” 张合欢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吴大炜新近为陈安妮制作的专辑《追情》先后推出的两首歌都被自己给狙击了，六大唱片公司之首的sy公司，这次搞得有些颜面无光，吴大炜是首席金牌制作人，陈安妮又是公司一姐，虽然两首新歌最差也是第二名，可这离他们的预期还有一段距离。 张合欢道：“我的工作室刚刚成立不久，发行方面的事情都交给潘总那边负责。” 吴大炜道：“张先生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抱怨你，我只是说一个潜规则，潘凯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发行，就证明他对你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张合欢道：“陈安妮的专辑我也听了，很好。” 吴大炜笑道：“她最近不是最佳状态，换成三年前，她或许能够将这两首歌演绎得更棒。” 艺术家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子傲气，吴大炜虽然承认张合欢的三首歌很棒，但是他并不认为张合欢的词曲水准已经全面超过了自己，陈安妮今年已经30岁了，因为她平时生活比较散漫，嗓音已经过了黄金期。 公司方面也意识到了危机，正在寻找陈安妮的接班人。 吴大炜道：“那个韩宝儿是你工作室的签约艺人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不是，这首《说散就散》只是她友情客串，她家庭条件很好，没有进入歌坛的打算。” 吴大炜道：“难怪关于她的资料我居然一点都查不到，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条件如果进入歌坛肯定可以一举成名。” 张合欢心说吴大炜倒是识货，自己暂时把韩梅梅藏起来是对的。 吴大炜道：“其实有许多工作室合作的唱片公司不止是一家，南江音像出版社因为体制的缘故，推广的能力和市场运作都非常有限，张先生不妨考虑跟我们sy进行一些合作，如有需要，我会尽力相助。” 张合欢道：“多谢吴老师。”感觉吴大炜这个人不简单，他通过三首歌就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内地乐坛可不是什么一家人，乐坛内部竞争非常激烈，吴大炜这次制作得专辑肯定会受到自己的影响。 吴大炜和张合欢第一次接触就发现这个年轻人做事老道，拥有这样出众的词曲能力早晚都会在乐坛出人头地，对于这样强劲的后浪，如果不想让他成为未来的对手，就要想方设法将他变成自己同一阵营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合作。 两人谈了一下各自对如今乐坛的见解，吴大炜也针对张合欢的三首歌畅谈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彼此聊得也算投缘。 谈话的时候，又有客人到了。 这次来得是文咏诗，她居然没带助理。 文咏诗早就和吴大炜约好今天见面，她想当面向吴大炜约歌，只是她没想到张合欢也会在这里。张合欢这几天都没有去工作室，那边的一切都交给了秦虹料理。 文咏诗走入办公室摘下墨镜，看到张合欢时的惊奇目光没有逃过吴大炜的眼睛，吴大炜心中暗忖难道他们认识？ 吴大炜招呼道：“文小姐来了。” 文咏诗道：“路上有些塞车所以晚了，不好意思吴老师。” 吴大炜笑道：“没晚吃饭就好，这位是……” 张合欢道：“我跟文小姐认识，她去过我的音乐工作室。” 文咏诗心里这个郁闷啊，张合欢你什么意思？我今天来找吴大炜邀歌的，你非得说我去你工作室干什么？这不是要让人家误会吗？吴大炜会不会认为我骑驴找马，先找你后找他，本来好不容易才创造了这个机会，又被你给搅黄了。 吴大炜当然要问文咏诗：“文小姐去张先生的工作室去邀歌吗？” 文咏诗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为了别的事情。” 还好张合欢这次没说话。 吴迪坤过来请他们去吃饭，张合欢这才知道其实人家中午这顿饭是给文咏诗准备的，自己过来刚好赶上。 虽然张合欢对忆江南音乐工作室看不上眼，但是吴迪坤在工作室里搞得私家小厨很不错，因此也动了要在自己工作室弄个私家厨房的打算。 吴大炜平时只喝茅台，征求了一下文咏诗的意见，文咏诗表示自己不喝酒，吴大炜也没勉强，让吴迪坤安排了果汁。 席间吴迪坤说起上次张合欢搅黄了他和千代集团合约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吴迪坤在这里提起，显然心中还有芥蒂。 张合欢笑道：“这件事我得给吴总道个歉，其实当时我也是被骆清扬用激将法给逼上去的，我可不是针对你，后来想想咱俩都被骆清扬利用了。” 他这样一说等用户给足了吴迪坤面子。 吴迪坤道：“我听说你不肯把那首歌卖给她？” 张合欢道：“那是她对外面的说法，你觉得我是不是吃饱撑的，真有二十万我会不要？骆清扬利用我来把你踢出局，然后又把我给否了，等于咱们谁都没捞到好处，你好歹还落三万块定金呢。” 吴迪坤听他这样说心里就好受了许多，张合欢主动跟他喝了两杯酒算是表达歉意，毕竟当初坏了他的生意是事实。 吴大炜道：“当时唱了一首什么歌？”他清楚自己兄弟的词曲水平，吴迪坤和张合欢肯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吴迪坤道：“模特！” 吴大炜道：“我倒想听听。” 张合欢笑道：“我写着玩的，哪敢在吴老师面前班门弄斧。” 文咏诗道：“张先生还会唱歌啊？” 吴大炜哑然失笑：“哪个音乐人不会唱歌？只是没有专业歌手唱得这么好罢了，其实最能诠释出歌曲内在感觉的就是作曲者。” 文咏诗道：“我珍藏了吴老师的每一张专辑，我是吴老师的歌迷。” 吴大炜道：“我唱歌只是玩票性质，算起来也有五年没有出过专辑了。” 张合欢知道文咏诗是个机会主义者，明显在不失时机地恭维吴大炜，真正的目的是想博得他的好感从而找吴大炜邀歌，想起她的经纪约今年已经到期，莫非她真有了主攻乐坛的打算？ 吴大炜一手捧红的歌手不在少数，文咏诗选择他作为突破口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文咏诗道：“吴老师，我这次过来是想向您邀歌的。” 吴大炜微笑道：“文小姐是以私人身份还是以公司身份？” 文咏诗看了一眼张合欢，这货为什么会在这里？太碍眼了，搞得自己说话都不方便：“私人！” 吴大炜道：“我听过文小姐的一首单曲。” 张合欢道：“好像是一首儿歌吧，叫春田花花幼稚园。” 文咏诗气得差点没端起饮料泼他脸上，他还真是关注自己，自己那是在玩好不好。 吴大炜道：“不是，是man。” 张合欢道：“我也听过。” 吴大炜道：“文小姐从那首单曲之后好像没有发行过专辑吧？” 文咏诗道：“主要是公司给我安排的工作大都是影视方面，实在抽不出时间。”这话就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了。 吴大炜道：“请恕我直言，以文小姐的外形在影坛上发展潜力更大，为什么不专注于影视方面呢？” 文咏诗岂能听不出来，人家这是在委婉地告诉自己，她不是唱歌的材料。 第二百四十章演员月票9250加更 张合欢道：“吴老师，关于这一点我倒有不同的看法，其实文小姐唱跳还算及格，如果好好包装一下，还是可以走偶像派路线的。” 文咏诗望着张合欢的目光已经有些苦大仇深了，我唱跳才及格？我偶像派？我难道没有实力？我只是运气不好，这货不说话没人把他当成哑巴。 吴大炜道：“根据我对目前流行歌坛的研究，最近韩风盛行，偶像组合是大势所趋，单纯依靠外形出道，在歌坛上很难走远，已经过了玉女歌手的最好时代了。” 文咏诗知道吴大炜应该不会答应自己的邀歌，其实到了吴大炜这种级别的音乐人非常爱惜羽毛，不是你给钱就接受邀歌的，他必须挑歌手，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争取成为经典，吴大炜的目标是成为大师，而且也已大师自居。 文咏诗已经有了提前离场的意思，抬起皓腕看了看时间，张合欢猜到她的意思，主动对她道：“文小姐，回头我送你走，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谈。” 文咏诗有些意兴阑珊，点了点头，可能娱乐圈并不适合自己，每个人都说她外形好有潜力，可她就是不红。 午饭后，吴大炜提出想听听张合欢的那首《模特》。 张合欢道：“我通常唱歌讲究个有感而发，今天这里也没有模特，我很难发挥出正常水准，要不我唱一首刚刚创作的新歌吧。” 吴迪坤认为这货真能装逼，真把他自己当成了创作机器？随随便便就拿出一手原创新歌？知不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 在吴大炜看来，张合欢是想展示他不俗的创作能力，就算自己在创作黄金期，一年也不过能够创作三首满意的歌曲，还不能保证每首都能够得到大众的认同，说什么有感而发，根本就是年少轻狂。 几人一起去了吴迪坤的创作室，因为刚刚造访过张合欢的新星域音乐工作室，所以文咏诗就有了对比，感觉吴迪坤这里无论装修还是设施都要比张合欢那里差许多。 文咏诗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兴致听歌，只是因为张合欢说有事跟她谈，所以才多留一会儿。 吴迪坤是不是地向她偷看，以为做得隐蔽，却被文咏诗察觉，她有些不快，虽然平时已经习惯了仰慕者的目光，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差。 张合欢在钢琴前坐了下来，文咏诗已经领教过他的钢琴水平，但是没听他唱过歌。 吴迪坤让人帮张合欢准备好了麦克风，张合欢试了一下琴键，向文咏诗道：“文小姐，看到你最近心情心情不好，我有感而发，特地写了一首《演员》送给你。” 文咏诗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心中暗忖，我找你邀歌被你拒绝，你为我写歌什么意思？只是打着我的旗号罢了？难道你想讨好我？想追我？追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钢琴前奏响起，吴大炜听到这前奏，感觉自己的情绪瞬间就沉了下去，这小子有一套，作曲真正的境界是要听众读懂一个人生故事，并将听众迅速带入进去，仅仅是一个前奏就拥有这样的力量。 张合欢的声音低沉而深情 ……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 歌词以平淡直白的文字写尽深情伤感，以男生的视角对女生倾诉，既然已经没有了爱，就要坦诚地说出来，这是一首悲伤的爱情寓言。 张合欢的唱法非常朴素，没有使用华丽的歌唱技巧，正是因为这种平直对话般的叙述，将一个失恋男子的内心世界对外呈现出来，悲伤逐层递进，细节的处理朴实却拥有着真挚的力量，让人感受到他真诚的同时也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 文咏诗整个人已经沉浸在歌声营造的氛围中，她想起了自己七年的恋情，想起张合欢之前对她的提问，她有没有真正爱过？之前港媒也曾经提出过类似的问题，她的回答是爱过，但是已经释怀了，可现在她对自己的答案产生了怀疑，也许在之前的感情中她一直都在尽力表演。 记得分手之时，李冠风曾经说过，他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他已经配合她演了七年，太累了，他希望文咏诗能够演得更像一些，哪怕是能够让他产生错觉，认为她是爱他的，可文咏诗的态度越来越敷衍。他厌恶继续表演下去，他决定放手。 文咏诗的目光投向窗外，美眸中泛起一丝泪光。 吴迪坤在听歌的过程中已经忘记了去欣赏文咏诗的美貌，如果说在被张合欢那首《模特》击败之后，他还有怨气，此时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他和张合欢绝不是一个段位的。 吴迪坤甚至在想，即便是大哥也没有多少可以带他心灵如此激荡的歌曲，常说得直击人心，就是这种，这就是音乐的力量。 吴大炜听得很认真，张合欢唱完之后，他仍然在想着歌词。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首歌唱出了画面感，仅仅是歌词就已经把背叛者的虚伪冷漠，执意分手和失恋者的依依不舍，故作坚强。用白描的手法表现了出来。 然而，背叛者也有不舍，也许是良心不安。失恋者也有成全，或许是故作大度。这才是真正贴近现实的歌曲。 其实在当今的社会中中，谁又不是演员呢，面对让你厌恶的上位者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笑脸相迎。明明心中难过却要强颜欢笑。 每一个人都是演员，尤其是在感情世界中，很多事看破不说破。这首歌巧妙的地方在于每一句歌词，都是一个场景，一份感悟。在这个眼泪越来越廉价，笑容越来越僵硬的假面社会，如果真得做不到真诚，那就请你演好你的套路，不要像一个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就能看见。 文咏诗的内心被深深刺痛了，她承认张合欢的才华，可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这首歌献给自己？是说自己是个没有天赋的演员？还是在影射自己的虚伪？又或是兼而有之？ 她强忍着没有发作，这并不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旁边还有吴大炜兄弟两人。 张合欢等于公开讽刺自己，文咏诗不明白，我和你张合欢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吴大炜缓缓鼓掌，目光中已经掩饰不住对张合欢的欣赏：“太棒了！你发行这首歌的时候，我会安排公司的歌手回避。”这句话已经是对张合欢最高的褒奖。 张合欢起身向吴大炜兄弟两人告辞，文咏诗早就想走了，她感觉自己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先被吴大炜拒绝邀歌，然后张合欢又用一手讽刺意味十足的《演员》来挖苦她，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被张合欢当众扒光的错觉，有才无德的混蛋！ 文咏诗很少爆粗，但是她现在很想冲上去指着张合欢的鼻子痛骂一场。 难道她真得没有唱歌的天赋？难道她的演技在外人的眼中就这么拙劣？ 两人进入电梯，面对面站着，文咏诗戴着墨镜，可张合欢仍然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眼睛中的怒火。 张合欢道：“车在停车场等着。” 文咏诗道：“你没有资格侮辱我。”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 张合欢道：“文小姐想多了，其实我这首歌并不是写给你的，只是故意说给他们听。” 文咏诗怒道：“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就是写给我的，你怎么这么残忍？这么恶毒？” 张合欢道：“文小姐是因为邀歌被拒绝而恼羞成怒迁怒于我吗？” 文咏诗指着张合欢的鼻子：“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张合欢笑了起来，电梯门打开，他做了个先请的手势，文咏诗愤怒地冲了出去，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这是地下停车场，她为什么要跟他坐一辆车？文咏诗转身走入电梯。 张合欢道：“车已经来了！” 文咏诗向张合欢狠狠竖起了中指，然后摁下电梯，她要从正门离开，远离这可恶的家伙。 文咏诗来到一楼走出大厦，心中被沮丧和懊恼包围着，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挫败，感情一塌糊涂，事业陷入低谷，她一向自视甚高，也不是没有机会，她够努力了，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和代价，可是她仍然在娱乐圈内没有泛起太大的浪花，距离走红越来越远，在别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个花瓶。 公司对她的态度已经已经表明，对她近乎放弃了，否则不会任由她来内地接这部电视剧，记得刚刚加入公司的时候，公司给她的定位非常明确，专注影坛发展，还会力捧她进入歌坛。以黎天王的影响力，她认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仅仅在推出一支单曲之后，她的歌坛之路就止步不前。 想想这些年的歌坛成果，无非是拍了几部mv，都是配合别人在表演，还当过几次演唱会的嘉宾，曾经有幸受邀成为黎天王演唱会的嘉宾，也许那是她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影坛方面，片约倒是一直没停，可她如同中了一个无法解脱的诅咒，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都无法走红，入行十年，影坛唯一的一次获奖经历竟然是典礼最佳衣着奖，这不是奖励根本就是讽刺。 文咏诗抱着双臂，茫然走在虎踞路上，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一辆奔驰商务车从后面追上了她，张合欢的脸从后面的车窗露了出来：“上车！” 文咏诗愤怒地望着他。 张合欢道：“上车！” 文咏诗拐入前面的小巷，只想远离这个家伙。 张合欢无奈只能让司机先走，跟着文咏诗进入了小巷。 文咏诗走得很快，张合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今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文咏诗没理会他。 张合欢道：“那首《傻女》我送给你了。” 文咏诗停下脚步，咬着嘴唇，摘下墨镜，一双美眸寒光凛凛，锐利如刀的两道目光射向张合欢：“我是傻怎样？我演技拙劣没天赋又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仆街了你！” 张合欢笑了起来。 文咏诗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再跟着我，我报警抓你！” 第二百四十一章黑料不断 张合欢点了点头，居然转身走了。 文咏诗扬起手袋狠狠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借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她不想和张合欢同路，选择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看到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她被吓了一跳，不敢往前走了，转身回去，可走了没几步发现那条流浪狗跟了上来，文咏诗怕狗，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她这边一走快，流浪狗也追了上来。 文咏诗吓得没命奔跑起来，流浪狗不但跟着跑而且叫了起来。 文咏诗听到狗叫，吓得尖叫起来：“救命！救命啊！”需要张合欢帮助的时候，这货跑没影了。 文咏诗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别看她坚持晨跑，可终究还是跑不过那条狗，慌张中脚下一绊，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手袋飞了出去，高跟鞋也掉了一只。 文咏诗认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那只流浪狗不知有没有狂犬病，万一咬自己一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我不能死，我还没尝试过走红的滋味。 危急关头张合欢出现了，冲着流浪狗汪汪叫了两声，流浪狗居然停下了脚步，张合欢道：“赶紧滚，不然我吃了你！” 流浪狗咦唔叫了一声，居然夹着尾巴逃走了。 张合欢把文咏诗从地上扶起来，文咏诗两条膝盖都磕破了，痛得呲牙咧嘴，张合欢去帮她捡起手袋，看到文咏诗扶着树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这才意识到她鞋掉了一只，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鞋在什么地方。 “你鞋呢？” 文咏诗哭丧着脸道：“狗给叼走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连狗都欺负她。 张合欢没看到那条狗逃到哪里去了，向文咏诗道：“你等着，我给你买双鞋去。” 文咏诗道：“你别走！”她是怕那流浪狗去而复返，跟流浪狗相比，好像张合欢还是安全一些。 张合欢摇了摇头，来到她身边：“看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单脚跳，要么你光着脚走。” 文咏诗心说你还是人吗？我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你让我怎么单脚跳，脱掉鞋光着脚走，这巷子那么脏，而且今天气温零下，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张合欢道：“要不我抱你出去？”说完摇了摇头道：“万一被狗仔拍到又有绯闻了。” 文咏诗道：“你别废话了，去帮我买鞋，我等你。” 张合欢转身刚走，文咏诗又叫住他：“你回来。”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我说你怎么这么麻烦？” 文咏诗道：“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怕那条狗再回来。” “回来不正好把你鞋抢回来。” 文咏诗道：“狗舔过的我才不要呢，要不你背我吧？” 张合欢一脸不情愿地望着她：“这要求有点过份了啊，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文咏诗服了软：“你帮我一下不行？你还是制片方呢，这样，大不了我不生你气了。” “你凭什么生我气啊？是吴大炜拒绝你，你总不能迁怒在我身上，文咏诗，我现在算是明白你怎么不红了，你性格有缺陷。” 文咏诗道：“张合欢，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张合欢道：“那你就别忍了呗，整天装着多累，你想骂就骂出来，刚才骂得多痛快。” 文咏诗咬着嘴唇，这货看准了自己的弱点，认为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不敢激怒他，可她这几天已经受了太多委屈了，她点了点头：“你走，我不想见你，我也不需要你帮助。” “这可是你说的。”张合欢转身就走，这次文咏诗没叫他，虽然心中害怕那条流浪狗，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尊，她不可以总是牺牲自尊去迎合别人。 望着张合欢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文咏诗单脚向巷口跳去，不过十多米的距离，可跳得如此艰难，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文咏诗脱掉鞋子狠狠扔到了一旁，冷就冷吧，反正也没有人关注她。 文咏诗从地上爬起来赤着脚踩着冰冷的路面往前走的时候，看到张合欢去而复返，带来了一双鞋子，一双不多见的黑布棉鞋。 张合欢道：“忘了问你脚多大了，这38码的你看能穿进去不。” 文咏诗把脸扭过去，不搭理他。 张合欢把鞋放在她面前，目测她的一双脚也就是37左右：“穿上吧，天这么冷，万一生了冻疮就不好看了。” 文咏诗指着那双老棉鞋道：“你就这眼光？” 张合欢道：“周围就一家卖劳保用品的，这鞋子虽然不好看，可暖和，你先凑合着吧。” 文咏诗没选择，只能穿上那双老棉鞋，张合欢有句话没说错，这双鞋暖和。 张合欢看到文咏诗丢在远处的鞋子去给她捡了回来，文咏诗道：“不要了，就剩下一只怎么穿？” 张合欢居然凑在鞋子上闻了闻。 文咏诗心中暗骂这个死变态，我穿过的鞋子你也闻，你怎么不学狗去舔？ 张合欢道：“不臭啊，狗怎么会对你的鞋感兴趣？” 文咏诗不想理他，踩着老棉鞋往外走。 张合欢把那只鞋扔到了垃圾箱里，然后追上去：“你还没给我钱呢。” 文咏诗打开手袋，从里面取出两百块钱递给张合欢：“多出的算给你的小费。” 张合欢道：“跟你开玩笑的，我真有事情跟你谈。” 文咏诗这会儿气已经消了，至少张合欢还是有点人味的，毕竟把鞋给她买来了，还别说这双鞋比她的鞋子暖和多了，本来她想马上去买双鞋换掉，可穿着这么舒服，有点不想脱下来了。 张合欢道：“先回工作室再说。”他打了个电话把商务车叫了回来，让司机将他们送回临江开发区的工作室。 文咏诗感到膝盖有些疼，估计刚才摔倒的时候磨破了，最近诸事不顺，考虑应该去寺院里烧香求菩萨保佑。 张合欢上车后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于开机筹备的事情，他让司机将自己放在南江电视台，然后再把文咏诗给送回去。 文咏诗快到临江工业园的时候，接到了张合欢的电话，告诉她自己明天会飞往辽城，问文咏诗有没有跟他一起去辽城的打算，文咏诗考虑到距离开机也没有几天了，既然吴大炜已经拒绝了她，她留在南江也没什么意思，让张合欢帮她订机票，明天一起过去。 张合欢让她别出去，晚上会早点回去跟她谈点正事。 张合欢把文咏诗同行的事情告诉了罗培红，罗培红马上安排订票，向张合欢道：“那边条件相对艰苦一些，北方影城距离辽城有七十公里，想住得好一些就得在辽城，可每天往返就会耽误不少的时间，我的意思是就近入住，北方影城里面有两家酒店，虽然宣称三星，也就是快捷宾馆的水准，你过去首先办妥这件事。” 张合欢有些奇怪，这些事情本来不是场务组负责吗？罗培红告诉他，辽城那边的关系本来都是孙台的，衣食住行承包给了一个本地旅游公司，可公司的负责人突然生了急病住院，再说他们给出的价格也不便宜，所以还是派个自己人过去先探路最好，这边的场务队伍临时组建，随后就会赶到。 张合欢道：“好吧，咱们剧组大腕不多，应该不会提过分的条件。” 罗培红道：“现在还不知道，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看文咏诗脾气就不太好。” 张合欢道：“她目前还在我那里住着呢，可能是因为失恋吧，最近心情不太好。” 罗培红道：“尽量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去，因为发布会的事情孙台对她有些看法，你最好提醒一下她，少在媒体钱露面。” 张合欢道：“她不喜欢我，我跟她也说不上话。” 罗培红道：“说不上话还把她弄到工作室去住？怎么样了？签下来了没？” 张合欢摇了摇头，表示目前还没有。 其实罗培红是不看好文咏诗的，除了漂亮一无是处，连黎天王都捧不红的人，张合欢恐怕也做不到，倒不是不相信张合欢的能力，而是明星走红的确是个玄学。 罗培红让他去台长办公室去一趟，临行之前看孙树立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让张合欢把卡号留给她，财务那边先借了二十万，今天会打到张合欢账上，去辽城那边展开工作也方便。 张合欢来到台长办公室，在门口看到齐慧，先闻了一下台长大人今天心情如何，齐慧告诉他孙台心情不错。 张合欢这才敲门进去。 孙树立看到张合欢进来，乐呵呵道：“来了！” 张合欢道：“孙台，这是遇到什么大喜事？开心成这个样子？” 孙树立道：“你没看今天的新闻？” 张合欢摇了摇头：“我忙着筹备开机的事儿，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了，哪还顾得上看八卦。” 孙树立向他招了招手，张合欢走过去，孙树立指着电脑屏幕道：“让你给说准了，他们出事了！” 张合欢看了一眼屏幕，孙树立正在浏览天之涯论坛，娱乐八卦版上目前最热的帖子就是张紫衣的捐款去了哪儿，发帖人叫善款的去向。 张合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诈捐门事件爆发了。 其实在他过去的世界，这件震动娱乐圈的新闻发生于2010，可能是平行世界的缘故，事件的时间线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居然延迟了一年多才爆出。 根据网友爆料，文川大地震发生后，国际影星张紫衣宣称要自掏腰包捐款一百万元，但是捐赠的实际金额只有八十四万元。这张帖子中还揭露，在戛纳电影节期间，张紫衣声泪俱下为地震受灾者募集到的五十万美元至今也没有捐献给有关部门。 米国网友也加入这场搜索中，一位米国当地的网友爆料称所谓的张紫衣基金会在成立12个月以来收入和资产均为0，也就是说从2008年基金会注册开始到去年12月，基金会可能不仅根本没有进项，甚至都没有开始运作。 据国内各大媒体的相关新闻报道基金会共筹得善款100万美元，但是网友从米国税务部门网站上查到数据却是，张紫衣基金会2008年12月报税表里的美元额度仅为45471美元，与媒体之前所报道的百万美元差距甚远，这其中的差额去了什么地方？ 张合欢对这件事了如指掌，他早就预料到《我们是演员》的几位导师都有各种各样的黑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爆出来，想不到第一个雷从张紫衣开始了。 他也知道孙树立开心的原因，老孙对综艺被抢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别看最后得到了五千万的补偿，他还是不甘心，现在看到张紫衣爆出丑闻，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们是演员》这档综艺，如果诈捐事件为真，那么这档综艺就有停播的风险，这也难怪他会幸灾乐祸了。 张合欢道：“网友目前好像还没有确切证据。” 孙树立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算没有真凭实据，网友的好奇心一旦被调动起来，社会舆论就会如洪水猛兽一般掀起，娱乐圈里，无风都起三尺浪，更何况这个张紫衣本身就有那么多黑料。” 他点燃烟斗，抽了口烟道：“小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幸亏我们提前撤出来了，不然也得跟着蒙受损失。” 张合欢道：“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还是关心自己的电视剧吧。” 孙树立道：“不能说关系不大，这件事也给了咱们一个警示，那个文咏诗就有不少的黑料，一定要谨慎，万一拍摄中爆出什么丑闻，就会影响到咱们的剧组，我打算和这些演员签一个附加协议，如果他们因为个人操守问题影响到了剧组的拍摄，必须让他们在经济上进行补偿。” 张合欢心说老孙也算未雨绸缪，现在这个时间段还好，再过几年，演员丑闻层出不穷，因为演员的丑闻搞得影视剧无法上架播出，投资人数亿元投资打了水漂的可不在少数。 其实罗培红在这次制定合同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风险，明确了因演员的原因造成剧组损失的索赔条例，看来孙树立对合同吃得不够透彻，主要是罗培红太能干，老孙对她比较放手。 张合欢找出一份合同的电子档，把索赔条例指给孙树立看了，孙树立感叹道：“有了你们帮我，真是省了不少的力气，这事儿考虑得周到啊。”目光又回到电脑屏幕上：“小张，你是不是过去就听说过这方面的传言？” 张合欢道：“张紫衣这事儿我没听说过，不过我听说冯刚的不少黑料，还有哪个武修波，怎么？您应该比我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啊。” 孙树立笑道：“我很少关注八卦。”武修波的风流韵事他是听过的，不过这在圈中很常见，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张合欢主动给安然打了个电话，安然目前就在张紫衣的导师队伍里，这次张紫衣的黑料爆出，肯定会受到影响。 安然其实之前就拒绝了有酷签约的要求，所以她早就清楚自己不可能进入决赛，只是这次张紫衣的黑料太突然，搞得安然有点懵，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个扫把星，拍《秦淮十三钗》的时候章导被人爆出超生事件的黑料，导致电影至今无法过审，现在又摊上这事儿。 现在刚刚进入张紫衣的队伍没多久，张紫衣又闹出了诈捐门，本来她就算进不了决赛，也能多演几场，增加一些知名度，现在导师出问题了，轻了可能要更换导师，闹大了搞不好连节目都要停播整改。 张合欢的这个电话对安然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她正想找个人好好聊聊，最合适就是张合欢，最想倾诉得人也是张合欢。 听说张合欢明天就要飞辽城准备电视剧开机的事情，安然提出想跟他见见面。 张合欢也想见见安然，安然让他来南江院子，在她家附近新开了一家港式打边炉不错，晚上她请客给张合欢送行。选择那里只是因为环境比较优雅，基本上都是包间，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张合欢赶到地方的时候，安然已经点好了菜。 张合欢进了房间脱掉外衣，安然体贴地过来帮他挂上：“外面冷不冷？” “还行，就是风有点大，听说夜里有小雪。” 两人坐下，安然带了一瓶青云郎，她知道张合欢喜欢喝点，这瓶酒是她从家里酒柜拿的。 张合欢道：“这酒不便宜。” 安然道：“尝尝，我也没喝过，就是看着包装挺漂亮。”她给张合欢倒上，在她心中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给张合欢，愿意给他花钱。 服务员送上几样下酒菜。 安然让她把配菜上齐了尽量不要打扰。 两人先对饮了一杯，张合欢笑道：“你身体恢复了。” 安然俏脸有些发红，羞赧道：“那天也不知怎么了，我和七月稀里糊涂地就喝多了，幸亏你把我们给送回去。” 张合欢道：“以后别这样，我要是不在，岂不是让人给捡了便宜。” 安然道：“七月说你会来接我们，不然也不敢敞开了喝。”她主动给张合欢倒上酒：“那晚我们没出洋相吧？” 张合欢道：“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 安然道：“不提了，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 第二百四十二章另有内幕 张合欢心说你不记得才怪，当时一把就把我给薅女厕所里去了，抱着我又亲又揉的，差点被七月给抓了个现行，还好我机灵。 想起两人躲到厕所隔间里的香艳时刻，张合欢开始有点膨胀了，要说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七月又信基督，对婚前做这种事是抗拒的，和她信仰是违背的。 张合欢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你不信耶稣吧？” 安然有些诧异地眨了眨双眸：“不信！我是无神论者。” “那就好！”张合欢望着安然，感觉自己的一身功夫终究还是有了着落。 安然道：“莫名其妙。”端起酒杯道：“祝你明天一路平安，万事顺利。” 张合欢跟她碰了碰酒杯，又饮尽了这杯酒，安然喝不惯酱香，浅尝辄止。 张合欢道：“张紫衣那事儿对你影响不大吧？” 安然叹了口气道：“她是我导师，现在我们同组的几个都人心惶惶的，如果她因为这件事退出，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张合欢道：“她十有八九应该要退出。” “你是说诈捐门是真的吗？” 张合欢道：“她的团队处理危机公关的能力不行，而且本身黑料太多，这次的事情伤害到了国民感情，短期内不会平息。” 安然放下酒杯道：“有时候我真是怀疑自己，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扫把星？” 张合欢笑道：“怎么会这么想？章导超生是他自己的事情，张紫衣诈捐门也是她做事不谨慎，其实以她的实力现在应该不缺那点钱，估计是被团队的人给坑了。” 安然道：“可能我跟娱乐圈八字不合。” 张合欢道：“其实不止你这样，就说我们剧组刚签得那个文咏诗。” 安然并不知道他们跟文咏诗签约的事情：“文咏诗？你说得是香江那个嫩模？长得特漂亮？” 张合欢笑道：“不如你漂亮，也不如你嫩。” 安然道：“我对她有印象，显得冷冷的，跟安吉拉同期出道，我觉得她比安吉拉漂亮。” 张合欢道：“她也是怎么捧都不火，电影演了不少部，歌坛也混过，还跟黎天王同台过。” 安然道：“她好歹还有电影上映，我到现在就拍了一部，结果还没过审，综艺没来及混脸熟呢，又出问题了，我比她倒霉多了。” 张合欢道：“你喝多那天晚上，骆总跟我谈，有意出资让我帮你打造一张专辑。” 安然摇了摇头道：“你别理她，我才不听她安排。” 张合欢道：“你自己什么意思？想不想在乐坛发展？” “你帮我啊？” 张合欢笑道：“有个条件，你得先签卖身契。” 安然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个周扒皮，我才不要你当我老板。” “为啥？怕我潜规则你？” 安然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讨厌，我越来越烦你。”心想，你不是老板都没少占我便宜，那天才厕所里怼得人家痛死了，要是成了我老板，那不得更过分？ 张合欢道：“你怎么着我都行，反正我不烦你。” 安然望着他道：“一个男人心中到底能装下多少个女人？” 张合欢道：“其实在男人的眼中，女人是分成好多种的，有的女人是用来欣赏的，有的女人是用来疼爱的，还有的女人是用来玩的。” “臭不要脸你。” 张合欢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是引用。” 安然道：“你说实话，在你心中我属于哪种？”心中有些忐忑，他不会对自己抱着玩的念头吧。 张合欢笑而不语。 安然道：“你说！” 张合欢道：“你毕竟是我老师，我说得太白怕你生气。” 安然咬着牙，心说你八成把我当成最后一种了，臭流氓，你只要敢说出来，看我不大耳刮子扇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张合欢道：“你是女人中的极品，我对你又欣赏，又疼爱，还想跟你密切接触一下。”没好意思直接说想玩。 安然羞得脸通红，他得多不要脸，这种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张合欢，我低估了你的无耻，楚七月呢？” “我要是说我对你们俩都有这种感觉，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耻？” 安然道：“不要我觉得，所有人都觉得你无耻，要不要我提醒你楚七月才是你的女友。” 张合欢道：“咱们不聊这个，反正选择权在你，我没逼你做过不情愿的事情吧？” 安然想了想这倒没有，包括上次自己想跟他分手，他都没有主动找过自己，端起面前的那杯酒想跟张合欢喝一杯。 张合欢道：“别喝了，等回头你喝多了再把我薅到女厕所去。” 安然放下酒杯：“你再说我翻脸了。”她其实记得不少当时的情况，对张合欢她真是放不下，明明之前决定要离开他的生活圈子，可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张合欢道：“有件事我不明白啊，我听说岳开山收购了新画，就凭骆总和他的关系，把你的经纪约给要出来不难吧？” 安然听他提起岳开山面露不悦之色：“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觉得你把经纪约交给新画并不明智，如果你信得过我，把你的经纪约交给我，我给你制订以后的发展规划，别的我不敢说，三年内肯定让你成为国内一线女星。” 安然道：“我才不让你当我老板。”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她，想起楚七月不愿入股自己音乐工作室的事情，可能她们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张合欢道：“还有一件事，你现在也不一定非得在电影这条路上走到黑，电视剧可以尝试的，最近这几年是电视剧的爆发期，很多电影咖都在跃跃欲试，你有什么可端着的？” 安然道：“章导的话应该没错，他让我不要轻易尝试电视剧，张紫衣导师也这么说。” 张合欢不屑道：“你打着我的话来，她自己过两年都演电视剧，不是不想演，是钱没给到位。”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安然这边是骆清扬打来的，问她在什么地方？骆清扬也听说张紫衣的负面新闻了，担心女儿受到影响，安然告诉她自己和张合欢吃饭呢。 张合欢这边则是文咏诗打来的，因为张合欢说过晚上要早点回去跟她谈正事，她等到八点都没见这厮回来，以为被他放了鸽子。 张合欢是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告诉文咏诗自己突然遇到了点事情正忙着呢。 安然道：“她要过来见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知道她说得是骆清扬，挂上电话。 没过多久骆清扬就来了，最近这段时间张合欢和骆清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她对自己和安然交往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坚决的反对。张合欢的女人缘不是盖的，楚七月的妈妈方明如开始也不喜欢他，到后来不一样跟他推心置腹。 如果不是因为综艺的事情，骆清扬也不会冒昧打扰他们，她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说了，因为这场诈捐风波，张紫衣已经出国暂避风头了，****通知蓝台和有酷方面对节目进行整改，其实就算没有下达这个通知，他们也不得不考虑更换导师，已经不是简单能用马赛克解决问题的状况了。 骆清扬的意思是让安然退出这档综艺，本来就不可能走到决赛，现在因为张紫衣的事情又闹得栏目组一片狼藉，何必在这种节目上浪费时间。 安然其实今天约张合欢出来就是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骆清扬道：“小张，当初安然之所以加入《我们是演员》这个综艺全都是因为受了你的影响，你倒好，自己先退出了，把安然一个人扔在烂摊子里了。” 张合欢苦笑道：“骆总，您以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其实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现在感觉《我们是演员》这档综艺还得出事。 骆清扬道：“那你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张合欢道：“退出是要有违约金的，其实这件事跟安然的关系不大，张紫衣的事情让综艺本身的关注度提升了不少，如果蓝台和有酷能够成功化解这次危机，这档节目的影响力反倒会更大，如果他们无法解决这件事，到时候你们理所当然地退出，所以主动权在你们手里，没必要操之过急。” 安然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骆清扬知道女儿对张合欢言听计从，想起上次找张合欢打造专辑的事情：“小张，我跟你说得那件事你考虑怎么样了？” 张合欢道：“年前估计没时间了，我明天就要去北部影城，我们台的电视剧开拍，在那边估计要跟组一个多月，要不等我回来再说。” 安然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骆清扬道：“你不是说要在歌坛发展吗？小张刚好在做音乐工作室，他又这么有才华，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我又不是不付钱。” 安然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不喜欢你干涉我的事情！要不要跟他合作也是我自己做决定。” 骆清扬道：“我不是干涉你，你的经纪约在新画，如果我不为你规划，他们就会找别人负责你的事情。” 张合欢从两人的对话中隐然感觉到安然的处境不妙，不知什么缘故，他感觉到骆清扬现在的所作所为很可能是在为安然摆脱新画做铺垫，难道骆清扬提前预感到了危机？ 张合欢道：“安然，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骆总说。” 安然有些不高兴，但终究还是顺从了张合欢的意思，临行前让张合欢去北边多注意身体。 等她离去之后，张合欢道：“骆总喝酒吗？” 骆清扬摇了摇头道：“她还是听你的话。” “她是成年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你想跟我说什么？” 张合欢道：“安然的经纪约在新画会不会影响到她的未来发展？” 骆清扬愣了一下，她喝了口茶：“你想签安然？” 张合欢道：“不是这个问题，我认为目前新画的状况并不适合她的发展，据我所指岳总之前是做地产的吧？他收购新画，步子迈的有点大了。” 骆清扬道：“安然若是毁约，会面临一大笔赔偿。” 张合欢道：“以您和岳总的关系也不能解决这件事？” 骆清扬的双目中蒙上了一层忧郁：“你不了解他，在利益面前他从不退让。” 张合欢心中有些不解，安然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名的小演员，她能创造出多少价值？岳开山为什么非得要抓住她的经纪约不放？难道是想通过控制安然来控制骆清扬？可一份经纪约就算签得再过分，大不了毁约不干，以骆清扬的财力应该可以帮助女儿摆脱困境，为什么她会表现得如此郁闷，难道还有其他的把柄在岳开山手中？ 骆清扬道：“其实安然入选《秦淮十三钗》也不是偶然。 第二百四十三章同行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有些明白了，这其中应该存在着利益来往，安然虽然先天条件不错，但是这并不足以成为她被国师选中的理由，《秦淮十三钗》这部大戏，几乎被国内所有年轻女演员盯着，谁都知道成为谋女郎就意味着一飞冲天，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马上就能够成为国内一线，此前已经多次证明。 张合欢道：“骆总很想帮助安然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不对？” 骆清扬没有说话，双目中却流露出欣赏的目光，难怪女儿会这么迷恋他，这小子的头脑实在是太聪明了，仅仅通过自己刚才的那似是而非的话就已经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 骆清扬道：“人有时候真是矛盾啊。” 张合欢道：“其实对安然来说现在走红反倒不是好事，名气越大，在有心人眼中的价值越大，她还年轻，就算沉寂两年，要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骆清扬道：“这孩子很要强的。” 张合欢道：“性格方面感觉不太像您，她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骆清扬的眉头颦起，显得有些不悦：“有些事不是你该问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按理说你们母女应该相依为命才对，可我看你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骆清扬欲言又止：“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张合欢离开的时候，先找了个路边的电话亭，利用公用电话给乔胜男打了个电话，告诉乔胜男今晚自己和骆清扬见面的事情，他有种感觉，骆清扬和岳开山之间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和睦，可能有不为人知的矛盾，让乔胜男好好调查一下新画和山水集团之间的关系。 乔胜男让他不用管这件事，听说张合欢最近要离开南江一段时间，乔胜男提醒他多保重身体。 张合欢发现今晚有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关心自己的身体，难道她们都馋上自己的身子了？ 回到工作室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工作室里还亮着灯，张合欢听到排练室里传来钢琴声，以为秦虹在，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里面的背影是文咏诗。 文咏诗弹奏得是那首《傻女》，边弹边唱，比起最初的时候有了一些进步。 张合欢悄悄走了进去，等她唱完才鼓起掌来，用功的人总是值得鼓励的。 文咏诗这才知道他回来了，赶紧盖上钢琴，站起身，有些不开心地望着他。 张合欢打量着她，发现她脚上仍然穿着那双老棉鞋，微笑道：“暖和吧？” 文咏诗道：“排练室太冷了。” 张合欢道：“又想有私人空间，又怕冷，这世上没那么多两全齐美的事情。”他打包了一些夜宵过来。 文咏诗其实晚上就吃了一碗方便面，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所以热量损耗比较快，的确有些饿了，看到里面有肠粉叉烧包，知道张合欢晚上应该是去吃了粤菜。 张合欢去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其中一杯递给了文咏诗。 文咏诗道：“你这个人很不守时。” 张合欢道：“没办法，明天要去辽城，好多事情都要在今天处理。” 文咏诗道：“你要跟我谈什么？” 张合欢凑在窗前看了看：“下雪了！” 文咏诗在香江很少见雪，她决定出去看看，张合欢提醒她多穿点衣服，跟着她来到了外面，整个创业园区内亮灯的地方很少。 雪不大，文咏诗张开双臂在雪中转着圈儿，一双老棉鞋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轻盈。 张合欢喝了口咖啡道：“没见过雪啊？” 文咏诗道：“怎么会，每年我都会去霓虹滑雪，偶尔也会去瑞士。”，在他眼中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吗？没穿过老棉鞋倒是真的。 张合欢道：“你很想在歌坛发展？” 文咏诗停下来：“你不是说我不适合？”今天见过吴大炜之后她的信心备受打击，甚至开始考虑以后要不要放弃在乐坛发展的想法。 张合欢道：“实力跟走红关系不大，港圈实力唱将通常都不如偶像走红，内地也是一样。” 文咏诗道：“公司包装重要，运气也很重要。”她感觉自己可能真没有走红的运气。 张合欢道：“你要是想立足内地发展，找吴大炜没错，他国语歌写得不错，但是一个香江女歌手想在内地出道，太难了。有没有发现真正在内地走红的香江歌手基本上都是先红遍香江和东南亚，然后影响力才波及到这边，两边的文化毕竟存在差异。” 文咏诗不说话了，她找吴大炜邀歌的想法是请人重新填写粤语歌词，忽然想起了张合欢的那首歌《傻女》，他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怎么会写出这么棒的粤语歌词？ “你懂粤语？” 张合欢笑道：“懂吧。” “你是粤湾人？” 张合欢摇了摇头：“平江鹏城人。” “那你怎么会懂得说粤语？” “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我跟你认识都没几天。” 张合欢心说过去你跟我断断续续交往了好几年，我也没少在你身上花钱，张合欢倒不是心疼花过的钱，相反还有些内疚，毕竟没给她什么实际的好处，过去钱在他眼中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文咏诗道：“你看过我的电影？” 张合欢道：“就算是吧，据我了解，你的经纪约就快到期了，有什么打算？” “你好像很了解我啊。” 张合欢道：“我是制片方，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主要演员签约我都要过问，当然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因为你的绯闻事件，我被台长给骂了一顿。” “我绯闻干你什么事？” “不干我事，但是影响到剧组就不行，文小姐最好仔细研究一下合同，上面有赔偿条款的，真要因为你给剧组造成了实际损失，恐怕你赔不起。” 文咏诗瞪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知道张合欢不是在危言耸听。 张合欢道：“你之所以不红，原因不是你演技有问题，也不是你外形不好，主要是你经纪公司找错了，他们对你缺乏一个明确的定位，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很难摆脱花瓶演员的标签。”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只注意到我的外表而忽略了我的努力。” “大姐，演技是需要天分的，一个人的演技也是注定的，你努力能比刘天王努力？他努力了一辈子演技还不如你呢。” 文咏诗道：“你别侮辱我偶像。” 张合欢道：“你偶像的标准是不是应该提高一点，比如安妮海瑟薇，肤白貌美大长腿，人家那才是有颜值有演技，但是人家也不介意演花瓶，新版蝙蝠侠里面就演了猫女，看没看定妆照，真漂亮。” 文咏诗道：“人家是国际巨星，你不要拿来跟我比好不好。” “你看山楂树之恋吗？冬雨演技怎么样？那才叫天才演员，天分很重要的。” 文咏诗道：“你说来说去，无非是说我没演技，我也没唱歌的天分，我就是个天分普通的人，我连一个花瓶都做不好，够了吧？张合欢，我真是受够你了，我不行，可也轮不到你来对我品头论足说三道四。” “别生气啊，我这个人说话直白了一点，你要是不喜欢听真话，我就不说。” 文咏诗道：“你打击了我一整天，我不要面子啊？我没有自尊啊？” 张合欢道：“我想帮助你。” “我不用你帮！”文咏诗愤然转身，甩动长发向工作室走去。 张合欢笑道：“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的经纪约签给我。” 文咏诗停下脚步：“做梦！” 文咏诗当晚的确做梦了，做了一个相当可怕的梦，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破门而入掀开她的被子，把她绑在床上，然后粗暴地把她给强了，文咏诗惊慌失措，大声尖叫着，她叫张合欢救命，可那个家伙摘下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就是张合欢。 文咏诗惊醒后发现才是凌晨三点，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好端端穿着，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助理在隔壁房间，房门锁得好好的，她也专门检查过，这房间里没有监控。 为什么会做这种可怕的梦，两次了，梦里被他给强了两次了，这个畜生！死扑街！ 文咏诗骂完又意识到自己骂得毫无理由，毕竟张合欢对自己古怪的梦一无所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张合欢真有这方面的意图？文咏诗摇了摇头，怎么都睡不着了，她打开房门出去，披上衣服，悄悄走了下去，工作室的中央空调效果不错，暖融融的有些春意。 大堂里没有看到张合欢，他应该在办公室里睡着呢。 文咏诗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来到张合欢办公室的门前，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侧耳听了听，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正准备回去，突然报警器响了起来。 文咏诗吓得掉头就跑，万一被张合欢出来抓个正着就尴尬了。 文咏诗穿着拖鞋，速度还是受到了影响，一道身影如同猎豹般冲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她的领子，用力一扯。 文咏诗发出一声尖叫，被他从外到里扒了个精光。 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楼上沉睡的助理艾娃，这个助理实在是太麻木了。 文咏诗紧闭双目，天哪，自己从上到下就穿了一条小内内，接下来，他会不会强我？ 张合欢望着这熟悉的胴体，肌肤在夜色中白的发光，心头有点发热。 这应当是文咏诗状态最好的时候，张合欢把衣服给她披在身上，干咳了一声道：“你大半夜的乱转什么？梦游啊？搞得我还以为是小偷。” 文咏诗感觉自己连后背都发热了，应该是羞耻感带给她的反应，不过梦中发生的事情在现实中终于还是没发生，她一言不发，低着头上楼，走到中途，张合欢居然还把灯给打开了，她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内，迅速把门反锁，然后用力揪着自己的长发，感觉自己快疯了。 因为下雪的缘故，飞往辽城的航班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文咏诗带着墨镜，坐在贵宾休息室里，直到现在都没有跟张合欢交流过，这个流氓，就算把自己当成小偷，也没必要扒光自己衣服吧？一夜的胡思乱想得出了一个结论，张合欢是故意的。 张合欢没事人一样，他跟文咏诗的助理交代了一些事。 助理去洗手间的时候，张合欢来到文咏诗身边坐下：“你这个助理不行，干啥啥不行。” 文咏诗认为他在没话找话，眼睛盯着手机，翻看着娱乐版，好像没有自己的绯闻，有些欣慰，同时也有些失落，自己的热度终究不够。 张合欢猜到了她的心思：“想当好一个演员还是要在业务上多下点功夫，别想其他的事情。” 文咏诗道：“你难道就不应该跟我说声道歉吗？” 张合欢望着文咏诗：“我凭什么跟你道歉？” “你……” 文咏诗为之气结。 张合欢道：“对了，按照标准你是商务舱，我的标准是经济舱，这是你的机票。” 这时候开始办理登记手续了，张合欢起身离开。 飞辽城的航班没几个人，两个小时多就到了，张合欢坐下准备睡一觉，飞机还没起飞呢，看到文咏诗过来了，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把临窗的座位让给自己。 张合欢有些奇怪，放着好好的商务舱不坐，来这里干什么？ 文咏诗告诉他商务舱里有个男人总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矫情，你坐你的他坐他的，那货还敢在公开场合骚扰你不成？ 飞机起飞后不久，文咏诗就睡着了，张合欢也有点累，两人一觉睡到了辽城，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头挨头靠在一起。 张合欢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文咏诗，文咏诗这才醒来，看到自己靠在张合欢身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太累了。” 张合欢提醒她现在辽城的气温是零下十五度，做好保暖措施，机场等行李的时候，张合欢联系了一下提前订好的车，这一联系有点火了，那辆车在中途出了点事故，目前正在处理，让张合欢自己打车过去。 他们只好一起去外面等出租，出了机场，顿时感到寒风凛冽，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文咏诗意识到自己对这边的艰苦缺乏足够的了解，张合欢看她这会儿功夫冻得鼻子都红了，于是从自己随身的行李袋取出一条围巾递给了她。 文咏诗也顾不上挑品牌，接过围巾将自己脖子给围上，口鼻捂上，这下不用担心有记者认出她来了，事实上在这偏僻的北方小城根本没有什么娱乐记者。 等到了一辆陈旧的捷达，张合欢帮她们将行李箱给放在后备箱里，因为这辆车改气的缘故，后备箱很小，箱子有一半还得露在外面。 助理对这辆车非常不满意，向张合欢抗议，还是文咏诗表示事出意外，就这样算了。 张合欢也想尽快离开这里去辽城，毕竟机场距离城区还有三十多公里，实在是太冷了。 捷达车的暖风也不好，司机表示不愿打表，一口价二百块，张合欢也不想跟他多争执，表示同意。 因为路上堵车，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来到辽城凤鸣大酒店，司机脾气不好全程骂骂咧咧的，搞得文咏诗和助理都有些害怕，生怕遇到了坏人，幸好前面坐着张合欢，跟司机相比，他至少还有些风度。 张合欢让文咏诗和助理先下车，掏出一百块钱给了司机。 司机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们这边的起步价，两公里六块，运价每公里一块五，从机场到这儿三十二公里，算起来总共也就是51块，我这都多给你了。” “小子，刚不是说好了二百？你特么跟我出尔反尔啊？” 张合欢道：“你凭什么不打表啊？” “我们这边都这样，小子我可告诉你，这儿是辽城，乖乖把车费给付了，我特么不跟你计较，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合欢道：“你这种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为什么不装安全栅栏啊？你不怕乘客攻击你？” 司机恶狠狠望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张合欢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照着面门咣咣就是两拳，打得这司机眼冒金星，这得亏张合欢下手留有分寸，不然当场就让他见血。 文咏诗和助理站在外面等着，助理正抱怨张合欢没点风度不帮忙拿行李呢，看到车里打了起来，确切地说是张合欢打人，司机被打。 张合欢打完司机，推门就下去了，拿起手机对准了车牌拍照。 司机捂着脑袋从车里冲了出来，手里操着一把长扳手：“你特么有种，我弄死你丫……” 话都没说完就被张合欢一脚给踹到雪地里去了，张合欢从驾驶室把车钥匙给拔了下来，用力给扔了出去，然后扔在地上一张一百块的钞票：“孙贼，你丢自己人没事，别给家乡抹黑，我现在就举报你。” 第二百四十四章辽城 司机这才意识到遇到了硬茬子，躺在雪地上哀嚎着：“打人了，流氓打人了……”半天没敢爬起来，他心里明白着呢，现在爬起来还得挨揍。现在的社会人情冷漠，没有人过来多管闲事，只是远远看着，指指点点，巴不得两人继续打起来才好看。 张合欢拎着行李箱示意文咏诗她们进去，小助理明显被张合欢刚才的暴力行为给吓住了，这货什么人啊，怎么动辄就出手打人？看他的长相不像个暴力男啊。 三人进了旋转门，文咏诗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好像没必要这么做吧？” 张合欢道：“知道你为什么不红吗？就是因为原则上的问题不敢争。你跟我处长了就会知道，我在原则上寸步不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文咏诗没说话，他应该不是威胁我的。 张合欢在前台办好了手续，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却是包车的司机赶过来了，张合欢让文咏诗她们先上去，顺便把他的行李给放到房间里。 张合欢来到外面，看到那辆出租车还没走，司机正在远处找钥匙呢。 门前停了一辆丰田普拉多，看车牌是他之前在网上定过的，司机老徐连连道歉，途中发生了一个小剐蹭，所以耽搁了。 张合欢看到那辆车伤得并不严重，单从这件事就能看出老徐这个人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他让老徐不用道歉，这种人他是不会用了。 张合欢搜索了一下附近的租车公司，酒店旁边就有一家，张合欢没花费太久时间就跟租车公司谈妥了租车的事情，因为剧组要在这边呆到年后，大概有一个多月，需要用车的时候肯定很多。 张合欢从租车公司挑了一辆兰德酷路泽，车况不错，办好手续，直接开去了酒店。 办完这些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张合欢给文咏诗发了个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文咏诗表示准备在房间里吃。 辽城只是一个四线城市，凤鸣大酒店算得上是这里最好的宾馆，也不过刚挂上四星。张合欢决定去餐厅尝尝，毕竟过两天剧组人员会陆续到来，他得先摸摸这里的情况。 点菜的时候，看到文咏诗找了过来，她比较谨慎，到这里还带着墨镜，张合欢道：“放心吧，这儿没人认识你。”把菜单递给她，发现她的助理没跟过来：“你助理呢？” “病了，应该是适应不了这里的天气，我刚给她吃了药，已经睡了。” 张合欢笑道：“真不知道你俩谁是助理，怎么看都是你照顾她多一些。” 文咏诗翻看了一下菜谱，没有她喜欢吃的，表示来盘水饺就行。 张合欢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点了份酸菜汆白肉，叫了个杀猪菜，又来了个老村长下酒菜，两盘水饺，一盘酸菜馅的，一盘鲅鱼馅的。 文咏诗问有素馅饺子没？服务员告诉她只有韭菜鸡蛋的，文咏诗不吃韭菜，想想还是算了，她有些后悔提前来这里了，其实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返回香江，实在不行她留在南江多呆几天也行，也好过来到这天寒地冻的小城受罪。 张合欢道：“这地儿没什么可玩的，冰天雪地，外面哈气成霜，饮食方面都是东北菜，不过听说北部影城那边环境更艰苦。” 文咏诗道：“是要去影城住一个月吗？” 张合欢道：“今天先休息，我回头跟酒店这边谈谈，明儿一早我去影城那边实地考察一下情况，你愿意呆在这里也行，跟着我去看现场也行。” 文咏诗道：“我有点后悔接你们这部剧了，一天都觉得长，这一个多月的苦日子有的受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凡事不能只看不好的地方，至少在这里远离那帮狗仔娱记，你能找回失去许久的清净。” 服务员开始上菜，文咏诗看到份量有点吃惊，两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 张合欢招呼文咏诗吃菜，文咏诗看到大白肉片子，就判断出里面惊人的脂肪含量，吃了口酸菜，倒是开胃，杀猪菜里面的血肠她也没吃过，问了下张合欢，听说血肠的制作过程，也不敢下筷子了。 张合欢懒得管她，一边吃饭一边忙着业务，明天刘长河会带着他的十二名得意弟子过来，那些人是来当替身演员的。 张合欢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了刘长河。 他有个工作群，群主是罗培红，孙台和导演、执行导演、武指、灯光、道具他们都在里面，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天开始，配套工作就会全面展开，罗培红建议张合欢还是早点去北方影城，那边虽然已经落实了，但最好还是由他亲自去看看为好。 张合欢中午也没喝酒，他决定下午去一趟，实测一下往返的距离，看看北方影城那边的具体住宿情况。 文咏诗吃了点酸菜饺子，听说张合欢午饭后就去北方影城，提醒他外面开始下雪了。 张合欢先去前台找经理把房间的事情给安排了一下，先付了一些定金，他能言善道，没多久就跟客房部经理姐弟相称。 出门开车准备去影城的时候，文咏诗又打来了电话，问他走了没有？告诉他助理艾娃发了高烧，看样子要送去医院。 张合欢真是无语，让文咏诗带小助理下来，先开车把她们两人送去附近的医院，本该助理照顾文咏诗，这下倒过来了。 医生给小助理看病之后，认为她是水土不服，而且还有点过敏，如果无法适应这里的严寒气候，最好离开，不然病情可能会加重。 小助理听医生这么说，吓得哇哇大哭，搞得跟她得绝症似的，连文咏诗都受不了这个小助理了，建议她先回香江，留在辽城也是个累赘，其实她并不喜欢这个助理，都是公司给她安排的，小助理大概也听说她续约希望不大，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变化。 小助理听说同意她离开，病居然好了几分，张合欢一看就知道她是吃不得苦，故意装得严重，反正时间也被耽搁了不少，张合欢建议文咏诗现在就把小助理打发走，省得留在这里作妖。 给她买了张回沪海的机票，让她先回去，辽城没有直飞香江的航班，必须到沪海换乘。 张合欢开着他租来的车，又把小助理送到了机场，文咏诗明显不开心，小助理离开的时候，她都没下车。 张合欢望着小助理健步如飞的背影，向她道：“看到没，人家这才叫演技。” 文咏诗道：“我和公司的合约只剩一个月了，续约谈得很不愉快，我大概率是不会续约了。” 张合欢心说不是你不跟公司签，应当是公司不愿跟你签，这些年人家也给了你不少的资源，可你就是捧不红，谁也不想把钱打水漂玩。 文咏诗道：“艾娃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跟着我没前途的。” 张合欢道：“别气馁，人走茶凉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手有脚的也不需要助理。” 文咏诗道：“回去吧，雪有点大了。” 张合欢看了下地图，从机场去北方影城只有四十公里，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还来得及去看看。 文咏诗反正坐在他车上了，也没反对，其实她看出张合欢这个人做事比较霸道，就算自己反对也没用，已经上了贼船，随他去吧。 虽然下雪，可通往北方影城的路非常平坦，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地方，北方影城已经建起来五年了，当时是辽城的市政重点工程，还和多个电视台签署了合作协议，也是央视的外景基地之一，辽城多雪，来这里的剧组多半都是来拍雪景的。因为当初选址比较偏僻，辽城也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所以平时来这里的游客很少。 这地方也是孙树立的关系，之所以选中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便宜，而且这段时间没有其他剧组，刚好用来封闭拍摄，效率能够提高许多。 张合欢在入口处说明了来意，直接将车开到了影城办公区，文咏诗跟他一起下了车，感觉影城面积不小，其中的建筑因为缺乏维护显得破破烂烂，不过正因为如此还增加了几分古韵。 影城管理处的负责人也姓孙，听说张合欢是《寻秦记》剧组过来的先行人员，表现得也非常热情，他告诉张合欢目前影城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随时欢迎《寻秦记》剧组入驻。 张合欢看出这是个大忽悠，反正他一路开过来，连个欢迎他们剧组的条幅都没见着。 孙主任指着墙上的影城导览图给张合欢看：“我们影城挺大的，占地40公顷，总建筑面积十万平方米，主要建筑风格以秦汉为主，影城工作人员有五百多人，是国内十大影视城之一。” 张合欢心说同样风格的影城锡山就有一座，不过那边收费比较高，孙树立是贪图便宜才选了这里，他关心得是食宿问题，问了一下孙主任。 第二百四十五章达成意向 孙主任告诉他，影城本来有两家三星级酒店，可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一家，现在还有一家就在管理处旁边。 张合欢跟着他过去看看，这家宾馆的名字就叫影城招待所，是一座五层楼，因为现在影城没剧组，所以根本没有客人。 张合欢让服务员打开了最好的房间，进去一看家具上都积了一层老灰，床上的被褥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换过了，有的被褥上还有没洗净的血迹，墙角结着蜘蛛网，地上居然发现了老鼠屎。 咏诗表示不行，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住在卫生条件这么差的地方。 张合欢知道一旦开拍之后，肯定不可能每天都回聊城居住，这里距离聊城有七十公里左右，正常情况下，大巴也得开一个多小时，就算主要演员不肯在这里住，其他的群众演员，替身演员和一些剧组的工作人员也要安排在这里。 张合欢把招待所的负责人找来，让他尽快改善招待所的卫生状况，凡是剧组征用的房间，床上用一律换新，尤其是要保证暖气供应。 罗培红把下周抵达的剧组人员名单发了过来。 首先是制片组：通常制片组一半是爸爸，一半人是苦逼。爸爸是总制片和总出，其中多半是金主公司派来的，这部剧一共有六个。接下来就是各种制片人，行政制片、生活制片等，目前名单上十八人。这些人是不会驻组，多半也不会来辽城，就算有人过来，也不可能来这里住。 导演组包括总导演、副导演、演员导演、剧本导演是几大主流，一个导演俩助理，这部戏一个总导三个副导。加上监制团队三个人，场记八个，导演组暂定二十三人。这二十三人多半都是要来的。 摄影组三套机位三组摄影，一个总摄影兼摄影指导，此外还有三组摄影师，每个摄影师带大助二助三助，再带三个跟机员和俩现场剪辑和俩拍花絮的，又是二十多人。 舞美组中制景组八个，具体的脏活累活都是场务干。服装组三个，助理两个，其实舞美服装都是事先租赁采购联系工作室做，舞美组需要负责的具体工作其实就是编号修整和穿搭。 化妆组十个，三个道具三个爆破特效，加起来又是三十多人。 录音组连举杆加上后期配音的又来了十个。 演员组主演加替身大概八十人。 灯光组十五人。 场务组四十人，这个组应该是最大，其实张合欢现在做得工作就是场务分内的事情，但是罗培红的意思是让张合欢先把程序走一遍，然后再由场务入住。其实之前孙树立找了当地的一家公司合作，原本是打算将这些后勤工作全都打包给他们做，没想到负责人在这个当口儿冠心病住院，所以孙树立才临时决定由电视台自己的人去做。 至于后期和宣发都不在入驻之列。 根据罗培红发来的初步人员名单，已经二百多人了，《寻秦记》是南江电视台从建台以来的最大制作，剧组人员当然不会少。 张合欢包了一百五十个房间，这等于将影城招待所整个给包了下来。 张合欢把食宿的事情落实之后天已经黑了，咏诗看了看时间才刚刚五点半，没想到这里天黑这么早。 准备离开的时候，影城不巧停了电，张合欢问老孙这里是不是经常停电？老孙表示很少发生这样的状况，今天估计是雪大，可能压断了那里的高压线，造成电力故障。 张合欢又强调了一点，务必要保障电力供应，如果开机之后发生这样的状况就会给他们剧组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张合欢跟影城方面落实完工作，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老孙把他送上车，提醒他开车路上小心，这边的路况比较复杂，总之开慢点就对了。 咏诗上车坐在了副驾上，倒不是想离张合欢近点，而是因为她看到雪大，有些不放心，想帮他盯着点路。 雪下得很大，张合欢也不敢开得太快，车速基本没超过三十。 咏诗道：“五天后开机？” 张合欢点了点头：“准时开机。” 咏诗看了一眼实时天气预报，现在的气温是零下二十度：“这么低的气温拍戏是不是太艰苦了。” 张合欢道：“因为剧中有不少冬天的场景要拍完，今天是最冷的一天，明天开始气温会逐渐回升，我看了下天气，以后基本上没有低于零下十度的。” 咏诗道：“零度就很冷了好不好，你有没有拍过古装剧，又不可能穿得太臃肿，演员是很艰苦的。” 张合欢道：“放心，不会太苦。” 咏诗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感觉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花不停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迅速摆动着，眼睛都看花了。 张合欢道：“我跟你谈签约的事情你怎么想？” 咏诗道：“我不想签长约，可不可以按照部头来签？”她的心思已经开始活动了，跟张合欢相处的这几天，看到他为人处世的风格，绝对称得上雷厉风行，而且她也见识了张合欢过人的才华，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是心中悄然对他建立了信心。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要签就是长约，我可不想把你捧红，然后你马上拍屁股走人。” 咏诗道：“嗬，我要你捧？” “你以为自己很红吗？” 咏诗感到内心被很刺了一下，黎天王都没把自己捧红，他能把我捧红？ 张合欢道：“按照常规，你过去和经纪公司、经纪人之间的分成比例应该是6:2:2，以《寻秦记》这部剧你的片酬来论，你的片酬是三百万，根据分成比例，你只能拿到六十万，一多半都被经纪公司给分走了，当然我这还是多说了，你还要纳税。” 咏诗冷冷道：“好像你很懂的样子。” 张合欢道：“我说得只是常规，你当年欠经纪约的时候只是一个新人，我估计他们给你一成都有可能，你去年只拍了两部电影，没有新歌上市，你的商务也不多，我估计你去年全年收入不会超过一百万。” 咏诗道：“你真得很烦，我的事情不用你来分析，搞得好像你无所不知似的。” 张合欢微笑道：“你虽然入行十年，可主攻的市场始终都是港台东南亚，其实这十年，娱乐圈的中心已经转移了，不在香江，你难道看不到港片名导大举北上？就说你现在的老板黎天王，他的人气也不行了，连他自己都不被投资方青睐，哪还有精力去顾及你这种小虾米。” “你才是小虾米！”咏诗抗议道。 张合欢道：“你自己考虑，如果你把经纪约交给我，我给你七三分成。” “你好黑啊！” “比例已经很高了，正常应该是八二，我会为你争取利益，帮你精确定位，打开内地市场。” 咏诗道：“你拿什么保证我的利益？就凭你这张嘴？” 张合欢道：“你每年到手的收入不会低于两百万，如果低于这个数字，我个人帮你补齐。” “呵呵，你画了个大饼给我。” “我又没逼你吃这块大饼，你不想吃，自有其他人吃。” 咏诗道：“我还以为你只想跟我签唱片约，想不到你盯上了我的经纪约。” 张合欢道：“恕我直言，你唱歌比演戏还没天分，但是只要定位准确，你一样能红。我是买一赠一，事实上是你占了大便宜。” 咏诗道：“我虽然不红，可你也没什么名气，比起你我在娱乐圈还算是有些地位，如果你答应五五，我或许会考虑你的提议。” “七三没得商量，等过了今晚就是八二。” 咏诗道：“你这个人真得很讨厌。”她的手机响了，却是助理发来消息，已经平安抵达了沪海，此刻外面风雪呼啸，咏诗忽然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她被男友放弃，被公司放弃，现在连小助理也抛弃了她，也许这就是常说的人生低谷。 咏诗的语气软化了下来：“三年好不好？” 张合欢道：“七年。” “五年！” “六年，你三十岁的时候我给你自由。”车来到了入城的收费站，张合欢停下车，排队缴费，咏诗主动向他伸出手去：“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张合欢握了握她嫩白的小手，这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签约艺人。 张合欢缴费之后，驶入辽城，他给孙台打了个电话：“孙台，我觉得陈妍西应该扮演第一女主角纪嫣然，她更适合！” 让陈妍西去扮演纪嫣然，其实是给咏诗让路，咏诗喜欢的角色是琴清，这个角色和她性格比较接近，演起来应该毫不费力。 张合欢身为编剧他的建议得到了孙树立的支持，恰巧陈妍西在看完剧本之后，也对纪嫣然产生了兴趣，剧组尚未开机，女主的角色发生了变动，咏诗如愿以偿拿到了琴清的角色，她知道这是张合欢送给她的签约礼物。 当晚张合欢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拿给了咏诗，咏诗不得不承认他心思缜密，成功说服了自己。 她看到新星域工作室，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是你公司的第几个签约艺人？” 张合欢道：“影视方面第一个，歌手第三个。” 咏诗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被你骗了呢？” 张合欢道：“骗你的我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我是最有诚意的一个。” 咏诗看了一遍合同，在落款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张合欢让她摁下指印，生效日期写得是下个月二十号，那时候咏诗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场务组在第二天上午到达，场务组负责人李松和张合欢进行了简单的工作对接，场务组到来之后，张合欢就等于卸下了包袱，衣食住行的琐碎小事尽管交给他们去负责，四十多名场务留下十人在凤鸣大酒店负责接待工作，其他人全都去了北方影城，进行前期准备工作。 刘长河带着他的十二名得意弟子于当天下午来到了凤鸣大酒店，这些徒弟听说要拍电视剧，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巴结老刘，刘长河也是进行了一番综合评估，才挑出了这十二个人，其中还有两名女徒弟。 张合欢在酒店门口跟下车的刘长河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刘长河问他什么时候开拍？这次之所以过来是想跟着看个热闹，张合欢告诉他还没开机，现在过来只是做前期工作，至于他的十二个徒弟回头会全部交给武术导演进行培训，然后根据各自的特征给主演分配替身。 刘长河在辽城不可能久呆，年前家里事情巨多，他明天就得赶回去。 张合欢当晚在附近的东北大炕定了两桌饭，给刘长河这帮人接风洗尘。 张合欢征求了一下咏诗的意见，咏诗整天呆在酒店也无聊，答应跟他一起去吃饭。 东北大炕的生意非常火爆，咏诗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脱鞋上炕，感觉有点像霓虹的榻榻米，很快就发现这是一顿有味道的晚餐，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讲究卫生。 张合欢拉着刘长河去外面点菜，刘长河偷偷对他说：“兄弟，还是女明星漂亮，等我忙完家里的事情，我也跟你混剧组，到时候你也帮我介绍几个。” 张合欢道：“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刘哥，我怕您的情商玩不转。” 刘长河道：“少看不起人。” 张合欢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点菜。 菜一上桌就把咏诗给吓住了，大蚕蛹、林蛙、这些平时她根本不敢靠近的东西全都端上来了，她偷偷对张合欢道：“我不吃这个。” 张合欢道：“有其他的，酱骨头、大马哈鱼，都是好东西。” 刘长河提出就喝当地的部优北大仓。 两名女徒弟一个叫蒋芳一个叫王瑶，都是从小跟刘长河习武的，功夫都不错，长相也过得去，刘长河道：“小姐，你看她俩谁顺眼就提前预定武替。” 张合欢笑道：“小姐都是戏。” 蒋芳听成了吻戏，马上摇头：“师父，吻戏我不替，我还没谈对象呢。”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张合欢解释道：“的，不是吻。” 刘长河的爱徒杨瑞道：“张叔，我听说电影电视剧里面，不但有吻替还有裸替，真的假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有，不过我们这部剧里面没有这些东西。”忽然想起自己在《秦淮十三钗》给贝尔当替身的事情，当时跟安然拍那场床戏，搞得他上火一个星期，替身演员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咏诗道：“纪嫣然不是有出浴的戏份吗？”本来她演纪嫣然，已经提前看过本子。 张合欢笑道：“就是露个肩膀子，现在审查制度很严，不可能拍得太过。” 杨瑞的求知欲很强：“张叔，我听说电视剧里面的吻戏都是假的，说是借位。” 张合欢道：“有借位，也有实拍，这方面小姐有经验。” 咏诗被他虚晃一枪杀了个满脸通红：“我……我也很少拍吻戏，而且基本上都是借位。” 张合欢心说你拍得少是因为拍女主的机会少，只要是爱情电影，男女主角没几场吻戏是不可能的，咏诗的嘴巴有些特点，嘴型的缘故，平时总是微微启开，眼角的眼影喜欢化成上翘的形状，组合起来就形成了一种清纯中带有魅惑的气质。 平心而论，咏诗的颜值在目前港台女星中肯定是居于前列的，但是颜值并不代表一切，她从十四岁入行，至今已有十年，还是改变不了万年不红的命运，这次决定签约名不见经传的新星域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 咏诗甚至想到，如果自己签约的事情被爆出，会不会沦为港媒的笑柄？她有些不敢想了。 张合欢递给她一次性手套，让她尝尝酱骨头。 咏诗顾及自己的形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张合欢道：“一个好演员得懂得生活，高高在上永远演不出好戏。” 咏诗主动倒了一杯白酒：“谢谢您指教。” 张合欢跟她碰了一杯，喝完这杯酒让咏诗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发现自己刚才点的菜大都不合她的胃口。 蒋芳跟着咏诗一起去了。 两人点菜的时候，有一群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其中一个人朝咏诗多看了几眼，蒋芳怒目相向，咏诗心说这小丫头比自己之前的小助理强多了，至少知道护着自己，其实她对自己的颜值一直都有信心，只是最近事业上不顺，搞得她有些抑郁了。 老板给他们推荐了锅包肉和东北春卷，咏诗又点了酸菜水饺，最近喜欢上了酸菜。 回去的时候，张合欢正在给楚七月视频，拉着刘长河给楚七月打招呼，这种时候通常最能体现朋友的重要性。 楚七月也没多耽搁，提醒他少喝点。张合欢挂上电话，马上就跟刘长河炸了个雷子。 双倍活动开始了，我要！ 第二百四十六章意外月票一万张加更 刘长河的徒弟酒量都不小，包括两个女徒弟都喝了半斤。 文咏诗喝了小二两，感觉身体暖呼呼的，好像渐渐开始适应了这里的天气。 来到东北本来就应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锅包肉做得外酥里嫩，酸里透甜，好吃极了，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文咏诗也不再像开始那么顾及形象，戴上手套啃了一根酱骨头。 反正没有记者会偷拍，自己绯闻的热度应该已经降温了，张合欢说得没错，狗仔关注得只是那几个小天王，而不是自己，她跟他们之间的确没什么关系，是他们打自己主意罢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娱乐圈里那会有什么真正的感情。 她开始感觉自己加入《寻秦记》剧组，在寒冬腊月来北国拍戏不算个很坏的选择，至少能够让她忘记最近的烦心事，其实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众人离开的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雪，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十几个人朝他们迎面走来，其中一人指着张合欢道：“乱哥，就是他，就是他打我还不给我钱。” 文咏诗认出那人就是在饭店里盯着自己看的，这时候才想起他就是昨天在机场拉他们的黑心司机，文咏诗有些懊悔怎么才想起来，自己的注意力实在是太不集中了。 对方十几个人，张合欢这边人也不少，但对方都是本地人。 那个叫乱哥的壮汉是那群人的头，指着张合欢道：“小子，昨儿是你打我兄弟？” 张合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刘长河已经向前跨出一大步：“怎么着？我兄弟打你兄弟怎么着？” 乱哥冷笑望着刘长河道：“你特么喝了二两猫尿不知天高地厚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合欢道：“刘哥，跟你们没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刘长河哈哈笑道：“天寒地冻的，我正想活动一下筋骨，徒弟们，给我揍这帮不开眼的。” 杨瑞已经如同猛虎出闸冲了出去，一拳就将乱哥给放倒了，刘长河的这帮徒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全都是从小练武出身，别看双方人数差不多，可武力值相差太大了。 别说杨瑞这种猛将，就连蒋芳和王瑶两名女将，随便对付两三个大汉也玩儿似的，眨眼的功夫，对方来得十几个全都被放倒在地，躺倒在雪地上哭爹喊娘，刘长河提醒他们不能出手太重，一定要掌握分寸。 张合欢来到那黑心司机面前，那货哪见过这种场面，噗通就给张合欢跪下了：“大……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你们……你们……是黑……”他把张合欢一行当成黑社会了，普通人哪有那么能打的？ 张合欢道：“赶紧滚蛋吧，以后别再干昧良心的活。”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犯不着跟这帮小人物一帮见识。 剧组各部门陆续到来，张合欢明显轻松了许多，这两天多半时间都窝在房间里改剧本。 文咏诗就住在他隔壁，她也开始用功研读剧本，毕竟开机之后马上就是琴清的几场戏。张合欢临时安排蒋芳给她当助理兼保镖，文咏诗虽然不红好歹也是个明星，一个人出来进去的总是不方便。 导演组在开机前三天也抵达了辽城，姜家骏放下行李就到张合欢的房间里来了，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武指谭健。 谭健手里有固定的班底，但都是港人，通常他很少来内地拍戏，这次过来，也抱着探路的想法，等了解了内地市场再将班底带过来，从内地请替身演员的想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孙树立对此表示赞同，毕竟全部用港人班底价格也比较贵，内地不缺好的武行，而张合欢刚好有这方面的关系。 张合欢通知杨瑞过来，介绍他跟谭健认识，然后由杨瑞带着武指跟其他替身演员见面，刘长河的这群徒弟功夫虽然都不错，但是没有当武行的经验，所以还得由谭健进行培训。 张合欢本想跟着一起去会议室开会，姜家骏让他不用去，武行沟通也不需要他们在场。 张合欢给姜家骏冲了杯速溶咖啡，姜家骏道：“文咏诗跟陈妍西互换角色的事情是你提出来得吧？” 张合欢道：“我本着对剧组负责的态度，您有没有觉得陈妍西的古装扮相并不符合琴清孤高清冷的气质？” 姜家骏喝了口咖啡道：“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是陈妍西的影响力摆在那里，她是剧组的招牌啊。” 张合欢道：“剧组的招牌应该是姜导您啊。” 姜家骏听他这么说心里非常舒服：“只是在你最初的剧本中，赵国公主和琴清长得很像，可以由陈妍西一个人分饰两角，但是现在这两个角色出现了很多的重叠。” 张合欢道：“剧本稍微修改一下就行。” 姜家骏道：“我感觉你越来越像项少龙了。” 张合欢笑道：“姜导该不是动了让我演主角的心思吧？” 姜家骏笑道：“我得为制片方的投资负责。”话锋一转又道：“我找到了一个嬴政的演员。” 张合欢听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原本他就没想演嬴政，当时是演员没定下来，他被赶鸭子上架，既然有了人选，他当然不想凑这份热闹，他本人对演戏的兴趣并不大。 姜家骏建议剧组主要演员要进入北方影城居住，开机仪式之后，马上会投入紧张的拍摄中，他力争一个月内拍完计划中所有的戏份。 根据剧组的拍摄安排，张合欢在北方影城没有任何戏份，主要是嬴政的角色花落他家，张合欢现在就是跟组的编剧，当然他还代表制片方，是总制片人孙树立的全权代表。 文咏诗听说要去北方影城住一个月，她对此非常抗拒，因为她之前跟张合欢去过那边，那里的住宿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她可以忍受吃得差一些，但是住宿条件那么差，她无法接受。 张合欢跟文咏诗商量了一下，这边的房间还为她保留，如果每天十点前收工，他负责亲自送她回来，如果超过十点，就在那边凑合一下。 文咏诗勉强答应了张合欢的条件。 罗培红也在开机前一天赶到了辽城，看到张合欢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对他越发欣赏，其实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进行工作交流，罗培红告诉张合欢，陈霄和招丽影今天也会抵达，不过陈妍西目前还在琼岛拍摄一部电影，应该赶不及过来参加开机仪式了。 求支持！ 张合欢把自己已经将文咏诗成功签下的消息告诉了罗培红，罗培红惊叹不已，张合欢的确厉害，文咏诗怎么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了，舍弃黎天王的经纪公司，转而跟张合欢签约，这岂不是证明张合欢的人格魅力要比黎天王还要厉害？ 一月十六号，是北方的小年，也是《寻秦记》剧组正式开机之日。 港圈的对开机仪式都非常看重，导演姜家骏尤其信这个。 在北方影城的小广场上，用于供奉的案桌都用红绒布遮盖，桌上供奉关二爷，两旁是香炉和上供的烤乳猪以及各种水果。 摄影机也用红布盖住，剧组主创依次上香拜神，最后由导演姜家骏和制片方的代表罗培红掀开机器的红布，宣布开机。 据说，这个程序最早来自于早期电影对划片的恐惧。 所谓划片，还是在胶片时代时代，摄影机里的胶片在拍摄时被里面的零件意外划伤。万一发生划片，将给剧组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是机器划片又不可预计也难以预防所以剧组在开机时祈福，用红布盖住摄影机镇邪。 虽然剧组做足了仪式，可意外还是发生了，文咏诗饰演的琴清在第一天走位的时候就不慎滑倒，导致肱骨干骨折。 全体剧组人员颇为无语，人家陈霄和招丽影拍骑马打斗的镜头都没事，这个在全剧中只有文戏的文咏诗居然骨折了，姜家骏悔得肠子都青了，都说文咏诗这几年运气比较衰，他还不信，本来她是饰演纪嫣然的，可张合欢偏偏建议她演琴清，现在好了，拍文戏拍骨折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张合欢驱车把文咏诗送到了辽城人民医院，通过检查发现，她是右臂绕骨干螺旋骨折，骨折线比较长，累及的骨质也比较多，错位比较明显。 医生帮她复位后用石膏固定，告诉张合欢虽然不需要动手术，可康复期比较长，大概需要四个月。 张合欢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到罗培红在病房陪着文咏诗。 张合欢悄悄把罗培红喊了出来，把医生说得情况复述了一遍。 罗培红道：“时间太久了，剧组不可能等她一个人的。”他们为剧组主要成员都进行了投保，可怎么都想不到开机第一天就发生意外，而且意外还发生在女主角身上。 更麻烦是文咏诗是上臂骨折，如果是下肢还好办，至少可以用通过摄影弥补，近景用她本人，远景用替身，但是胳膊受伤，这就麻烦了，总不能全程只拍面部特写？ 第二百四十七章运势满10600张月票加更 张合欢也暗叹计划不如变化，文咏诗的运势也太不好了，自己刚刚签下她，正准备利用手头的这点权力在这部剧中给她争取一些福利。琴清的角色倒是顺利拿下了，可文咏诗现在的情况应该演不了了。 罗培红道：“我跟她经纪公司联系一下吧，看来只能解约了。” 张合欢让罗培红别急，还是让他先和文咏诗沟通一下。 罗培红还得赶去剧组，今天要和导演组拿出一个应对方案，开机就出了这样的事故，让这部剧的前景蒙上一层阴云。 张合欢推门走了进去，文咏诗背身坐着，脸朝着窗外，情绪很低落。 张合欢把刚买的一束花放在床头柜上：“还疼吗？” 文咏诗道：“我至少要休工半年，那份经纪约，你可以收回。” 张合欢笑了起来，来到文咏诗身边跟她并肩站着，外面下着雪，文咏诗的心情如雪花一般凌乱。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剧组给你买了意外险。” “我不是担心这些，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为什么总会有事情发生？为什么我就没有一件事可以顺心？” 张合欢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部剧你肯定是拍不了了，你受伤的事情打算上报给你的经纪公司。” 文咏诗道：“我已经联系过了，经纪公司那边同意和我提前解约。”虽然是预料中的事情，但是经纪公司的冷酷无情还是让她感到心寒。 她转向张合欢道：“我打算返回香江养伤。” 张合欢道：“你的情况暂时还不适合长途跋涉，医生建议你观察几天再说。” “剧组方面的解约手续你帮我办吧，需要我签字我签字，需要我赔偿我赔偿。” 张合欢道：“意外不在赔偿之列。” 导演姜家骏一筹莫展，最大的问题就是角色，现在需要重新寻找扮演琴清的演员，短短一天内导演组已经开了两次会，拿出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一是找一个咖位相当的扮演琴清，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可一时间哪里找那么合适的演员。二是改剧本，本来导演组就认为这部剧女性角色过多，可以删减合并。 张合欢回到影视城赶上了第三次会议，会议召开之前，罗培红宣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陈妍西的经纪人提出因为角色变更，所以要提升片酬，从过去的每集20万上涨为每集30万。 在罗培红看来，这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意思了。 台长孙树立正在京城开会，他也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孙树立认为眼前的局面都是张合欢造成的，最初就是他提出陈妍西和文咏诗互换角色，肯定是在这件事上引起陈妍西不快，她才会提出增长片酬。 而文咏诗偏偏在关键时刻出了意外，这下搞得损兵折将不说，总体支出成本还有增加。 孙树立嘴上没抱怨，可心里也不舒服，让罗培红和张合欢商量着解决，给陈妍西增加片酬可以，但是25万一集是上限，定下的制作成本不能再增加了，否则向投资人不好交代。 导演姜家骏在第三次会议上把两种方案说了，然后所有人都望着张合欢，他是这部剧的总编剧，改不改剧本得征求他的意见。 张合欢道：“这件事其实很好办，我把其中一个女主角删掉就行了，既不增加预算也不影响拍摄。” 姜家骏道：“你打算删掉谁？” “纪嫣然，我打算把纪嫣然和乌廷芳两个角色合并，增加招丽影的戏份，陈妍西还是按照最初的设定扮演琴清。” 姜家骏道：“改剧本需要多长时间？所有演员的戏份会不会受到影响？”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会受到影响，因为我最初的剧本就是这样设想的，后来出于对纪嫣然的喜爱，又把这个人物单立了出来，现在只不过是回归当初，而且剧本我已经写好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货是吹牛逼吗？才半天啊，他剧本居然就改好了？ 张合欢给出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其实不是修改，而是我最初定稿的第一版剧本，大家可以拿去看看。”他把打印出来的剧本分发给众人。 对罗培红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张合欢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将事情完美解决了，更改剧本之后，纪嫣然这个人物和乌廷芳合为一体，也就说招丽影的戏份会增加，但是她的价格便宜。 而且文咏诗因为受伤无法履行合约，就节省了六百万的支出，这笔钱，一部分可以用来支付陈妍西增长的片酬，一部分可以用来追加招丽影的片酬，最后应该还略有剩余。 这次的会议很快就确定采取更改剧本的方案，陈妍西一方由罗培红去谈。 至于招丽影那边由张合欢去谈，采用这样的分配方案，是因为罗培红认为张合欢很有女人缘。 虽然文咏诗受伤，可今天招丽影和陈霄的武戏正常拍摄，武术指导谭健正在现场指导，王瑶体型和招丽影相仿，被指定为她的专用替身，正在现场和一帮武士打斗。 这两天天公作美，大雪飘飘，正是最适合拍雪中激斗的时候，这样的场景拍出来非常唯美。 陈霄和招丽影两人这会儿休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躲在帐篷里利用暖风机取暖。 张合欢过去招呼了一声：“陈哥，丽影姐，冷吗？” 陈霄笑道：“还行，刚打完，身上热乎着呢。” 招丽影道：“文咏诗情况怎么样了？” 张合欢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招丽影道：“这就是你们的疏忽了，应该做好演员的防护工作。” 陈霄道：“她是准备拍文戏的时候滑倒的。”文咏诗受伤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所以知道这件事真赖不到剧组头上。 此时他的助理进来通知他出去拍下一场戏。 张合欢在招丽影身边蹲了下来：“丽影姐，剧本改了。” 招丽影道：“什么？才开拍你们就改剧本？太随意了吧？至少应该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 张合欢知道她脾气直：“跟多半演员都没关系，主要是改了你的戏份。” 招丽影眼睛瞪圆了：“改我的戏份？凭什么？” “你别急啊，不是删减，是加戏，我把乌廷芳和纪嫣然两个人物合并了，大概给你加了十五集戏份，现在你其实是第一女主角了。” 招丽影这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因为文咏诗受伤，所以你才改动剧本？” 张合欢点了点头：“放心，更丰满了。” 招丽影道：“你是说我胖了？” 张合欢真是佩服她的脑回路：“我是说角色更丰满了。” 招丽影点了点头。 “片酬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招丽影道：“没要求啊，我挺喜欢乌廷芳这个人物的，而且这不是文咏诗出事了嘛，我总不好趁火打劫。” 张合欢发现她很够意思，至少比陈妍西在这种时候要求涨片酬要好。 招丽影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个要求。” 张合欢道：“丽影姐，您能别一惊一乍的行不，有要求您就说。” “你给我写首歌吧。” 张合欢道：“你想唱歌？” 招丽影点了点头：“我想尝试一下，我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可是我很喜欢唱歌的。” 张合欢道：“你现在合约在海润影视吧，我给你写歌会不会有问题？”他其实对招丽影的资料非常清楚。 “我不是全约艺人，签得是影视约。” 张合欢笑道：“要不你把唱片约签给我吧，我为你量身打造几首歌，别的不说，至少保证其中一首登上风云新歌榜第一。”管他能不能实现，先把牛逼吹出去，按照过去的时间线，招丽影明年就会大火，先把她的唱片约拿到手中再说。 招丽影道：“你真能保证？” 张合欢道：“保证。” “保证我就签，对了，多久能登上第一？” 张合欢道：“今年内。” 这时候助理导演过来通知招丽影去拍戏。 张合欢跟着一起出去看热闹，心中琢磨着，招丽影真正的价值还是在电视剧方面，一步步来，先把她的唱片约拿下，然后再想办法把她的影视约攥在手里。 百夫长商城已经很久没有新货上架了，张合欢的声誉值每天以十五万左右的幅度增长，用声誉值兑换生命值成了他的例行工作，他特地搜索了一下一消灵，希望能够出来类似一消灵快速痊愈的灵丹妙药，可惜商品无货。 回到医院却发现文咏诗已经离开了，问过医生和护士，说她坚持出院，不经同意就自己走了。 张合欢赶紧给她打电话，电话关机，驱车来到酒店，前台告诉他，文咏诗在两个小时前已经退房离开。 张合欢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推断文咏诗大概率选择离开辽城，查了一下最近的航班，一个小时后会有一班飞机飞往京城，文咏诗对内地熟悉的城市也就是那几个，张合欢马不停蹄地去了机场。 辽城机场不大，只有国内航线，张合欢进入候机室就看到了文咏诗披着羽绒大衣，架着胳膊坐在空荡荡的候机室内，暗自松了口气，缓步来到她的面前。 文咏诗看到这个身影，抬起头，今天居然没戴墨镜，眼睛有点红，显然刚刚哭过了。 求月票！ 第二百四十八章黑玉断续膏 张合欢向她笑了笑：“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啊？” 文咏诗没搭理他，用纸巾擦了擦眼角。 张合欢在她身边坐下：“人活在世上都有顺流逆流，不可能你永远春风得意。” 文咏诗道：“十年了，我入行十年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在原地踏步，我的世界就没有春风得意，一直都是寒风凛冽。” 张合欢道：“那是因为你过去没遇到我。” 文咏诗道：“没遇到你之前，我至少没骨折！”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我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 张合欢道：“过去没有，可现在你跟我签了经纪约，你不管干什么必须要跟我商量。” 文咏诗道：“我们的合同尚未执行，我可以反悔的。” 张合欢道：“取消了！” 文咏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她以为张合欢要主动跟她解约，现在连这不起眼的新星域工作室都要抛弃自己？ 张合欢道：“我是说航班取消了。” 文咏诗望着屏幕，这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压抑许久的郁闷一股脑爆发了出来：“我就说我倒霉透顶，连航班都跟我作对！” 张合欢笑道：“走吧，把票给退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张合欢的手机传来推送音，掏出手机看了看，百夫长积分商城终于上新货了，通知上写着，百夫长商城新春大酬宾，新货陆续上架。 张合欢看了一下，首先上架商品就是黑玉断续膏，记得这玩意儿是《倚天屠龙记》里面金刚门的独门秘药。 外表呈黑色，气息芬芳清凉。其药性极其神奇，常人手足身体骨节若遭致重创从而伤残，敷上此药膏后伤患仍可痊愈，从而逐渐恢复正常活动。若是伤残时日长久、骨伤已经愈合者，则需先将其断骨重新折断，敷上此药膏后亦可使骨骼恢复正常，可恢复正常行走等能力。 武当七侠之一的俞岱岩，腿骨寸断，已经十年了，但用了该药，最后也能行走。 价格是十万声誉值，对张合欢现在来说，这点声誉值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劝文咏诗先跟他回去，把文咏诗送回酒店，又去了一趟附近的中药店，按照方子抓药，药方列出的都是些常见药物并不难找，根据他制作一消灵的经验，药不重要，最重要是最后的步骤扫描，只有完成这一步，才能制作出真正含有功效的黑玉断续膏。 张合欢先利用研钵将药物研磨成粉状，因为其中有黑米成分，所以淹没之后成为黑色粉末，加入墨汁调和，好像跟小说中描述的气味不一样，书中是气味芬芳清凉，他调出来的却是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最后一步点击用声誉值兑换，启动扫描功能，手机手电筒亮起，对准他调和出来的那滩东西照射三分钟。 所有步骤完成后，从表面上看还是原来的样子，气味还是臭烘烘的，根本没有变化嘛。 张合欢用小瓶装好，这样看起来相对正式一些。 文咏诗听说张合欢弄来了一个治疗骨伤的秘方，她对此是不相信的，其实她本来想飞去京城，也是出于对当地医疗水平的不信任。 张合欢把手中的玻璃瓶举起：“这是我们老张家祖传秘方，祖祖辈辈相传，传子不传女，换成别人我还真不舍得给他用。” 文咏诗道：“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骨伤良药，黑玉断续膏，只要涂抹在伤处，不出三天就能痊愈如初。” 文咏诗道：“你去骗三岁小孩子吧，骨伤哪有那么快愈合的？” 张合欢道：“你还是不信我，要不这么着，如果没效果，明天我亲自陪你去京城治病。” 文咏诗道：“你祖上是谁啊？说得跟真的似的。” “张无忌听说过没有？” 文咏诗摇了摇头，都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哪知道什么张无忌。 “张三丰呢？” “他不是个道士吗？” “张仲景呢？” 文咏诗这个听说过，东汉著名的神医，被成为医圣的泰斗级人物，可他写得好像是《伤寒杂论》，没听说他会治疗骨伤呢。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你是我公司力捧的艺员，我坑谁都不会坑你。” 文咏诗心说跟你签经纪约的估计也就是我一个，禁不住他的花言巧语，最终还是答应尝试一下，张合欢帮她解开绷带，让她躺好了，小心移去石膏，尽量避免骨折移位，这才将自己精心调制的黑玉断续膏给抹上，话说文咏诗的皮肤不错，又白又嫩。 文咏诗闻到这气味差点没闭过气去：“好臭啊！你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合欢道：“良药苦口利于病，闻着臭，可效果好，你现在是不是不疼了？” 文咏诗感觉断骨的地方突然就清凉了起来，有些奇怪道：“真的嗳，好像一点都不疼了。”张合欢看到她的右臂明显肿胀，比左臂粗了一圈，希望这药膏能有效，将药膏均匀涂抹之后，又将石膏复位，用绷带缠好。 文咏诗坐起来：“有点痒！” 张合欢道：“废话，黑玉断续膏见效非常快，骨头愈合的过程中肯定会有点痒。” 张合欢道：“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安排。” 文咏诗表示想吃酸菜水饺，张合欢起身去给她安排。 来到餐厅遇到了前来吃饭的罗培红，罗培红问起文咏诗的状况，张合欢告诉她一切正常，他打算明天陪着文咏诗回南江复诊，文咏诗对辽城的医疗水平抱有怀疑态度。 罗培红笑道：“你还真是关心旗下女艺人。” 张合欢道：“既然签了就得对人家负责任。” 罗培红让他这几天别管剧组的事情了，反正她最近一周都会呆在这里，给张合欢放了一周的假，趁着这段时间把文咏诗给安顿好。 按理说剧组跟文咏诗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文咏诗在拍摄过程中受伤，所以剧组也要承担她的资料费用，更何况她还是张合欢的签约艺人。 张合欢打包了一份酸菜水饺，让厨师给炖了骨头汤，给文咏诗送了过去。 现在蒋芳也去了影城帮忙，所以文咏诗身边暂时也没了人帮忙，身为经纪人张合欢得多照顾她一些。 张合欢把饭给文咏诗放下。 文咏诗道：“你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张合欢道：“我也没什么事情，罗姐给我放了个假，明天我送你回南江做进一步检查。” 文咏诗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张合欢笑道：“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经纪人。”他把餐盒打开，夹起饺子喂她。 文咏诗道：“我有手有脚不用你伺候。” 张合欢道：“你用脚吃饭啊？” 文咏诗道：“我还有左手呢。”拿起筷子，夹了几次，都没把饺子成功夹起来，只能用筷子戳进去，可往嘴里送的时候又掉了。 张合欢笑道：“左手不灵吧？” 文咏诗只好让他喂，张合欢也够坏的，直接一个大饺子就塞进她嘴里，文咏诗平时一举一动都顾及形象，在人前哪有这么大口吃东西的时候，嘴巴塞得满满的，两只眼睛望着张合欢，看到他又夹起了一个饺子，赶紧摆手，这货是想生生把老娘给噎死吗？ 吃完那只饺子，张合欢舀了一勺骨头汤喂她：“吃什么补什么，这是我让大厨特地给你炖得圆骨汤，保你喝完之后明天恢复如初。” 文咏诗道：“你是不是一直说话都这么夸张？” “夸张？” 文咏诗道：“大话王！” 张合欢道：“大话儿王？” 文咏诗点了点头：“对，大话儿王！”她不止一次去过京城，知道那边喜欢加儿音。 张合欢道：“在我们这边就等同于吹牛逼。”又塞了一个饺子到她嘴里，文化差异，你不知道大话和大话儿不一样吗？ 文咏诗饭量不大，吃了六个饺子就表示自己饱了，张合欢把剩下的全都吃完，连文咏诗剩下的半碗骨头汤也喝了个干净，稍微收拾了一下：“你还有让我帮忙的吗？” 文咏诗摇了摇头。 张合欢道：“那我先走了，反正我就住在隔壁，你晚上有事招呼我。” 文咏诗道：“谢谢啊！” 张合欢道：“应该的。”临走之前又问她胳膊感觉怎么样？文咏诗表示不疼了，暂时没什么感觉。 张合欢回去订了两张明天上午的机票，既然文咏诗已经退出剧组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先带她回南江检查检查，如果没什么大碍，可以让她先回香江。 打开百夫长商城，不是说最近有新商品陆续上架吗？看了一下，常规兑换生命值还在，商品栏上只剩下一件时间暂停，其他的都空空如也，至于真话卡、加速卡、霉运卡、遥控引爆之类之类的道具也没有了，张合欢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兑换的生命值已经能够活到二十八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利用荣誉值兑换生命值的功能消失了，那么自己的生命岂不是就要定格在一定的数字上？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看来出名得趁早，还得赶紧把生命值给兑换出来，每天十五万声誉值的增幅还不够。 想得正出神，房间电话响了，接通之后，是文咏诗，喊他过去一趟。 张合欢来到文咏诗的房间，文咏诗道：“我身上好痒，是不是过敏了。” 张合欢看了看她的脸和脖子，好像没什么异样：“没事啊！你过去有过敏史吗？” 文咏诗摇了摇头：“可是好痒！”她的左手已经忍不住去挠后背。 张合欢道：“我方便看看你后背吗？” “不方便！” 张合欢道：“不方便就算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真是奇怪，平时穿露背装比基尼随便别人看，可真要帮她看病的时候反倒扭扭捏捏了。 文咏诗道：“你先去给我买点抗过敏药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出去到附近药店给她买了点息斯敏。 文咏诗吃完药，感觉也没什么好转，刚才是后背，现在全身都痒，她高度怀疑张合欢给她抹得什么黑玉断续膏有问题，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张合欢根本就不是医生，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他弄得那些臭烘烘的东西抹了自己一胳膊。 文咏诗强忍着不抓，可最终忍不住还是去了洗手间，越挠越痒，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提出让张合欢送她去医院。 张合欢开车把她送到了辽城人民医院，晚上也没皮肤科的大夫，挂了个急诊外科，外科医生准备帮她检查的时候，突然又不痒了。 文咏诗把情况一说，医生认为她可能是有些过敏，吃过抗过敏药物之后情况有所缓解，让她不用紧张，回去保持皮肤清洁，好好休息，又给她开了几盒药。 张合欢全程跟着，感觉这医生水平也很一般，两人上了车，文咏诗坐在后面，张合欢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心理作用啊？” 文咏诗道：“我没事折腾什么？刚才真得很痒，现在忽然就好了。”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让文咏诗坐好，开车返回酒店，送文咏诗回房的时候告诉她明天一早飞机回南江。 可张合欢还没走呢，文咏诗又感觉到身上痒了。 张合欢感觉有点邪乎，或许是房间的原因，他和文咏诗换了房间，让文咏诗去自己房间睡。 文咏诗认为不是房间的原因，可能是张合欢给她涂抹的药膏有问题，其实张合欢现在也有点怀疑了，让文咏诗去床上躺着，自己帮她把药膏给擦干净。 文咏诗心说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相信了他，他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试验品，什么祖传秘方，全都是骗人的。 躺在床上，张合欢帮她解开绷带，小心取下石膏，看到文咏诗的胳膊已经消肿了，至少看上去两边胳膊一般粗了。 文咏诗看到自己右臂上漆黑一团，懊恼得恨不能给这货一拳，都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关键是现在身上到处都在痒，左手忍不住在腰上挠了挠：“你能不能快点。” 张合欢点了点头，往她脸上看了一眼，明显吓了一跳。 文咏诗道：“怎么了？” 张合欢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没什么？” 文咏诗拿起手机利用自拍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张合欢想阻止没来及。 屏幕上出现得是一个面部漆黑的陌生女子，文咏诗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这是自己，莫大的恐惧让文咏诗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受不了这个刺激，竟然晕了过去。 张合欢意识到自己这次闯祸了，没想到黑玉断续膏的副作用这么大，文咏诗不但右臂变黑了，脸也变黑了，张合欢拍了拍她的脸：“醒醒，醒醒！” 文咏诗一动不动，张合欢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千万别给整死了，真弄死了自己可说不清楚。 文咏诗这会儿说话了：“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张合欢听她说话，这才稍稍放心：“你别怕，可能药劲大了点，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我宁愿死！” 文咏诗呜呜哭了起来，本以为今天人生已经跌倒了低谷，可没想到低谷下面还有低谷，事业没了，胳膊断了，现在连脸都毁了。 张合欢道：“我弄条毛巾帮你擦擦，我感觉能擦干净。”这货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弄湿之后回到文咏诗身边。 文咏诗左手拿着手机照着自己的脸，这会儿身上倒是不痒了，手机里五官轮廓还是她，可这皮肤，根本就是从非洲过来的。文咏诗委屈地哭了起来：“张合欢，我没得罪过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张合欢用毛巾帮她擦脸，脸上就是黑气，根本没办法擦掉，不但脸上，脖子上，身上都黑乎乎一片，而且在不断蔓延。 张合欢也有点紧张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你好像是中毒了。” 文咏诗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这个样子没法见人了，中毒也是你给我下的，我就是死也死在这里。”她拿起手机开始对着手机说话，说得是粤语，以为张合欢听不懂。 张合欢其实全都听清楚了，文咏诗在留临终遗言，说她死就是自己给害死的。 张合欢心亏，虽然配制什么黑玉断续膏是好意，可现在文咏诗变成这个样子他是责无旁贷的，要怪得怪百夫长商城，怎么推送给自己这个玩意儿，不能叫白玉断续膏？为什么要叫黑玉断续膏？ 张合欢悄悄去一边，打开商城仔细研究了一下黑玉断续膏的说明书，其实他早就养成了看说明书的习惯，里面没提到副作用。又在商城内部搜索如何减轻黑玉断续膏的副作用，查不到！ 张合欢甚至连度娘都用上了。 如何减轻黑玉断续膏的副作用？ 最佳答案：以毒攻毒！ 张合欢继续问度娘：如何以毒攻毒减轻黑玉断续膏的毒副作用？ 度娘答：七情六欲合欢散！ 求月票！ 第二百四十九章药力的副作用月票12000加更 张合欢这个郁闷啊，去你娘的七情六欲合欢散！当打游戏吗？ 文咏诗这会儿已经黑气弥漫，周身皮肤跟黑炭似的，短时间内整个换了一个人种，不过她身上倒是不痒了。 张合欢道：“还是去医院吧？” 文咏诗指着张合欢的鼻子：“get out！” 张合欢满脸诧异地望着文咏诗，因为她这次是用右手指着自己。 文咏诗也是气急攻心，忘了右臂还骨折呢，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张合欢道：“疼吗？” 文咏诗真没觉得疼。 张合欢道：“你胳膊好了？” 文咏诗左手摸了摸右胳膊，好像一点都不疼了，石膏也取下了，难道真好了？他的黑玉断续膏真有效？ 张合欢道：“你刚刚抬起手臂指着我啊，而且你胳膊已经消肿了，我就说这黑玉断续膏很神奇，特别灵。” 文咏诗小心抬了一下手臂，的确一点都不疼，究竟是好了，还是因为自己中毒太深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现在宁愿胳膊断，也不愿意这个样子出去见人，黑得跟个炭团似的，出去别人肯定要把她当成鬼一样。 张合欢道：“要不去医院？” 文咏诗道：“我哪都不去。”她起身去洗手间。 张合欢想扶她被她一把推开，一不小心又用上右手了，力气不小，还是没感到疼，文咏诗意识到自己的手可能真好了。 张合欢坐在那里等着她，好心办坏事，一不小心药用过量了，把文咏诗给整成黑人了，希望她这身黑气能够慢慢消退。 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水声，文咏诗在洗澡，试图把自己给洗白。 张合欢知道根本没用，望着手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惹祸了！” 叮！ 手机响了一下，有新道具上线，张合欢第一时间打开百夫长商城，看到积分商城多了一件商品——七情六欲合欢散。 张合欢有点懵逼了，真要以毒攻毒啊？ 点开说明，制作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兑换后打开系统扫描饮品，饮品就会自动合成。 死马当成活马医，目前先试试吧，趁着文咏诗还在洗澡，张合欢给她冲了杯速溶咖啡，花十万声誉值兑换了一件七情六欲合欢散，然后对着速溶咖啡扫描。 这边扫描完成，那边文咏诗也出来了，黑着一张脸。 张合欢同情地看着她：“我刚没跟你说，黑玉断续膏都会有副作用，你睡一觉就好了，我保证你明天就能恢复正常。” 因为皮肤变黑了，文咏诗的白眼珠格外鲜明，看到她的样子，张合欢想笑又得强忍着，很辛苦。 文咏诗道：“你为什么早不跟我说？”刚才她在浴室里面检查了，自己的胳膊应该是好了。 张合欢道：“我要是跟你说，你还能配合治疗吗？放心，我祖传秘方，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把那杯咖啡递了过去：“喝杯咖啡。” 文咏诗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张合欢的什么黑玉断续膏应该是有效的，不然自己的骨折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好了，虽然还没拍片证实，但是身体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文咏诗喝了口咖啡：“如果我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我就自杀，我会写遗书，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把我害死的。” 张合欢道：“一定会好的，我保证。” 看着文咏诗把那杯咖啡喝完，心中暗忖，她该不会喝完之后兽性大发，对自己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文咏诗看了他一眼，张合欢有点害怕，这黑不溜秋的妮子该不会对自己产生邪念？ 文咏诗道：“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想一直赖在这里看我笑话？” 张合欢道：“你真不去医院？” “不去！” 张合欢道：“你感觉怎么样？” “别啰嗦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文咏诗将喝完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有点听天由命的悲观。 张合欢感觉自己还是尽早退场的好，万一文咏诗药性发作，到最后把这件事赖在自己身上，搞不好自己都得进去，真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更何况文咏诗现在黑得跟炭团似的，张合欢真没有什么兴趣。 张合欢从文咏诗的房间出来，以毒攻毒，按理说七情六欲合欢散药力和黑玉断续膏的副作用相互抵消，文咏诗的情况应该不会更严重。 对文咏诗而言，这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如果明天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办？意味着她要彻底告别娱乐圈了，意味着她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意味着她十年的努力全都白费。 文咏诗时不时用手机观察自己的脸，把手机电量都耗光了，还是那张堪比锅底的漆黑面孔。 文咏诗起身把手机充上电，又去洗手间看了看镜子，好像感觉脸上的黑气消褪了一些，脱下衣服，看到身上有不少地方的皮肤开始褪色，心情开始放松了一些，看来张合欢没有欺骗自己，应该是副作用，睡上一觉或许就好了。 文咏诗决定什么都不想，排除杂念好好睡一觉。 张合欢这一夜反倒没怎么睡好，毕竟不是专业医务工作者，万一把文咏诗给整死了，可就闹出大新闻了，就算没给整死，她恢复不了过去的肤色，十有八九也会选择轻生，还担心文咏诗药性发作，狂性大发，晚上冲进来把自己给强了。 就这样在惶恐不安中过了一夜，张合欢五点就起床，因为要赶八点的飞机，给文咏诗打了个电话，感觉她声音还算正常。 两人各自收拾行李出门。 在走廊遇到，张合欢惊奇地发现文咏诗已经恢复了原貌，脸上恢复了白嫩，就连胳膊的石膏也取下来了。 张合欢让文咏诗把绷带给套上，黑玉断续膏这件事不能外传。万一在酒店遇到熟人，看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健康，肯定会怀疑其中有猫腻儿，毕竟这种康复速度太匪夷所思了。 两人上了车，文咏诗因为恢复了容貌，心情也好了许多：“我感觉手臂已经全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接着拍戏？” “不能！”张合欢断然拒绝。 文咏诗当然清楚他拒绝的原因：“那就是说我还得继续装病？” 张合欢道：“不是装病，是你本来就有病。” “你才有病呢。” 张合欢改口道：“有伤在身，黑玉断续膏的事情你不可外传啊，否则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文咏诗道：“你祖传的药物果然很灵验，我居然这么快就好了，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张合欢道：“打住了，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趁着这段时间你刚好可以把合约的事情给处理好，记住了。” 文咏诗点了点头。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招丽影打来的，招丽影打电话过来一是问文咏诗的状况，二是问他们昨天谈得写歌的事情，看得出她对进军歌坛这件事还挺上心的。 张合欢在电话中告诉招丽影，等他回来马上就给她写歌，顺便把合约带过来。 文咏诗一旁听得清楚，等张合欢挂上了电话：“你要给招丽影写歌？” 张合欢道：“她准备跟我签唱片约。” 文咏诗道：“我的歌你还没给我写呢。” 张合欢道：“陪你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你那边解约手续办完之后，我马上帮你推出新歌。” “傻女吗？” 张合欢道：“粤语歌先放一放，我给你的定位是高冷的城市丽人，你以后得多注意点形象。” 文咏诗不悦道：“我形象怎么了？我形象不好吗？”跟演技和歌艺方面不同，她的颜值衣品得到港圈的普遍认同，否则也不会在金像奖上获得了一个尴尬的典礼最佳衣着奖。 张合欢道：“我的意思是减少绯闻，以后在公众场合树立高冷的形象，注意和男艺人之间的互动，简单一句话就是无视他们。” 文咏诗道：“我一个三线艺人，我又怎么资格去无视别人？” 张合欢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过去为什么绯闻那么多，就是因为你回应太多，别人约你，你就出去？你是想跟他们交往呢？还是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文咏诗道：“你在侮辱我嗳！” 张合欢道：“我是在教你做人，从现在起你的人设就是高冷傲慢，反正港圈的资源你也没捞到多少，到头来就弄了一屁股绯闻。” 文咏诗道：“注意你的措辞。” 张合欢道：“穿衣风格也要稍微改变一下，白领丽人，冷淡风，中性风，让男人看着觉得你美，让女人看着觉得你酷，这叫可攻可受。” 文咏诗笑了起来：“你这个人鬼主意还真多。” 张合欢把车停在了停车场，推开车门，去拿行李，文咏诗想过去帮忙，张合欢让她别动，毕竟骨折刚好，连张合欢都怀疑是不是长结实了，万一不小心再弄断了就麻烦了。 飞机起飞之后，文咏诗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的意思我基本上明白了，形象上我可以改变，但是嗓音上我可能不会改变太多。” 张合欢道：“任何事情都可以包装的，你别忘了还有修音，你只要不走调，我就有把握让你成为歌星。” 文咏诗打了个哈欠，他们回去又买得经济舱，张合欢就是这个标准，她也没有升舱的打算，反正时间也不久。 起飞不久文咏诗就睡着了，张合欢其实对文咏诗的未来发展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规划，先从歌坛开始吧，凭她的颜值完全可以当成偶像来培养。 打开手机从百夫长商城里搜索到《暧昧》的曲谱，只要是过去新星域拥有版权的作品，他可以随意使用，百夫长商城的搜索系统恰巧可以成为连通两个平行世界的桥梁，而且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暧昧》有国粤语两个版本，国语版原唱是侯湘婷，粤语版是天后王菲，针对文咏诗的特点，可以双管齐下。选择这首歌作为切入点，原因不仅因为文咏诗是香江出生，国粤语都非常出色，一首歌两个版本兼顾两个地域市场，更主要因为这首歌的难度不大，但是琅琅上口。 文咏诗睡着了，头靠在张合欢肩上，张合欢望着她重新恢复俏丽的容颜，心中暗叹，老情人了，她整天说好像见过自己，难道她内心深处也有感应？ 她过去接近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动机无非是想自己给她资源将她捧红，张合欢最讨厌心机女。 他们相处的几年虽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但是并未给她什么资源，更谈不上力捧，文咏诗也是一个聪明人，意识到从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马上止损离开，当时他们分开的并不愉快，搞得满城风雨。 文咏诗因为那件事也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三十一岁的时候如愿以偿嫁入豪门，当时张合欢还参加了她的婚礼。 俱往矣，只可惜这辈子相逢还是晚了一些，这么美的女人没赶上烧头柱香，张合欢正胡思乱想，感觉一只手落在了他双腿之间。 张合欢打了个激灵，不看都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人靠在自己怀里，手搭在自己裤裆上，张合欢没动，一会儿就感觉被捂热了。 虽然他们旁边没有人坐，可空姐还在来回走动呢，空姐推着小推车来到他们旁边。眼角瞥到了了这对男女，哎呦，这光天化日的，这女的公然把手放在他那里，也太不检点了。 张合欢尴尬笑了笑指了指矿泉水，空姐给他倒了杯矿泉水，张合欢刚喝到嘴里，文咏诗就在他裤裆上捏了一把，张合欢噗！地喷了！ 喷了空姐一身。 空姐望着他，张合欢也望着空姐，心说你都看到了，我特么才是受害者。 “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张合欢拍了拍文咏诗，文咏诗仍然趴在他怀里：“嗯嗯，不要搞我……” 张合欢低头看了看她，面若桃花，星眸半睁，一扫过去的冷漠面孔，此刻显得如此风骚，张合欢明白了，七情六欲合欢散药性发作了，这药性持续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求月票！ 第二百五十章高空颤栗 空姐提醒张合欢：“洗手间在那边。” 张合欢这个郁闷啊：“我特么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提醒我们俩去洗手间里解决吗？” 张合欢拍了拍文咏诗：“我……得去个洗手间。” 文咏诗娇滴滴道：“我也要去……” 张合欢心说你不能去，你去非得出事，他抓起文咏诗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裤裆上移开，没想到她攥得还挺紧，主要是自己膨胀了，目标太大，太容易把握了。 张合欢把迷迷糊糊的文咏诗手指分开，把扶手放下来让她抓着扶手，起身往洗手间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文咏诗脑袋顶在舷窗上，似乎又睡着了，张合欢带了条毛巾过去，躬着身子从过道通过，倒不是因为他礼貌，而是不保持这个姿势中间就暴露了。 张合欢去洗手间稍微耗费了点时间，在紧绷的状态想要自由排尿比较困难，冷静下来之后，弄湿毛巾回到座位上，看到文咏诗一手摸胸，一手夹在双腿之间，姿态很妖娆。 张合欢心中暗笑，这才是我过去认识的你嘛，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两张，然后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把脸。 文咏诗又朝他身边挤了过来，很熟练地将中间的扶手掀起，闭着眼睛，左手又轻车熟路地落在张合欢的裤裆上。 张合欢也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她咋这么熟的呢？感觉有点异样，她的手直接掏进来了。 张合欢低头一看，疏忽了，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忘了把大前门给拉上了。 这要是让狗仔给拍到那还了得，幸亏这条国内航线比较冷清，张合欢看了看左右，没人，空姐也没过来，伸手扯了毯子赶紧盖上，别看文咏诗迷迷糊糊的，定位非常准确。 看她被七情六欲合欢散折磨成这个样子，自己也不能推卸责任，就让她占点便宜吧，反正过去他俩也有过一段，而且自己也感觉蛮舒服的。 此时飞机遭遇了乱流，开始颠簸，空中广播提醒乘客们系好安全带，洗手间暂停使用，请大家放松心情不要紧张。 张合欢其实对飞机是有阴影的，当年他全家都因为飞机失事而遇难，那时候乘坐得还是他们自己家的私人飞机，现在这架飞机是波音737，有了年头，颠簸起来剧烈震颤。 张合欢有点害怕了，文咏诗药力发作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握紧了张合欢，张合欢的身体随着飞机剧烈震颤着，感觉文咏诗的手也在剧烈震颤着，他现在有点明白打plane的由来了，这震颤频率，如果不亲身经历你是感受不到的。 张合欢惶恐并痛快着，这种恐惧中的快感让他感到莫名的刺激。 这次的颠簸格外长，足足三分多钟，飞机方才重新平稳，可张合欢的震颤还在继续。 空姐开始给乘客分发点心了，来到张合欢面前又看了一眼，看到毯子下一动一动的，空姐难为情地皱起了眉头。 张合欢有些尴尬地握住文咏诗的手：“可乐，谢谢！” 空姐给他倒了杯可乐，张合欢接过，文咏诗忽然一把将毯子拽了过去，空姐赶紧转过身去。 噗！张合欢扭过头，一口可乐全都喷在了文咏诗的身上。 文咏诗被喷得居然清醒过来，透过墨镜看到了什么，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抓着的并不是座椅扶手，她如同被蛇咬了一般赶紧收回了手，转向舷窗，如果旁边是安全出口，她肯定毫不犹豫地拉开跳出去。 张合欢把毯子重新盖在身上，向空姐礼貌地笑了笑：“有纸巾吗？” 空姐拿了一包纸巾扔给了他，足够你用到南江的。 文咏诗脑袋耷拉着，虽然被张合欢喷了一脸的可乐，黏糊糊的难受，但是她不敢抬头，完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为什么不阻止我？我……我不是那种人！文咏诗有些懊恼地捂住脸，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好闻，可心痒痒的难受。 张合欢起身去洗手间，不是尿频，而是因为他需要冷静。 几名空姐看他的眼光都显得有些异样，张合欢特地留意了一下自己的声誉值，下降了一些，实名制的麻烦，被这些空姐鄙视了。 张合欢懒得解释，也无法解释，只希望下飞机的时候别被人当流氓给抓起来。 去洗手间冷静了一下，张合欢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回到文咏诗身边，递给她一条湿毛巾。 文咏诗没说话，接过湿毛巾默默擦着脸，希望没人认识我。 张合欢道：“你胳膊好了。” 文咏诗用毛巾狠狠擦拭着右手，看到掌心有一根蜷曲的毛发，擦了几下，还是倔强地粘在手上。文咏诗尴尬极了，偏偏这时候张合欢伸手过来了，捏住那根毛，小心放在了垃圾袋里，这货是个注重细节的人。 文咏诗不敢看他，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太强悍了，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他还举重若轻，轻如鸿毛，问题是那不是鸿毛。 张合欢道：“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文咏诗知道他在暗示自己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全都忘了，文咏诗也想做一条鱼，最好现在就忘个干干净净，可总觉得手上还有他的味道，这味道提醒她刚才干了什么。 张合欢道：“你过去说过好像见过我，我忽然也有这种感觉呢。” 文咏诗道：“你不是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张合欢道：“我姓什么？” 文咏诗道：“张……鱼？”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章鱼有九个大脑，一个主脑八个副脑，据说比多数脊椎动物都要聪明一些。” 文咏诗道：“你是章鱼，我只能是三文鱼了。” 张合欢道：“我过去其实用过一个笔名，叫石章鱼，你不记得了？” “没听说过，我的记忆只有七秒。”文咏诗心里舒服了许多，感觉鱼的记忆是个很好的借口。 张合欢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几位空姐没有无聊到要去投诉他有伤风化的地步，也可能是因为看出张合欢从头到尾都居于被动，也许是羞于启齿。 张合欢离开机场方才松了口气，从北国辽城来到南江，一天之间就从严冬来到了春天，虽然还没到春节，但是南江已经有了春意。 张合欢叫了辆出租，征求了一下文咏诗的意见，文咏诗打算还是去他工作室住下，感觉那地方不错，至少不用受到狗仔的困扰。 张合欢让司机把他们送到工作室，放下行李后，先陪着文咏诗去了开发区医院，稳妥起见给她拍了张片子。 结果表明文咏诗的胳膊已经完全好了，连骨痂线都没有，一天之内恢复如初，这就是黑玉断续膏神奇的效力。 人逢喜事精神爽，文咏诗打算明天返回香江，先去跟公司把合约的事情解决了，当然她不能暴露自己手臂已经恢复正常的事情，受伤后公司连个起码的问候都没有，搞得她对公司彻底心凉。 有了鱼的记忆的借口，文咏诗也没有继续受到飞机上事情的困扰，她感觉自己的霉运可能真要过去了，也许张合欢就是她的贵人。 文咏诗对张合欢想要如何打造自己很感兴趣，张合欢知道她对走红的渴望，让她不用操之过急，先回香江把和过去经纪公司的问题全部处理干净，然后再谈他们未来的规划，为她写歌需要时间，总而言之，今年内一定会让她有一首歌冲上新歌榜第一，之前他跟招丽影也是这么说的。 文咏诗临时决定今天就返回香江，下次回来可能要春节后了。 张合欢让秦虹去送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趁着这次回来的机会，张合欢要跟潘凯好好谈谈，随着他工作室签约歌手的增加，以后的发行推广工作会越来越密集繁重。南江音像出版社只是一家二流的唱片公司，虽然潘凯很有诚意，但是公司的实力摆在那里，能否提供足够的支持还不知道。 临近春节，潘凯的工作也比较忙，而且每天晚上都会有应酬，接连几天的大酒让他身体不适，张合欢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才睁开双眼，笑道：“小张，你不是去拍电视剧了吗？” 张合欢道：“中途有点事回来几天，马上还得回去。” 潘凯请他坐，让秘书去泡两杯红茶，红茶养胃。 张合欢喝了口红茶，潘凯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张合欢表示自己不抽。 潘凯拆开后点燃一支烟，抽了口烟道：“最近应酬太多，喝的我难受，晚上有安排吗？没安排就跟我一起，集团的几位领导都在。” 张合欢道：“谢了，我还是不去了，最怕跟领导在一起吃饭。”不是怕，是因为他目前的级别还不够，去了也只是人肉布景，没有存在感。 潘凯笑道：“想不断进步就得跟领导常吃饭，找我有事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关注了一下榜单，突然的自我没有登上热歌榜。” 潘凯道：“热歌榜比新歌榜竞争激烈多了，本来我以为这首歌也能像《没那么简单》一样，现在看来后劲方面还是差了点，不过《说散就散》结束新歌榜之后应该可以登上热歌榜。” 看了一眼张合欢，以为他感到遗憾，安慰他道：“已经很厉害了，《没那么简单》始终拍在热歌榜的前十，《说散就散》占据风云新歌榜第一名至今，不知让多少人嫉妒了。” 张合欢道：“潘总，我最近签了一些新歌手，打算陆续推出新歌。” 潘凯愣了一下，没想到张合欢的步子会这么大，自从他们合作以来，已经陆续推出了三首新歌，还要出新歌，这是要连续霸占风云新歌榜吗？ 潘凯道：“都签了谁啊？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下？” 张合欢道：“基本上都是演员，二三线的小明星，他们目前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很有潜力，我趁着这种时候拿下他们的唱片约，等他们红了之后，回报应该比较丰厚。” 潘凯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在这一领域尝试过，但是听说过不少，抽了口烟道：“其实过去有这样的先例，影星跨界唱歌，远的有王志闻、姜珊，近的有陆义、陈堃、黄潇铭、孙丽，他们基本上都是一线了，可他们的单曲没有几个能真正走红的，录制的cd卖得也非常惨淡。” 张合欢道：“也有成功的。” 潘凯道：“的确有成功的，但是多半都局限于港台，四大天王中演而优则唱的就有三个，但是这种时代好像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歌手成功转型为演员的更多。” 总而言之潘凯对张合欢签约演员这件事并不看好，潘凯也有他的计划，他看好了几个歌坛新人，这些人是他以南江音像出版社的名义签下，准备今年重点打造，张合欢有件事看得很准，南江音像出版社毕竟实力有限，不可能把所有资源都给新星域工作室。 看到潘凯对演员跨界出歌的兴趣不大，张合欢也就不再提了。 潘凯打开电视，让张合欢看了一下几名韓国练习生的表演，感叹道：“现在单打独斗不吃香了，人多力量大，男团女团，偶像当道，我们也应该顺应潮流打造偶像团体。” 张合欢道：“南江音像出版社跟六大不同，带有一定的公有性质，这个想法上头能同意吗？” 潘凯道：“我最近整天喝酒应酬，为得就是这件事，争取集团老总给我下放更多的权力，现在内地的唱片市场基本上都让六大垄断了，剩下得这些唱片公司包括我们在内只能吃他们看不上的边边角角。” 张合欢从潘凯的话中感到一些无奈，不再像之前那样踌躇满志，其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事业心一直不是太强。 潘凯道：“对了，任纯联系你了没有？” 张合欢摇了摇头。 潘凯道：“老任这个人就是过分谨慎了，他对女儿是真的好，你一开口就是七年，把他给吓坏了。” 张合欢笑道：“我无所谓，你让他好好考虑，任纯还算是有些资质，如果同意长约，我会好好打造她。” 潘凯道：“何止不错，外形歌艺都很棒，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出版社这种特殊的管理状况，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张合欢道：“潘总，问句不该问的，你们这里到底是姓公还是姓私啊？” 潘凯道：“跟你们电视台一样，兄弟单位，但是不如你们，但是不如你们有钱。”虽然在级别上和孙树立平级，可潘凯在南江广电集团的地位和孙树立没办法比，应该说几个分管领导中，他的存在感最弱。 潘凯问了一下张合欢拍摄电视剧的情况，听到投资额，潘凯就充满了羡慕，他也是一个拥有很强事业心的人，不过他搞事业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在仕途上有所提升，而不是要将南江音像出版社深耕细作。和张合欢相识之后，他帮助张合欢成立工作室，而张合欢回报了他三首进入风云榜的热歌，在这一点上算得上是互利互惠。 这让潘凯在2011年也终于有了拿得出手的成绩，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运作，他不想在这奄奄一息的夕阳单位中继续待下去，潘凯的运作已经有了眉目，所以他对张合欢的签约发展计划并没有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不过这并不影响潘凯对张合欢的欣赏。 离开南江音像出版社，张合欢就意识到潘凯不是一个可以长久合作的对象，不是因为潘凯本身的问题，而是体制的问题，为了以后的长远发展，就必须寻求一个更可靠的平台，成立唱片公司显然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但是一个新的唱片公司进入市场，如果做不出成绩倒还罢了，如果上升势头迅猛，势必会遭遇六大唱片公司的打压和围剿。 张合欢对唱片业的黑幕是再清楚不过的，如果你过于醒目，不排除六大唱片联手封杀你的可能，虽然不会公开声明，但是，你公司推出的新歌、新人会被列入黑名单，无法进入主流平台，更没有机会登上流行榜单。 羽翼未丰之前，不能急于求成。 张合欢想到了吴大炜，他是somy唱片的音乐总监，上次见面的时候就主动抛出橄榄枝，只是他对吴大炜其人还是欠缺了解的，吴大炜手中有资源，但是他目前只有才华，而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有才华的人。 想要让吴大炜跟自己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合作，就必须要把握住他的弱点，或者寻找到一个能够平衡关系的点。 张合欢很快就找到了这个点，那就是吴大炜的弟弟吴迪坤。 张合欢的拜访让吴迪坤多少有些意外，自从上次一起吃饭之后，吴迪坤已经放下了心结，承认张合欢的才华远胜于自己，否则大哥也不会对这个人如此欣赏。 宾主见面之后，张合欢开门见山道：“吴总，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跟你谈合作的。” 吴迪坤笑道：“合作？音乐方面吗？” 张合欢道：“你应该知道我成立了一家新星域音乐工作室，我主攻的方向是流行歌曲和影视配乐。” 吴迪坤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们两家工作室并不矛盾，他的忆江南定位更大众化，比如企业推广，大型商务活动，甚至连婚庆音乐他都接，他一度也想过走高端路线，可是被大哥泼了冷水，说他没有那方面的才华。 张合欢道：“换句话来说，我是个专注于产品的人，但是在发行和推广上才刚刚起步，我也不想耗费太大的精力在这上面。” 吴迪坤有些明白了：“据我说知，你歌曲的发行不是一直都交给南江音像出版社吗？” 张合欢道：“南江音像出版社在海外发行方面是短板，以后我会有一些歌想安排在港台东南亚市场同步推出，所以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合作方。” “你有我大哥的联系方式吧？” 张合欢微笑道：“我去和somy谈，那是公对公，somy的抽佣是出了名的狠。” 吴迪坤哈哈笑道：“所以你就想到了我，想通过我和我大哥联系，可我大哥那个人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 张合欢道：“我想跟你合作搞推广和发行，具体的事情你来操作。” 吴迪坤道：“我不用投资？” 张合欢道：“你要是真想投资，可以以入股的形式加入我的工作室。” 吴迪坤道：“真金白银？” 张合欢道：“给你干股，百分之十！” 吴迪坤望着张合欢，这小子还真是痛快，想到百分之十的干股不由得动了心。 吴迪坤道：“我跟大哥商量商量。” “我等你消息。 张合欢在南江为工作室未来布局的时候，《我们是演员》这档综艺又爆了雷，演员发起人武修波出事了，他包养小演员的绯闻被人给爆了出来。原本四处活动，已经看到复播希望的《我们是演员》这次更是雪上加霜。 蓝台看走了眼，有酷方面的危机公关能力还算不错，但是也架不住这层出不穷的负面新闻。 有酷coo许明峰可以说是临危受命，虽然他上任之前这档综艺就已经定下来，但是出事却发生在他上任之后，许明峰做事果断，亲自复核了综艺的策划方案，发现这档综艺最初是由他的前妻罗培红主抓的。 表面上看从策划到立项再到合作并无太多的异常，可是在看到南江电视台拿了五千万出局的时候，许明峰感觉存在一些问题，南江电视台知难而退，但是实际上是为他人做嫁衣，不知他们能否咽下这口气？反正换成自己是不会就此作罢。 此时综艺部门的负责人杜衡东过来递辞呈，他是《我们就是演员》这档节目的最初牵头人，节目接连出了问题，肯定要有人承担责任，他们姐弟俩的日子都不好过，杜衡东在反复考虑之后决定主动辞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10月最后一天，求月票！ 第二百五十一章不缺创意11800月票加更 许明峰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他对各部门的负责人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标准，在他看来杜衡东就是德不配位，之所以能够在综艺部负责人的位子上坐着，主要是因为杜丽的关系。 杜丽算是有功之臣，帮着有酷挖来了不少骨干力量，可杜衡东对有酷没什么贡献，即便这档综艺不出问题，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呆不久，毕竟他的能力偏弱，年龄也不占优。 许明峰收下杜衡东的辞职信：“那就祝你以后发展顺利。” 杜衡东心中一凉，资本的无情可见一斑，他现在有些后悔离开南江电视台了，他已经习惯于过去的那种人际关系和工作模式，这里的土壤并不适合他，可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杜衡东笑了笑：“那我走了。”心中充满了郁闷和不甘。 许明峰道：“对了，南江电视台和有酷的合作是你促成的吧？可不可以给我透露一些具体的细节。” 杜衡东心说我都走了我还有什么义务向你交代？可想到仍然留在有酷的姐姐，他还是点了点头。 把最初张合欢找他联系的事情说了，告诉许明峰这档综艺的创意其实是张合欢的，别看罗培红是策划人和具体的操作者，但是罗培红对张合欢其实是言听计从的，甚至连罗培红进入南江电视台工作也是张合欢的推荐。 杜衡东说这番话的时候还不知道许明峰和罗培红的关系，趁着这个机会刚好打听一下。 许明峰道：“罗培红和张合欢是什么关系？” 杜衡东摇了摇头道：“具体不太清楚，我听说他们过去在鹏城电台就是老同事，后来罗培红调去了省交广网，负责午夜剧场栏目，张合欢在那里进修，据说罗培红本来是要把张合欢给调到省交广网的，可惜张合欢不讨那边领导的喜欢，后来通过关系来到了南江电视台。” 许明峰道：“如此说来他们关系很亲近。” 杜衡东道：“倒是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暧昧，罗培红比张合欢大不少，而且张合欢有女朋友，特别有钱也特别漂亮，这小子是个人物，过去在我手下干过，能力非常出众。” 许明峰道：“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杜衡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张合欢的联系方式留给了许明峰。 许明峰的邀请对张合欢来说颇有些突然，他跟许明峰只有一面之缘，无论是作为有酷的coo还是罗培红的前夫，张合欢认为都有必要和他见上一面。 许明峰安排的地方在梅庄小馆，一家私房菜。 张合欢独自赴宴，来到地方却意外发现，这里的老板居然是袁梅，想想其实并不奇怪，最早在鹏城去袁梅的熙和吃饭，是罗培红约他的，记得罗培红和袁梅是同学，许明峰又是罗培红的前夫，所以他们认识也很正常。 袁梅笑道：“真是想不到是你。” 张合欢道：“袁姐来南江都没有跟我联络。” 袁梅道：“本想安顿下来再跟你联络的，培红知道啊，她可能工作忙没顾得上跟你提。” 张合欢看了看，这里无论位置还是规模都比过去的熙和小了不少，不过袁梅是做精品私房菜的，主要做固定客户。 许明峰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袁梅把张合欢带了过去，向许明峰道：“明峰，原来你是请小张吃饭啊。” 许明峰笑着站起身来，他和张合欢握了握手，告诉张合欢袁梅是他表姐。 两人落座之后，许明峰向袁梅道：“姐，菜您看着安排，酒就用珍品茅台吧。” 袁梅出去安排上酒菜，服务员帮他们将酒壶倒满，袁梅把服务员给叫出去了，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新招的服务员还得好好培训。 许明峰跟张合欢喝了两杯酒道：“我还以为你跟培红一样都去了辽城。” 从这句话就能推断出他还在关注罗培红的动向。 张合欢笑道：“我是先锋官，在那边呆了几天，可中途出了点事，所以先回来处理一下，过几天还会回去，到时候罗姐就回南江了。” 许明峰道：“现在拍古装电视剧也有很大风险。”端起酒杯跟张合欢碰了碰。 张合欢喝干了这杯酒，抢着帮他将酒满上了：“我们台长过去就是做电视剧出身，所以特别想搞一部大剧，这次我们电视台倾尽全力，希望能做出点成绩。” 许明峰道：“所以你们才心甘情愿地从合作综艺中退出来？” 张合欢吃了片猪颈肉：“心甘情愿应该换成被逼无奈才对，当初是蓝台和有酷联手把我们给赶出来的。” 许明峰笑道：“这话可不对，我们没赶你们走，当时是想三方合作，可惜你们不答应，非得要退出，我们挽留了。” 张合欢道：“不退又能怎样？蓝台的影响力我们能比吗？你们有酷的资本我们也比不上，跟到最后也是帮你们抬轿子，你们名利双收，我们徒劳无功。” “现在看来你们的退出反而是明智的，这档综艺基本上死了。” “我多少听说了一些。” 许明峰道：“还是你们有先见之明，未雨绸缪躲过了一场风险。” 张合欢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道：“许总在这个圈子里要比我经验丰富得多，将这么多明星组织在一起做节目，本身就是一件风险极高的工作，越是表面越光鲜，背后越阴暗，德艺双馨的艺人有，但是太少，真正德艺双馨的你们也不想请，没有话题度，可话题度越高，就意味着风险越高，说句不客气的话，做这种节目就是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摔个鼻青脸肿。” 许明峰道：“之前你们可没说。” 张合欢道：“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嘉宾是你们请的，我们没有发言权。” 许明峰呵呵笑道：“不错，对了，我看过之前的内部会议记录，你曾经反对武修波来当这个演员发起人？” 张合欢道：“有这回事，我不喜欢他，什么中年雅痞，在我看来就是中年油腻，挤眉弄眼，明明没多少内涵，非得装逼玩深沉，专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还真让你给说准了。” 两人又饮了一杯酒，许明峰道：“他这次是被人举报的。” 张合欢道：“许总该不是怀疑我吧？” 许明峰笑着摇了摇头：“我请你吃饭，可不是因为怀疑你，你应该知道我跟罗培红的关系吧？” 张合欢道：“听说了，不过我肯定站在罗姐那边。” 许明峰道：“又没让你站队，我跟培红之所以离婚，原因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而是因为我们都是事业大过天的人，没人愿意为对方牺牲。” “那还是感情出问题了。” 许明峰无奈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 张合欢道：“多问一句，您现在结婚了吗？” 许明峰摇了摇头：“没结，但是有未婚妻了。” 张合欢心中暗暗为罗培红感到惋惜，毕竟那晚他们两人重逢的时候他也在场，他能看出罗培红对许明峰应该是余情未了，本来还希望两人能复合来着。 许明峰道：“小张，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想个办法，现在这档综艺已经进入了死局，张紫衣的诈捐门，武修波的绯闻，搞得全民关注，之前我们投入那么多钱都打水漂了。” 张合欢道：“有酷家大业大，而且还有蓝台同甘共苦，这么点风波不会撑不过去吧？” 许明峰道：“现在上头的意思是整改，但是赞助商的反应很强烈，一个个要求撤回赞助，还有提出索赔的，这个节目最初策划人是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面？” 张合欢道：“许总，您要得不是扭转局面，您要得是起死回生，这方面我真没这个能力，除非你们用一档新的综艺节目来掀起热度，转移《我们就是演员》的负面影响。” 许明峰道：“我其实也想过，但是无法保证这档综艺节目马上就能够形成热度。” 张合欢道：“有酷那么有钱，只要有钱还愁买不到创意？” 许明峰道：“你有创意吗？” 张合欢心中暗忖，现在是2012年，是《thevoieofchina》第一季启动元年，这档现象级的综艺节目已经播出就形成了收视风暴，蓝台正是通过这档节目在一众卫视中脱颖而出，这档节目是引进《thevoieofholland》的版权，但是张合欢专门查过，现在国际上并无这种励志专业音乐评论节目。 这档节目在播出十年之后声势大不如前，当时的灿星遭遇经济危机，新星域将灿星收购，也一并将灿星拥有的几个版权全部拿下，换句话来说张合欢手中拥有多个综艺版权。 张合欢喝了口茶道：“创意我不缺，但是我对贵方缺乏信任。” 许明峰微笑道：“我只能保证，我在有酷担任coo期间，会公平坦诚对待每一个合作伙伴，如果你有好的创意，我会让你感觉到物有所值。” 最后关头继续求月票！ 第二百五十二章送节礼12400月票加更 结束晚宴的时候，袁梅特地送张合欢出门，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店址和联系方式，张合欢看到上面有一条承接私人宴会，可上门服务。顿时来了兴趣，他去忆江南音乐工作室的时候，就对吴迪坤的私家食堂非常有兴趣，琢磨着想在自己音乐工作室搞一个，毕竟等工作室正式启动之后，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场所。 返回工作室的途中，张合欢给罗培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许明峰请自己吃饭的事情，虽然许明峰没有明说，可张合欢看出他还是因为这档节目受到了不小的困扰。 《我们是演员》停播已经成为必然，这对上任不久的许明峰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罗培红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许明峰这个人做事还是靠谱的，有能力也有胆色，至于要不要跟许明峰合作，得看着张合欢自己的意思，她不方便给意见。 回到工作室，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工作室没人，张合欢倒了杯茶，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静静考虑着许明峰的提议，他不了解许明峰其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扩大工作室的影响，必须借助外力，这其中包括资本和平台。 虽然只要他开口楚七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钱来支持他，但是张合欢不喜欢这样，嘴上虽然说着吃软饭的话，但是他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当你有钱有势的时候，可以将吃软饭当成一种情趣，但是当你一无所有甚至创业的过程中，利用女方的感情谋求帮助，这是他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无法接受的，当然他过去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工作室在签约艺人方面进展得非常顺利，韩梅梅是他按照未来歌坛天后培养的，在时机成熟之前，他不会轻易动用这张牌，至于秦虹，她属于歌红人不红的类型，加上本身在歌坛的发展意愿不足，不可能成为工作室的重点培养对象。 目前工作室真正意义上的在签艺人只有文咏诗，算上一个还有意向签唱片约的招丽影。这两人都属于外形比较优秀，但是声音条件都属一般的类型，换句话来说两人都不属于比赛型歌手，需要后期修音和包装。 在张合欢制订的计划中第一步是捧文咏诗，不仅仅因为他现在是文咏诗的经纪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过去有过那么一段，而且自己曾经答应她要把她捧红，但是并没兑现，在这个平行世界中必须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手机忽然传来信息因，张合欢打开一看，是文咏诗发来的，她已经抵达香江，向他报平安。 张合欢摇了摇头，自语道：“七秒钟记忆，你原来不是鱼啊。” 吴迪坤的胃口比张合欢预料中要大得多，他提出了合作条件，那就是要新星域百分之四十的干股。 张合欢没想到吴家兄弟俩居然商量出了这样一个结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的底线是不超过百分之十五。 拒绝了吴迪坤的条件，等于基本断绝了和sy公司合作的可能，张合欢明白吴迪坤的条件就是吴大炜的条件，这位五星音乐制作人虽然欣赏他的才华，但是显然没把他这种级别的小音乐作坊看在眼里。 眼看就是春节，张合欢先去父亲家里送节礼，主要是这个春节可能要在剧组过年了 爷俩见面，喝点小酒是免不了的。 张家成的物流公司最近生意兴隆，他给儿子包了个一万块的红包，听闻儿子春节要在辽城过年，叮嘱他还是抓紧回一趟鹏城。 张合欢因为工作室的事情，年前应该是回不去了，他也提前和老妈说过，答应老妈元宵节一定回去，事先也给老妈转了钱。 张家成知道儿子有出息，可当爹的该做得还得做，让张合欢去看看车，多了不敢说，准备给他添个二十万，毕竟年轻人谈恋爱没个车不方便，也不能总是开着那辆破破烂烂的bj212。 张合欢告诉老爸自己用车的地方不多，就算用车，现在南江电视台有的是公车给他用，毕竟是电视台办公室主任，用车的权力还有的。 张家成倍感欣慰，反正从他爹那一辈张家就没有当官的，儿子也算是开了先例，老张家的祖坟冒烟了。 张家成同样关心那两个闺女，张合欢告诉他张合月考上南江师范大学的可能性很大，估计暑假过后就来南江上学了，至于大姐张合欣离婚后小日子过得也挺好。 爷俩正喝着酒，任纯打来了电话，却是她和张合欢见面谈谈。 张合欢真是有些受不了这爷俩的拖泥带水了，因为签约的事情谈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做出决定，张合欢告诉任纯自己在忙，要不改天。 任纯告诉他不能改天，不然海鲜就死了，原来她是赶着节前给他送节礼来了，张合欢无奈只能把这边的地址告诉了她，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任纯就跟着司机来到了楼下。 张合欢下去接她，任纯送来了一箱五粮液，两条软中华，一箱海鲜。 张合欢道：“无功不受禄，你这是干什么？” 任纯红着脸道：“张老师，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合欢知道她还是在校生，不太擅长人情世故，猜到十有八九是她爸爸任当行让她过来的：“任纯，你签约的事情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事儿搞得张合欢也挺无语的，明明最初是他们主动找上了他，拖拖拉拉搞到现在还没弄清楚。 任纯道：“我爸说不管我了，我同意签。”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你爸还是不同意。” 任纯道：“张老师，您觉得我有前途吗？”因为韩宝儿的出现，她的信心都开始动摇了。 张合欢道：“有，你声音条件还是不错的，我最近在忙台里的事情，签约的事情也不急，等节后咱们抽个时间坐坐，把这件事定下来，这事儿最好还是在签约前达成共识，你家里人的意见也挺重要的，你爸也是为你好，你回去多跟他沟通沟通。” 任纯道：“张老师，我感觉自己在唱歌方面还存在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拜您当老师，不知您愿不愿意指点我？” 张合欢感觉这小妮子最近长进了不少，他笑道：“你要是真想学，就去找秦虹，她在唱歌技巧方面比我强太多了，而且以后如果你签了约，负责培训你的就是她，你可以跟她多沟通，我平时太忙，可能顾不上。” 任纯明显有些失望：“好吧！” 张合欢让她赶紧回去吧，任纯离开之后，张家成下来帮他搬东西，其实刚才就在楼上看着呢。 “儿子，这姑娘也不错，干啥的？是拜见未来公公的？”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爸，您别瞎说，这是晚辈，想拜我为师的。” 张家成道：“你小子太适合搞文艺了，如鱼得水。” “爸，您跟雪姨怎么认识的？” 张家成抱着海鲜往楼上跑，哪壶不开提哪壶，亲儿子插刀绝不含糊。 南江音像出版社老总潘凯的工作发生变动了，他平调去了南江人民广播电台担任台长，表面上看是平调，但实际上两个单位相差甚远，南江音像出版社其实是整个南江广电集团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单位。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潘凯从接到任命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卸去了南江音像出版社的担子，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音乐人，缺乏那种情怀，之前的那番努力也是为了做出政绩，为仕途铺路。 张合欢回来见到潘凯的时候，就有所察觉，想不到这么快就验证了，只是sy唱片那边进展也不顺利，吴家兄弟开口太狠，老子辛辛苦苦开起来的工作室，总不能白白被你们哥俩撅走一半。 潘凯在确定工作变动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张合欢，他主动提出要介绍张合欢跟南江音像出版社的新掌门柳永庆见个面，张合欢知道潘凯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善意，可他对南江音像出版社的兴趣不大。 因为潘凯的事情他看清了一个现实，在目前的体制下，无论谁负责南江音像出版社，都不会全心全意做音乐，对他们来说他们做音乐的目的就是为了政绩，有了政绩就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张合欢在选择下一个合作平台方面变得慎重，本来sy是个很好的平台，sy是六大唱片公司之首，内地海外发行渠道都很给力。现在看来合作基本无望，张合欢只能另外寻找下家了。 孙树立知道张合欢在南江，把他召了回去，其实张合欢从辽城刚走，孙树立就去剧组探班了。 张合欢来到台长办公室，在外面已经问过齐慧，孙台心情不错。 孙树立正在打电话，示意张合欢先坐。 张合欢一坐就是十多分钟。 孙树立通完电话，笑道：“临近过年，诸事繁忙。” 张合欢道：“孙台去过剧组了？” 求保底月票！ 第二百五十三章寻求共赢 孙树立道：“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到了，刚好错过，我都怀疑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的。” 张合欢笑道：“被您说着了，就是故意躲着您的。” 孙树立道：“那就是干亏心事了。”拿起烟斗，张合欢赶紧过去想帮他点上。 孙树立让他坐着别动，点燃后抽了口烟道：“剧组的事情处理得漂亮，剧本这么一改，感觉比原来更合理了，文咏诗退出，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张合欢道：“她长得蛮漂亮的，演技也不错，哪儿招您了？”自己公司的艺人当然要维护。 孙树立道：“《我们就是演员》那档综艺祸不单行，张紫衣诈捐的事情还没搞清爽呢，武修波又出事了，现在圈里人人自危，但凡手上有项目的都忐忑不安，现在广电对演员的负面新闻容忍度越来越低，一个演员出事很可能会影响到一个项目。” 张合欢点了点头，老孙谨慎也是正常的，其实文咏诗的黑料不多，近期的绯闻大都是因为团队处理不当。 孙树立道：“我听说你搞了个音乐工作室？” 张合欢道：“是七月搞得，我给她帮忙。”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公开承认。 孙树立道：“别解释，我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寻秦记》的配乐我打算交给你的工作室做。” 张合欢道：“孙台，这活我不能接，越是这样我越得避嫌，别赚不到钱还惹了一身骚。” 孙树立道：“随你，反正以后别说我有好事没想着你。” “孙台，您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这次去京城开会，有个传言搞得我心神不安，最近古装剧扎堆，广电已经发现这个苗头不好，提倡我们多拍反应现实生活的时代剧，我记得当初你就跟我提过，要拍一部股市题材的电视剧，刚好今年又是香江回归十五周年。” 张合欢笑道：“后悔了。” 孙树立抽了口烟道：“不得不说你小子眼光真准，这部《寻秦记》拍摄期必须限制在四个月内，争取六月份给卖出去，万一上头再来个什么政策就麻烦了。” 张合欢道：“我感觉没什么问题，虽然咱们这部剧没多少大牌，可是演员颜值都在先，古装剧最重要看颜值，甭管你多大牌的演员，演技再好，颜值不行，演古装也得翻车。” 孙树立道：“要说颜值，文咏诗倒是不错，那个陈妍西的扮相的古装扮相实在是有点……” 张合欢笑道：“她古装不上镜，真人还是蛮漂亮的，只是要辛苦一下造型师了。” 陈妍西这种类型造型很挑，必须多尝试一些造型，从中挑出最适合她的。 孙树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聊了一会儿，放下电话对张合欢道：“有酷的oo许明峰，他想购买《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换成过去孙树立肯定是不会考虑的，毕竟有酷之前就提出用五千万的价格购买《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本来已经达成了意向，但是因为综艺违约事件，让孙树立对有酷无比反感，在张合欢面前就曾经放话，卖给谁也不会卖给有酷。 但是这次开会，孙树立感到风向有些不对，他也不得不考虑风险控制的问题。 孙树立道：“奇怪，许明峰为什么会盯上咱们的这部剧？偏偏在这个时候。” 张合欢心中暗忖，十有八九是罗培红的原因，可能许明峰通过罗培红了解到了这部剧，他现在在有酷的日子也不好过，急于用成绩来证明自己。 张合欢道：“这个人我听说过，还算是有能力，不过《我们就是演员》这档综艺把他搞得比较狼狈，目前急于用成绩来证明。” 孙树立道：“那你去跟他谈谈，摸摸他的底。”他对有酷从心底排斥，但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张合欢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返回辽城之前跟许明峰见个面，他邀请许明峰来自己的工作室坐坐。 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两人就在工作室外面的小花园里坐下，许明峰今天带着黑框眼镜，穿着风衣，显得颇为儒雅，助理开车送他过来的。 张合欢这边也刚招了前台，几名新近招聘的技术人员已经开始试用期的工作，秦虹白天几乎都在这里，晚上酒吧也很少去，之所以没有将酒吧转让出去，是因为她觉得傅浩有一天会回来，担心傅浩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她。 许明峰微笑道：“这里环境不错。” “偏僻了一些。” 许明峰道：“用来做工作室的地方要这么热闹干什么？清净点适合创作。” 前台小姐姐送来了两杯咖啡。 许明峰道：“这里是你自己的产业？” 张合欢低声道：“罗姐也有股份。” 许明峰笑了起来：“她对你评价很高，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很少见她会对一个人如此推崇。”心中重新评估了一下张合欢和罗培红的关系，他们不仅仅是同事，张合欢开音乐工作室，罗培红拥有股份，足以证明两人彼此信得过，是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 “对你呢？” “她要是对我服气，当年我们也不会离婚。”许明峰意识到自己的话题扯远了，转变话题道：“那天咱们谈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合欢道：“我今天其实是带任务来的。” 许明峰非常睿智，马上就明白张合欢的意思：“《寻秦记》网播权的事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许总，我们的电视剧才刚拍，您怎么会看好我们这部剧呢？” “你们当初给了有酷一份剧本，有酷提出用五千万购买你们的独家网播权，本来已经达成意向了，后来因为这部综艺搞得不愉快，所以网播权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许总依然看好这部剧吗？” “我看过剧本，也了解了主创阵容，虽然是新演员居多，但是陈妍西正红，导演姜家骏拍得几部剧收视率都不低。如果你们能够将独家网播权卖给有酷，我会帮忙安排在蓝台上星播出，有酷和蓝台基本就能保证你们的这部剧可以收回成本了。”目前有酷和蓝台是深度合作关系，许明峰绝不是空口白话。 张合欢道：“许总真是有魄力，不等成片效果，甚至不等看片花就敢购买我们的电视剧。” 许明峰道：“我相信罗培红的能力，她做事的风格要么不做，要做肯定会做到最好，也对你的能力有信心。” 张合欢发现许明峰是个敢于冒险的人，如果许明峰真心跟自己合作，那么《thevoieofhina》说不定怎能做起来。 张合欢道：“我手头有个项目，不知许总有没有兴趣。” 许明峰微笑望着张合欢：“我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我有兴趣！能否透露哪方面的类型？” “音乐选秀综艺。” “这类综艺好像太多了吧，芒果台的超女已经做到了巅峰，想要做出新意太难了。”许明峰认为张合欢的这个创意不如《我们都是演员》。 “我从不做拾人牙慧的事情，我这个综艺其实是一档励志专业音乐评论节目，节目的切入点在于讲故事。” “讲故事？”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目前正在做策划方案，对于这档综艺的名称内容形式，我都会进行商标注册，如果许总有兴趣，到时候我会跟你进行深入探讨。” 许明峰道：“这档综艺的投资大概多少？” 张合欢道：“参照你们被整顿的综艺。” 许明峰道：“可以接受！你这档节目是以南江电视台的身份来谈合作还是以你的工作室？”他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 张合欢道：“以新星域工作室的名义，如果合作成功，合作的三方是有酷、蓝台、新星域。” 许明峰道：“有没有预期过这档综艺达到的效果？” “打造今夏最火热的一档节目，节目跨度两个半月，暂定十四期，收视率目标破四！网播第一！” 素来沉稳的许明峰此时也不禁睁大了双眼，张合欢说得就是一部现象级的综艺，收视率破四？自从超女05年破六之后，七年间再也没有一档综艺节目能够破四，目前最火的节目当属平江卫视的非情勿扰，也不过在去年创下了sm收视率3.6的成绩，这已经被业内奉为奇迹，在网络视频平台不断涌现的今天，想要破四的难度远远超过了05年超女破六的时刻。 许明峰认为张合欢恃才放旷，目空一切，但是他欣赏这样的年轻人，如果没有冒险精神，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的爆款节目，《我们都是演员》虽然中途停播，但是也证明了他的能力，根据sm统计，第三期的收视率已经破二，这已经是蓝台近几年来最火的一档综艺了。 而且他并不认为张合欢的新星域工作室有跟有酷、蓝台平起平坐的合作资格，他真正有兴趣的还是创意，一开始他是想从张合欢这里购买创意和策划案，而不是要跟他的工作室合作。 许明峰道：“我现在就着手筹备这件事，你的方案完成，如果证明可行，我马上安排制作。” 张合欢道：“许总在唱片业有没有过硬的关系？” 许明峰道：“我和飞雪唱片的oo穆惜春是读emba的同学，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将她介绍给你。” 张合欢道：“我的工作室过去一直和南江音像出版社合作，但是南江音像出版社在海外发行方面欠缺渠道。” 许明峰马上打了个电话：“老同学，我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穆惜春听许明峰说得是张合欢，马上道：“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穆惜春工作地在沪海，可她是南江人，这段时间正在南江探亲，其实几乎每个周末她都会回来。 一个小时后，穆惜春驱车来到了新星域音乐工作室，本来许明峰建议他们去市内找个地方见面，顺便晚上一起吃饭，可穆惜春坚持要先来张合欢的工作室参观一下。 穆惜春三十五岁，是唱片界出名的铁娘子。 许明峰为她和张合欢做了介绍，穆惜春笑着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张老师，我可是对你闻名已久了，这段时间正想找人帮我引见呢。” 张合欢笑道：“穆总客气了，里面请。” 张合欢带着穆惜春参观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室，身为飞雪唱片的oo她的眼界非同一般，参观了张合欢的工作室之后，表示这间工作室设施上已经算是国内一流了，不过单凭着这间工作室就接连制作出三首登临新歌榜第一的歌曲，这还是有些超乎她的想像，明眼人轻易就看出工作室的组建还没有正式逐渐完成，团队都不完善。 张合欢告诉穆惜春，过去的几首歌都是在南江音像出版社的协助下完成的。 穆惜春也是个说话比较直接的人：“我听说南江音像的老总潘凯调职了，张老师打算更换合作对象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张合欢道：“潘总虽然调职了，但是我和南江音像仍然存续合作关系，不过在海外发行方面，他们一直都欠缺渠道，所以我想找一个更为合适的合作方。” 穆惜春道：“你所说的海外发行指的是？” 张合欢请他们去办公室坐。 张合欢将自己打算为签约歌手同步推出国粤语新歌的想法说了出来。 穆惜春表示渠道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最近飞雪唱片都在致力于开拓海外市场，主要是华语区，他们新近收购了香江的飞马唱片，可以说完善了海外布局的环节。 张合欢之前退出三首歌已经证明了他的原创水准，穆惜春对他作词作曲的能力毫不质疑，但是她更关心张合欢签约并力推的新歌手。生意和交情永远是要分开的，一名职业的管理者首先要对公司负责。 穆惜春其实在飞雪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曾经一手挖掘了飞雪唱片玉女歌手李雪雯，但是玉女也有老去的一天，李雪雯今年的专辑《青涩时光》惨遭滑铁卢，新歌榜最高才到了第二名，下新歌榜之后，并未进入热歌榜。 李雪雯今年已经28岁，到了这个年龄不得不面临转型的问题，穆惜春很想找一位出色的音乐人为爱将做一张转型大碟，而同时她也希望找到一位李雪雯的继任者，继续清纯玉女路线。 穆惜春告诉张合欢，根据现有分成比例，通常一张传统唱片的收入大致这样分成：54.6%给唱片公司，30%给唱片销售店，制作人9%，作曲1.7%，作词1.7%，出版社1.7%，中华音乐著作权协会0.4%，演唱者0.9%。至少这个比例在六大唱片公司之间相差不会太大。 而现在因为进入了网络时代，单曲和数字专辑越来越多，通常来说数字专辑的收入四成会给到音乐平台，六成给到版权方，议价能力较高的歌手，在分成比例上也可以争取到更高。唱片拿到分成后会进行再分配，一般来说词曲作者一般能拿到其中的16％，艺人能拿到5％～20％不等，剩下的就归唱片公司所有。 然而，有底气发行数字专辑的毕竟是少数头部艺人，绝大多数艺人，主要还是靠会员、音乐包和免费用户带来的播放量收入。 目前中华的数字音乐市场，付费比例还是比较少的。 根据艾瑞咨询的数据，2011年中华数字音乐付费用户只有2.3%。占据中华在线音乐市场总月活的83%的三大平企鹅音乐、酷dog音乐和酷men音乐在线音乐服务总付费用户量是1100万，付费率是2.0%。 免费用户带来的流量和广告会给创作者部分分成，但是分成比例实在太低。 之前秦虹的三首歌都由南江音像出版社制作发行，主打知名度，并未发行数字专辑，新星域工作室和出版社之间的分成比例是五五，到现在为止，这三首歌带给工作室的实际收入还没有超过五十万，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穆惜春对张合欢主动抛来的橄榄枝还是非常欢迎的，她提出了几种合作的方式。 一是新星域音乐工作室加入飞雪唱片，由唱片公司提供歌手，制订工作计划，甚至可以提供所有需要的资金，这样做得最大好处就是工作室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创作中，不用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分神，各大唱片公司都有多个这样的合作对象。 二是代理方式，就是飞雪唱片不干涉新星域工作室的任何工作，他们只负责帮助新星域音乐工作室发行推广作品，而发行费和推广费全都由工作室自身负责，也就是说飞雪唱片只提供平台，收取佣金。 三是合作方式，一方负责制作，一方负责宣传发行，双方利润分享，风险共担。张合欢感兴趣的是这种方式，穆惜春手里就有合同范本，发了一份给他，张合欢看了一遍，对分成比例有些疑义，在这份合同中，飞雪唱片占七，他占三，其实这是大唱片公司的通病。 穆惜春道：“我手头的权限最多能够给你四成，如果你还想获取更多的利益，我需要向公司总裁请示。” 月初第一天求保底月票！ 第二百五十四章志同道合(为成石盟主加更 张合欢发现穆惜春是个痛快人，什么事情都说在明处，其实对一个新工作室来说这个分成比例已经算不错了，如果在sy，最多也就是谈到这个比例，而且吴家兄弟还要从自己这里要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具体落到工作室手里恐怕连两成都不到，而且创业之初，没必要在这方面计较太多。 张合欢道：“如果我们签约成功，您在宣发推广方面能给我怎样的保障？” 穆惜春道：“飞雪的宣发通常分abd四个级别，a档通常对应公司a签买断，你选择的合作方式，我最多可以给你做到b档，不过你放心，在飞雪内部推广机制非常的公平，如果你们工作室的作拥有绝对的实力，宣发和推广方面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张合欢点了点头，穆惜春把一切都解释得非常清楚。 穆惜春道：“我能问一句吗？你想推出的这位歌手是谁？” 张合欢道：“咏诗！”咏诗跟上任经纪公司已经提前结束了合同，现在张合欢可以说出来了。 穆惜春愣了一下，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出这个人是谁？反倒是一旁的许明峰想了起来：“你说得不是那个香江女星？” 张合欢点了点头：“就是她。” 穆惜春迅速搜索了一下咏诗的资料，看到她的照片马上将人对应了起来：“是她啊，我知道的，嫩模出道，签约百仕活，黎天王的公司，有些名气，但是始终没有火过，在歌坛上也没什么成绩，怎么？你准备推她？” 张合欢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已经跟她签下唱片约。” 穆惜春和许明峰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听得很清楚。许明峰不在唱片业，相对来说还好一点，可穆惜春在唱片业做了这么多年，她对其中的规则是非常清楚的，咏诗虽然形象很好，但是像她这样的跨界艺人不要太多，连黎天王都没捧起来的人，张合欢以为能捧起来吗？她深表怀疑。 张合欢道：“春节过后，我打算为她打造一首单曲，以国粤语的形式同时打榜。” 穆惜春道：“你对她这么有信心？能够同时登上内地和香江两大排行榜的只有天后级的人物，她在歌坛没有认可度。” 张合欢道：“天后也是从寂寂无名的小歌手成长起来的。” 穆惜春意味深长道：“这个咏诗的成长期好像有点过长，入行已经十年了。” “她虽然出道的时间很长，可实际年龄并不大，只有二十四岁。” 穆惜春道：“对演员来说二十四岁还是黄金年龄，但是对一个歌手来说，二十四岁已经不小了，现在的歌坛越来越年轻化，偶像化。” 张合欢道：“歌坛也需要百花齐放，咏诗的综合实力还是很不错的。” 穆惜春心中暗忖，你既然签了她，自然会说她的好话，不过她也感到纳闷，咏诗怎么都是一个小明星了，为什么会签约新星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工作室？ 许明峰道：“如果需要制作mv，在网络推广的话，我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准备同步进行。” 穆惜春看到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想起这毕竟是接连推出三首新歌，连霸内地风云新歌榜的人物，有些好奇道：“新歌的名字叫什么？” 张合欢眯起双目望着西方渐坠的夕阳，轻声道：“《暧昧》。” 安然彻底停工了，《我们都是演员》这档节目被两度叫停之后，已经基本没有了复播的希望，《秦淮十三钗》二次送审未过，新画方面目前也没有工作安排给她。 安然百无聊赖，想起了远在北方的张合欢，给他发了条有点艺范儿的消息你那边下雪了吗？ 张合欢这会儿还在工作室跟穆惜春和许明峰谈合作呢，看到消息回了一句没有，挺暖和的。 安然心说这个骗子，自己查过辽城的气温，今天中雪，气温零下十五度，这货忘了自己是交广台播天气预报的？ 安然打了个想你，又删掉了，好像她没资格说这两个字。 张合欢那边消息来了晚上一起吃饭，梅庄小馆，顺便把具体地址给发过来了。 安然看到这条消息，愣了好半天，这才意识到张合欢根本就不再辽城，他就在南江，心中这个气啊，人都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偏不去！ 无论心中多生气，可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她骗不了自己，心中就是想见那个家伙。 骆清扬见她准备出门，提醒她道：“哪里去啊？晚上跟你干爹吃饭，你答应我要一起过去的。” 安然道：“你跟他说我不舒服。” 骆清扬道：“很重要的，他专门请了冯大导演，你在节目中也认识的，还有华艺的王总，他们都是京圈举足轻重的人物。” 安然道：“我又不喜欢他的戏，我不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机会难得。” 安然道：“既然难得我就更不想要了，章导都捧不起来我，你以为冯导可以？我看到他那张脸就吃不下饭。” “你这孩子……” 安然已经出门了。 骆清扬道：“你去哪里呀？你至少要告诉我嘛。” 安然的到来让许明峰颇感惊奇，他对安然有印象，《我们都是演员》这档综艺中，安然表现非常出色，但是因为她拒绝和平台签约，所以她注定走不进决赛，这是业内的规则，有酷当然不能花费代价去捧别的公司的艺人。 穆惜春对安然的颜值感到惊艳，但是她感兴趣的点还是音乐本身，张合欢将安然为两人介绍了一下，特地说明，安然也是他工作室的合作女歌手。 合作和签约不同，安然之前已经表示不愿意成为他的签约歌手，不想跟他发展成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她心里有想法。 许明峰了解过安然的资料，微笑道：“安小姐是新画的签约艺人，新任谋女郎，以后前程不可限量。” 安然道：“我今天来得有些冒昧了。”手在桌下悄悄拧了张合欢大腿一下，还以为他单独叫自己吃饭呢。 张合欢道：“许总，那档综艺停播之后，安然之前的合约是不是能抽出来？” 许明峰点了点头道：“没问题的，最近正在处理这件事，我们尽量不让嘉宾艺人蒙受损失。” 安然这才知道许明峰居然是有酷的oo，张合欢把她叫来吃饭还是有原因的，明白了张合欢对自己的关心，心中顿时暖融融的。 穆惜春道：“安小姐也唱歌吗？” 安然道：“我不是专业歌手，就是有个爱好。” “发行过单曲吗？” 安然摇了摇头。 张合欢道：“我计划年内帮她推出一张专辑，到时候还望穆总大力推广。” 安然看了他一眼，出专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张合欢这个人就是满嘴跑火车，高兴起来什么话都能说。 穆惜春微笑道：“我现在算是发现规律了，张总的工作室非美女不签。” 许明峰也笑了起来，不管是咏诗还是眼前的安然都是千里挑一的气质美女，不过张合欢开得是音乐工作室，美女不一定会唱歌。看到张合欢和安然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些暧昧，许明峰反倒心中释然了，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对罗培红和张合欢的关系还是有些疑心的，张合欢今晚之所以让安然过来，好像也是在利用这种方式证明。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好像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 许明峰和张合欢已经是第二次在这里吃饭，安然和穆惜春都是第一次，对正宗的粤菜赞不绝口。 许明峰跟张合欢喝了几杯之后，话题又回到综艺上：“张总，我对你的那个综艺方案非常期待。” 张合欢笑道：“许总您叫我小张就行，我就开一工作室，以后跟着两位混点饭吃。” 许明峰道：“谦虚了，我专门查过你的履历，说你是传媒界的天才都不为过。” 安然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就是说散就散，她出去接电话。 穆惜春道：“《说散就散》有一个演唱者叫韩宝儿，也是你的签约歌手？” 张合欢微笑道：“算是，不过暂时没有把她推出的计划。” 穆惜春目光一亮，她忽然get到了张合欢的格局，在新星域工作室三首歌接连霸占新歌榜之后，多家唱片公司都对这一现象进行了分析研究，飞雪内部的几位五星级音乐人对张合欢的词曲能力都给予了高度评价，在歌手演唱方面，他们给秦虹的综合评价是+，这一级别的歌手基本上大火无望。 秦虹吃亏在外形和年龄，当然她的嗓音有一定的辨识度，但是绝不属于出类拔萃的天赋型，她属于技巧性，但是韩宝儿就不同了，《说散就散》推出之后，秦虹和韩宝儿的对比，就是技术和天赋的对比，尤其是韩宝儿18岁的年龄更存在着无数可能。 穆惜春敢断定，张合欢让韩宝儿保持神秘感，不让她过早露面，是立足于长远发展，这就证明张合欢这个年轻人并非急功近利，做事有格局，有眼光。 穆惜春举杯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期待你的最新作。” 张合欢道：“您不会失望！” 月初求！ 第二百五十五章途中惊魂800月票加更 晚宴结束后，四人在门前分手，张合欢上了安然的车。 穆惜春主动提出送许明峰回去。 途中穆惜春问起许明峰跟张合欢认识的经过。 许明峰笑道：“他现在跟我前妻都在南江电视台，这工作室也有我前妻的股份。” “也不早说，不会也有你的股份吧？” 许明峰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不过这个年轻人很有能力，能播音，能主持，会写歌，还会编剧，目前南江电视台投拍的武侠大剧《寻秦记》编剧就是他。” 穆惜春道：“是个人才。” “我们刚被停播的《我们都是演员》，那档节目就是他的策划创意。” 穆惜春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看来今天我捡到宝了。” 许明峰道：“我前妻看人很准，她既然这么看好张合欢，肯定有她的道理。” “你们是不是余情未了啊！” 许明峰哈哈大笑：“你别乱说，让如云知道又得打翻醋坛子。” 穆惜春道：“我是搬弄是非的人吗？不过你最近在有酷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许明峰道：“赶上了没办法，如果连这次的危机我都处理不好，证明有酷选错了人，我也没脸在有酷呆下去了。” 穆惜春道：“你是咱们班同学中最出色的，你一定行，有酷的危机只是暂时的，相信很快就能过去。” 许明峰感慨道：“老了，张合欢才二十二岁，你看他的形式做派，根本不次于咱们。” “我也有这种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清楚，所以我就没跟他绕弯子。” “和聪明人谈话还是越直接越好。”许明峰内心中却不如表现出的轻松，他现在压力巨大，如果不能及时推出一档节目扭转《我们是演员》带来的负面效应，恐怕这次的背锅人就是自己了，他在有酷的任期很可能超不过一年。 安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有些郁闷地皱了皱眉头，张合欢道：“为什么不接啊？” 安然道：“不想接。”她将车停在路边，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这次她干脆将手机关上。 张合欢道：“如果你在新画呆得不开心，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解约。” 安然摇了摇头，望着张合欢，慢慢将头歪过去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张合欢道：“要不，我跟骆总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可能就是我的命吧。”安然闭上双眼，感觉有他在身边内心踏实了许多。 张合欢道：“其实你就算不当演员也没什么，可以选择另外一种生活，比如，你把唱片约签给我，我负责把你捧红。”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特别想压榨我？” 张合欢道：“我又不是榨汁机，压榨你干什么？当然你真有要求，我也不好拒绝。” 安然道：“你是个周扒皮。” 张合欢道：“别暗示我，我这个人立场不坚定容易学坏。” 安然道：“我才是被你教坏的那个。” “安老师说话得摸摸自己的良心。”张合欢说完，忍不住伸手在安然鼓鼓的胸脯上摸了一把。 安然红着脸骂道：“滚开，拿开你的脏手。” 张合欢道：“我摸摸你良心还在吗。” 安然道：“你怎么不摸你自己的？” “我良心没你大。” 安然抓住张合欢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胸上移开：“我跟你去辽城好不好？” 张合欢道：“好啊！不过那边比较冷，你得帮我暖被窝。” 安然啐道：“臭不要脸你，凭什么我给你暖？” “那我给你暖。” 安然道：“反正跟你在一起都是我吃亏。” 张合欢道：“既然已经吃亏了还是可着我一人吃，别人要是让你吃一丁点亏，我都不答应。” 安然叹了口气：“本来她安排我晚上和华艺的王总见面，还有冯导。” 张合欢道：“那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想去，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安然趴在张合欢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张合欢左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劝慰着，右手顺便揉着她的胸口，软绵绵的很舒服。 安然突然止住哭声，骂了一句：“你不是人，这种时候还占我便宜。” “天地良心，我是怕你伤心过度闭过气去，我帮你顺气呢。” 安然道：“反正你就是一流氓。” 张合欢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记，都被她骂流氓了，要是不干点啥好像对不起她的期望。 安然非但没逃，反倒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 这时候有两个人围了过来，利用手机的手电筒往车里照，却是两个喝醉的家伙，其中一人笑道：“我去！在这儿震上了。” 张合欢想下车揍人，安然让他犯不着跟醉鬼一般见识，扣上安全带，启动引擎准备离开，可其中一小子拦在车前，竟然脱下裤子对着车头撒尿。 安然恶心坏了，真想一脚油门踹下去，撞飞这个二货。 张合欢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安然没来得及阻止。 虽然知道张合欢的战斗力，可仍然有些担心：“算了！” 张合欢来到车头，拍了拍那货的肩膀，正准备一拳将这货放倒，却突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眼前寒光一闪，那人竟然掏出一把匕首向他的腹部扎来。 张合欢向后闪避躲过对方的刺杀，另外一人冲了上来，手中也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照着张合欢的后腰扎来，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张合欢接连后退，这两人训练有素，彼此照应。 安然看到张合欢形势危急，慌忙启动汽车，冲着那两人撞了过去。 两人分头逃向两边，安然错失目标，刹车不及，一下撞在了路边的垃圾桶上。 冲撞发出的巨大声响引起路人的注意，纷纷过来看热闹。 那两人看到路人纷纷赶来，放弃了对张合欢的继续刺杀，很快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张合欢来到车旁，拉开车门，安然抓住他的肩膀：“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 张合欢摇了摇头，一把将安然拥入怀中。 张合欢认为这件事绝非偶然，在警方和保险公司到来之前，他先联络了乔胜男，因为之前乔胜男就提醒过他离安然远一些，张合欢几乎能够断定，今晚应该是一次蓄谋的攻击，而且因安然而起。 乔胜男在电话中首先问了一下他有没有受到伤害，确信他平安无恙方才放下心来，让他照实描述当晚的情况就行，她会安排专人调查。 配合警方调查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骆清扬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 张合欢让安然跟她回去，安然说什么都不肯，非得让张合欢跟她一起走，好像精神上受了点刺激，仍然惊魂未定。 张合欢认为安然的胆子没那么小，三分真七分假，反正她是个天才演员，真想演戏的时候骆清扬也看不出来。 骆清扬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也颇为无奈，提出让张合欢先跟安然一起回家，等她情绪平稳了再说。 张合欢跟着她们一起回到了南江院子。 骆清扬让保姆做了夜宵，招呼张合欢一起吃点。 安然喝了点燕窝粥，情绪明显平复下来，轻声道：“我明天准备去辽城。” 骆清扬愕然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望着张合欢认为这件事又是他撺掇的。 安然道：“跟他没关系，我就是想去看看。” 骆清扬叹了口气道：“你是新画的签约艺人，冯导最近在筹备一部历史大片，他答应给你一个机会，今晚你应该过去的。”她为女儿错过了这个机会表示遗憾。 张合欢道：“冯刚不是华艺的吗？” 骆清扬道：“新画和华艺可以合作，冯导的这部历史大片非常震撼，应该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史诗级大片。” 张合欢笑道：“他是牛逼大过天，也就玩玩贺岁片，一个缺乏文化底蕴的人拍不出什么有深度的历史大片。” 骆清扬心说你小子够狂的，人家一知名大导演，你有什么资格对人家说三道四？ 安然道：“也不能这么说，冯导还是有不少好作品的。” “作品好不一定人品好。”张合欢对冯刚颇为不屑，此人虽然有才华但是其市侩的嘴脸入不得他的法眼，这也是他过去从未和此人有过合作的原因。 安然道：“就你人品好！”从这句话能看出她已经恢复过来了。 骆清扬道：“你吃完去洗澡吧。”明显有支开女儿的意思。 安然道：“张合欢，你晚上别走了，住客房吧。” 骆清扬看了女儿一眼，留宿陌生男子，经过我同意了吗？女儿是在挑衅。 张合欢道：“我还有事，不过我不急着走。” 安然道：“你们聊吧，我去洗澡，反正明天我要去辽城。” 安然离去之后，骆清扬望着张合欢道：“你又鼓动她去辽城干什么？” “这事儿您别赖我，是她自己要去，跟我没关系，我也没答应她。” “小然过去不是这个样子，自从认识了你人就变了。” “人总得觉醒啊，不能一辈子被别人摆布。” 月初求月票支持 第二百五十六章千里探班 骆清扬叹了口气：“小张，你们都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们现在的关系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会影响到彼此的前途的。” 张合欢发现骆清扬对他们之间相处好像没有了最初的反对，总觉得骆清扬有些难言之隐，旁敲侧击道：“安然的唱片约可不可以签给我？” 骆清扬摇了摇头。 “骆总，新画那边对她的合约是不是限制的很严，你对此也不满意吧？” “不要自作聪明。” “我说点自己的感觉，不对的地方您不要介意。” 骆清扬道：“书房去说吧。” 张合欢跟着她来到了书房，骆清扬倒了两杯威士忌，其中一杯递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道：“今晚不是偶然，应该是有人在跟踪我和安然，故意伪造醉酒的场面，引我下车，意图刺杀我。” 骆清扬握着闻香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她低头闻了闻威士忌的清香，故作轻松道：“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刺杀？犯罪电影看多了。” 张合欢一直在观察着骆清扬，她刚才的反应没有躲过他的眼睛：“有人不想我和安然在一起，所以想通过这件事给我一个教训，就像当初您让潘云雷警告我一样。” 骆清扬皱起眉头：“你怀疑我？”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换成过去可能我会怀疑你，但是现在我只能怀疑另有其人，跟安然有关联的人。” “可能只是偶然事件，你真是个被害妄想狂。”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不是被害妄想，我亲身经历，当然清楚对方的一举一动，从他们挑衅到出手，目的都很明确，今晚如果不是安然开车撞他们，也许我真会受伤。” “这个傻丫头，为了你真是不顾一切。”骆清扬想想真是有些后怕。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有没有想过可能伤害到她的就是你？”骆清扬盯住张合欢的双目。 张合欢道：“这个世界上只能我伤害她，别人不可以。”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也不可以。” 骆清扬指着他道：“你能骗过我女儿，但是骗不了我，你就是个渣男。”骂完这句话感觉心里畅快了一些，但是她意识到自己对张合欢并无反感，否则也不会跟他单独相处。 张合欢道：“不知骆总评价渣男的标准是什么？在你的标准中岳开山算不算渣男呢？” “放肆！”骆清扬怒道。 张合欢根本没被她的气势给镇住，叹了口气道：“今晚知道我和安然在一起的，您是一个，岳开山也应该算一个。” 骆清扬道：“张合欢你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要缠着安然？” “骆总做事有些矛盾，您明明对新画的合约不满，很想帮助安然摆脱新画的控制对不对？” “你多想了，新画是业内有名的大公司，就算更换了主任，安然还是会受到力捧，我为什么要帮她摆脱新画？” “安然只是一个新人，就算她是所谓的谋女郎，就算之前签署了不平等的合约，但是解约应该不是难事，大不了赔款。以您的实力帮她赔这笔钱，恢复自由身应该不难。” 骆清扬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那么你告诉我，究竟是安然有把柄落在新画的手里，还是你有把柄落在新画的手里？” 骆清扬愣住了，她知道张合欢聪明，但是没料到他聪明到了这个地步，这小子已经看透了其中的玄机，一定是自己无意中透露了什么，仔细回想好像没有透露太多的信心给他。 张合欢道：“安然是您的女儿，身为母亲你不应该容忍任何的要挟，如果你退让了，那么以后安然只会越陷越深。” 骆清扬道：“我就说你是个被害妄想狂。”她喝了一大口酒，明显有些不安了。 张合欢道：“如果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您早就解决了，既然您解决不了，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骆清扬摇了摇头道：“没事！” 张合欢道：“你也不愿说也无所谓，但是今天这笔帐我会算在岳开山的头上，你帮我转告他，如果再发生今晚这样的事情，他敢做初一，我敢做十五。” 骆清扬望着张合欢，她一点都没生气，反倒欣赏张合欢的勇气，难怪他能吸引安然：“年轻人，我给你一个忠告，有勇气是好事，但是自不量力肯定是愚蠢的事情。。” 张合欢道：“对您来说的强人对我来说屁都不算，不如您跟他说，我要签安然。” 骆清扬的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安然的合约我会想办法，我欣赏你的勇气，但是单靠勇气解决不了问题。” 张合欢道：“一味的让步更解决不了问题，骆总应该比我更清楚。” 骆清扬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合欢道：“让对方放弃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认为你失去了价值，安然还年轻，就算她荒废两年也无所谓，如果这个花瓶属于我，任何人都别想从我的手中抢走，我就算打碎它，别人也休想得到。” 骆清扬吃惊地看着张合欢：“有时候你真得很可怕，安然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疯子？” 张合欢道：“你是安然的母亲，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但是那个策划今晚行动的人，我绝不会饶了他。” 张合欢并未在南江院子留宿，虽然骆清扬并不反对他在客房睡上一夜。 安然并不属于他，从合约上来说属于新画，张合欢不知安然的具体合约，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联系了一下章导。 章导最近深居简出，超生引起的舆论风波渐渐平息了，最近娱乐圈的丑闻实在是太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些人做不到，章导超生的事情和这些新闻相比，根本算不上丑闻。 章导接到张合欢的电话还是比较开心的，他告诉张合欢自己在锡山休养，听说张合欢正在拍摄武侠剧，章导向他表示祝贺。 张合欢寒暄了一会儿提到了安然的合约。 章导告诉张合欢，安然的合约是新人约，但是并不存在太苛刻的条款，安然是他亲手选中的，只是谈到安然章导也非常遗憾，认为是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安然的前程，他一直认为安然是个极有灵性的女演员，有着美好的未来，如果好好培养，将来的成就应该不会低于张紫衣。 提到张紫衣，章导也感到惋惜，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演员。 张合欢打听了一下岳开山其人，章导和岳开山见过几次面，对这个人并不了解，但是现在岳开山已经成为了新画的老板，正在为《秦淮十三钗》的过审努力，因为二审没过，所以春节后章导还要去沪海进行重新剪辑。 张合欢从章导那里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到现在都想不通骆清扬有什么把柄落在岳开山的手里。 张合欢第二天下午登上飞往辽城的航班，剧组那边催他尽快回去，有些剧本上的问题需要他去解决，电话里也没明说，反正比较急。 张合欢让秦虹帮他订了张经济舱，临近春节，这趟航班的人明显比过去多了一些，还好辽城不是什么热门航线，机票一直都不紧张，张合欢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没多久就看到光鲜亮丽的安然找了过来。 张合欢有些诧异地望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找到了这里。 安然在他身边坐下。 “这么巧，你怎么知道我坐在这里？” 安然道：“这还不简单，虹姐帮你订得机票，我问她一声不就知道了。”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她居然出卖我。” 安然笑道：“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 张合欢摇了摇头，心中琢磨着安然是偷跑了出来，还是骆清扬给她放了行。 这会儿空姐开始过来检查头顶的行李箱，看到张合欢空姐愣了一下，张合欢也愣了，两人都认出了对方，还是上次回来的那趟航班。 空姐又看了看张合欢身边的安然，这才几天啊又换了一位美女，这货可真渣啊，想起他上次在飞机上干的事，简直羞死人了，低头赶紧往前走。 安然也发现空姐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低声对张合欢道：“你认识？” 张合欢摇了摇头。 “不认识她盯着你看？” 张合欢道：“正常，女人见了帅哥，和男人见美女一个道理，不看不正常。” 安然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也有不少人看她。 飞机起飞之后，安然将毯子盖在身上，看到张合欢在身边打瞌睡，于是将毯子给他盖上，非常体贴。 为他整理毯子的时候，空姐推着小车过来，目光古怪地望着张合欢，难不成这货又要在飞机上干那事儿，身体还真是棒呢。 张合欢也看着她：“您认识我吗？” 空姐脸红了，心中暗骂渣男，别看长得帅，可就是个流氓：“不认识，先生有什么需要？” 张合欢道：“来包纸巾。” 空姐脸红到了脖子根。 安然当然不知道张合欢要纸巾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调戏人家空姐呢，其实这货就是猥亵。 张合欢租来的兰德酷路泽仍然停在机场，他和安然刚上车，骆清扬就打来了电话，骆清扬问他安然是不是跟他一起去了辽城？ 张合欢向身边的安然看了一眼，认为隐瞒没什么必要，告诉骆清扬安然就在自己身边，他把手机递给了安然。 安然接过手机直接把电话给挂上了。 张合欢道：“为什么不接？跟她说清楚，不然还以为我把你给拐来的呢。” 安然道：“本来就是你拐来的。” “你少栽赃陷害，我来是干正事，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玩啊！” “这里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玩的？” 安然道：“有你啊。” 张合欢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随便玩的。” 安然红着脸骂道：“你真不要脸，开车，谁稀罕你。” 张合欢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他的原计划是从机场直接去北方影城，不过那边条件艰苦了点，如果安然对住宿条件有要求，他可以先把她送到辽城。 安然心说他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无聊，她大老远的来辽城还不就是冲着张合欢，当然是他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颇有点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 张合欢驱车来到了北方影城，刚好罗培红也在，他把安然交给罗培红，马上去拍摄现场见导演姜家骏。 姜家骏正在现场指导一场文戏，陈霄和招丽影状态不错，一条就过了。 张合欢在姜家骏身后跟着看了半天，等姜家骏宣布顺利通过，这才跟他打了声招呼。 姜家骏道：“来了！”他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副导演，去一边跟张合欢谈点事。 姜家骏找张合欢有几件事，主要剧本的问题，改动后的这一版剧本的基础其实就是当年tvb的本子，在版本的剧本中，纪嫣然这个人物被删除，和乌廷芳这个人物合并，这就造成了招丽影的戏份增加了许多。 陈妍西的团队很快就发现招丽影已经成为了第一女主角，针对这件事他们和导演组进行了交涉，就目前而言陈妍西的咖位要比招丽影大许多，正当红的她当然不能给招丽影作配。 姜家骏这部剧主打的就是陈妍西，所以对他们的反应比较重视，希望张合欢能够再改动一下剧本，增加陈妍西的戏份，毕竟她能扛起收视率。 张合欢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这一版剧本中，他将《寻秦记》的现代戏部分大量压缩，删除了项少龙现代女友的设定，既然陈妍西的团队提意见，那么就将现代戏进行扩容，虽然戏份上增加得不多，但是开篇就点名了项少龙正牌女友的地位，也就是说琴清才是第一女主角。其实剧中琴清和乌廷芳是两大女主角，没有主配之分。 姜家骏听张合欢说出解决反感，认为非常可行，连连点头道：“还是你有办法，按照你的说法，项少龙穿越前女友长得跟琴清一模一样，后续他和琴清的感情也就有了呼应，确立了琴清才是他心中最爱的那个，我想陈妍西的团队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张合欢道：“湾湾那帮艺人破事太多，又是涨片酬，又是加戏份，姜导，您也不能总惯着他们，不然他们蹬鼻子上脸，以后还得出幺蛾子。”他对台岛那边的情况非常了解，如果他们拍本土剧，片酬要低得多，现在一窝蜂跑到内地赚钱，还不是因为内地人傻钱多。 姜家骏笑道：“不会啦，其实陈妍西本人很好说话的，只是她的经纪人有些难搞，现在她最红，番位方面当然不想被一个小演员压制。” 张合欢心说再过两年招丽影这个小演员不知要比陈妍西红多少倍，姜家骏肯定看走眼了。 姜家骏感叹道：“女主争番的事情任何时候都有，如果文咏诗没受伤，可能问题会更多。”他问起文咏诗的状况，张合欢告诉他文咏诗已经回香江休养去了，伤势并不严重，可能会提前康复。其实就算文咏诗没受伤，她的咖位也不能跟陈妍西争，说起来这次她受伤最大的受益者成了招丽影。 姜家骏提醒张合欢这两天会有他的戏，也就是嫪毐要出场了，在这版剧本里面，嫪毐被塑造成一个阴险狠辣的高手，连晋为了学习他的剑法，出卖了乌廷芳，剧中嫪毐把乌廷芳给糟蹋了。 也就是说张合欢马上要拍强招丽影的戏份，在这一版中嫪毐被连晋所杀，然后连晋冒充嫪毐的身份。 张合欢扮演得嫪毐总共也就是一集戏份，别看这点戏份，但是有武打有床戏，可以说看点十足。 张合欢回招待所的途中遇到了杨瑞，杨瑞其实是专门来找他的，因为杨瑞这群人是刘长河安排过来给他帮忙的，所以张合欢对他们也非常客气。 杨瑞很守规矩，对张合欢以长辈相称，恭敬道：“张叔，您回来了，我……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张合欢道：“你别这么叫我，咱们各兴各叫。” 杨瑞道：“您是我师父的好朋友，规矩不能乱，师父走的时候跟我们说，有啥事情就跟张叔说。” 张合欢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们几个师兄弟商量了一下，感觉还是不适合这里，我们想回去了。”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望着杨瑞道：“是不是嫌钱少？” “不是！我们对报酬挺满意的。” “那就是有人欺负你们？” 杨瑞摇了摇头：“没有。”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张合欢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些人都是张合欢请来的，谁给他们气受就是跟他过不去。 杨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主要是那个香江武术指导谭健的脾气不好，动不动就骂人，其实他们习武出身的挨打挨骂都是家常便饭，但是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谭健歧视他们，骂他们笨啊，猪头啊，仆街啊，那倒没什么，但是他骂人的时候还说他们这些大陆仔就是不行。 求保底月票！ 第二百五十七章表面祥和月票1100加更 张合欢听他说完马上就明白了，向杨瑞道：“这事儿你不用怕，下次他再敢骂你，你直接开怼，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杨瑞道：“那不是给您惹麻烦？” 张合欢笑道：“怕他个球啊，我是资方，他是给我们打工的，他敢在我面前放肆，我马上干他，你们是刘大哥的徒弟，就是我亲人，谁敢惹我的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放宽心，你们全都给我留下，要走也是他走。” 杨瑞被张合欢这番话说得暖烘烘的，难怪师父跟张合欢处得那么好，这人就是仗义，他们这些替身演员在剧组里比龙套强不了多少，但是张合欢坚决站在他们这一边，有了张合欢这句话，杨瑞当然不好再提离开的事情，他答应回去做好师兄弟的思想工作。 影城招待所经过整改，目前卫生条件还算不错，剧组入住之前所有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被褥也由剧组出资换了新的。 罗培红给安然安排了条件最好的房间，张合欢就住在她隔壁。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可室内暖气很足，两人在房间里聊天，张合欢敲了敲门，安然过来开门让他进来。 罗培红跟食堂说过了，晚上安排点好吃的，欢迎安然到来。 安然表示用不着那么隆重，跟着他们吃剧组盒饭就行，刚好比较一下剧组的伙食。 罗培红道：“哪能呢，大明星过来探班，我们可不能亏待了你。” 这时候窗外又下雪了，按照惯例今晚肯定会提前收工，罗培红征求了一下张合欢的意见，决定晚上多请几个人，她这次回去恐怕要到年后才能过来了，按照之前制订的拍摄计划，今年春节剧组继续拍摄，多半剧组人员都要留在北方影城过年了。 张合欢让安然给骆清扬回个电话，省得她追杀过来，安然嘴上答应了下来。 他把刚才的几件事跟罗培红说了一下，罗培红叹了口气道：“陈妍西的那个经纪人很难搞，不过她本人脾气倒是挺好，和大家相处都不错，要求了专门的保姆车，每天都要回辽城住，片酬也涨了不少。” 张合欢道：“毕竟是目前剧组最大的腕。” 罗培红道：“最近应该可以出部分片花了，孙台的意思是尽快把招商推广活动开展起来，他担心以后古装武侠剧的政策会收紧。” 张合欢信心满满道：“没那么快。” 罗培红道：“多些准备总是好的，有酷和蓝台的那档综艺已经彻底停播了，损失惨重。” 张合欢估计她私下肯定和许明峰联系过，笑道：“我这次回去和许明峰见了两次。” 罗培红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们见面干什么？ 张合欢将许明峰有意买下《寻秦记》独家网播权的事情说了，估计罗培红回去之后少不得跟许明峰打交道。 罗培红道：“孙台愿意跟有酷合作？”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许明峰开局不利，刚好遇到综艺停播事件，他急于摆脱这件事的负面影响，主动跟我合作。”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 “别介啊，红姐，如果不是您，我认识他许明峰是谁啊？” 罗培红道：“别这么说，我跟他离婚都七年了，现在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张合欢道：“那就更好了，公事公办，我跟他正在谈一个综艺合作，我已经注册备案了，综艺方案我也做了个大概，您回去跟他好好谈谈吧。” 罗培红道：“又要搞综艺？你多大精力啊，现在电视剧都够忙了，哪还有精力搞别的？” 张合欢道：“我想过，这件事其实牵涉不了多少精力，我只要负责出方案出创意，具体的操作是有酷和蓝台。”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创意卖出去？”罗培红知道上次《我们都是演员》那个创意张合欢得到的回报并不多，难道他从那件事得到了启发，打算直接卖创意了？ 张合欢道：“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次是想跟他们双方合作。” “小张，南江电视台之前的教训你忘了？我们台这么大的体量跟蓝台和有酷合作都占不到便宜，你觉得以工作室的名义跟他们合作能落到好处？” 张合欢清楚罗培红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笑道：“这不一样，我期待值没那么高，我要得是通过这个综艺把咱们新星域音乐工作室的名字打响。” “如果单纯卖方案还简单，合作的话操作起来就有些麻烦。” “可以采取一部分卖，一部分入股合作的关系，这样咱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我把几个名字都给注册了，《the voice of china》名字是我的，他们想把我给绕过去没那么容易。” 罗培红道：“你把方案发给我吧，等我回去找许明峰好好谈谈，他是个做实事的人。” 张合欢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坑我吧？” 罗培红笑道：“我可不了解他，如果了解当初也不会离婚了。” 张合欢道：“人往往因为不了解而走到一起，因为太了解而分开。” 罗培红听完这句话沉默了下去，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到，可真正经历过才能够体会到其中的道理。 当晚罗培红为了欢迎安然过来探班，特地安排了铁锅炖，出席名单是张合欢制订的，导演姜家骏，陈霄、招丽影，招丽影和安然曾经一起参加过《秦淮十三钗》的海选，两人认识。 陈霄过来的时候，助理黎丹也跟过来了，张合欢心说这娘们没点眼力劲，这什么场合，你一小助理跟着过来干什么？不过既然来了，也不好意思赶，陈霄这么好的条件，始终事业没有攀上巅峰，根本原因就是身边的这帮人不行。 姜家骏最后一个来的，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女主角陈妍西，陈妍西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个子不高，笑起来甜甜的，非常礼貌，跟每个人都很客气地打招呼。 她本来是要回辽城住的，可今天雪太大，为了安全起见就没走，反正招待所这边房间也不少，如果房间住不惯，还有剧组给她租的保姆车。 陈妍西道：“打扰了！” 罗培红笑道：“陈小姐真是客气，要不是这场雪我们真请不动您呢。” 陈妍西甜甜一笑，她主动去陈霄身边坐了。 张合欢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这就是缘分，敢情这俩最后还得变成两口子。 张合欢请姜家骏上座，姜家骏道：“安小姐是主宾，我怎么好意思坐上座。” 安然道：“姜导，您德高望重，当然是您坐，我跟丽影姐一起，我们很久没见了。”其实她跟招丽影也不算熟。 张合欢道：“大家别客气，坐下吃好喝好。” 众人坐下之后，让姜家骏说几句，姜家骏表示自己的国语不怎么灵光，让罗培红说，罗培红又把开场的任务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当仁不让，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来：“瑞雪兆丰年，今天外面大雪纷飞，咱们里面是春意盎然，我今天以这杯酒欢迎远道而来探班的安然小姐，也代表甲方向各位老师说声辛苦了。” 大家一起鼓掌，招丽影道：“安然探班，探谁的班？”她也看出安然和张合欢之间的暧昧，别人都看出来了，但是人家看透不说透，就她脾气比较直一些。 张合欢笑道：“当然是探你的班。” 陈妍西笑道：“来，咱们一起干杯，欢迎安小姐。”她情商很高，懂得为他人解围，估计也和她年龄稍大有些关系。 罗培红敬酒的时候，告诉大家明天上午她就要离开剧组，以后这边的工作都由张合欢统一负责，再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 张合欢跟陈霄喝酒，发现陈霄喝得还是饮料，怂恿道：“陈哥，天这么冷喝点酒暖暖身子。” 助理黎丹马上道：“不可以的，陈霄这两天胃不舒服不能喝酒。” 陈霄笑了笑，主要是为了保持身材，他自控能力很强。 陈妍西道：“那就不要勉强了，我带了胃药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助理黎丹道：“不用麻烦了，我们有。” 陈妍西微笑道：“不麻烦的，大家都在一个剧组理当相互照顾。” 安然道：“你们剧组相处得真是融洽啊，就像一家人一样。”她是有感而发，在《秦淮十三钗》剧组的时候，因为导演和制片之间的矛盾，搞得整个剧组分成了两大派系，彼此之间关系很紧张。 陈妍西道：“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人啊，彼此友爱，彼此包容。” 陈霄望着陈妍西，双目有星，张合欢心说完了，这小子在平行世界仍然逃不过陈妍西的诱惑，不过陈妍西为人处世的确很有一套，待人接物非常和蔼，还懂得察言观色，让人如沐春风。 张合欢却知道她的绯闻也不少，陈霄的性格相对内向，对这种事情容忍度也不高，后来他们结婚之后，因为台媒爆出陈妍西过往的绯闻黑料，搞得两夫妻关系一度紧张。 别人的家事张合欢懒得掺和，主动跟安然喝了杯酒，装得非常客气：“欢迎安小姐莅临指导剧组工作。” 求月票支持 第二百五十八章出口伤人10月月票13000张加更 安然知道这货在装：“谢谢张主任的热情款待，听说您在剧中扮演了嬴政？”她在这方面的消息稍微有点延后，主要是拍定妆照那天她去了，当时看到张合欢穿着嬴政的衣服，以为张合欢在里面演嬴政，当时认为张合欢的扮相还是很不错的，看上去很有点王霸之气。 导演姜家骏笑道：“不是啦，张生演得是嫪毐，明天主要拍得就是他的戏份。” 张合欢有点尴尬，这么多女演员都在这里，老姜你提这事儿好吗？万一安然问什么戏份，这也不好回答啊。 安然果然问：“姜导，明天什么戏份啊？” 姜家骏看了看张合欢又看了看招丽影：“他跟招小姐的对手戏。” 招丽影最讨厌别人叫她招小姐，这个姜导偏偏又是个港普，说起话来透着一股子不正经的味道，当然人还是正经的。 安然道：“对手戏啊，那好期待。” 张合欢向招丽影笑了笑道：“丽影姐，我演戏没什么经验明天您多包涵。” 招丽影道：“你别谦虚了，能写出这么好的剧本，演技应该不差。” 张合欢心说演技和编剧好像不存在什么必然关系。 姜家骏道：“张生，明天你的戏份比较吃重，有几场打戏，还有激情戏，我们争取一天之内拍完。” “激情戏？”安然满脸错愕：“还有激情戏？” 张合欢干咳了一声道：“其实算不上的啦。” 安然看着他有点嫌弃，这货莫不是想占招丽影的便宜，所以改了剧本，好好的一个古装武侠片搞什么激情戏？这个臭不要脸的，都快渣出天际了。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趁机溜出去接电话，电话居然是骆清扬打来的。 张合欢一猜就知道骆清扬对自己不放心，接通电话，把安然的情况向她汇报了一下。 骆清扬道：“小张，我本来想赶过去的，可我又想了想，其实你还是值得我信任的对不对？” 张合欢道：“骆总，信不信任我是您的事情，您别问我。”心中暗笑，骆清扬是担心他趁着这个机会把她闺女给办了。 骆清扬道：“你说过会保护她的。” 张合欢道：“骆总，您心里想什么我明白，我虽然没有您希望的高尚，可我也没有您想象中的龌龊，我只能保证我自己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儿，可我没办法保证安然。” 骆清扬听出他在故意气自己，叹了口气道：“好啦，你跟我说得事情我会慎重考虑。” 张合欢道：“那我尽量让您放心。” 陈霄还是第一个离场，他走了没多久，陈妍西也走了，说是给他拿胃药去了。招丽影和安然聊得倒是投机，姜家骏因为明天还有拍摄任务，提议早点结束。 张合欢把安然送回房间，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了起来。 安然有些忸怩道：“晚安。” 张合欢道：“早点休息，我就在你隔壁。” 安然道：“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拍戏呢。” 张合欢道：“我就是客串一下，闹着玩的。” 安然道：“好像戏份挺吃重。” 嫪毐的戏份放在整部电视剧中只有一集的篇幅，但是单就这一集来说很吃重。 天蒙蒙亮，张合欢就去化妆，安然早早起来跟着他一起去剧组，雪虽然停了，可早晨的气温也在零下十度，刚从江南来到北部影城的安然还不能完全适应这里的气候，冷得不行，张合欢让她留在宾馆取暖，她非得不听，今天全程给张合欢当起了助理。 清晨七点，张合欢的一场戏开始拍摄，这场戏是打戏，是连晋和乌廷芳路遇嫪毐左手剑杀敌的场面。 张合欢没用替身，他本身武术功底还不错，他把武术指导谭健设计的动作完成得潇洒漂亮，迎来一片喝彩。 扮演追兵和他对打的那些人刚好是刘长河的弟子，拍摄中途，因为杨瑞的动作不符合要求，谭健马上就被激怒了，破口大骂道：“衰仔，说了你多少次，做动作不要这么夸张？你们这些大陆仔脑子食屎了吗？” 一群武行演员敢怒不敢言，杨瑞望着张合欢，虽然张合欢说过让他不服就干，可他在剧组中的地位太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说话。 张合欢笑眯眯问谭健：“食屎后会有什么反应？” 谭健道：“就系脑子不好用啦，笨啦……”说到一半感觉有点不对头。 周围人轰然大笑。 张合欢点了点头：“哦，谭生有经验。”意思是你丫吃过，你没吃过你怎么知道？ 谭健意识到自己中了他的圈套，马上对张合欢怒目相向，跟姜家骏这种已经在内地工作几年适应了这边工作的导演不同，谭健来内地工作不久，他骨子里还是拥有一些港人的优越感，加上他性格暴躁，所以动不动就会粗口对人，他认为自己武指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张合欢道：“谭生，我们大陆仔常说的一句话叫光说不练假把式，您说得这么的热闹，您下场来亲自指导啊。” 姜家骏因为距离比较远，还不知道现场其实已经发生了冲突。 谭健点了点头：“好啊！”他走过去从杨瑞手里把刀要了过来，向杨瑞道：“增大眼睛，看看清楚。” 一刀向张合欢砍去，谭健在港圈武行摸爬滚打二十年，他霸道惯了，绝不容忍这些小子挑战自己的权威，他们使用的武器都是道具，但是在这些经验丰富的行家使起来也声势骇人。 旁观的演员都吓了一跳，安然惊呼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唇，这个谭健是要伤人吗？ 谭健出刀够快，可张合欢的反应更快，反手一剑，封住了谭健手中的钢刀。 噹！刀剑相交，震耳欲聋。 这声音把导演也吓了一跳，好像不太对头，动静咋这么大？ 张合欢挡住谭健的来刀之后，剑身一抖直奔谭健的咽喉刺去，他少年时爱好驳杂，武术套路都有涉猎，为了学习传统武术还特地请了著名武术家赵长君指导。 谭健刚才已经看出张合欢有些武术功底，但是没想到这小子出手这么强横，慌忙后退一步，以刀身为盾挡住张合欢的这一击。 剑锋撞击在宽阔的刀身之上，刀身因这次高速的撞击中心向后凹陷，再次发出锐响。 谭健连退两步，拉开和张合欢的距离。 张合欢从来都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角色，看到谭健后退，向前跨出一大步，腾空飞跃而起，双手握住剑柄，一招力劈华山向谭健劈去。 导演姜家骏叫道：“错了，错了，左手剑！” 剧中嫪毐使用得是左手剑，张合欢现在两只手都用上了。 谭健明白，张合欢这是要帮那帮替身找回场面，今天要给自己难看，谭健横刀挡住张合欢的这次全力劈斩。 夺！ 重击之下，两把道具刀剑从中断裂，张合欢和谭健手中都只剩下了半截兵刃。 谭健手臂震得发麻，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在力量上要比张合欢差一筹，幸亏是道具，如果是真刀真剑，他吃亏更大。 张合欢也没继续攻击，将手中的半截断剑扔在地上：“谁买得道具？这质量也太差了！” 谭健默不做声，转身回到导演姜家骏：“姜导，我做不下去了。” 姜家骏还不知道他跟张合欢发生了什么，让谭健别生气，他找到张合欢问明情况，张合欢把谭健骂替身演员的事情说了，工作要求严格他不反对，但是骂人中带着地域歧视那就不对了，谭健如果想走人他绝不会留，地球离了谁都照转不误，内地也不缺好的武指。 姜家骏认为其中存在误会，谭健这个人他合作多年，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并没有歧视内地人的意思，主要是脾气爆了一些，一旦火气上来，就会口不择言。 姜家骏临时中断拍摄，把张合欢和谭健叫到了一起，让他们直接沟通一下，谭健听张合欢指出他的毛病之后，居然虚心接受，这并不是因为张合欢代表甲方，而是因为张合欢刚才跟他交手时候表现得实力震住了他，无论在什么地方，强者都能轻易赢得对方的尊重。 张合欢意识到，谭健和那帮替身演员的矛盾也不仅仅是他自身的问题，和杨瑞那帮人的隐忍也有关系，自己昨天已经暗示过杨瑞了，如果谭健再敢用这种带有地域歧视的话骂他们，让他直接开怼，出了事情自己帮他们担着。 刚才谭健又发飙骂人的时候，杨瑞也没按照自己说得去做，最后还是自己出头，多数时候隐忍是不可能得到对方尊重的，别人通常会认为你懦弱无能，会变本加厉会得寸进尺。 谭健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认识到自身错误之后，他马上去向那帮替身演员当众道了歉，当然他以后该骂还会骂，但是他尽量避免使用侮辱性歧视性的语言。 一场小风波很快就平息了，拍摄继续进行，张合欢乐见其成，姜家骏其实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港圈和内地因为地域文化不同，摩擦是难免的，有了矛盾不怕，一定要尽快解决，毕竟都是同一国的，没什么说不开的事情。 求月票支持 第二百五十九章为你写歌 张合欢上午又拍了和连晋的打戏，整个白天几乎是连轴转，为了赶工期，拍摄强度也是非常之大，一个客串配角尚且如此，主演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晚上还有一场和招丽影的激情戏，其实谈不上什么激情，就是嫪毐把乌廷芳给玷污了。 这段戏本来还有些争议，姜家骏认为会不会影响到乌廷芳的完美形象，引起观众的反感，张合欢认为这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是连晋杀死嫪毐的动机，从现在开始连晋就变成了嫪毐。 还有一个就是对传统贞洁观念的挑战，项少龙最后仍然接受了乌廷芳，和古代人不一样，他拥有现代人的思维。 当然张合欢坚持的原因是他不想改剧本了，牵一发动全身，如果把这段给改掉，整个剧本就得大动，而且他演得是嫪毐，反正他也不吃亏。 安然本以为张合欢的这场激情戏跟他们一起拍《秦淮十三钗》差不多，可真正开拍之后就明白了，这尺度根本没法跟他们相比，也就是穿内衣演戏，古代的内衣够厚实的，一点都不露，最大的尺度也就是张合欢趴在招丽影身上，连假动作都不要做。 张合欢拍得很顺利，拍完之后，来到安然身边坐下，安然把茶杯递给他：“穿这么多拍得不过瘾吧？” 张合欢笑道：“我们拍得是《寻秦记》，又不是《金瓶梅》，想过瘾，等以后拍金瓶梅，我演西门大官人。” 安然发现他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慌忙道：“我可不演。” 张合欢道：“我也没说找你演啊，你脱给我看我乐意，脱给全国人民看，我还不愿意呢。” 安然红着脸啐道：“我什么时候脱给全国人民看了？”心中暗忖脱给你看我也得考虑考虑。 招丽影也过来了，向安然笑道：“冷不冷啊？” 安然道：“还好。”怀里抱着个暖水袋呢。 招丽影问张合欢唱片的事情，她对这件事还很上心。 张合欢其实早就弄好了合约，他把电子版发给了招丽影，让她好好看看，考虑清楚再谈签约的事情。 张合欢真正想拿下得是招丽影的经纪约，但是招丽影目前的经纪约在海润，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经纪公司对她也非常看好，给她的资源也不错，自己在这方面显然没什么特别突出的优势，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拿下她的唱片约。 张合欢的戏份拍完了，也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他拍了一天，安然陪了他一天，虽然抱着暖水袋，小手也有些凉了。 张合欢提议先回招待所，两人来到影城招待所，看到招待所门口停了一辆保姆车，那辆保姆车是陈妍西的，陈妍西基本上每天都会返回辽城住。 看到张合欢，陈妍西主动下车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张老师好。” 张合欢笑道：“陈老师，您这么叫我，我可接不住。” 陈妍西笑得很甜，笑眯眯的眼睛很迷人，在安然看来她是在向张合欢放电。 陈妍西道：“我有件事想跟您单独聊，不知方便吗？” 安然心说这就是嫌我碍事，让我走呗，她向张合欢道：“那我先上去了，你快点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奇怪，陈妍西找自己干什么？难不成她真正看上的人是自己？虽然她也很甜，可并不是张合欢喜欢的类型，更何况她是陈霄老婆的概念先入为主，张合欢还没有勾搭人家老婆的习惯。 陈妍西道：“外面冷，上车说吧。” 张合欢跟着她上了车，陈妍西递给张合欢一听热咖啡。 张合欢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陈妍西道：“您改过的剧本我看了，非常好，张老师实在是太有才华了。” 张合欢越发觉得陈妍西会说话，心中也非常警觉，陈妍西肯定有事儿，不会平白无故地找自己。 张合欢道：“陈老师过奖了，我还担心您对剧本不满意呢。” 陈妍西道：“满意，我很满意的，尤其是现代戏的部分，就把项少龙和琴清之间的感情线给完善了，特别好，张老师，我听说《说散就散》是您创作的？” 张合欢顿时明白了，原来她是对自己的音乐产生兴趣了，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看上自己颜值了，张合欢点了点头，厚着脸皮道：“写着玩的。”脑海中搜索着陈妍西的资料，陈妍西发行过专辑的，应当是在2013年，她发行了首张个人原创音乐专辑《tv—mtv音乐盛典港澳台地区年度最受欢迎潜力歌手奖。 陈妍西道：“张老师，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冒昧，但是我非常喜欢您的曲风，所以我找您邀一首歌，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她的目光非常真诚。 张合欢道：“陈老师现在唱片约签出去了吗？”他不介意多签一个跨界明星，毕竟陈妍西的影响力摆在这里。 陈妍西道：“已经签过了。”她心中也有些警惕，我只是找你邀歌，你居然惦记上我的唱片约了。 张合欢道：“真是遗憾啊。” 陈妍西非常聪明，马上听出张合欢的弦外之音，笑眯眯道：“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点了点头，陈妍西知难而退了，还真是不简单。他表示自己还有事，向陈妍西告辞。 回到房间没多久，安然过来敲门，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哎呦，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秉烛夜话，彻夜长谈呢。” 张合欢哈哈大笑，把她给让进来：“我跟她没什么好聊的，她想找我邀歌，我婉言谢绝了。” “这么一大明星找你约歌，你居然不给面子？多好的机会错过了。” 张合欢道：“没利益的事情我不干。” 安然道：“我觉得你怎么想跟我签唱片约呢。” “你是个例外，我帮你写歌不要钱。” “拉倒吧，你看你都给我写得什么歌，上海滩？反正就没有一首是真心送给我的，你对我就是一糊弄。” 张合欢道：“那我现在送给你一首歌行不行？” 安然道：“你送啊！” 张合欢道：“不能白送，你是不是得付出点啥。” 安然道：“想什么呢？” 张合欢道：“我先去洗个澡，你帮我暖被窝，待会儿等我出来，我就把歌送给你。” “骗子！流氓！” 张合欢道：“等我啊。”拍了一天的戏，好几场打戏不说，还穿着古装带着头套，脸上胶水都没弄干净呢。 安然坐在房间里等着他，没多久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张合欢在里面喊她：“要不要一起啊？” 安然道：“信不信我现在去拍你光屁股照片发网上去。” 张合欢道：“你来啊！” 安然咬了咬樱唇终究没勇气冲进去，有些后悔了，他洗澡自己呆在这里干什么？回头他万一光着屁股跑出来怎么办？万一他对我有不轨的行为怎么办？安然想了好几个如果，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心里其实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安然起身凑在猫眼上往外看，外面竟然站着她妈妈骆清扬。 安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捂住嘴唇，这下麻烦了，张合欢在洗澡，自己虽然衣衫整齐，但是在他房间里根本说不清楚。 安然赶紧往浴室跑，在门口低声道：“张合欢，我妈来了……”她还是第一次公开承认骆清扬是她妈。 张合欢没听清楚：“什么？” 安然把头往里面一探，张合欢居然没拉浴帘，这下看了个清清楚楚，张合欢也愣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自己共浴？ 安然捂住嘴，张合欢心说你不是应该捂住眼睛吗？他用毛巾捂住下面：“你……你……想干什么？” 安然满脸通红，啐道：“我妈来了！” 张合欢这下听清楚了，这个骆清扬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找过来了。 “怎么办？” 张合欢手里的毛巾掉了，安然这次把眼睛给捂上了，这不要脸的家伙，故意的，他故意指我。 张合欢叹了口气，伸手将掉到中途就挂住的毛巾给拎了起来。 这时候听到敲门声，张合欢道：“不搭理她就行了，她也不知道里面有人。” 张合欢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安然赶紧去把自己的手机给关了，手机铃声一响，张合欢肯定暴露了。 张合欢示意安然去衣柜里躲着，然后不慌不忙道：“等等啊！我洗澡呢。”他不慌不忙地擦干身上，穿上内裤，然后来到衣柜前把门拉开，躲在里面的安然马上暴露了。 安然望着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的张合欢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局部张力十足，羞得满脸通红，这厮莫不是个暴露狂。 张合欢视若无睹，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把衣柜门给拉上，这才不慌不忙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骆清扬，张合欢故作惊奇道：“骆总？您怎么来了？” 骆清扬看了一眼他还没有来及擦干的头发，眼睛往房间里看：“安然在吗？” 张合欢笑道：“她怎么可能在我房间里，应该在招丽影房间里聊天呢，要不您跟她打电话。” 骆清扬道：“不用，找你也是一样。”她向房间内走去。 张合欢只能请她进去，四处观察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破绽。 骆清扬的目光也在四处扫荡，没有发现女儿的踪迹。 张合欢道：“骆总请坐！” 骆清扬没坐：“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张合欢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骆清扬该不会怀疑安然藏在洗手间里吧？ 骆清扬去转了一圈，还特地摁了下冲水，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张合欢不慌不忙，倒了两杯茶，拿起手机打电话，其实根本没拨通，装腔作势道：“丽影姐，安然在你那里吗？什么？在陈妍西那里，哦，好，我知道了。” 骆清扬出来，张合欢挂上电话道：“她在陈妍西那里，就外面停着的那辆保姆车。” 骆清扬点了点头，她过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了保姆车，向张合欢道：“行，那我不耽误你了，我先去找她，回头再跟你聊。” 张合欢送骆清扬出门，确信骆清扬下了楼梯，这才赶紧让安然出来。 安然慌忙往自己房间赶，虽然跟张合欢没干什么，可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刚才张合欢又正在洗澡，根本说不清楚。 谨慎起见，张合欢先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才让安然出去，安然快步离开来到自己的房间前，还没有来得及开门，就听到张合欢的咳嗽声，骆清扬从楼梯上来了。 姜是老的辣，骆清扬从一开始就判断出张合欢用上了调虎离山之计，想把她骗到楼下，然后安然可以从容离开，所以她装出下楼梯的样子，其实走了两步又悄悄折返回来，刚好看到安然从房间里出来的一幕。 安然有些无奈地闭上了双眼，这都什么事啊，今天只怕是说不清楚了。 张合欢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安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骆清扬从他身边走过，狠狠瞪了他一眼，装，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装？ 来到安然面前：“怎么？不请我进去坐？” 张合欢笑道：“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他把门关上了。 安然气得差点没冲上去打他，不要脸的家伙，关键时刻当缩头乌龟了，我怎么解释？我应该怎么解释？只能开门将骆清扬给让了进去。 骆清扬道：“这你房间啊？” 安然点了点头：“知道你怎么想，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骆清扬坐下：“去，给我泡杯茶。” 安然道：“没烧水。” 骆清扬道：“去隔壁把我水杯端来。” 安然翻了个白眼，去隔壁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张合欢才过来开门，安然冲进去照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痛捶，张合欢抓住她双手把她给压在床上了，安然骂道：“胆小鬼！” 张合欢道：“把我骂急了我什么事都敢干。”身体用力挺了一下。 安然忽然有种拍《秦淮十三钗》的感觉，红着俏脸道：“她在隔壁呢。” 张合欢道：“那你叫啊，看她来不来救你。” “死变态！”安然推开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去把骆清扬的那杯茶端起来送过去，张合欢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 安然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占便宜。 张合欢道：“我去安排吃得，晚上请她吃饭。” 安然摇了摇头，表示不急，先搞清她过来的目的再说。 回到房间内将水杯放下，骆清扬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你太任性了。” 安然道：“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想我应该拥有人身自由。” “我从没有限制过你的人身自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关心你保护你的目的，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你的人只有我。”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骆清扬没有生气，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没关系，至少你要清楚我不会伤害你。” 安然道：“你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骆清扬道：“你跟他……” 安然道：“跟你没关系。” 骆清扬点了点头：“他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可这样的人你未必抓得住。” 安然道：“我为什么非得要抓住他？” 骆清扬望着安然，安然毫无惧色地望着她。 骆清扬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安然的目光中充满了抗争。 骆清扬道：“抓不住一个人是没有未来的。” 安然道：“你抓住岳开山了吗？” 骆清扬的内心如同被小刀用力刺了一下，她的心在滴血。 安然说完那句话，心中也有些后悔，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骆清扬将茶杯放下，轻声道：“明天可以跟我回去吗？有几份文件等你去签署。” 安然道：“什么文件？” 骆清扬道：“我和新画谈妥了，新画答应提前跟你解约。” 安然惊喜道：“真的？” 骆清扬点了点头，双目中充满了忧郁。 安然恨不能现在就过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合欢，她发现自己快乐的时候最想分享得那个人只有他。 这时候骆清扬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看到是张合欢打来的，摇了摇头道：“他好像不放心了，至少这个人还懂得关心你。” 骆清扬挂上电话：“我饿了。” 这边也没什么好吃的，张合欢安排食堂弄了几个菜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骆清扬对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没细问，主要是问了一下电视剧拍摄的情况，张合欢简单介绍了一下，告诉骆清扬电视剧的商务推广正在进行中，如果她有兴趣，自己可以帮忙联系。 骆清扬道：“我对这一行并不了解，千代集团有自己的推广模式，贴片广告的作用不大，对了，如果我把安然的唱片约签给你，你多久能帮她打造一张专辑？” 安然道：“我才不签给他，他休想当我老板。”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安然道：“那你把我给签了，你当我老板行不？” 安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要，你那么狡猾，我就是当了你的老板也得被你给架空了，你把我卖了我还得帮你查钱。” 骆清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女儿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 求月票！ 第二百六十章电台情歌 安然道：“你说送给我的歌呢？” 张合欢道：“别急，改天吧。” “你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呢？不是说写好了吗？” 骆清扬道：“既然写好了就拿出来瞧瞧，这里也没什么娱乐，让安然唱来听听。” 张合欢点了点头，把早已准备好的一首歌曲发给了安然。 安然打开一看，这首歌的名字叫《电台情歌》，一看歌名，俏脸就热了，一颗芳心顿时温暖起来，这首歌果然是写给自己的，应该是因为他们在电台的那段时光，有感而发。 张合欢又不要脸了，这首歌是姚谦作词、王治平作曲、莫文蔚原唱，最早出现于《做自己》专辑，也是这首歌确立了莫式情歌的风格，在声音的飘忽流离中表现出情绪的闪躲，典型的都市白领调调。 安然看了一遍曲谱和歌词就特别喜欢，尤其是歌词写得太有韵味了。 骆清扬提议安然唱来听听，她对女儿的能力是知道的，她从小就注重抓女儿的教育，乐理方面安然很强，她虽然不是那种特别有天赋的歌者，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很有特色的，反正在骆清扬看来女儿不次于专业歌手。 安然表示没有伴奏，她不习惯清唱。 这难不住张合欢，他房间里有把雅马哈的吉他，马上拿出来给安然伴奏。 前奏响起，这么短的时间内，安然竟然已经掌握了旋律并背下了全部的歌词，她娴熟的乐理知识和超强的记忆力起到了关键作用。 ……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於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 骆清扬因这首歌词而陷入沉思，这首歌是在阐述一个朴素的主题。爱情总是来得容易，但是太多人却不懂得如何经营，有时正因为是身边的人，才会容易爱的肆意，从未关注过对方真正想要什么。 当清醒的时候，却已是时过境迁。我曾听过你的心事，却没有成为你想要的听众。愿你我心中再无伤感，从此山高路远，白驹过隙，只道各自安好。 安然唱着这首歌，脑海中浮现出她和张合欢在电台相遇相识相恋的过程，反正对她来说，那就是爱。 ……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 唱到这里安然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潸然泪下。 骆清扬的眼睛中也泛起泪光，这个张合欢简直就是个魔鬼，他太懂女人心思了，别说女儿了，连自己都受不了这个，不得不说这货是渣男中的极品。 安然唱完，好半天才从情绪中走出来，演戏如此，唱歌也是这样，她情绪代入特别快，但是从中走出来需要时间。 张合欢道：“喜欢吗？” 安然柔情脉脉地望着他，用力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骆清扬在场，她肯定要扑入他怀里，狠狠亲上他几口作为回报。 骆清扬道：“你拥有这样的才华，为什么不将所有的精力都专注于音乐上？” 张合欢道：“我要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音乐上，那么我其他的才华怎么办？难道要白白浪费？” 骆清扬望着这个恃才放旷的小子，简直不知应当说他狂妄还是自大？ 安然崇拜地看着张合欢：“你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骆清扬看到女儿的样子，心中暗叹闺女中毒已深，忍不住泼冷水道：“还是先把男人当好。”一个三心二意的花心家伙，反正不会是个好男人。 张合欢道：“骆总的指教让我醍醐灌顶。” 骆清扬道：“你觉得安然唱得怎么样？” 张合欢向安然笑了笑。 安然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直说吧，没事，我不会生气的。” 张合欢道：“那我就照实说，安然的气息有点薄，颤音幅度比较短，高音不稳，低音下潜不够，中音区是她的舒适区域，所以我这首歌为了照顾她，写作难度并不高，但是她对音乐的理解力和表现力极其出色，可以说这两点已经远远弥补了我之前说过的所有缺陷，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够把这首歌的情绪拿捏得非常准确，再加上她的声音辨识度很高，让人一听就能够记住，而且有些魔性，会让人觉得，这首歌就应该这么唱。” 骆清扬点了点头，张合欢的评价非常客观中肯。 安然道：“看来我在歌坛没什么前途。” 张合欢道：“那得看又谁来操作，你来新星域，我保你大红。” 安然道：“我才不去。” 张合欢道：“签不签约是你自由，只要你想出专辑，我免费帮你，名利都是你的，哪怕你想把词曲作者写成你的名字都行。” 安然心中暖融融的，要说这不是爱，她都不相信。 骆清扬眼睁睁看着自己闺女被骗，提醒道：“天下间哪有免费的午餐，张合欢，等安然的合同问题解决之后，我会跟你好好谈谈专辑的事情，这首歌你不要再给别人了。” 张合欢笑道：“骆总对我缺乏信任，我给安然准备的歌都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没有这待遇。” 安然娇羞满面，虽然觉得他在母亲面前说这番话不妥，可心中甜蜜极了。 骆清扬心说你这是骗我女儿顺便连我一起骗的节奏，我闺女中了你的毒，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第二天上午，张合欢亲自驱车将安然母女送往机场，骆清扬让女儿去办理值机。 她向张合欢道：“谢谢你这两天对安然的照顾。” 张合欢微笑道：“骆总客气了，安然的合同解决的还顺利吗？” 骆清扬点了点头道：“比预想中顺利，也许被你说中了，安然目前只是一个小演员，没什么存在感，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 张合欢巧妙地恭维了她一下：“是骆总一直没有重视，以您的能力解决这件事并不复杂。” 骆清扬向远处排队的安然看了一眼，低声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张合欢笑了笑道：“骆总好像应该去问安然。” 骆清扬道：“张合欢，我实话实说，我反对你和我女儿来往，虽然你很出色，但是像你这样男人很危险，不可能带给我女儿幸福。” 张合欢道：“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不同。” 骆清扬道：“安然这次的合同解决之后，我会为她寻找最好的经纪公司，在娱乐圈发展，绯闻问题会毁掉她的前途。” 张合欢点了点头：“明白，骆总，其实您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您才会背着她跟我说这番话，恕我直言，您不了解安然，更不了解我。” 骆清扬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要你知道一件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女儿，不会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张合欢道：“我也希望您这么做。” 春节一天天临近，剧组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张合欢没什么戏份，除了负责剧组方方面面的协调工作，就是将《the voice of china》的方案进行完善。 罗培红返回南江之后，和许明峰见面将初步方案交给了他，许明峰花了一周的时间去研究张合欢的综艺方案，他可以断定张合欢的这款综艺必然会成为爆款，但是刚刚经历了《我们是演员》的停播事件，短期内推出一款新的综艺，而且投资更大，范围更广，他将面临空前的压力。 如果这款综艺失败，那么他唯有离职了，虽然许明峰不应该为《我们是演员》这款综艺的失败埋单，但是身在其位，必然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这款综艺的关键在于必须要上星，蓝台和有酷深度合作，《我们是演员》不但重创了有酷综艺团队的信心，对蓝台也是一次深重的打击。 蓝台综艺频道主任孟明娟引咎辞职，综艺导演严深明虽然没有离职，但是这档《我们是演员》也成为他导演生涯中的滑铁卢，毕竟导师人选是他们共同商量拟订的，制作团队成员多少都要承担一些责任。 许明峰想要做这款新综艺，首先要说服有酷董事会，然后还要获取蓝台相关领导的认可，重新获取他们的信任。许明峰在忙于各方游说的同时，安排相关部门去查综艺的备案情况，同时利用大数据分析，在世界范围内有无类似的综艺形式。 结果表明，至少目前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类似形式的综艺节目，而且张合欢考虑得非常周到，将综艺的方案，名称进行了全面注册。 许明峰让人调查注册备案情况绝不是想窃取张合欢的创意，而是想通过这件事了解一下张合欢的做事风格，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更厉害，思维缜密，做事滴水不漏。 调查结果出台之后，许明峰已经坚定了必须要做这款综艺的决心，他不但要做，而且一定要做好。 他主动邀请前妻罗培红一起吃饭，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梅庄小馆，这次的见面并无重叙旧情的意思，许明峰的动机就是想通过前妻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张合欢。 罗培红画了淡妆，许明峰看出她应该是精心打扮过，七年的时光本以为很长，可回头一看犹如白驹过隙。 罗培红到来的时候，许明峰已经点好了菜，红酒并不名贵，奔富389。 罗培红看在眼里心中却感到温暖，因为这是他们过去最常喝得酒，当时在他们眼中，这款红酒已经是非常名贵了，贫贱夫妻，可惜那段时光太短，以许明峰现在的地位和财力，肯定能够消费更名贵的红酒，但是他仍然选择了这样一款，证明他还记得过去。 求月票 第二百六十一章中外合作 许明峰已经提前将酒醒好，给罗培红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罗培红摇曳了一下红酒，闻了闻酒香：“难得你还记得这款酒。” 许明峰微笑道：“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在我心中这款酒的价值远胜过82年的拉菲。” 罗培红笑道：“那我宁愿喝拉菲。” 许明峰也笑了起来：“只能下次了，我一定安排。” 两人碰了下酒杯，罗培红抿了口红酒：“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品鉴红酒的吧。” 许明峰道：“不是，主要是想跟你聊聊那份综艺方案。” “你有兴趣？” 许明峰点了点头。 罗培红道：“压力不小吧？” 许明峰笑了起来：“你又知道？还真是了解我。” 罗培红道：“不用了解你也能猜到，你现在的处境不妙。《我们都是演员》刚刚被停播，想要马上启动一档综艺肯定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看过这份方案，这档综艺的规模很大，单凭网播很难达到想要的效果，而且最初的方案设计就是卫视和网络共同播出。” 许明峰点了点头：“投资应该很大，张合欢这小子不玩则已，一玩就是大的，真不知道他那颗脑袋里装得是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 罗培红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看出许明峰请自己吃饭的用意是要通过自己了解张合欢。 许明峰道：“实不相瞒，我现在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如果这次失败，我可能在圈子里无立足之地了。” “夸张了吧！” 许明峰用公筷给罗培红夹了一块烧鹅。 罗培红品尝了一下深井烧鹅，还是原来的味道。 许明峰道：“培红，新星域工作室为什么要坚持以入股的方式来推动这档综艺，怎么看都是卖出创意方案更稳妥一些。” “张合欢的想法不是普通人能够摸透的。”罗培红看了许明峰一眼笑道：“我是普通人你不是。” 许明峰道：“你别解释，看到张合欢我感觉自己老了，这七年我在霓虹，想不到一回来世界都变了，是我落伍了。” 罗培红道：“新星域的股份是他给我的，其实我受之有愧。”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才是许明峰最关心的事情。 罗培红想了想道：“他是个可以不断创造奇迹的人，通常你以为你欣赏他，你想帮助他，可到最后你会发现，他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最后被帮助的那个人居然是你自己。”她的这句话一点没有夸张，这是她亲身的体会。 许明峰微笑道：“你欣赏他。” 罗培红道：“如果你不欣赏他，你也不会请我出来专门讨论他的话题。” 许明峰哈哈笑了起来：“我正在试图说服高层和蓝台方面，如果能够成功，这档综艺我希望你能够加入。” “我加不加入要看我们张总的意思。” “你变了。” 罗培红报以问询的目光。 许明峰道：“你过去很要强，从没见你向任何人示弱过，包括我在内。”他检讨自己的同时也在考虑，他们之间婚姻的失败源于双方都太强势，罗培红也有责任。 罗培红道：“你了解之后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天才存在的。” 许明峰咕嘟咕嘟将杯中的红酒喝完，这样的喝酒方式完全丧失了绅士的优雅。 罗培红甚至从中解读到了几分嫉妒的味道，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夸另外一个男人，十有八九会激起这样的反应，更何况坐在她对面的是自己的前夫。 许明峰道：“就冲着你这句话，这节目我做定了！” 罗培红笑了起来，主动给他倒上酒，轻声道：“如果决定合作，我希望贵方能够多些诚意，《我们是演员》发生的事情，最好不要重演。” 许明峰道：“你应该了解我，之前跟南江电视台合作的事情也和我无关。” 罗培红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促成蓝台和有酷合作的那个人就是你。” 许明峰哭笑不得道：“我只是提出方案，而且那时我还没有入职有酷，如果我知道当时的方案会误伤到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罗培红道：“你考虑成熟了？这档综艺海选规模要超过《我们是演员》，因为全民参予的特点，引发的热度也要超过后者。” 许明峰道：“海选的过程就是宣传的过程，这四位导师，他心目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张合欢给出的初步方案中只注明导师要请华语歌坛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罗培红道：“他倒是给出了四个人选。” “能否透露一下？”许明峰很期待，正是因为《我们是演员》的导师翻车，才导致他在导师人选方面格外慎重。 “那樱、刘焕……” 最近张合欢声誉值上涨的幅度正在减慢，从过去的每天十五万左右降到了最近每天十万左右。 这和鹏城电台《射雕英雄传》和《连城诀》已经播完有关，之前为秦虹打造的三首单曲先后登上了风云新歌榜、热歌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歌曲的热度也在下降，而且人家首先关注得是歌曲本身，然后才看唱歌的人是谁？除了专业人士，很少有人会关注词曲作者，其实张合欢从中得到的声誉值并不算多。 声誉值和曝光度有关，当然不是正比关系，如果是正面消息曝光，声誉值肯定会增长，如果是负面新闻搞不好还会下降。这段时间的实践证明，增长声誉值最快的方法就是捐款，张合欢本以为楚七月捐出的五十万转化成声誉值也能算在自己头上，可等了这么久也等到，估计只有自己挣来的钱捐出去才能把声誉值加在自己身上。 正在琢磨办法捞取声誉值的张合欢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一开口就称呼他为张老师。 张合欢其实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反正最近在单位叫他张主任的越来越多，在外面称呼他张老师的越来越多，证明他的社会地位正在不断提高着。 张合欢道：“您是哪位啊？” “张老师您好，我是安东信的经纪人朴真珠。” 张合欢这才想起自己见过这个人，还是上次跟楚七月一起去华方第三制药厂的时候，安东信签代言，自己用一首《i believe》公然打他脸的事情，后来这个朴真珠就试图通过楚七月联系自己，楚七月也给了他联系方式，但是张合欢一直没有主动跟她联络过。 “你好，朴小姐。”这姓氏不错，跟招丽影有一拼，如果她俩坐在一起，这边喊着招小姐，那边喊着朴小姐，不知会不会把正义的人民警察给引来。 朴真珠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自从上次听过那首《i believe》之后，她对那首歌就念念不忘，很想和张合欢谈谈歌曲版权的问题。 张合欢表示自己目前正在北方影城拍戏，暂时不会回南江。 朴真珠告诉张合欢，她目前就在喜都举办韩星演唱会，距离张合欢不远，如果张合欢愿意，她可以过去跟他面谈。 张合欢琢磨了一下，自己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干脆去喜都转转，度个周末，目前剧组的片花正在北方电影制片厂的数码工作室做后期，他刚好去看看，顺便慰问一下几位剧组的同事。 喜都是吉江省的省会，从北方影城到喜都距离二百三十公里，张合欢驱车前往，朴真珠对这次见面非常重视，提前为他安排好了酒店。 张合欢驾车驶入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停车场，他也没带多少行李，来到前台把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小姐姐把房卡给了他，给他安排了一间行政套房，房费每天两千多，由此可见朴真珠对他的到来非常重视。 张合欢一向认为，别人舍得在你身上投入多半是想从你身上看到了预期的更大利益，这世上没有傻子，棒子也是如此，他们的贪欲和胃口在世界上都是数得上的。 张合欢入住之后，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一个小时后，接到了朴真珠的消息，今晚六点半请他在酒店韩餐厅吃饭。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张合欢发现朴真珠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安排到位，不急于打扰，每件事考虑得都很周到。 张合欢回了个好，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问她今年春节打算怎么过？ 楚七月人在沪海呢，告诉他准备回维沃陪妈妈过年。 张合欢最近和方明如也时常联系，他非常关心方明如的病情，因为方明如说过她的生命不会超过一年，张合欢答应过她没有向楚七月透露真相，虽然很想楚七月来这边陪自己过年，可还是觉得她回去陪妈妈更重要一些，同事希望医学能够创造奇迹，能让方明如多活几年，楚七月刚刚失去了父亲，如果母亲再离世，对她的打击就太大了。 晚上六点半，张合欢来到约定的地方，朴真珠已经到了，其实张合欢对她印象不深，已经忘了她的样子，见到本人才想了起来。 朴真珠四十岁的样子，相貌普通，带着眼镜，穿着也非常朴素，看她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娱乐圈的人，张合欢查过朴真珠的资料，知道她在韩娱圈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经纪人。 朴真珠向张合欢躬身行礼道：“张老师好。”她的国语非常标准，她其实是中韩混血，她母亲是华人。 两人坐下，朴真珠请得是韩式烤肉，征求了一下张合欢的意见，张合欢表示喝点白酒，韓国的烧酒实在是不好喝。 朴真珠叫了一瓶五粮液，两人喝了两杯之后，朴真珠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安东信的经纪人了，我去了jyp娱乐。” 张合欢对jyp并不陌生，这家娱乐公司在韓国位列十大经纪公司之一，老板朴镇英就是歌手出道，旗下有许多知名艺人，还有一位被称为国民初恋的裴智秀，他过去和裴智秀并没有什么交集。 朴真珠这次过来是为了商讨演唱会的事情，她本想去南江拜会张合欢，后来得悉张合欢人在辽城，这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朴真珠道：“张老师，自从上次听过您的那首《i believe》之后，我一直对那首歌念念不忘，后来我发现您并没有公开发表这首歌，我这次冒昧相邀是想跟您洽谈购买版权的事情。” 张合欢道：“不好意思，那首歌的版权我送给了我的女朋友。”他没撒谎，韩语版本送给了楚七月，国语版本送给了安然，两边一样大，不偏不倚，都是他非常重要的人，送出去了就不能要回来。 朴真珠道：“我联系过楚小姐，是她告诉我是否转让版权由您决定。” 张合欢微笑道：“朴小姐国语说的这么好，对我们国家的习惯应该有所了解吧。” 朴真珠道：“我母亲就是华人，我在水木留学，我在贵国如果不主动通报自己的国籍，没有人把我当成是外国人。” 张合欢道：“我们中国人讲究一诺千金，我既然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可能转送他人，也就是说您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打算卖。” 朴真珠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张合欢明确了态度，她也没有继续做无用功，笑道：“我听说张老师开了一家音乐工作室？”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不错，叫新星域，注册地在南江。” “也就是说，我可以代表公司向张老师邀歌了？” 张合欢道：“这没问题，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合作。” 朴真珠暗自欣喜，今天这钱没白花，虽然没能如愿从张合欢的手中买下歌曲版权，但是如果能够跟他的音乐工作室合作，那么以后可以为旗下歌手量身定制韩语歌曲。 这样的想法在公司或许会让许多人感到不解吧，但是朴真珠相信自己的眼力，而且当时张合欢弹唱那首《i believe》的时候，韩方所有成员都被震住了，张合欢的韩语词曲水准就算放在韓国乐坛也称得上是第一流的。 朴真珠并没有想到，她惦记张合欢的词曲能力，张合欢也惦记上了jyp的造星能力，目前之所以韩风盛行，从根本上来说，他们的舞蹈设计和形象设计太厉害了，张合欢希望通过朴真珠和jpy娱乐搭上线，以后可以利用他们的资源培训己方的艺人。 两人对合作都很有兴趣，商定各自回去拿出方案，等到春节后详谈，力争尽早落实。 jpy娱乐公司旗下的韩星会在春节期间来喜都开演唱会，朴真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提前和举办方沟通，其实张合欢的住宿费用归根结底还是由举办方埋单。 听说jpy这次演唱会的网络直播权签给了有酷，张合欢也不由得生出世界很小的感慨，兜兜转转总能遇到熟悉的关系，当然他并未向朴真珠透露他和有酷的关系。 张合欢发现朴真珠做事的风格和罗培红有点相近，都是务实认真的人，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朴真珠在jpy有多少发言权，合作落实还需要观察后续的发展。 张合欢刚回到房间，文咏诗就打来了电话，自从她返回香江之后还是第一次跟张合欢联络。 张合欢接通电话之后，文咏诗告诉他自己和百仕活的合约已经彻底结束了。 张合欢知道这个结果，在百仕活的眼中文咏诗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价值，人家也不想在她身上继续投资，张合欢还是比较体恤旗下艺人的，目前来说，文咏诗是他旗下唯一的正式艺人。 “你胳膊没事了吧？”张合欢对黑玉断续膏的功效还是有些吃不准。 文咏诗道：“胳膊完全好了，只是，只是……” “怎么了？你不要吞吞吐吐的。” 文咏诗道：“我手臂上出现了一条黑线，跟纹身似的，我去医院做过检查，身体没问题的，我怀疑是那个黑玉断续膏的副作用，今天开始痒了。” 张合欢有些头大，黑玉断续膏的副作用还真是没完没了。 文咏诗显然是非常不安的，她之前有过全身皮肤变黑的经历，那一夜可把她吓得够呛，不夸张地说，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香江的这段时间，因为一切正常，所以内心渐渐安定下来，可是从今天开始她的右臂上又出现了一条黑线，可把她给吓坏了。她也不敢去医院诊治，只能找张合欢商量，毕竟之前全身乌黑都被张合欢给治好了，相信他这次也一定有办法。 张合欢让她不用着急。 文咏诗怎么能不着急，上次副作用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她表示自己会连夜飞往内地，最迟明天中午会抵达辽城。 张合欢知道她是治病心切，告诉她自己目前不在辽城，而是在喜都，文咏诗查了一下航班，香江飞往喜都需要中转沪海，最早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达，她不敢耽搁，让张合欢明天在喜都等她。 张合欢知道文咏诗现在的内心肯定是惶恐不安的，他安慰文咏诗不用担心，应该不会再发生上次的状况，可他心里也吃不准，无非是帮助文咏诗宽宽心。 第二百六十二章片花1400张月票加更 文咏诗于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抵达了龙嘉国际机场，张合欢也取消了原本前往北方电影制片厂的行程，希望文咏诗这次过来的时候不会变成非洲人。 张合欢从人群中看到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咏诗，毕竟是嫩模出身，气质出众。 其实文咏诗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八，在内地这样的身高是不可能成为模特的，但是文咏诗体型非常匀称，配上一双高跟鞋，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高挑。 文咏诗刚刚和百仕活解约，她身边并无助理，而且她现在的状况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张合欢向她挥了挥手，文咏诗也看到了他，推着行李车，车上有两只大大的行李箱，一看就知道短期内没有回程的打算。 张合欢迎上去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车，向她笑道：“怎么样？” 文咏诗黯然道：“没有上次严重，不过还在扩散。”她感觉自己得了绝症，用上了扩散来形容。 “上车说。” 文咏诗跟着张合欢来到了停车场，张合欢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文咏诗先上了车，摘掉帽子和墨镜。 张合欢随后上车，先打量了她洁白无瑕的面孔一眼：“感觉还好啊！” 文咏诗道：“我的右臂有一条黑线。”她拉开袖口，右手的手腕已经可以看到黑线的尾端了。 张合欢道：“我帮你在香格里拉订了房间，先住下再说吧。” 文咏诗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我都烦死了，如果再变成那个鬼样子，我宁愿自杀。” 张合欢道：“想开点，胳膊现在已经好了。” 文咏诗道：“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你的谎言，什么黑玉断续膏，搞得我现在不人不鬼的，张合欢，我被你害死了。”现在感觉张合欢就是个擅长忽悠的江湖郎中。 张合欢道：“这件事上，我的确要承担一些责任。” “不是一些，是全部！” 张合欢道：“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想想啊，你是我的签约艺人，我害你干什么？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文咏诗懊悔不已，她现在甚至都后悔跟张合欢签约了。 其实这次返港，有人听说她和原来的公司解约主动接洽了她，对方是太阳互娱，实力雄厚，如果她成为签约艺人，会有机会参予几位影帝年后开拍的大制作警匪片，如果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她应该会向张合欢商量能否解约，或者拿回自己的影视经纪约，只将唱片约留给他。 现在文咏诗有求于他，反倒不敢说了。 张合欢将文咏诗接回酒店，文咏诗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来到了张合欢的房间，她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房间内，脱掉外套，裸露的右臂可以看到一条黑线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肩头。 张合欢道：“好像也不太严重。” 文咏诗道：“很严重的，刚开始只有不到五厘米的长度，现在变得好长。” 张合欢看到那黑线有部分被她胸口的衣服挡住，指了指她的胸口道：“延伸到什么地方？” 文咏诗俏脸微红，嘴唇嗫嚅了一下，不知应当怎么形容。 张合欢指了指她右胸的顶点道：“爬到这里了？” 文咏诗点了点头，事实就是这样，真是丢死人了。 张合欢道：“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不过我能看看吗？” “不能！”文咏诗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你想多了，你去医院看医生，应该不会避讳吧？” 文咏诗道：“你不是医生。”她感觉手臂有些痒，伸手在黑线上挠了挠。 张合欢看到她的举动心中暗忖，估计右胸的顶点也全黑了，肯定很痒，够她受的。 文咏诗转身离开，痒的受不了，但是总不能当着张合欢的面挠。 张合欢心中暗叹，看来应当是黑玉断续膏的后遗症，赶紧去百夫长商城搜索了一下七情六欲合欢散，居然没货，张合欢有点懊悔，大意了，上次制作这东西的时候就应当多制作一点，留着备用，现在想要都没有了。 手机响了起来，却是文咏诗打来了电话，这么近打电话就能推断出她现在一定是备受煎熬。 文咏诗的声音颤抖着：“你有没有……办法啊？我快受不了。” 张合欢道：“你等等啊，我给你配点药过去。”他哪有药？系统不给推送上哪儿找药去，带文咏诗去看医生，估计也没啥用，张合欢开始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大漏子，非专业人士就是非专业人士，为什么要相信系统配黑玉断续膏，药劲儿也太大了。 其实想想系统也没坑自己，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没掌握好剂量。 张合欢想了想，在系统不提供方案的前提下，目前只能采用安慰疗法了，跑到楼下药店买了一盒板蓝根，再加一盒清凉油，倒不是他敷衍文咏诗，他的确没什么好办法。 心中还寄希望于系统，说不定很快就推送解决方案了。 张合欢买药的功夫，文咏诗给他接连打了三个电话，张合欢也没接，接电话也无非是催他快点的。 来到文咏诗的房间摁响了门铃，门铃刚响，文咏诗穿着浴袍就拉开了房门，她刚洗过澡，痒得受不了，在过来的途中还好，可是入住酒店之后突然变得严重了。 张合欢递给她那杯板蓝根，文咏诗想都不想，端过来一口气给喝了。 张合欢把那盒清凉油递给她，文咏诗道：“外敷？” 张合欢点了点头。 文咏诗也没让他出门，转身去了浴室，解开浴袍一看，坏了，右胸的顶点全都黑了，奇痒无比，她恨不能用刀将它切下来，涂了点清凉油在上面，好像感觉好了点。 涂完之后，看了看药盒，这分明就是普通的清凉油啊。 张合欢在外面等着她，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怕她毒发身亡，如果安慰疗法不管用，还得送她去医院。 “怎么样？” 文咏诗道：“好点了。”反正内服外敷之后，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张合欢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推送消息，他心里清楚，板蓝根和清凉油是治不好文咏诗的毛病的，刚刚签约了一个明星艺人，张合欢可不想就这么把她给玩残了。 文咏诗去卧室了，张合欢在客厅坐着，这会儿表现得像个不欺暗室的君子。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听到文咏诗道：“我感觉好多了，不痒了，你祖传的药看来还是有效的。” 张合欢心说什么祖传的药，根本就是板蓝根和清凉油好不好。 文咏诗表示要休息一会儿。 张合欢巴不得她能恢复正常，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可看来安慰剂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既然文咏诗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继续呆着，告诉文咏诗自己先回房，有什么事只管叫他。 因为文咏诗的这件事，搞得张合欢也没有了办其他事情的心境，回房后打电话问了一下片花的制作情况，对方告诉他已经基本完成了，让他随时可以过来观看，张合欢也不敢确定时间，担心文咏诗的状况随时会恶化，所以也不敢走远。 就这样在忐忑中渡过了一个下午，晚上四点钟的时候，文咏诗过来找他，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衣，整个人容光焕发，看精神头好像病已经好了。 她向张合欢笑了笑：“谢谢你，我好多了。”她把手臂撸起来，前臂上已经看不到黑线。 张合欢道：“都消失了吗？” 文咏诗点了点头道：“消失了，恢复了正常的肤色，而且一点都不痒了。”她也感到奇怪，怎么突然就好了。 张合欢松了口气：“那就好。” 文咏诗道：“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你不用担心你我了。” 张合欢见她没事决定去北方电影制片厂，文咏诗虽然已经好了，可她并未完全能够放心，提出跟张合欢一起过去。 北方电影制片厂位于喜都向阳区，是建国后第一家电影制片厂，堪称中华电影的摇篮，这些年随着电影商业化市场化的推进，影响力大不如前，但是底蕴犹在，最近这两年为了应对市场发展，制片厂也进行了不少的改进，推进了市场化进程，包括对外承接一些影视剪辑后期的工作，这一系列的商业运作也让这座老厂焕发出些许的新颜。 《寻秦记》剧组就联系了这边的数码工作室，为片花做后期。 副导演周乃文和剪辑师赵广平已经在这里工作两个星期了，片花粗剪版已经出炉。 如果不是文咏诗的插曲，张合欢上午就过来了。 张合欢代表制片方，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对张合欢都非常客气，看到文咏诗一起过来，周乃文有些好奇，巧合的是，文咏诗摔倒骨折的那场戏就是他执导的。 周乃文道：“文小姐的伤好了？” 文咏诗摇了摇头道：“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差不多了。” 周乃文感叹道：“还是香江医疗水平先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半个多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求月票求订阅！ 第二百六十三章飘就得挨刀 “只是拆除夹板，用另外的固定方法，想要完全康复还是需要三个月的。” 文咏诗当然不能跟他说自己已经全好了，根本就是违背常理，其实她到现在都想不通，张合欢用得是一种怎样的方法，什么黑玉断续膏，简直是匪夷所思，当初自己也是烧昏了头居然会相信他。 还好大家对文咏诗并没有特别关注，毕竟她已经不是这个剧组中的人了，今天也是跟着张合欢过来的，有些人开始猜度两人的关系，都知道文咏诗的绯闻挺多的，难道她看上了张合欢？好像两人名气悬殊有点大。 周乃文把片花的粗剪版播放了一遍，片花主要是三位主演的镜头，拍得非常唯美，文咏诗从片花中看出了史诗大片的质感，可以说每一幅画面都可以截图当屏保，她心中不由得感到遗憾，如果自己不受伤，陈妍西的角色本该是自己扮演的。 文咏诗认为自己的运气并没有变好，和张合欢签约之后，先是右臂骨折，因为这个意外丢掉了角色，自己这段时间仿佛中了邪，稀里糊涂地跟他签了约，甚至相信他什么所谓的祖传秘方。 文咏诗甚至怀疑是不是这货给自己下了蛊，自己被他控制了。 张合欢对片花表示满意，他拷贝了一份，传到了工作群里面。一来让孙台和罗培红赏鉴品评一下，二来证明自己非常敬业，这种时候还在忙着工作。 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张合欢表示要请几位同事吃饭，慰劳一下他们最近的辛苦工作。 几位剧组同事都答应了下来，周乃文提议就在电影制片厂的食堂，口味不错而且不对外部开放，非常清净。 周乃文打电话订了房间，几个人一起过去。 进入食堂的时候，刚好遇到一群人经过，文咏诗听到那群人中有人用粤语交谈，说话的那人走在人群中头发花白，双目深邃，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 文咏诗认出那人竟然是大导演徐柯，陪着徐柯的几人有电影制片厂的领导，文咏诗过去在酒会上见过有老怪之称的徐导，迎面遇上赶紧招呼道：“徐导好。” 徐老怪听到乡音，举目望去，看到文咏诗，觉得这小姑娘面目有些熟悉，第一反应她是港圈的艺人，只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文咏诗这就尴尬了，俏脸羞得通红，等于当众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徐大导演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这就是小演员的悲哀。 张合欢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感叹，文咏诗在圈子里混了十年还是没存在感，难怪她现在一心想成名。 周乃文问道：“刚才那是徐柯导演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是他，我也是第一次见，应该找他签个名的，我是他影迷。”他其实是故意这样说，主要的用意是帮助文咏诗化解尴尬。 电梯只有一部，他们等徐柯一行走了之后，才上了电梯，准备关门的时候，有人跑了过来，张合欢好心摁下开门键。 那人冲进电梯之后，所有人都认出来了，白白净净贼眉鼠眼的洋仔，这货这两年正当红，进来之后，也没说谢谢，可能是觉得几人都在看着他，明显有些不悦，眼皮一翻，向上看，大明星的派头十足。 剪辑师赵广平是他的粉丝，凑上去赔着笑道：“洋仔老师，您好，我是您的粉丝。” “嗯！”洋仔脸高高昂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赵广平也是犯贱，人家不想搭理他还非得凑上去：“洋仔老师，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洋仔咧开嘴冷笑了一声：“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人为什么不能给别人一点私人空间？”眼睛瞥了赵广平一眼，本想用小眼神将他逼退，看到了文咏诗，眼睛一亮，心说这姑娘漂亮。 他向文咏诗笑了笑，一副自命潇洒的样子。 电梯到了，张合欢伸手往前一拦把洋仔给挡到了一边：“文小姐请！” 洋仔瞪着张合欢，这厮什么意思？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让我给别人让路，冷冷道：“起开！” 张合欢道：“女士先请的道理你不懂啊？什么素质？” 洋仔也不是个好脾气，这两年因为春节晚会大火，又接连主演了几部电影，正飘着呢，恶狠狠望着张合欢道：“你说谁呢？” 张合欢笑道：“说你呢，怎么着？我还说错了？” 赵广平生怕他们发生冲突，赶紧过来拉他，洋仔指着张合欢道：“损色！你不认识我是谁？” 张合欢摇了摇头：“不认识。” 洋仔火冒三丈，现在不认识他师父的有，不认识他的几乎没有，在东三省，现在谁不给他几分面子，这小子谁啊？居然敢跟自己耍横。 张合欢也不是想挑事，主要是过去就烦他，尤其是当红的这两年，一幅天下老子最牛逼的小人嘴脸，他师父赵老根这么大腕做事都低调谦和，真不知这货有啥可牛逼的，其实根本原因是过去新星域跟这货签过两部电影，耍大牌不说，两部电影都是血亏，张合欢想起来恨得牙痒痒。 洋仔准备发火，这时候有人出来迎他：“洋仔，你怎么才来，徐导他们都到了。” 他这才恨恨瞪了张合欢一眼，跟着那人走了。 周乃文感慨道：“当红炸子鸡，有范儿。” 张合欢笑道：“傻逼一个，素质撑不起名气的典范，这货长不了。” 赵广平道：“我过去挺喜欢他的。”刚才洋仔的表现实在是让粉丝心寒。 张合欢道：“喜欢错人了，这种人自身修养不够，一夜爆红都不知道自个姓啥了，现实会慢慢教育他做人。” 几个人来到房间，周乃文点了菜，张合欢收到了工作群的回馈，大家对粗剪的片花都表示满意，也提出了几点不足，张合欢把意见反馈给了周乃文。 周乃文表示今天连夜修改一下，争取春节前将片花的正式版拿出来。 张合欢对他们的工作态度表示欣赏，谁都喜欢工作认真的人。 文咏诗不敢喝酒，今天陪着张合欢过来倒不是因为她对片花好奇，而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估计已经好了。心中琢磨着太阳互娱的事情，回头应不应该跟张合欢提起收回影视经纪约的事情？他该不会觉得自己出尔反尔吧？ 张合欢跟周乃文聊天的时候听说他过去是拍广告和mv出身，马上来了兴趣，询问了一下周乃文的作品，看看有无合作的可能。 文咏诗不喝酒，对他们的话题也不感兴趣，拿出手机搜索着跟自己相关的新闻，除了八卦几乎看不到什么作品，她这十年其实一直都很努力的，难道所有人都忽视了她的努力？一则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则关于安吉拉的新闻，曾经的闺蜜，一起嫩模出道的安吉拉，现在她因为恋上了内地当红小生黄潇铭，发展重心已经转向了内地。 新闻中透露安吉拉主演的《太极》三部曲将在今年上映，明年的档期也排得很满，其中就包括徐柯导演的《神都龙王》，文章的最后特地拿她和安吉拉做了一个对比。 文咏诗心中暗叹，几乎同时出道，现在的境遇天地之别，论条件自己不次于她，可运气实在是太坏了，现在又和张合欢签约，活该自己不红，总是在关键时刻选错。 她感到内心烦躁，借口去洗手间出去透透气。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洋仔，洋仔向她笑了笑，发现她一个人，眯缝着小眼睛走了过来，主动搭讪道：“你好，我总觉得咱们之前见过。” 文咏诗点了点头道：“见过，刚才在电梯里。” 洋仔道：“你应该认识我吧。”随着走红，他现在自信心爆棚，认为全国人民百分之九十都得认识自己。 文咏诗正想回答，身后传来张合欢的声音：“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凭什么要认识你？” 洋仔望着张合欢，张合欢望着洋仔：“看什么看？老婆没来是不？长本事了。” 洋仔指着张合欢：“你知不知道……” “知道你是个大傻逼，滚犊子，再敢在我面前恶心我，小心抽你丫的。”张合欢看到这货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可害自己损失了不少钱。 洋仔道：“你……你这人素质实在是太差了。” 张合欢道：“我特么就这样，赶紧给我滚远远的，也不看看你贼眉鼠眼的熊样，还骚扰我公司艺人，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自己有家啊？” 洋仔气得小眼睛都红了：“你污蔑我！”他也闹不清楚这货这么就专门跟自己作对，他怎么都想不到是因为过去自己让张合欢赔了两个多亿。 这时候徐柯从洗手间出来了，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文咏诗脸上，文咏诗因为之前跟他打招呼没有得到回应，所以现在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徐柯道：“我记得你啊，你演过《变节》对不对？” 文咏诗笑靥如花道：“是的徐导，我叫文咏诗。”虽然都是港圈中人，但是平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两人都用粤语交流。 张合欢主动向徐柯伸出手去：“徐导您好，我是她的经纪人张合欢。” 文咏诗恼得恨不能一头碰死在墙上，他以为自己是谁？徐大导演怎么可能会把他放在眼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徐柯有些诧异地望着张合欢，不过还是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洋仔走过来：“徐导，咱们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您呢。”他也是心存报复，认为张合欢是想跟徐大导演套近乎。 张合欢微笑道：“两位一起的，看来有意向合作了，徐导准备跨界导演小品吗？” 徐柯愣了一下，洋仔是制片方向他推荐的，主要是因为这两年洋仔太火了，好像加上他就有了票房保障，徐柯也看过有关资料，洋仔作为一个小品演员的确够火，可是他主演的电影好像没有几部卖座的，之前章一谋导演用过他拍了一部三枪，结果不但被人扣上了庸俗的帽子，据说电影公司还赔了不少。 今天的这场局也是制片方牵线，用不用洋仔还得由徐柯最终拍板定案。 洋仔一听就火了，他脾气本来就不好，之前跟张合欢发生冲突，张合欢现在分明是在诋毁自己，当着徐大导演的面揶揄自己是个小品演员，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然转过身去，指着张合欢的鼻子道：“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 张合欢笑道：“怎么？你还想咬我不成？”举步向前走去。 洋仔急火攻心，也往前冲，这两年他人气飙升，脾气也飙升。 徐柯赶紧拉住洋仔，那边文咏诗抓住张合欢，都是文化人，真要打起来就难看了，好在是在电影制片厂内部，如果换成外面的公众场合，肯定要上新闻了。 洋仔这会儿有点李小龙附体，指着张合欢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们小品演员，更不可以侮辱徐导，徐导是我最尊重的人。” 张合欢笑道：“拉倒吧你，你最尊重的人不是你师父吗？要是让他听到不得大耳刮子扇你。” 文咏诗真是无语了，过去怎么没发现这货这么能挑事，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徐导套套近乎，这下完了，全被他给搅和了。 洋仔道：“徐导，您别拉着我，我今天非得争这口气不可。” 张合欢道：“你过来啊，我不抽你个满地找牙我跟你姓。” 两边房间的人都闻声出来了，都是圈里的人，徐柯那边还有一位北方电影厂的副厂长钟玉涛，他和周乃文认识，这么多人一出来肯定是打不成了。 周乃文问了一句：“张主任，什么情况？” 张合欢指着洋仔道：“那家伙骚扰文小姐。” 文咏诗彻底凌乱了，张合欢怎么谎话张口就来了，洋仔虽然主动搭讪，可没有骚扰她，大家都是公众人物，说话是要负责的。 洋仔被气疯了，这货是谁？我跟他有仇吗？为什么今天就盯上了我？他指着张合欢就骂上了：“你特么作死，我什么时候骚扰她了？我什么身份，我会看上她？”他被气得口不择言了。 文咏诗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你红就看不起人？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就你那贼眉鼠眼的熊样我还看不上你呢，她也火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我都懒得搭理你。” 张合欢道：“这种无德小人，再红也不能用。” “我弄死你！”洋仔往前冲，又被周围几个人给拉住了。 徐柯皱了皱眉头，他本来对洋仔的印象不怎么样，现在就更差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坏在这种人手里，国师都玩不转的人，自己估计也够呛。 其实今天洋仔没招惹张合欢，但是张合欢就是看他不顺眼，谁让丫上辈子让老子赔钱了，我就是要恶心你，活该！ 双方各自把自己的人给劝回房间，周乃文叹了口气道：“张主任，您惹他干什么？他师父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合欢道：“我就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样子。” 周乃文担心回头洋仔再来报复，提议尽早结束，劝张合欢早点回去，在他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洋仔在东三省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张合欢年轻气盛，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容易吃亏。 张合欢喝了酒让文咏诗开车，文咏诗一上车就火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非得要凭空捏造？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可能会对我的形象造成负面影响。” 张合欢把安全带给系上，不慌不忙道：“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没几个人认识你，而且你的形象也够负面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嗬！你真是不可理喻，张合欢，我后悔跟你签约了。” 张合欢道：“想解约，好啊！我不缺艺人。” 文咏诗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了：“真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的合同还没有开始执行，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间小工作室，这阵子回香江应该接触了不少公司吧？” “没有，我是有契约精神的。”文咏诗有些心虚了。 张合欢道：“别把你自个儿说得那么高尚，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体的问题，可能早就向我提出来解约了对不对，让我猜猜，太阳互娱对不对？周作化的公司？” 文咏诗傻眼了，他怎么知道，这件事进行得非常隐秘，自己跟任何人都没有讲过。 张合欢当然知道，文咏诗和百仕活解约之后签约了太阳互娱，后来得到了力捧，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渐渐在影坛闯出了一番天地，但是距离大红始终差那么一口气。 如果人生还是按照原来的剧本那该多没意思，文咏诗踩下刹车，张合欢被晃了一下，她望着张合欢很认真地说道：“我感觉你在影视资源上给不了我任何的帮助，所以我想抽出影视经纪约，唱片约还是交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去留自便，咱们现在合同生效日还没到，你后悔还来得及，我绝不为难你。” 文咏诗小声道：“真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不可能让你将影视经纪约单独抽出去，你身上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影视经纪约，恕我直言，你在乐坛不会有太大发展，所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合约全都还给你。” 张合欢这么痛快地答应解约搞得文咏诗有些犹豫了，她咬了咬嘴唇道：“谢谢！” 张合欢道：“走吧。” 文咏诗道：“按照合同，我应该对你做出赔偿。”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又没什么损失。” 文咏诗愣了一下，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说遭遇损失的是自己？ 张合欢其实就是这么看，本来已经决定为文咏诗打造单曲《暧昧》，交由飞雪唱片国粤语两版同步发行，可是文咏诗在这种时候生出离开的心思，张合欢有一点为她可惜，文咏诗不红是有原因的，她总是在人生关键的路口选错，有点为她可惜，再次错过了一次机会。 回到酒店，文咏诗告诉张合欢，她明天一早就回香江了。 张合欢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写了一份解约协议，在上面签了字，表示不会追究文咏诗的麻烦。 在解约这件事上张合欢越是痛快，文咏诗越是内疚，此时不禁念起张合欢的好来，首先张合欢是有才华的，他作词作曲的那首《傻女》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他制作的三首歌都登顶内地新歌风云榜第一，自己选择跟他解约是不是错了？ 张合欢将签好字的解约协议交给了文咏诗：“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还是朋友，作为朋友我给你提个醒，周作化开赌城起家，加入他的公司还是要慎重。” 文咏诗道：“我知道。” 张合欢道：“你在圈里打拼了十年，这里面水有多深，你应该有亲身体会，港圈的市场越来越小，机会都在内地。” 文咏诗道：“我再签公司的话一定会慎重。”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无形中又伤害了张合欢，赶紧解释道：“你挺好的，只是我感觉你制定的路线不适合我。” 想起张合欢还是帮自己做了不少事的，本来她在《寻秦记》中扮演纪嫣然，可张合欢认为琴清更适合她，所以动用他的影响力从陈妍西手里夺来了这个角色，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意外摔倒骨折，这部戏很有可能成为她的转折点。 文咏诗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一早就走，就不跟你道别了。” 张合欢道：“好吧！” 文咏诗一早离开房间，去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有人来到她身边将房卡放下：“一起！” 文咏诗这才意识到是张合欢，她向张合欢笑了笑：“早！” 张合欢点了点头：“早！” 文咏诗道：“我去机场。” “我回辽城。” 第二百六十四章暧昧 张合欢把手续办完，主动帮文咏诗拿了箱子，文咏诗快步跟上他的脚步：“我自己来吧。” 张合欢道：“刚好顺路送你去机场。” “不用麻烦了。” 张合欢已经将后备箱打开，把文咏诗的两只行李箱都塞了进去。 文咏诗只好接受，她发现张合欢做事还是很霸道的，面对他的霸道，自己唯有服从，拉开车门来到副驾，看到副驾上放着一束玫瑰花，文咏诗愣了，很快就意识到这花应该是送给自己的，犹豫了一下准备去后面坐。 张合欢道：“上来吧，花送给你的，这段时间给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扰，我这个人也不怎么会说话，送你一束花就算是弥补一下。” 文咏诗来到副驾坐好，捧着那束花，心中有些感动，张合欢人还是不错的，换成别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说不定还会向她提出高额索赔。 张合欢开车前往机场的途中打开了音乐，里面传来一首歌。 …… 眉目里似哭不似哭 还祈求甚么说不出 ……文咏诗听得入神，这首粤语歌如此好听，可是她之前并未听过，整首歌唱完，车内陷入一片寂静，文咏诗望着张合欢，张合欢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记忆中他很少有这么深沉的时候，难道是因为自己解约的事情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文咏诗鼓足勇气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张合欢道：“《暧昧》” “你的词曲？” 张合欢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其实是林夕的词，陈晓霞的曲，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认为是真的，张合欢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创作者了，反正在这个位面自己就是原创，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抄袭者，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文化的推广者，普及另外一个位面的文化我光荣！另外一个位面的原创者反而应该对自己表示感谢，不要脸是无敌的第一步。 文咏诗道：“好棒！” 张合欢道：“这一版是让秦虹试录的，她的嗓音并不适合，而且这首歌我也不是为她准备的。” 文咏诗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她意识到了什么，其实她本来是想留下唱片约的，可是张合欢昨天的态度也非常明确，如果解约就全部解约，他根本看不上文咏诗的唱片约。 文咏诗的内心陷入激烈的交战中，投身太阳互娱，参予一流大制作的机会肯定很多，合作得也都是影坛重量级的人物，可是以她的咖位，又能确定受到力捧吗？文咏诗无法确定，而且周作化那个人花名在外，想让他力捧自己，必须有所付出。 签约新星域，自己是唯一的艺人，想起这段时间张合欢对她的点点滴滴，文咏诗的内心居然开始松动，有一点她能够确定，张合欢没有敷衍自己，而且张合欢这个人有才华，有胆色，面对洋仔那种红得发紫的明星，他照怼不误，在徐柯导演面前也不怯场，文咏诗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或许无所不能。 没有了音乐，车内显得格外寂静，尴尬的气氛在寂静中孕育成形。 可能是错觉，文咏诗认为张合欢比往日严肃了许多，这让她心中感到不安，提议道：“可不可以再听一遍？” 张合欢点开音乐，这次放得仍然是《暧昧》，不过是国语版。 美梦里有怎样气候 你终于回过头看我 …… 文咏诗很想问张合欢这首歌究竟是为谁准备的，可是话到唇边却难以启齿，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没资格这样问，默默沉浸在音乐的氛围中，前往机场的路上，国粤语版的《暧昧》循环播放着，文咏诗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张合欢，张合欢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生气了？ 文咏诗戴上墨镜闭上双眼，默默听着音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情景，尴尬的感觉变成了暧昧。 张合欢将车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下车帮文咏诗取下了行李。 文咏诗拿着那束花，再应对两个行李箱可不容易，张合欢道：“我送你进去。” 文咏诗道：“不麻烦了。” 张合欢笑道：“都送到这里了也不差这点距离。” 推着行李箱随同文咏诗一起进了安检，文咏诗捧着鲜花跟在他的身后，心中越来越过意不去了。 张合欢将她送到地方，向她道：“就到这里吧，祝你一路平安，以后前程似锦。” 文咏诗点了点头，主动向他伸出手去，两人握了握手。 “谢谢” 张合欢向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文咏诗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嗳！” 张合欢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转过身：“有事？” 文咏诗点了点头：“可以合个影吗？” 张合欢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他回到文咏诗身边，两人站在一起，文咏诗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张合欢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文咏诗也很自然地靠近了他，总觉得他身上有种温暖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拍摄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有一支队伍从他们的身后经过，跟了不少的围观群众，估计应该是哪个明星来到机场。 两人专注于合影没有关注身后的动静，可突然有人靠近文咏诗的身边，突然伸手去抢她的手机，文咏诗没料到这突然的状况，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落被那人一把给抢了过去。 对方人高马大，黑西装戴墨镜，标准的保镖形象，抢走了文咏诗的手机想要删除里面的照片。 文咏诗火了：“干什么你？”冲上去想抢回自己的手机，被对方一把推开，文咏诗尖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地上摔去，如果不是张合欢及时将她抱住，肯定要摔倒在地。 张合欢示意文咏诗站到一边，向那名保镖招了招手，示意他将手机还回来，保镖根本不搭理他，张合欢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名保镖的手腕，对方看到张合欢居然敢跟自己动手，身体一侧，可张合欢只是虚晃一枪，右脚前伸，如猛虎扑食一般向对方的脖子卡去。 保镖向后退了一步，刚巧落入张合欢的算计之中，被张合欢的右脚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合欢上前一巴掌拍在这货的面门上，顺势把手机抢了过来，这时候又有几名黑衣人围拢过来。 机场保安也闻声赶来，张合欢指着那几名保镖道：“别给脸不要脸，小心伤着自个儿。”此时他方才留意到这群保镖助理簇拥保护的人是洋仔，还真是有点冤家路窄，在机场也能遇上。 洋仔一双老鼠眼望着张合欢，他也认出了张合欢和文咏诗，知道他们两人应该不是在偷拍自己，现场的冲突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对身边助理说了一声，匆匆向贵宾候机室走去。 洋仔的助理过来将几名保镖叫了回去，张合欢将手机交给了文咏诗，还好手机没有损坏。 文咏诗接过手机：“谢谢！” 张合欢笑了笑：“别忘了把照片发给我。” 文咏诗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滋味，是愧疚是留恋？她说不清楚。 张合欢目送文咏诗离开，这才向停车场走去，喜都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要返回辽城，陪同剧组在北方影视城过年，身为投资方的代表，他必须要肩负许多的责任。 刚刚离开机场没多久，他就接到了罗培红的电话，罗培红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刚刚制作完成的片花被人放在了网上，孙台对这件事大为光火。 张合欢一听就意识到这件事不对，他只把片花放在了工作群，而且并不是高清版，源头很好追溯，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周乃文和赵广平，可是他们两人没理由这么干！毕竟片花是他们花费半个月的心血，还没有完成就泄露出去，等于心血白费了。 张合欢向罗培红保证，尽快查清这件事。 罗培红道：“现在主要的问题不是查清这件事，而是要消除这件事的不良影响，网络传播的速度很快，我们已经来不及灭火了，孙台指示，片花必须要重做，而且不能耽误后续的招商推广工作。” 张合欢道：“这片花是从开拍他们就在做，现在推倒重来恐怕来不及。” 罗培红道：“总而言之一定要想办法，孙台真火了，如果他打电话骂你，你搂着点火，现在你们三个都有泄漏的嫌疑。” 张合欢道：“姐，你也怀疑我？”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可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们三个，你抓紧想办法灭火吧。” 张合欢挂上电话，在前方路口把车掉头，重新向北方电影制片厂驶去，途中给副导演周乃文打了个电话，周乃文那边声音都带着哭腔：“张主任，我们真没把片花泄露出去，高清版的片花除了我们就只有你有一份。” 张合欢一听就火了：“周导，你什么意思？合着说这片花都是我泄漏出去的？” “我没这意思，我们三人都很冤枉，刚才导演把我痛骂了一顿。” “我现在就去你那里，你和赵广平两人辛苦辛苦，抓紧重新剪一版片花出来，记住春节前务必要把片花给剪出来。” 周乃文在电话里就叫苦不迭：“张主任，您当这是自来水龙头，拧开就有吗？我们粗剪的那一版基本上把最精彩的素材都用上了，而且我们做了那么久，时间上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就算时间来得及，我们也不可能做的比之前更好。” 张合欢道：“我不管，片花从你们那里泄露出去的，你们就必须给我把这件事解决了。” “张主任您什么意……” 张合欢已经挂上了电话，心里火大，他反正没有泄露片花，工作群又没有高清版，所以问题百分百出在周乃文和赵广平身上，就算他们不是故意为之，片花也一定是从他们那里泄露出去的，张合欢考虑到被盗的可能。 驱车回到北方电影制片厂数码工作室，周乃文和赵广平两人正坐在里面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看到张合欢气势汹汹走了进来，两人慌忙站起身，通过洋仔那场风波都领教到这厮的臭脾气，谁也不敢招惹他。 周乃文道：“你……回来了？” 张合欢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回来你们能解决吗？” 赵广平道：“张主任，我们冤枉啊，把片花传到网上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做出来的心血，最不忍心看到付诸东流的就是我们俩，出了这种事，我们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张合欢道：“有没有被盗的可能？” 周乃文和赵广平对望了一眼，两人其实也有怀疑，这工作室是租用的，可怀疑北方电影制片厂内部出了问题是要有证据的，他们也没证据。 张合欢道：“现在先不谈责任，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做一版片花，刚才我在电话中跟周导已经沟通过了。” 周乃文摇了摇头道：“没可能的，最多我们稍加改动做一个精简版，想要来一个改头换面，超过原版没有任何可能，而且我们的时间也不够，我们的能力也只能如此了。”其实都是他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张合欢道：“尽力吧。” 赵广平叹了口气道：“我们又不是国师，我们没那个本事。” 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张合欢，张合欢跟国师有交情，不如问问他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张合欢出门给章导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他把遇到的麻烦跟章导说了一遍，章导听完之后表示从工作室内部泄露的可能性最大，他刚好在电脑旁边，搜索了一下泄露的片花，看了一下。 章导道：“这片花质感还不错，谁导演的？港圈的吧？” 张合欢暗暗佩服章导的眼光：“对，是姜家骏导演。” 章导道：“他好像是徐柯的学生，风格上模仿徐老怪。” 张合欢道：“我昨天还见到徐导了。” “他在喜都？” 张合欢道：“在，反正昨天在，我们都去北方电影制片厂的食堂吃饭，刚巧遇上了。” 章一谋道：“这么着吧，你先等等，待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张合欢挂上电话，感觉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章导人家是国师，自己想让他帮忙剪片花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不过章导这个人还是比较实诚的，反正在自己面前从没有摆过大导演的架子。 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章导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小张啊，徐导果然就在北方电影制片厂，你遇到的麻烦我跟他说过了，他答应过你们那边的工作室去看看，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半个小时后你过去接他。” 张合欢连连答应，按照章导给的地址，张合欢开车过去。徐柯就在北方电影制片厂内，距离他们租用的工作室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张合欢有求于人，提前来到门口等着，过了半个小时，果然看到徐柯在一名助手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头发花白，身穿半长大衣，双目炯炯有神。 张合欢赶紧迎了上去：“徐导您好！” 徐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天和洋仔发生冲突的那小子，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一谋要帮得人原来是你啊。” 张合欢恭敬道：“麻烦徐导了。”拉开车门请徐柯上车。 周乃文和赵广平做梦都想不到张合欢居然能把徐老怪这尊大神给请来，两人完全傻了。 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张合欢忍不住提醒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片花给徐导看看。” 张合欢将徐导请到位子上坐下，徐导看了一下他们粗剪的片花，也就是目前在网上泄露的那一版，皱了皱眉头道：“剪辑得不怎么样，泄漏也没什么可惜的。” 负责剪辑的赵广平一张脸臊得通红，徐老怪也太不给人面子了，说话这么直接。 张合欢道：“徐导，您看还有救吗？” 徐柯道：“把你们手上的素材都提供给我，我帮你们做一版吧，一谋轻易不开口，这个忙我得帮。”这句话一说等于给所有人都派送了定心丸。 张合欢让赵广平在一旁协助徐导工作，把周乃文叫到了外面，让他带自己去见北方电影制片厂的领导。 周乃文认识副厂长钟玉涛，业务上的事情一直都和他联系，所以带着张合欢去见了钟玉涛。 张合欢直接向钟玉涛表明了来意，他要求调查工作室的监控，彻查这次片花泄露事件。 钟玉涛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张合欢的要求，他认为这个要求很无礼，他们对外租用工作室已经不知多少次了，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他们电影制片厂的安防一向严格，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合欢道：“钟厂长，如果您拒绝我们的合理要求，我们完全可以报警处理，这次的片花泄露事件已经给我们制片方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影响和不可预估的损失，我们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求订阅！ 第二百六十五章层出不穷 钟玉涛态度也很强硬道：“报警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果警方愿意受理，我们会配合调查，但是我也希望你们谨言慎行，不要因为没有证据的猜测而损害我们北方电影制片厂的声誉，否则我也一定会追究到底。” 周乃文看到双方火药味这么浓，赶紧过来帮忙灭火，好说歹说先把张合欢给劝了出去。 张合欢来到外面没多久就接到了孙树立的电话，其实这次租用数码工作室就是孙树立动用了关系，张合欢一琢磨就明白了，肯定是钟玉涛向上级领导告了他的状。 孙树立火气很大，冲着电话就嚷嚷起来了：“你小子搞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片花的事情搞好，不要去刨根问底，不要去追究所谓的责任，我又没怀疑过你，我要是不信任你就根本不会用你。” 虽然孙树立语气不善，可张合欢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还有些感动，老孙对自己真是不错，单从他这番话就知道他从头到尾都信任自己。 张合欢道：“孙台，您别急嘛，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利益着想，片花泄露，这么久的心血白费，不能这样认栽您说是不是？” “我怎么能不急？马上就要用了，现在粗剪的片花全都放在了网上，神秘感没了，期待感也就没了，接下来的招商推广工作怎么办？”孙树立心急火燎。 张合欢道：“孙台您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孙树立一点都不相信，几天没见这小子吹牛逼的功夫又见长了。 “嗯，我请了徐柯导演过来帮忙剪辑片花。” “徐柯？哪个徐柯？” “黄飞鸿那个徐柯，人称徐老怪的徐大导演。” 孙树立将信将疑道：“你小子别蒙我，请他得多少钱啊？” 张合欢道：“我什么时候蒙过您？是章一谋导演帮我介绍的，人家徐导是友情帮忙，不要钱。” 孙树立道：“真的？”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孙树立此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这小子真请动了徐导，那么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孙树立道：“这事儿只要你办好了，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张合欢道：“人家徐导给帮忙，我怎么都得请人家吃饭，档次不能低吧？” “只管花，十万以内。” 孙树立又交代了一遍，让张合欢千万不要跟北方电影制片厂把关系给闹僵了，毕竟他们还需要长期合作，这件事很可能是北方电影制片厂内部的安防出了问题，但是报警追究，如果查出责任在北方电影制片厂，他们的声誉会受到影响，如果查出和他们无关，那么双方多年来建立起的合作关系会因为这件事破裂，总而言之在这件事上纠缠没有任何好处。 惹火了北方电影制片厂，人家完全可以将监控录像给删了，然后赶他们走人，到时候更没地儿说理去。 张合欢答应了孙树立，这件事就此作罢，在跟传统国企打交道方面，还是老孙经验老到。 徐导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他花了五个小时的功夫就帮忙做了一版全新的片花，虽然还是过去的那些素材，可是通过他的重新剪辑编排，完全焕然一新，如果说过去的片花初具电影的质感，徐导剪出的片花就是超级大片的既视感。 剪辑师赵广平一旁看着，可谓是心服口服，难怪人家徐导看不上自己，大导就是大导。 张合欢全程陪同，徐导休息的时候，抽出一支雪茄，张合欢赶紧过去帮他点上，徐柯抽了口雪茄道：“这片子是家俊拍得？”姜家骏曾经给他当过助理导演，巧合的是，寻秦记的男主角陈霄在前年跟他合作过通天帝国。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穿越武侠片，一共六十集。” 徐柯笑了起来：“你是编剧？”他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剧集的创作资料。 张合欢道：“我第一次当编剧，也是赶鸭子上架，主要是这部小说是我写得。”谎话说多了自己就会相信，张合欢已经把黄老湿给忘了。 徐柯道：“我喜欢拍武侠片。” 张合欢刚才悄悄搜索了一下徐大导演的作品发现其中并无他最喜欢的倩女幽魂系列和青蛇，因为这个平行时空中金庸的作品空缺，所以也没有东方不败。 张合欢道：“我手头有个很好的本子，徐导有没有兴趣？” 徐柯多少有些诧异，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主动给自己推荐剧本了，点了点头道：“可以发给我看看。”他喜欢创新，也喜欢跟年轻人交流，从中可以得到一些新鲜的创意和启发。 张合欢道：“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根据聊斋志异里面的聂小倩改编的，中华版的人鬼情未了。” 徐柯顿时来了兴趣：“说得详细一点。” 当着原电影监制的面聊他拍过的电影还是第一次经历，张合欢毫不露怯侃侃而谈。 徐柯开始不以为然，可越听越觉得这小子的很多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 张合欢过去买下了倩女幽魂三部曲的翻拍版权，剧本都是现成的，看到徐老怪听得如此专注，就知道他已经上钩了。 都不用张合欢主动，徐柯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他希望张合欢能够把剧本发给自己看看。 张合欢一口应承下来，反正都是现成的，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只不过是通过自己倒了一次手罢了，可惜倩女幽魂还在，主演哥哥已经不在了，至于小倩的最佳人选祖贤，如今已经因情伤退出了影坛，远走天涯，就算她没有退出，现在的年龄也已经不适合演绎聂小倩这个经典角色了。 张合欢本想请徐导晚上一起吃饭，可徐导还有安排，谢绝了他的好意。 送徐导离开之后，张合欢回到工作室特地提醒周乃文和赵广平，重新剪辑的片花马上进入后期，这次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张合欢很快就明白何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片花的事情才刚刚搞定，剧组那边又出了事情，拍摄的过程中，群众演员和剧组的武行发生了冲突，现场发生了厮打，甚至惊动了当地派出所，剧组不得不暂时停机。 张合欢原本还想在喜都住一夜再走，可听说剧组中有人被派出所带走了，其中就包括刘长河的几名徒弟。 张合欢不敢拖延，当即决定动身前往北方影城，等他赶到地方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影城派出所的民警告诉张合欢，事情的起因是拍摄过程中，武行演员出手过重，这些群众演员大都来自于本地，认为乡亲被打，于是双方发生了冲突，民警抓了十几个人，还有一些人因为受伤送去了医院。 武术指导谭健也参予了这场斗殴，张合欢提出先去见见他。 谭健是港人，身份特殊，按照相关法律如果他犯了法要由地市级以上公安机关立案，当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只是人民内部矛盾，送去医院的伤者的最终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副导演林志彬亲自陪同那些人去医院检查，就是想第一时间掌握情况，万一造成了伤害这件事就麻烦了。 谭健颇为懊恼，见到张合欢之后叫苦道：“张主任，这件事不怪我们，开拍这么久，我们一直都很注意对群众演员的保护，危险动作都是武行来做，这种大规模的打斗戏，大家都很小心，是那些群众演员故意闹事。他们夸大了受伤的程度，而且当时也是他们先围攻武行，所以才造成了这场冲突。” 张合欢点了点头：“谭导，您不用着急，这件事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咱们现场有摄像，发生冲突的时候应该记录下来了吧？” 谭健委屈道：“应该会记录下来，我们全程都很克制的，是那些群众演员围攻我们，我们也有人受伤，现在是他们反咬一口。” 张合欢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生气也没用，派出所肯定会秉公处理的，您先安心在这里呆着，我去影城搞清状况再说。” 张合欢又去找了负责案子的警察老赵，老赵告诉张合欢，他已经看过了摄影师提供的录像资料，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谭健为首的武行一方的确保持着克制，但是他们也不是全程挨打，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出了手，他们虽然是练家子，可对方人多，双方混战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那些龙套演员全都来自于本地，所以麻烦就在这个地方，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事情会闹大。 副导演林志彬从医院打来了电话，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受伤的七个人都是轻伤，也就是说不会涉及到伤害罪层面的问题，事情相对好解决，通常派出所的处理方式就是双方达成谅解，他们乐得当个和事老，大过节的谁也不想拘几个人去号子里过年。 张合欢跟派出所协商的时候，白塔沟的村长贾德旺来了，贾德旺是代表受伤群众演员过来谈判的，听说张合欢是剧组的负责人，他点了点头：“这边的剧组你说了算？” 第二百六十六章人要往远看 张合欢道：“我基本上说了算。” “什么叫基本上说了算？你说了不算就让当家的过来跟我谈。”贾德旺的态度有些嚣张，他也没把这个年轻人看在眼里。 张合欢笑了起来：“贾村长，您看这样行不，您有什么诉求先跟我说，我如果能解决的，我来解决，如果我不能解决的，我再请示领导，让领导解决。” 贾德旺道：“行，我们要求也不过分，第一，我们村一共有五人被你们剧组打伤，我要求你们报销他们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还要补偿误工费。”他没有一开始说出具体赔偿金额。 张合欢点了点头：“只要是正常合理的要求，按照正常的赔付标准，我可以答应你。” “第二，要严惩肇事凶手，剧组必须将几名肇事者开除，还要向我们公开道歉。” 张合欢望着贾德旺，这厮以为自己是谁？仗着是地头蛇狮子大开口索要赔偿不说，还想让剧组给他们道歉，更离谱的是还要求他们开除所谓的肇事者。 张合欢也没有马上发作：“还有什么条件，贾村长不妨一起说出来吧。” 贾德旺道：“你们给我们群众演员的报酬太低，每人每天才一百块钱，你们分明是压榨我们的劳动力，违反了劳动法，我们要求，剧组给我们龙套演员每人每天五百块。” 张合欢讥讽道：“主演一天都一万多块，你怎么不要求同工同酬？” 贾德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张合欢是在挖苦他，他点了点头道：“你也可以不答应，我看你们剧组是不想拍下去了。” 张合欢道：“你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可以告你。” “我不怕你告，看来你是真不想拍了。” 张合欢道：“我现在就给你答复，第一个条件我能答应你，但是第二个条件，我不可能答应，谁是肇事者，由警方判断，不能因为你们的人挨了打，就认为道理在你们一边，有些人天生就欠打。” “你！” “第三个条件我仍然不会答应，北方影城的群众演员日薪一百是通价，也是这里的行规，我不可能破坏行规给你们涨五倍薪酬，你要是觉得低，大可带着你的人全部离开，反正这个世界上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贾德旺指着张合欢的鼻子道：“你够狠，行！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拍下去。” 张合欢道：“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剧组停机一天，损失就要按百万来计，只要让我掌握了证据，我会把肇事者全都送上法庭，并保留追究索赔的权利。” “我怕你啊？这里是辽城……” “辽城怎么着？辽城你就能为所欲为？还是有人给你撑腰在背后指使？” 贾德旺的表情明显有些慌张，张合欢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厮有些不对头，冷笑道：“贾村长，本来大家合作是挺好的事情，马上过节，我也准备了红包，可非要搞得剑拔弩张，有意思吗？你要是对剧组不满，可以找我谈，没必要采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大不过一个法字，千万别被利用，让别人当枪使。” 贾德旺气急败坏道：“我让谁利用了？我为我们的村民出头有错吗？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这事没完。” 贾德旺走后，派出所老赵奉劝张合欢，没必要和这些龙套演员一般见识，过去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基本上都是制片方花钱解决，破财免灾，在老赵看来剧组有的是钱，没必要为了点小钱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张合欢本来也想花点钱解决这件事，可贾德旺的要求太过分，居然要求他们要开除剧组成员，这就不是单纯的赔偿问题了，如果剧组迫于压力开除武行演员，以后还不知他们会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 张合欢让老赵彻查带头闹事的那几名龙套演员，他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人唆使。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纠纷，剧组方面的拍摄仍然未停，导演姜家骏非常敬业，按照和制片方的协议，他必须在正月内完成这边全部的拍摄，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影城停电了，这下剧组不得不停机。 这个时间段影视城只剩下值班的管理人员，他们表示没有接到供电局的停电通知，应该是线路故障，他们也联系了供电局方面，对方表示会尽快维修。 剧组很快就领教到了辽城方面的工作效率，第二天清晨电还没来，联系供电局被告知，目前故障排查中，暂时并未发现主线路有故障。 张合欢认为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没那么巧这么多倒霉事都赶在一个晚上发生，好不容易在上午十一点恢复了供电，又传来不好的消息，昨天一名叫贾德江的群演，回家后心脏病突发，送去医院的途中就死了。 其实他的死跟剧组一点关系都没有，本来他就有心脏病，他也没参加斗殴，但是白塔沟村的村民不这么认为，将他的死算在了剧组头上，中午就集合全村村民，拉着条幅，带着花圈，抬着尸体，来到影视城讨还公道。 出于保护演员的目的，张合欢让司机先将主要演员送去辽城，特地交代车从影视城的东门离开，面包车从东门离开的时候发现那边也被村民给堵上了，村民们疯了一样将车围住，一个个围着车拍拍打打。 陈霄、招丽影这帮演员还好些，毕竟都坐着同一辆考斯特，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陈妍西因为是单独乘坐保姆车，被村民团团围住，车身被推得晃来晃去，吓得她在车里大声尖叫。 影城派出所的警员全都出动了，他们目前在招待所分不开身，这里有剧组的摄像器材和那么多拍摄素材，也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如果被愤怒的村民损毁，后果不堪设想，导演姜家骏带领剧组的成员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要不计代价保护设备和素材。 张合欢跟老赵一起赶去了东门，看到剧组的两辆车被村民团团围困，老赵扯着嗓子大喊：“大家冷静，千万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他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村民们已经认定了贾德江是被剧组给打死的，一个个叫嚣着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老赵大声警告道：“我们已经上报了市局，马上警方就会集体出动，你们如果不停止行动，造成的一切后果自负。” 老赵的话刚说完，人群中冲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这是死者贾德江的母亲，是老赵远方的姨妈，老太太一头向老赵怀里攮去：“狗剩子，你要抓就抓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老赵欲哭无泪：“四姨，您这是干啥。” 张合欢道：“大家有话好说，这件事和车里的演员无关，我是剧组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你们找我谈。” 人群中一个人叫道：“揍他，就是他害死德江的。” 这种时候白塔沟村的村民如同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马上就有人冲了上去。 张合欢看到势头不妙，冲着保姆车就跑了过去，陈妍西和助理看到他朝这边跑来了，打心底祈求这货别过来，还好围困保姆车的那群村民也动身去围堵张合欢。 张合欢撒丫子快跑，他真正的用意是要将这群人给吸引过来。 张合欢在前面跑，后面五六十个村民在追，不过这样一来，两辆车的困境算是暂时解除了。 司机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开车离开，两辆车一走，剩下的村民也开始加入追逐张合欢的行动。 张合欢逃向距离东门不远的擂台，擂台兵器架上原本摆放着十八般兵刃，张合欢从中抽出白蜡杆，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村民们，讲道理是不可能的。 张合欢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在汉县被猪肉从业者围攻的场景，当时他利用了时间暂停，现在他时间暂停的道具只剩下了一个，对他而言尤为珍惜，就算拼着挨一顿群殴，也不会将这么珍贵的道具浪费在这里。 张合欢手握白蜡杆傲立于擂台之上，一副俾睨天下，舍我其谁的王者模样，常言道棍棒下出孝子，今天就要用这根白蜡杆教训一下这帮孝子贤孙。 张合欢挥动白蜡杆向擂台边缘冲去，一棍横扫，将三名刚刚爬上擂台的村民给扫了下去。 正所谓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张合欢如同下山猛虎，面对几十名村民，他出手绝不含糊，棍头如鸡啄米一般陆续砸在村民的脑袋上，只听到邦邦邦邦声音不绝于耳，张合欢也没想伤人，就是打痛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 派出所老赵被几名老太太给揪着，根本无法脱身，只能大声高呼：“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 别看这次围攻张合欢的人不少，但是总体战斗力并不强，往擂台上爬得都是村里的棒小伙子，一帮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也都是在下面瞎咋呼，全程充当了啦啦队员的角色。 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张合欢手中白蜡杆挥舞得如同一条白色蛟龙，尽管如此还是有几名棒小伙子爬上了擂台。 有人从兵器架上取下了长枪，有人取下了大刀，将张合欢围拢在中心，眼看一场真刀真枪的械斗就要展开。 张合欢打算背水一战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前来增援的警察大批赶到了，别看这些村民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因为大批警察的到来开始感到惶恐，不知是谁带头逃走，顿时白塔沟村的村民们做鸟兽散。 警察大部队到来的时候，村民们大部分都已经逃走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贾德江的家人没走，仍然守着尸体呆在招待所前面，警方对这种事情也不好采取强硬措施，了解了一下实际情况，基本上判定贾德江的死跟剧组没什么关系，如果贾德江的家人对他的死因存疑，可以申请做尸检。 剧组方面是支持尸检的，矛盾反正已经激化了，无法和平解决不如干脆掰扯出一个是非曲直。 死者的家人听说要尸检，他们马上拒绝，其实他们心知肚明，贾德江的死跟剧组没关系，他心脏一直不好，送到医院，医生也说了，他是突发心肌梗死导致的死亡。 死者家属提出五十万元的索赔，张合欢认为这纯属讹诈，他表示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必须先向上级申请然后才能给对方回复，总而言之先稳定住对方的情绪，将白塔沟的这些村民哄回去再说。 警方警告了死者家属，根据他们目前的行为，已经够得上寻隙滋事，按照相关处罚条例，有几个人已经够拘留的标准，让他们先将尸体带回去，至于责任划分和后续赔偿，警方会跟进调查，从中斡旋，尽量寻求一个双方满意的结果。 经过这番折腾，剧组当天的拍摄基本上已经泡汤了，导演姜家骏愁眉紧锁，如果这件事不能得到及时解决，那么拍摄进度肯定会被拖慢，而且现在几位主演都产生了心理阴影，陈妍西那边已经放话出来，在人身安全无法得到保证的前提下，她不会返回影视城继续拍摄。 张合欢去找了北方影城管理处的孙主任，希望他能够出面化解和白塔沟村的矛盾。 孙主任道：“张主任，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现在事情闹得那么大，都出了人命，我出面也没用，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赔偿，五十万对你们来说其实也不多，破财免灾吧，耽误了拍摄进度造成的损失更大。”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这货其实心理上是跟白塔沟的那帮人站在一起的，一条人命赔偿五十万并不多，可问题是贾德江的死跟剧组没有半点关系，剧组不能承担这个责任。 张合欢提起昨晚停电的事情，供电局那边的检修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人为破坏，有人剪断了电缆。 孙主任表示昨晚只是意外，尽量保证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张合欢高度怀疑剪断电缆的行为和白塔沟的村民有关，这也让他颇为头疼，警方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影视城帮助他们维持治安。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矛盾，以后同类的事情肯定还会发生。 张合欢先跟罗培红商量了一下，罗培红也赞同破财免灾的办法，不过这件事必须要上报台长孙树立，需要他点头，她这就去找他说明情况。 张合欢决定还是自己跟孙树立去说。 本以为要被孙树立痛骂一顿，没想到孙树立并没有发火，从事影视行业这么久，什么情况他都见过，孙树立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抓紧时间去一趟铁嶺，准备点礼物拜年。 张合欢这才知道孙树立让他去拜会的人是娱乐圈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赵老根，赵老根在目前内地喜剧届称得上是绝对的王者，在国内尤其是在东北地区的影响力很大。 孙树立过去因为购片和他有过合作，赵老根每次去南江，孙树立都会做东，彼此算得上是很熟的朋友了。 孙树立让张合欢跑一趟的原因有两个，一马上就要过年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找人办事多少也要走个过场，二是铁嶺距离辽城很近，开车不到两个小时，电话中不能将这件事说得太明白，还是张合欢当面说比较好，他跟赵老根介绍张合欢是他的外甥。 张合欢对赵老根这位传奇人物也是仰慕已久，过去他跟赵老根不熟，他掌控星域的时候，赵老根已经淡出了舞台，就在前不久，赵老根退出了春晚彩排，2011年变成了他最后一次在春晚登台。 张合欢当即开车前往铁嶺，下午四点就来到了赵老根的住处。 眼前是一片农庄，距离铁嶺城区不远，赵老根出身农村，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喜欢田园生活，这两年开始淡出舞台，主要精力都用于培养徒弟和影视剧拍摄方面。 因为孙树立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门前的保安验证过张合欢的身份之后就给他放行。 张合欢驱车来到农庄的中心区，这里是一片农家小院，外面有两个蔬菜大棚。 张合欢把车停在空地上，不远处两条土狗正懒洋洋晒着太阳。 一个又黑又瘦的男子朝着他走了过来，主动招呼道：“来啦！” 张合欢认出他是宋保利，艺名晓宝，是赵老根的得意弟子，去年开始蹿红。 宋保利为人比较和善，笑起来露出满口的白牙，张合欢也乐了：“宋老师您好。” 宋保利赶紧摆手：“别介啊，在这里除了我师父是老师，你就叫我名字就行，大兄弟，你叫啥？” “张合欢！” “呵呵呵，这名好，喜庆，接地气。”宋保利说话自带喜感。 张合欢左顾右盼：“赵老师呢？” “我师父在大棚里摘菜呢，这不来客人了嘛，师父还说要亲自下厨做饭招待你呢。” 张合欢有些受宠若惊，看来孙树立跟赵老根的关系不一般，以自己的面子肯定不会受到这位大咖如此隆重的招待。 张合欢去后备箱里抱了两箱茅台，宋保利过来帮忙，张合欢把两条烟递给他，宋保利道：“我师父不收礼的，你来就来呗还带东西。” 张合欢道：“宝哥，我也是帮我舅捎来的。” 张合欢抱着两箱酒，宋保利拎着两条烟，往小院里走的时候。看到赵老根拎着一篮子蔬菜从大棚里出来，张合欢赶紧招呼道：“赵老师，您好，我舅舅让我来给您拜年了。” 赵老根笑道：“树立太客气了，你就是他外甥小张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我，我叫张合欢。” 赵老根乐道：“小伙子长得真俊，不像我徒弟一个个歪瓜裂枣的。” 宋保利道：“师父，我们长得是磕碜，可喜庆啊。” “对，喜庆！” 张合欢跟着赵老根进了屋，又见到了赵老根的另外两位徒弟，宋国风和杨书林。几个人对张合欢都很客气，张合欢不由得想起了洋仔，现在赵老根最火的徒弟要数他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洋仔在喜都发生的不快，不知道会怎么想，幸亏洋仔没有出现在这里。 张合欢发现得罪人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妙，冤家路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遇上。 赵老根对孙树立的这个外甥颇为看重，亲自下厨做饭，做个小鸡炖蘑菇，酸菜汆白肉，又来了个菜包饭。 张合欢也不方便刚来到就提让他帮忙的事儿，等到晚饭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脱鞋上炕。 赵老根让杨书林开了两瓶茅台，张合欢道：“赵老师，我晚上还得回去，就不喝酒了。” 赵老根道：“回去干啥，天都黑了，赶路也不安全，在我这住着，明天一早再走，喝，代表你舅喝几杯。”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对草根出身的赵老根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这个人虽然没接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但是天生睿智，情商极高，丰富的阅历都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积累出来的。 几杯酒下肚之后，赵老根深邃的目光盯住张合欢的眼睛道：“小张啊，你这次过来不单单是给我拜年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我还有件工作上的事情想麻烦赵老师。” 赵老根道：“工作上的事情打个电话说就是，还专门跑过来一趟。”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对他的做法还是认同的，专程登门代表诚意，孙树立这个人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张合欢道：“我对赵老师仰慕已久，其实早就想来拜会您，这次刚好是个机会，谢谢赵老师的盛情款待。”他端起酒杯给赵老根敬酒。 赵老根喝了这杯酒道：“说吧，到底啥事啊。” 张合欢把新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赵老根听完，让杨书林把手机给他拿了过来，他给北方影城集团的董事长秦东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他简单说了几句，无非是告诉对方《寻秦记》剧组是他的一位老朋友的项目，让对方多多关照。 赵老根挂上电话告诉张合欢只管正常拍摄，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目前的事情由影城方面负责解决。 张合欢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如果不是遇到了麻烦，孙树立也不会请出这尊大佛。 当晚张合欢就在农庄里面住下了，先给姜家骏打电话告诉他可以正常开机拍摄，又将和赵长根见面的状况向孙树立汇报了一遍。 孙树立乐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比拍摄进度更为重要。 打完几通电话，手机都快没电了，张合欢想起充电器还在车内，于是出门去拿，外面下起了小雪，看到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抽着雪茄，定睛一看却是赵老根。 张合欢招呼道：“赵老师，您还没睡啊？” 赵老根道：“出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外面冷，您多穿点。”张合欢心中暗忖，看来他的心情也不怎么样，前不久央视宣布他因身体原因退出春晚的消息，对他来说应该是心有不甘的。 张合欢道：“您身体怎么样啊？” 赵老根道：“凑合，肯定不能跟你们年轻人相比。” 张合欢道：“赵老师今年准备了什么新作品？” 赵老根摇了摇头道：“老喽，央视那边今年不去了，省卫视还有个节目，给徒弟们抬抬轿子，当当绿叶。” 张合欢道：“赵老师如果身体承受不了舞台演出的辛苦，可以将主要的精力投入到影视剧制作方面，您的几部影视系列剧在国内可是长盛不衰，我舅舅特地叮嘱我要向赵老师多多学习呢。” 赵老根笑了起来：“有啥可学的？活了大半辈子，也就是为了一张面子。”他的雪茄熄灭了。 张合欢掏出火机帮他点燃，意味深长道：“人活在世上，有的活成了面子，有的活成了里子，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都是时势使然。” 赵老根眉峰一动，似有所悟，过了一会儿低声叹了口气道：“人生如戏，我的戏，不管人家喝不喝彩，也只能这样下去了。” 张合欢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他此时心底的郁闷，轻声道：“其实人活这一世，能耐还在其次。我舅舅常常跟我说，人要往远看，过了山，眼界就开阔了。” 赵老根充满欣赏地望着张合欢，一个年轻人居然有这样的人生感悟，真是让他开眼了，难怪孙树立会派他过来，这小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目前的困境，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他是在开导自己啊，自己的那帮徒弟虽然在身边相伴，可他们没一个人能够真正猜到自己的心思，更说不出这样直击人心的话语，觉得和张合欢莫名投缘。 “小张，以后有机会常来。” 张合欢道：“一定！赵老师若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只管开口，我虽然没多大的能力，可我还年轻，以后会有发展。” 赵老根哈哈大笑道：“年轻就够了。”他的一双眼睛变得异常明亮，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和那时的落魄相比，现在的这点儿挫折根本算不上什么？不错，人要往远看，过了这山，眼界就开阔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新年快乐 虽然贾德江的死和剧组无关，可出于人道主义剧组还是给了两万块作为抚恤金，至于在群殴中受伤的几人也给报销了医药费。过去一直置身事外的北方影城出面解决了这件事，影城集团老总秦东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这一切都是看在赵老根的面子上。 张合欢回到影城的时候秦东还没有走，专程等他见上一面。 张合欢首先向秦东的帮忙表示感谢，其实他心底认为影城方面早就应该出面，毕竟这场纠纷是在影城拍摄中发生，影城应当承担相关的责任，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顺利解决，也就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掰扯，省得对方难堪。人在世上行走，尽量还是挑大道，看到前方不是路，宁愿走远点绕一绕，也好过硬着头皮往前趟。 秦东微笑道：“张主任和赵老师关系这么近啊，你也不早说。” 张合欢道：“我是不想给根叔添麻烦。” 秦东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我们集团也应该承担一些责任，我已经狠狠批评过这里的管理人员，以后务必要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张合欢道：“咱们是长期合作单位，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秦东笑道：“怎么会，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张主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继续使用那帮龙套演员，他们都是周围的老百姓，平时就靠着跑龙套赚钱贴补家用，现在又快过年了，你们要是不用他们，短期内就没了收入。” 张合欢答应下来，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还要在人家地面上拍戏。 一场风波因赵老根的出面而迅速平息，几位主演也回归了剧组，虽然主演没说什么，但是陈霄的经纪人黎丹情绪很激动，专门找到张合欢表达抗议，张合欢给几位主演每人发了个一万块的红包，算是给他们压惊，并作出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同类的事情发生。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白塔沟的那帮群演也没有一人被辞退，剧组借着春节的名义给他们每人发了两百块红包，因为春节期间继续赶拍进度，所以提前声明，从初一到初五，五天算加班，群演的报酬为每天三百。 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平息大家心中的怨气，听说剧组给出这么高的薪酬，群演多数都表示要过来加班，现实社会中的老百姓都很现实，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剧组一直拍到下午四点，才宣布停机休息，张合欢今天的任务就是在食堂准备年夜饭，当然不用他亲自动手，只是负责监督指挥。 招丽影因为今天没有戏份，也过来帮忙，主动跟张合欢聊起唱片约的事情，之前张合欢已经将合约发给她看过了，她对张合欢的条件表示满意，决定将唱片约签给他。 张合欢其实真正感兴趣的是招丽影的影视约，她唱歌只是玩票性质，而且目前招丽影还没到大红大紫的地步，以她现在的热度推出歌曲也不可能引起太大的反响。 两人正在探讨未来发行单曲的时候，陈霄的经纪人黎丹又找来了，这次是为了粗剪版片花的事情，之前最早的那一版片花泄露，网上到处都是，她也看到了，黎丹愤愤然道：“这部剧中陈霄是第一主角，为什么片花中他的镜头要少于两位女主？”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招丽影还在一旁，黎丹就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些不顾忌场合了？他耐心解释道：“黎小姐，你看到的那版片花是泄露版，并非是最终版，现在最新一版的片花正在紧张制作中，估计这两天就会完成，你看完再发表意见行不行？” 黎丹道：“我不管，电视剧演员排名，一定要把陈霄放在第一位。” 张合欢道：“这次的演职员表排序参照港台那边的方式，每集片尾以出场顺序排列。”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弱化陈霄的存在感。” 张合欢有些不耐烦了：“黎小姐，你有时间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如去好好考虑帮陈霄多接几部好戏。” 黎丹火了：“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来指导，我现在最后悔就是帮他接了你们这部剧。” 张合欢道：“决定接这部剧的是陈霄，不是你帮他接的，身为他的经纪人，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有问题？对一个上升期的演员来说，接戏一定要宁缺毋滥，你瞧瞧帮他接的几部戏，除了我的这部之外，根本发挥不出他的特点。” 黎丹道：“跟你无关！”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大导演徐柯的助理打来的，徐柯导演最近正在筹拍《智取威虎山》，里面有个高波的角色适合陈霄，所以联系黎丹问问陈霄有没有接这部戏的意愿，黎丹表示陈霄的档期有冲突，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她认为高波是个配角，接这种戏对陈霄的帮助不大。 挂上电话向张合欢道：“陈霄前途一片大好，不知有多少本子主动找上门来，你等着吧，他一定会大火。” 张合欢望着黎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招丽影道：“我也不喜欢她。” 张合欢笑道：“她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她是经纪人不是保姆，手伸得太长对艺人来说不是好事。”意味深长地看了招丽影一眼道：“选择经纪人一定要慎重，海润那边对你怎么样？如果不如意，可以考虑来我的新星域。” 招丽影笑了起来：“我唱片约不是给你了？你别得陇望蜀。”她对自己目前的经纪公司表示满意，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得嘞，我先帮你打造一首金曲证明我的能力。” 当晚聚餐的时候，黎丹把婉拒徐柯邀约的事情告诉了陈霄，陈霄显得有些犹豫，他和徐柯导演合作过一次的，最早就是因《通天帝国》进入了演艺圈，在某种意义上陈霄将徐柯视为老师。 黎丹坚持认为陈霄现在再接配角对他的演艺事业有弊无利，从这部戏开始，应该非第一男主角不接。 张合欢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黎丹瞪了他一眼：“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张合欢道：“主演一部收视率极低的电视剧，和在一部现象级的剧集中饰演配角，你会选择哪一个？” 陈霄想了想道：“应该是后者吧。” 张合欢道：“作品是否能够火爆，演技是否能够出彩都在考虑之列，除此以外，一个成熟的经纪人还应该考虑到作品本身可能给你带来的资源，徐柯导演在业内的影响力不用我多说吧。” 黎丹道：“你懂什么？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张合欢笑了笑不再说话，他起身去各桌敬酒，轮番表示感谢。 导演姜家骏对张合欢最近几件事的处理表示满意，两人喝酒的时候，周乃文将最新制作完成的片花传了过来，徐柯亲自操刀剪辑的这一版大气磅礴，姜家骏看完之后拍案叫绝。 张合欢认为剧组最难的时段已经过去了，过了大年夜，明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希望龙年万事兴隆，顺顺利利。 凌晨时分影城外面爆竹声响个不停，张合欢接到的第一个拜年电话居然来自于文咏诗。 “新年快乐！”文咏诗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合欢道：“你感冒了？” 文咏诗嗯了一声。 “港岛很冷吗？” 文咏诗道：“我在喜都。” 张合欢愣了一下：“什么？”他想到了一件事，难道文咏诗黑玉断续膏的后遗症又发作了？ 文咏诗道：“我没有和太阳互娱签约，和他们相比，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为什么？” 文咏诗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吧。” 张合欢笑了起来：“好啊，那明天我去喜都见你。” “不用，我去辽城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未来的规划。” “没问题。” 张合欢挂上电话，将早已准备好的剧本《倩女幽魂》给徐柯发了过去，在发送之前，他特地在演员建议上标明：聂小倩文咏诗。 做完这一切，张合欢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老徐能被他的这份剧本打动，如果徐柯看中了这部剧本，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物归原主，由老怪在这个平行世界再造一次经典，只不过这次的主演换了人，未必能够达到当年的轰动，就算打个八折也够了。 初一清晨，徐老怪就打来了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合欢仔，我一定要拍这部电影。” 张合欢对这个称呼颇为无语：“徐导，您还是叫我张合欢，要不就按照你们的习惯叫我欢仔。” “欢仔，这剧本你开个价吧。” 张合欢道：“徐导，剧本我可以免费提供，我只希望您能用我工作室的签约艺人文咏诗饰演聂小倩。” 徐老怪道：“我在喜都，你联系她过来试镜，如果她符合要求，我可以保证用她。” “一言为定！” 张合欢挂上电话，给文咏诗打了过去，让她在喜都等着，自己过去会有件好消息向她宣布。 在张合欢心中，陈霄是扮演宁采臣的合适人选，但是陈霄并非他旗下的签约艺人，张合欢虽然对他有些好感，但是也没兴趣干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张合欢了解过陈霄的经纪约，以他现在和欢娱的合同，就算违约也不会赔偿太多，如果能够将陈霄挖到自己的旗下，那么自己的新星域将如虎添翼。 张合欢给陈霄发了份《倩女幽魂》的剧本，让他先研究，特地提醒陈霄一定要保密，就算经纪人黎丹也不要让她知道。 参加完剧组的新春拜神，张合欢代表制片方给主要创作人员发放了红包，剧组春节期间正常拍摄，按照目前的进度，正月十五之前就能够完成在北方影城的全部拍摄工作。 陈妍西在这边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她也于今日返回台岛，休息一段时间后，会在下个月中旬前往衡店和剧组会合开始新一轮的拍摄，她订了晚上从喜都直航台岛的机票。 张合欢刚好也前往喜都去见徐柯，就搭乘了她的保姆车。 陈妍西听说招丽影已经跟张合欢签唱片约的事情，途中问起是否属实。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倒是有这回事。” 陈妍西道：“那小姑娘倒是蛮有灵气的。” 开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张合欢和这帮演员也已经很熟悉，陈妍西83年的，她比招丽影大四岁，称呼她为小姑娘倒也没什么不妥。别看同在一个剧组，陈妍西和招丽影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亲近，陈妍西属于表面亲和力十足，但是心中非常精明的那种，和周围演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是高高在上，有些人这么做处于对自身的保护。 而且现在圈子里会不自觉划分界限，比如以导演姜家骏为首的是港圈，张合欢、陈霄、招丽影和绝大多数演员是内地的，陈妍西相对孤单，她属于岛圈，一直以来两岸三地也算得上相安无事，武指谭健曾经和那帮武行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不过也很快得到了解决，这次在面对群众演员闹事的过程中，谭健和那些武行替身因为同仇敌忾的缘故，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更近了一层。 总体来说剧组现在的气氛还算和谐，陈妍西最近正在筹备唱片的事情，她其实也是不折不扣的一位才女，这次返回台岛也不是为了休息，而是要筹备她的专辑《me，myself，andi》，她已经签约福茂，目前正在准备专辑里的歌曲，专辑的十首歌全部是她自己作词，作曲也是跟他人合作完成。 虽然向张合欢邀歌未遂，但是并不妨碍她向张合欢请教，途中她把自己写得这十首歌给张合欢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张合欢看了一下。 陈妍西一脸认真地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我写得这些歌怎么样？不用有顾忌，你只管说。” 张合欢笑道：“好的坏的都能说吗？” 陈妍西点了点头道：“都能说。” 张合欢道：“有小样吗？我听完之后再做评论。” 陈妍西将她的主打的一手《叔公的小城故事》找出，将耳机递给他。 张合欢仔细听了一遍，向陈妍西笑了笑道：“先说说你的唱功，就像你的电影角色，虽然不完美，但是平易近人。” 陈妍西眨了眨眼睛：“你是说我唱功很普通？” “不是普通，是走心，声音朴实无华，没有过多的技巧和修饰，但是很容易唱到别人心里，有些像刘若瑛的风格。” 陈妍西笑了起来：“若瑛姐我可不敢比。”其实心中并不认为自己的唱功比她差多少，她又让张合欢谈谈词曲创作方面的意见。 张合欢咳嗽了一声道：“总体来说，你表现出的语言能力比音乐能力要低。” 陈妍西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对自己的词曲水平还是很有些自信的，但是被张合欢一评价，好像一无是处，她还没说什么，一旁助理已经听不下去了：“张先生，您的评价好像有失公允，我们陈小姐的音乐是得到著名制作人蔡尚雯认同的。” 陈妍西道：“没关系的，张先生你接着说。”她涵养很好，虽然心中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表现得非常谦虚。 张合欢道：“我这人说话一向直接，你这张专辑没有一个统一的风格，几乎每一首风格都不同，五花大门，就像东北乱炖。” 陈妍西的脸已经挂不住了，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在辽城拍戏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吃过东北乱炖，当然明白张合欢在隐喻什么。 张合欢继续侃侃而谈：“首打的《叔公的小城故事》加入原曲《小城故事》显得很不协调，但是好歹还有些故事性，完整的描述了你和叔公的故事，可以说歌曲的描述内容基本上算是完整的，至少把这个故事讲清楚了。” 陈妍西道：“我很喜欢小城故事这首歌，这首歌是我心中的经典，我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我对邓丽君的崇拜，也是一种情怀的表达，我叔公的那个年代她就是全民偶像。” 张合欢微笑道：“陈小姐，可能你对经典的理解有误，真正的经典是可以跨越时代，甚至跨越时空的，我对君姐的歌也是非常喜欢的，但是经典从来都不是用来崇拜的，而是用来缅怀的。” 陈妍西被张合欢的这通评价搞得心情极其不爽，可是她自己主动找人家评价的，心中暗叹，常说的找虐大抵就是如此吧。 张合欢的评论还未终止：“可能英文并非你的母语，所以英文歌的填词有些流俗了。youaresowonderful，youaresobeautiful，这样没意义的句子十分影响音律。不过，当你唱到啊哈，我知道我不完美的时候算是找补回来了一些，让听众意识到你本身并非是一个专业的歌手……” “够了！”陈妍西听到这里再也忍受不住了，感觉在他的评论下自己一无是处，甚至体无完肤。 张合欢望着她羞愤得有些泛红的面孔，笑了笑道：“一家之言，你千万不要介意。” 陈妍西道：“谢谢你的指正，是不是快到喜都了？”她已经不想再听张合欢的点评，为了这章专辑她筹备了整整四年，写词编曲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每当产生灵感的时候，她都会马上记录下来，有些歌词反复修改了几百遍，陈妍西当然明白自己在词曲方面有不足，但是被张合欢评价如此之低，是她没有想到的。 按照张合欢的评价，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当歌手，陈妍西认为他是在报复，或许是报复她上次不肯将唱片约签给他，她及时岔开话题，不想继续探讨了，无法否认的是，张合欢的点评已经重挫了她的自信心。 张合欢谈兴正浓：“其实陈小姐应该走刘若瑛的路线，树立邻家大姐姐的形象。” 陈妍西没说话，目光投向车窗外，以沉默的方式表达对张合欢的抗议，张合欢淡然一笑，他也不是故意针对陈妍西，而是就事论事，这张专辑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陈妍西想要凭借这张专辑在乐坛上崭露头角可能性不大。 陈妍西对这张专辑投入的心血很大，自然期望很高，本以为能够得到张合欢的肯定，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涵养再好也忍不了。 张合欢和陈妍西无怨无仇，只是有点不喜欢她为人处世的方式，感觉有那么点小装，其实湾湾那边的女艺人多半都是这个样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夹缝中求生存，在政策中投机觅食，所以警惕性普遍偏高。 陈妍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陈霄的电话，脸上的表情顿时生动了起来，看了张合欢一眼，心里很想他回避，张合欢也想回避，可不现实，总不能现在拉开车门跳下去。 陈妍西脸冲着车窗：“嗨，你好啊！” 张合欢闭上眼睛装出打瞌睡的样子，但是耳朵毕竟不像眼睛说闭就闭，陈妍西就在一旁慢声细语的说着，不难听出她的交谈对象就是陈霄，看来两人注定在情感上有交集。 陈妍西的这个电话粥煲了半个多小时，一是因为她很喜欢和陈霄通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喜欢和张合欢交流，与其面对他还不如打电话来打发时间，真是有些后悔让他搭顺风车了。 司机先把陈妍西送到了机场，陈妍西和助理离开之后，张合欢让司机把他送到香格里拉。 文咏诗这两天一直都在喜都，张合欢登记入住，特地要了文咏诗同楼层的行政套房，先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这才给文咏诗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房间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起，张合欢估计文咏诗一定利用这二十分钟进行了精心打扮，凑近猫眼一看，果不其然，文咏诗身穿璞琪黑色斗篷式长款外套，同品牌黑色长裤，足蹬细跟长靴，手里拿着驼色lv手袋，头型简单梳理了一个马尾，不过非常整齐。 这身衣服也得十多万，以文咏诗现在的收入，支撑这样的消费应该有些吃力了，张合欢对演艺圈非常了解，艺人赚得多，花得也多，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在这个圈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张合欢拉开房门。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第二百六十八章演技是要靠对比的月票1700加更 异口同声的祝福让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合欢恭维道：“你今天真漂亮。” 文咏诗道：“不打扮漂亮一点显得对我的老板不够尊重。” 张合欢哈哈大笑，将文咏诗请进房间内，文咏诗来到沙发区坐下，看到打开的行李箱：“你刚到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刚到不久，待会还得去趟北方电影制片厂。” 文咏诗道：“看来我打扰你了。” “不是，你跟我一起过去。”张合欢递给文咏诗一份剧本。 文咏诗翻开之后，看到上面写着《倩女幽魂》，有些诧异道：“这剧本是？” “我为你量身打造的剧本，徐柯导演想拍，我打算跟他合作，女主角我向他推荐了你，待会儿就带你去试镜。” 文咏诗内心激动了起来，徐柯的戏，她做梦都想跟这种级别的大导演拍戏，可是以她的咖位，就算在百仕活的时候，也只能在大导演大制作中扮演一个小角色，上来就是第一女主，张合欢没欺骗自己吧？ 其实这个本子张合欢并不是给她准备的，他心中的第一人选是安然，但是安然目前的合约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而且安然表示就算和新画成功解约，她也不会加入张合欢的新星域，其实张合欢手头好剧本实在是太多了，单单是《倩女幽魂》就有三部曲。 剧本不长，文咏诗很快就研读完毕，中午两人直接叫餐在房间里吃了，吃饭的时候张合欢又给她讲了讲几个表演要点，对他来说全都是经验之谈。 和徐柯导演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出发，张合欢为了方便出行，将保姆车留下来使用，反正保姆车属于剧组租用，陈妍西在这边的戏份已经暂时杀青，她也用不着了，等到了衡店，张合欢会在当地给她重新租车。 手里有权办事不难，这几天的租车费用全都算在陈妍西身上，反正报销自己说了算，公器私用的感觉也挺爽。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遇到了一群蹲守的记者，文咏诗看到记者从心底害怕，她以为是拍自己的，不过那些记者并没有向他们围拢过来，而是向一辆刚刚驶入地下停车场的丰田阿尔法围拢过去。 文咏诗暗自松了口气，快步进入保姆车内，张合欢也随后上车，凑在车窗向外望去，居然从记者的包围圈中看到了朴真珠的身影，想起之前她就提过来喜都是为了jyp艺人演唱会的事情，算了一下日程，演唱会好像就在大年初三，艺人们应该陆续抵达了吧，难怪会引起娱乐记者的出动。 文咏诗因为之前的绯闻事件对记者已经产生心理阴影了，她想换一家酒店，可又怕说出来被张合欢说她矫情，毕竟自己也不红，那些记者也不是冲着她来得。 张合欢道：“回头还是换一家酒店吧，这里太闹。” 文咏诗望着张合欢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感动，如果说她之前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选择新星域，现在已经开始变得坚定了，张合欢对她的了解远胜于之前的经纪人，最关键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们来到北方电影制片厂的6号摄影棚，徐柯导演也提前到达了这里，还专门为文咏诗准备好了戏服。徐柯还是过去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文咏诗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张合欢为什么会推荐文咏诗，文咏诗的确很漂亮，但是徐柯认为她的身上还是缺乏一点鬼气。 娱乐圈中漂亮的女孩子比比皆是，但是真正能够当好演员的却不多，文咏诗的身上缺一种让创作者发挥的灵动。 自从拿到这份剧本，徐柯就沉浸在《倩女幽魂》的世界里，他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合适的女演员，过去是有的，比如说祖贤，可惜芳华已逝，现在的年轻女演员中适合这个角色的还真是不好找，他喜欢有特点的女演员，最近合作过的安吉拉，那是资本起到了作用，这个文咏诗和安吉拉从艺的经历和定位有些类似。 徐柯心中的小倩是绝美凄冷的，超尘脱俗，他也考虑过陆亦菲，陆亦菲比文咏诗更有少女感，虽然前者的演技也弱了一些。 趁着文咏诗去换衣服的时候，徐柯问起张合欢为何要推荐文咏诗？ 张合欢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做任何隐瞒，他告诉徐柯，文咏诗是他的签约艺人，是他力捧的对象。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徐柯笑了起来，点燃雪茄，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合欢仔，我欣赏你的直白。”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徐导，您能不能叫我欢仔。” 虽然摄影棚内开了暖风，但是气温还是偏低，文咏诗换上一身白色长裙，绢裙轻薄，她知道机会难得，表现得非常敬业。 张合欢道：“美吧，我眼光没错吧？” 徐柯抽了口烟，示意助理打开风扇，对着文咏诗吹了起来，这可不是故意难为文咏诗，而是徐柯想看一下衣袂飘飘的效果，缺少鬼气和灵动，老怪有的办法制造氛围。 文咏诗身上的白裙子忽地飘了起来，紧贴在娇躯上，曲线玲珑毕现，有点尴尬。 张合欢看得有些眼热，徐老怪你这风力是不是有点大？该不是存心故意的吧？ 徐柯也意识到风太大了，示意把风力调小一点，改变角度，助理和道具忙前忙后，又是调整风力又是调整角度，弄了五分钟才达到满意的效果，可苦了文咏诗，摄影棚里本来就冷，文咏诗穿得又薄，感觉风一直吹到了她骨头缝里，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还得强颜欢笑，表现出聂小倩妩媚的一面。 徐柯对文咏诗的扮相表示满意，示意她可以先休息一下，回头再选一个片段试镜。 这边风扇一停，张合欢就拿着羽绒大衣冲了过去，把文咏诗的身躯裹在里面，明显感觉文咏诗的娇躯在颤抖，她主动靠在张合欢怀里，张合欢握住她的手，冷得跟冰一样。 文咏诗虽然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亲昵有些不妥，但是她的生理反应是真实的，这个时候最需要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且张合欢也没有邪念，眼角悄悄瞥了张合欢一眼，他应该对自己没有邪念吧。 张合欢把文咏诗送到取暖器旁边，回到徐柯身边，徐柯在剧本上圈出了一段，这一段是聂小倩和宁采臣凉亭初遇的情景。 徐柯道：“就演这一段吧。” 张合欢对剧本非常熟悉，知道这一段是聂小倩最为出彩的部分，主动请缨道：“要不，我来临时跟她搭一下。” 徐柯点了点头：“行，你去换衣服，演宁采臣。” 张合欢可没有文咏诗那么敬业，这货换上一身书生装，里面穿着保暖内衣，他就是临时客串，又不负责美，其实他换不换古装都无所谓，而且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衬托文咏诗，凭着他过去在章一谋导演面前的试镜经验，他表现得越差，就越反衬出对手的优秀，张合欢一来到就看出了，徐柯对文咏诗还不是特别满意，不然也不会又加一段戏来试镜了。 文咏诗恢复了一会儿，熟悉了一下剧本，脱去羽绒大衣开始表演。 张合欢版的宁采臣拿着刀：“喔，我没有恶意的，如果你怕得话，我可以把刀扔掉。” 文咏诗扮演的聂小倩楚楚可怜，美眸中露出怯意。 张合欢道：“你怎么了？” 徐柯暗叹，这货剧本写得这么好，怎么表演会这么生硬？他是演宁采臣，又不是让他演燕赤霞，扮相还凑合，怎么说起话来就像是个莽撞武夫？他并没有想到张合欢把原本五十分的演技又打了五折，目的是要衬托文咏诗的优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文咏诗道：“哎呀，我的纱呢？”她也是心思细致之人，为了迎合导演，特地选择说起了粤语。 “纱？我替你捞起来！” 张合欢作势往水中跳，有些夸张地叫着：“哎呀，妈呀！水好深啊！”这货是一口标准的国语，最近在东北呆久了，稀里糊涂带出了一句东北话。 徐柯有点没眼看了，这货确定不是在演小品？洋仔的演技都比他要生活化，比他更贴合角色。 “你快点上来！”文咏诗表情关切。 两相对比，徐柯觉得文咏诗的演技还可以啊，他过去没看过她的戏，可能是出于对嫩模不好的印象，她的表演很放松，而且本身人长得很美，有点靠近心中聂小倩的形象了。 “小姐，对不起，夜深了，太黑我看不见。明天一早我替你捞起来，这水是又深又冷啊！”张合欢这演技徐柯快没眼看了，白瞎了一身好皮囊，就算素人演得也比他自然，徐老怪恨不能把这货给揪下来自己上。 剧中宁采臣抓住聂小倩的手，现实中张合欢抓住文咏诗的手，一脸生硬的关切：“怎么你的手比我的手还要冷啊？” 文咏诗的手仍然冷得跟冰似的，被张合欢温暖的大手握在掌心感到非常的舒服。 “因为你比我热。”娇躯靠近了张合欢。 第二百六十九章救场 “小姐，你们这里的人说话都习惯靠得这么近吗？”张合欢的手臂搂住了文咏诗的香肩，纯属剧情需要，不过这货的手一点都不绅士，文咏诗也不抗拒，看起来还有些享受。 徐柯暗叹，一塌糊涂，宁采臣被动，聂小倩主动，翩翩如玉一书生被张合欢演得跟个二流子似的，这货空长了一张好皮囊，演技简直是负分。 文咏诗偎依在张合欢的怀里，娇滴滴道：“我需要你给我一点温暖。” 张合欢张大了嘴巴，转脸打了个喷嚏：“哈咻！小姐，你没事吧，我不想喷得你满脸都是啊！”这演技实在是夸张到虚假。 两人四目相对，文咏诗脑海中忽然画面凌乱，竟然出现了这货喷得自己满脸都是的情景，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张合欢一把将她推开。 文咏诗这才清醒过来，娇滴滴道：“好疼啊！” 张合欢拿捏出一脸的内疚：“我错了，我不该推你。”动作还是夸张。 “好冷啊！” 张合欢抱着肩膀打哆嗦，看起来跟发羊癫疯似的。 “我比你还冷啊，你到底是疼还是冷啊？” 文咏诗眼波流转，一手搭在张合欢的肩膀上：“抱我进去。” 张合欢展臂将她抱起，徐柯准备叫停了，这货根本就不入戏，从他当导演以来就没有看到过这么尴尬的演技，如果他是自己的演员，徐老怪早就一个大脚踹出去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抱……你好重啊……我抱不动啊……我看我要找一个人帮忙。” 周围几名工作人员已经笑了起来，张合欢明明轻轻松松抱起了文咏诗，这台词和表演也太不搭了。 文咏诗的目光流露出惋惜同情：“看你的人倒很善良，可惜你来错了地方，要不然，你也不用死得那么不值得。” “卡！” 徐老怪终于忍无可忍地结束了这段拙劣的表演，当然拙劣两个字属于张合欢，文咏诗的表演全程还是在水平线之上，而且还让人感觉到有些意外惊喜，不是她过于优秀，全靠这货帮衬。 他懒得评价张合欢的演技，张合欢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询问他的看法，还是先拿了羽绒大衣把文咏诗给裹上，文咏诗对张合欢的关心欣然接受，心中还是有那么些感动，这会儿已经彻底没有了去其他公司的想法。 两人一起来到徐柯的身边，张合欢问道：“徐导，我演得怎么样？”他是故意这样问。 徐柯道：“你自己写得剧本，自己对角色的理解难道就是这个样子？”他在圈里这么久，大小编剧接触过不少，有不少编剧也喜欢客串一下，可随便挑出一个演技也要秒杀张合欢。 张合欢笑道：“我是肚子里有货但是表演不出来。” 徐柯看了文咏诗一眼，文咏诗很忐忑，不知自己刚才的表演能不能获得他的青睐，如果再被徐导否定，她可能就再也没勇气在演员这条路上坚持下去了。 徐柯向张合欢道：“你之前跟我说得话当真？”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向来说一不二。” 文咏诗表示她去换衣服，她也很聪明，看出有些话人家不愿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时候最好选择回避。 等她离去之后，徐柯道：“她的扮相和演技也算是水准之上，可我觉得如果女主这个角色由陆亦菲来扮演，可能对票房更有好处。”其实陆亦菲扛票房的能力也几乎等于零，关键是她能够吸引投资。 张合欢道：“你是说有神仙姐姐之称的陆亦菲？” 徐柯点了点头。 张合欢斩钉截铁地拒绝道：“除非用文咏诗，不然这部剧本我宁愿压箱底。” 徐柯指了指张合欢的鼻子：“合欢仔，你就是假公济私。”他也不瞎，看得出这货跟文咏诗之间有暧昧。 张合欢笑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柯道：“我现在正在筹备《智取威虎山》，我打算同期筹备《倩女幽魂》，不过内地的审核制度比较严格，我还得对剧本做出部分修改，既然你坚持，我就陪你玩一把，女主先定下来，男主方面你心目中有没有合适人选？” 徐老怪问张合欢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忐忑的，他生怕张合欢毛遂自荐，就张合欢刚才那演技根本上不得台面，如果这货要是坚持扮演男主，恐怕他也唯有忍痛割爱了，刚才的那一段演出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还好张合欢没有演宁采臣的意思，他提出了一个人选，就是陈霄，徐柯跟陈霄也有过合作，认为张合欢的提议不错，甚至觉得陈霄扮演宁采臣要比文咏诗扮演聂小倩更靠谱，但是陈霄的经纪人不久前刚刚拒绝了他的邀约，他本想邀请陈霄在《智取威虎山》里面扮演高波，但是黎丹以档期不合婉拒。 对徐柯这种级别的导演来说，被陈霄这种新人演员拒绝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就算陈霄再好，他也不可能发出二次邀约，而且他手头大把的新人可供挑选。 张合欢暗叹，黎丹这种经纪人真是毁人不倦，如果这件事处置不当，以后陈霄在徐柯面前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徐柯做事风格雷厉风行，他当即和张合欢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张合欢象征性地以一元的价格将《倩女幽魂》的剧本卖给了他，作为交换，徐柯和新星域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女主演聂小倩选定文咏诗，片酬五百万，按照七三分成，新星域抽佣三百五十万，文咏诗能拿到一百五十万。 对文咏诗来说这样这样的片酬已经创纪录了，当然这片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剧本的加成。 文咏诗今天来试镜并没有想到现在就能签协议，虽然距离投拍开机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以徐柯的身份和地位，这份协议就等于是板上钉钉的合同，她感觉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现实。 徐柯当晚在喜都粤龙阁安排了一顿饭，庆贺他们合作成功。 张合欢看到时间尚早，提出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过去。 文咏诗回去的途中都激动得娇躯发抖，张合欢也看出她情绪高涨，不过感觉她抖得有些不正常，伸手握住她的纤手，感觉她手还是凉的，让司机把暖风开大一些，省得文咏诗生病。 文咏诗知恩图报，偎依在张合欢怀里，毫不排斥跟他报团取暖，以这种方式给他一些福利。 回到酒店，文咏诗表示先回去洗澡换衣服，晚上陪他一起出席宴会，直到现在她都懵懵懂懂的，回到房间里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留下了激动的眼泪，在港圈摸爬滚打了整整十年，想不到这次请签约了内地一家小小的工作室方才得到了和大导演徐柯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的出现让她看到了走红的希望，可她之前也一度犹豫过，如果她选择了太阳互娱，恐怕她就错过了人生中最大的机会。 晚上五点，张合欢和文咏诗一起前往粤龙阁，文咏诗换上了黑色礼服，她很注意个人形象，虽然妆容精致，可张合欢仍然感觉到她并非最佳状态，文咏诗有些咳嗽。 张合欢递给她一件事先准备好的貂皮大衣，打着公司的旗号送给她一件礼物。 文咏诗笑道：“好土。” 张合欢道：“入乡随俗，在东北这旮旯，女的要没一身貂儿都不好意思出门，穿上，暖和。” 文咏诗点了点头穿上了大衣，身体向张合欢靠近了一些，香水味很诱人。 张合欢道：“徐导现在正准备《智取威虎山》，那是一部大制作，筹备时间很长，所以《倩女幽魂》很可能提前开机，这种古装奇幻是他的专长。” 文咏诗道：“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功课的，不会给你丢人。” 张合欢笑道：“扮相很美，不过有点美丽冻人。” 文咏诗也笑了起来，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没来得及拿纸巾喷了张合欢一脸，尴尬道：“对不起啊！”取出纸巾帮他擦。 张合欢心中暗叹，报应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现在是为前世埋单，想想过去也挺对不起她的，让她付出那么多年，也没把她给捧红，人总得念点旧情，这辈子兑现过去的承诺，帮她成为一线。 陈霄此时打来了电话，张合欢认为他这个电话打来得还是有些晚了，今天过来的时候，他跟陈妍西煲电话粥那么久，有那么多功夫还不如多研究研究自己给他的剧本。 张合欢不露声色道：“陈哥，找我有事啊？” 陈霄道：“我想跟你谈谈剧本的事情，你那个剧本写得很好，宁采臣这个角色我很喜欢。” 张合欢笑了起来：“陈哥还是有眼光的。” “张主任，你是不是打算拍摄这部电影啊？有什么消息是不是方便给我透露透露？” 听话听音，张合欢知道他对剧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离开剧组之前丢给陈霄《倩女幽魂》的剧本，不仅仅因为陈霄适合这个角色，主要是张合欢想丢出诱饵，一步步将他的经纪约拿到手中。陈霄有颜值有演技，落在黎丹这个经纪人的手里实在是明珠暗投了。 张合欢道：“陈哥，我也不瞒你，这剧本是我和徐柯导演合作得一部电影，已经签署协议了，目前正在选演员，今天徐导还提到你了。” 陈霄顿时激动了起来：“真的？我和徐导之前合作过，我很喜欢他的戏。” 张合欢道：“陈哥，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跟你说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之所以给你这个剧本是因为我觉得你符合我心中宁采臣的形象，我也向徐导推荐了你，可是徐导对你似乎有那么点意见。”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智取威虎山》的事情？” 张合欢道：“陈哥，有些话我不该说，可你既然把我当成朋友，我还是直说吧，你那个经纪人真不行，目光短浅，对你干涉过多，你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电话那头陈霄沉默了下去，张合欢道：“先这么说，徐导晚上请我吃饭，我再探探他的口风，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推荐你的，其实我在写剧本的时候，宁采臣这个角色就想得是你。”反正是忽悠，先把陈霄给忽悠晕了再说。 张合欢挂上电话，一旁文咏诗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张合欢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文咏诗道：“你是不是想挖陈霄？” 张合欢呵呵笑了起来：“暂时没这个想法，我只是觉得他有发展潜力，他那个经纪人干涉太多了，我来喜都之前，她刚刚帮着陈霄拒绝了徐导的邀约，说什么非主角不演，大概忘了现在陈霄只是一个新人，在大导演面前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文咏诗道：“你这么年轻，进入这个圈子也没多久，怎么感觉你就像是个修行千年的老妖一样？” 张合欢道：“这一点你没看错，我就是潜伏在娱乐圈的黑山老妖。” 文咏诗俏脸一热，在倩女幽魂中，黑山老妖不是那个强霸聂小倩的坏蛋，这货难道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两人来到粤龙阁，徐柯和他的助理乐乐也来了，这位比他小三十岁的助理其实是他女朋友，徐老怪因为这位小助理在几年前已经和妻子离婚。 这已经是圈里人尽皆知的秘密，只不过没有正式公开宣布，即便是离婚徐老怪和前妻仍然保持着合作的关系，他在处理婚姻方面也算成功，没有因为离婚和前妻反目成仇，据说他前妻和现任关系还不错。 在张合欢看来，这些事都很正常，自古才子多风流，从古到今的才子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大号的渣男，唐伯虎、纪晓岚、徐志摩……宛如恒河沙数，根本数不清，也不差徐老怪一个。 张合欢也知道自己是不少人眼中的渣男，可他感觉这个帽子有点委屈自己了，毕竟自己负责任。 徐柯今晚并没有邀请其他人作陪，主要是想跟张合欢多多交流一下《倩女幽魂》这部电影，他感觉张合欢的剧本写出了自己长久以来想要的东西。 徐柯在艺术上是个追求极致的人，他很想做一部属于中国人的奇幻大作，可几次尝试都折戟沉沙，两次蜀山反响一般，之前的七剑三部曲，只做了一部就无以为继，反倒是和内地合作之后的狄仁杰系列让他换发了事业的第二春。 但是合拍电影还是让他有种无法尽兴的感觉，因为审核制度不同的缘故，有些事情做起来缩手缩脚，《智取威虎山》是他主攻内地市场的作品，他也不想放弃港台市场，《倩女幽魂》的出现让他有了再创作一部传统港式奇幻的冲动。 几杯酒下肚之后，徐柯聊起了自己关于这部剧的想法，关于聂小倩的形象。聂小倩可以说是这部电影的重中之重，只有聂小倩这个人物立住，这部电影才算立住了，徐柯对文咏诗的演技还是欠缺一些信心，特地给文咏诗推荐了一位演技指导老师，联系方式推给了张合欢。 徐柯和文咏诗很少直接交流，这不仅仅是因为避嫌，他始终认为导演和演员之间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导演才能看清演员的优缺点，不但是导演和演员，人和人之间也应当如此。 距离产生美，太近的距离会让你忽略整体。 文咏诗知道机会难得，默默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赢得导演的认可，张合欢帮她争取到了这次机会，接下来要靠她自己把握了。 张合欢故意告诉徐柯自己有写《倩女幽魂》三部曲的计划，徐柯看出这小子背后的机心，暗暗感叹后生可畏，难怪章导对他如此看重，张合欢年轻有才华还在其次，最关键是他做事老道，工于心计，在这时候提出三部曲，就是暗示要跟自己交换资源，徐柯做监制制片经验丰富，焉能不明白张合欢抛出免费剧本无非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力捧文咏诗。 聪明人之间不用把话说透，徐柯跟张合欢喝了几杯酒，带着微醺的酒意道：“合欢仔，我有言在先，《倩女幽魂》后两部曲的剧本，出来之后，你第一时间要拿给我看。” 张合欢笑道：“那是当然，我跟徐导非常投缘，更何况您还帮过我。” 徐柯道：“那件事就不用提了，我是看在一谋的面子上，你不欠我什么。” 文咏诗一旁看着他和徐柯侃侃而谈毫不露怯，心中暗叹，张合欢真是一个人精，天生就适合吃娱乐这行饭，她也主动敬了徐柯两杯酒，她对这位大导演心存敬畏，也能够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徐柯心目中聂小倩的最佳人选。 张合欢道：“徐导，我给您听一段曲子，过去我写《倩女幽魂》的时候有感而发写的，您看适不适合做电影插曲。” 徐柯让他放，张合欢把早就准备好的《倩女幽魂》现场播放，这首歌是他自己唱的，原本是黄霑作词作曲，哥哥演唱，张合欢既然决定将剧本交给徐老怪去拍，干脆将主题曲也写出来，还给他一个原汁原味的电影。 前奏一响起，徐柯就进入电影的氛围中了，如果说他看到剧本的时候有百分之六十的信心，听到这首主题曲信心又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徐柯已经掩饰不住对张合欢的欣赏了，当即拍板定案，他要买下这首主题曲，张合欢告诉徐柯，这首歌免费送给他，只有一个前提，主题曲要由文咏诗演唱。 徐柯看文咏诗的目光都有点古怪了，文咏诗跟张合欢绝不是普通的关系，没见过哪个经纪公司对旗下艺人如此不遗余力的立捧的，要说他们之间没点特殊关系，他都不相信。 张合欢的解释非常合理，他目前新星域唯一的艺人就是文咏诗，文咏诗就是他的招牌，他必须要把招牌给擦亮了。 张合欢力捧文咏诗不仅仅要兑现过去的承诺，还有些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如果连百仕活都无法捧红的文咏诗在他手上走红，那么他的经纪能力必然会在圈中得到认同，自然可以吸引更多的好演员。 这场晚宴过后，文咏诗已经吃下的定心丸，《倩女幽魂》的大女主自己是当定了，而且张合欢还给她争取到了演唱主题曲的机会。 张合欢回酒店的途中，收到了朴真珠的信息，主要是知会一声，告诉张合欢她目前就在喜都，顺便给张合欢拜年，邀请他观摩年初三于喜都体育场举办得jyp新春歌会。 张合欢直接给朴真珠回了个电话。 朴真珠得知张合欢人在喜都，还跟他们入住了同一家酒店，马上邀请张合欢晚上见个面，一个小时后在香格里拉的酒廊等他。 张合欢征求了一下文咏诗的意见，文咏诗表示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房间休息。 两人抵达酒店后，张合欢去酒廊赴约，文咏诗先回房休息。 朴真珠仍然穿着上次的朴素装扮，看到张合欢过来，她起身相迎：“张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张合欢和她握了握手道：“朴小姐新年快乐。” 朴真珠微笑道：“我们国家也过农历新年的。” 张合欢道：“不会认为农历新年是你们先开始的吧？” 朴真珠熟悉中韩文化，知道张合欢这句话代表的意义，她笑道：“别忘了我有一半的血统是华人。” 两人坐下，张合欢叫了一杯威士忌。 朴真珠简单说了一下后天即将举办的歌会，主要是jyp公司在内地的一次推广，这次也请了一些华语歌手，但是在这件事上进行得并不顺利，眼看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主办方定下的两位内地一线歌手爽约，朴真珠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询问张合欢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如果有可以过来救救场。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我旗下就有歌手，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来给你安排嘉宾人选。” 朴真珠道：“那就太好了，不知张先生准备安排旗下的哪位歌手呢？” 张合欢知道朴真珠肯定对自己的工作室有所了解了，如果直接推出文咏诗，恐怕会显得不够重视，他微笑道：“秦虹，我旗下的王牌，目前有三首歌都在内地风云榜上热度很高。” 张合欢并没有夸张《没那么简单》《突然的自我》《说散就散》，可以说是他帮助秦虹砍出的三板斧，对华语歌坛产生了一定的震动，当然秦虹本人并没有达到歌曲的那种热度，她属于那种歌红人不红的典型。 朴真珠果然了解过张合欢的工作室，对秦虹和她演唱的歌曲也非常熟悉，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还有谁呢？” 张合欢理所当然推荐了文咏诗，文咏诗虽然不算大火，可在演艺圈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艺人，再加上她颜值很高，朴真珠看了真人照片，又听说是华语影视明星，马上表示认同，她希望这两位艺人能够参加明晚他们的彩排。 报酬方面张合欢的要求并不太高，朴真珠按照韓方艺人的标准，其实韓流艺人的酬劳远低于中华区，张合欢早就知道这种奇怪现象，论业务能力和敬业程度，国内的这帮艺人落后于韓方，但是片酬方面要高出人家太多。 两人敲定，除了机票住宿之外，秦虹和文咏诗都是每首歌五万，暂定两人各唱两首歌，也就是十万落袋，当然这是税后收入。 朴真珠建议张合欢在现场演唱一首《i believe》，她对这首歌是特别的喜爱。 张合欢最近的主要目标是力捧文咏诗，无意在这样的场合去抢她的风头，借着这次jyp演唱会的东风，他要把文咏诗的新歌《暧昧》正式推出。 当着朴真珠的面，张合欢联系了秦虹，秦虹目前正在老家鹏城过年，张合欢让她尽快赶到喜都，参加明晚的彩排。 老板一声召唤，秦虹再大的事情也得放下，鹏城到喜都有直飞航线，顺利的话她明天下午就能抵达喜都。 张合欢早就知道这场演唱会的网络转播权被有酷拿下，过去没有想过动用这层关系，是因为他也没想到会有两名艺人在演唱会当嘉宾，既然如此就顺势而为。 回去之后他先跟许明峰联系了一下，动用许明峰的关系在演唱会的后期制作播出中重点突出一下文咏诗。 jyp演唱会对有酷只是一个小项目，许明峰身为公司的coo并没有关注这种小事，张合欢既然找到了他，他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让张合欢只管放心，他会安排相关负责人对文咏诗重点关照。 许明峰真正关注得还是《the voice of china》，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论证和探讨，已经确定这个项目可行，他急于通过一档现象级的综艺来扭转之前不利的影响，许明峰表示他初三会前往喜都亲自观看这场演出，顺便和张合欢落实合作综艺的细节。 张合欢欣然答应。 第二百七十章碾压 jyp演唱会地点定在喜都体育场，公司对这场演唱会并没有投以足够的重视，亚洲韩流迅猛，jyp在海外拓展方面也领先于其他的同类公司，他们目前公司最火的组合是wondergirls，这个女子组合最火的一首歌nobody，四年前一度横扫国际乐坛，这首歌也是复古三部曲的压轴作品。 但是原定出席这场演唱会的wondergirls因故未能前来，随团前来的组合2am，2pm，这两个组合目前在华语区影响力并不大，另外一个女子组合是missa，这个组合由两名韓国女孩和两名中国女孩组成，成员中最有名气的就是被韓人称为国民初恋的裴秀智。 目前是2012，裴秀智出道不久，还远远没有达到大火的地步。 在众多歌迷看来，缺少wondergirls的jpy演唱会显然是不完整的，演出之前已经有许多歌迷因此而退票，根据目前售票的情况来看，明天正式演出能有七成的上座率就不错了。 一般来说，演唱会彩排主要是试走位、灯光、音响，但是韓方完全当成了一场正式的演唱会在做，单从他们一丝不苟的态度就能够看出韩娱在最近几年崛起于亚洲甚至走向世界绝非偶然。 张合欢和秦虹、文咏诗一起出现在彩排现场的时候，舞台上missa正在演唱他们的经典曲目《badgirlgoodgirl》，四位女孩在舞台上边歌边舞热力四射。 文咏诗道：“左边第二个那女孩挺漂亮的。” 秦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张合欢道：“裴秀智，长得倒是干净，不过寡淡了一点。”看了文咏诗一眼道：“不如你漂亮。” 文咏诗笑了起来：“你的话我才不信呢。”不信但是开心，张合欢太会哄。 秦虹道：“她们都是快歌，青春活泼，热力十足，我来当这个嘉宾好像不合适。”她的路线是抒情慢歌，就现场演绎而言，节奏明快热烈的歌曲更容易引起观众共鸣，带动观众的情绪。 张合欢道：“什么东西看久了都会腻，如果演唱会从头到尾都是快歌，观众也会累，所以适当来点抒情歌曲，舒缓一下情绪，你就唱《没那么简单》《突然的自我》，来个有张有弛。” 文咏诗道：“参加演唱会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她对自己的歌艺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在演员里面算不错，可在这帮专业歌手里面，恐怕就要露怯了。 张合欢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文咏诗道：“我没准备好。” 张合欢笑道：“你都准备十年了，还没准备好。” 文咏诗听出他是在揶揄自己，撅起樱唇道：“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说我歌艺水平比不上专业的歌手。” 张合欢道：“歌艺不行颜值来凑，你把自己定位成花瓶就够了。” 文咏诗气得狠狠瞪了他两眼，如果不是周围那么多人在，她肯定要冲上去捶他两拳才解气，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花瓶。 此时朴真珠过来安排他们上去走台，张合欢让秦虹和文咏诗过去，他就在台下看着，此时一帮2pm的成员从一旁经过，那些成员望着舞台上正在周围的文咏诗说了一通，又有人看着张合欢用韩语交流着。 这帮家伙以为张合欢听不懂韩语，可张合欢听得清清楚楚，其中两个家伙正在说他们的坏话。 …… 搞不懂朴真珠为什么要请这些嘉宾，都没什么名气，舞台上这个女人的歌简直烂透了。 不过长得真是漂亮啊，这样的女人在我们国家也应当是财阀的玩物。 我喜欢她的嘴唇，翘翘的，真想在上面狠狠咬上一口。 哈哈，看起来很风骚的样子。 这个舞台下的家伙就是她们的经纪人？听说还是一位音乐人？朴小姐对他非常推崇。 呵呵，瞧这家伙的样子，根本不懂音乐，别说是他，别看他们这么大的国家，就没几首像样的音乐，他们的音乐都是模仿和剽窃我们的。 他们钱真是好赚啊。 …… 张合欢听着这帮家伙狂妄的话，心中有些火了，虽然承认韩流这两年在亚洲强势，也出了几首风靡世界的歌曲，但是真正谈到音乐之根源，你们才是剽窃的一方好不好。 就算现代流行音乐，真正厉害的国度是霓虹，韩流也就是这两年有抬头的趋势。 文咏诗唱了一首《傻女》，这首歌被2pm的成员评价为烂透了，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粤语，张合欢认为文咏诗唱得不错，至少表现要比之前好得多，这帮小棒子简直目中无人。 文咏诗走台之后，刚才评价她歌艺不行的几个家伙鼓掌欢呼，当然全都冲着她的颜值。 张合欢冷眼看着几个家伙，听着他们低俗的评价，心头火起。 接下来是秦虹的走位时间，她登台之后，那几个艺人又开始对她品头论足。 …… 她也是歌星吗？我还以为是菲佣，一点明星气质都没有。 华人的钱真是好赚啊。 歌唱得倒还不错，不过这曲子写得不怎么样。 …… 几名2pm的成员终于留意到一旁凶相毕露的张合欢，他们虽然年轻气盛，可也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争论的声音低了下去。 其中一个人道：“哎呀，他好像能够听懂我们的话啊。” “我感觉也是，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凶？” “他在瞪我们嗳，真是没有礼貌。” 这时候朴真珠走了过来，向张合欢笑着打了声招呼，看到张合欢面色不善，马上猜到有人可能惹他不爽了，一个成功的经纪人首先要有察言观色的能力。 朴真珠道：“张先生，您好像不太开心啊？” 张合欢道：“这帮二屁嘴巴有些不干净呢。”他这句话是用韩语说出，很大声，确保2pm的每个成员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六名成员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原来张合欢果真能够听懂韩语，而且说得那么好，也就是说他们刚才评论两名华语女歌手的话全都被他听到了。 背后议论别人总不是什么高尚的事情，朴真珠示意2pm的成员登台准备走台，真正的用意是在双方没有发生冲突之前缓和矛盾。早在她担任安东信经纪人的时候，就领教过张合欢的厉害，这个人有才华是真的，脾气不好也是真的，当时在华方集团新药发布会上就搞得安东信灰头土脸。 朴真珠微微一笑，向张合欢介绍了一下2pm男团，这并不是张合欢口中的二屁，这个组合还是颇有实力的，是韓国本土最有实力的男团组和之一，因为公司让他们主攻霓虹市场，所以在华夏的知名度并不算高，这次算得上他们在华夏的首秀。 张合欢看了一下他们的表演，歌舞俱佳，的确很有实力。 2pm在舞台上表现得动感十足，连不明内情的文咏诗和秦虹也跟着节拍为他们鼓掌。 几位成员热舞之时向张合欢做出了很不友好的挑衅动作，朴真珠叹了口气道：“张先生不要生气，他们毕竟年轻气盛，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您是《ibelieve》的词曲作者，如果知道他们会惭愧的。” 文咏诗也从对方的手势中看出了他们对张合欢的敌意，来到张合欢身边小声询问道：“你跟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过节？” 张合欢笑道：“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他们组合的名字。” 文咏诗道：“2pm没什么不妥啊，翻译过来应当是下午班的意思。” 张合欢道：“我喜欢3，真想帮他们改改名。” 文咏诗愣了一下，按照他喜欢改岂不是变成了3……pm……哎呦，这个死不要脸的张合欢。 台上的成员一边唱着即兴的rap，一边向张合欢做着不友善的手势。 …… 文咏诗也能听懂一些韩语，张开樱唇，她也有些不开心了，明显在挑衅啊。 张合欢乐了，他妈妈的，这帮小棒子真是不知死，跟老子玩，那我就干脆陪你们玩玩，让你们认识一下什么叫文化正统。 他去拿了支麦克风，找准了节奏，趁着对方演唱一段结束，突然开嗓。 “我知道你们横眉竖眼看我从心底不服气，可这个世界做任何事都要凭实力，你不要总跟我反反复复说运气，我看你不起，你没实力，我看你不起，你也没运气，这个世界因我而变得有意义，你没实力，你也没运气，你的抱怨在我耳边就当放屁！” 张合欢就这么简单粗暴地走上了彩排舞台。 missa组合中有两名成员来自华夏，其实jyp娱乐的多半艺人都在学习中文，这是公司的战略部署，为了将来打开广大的华夏市场做准备，所以张合欢唱什么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2pm被张合欢的一通炮火连天的rap给骂懵了，事实上今天的战火是他们先挑起来的，还好不是正式演唱会，彩排现场主角虽然是韓国艺人，但是工作人员中以华人居多，张合欢一开嗓，所有工作人员都围上来当了听众。 文咏诗和秦虹率先欢呼起来，文咏诗双手挥舞随着张合欢的节奏摇摆，不得不说这货真是帅呆了，一人挑战整个2pm组合。 2pm组合毕竟也是韩流顶尖男团之一，马上他们也开始了反击，这次居然由主唱用中文说唱，为了打开华夏市场苦练中文，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在舞台上用中文说唱居然以战斗拉开帷幕。 …… “你不要在这里扯东扯西，我根本看不到你的任何实力，实力！实力！要拿出面对现实的勇气，大街小巷听着我们歌曲，男女老少用着我们的手机，家家户户看着我们的连续剧，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创意？” 2pm齐声欢呼，大有一剑封喉的快感。 下面负责装台的农民工都挺郁闷了，大喊一声：“大兄弟，办他丫的！” 张合欢笑道：“送你把米尺量量你们的土地，再送你杆磅秤掂量一下你们的国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彰显我国之大器，汉字拿去，粽子拿去，有多少文明被你们偷偷抄袭，说什么创意，你们最擅长的就是悄悄登记，强国思密达宇宙第一，为何不辞辛苦风尘仆仆来这里赚我们的人民币！” 一帮装台的农民工大声喝彩：“好！” 2pm彻底傻眼了，这货谁啊？攻击性太强了？再干下去就是涉及到两国邦交了，本来是友好歌会，这都弄成啥了。 最担心发生冲突的就是朴真珠，朴真珠还打算跟张合欢长远合作呢，2pm这帮愣头青可别把他给惹火了。其实不用她阻止，2pm完败。张合欢依然没有下台的意思，这货发泄完之后居然转身来到钢琴旁，将麦克风插在架子上。 轻声道：“很高兴能够接受朴小姐的邀请来参加这次的演出，我始终认为音乐无国界，音乐是这个世界上人们共同拥有的美丽语言，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通过这种语言表达我们心中的爱，我们中国人讲究将心比心，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接下来我将一首新创作的歌曲送给各位韓国的友人。” 朴真珠抱着胳膊望着舞台上的张合欢，她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娱乐圈中人，张合欢这种还是头一个。华夏有句老话，打一巴掌塞一个甜枣，张合欢刚刚唱完火力全开的rap，接下来难道要用歌声舒缓被他制造得紧张气氛？ 2pm的六名成员还站在舞台上没有离开，被张合欢刚才弄得好没面子，还没琢磨出来怎么反击呢，他怎么跑钢琴旁边坐着了？ 张合欢开始弹琴，行云流水的前奏响彻在体育场内。 裴秀智来到朴真珠身边：“真珠姐，他是谁？” 朴真珠道：“就是《ibelieve》的创作者张合欢先生。” 裴秀智双眸生光道：“原来是他啊。”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去，只给张合欢的头顶留了一束光，团队是韓国的，但是现场具体操作可都是中国人，刚刚2pm的现场表演已经引起了现场中方工作人员的反感，现在来了机会直接给他们六人来了个团灭。 张合欢头顶的灯光还保留着，更有氛围感，其实工作人员谁也不知道这货要唱什么，但是他们要配合扬我国威，这一刻要让他成为舞台上的王者，光环是属于咱们同胞的。 张合欢开唱了，谁也没有想到这货这次竟然又唱了一首韩语歌。 ????????????????? …… 张合欢唱得是《越爱越多》，这首歌是2003年韩影催泪大作《假如爱有天意》的主题曲，张合欢因为喜欢这部电影而买下了电影的翻拍版权，包括其中的插曲音乐，来到这个位面，发现过去星域买下的版权完全缺失，也就是说他可以任意使用，不用担心雷同巧合，对这个世界来说，全都是原创。 本来前奏以小提琴组曲更为气势磅礴，但是今天的表演根本不在他的计划内，是因为2pm团员刚才的嚣张举动激怒了他，所以他才挺身而出，用rap火力全开打脸之后，感觉还不过瘾，再用一首才华横溢的韩语歌曲来重挫这帮小棒子的自信心。 朴真珠对张合欢的表现一点都不意外，四名missa组合成员都听呆了，这是什么神仙作曲，这个人居然拥有如此才华。 六名2pm团员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在暗中面面相觑，他们被歌曲折服的同时不禁产生了怀疑，这个人到底是谁？韩语这么好？他一定跟我们是一国的，至少有韓国血统，不然韩语怎么可能这么标准？词曲怎么可能这么棒！ 裴秀智听得眼泪汪汪的，这歌声太深情太悲切了，里面充满了故事感。 张合欢唱完一段之后，第二段采用了中文，如果通篇都用韩语演唱，同胞们不得说他崇洋媚外？今天就玩一版中韩混合双打，这叫以夷制夷。 ……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 中文版歌词是根据李健的版本，李健的这首歌词写得朴实直白，颇有韵味。就像是在细细的讲诉一个一生般漫长的故事，把错失爱情的遗憾，追忆恋人的悲伤，如同电影回放般在大家眼前慢慢浮现，令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可以说把握的非常精准，直抵人心。张合欢对部分歌词进行了在人海川流改成了漂流，因为前者在遣词造句中不通，改为漂流更能表现出穿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却仍然孤独无助的感觉。 张合欢的嗓音经过初级声带控制术的升级进化，现在对歌曲的演绎已经提升了好几个段位，他将这首歌唱成了一首凄美绝恋的情诗，朦胧却又精致，唱得清澈见底，爱而不得的遗憾藏在温柔的悲伤里，得到了绝美的升华。 更为难得的是他将人们在爱情的摇摇欲坠的边缘感唱到通透，让人感到了人生最美是孤独。 张合欢用韩语演唱的时候，唱哭了包括裴秀智在内的韓国美女们，当他用国语演唱的时候，又把文咏诗在内的中华美女唱得泣不成声。 张合欢唱这首歌的时候想起得是楚七月，感觉艺珍年轻清纯的样子有七月的影子，以后他一定要把这部电影好好翻拍一遍，太喜欢这个故事了。 张合欢唱完，整个体育场都陷入寂静中，并非绝对的寂静，因为台下不断传来抽噎的声音，被感动哭的绝大多数都是女人，因为女人感性。 舞台上灯光亮起，张合欢起身离开，周围方才传来掌声和喝彩声。 文咏诗双手捧着俏脸抹泪，实在是太感人了，留在新星域应该是她这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台上的这个男人拥有着神奇的力量。 裴秀智和其他几名女团的队员齐声欢呼喝彩，脸上还带着泪痕。 装台的工人们虽然觉得好听但是说不出好在什么地方，可既然张合欢能用这首歌征服现场的中韩美女证明这首歌肯定是小母牛翻跟头，牛逼朝天了。所以他们也跟着喝彩，不是冲歌是冲着人。 张合欢走下舞台的时候，从2pm组合前方经过，这帮小棒子望着张合欢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实力才是硬道理，想让人家服气，你就得拿出过硬的实力，古今中外，强者为尊是颠仆不灭的道理。 张合欢回到朴真珠的身边，朴真珠感叹道：“张先生，您今天给他们好好上了一堂课啊。” 张合欢微笑道：“是我冒失了，好像有些喧宾夺主，好在只是彩排。” 朴真珠心说喧宾夺主也是你故意的，不过今天的责任不在张合欢，是2pm团员先挑衅才激怒张合欢上台，对朴真珠来说这算不上坏事，毕竟那帮小子狂妄到连她这个经纪人也不放在眼里，今天在张合欢这里受挫，杀杀他们的傲气也是好事。 裴秀智主动跟张合欢打了个招呼：“张先生您好！”她的中文有些生硬。 张合欢笑道：“秀智小姐好。” 文咏诗一旁看着这货眉开眼笑的样子，心说他见到美女就是这个德性。 张合欢跟裴秀智聊了几句，刚开始用国语，后来为了照顾裴秀智干脆用韩语，两人相谈甚欢，互留了联系方式。 秦虹暗叹，有才华的男人无论在哪儿都是受欢迎的。 三人并没有在彩排现场停留太久，返回酒店的时候，文咏诗故意道：“那个秀智很漂亮啊。” 张合欢笑道：“是挺漂亮的，不过现在刚出道，穿着打扮还欠火候，过两年褪去身上的青涩土气才更美。” 文咏诗道：“说得好像你见过她过两年的样子。” 张合欢微微一笑也不辩驳，让司机将车开到体育场附近的一家涮肉店，请她们俩去吃夜宵，主要是请秦虹的，秦虹马不停蹄从鹏城赶过来，都没顾得上休息就参加了今晚的彩排。 坐下之后，张合欢把两人这次演出的酬劳说了一下，主办方会在演出后直接将税后的出场费打到她们的私人账户上。 秦虹道：“张总，您不打算抽成了？” 张合欢笑道：“这种小钱我看不上，我要抽就抽大头。” 秦虹对他的行事风格已经习惯，所以见怪不怪，文咏诗因为这件事又对张合欢有些刮目相看了，按照他们之间的合同，应该是三七分成，自己演出只能拿到三万，七万应该上缴公司。 文咏诗道：“张总，虹姐，今晚我来买单吧，主要是想感谢张总对我这段时间的帮助，也给虹姐接风洗尘。” 张合欢道：“你想感激我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请吃饭啊。” 一句话把文咏诗说得脸都红了，真不要脸，当着秦虹的面居然这么说？这种事情就算你想也不能说出来的嘛。 秦虹也误会了，感觉自己今天有些多余，他们两人好像有些暧昧呢。 张合欢道：“我的意思是你把戏演好，把歌唱好，给公司多赚钱，比请我吃多少顿饭都强。” 文咏诗心说你这个意思才怪，表面上还得配合着他点了点头：“张总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张合欢拿起菜单递给她们：“菜你们点，单我来买，给美女买单是我的荣幸，你们千万不要剥夺我的这个权利。” 秦虹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美女，不过张总既然诚心请客，我就不客气了。” 涮肉店也没什么好点的，秦虹是第一次来喜都，对这里的一切还是有些好奇，她本来外貌也不出众，虽然唱了三首传唱度比较高的歌曲，但是她个人在歌坛仍然没有多少存在感，也就是比小透明强一些，年前接了几场商演，钱赚得比过去多了，可她反倒对娱乐圈越来越没什么兴趣了。 文咏诗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了明星的架子，但是外出在公众场合还是很注意的，特地戴了黑框眼镜，眼镜是平镜，可她还戴着灰蓝色的美瞳。 张合欢对她戴美瞳的习惯很不解，黑眼珠不好吗。 文咏诗注意节食，虽然喜欢清汤涮肉，但是也不敢多吃，秦虹就没有这样的顾虑，这就是偶像派和实力派的区别。 张合欢叫了几瓶大乌苏，问起韩梅梅的近况，秦虹告诉他，韩梅梅春节也没有回家，仍然留在京城学习，等她忙完明天的演出，准备乘火车去京城探望一下韩梅梅，顺便看看她那边的学习状况。 张合欢让秦虹只管去，需要用钱的地方走公司的帐，又聊起了文咏诗的新歌《暧昧》，今天文咏诗走台的时候没有唱这首歌，张合欢特地提醒她明天进行首唱，他已经协调好了有酷方面，会在后续网播中重点突出文咏诗的这首歌。 文咏诗明天结束这边的演出后，会直接前往南江录制《暧昧》的国粤语版，张合欢和飞雪唱片的穆惜春达成协议，由飞雪唱片负责发行推广。 文咏诗主动敬了张合欢一杯酒：“张总，我敬你。” 张合欢笑道：“咱们也算是好事多磨，兜了一个圈子还是走到了一起合作，证明咱们的确有缘。”他跟文咏诗碰了碰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虹因为文咏诗想到了另外一个还没有正式签约的任纯，张合欢不在南江的这段时间，任纯经常去工作室，打着向她请教学习的旗号，其实任纯个人很想和工作室签约。 秦虹道：“张总，任纯那小丫头您到底还签不签？” 第二百七十一章意向合作 张合欢道：“合约不是给他们看了嘛，是她爸顾虑太多，总觉得跟我签约之后会坑了她闺女。”故意看了文咏诗一眼。 文咏诗知道他也在影射自己，当初自己也是在签约一事上几经犹豫，笑道：“你公司规模小也是事实，除了我傻乎乎的跟你签了，别人谁不多掂量一下。” 秦虹为张合欢说话道：“文小姐，你可一点都不傻，在我看来你才是独具慧眼，选择我们张总才是明智之举。” 张合欢道：“不是选择我，是选择新星域。” 秦虹笑道：“还不一样，新星域的主体就是你，你在公司才有价值。” 张合欢心说这句话你没说错，只要我在，公司就有无穷无尽的文娱宝库可用。想起任纯节前给自己送礼的事情，张合欢道：“虹姐，你是不是收任纯什么好处了？” 秦虹咯咯笑了起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她倒是送给我一些小礼物，我知道她的心思，自从《说散就散》火了之后，她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心想加入咱们工作室，现在别说七年，就算是十七年我看她都愿意签。” 张合欢跟秦虹喝了杯酒：“虹姐，任纯毕竟是潘总介绍的，说实话，她也的确有些潜质，但是比梅梅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咱们现在公司规模不够，不可能同时捧太多人，今年的重点就是咏诗。如果她能够耐得住寂寞，总会等到机会的。” 文咏诗心中暖融融的，张合欢一点都不掩饰对自己的偏爱。 秦虹道：“都听你的，反正我在这方面是个门外汉，罗主任跟你最近都特别忙，我也不敢轻易打扰你们。” 张合欢道：“公司的事情别怕打扰，当公私发生冲突的时候，当然以私事为重。” 文咏诗听他这么说，憋不住呛了一口，张合欢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又没人跟你抢，你激动个啥。” 文咏诗红着脸伸手在他大腿上偷偷掐了一下。 秦虹隔着桌子也能够感觉到两人间的暧昧气息，心中暗叹张合欢可真是个情种，他这样的人混入娱乐圈，以后还不知要惹多少风流债。故意道：“最近没见楚小姐啊？” 张合欢道：“她去欧洲了，陪她老妈过年。” 秦虹道：“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说抛下就抛下，她也能放心得下。” 张合欢道：“恋人之间最重要就是信任，我这个人平时也就是口花花，真正出格的事情我干不出来，没办法，我个人修养和素质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渣男。” 文咏诗又呛了一下，这货说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虹也呛了一下，张合欢这种人，一般的女人可降服不了，楚七月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这厮处处留情的毛病，对他估计是没有办法。 她想起了安然，感觉张合欢跟安然肯定是有故事的，其实不管张合欢跟谁有暧昧，这些跟她都没关系，张合欢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领导者，更是她生命中的贵人，她要做得就是做好份内的工作，尽量少干涉张合欢的私事，尤其是他的个人感情，自己没有发言权。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合欢接到了楚七月的电话，张合欢接通电话之后，主动向楚七月汇报自己正在和公司员工聚餐。 楚七月道：“你那小作坊上上下下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能有多少员工啊？” 张合欢道：“看不起人，等你回来我开个party让全体员工欢迎你这个未来老板娘。” 楚七月笑了起来：“别忽悠我了，对了我妈咪向你问好呢。” 张合欢道：“昨儿我一大早就给她拜年了。” 楚七月道：“知道，她夸你现在有些人样了。” 张合欢暗叹，楚七月并不知道方明如患脑癌的事情，只希望她的身体短期内不会恶化，不然对楚七月来说失去双亲肯定是巨大的打击。 张合欢问起她什么时候回国，楚七月告诉他大概在元宵节左右，两人暂时约定元宵节去鹏城见面。 jyp在喜都的演唱会没有达到爆满，可也没有预想中惨淡，体育场内大概坐满了八成，开场前张合欢来到内场嘉宾区，有酷coo许明峰专程来到喜都来观摩这场演唱会，其实他醉温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用意是要和张合欢见面，谈谈《thevoieofchina》这个综艺的事情。 许明峰先于张合欢到达，今天的天气有些冷，许明峰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这么冷的夜晚看演唱会他还是头一次，张合欢跟许明峰握了握手，两人坐了下去。 许明峰道：“厉害啊，居然跟jyp展开合作了。” 张合欢笑道：“算不上合作，就是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们的一个高层管理，这次他们的喜都演唱会刚好有两名嘉宾歌手爽约，我也就是给他们帮忙，安排工作室的两名签约歌手补位。” 两人对演唱会本身都没多少兴趣，火爆的舞台和炽热的现场气氛丝毫没有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许明峰道：“你的那个综艺提案，已经在我们公司董事会上获得通过，接下来可以着手筹备了。” 张合欢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周围不少观众已经随着舞台上的节奏摇摆，估计一大半都是冻得，还有一小半是吃饱了撑的，如果不是等着看秦虹和文咏诗出场，张合欢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许明峰也是一样，有些羡慕地望着这货还能有热茶喝，提议道：“这里太吵了，要不咱们出去喝点？” 张合欢摇了摇头，坚持要等自己工作室的艺人出场，这方面倒是表现得非常敬业。 许明峰道：“你是不是还留着一手啊？” 张合欢乐呵呵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合约没有正式签署之前，我得防着你们，毕竟你们之前有过黑历史。” 许明峰哑然失笑：“你放心，这次不会……”他的声音被激烈的音乐声和现场的欢呼声打断。 张合欢把耳朵向他这边凑了凑。 许明峰大声道：“我们这次绝对是十二分诚意的。” 张合欢道：“我也一样。” 许明峰想说话，可声音又被周围的欢呼和喝彩声淹没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只能接受继续看演唱会的现实，一边看着演唱会一边抖腿，总算等到了文咏诗出场。 许明峰知道张合欢签约的艺人就是她，所以特地留意了一下，舞台上的文咏诗非常漂亮，单从外表来说，张合欢选择她成为第一个签约艺人十分正常，她演唱的第一首歌是国语版《暧昧》。 这首歌旋律优美，曲调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许明峰从大屏上看到词曲作者都是张合欢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感叹，这货别看吊儿郎当的，可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才子。 许明峰这首歌还真是听进去了，词曲写得都挺棒，写得应该是一个痴情的女人，明明分手了，在心里还假想还是和恋人在一起，心底还是想着他，爱着他。 其实现在只不过是自己和自己的恋爱，自己和自己的情绪在纠缠，面对着恋人走远的现实，心中只剩下一种无能为力和无奈，对方已走远，可自己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止步不前，幻想着还会在一起，可一切只不过是奢望罢了。 许明峰因为这首歌想到了罗培红，他和罗培红婚姻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他们双方的个性都太强，而不是因为他们不再相爱了。他现在已经有了恋人，而罗培红仍然孑然一身，有时候他会想，罗培红是不是仍然停留在原地固执地守候着他们的爱情？以她的性格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明峰不愿继续想下去，摇了摇头，驱散脑海中旧日的回忆，一转头看到张合欢讳莫如深的笑容，许明峰道：“你笑得很古怪啊。” 张合欢道：“我就这样。”许明峰刚才的表情变化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看来这首歌唱到了许明峰的心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当歌中传达的故事和他的感情故事叠合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共鸣。 许明峰道：“这个女演员我有印象，你签了她？”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首《暧昧》是我为她量身打造的，感觉怎么样？” 许明峰道：“人很漂亮，台风也很不错，可歌艺一般，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好一些。”他的评价很中肯，作为未来可能的合作伙伴，他也没必要在张合欢的面前说一些虚伪好听的话。 “我本来也没准备把她当实力派培养。” 许明峰笑道：“你是看中她颜值了，不过要想走得长远，单凭颜值可不够。” 张合欢道：“这首歌好听吗？” 许明峰点了点头：“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能将女性的心思把握得如此细腻？”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许明峰淡然一笑，这小子猪肉肯定没少吃，不经历几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写不出如此深刻的歌词，这段时间许明峰对张合欢前前后后了解了不少，可以说他不但将张合欢创作的歌曲研究了个遍，甚至将张合欢幼儿园在什么地方，出生在哪家医院都查得清清楚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天才。 张合欢出身草根，没有受过第一流的高等教育，但是他的才华和能力绝对超过了他所受的教育，这样的人，除了用天赋异禀来形容剩下得就只有神秘了，可张合欢的经历非常透明，并无神秘的地方，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天才。 许明峰相信天才的存在，各行各业都有精英，精英是拥有智慧和洞察力，并以后天的努力达到金字塔顶端的那批人，而天才是不需要努力轻易就能凌驾于精英之上的那一小撮人，自己和罗培红属于精英，而张合欢是天才。 许明峰奉行一个原则，永远不要和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人为敌，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绝不是你通过后天努力能够弥补的，打不过就加入，最好是成为对方的朋友。 其实前妻罗培红已经这样做，许明峰认为前妻的智商和眼光绝不逊色于自己，她已经给自己做出了很好的范例。 虽然文咏诗绝非顶级的歌者，但是她之前都是男团的劲歌热舞，这首《暧昧》的出现恰到好处，而且优美的旋律，舒缓的节奏让现场观众在持续的兴奋和紧张后开始舒缓起来，并被迅速带入到了歌手营造的氛围里。 更何况她是本土歌手，无形之中占据了主场之利，暧昧唱完之后，全场欢声雷动，在西南侧的看台上黄色灯牌舞动，灯牌上统一闪亮着咏诗我爱。 文咏诗站在舞台上，美眸湿润了，她并不是第一次作为嘉宾出现在舞台上，前两年刚刚加入百仕活的时候也成为黎天王演唱会的助演嘉宾，但是那时候得到的掌声寥寥，更不用说还有这么多粉丝专门为自己制作了灯牌，放眼望去，一大片灯牌至少有几百人吧。 现场许多人高声大喊着：“咏诗我爱，文咏诗，我爱你！” “文咏诗我爱你！”一呼百应。 许明峰也愣了，这个文咏诗居然有这么狂热的粉丝？不过他马上就想明白了，不可能！这些举灯牌的粉丝肯定是有人花钱雇佣的，明星为了流量也是拼了，这种行为跟过去的托儿差不多，可以叫粉托，在这里可以称之为灯托儿。 现场不少摄影机都对准了那片咏诗我爱的灯牌，毕竟这一大片灯牌不引人注目都难，除了文咏诗，刚才jyp的男团女团都没有这个场面，人家粉丝比文咏诗多，但是粉丝缺乏组织纪律性，关键是没人给钱制作灯牌。 jyp的那帮韩星也搞懵了，这位美女歌手原来在华夏这么火啊，百分百的偶像派。 朴真珠做经纪人出身，她对中韩娱乐圈的状况非常熟悉，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张合欢啊张合欢，我们就请你帮忙出两个嘉宾，你拿了出场费不说，还搭我们的顺风车，这是要喧宾夺主弯道超车啊。 眼前的情景让朴真珠很无奈，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 文咏诗接下来演唱第二首歌曲《傻女》，这是一首粤语歌，在东北的受众本不应该很多，但是当她开始唱歌的时候，现场出了灯牌之外，齐刷刷亮起了小灯。 演唱会前，张合欢悄悄干了几件事，一是赶工制作了一千块咏诗我爱的灯牌，二是自掏腰包团购了一千张jyp演唱会的门票，位置比较偏，相对便宜，最后关头，主办方因为退票能卖出去就不错了，打包五十块一张就卖给了他，各行各业都有黄牛存在。 张合欢深谙此道，找了当地颇有影响力的一位黄牛，花了两万块将举灯牌的事情包给了他，附赠门票，同时包括五千盏成本为五元的文字小灯，这些小灯在演唱会开始之前免费向观众发放。 但凡免费的东西谁不喜欢，其实在刚才韩星唱歌的时候就有人挥舞文字小灯，但是谁也没注意，也不明白这个文字小灯代表的意义，现在大家开始渐渐清楚了，搞了半天这个文字小灯就是代表文咏诗，她的粉丝叫蚊香，粉丝名都是张合欢事先给安排好的。 许明峰原本还觉得张合欢找他帮忙在网播上下功夫有点小题大做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制作的演唱会，就算网播能有多大热度？更何况文咏诗只不过是一个助演嘉宾。许明峰很快想透了一个道理，张合欢从一开始就想过要怎样布局的，他跟自己打招呼的目的就是要让网播重点突出文咏诗，有了这片灯牌的海洋，有了无处不在的文字小灯，再加上特别关照的艺术剪接，文咏诗俨然就成为了今晚的舞台女王。 许明峰一边跺脚一边道：“要不要我再帮你推几个娱乐新闻？突出一下她今晚艳压群芳？男团女团都沦为她的陪衬？” 张合欢笑眯眯道：“许总真是明白人。” 文咏诗唱完了第二首歌，现场欢声雷动，今晚她绝对收获了近乎于天皇巨星的待遇。 许明峰苦着脸道：“我受不了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喝点，不然我关节都要冻住了。” 张合欢道：“我知道一家小火炕，我请！” “你必须请！” 两杯君妃下肚，许明峰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些许温度，坐在暖融融的火炕上，啃了一整根酱骨头，默默补充着身体的能量，从江南来到东北，一时间适应不了当地寒冷的空气。 张合欢在微信上检查着黄牛的现场工作情况，对方很负责，将图片和视频不停发给他，张合欢还留了一些尾款没有结算。 许明峰道：“你小子歪招可真多。” 张合欢笑道：“花钱不多开心取乐，你不会以为那些人气流量明星的粉丝团一点水都没有吧？粉丝团是靠经营的，不投入哪有回报？” “透露透露，你一共花了多少？” 张合欢也没隐瞒：“不到十万。” 许明峰道：“你这么干是想营造气氛在我们网播演唱会的时候制造文章吧？” 张合欢道：“那得看许总愿不愿意帮忙了。” 许明峰道：“小事一桩，我安排过了，你只管放心，合欢，我这次过来也不是看演唱会的，我是想跟你谈《thevoieofchina》。” 张合欢道：“那您就没必要跑这一趟了，那件事我全都交给了红姐，你找她直接谈不就行了。” 许明峰其实心里是不愿意和前妻频繁接触的，他叹了口气道：“她要是都能做主，我还需要找你？你小子别跟我兜圈子了，我这边好不容易做通了老大的工作，蓝台那边也没有问题，这档综艺必然上星，我还是旧事重提，以你现在的技术力量，不可能制作这样一档综艺，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将版权一次性卖给有酷，才能保证你的最大利益。”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入股，我必须要成为制作出品方之一。” 许明峰道：“有风险的。” “有风险我也不怕，反正我不投钱，只是创意投资，我这脑袋瓜子里面从来不缺创意。” 许明峰暗叹，这大概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吧，张合欢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他看得比较长远。 许明峰道：“初步合同我已经让人做出来了，电子版发到了你的邮箱，你回头好好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你尽快提出来，我希望一周内能把合同签下来，然后项目就正式启动，最快二月底就能展开全国海选。” 张合欢道：“具体签约的事情你还是找红姐。”许明峰越是要尽快开展工作，就证明他越是看好这个项目。 “我也发给了她一份。”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建议这次不妨将范围放得更广阔一点，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华语新生代歌手。” 许明峰道：“这个想法不错，对了，飞雪唱片想提供技术支持，你对她们的加入怎么看？”毕竟这个项目的策划制作都属于张合欢，有些话还是在签署正式合同之前说清楚比较好。 张合欢笑道：“看来穆总已经盯上了可能选拔出来的新歌手。” 许明峰道：“他们也会选派新人参加比赛，等咱们的项目一旦正式启动，所有唱片公司都会关注的。”许明峰已经看到了项目的巨大价值，节目的影响力越大，吸引的关注就越多，尤其是各大唱片公司，他们都会想从中分一杯羹，选拔签约，或者直接将自己的签约艺人推荐到这个项目中。 张合欢清楚这样的节目做到公平公正很难，但是这档节目真正的中心并非是歌手学员，而是导师，签约后许明峰就会开始洽谈导师，那樱、刘焕、于崇庆、杨琨，这是张合欢给出的建议导师阵容，在过去的世界中，这四位导师联手做出了一期最为火爆的综艺盛宴，当然还有一个说话连珠炮般的中华好舌头花少。 张合欢帮许明峰满上酒，许明峰道：“你们工作室有没有艺人参加？我看秦虹还是蛮有实力的。” 张合欢笑道：“我问过她，她本人对此没什么意愿，还是算了，不过我手上还有一个新人。” “哦？可否透露一下，新人是谁？”许明峰以为他所说的新人是演唱《说散就散》的韩宝儿。 张合欢道：“她叫任纯，我还没有跟她正式签约。” 许明峰道：“这次是个捧新人的好机会。” 张合欢道：“新人想火必须要有好故事陪衬，对了你问我的那个中文名字我想好了，就叫中华好声音！” 许明峰感觉这名字有些土气，建议道：“中华之声怎么样？” 张合欢摇了摇头：“中华好声音，简称好声音，这名字接地气，通俗易懂。”别人是预见成功，张合欢是见证过成功，成功的模式不可轻易改变，他要在这一平行世界再次复制成功。 许明峰反复念叨了几遍，不知什么缘故，感觉中华好声音越念越是顺口了。 张合欢当着许明峰的面给罗培红打了个电话，罗培红听说许明峰专程去喜都见了张合欢，不禁笑了起来，张合欢的这个综艺策划方案成功打动了许明峰，许明峰最近的日子不好过，急于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还是非常准确的，选择和张合欢合作这件事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张合欢将具体签约的事情交给了罗培红，罗培红自然当仁不让，她并不认为张合欢这么干是为了要折腾许明峰，这小子做事目光长远，心思缜密，不排除他利用这次签约给自己和许明峰创造重归于好的机会，虽然知道张合欢是好意，可尘封七年的感情很难再有恢复如初的机会。 张合欢和许明峰签署了一份意向合作协议，具体的合同还需双方磋商完善，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协议签完等于这件事基本落实，许明峰的一颗心也放在了肚子里，端起酒杯道：“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两人同干了一杯酒，许明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张合欢猜到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提议结束。 送走了许明峰，张合欢站在饭店门口给罗培红又打了个电话，他让罗培红最近约见一下任纯，关于她的合约也可以同步提上日程。 罗培红见他这么快就打来了电话，猜到他们的饭局已经结束，笑道：“这段饭结束的够早，是不是跟许明峰话不投机？” “不是，他还有其他事情，红姐是想打听什么？” 罗培红道：“我是关心你可不是关心他，许明峰那个人把事业看得比天大，他刚刚入职有酷，就遇到了那么多倒霉事，我跟他夫妻一场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心高气傲之人，如果不是看中了你才华，他才不会大老远巴巴地去找你。” 张合欢道：“许总是个做事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倒是蛮欣赏他的。” 罗培红问起剧组的事情，张合欢告诉她一切都解决了，有赵老根出面，以后的拍摄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罗培红感叹道：“想不到孙台的关系这么广。” 张合欢道：“他在影视圈这么久，认识的人肯定很多，姜是老的辣，关键时刻还是他出手把麻烦摆平了。” 罗培红道：“具体办事的人是你，孙台很看重你这个急先锋。” 第二百七十二章老刘忙吗 这件事上张合欢可不敢贪功，如果不是孙树立指路，赵老根也不会见他，更不会请他吃饭出手帮他化解危机。 罗培红其实是有些担心张合欢跟有酷的合作达成之后，孙台会不会有想法，她建议就这件事张合欢还是提前跟孙台打声招呼，最好是面谈。孙树立对他们两个有知遇之恩，如果不声不响地把合同给签了，虽然和电视台无关，但是孙树立难免不会多想。 张合欢也有这个打算，新星域是他的自留地，可现在他的身份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于情于理都应当先跟孙树立打声招呼。 罗培红提议这种事赶早不赶晚，鉴于他们现在的身份，签署正式合同都不方便出面。 张合欢这边挂上电话，秦虹的电话打了过来，却是她和文咏诗的演出已经结束了，两人上了车刚刚离开体育场，本以为张合欢还在体育场，没想到他早就出来了。 张合欢把自己现在的位置说了，没多久司机就到了地方，张合欢本想往车里钻，秦虹和文咏诗却从车上下来了，文咏诗道：“你好自私啊，自己吃东西，都不请我们。” 张合欢道：“这不是忙着谈生意嘛，你们的演出我可看完才出来的。” 秦虹故意道：“蚊香，创意不错，不过张总您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现场那么多灯牌，怎么没有一块属于我？” 张合欢笑道：“这可不能赖我，人家文咏诗粉丝多。” 文咏诗脸皮都有些挂不住了，今晚的事情要说没作假，打死她都不信，她现在哪来的那号召力，虽然知道张合欢作假，但是内心也非常舒服受用，主动道：“我请宵夜。” 张合欢道：“你们吃，我刚吃过……”看到两人有些失落的表情，马上点了点头道：“我请，咱们还是这地儿吧。” 张合欢连吃了两顿小火炕，让人把刚才坐的小包间拾掇干净，陪着她们上炕，文咏诗今晚的眼睛特别亮，不是因为带了美瞳的缘故，这种光华是由内而外，今晚虽然是助演嘉宾，但是已经让文咏诗看到了希望，别看张合欢的新星域是个刚刚起步的小公司，但是他对自己的帮助是尽心尽力。 这才几天啊，先是和徐柯导演达成了协议，现在又成为jyp家族演唱会的助演嘉宾，而且张合欢还特地找了那么多的灯托儿，所谓的蚊香肯定是花钱请来的，文咏诗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前途和张合欢捆绑在一起了。 张合欢已经吃饱了，陪着两人喝了点小酒，接下来文咏诗就要前往南江录制《暧昧》的国粤语单曲，这个周末有酷方面就会将这场演唱会进行网播，张合欢打算最迟在半个月内将文咏诗的单曲上线。 时间其实相当紧迫，制作方面交给秦虹负责，现在音乐工作室已经正常运营，如果录制顺利，一周内完全可以将歌曲录制完成。 秦虹道：“南江工作室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文小姐一到就能开始录制。”她明天要去趟京城探望韩梅梅，最迟后天也会返回南江，不会耽误工作进程。 张合欢道：“飞雪唱片那边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他们会派一位资深音乐监制跟进，技术上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文咏诗道：“我突然感到有些压力了。” 张合欢笑眯眯道：“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文咏诗总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不琢磨还好，一琢磨就感觉字里行间透着暧昧气息，内心有些热了，感受到一些压力，但是还缺一些动力，也许是坐在火炕上的缘故，也许是身边多了个秦虹。 秦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起身出去打电话。 她一离开，小包间里的气氛显得更加暧昧了。 张合欢端起面前的酒杯道：“祝贺你今晚演出成功。” 文咏诗跟他碰了碰杯子，小声道：“谢谢你为我做得一切。” 张合欢笑道：“现在投资是为了获取以后的回报。” 文咏诗会错了意，眼波流转道：“你想我怎样回报你？” 张合欢干咳了一声，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去拿茶杯，发现里面茶已经喝光了，文咏诗起身想去给他倒水，跪在小火炕上挪了几步，毕竟不习惯这种方式，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一下趴在张合欢怀里， 秦虹这会儿刚好又回来了，推门看到眼前一幕，赶紧转过身去，装出打电话的样子：“喂！喂！”顺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张合欢把文咏诗给扶起来，文咏诗尴尬极了：“对不起……我……我是想给你倒茶，我去跟虹姐解释。” 张合欢道：“解释什么？你过去哪次不是越描越黑？清者自清，反正秦虹又不会乱说。” 文咏诗道：“可是……可是她会怎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张合欢道：“她怎么想不重要。” 文咏诗眼波柔媚地望着张合欢，忽然抱住了他主动奉上樱唇。 秦虹因为刚才的一幕多想了，所以离开后就没回来，过了一会儿给张合欢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这是为了避免他们尴尬。 张合欢给秦虹回了个消息，告诉她只是一个误会。 秦虹言简意赅且意味深长地回了两个字——我懂。 辽城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比预定计划提前了三天，正月初十导演姜家骏正式宣布剧组在北方影城的拍摄全部结束，接下来会给剧组全员放半个月的假，半个月后前往衡店集结，拍摄后续的戏份。 张合欢自从给陈霄看过《倩女幽魂》的剧本之后，陈霄主动找过他一次，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临近分别，陈霄过来跟他道别，好不容易这次他的经纪人没跟着过来，他要是不主动提，张合欢才不会问，握了握手跟陈霄道别。 陈霄终于忍不住道：“徐导那边怎么说？” 张合欢道：“他目前正忙着《智取威虎山》的筹备工作，那个本子他倾向于拍成纯港味的奇幻电影，女主定了，不过男主目前还没有选好。” 陈霄道：“徐导生我气了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方便问他，你说是不是？” 陈霄点了点头：“其实我个人是想接下高波那个角色的，只是丹姐她坚持，认为那个角色不是太适合我。” 张合欢道：“陈哥，说句不该说的话，在选角色方面你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什么事情都听她的，就《智取威虎山》的邀约而言，我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是大制作，国内一线阵容，明年上映很有可能问鼎年度票房冠军，我听说饰演座山雕的演员是百变影帝梁嘉辉，***也是国内性格演员张翰宇，最关键是一部红色经典，不要忽略影片的延展效应。” 陈霄道：“可是她已经替我推掉了。” 张合欢道：“我对你的事情本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是咱们既然有幸合作，彼此投缘，我个人感觉你应该尽早考虑一下自己的后续发展，《寻秦记》这部剧应该可以将你的热度推到一个新的高度，如果你想在这个行业有长远的发展，必须找一个了解你并能充分发挥你长处的经纪人。” 陈霄明白张合欢的意思，是在劝自己换掉黎丹，可是他跟黎丹的关系不错，从感情上来说不忍心这样做。 张合欢看出他在犹豫，既然把话开了头，就不妨说开：“我个人开了一家名为新星域的公司，目前文咏诗已经是旗下签约艺人，丽影姐也将唱片约给了我，这部《倩女幽魂》女主角聂小倩已经谈妥，徐导会用文咏诗，而且我会安排她演唱主题曲。” 陈霄怔怔地望着张合欢，他是真没有想到张合欢居然拥有这么大的能量。 张合欢道：“你现在毁约的代价很小，离开原来的经纪公司加入新星域，我可以保证你成为《倩女幽魂》的男主角，而且你因为毁约带来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帮你赔偿。” 陈霄抿了抿嘴唇道：“我……我需要考虑一下。” 张合欢道：“行，你考虑成熟给我电话。”他向陈霄伸出手去，两人握了握手。 此时黎丹推着行李箱出来，看到眼前一幕，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她和陈霄上了车，汽车启动之后，黎丹方才问道：“张合欢跟你聊什么？” 陈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说些道别的话，约下次在衡店喝酒。” 黎丹道：“你又不喝酒。” 陈霄笑道：“张合欢为人热情，我跟他相处不错。” 黎丹道：“有没有听说招丽影把唱片约签给他的事情？” 陈霄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什么？” 黎丹道：“包括提前退出的文咏诗，我听说她的经纪约都签给了张合欢。”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陈霄的脸色，察觉到陈霄微妙的表情变化，故意叹了口气道：“也就是这些港台小明星不了解内地娱乐圈的具体情况，张合欢抓住她急于走红的心理把她给签了下来，这个人别看年轻，可很有城府，做事没有底线，我看人不会有错。” 陈霄道：“不会吧，我觉得他为人还不错。” 黎丹叹了口气道：“他对你好是因为觉得你身上有利可图，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公司对你是有长远规划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无法和公司抗争。” 陈霄意识到黎丹一定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来了，笑道：“他能骗我什么？我和公司经纪约这么多年，公司对我这么好，丹姐对我这么关心，我才不会违反契约精神呢。” 张合欢是剧组中最后离开的，他和刘长河的徒弟一起乘机离开，帮他们购买了前往鹏城的机票，冲着刘长河这层关系，张合欢对他的这些徒弟不薄，刘长河的这帮弟子对张合欢也相当尊重，任何场合都执子侄之礼。 刘长河专门开车来机场迎接，主要是为了迎接张合欢，顺道捎走他的那帮徒弟，不然他也不会专门来一趟。 张合欢上了刘长河新买的二手宝马x5，笑道：“哥，最近发财了，还是你小娘子带着钱粮迷途知返了？” 刘长河笑骂道：“你别寒碜我了行不？这不巧了嘛，最近在汉县接了几个工程，赚了点钱，现在出门在外谈生意，没辆好车充门面是不行的，这车也是二手没多少钱。” 张合欢点了点头，刘长河说得也都是实情，问起刘长河的那个世界搏击大赛，刘长河道：“估计要等下半年了，等我把这几个工程结束拿到尾款。” 张合欢看出刘长河对搏击大赛也没有了过去的热衷，现在这个社会一切向钱看，老刘也不能免俗，有了赚钱机会没理由分出精力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张合欢本来也是出于给他帮忙的想法，刘长河不急他自然更无所谓。 刘长河中午安排了接风宴，就在奥体餐厅，张合欢其实本来想直接回家的，可盛情难却，中午就去吃了点，他也知道刘长河的酒量，只要过去肯定不会少喝。 到了地方发现孟永刚也在，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都是刘长河新近来往密切的生意伙伴。 孟永刚走过来主动和张合欢拥抱了一下，他跟张合欢认识时间不短了，但是两人之间也只是泛泛之交，称不上可以交心的朋友，这种欢迎的方式稍显隆重了一些。 孟永刚主动介绍了一下周围的几个，张合欢一一打了招呼，因为以后跟这些人不会产生太大的交集，所以也只是表面客气内心敷衍，他并不喜欢这种形式的酒局，大家没什么感情基础，坐在一起喝酒纯属应付。 陪酒的几个对张合欢非常客气，孟永刚介绍喜欢介绍官衔，张合欢现在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著名主播，著名制片人。本身文艺圈给普通人的感觉就够高大上的，孟永刚再帮着美化一下，张合欢在这群人眼中更是显得年轻有为。 孟永刚因为父亲是负责鹏城宣传口的干部，无疑是众人的核心，张合欢挨着孟永刚坐下，喝了一圈，把孟永刚作为压轴，两人干了两杯，张合欢道：“孟哥，林姐没跟你过来？” 孟永刚笑道：“她最近工作忙，我们都很少见面。” 张合欢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喜欢见为人势利的林小凤，不过两人之间过去虽然有些小摩擦，可如今天各一方，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矛盾，当然也没有特地见面的必要。 张合欢喝了几杯酒，刚好接到了台长孙树立的电话，张合欢出门去接电话，孙树立告诉他自己明天会到鹏城，让张合欢明天晚上别安排什么事情，陪他吃顿饭。 张合欢本来想回南江就和孙树立见面，现在他来了更好，刚好把好声音的事情向他交代一下，签约之前说总比签约后再说要好得多。 对于这场毫无意义的酒局张合欢已经不想继续敷衍下去，回去之后借口领导要来鹏城，他要去安排接待工作，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关乎到领导的事情比天大。 刘长河让徒弟方钢开车送他，孟永刚将张合欢送到门口，悄悄说了一声，张合欢需要安排的话可以直接前往瓦舍茶宴，只要事先打个电话就行，孟永刚之所以能够在鹏城混得风生水起，不仅仅和他的家世有关，他在为人处世方面的确很有一套。 张合欢向孟永刚表达了谢意，表示只要有需要肯定会去，其实他心中明白老孙肯定不需要自己安排，以老孙的人脉和级别来到这里又是开会公差，一切早有人帮他安排得妥妥的。 张合欢上车之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老妈柳云思正在新城区，刚买了上下两套叠拼别墅，因为是现房已经上了房，正在新房里跟装修设计师商讨方案呢。 张合欢让方钢直接把自己送去新房那里，方钢听说张合欢在这里买了房，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新城区虽然规划得不错，环境也挺好，但是没什么人气，买房当然还是应该去市中心。 张合欢还是第一次来新房看，方钢把车停好，主动提出跟着他过去看看。 柳云思是做公交车过来的，从市里过来一趟不堵车都得四十多分钟，她刚开始对儿子建议买这里也不理解，可上房之后，一看这里的环境就喜欢上了。 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四处看装修，越挑反倒越是拿不定主意了。儿子的突然到来让柳云思开心不已，惊喜道：“不是说十五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张合欢笑道：“妈，您不想我回家啊？” 柳云思道：“想，想，不知有多想，可你工作这么忙，男人当然要以事业为重。”她向方钢笑了笑，猜到是张合欢的朋友。 方钢叫了声阿姨，跟着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他过去搞过建筑，跟设计师交流了一会儿。 柳云思悄悄告诉儿子，这里是叠拼，楼上楼下她都买下来了，琢磨着好好设计一下以后给儿子当婚房，其实她也明白，就儿子目前发展的势头，鹏城是留不住他的，可无论怎样都得有个家，柳云思在这点上比较传统。 张合欢对装修兴趣不大，问了下妹妹和姐姐的情况，得知妹妹在家里复习呢，姐姐的小吃店重新开业了，现在生意挺忙的。 设计师回来之后跟柳云思打了声招呼，他大概知道了柳云思的需求，回头拿出一个方案给她过目。 设计师走后，方钢道：“这个设计师挺靠谱的，过去市设计院的，科班出身，水平不低。” 张合欢道：“妈，您哪儿找来的？” “小刘介绍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小刘？哪个小刘？ 柳云思从儿子迷惑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解释道：“就是你朋友刘海余啊。” 张合欢心说刘海余对自己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他可没跟自己提起过，而且自己也没跟他提过装修的事情，这货什么时候悄悄打入了自己家内部了？稍一琢磨这事儿应该和大姐张合欣有关。 张合欢道：“他听我大姐说得？” 柳云思点了点头。 张合欢心中暗叹，刘海余啊刘海余，你老婆刚走就惦记上我姐了，这货可真不是个东西。 方钢又把他们娘俩送回了家。 张合月果真在家里老老实实复习，她知道哥哥为了她上学的事情找了不少的门路，现在她只要将文化成绩补上去，南江师范大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张合月对哥哥已经是满心的崇拜了，先冲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哥，我想死你了。” 张合欢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压岁钱。” 张合月开心不过三秒，连里面多少钱都没看清楚就被老妈一把夺过去了：“我先帮你存着，别瞎花。” 张合月委屈地撅起了嘴巴：“哥，你看妈。” 张合欢笑道：“我也是她生的，我也得听她的。” 张合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柳云思道：“去给你哥泡杯茶去，越大越没眼色。” “嗳！”张合月乖乖去泡茶了。 张合欢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一些东北特产，柳云思看到儿子孝顺满心欢喜，又不想他多花钱，叮嘱他以后不要乱买东西，家里也不缺啥。看到儿子这次又是一个人回来，柳云思忍不住想问。当娘的不容易，儿子女朋友多了发愁，这突然清净了也发愁。 张合月泡好茶端着过来了：“哥，七月姐没跟你一起回来。”她最喜欢就是楚七月。 听到女儿问了，柳云思只需用质询的目光看着儿子就够了。 张合欢道：“她就回来了。”他跟楚七月约好了在鹏城过元宵节。 柳云思道：“你们的事儿定下来了？” 张合欢笑了起来：“妈，我才二十二，您就这么急让我结婚？” 柳云思道：“急啊，我巴不得你今年结婚，明年生孩子，趁着我手脚利索还能带带孙子。” 张合月道：“我倒觉得哥没必要这么急着结婚，他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当然要事业为重，而且我哥这个人啊对感情不专一，不定性，结婚太早容易离婚。” 柳云思狠狠瞪了闺女一眼：“放屁！”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小月你就寒碜我吧，我怎么不专一不定性？我现在工作忙得都没工夫谈恋爱。” 柳云思让张合月学习去，等她走了，方才道：“其实你妹妹说得也不错，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啊？” “妈，您就别操心这事儿了。” 柳云思道：“操心，怎么能不操心，那个胜男怎么这么久没见过，你是不是招惹人家了？我找小刘打听过，他说这事儿得问你自己，我看人家那意思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胜男的事儿。” 又是刘海余，张合欢这会儿牙根都痒痒了，刘海余啊刘海余，你勾引我姐姐，还在背后说我坏话，看我见面怎么收拾你。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张合欢开门一看，居然是刘海余过来了。 刘海余见到他也有点愣了：“小张……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张合欢皮笑肉不笑道：“我回我自己家还要事先通知你一声吗？” 刘海余道：“不是，不是，你当然不要通知我，一朋友送给我半只小山羊，我也不会弄，就给阿姨送过来了。” 柳云思招呼道：“小刘来了。” 刘海余满脸谄媚：“阿姨好！” 张合欢道：“打住了，你叫我妈什么？” “阿姨啊，怎么了？” “我说你比我妈也小不了几岁吧，看着比我妈还大呢，你居然叫她阿姨。” 柳云思笑道：“欢子，别跟你刘哥开玩笑，小刘赶紧里面坐。” 刘海余拎着蛇皮袋子走了进来，里面是带来的半只羊，还有几盒药。 张合欢道：“这干啥的？” 刘海余支支吾吾道：“这……这给你姐的。” 张合欢道：“给我姐？” 刘海余道：“她这两天颈椎不好，我找人配了点药给她送来，你看她平时对雨桐这么好，我帮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柳云思道：“欢子，招呼你刘哥坐，我给他泡茶去。” “阿姨您别忙了，我这就走。” 张合欢恶狠狠瞪着刘海余：“坐！” 刘海余吓得一哆嗦，左右看了看，这才有些拘谨地把屁股挨在板凳上。 张合欢道：“你不上班啊？” “今天休息！” 刘海余感觉今天完全变了，忽然感觉自己跟个犯人似的，正眼都不敢看张合欢，两只手不安地攥在一起。 张合欢道：“不用陪女儿啊？” “她在我父母家。”刘海余如坐针毡，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柳云思端着茶过来了：“小刘，你来得正好，晚上别走了，陪欢子喝两杯，你们兄弟俩这么久没见面了。” 刘海余道：“不了，我单位还有事……” “你不是休息吗？” “我……” 柳云思道：“就这么定了，阿姨这就做饭去，做你最喜欢吃的烧三鲜。” 张合欢犀利地目光盯住了刘海余，刘海余老脸发热，怎么都想不到会犯在这小子手上。 张合欢皮笑肉不笑道：“最近没少来啊？” 刘海余道：“来过几次，主要是小雨桐喜欢你……大姐。” 张合欢心说是你闺女喜欢还是你喜欢，老刘啊老刘：“老刘……忙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平淡生活 刘海余刚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压惊，就被他这句话给呛着了，这小子坏着呢，摆明了骂自己是个老流氓。 刘海余道：“不忙，不忙。”承认自己是老刘，绝不承认自己是个老流氓，虽然他觉得张合欣真不错，可他老婆才走了没多久，真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张合欢好心提醒道：“别急，大过年的别呛死了。” 刘海余把茶杯放下，又咳嗽了几声：“你最近挺忙的。” 张合欢道：“姓张的忙不过姓刘的。” 刘海余道：“我还是走吧，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张合欢道：“留你吃饭的是我妈，你不用跟我说啊。” 刘海余站起身，准备去厨房说一声，这时候张合欣回来了。 张合欢一看就知道不正常，按理说姐姐不是应该照顾小吃店的生意，怎么提前回来了？ 张合欣进来后道：“欢子回来了。” 张合欢道：“刚到，您不做生意了？” 张合欣道：“我请人了，现在不用每天都守在店里，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当然要回来见你。”说完她又向刘海余笑道：“刘哥来了。” 刘海余也笑了：“刚到，我这正准备走呢。” “走什么走？留来吃饭，我给小雨桐买了衣服，你给带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刘海余目光就没离开过张合欣，张合欢心说老刘啊老刘啊，你个贱货，利用我姐的同情心，这叫趁虚而入。 张合欣进屋换衣服，客厅里又剩下刘海余和张合欢，刘海余道：“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吃，我请客。” 张合欢道：“你不是特别喜欢吃我妈做的烧三鲜吗？” 刘海余道：“我总共在你家就吃过一次饭，上次还是你家下水坏了，我过来帮忙修下水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刘海余道：“咱们是好朋友，你不在家，我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张合欢心说你不是帮忙，你是狼子野心，其实老刘也不是坏人，但是张合欢觉得老刘这长相配不上他姐。 柳云思很快做好了凉菜，张合欣换好衣服出来帮忙，家里有张合欢上次留下的茅台，柳云思拿出了一瓶开了，张合欢心说老妈还真把这货当成高客上宾了。 刘海余有些拘谨，再不是过去那个狡黠世故的警官，主动敬柳云思，敬张合欢，表现得谦虚低调，他酒量虽然不错，可没敢多喝，一瓶喝完之后说什么都不多喝了。 拿了张合欣给女儿买的衣服告辞离去，张合欢主动提出送他。 刘海余知道这厮有话跟自己说，也不敢推辞，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楼下，刘海余推了自己的自行车，低头往前走。 张合欢跟上他的脚步：“别急着走啊，咱们聊聊呗。” 刘海余道：“刚吃饭还没聊够啊？” 张合欢道：“有些话当着我妈她们的面不好聊。” 刘海余停下脚步：“你别误会，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我对你大姐真没有非分之想，她年轻漂亮，我都这么大了，还带着一闺女，我知道自己什么条件，而且我现在只想着把闺女养大，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想，所以你可千万别把我往坏处想。” 张合欢笑了：“行，我信你人品。”心中呸了一声，信你个屁！ 刘海余把胸膛挺起来了，可还是觉得在他面前直不起腰来：“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抽时间我请你吃顿饭。” 张合欢道：“不用了，对了胜男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吧，我只能告诉你快收网了。”刘海余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知道张合欢不抽烟，也没递给他。 张合欢道：“她为什么要接这个差事？” 刘海余再度表现出老奸巨猾的一面：“我也不清楚，这事儿你最好亲口问她。”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感觉总算缓过劲来了，刚才在张合欢家里实在是难受，这小子别以为自己心虚就能趁机套出乔胜男的消息。 “欢子，你妈挺喜欢胜男的。” 看到张合欢诧异的目光，刘海余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称呼有些不妥：“小张，哈哈，我刚在你家里听她们都这么叫你，受了影响，一时没能改过来。” 张合欢道：“我妹还叫我哥呢，你怎么不受影响？” 刘海余道：“你啊，嘴上就是不饶人，不说了，我得去接闺女了，太晚回去她不乐意。” 张合欢点了点头，望着刘海余骑车远行的背影，提醒道：“你慢点啊！”虽然对刘海余有些排斥，可仍然不否认他是个好人。 孙树立此次来到鹏城是参加一个会议，会议在龙湖会议中心召开，他就住在旁边的柏丽大酒店，张合欢四点半到了酒店，孙树立刚刚开完会，让他来自己房间。 张合欢来到房间的时候，孙树立正在烧水泡茶，乐呵呵道：“小张，来了，随便坐吧。” 张合欢看了看环境：“孙台，条件不错啊。” 孙树立道：“我有几年没来鹏城了，想不到这边变化居然这么大。”鹏城并非旅游城市，如果不是开会，谁也不会专程前来。 “这几年哪儿都一样，到处都在搞市政建设，国内城市千篇一律，就快分不出哪是哪了。” 孙树立倒了两杯茶，示意他尝尝，张合欢喝了口茶：“肉桂！” 孙树立道：“行啊，有长进。” 张合欢心说连肉桂我都喝不出来，你也太小瞧我了。 孙树立总结道：“第一阶段拍摄你总体表现得不错。” 张合欢谦虚道：“全靠孙台的英明领导，如果不是您请出赵老师那尊活佛，剧组的麻烦我可化解不了。”拍马屁的关键在真诚自然。 孙树立道：“北方影城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也是我疏忽了，其实之前应该先打声招呼的，什么都交给了你们，我当了撒手掌柜，我落了个舒坦，你们可处理了不少的麻烦，话说回来，你小子的能力真是不赖，以后我会好好栽培你。” 张合欢道：“谢谢孙台。”他又喝了一口茶，琢磨着将跟有酷合作的事情告诉他。 孙树立道：“晚上是鹏城广电的几位领导请客，我想着其中有你的老领导，所以就把你给叫过来了。” 张合欢笑道：“我在他们眼中可是乱臣贼子。” 孙树立哈哈大笑道：“管他们呢，反正你对南江电视台忠心耿耿我是看到的。” 张合欢咳嗽了一声，忠诚吗？好像也谈不上，他可没打算在南江电视台干一辈子。 孙树立道：“咳嗽什么？是不是心虚啊？背着我开音乐工作室的事情吧！” 张合欢给孙树立倒茶，笑眯眯道：“孙台，那事儿我可没瞒着你，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做什么事还算是有担当吧？” 孙树立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张合欢道：“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声，有酷的许明峰您应该认识吧？” 孙树立道：“知道啊，接触了几次，他不是对购买《寻秦记》很有兴趣吗？我打算以竞拍的形式来售卖这部剧。” “不是这事儿，是他在之前的综艺上栽了跟头，所以他想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孙树立眯起眼睛望着张合欢：“什么叫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就是他还想搞一部综艺，于是找到了我，想跟我合作。” 孙树立听明白了，是许明峰要跟张合欢个人或他的工作室合作，而不是要跟南江电视台合作，孙树立想起了自己刚来南江电视台出现的中坚力量集体出走事件，难道有酷又要故技重施挖走自己的得力干将张合欢？ 以他对张合欢的了解，这小子应该不是看重钱的人，不然上次也不会将《我们是演员》的策划无条件交给电视台使用。 因为上次有酷变卦的事情，孙树立一直心存怨念，这也是他没有马上就将《寻秦记》网播权卖给有酷的原因，他耐心听张合欢说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孙树立道：“你小子是打算单飞啊。” 张合欢道：“孙台放心，我暂时真没这个打算，您对我有伯乐之恩，我张合欢虽然不敢说自己知恩图报，可背信弃义的事情我还干不出来，如果我真想背信弃义，这件事我也不会跟您打招呼。” 孙树立指着他道：“我知道你小子野心勃勃，等你羽翼丰满，总有一天会从南江电视台飞出去的。” 张合欢道：“孙台，您还真看错了，我对事业还真没多大的野心，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孙树立心说这小子吹牛逼真没边儿，你见过世面，你见过多大的世面？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的这货就是十五年后称雄亚洲娱乐圈的王者，当然位面不一样，张合欢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这个年纪已经成为了星域的总裁。 张合欢道：“我虚荣，就想出点小名。” 孙树立道：“想出名你怎么不去当演员？” 张合欢笑道：“我演技差，还不想当偶像派。”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啊，要说我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这件事也怪不得你，人谁都得往上走，咱们南江电视台这个平台终究小了些，也不是小，高不成低不就，做爆款综艺对我们来说太难了。” “孙台，如果咱们台能做，我一定拿出来给您做。” 孙树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能总占你的便宜，而且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岁数也不小了，在这个岗位上最多也就是干五年，我总不能要求你在这里干一辈子。” 孙树立无疑是开明的，他知道张合欢这样的人才绝非池中之物，对于这种人才的使用必须要给他足够的自由度，如果你让他感到受到束缚，感到不自由了，他保不齐就要离开。 张合欢本身就没有正式编制，他属于合同制，孙树立原本还打算帮他搞定编制的事情，现在看来，就算帮他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张合欢也未必在乎，孙树立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当晚的饭局是鹏城电视台费台长做东，让张合欢没想到的是，汉县广播电台的孔台长也出现在晚宴上。 孔台长对张合欢有恩，张合欢走过去叫了声三舅，他这一喊，孔台长乐了，其他人都有点懵了，都没想到孔台长和张合欢居然是这样的关系，谁也不知道张合欢这声三舅是跟着白樱喊得，其实他们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费台长和孔台长是同学，但是级别上要高出许多，这次大家能够坐在一起还是会议的原因。 孙树立是今晚的主宾，让张合欢过来的目的是让他帮助自己挡挡酒，张合欢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本身就是晚辈，酒量也不差，满场飞奔，都知道他现在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孙树立的爱将，又听说他是孔台长的外甥，别看孔台长级别不高，可人缘不错，谁都给他几分面子。 因为在场的领导不少，所以晚上酒喝得都有节制，气氛也很融洽。 酒宴结束之后，孙树立直接回酒店房间，其他人多半都住在市内，孔台长这次过来住在儿子孔强那里，他提前打电话让儿子过来接他。 张合欢扶着孔台来到车前，孔强见到是他，非得让他上车顺便把他给送回去。 张合欢跟孔强也有日子没见面了，孔强过去找张合欢帮过忙，问起张合欢的近况，张合欢简单介绍了一下。 孔强先把老爷子给送回小区，其实他是想跟张合欢再喝两杯，驱车去了老街的一家烤肉店。 张合欢道：“你开车能喝酒吗？” 孔强笑道：“没事儿，待会儿我弟过来送咱们。” 张合欢点了点头，想起孔台长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在鹏城，他只见过孔强。 两人喝了半斤酒，孔家老三孔亮过来了，头发有点蓬乱，戴着近视眼镜，穿着一身运动服，有些不修边幅。 孔强挥了挥手：“老三，过来！” 孔亮道：“这么晚了你叫我出来开车，你可真能折腾我。” 孔强笑道：“这离你住得地方近，咱爸来了，你都不去觐见，你小子反了是不？” 孔亮坐下，要了瓶可乐，孔强帮他们做了个介绍。 孔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为了你我可没少挨骂。”他有点书呆子气，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 张合欢笑道：“亮哥，您怎么为我挨得骂？” 孔亮道：“我妈整天说我没本事，夸你能耐，会哄女孩子，女朋友如何如何漂亮。”他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举起酒杯道：“那我给您赔个不是。” “那倒不必，我的确这方面没什么本事。” 张合欢道：“亮哥是没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其实这方面是要讲究缘分的。” 孔亮点了点头。 孔强道：“我让你来我公司帮忙你怎么不来？整天瞎混什么？” 孔亮道：“你是做建筑公司的，我是搞游戏设计的，咱们两人的行业风马牛不相及。” 孔强道：“你辞职都一年多了，就这么混着，你倒是做出一款游戏给我瞧瞧啊？” 孔亮道：“我一个人做不来。” “你就吹吧。” “我怎么吹了？我丢了工作是因为他们嫉妒我，我失业了不假，可这么久了，我没找家里要一分钱，我能养活自己。” “生存和生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吧！” 孔亮道：“非得开名车住豪宅才叫生活？你就一身商人的铜臭气。” 张合欢看到这弟俩一言不合要开干，赶紧帮着协调：“别介啊，大过年的，咱们和谐为重，来咱们哥仨喝一杯。” 孔强和孔亮弟兄俩互相看了一眼，陪着张合欢喝了一杯。 张合欢道：“亮哥做游戏的？” 孔亮点了点头：“我过去做程式设计的，什么都干过，现在就是开发点手机app赚钱。” 孔强摇了摇头，始终不认为弟弟是个靠谱之人。 张合欢道：“都什么软件啊？” 孔亮把自己手机掏了出来，给张合欢看一款他做得看图软件，张合欢点开看了看，感觉不错，想不到孔家老三还是个不错的程序员。 张合欢道：“有兴趣去电视台工作吗？我帮你介绍南江电视台。” 孔亮笑道：“我对体制内的工作没什么兴趣。” 孔强暗叹这个兄弟情商就是低，人家好心帮他介绍工作，他就直接给怼了回去。 张合欢主动提出跟孔亮加个联系方式，或许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孔强告诉张合欢他最近也要去南江，表姐夫夏侯明在南江接了个大工程，其中一部分交给了他，开春就会施工，等他去了南江大家接触的机会就多了。 张合欢知道夏侯明是做安防工程的，孔强是做基建出身，看来这个工程不小。 因为当晚要在家里住，张合欢没敢耽搁太久，晚上十点半就提议回家，到了家里发现一家人都在等着他。 大姐张合欣知道他出去喝酒特地给他炖了银耳粥，老妈坐在电视机前追剧，妹妹张合月一个人在房间里复习，一家人很是温馨。 张合欢端起银耳粥喝了，老妈关上电视凑了过来：“明天元宵节了，七月过不过来？”儿子回来两天了，没见一个女孩子陪他，柳云思居然有些心急了，人往往就是这样矛盾。 第二百七十四章登门 张合欢笑道：“约好的事情，应该不会变。”这两天他也没跟楚七月联络，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回来了，还是正在归途的飞机上。 两人最近各忙各的事情，想起对方的时候发条消息，看到之后想着回复，有些时候甚至好几天才同一个电话，他们的表现有些不像热恋中的情侣，其实仔细想想，两人好像还没有进入过那个状态。 除了和她最初相识的那段时间，楚七月正处于刚刚失去父亲的悲痛中，情绪有些不稳定，当她从悲伤中走出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冷静和理性。 张合欢没见过她的父亲，但是在他和楚七月母亲方明如的接触中发现，楚七月的冷静和理性应该有部分秉承于她的基因，以楚七月的聪明不会对自己和安然的暧昧觉察不到，她和安然的关系表面看似融洽，可想要真正走近很难，安然在感情方面反倒直接许多。 张合欢甚至有种感觉，楚七月就像一个耐心的猎手，冷静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一定也有过纠结，坚持还是放弃？张合欢忽然生出一种很想了解楚国良的冲动，他要看看楚国良是个怎样的人，通常子女的性格都是继承于父母，了解了楚国良就更便于了解楚七月。 张合欢终究还是没有给楚七月打这个电话，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他方才拨通了楚七月的手机。 “七月，回来了吗？” 楚七月的声音很平静：“我到南江了，中午的高铁，下午两点可以到鹏城。” “我去接你。” “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平淡如水，像极了一对老夫老妻。 张合欢虽然知道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持久隽永，但是他认为目前这种状态应该遇到了问题，这种节奏并非是他所希望的，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楚七月的节奏，临挂电话的时候，张合欢道：“我想你了。” 楚七月道：“知道。” 张合欢抿了抿嘴唇，说了一句比较肉麻的话：“我爱你。”这种话很难从他嘴里说出来。 楚七月回复：“知道，下午见面再说。” “好吧！” 张合欢挂上电话，多少有些垂头丧气，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当自己的套路在楚七月面前作用不大的时候，这货难免会有挫败感。 张合欢是个越挫越勇的人，楚七月越是理性对待他们的关系，他这边反倒越挫越勇。 楚七月走出高铁站的时候，左顾右盼没看到张合欢的车，这货明明跟她说开一辆本田商务过来接她，难道他迟到了？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循声望去，看到张合欢骑着一辆挎斗三轮摩托朝她疾驰过来。 楚七月真是无语，他可真会出洋相，这里是摩托禁行区，哪有人骑摩托车来接人的。 张合欢催促：“快，快上来，马上交警过来了。” 楚七月忍不住想笑，把行李箱放在挎斗里面，来到张合欢身后坐下，张合欢递给她一头盔，顺便将一件事先准备的军大衣给她裹上，想的倒是周到。 提醒楚七月坐稳了，张合欢驱车向下驶去，可能是因为元宵节的缘故，交警没顾上管理这个违章分子。 楚七月搂着这货的腰，头盔靠紧了他的头盔。张合欢用头盔碰了碰她，两人心中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楚七月搂得越发紧了，没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对他已经可以做到心态风波不惊，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内心中的百种柔情瞬间涌出，刹那间只觉得抱住他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明知道应该放手，可却偏偏不舍得放手。 张合欢本想带着楚七月直接回家，可楚七月要先去一趟酒店，张合欢把她送去了万豪。 楚七月下车之后懂得直跺脚，嗔怪道：“这么冷的天，你就开辆三轮来接我，真能出洋相。” 张合欢乐道：“我这不是想你好好抱抱我吗？”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道：“歪心眼儿真多。” 张合欢把行李箱拎下来：“我送你上去。” 楚七月摇了摇头道：“你去地下停车场把我那辆车开出来，太冷了，再这么折腾，我非冻病了不可。” 张合欢伸手捧住她的脸，小脸果真冰凉凉的。 楚七月含羞道：“行了，您赶紧去吧，人来人往的，也不怕人笑话。”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把那辆挎斗摩托放在停车场，这车是找刘长河借来的，主要是想给楚七月制造一个意外。 来到地下车库，找到楚七月的那辆mini，车停了一个月，电瓶有些亏电，张合欢临时打了救援电话，还好楚七月在房间里又是整理又是化妆，一个小时才下来。 张合欢看到她手中拎着礼物，知道是给家人准备的，拉开后备箱，将东西放进去，又抢着来到副驾把车门给打开。 楚七月看到他殷勤的样子，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今天怎么殷勤？” 张合欢等她上了车，先把车门关好，然后绕回到驾驶位置上坐下，自己系上安全带之前，先帮助楚七月将安全带系好，趁着楚七月没注意，突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楚七月挥拳在他身上打了两下：“讨厌。” 张合欢哈哈大笑，驱车向家的方向行去，本来老妈打算去外面饭店吃，可张合欢想了想还是在家里，这样才显得亲近，楚七月也一定这样想。 来到楼下把车停好，楚七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样去你家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上次来这里接小月，再说了你也见过我妈啊。” 楚七月道：“一起吃饭是第一次。”她去后备箱将东西拿出来。 张合欢这次没帮她拎着，里面都是她要送的礼物。 两人走进楼洞里，灯坏了，张合欢用力跺了两脚都没有反应，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向楚七月笑了笑道：“老小区，公共设施经常坏，你别介意啊。” 楚七月道：“几楼啊？” “三楼！” 张合欢猝不及防又把她的纤腰给搂住，低下头摸着黑吻住了她的樱唇，楚七月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也不好反抗，被这货又亲又摸的，好歹是他家门口，不敢太过放肆，过了一会儿瘾，这货把楚七月放开，楚七月娇嘘喘喘，啐道：“不要脸你，我妆都被你弄花了。” 张合欢道：“没有。” 楚七月将礼物塞到他手里，自己打开手机看了看，张合欢帮着补光照亮，还好没花。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我不去了。” 张合欢道：“别介啊，大不了回头我让你加倍亲回来。” 楚七月道：“瞧你个流氓相，我怎么这么烦你？” 张合欢道：“见到你这样的美女我都不流氓，那我肯定不正常。” 楚七月道：“你见谁都这样吧。” “天地良心，我一直守身如玉。” “别糟蹋这词儿。” 楚七月稍微整理了一下，重新接过礼物，让张合欢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 张合月看到门口的楚七月，开心极了：“七月姐，我好想你啊！”冲上去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张合欢道：“边儿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抱了？” 张合月道：“就许你抱啊？” 柳云思也迎了出来，笑道：“小月，别淘，七月来了啊。” 楚七月俏脸微红，腼腆笑着道：“阿姨好！” “赶快进来，外面冷。” 楚七月走进去想换鞋，柳云思让她别麻烦。张合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七月来了，你先坐，我炒好菜这就出来。” 楚七月虽然出身富贵，可是她很少感受到这样的家庭氛围，家里暖气挺足，张合欢过来帮她将外套脱了，楚七月给柳云思买了块手表，给张合欣买了个包包，给张合月买了一条项链。 张合欢一看单单这三样礼物二三十万就花出去了，柳云思不懂品牌，可张合月多少懂点，惊叹道：“七月姐，宝格丽的项链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啊。” 楚七月笑道：“怎么？不喜欢啊？” 张合月摇了摇头道：“喜欢，我特喜欢这个小轮胎，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柳云思望着她送得手表，她没用过奢侈品，不认识这是什么牌子，听女儿说这叫积家，看盒子就感觉很名贵。 张合欣端着菜出来：“七月，你来家里吃饭不用送这样贵重的礼物。”看了一眼送给她的包包，一看lv的标就知道价值不菲。 楚七月求助地望着张合欢，示意他开口说话。 张合欢道：“人家七月在欧洲花费心思帮你们精心挑选的礼物，你们要是不收，就太屈她的心了，再说了，七月又不是外人。” 楚七月听他能说出这句话，此前对他的那点儿埋怨瞬间烟消云散。 柳云思道：“那就收下。”她一开口两位女儿也不好说什么。 楚七月也很会做事，打开表盒调整时间帮助柳云思将手表戴上。 柳云思对儿子的这位女朋友越看越是喜欢，有钱不说，长得还漂亮，而且特别懂事。柳云思戴好手表，起身回了房间，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看上去就有年头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断点 来到楚七月身边坐下：“七月啊，你送了这么多礼物给我们，阿姨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我结婚时的嫁妆，阿姨手粗戴不着，你试试。” 楚七月一看那手镯通体透明碧绿，她也喜欢翡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镯子绝对价值不菲。 张合欢对翡翠很懂行，只是他想不到老妈居然有一只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到底是亲娘啊，不出手则已，出手就一鸣惊人。 张合欢故意道：“妈，您这是用啤酒瓶子磨得吧？这么绿？” 柳云思呸了一声：“滚一边去，我们柳家祖上是大地主，多少还得留下点东西，七月这么好，我当然得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一边抓着楚七月的手给她套上。 楚七月道：“阿姨，您这太贵重了。” 柳云思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再珍贵也比不上你。” 楚七月戴上了，她皮肤本来就白，戴上这镯子格外好看。 张合月笑道：“套牢了啊，妈，还是您厉害，我第一次见套圈套住一大活人的。”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楚七月也笑了，俏脸红扑扑的，心中温暖极了。 张合欢知道楚七月从小就缺乏家庭温暖，他虽然和楚七月一样都出自于离异家庭，但是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他有姐妹，楚七月没有，而且楚七月的母亲跟自己老妈性格不一样，方明如过于理智，对楚七月的教育方式有些严苛，可以说楚七月从小就在一种压抑的家庭氛围中长大。 今晚的菜是柳云思和张合欣合作的，楚七月对她们的厨艺赞不绝口。 柳云思道：“喜欢吃阿姨做的饭吗？” “喜欢！” 柳云思道：“等你们结婚了，我每天都给你们做饭，前提是你们别嫌弃我。” 楚七月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张合欢肯定是她亲生的，套路都这么多。 张合欢咧着嘴笑道：“不结婚也能每天过来吃饭。” 柳云思道：“哪有不结婚的，男大当娶女大当嫁，早结婚好，早生孩子身体恢复特别快。”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妈，你别把人家给吓着。一镯子套了一儿媳妇还想要孙子，您可真不吃亏。” 张合欣忍俊不禁道：“妈，您还没下汤圆呢。” “哎呦，我怎么给忘了。”柳云思起身道：“我去下汤圆，吃几个报数。”笑眯眯望着楚七月道：“这丫头真俊，难怪把我傻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她儿子什么样她心里有数，这么说是给儿子帮忙呢。 柳云思总觉得男人没有不风流的，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总会慢慢安下心来，就算她那个不靠谱的前夫，现在不也是定下了性子？柳云思虽然不喜欢儿子在感情上三心二意，可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减少半分对儿子的爱。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前夫身上是无法容忍的，可发生在儿子身上却觉得他是年轻贪玩，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潜在的双标。 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美美吃了顿元宵，张合欢提出要带楚七月去看灯展。 从家里走出来，楚七月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晚饭的气氛不错，可心里还是有些拘谨。 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主动牵住了张合欢的手：“你打算带我去哪儿看灯展？好不好看？” 张合欢笑道：“什么灯也不如你的大灯好看。”眼睛盯着楚七月的胸。 楚七月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老实交代，你到底看过多少女人的大灯。” 张合欢讨饶道：“没有，没有……” “你敢说没有。” 张合欢道：“有，有个残疾人……” 楚七月怒道：“你是不是人，残疾人都不放过，她叫什么？” 张合欢想了想道：“维纳斯！”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臭不要脸你。” “我感觉维纳斯的大灯不如你的亮。” 楚七月道：“离我远点。” 两人上了车，张合欢准备开车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居然是骆清扬打来的，心中有些奇怪，她很少主动跟自己打电话，就算打电话通常也是为了安然，接通电话：“喂！骆总，有什么指教啊？” “小张，说话方便吗？” 张合欢看了楚七月一眼：“您说！” 楚七月推开车门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在车内张合欢不方便说话，所以马上选择回避。 骆清扬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你单独见一面。” 张合欢道：“得过两天吧，我这两天在老家。” “这事儿很急，关于安然的……” 张合欢听她这么说顿时紧张了起来：“明天行吗？我明天一早回去，估计十点前能赶到。” 骆清扬道：“好的，上午十一点，我在家里等你，你知道吧，南江院子，你千万不要告诉安然。” “好的！” 张合欢挂上电话，落下车窗招呼楚七月上车。 楚七月坐好之后，张合欢道：“骆清扬的电话。” 楚七月道：“你的事情不用告诉我。”骆清扬的电话肯定和安然有关，如果说她心中一点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张合欢道：“去栖云湖看灯展吧。” “明天我要去汉县，一起去？” 张合欢摇了摇头：“明天我得回一趟南江。” 楚七月哦了一声，并没有往下追问，因为此前张合欢说过这几天都会在鹏城，一定是刚才的电话让他改变了行程，忽然感到意兴阑珊，轻声道：“我有些累了，你还是送我回酒店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驱车向万豪行去，万豪就位于栖云湖畔，距离灯展现场不远，他故意舍近求远，快到灯展现场的时候，装模作样道：“前面封路了。” 楚七月白了他一眼，还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九九。 张合欢笑道：“来都来了，下去转转。” 楚七月道：“我算是知道了，上了贼船身不由己。” 张合欢道：“这船是你的，我就是个司机兼搭车的。”他找了个空车位把车给停下，一路小跑绕到另外一边给楚七月开门。 楚七月下了车，这货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楚七月道：“神经病，我又不冷，你赶紧穿上，千万别冻着。”把外套递给他让他穿上。 张合欢指了指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挺热闹啊。” 楚七月知道他心虚，快步往前走，张合欢赶紧跟上，一把将她的肩膀给揽住，楚七月皱着眉头：“过去好像没见你对我这么殷勤？” 张合欢道：“过去对你感情没那么深，处得越长感觉你越好，我当然得珍惜，你要是不开心跑了，我上哪儿找媳妇去。” 楚七月抬起手亮了亮她今晚得到的翡翠镯子：“你是怕你们家祖传宝贝跑了吧？” “跟你这宝贝相比，这玩意儿连玻璃渣都不算。” “这么说话呢，回头我告诉阿姨，看她不抽你。” 张合欢道：“我妈才不会，在她心中你也是最珍贵的。” 楚七月莞尔道：“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无非是为自己的心虚做掩饰。” “真是知夫莫若妻，你太了解我了。” 楚七月道：“别瞎说，我是我你是你。”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不管你怎么想。” 楚七月道：“你信不信，我很少想跟你之间的事情。” 张合欢笑道：“不敢多想是害怕自己成瘾。” “如果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想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害怕？”楚七月明澈的双目望着张合欢。 张合欢摇了摇头，真要是那个样子，岂不是要走向婚姻了？过去他从未想过要结婚，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他看来婚姻是自由的坟墓，从家人飞机失事开始，他的内心就对婚姻家庭充满了恐惧，如果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可如果当一个人有了家庭，那么他顾虑的事情就会很多。 楚七月却从张合欢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他的惶恐，张合欢的眼神很少有过这样的飘忽，她笑了起来：“你不用怕，我对婚姻比你更加恐惧。” 她伸出手主动牵住张合欢的手，两人走入五彩缤纷的花灯中，张合欢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楚七月仿佛比自己更加理性更加坚强，也许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不过以她的年龄不可能将感情看得如此通透。 张合欢道：“猪场怎么样了？” 楚七月笑道：“从咱们这次见面，你好像第一次关心我的事业。” “不是不关心，而是帮不上太多的忙，你楚大小姐也不差这点银子，我总觉得你玩票的性质居多。”张合欢当然清楚楚七月并非玩票，她最初在汉县开养猪场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华方集团。 楚七月道：“我不管你的事情，你也别介入我的事业。” 张合欢道：“我争取明天晚上回来。” 楚七月诧异地望着他：“你没必要刻意这么做。” 张合欢道：“我想多陪你几天，我一早去南江，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够返程。” 楚七月道：“安然也是我的朋友，如果她遇到了麻烦，我也可以帮忙的。” 张合欢一早乘高铁去了南江，下了高铁，先给骆清扬打了个电话，骆清扬没接。 张合欢打了辆出租，等到了南江院子，距离预定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可他一下车就感觉有些不对头，南江院子前方停了不少辆警车，外面围了不少人，现场气氛显得非常压抑。 张合欢的内心顿时紧张了起来，联想起昨晚骆清扬给他打电话时紧张的语气，又想起刚才电话无人应答，他赶紧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有人接听了电话。 “骆总吗？” “张合欢？”那边竟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张合欢愣了一下：“你是……”骆清扬的手机怎么会落在其他人的手里？ 没过多久，另外有人接过电话：“张合欢，是我！乔胜男！” 张合欢听到乔胜男的声音顿时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不然乔胜男不会以本来的身份示人，难道此前刘海余说过的收网行动开始了。警方展开收网行动，将骆清扬来了个人赃并获。 张合欢道：“发生了什么？骆总邀请我过来见面的。” 乔胜男道：“你在什么地方？” 张合欢把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说了，乔胜男让他就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张合欢看到身穿警服的乔胜男出来了，张合欢主动迎了上去：“胜男……” 乔胜男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张合欢这才留意到乔胜男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还有一名警察陪同，乔胜男语气严厉道：“张合欢同志，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来。” 张合欢知道乔胜男肯定是不方便暴露跟自己的关系，不过从她恢复原名，公开穿上警服来看，卧底生涯彻底结束了，张合欢跟着她走入南江院子。 看到骆清扬的住处已经被封锁起来，张合欢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乔胜男没搭理他，将他带到物业临时提供的一间办公室内。 南江没有供暖，房间里有些冷，里面有几名警察正在分别询问小区里的物管和住户，所有人的表情都非常严峻。 乔胜男将张合欢带进了里面的小屋，另外一名同事陪同。 乔胜男坐下，张合欢本想拉张椅子坐下，乔胜男道：“没让你坐。” 张合欢只好站着：“乔警官，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现在必须公事公办，没有暴露他和乔胜男关系的必要。 “骆清扬于三小时前死亡。” “什么？”张合欢目瞪口呆。 乔胜男点了点头，意思是你听得没错。 张合欢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怎么可能啊，我昨晚跟她还通过电话，她好好的，是她约我今天过来见面，这怎么就死了？是凶杀还是自杀？” “正在调查，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昨晚和她的通话内容，以及汇报一下从昨晚通话之后到现在为止的所有行踪。” 张合欢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提起安然的名字，这是为了避免给安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乔胜男道：“你跟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张合欢想了想，跟骆清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安然跟着自己去辽城北方影城，骆清扬因为不放心女儿所以跟着追到了辽城，当时她还说解决安然的合约没有任何问题，可这才过几天啊，骆清扬居然就死了，上次见她身体状态精神状态都很好。 虽然警方至今没有公布死因，张合欢仍然认为骆清扬的死并非偶然，如果是他杀，那十有八九跟岳开山有关系。 乔胜男让另外一名警员帮忙做了笔录，她先出去了。 张合欢单单交代情况就半个小时，最后签字，问了一下自己能不能离开，那名警员告诉他，可以离开南江院子，但是短期内不可离开南江，要随时配合调查情况。 张合欢有些郁闷，自己配合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而且我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了。 来到外面，刚好看到乔胜男回来，张合欢迎了上去：“乔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胜男向周围看了看：“我送你出去吧。” 两人出了南江院子，乔胜男道：“安然目前人在沪海，刚刚联系上她了，没告诉她骆清扬的死讯，就说骆清扬出了车祸，让她尽快赶来。” “我去接她。”张合欢主动请缨。 乔胜男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已经做出了安排。” “安然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母亲，这种时候需要有人在她身边。” 乔胜男道：“适当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到场。” 张合欢点了点头。 乔胜男又向他强调了一次，最近几天要随时通报行程，不要离开南江。 张合欢抗议道：“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们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行动自由？” “没人限制你的行动自由，我们只是按照规章办事。” 张合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的任务看来已经结束了，骆清扬的死是不是让你的案子无法查下去了？” 乔胜男抿了抿嘴唇：“你最好少过问警方的事情。” 张合欢的内心极其压抑，他甚至有些内疚，如果昨晚自己重视这件事，当即就赶回南江，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骆清扬既然约好了和自己在十一点见面，就证明她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张合欢先打了个电话给刘海余，他应该和乔胜男始终都有联系，希望能从刘海余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刘海余显然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告诉张合欢自己人在南江，让张合欢耐心等待，事情很快就会有说法。 张合欢站在南江院子的门口望着成群结队的警车，自从人生回档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彷徨，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许多事，可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眼前浮现出安然从高楼上坠落而下的情景，他用尽全力冲了过去，想在安然坠楼之前抓住她的手，他甚至触及了安然的指尖，但是仍然没能成功抓住她的手，眼看着安然在面前坠落，下方的灯火排列成一片璀璨的银河，安然的红裙飘扬在夜空中，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花，又像是一团黑夜中孤独的火焰。 张合欢用力闭上了双眼，手机铃声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掏出电话，电话是楚七月打来的。 因为刚才张合欢在接受警察盘问的时候，提供了昨晚接到骆清扬电话时身边的具体情况，所以警方已经找楚七月证实过。 楚七月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意识到他遇到了麻烦。 张合欢告诉她骆清扬死了，目前警方正在调查，可能自己最近无法离开南江了。 楚七月听说之后，马上表示自己即刻前往南江。 张合欢让她不用过来，毕竟现在事情刚刚发生，一切都在调查中，她过来也于事无补，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嫌疑，警方也没有限制他在南江的自由。 楚七月也就没有坚持，她本想前往南江去安慰安然，可想了想，安然此时最需要的那个人绝不是自己。 一场春雨悄然到来，张合欢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坐在后座上，仍然有些浑浑噩噩的。 司机连续问了他两遍去什么地方，张合欢这才反应过来，让司机先送自己去临江创业园。 途中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关于业务上的事情，张合欢根本没心情听这方面的事情，草草敷衍了几句马上挂断。 新星域工作室今天全员休息，此前一段时间已经加班完成了文咏诗的单曲，所以工作室空无一人，张合欢进入工作室，将行李放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内，默默梳理着头绪。 节前骆清扬跟踪安然前往辽城的时候，她曾经说过，马上安然的合同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甚至和自己谈到了安然的唱片约，当时骆清扬的情绪非常乐观。 张合欢可以断定骆清扬这样的人不可能自杀，如果是他杀，什么人要杀她？ 为了安然的合约？显然不可能。 张合欢躺在沙发上，警方一直在调查山水集团，骆清扬和山水集团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难道岳开山已经有所发现，认为骆清扬的存在已经严重危及到了他的安全，所以他才下手干掉骆清扬，这样一来不但所有的线索都中断，而且还可以将罪责推到骆清扬的头上。 骆清扬昨晚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应当是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所以她想见面把安然托付给自己，这种可能性很大，或许她还想交给自己什么东西？ 张合欢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一个人在工作室呆了两个小时，张合欢接到了安然的电话。 安然那边听到张合欢的声音，哇！得一声就哭了。 张合欢道：“你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接你。” 安然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乔胜男接过了电话，对张合欢道：“青淮区分局，你来吧。” 张合欢问明了具体地址，赶紧叫了辆车把自己送过去。 这场雨下得不小，本来春雨是让人喜悦的事情，却因为骆清扬的离去而让这个世界充满了悲怆的氛围。 第二百七十六章左右为难 临近青浦区分局的时候，接到乔胜男的电话，问他到什么地方了，张合欢告诉乔胜男自己就要到了。 乔胜男让他在门口等着，她开车带安然出来了，张合欢冒着雨向警车跑去，开门来到后座坐下，看到满脸泪水的安然，安然沙哑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合欢……”然后就扑入他的怀中大声恸哭起来。 张合欢将安然拥入怀中，乔胜男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淡然道：“我们现在去辨认一下死者。” 张合欢点了点头，难怪乔胜男要把自己给叫过来，她是担心安然精神上无法承受住。握住安然冰冷的纤手，柔声劝慰道：“不用怕，我会陪着你。” 安然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妈……她不可能自杀的……”她终于肯公开承认和骆清扬之间的母女关系，可惜已经太晚了，骆清扬·没机会听到了。 乔胜男道：“目前关于死因还无定论，一切都要等到后续调查。” 他们来到停尸房，安然在看到母亲的尸体后再度崩溃，张合欢全程陪同，他留意到骆清扬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心中暗忖，这么明显的痕迹难道警方看不见吗？骆清扬分明是他杀，根本不是自杀。 由亲属确认死者身份虽然残忍但却是一个必须进行的步骤，安然确认母亲的尸体后签了字。 办理手续的时候，张合欢来到门外向乔胜男道：“脖子上这么明显的伤痕难道你们没看见？” 乔胜男道：“这么明显的勒痕当然看得到。” “那为什么不宣布是他杀？” 乔胜男向里面看了一眼，低声道：“表面上看是入室抢劫，很多东西都被翻乱了，而且留下了不少骆清扬挪用公司款项，利用不法手段谋取商业利益的证据。”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有人将这些事推到了她的身上？” 乔胜男道：“不能说是推，她本身就是参与者，不过她一死，很多线索就中断了。” 张合欢低声道：“岳开山，为什么你们不调查岳开山？” 乔胜男道：“话不要乱说，你在我面前说说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但是在其他人面前说就不一样了。”她叹了口气道：“安小姐的情绪很不稳定，你这两天多留意一些，她的经纪人几次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被我挡回去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经纪人？她的经纪人不是骆清扬吗？”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新画影业公司的季明光，我查了一下这个人的底，过去是新画的法律顾问。” 张合欢道：“我会留意。” 乔胜男道：“岳开山那边的线索彻底断了，我希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提，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也有责任。” 张合欢道：“不怪你，要怪也是那混账太狡猾。” 乔胜男道：“等她情绪平复之后，你尽量多了解一些情况，发现什么马上跟我联系。” 安然办完手续，乔胜男问了一下他们的去向，张合欢打算暂时带着她去工作室住，南江院子已经被暂时查封，而且那里是命案现场，就算以后解封，安然也不会回去，毕竟睹物思人。 乔胜男本想送他们回去，安然不想乘坐他们的车，张合欢临时从单位调了辆商务，把他们两人送去南江院子。 回去的途中他给楚七月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见到安然了。 楚七月问了一下安然现在的情绪叮嘱张合欢要多多照顾他，回头她会给安然单独发消息。 张合欢将安然带回工作室，先让她去房间内休息，本想离开，安然眼泪婆娑地抓住他的手，张合欢告诉她自己不会走，让她安心睡，自己就在一边陪着她。 安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合欢知道她没睡着，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意义，最好的方式就是陪伴。 他去楼下给安然煮了一碗面，顺便打电话给罗培红，告诉她发生的事情，让罗培红给自己请几天假。又联系了一下秦虹，让她通知一下工作室成员，这两天不用来上班了，他不想有人打扰安然的清净。 端着下好的面条回到房间内，安然还是以刚才的姿势躺着，床头柜上她的电话不停的响着，安然不为所动，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对方终于挂断了电话，张合欢道：“安然，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想吃。” 张合欢道：“多少吃一点吧，我辛辛苦苦给你下得。” 安然听他这样说，慢慢坐起身来，眼睛已经哭肿了，张合欢让她坐着，挑起面条喂她，安然吃了一口，眼泪簌簌落下，有几滴落在了面碗里。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将碗递给了安然，起身出门接电话。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的声音铿锵有力：“张合欢先生吗？” “是我！” “我是安小姐的经纪人季明光，请问您在什么地方？” 张合欢顿时警觉了起来：“我跟你好像不熟啊。” “是这样，我听说安小姐目前正和您在一起，我有急事找她，所以才冒昧打了您的电话。” “你有急事直接给她打电话，你打我电话干什么？”张合欢从心底对新画这帮人有些反感。 “张先生，安小姐是新画旗下艺员，她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但是逃避不是办法，有些问题还是要面对的。” 张合欢道：“你那么难过怎么不去死？”说完直接挂上了电话。 电话那头季明光被张合欢骂得愣住了，对方也没给他机会做出反应，有些尴尬地望着手机。 宽敞气派的办公室内，一个人背朝他坐着，正是山水集团的总裁岳开山，岳开山望着窗外起伏的山峦，在朦胧春雨中宛若虎踞龙盘，深邃的双目中闪烁着淡淡的忧伤。 季明光道：“岳总，他把电话挂了。” 岳开山道：“安然呢？” “应该跟他在一起，张合欢在临江创业园有一座音乐工作室，他们去了那里。” 岳开山道：“这孩子有些任性，真把张合欢当成她的救世主了。” 季明光道：“岳总，要不我去工作室找她？” 岳开山摇了摇头：“不用，她心情不好，给她点时间恢复。” 傍晚的时候，安然在张合欢的劝说下，终于答应出门走走，雨停了，天空还未放晴，空气中荡漾着土壤和青草混杂的清新味道，这样的味道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可安然的表情却一片黯然。 张合欢道：“等忙完这边的事情，我陪你出去走走。” 安然道：“她都没有等到我叫一声妈妈……”话未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 张合欢看着心疼，想要为她擦泪，安然扑入他的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张合欢柔声道：“别怕！凡事有我。” 安然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亲人了，能够依靠得只有张合欢。 罗培红一早就被孙树立叫到了办公室，孙树立把几封信递给她。 罗培红接过来问了一声：“我方便看吗？”其实心中明白孙树立就是给她看的，但是出于对领导的尊重，还是要程式性地问一句，她工作多年，深谙职场法则。 孙树立点了点头，算是又给出了一次批示。 罗培红逐一打开，几封全都是举报信，而且全都举报同一个人——张合欢。 罗培红不觉皱起了眉头，可以说这几封信有理有据，基本上都是真实发生的，而且还附赠了照片。看完之后，她针对其中一封信的内容解释道：“文咏诗的手的确断了，我看过她的病历，事情发生的时候剧组好多人都在，他们都能够证明。” 孙树立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胳膊骨折这么快就好了？这事儿说出去谁会相信？” 罗培红道：“听说香江那边医疗水平比较先进……” “先进也不可能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神奇的医术，不到一个星期她就在北方电影制片厂出现，完全恢复了，怎么可能？除非她从一开始就是装得。” 罗培红仍然维护道：“应该不会吧。”现在回忆起来，当时陪同文咏诗去医院的是张合欢，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怎么不会？张合欢这个混小子什么歪招想不出来？他签了文咏诗，想帮她摆脱《寻秦记》的片约，又不用赔偿，所以这小子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这个混小子啊，装倒是装全套，这一对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罗培红道：“小张没那么复杂，他一直很尊敬您，我相信这件事他绝不是要损公肥私。”在维护张合欢方面她可以做到毫无原则。 孙树立道：“你们私下搞得那个工作室以为我不知道吗？” 罗培红尴尬道：“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搞点副业我也不反对，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人家把举报信都送到我跟前来了，我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张合欢可以胡来，你不能，你是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你有正式编制，他没有，你马上跟他那个什么音乐工作室撇开关系。” 罗培红点了点头，其实当初她并不想要工作室的股份，现在刚好可以将股份名正言顺地还给张合欢，当然帮忙还是会的。这几封举报信可谓是言之有物，连张合欢跟文咏诗在一起的照片都拍到了，这些照片只要发出去，肯定能够制造一波绯闻。 罗培红小心问道：“孙台，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孙树立道：“你让张合欢把具体的情况写份说明，无论错在不在他，都要写一封道歉信，下周在台内部会议上当众道歉。” 罗培红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万一他脾气上来……” “脾气上来又能怎样？他有脾气，我还有脾气呢，别人还以为是我授意他在外面瞎搞，说我任人唯亲，我如果不对他有所惩戒，以后还怎么服众？我还怎么开展工作？” 罗培红道：“要不换个方式，别让他当众道歉了，毕竟他也没犯什么大错误，对台里贡献不小。” 孙树立望着罗培红，他当然清楚罗培红和张合欢的交情，对张合欢的处理他也非常头疼，举报信是从纪委转过来的，而且证据确凿，他要是不打，别人肯定会说他徇私。但是打重了，又怕这小子跑了，如何处理还真是非常棘手。 孙树立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罗培红道：“要不先免去他的办公室主任，保留他的台长助理。” “不行！”孙树立摇了摇头，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嘛，他想了想道：“办公室主任和台长助理都给他免了。” 罗培红道：“您不打算用他了？” 孙树立道：“我凭什么不用啊？人家说得没错，我就是太惯着他了。” 罗培红道：“下个月省里有个青年干部学习班，要不让他去学习锻炼一下。” 孙树立望着罗培红，其实那个学习班名额本来是罗培红的，她现在主动让贤，目的就是想给张合欢保留颜面，孙树立想了想道：“那就免去他的办公室主任，让他去学习锻炼。” “什么名目？”这几封举报信罗织了不少的罪名，既然要处理张合欢就得有个理由，总不能莫名其妙就把他的办公室主任给撸了。 孙树立道：“个人生活方面不检点。” 罗培红有些想笑，比起经济问题，这个问题算是很轻了，老孙还是对张合欢手下留情的，对一个未婚男青年来说，个人生活不检点几乎算不上什么问题。 罗培红道：“衡店那边下次开机还要不要他去负责？” 孙树立道：“先晾一晾他，看看他以后的表现。” 罗培红亲自去了一趟临江文创园，这件事她必须要当面跟张合欢说清楚。 罗培红抵达工作室的时候，张合欢正在厨房里做饭，好不容易哄安然睡了，他决定亲自动手给她做顿好吃的补补。他并不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富二代，对厨艺还是有些兴趣的，过去也从保姆那里学会了几道菜，今天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 罗培红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来打扰，笑道：“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 张合欢道：“安然情绪不太稳定，刚刚睡了，我去菜场买了点菜，打算给她做点东西吃。” “要帮忙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亲自动手的意义比较大。 罗培红道：“我跟你说点事，说完就走。” 张合欢笑了笑，知道她如果不是遇到了急事儿肯定不会亲自过来，请罗培红去大厅坐下，给她泡了杯咖啡。 罗培红接过咖啡：“谢谢！” 张合欢在她对面坐下：“红姐是为公事而来？” 罗培红把几封举报信递给了他，张合欢看了一遍，在文咏诗的事情上的确是他马虎了，黑玉断续膏这种秘制神药的出现完全颠覆了正常人的想像，他们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耍手段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至于自己开音乐工作室的事情老孙早就知道，但是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也是因为举报信递到纪委，他不得不过问。 张合欢看完这几封举报信，低声道：“看来我被有心人给盯上了。”举报信涉及的内容很宽泛，偷拍了他和不少异性在一起的场景。连他在喜都和朴真珠见面都被偷拍，证明投入的精力不小，而且蓄谋已久。 罗培红道：“举报信也有涉及到我，所以我打算暂时退出新星域。” 张合欢点了点头。 罗培红道：“当然，如果你希望我全力管理这边的事情，我可以从单位辞职。”她说得毫不犹豫，显示出她对张合欢的绝对信任。 张合欢道：“不用，就这小家小院的也没几个艺人，秦虹就能应付，而且你退股只是为了避嫌，有什么事情一样交给你去做。” 罗培红欣慰地笑了起来，本来她还担心张合欢有想法，事实上张合欢非常豁达，对她的处境非常理解。 张合欢道：“是我自己大意了，我在电视台毕竟有个职务，我最初是打算让七月接这个摊子的，可她不愿意。” 罗培红笑道：“你们的关系的确不适合在一起经商，楚小姐头脑很清醒。”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记得安小姐也不肯将唱片约签给你。”她对张合欢的感情世界实在是看不懂，楚七月和安然都如此优秀，他到底喜欢哪一个？选择了一个岂不是要让另外一个伤心？ 安然遇到了麻烦，正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这个时候张合欢陪伴在她身边无可厚非，但是他们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如果楚七月知道他们这个样子，肯定会不开心，罗培红感觉张合欢有时心真得很大，不过换成任何人，在这样两个如此优秀的女孩子之间也会难以取舍。 张合欢道：“孙台应该很难做吧？是准备免职还是准备处分我？我都接受。” 罗培红道：“没有你想象中严重，孙台有多欣赏你，你应该清楚。” 张合欢道：“红姐，您就直说吧，打算怎么处理？” 罗培红道：“孙台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考虑了一下，打算免去你的办公室主任，暂停台内一切职务，下个月省里有个青年干部学习班，你先去参加培训，等培训期结束再考虑你的工作安排问题。” 这笔张合欢预料中的惩戒要轻得多，他点了点头道：“我接受！” 罗培红道：“孙台还担心过重了，对你有点豆腐落在灰里，吹不得打不得。” “他担心我不服，拍屁股走人？” 罗培红笑道：“孙台对你不错。” 张合欢道：“我不会走的。”目光落在那几封举报信上，自己的确有毛病，在工作室和文咏诗签约的事情上处理得太过高调，他和罗培红又交流了一下想法，以后工作室抛头露面的工作还是交给秦虹，他们两人在南江电视台干一天就得要注意一天。 罗培红并没有停留太久，得到张合欢的理解之后，她要马上向孙台汇报，对张合欢的处理通知很快就会在内部下达。 张合欢将罗培红送出门外，罗培红道：“安然那里我就不打招呼了，你帮我跟她说声节哀顺变，葬礼什么时候？要不要我去帮忙？” 张合欢道：“目前警方还没有通知移交尸体，安然已经同意解剖，希望能够找到死亡真相。” 罗培红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他杀吗？” 张合欢回答得比较谨慎：“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清楚。”其实他早就认定了是他杀。 罗培红道：“办葬礼的时候我会帮忙，对了，还有没有让我去做的事情？” 张合欢想了想道：“你帮我去查查安然的合约，还有骆清扬的千代集团现在什么状况。” 罗培红道：“好吧，我会尽快查清楚。”上车之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楚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张合欢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罗培红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知道，她让我好好陪陪安然。” “女人再大度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做到豁达，除非她不爱你。”罗培红笑了笑：“其实我不该过问你的事情，只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尽可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吧，安然的确需要帮助，可楚小姐那边也不要忘记说一声。” 张合欢道：“谢谢红姐，我明白。” 目送罗培红驱车离去，张合欢给孙树立发了条消息——孙台，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孙树立回了一条消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张合欢感觉心里暖暖的，别的不说，单冲老孙对自己的这份恩宠，自己现在也不好拍屁股走人，以他过去的版权储备，去什么地方都能混出一番天地，可张合欢感觉南江电视台目前的氛围还算不错，关键是领导通情达理，这段时间忙于音乐工作室的组建，虽然已经成型，也签了几名艺人，但是他的声望值倒没有因此而提升太多。 他进入电视圈的初衷是要把名气做大，最近反倒忘了。 安然醒来发现张合欢不在身边，出门之后，闻到饭菜的香气，来到厨房，看到张合欢正在里面忙活，吸了吸鼻子道：“你会做饭啊？” 张合欢笑道：“你又不愿出门，外卖没营养，所以我只好赶鸭子上架了，我辛苦一下午了，多少吃点吧？” 安然点了点头，想去帮忙，张合欢让她别动手，乖乖去餐桌旁坐着。 不一会儿功夫菜就上了桌，张合欢做了一道清蒸苏眉鱼，清炒芦笋，炖了个母鸡汤，食材选得好，再加上他做饭用了心，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 安然喝了一小碗鸡汤，小声道：“这是我喝过最美味的鸡汤。” 张合欢道：“纯正的土鸡，熬了大半天了，多吃点。”他夹了个鸡腿，把鸡腿肉拆骨后放在安然面前。 安然望着张合欢，眼睛红红的：“谢谢！” “咱们之间说这个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安然道：“我好多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现在已经接受了现实。”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想哭，强忍住眼泪。 张合欢递给她纸巾，安然擦了擦眼角道：“我明天去酒店住，这里毕竟是你工作室，我住在这里不方便。” 张合欢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员工放了五天假，他们不知多感谢我。” 安然心中蛮感动的，为了安慰自己，他宁愿让事业暂时停摆：“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能赚什么钱？” 张合欢道：“钱这个东西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能太看重，我这个人天生富贵命，这辈子不会缺钱。” 安然道：“显摆。”有张合欢在身边陪伴，心情好了许多，如果不是他在，真不知道如何熬过这段痛苦的时光。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次是乔胜男打来了电话，乔胜男问了一下安然的情绪，她还有几件事想跟安然当面沟通，让张合欢征求一下安然的意见，看看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安然表示自己现在没什么问题，让乔胜男现在就可以过来，她也很关心母亲死亡的真相，接受现实之后，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任何消息都能够承受得住。 吃过晚饭，安然主动去收拾碗筷，张合欢也没有跟她争，让她做点事，帮助她渐渐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张合欢坐在沙发上给楚七月发了个消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复拨通了楚七月的电话，无人接听，罗培红的话还是应验了，在帮助安然疗伤走出低谷的同时，他伤害到了楚七月，无论是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张合欢意识到玩感情要比玩女人复杂的得多，后者只要你舍得给钱，人家是不会介意你拥有多少个女人，而前者，当有人专心为你付出的同时，她当然希望你也能够以同样的感情对她。 第二百七十七章两面三刀 张合欢闭上双眼，仔细思索了一下，自己心中究竟最爱得是谁？一会儿眼前浮现出楚七月的样子，一会儿变成了安然，一会儿又变成了乔胜男，甚至还想到了文咏诗，张合欢搞不清楚，往往聪明人都会被非常简单的问题困扰。 张合欢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根本不懂爱，他上辈子缺爱，人生回档之后，可能是老天爷要补偿自己吧，一股脑将这么多位优秀的女孩子送到自己身边，偏偏自己现在的思想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不再像过去那样走肾，非得选择走心，走着走着，连他自己都迷糊了。 乔胜男一个小时后来到了张合欢的音乐工作室，她是第一次过来，对张合欢创造的奇迹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人活着就是在不停的折腾，而且不论在什么地方总能折腾出一些花样。 安然情绪稳定了许多，只是仍然不爱说话，她主动给乔胜男煮了咖啡。 乔胜男打量着工作室的环境，张合欢道：“想不想参观一下？”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来说点事情，交代完了就走，这么大地方就你一个人？” 张合欢道：“安然想要清净，所以我给员工放了几天假，我在南江还没买房子。” 乔胜男道：“环境很不错了，你倒也有心。” 张合欢总觉得乔胜男这句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他和乔胜男之间的关系算是有些暧昧吧，不过随着乔胜男来到南江执行任务，他们之间的发展就突然停滞，暧昧的氛围就变得越来越淡，一度老妈还将乔胜男当成理想的儿媳妇呢。 安然送上咖啡，乔胜男说了声谢谢，闻了闻咖啡的香气：“安小姐请坐。” 安然在张合欢身边坐下了：“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 乔胜男道：“他杀，表面上看是入室抢劫，我们调查小区的监控，发现了一些线索，目前正在追捕凶手。” 安然眼圈又红了：“不可能，南江院子的物管一直都很好，过去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乔胜男道：“的确如此，如果排除偶然性的入室抢劫，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蓄意谋杀，在死者去世之前，作为她的女儿你有没有发现她有反常的举动吗？” 安然摇了摇头，母亲出事的时候她人在沪海跟公司谈解约呢，本来说好了她去了就能签手续，可新画方面不知怎么又变卦了。 乔胜男道：“我们在罪案现场发现了一些东西。” 安然道：“什么东西？” 乔胜男面露难色，看了张合欢一眼，张合欢道：“要是不方便说我可以回避。” 乔胜男道：“不用回避，就是在骆清扬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不雅视频，有许多都是死者本人的。” 安然错愕地瞪大了双目，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接受了。 乔胜男道：“你对千代集团了解多少？” 安然道：“我不知道，我们关系不好，所以她的生意我从不过问。” 乔胜男道：“千代集团不仅仅是一个制衣集团，同时也拥有不少的模特儿，根据我的调查，死者生前曾经利用公司的模特儿从事过权色交易。” 张合欢一旁听着都有点颠覆三观了，卧槽，骆清扬居然干这个？乔胜男卧底千代肯定掌握了证据不然不会这么说。 安然道：“不可能，为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诋毁她？” 张合欢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乔胜男平静道：“不是诋毁，是事实，千代集团涉及许多犯罪行为，权色交易只是其中之一，目前公司正在全面清查中，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骆清扬有过许多违法的行为。” 安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和千代集团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乔胜男道：“恐怕并不是这样吧，你早就是千代集团的股东，千代负债累累，骆清扬遇害，这些债务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说什么？” 张合欢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罗培红打来了电话，张合欢出门去接。 罗培红的语气非常紧张：“合欢，出大事了，千代集团亏空两个亿，千代集团的法人是安然，她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张合欢愣住了，这就意味着安然无法从负债累累的千代集团置身事外，以常理来论，身为母亲的骆清扬是不可能这么坑自己闺女的。 罗培红没听到张合欢说话，以为他也被吓住了：“你没事吧？” 张合欢道：“没事，红姐，您接着说。” 罗培红又告诉张合欢，安然的经纪约如今还在新画，新画方面从未有过跟她解约的意思。 张合欢接完这个电话，回去的时候看到安然坐在那里抹眼泪，乔胜男默默喝着咖啡。 安然用纸巾擦干净眼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法人，我……我从未参加过千代集团任何的会议，更没有介入经营。” 乔胜男道：“你说得这些情况我全都记录下来，也会一一核实，不过我是负责刑侦的，关于经济上的事情不归我管，近期肯定会有专人找你调查。” 安然道：“我有个请求，你们掌握的那些视频可不可以保守秘密？” 乔胜男道：“放心吧，我们有纪律的，不可能泄露死者的隐私。”她起身告辞。 张合欢让安然去休息，自己送乔胜男出门。 来到门外乔胜男停下脚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听说千代集团有好多债务，安然是法人要承担责任？” 乔胜男道：“有这回事。” “你不觉得这件事像一个局吗？你去千代卧底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看不出这其中有问题？一定岳开山。” 乔胜男皱了皱眉头：“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来指点。” “我不是指点你的工作，我只是想说说我的想法，骆清扬卷入权色交易，那些不雅视频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什么入室抢劫，根本就是蓄意谋杀，骆清扬的存在威胁到了岳开山的安全，或者你们的调查引起了岳开山的警觉，他找人干掉骆清扬，然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 “有证据吗？”乔胜男在心底认同张合欢的分析，但是分析的再准确还是需要证据的。 张合欢愤然道：“去特么的证据，岳开山太狠了，害死骆清扬不说，还把所有的坏事都栽在她的头上，想方设法给安然留了那么多的债务，这笔帐，我必然要跟他算。” 乔胜男道：“张合欢，我警告你不要擅自乱来，我们警方自然会调查取证，不用你过问。”她了解张合欢的脾气，这货脾气上来就没有不敢干的事儿。 “调查取证，你卧底好几个月，调查到什么了？不该死的死了，该抓的没抓到。” 乔胜男怒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评价。” 张合欢道：“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为什不去调查，骆清扬死了，线索断了，罪名全都落在她的身上，你们不要始终盯住千代集团，去查山水集团，我就不信那么大的山水集团就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以沉默表达对他的抗议。 走了几步，她意识到自己还有话没说，停下脚步，却并未回身：“你帮忙留意一下安然的动向，有任何人跟她联系你要第一时间向我通报。” “她替千代集团背了两个亿的债，这两天会有无数债主上门。” 乔胜男道：“除了法律，谁都帮不了她。你问问她，骆清扬有没有留给她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否说过一些启示性的话？” “我知道，合适的时候我会问她。” 张合欢不信，他可以帮助安然，只要有他在，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安然。 安然清楚逃避不是办法，身为千代集团的法人，她必须要解决面临的债务问题，张合欢陪同她前往集团办公地点，这是为了帮助安然从麻烦中解脱出来。 公司已经暂时停业，骆清扬的遇害让千代集团完全停摆。 安然坐在母亲的办公桌前，房间里被搜了个遍，检察机关已经提前取证，在最终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还无法启动破产申请程序，骆清扬现在面临多项罪名，其中一项就是涉嫌骗取贷款。 银行方面已经申请查封千代，安然捂着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张合欢道：“不用怕，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首先证明你跟千代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个公司法人是她在你不知情的状况下安排的，现在咱们找一些相关证据。” 安然这才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两人开始在办公室内寻找线索，其实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都已经来过，他们很难再发现有用的线索。 两人正在忙活的时候，季明光来了，他是安然现在的经纪人。 季明光进入办公室看到屋内一片狼藉的场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安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季明光道：“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不接，所以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了。” 安然把季明光介绍给张合欢，季明光向张合欢点了点头，连伸手的意思都没有：“安小姐，可不可以单独谈谈？” 安然道：“没必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你说吧。” 季明光道：“我最近洽谈了一部电影，剧本我……” 安然摇了摇头：“我之前在沪海跟你说得已经非常清楚了，我要和新画解约，我不想接任何的工作，新画方面也答应解约了，为什么会变卦？” 季明光道：“当时解约是骆女士替你谈得，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请恕我直言，合同上有明确的赔偿规定，你现在的状况承担不起。我今天过来是代表岳先生告诉你，千代的债务他可以替你解决，但前提是你要服从公司的安排。” 安然断然拒绝道：“不，我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我也不会执行合同。” 季明光还想说话，张合欢道：“你听得还不够清楚吗？你回去告诉岳开山，我想见他。” 季明光望着张合欢，此前他们在电话中就有过一次交锋，这小子出言不逊让自己去死。 季光明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岳总不会见你。”当着两人的面他给岳开山打了一个电话，拨通后汇报了一下情况，岳开山让他将手机递给安然。 安然看了一眼张合欢，张合欢报以鼓励的目光，安然从他那里得到了勇气，接过电话：“岳总！”她是岳开山的干女儿，现在不称呼他为干爹而是岳总，心中有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意思，其实叫他岳总也没错，毕竟 岳开山的声音低沉温和：“安然，为什么不肯接我电话啊，你妈妈的事情我很难过，但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并不方便出面，你理解吗？” 安然道：“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你处理不好吧，千代集团的情况我都清楚，清扬糊涂啊，怎么可以给你留下那么多的麻烦，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问题。” 安然道：“不用。” 岳开山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来家里吃顿饭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安然道：“我的合约……” “小事一桩，你来吧，咱们当面谈。” 安然将手机还给了季光明。 季光明道：“安小姐，新画对你不错的，没必要总想着解约，你拍得那部《秦淮十三钗》已经过审了，很快就会安排上映，凭新画的实力，和章导的口碑，这部电影一定会让你一炮而红的。” 安然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会跟岳总说清楚。” 季光明还想说什么，张合欢一瞪眼：“你听不懂人话怎么着？” 季光明道：“什么素质。” 张合欢指了指门外，示意他赶紧走人，再不走就准备撸袖子暴力驱逐了，季光明虽然是个律师但是他也不敢跟张合欢硬顶，发现这货并不好惹。 季光明走后，安然扑入张合欢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脸贴在他胸前：“是岳开山害死了我妈妈，我不会呆在新画了。” 张合欢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放心吧，我陪你去，我倒要会会这个岳开山。” 岳开山就住在南江院子，此前张合欢并不知道，山水集团开发了这里，岳开山选择的住处并非位于小区中心，而是小区的东南角。 当然这只是岳开山诸多房产之一，他选择在这里请安然吃饭，似乎别有一番深意，张合欢将之理解为恶毒，这不是故意要勾起安然的痛苦吗？ 张合欢的不请自来应该在岳开山的计算之中。 进入岳家的院子，发现这片院子是特别规划，足有三亩地的中式庭院布局合理，园景精致，美轮美奂。 餐厅就在水池旁，和起居区并不想连。 岳开山坐在餐厅内饮茶，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岳开山微笑站起身：“你们来了。”从他的招呼声中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因张合欢的到来而感到惊奇。 张合欢留意到餐具准备了三套，这就证明岳开山早有准备。 安然虽然心中对岳开山充满了仇恨但是表面上并未流露出来，低声道：“岳总。” 岳开山笑容仍然温暖，望着张合欢故意道：“这位是……” 张合欢道：“我是她的男朋友张合欢。” 安然抬头看了张合欢一眼，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可马上又意识到，也许张合欢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支持自己，向岳开山证明他会保护自己。 岳开山道：“安然是我的干女儿，这件事我都没有听说过啊。” 安然道：“岳总，认您当干爹是我妈妈的意思，现在我妈已经走了，这件事就此作罢吧，我也高攀不起。”她不可能再叫此人为干爹，否则就是认贼作父。 张合欢道：“反正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在法律上也不承认是亲属关系。” 岳开山呵呵笑道：“小张说得对，安然，无论你怎么想，可我始终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坐吧，咱们边吃边聊。” 三人坐下，安然自然坐在张合欢身边，岳开山坐在他们的对面。 岳开山微笑望着张合欢：“喝酒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他们今天原本就不是来喝酒吃饭的。 岳开山道：“多少喝一点吧，不然别人会以为我这个做主人的招呼不周。” 张合欢道：“今天冒昧来访其实是有些事想跟岳先生商量，还是不喝酒了。” 岳开山道：“也好，那就饮茶。” 安然道：“岳总，我想和新画解约。” 岳开山的表情云淡风轻：“新画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安然愕然望着岳开山。 岳开山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张合欢发现桌上都是素菜，看来岳开山是个素食主义者，背地里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表面上还装得慈悲和善，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物世上并不少见。 安然没动筷子，张合欢也没动。 岳开山笑道：“吃啊，是不是吃不惯素菜？怪我，我皈依佛门，戒荤腥已经十五年了。” 张合欢道：“岳总真是毅力惊人啊。” 岳开山道：“不需要什么毅力。”他停下筷子，向安然道：“你想解约直接向经纪人提出吧，对了，千代的债务你不用担心，我会全部承担下来，现在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交接手续办完之后，你唯一的债权人就是我。” 安然望着岳开山，已经控制不住内心对他的厌恶和仇恨。 张合欢嘲讽道：“岳先生真是个大慈善家。” 岳开山道：“清扬毕竟跟我朋友一场，她死了，她的女儿我不来照顾，谁来照顾？” 安然有种起身跟他理论的冲动，张合欢抓住她的手，安然的手冰冷，她在不断颤抖着。 张合欢道：“岳先生跟新画没有关系，跟千代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撇得真是干净啊。”卡到用时方恨少，过去百夫长系统动不动就给他推送真话卡之类的道具，可最近不知怎么了，道具商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及时推送了。 张合欢心说我需要啊，我太需要了，给我一张真话卡，让岳开山这只老狐狸把他的罪行原原本本都交代出来。 岳开山微笑道：“小张，我听说你搞了一家娱乐公司，也签了几个艺人，是不是打算把安然挖到你那里？” 张合欢道：“是！安然不喜欢新画，难道没有离开的自由吗？” 岳开山喝了口茶道：“年轻人，生意场上什么最重要？诚信！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商无信不兴！” 张合欢道：“岳先生真是满口仁义道德。”潜台词就是背后全都是男盗女娼。 岳开山笑道：“做人就要心存善念，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感恩二字，当年我如果不是心存善念就不会帮助清扬她们母女。” 安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不错，她能有今天就是拜你所赐。” 岳开山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为何要这样说？你妈妈遇害我也很伤心，你总不能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到我的身上，我没有逼她去违法乱纪，我一向奉公守法。” 安然的眼圈红了：“她一直都在帮你做事，你敢说你跟那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岳开山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警察已经调查过我，我对警察是这样说的，我对骆清扬的犯罪行为一无所知，对她的所作所为，我很心痛，很惋惜，也很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她的行为，不然我一定会阻止的。” 安然道：“岳开山，你不要再装好人了，我妈妈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明白。” 张合欢拉着安然在他身边坐下，他始终在观察岳开山，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无论岳开山实力如何雄厚，他胆敢欺负安然自己就不会放过他。 岳开山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我很痛心！清扬如果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我闹成这个样子。” “你不要提我妈妈的名字，你没资格！” 岳开山道：“虽然你不认我这个干爹，可我还是要教你几句话，人想要更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要有太大的棱角，要学会低头，不然就会被现实碰得头破血流。”说话的时候犀利的目光投向张合欢。 张合欢平静望着岳开山：“岳先生活了这么大的年龄不懂得退让二字怎么写吗？” 岳开山微笑道：“你建议我退让？” 张合欢道：“吃斋念佛化不了种下的孽债，这个世界上真相是永远掩饰不了的，骆总已经去世了，该承担的不该承担的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岳先生为什么就不能对她的家人好一点？” “还不够好吗？如果我不出手，安然已经被债主包围，新画跟我没关系，就算有关系我也不可能任由你毁约，我这个人最重信义。” 张合欢道：“信义这两个字在岳先生身上提现得淋漓尽致。” 岳开山哈哈大笑，笑到最大声的时候却戛然而止，冷冷望着张合欢：“讽刺我？年轻人，你太不知天高地厚，只要我不高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化为乌有。” 张合欢望着突然狂妄的岳开山点了点头道：“这句话我记住了，我也告诉你，谁让安然不高兴，我就会让他悔不终生，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他搂着安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岳开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都大不过法！” 岳开山道：“成就一个人不容易，毁掉一个人却很简单，安然啊安然，明明可以走向光明，为何你要选择黑暗？” 安然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才是黑暗！” 离开岳开山的住处，张合欢本来担心安然会哭，可是看到她虽然眼圈红红的却没有泪水，也许这两天泪水流得太多，已经无泪可流，也许是她认识到流泪也于事无补，必须学会坚强面对人生。 安然此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通知她可以去认领遗体了。 张合欢陪着安然办理完遗体移交手续，联系殡仪馆运走了骆清扬的尸体，顺便敲定了火化的时间。 一切办完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两人还没吃饭，张合欢本想提议去吃点东西，老爸张家成突然打来了电话，却是佳诚物流被邮政管理局给查了，据说是有客户举报，老爸问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张合欢让老爸不用紧张，他不认识这方面直接的关系，只能打听一下。 张合欢思来想去，他缺少官场上的朋友，朋友里面高干子弟只有乔胜男，而且她现在就在南江，张合欢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了个电话，乔胜男让他把详细的情况说一下，她找人帮忙解决。 张合欢顺便将今晚和岳开山见面的事情说了，乔胜男认为他们和岳开山当面冲突是不明智的行为，岳开山这个人手段很阴狠，撕破脸皮之后他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报复。 第二百七十八章酝酿反击 只是乔胜男也不明白岳开山因何会这么仇恨安然，骆清扬已经死了，她应该不亏欠岳开山什么？正常人都不会抓着安然的合同不放，更不会在千代集团的问题上动手脚，岳开山表示要承接两个亿的债务，这分明是要把安然的前途和命运给锁死。 张合欢开着安然的卡宴回到了工作室，停好车，脱下外套为安然披在肩头，安然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 两人依偎着向门前走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前有个身影正站在那里。 今晚月光正明，洒落在楚七月的身上，映照得她肤色更加洁白，有种半透明的质感，仿佛从月光中出现的女神，看到眼前的一幕，楚七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错愕，美眸甚至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安然迅速放开了张合欢的手臂，向前走了一步又停在那里：“七月，你……你千万不要误会……”她意识到自己给张合欢带来了麻烦，同时她也伤害到了楚七月，安然的眼泪流了下来。 楚七月慢慢走了过来，抽出一张纸巾为安然擦去眼泪：“其实我早就想过来看你，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耽搁了。” 张合欢道：“什么时候到的？”此时方才留意到不远处还有一辆黑色大g，楚七月是开那辆车来的，不过她并没有选择停在工作室门外的停车区。 楚七月道：“刚到，这两天你就住在这里啊？” 安然不知如何作答，面对楚七月她感到内疚，虽然她喜欢张合欢，但是从头到尾都清楚，他们两人才是一对，楚七月才是张合欢的正牌女友，自己算什么？刚才的一幕楚七月一定看到了，她一定误会了，楚七月越是表现得平静，安然越是不安。 张合欢去开了门，楚七月道：“这里毕竟是办公的地方，不适合居住，还是去我别墅吧？” 安然不知应该如何作答，张合欢道：“好啊！” 楚七月道：“这样吧，我和安然过去，你就留在这里吧。” 张合欢重复道：“好啊！”心中暗忖，楚七月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安然摊牌吧？凡事皆有可能，他向楚七月道：“太晚了，要不，今晚就别折腾了，反正房间足够。” 安然没说话望着楚七月，楚七月点了点头道：“好啊！” 安然急于从这种尴尬的局面中逃脱，借口去煮咖啡。 楚七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张合欢也在她身边坐下，坐得很近，楚七月并没有主动躲避，处变不惊道：“她情绪怎么样？” “还好吧，已经接受现实了。” 楚七月将一缕乱发整理到耳后：“我本不想来，可大家毕竟朋友一场，如果我不出现，也说不过去，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张合欢心说倒是有件事她能帮上忙，安然的债务危机，如果楚七月出手这件事肯定可以化解，但是他没资格要求她这么做。 张合欢道：“这两天就是葬礼的事情了，明天火化，安然也没什么亲友，你既然来了就帮帮忙。” 楚七月点了点头。 张合欢发现她真是沉得住气，看到刚才一幕仍然不为所动，楚七月不问，他也不好主动解释，他跟安然之间的暧昧原本就是切实存在的，越描越黑。 楚七月道：“这杯咖啡煮了好久。” 张合欢道：“可能她是想给咱们创造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 楚七月道：“有些时候见了还不如不见。” 张合欢道：“你需要解释吗？” “有那个必要吗？”楚七月看了他一眼：“等参加完这场葬礼，我会离开。” “去什么地方？” 楚七月道：“做我该做的事情，我不会躲着你。” 张合欢明白这就是楚七月的分手宣言，不哭不闹，没有争吵，就在平静中了断和他的情缘，把他们的关系重新降格为朋友。 张合欢道：“不会改变。” 楚七月微笑道：“我恰恰也是个不容易改变的人。” 安然端着咖啡出来，递给楚七月咖啡的时候，楚七月说了声谢谢，目光垂落在翡翠手镯上，心中忽然生出想摘下还给张合欢的念头，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安然又觉得有些尴尬了，自己本来是想回避，可现在的行为又有些像女主人了。 张合欢道：“你们聊，我去洗个澡。” 楚七月看到安然仍然站在那里，笑道：“坐啊。” 安然坐下，端起咖啡，两只手捂着咖啡杯。 楚七月闻了闻咖啡的香气，轻声道：“好香啊。” 安然道：“里面有咖啡机，我挺笨的，什么都不会。”说完马上就后悔，张合欢这里有什么楚七月不知道吗？ 楚七月道：“记不记得咱们上次喝多？” 安然点了点头：“七月，我很喜欢你，我……我想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 楚七月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你喜欢他我一直知道。” 安然脸红了：“可是他喜欢的人是你啊。” 楚七月道：“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聊这个，不要因为这个渣男坏了我们的心情。” 安然想起这句话就是她们喝多那天说过的，点了点头：“你还把我当成朋友吗？” “为什么不？” 在乔胜男的帮助下，佳诚物流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千代集团的问题却仍然得不到解决，随着调查的深入，骆清扬身上的问题越来越多，警方本以为从骆清扬这里可以调查出她背后的人，可很快就发现，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骆清扬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她的行为和岳开山有关。 就连在骆清扬房间内发现的不雅视频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这些视频全都经过处理，涉及其中的关键人物都被隐去。 虽然乔胜男清楚整件事就是一个局，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岳开山的这个局设置得太精妙，他身上所有的疑点都转移到了骆清扬的身上，而骆清扬的死让调查无法继续下去。 卧底数月，最终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乔胜男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返回鹏城之前，她专程约了张合欢见面。 为了道别，也是为了提醒。 张合欢望着一身便装的乔胜男，忽然想起他们最早相逢的时候。 乔胜男提前到了一会儿，因为等的无聊，点燃了一支烟，烟已经抽了半截，看到张合欢出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向烟灰缸中弹了弹烟灰。 张合欢来到她对面坐下，乔胜男道：“喝什么？我请！” 下午的阳光很好，所以乔胜男选择在了户外，这座名为秘密花园的甜品店是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张合欢点了杯咖啡，看到乔胜男手中的烟：“任务已经完成了，该戒烟了。” 乔胜男又抽了口烟，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戒不掉。”她将烟蒂摁灭。 张合欢道：“我爸那件事多谢你了。” 乔胜男道：“你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 乔胜男道：“那就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张合欢想到了岳开山对自己的威胁，淡然道：“我得罪的人太多，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乔胜男道：“想在这个社会更好的生存下去，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侍者送来了咖啡，张合欢端起品了一口：“骆清扬的案子就这么结了？” “没有了结，但是由南江方面负责，对我来说，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局领导也让我赶紧回去。” 张合欢道：“不甘心啊。” 乔胜男道：“我师父就是调查山水集团的过程中殉职的，不然我也不会接下这次的卧底任务。”她忽然想起，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离开鹏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变化。 张合欢道：“胜男，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乔胜男道：“总得有人去做。”她又去拿烟，张合欢提前捂住了那盒烟，乔胜男的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马上收了回去。 张合欢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乔胜男道：“不用你管。”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并未坚持抽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安然情况怎么样？” 张合欢道：“葬礼办得还算顺利，但是千代集团遗留的债务问题搞得一团糟，岳开山承接了所有的债务，现在是安然唯一的债权人。” 乔胜男道：“骆清扬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安然？” 张合欢道：“我也搞不清楚，最近正在研究安然和新画解约的可能。” “合约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可以帮你找这方面的人问一下。”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暂时不需要。” 乔胜男道：“岳开山这个人很危险，我怀疑佳诚物流公司的麻烦跟他也有关系，他有钱有势，在社会上关系很广，你如果选择跟他作对，还会遇到很多的麻烦。” 乔胜男了解张合欢的脾气，也清楚他和安然的关系，所以担心他会私下对付岳开山。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做事有分寸，反倒是你要多加小心，卧底千代集团那么久，这次公开身份，会不会遭人仇恨？” 乔胜男笑道：“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 “我就搞不懂了，他岳开山难道是三头六臂，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难道你们就抓不住他一丁点的把柄？” 乔胜男道：“这正是这个人的狡猾之处，我给你一个建议，还是劝说安然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 “不是安然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而是他在步步紧逼，抛开新画的合同不说，单单是千代集团的巨额债务就能将安然压垮。” 乔胜男叹了口气道：“这世上任何事都不是偶然，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张合欢道：“有些坏蛋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有因必有果，岳开山不会做无聊的事情。对了，安然有没有想起什么？” “骆清扬并未给她什么东西，也没有交代什么，她们母女关系一直都不融洽，安然认为骆清扬毁了她的家，一直认为她是岳开山的情妇。” 乔胜男道：“你曾经说过安然的父亲已经坐了十五年牢，还有三年出狱。”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件事是安然亲口告诉他的，安然应该不会撒谎，就算情报有误，也应当是骆清扬这样告诉她的。 乔胜男道：“我们重新查了一下她们母女的资料，安然的生父叫安国权，十六年前于韓国遭遇车祸死亡。这和安然的说法矛盾，我们联系了韓国方面，也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信息。” “照这么说，骆清扬一直都在对安然说谎，安国权早就死了？她只是要留给安然一个希望？”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却不这么认为，咱们假设一下，如果骆清扬没有对安然说谎，安然的父亲真实存在，那么他出狱后得知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岳开山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合欢道：“我回头再问问她。” 张合欢已经有几天没有来到单位，关于他的处理已经内部通报，现在已经不再担任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原本属于他的办公室当然不能继续占据，张合欢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齐慧进来了，习惯性地叫了声张主任。 张合欢道：“我现在不是什么张主任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齐慧道：“不要灰心嘛，短时间的挫折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前进，反正我相信你的才华肯定不会被埋没。” 张合欢把东西放在纸盒子里。 齐慧道：“别收拾了，孙台又没说要没收你的办公室，也没有任命新办公室主任。” 张合欢道：“我总不能继续赖在这里。” 齐慧道：“你先去孙台办公室去一趟，他找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活停下，先去了台长办公室。 孙树立见他进来，让他坐下，张合欢悄悄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感觉还算正常，其实张合欢对孙树立是有些内疚的，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给老孙带去了不少的麻烦。 孙树立道：“舍得回来上班了？” 张合欢道：“上不上班无所谓，关键是舍不得您这位好领导。” 孙树立指着他道：“臭小子啊，你可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拿起桌上的举报信：“屁股还没擦干净，这又来了，你说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张合欢道：“那就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呗。” 孙树立道：“年轻人为人处世，不要树敌太多，你有才华不假，可羽翼未丰之前太过高调，容易遭人嫉恨。”他也认为这一系列的事情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张合欢，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人既然盯上你就证明你自身有问题。 本来想着免去张合欢的办公室主任一职，然后让他去参加省里的青年干部学习班，可关于张合欢的举报信一封接一封，甚至有人直接将举报信寄到了广电集团纪委，不单单举报张合欢，还连带着将台长孙树立一并给举报了。 说孙树立任人唯亲，在南江电视台搞小团体，张合欢就是他的私人近卫军。 孙树立这两天因为张合欢的事情搞得好不狼狈，他对张合欢惜才不假，可是他毕竟是体制中人，面对四面八方突然增加的压力，他开始有种无力招架的感觉了。 可是他之前说过要让张合欢去培训，现在出尔反尔总觉得抹不开这张脸，可终究还是得说出口：“小张，我慎重考虑了一下，培训的事情还是算了吧，事情正在风头上，别人都盯着你，你现在过去反而容易引起争议。” 张合欢点了点头：“行，我本来也不喜欢学习。” “你那间办公室需要交出来。” 张合欢道：“我已经不是办公室主任了，当然要交出来，孙台，这次的事情让您难做了。”他对孙树立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是实在顶不住压力，老孙也不会这么做。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你也不要灰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他是真担心张合欢因为这件事而心灰意冷，动了辞职的念头，就目前的性质来说，张合欢想辞职随时都能离开，跟别人看重这份工作不一样，南江电视台对张合欢来说真没那么重要，反倒是张合欢对南江电视台非常重要。 别的不说，单单是人家搞得那个小工作室就有声有色，已经接连推出了多首热歌，现在还签了几位小明星，孙树立通过《上海滩》广播剧就发现了张合欢的能力，到后来机缘巧合，两人又成为上下级的关系，孙树立知人善任，张合欢也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张合欢离得开孙树立，孙树立反倒有些离不开张合欢了。 张合欢道：“我不灰心，有没有职位我都一样干，我也会善始善终，《寻秦记》的拍摄还没完成，我也不会撂挑子。” 孙树立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这小子够意思，起身来到张合欢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现在的情况，电视剧制作中心你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我再把你给调回来。” 张合欢道：“您的意思是我先离开电视台？” 孙树立摇了摇头道：“不是离开电视台，我想让你再去基层锤炼锤炼，这样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过去不是在娱乐频道的外采组工作过吗？” 张合欢眼睛转了转，这是要一夜回到解放前，直接把他给清零回到刚来南江电视台的时候啊，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再回娱乐频道，他可没兴趣。 孙树立看到这小子半天没反应，知道他也爱面子，估计是面子挂不住，这次的处罚的确有些重了，语气放得更加温和：“要不，你自己挑，你想去那个频道？” 张合欢琢磨了一下，自己去哪个频道都够丢脸的，真有拍屁股走人的冲动，但是走人又觉得对不起孙树立，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老孙是自己的伯乐啊，自己就算走也得报答人家的知遇之恩。 孙树立忽然道：“要不你去进修两个月得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进修？老孙要送自己去进修？这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孙树立的意思是让张合欢去省卫视进修，时间不长，两个月，刚好把这段风头给躲过去，他过去就是省卫视电视剧中心主任，想安排一个人去进修还不是小菜一碟，其实就算他不出面，张合欢自己也能搞定。 孙树立问了一下张合欢的意思，张合欢打算去白樱主持的《真相直击》栏目，主要是他跟白樱很熟，到哪里可以受到照顾。 孙树立将具体的事情交给齐慧去办理，跟张合欢沟通之后，正式在内部会议上对张合欢进行了批评。 在南江电视台广大职工眼中，张合欢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有人同情就有人幸灾乐祸，其中最为幸灾乐祸的就是新闻频道的陈前，去年年底陈前被张合欢当众甩了一记耳光，一时间沦为电视台的笑柄，陈前本来想辞职走人，可思来想去目前没有更好的单位，所以只能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得知台里对张合欢的处理结果，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活久见，张合欢啊张合欢，你也有今天。 张合欢抱着收拾的东西从办公室离开，上电梯的时候刚好又遇到了陈前，可谓是冤家路窄，陈前虽然幸灾乐祸，但是生怕被张合欢看出来，毕竟挨过一次揍，心理上留下了阴影，赶紧把头低了下去，鬼怕恶人，张合欢就是陈前心中的大恶人。 电梯里刚好还有娱乐频道的主任王宗尚，王宗尚之所以后来当上这个主任全都亏了张合欢不计前嫌的帮忙，他在张合欢身上也栽过跟头，现在尽管张合欢失势，可招呼还是要打的：“小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合欢心中暗笑，王宗尚啊王宗尚，你狗入的不长记性啊，过去张主任前张主任后的叫着，我这才刚刚被免职，你对我的称呼就变成了小张，真当我要被扫地出门吗？ 张合欢道：“还没想好呢，要不我还是回五频道？” 王宗尚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子，非得多这句嘴干嘛？这货是什么人？他要是到了五频道自己这个主任就变得形同虚设，王宗尚嘿嘿笑着，却不敢回答，电梯里面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这货的尴尬。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王宗尚跟张合欢一起走了出去，王宗尚低声道：“张老弟，刚才人太多，我不方便说，就凭你跟孙台的关系，你官复原职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当然你如果真心想来，我双手欢迎。” 张合欢笑道：“老王，你别紧张，我不去你那里。” 王宗尚暗自松了口气：“那你打算去哪个部门？” 张合欢进修的事情还没有搞定，所以也不想太多人知道，敷衍了两句，抱着自己的东西走了，本想叫车把自己送回工作室，可是又想起现在自己已经不再是办公室主任，已经没有了调用汽车的权力，人家司机也未必给他这个面子。 想了想还是出门打车，来到门外，接到了楚七月的电话，这对张合欢来说，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联系过，张合欢知道自己在骆清扬去世这段时间对安然的关心太多，甚至忽略了楚七月的感受，楚七月上次说过她会离开。 张合欢打算等安然这边的事情办完就找她好好谈谈，本想在骆清扬的葬礼后跟楚七月聊，可没想到楚七月先走了，两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张合欢第一时间接通了楚七月的电话：“七月，我正想找你呢。” 楚七月道：“你在什么地方啊？”她的语气还算平静。 张合欢道：“单位大门口。”想起楚七月上次来单位门口等他的情景，时间过去虽然不久，可是两人之间最近产生了不少的隔阂，感情也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楚七月道：“你等着，我去接你。” 张合欢就在单位门口等着楚七月，不知是不是有意考验他的耐心，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楚七月开车来到张合欢身边的时候，看到这货抱着个纸箱子站在春寒料峭的街头，鼻头都冻红了，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你就站在这儿等着？我要是不来呢？”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就一直等下去，我死了就是你害得。” 楚七月道：“凭什么赖我啊？” 张合欢道：“我能上你的车吗？” “没人拦着你。” 张合欢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嬉皮笑脸来到副驾坐下，楚七月既然愿意来见他就证明她心中的那道坎已经过去了。 张合欢伸手握住楚七月的纤手，楚七月凶巴巴道：“把手拿开。” 张合欢道：“就摸一下，你手有点凉嗳。” 楚七月把他的手甩开，启动汽车。 张合欢道：“这是去什么地方？” 楚七月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张合欢道：“得嘞，上了你的车，我人和命都是你的，随便你带我去什么地方。” 第二百七十九章主动签约 楚七月道：“我可受不起，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听说安然的事情了，打算为她解决债务问题。” 张合欢闻言一怔：“什么？”要知道安然现在面临的债务可不是小数目，两个多亿的外债，楚七月跟安然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其实张合欢从不认为她们两人是真正的朋友。就算她们的心胸再宽广，也容不下爱人被另外一个人分享。 楚七月的确有钱，可是她再有钱也不至于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拿出两个亿帮助情敌解除债务危机，张合欢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楚七月的深意，她不仅仅是为了安然，更是为了自己，楚七月的介入从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她不愿放弃自己。 张合欢心中默默感动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自己的确太贪心了，双目深情地望着楚七月。 楚七月樱唇嗫嚅了一下，没说话。 张合欢道：“你真好。” 楚七月小声道：“感谢我的成人之美吗？” 张合欢道：“感谢你对我的不离不弃，我何德何能啊。” “你无德无能，但是安然出了事情，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千代集团的负债虽然不少，可我找专人评估了一下他们现在的状况，千代的品牌价值还是很高的，而且在国内开有接近一百家门店，只要挺过这段危机，翻盘甚至盈利的可能性很大。”楚七月虽然诚心帮助安然，但是也不会意气用事，在决定出手之前已经委托专家进行了全面调研。 张合欢道：“七月，山水集团的岳开山也准备承接千代的债务，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不要正面跟他发生冲突。” 楚七月道：“在商言商，价高者得，我让人了解过，山水集团也就是表面风光，其实背后债台高筑，这种房地产企业，大都是依靠贷款运营，高负债一旦中间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大厦崩塌，他不可能为了千代集团去冒险。”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并不想让楚七月介入，可眼前的现实是，如果楚七月不出手，千代集团的危机很难化解。楚七月的这番话也提醒了他，他要对山水集团的运营状况做彻彻底底的调查，挖掘山水集团相关的负面新闻。 安然面临得并不仅仅是债务危机，还有新画跟她签订的霸王合同。虽然千代集团和新画影业如今和岳开山已经没有关系，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岳开山在背后操纵。 张合欢开始考虑岳开山在骆清扬死后仍然对安然步步紧逼的原因，岳开山一定认为骆清扬给安然留下了什么，这样东西非常重要，说不定就是可以让岳开山伏法的证据，岳开山的这一招就叫逼虎跳墙，如果安然手中有证据，那么现在也是拿出的时候了，如果她没有拿出证据并反击，就证明她没有，换句话来说，岳开山就能安心下来。 想要彻底解除安然的危机，就必须从根上下手，扳倒岳开山，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骆清扬的死跟他有关，可是从最近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也要出手对付自己。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岳开山可以称得上是张合欢人生回档之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敌。 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张合欢不是警察，他不需要讲究证据也不需要考虑手段，他要击倒岳开山，让他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身边人。 省卫视进修两个月并不是放逐，而是台长孙树立对张合欢的一种保护，老孙提前打了招呼，白樱又是《真相直击》的当家主持人，张合欢的进修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周一就前往省卫视新闻频道报到。 张合欢来到栏目组的时候白樱已经去录影了，栏目组几个人张合欢都是认识的，最初他和白樱的相识就在汉县小商河，张合欢以一人之力大战二十多名保安，摄影记者佟光明对他记忆尤为深刻，乐呵呵迎了上来：“欢迎欢迎。”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笑道：“我这次是专程过来学习的，各位同行，各位老师以后多多关照。” 说话的时候，看到远处一个人站了起来，是他的前女友林冉，林冉现在就在《真相直击》栏目组，当初她还是通过张合欢的关系来到了这里，自从元旦同学聚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现在见面林冉感到已经释然了。 她新的感情已经稳定，虽然心中无法做到彻底忘掉张合欢，可现在的张合欢和过去完全不同了，在他的身上，她真切感受到蜕变二字的真正意义，过去他们相处的时候，林冉对张合欢始终抱着怒其不争的想法，甚至一度有些看不起他，可现在张合欢的提升巨大，让她在内心深处产生了高攀不起的想法。 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回头的可能，何不彻底放下？ 张合欢向林冉笑着打了个招呼：“老同学，多多指教。” 林冉笑道：“我可指教不了你，你现在是媒体界的一颗新星。” 几个人正聊着的时候，白樱回来了，她现在不仅仅是《真相直击》的第一主持，还是栏目组的负责人，看到张合欢也没特别的表示，只是招呼了一声来了，她先安排工作，刚刚接到新闻线索，山水集团位于青淮区的售楼中心出现了纠纷，有人打热线举报，反映楼盘的质量问题。 因为不是什么焦点新闻，白樱打算交给林冉去跟进。 张合欢初来乍到毕竟是个外人，一旁多听少说。人家也没避讳他什么，听着听着听到了山水集团四个字，马上提起了精神，原来出事的工地是山水集团旗下的。 张合欢主动提出要跟外采组一起去现场，但凡是跟山水集团有关的他都有兴趣。 栏目组来到了山水集团位于青淮区的雍荣府，售楼中心，看到门前聚集了几十口子人打着黑白条幅维权，几十名保安严阵以待，有业主代表站在门口慷慨陈词，其实这种场面并不鲜见，基本上哪家房企都出过这方面的事情，国内黑心开发商实在是太多了。 这次业主抗议的原因是雍荣府的房屋质量问题，栏目组进行拍摄的时候，有保安发现，过来对他们进行干涉。 一名保安负责人非常嚣张，指着他们道：“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拍，就算你们拍了也播不出去。” 张合欢一听就乐了，走过去道：“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在干涉新闻采访自由吗？” “小子，你少跟我扣大帽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们这些媒体记者唯恐天下不乱，我们请你们来了？这是我们和业主间的内部矛盾，轮不到你们干涉。” 周围业主听说省台真相栏目组来了，一个个都过来，林冉采访的一人情绪激动，大声道：“山水集团黑心房企，毫无人性，我们一辈子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就被他们骗走了，当时说得天花乱坠，可上房后发现，跟他们当初的承诺相去甚远，非但配套设施天差地别，而且房屋质量问题层出不穷。” 这边售楼处的经理出来了：“大家不要激动，任何问题都可以协商解决。” “协商个屁，跟你们协商多少次了，哪次不是来回推诿，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当成皮球踢来踢去。”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必须要给个说法，不然让电视台的记者同志帮忙曝光。” 一时间群情激昂，张合欢回头看看林冉他们，已经不拍了，走过去问佟光明：“佟老师，怎么不拍了？多好的素材啊。” 佟光明笑着摇了摇头道：“还以为什么大新闻，这种新闻到处都是，没什么价值。”真相栏目是省卫视新闻频道的王牌栏目，内部有几个组，并不是所有采访都能最终播出的，事先会进行一轮内投，以佟光明的经验来看，这种新闻是根本没可能入选的，所以也不想做无用功。 张合欢道：“没价值？怎么会没价值？黑心房企坑害消费者，一下掏空六个钱包，这种新闻非常具有代表性。” 佟光明低声道：“比这事情大得多了，通常这种状况都是协商解决，消费者不满意，继续上告，去信访，信访协调，然后再协商解决，来来回回，扯皮不停，直到开发商把老百姓给拖得疲沓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张合欢道：“咱们身为媒体总得帮老百姓做点什么吧？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帮黑心房企坑人家的血汗钱？” 佟光明苦笑道：“那就拍，不过拍了也很难播。” 他们拍摄了现场的情况，又前往雍荣府实地采访。 林冉对张合欢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看他在这件事上如此关注，隐约觉得张合欢的目的不限于此，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悄悄问他：“张合欢，你是不是也买了山水集团的房子？怎么看着你跟他们有仇？” 张合欢道：“我这是为了人民的正义，保护人民的财产，一个媒体从业者起码的良心。” 林冉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你，我可听说了，你在南江电视台犯了错误，被人给一撸到底。” 张合欢反问道：“你听谁说的？我来你们台是深造，不是放逐。” 林冉道：“你啊，别忘了……”本想说别忘了咱们谈了多少年，话到唇边又改口道：“咱们多少年同学，对你我还是了解的，你肯定想搞事儿，看你今天到处挖山水集团的黑料，这仇不是一般的大。” 张合欢不想跟她说太多，免得她又说自己公报私仇，这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了推送音，打开一看，百夫长商城有新道具上架了，要说这段时间百夫长商城实在是不给力，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层出不穷的道具，现在的商城简直是乏善可陈，过去是想什么有什么，危险到来之前还经常推送示警，可现在十天半个月都不见有一次动静，就算有动静也是诸如黑玉断续膏之类的古怪道具。 现在回头想想文咏诗那件事，就算没有黑玉断续膏好像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合约，无非是伤好的慢一点，无非是他们两人之间少了些暧昧的机会。 打开百夫长app，看到商城里新上架了几件道具，一是初级声带控制术，这件道具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在给《上海滩》配音的时候，他因为声音方面控制力不足，多次被同台主持人李超碾压，刚好得到了初级声带控制术，使用之后，他增强了对声带的控制能力，轻松逆转。 只是他已经拥有了初级声带控制术，意味着这道具对他没用了，需要用一百万声誉值来兑换。 一件道具是蛛丝马迹卡，点开看了一下说明，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使用者的记忆，增强剖析问题的能力。张合欢顿时想到了安然，自从骆清扬死后，她备受打击，精神上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警方几次试图跟她沟通，她都想不起什么，也许这东西对她有用，这卡也不贵，两万声誉值轻松搞定。 第三件道具是加速卡，这次加速卡一次给了三张，也是两万声誉值一张。 张合欢最想要的就是真话卡，现在如果真话卡在手就能让岳开山将真相说出来，不过现在看来无望。 安然在楚七月的邀请下去了她的别墅暂住，张合欢的工作室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营，工作室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文咏诗的单曲《暧昧》，国粤语两个版本都已经制作完成，下周就会正式推出，后续宣发推广事宜主要是飞雪唱片负责。 因为张合欢被举报，罗培红也悄悄将股份退了出去，在她的运作下，将新星域工作室的法人变更为秦虹，张合欢也在表面上和公司划清了界限，不过实控人仍然是他。 对张合欢而言这段时间过得并不顺心，如果说还有好事，那么任纯的加入算是其中一件吧。 任纯和公司签约可谓是一波三折，她错过了一首本可以大火的歌曲《不见不散》，因为这件事她对父亲任当行很是埋怨。 任当行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调研，发现张合欢的音乐工作室的确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这小子也的确很有能力，他私下里跟潘凯又交流了一下，潘凯虽然已经离开了南江音像出版社，可仍然还在南江广电集团，他一直对张合欢的能力推崇备至，也听说了新星域工作室和飞雪唱片进行深度合作的事情。 作为多年的老友，潘凯建议任当行不要对女儿的选择做过多干涉，任当行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放手。 张合欢提供给任纯的合约有两份，一份是七年合约，还有一份是十五年合约，也就是说如果任纯选择了十五年合约几乎将她演艺生涯的黄金期全部和新星域进行了绑定。 两份合约时间不同，以后给出的资源和推广力度也不同。 将签约权抓在自己手中的任纯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直接选择了签约十五年。 张合欢最近诸事繁忙，签约的事情全都委托给了秦虹，任纯签约的时候看到张合欢都不在场，难免有些失望。 “张老师不来吗？”任纯眨着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道。 秦虹笑道：“他最近刚去省卫视进修，工作非常繁忙，所以今天就不过来了，这两份合同他都事先过目了，全权委托我来代理。” 任纯点了点头，两份合同她都已经看过了，迅速在那份十五年的长约上签了字，这就意味着从现在起她就是新星域工作室的签约艺人了。 秦虹确认了一下合同签署无误，笑着将合同收起。 任纯道：“虹姐，我想知道公司对我以后有什么安排？”她接触新星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谨慎拖到现在签约，眼前的秦虹，作为新星域最早签约的歌手，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可已经推出了三首热歌，后来加入的文咏诗听说第一首单曲也已经制作完成。 任纯很想在歌坛上有所建树，她家境优越，并不是为了要赚钱，主要是喜欢站在舞台中心被万众瞩目，听到歌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对她而言那样才意味着成就。 秦虹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任纯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张中华好声音的入围直通卡，任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今年夏天即将举办得一个全球华语歌手选秀节目，由蓝台、有酷和我们工作室联合制作，你这张直通卡意味着你不用参加好声音的海选，直接入围决赛阶段的比赛，这是张总给你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福利，比赛采用录播方式，卫视上星直播，如果你能够最终取得优秀的名次，就会在华语歌坛一举成名。” 任纯听到这里心中已经热血澎湃了，这机会的确难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演唱水平，她的唱功和技巧在同龄歌手中并不是特别突出，别的不说，就说同工作室那个神秘的韩宝儿，唱功要秒杀自己，她听过韩宝儿和秦虹合唱的《说散就散》，虽然心中惋惜，可不得不承认韩宝儿比她的天赋强大太多，更适合演绎这首歌。 任纯怯生生道：“我……我行吗？” 秦虹笑了起来：“怎么不行？张总既然看好你就证明你的实力一定行，而且他的目的是保三争一。” 在强手如林的华语歌坛杀入前三，甚至夺得总冠军，任纯想都没有想过，她知道自己的音质甜美可人，但是唱功方面还是有不少短板的，比如高音，歌唱比赛通常拼得就是高音，谁的音高，音域更广，谁在比赛中就更占据优势。 当然这种歌唱比赛还要看歌手的背景，任纯想到了黑幕，这张直通卡就证明张合欢已经疏通了关系。 秦虹道：“距离正式比赛录播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会接受强化训练，可能需要你和校方协调一下时间，我们公司和韓国jyp签署了深度合作协议，张总的意思是，让你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前往首尔，接受jyp方面的造型和舞蹈训练，好声音的舞台绝不是单纯的声音赛场，而是对艺人能力的全方位展示。” 听到这里，任纯越发坚信自己选择签长约是正确的，jyp她非常清楚，拥有着强大的造星能力。 此时她的父亲任当行打来了电话，询问签约的进展，虽然任当行说过尊重女儿的选择，可终究还是不放心。 任当行听说女儿选择签了十五年的长约，顿时就沉不住气了，他有些懊悔对女儿放手，原本不是说好了七年，十五年长约，这等于将女儿最好的年华全都给搭进去了，任当行认为女儿涉世不深，在签约的过程中，肯定受到了诱导和欺骗。 任当行没有对女儿发作，满腔愤怒地想打电话给张合欢，电话拨出之前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认为还是应该先征求一下老友潘凯的意见。 潘凯听说签了十五年也颇为意外，听任当行悔不当初的一通牢骚，他奉劝任当行冷静一下，有个事实必须要让他认清，正式合同已经签了，现在想毁约，那就要承担赔偿损失。 任当行也不是不想女儿签约，只是关于签约年限的问题上是不是能改回七年，他认为潘凯身为张合欢同集团的领导应该有这个面子。 潘凯碍于情面不得不答应老友的这个要求，他联系了一下张合欢，约定当晚一起喝点小酒，地点就定在天空之城酒吧。 秦虹一度有过转让酒吧的想法，可是她后来又觉得不知去向何方的傅浩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关注着这里，现在这座酒吧就算是联系他们唯一的纽带了。 秦虹虽然留下了酒吧，但是管理基本上都委托给了其他人，通常她都是在月底盘账的时候过来。 张合欢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接到潘凯的邀请就猜到是为了任纯的事情，张合欢让潘凯叫上任纯父女俩一起。 张合欢来到酒吧的时候，任纯父女已经到了，潘凯还没来，据说是开会耽搁了。 任当行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此前也听女儿解释了一下签约的过程，明白是女儿从两份合约中选择了十五年的长约，但是任当行仍然认为女儿不懂事，十五年的长约实在是太长了，她不明白真正的意义。 任当行叫了一瓶川崎，给女儿叫了一杯无酒精的莫吉托，张合欢笑道：“任总百忙之中组局，是不是对任纯的合约不满意？” 任当行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道：“张总，这是我们父女的问题，当初我们在家里说得好好的，让她签约七年，可她今天不知怎么就糊涂了，选择签了十五年，你看能不能重新变更一下签约时间，当然，我会做出一些补偿。” 张合欢微笑道：“任总，大家都是朋友，没什么不能变更的，也不需要你补偿，只是有件事我还是需要说明，我们公司根据艺人合约的级别给予不同力度的资源推广，任纯有没有跟你说过中华好声音的事情？” “什么好声音？”任当行诧异地望着女儿，父女两人在这件事上意见不同，所以欠缺交流。 张合欢简单解释了一下，任当行这才明白了张合欢的意思，如果任纯选择七年合约，张合欢是不会把这个直通机会给任纯的，在商言商，人家不会白白给你资源。 潘凯晚了二十分钟才到，原本以为双方谈得不会愉快，可抵达之后发现，任当行已经消了气跟张合欢相谈甚欢，问过才知道任当行已经打消了改动合同的念头。 “你的意思是，这档综艺会大火？” 张合欢道：“肯定大火啊，如果有酷和蓝台不看好，人家会集合这么强的制作班底，投入那么多来做这档综艺？我们公司虽然小，可也是制作方之一，任先生应该明白这里面的游戏规则吧？” 任当行又看了看女儿，总觉得当着她的面聊这些事情不好。 张合欢让任纯去点一首歌唱给他们听，听听她最近的歌艺有无进步，其实真正的用意是将她支开。 任纯离开之后，任当行就放开了许多，低声道：“张总，你能保证任纯可以进入前三名吗？” 张合欢微笑道：“不说十拿九稳，希望也大过五成，不过这事儿还得需要您的配合。” 任当行连连点头道：“没问题，出多少钱，您开个价。” 潘凯一旁坐着已经忍俊不禁，这个任当行总认为钱能解决一切，可在现实中，多得是有钱没门路花。 张合欢道：“钱应该花不太多，你是任纯的父亲，你对她应该是了解的对不对？” 任当行道：“那是当然，知女莫若父，我的女儿我当然了解。” 第二百八十章蛛丝马迹 张合欢道：“多准备一些好故事，任纯从小到大，励志的，感人的，能够赚取他人眼泪的，比如说，小时候父母离异，父母双亡，父亲生病，家庭重担……” “打住，打住！”任当行听出了一头的冷汗，张合欢是对自己不满意吧，这是编故事吗？根本就是诅咒，凭啥都得是当爹的出事？煽情也不能以牺牲亲人为代价吧？ 潘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小张，未必都是悲剧故事吧，也有喜剧，只要是励志的不就行了，我看这事儿不难，老任，你去请几个写手帮忙捉刀代笔，就按照知音体来写，肯定能写出不少好故事。” 任当行道：“还是你们搞媒体的有办法，我这个买汽车的整天跟机械打交道，头脑都僵化了。” 此时舞台上任纯开始演唱，她唱得还是《说散就散》，错失了这首歌成为她的心结，所以任纯在这首歌上下足了功夫，反复练习。 几个人停下交谈，倾听任纯的演唱。 任当行听到女儿的歌声，满脸欣慰，在父亲的眼中自己的女儿就是全世界最出色的那个。 潘凯也听出了任纯的进步，向张合欢昂了昂头，意思是自己给他推荐的这个新人不错吧？ 张合欢仔细听完任纯的这首歌，比起初次视唱的时候，当然进步很大，证明任纯这个小丫头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在业务上还是肯下苦工的。 张合欢掏出手机，打开百夫长app，在商城道具栏上点开初级声带控制术，使用对象选择了任纯。 任纯唱完第一首歌，又演唱了一首，目前比较流行的《画情》，可唱了一小段，就突然卡壳了，她并不知道是张合欢做了手脚，还以为自己突然失声，吓得脸色煞白，对一个歌手而言嗓子简直比生命还重要。 任当行异常紧张，女儿今天正式签约第一天，该不会就这么倒霉嗓子出了问题，不过任纯说话并没有受到影响，认为是最近练声强度太大导致得疲惫，休息一下就好。 张合欢趁机提出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合约已经签订，双方沟通顺利，也算得上皆大欢喜，以后他们父女两人肯定会感激自己的。 任当行父女离去之后，张合欢端起酒杯跟潘凯碰了碰：“潘台，最近我一直都在北方跟组，还没有来得及恭喜您高升呢。” 潘凯现如今已经成功从南江音像出版社调到了南疆广播电台担任台长，级别上并未变动，但是实权上却跃进了一大步。 潘凯笑道：“我这叫什么高升，就是平调，组织上有需要，安排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心中对张合欢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张合欢帮忙弄出点成绩，他这次真没那么容易挪窝，树挪死，人挪活，潘凯对自己未来的仕途充满了希望。 张合欢道：“潘台长听起来比潘社长威风。” 潘凯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放下酒杯道：“我可听说你最近的麻烦了，张老弟，他们也针对工作室的事情找我了解过情况，我当然是维护你了，不过这件事背后应当是有人针对你，我和孙台都为你说话，可这件事还没能帮你化解，实在是遗憾啊。” 这货的确是个官场老油子，当初张合欢开工作室还是在他的怂恿下，而且手续都是他一手包办，现在推了个干干净净，当然潘凯的身份地位和张合欢不一样，遇到这种敏感的事情当然要躲得越远越好。 张合欢又跟他碰了下酒杯，喝了口酒道：“我自己的确有问题，怪不得别人举报。” “怎么？心灰意冷了？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电台工作，你只要想来，我给你开绿灯。” 张合欢摇了摇头，当初他连省交广网都看不上，更不用说潘凯的南江电台了，而且孙树立对他有伯乐之恩，暂时没有离开南江电视台的打算。 潘凯道：“老孙为你这次的事情出力不小，也因为你背负了不少的压力，张老弟，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性格脾气并不适合在体制内混，我要是再年轻几年，我也出去做点自己的事情。你的公司正在上升期，为什么不全力搞自己的事情？” 张合欢心说你不懂我看重得是什么，笑了笑道：“我还是在体制内多学习学习，对我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潘凯点了点头道：“志存高远啊。” “潘台，您对山水集团了解吗？” 潘凯道：“不算了解，不过山水集团是在国内数得上的开发房企，只是最近负面新闻多了一些，实在是有些奇怪啊，这么大的房企，危机公关做得可不怎么样。” 张合欢道：“潘台愿意报道一些山水集团的负面新闻吗？” 潘凯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张合欢的意思，这小子是要跟山水集团作对，对张合欢最近的状况潘凯有所听说，但是了解不深，本身兴趣也不算大，他懒得介入别人的恩怨，微笑道：“只要是拥有社会价值的新闻真相，我们当然不排斥报道。” 张合欢道：“潘台，我还真得请您帮个小忙。” 潘凯道：“既然你开了这个口，我也不能不帮，可你真想造声势，就必须要从上头想办法。”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想到了乔胜男，在对付岳开山这方面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才不会计较手段。 山水集团在一夜之间突然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省卫视的《真相直击》，南江电视台的《聚焦南江》，南江广播电台的《消费时间》、还有多家报纸媒体同时播报刊载了和山水集团相关的一系列维权事件，山水集团地产项目的质量问题被接连曝光。 与此同时关于山水集团拖欠工程款，高负债运营的新闻也不短被挖掘出来。 山水集团集团总部，围绕这场舆论危机的会议刚刚召开完毕，散会之后，董事长岳开山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迟迟没有离去。脸上阴云密布，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过去并不乏有媒体报道集团的负面新闻，可像现在这样集中报道的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这件事很突然，但是绝非偶然。 季明光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道：“岳先生您找我？” 岳开山冷冷道：“安然还没有回公司？” 季明光点了点头道：“她解约的态度非常坚决，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岳开山不耐烦道。 季明光道：“岳先生，您之前说过千代集团债务的事情，已经有人出手帮忙解决了。” “什么？”岳开山愣住了，千代集团外债两个多亿，谁会有这样的实力，说解决就解决了？而且之前就已经跟他达成了意向。 季明光道：“咱们答应的钱还没到账，有人拿出一笔钱来解决了千代集团的债务危机，并收购了整个千代集团。” “谁？我问你是谁？”岳开山愤怒的咆哮起来。 “我打听过，她叫楚七月，前华方集团董事长，还有个身份是张合欢的女朋友。” 岳开山站起身来：“张合欢的女朋友？他女朋友不是安然吗？” 季明光道：“具体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人家没结婚，同时谈几个女朋友也很正常。” “混蛋！”岳开山恶狠狠骂道，脸上的表情凶相毕露，盯住季光明，季光明不寒而栗，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居然触及了他的逆鳞。实在搞不清岳开山对安然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感情，过去只知道安然是他干女儿，难道是因爱生恨，因为无法得到所以不惜毁掉吗？他和岳开山相处多年，仍然看不清这个人，岳开山的城府实在太深。 岳开山道：“张合欢，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季光明道：“我听说他上头有人，上次佳诚物流的事情就是有领导出面帮忙摆平。” 岳开山道：“查查他到底什么背景？这次那么多的负面新闻，也不是偶然现象。”他有些郁闷地捏着鼻梁，对张合欢这个小子，他一直没怎么放在眼里，实在想不到他有这么大的能量，无论承认与否，千代集团的危机已经解除了，能让楚七月拿出接近三个亿来化解这次危机，足以证明张合欢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佳诚物流被举报的事情就是岳开山的手下做得，本想通过这件事敲打一下张合欢，可没想到对方的反击来得如此迅速直接。 季光明道：“岳先生，其实安然只是一个新人演员，她的合同没那么重要……” 岳开山怒视季光明，逼着他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你只需要给我记住，我要求她必须要执行完合同。” 季光明道：“如果她坚持违约呢？” “那就告她！” 季光明忍不住道：“千代集团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解决掉了，如果那个楚七月出手，恐怕违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岳开山道：“拖得一时是一时，我倒要看看，这小妮子的心里承受能力有多强。”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目投向窗外的浮云，掠过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忧伤。 千代的债务危机已经解除，安然知道是楚七月出手，感激之余，心情颇为复杂，因为她知道楚七月这次的雪中送炭绝不是冲着自己。 两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南江市繁华的街景。 安然小声道：“七月，你本没必要这样做。” 楚七月道：“我也不是单纯为了帮你，我找人对千代集团进行了全面评估，千代还是很有潜力的，我看好千代的后续发展，在商言商，亏本的生意我不会做。” 安然的樱唇嗫嚅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道：“你是为了他，你知道他肯定会帮我，所以……” 楚七月用目光阻止安然继续说下去。 安然道：“七月，对不起，我真得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次事情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我……我以后会……会……会和他保持距离。” 楚七月淡然笑了起来：“你啊，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跟你无关，我跟他也没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彼此都有选择的权力，我也没有资格去约束他跟谁来往。” “可是……” 楚七月揽住她的肩头道：“没什么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没有修成正果，绝不是你的原因，所以我和你永远会是朋友。” 安然没有说话，心中内疚且感动着。 楚七月道：“是，我之所以出手帮你解决债务危机的确有私心，那天晚上我见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过要放弃，我也明白在目前的状况下你需要帮助，需要一个人在身边安慰你，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是我对不起你。” 楚七月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的话也没说完，如果我不出手帮你解决千代的问题，张合欢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决，你们会因为这件事走得更近，我跟他会变得越来越远，说起来我帮你还是出于私心。” 安然望着楚七月，她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楚七月会当面说出来。 楚七月叹了口气道：“还是放不下他，可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然一眼：“你也一样，就看咱们两人谁能渡劫成功。” 安然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一下，楚七月发现了她的状况，第一时间扶住她：“怎么了？” 安然脑海中开始闪现出一幕幕的情景，全都是和母亲相关的画面，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心慌。” 楚七月扶着安然来到沙发上坐下，让她休息一会儿，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这些天安然一直都在逃避回忆和母亲在一起的点滴，可不知怎么了，关于往事的回忆一股脑全都涌了出来，回忆起儿时母亲对她的好，回忆起初来南江她们住过的地方…… 她记得当年搬家的时候，自己大哭大闹，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舍不得那种满花草的小院，舍不得自己在墙上的涂鸦，母亲的话仍然在耳边回响：“安然，这里仍然是咱们的家，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任纯的嗓子恢复了，今天开始前往工作室做恢复性的训练，秦虹在演唱技巧方面能够给她很多专业性的指导，在今天的视唱过程中，秦虹感觉任纯对歌曲的掌控力有明显的提升，而且她的高音似乎比过去变得结实。 秦虹表示可以休息一下，任纯自己也能够感觉今天状态不错：“虹姐，我今天唱得怎么样？” 秦虹笑道：“很棒，感觉是你这段时间以来状态最好的一次。” “幸亏虹姐的指导。”任纯也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 秦虹道：“我可指导不了你什么，你天赋本来就很强，只要按照张总给你指定的计划往前走，用不了多久就会脱颖而出成为歌坛新星。” 任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没想过要在歌坛大红大紫，我就是喜欢唱歌。” 两人说话的时候，张合欢和飞雪唱片的coo穆惜春一起到了，穆惜春今天过来是来跟张合欢商量一下文咏诗的新歌推广方案，听说张合欢新签了一位歌手，穆惜春要求见见。 见到任纯，穆惜春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之前飞雪的星探就发现了任纯，穆惜春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兴趣，想将她签到旗下打造成新一代玉女歌手，只是在洽谈合约的时候任纯的父亲提出了很多苛刻的要求，最后没能成功将她签下，想不到这个极有潜质的女孩被张合欢给签下来了。 穆惜春不得不佩服张合欢的眼光。 任纯叫了声张总。 张合欢笑着将穆惜春介绍给她认识，等文咏诗的新歌推广做完之后，接下来就是重点打造任纯，他的目标是在《中华好声音》这档节目中帮助任纯拿下好成绩，保三争一，当然历史的经验告诉他，这档节目的第一名走红的不多，而且真正吸引关注的从来都是导师。 穆惜春道：“我见过任纯，过去我还想签她，想不到让你捷足先登了。” 任纯站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 张合欢让她坐下，向穆惜春道：“穆总不必遗憾，我签下她跟您签下她其实是一样的。以后她的专辑我们来制作，您来推广。” 穆惜春笑道：“你是满脑子的如意算盘，让我为他人做嫁衣裳。” “穆总还把我当成外人？” 穆惜春道：“当成外人我会对你的事情不遗余力？”她这次给文咏诗做出的推广方案可以说是破例了。跟张合欢合作的时间虽然不长，可穆惜春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出众的能力，穆惜春从事唱片业多年，对乐坛的动向拥有超人一等的灵敏嗅觉。 《中华好声音》的海选工作已经启动，穆惜春已经看出这档节目拥有火爆的潜质，她准备从这档节目中挖掘新人，看到任纯，又听说任纯已经报名，穆惜春就意识到这小妮子的名次不会低，以张合欢的性情不可能不在比赛中动手脚。 飞雪唱片也选派了三名新人报名参加《中华好声音》，穆惜春也听说了直通卡的事情，想通过许明峰的关系拿到几张直通卡，可被告知，直通卡只有三张，蓝台、有酷和张合欢分别有一张，不用问张合欢的这张直通卡用在了任纯的身上。 任纯坐了一会儿离开，穆惜春道：“这小丫头不错，适合打造成玉女型歌手，以后她的专辑都交给飞雪来做。” “没问题。” 穆惜春又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回头想想当初咱们那个合作协议你占了大便宜。” 张合欢笑道：“互利互惠，大家都有钱赚，您从事这一行这么多年，我再怎么算也算不过您，您要是真觉得吃亏，我有个好主意。” 穆惜春道：“什么主意？” “您干脆从飞雪跳槽过来我这里，我把ceo的位子给您留着。” 穆惜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居然要挖角自己。飞雪唱片是六大唱片公司之一，自己身为coo得到公司董事会的认可，张合欢虽然有能力，可他的新星域才是一个小工作室，就算来这里当ceo又有什么意义？ 张合欢知道穆惜春现在是看不上自己这间工作室的，他并不介意，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开拓精神，就算穆惜春对他的公司看好，以她现在的成就也不会选择从头再来，其实穆惜春留在飞雪唱片对他更有好处，张合欢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穆惜春知道自己对她的看重，没有人会永远一帆风顺，穆惜春也是如此，或许她将来有一天遇到挫折，那时候她会第一时间想起自己的邀约。 穆惜春离开之后，张合欢把推广方案交给了秦虹，问了一下任纯出国手续的办理情况，任纯告诉他已经办好了。韓国方面张合欢也帮她联系妥当，下周她就可以飞往首尔参加jyp的特训，暂定一个月，秦虹会陪同她一起前往，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考察一下韓娱。 秦虹提到了韩宝儿，她建议这次短期培训也带上韩宝儿一起，张合欢认为也有道理，让韩宝儿接触一下潮流不是什么坏事。 正在商谈近期安排的时候，安然打来了电话，告诉张合欢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让张合欢陪她去一趟。 张合欢刚买了一辆bj越野，过去那辆bj212毛病实在是太多了，他知道安然和楚七月在一起，首先问了一声她是不是跟楚七月在一起，得知安然独自一人，这才去接她。 张合欢来到千代集团的停车场，穿着一身黑色牛仔衣的安然走了过来，看到张合欢的新车，她愣了一下，确认里面是张合欢这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张合欢伸手想帮她系上安全带，安然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再继续暧昧下去，因为她觉得对不起楚七月。 张合欢笑道：“想起了什么？”此前他将蛛丝马迹卡用在了安然的身上，希望能够唤起安然的回忆，他有种预感，骆清扬的死更像是灭口，她一定掌握了很多的证据，如果自己能早一步来到南江见到她，或许骆清扬就会把证据交到自己的手中。 安然道：“我想起小时候住过的一个地方。” 张合欢道：“小时候？” 安然点了点头：“大概十五年前，我和妈妈在哪里住了两年，里面有好多的回忆。” “你上次去是什么时候？” 安然沉默了，搬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因为距离很远，在宁江区，过去那里还是一片穷街陋巷，过去了十五年，不知是不是已经拆迁了，就算没有拆迁，自己可能也找不到了。 张合欢鼓励道：“你仔细想想，也许咱们找得到。” 安然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那里？今天那里总是在我的眼前晃，如此清晰。” 张合欢道：“你妈妈最近有没有提起过那里？” 安然神情恍惚道：“好像说过，她说我们那时相依为命，是她最幸福的时光。”不知从何时她和母亲形同陌路，到最后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母亲和解，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按照安然所说的大概地点，张合欢驱车来到了地方，眼前是一片高楼大厦，安然下了车，望着眼前的高楼，充满失望道：“我记得……应该是在这里的。” 张合欢道：“周围转转，也许会有发现呢。” 两人从这片商业区穿过，看到前方道路两旁树干斑驳的法桐树，安然看到这片法桐树想起了小时的林荫道，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张合欢在后面跟着，眼角的余光不忘留意身后，发现人群中有两个人正在尾随。 安然道：“就在这里，应该就在这附近。” 张合欢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别回头，有人跟踪咱们。” 安然有些紧张：“怎么办？” 张合欢指了指前面的公厕。 张合欢走入公厕，两名跟踪者随后也进去，张合欢站在那里对着便池小便，两名跟踪者一左一右站在他的两旁，张合欢故意俯视了一眼。 对方有些不满地瞪着张合欢，就在此时张合欢猝然出手了，抓住对方的脑袋用力向下撞击，咣！地一声撞击在小便池上缘坚硬的陶瓷上。 另外一人准备动手，没等他提好裤子，张合欢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他的面门，两名跟踪者被张合欢拳打脚踢，一通痛揍，摔倒在厕所湿漉漉的地面上。 安然在外面等着，看到张合欢快步走了出来，赶紧问：“怎么了？” 张合欢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赶紧走。”牵着安然的手快步向前。 走出一段距离，发现那两名跟踪者没有跟上来。 张合欢笑道：“我忘记洗手了。” 安然红着脸打了他一下，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可马上又放开，脑海中出现楚七月的双眸。 第二百八十一章反转 安然指着前方的一片老旧民房道：“就在那里。”那片民居就是她记忆中住过的地方。 张合欢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片低矮破旧的民房，和周围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估计这片民房正在等待拆迁，再过不久恐怕也不复存在了，随着城市的升级换代，关于过去的记忆已经变得越来越少。 被蛛丝马迹卡激活记忆的安然循着小巷走入这片居民区，这片区域原来的住户大都已经搬走，这些房子基本上都租给附近的民工，所以周遭显得杂乱无章。 衣着光鲜的张合欢和安然走入其中，两人明显不属于这里，路人纷纷报以好奇的目光。 安然在巷尾处停下脚步，指了指右侧的院门，有些激动道：“是这里了。” 院门上了锁，张合欢四处看了看，先把安然托了上去，然后向后两步，一个助跑轻松爬上了墙头，轻轻跳到了院子里，又把安然接了下去。 虽然是初春，小院内已经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里面摆放了十几盆盆栽，一看就知道这里经常有人打理，安然记忆中的小院就是这个样子，十五年了，时光仿佛在这里凝固，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过，她甚至记得自己在院子里每个角落嬉戏的情景。 安然可以确定，母亲应该来过这里，房门也上了锁，窗户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安然道：“我没有钥匙。” 张合欢准备破门而入，不过他又想起了什么，先来到窗户旁边，伸手一拉，窗户就开了，里面居然没有销上。 安然满脸诧异，想不到开窗居然这么容易，张合欢道：“别看着我，这里的主人太马虎了。”心中却怀疑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如果真有人来过，就算有证据恐怕也被人取走了。 两人从窗户翻进了房间内。安然望着墙上的涂鸦，大都是她儿时的作品，原来妈妈一直将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一时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张合欢道：“你别忙着哭，冷静一下，仔细想想你妈跟你说过什么？” 安然轻轻抚摸着墙上的涂鸦，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越是回忆，越是清晰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关爱，想起自己这些年跟母亲的争执，心中越发难过，很想叫一声妈妈，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合欢则到处寻找，希望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他并非刑侦专业，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入手，反正是能搜查的地方全部找一遍。 安然道：“那幅画，是后来画上去的。” 张合欢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安然手指着一幅放风筝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她指出，外人很难看出，张合欢伸手摸了摸那幅画，感觉墙壁并没有什么异常。 小女孩牵着三角风筝，就像是一个箭头指向房顶。 张合欢找来两把椅子，叠在一起，安然帮他扶着，爬上去，伸手摸了摸顶棚，将吊顶的射灯摘了下来，把手机探入孔洞之中，拍摄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逐一查看照片，发现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布包，张合欢惊喜非常，不用问，骆清扬果真在这里藏了东西，收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里面的东西一定相当重要。 张合欢将手臂探伸进去，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个布包，就在他将布包掏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安然发出一声惊呼。 张合欢心中一惊，转身望去，却见一个带着头套的男子将安然搂在怀中，手中一把餐刀抵在安然的脖子上，嘶哑着喉头道：“把东西给我，不然我杀了她。” 张合欢暗叫不妙，终究还是大意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本以为摆脱了对方的追踪，想不到还有一人一直尾随到了这里。 张合欢把手臂从里面拿了出来，向那人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不信你自己看。” “少耍花样。”蒙面人将刀尖向安然的脖子用力压去，安然感到颈部刺痛，她尖叫道：“不要给他。”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你放开她，我把东西给你就是。”他将布包掏了出来，向那人道：“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对方冷冷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东西丢过来，我自然会放了她。” 张合欢悄悄启动了加速卡，将手中的布包向蒙面人丢去，蒙面人伸手去抓那布包，却看到张合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头扑了上来，蒙面人一把将安然推开，布包向他飞来，按照常理他应该先张合欢一步抢到那布包，可现实却是他慢了一步。 在张合欢的眼中，对方的动作犹如慢动作回放，布包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也延缓了许多，张合欢先于对方将布包重新抓在了手中，反手丢给了远处的安然，然后封住了蒙面人的去路，将他和安然分隔开来。 蒙面人挥刀向张合欢刺去，张合欢眼疾手快，躲过这一刀，照着他的面门重击了一拳，对方一声闷哼，领教到张合欢的厉害，他不敢继续逗留，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因为担心安然会遇到危险，张合欢没有追赶，第一时间来到安然面前：“你没事吧？” 安然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打开蓝布包，看到里面装了不少本工作日志，张合欢的内心顿时激动了起来，也许这些就是骆清扬留下的证据。 此地不宜久留，张合欢和安然迅速离开。 他们刚刚上车，安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安然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小声道：“岳开山。” 张合欢点了点头，示意她接通电话，岳开山这么快来电话证明他和刚才的跟踪有关。 安然打开免提。 “安然，我听说你去了宁江？” 安然冷冷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岳开山呵呵笑了起来：“我在想千代的事情，也重新考虑了一下你的合约，其实这些事都好办。” 张合欢和安然对望了一眼，从岳开山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他已经不见了昔日的强硬，看来之前跟踪他们的那些人全都是岳开山派来的。 安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不要紧，小张应该明白，那件东西对你们没什么用处，不如你们交给我。” 安然挂断了电话，张合欢冷笑道：“这孙子紧张了，看来里面有他的把柄。”，心中畅快，这次必然要将岳开山绳之于法，为骆清扬报仇。 安然点了点头，从布袋中取出一本工作日志，翻看了一下，顿时脸上的表情改变了，那本工作日志里面竟然是一片空白。她赶紧检查另外一本，七本工作日志，本本都是如此，里面连一个字都没有。 张合欢闻言也是吃了一惊，本来他还准备联系乔胜男，可谁又能想到出现了这种状况。 安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喃喃道：“不可能的，我妈她不可能这么无聊的……”本以为找到母亲收藏在这里的东西，就找到了岳开山的犯罪证据，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张合欢心中暗忖，这件事存在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捷足先登取走了真正的证据，按理说应该不是岳开山，否则他就不会打来刚才那个电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骆清扬根本没有留下可以扳倒岳开山的证据。 岳开山的电话再度打了进来，隔着电话都能够感觉到他此刻的紧张。 张合欢拿过安然手中的电话，接通之后：“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不过你也放心，我也不会把东西交给警察。” 听筒中传来岳开山粗重的呼吸声：“小子，你要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张合欢现在完全能够断定，岳开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正因为如此，就有了和岳开山讨价还价的资本，也许骆清扬当初留下这些东西的目的就是要恐吓岳开山，这些东西的存在价值主要是心理威慑。 “我可以保证这些证据永远不会曝光，作为回报，你需要帮忙解除安然的合同。” 沉默，长久的沉默，岳开山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吧！只是你要让我看看那些东西。” 张合欢道：“见面再说，一个小时后，你来我工作室见面。”和岳开山交锋以来，他第一次如此主动。 汽车驶上大桥，安然望着张合欢抿了抿嘴唇，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证据，只是岳开山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张合欢考虑了一下，还是给乔胜男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乔胜男听完之后，充满关切道：“你不要擅自行动，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线索，你这样做很危险，提防嫌犯狗急跳墙。” 张合欢道：“放心吧，我会多加小心，既然他认为我手里有牌，那我不妨陪他打一次，先把安然的合同解决再说。” 乔胜男详细问了一下记事本的情况，张合欢让安然重新检查了一遍，七本记事本全都是空白的，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乔胜男和张合欢的想法相同，他们找到的这些东西可能并不是证据，但是岳开山做贼心虚，一定会认为骆清扬留下了什么，所以他才会不计代价想要得到这些东西。 乔胜男让张合欢来个顺水推舟，利用骆清扬留下得所谓证据乱了岳开山的阵脚。 岳开山的日子并不好过，关于山水集团的负面新闻还在其次，他的集团高负债运营的事情也被曝光了，多笔贷款面临追讨，如日中天的山水集团突然陷入一连串的危机中，据说是岳开山得罪了某位大人物。 岳开山当然不认为张合欢拥有这样的能量，骆清扬死后，他始终怀疑她留下了某些重要的东西，他甚至查到骆清扬临死前的晚上给张合欢打过电话。 岳开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内，内心彷徨不安，本以为骆清扬死后，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可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顺利。目光落在手机上，想起自己刚才的两个电话，终究还是冒失了。 如果当真有证据被他们找到，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交给警方还是利用证据跟自己讨价还价？ 岳开山想起那晚在家中和安然见面的情景，安然的目光充满了对自己的仇视，她显然把自己当成了杀母仇人，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的性格，又怎会选择妥协？ 岳开山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张合欢和安然手中可能并无自己的证据，如果有，他们肯定会交给警方。 时间会证明一切，可是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岳开山准时来到了新星域音乐工作室，没有进入工作室，就在门口的铸铝桌旁坐下，天空阳光正好，周围花坛中春花吐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岳开山从中看到了勃勃生机，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本该心情愉悦，可他的内心却灰蒙蒙的。 张合欢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安排前台送了两杯红茶。 来到岳开山对面坐下：“岳先生怎么不去里面坐？” 岳开山道：“外面敞亮。” 张合欢道：“我还以为岳先生不喜欢阳光。”他在暗指岳开山见不得光。 岳开山淡淡笑了笑，端起那杯红茶喝了一口道：“你我本是陌生人，因为安然走到了一起。”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出发点不同，你只想控制她，而我想给她自由。” 岳开山深邃的双目望着张合欢：“你以为我在害她吗？” “不是吗？” 岳开山轻轻放下茶盏：“安然把我当成了杀害她母亲的仇人。” 张合欢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岳开山道：“警方办事是讲究证据的，表面上看，清扬的死我有嫌疑，可你知不知道她跟我的关系？我能有今天，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岳开山就算再无情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冷血的事情。” 张合欢道：“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并无兴趣，既然骆清扬已经去世，你又何必对安然苦苦相逼。” “我逼她？” 岳开山缓缓摇了摇头，他将一个文件袋推到张合欢的面前。 张合欢打开文件袋，从中抽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张合欢内心剧震，他意识到了什么，当他将文件全部看完，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岳开山道：“你不用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是，我是安然的亲生父亲。” 张合欢的思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岳开山是安然的亲生父亲，如果这件事属实，那么他为何要这样对待安然？ 岳开山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和安然的手中并没有任何对我不利的证据。不然，以安然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一个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张合欢再次确认了一下报告结果。 岳开山道：“其实过去我也不知道安然是我的女儿，直到她名义上的父亲安国权在韓国发生车祸，她们母女返回国内，我才知道这件事。” 张合欢喝了口茶道：“虎毒不食子，您对自己女儿做得事情有些不合常理。” 岳开山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张合欢，张合欢接过照片，照片上是四个人，两对青年男女，其中一人是岳开山，一个是骆清扬，另外的两个人张合欢没见过。 岳开山道：“这个男人叫安国权，是骆清扬的丈夫，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是我的妻子。”他的目光变得迷惘而忧伤，陷入对往事的痛苦回忆中。 安国权性情暴躁，和骆清扬婚后经常对她施以暴力，骆清扬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时常向他们最好的朋友岳开山倾诉，一来二去两人就产生了感情。 岳开山虽然没有把话说透，可张合欢也大概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最后一定是岳开山跟骆清扬勾搭上了，珠胎暗结。从岳开山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他妻子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 张合欢道：“安国权死了？”因为听安然说过她的父亲在坐牢还有三年出狱，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乔胜男特地做过调查，查到了安国权的死亡记录，根本没有关于他坐牢的任何消息，这件事上或许是骆清扬对女儿善意的欺骗。 岳开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现在我怀疑他还活着。” 张合欢望着岳开山，这个人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张合欢现在已经开始相信，岳开山很可能是安然的亲生父亲。 岳开山道：“安国权恨极了我和骆清扬，我怀疑轻扬的死跟他有关，我经商这么多年，的确有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轻扬是绝不会出卖我的，我对她有信心，我也不可能害她，毕竟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女儿。我在千代的事情上做文章，我故意用长约来束缚安然，处处为难她，真正的用意是要做给外人看。” 张合欢道：“如果安国权还活着，他知道安然其实是你们两个的女儿，他会对安然不利？” 岳开山点了点头道：“我派人跟踪安然不是为了伤害她，是为了保护她。” 张合欢不无嘲讽道：“如此说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岳开山道：“这是我一手造成的孽债，就算偿还也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女儿。”盯住张合欢的眼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抛开岳开山所说的事情可信度有多少不谈，就算一切都是真的，张合欢也不可能告诉安然，安然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如果再将这件事告诉她，她恐怕要崩溃。 张合欢道：“长约怎么说？” 岳开山道：“我这个人做事喜欢未雨绸缪，自从他们母女回到我身边，我就担心有一天安国权会找过来，千代集团的危机，山水集团的窘境，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表象，我若是不把这一把牌打乱，别人就会看懂我的出招。” 张合欢此时真正意识到岳开山的厉害，可同时他也看到了岳开山的惶恐，他的惶恐绝非来自于自己，而是对不知藏身在何处敌人的恐惧。 如果骆清扬当真是安国权所杀，那么安国权的报复绝不会到此为止，他最恨的人是岳开山，如果他知道安然是岳开山的女儿，那么他复仇的名单上恐怕还会加上一个。 “你有安国权的资料吗？” 岳开山摇了摇头：“我虽然没有掌握他的具体资料，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活着，而且他正在监视着我，等待合适的时机对我下手。”他叹了口气道：“我没能保护好清扬，可是我会尽力保护安然，确保她不被伤害，只是现在，她把我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切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我又担心自己不知何时会出事。” 张合欢道：“你不怕我们找到了你的犯罪证据？” 岳开山道：“如果真有，你大可以交给警方。” “安国权手里有你的把柄吗？” 岳开山没有说话，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张合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岳开山真正害怕的人是安国权。 岳开山道：“我打算放过安然，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暴露我跟她的真正关系。”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目光落在岳开山的茶杯上。 岳开山从他的目光中领悟到了什么，伸手从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揪下了几根递给了张合欢：“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验证。” 张合欢现在已经基本上完全相信了，岳开山不是在针对安然，而是上演了一处精心安排的苦肉计。选择将真相告诉自己，是因为他预感到危机临近，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经过了一番考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帮忙保护安然。 岳开山起身离去，由始至终没有问安然在什么地方？ 张合欢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反转，虽然还无法确定岳开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凭直觉推断，其中大部分应该都是真的，尤其是岳开山和安然的关系。 无论如何，安然的合约得到解决总是好事。 从骆清扬那里找到的东西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张合欢信守对岳开山的承诺，没有将他和安然之间的关系告诉任何人，利用岳开山提供的头发和安然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再次证明了他们的父女关系。 今天是骆清扬的头七，张合欢陪同安然一起前往公墓，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带着墨镜，这样的装扮让安然显得脸色苍白，她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墓前，轻声道：“妈，我来看您了，您在那边还好吗？” 骆清扬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应她了，只能是安然在自说自话， “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白死去的，我一定会查到底，一定会将岳开山绳之于法。” 张合欢心中暗叹，岳开山是你亲爹，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骆清扬还真有可能不是死在岳开山的手里，这件案子最关键的人物应当是安国权，关于安国权的资料所知甚少，岳开山既然认定安国权还活着，他应该有安国权的不少信息，但是想让岳开山开口说出此事很难。 骆清扬在临死前的那个晚上不会平白无故打电话给自己的，她一定感到了危险，这危险到底来自于谁？安国权还是岳开山？从目前来看骆清扬的死对岳开山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虎毒不食子，岳开山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可他未必不会牺牲骆清扬。 骆清扬的一生是个悲剧，先被安国权家暴，后来又遇人不淑，为岳开山生下安然，却又为了他的事业做出许多牺牲，甚至不惜牺牲女人的廉耻和自尊，死后又背上了许多罪名，按照乔胜男的说法，很多事她应该是为岳开山背了锅。 就算岳开山是安然的父亲，他也不是一个好人。 安然站起身来，向张合欢道：“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合约的事情解决之后，我想去南加州大学读书。” 张合欢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安然选择读书是要远离自己，他点了点头：“那里是电影大师的摇篮。” 安然隐藏在墨镜后的双眸充满了不舍和留恋，她不想走，可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想夹在楚七月和张合欢之间，她控制不了自己不去爱张合欢，所以她只能尝试远离，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可以忘记。 安然道：“我还是喜欢你主持的样子。”想起了张合欢初去交广网的时候，那个时候，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张合欢道：“其实你可以不走，你是那种特别有灵性的女演员，学习只会让你变得教条。” 安然的唇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她可不是为了去学习。她忽然很想告诉张合欢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可以不计较名份，愿意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只要能够跟他相守就足够了，可这句话在唇边犹豫再三，始终没有说出口。 第二百八十二章离开还是留下 张合欢这次在省卫视的进修更像是外出暂避风头，因为都是熟人，张合欢在新闻频道非常自由，除了报道山水集团负面新闻的外采，张合欢基本上没怎么露过面。 随着安然成功解除了合同恢复了自由身，张合欢和岳开山之间的矛盾也趋于缓和。 在飞雪唱片的策划下，文咏诗的单曲《暧昧》，以国粤语两版同步推出的方式，在大陆和大湾区同时打榜。 发布三天，《暧昧》的粤语版就进入了叱咤流行新歌榜的前十，这对文咏诗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歌坛佳绩。自从文咏诗和百仕活解约，她也渐渐淡出了港媒的视线，第五天的时候《暧昧》粤语版进入新歌榜前三，这让文咏诗重新回归了港岛大众视线。 文咏诗在港岛最著名的就是她的绯闻，即便是在本岛也有许多人并不知道她还会唱歌，也是因为这次挟新歌回归，许多记者开始对文咏诗现在的状况有了兴趣。 港圈的娱记能力非同小可，很快就查出文咏诗和百仕活解约之后，签约了一家内地的公司，这家公司名为新星域，旗下根本没几个艺人，与其说是公司还不如说是工作室来的恰当。 港圈娱乐虽然日渐凋零，但是他们骨子里仍然拥有一种优越感，在他们看来文咏诗解约百仕活，放弃和太阳互娱这种本土一流娱乐公司签约的机会选择大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简直就是饥不择食，甚至是自甘堕落。 很快娱乐小报上就有了文咏诗的新闻，新闻标题是昔日嫩模文咏诗沦为港娱弃子，饥不择食卖身内地公司，内容把文咏诗好好嘲讽了一通，同时不忘挖苦了一下张合欢的新星域，在他们的描述中新星域简直就是一草台班子。当然现在张合欢已经从新星域抽身出来，他们虽然极尽挖苦之能事，可目标并没有对准张合欢。 这个世界上每人都有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娱记看得是新闻，而乐坛的专业人士却已经看到了这首歌的实力。 港岛乐坛这些年已经沦为天王的自留地，几位天王的涌现虽然红极一时，但是也榨干了港岛乐坛最后的灵气，随着天王们的纷纷老去，现在乐坛更是青黄不接。 《暧昧》这首歌的出现，得到了许多港岛音乐人的关注，本以为这首歌是本岛音乐人的作品，可后来才知道词曲作者张合欢完完全全是内地人，而且他的祖籍并非大湾区，一个母语并非粤语的人写出了一首相当惊艳的粤语歌词。 相比内地乐坛对港台的熟悉，港岛方面音乐人对内地音乐了解得就有些不够，听说《暧昧》是两版同发，于是开始寻找《暧昧》的国语版品鉴。 和粤语版一路过关斩将，一周内就登上叱咤流行新歌榜榜首相比，国语版《暧昧》走得就有些曲折。两个版本同时发布，内地方面过了整整一周，新歌榜名次才进入了前五十，而且属于吊车尾的位置。 张合欢也发现了这一状况，自从成立音乐工作室以来，推出的几首单曲，无一不是一经推出就迅速进入新歌榜前十，《暧昧》在内地的热度明显有些慢了。 张合欢做了一些分析，发现同期发布新歌的歌手很多，文咏诗在内地的关注度还不够，唱功方面也不是特别出色，最关键是很多人对她的歌手身份并不认同。其实在《暧昧》发布之前，他曾经想过要做一版mv，通过网络平台推出，只是最近遇到了太多事，将此事耽搁了，现在有了时间刚好可以来做这件事。 张合欢在电话中跟文咏诗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文咏诗马上答应了，她提出由自己出演mv女主，男主最好就是张合欢。 对文咏诗的这个要求，张合欢可不好拒绝，他联系了许明峰，许明峰之前就说过如有需要制作mv他会帮忙。 许明峰介绍了他的师弟杨曦，杨曦也是在霓虹留学，后来留在霓虹从事mv制作，后来跟随许明峰一起回国，目前在有酷担任音乐频道的摄影。 许明峰把杨曦的联系方式给了张合欢，让他们直接联系。 张合欢和杨曦约定晚上去梅庄小馆见面，挂上电话，看到林冉正望着自己。 张合欢笑道：“林老师有什么指教？” 林冉道：“够忙的你啊。” 张合欢道：“这不最近赶上事了嘛，一件接着一件。” 林冉道：“感觉你就不是正经进修的。” 这时候白樱过来了，刚好听到林冉的这句话，笑道：“他哪是进修啊，跑我们这边避难来了。” 张合欢苦笑道：“樱姐，您可别寒碜我，我现在寄人篱下，多亏你们收留我，不然我得流落街头。” 白樱和林冉都笑了起来，他说话夸张得惹人发笑。 白樱道：“你跟我来一下。” 张合欢跟着白樱离开了办公室，出门之后，白樱告诉他综艺频道的主任李云飞要见他。 张合欢有些奇怪，自己跟这位李主任素昧平生，他见自己干什么？难道想挖角自己？ 白樱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她跟李云飞关系不错，人家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她也不能不帮忙。 两人进了电梯，白樱道：“对了，你晚上有安排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刚刚才跟杨曦约好了。 白樱道：“我表弟孔亮来了，他说跟你认识，我本想叫你们一起吃饭呢。” 张合欢道：“那干脆一起呗，梅庄小馆，我就约了一个人谈事儿。” 白樱道：“免了吧，你谈正事，我们跟着掺和什么？” 两人聊着聊着来到了李云飞的办公室，李云飞在省卫视绝对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他接连做了几部爆款综艺，其中最火的要数非情勿扰，至今还保持着超高收视率。 李云飞看到他们进来，笑着迎了过去，远远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小张主任，久仰大名啊！”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笑道：“我现在不是什么小张主任，我就是你们台的一个小小进修生，您叫我小张就行。” 李云飞道：“坐吧！” 白樱道：“不用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了吧，李主任是我们台综艺教父，也是国内综艺的金字招牌，属于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人物。” 李云飞笑道：“站得高摔得重，白樱你什么时候学会恭维了。” 白樱道：“我可说得全都是事实。” 李云飞道：“老了，现在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张合欢道：“李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啊？” 李云飞道：“是这样，我听说蓝台和有酷最近刚搞了一档中华好声音的综艺，是你的创意？” 张合欢点了点头：“有这回事。” 李云飞道：“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下这档综艺的大概情况？” 张合欢笑道：“就是一个音乐选秀类节目，因为我们签过保密原则，所以太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方便说。” 李云飞道：“可以理解，小张啊，你是咱们平江省的人才，当初为什么不选择跟我们合作啊？省卫视这个平台在影响力和传播范围方面并不次于蓝台啊。” 张合欢道：“这次是有酷主动寻求合作的，我只是帮忙出了个方案。” 李云飞听说过南江电视台和有酷之间的那场不快，传媒圈虽然很大，可这种消息根本瞒不住，《我们都是演员》刚刚上星的时候，恰巧和《非情勿扰》处于同一时间段，一度影响到了《非情勿扰》的收视，让省卫视如临大敌，不过《我们都是演员》好景不长，开播不久就接连爆出导师黑料，闹到下架停播的地步。 李云飞认为中华好声音是蓝台要卷土重来的信号，刚好他参与制作的一部音乐选秀栏目，也在暑期档播出，到时候两档节目难免会被拿来做对比，搞不好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云飞的确有通过张合欢了解这档综艺的想法，其实中华好声音的海选已经展开，李云飞感觉这档节目还是走了当年超女快男的老路，但是旧瓶装新酒未必玩不出新花样。 李云飞道：“小张，你策划的《我们是演员》非常有创意，你在综艺方面眼光非常独到，有没有考虑过来更大的平台发展。” 白樱笑道：“李主任，您这是公然挖角啊，孙台要是知道准保得跟你急。” 李云飞道：“我可不是要挖老孙的墙角，我是就事论事，南江电视台虽然也不错，可毕竟平台摆在那里，现在综艺节目不上星，根本不可能引起太大的轰动，所以你才会选择跟蓝台合作，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有好的创意和想法，可以优先考虑一下我们卫视，毕竟咱们都是一个省的，感情上也更接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李主任放心，相信以后咱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从李云飞的办公室里出来，白樱道：“难怪孙台对你这么看重，有能力的人到哪儿都有人欣赏。” 张合欢道：“樱姐，您就别寒碜我了，我算什么有能力，我最多就是人类智慧的搬运工。” “谦虚了啊，搬运我也会，可我怎么找不到合适的人类智慧去搬？” 张合欢心说那是因为你没有人生回档的机会。 白樱道：“我听说你已经从新星域退了出来？” 张合欢笑道：“怪我当时考虑不周，让人抓住了把柄。” 白樱道：“你的性格自由不羁，并不适合呆在体制里面，尤其是当官。” “樱姐，我算什么官，内聘的办公室主任，根本就不是正式的。” “可在别人的眼中，你身在其位，想当官就必须要修身养性，以身作则，哪怕是表面文章也要做。如果你没有官衔，做事可能更随心所欲信马由缰一些。” 张合欢对当官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而且以他的学历和资历想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很难，最关键是他没有背景，而且在过去，他对官场也是深有了解的，那个领域深不可测。 白樱的话犹如醍醐灌顶，此前张合欢一直认为自己最近遇到的这些麻烦是岳开山在背后制造，可现在忽然意识到，就算没有岳开山，他那个办公室主任的头衔早晚也会给他制造出麻烦，白樱说得没错，别管官阶大小，你身在其位就要以身作则，你不把自己当干部，可别人眼中你就是干部。 想透了这个道理，张合欢对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头衔更是意兴阑珊。 白樱道：“有句话我不知应不应该说。” 张合欢笑道：“姐，您说。” “体制内做生意的官员也不少，但是像你这样明目张胆这么干得可不多，普通员工倒也无所谓，其实我觉得你最近有些找不到方向。” 张合欢点了点头，白樱的确是位好大姐，普通关系才不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姐，您的意思是我飘了。” 白樱道：“也不是飘，人在面对形形色色诱惑的时候难免会陷入这样的状态，别说你，其实谁都不能免俗。” 张合欢听出白樱这句话可不但但指自己的工作，或许自己在感情上的处理也让她这个旁观者看不惯了，自从孙树立对他重用，他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觉得一切顺风顺水，利用自己前世的眼界和知识可以轻松搞定一切，在感情方面也来之不拒，有些故态复萌。 人活在世上必须学会有所舍弃，感情上如此，事业上也是如此，对于本来就没有兴趣的事情不必敷衍，就他目前而言生命还很短暂，必须抓紧时间创造声誉值。 张合欢虚心求教：“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觉得我目前最应该把精力倾注在哪方面？” 白樱道：“我感觉你在主持方面很有天分，百样通不如一样精，为什么你不先专注于主持领域，如果你专心主持，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国内主持界一哥。” 张合欢哈哈大笑起来，主持一哥可没那么好当，不过他的临场反应和控场能力的确很强。 白樱又提醒他，忙完他自己的事情，千万别忘了还在进修期，新闻频道这么多人，人多眼杂，不可能没人说闲话。 张合欢明白她的意思，表示自己会多多注意，尽量遵守纪律。 晚上吃饭，张合欢约了楚七月，这段时间楚七月都在南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分手，可也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楚七月的清醒让张合欢有些汗颜，楚七月是个不喜欢表露内心感情的人，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爱自己，安然的事情让她一度想要放弃，可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感情是需要维护的，张合欢不会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 楚七月听说是要谈给文咏诗拍mv的事情，马上拒绝：“我不去，你谈公事。” 张合欢道：“算不上公事，就是一次普通的聚餐，人家杨曦晚上也携夫人一起过来，你就当帮我一个忙，陪陪人家杨夫人。” “让我做陪啊？”楚七月的的声音风波不惊。 张合欢语气温柔道：“关键是我想见你，咱们吃过饭，去看电影好不好？” 楚七月道：“你好像在求我啊？” “嗯，求你，给个面子。” 楚七月有些想笑，还是很好控制住了。 梅庄小馆最近生意不是太好，当晚只有张合欢订得一桌，张合欢先来，看到店里冷清的状况，问了一下袁梅，才知道最近反腐倡廉，严控公款吃喝，餐饮业正在经历一场寒冬，梅庄小馆走得就是高端路线，属于受到冲击最大的一部分。 袁梅告诉张合欢如果三个月内情况还没有好转，她就打算将这里关掉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楚七月到了，在鹏城的时候，她就去袁梅的店里吃过饭，所以彼此都认识，笑着打了个招呼。 袁梅笑道：“楚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年轻真好。” 张合欢伸手揽住楚七月的香肩：“看来不止我一人这样认为。” 楚七月俏脸微红：“你嘴里哪有真话。” 袁梅道：“男人愿意骗你愿意跟你说甜言蜜语，证明他还在乎你，到了我这样的年龄，已经没人愿意跟我说这些了，心中反而有些怀念男人骗你的时候了。” 张合欢笑道：“袁姐说得对也不对，反正我就愿意甜言蜜语骗七月一辈子。” 楚七月瞪了他一眼，暗骂他不要脸的同时心里还泛起一丝甜蜜：“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你骗。” “骗不了我就用暴力，反正我不会放过你。”张合欢望着楚七月道。 袁梅笑道：“我可受不了你们撒狗粮了，我去准备，你们先去喝茶，客人来了我带过去。” 杨曦和夫人王雨涵准时到来，张合欢和楚七月起身相迎，杨曦夫妇同岁，都是三十岁，杨曦负责摄影导演，王雨涵是化妆，两口子是在霓虹留学时候认识的。 简单寒暄之后坐下，张合欢征求了他们夫妇的意见，开了瓶五粮液。 杨曦两口子酒量都不错，三杯酒下肚，杨曦道：“那首《暧昧》我已经听过了，也设计了几个场景，最好去沪海拍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行。” 杨曦道：“关于mv的选角方面，您确定要自己出演吗？” 楚七月之前并不知道张合欢要出演mv的事情，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她最近听到了一些他跟文咏诗的绯闻，这个臭不要脸的，该不会假公济私，公器私用吧？ 当着楚七月的面张合欢当然不能答应的太痛快，笑道：“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我只好临时客串一下了。” 王雨涵道：“张先生的外形很好，的确适合扮演mv主角。”她又望着楚七月道：“楚小姐有没有兴趣客串出演，我们设定的角色本来就有三个。” 楚七月淡然笑道：“我向来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个人对演艺事业也没有兴趣。” 王雨涵感叹道：“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以楚小姐的外形，如果进入演艺圈必然会成为大明星的。” 楚七月道：“性格使然，我不喜欢被人关注，平平淡淡活着挺好。” 张合欢目光温暖地望着楚七月，楚七月的清醒和理性恰恰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杨曦道：“张先生希望多久将这部mv制作完成？” “越快越好，新歌榜的时间是一个月，目前已经过去了一周。” 杨曦想了想，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他本来准备有十天的制作时间，可张合欢既然想要通过mv来协助打榜，那么就要尽量压缩制作时间，他给出了一个最短时间，五天，两到三天的拍摄，两天的后期制作，当然，明天上午就必须要前往沪海进行外景拍摄。 晚宴并没有持续太久时间，一个半小时就结束，张合欢和楚七月将杨曦夫妇送到车前，杨曦叫了代驾，临上车之前，他对张合欢道：“许总说了，制作方面不用你操心，大家都是合作单位，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明白许明峰是借着这件事又送了一个人情给自己。 目送杨曦夫妇离去，楚七月道：“你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张合欢道：“我无家可归，你愿意收留我吗？” “等你真正无家可归的时候再这么问。” 张合欢跟着楚七月上了她的车，伸手去抓楚七月的手，被她一把拍开：“老实点，不然踢你下去。” 张合欢道：“我喝多了，头晕的厉害。” 楚七月望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他酒量自己还能不知道？今晚三个人才喝了一瓶红酒，居然说喝多了，这演技也太拙劣了一点。 楚七月故意道：“要不去我那里住？” “嗯！” 张合欢点了点头，很不要脸地将脸靠在楚七月的肩上。 楚七月道：“咱们做回朋友好不好？” 张合欢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楚七月启动了引擎，张合欢忽然展开臂膀将她拥入怀中，极其霸道地吻住她的唇，楚七月用力闭上嘴唇，两人在黑暗中悄然博弈着，楚七月咬住了他的嘴唇，发现这厮的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可怜，楚七月有种一口狠狠咬下去的冲动，可牙齿却舍不得用力。 最后还是轻轻放开了他，张合欢抿了抿嘴唇，没有继续强迫她，双目闪亮，银光四射。 楚七月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你别这么看着我。” 张合欢道：“安然打算去南加州大学进修了。” “她没有跟我说。”楚七月明白安然选择在此时去进修的原因，其实她何尝不想走开一段时间，她们的纠结全都是因眼前这个坏家伙所起，爱上他，究竟是福还是祸？ 安然正在收拾行李，楚七月打来了电话，接通电话得知楚七月就在她住得酒店附近，安然将她请了上来。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楚七月进门之后歉然笑道：“我这个时间来拜访有些唐突了。”目光瞥到地上的行李箱：“要走？” 安然莞尔笑道：“你听张合欢说的吧。”这件事她只告诉了张合欢。 楚七月道：“打算去几年？” “四年吧，如果学习顺利可能会继续深造。”安然并不清楚自己要去多久，甚至不清楚自己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她只想在这个时候远离张合欢。 安然请楚七月在沙发上坐下：“咖啡还是茶？” 楚七月摆了摆手道：“不喝了，刚刚跟张合欢吃饭回来，他回去了。” 安然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相信楚七月并不是故意在宣誓主权，楚七月是个坦荡理性的人，纵然知道自己对张合欢的感情，楚七月也没有因此而产生过仇恨，自己对她其实也是一样。 楚七月道：“其实本来我也想离开一阵子的，让一个男人记住你的最好办法就是突然在他面前消失。” 安然用力摇了摇头：“不，七月，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夹在你们之间，我不想给你们制造障碍。” 楚七月抓住安然的手，向她微笑着：“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那样想，我和你不会成为朋友。” 安然道：“七月，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离开。” 楚七月摇了摇头道：“你自以为做出牺牲，成全了我和他，可如果你这么做，我不会感谢你，感情是没有先后之分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我都没错，我也不认为张合欢有错，我放不开这段感情，凭什么要求别人可以放开？” 安然望着楚七月，她的清醒让安然惭愧。 楚七月道：“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逃避，安然，你的电影就快上映，前途一片大好，在这个时候选择去深造，对你来说损失很大，而且你是天才型的演员，常规的培训教育并不适合你，我敢说，就算你去南加州大学拿一个表演博士回来，比起现在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而且现在好莱坞的影响力也没有过去那么大，整个世界上潜在的最大市场还是在国内。” 安然知道楚七月说得全都是事实，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留下就要面对张合欢，难道楚七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第二百八十三章拍摄进行中 楚七月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道：“你为什么不能在感情上看得更通透一点，在我们这样的年龄，其实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不单单只有感情。” 安然沉默了下去，楚七月说得不错，她还有太多事情没做，母亲尸骨未寒，仇人岳开山却仍然逍遥法外，这次虽然张合欢利用在故居找到的假证据逼迫岳开山让步，可并没有让这个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离开就能够忘掉吗？安然希望可以忘掉张合欢，可她清楚自己根本忘不掉，如果忘不掉那么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楚七月道：“终有一天他会做出抉择。” 安然心中由衷希望张合欢选择的是楚七月，和楚七月相比，自己对张合欢的了解还不够，尽管如此，她仍然无法将他放下。 楚七月道：“你要是不走了，我有几件事想跟你商量。” 安然小声道：“你先说。” “千代集团我想跟你一起合作经营，无论怎样都是你妈妈留下的企业，对你来说应该拥有特殊的意义，我想你不会拒绝。” 安然点了点头，在千代集团的事情上，安然出手帮助了她，她欠了一个很大的人情，如果能够帮助楚七月将千代集团扭亏为盈，那么也算还了一个人情。 楚七月心中明白安然已经被自己说动，又说出第二件事：“张合欢正准备拍摄一部mv，里面缺少一位女主角，我想你去客串。” 安然眨了眨眼睛：“什么？” “你的合约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 安然点了点头，昨天已经正式和新画解除了长约，不过约定，她要配合《秦淮十三钗》的宣发路演，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站好革命最后一班岗，现在她已经是自由身，目前经纪约就在她自己的手中，她接任何的工作已经不用看新画的脸色。 楚七月道：“可不可以帮忙？” 安然道：“他的意思？” 楚七月笑道：“他还不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张合欢和杨曦的团队一起前往沪海，包了两辆商务车，沪海方面拍摄场地已经协调好了，文咏诗会从香江直飞沪海，在那里跟他们会合。 张合欢这次请了三天假，白樱对他也颇为无语，这小子外面的事情也太多了，不过身为老大姐还是得给他开绿灯，孔亮听说张合欢要去沪海拍mv，主动要求跟着去看看，他也是闲着没事干，过去也曾经在沪海工作过，这次刚好去拜访过去的同事。 张合欢正在等人的时候，看到安然拖着行李箱朝这边走过来了，不由得愣住了，安然不是今天要飞往北美吗？虽然他很想去送，可是被安然拒绝，难道她没赶上飞机？ 安然来到张合欢面前停下，俏脸红红的，眼波儿不由自主变得柔媚起来。 张合欢道：“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杨曦走了过来：“安小姐来了。” 张合欢看了杨曦一眼：“什么情况？” 杨曦道：“你问我什么情况？不是楚小姐推荐的吗？谋女郎，腕儿啊，怎么你不知情？” 安然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不欢迎我？” 张合欢赶紧过去帮她接过行李箱：“欢迎，欢迎，只是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是友情出演呢，还是打算要钱？” 安然柔声道：“你得包我食宿。”本来好好的话说出来就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种暧昧，安然发现自己是根本赶不走这厮的影子了，可恶，怎么都放不下。 张合欢笑眯眯道：“包一辈子都行。”他的这个包字涵盖得范围就丰富了许多。 杨曦只当没听见，朝他老婆走了过去：“人齐了没有？齐了就出发。” 孔亮背着双肩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起晚了……” 张合欢笑道：“差点把你给扔了。” 孔亮道：“别介啊，我就是搭个顺风车。”看到安然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位美女是……” 安然道：“我是张合欢的朋友，我叫安然。”首先强调归属，以免对方有非分之想。 孔亮充满羡慕地看了张合欢一眼，心说这娱乐圈美女就是多，要不我跟张合欢混娱乐圈得了。 前往沪海的途中，杨曦简单讲了一下他的构思，一部mv不需要太多的镜头，只要描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就行，但是张合欢要求两版尽量剪得不一样，一版考虑内地市场，还有一版会向大湾区推出。 安然还没听过这首歌，找来歌曲把两版都听了一下，非常喜欢，小声抱怨道：“你怎么不找我唱？” 张合欢笑道：“你又不是新星域的签约艺人，怎么样，现在是自由身了，要不要考虑把你的经纪约签给我？” 安然摇了摇头：“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自由身，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再把自己给卖了。” “卖给我又不是外人，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 “那可不一定，这年头亲爹亲妈都信不过。”孔亮跟着插了一句。 安然想起了亲妈，眼圈红了，转身悄悄抹眼泪。 张合欢狠狠瞪了孔亮一眼，孔亮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那句话说错了。 抵达沪海当天，下午就在外滩取景，文咏诗也准时到达，见到安然之后，顿时意识到自己的风采在对方面前要打折了。 女人表面虽然客气，可暗地里彼此要悄悄较劲的，两位都是气质美女，但是在演技方面天才演员安然要撇开文咏诗十条街。基本上涉及到她的镜头都是一条过，文咏诗这方面就弱了许多，不过还好有个更弱的，mv男主张合欢在演技方面稳稳垫底，因为他的存在而烘托出文咏诗的演技也还不错。 杨曦不得不亲自为张合欢做出指点，张合欢的演技过于浮夸。安然和文咏诗看到这货的演技，也不由得头疼，最后还是王雨涵给出了建议，张合欢最好别做表情，原地摆酷耍帅就够了，拍摄方面尽量以背影和侧面为主，这也叫扬长避短。 张合欢虽然演技不行，但是颜值很抗打，随便摆个pose就很帅，而且帅的自然。 结束了当天的拍摄已经是华灯初上，杨曦表示可以暂时收工。 张合欢已经订好了饭店，请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去吃饭。安然准备上车的时候，接到了章导的电话，电话中章导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几经波折的《秦淮十三钗》终于定档了，档期就在今年的五一，希望她能够预留出时间，参加电影的宣传和路演。 安然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章导问了一下她的近况，听说她也在沪海，希望可以抽空见上一面，安然把目前正在为张合欢友情拍摄mv的事情说了。 章一谋听说张合欢也在，让安然把电话给张合欢。 张合欢接过电话，恭敬道：“章导您好。” 章导笑道：“小张啊，有阵子没联系了，我刚好也在沪海，这两天抽时间聚一聚吧……”他的话没说完呢，旁边一人就操着港普道：“合欢仔，过来啊，你现在就过来啊，我和一谋导演在一起，倩女幽魂的项目已经搞定了，过来我们谈谈嘛。”却是大导演徐柯，他这次来沪海参加一个电影周的活动，顺便参加了《秦淮十三钗》的内部看片会。 张合欢心说这倒是一件大好事，他问了一下徐柯所在的地方，跟杨曦说了一声，晚上这边交给他主持，自己则带着安然和文咏诗一起去赶赴两位导演那边的酒局。安然是章一谋发掘的谋女郎，文咏诗是倩女幽魂钦定的女主角，所以她们理所当然也要过去打个招呼。 章一谋和徐柯参加的酒局还有一位重要人物，欢视影业的ceo常昭，三位大佬聚在一起畅谈合作。 张合欢过去就认识常昭，对欢视影业更是熟悉，目前国内欢视正值磅礴发展的时期，欢视网于2010年8月在创业板上市，致力于打造基于视频产业、内容产业和智能终端的“平台+内容+终端+应用”完整生态系统，被业界称为欢视模式。集团创始人岳亭是当今国内互联网的领军人物之一，口才了得，也算得上是极具个人魅力的人物，被许多人称为中华乔布斯。 他的很多言行也能够看出对乔布斯的崇拜，新品发布会亲力亲为，满满的乔布斯风，想打造一个跨平台的完整生态系统，最常说99%的人不看好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就颠覆。 岳亭也算得上是敢说敢干的人物，这五年内在国内互联网行业掀起了不少的风浪，可是五年后欢视网遭遇危机，岳亭败走美利坚，不但负债累累，还不得不和明星妻子离婚，带着他的ppt造车梦想四处找投资商接盘。 张合欢算了一下时间段，回忆了一下国内互联网的历史，现在正是欢视最红火的时候，刚刚脱离了新画苦海的章大导演，此时遇到了欢视，雄心勃勃准备一切从头开始。 从章一谋容光焕发的表情，张合欢已经看到他对未来的希望，要说这位大导演有时候看人真是不准，不过他在欢视应该没有蒙受太大的损失，但是签约后的五年，这位大导演再也没有一部出色的作品，其中一部所谓好莱坞大片《长城》更是让这位声名显赫的大导演输尽口碑。 常昭非常热情，但是以张合欢对他的了解，这个人的热情流于表面，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他是看不起自己的，无非是给两位大导演面子。 张合欢将安然和文咏诗介绍了一下，常昭对安然这位谋女郎是了解的，其实他和徐柯今天在内部看片会上已经看过了《秦淮十三钗》，两人对安然充满灵性和张力的表演都颇为欣赏。 常昭甚至直接提出了邀请：“安小姐，听说你和新画影业已经解约了，有没有考虑来我们欢视影业？章导已经跟我们签下了意向，他可是你的老师啊。” 章一谋笑道：“签约这种事情我不过问的，安然自己考虑，必须要保障自身的权益，一切要走规范化的程序。”和新画的多年合作让他深受其害，不但经济上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名誉也遭到了重创，幸亏危机公关做得还算不错，要说这件事多亏了张合欢的帮助，这也是章一谋一直对张合欢心存感激的原因。 安然道：“谢谢常总的美意，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而且我在影坛并无野心，对了，我的唱片约打算交给新星域。”说话的时候看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心说你啥时候交给我的？我怎么不知道？其实就算安然不把唱片约交给他，让他帮忙做唱片，他肯定会尽力而为，根据安然的声线为她量身打造一张专辑，歌曲都想好了，把莫文蔚的经典情歌一网打尽，安然的嗓音适合。 安然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很巧妙地拒绝了常昭的邀请。 文咏诗专门给徐柯敬酒，今天虽然是给她拍mv，可她明显感觉到张合欢对安然的宠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应该不是嫉妒，毕竟安然跟她目前也没什么竞争，难道自己喜欢上张合欢了？ 徐柯告诉他们打算下个月先进行《倩女幽魂》的拍摄，男一号暂定一位内地演员徐少群，这位演员也很不错，徐柯今天观影的时候其实认为安然的形象更靠近心目中的聂小倩，可惜张合欢跟他有约在先，倩女幽魂的女主指定由文咏诗扮演，文咏诗冷漠的感觉是够了，但是比起安然少了几分妩媚的味道，这种骨子里的妩媚是妆容和服饰无法弥补的，自然而然的流露，任何的表演都流于生硬。 徐柯心中暗叹，这个合欢仔不简单呐，手里有这么多的好牌。 张合欢特地问了一下《倩女幽魂》的投资方，徐柯告诉他这部电影都是港方投资，因为剧本的缘故，他对内地市场并不看好，而且内地的审核制度相对严格，内容涉及到鬼魂有大忌。 徐柯做事雷厉风行，让文咏诗下周开始就要提前接受武术训练，这等于给文咏诗派送了一颗定心丸，倩女幽魂的女主就是她，不会有变动。 晚宴结束之后，常昭提议转场再战，文咏诗和安然表示明天还要拍摄就不过去了，张合欢出于对常昭过去的印象，他本身也不想和欢视集团做过多联系，刚好提出要护送她们两个回去，而且自己明天也有拍摄工作。 徐柯听说他们正在拍摄mv，居然主动提出明天要去探班。 张合欢离去之前找了一个机会，向章一谋道：“章导，您是打算跟欢视影业签约了？” 章一谋点了点头道：“我过去和新画的合作模式长期处于无序不规范的状态，从现在起我要和专业团队进行专业化规范化的合作，这种新的模式会给我更大的创作空间。” 张合欢向远处和徐柯交谈的常昭看了一眼，低声道：“章导，说句不该说的，您眼中的专业团队，归根结底还是玩资本的，人家不在乎什么艺术创作，人家在乎的是艺术创作能否给他们带来利润。” 章一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张合欢是在告诉他天下乌鸦一般黑：“岳总和常总应该还是有情怀的人。” 张合欢心说岳亭什么人我比你要清楚，他的情怀就是画大饼造汽车，反正人家特斯拉都出好几代了，这货还是弄几台样车来回忽悠，忽悠到最后老婆都离婚了，不知坑了多少人。 张合欢道：“章导，不管怎么样，保证自己利益是真的，您家庭负担也不轻，情怀虽然重要，可不能拿来当饭吃，趁着年富力强多赚点钱再说。” 章一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张合欢这句话说得实在，自己刚交完超生罚款，以后的确应该多赚点钱，给三个孩子铺路。可自己毕竟是有追求的，别人都尊称自己为国师，如果为了钱而创作，那和过去在新画和卫平合作的时候又有什么分别？ 章一谋雄心勃勃，他看中了一部作品《陆犯焉识》，和《秦淮十三钗》是同一作品，本来他还在为电影名字纠结，现在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片名——归来！ 他要用这部电影证明自己廉颇未老，证明他情怀仍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正式回归。 张合欢看到章大导演踌躇满志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章导又要在欢视耽搁五年，对他这样的大导演来说，意味着黄金时代的彻底逝去。 张合欢还是不忍心看到章导这样蹉跎年华，进入欢视未必能够拍到他想要的作品，三枪豆瓣的4.7评分够低，可再过两年，章导还有一部堪比三枪的大制作国际烂片，那部影片动用了多个国际大腕，力捧小甜甜，还起了一个代表中华精神的名字，结果搞得不伦不类，成为笑谈。 张合欢道：“章导新片题材选好了？” 章一谋点了点头道：“打算改变《陆犯焉识》，很有深度的一部作品。”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这个作者。” 章一谋微笑道：“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不喜欢也是正常的。”在他看来张合欢还是年轻，对那段岁月没有共鸣。 张合欢道：“我可能代表多数年轻人的想法吧，现在看电影的主力恰恰是这些人。” 章一谋沉默了下去，张合欢是在婉转的提醒他，他的这部片又脱离了主流观众，为票房还是情怀？这个问题始终在他内心深处纠结。 张合欢道：“不是没有经过那段岁月的原因，我不喜欢这个作者，我觉得她的三观有问题，格局更有问题，不是我看轻女人，而是她根本看不到时代动荡的真相。” 章一谋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轮廓越发分明，就像是路灯下的一座雕塑。 张合欢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可能引起了章导的不快，适时结束话题道：“章导，我先走了，我最近在创作一部剧本，写完后请您先过目。” 章一谋伸出手跟张合欢握了握：“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文咏诗非常开心，和安然聊了她的这部电影，安然微笑着恭喜她，心中明白文咏诗之所以能够入选女主肯定是张合欢的缘故，这个不要脸的渣男，利用职权之便，公器私用，开个小公司，才签了一个女艺人，这就准备潜规则了。 难怪楚七月推荐自己过来客串mv，以她的智慧不会看不出来张合欢跟文咏诗有暧昧，这是让自己过来看着他的，一时间安然有了和楚七月同仇敌忾的感觉。 文咏诗也不是傻子，看出安然和张合欢之间的关系很不简单。虽然安然是影视圈的新人，但是今天在mv拍摄现场的表现已经让文咏诗相当惊艳，她明白有些人真得是天生的演员。后天的努力在天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这就好比刘天王和梁影帝，无论前者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彼此之间的那道鸿沟。 文咏诗道：“安小姐的《秦淮十三钗》已经定档了，章大导演的作品肯定会大卖。” 安然淡然笑道：“这部影片也算得上是命运多舛了，本来想在贺岁档，现在已经延期到五一档，票房方面应该会大打折扣。” 张合欢道：“那倒未必，北美通常都是五一档和暑期档最强。” 文咏诗笑道：“那我就提前预祝你们这部电影大卖，安小姐形象演技都这么出色，将来一定会成为影坛巨星的。”眼角瞥了张合欢一眼道：“张总，这么优秀的艺人，难道你就不动心？” 这话一语双关，表面上听起来是你为什么不签？可其实是暗指张合欢对安然动了心，两人绝不是普通工作关系那么简单。 张合欢笑道：“安然，你刚才的话算数吗？” 安然反问道：“什么话？” “你不当着大家的面说要把唱片约签给我，怎么翻脸不认账了？” 安然道：“我是说让你帮我做一张唱片，没说要把唱片约签给你。” 文咏诗心中暗忖，你不签约张合欢是不可能帮你做唱片的，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自己当初想将唱片约和影视约剥离，张合欢都不同意，他们也是有感情的。 想不到张合欢居然点了点头：“行，我给你准备几首歌曲。” 文咏诗听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了，张合欢对安然太好了吧，虽然他对自己也不错，可这样连合约都没签就要帮着做唱片的事情，自己想都不用想，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了一下安然，不得不承认，安然的确很漂亮，单以五官而论，自己也不比她差，可是她身上有股女人味，可能这种味道特别吸引男人吧。 文咏诗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有些吃醋了，虽然她认为这个醋吃得毫无意义，张合欢有女朋友，她跟张合欢之间也就是老板和签约艺人的关系，有些暧昧倒是真的，如果张合欢对自己有所求，自己肯定不会拒绝，但是并不代表她想要这样的男朋友，对她而言，能够加入真正的豪门才是最理想的归宿，倒不是因为她虚荣，港台女星一多半都是这样的想法。 文咏诗感觉自己想得太多了，对她来说现在事业刚刚有了转机，她和张合欢之间的关系要掌握好尺度，至少目前张合欢还是尽力为她铺路的。饭要一口一口吃，人的要求真得不可以太高 张合欢本以为徐柯要探班只是酒后说说，并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他真来了，上午的拍摄是在一座教堂内，按照杨曦的设定，这是婚礼现场。 张合欢穿上黑色西装，安然换上白色婚纱，两人走起红毯，文咏诗是《暧昧》的主唱，也是mv的第一女主。 杨曦根据歌词来设定场景，在他的解读中，暧昧的女主角就是个小三，暧昧的男主角就是个渣男，按照他老婆王雨涵的说法，这首歌三观不正，女人心思细腻，王雨涵甚至怀疑张合欢的这首歌就是他自身处境的写照，悄悄提醒杨曦，张合欢跟文咏诗和安然都有暧昧，警告他这方面千万不能学习张合欢。 婚礼需要一些临时演员，都是摄制组人员客串，孔亮客串当了神父，本来想寻找一个年纪大点的人来扮演安然的父亲，刚好徐柯来了，张合欢临时把他拉来救场。 徐柯上次帮他重新剪《寻秦记》的片花，这次又被他拉来客串当临时演员，感觉成了张合欢的专职救火队员。 安然身穿白色婚纱挽着徐柯的手臂在亲友的瞩目中走入教堂，看到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挺拔的张合欢，安然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时候双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心中是多么期盼眼前的一切能够成为现实。 徐柯近距离观察着戏中的女儿安然，这小妮子太有戏了，这么好的演员为什么张合欢不推荐给自己，她的戏感太好了，撇开文咏诗太多了，越看越觉得安然才是自己心目中的聂小倩。 第二百八十四章粉丝行为 徐柯亲手将安然交到了张合欢的手中，一直演技拉胯的张合欢在这一刻居然找到了状态，当众亲吻了安然，不是借位，就他这演技水平根本演不好借位，也只能直接来，反正安然也很配合。 其实他们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拍吻戏，上次张合欢在《秦淮十三钗》的片场给贝尔当替身，表现得就相当优秀，当然是肢体语言方面，这方面得到了章大导演的肯定。 徐柯客串演出完成后没有马上走，特地去杨曦身边看回放，杨曦在这位大导演面前表现得非常拘谨，徐柯也没提出什么意见，他其实就是想通过屏幕回放看一下安然的镜头感。 基本上张合欢的镜头徐柯都是直接忽略，不过在吻戏的部分就无法忽略了，两个人合为一体，想看安然的表现就得看张合欢的，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这一看还看出了一些惊喜，张合欢的吻戏居然拍得还不错，自然流畅，深情投入，其实这小子外形不错，如果走偶像派路线，应该会有市场，不过徐柯的关注点不在他的身上。 张合欢和安然的这场戏演完，安然的戏份就算杀青了。 徐柯主动找安然聊了一会儿，询问她现在的状况，安然虽然久仰徐柯的大名，但是跟他不熟悉，因为新画影业的事情，她对娱乐圈产生了深重的心理阴影，她目前是自由身，口头上拒绝了张合欢签约的要求，但是遇到主动的邀约还是想张合欢帮她做主。 张合欢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一杯递给徐导，一杯递给了安然。 安然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喝，她表示要去看回放，让他们聊。 等安然走后，徐柯才抽出一支雪茄点燃，感叹道：“真是好演员啊，合欢仔，你不觉得她更适合聂小倩？” 张合欢当然认为安然更适合这个角色，可是这个剧本的确是为文咏诗量身打造的，他上辈子欠文咏诗一个走红的机会，既然人生已经回档，至少应该做一些事情弥补。 张合欢能够感觉到安然在经历这场人生变故之后对名利的淡泊，如果她一心想成名，就不会有此前去南加州大学深造的想法。以她最近的状态并不适合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当然现在客串的mv称不上真正的工作，是给自己帮忙。 张合欢向徐柯道：“徐导，您对文咏诗不满意？” 徐柯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不满意，她也不错，但是没有安然这么好，这个安然演技了不得，天才演员，特别有灵性，我昨天参加《秦淮十三钗》的内部观影，就有些惊为天人，我也不瞒你，我今天过来探班主要是看她的表演，一如既往的精彩。” 张合欢也承认安然的演技要强过文咏诗许多，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厚此薄彼：“徐导，安然最近家里遭遇了一些变故，所以她准备休息一段时间，除了《秦淮十三钗》的宣传路演，暂时不会接任何的工作。” 徐柯叹了口气道：“那就太可惜了，我非常欣赏她，我敢说这是年轻一代女演员中最出色的一个。”说完不忘补充一句：“一谋的眼光真是厉害啊。” 张合欢心说老谋子这两年也不容易，反倒是你徐老怪在内地混得风生水起，他笑道：“徐导，倩女幽魂我一共准备了三部曲，您先把第一部拍出来看看反响，如果不行咱们再考虑其他的办法。” 徐老怪瞪了张合欢一眼：“第一部要是扑了，哪还有人会投你的第二部？合欢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张合欢当然懂，但是他不认为会扑，由他和徐老怪双剑合璧重铸经典，断无失手的可能。 安然的想法和张合欢差不多，她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考虑工作的事情，除了《秦淮十三钗》的宣传路演，其他的一概不考虑，母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始终认为是岳开山害死了母亲，但是警方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岳开山的犯罪证据，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依然逍遥法外。 三天拍摄顺利完成，安然还要在沪海呆几天，参加《秦淮十三钗》的宣传。 文咏诗也返回香江准备接下来进组的事情，离开当天，《暧昧》粤语版已经成功登顶叱咤流行新歌榜榜首，文咏诗第一次以新歌冠军的姿态回归港娱视线之内。 国语版《暧昧》发行半个月后方才推出了mv，mv经有酷的音乐频道推出，在许明峰的关照下，平台给予全力推广，在网络的力推下，这首已经发布半个月的新歌，从风云新歌榜第49名三天内迅速攀升到新歌榜前十。 和普通听众关注歌曲和歌者不同，各大唱片公司的专业人士关注得是歌曲的创作人，张合欢的名字再度引起了音乐圈的关注。 sy唱片公司，有sy音乐教父之称的音乐总监吴大炜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静静听完了国粤语两版的《暧昧》，词曲都是张合欢。 现在《暧昧》的国语版在风云新歌榜上的排名是第八，这个成绩说实话还不够亮眼，至少还不应该引起吴大炜特别的关注，但是看到叱咤流行新歌榜的时候，吴大炜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 叱咤流行新歌榜是专属于香江的榜单，内地的歌手想要进入这个榜单的难度几乎可以用难于登天来形容，不单单是歌手，包括内地的音乐人词曲作者，尤其是词作者，因为粤语歌词的地域性决定，内地最优秀的最顶级的作词人也很难用粤语写出一首让港圈叹服的词作，但是张合欢做到了。 这首歌的发行推广方是飞雪唱片，吴大炜不由得想起了张合欢最早通过他弟弟吴迪坤找到了自己，是自己开出的条件让张合欢选择了放弃，吴大炜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了。 吴大炜拿起了电话，找到张合欢的号码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意识到他们已经很难再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这几天的声誉值都在迅速攀升着，今天甚至达到了单日五十万，连张合欢自己都感到纳闷，怎么突然增加了那么多的声誉值？首先想到得是天之涯论坛，果然看到联欢会和合家欢开始行动了，杨曦掌镜的mv正在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走红。 走红并非是因为《暧昧》这首歌本身，而是因为mv，mv拍得非常唯美，随便截图就能当壁纸，张合欢的粉丝，主要是颜粉，当初就对四美评比的结果愤愤不平，在他们看来张合欢是最有资格入选四美名单的，但是最后被四美评选排除在外。 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对之前《上海滩》的结果意难平，冯程程和许文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这对广大p粉来说，简直是莫大的遗憾。 这部mv中张合欢和安然恰恰出演了教堂结婚的场景，被广大的p粉脑补成许文强和冯程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粉丝奔走相告，又把他们之前为了配合《上海滩》宣传拍摄得民国风组图找了出来。 张合欢的演技是不入流的，但是颜粉和p粉是不看演技的，合家欢和联欢会的粉丝过去都是因张合欢的主播入坑，更不在乎他的演技。 有酷这首《暧昧》的mv横扫音乐频道，高居mv点拨第一，弹幕铺天盖地 许文强太帅了！点赞+999 冯程程太美了！点赞+999 看到他们终于走入结婚的殿堂，我感动得哭了！鲜花+1860 我又相信爱情了！比心+6666 …… 我们老大的演技太棒了，吻得好投入，好深情，我好像成为被他吻得那个，点赞+10086。 好像安然也是给方艳芸配音的，许文强最后娶得不是方艳芸吧？ 下面一连串猪头飘过方艳芸死了，被聂大头给枪杀了，你有没有听过上海滩？你根本不是联欢会的。 许文强必须要娶冯程程，一定要娶冯程程。 这么好的剧为什么不拍成电视剧，老大就是许文强的化身，安然就是我心中的冯程程。 我要他们在一起。 必须在一起！ …… 其中毕竟有头脑清醒的粉丝：“不对啊，这不是电视剧啊，这就是一首新歌的mv，不是上海滩，是暧昧。” p粉不乐意了，你懂个屁啊！这就是上海滩续集，谁说许文强和冯程程就不能有暧昧了？许文强和方艳芸还有暧昧呢。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歌啊，这是mv啊，这是文咏诗新歌的mv啊，里面的场景根本就不是旧上海好不好！ 当然不是旧上海，许文强在上海滩里已经死了，但是他穿越了，和冯程程一起穿越到二十一世纪，两人再次相遇，有情人终成眷属！点赞+19999。 张合欢看到这里，冷汗直冒，我嘞个擦，粉丝的力量是强大的，粉丝的脑洞也不是一般的大，为了让许文强和冯程程结婚真是操碎了心，张合欢怎么也想不到一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港剧改成广播剧之后，在如今还能掀起这样的热度，经典就是经典。 满屏就没有一个说张合欢演技差的，张合欢甚至开始怀疑徐老怪的眼光，难道我演技比较超前，连徐老怪都没看出来，这就好比大话西游，当年上映的时候骂声一片，可过了几年突然成了经典，不是片子不好，不是演技不好，是太超前。 不是我演技不好，是你们欣赏不了。 最关注mv反响的是文咏诗，让她郁闷的是，弹幕上很少提到她，或许也有提及，但是被密密麻麻的许文强冯程程给淹没。 比起文咏诗，连客串的徐老怪都更有存在感，有眼尖的粉丝已经认出了在mv中扮演安然老爸的人是徐柯大导演，很快这个发现就刷屏了。 …… 徐柯演得真好！ 下面一连串夸演技的。 鸽子演得真好！ 十字架演得真好！ 哎呦，这身婚纱演技绝了！ 最早夸徐柯演技的观众火了，你们都瞎啊，冯程程的老爸！ 冯程程的老爸不是冯敬尧吗？ 不是冯敬尧，我是说这个演员，是大导演徐柯。 怎么可能，徐柯一大导演怎么可能客串这么一个小角色？ 较真的观众开始截图比对，开始看mv最后的演职员表，终于在友情客串的小字栏中找到了大导演徐柯的名字，这下顿时掀起了一波**。 徐大导演要导演《上海滩》，主演张合欢、安然。 真的假的？不会有错，这mv就是《上海滩》的推广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网络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一个被粉丝臆想出来的新闻开始酝酿扩散。 徐柯在参加沪海电影周活动的时候，被一群记者围住，其中一名记者问道：“请问徐导，您最近有什么新片拍摄计划？” 徐柯笑了起来：“暂时保密，下周我会正式宣布。”他的新片已经敲定为倩女幽魂。 “徐导，请问您的新片是《上海滩》吧？” 徐柯愣了一下：“《上海滩》？”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他也很少关注网络上的新闻。 “请问徐导，您打算何时开拍《上海滩》这部电影？我们听说女主角是新人谋女郎安然，男主角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张合欢，这件事属实吗？” 徐柯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反问道：“这个消息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 “徐导，现在网络上点播率最高的mv《暧昧》，听说是上海滩的先导预告片，您还在里面客串了冯敬尧的角色。” 徐柯这才搞清谣言从何处而来，自己只不过是处于对安然的好奇前往探班，顺便客串了一个父亲的角色，居然被演绎出这样娱乐新闻，娱乐圈啊，真真假假娱人娱己。 不过既然记者喜欢玩，徐老怪不妨陪他们玩玩，刚好给自己的新片丢出烟幕弹，他微笑道：“我的确在跟他们合作，具体拍什么？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大家请耐心等候官方消息。” 徐柯在结束当天的活动之后，就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利用自己制造虚假新闻了，张合欢乐得哈哈大笑，告诉徐柯自己没有，完全是粉丝自发行为。 徐柯又问他上海滩的事情，张合欢直接传了一份剧本给他，告诉他目前《上海滩》的版权在安然那里。 拍摄《暧昧》mv之初，用意是要给文咏诗的国语版本推波助澜，可谁也没有想到通过这部mv火起来的居然是许文强和冯程程的p，就连客串的徐柯也热度飙升。 第二天徐柯新片联手谋女郎共闯《上海滩》冲上了热搜前十，徐柯真是有些无语了，早知道如此就给《倩女幽魂》预热了，这阵子太忙，张合欢传给他的《上海滩》剧本还没有来得及看。 章一谋因为这个热搜新闻打来了电话，询问徐柯和安然合作的事情。 徐柯真是哭笑不得：“一谋啊，你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我客串了那部mv搞出的乌龙。” 章一谋道：“哪部mv啊？” “就是合欢仔作词作曲捣鼓出来的那部mv嘛，叫《暧昧》，我当时去探班，就临时客串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以这种方式上了热搜。” 章一谋道：“你真以为你在内地这么火？那部mv我刚刚看了，人家都是在磕许文强和冯程程的p，跟你关系不大。” 徐老怪道：“什么许文强和冯程程？” 章一谋这才相信他对这件事真的是一无所知，简单说了一下张合欢和安然的那部广播剧，告诉徐柯如果他有兴趣，自己这里有份剧本。 徐柯已经从张合欢那里得到了剧本，只是没来得及看，现在他也明白热搜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对剧本顿时来了兴趣，挂上电话，马上找出《上海滩》的剧本研究了起来。 张合欢这两天人气飙升，不少粉丝都找到南江电视台来了，以女性粉丝居多，就快把大门口给堵上了，严重影响到上班秩序，保卫科叫苦不迭向上头反应，希望能让张合欢出来把这件事解决了，至少跟粉丝见见面，让这些粉丝离开，别整天堵着大门，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台长孙树立今天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特地把罗培红叫了过去。 罗培红虽然名义上退出了新星域，但是她还是密切关注着新星域的一切业务，需要她出手的绝不含糊。 《暧昧》mv上线后引发的热度也让罗培红颇感意外，《上海滩》还是她刚到交广网的时候，张合欢为了帮助她开拓局面制作的广播剧，正是因为那部广播剧，她的能力得到了交广网高层的肯定。后来张合欢的调动因为安然的事情被阻挠，导致张合欢从鹏城电台辞职去了南江电视台，而罗培红也追随他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罗培红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扑在《寻秦记》这部剧上，几乎忘记了《上海滩》这部广播剧，因为一首mv，让已经播完数月的广播剧热度再起，而且许文强和冯程程的p粉如此狂热，都是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孙树立指着窗外，从这里能够看到大门：“搞什么？这个臭小子人都走了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罗培红笑道：“孙台，这事儿可真怪不得他，他现在人在省卫视，这些粉丝并不知道内情，过去在交广网的时候，因为他的突然离开，粉丝差点把交广网的大门给砸了。” 孙树立哭笑不得道：“你是威胁我。” “我可不敢，孙台，这些都是过去《上海滩》的粉丝，最近这两天，有一首歌火了，刚好mv是张合欢和安然拍得，所以大家都认为是许文强和冯程程最终走入了婚姻殿堂，粉丝的狂热您又不是不知道。” 孙树立道：“他们狂热让他们找张合欢去，再不行去找安然，堵在咱们门口闹什么？” “您的意思是告诉他们张合欢在省卫视进修，让他们去堵省卫视的大门。” 孙树立赶紧摆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省卫视是他的老东家，如果知道他把祸水东引，不找他算账才怪。孙树立想了想道：“小罗，这事儿还得你去解决。” “解铃还得系铃人，孙台，我可没这个能力解决。” 孙树立道：“你怎么没能力解决？《上海滩》不就是你制作的？那些不都是上海滩的粉丝？你解决最合适不过。” 罗培红道：“我看要不这样，干脆咱们帮他搞个见面会，把情况说明一下，也省得那些粉丝总是聚在咱们门口等着，万一谁听说张合欢被处分，那些粉丝的狂热您是知道的。” 孙树立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罗培红有些危言耸听，可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想了想道：“那就跟他联系下，让他过来解决，别搞得咱们大门口乌七八糟的。” 罗培红心中暗笑，有他这句话事情就好办了。 罗培红拿着鸡毛当令箭，去大门口告诉那些粉丝，本周五，也就是后天，在南江电视台的第三演播厅开一场张合欢粉丝的见面会，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大家只管直接问他。 孙树立听说罗培红这么处理，也是哭笑不得了，硬生生把一场闹剧变成了粉丝见面会，还打着官方旗号，这个罗培红偷梁换柱也很有一套。 罗培红联系了张合欢，告诉他周五下午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回来跟粉丝见面，张合欢一口应承下来。 刚刚挂上罗培红的电话，徐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合欢仔，我想拍《上海滩》。” 张合欢就知道他早晚都会找上自己，笑道：“徐导，您想拍得也太多了，咱们中国人有句俗话，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小子，你别跟我打岔，我就要拍上海滩，这故事太棒了，我超级喜欢。” 张合欢心说你当然喜欢，你就是拍江湖电影起家的：“徐导，《上海滩》的影视版权我送给安然了。” 徐柯道：“合欢仔，你们俩什么关系？版权虽然送给她了，可怎么拍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小子别跟我玩花样。” 张合欢道：“徐导，您不是不碰电视剧吗？” “谁说我要拍电视剧，我要拍电影，我已经有了构思。” 张合欢道：“徐导，这么着吧，您要是有时间来南江咱们见个面，不妨咱们商谈一下合作方式，我这里就是不缺好本子。” 两人约定周五见面。 张合欢又给安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周五粉丝见面会的事情，安然虽然最近不喜欢参加这类活动，但是张合欢的邀约她从不拒绝。如果不是张合欢的这个电话，她都不知道《暧昧》的mv产生了这么大的热度。 张合欢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完之后，看到林冉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张合欢笑了笑，林冉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放在他面前：“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进修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是你这种人，整天心思都不放在这里。” 一旁佟光明笑道：“小张来咱们这里就是走个过场，两个月进修能学个啥，他就是来玩玩。” 张合欢拱手道：“各位老师口下留情，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学生，要不今晚我做东……” “谁要请客啊？”白樱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合欢笑道：“白老师来了。” 白樱瞪了他一眼：“你可真行，接连请假，从你过来进修，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外面。” 张合欢道：“白老师，我错了，您这周五再批我半天假，然后我就再也不请假了。” 林冉幽然叹了口气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白樱道：“听听，听听，人家小林这觉悟。”她知道张合欢跟林冉的关系，话适可而止，说太多也不好。 白樱道：“你晚上不要安排其他事情了，黎台长请你吃饭。”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吸引过来了，黎台长，那可是他们卫视的老大。 白樱道：“看什么看，忙自己的事情去，又没说请你们。” 张合欢跟着白樱去了她办公室，按理说白樱不会当众说出黎台长请他吃饭的事情，琢磨了一下应该是自己请假太多，白樱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抬出黎台长的大名，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是黎台长的关系，这样就没人敢说闲话了。 张合欢把门给关上，嬉皮笑脸道：“樱姐，真的假的？” 白樱道：“真的，黎台长请你吃饭，他女儿是你粉丝。” 张合欢一听头皮就大了：“姐，您这不是要卖友求荣吧？” 白樱笑道：“我才不管你怎么想，今晚这饭局你不能拒绝，黎台长特地交代下来，他女儿黎姗姗，才貌双全。” “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情况，您把我推出去不合适吧。” “别想多了，又不是给你介绍对象，人家就是单纯的粉丝想见偶像，你说，领导安排下来了，我敢不答应吗？”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不能！” “那不就结了，好好打扮打扮，以最佳的形象去面对你的粉丝。” 张合欢又叹了口气，低声道：“要不我把七月带上？” “不合适吧。” 感觉最近的故事已经圆回来了，质量也没问题，为什么订阅还在跌跌不休，每天一更但是也有七千字，不应该啊，呼吁下正版订阅！天寒地冻的，老章鱼码字也不容易，总得吃饱穿暖。 第二百八十五章出版谈判 虽然是黎台长请客，但是黎台长并未出现，晚上过来的是黎姗姗和她的一位闺蜜，据说都是张合欢的粉丝。 听说黎台长不来，张合欢也就松了口气，跟同龄人交流也没多少障碍，白樱帮着他们做了个引见。 因为今晚在场的只有张合欢一个男性，张合欢忽然有种给官家小姐当三陪的感觉，非常别扭。 黎姗姗今年二十四岁，长得不错，为人也落落大方，她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张先生您好，我就是黎姗姗，目前在时代风云出版社工作。” 张合欢一听她的工作，就有点明白了，这位黎姗姗是搞出版的，难道看中了自己作品的版权？ 果不其然，黎姗姗就是为了张合欢的版权而来，她听了张合欢播讲的几本小说，尤其是对《射雕英雄传》感兴趣。 白樱原本也认为是一个单纯的粉丝见面，到了地方才知道，黎姗姗是有目的的，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挺对不起张合欢的。 张合欢道：“黎小姐是搞通俗文学出版的？” 黎姗姗道：“什么类型都做，你可以调查一下，我们出版社在国内的实力是很强的，张先生的作品这么好，为什么不考虑变成铅字出版？” 张合欢道：“现在传统出版业已经不行了。” 黎姗姗欣赏他的直白，笑道：“传统出版业的确在走下坡路，但是传统出版业影响的领域还是很广的，出版本身就是一种宣发推广方式，如果进入热销排行榜，影视化的可能性就会更大，而且畅销书的收入也极其可观，张先生不会牺牲这个成名的机会吧？” 张合欢当然希望名气越大越好，可是《射雕英雄传》的版权不在自己，他倒是买下了金老的几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但是此版权非彼版权，随便盗用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手机此时传来推送音，百夫长商城有新货上架，张合欢打开一看居然是《射雕英雄传》的版权，全版权费用50万声誉值，折算起来这也就是50万rmb，价格倒是不高，张合欢看了一下说明，上面特地标注，可以自由使用版权，但是有个前提，因出售版权获得的收入必须全部用于慈善事业，而且要以金庸先生的名义捐出。 张合欢内心中盘算了一下，这就意味着自己在经济上不可捞取任何的好处，只能得到声誉，可因作品带来的声誉是不可估量的，这笔交易对他而言肯定是划算的。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黎小姐打算出什么条件？” 黎姗姗道：“首印一万册，版税百分之七。” 张合欢呵呵笑了起来：“您这条件也太低了吧。” “张先生，你刚刚也说过国内出版业并不景气，现在我们行业里大都是一万册首印，如果卖得好，我们会加印的，至于版税，你是位新人作家，在国内出版市场还没有认可度，百分之七的版税已经不低了。” “税前税后？” “税前。” 白樱对出版行业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再加上黎姗姗是领导的女儿，她也不方便说话。 张合欢道：“首印五万册。” “什么？”黎姗姗瞪大了双眼，这个张合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他自己是畅销书作家吗？ 张合欢道：“版税百分之十五，超出的部分百分之二十。” 黎姗姗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 张合欢道：“你不用着急，先听我说完，这五万册如果你卖不完，剩余的部分我来包销，我还是有些粉丝的，周五有一场我的粉丝见面会，你可以跟我过去，咱们现场把合作出版的意向公布出来，看看有没有粉丝当场认购，然后你再考虑咱们是不是签这个合同。” 黎姗姗眨了眨双眼，怎么感觉这厮是个大忽悠？从来没有跟哪个新作者谈判如此被动的。 白樱看到黎姗姗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在商言商，讨价还价也是天经地义，黎姗姗大概没有想到张合欢那么难对付，之前肯定没好好做功课。 不过黎姗姗也非常精明，虽然张合欢的条件看似有些狂妄了，但是《射雕英雄传》的确是一本好书，如果她能将这本书的版权拿下，也许在出版市场会有所作为，她之前给这本书的综合评估，预计可以卖到五万册左右，张合欢要求的首印数并没有超出她的心理底线。 约定好周五前往南江电视台参加他的粉丝见面会。 张合欢临行之前还告诉黎姗姗，如果借着他的粉丝见面会搞签售估计当天就能卖出一万册。 黎姗姗嘴上没说什么，可心中认为这货太能吹了，大概当主播出身的都这样，同行的闺蜜悄悄问黎姗姗，这个张合欢很红吗？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白樱的丈夫夏侯明晚上过来接他们，顺便将张合欢送去他父亲那里。 途中白樱歉然道：“合欢，我是真不知道她是跟你谈生意的，本来我还以为她真是你粉丝呢。” 张合欢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可能是啊。” 夏侯明听说黎姗姗想出版《射雕英雄传》马上表示给自己来十套，他从网上听过了一遍，认为这部小说只要出版必爆无疑。 白樱道：“我现在相信五万册肯定没问题了。” 夏侯明道：“五万册？怎么还规定具体印数？” 白樱把黎姗姗提出首印一万的事情给说了，夏侯明道：“笑话，这么好的书，五万册还卖不掉？我包一千套。” 白樱捂着嘴笑了起来：“粉丝的力量。” 张合欢道：“姐夫，周五我在南江电视台有个粉丝见面会，务必请您捧场，刚才这番话您到时候再说一遍。” 夏侯明点了点头：“没问题。” 白樱道：“我算是整明白了，老夏，你是去当托儿啊。” 夏侯明的一千套对张合欢来说就是毛毛雨，五万首印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就算他自己全部拿下包销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真正让他感到欣喜的是百夫长卡在经历了一阵蛰伏期之后，推送开始变得正常了，又向之前那么人性化，想什么来什么。 过去新星域虽然囤积了大量版权，但是大都是影视版权，《射雕英雄传》的版权转让方式开拓了一个新的形式，将所获收益用来做慈善，这样就不用担心重罚倒扣他的声誉值。 原本张合欢打算用金老爷子的笔名，可现在既然自己耗费50万声誉值买下全版权，那么在这个时空自己就拥有了署名权，这对他提升声誉值有很大的好处，张合欢也想好了，利用《射雕英雄传》赚取的每一分钱都会捐出去做慈善，他不图钱，只图名。 张合欢决定，要把金老爷子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打造成大慈善家，甚至准备给老爷子成立专门的基金会，不但金老爷子，以后古龙、黄易，还珠楼主，都打算帮他们成立基金会，用他们的作品做善事，帮他们在异时空留名，想必几位在天有灵也会倍感欣慰。 张合欢也邀请了楚七月，楚七月已经动身去鹏城了，她对张合欢的粉丝会本来也没多少兴趣，反正她不认为自己是张合欢的粉丝，而且这场粉丝见面会，人家冲的是许文强和冯程程这对cp，自己过去干什么？看了心烦，眼不见为净。 楚七月从张合欢的语气中能够听出他对自己的在意，老妈曾经说过，对男人不能太好，你对他越好，他反倒越不知道珍惜，楚七月知道张合欢风流的本性，也动过要跟他分开的念头，可每次见到他之后，决心就轰然崩塌，在这一点上她远不如母亲处事坚决。 但是楚七月希望张合欢的事业蒸蒸日上，他成功，她会打心底为他高兴。 张合欢的这场粉丝见面会在南江电视台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台里的员工听说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孙台对这货实在是太好了，刚刚才打了几板子，这就给他搞粉丝见面会，干部的路线走不通，马上帮他改走偶像路线了，这货跟孙台到底什么关系？ 有好事者做出以下分析。 a，孙台的私生子。 b，孙台有龙阳之癖。 c，张合欢是个有背景的人，孙台想巴结他背后的大人物。 粉丝见面会当天，通过联欢会和合家欢两大粉丝团向粉丝派送了三百张入场券，其余二百张给闻讯赶来的现场排队的粉丝，这其中多半都是安然的宅男粉丝群。 今天粉丝见面会的主题是张合欢，所以特地制作了张合欢为主的海报，就是把过去那套《上海滩》民国组图放大，张合欢位于中心，倒也帅气逼人。 黎姗姗手持请柬入场，看到现场粉丝排队的场面不由得吃了一惊，虽然对人气主播有些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张合欢的人气这么高，好像他在主播界也不算太有名气。 齐慧负责操办这次的粉丝见面会，张合欢特地把工作室的员工叫来帮忙，秦虹和任纯已经去了韓国，不然也会顺便把她们叫来唱两首歌串串场。 黎姗姗在门口的海报前驻足观望，感觉这海报做得不错，张合欢还真是帅气逼人，海报上和他站在一起的女孩子也容貌出众，黎姗姗看了下介绍安然。 第二百八十六章粉丝见面会 正看安然简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却是安然和白樱一起到了，同来的还有林冉。 这是南江电视台保卫处有史以来最忙碌的一天，所有保安全都出动了，甚至连上夜班的都被叫来维持秩序。 台长孙树立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大门口人山人海的场面，有点迷糊，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好像去了某个超级巨星的演唱会现场。 娱乐频道的主任王宗尚，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派人前往拍摄，春江水暖鸭先知，从今天这阵势他已经嗅到了张合欢要东山再起的味道，当初张合欢被他裁掉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王宗尚因为那件事得到了一个惨痛的教训，后来厚着脸皮多次向张合欢示好，方才消除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张合欢也帮他登上了娱乐频道主任的位子。 王宗尚对张合欢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张合欢刚刚被从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拿下，但是王宗尚并不认为他会从此在孙台面前失宠。娱乐频道的王牌栏目就是《娱乐现场》，第一主持学历走后，现在是沈佳主持。 娱乐现场以报道娱乐新闻为主，眼前家门口现成的新闻他们可不想错过。 大导演徐柯的到来让这次的粉丝见面会的格调提升了许多，此前张合欢并没有宣布这件事。 沈佳过去有幸采访过这位享誉华语圈的大导演，所以徐柯一出现她就认出来了，心中激动极了，真是意外的收获。因为今天在南江电视台内部演播厅举办粉丝会，所以并无太多外台的记者竞争，如果说有，那就是来自平江卫视友情客串的白樱团队，不过他们主攻新闻，好像和娱乐并无关系。 沈佳在徐柯签到的时候赶紧过去采访：“徐导，您好，想不到您今天会来。” 徐柯愣了一下，马上笑道：“我怎么不能来？我也是合欢仔的粉丝。”他这么说话等于给足了张合欢面子。 沈佳道：“徐导，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徐柯表示今天是张合欢的粉丝会，自己不应该喧宾夺主，如果真有问题，还是等粉丝会结束之后再问。 张合欢出来相迎，跟徐柯乐呵呵握手，徐柯道：“合欢仔，你可真虚荣，搞什么粉丝会？这种事情毫无意义。” 张合欢笑道：“对您这种功成名就的大咖毫无意义，可对我来说意义深重，里面请，今天您的到来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 陪着徐柯往里走得时候，台长孙树立亲自过来了，老孙原本是想避嫌的，可是听说徐柯这么大一腕儿亲自莅临，他要是不出场在礼节上也说不过去，孙树立从事影视业多年，和徐柯倒是也有过几次见面的机会，但是并没有什么交情。 张合欢把徐柯引荐给老孙，孙树立和徐柯握手寒暄，感谢徐柯不久前雪中送炭帮他们剪了一版《寻秦记》的推广片，同时也希望以后能和徐柯有合作的机会，孙树立当然也清楚南江电视台这座庙对徐柯还是小了些，但是他主动前来，不就证明他和张合欢的关系非同一般嘛。 粉丝见面会由白樱串场主持，这也是张合欢指定的，本来一开始由罗培红介绍《上海滩》这部广播剧的情况，现在台长来了，必须临时加上一段领导讲话。 在热烈的掌声中，孙树立来到舞台上，看到台下几百双眼睛，孙树立也不得不感叹，张合欢这小子的人气不是盖的，放眼整个南江电视台，人气能够超过他的恐怕没有第二个。 孙树立笑道：“大家好，今天是张合欢同志的粉丝见面会，我来讲话有点喧宾夺主了，不过我要是不讲，别人会说我这个当领导的不支持合欢的工作。” 张合欢在后台率先鼓掌，在他的带动下全场都响起了掌声。 孙树立道：“合欢同志虽然年轻，可是工作能力非常出众，自从来到我们南江电视台，为电视台做出了许多优异的成绩，为电视台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在这儿表个态，我们南江电视台对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力捧，也希望和在座的各位粉丝们一起见证一位优质偶像的诞生。” 现场掌声更加热烈，孙树立见好就收。 接下来是罗培红发言，罗培红首先介绍了一下自己，听说她是广播剧《上海滩》的制作人，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原本没有在一开始安排提问环节，可粉丝们太热情。 罗培红就临时安排了几位粉丝提问。 一位粉丝问道：“罗主任，请问南江电视台最近有将《上海滩》搬上荧幕的打算吗？” 罗培红向孙树立看了一眼，孙树立点了点头，罗培红微笑道：“其实我们孙台长早在广播剧连播的时候就已经看中了这部剧，不过将广播剧影视化面临着许多的问题，而且我们台今年的重点剧目是，古装历史穿越大剧《寻秦记》，顺便提醒一下大家，这部剧也是由张合欢编剧的，他在剧中还出演了重要角色。” 张合欢在后台听着，真是哭笑不得，罗培红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在剧中就演了个嫪毐，还是出场一集就被干掉的家伙，等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指不定被骂成什么样呢。 果然有粉丝提出了这个问题：“请问罗主任，张合欢在这部剧中扮演的角色是谁？” 罗培红当然不会轻易回答这个问题，微笑道：“电视剧没播出之前，我们有保密原则，请大家多些耐心，现在拍摄已经过半，如果一切顺利，今年年底应该可以上星播出。” 此时背景屏幕上打出了张合欢在寻秦记中的扮相，一张是嫪毐，一张是嬴政，当然上面故意隐去了他的角色名字。 现场已经有许多粉丝尖叫起来。 罗培红道：“接下来是粉丝福利环节，首先给大家播放一版《寻秦记》的片花。” 给张合欢办粉丝会固然是安抚粉丝的手段，但是孙树立也不会错过这个搭车宣传的大好机会，这版寻秦记的片花就是徐柯所剪，其中张合欢只有一个镜头，有一个镜头就不容易了，毕竟嫪毐在剧中就是个比龙套强不了多少的角色，到后期全都是连晋冒充他的身份。 粉丝们瞪大眼睛从推广片里找张合欢的时候，在前奏音乐声中，张合欢出场了。 这下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了，张合欢是以一首歌出场的。 这首歌也是他精挑细选的，一曲周华健原唱的《朋友》。 自从使用了初级声带控制术，张合欢的嗓音和歌唱技巧都有了不少的提升，这首《朋友》本身难度也不大 …… 这些年 一个人 …… 现场的粉丝跟着歌曲的节奏鼓掌打起了节拍，这首歌表达的意义非常宽泛，不单单只是对朋友的那种情，也可以表述为男女之间的爱情，还可以引申为爱豆和粉丝之间的香火之情。 这首经典制作糅合了诸多复杂的感情沉淀在一起然后升华出来，张合欢演唱这首歌没有过多的技巧和修饰，全凭着本身的声音直击人心，让在场的观众不由自主引起共鸣，从心底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首歌的魔性在于，每个人都觉得这首歌像是唱给自己的，张合欢先望着台长孙树立，刚好唱到一生情，一杯酒。老孙感到心中倍儿暖，好小子，我没看走眼，知道感恩啊。 目光落在徐柯身上，一声朋友你会懂！ 徐老怪懂，他跟合欢仔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两人非常投缘，绝对是忘年交，徐老怪平时喜欢听粤语歌，但是这首国语歌也非常好听，特别走心，这样聊得来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安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眼圈红了，美眸湿润了，自己对张合欢是真爱，相信他对自己也是一样，只是他太花心，心中装得下太多人，可自己只装得下他一个，那有怎样呢，只要他懂我，只要他心中始终有我，我宁愿守住寂寞。 这首歌的适用范围太广了，粉丝们认为这首歌是张合欢特地写给他们的，有这样的偶像实在是太幸福了，乐感强的粉丝已经开始跟着一起唱了—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沈佳过去也搞过粉丝见面会，可是她那都是小场面，几十上百人，今天这样的场面从来没有见到过，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张合欢厉害啊，人家才是明星，身上自带明星光环。 前来观摩的黎姗姗现在是真正感受到张合欢的魅力了，这个人太厉害了，能写能说还会唱，关键是他形象好台风正，现场煽动气氛的能力超强。 张合欢在歌曲过渡的时候，一脸真诚的表情：“大家好，谢谢大家的捧场，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将这首歌献给大家，往后余生，风风雨雨，我希望你们能够陪我一起走过，我会用更多更好的作品来回报大家，合家欢我爱你们，联欢会我爱你们，我爱你们所有人！” “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现场粉丝的情绪已经彻底被调动起来，女粉们大喊着：“欢哥，我爱你！” “许文强我爱你！” 孙树立跟徐柯坐在一起，笑眯眯向徐柯道：“徐导觉得小张有成为超级巨星的潜质吗？” 徐柯说话比较直接：“他演技太差了。” 孙树立道：“偶像派不用演技，你们香江的几位偶像巨星演技也很一般啊。” 徐柯笑了起来：“再怎么演技得及格，不过他歌唱得不错。” 张合欢一首歌唱完，迎来满堂喝彩，在广大粉丝的强烈要求下，这货又唱了一首《演员》。 孙树立现在算是明白张合欢为什么要搞一个音乐工作室，这小子唱得真不赖。孙树立对张合欢又多了一些认识，这小子之所以留在南江电视台绝对有报自己知遇之恩的意思，不然就凭他的本事和关系，去哪儿不是混得风生水起。 接下来是张合欢和安然的一首合唱《上海滩》，两人换上民国服装，在粉丝面前狠狠来了一拨回忆杀。 安然一出场，现场的宅男粉丝彻底沸腾起来。 “程程！程程！” “艳芸，艳芸！我爱你！” 孙树立坐在演播厅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的粉丝都这么疯狂了？还好今天做足准备，基本上把全台的保安都调过来了，本来他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现在看来，一点都没小题大做，没那么多保安力量还真不好保证现场秩序。 罗培红望着舞台上的张合欢和安然，心中暗叹，的确是登对的金童玉女，又想起了楚七月，感觉楚七月跟张合欢也非常登对，这小子在感情上有些花心了。 《上海滩》唱完，安然就退场了，毕竟今天是张合欢的粉丝会，她是来捧场的可不是要抢风头的。 张合欢现场回答了几个粉丝提问。 第一个问题有些重复了：“请问欢哥有没有将《上海滩》影视化的意向？” 张合欢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有的，不会超过三年，《上海滩》的剧本正在筹备，初步考虑会采用影视套拍的方式，剧版应该会由南江电视台出品，影版目前正在和徐柯导演洽谈合作。” 孙树立和徐柯对望了一眼，他俩可啥都不知道，这小子信口开河，不过真要把这部剧的版权拿来给他们合作，他们绝对毫不犹豫。 等粉丝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张合欢又宣布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最近他将会把自己的小说出版发行，首先发行的小说是《射雕英雄传》。 张合欢刚刚宣布完这个消息，现场就有粉丝站起来，白樱将话筒递给了他，这位粉丝就是白樱的丈夫夏侯明，今天特地过来当托的。 夏侯明道：“我是《射雕英雄传》的忠实粉丝，请问这本书何时可以面世？” 张合欢微笑道：“刚刚签约，面世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正在和出版商确定发行印数方面的细节。” “我订两千套！”夏侯明一语惊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舞台效果 黎姗姗并不认识夏侯明，以为这真是张合欢的一位忠实粉丝，就他这气魄，看来首印一万册是不够的。 一名粉丝也站起身来伸手要话筒，白樱拿过话筒将话筒交给了他。 那名粉丝道：“我是通先科技的创始人，我来自鹏城，《射雕英雄传》是我最喜欢的有声小说，刚才那位大叔说他要订两千册，我也愿意为新书发行奉献一份力量，五千册！” 张合欢可以用人格担保，这货绝对不是自己请来的托儿， 在两人的带动下，粉丝们纷纷踊跃报名。 给我来十套！ 给我来三十套！ 给我来一百套！ 我们联欢会的粉丝集体众筹一千套！ 我们合家欢的粉丝众筹两千套！ 张合欢不激动，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夏侯明这个托儿很称职，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预订一万多册了，当然是口头上的。 黎姗姗现在终于明白张合欢邀请她过来参加粉丝见面会的目的了，这厮就是要展示一下他的人气，顺便科普一下他方方面面的关系，别的不说，一个大导演徐柯就称得上重量级了。 张合欢的性格本来就是个人来疯，拿着话筒道：“谢谢大家的热情，我顺便透露给大家一个消息，这部《射雕英雄传》共有三部曲，《射雕英雄传》是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我都在创作中，我和徐柯导演已经达成了初步意向，我们会从第二部开拍电影，这部电影的名字暂定为《神雕》。” 粉丝们欢呼雀跃，徐柯听得一头雾水，刚不是说《上海滩》吗？怎么突然又来了《射雕三部曲》，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合作拍《神雕》了？合欢仔啊合欢仔，今天你把粉丝都当成沙雕了吧？顺便也把我当了一把沙雕，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可《倩女幽魂》珠玉在前，《上海滩》惊艳在后，徐老怪真不知道这货还有多少杀手锏在后头，他一向自诩想象力惊人，可张合欢的想象力和原创能力可以说是他创作生涯中遇到最强之一。 张合欢脸不红心不跳，站在舞台上侃侃而谈，把粉丝们侃得高潮迭起。 黎姗姗在这样的现场氛围下，已经开始紧张了，她有种预感，张合欢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有徐柯这位大导演保驾护航，还有南江电视台的全力支持，他那些小说的影视化进程肯定毫无问题。 黎姗姗跟孙树立很熟，孙树立过去是她爸爸的好朋友老部下，黎姗姗来到孙树立身边叫了声孙叔叔。 孙树立今天关注点不在她身上，所以才发现她也过来了，赶紧打了个招呼，亲切道：“姗姗，你怎么也来了？” “张合欢邀请我来的。” 孙树立马上警惕起来，张合欢这个渣货该不会把目标瞄准自己的这位侄女吧？出于长辈的关爱，孙树立小心问道：“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黎姗姗这才把自己想出版张合欢作品的事情说了，孙树立听说是正常的业务往来，这才放下心来。 黎姗姗旁敲侧击道：“孙叔叔，徐导跟他真有合作计划？” 孙树立看了一旁的徐柯，这时候张合欢邀请徐柯上台，徐柯乐呵呵走了上去，孙树立点了点头道：“他们关系很好的，具体合作我不清楚，不过据说下月开拍一部《倩女幽魂》就是张合欢编剧，徐柯导演的。” 孙树立还是有私心的：“姗姗，你为什么盯上了《射雕英雄传》，张合欢还有一部作品《寻秦记》，也就是我们台正在拍摄的电视剧，我建议你先签这一部，等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借着收视效应市场销量一定非常理想。” 黎姗姗并没有看过《寻秦记》也不知道具体内容，不过孙树立既然投拍这部电视剧，证明这部小说应该不错，其实刚才她看到了花絮，就感觉到阵容不错，虽然只是片段也感觉到非常高级，后来听说是徐柯导演帮忙制作的，现在孙树立这么一说，黎姗姗开始心动了，倒不是她想签《寻秦记》而舍弃《射雕英雄传》，她动了和张合欢长期合作的念头。 徐老怪登上舞台，迎来一片掌声，现场虽然都是张合欢和安然的粉丝，但是无人不知徐柯的大名，这位大导演在华语电影圈拥有着极高的人气。 张合欢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最尊重也是最欣赏的导演徐柯先生，他是我的良师益友，在未来的几年，我们应该会合作多部大制作的影片，《上海滩》《射雕三部曲》等等……下个月，由我编剧，徐导亲自指导的奇幻大作《倩女幽魂》就会正式开拍。” 徐老怪一旁挂着礼貌的微笑，心中暗叹，这个合欢仔鬼精灵鬼精灵的，今天把自己利用的可以。我就帮你把今天的台站好，回头你要是不把《倩女幽魂》三部曲，《射雕三部曲》，还有《上海滩》都拿给我先过目，我可饶不了你。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向徐导提问。” 张合欢把话筒递给了徐柯，徐柯笑着接过了话筒。 娱乐现场的主持人沈佳举起手来，现场没有其他媒体竞争。徐柯指了指她：“这位小姐有什么问题？” 沈佳道：“徐导，我是您的粉丝，我看过您指导的每一部电影。” 徐柯礼貌地回应道：“谢谢！” 沈佳继续道：“请问徐导和张合欢先生合作的《倩女幽魂》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可否向大家透露一些消息？” 徐柯看了张合欢一眼，这时候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倩女幽魂的字样，文咏诗的试妆照出现在屏幕上，可以说文咏诗的扮相还是很美的，这张照片一出来就让人惊艳。 张合欢将舞台交给徐柯，自己转身回去准备。 徐柯知道张合欢这是投桃报李，送给了自己一个给电影预热的机会，其实这种粉丝见面会对徐柯而言场面还是小了一些，不过依托南江电视台，还有张合欢的粉丝群，还是有一定的宣传作用。 徐柯道：“这部电影是合欢仔改变自聊斋志异的其中一部，经过他的再加工和艺术创作，让电影更符合当今时代的潮流，我可以保证，这是一部中国版的人鬼情未了，也是一部突破想像的奇幻故事，更是一部集成现代高科技的视觉盛宴。电影的主要演员已经定下来了，聂小倩的人选就是大家看到的文咏诗。” 现场对文咏诗基本上都认识，但是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毕竟文咏诗之前也没有什么出众的作品。 不过粉丝们看到文咏诗的定妆照，顿时联想起了《暧昧》的mv，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张合欢和安然的身上，主要原因还是许文强和冯程程的cp粉太多，只顾着磕这对cp，反倒忽略了mv的主角是谁，其实拍摄这部mv的目的是要给文咏诗的新歌做推广，只是在mv上线之后，谁也没想到宣传效果跑偏了，热度最高的竟然是张合欢和安然，最意想不到的是这些cp粉把《暧昧》当成了《上海滩》的推广曲，把张合欢和安然的婚礼画面，视为许文强和冯程程终成眷属，甚至把徐老怪当成了冯敬尧。 沈佳的问题其实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她继续问道：“请问文咏诗小姐今天会不会出现？” 徐柯微笑道：“她已经入组培训，因为《倩女幽魂》这部电影中有大量的舞蹈打斗镜头，所以对演员的要求很高。” 徐柯接连回应了几个大家关心的问题，他表示自己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准备离开舞台的时候，灯光黯淡了下来，整个舞台上变成了幽兰色的诡异灯光，大屏幕上出现了闪电雷鸣，继而出现了一座阴森森的古寺，古寺破败的匾额上写着兰若寺三个大字。 原本想离开的徐柯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张合欢还真会玩，居然准备了倩女幽魂的先导动漫，这动漫片头，是张合欢找孔亮完成的，原本张合欢对孔亮的电脑动画水平也没谱，无意中跟他提了一下，想不到孔亮拍着胸脯给答应了下来。 张合欢也是通过这次见证了孔亮的才华，这货在电脑动漫方面绝对是个人才。 此时前奏音乐响起 张合欢换上了一身经典的青色儒衫，打着雨伞从后台走出，一边走还一边唱。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舞台的左侧一道白色的身影翩若惊鸿，吊着威亚从左飞到右，却是安然换上了白裙，如同凌波仙子般凌空飞过舞台。 倩女幽魂的经典曲目经张合欢深情款款地唱出，瞬间已经将众人带到了光怪陆离的鬼神世界，再加上大屏幕动画和灯光的渲染，众人已经进入了沉浸式的体验，当安然扮演的聂小倩横空出世之时，氛围已经提升到顶点，现场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然在空中蓦然回首，星眸半舒，表情清纯中带着妩媚，表达的情绪如泣如诉，美到极致，仿若不属于人间。 第二百八十八章大忽悠 徐柯站在舞台上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完全沉浸在这舞台的感动中，这才是我心中的聂小倩，合欢仔啊合欢仔，你小子留着杀招没给我啊！ 张合欢一曲唱罢，整个演播厅掌声雷动，联欢会的粉丝沸腾了，合家欢的粉丝沸腾了，安然的宅男粉丝沸腾了，所有粉丝都沸腾了。 一个胖乎乎的粉丝高喊道：“太棒了！《倩女幽魂》我包场。” “我们联欢会包场！” “合家欢包场！” 现场的气氛燃到了极点，徐柯并没有被周围狂热的气氛感染，他的目光仍然在追逐着安然的身影，心中有种难言的滋味，不是说文咏诗不好，本来在安然出现之前，徐柯也认为文咏诗是聂小倩不错的人选，可当看过安然的表演，再看文咏诗的表演，方方面面差得何止一筹。 徐柯在艺术上向来精益求精，如果不是特别喜欢张合欢的剧本，当时才不会跟他事先就签订女主角的协议，现在他有种被张合欢给坑了的感觉。 粉丝见面会结束之后，徐柯找到张合欢：“合欢仔，你不厚道啊。” 张合欢一猜他就是因为安然的事情，笑道：“徐导，这事儿您真不能赖我，当时安然还是新画的长约，她的事情我说了不算，而且文咏诗是我公司的艺人，我当然要捧自己人。” 徐柯道：“你难道不觉得安然更适合聂小倩的角色？” 张合欢点了点头。 “知道你还把文咏诗推荐给我？”徐老怪有点动气了。 张合欢道：“徐导，好本子我多得是，倩女幽魂咱一共三部曲呢。” “你少忽悠我，第一部要是没打响，后面就黄了。” 张合欢恭维道：“徐导出手例无虚发，您手头就没有黄过一部作品。” 徐老怪汗颜，谁没有失手过？别的不说，自己精心制作的七剑就扑得爹妈都不认识，本来想要做成三部曲，第一部拍完就成为绝响，严重挫伤了徐老怪的信心，正因为如此，他现在对题材的选择慎之又慎，之前的狄仁杰可谓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目前手头重中之重的项目是主旋律题材《智取威虎山》，徐柯对这部片信心满满，但是这种题材的影片虽然名利双收，但是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他还是喜欢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幻想世界。 徐柯看了张合欢一眼，这货还没有来得及卸妆，穿着宁采臣的衣服，忽然感觉他的扮相也不错，徐柯道：“上海滩的事情怎么说？射雕三部曲怎么说？” 张合欢道：“徐导，我觉得跟您特别投缘，要不咱们回头去我工作室边喝边聊。” 徐柯已经被这小子吊起了胃口，今天要是不从他这里搞清楚，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黎姗姗来到张合欢面前，笑道：“张先生，咱们是不是落实一下出版合同的事情？” 张合欢微笑道：“好说！”他让齐慧帮忙接待一下，自己先去卸妆。 来到化妆间，遇到刚刚卸好妆的安然，安然笑着招呼道：“宁公子你好！” 张合欢嘿嘿笑道：“小生这厢有礼了，敢问小姐芳名？” 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情愫一触即发，安然赶紧躲开他眼神：“我先走了，章导让我明天去京城参加一个宣传活动，下午的高铁。” 张合欢想起她刚刚从沪海赶来，现在马上又要北上京城，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这么紧，全都是为了自己，小妮子对自己的深情怎能不让他感动，七月对自己也是掏心掏肺，她们都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要是抛弃了任何一个，那和禽兽还有什么分别？男人就得有担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合欢伸手抓住安然的手臂，因为感动稍稍有些用力，安然柔声道：“别，有人……”俏脸瞬间红了起来，这话说得好像没人就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一样。 张合欢道：“路上小心。” 安然嗯了一声，心中酥酥软软的，真想一头扑入他的怀里，她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只怕是挣脱不了他织成的情网了。 张合欢卸妆前先给袁梅打了个电话，今天他在工作室准备了一桌饭，特地请袁梅给他安排了厨师，袁梅现在已经在工作室那边开始准备了，让他只管放心，今天是最好的厨师最好的食材，一定会让客人满意。 挂上电话之后，张合欢又打给了孙树立，邀请孙台前往他的工作室去做客，本来孙树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主要是考虑到孙树立想避嫌，不过孙树立既然今天都来参加了他的粉丝会，那吃饭也未尝不可。 而且孙树立明显有和徐柯攀交的意思，自己得给他创造这个机会。 孙树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让齐慧安排了两辆台里的商务把嘉宾给送过去。 别看孙树立是张合欢的领导，但是张合欢的新星域工作室他是一次都没来过，因为之前的举报事件，张合欢和新星域在名义上划清了界限，但是实际的控制人还是他。 中午随同他一起前往工作室的有，台长孙树立，大导演徐柯，出版社的黎姗姗，平江卫视当红主播白樱，南江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罗培红。 袁梅在工作室的小食堂安排了全套服务，连服务员都是她从饭店带来的。 徐柯禁不住赞叹道：“合欢仔，你还真是有心啊。” 张合欢笑道：“各位都是我的贵宾，平时想请一个过来都不容易，现在全都请过来了，新星域工作室可谓是蓬荜生辉。” 孙树立道：“环境不错，我记得当初这块地方是潘凯帮你选得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很便宜，但是很不错，潘台也是我的贵人。” 说话的时候，潘凯刚好打来了电话，首先恭喜了张合欢粉丝见面会圆满成功，然后提出有事想跟他当面谈。张合欢告诉他自己目前正在工作室招待客人吃饭，潘凯本不想叨扰，可孙树立得知是他一旁让他过来，反正午宴还得半个多小时开席，大家多喝一会儿茶等着他。 黎姗姗等张合欢挂上了电话，就忙着跟他聊新书合同的事情。 张合欢知道黎姗姗经过今天的粉丝见面会，应该初步领略到了自己的实力，要不然也不会巴巴地跟到这里谈合约，黎姗姗毕竟年轻，像徐老怪这种就沉得住气。 黎姗姗道：“张先生，合同的事情您考虑成熟了吗？” 张合欢笑道：“我没什么好考虑的，主要是你，我之前的条件你答应吗？” 黎姗姗道：“你看这样行不行，首印三万册，版税百分之十，超出部分按照百分之十二结算，销量超出十万册的部分按照百分之十五。” 张合欢道：“你还是跟我打折，黎小姐，你虽然是主编，可毕竟还是给时代风云出版社打工的，抛开生意，咱们的关系应该更近你说是不是？” 黎姗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樱，白樱正在和罗培红喝茶聊天，人家才不掺和他们生意上的事情。黎姗姗笑道：“那是当然，首先做朋友然后谈生意。” 张合欢道：“黎小姐是打算跟我长期合作还是一锤子买卖？” 黎姗姗和张合欢接触的时间越多越发现这厮的狡黠，本以为张合欢对出版一窍不通，可真正谈起生意才发现根本占不到他的便宜。 黎姗姗道：“当然是奔着长期合作的目的。” 张合欢道：“我不瞒你，新星域真正的掌舵人就是我，我以后准备将新星域打造成一个综合性的国际文化娱乐公司，早晚连出版都要一起做，要不这样，你跟我干吧。” “什么？” 黎姗姗彻底懵圈了，不是谈图书合同吗？怎么这货开始挖角了，他可真能吹，还综合性的国际文化娱乐公司，就这小工作室，虽然装修得也不错，可哪儿也看不出跟国际有什么关联，就这小庙就急着往里请菩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盛下不。 张合欢笑道：“你别忙着答复，先在时代风云锻炼几年，学习点经验，也帮我好好监督他们的工作，省得他们阳奉阴违在印数上虚报。” 黎姗姗真是哭笑不得，他还真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友情提醒张合欢：“张先生，我是代表时代风云出版社跟你谈合同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知道，咱们吃饭不谈生意，先交流感情。” 黎姗姗彻底无语了，这时候潘凯来了，张合欢出门去迎接，黎姗姗来到白樱身边，苦着脸道：“樱姐，这个张合欢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难对付？” 白樱笑道：“好好的你为什要想对付人家？” “樱姐，不是要针对他，我代表出版社跟他谈合同，当然要维护出版社的利益，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樱道：“我对张合欢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人还真是说一不二，所以只要他的条件不过分，你还是别跟他讨价还价了。” “樱姐，你怎么向着他说话。” 白樱道：“不是我向着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天的见面会你也看到了，连徐导这么大的腕儿都跟他称兄道弟，主动为他站台，他的另外一部小说《寻秦记》已经影视化，目前拍摄过半，你想想，等电视剧电影都上映之后，他的版权价格肯定水涨船高，盯上他的可不止你们一家出版社。” 黎姗姗知道白樱说得都是实情，可是张合欢提出的条件对一个新人作者来说太高了。 这时候罗培红过来了，向黎姗姗笑了笑道：“张总让我帮他谈具体合约，他说了，他所有的稿费都会捐给慈善机构。” 潘凯没想到中午的局会有徐柯这位大人物，潘凯是徐柯的影迷，几乎他执导的所有影片都看过，见到偶像他表现得有些激动，和过往的沉稳明显不同。 张合欢邀请众人入座，请徐柯和孙树立上座，其他人分别两边就坐。 袁梅带来的厨师粤菜做得极好，出身香江的徐柯对粤菜向来挑剔，就连他都吃得赞不绝口。 黎姗姗和罗培红的谈判非常顺利，按照张合欢的意思签订了合同，一签就是两本，一本是原定的《射雕英雄传》还有一本是《寻秦记》两本都是首印五万册，版税百分之十五，只签了国内简体版权，授权时间五年。 孙树立听说后，马上表示要订两千套《寻秦记》，电视剧播出之前，出版可以帮忙预热宣传，不过孙树立也有一个顾虑，他毕竟是看过原版的人，客观地说，原版内容太过劲爆，要是不进行大规模的删改很难出版。 这当然不用孙树立操心，张合欢手里有删节版纯净版，不过还是原版够味，把小说中的限制级情节删掉就失去了黄老湿的神韵，但是国内的出版市场必须要做出取舍，张合欢琢磨着准备出一套繁体，原汁原味不做删减，让这个平行世界的读者们享受一下大师的福利。 徐柯对射雕三部曲非常感兴趣，张合欢跑过来给他敬酒的时候，又忍不住问道：“你说得《神雕》写好了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射雕三部曲我早就写好了。” 孙树立道：“你从小学就开始写书？这么多大部头，你哪有时间写？” 张合欢道：“我从高中起就写小说，算起来已经有七年了，我写得比较快，基本上每年产出四百万字，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千万字的作品了。”反正吹牛逼不要报税，他手里的作品何止三千万字，自从百夫长系统对他网开一面，张合欢在文字搬运工的路上信马由缰，搬运堪称暴力狂野。 黎姗姗望着张合欢的目光都有些崇拜了，三千万字的作品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拿来出版，二十万一本书就得出一百五十本，很多传统作家一辈子也写不了那么多。 网文？黎姗姗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射雕英雄传》的初稿她是看过的，文字功底很深，网文作者哪有这么好的文笔。 第二百八十九章合作愉快 张合欢找出《神雕侠侣》给徐柯发了过去，今天徐柯帮忙出力不少，得给他点甜头尝尝，反正过去世界中的徐老怪就想拍神雕，虽然是平行世界，想必口味也差不多。 黎姗姗也很想看看张合欢的这部神雕，但是当着众人也不好提要求。 潘凯跟张合欢喝了杯酒道：“小张，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们南江广播电台最近收听率低迷，你过去的辉煌我可是知道的，你能不能帮我们做一档节目刺激一下收听率。” 张合欢还没说什么，孙树立首先就不乐意了：“我说老潘，你什么意思？张合欢是我们电视台的人，你这是公然挖角啊。” 潘凯笑道：“孙台，您误会了，我不是要挖张合欢去电台，咱们同属一个广电集团，都是兄弟单位。是不是应该相互帮衬？” 孙树立笑道：“我还当你要挖我的得力干将呢。” 潘凯道：“想挖，但是不敢挖，小张到我那儿肯定屈就了，我就想啊，过去你们在交广网做《上海滩》的广播剧那么成功，能不能也给我们做一档广播剧。”他真是求贤若渴，刚从南江出版社调职去了广播电台，肯定想做出一番成绩，如果他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单，别人会说他能力有问题。 潘凯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张合欢，这小子别看年轻绝对是颗灵丹妙药，只要他经受干的事情，都能弄得风生水起。孙树立为什么这么看重他，还不是看重他的能力。 张合欢肯定不能答应，仍然把皮球踢给了孙树立：“潘台，我现在虽然在省卫视进修，但孙台还是我老大，这件事得他点头才行。” 潘凯端起酒杯敬了孙树立两杯酒：“孙台，您就给我个痛快话。” 孙树立满了面子，毕竟都是一个集团的，又不是挖角，他从一开始也没想拒绝，笑眯眯道：“只要不耽误本职工作，好说。” 张合欢心说我现在还有个屁的本职工作，都被发配到省卫视进修了。 白樱道：“孙台，现在张合欢可不归您管，他是我们台的进修生。” 孙树立笑道：“看看，看看，有人不乐意了。” 潘凯道：“那我还得跟白大主播喝两杯。” 白樱道：“工作以外的事情我管不着，孙台，您这位得力干将打算什么时候召回去啊？” 潘凯道：“让他在你们台好好锻炼锻炼。” 今天中午的这顿饭各方都是收获颇丰，黎姗姗谈妥了张合欢两本书的合同，潘凯得到张合欢的承诺，会给他帮忙做一部有声小说，孙树立老奸巨猾，私下告诉张合欢就做《寻秦记》，等于帮他们的电视剧宣传预热，不能让潘凯白白占他们的便宜。 徐柯虽然没有和张合欢签订合同，但是又弄了一本《神雕侠侣》。 饭后其他人都走了，徐老怪留了下来，提出参观张合欢的工作室，张合欢带着他里里外外转了一趟，目前安排给工作室的工作就是做《倩女幽魂》的电影配乐，徐柯还没跟他签约呢，张合欢告诉徐柯，这次的配乐是友情赠送的，当即让工作人员播放给他听。 徐柯听完对张合欢的才华叹服不已：“合欢仔，你真是个奇才，我认识的人中，能写能导能演能编能作曲能当武指的只有一个勋奇，你小子以后很可能会超过他。” 张合欢道：“徐导，您眼光可真准。” 徐柯翻了个白眼：“合欢仔，你就不知道谦虚怎么写，那，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倩女幽魂的女主是不是可以让安然来，文咏诗我可以安排她在《智取威虎山》里饰演蝴蝶迷。” 张合欢道：“倩女幽魂必须要文咏诗来，咱们都定下的事情不能改，您回去仔细看看神雕，其实里面小龙女的角色也蛮适合文咏诗的。” 徐柯指着张合欢道：“你跟她肯定有问题，不然你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捧她。” “徐导，我捧她没用，得您捧她才能红，安然属于有灵性的天才演员，她那样的演员在谁手里都能够发光，可文咏诗就不一样了，能把文咏诗这种演技一般的演员调教出来，才显现出导演的厉害，徐导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徐柯道：“你这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 “我再说句不该说的，安然是章导最先发现的，人家是谋女郎，您就算把她捧成华娱第一女星，大家还得认为章导眼光独到，慧眼识才。” 徐柯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别说了，文咏诗就是聂小倩，安然以后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 张合欢道：“徐导，我有一件事情相求。” “说，别兜圈子。” “我想请您担任新星域的艺术总监。” 徐柯眨了眨眼睛，前两天章一谋和欢视合作，成为欢视影业的艺术总监，张合欢虽然名字也占了个欢字，可他的新星域跟欢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公司好不好。 张合欢道：“徐导，我知道我这家公司刚刚起步，可正因为刚起步，公司才存在着未来的无限可能，您别看欢视阵仗那么大，他们除了圈了点钱，根本没什么东西，对咱们这个行业来说，钱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创意和版权，给您十个亿拍电影，您手里只有一个烂本子，相信您也不可能拍出一部爆款，我虽然资本上比不上欢视，但是我脑子里装满了好故事好剧本。” 徐柯道：“艺术总监是个虚职吗？” 张合欢道：“您还打算要股份怎么着？” 徐柯笑道：“合欢仔，我欣赏你，我就先当这个艺术总监，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的小说、剧本，必须第一个给我过目，我不拍才能轮到别人。” “那必须的，不让您先过目，要艺术总监干什么？” 《暧昧》的mv在点播榜上高居不下，粤语版在大湾区一路高歌，已经在叱咤流行新歌榜榜首的位置呆了两周，要知道这个榜单上同期还有两位天王一位天后的新歌，文咏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国语版在mv播出后热度也提升了不少，在第三周的周末终于进入了风云新歌榜前三，《暧昧》这首歌火了。 张合欢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给文咏诗制订的发展路线就是稳扎稳打，不能因为一首歌火起来马上就到处登台献唱，为文咏诗谢绝了一系列的商务演出，这就意味着拒绝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文咏诗在这一点上对张合欢表现出绝对的信任，目前正在积极练功准备即将开拍的《倩女幽魂》。 《寻秦记》在衡店的拍摄已经开始，罗培红去了衡店，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 与此同时，孙树立带着《寻秦记》的预告片和花絮前往京城参加国际电视周，准备推广卖片。临行之前，他还是决定让张合欢跟着一起过去。 张合欢在省卫视请假已经成为常态，白樱现在对他是彻底放弃了，私下告诉张合欢，别在他们台里混了，赶紧回去吧，她对张合欢当然没意见，可别人看着不顺眼，有人都去告她纵容进修生不遵守工作纪律了。 张合欢在高铁站跟孙树立会合，沾领导的光，他也混上了商务座。 孙树立带着老花镜拿着手机看新闻，张合欢拿起他面前的保温杯帮他续上热水。 孙树立道：“有酷那边开多少钱？”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寻秦记》的网播权，有酷之前提出想买断《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开价五千万，孙树立并没有马上答应，当时是有原因的，一是孙树立因为有酷在综艺上摆了他们一道心生芥蒂，二是因为这个价格他还不算满意。 张合欢道：“孙台打算卖给他们了？” 孙树立道：“咱们这部剧的预算超了不少，本来我想将成本控制在八千万以内，现在看来一个亿要冒头了，五十集的话，每集要卖到二百万才能打平。” 张合欢对目前的电视剧行情有过了解，新近最火的一部清宫戏也不过每集卖了三百万，虽然《寻秦记》是他编剧的作品，但是这部电视剧主创阵容还称不上强大，在国内大剧层出不穷的状况下，他们也称不上大制作。张合欢道：“如果跟有酷达成意向，五千万可以兜底，他们跟蓝台又是深度合作的关系，我看收回成本应该没问题。” 孙树立叹了口气，摘下花镜揉了揉眉心道：“最近广电对古装剧审核变得越来越严，风传要推出限古令，国家提倡多拍反应当今时代的现实作品，我本来想等到六月再做全面推广，现在看来形势不容乐观啊。” 张合欢对限古令还是非常了解的，2019年****对各大电视台下达了新规定：所有卫视综合频道黄金时段每月以及年度播出古装剧总集数，不得超过当月和当年黄金时段所有播出剧目总集数的15%。不过现在才是2012年，应该还有七年的缓冲期。 张合欢道：“孙台打算分摊风险？” 第二百九十章手眼通天 孙树立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跟有酷方面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把价格再提升一些。” 张合欢道：“现在就联系？” 孙树立摇了摇头：“等咱们这次京城回来之后再说。” 张合欢能够感受到他所承受的压力，当领导也不容易，尤其是有事业心的领导，孙树立无疑是想在南江电视台做出一番事业的，自从他上任之后也做出了不少的改革举措，可以说南江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在孙树立到来之前形同虚设，《寻秦记》是南江电视台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自制大剧。 虽然是张合欢的编剧，但是张合欢并不贪功，无论他有没有提供《寻秦记》的剧本，孙树立都会做一部剧，只是刚好有这个机会，促成了这次的合作，也是互利互惠的合作。 张合欢其实最早想做得是翻拍《大时代》，只是老孙对武侠剧情有独钟，如果当初选择《大时代》，可能造成的轰动会更大。 孙树立道：“这两年古装剧实在是太多了。” 张合欢笑道：“怎么？您对咱们这部剧没信心。” 孙树立道：“不是没信心，只是政策不能不关心。” 张合欢道：“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部剧绝无问题，亏本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多赚少赚的问题。” 孙树立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可惜咱们台平台还不够大，如果是卫视，自己就播了。” 张合欢道：“哪还不简单，拿个卫视牌照不就行了。” 孙树立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我说你小子说话不经大脑，卫视牌照这么好拿的？放眼国内，除了深视一套，还有哪家市级电视台拿到卫视牌照的？” 张合欢道：“前有车后有辙，既然人家能拿到就证明这条路可行。” 孙树立道：“理论上可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也因张合欢的话而活动起来，的确如此，深视既然能够拿到卫视牌照，他们也未必没有可能，南江的城市地位比深市也差不了多少。 张合欢这一路上电话没有停过，有一个电话是时代风云出版社的，黎姗姗那边行动也比较快，发了几个封面给他，张合欢告诉黎姗姗自己正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黎姗姗表示出版社的老板想跟他见见面，让他晚上别安排其他的事情，一起吃个便饭。 张合欢先请示了一下孙树立，孙树立表示自己这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自己安排，他们今晚住在南江市驻京办。之所以没有选择酒店，是因为驻京办主任郑光远是孙树立的老同学老朋友，此次来京刚好跟他叙叙旧。 两人出了高铁站，郑光远已经派人在出站口等着他们了，司机小钟将他们一路送到了驻京办。 中午十二点半，已经坐在驻京办招待所的酒桌上了。 郑光远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其实也已经五十岁了，在仕途上提升空间不大，不过他也没什么野心，平时吃吃喝喝，做做接待，拉拉关系，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活悠然自得。 孙树立提前给他打了招呼，不希望太多外人在场，所以中午只有郑光远一个人接待，孙树立把张合欢介绍给他。 郑光远笑眯眯道：“早就听说你这位得力干将了，不过我没想到小张这么年轻。” 孙树立道：“二十二岁。” 郑光远感叹道：“我儿子都二十四了，还傻乎乎呆在大学读博呢。” 张合欢自谦道：“您家公子是高级知识分子，未来的国之栋梁，我属于被大学淘汰的，没办法才步入社会。” 郑光远道：“其实年轻人就应该在社会上多历练历练。” 虽然是驻京办的内部招待所，可厨师的水准不低，正宗的淮扬菜让张合欢赞不绝口，就算在南江也很少吃到。 席间上了一道河豚，按照规矩，厨师过来先动筷子尝了一口，以此来表示河豚无毒。 孙树立吃了口河豚肉，忽然来了感想：“你说这人啊就是奇怪，明明知道河豚有毒，却非得尝试。” “貌似吃河豚，人活一世，终有一死，正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才在有限的生命中不断地去尝试各种可能。”郑光远的话带着一丝丝的悲观主义。 孙树立跟他碰了碰酒杯：“上头有过硬的关系吗？” 郑光远误会了他的意思：“怎么？你这种年龄还想往上走走？” 孙树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走不动了，而且我跟你一样胸无大志，就想着有生之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折腾出点成绩，对得起党和人民的信任就满足了。” “那就是为了电视台的事情？” 到了他们这种级数，可都是人精，听话听音，马上就能够把握关键所在。 孙树立点了点头：“南江电视台的情况你也知道，地方台里面算是不错了，可影响力方面始终上不去。” 郑光远道：“再往上走就得上星，你得有牌照。” “可不是嘛，缺得就是一张牌照。”自从在高铁上跟张合欢聊过之后，老孙是彻底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了。当初被有酷抛弃，还不是因为缺了张牌照，现在电视剧推广还得四处奔波，还不是因为缺了张牌照？如果南江电视台能够向上走半步，成为南江卫视。那么以后就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这些事情根本不再要看别人的脸色。 郑光远落下酒杯道：“广电的事情你比我熟，可京城方方面面的关系我比你清楚，牌照这件事我没这个本事。” 孙树立听老同学这么说，难免有些失望，如果他在任期间能够帮助南江电视台拿下卫视牌照，那么他也会成为电视台名垂青史的人物，老孙的事业心还是很强的。 郑光远道：“我虽然没这个本事，可有个人可能有。” “谁？” 郑光远斟酌了一下，才说出了一个人名：“乔胜天！” 张合欢听到乔胜天的名字，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乔胜男，他过去就知道乔胜男的哥哥在京城经商，难道这个乔胜天就是她哥哥？ 郑光远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张合欢的猜测：“原鹏城乔书记的大公子。” 孙树立道：“乔书记不是已经来省里了？主管纪委，常委之一。” 郑光远点了点头道：“就是他，这个乔胜天生意做得很大，在京城方方面面的关系很广，过去我们驻京办有些问题搞不定都得麻烦他，而且只要他答应帮忙，基本上都没任何问题。” 孙树立道：“我跟这个人没有任何交情啊。”目光望着郑光远，意思很明显，是想郑光远帮忙牵线搭桥。 郑光远道：“我跟他爸认识不少年了，他也叫我一声郑叔，但是我从来没直接找他办过事，毕竟不是一代人，我是给你指路啊，这事儿我可办不了。” 孙树立向张合欢道：“你不是鹏城的吗？这个乔胜天你熟不？”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张合欢摇了摇头。 孙树立心说问了也是白问，张合欢离开学校没多久，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官宦子弟，跟乔胜天不可能有交集，这件事还得指望郑光远牵线搭桥。 张合欢这时候来了一句：“不过我跟他妹妹熟。” 孙树立和郑光远同时向张合欢望去，孙树立对张合欢的风流非常清楚，追问了一句：“熟到什么地步？” 郑光远心中暗笑，当领导的哪有这么问话的？有点为老不尊了，他并不知道孙树立和张合欢之间平时就这么说话。 张合欢道：“好朋友，找她帮忙应该没问题。” 孙树立道：“那就联系联系，兴许就成了呢。” 张合欢做事向来痛快，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就给乔胜男打了个电话。 乔胜男还以为张合欢最近又发现了什么山水集团的线索，接通之后问道：“有发现？” 张合欢道：“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乔胜男无奈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没事不会给我打电话。”不经意中流露出对他的埋怨。 张合欢道：“没事也想打，可又担心人民警察怀疑我图谋不轨。” 乔胜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大不了就是以身试法，最后被法律制裁。” 孙树立和郑光远对望了一眼，就这张嘴什么样的女孩子哄不到，两个人默默端起了酒杯，曾几时起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去跟女性用这样的方式沟通，老喽，几乎在同时心中感叹了一声。 乔胜男道：“你说吧，什么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张合欢道：“我想认识一下你大哥乔胜天。” “你认识他干什么？” 张合欢将想帮助南江电视台争取卫视牌照的事情说了。 乔胜男听他说完，感叹道：“张合欢，你搞邪门歪道真有一套啊，我哥又不是****的，你居然打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张合欢道：“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兴许咱哥能帮我办成这事儿呢。” “少套近乎啊，行，不过这事儿我跟他也说不清楚，最好你能来京城一趟，亲自跟他见面说。” 张合欢道：“我就在京城啊。” 乔胜男愣了一下：“你在京城？” 张合欢道：“南江驻京办吃饭呢，我这几天都住这儿。” “我也在啊。” 原来乔胜男完成了卧底任务之后不久就前来京城参加了一次公安部举办的短期培训，这次是真正的培训。 张合欢听说她在京城，感觉这件事更有门了，如果只是乔胜男介绍，乔胜天未必会当成一件事来办，可如果乔胜男陪着自己去见乔胜天，那么他肯定会重视。 张合欢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能够帮助南江电视台拿下卫视牌照，就为孙树立立下大功，以后就算他不爽电视台的管理，拍屁股走人，也不用担心欠人情债了，当然张合欢现在没想要走。 挂上电话，孙树立马上道：“我给你准假，这段时间你自由活动，所有活动经费，我给你报销。” 郑光远一旁噗地笑出声来，孙树立这领导当得可真现实。不过因为这件事，他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高看了一眼，难怪孙树立对这小子这么好，的确有本事，跟乔书记的女儿关系不一般啊，郑光远顿时就有了攀交的想法，平时能让他看上眼的年轻人可不多。 乔胜男下午五点来到了南江驻京办，开了一辆路虎卫士，是张合欢邀请她晚上陪同一起参加出版社的饭局。 张合欢来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乔胜男马上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喝酒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陪领导出差，喝酒也是难免的，这车你哥的？” 乔胜男笑了起来：“废话，我那点工资哪买得起啊。” 张合欢道：“咱哥真有钱。”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给你脸了是不？安全带系上，哪家饭店？” 途中乔胜男简单说了一下她这次来京的目的，张合欢也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 乔胜男道：“不就是参加个电视周，怎么还惦记上卫视牌照了。” “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万一成功了呢。” 乔胜男道：“我哥很聪明，从小就跟我爸不合，他能有今天全都靠他自己的聪明才智，当然和我嫂子也有些关系。” 张合欢道：“你还有嫂子？” “废话，我哥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还能找不到媳妇？” 张合欢笑道：“一定是某位高官家的小姐。” 乔胜男没否认，张合欢也是凭着经验推断，别看乔胜天的父亲是高官高官，但是在京城真算不了什么，乔胜男能够被驻京办的郑光远如此推崇，证明他在京城商圈混得风生水起，单凭个人能力还是不够的，其背后肯定要有过硬的背景，虽然张合欢不知道乔胜天的岳父是谁，可初步推断，应该比乔书记的官大多了。 时代风云出版社的老总俞华川安排在花家饭店宴请他们社的新签约作家张合欢，这段时间他已经看过《射雕英雄传》的初稿，对这本书评价很高。 第二百九十一张老师来了 黎姗姗签下的另外一本书是《寻秦记》，听说电视剧正在拍摄，俞华川因此对书的前景非常看好，他看了一部分，两本书的文笔相差不小，后来听说《寻秦记》是作者高中时期的作品，意识到这次可能签到一个天才作家了。 看到张合欢携一位美女到来，黎姗姗笑着迎了上去：“张老师来了。”签约就是作者，作者就是文人，对文人的称呼还是用老师恰当。 张合欢为黎姗姗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乔胜男。” 乔胜男赶紧解释：“别听他瞎说，就是普通朋友。”本来敷衍下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乔胜男对他的这种调侃有些抵触。 张合欢笑道：“说得跟你不是女的似的，我也没说别的。” 黎姗姗笑着向乔胜男伸出手去：“黎姗姗，我是张老师的责编。” 引着他们来到了包间内，俞华川和出版社的一位姓李的发行正喝茶等着，看到他们进来，起身相迎。 俞华川四十岁年纪，也是作者出身，后来在文坛折腾不出名堂，干脆弃文从商，做出版生意已经有十年，在国内出版商中也颇有名望，他径直走向张合欢道：“这一定是小张老师了，我知道你年轻，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 张合欢道：“这事赖我，我应该晚几年再出道，性子急了点。”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俞华川道：“出名就要趁早，非得等我这种年龄，想出名太难了，现在都是青春文学当道，读者对作家的颜值也有要求，人家看我这样子都不愿买书了。” 几个人落座之后，俞华川让服务员开了一瓶五粮液，听黎姗姗说过张合欢的事情之后，他对张合欢其人非常好奇，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见见，顺便了解一下张合欢其他的作品。 乔胜男过去就知道张合欢有才华，可毕竟都是从收音机上听到的有声广播，现在张合欢真正将他的作品出版了，感觉这厮的身上多了几分书卷气。 俞华川道：“我首先是你的忠实读者，然后咱们才有目前的合作关系，我知道小张老师对出版制作的要求很高，所以这次我们不惜花费巨资请来了封面设计的大师，力求做出精品，做出经典。” 张合欢道：“我看了一下你们的样稿，感觉也就一般。” 一句话把俞华川说尴尬了，我这刚刚才吹完牛逼，你马上就打脸，这小子有点不厚道啊，我好歹还请你吃饭呢，多少给点面子行不行。 黎姗姗赶紧跟着解围：“只是初稿，不是最终稿，我参考了张老师的意见，等修改后再给您看。” 张合欢道：“我在这方面是个外行，不过我主要是做内容，我只希望设计师能在给我设计封面之前看看内容，如果他连内容都不了解还谈何设计？” 俞华川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做事一丝不苟的精神。”主动跟张合欢喝了两杯酒，趁机问道：“我听小黎说，《射雕英雄传》是张老师《射雕三部曲》中的第一步，请问另外两部写好了没有？”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写完了，不过我得看这部书的出版回款情况才能决定以后要不要跟你们继续合作。”他眼里压根就不待见出版社，反正金大师货好不怕卖，卖多少钱我都得捐。 乔胜男感觉张合欢今天表现的有点傲慢，不过张合欢对文化圈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这圈里跟社会上不太一样，你越是客气别人越觉得你没本事，你越是傲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面孔，人家反倒认为你恃才放旷，牛逼咋滴？证明我有牛逼的资本。 俞华川就很吃这一套，他就认为有才华的人都有性格，才高八斗的那个不是张扬跋扈，远的不说，京圈专写痞子文学的王姓作家，在任何场合那张嘴也没饶过人。 俞华川又问起张合欢其他的几部作品，因为签约而顺便关注了张合欢过去播放过的《坏小孩》《连城诀》，甚至连张合欢最早在汉县广播电台播讲得《穷爸爸富爸爸》也做了一番了解。 张合欢笑道：“俞总不是出版小说吗？怎么对财经类书籍也有兴趣？” 俞华川告诉张合欢，时代风云出版社最早就是以做财经类书籍起家的。张合欢也明白，俞华川其实就是一出版商，现在的正规出版社越来越少，私人出版商越来越多，他们从各大出版社拿书号，用来出版各类书籍。传统出版社现在的状况普遍不景气，他们也乐得有出版商来做这件事。 双方互利互惠相互成就，所以像时代出版社这种经常会出现一套书分属不同出版社的状况，比如第一集是春风的书号，第二季就变成了北方出版社，对他们来说十分正常。 张合欢的这两套书已经是时代风云出版社的近期重点，按照俞华川的本意是想一部一部往外推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控制风险，张合欢坚持要出就出全套，最后还是出版方屈服。 乔胜男因为是陪同也没多说话，俞华川出于礼貌向她敬酒，乔胜男今天开车，以茶代酒。 俞华川道：“乔小姐从事什么工作的？” “警察！” 俞华川笑道：“乔小姐这么漂亮真看不出来是位人民警察。” 张合欢道：“谁规定警察就不能漂亮了？俞总，咱们既然签订了合同，就要以诚相待，我听说你们出版方经常隐瞒印数。” 俞华川哈哈大笑道：“听谁说得？那种事情只有没远见的小出版公司才会做，我们时代风云出版社非常正规，而且立足长远，你不用担心出现这样的问题。” 乔胜男道：“对，你不用担心，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我帮你查出来，只要查实，不管哪家出版社警方都会追究到底。” 俞华川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乔胜男分明在威胁自己，张合欢带个女警过来目的就是要震慑自己吗？ 其实乔胜男也就是跟着帮衬帮衬，当天的晚宴气氛总体融洽，这种生意来往，大家心知肚明，彼此也没有深交的打算，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结束。 俞华川一直将两人送到了门外，看到张合欢跟着乔胜男上了路虎神行者，特地留意了一下车牌，马上就意识到乔胜男很不简单。 目送那辆车远走，俞华川向黎姗姗道：“这个乔胜男是什么来头？” 黎姗姗道：“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很有些来头。” 乔胜男一边开车，一边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张合欢伸出手去没有帮她点烟，而是将那支烟从她唇里拽了出来。 乔胜男啐道：“神经病。” “女孩子抽烟不好，你不是答应我任务完成之后就不抽烟了吗？” 乔胜男叹了口气，岳开山依然逍遥法外，任务完成又从何说起：“安然的情况怎么样？” 张合欢道：“比前阵子好多了，已经接受了现实，虽然坚持认为是岳开山害死了她妈妈，可还是保持了理性。我也劝她，让她相信警方，相信你们一定能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乔胜男道：“你提供的那些记事本鉴证科进行了全面分析调查，不过目前并未发现线索，那些记事本的出厂时间不超过两年。” 张合欢道：“就算没有线索，可毕竟做成了一件好事，岳开山误以为我们掌握了什么，所以乖乖同意和安然解约。”岳开山是安然的生父这件事，张合欢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不仅仅是因为岳开山的嘱托，更是出于保护安然考虑。 安然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压力，张合欢不想再加重她的负担。 乔胜男道：“岳开山心里有鬼，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游走在灰暗地带，本来骆清扬不死，有希望通过骆清扬将他连根刨起，可是现在一切线索中断了。”她一直倾向于骆清扬是被杀人灭口，也怀疑是岳开山，但是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岳开山，这也让乔胜男颇为郁闷。 为了查出岳开山的呃犯罪证据，她卧底数月，这几个月却始终没有查到山水集团的核心，由此可见岳开山的狡诈。 张合欢道：“查到现在都查不到岳开山的相关证据，会不会骆清扬的案子真跟他没有关系？” 乔胜男道：“就算人不是他直接杀的，也一定跟他有关。”说到这里，没来由一阵心烦：“算了，别提这事儿了。” 张合欢道：“安然父亲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安国权？早就死了。” 张合欢道：“安然说他还有三年会出狱。” 乔胜男道：“她根本没有见过安国权吧，我们已经调查了很多次，安国权早就死了。”在她看来所谓安国权在服刑的说法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在欺骗女儿，希望在这件事上给女儿保留一线希望。 张合欢低声道：“可骆清扬之前给我打电话说，她好像看到了安然的父亲。” 乔胜男猛然踩下刹车，张合欢因惯性被晃了一下，脑袋差点没撞在挡风玻璃上，乔胜男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之前找你了解情况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第二百九十二章压力山大 张合欢道：“我也认为安国权死了，我当时也没留意，你们问我的时候我给忘了，这不刚刚想起来就跟你说了嘛。” 乔胜男才不信他刚好给忘了，不过她还是认为安国权已经死了，如果张合欢说得是真话，那么这案子又多了一条线索。 张合欢故意提起安国权的用意是想让乔胜男继续查这条线，既然岳开山说安国权活着，那么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在张合欢看来，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当年岳开山和骆清扬联手坑了安国权，安国权一直都在蓄谋报复。 乔胜男把张合欢送回了南江驻京办，告诉他，这两天会帮忙和哥哥联系一下，因为乔胜天平时业务繁忙，所以暂时不好确定时间，总之三天内肯定可以让他们见上面。 张合欢目送乔胜男离开，这才慢悠悠晃了回去，刚刚回到房内，孙树立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来自己房间一趟。 张合欢和孙树立住在隔壁，抬脚就到。 孙树立开了门，让他去沙发区坐下，张合欢看到茶几上刚泡好的红茶：“孙台，大晚上还喝茶？您不怕兴奋啊？” 孙树立笑道：“我巴不得兴奋，可到了我这年龄想兴奋都兴奋不起来。” 张合欢抢着给他倒了杯茶，自己也来了一杯，孙树立找他无非是打听乔胜天的事情。 果不其然，孙树立先问他喝得怎么样，然后话题就来到了乔胜天的身上：“小张，你跟乔胜天联系上了吗？” 张合欢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乔胜男答应三天内给我安排见面。” 孙树立点了点头道：“这个人我打听了一下，他岳父姓薛。” 张合欢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悟到了其中的关键：“官很大？” 孙树立道：“他大舅子叫薛春华，是京城四公子之首。”到了老孙的级数，说话说一半，尤其是对领导，不轻易提起名讳，拐弯抹角地把薛家的背影给说清楚了。 张合欢道：“难怪啊，乔胜男没跟我说这些。” 孙树立道：“广电那边我虽然很熟，但是没有太过硬的关系，想让人帮忙拿牌照根本不可能，即便是广电的总负责人也不能轻易开这个口，除了咱们，盯着卫视牌照的不知有多少。” 张合欢笑道：“狼多肉少，谁先下嘴就是谁的。” 孙树立本来没考虑过卫视牌照，因为他觉得不现实，平江省已经有平江卫视了，一个省批两个卫视可不太多见，但是自从张合欢提起这件事，他的心思就不由得活动了起来，不努力肯定不行，可万一通过努力成功了呢？ 孙树立道：“你这次来京城，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搞定牌照的事情。” 张合欢道：“孙台，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得等我见到人，搞清楚人家的想法。” “你不是跟他妹妹关系特别好嘛，今晚接送你那个就是。” 张合欢道：“您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八卦，这可不是领导应该关注的。” 孙树立道：“领导关心下属不是应该的吗？过去就是因为我对你关心不够，才让你小子闹出了那么多的乱子。”拿起烟斗点燃，抽了口烟道：“限古令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最近各大影视公司一窝蜂上古装剧，其中有不少剧都是粗制滥造，魔改历史……”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他们在拍的《寻秦记》也有魔改历史之嫌。 这也正是孙树立最担心的事情，虽然他认为自己拍了一部精品，可从目前传出来的风声来看，总局重点提出穿越剧的问题，而《寻秦记》恰恰是典型的穿越剧。 孙树立从事电视业多年，对政策有着超人一等的敏感，其实这次的电视周他本可以不来参加，但是之前就有一些零星的消息传出，孙树立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卖剧，二是为了落实消息。 张合欢从他的话中也感觉到形势不容乐观，低声道：“总局真要搞限古令了？” 孙树立心中一怔，限古令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得不说这个词很契合当今的形势，总局的出发点应该是好的，对当前古装剧的乱象予以整治，让影视创作尊重历史尊重事实，坚持正确的倒向，但是只要出台政策就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在执行的过程中必然出现偏差。可以预见，以后古装剧的审核会变得越来越难，尤其是被重点关注的穿越剧，别的不说，单单是一顶篡改历史的帽子就能让一部剧永无翻身之日。 虽然正式政策尚未出台，可孙树立已经有种独立寒秋瑟瑟发抖的感觉了。 孙树立道：“目前都是传言，可我估计对古装电视剧的限制是早晚的事情，咱们这部剧才只拍了一半，各方面的推广都在进行中，我担心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出台政策，就算不至于影响到咱们这部剧的审核，也会大大影响各方的购买热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限古令限韩令，他都是亲历人，虽然说限古令不可能让古装电视剧从市场上消失，但是当时刚刚推出的时候的确重挫了片商的购买热情。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孙树立突然开始关注有酷那边购买独家网播权的事情，这种时候，必须要以稳妥为主，先把网播权搞定，至少一半的投资可以回收。 张合欢认为孙树立有些过虑了，在目前的时间点，一部电视剧能否成功取决于卫视，可再过两年，网络平台的影响力丝毫不次于卫视，年轻一代更习惯于网络点播这种方式。 张合欢将几段《寻秦记》最新的片花发给了许明峰，告诉他目前正在京城参加电视周活动，背后的意思不言自明。 第二天一早，张合欢陪同孙树立去了电视周的活动现场，南江电视台已经有人提前在这里布置了展台，齐慧和其他十名来自南江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前一周来到了现场，从事先期准备工作。 看到孙树立过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过来迎接，孙树立笑道：“大家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张合欢现在虽然已经没了身份，可所有人还是尊称他为张主任，等其他人离去，齐慧端了两杯茶过来：“孙台喝茶，张主任喝茶。” 张合欢道：“我现在都不是主任了，你别这么叫我。” 齐慧看了孙树立一眼，孙树立笑道：“主任就是个称呼，你要是心里不在乎又何必介意别人怎么称呼你呢？” 张合欢点了点头：“孙台果然大智慧。”他向齐慧道：“以后叫我张台。” 孙树立刚喝了一口水，噗！地一下喷了出来，笑骂道：“早就看出来你小子野心勃勃，原来惦记上我的位子了。” 张合欢道：“也就是惦记，我多少斤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我对当官没兴趣。” 孙树立向齐慧道：“听听，听听，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没兴趣，合着当初是我求你当得办公室主任？”说完灌了口茶。 齐慧道：“好像的确是您直接任用的。” 孙树立道：“胳膊肘往外拐，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一伙的。”他起身去展会现场看看，张合欢赶紧跟上，电视周说穿了就是个卖剧的贸易会，各大电视台，各大片商，各大媒体汇集于此，推介自己的新剧，所以在展台布置方面很下了一番功夫，从现在开始的一周内，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演出活动，明星站台。 南江电视台这次在展台的投入上已经不小，可是比起各大卫视仍然差距明显，看到几大卫视明星主持站台热热闹闹的情景，孙树立心中暗自感叹，南江电视台虽然挂着副省级的头衔，可是跟卫视相比还是天壤之别，如果能够拿下卫视牌照，那么影响力就会成倍增加。 孙树立在平江卫视的展台前停下脚步，因为他过去是平江卫视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所以现场员工多半都认识他，孙树立本来想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黎台长也来了。 黎友宽就是黎姗姗的父亲，也是平江卫视的当政一把手，他和孙树立一直关系不错，孙树立之所以能够前往南江电视**当一面也依靠他的推荐，孙树立对黎友宽相当得尊敬，一口一个黎书记。 平江卫视方面这次带来了两款综艺，三部电视剧，这三部电视剧还有一部是孙树立担任制作人的。 黎友宽寒暄了两句，目光落在张合欢身上：“这就是张合欢吧？”他是通过女儿黎姗姗才知道张合欢的名字。 张合欢恭敬道：“黎书记您好，我是张合欢。” 黎友宽跟他握了握手，孙树立笑着介绍道：“小张目前也算是您的兵，正在你们新闻频道进修，我是临时把他拉过来当壮丁的。” 黎友宽身材高大，白白胖胖，显得非常和善：“我听姗姗说起他的名字，年轻有为是个大才子。” 张合欢笑道：“您女儿是我责编，说起来也是我的领导。” 黎友宽哈哈大笑：“她算什么领导？”放开张合欢的手，向孙树立道：“树立，你们台这次带来了什么剧目？” 孙树立实话实说，他这次总共就带来了一部《寻秦记》，和他这次纯粹为了推介剧目不同，黎友宽身为卫视一把手这次不但是来推广自制节目，还想购买剧目，听说之后，表示要去他们展台看看。 张合欢发现孙树立对这件事热情不够，但是也不能拒绝，将老领导请到了他们的展区，现在展台已经布置完了。虽然明星没来，可主要演员的展板都已经立起，项少龙现代装和秦俑合二为一，周围围绕着一众美女。 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寻秦记》的推广片和花絮，黎友宽站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会儿。 孙树立微笑相陪，他对这位老领导是清楚的，在购买演播权方面一向气魄不足，就算他看中了《寻秦记》也不可能掏大价钱。 黎友宽道：“这部剧质感不错，好像没什么明星演员？” 孙树立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我们孙台的意思是不花冤枉钱，演员的选择只选对的不选贵的，将省出来的钱都用在电视剧本身的制作中去，所以我们的布景服化道具都是精工细作，可以称得上是国内第一流的水准，就算放在国际上也属于大制作水准。”反正吹牛逼不用报税，不吹白不吹。 孙树立笑道：“黎书记应该了解我，尽量节省成本。” 黎友宽看了一眼宣传海报，导演姜家骏，这个导演他很熟悉，毕竟孙树立过去在平江卫视，姜家骏跟他们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黎友宽道：“推广片很好，姜家骏有进步啊。”都是业内人士，一看就知道水准如何。 孙树立道：“这段推广片是大导演徐柯帮忙剪辑的。” 黎友宽点了点头道：“难怪大片感扑面而来，我不夸张地说，这是我最近看过最有吸引力的预告片。” 张合欢道：“其实我们这部剧的艺术总监就是徐柯导演，目前还没对外宣布。” 孙树立心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就会吹牛逼，万一徐柯拒绝了我多尴尬，他并不知道张合欢已经和徐柯私下达成了合作协议，现在徐柯已经是新星域的艺术总监。 黎友宽又看了几个片段，向孙树立道：“树立啊，你这部剧感觉不错，但是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总局要整顿古装剧市场？” 孙树立岂能不知道，他笑道：“哪年不是消息满天飞，只要观众有需求，古装剧的市场就会永远存在。” 黎友宽当然知道古装剧市场绝不可能消亡，但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这位老部下：“这些消息，宁信其有莫信其无，总之咱们在国内做影视一定要紧盯政策，我对你们这部剧了解不多，可是从我目前看到的情况来说，你们这部剧应当是穿越，穿越到秦朝对不对？” 张合欢道：“战国。” 黎友宽道：“别管到什么朝代，总之是穿越，今年出了几件事，有些孩子因为看穿越小说入迷，相约自杀，都是花季少年，太可惜了，所以说我们做媒体的一定要有正确的导向。” 第二百九十三章展会现场 张合欢算是看出来了，黎友宽代表了一大部分人的意见，当然人家说出这番话也绝非恶意。 送走了黎友宽，孙树立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最近这段时间限古令的消息让他心情沉重，万一《寻秦记》卖片不理想，他在南江电视台的改革就宣告失败了。 张合欢却没有孙树立那么大的压力，他不是领导无需承担那么大的责任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认为这部剧问题不大，就算短期内无法播出，等到明年可能效果会更好，按照过去的时间线，就在明年陈霄和招丽影会因一部剧而爆火，借着他们的人气《寻秦记》的行情只会水涨船高。 孙树立当然看不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部剧给推介出去，最关键是收回成本，哪怕是少赚一些，当初对这部剧有多乐观，现在就有多谨慎。 张合欢收到了许明峰的电话，电话里许明峰告知，他会在三天后抵达展会现场，有酷也参加了这次的电视周，而且会在展会中推介《中华好声音》，许明峰透露给他一个秘密，他请到了好声音导师之一杨琨来帮忙站台。 张合欢挂上电话，把许明峰要来展会的消息告诉了孙树立，孙树立主动提出想跟许明峰商谈一下《寻秦记》网播权的事情，张合欢认为他有些过于焦虑了，如果太过主动，那么许明峰就算拿下网播权也肯定会趁机压价，都是人精，生意上肯定会寸步不让。 张合欢独自一人来到有酷的展台，有酷视频的展台上，六位衣着性感的辣妹正在舞台上劲歌热舞，吸引了不少的关注，他找到了《中华好声音》展区，上面有节目的大概介绍，张合欢从合作单位上找到了新星域的名字，策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初步表示满意。 有酷和蓝台的合作有点深度绑定的意思，有酷旁边的超大展位属于蓝台，刚才看到平江卫视的展位，张合欢就感觉够气魄，看到蓝台的展位之后，发现平江卫视的投入还是太少了。 蓝台将展位布置得相当梦幻，集成了最新科技的舞台灯光效果，现场布置还没有完全结束，张合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著名综艺导演严深明。 最早《我们就是演员》的时候，张合欢就跟蓝台的综艺团队发生过一场冲突，当时是代表南江电视台，不过蓝台的综艺团队也因为这件事发生了巨大变动，综艺频道主任孟明娟引咎辞职。 严深明虽然没有辞职，但是也因为这档综艺蒙受了不少的损失，严深明早就欣赏张合欢的才华，上次蓝台把南江电视台踢出局，他虽然全程了解状况，但是他并没有做过多参与，他是个专注业务的人，主要精力放在如何将综艺做好，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关注，也不擅长。 本来这次《中华好声音》的导演是有酷方聘请的黄广和，也是国内一线综艺导演，但是在项目刚刚开始不久，黄广和因为身体缘故请辞，蓝台和有酷商量之后还是启用了严深明，放着一位顶级综艺导演不用未免可惜，而且一时间也无法找到和他同样水准的导演。 严深明接手项目之后，才知道这次《中华好声音》整个项目的设计者还是张合欢，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合欢这次并不代表南江电视台，而是代表新星域与蓝台、有酷进行三方合作。 严深明听说新星域的实控人就是张合欢，感到这个年轻人越发不简单。 张合欢最感兴趣的就是《中华好声音》的展区，有酷和蓝台因为共同制作这档节目，所以将关于这档综艺的展区合二为一。 有酷一方主要是宣传网络平台的优势，而蓝台方面则根据卫视的特点和覆盖范围进行宣传。 蓝台这边正在放一些海选的画面，可以说现在《中华好声音》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掀起，毕竟所有的精华都在入围之后。 严深明和张合欢目光相遇，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严深明道：“我正准备跟张主任联系呢。”张合欢虽然已经不再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可外界的很多人并不清楚，仍然这样称呼他。 张合欢道：“听说严导负责这个项目，我放心多了。” 严深明道：“张主任真是才华横溢，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了两档大型综艺。” 张合欢道：“不在乎数量，真正能把综艺做火才是目的。” 严深明感叹道：“上次那档综艺投入已经够大了，目前这档综艺更是创出投资新高。” “有压力？”张合欢故意这么问，他知道严深明现在的压力必然极大，毕竟之前的《我们是演员》势头正猛的时候被叫停，蓝台和有酷损失不小，身为导演的严深明也受了不小的打击，和许明峰一样，他也想尽快证明自己。 在嘉宾的选择上，可谓是慎之又慎，对好声音的导师反复调查，而且签订了索赔协议，这次综艺不容有失。 好声音选手也是一样，对进入入围赛的选手进行品行道德评估，如果过往劣迹斑斑的选手，无论天赋如何强大，都会弃之不用。 严深明点了点头道：“现在做事不单单是你自身去努力就能成功了，必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张合欢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严深明道：“你是这档综艺的设计者，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在导师人选上选择了这样的四个人？杨琨跟其他三人的咖位相差有点大，为什么不再选择一个地位和实力接近的导师？” 张合欢道：“杨琨的咖位不如其他几人是事实，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实力不行，这个人的唱功和音乐素养还是很好的，之所以选择他，一是因为便宜，性价比高。”说完这个理由张合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都知道有酷不差钱，何况还有财大气粗的蓝台，这个理由太牵强。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全都是那樱这种天后段位的导师，会让人感觉到导师高高在上，导师和选手之间是需要一个桥梁连接的，要让选手觉得亲切，觉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坐上那个位子，而且这个人要开得起玩笑，舍得自嘲。” 严深明听他解释之后，马上明白了，点了点头：“选择于崇庆的原因是他过去当过主持，擅长插科打诨调节气氛？” 张合欢微笑道：“其实音乐栏目有很多，咱们这档节目就是选秀节目，让观众看得是选手晋级的过程，看得是导师的点评，看得是选手背后的故事，至于音乐本身，并不要放在太重要的关注点上，您明白吗？” 严深明原本就有许多迷惘的地方，现在听张合欢亲口解释，算是彻底清楚了张合欢的用意，张合欢设计这个节目的初衷就是一个秀字，这样的综艺要得就是把效果拉满，不用在乎专业性，甚至不用在乎选手的名次，不用在乎最后的评比结果是否公平。 严深明道：“按照你的说法，冠军未必能够走红？” 张合欢道：“如果冠军没有话题没有故事，在观众的眼中他的魅力就会大打折扣，能有多少选手走红我不知道，但是第一届好声音肯定是走红数量最多的一届，还有一点我能够确定，四位导师会人气飙升，今年的好声音之后，明年所有的大牌歌手会削减脑袋想加入导师的队伍。” 严深明望着信心满满的张合欢，心中有些奇怪，这小子哪来得那么大的底气，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款综艺的设计的确巧妙，目前海选还看不出真正的威力，等到海选结束，今年夏天第一季正式开始之时，必将成为今年大热的综艺之一。 张合欢道：“四位导师的海报还没有出来吗？” 严深明道：“三天后，导师之一的杨琨会过来站台，到时候同期推出四位导师的巨幅海报，海报会出现在展会最显眼的地方。”说到这里他越发明白张合欢建议邀请杨琨加入的深意，换成其他三位导师，未必配合来参加这样一个电视周的活动。 两人聊天的时候，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远远叫了声严哥，严深明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和对方握了握手。 张合欢看到他又客人正准备告辞的时候，严深明道：“张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奇异视频的市场总监郭凯旋先生。”他又把张合欢介绍给了郭凯旋。 张合欢主动跟郭凯旋握了握手，郭凯旋是京城本地人，朝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他跟严深明之所以这么熟悉，还有一个原因，他大学毕业后就跟着严深明实习，可以说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郭凯旋听说张合欢就是《我们就是演员》和《中华好声音》两档综艺的总设计师，顿时双目生光：“您就是张合欢？哎呦，我对张先生可是仰慕已久，一直都想认识您，可惜无缘得见，今天总算是得见真人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乔胜天 张合欢笑道：“郭总客气了，我哪有什么名气。”这货口是心非，现在微博粉丝都有八万三了，好歹也算得上一个名人，微博的v都加上了。 郭凯旋道：“咱们业内谁不知道南江电视台出了一个综艺天才，您就别谦虚了。” 张合欢发现郭凯旋这人嘴巴巨能说，不过这货也不讨嫌，郭凯旋邀请他们中午一起去吃涮羊肉，附近有家聚宝源，也是京城名店。 严深明还有工作没完成，他现在是的确走不开，表示留下吃工作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展台给布置完，明天蓝台的大领导就会过来，如果看到展台还没布置完成肯定会不高兴。 张合欢跟郭凯旋才刚见面，不过琢磨着这货是奇异视频的市场总监，认识一下也没坏处，于是和郭凯旋一起去了。 郭凯旋要了个小隔间，叫了两瓶红星高照，这在二锅头里面算是高端酒了。 两杯酒下肚叙了一下年龄，郭凯旋今年二十七岁，比张合欢大五岁，他入职奇异视频四年，就已经做到了市场总监的位置，足以证明他出众的市场推广能力。 张合欢知道郭凯旋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郭凯旋就打听起《中华好声音》的事情，现在《中华好声音》已经开始做全面宣传，张合欢也不像当初要绝对保守秘密，将创办这个节目的初衷说了，也讲了一些关乎于节目的流程。 郭凯旋听得很入神，他对市场的嗅觉非常敏感，来到展会之后已经了解了不少《中华好声音》的细节，郭凯旋感觉这档综艺有大爆的潜质。 张合欢喝了杯酒道：“郭总，您对我们这档综艺这么感兴趣，是不是想跟我们合作？” 郭凯旋摇了摇头道：“有酷制作怎么可能让我们分一杯羹，虽然我是打心底想寻求合作，可有酷的老总做事很独，一向把我们奇异视频当成对手来看。” 张合欢道：“网播市场这么大，谁也不可能一口吃下去。” “可不是嘛。” 张合欢道：“郭总是不是手头也有综艺要上，刚好跟《中华好声音》撞档，您从我这儿打听消息是知己知彼。” 郭凯旋笑道：“跟张主任这种聪明人聊天就是投脾气，省得太多的废话，不错，我们奇异视频也在六月有一档音乐选秀类节目，不过我们做的更国际化，也不用瞒你，就是跟平江卫视合作的声动神州，我们这次的综艺集结了国内一线音乐制作人，旨在寻找亚洲新生代完美声线。音响、灯光等也都是采用的国内最好的设备，我们的投入要比你们高出不少。” 张合欢想起不久前在平江卫视和综艺频道负责人李云飞见面的事情，当时李云飞就特别关注他们的这档综艺，原来平江卫视是和奇异视频合作，双方都选择在六月播出，难免会形成竞争。 郭凯旋道：“真希望咱们双方能够共赢。” 张合欢心中暗忖，共赢是不可能的，声动神州应当就是声动亚洲的缩水版，现实中被好声音打得落花流水，倒不是说节目的质量不高，歌手的水平不行，事实上前者的歌手水准不低，很多都是拥有绝对实力的歌坛骁将，但是综艺也是一门玄学，不是看你歌手水平如何强大，而是看你能否调动起观众的情绪。 张合欢目前还没有放出导师转椅的大招，这属于必须保密的核心内容，等海选基本结束，他会将这一核心机密告诉许明峰，今夏，好声音必将燃起一场红色风暴席卷整个综艺领域。 张合欢道：“共赢是不可能的，两档综艺会被拿来比较，口碑好的那个收视率点播率会越来越高，口碑不好的那个在对比下收视率和点播率会越来越低，虽然我们不想比较，可观众会拿来比较。” 郭凯旋道：“我们的导师阵容也相当强大，分成中华区和亚洲区，我们的歌手来自七个不同的国度。” 张合欢笑道：“奇异视频真是财大气粗，郭总，咱们刚刚认识，就别谈竞争了，好好谈谈咱们的友情，说不定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郭凯旋笑道：“张主任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咱们肯定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道：“我也觉得跟郭总投缘，要不这么着，以后我就叫您郭哥，您叫我小张，这样显得亲近一些。” 郭凯旋道：“咱哥俩一见如故，走一个肥的。” 两人倒满了玻璃杯，一饮而尽，一斤酒下肚，郭凯旋意犹未尽，又叫了一瓶。酒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男人感情的催化剂，两人才刚刚认识，第一顿吃饭，可一斤酒喝完顿时感觉心中亲近了许多，一个叫着郭哥，一个亲切叫着兄弟，只差没拜把子去了。 “兄弟，你们南江电视台带来了什么项目？” 张合欢道：“电视剧《寻秦记》，我编剧的。” 郭凯旋道：“你编剧的？你还懂编剧？” 张合欢笑了起来：“郭哥，您对我了解不多，我不但懂编剧，我还兼职写小说，最近会有我的两套新书上市，其中一套就是《寻秦记》。” 郭凯旋道：“有片花没，给我看看。” 张合欢把片花找出来发给他。 郭凯旋看得很认真，看完之后，由衷感叹道：“牛逼啊！这剪辑太漂亮了，纯粹大片的质感，我不是捧你，国内能把电视剧做出这种电影质感的可不多。” 张合欢跟他走了一杯，微笑道：“徐柯导演帮忙剪辑的，他是我那家公司的艺术总监。” 郭凯旋望着张合欢愣了一会儿，又从头把推广片看了一遍：“的确是徐大导演的风格，老弟，你厉害啊，居然能说动徐导帮你剪推广片。” 张合欢笑道：“主要是我帮他写了一部电影剧本，友情赞助分文不取，所以他不好意思，说起来我跟他也算是忘年交。” 张合欢说得越是风轻云淡郭凯旋越是觉得这小子了不得，又看了几个花絮，终于忍不住道：“《寻秦记》的网播权卖出去了吗？” 张合欢道：“有酷出五千万想拿下独家网播权，但是我们台长因为上次《我们是演员》综艺被踢出局的事情非常恼火，目前还没答应有酷的报价。”他是故意说给郭凯旋听，其实最近关于限古令的传言正在盛行，估计有酷也应该听到相关消息了。许明峰肯定知道自己发给他推广片的意思，到现在都不提起买断网播权的事情，应该是也犹豫了。 郭凯旋道：“五千万买下独播权价格倒也不低了，这部剧准备上星吗？” 张合欢道：“有酷和蓝台是深度合作关系，如果将这部剧卖给他们，最后肯定是蓝台上星播出。” 郭凯旋道：“现在卫视方面对电视剧的播出审核越来越严，反倒是网播方面相对自由一些，你有没有听说过总局最近要整顿古装剧市场的消息？” 张合欢点了点头，郭凯旋身为奇异市场总监不可能不了解最新的政策动向：“目前还没有正式下文，不过上头应该不会矫枉过正，古装剧的市场需求这么大，也不可能会一棒子打死。” “兄弟，你打我的话来，古装剧市场肯定要进入严冬，尤其是穿越剧，这次主要是针对历史虚无主义，就算对好剧长期不会有什么影响，短期内的影响还是有的。” 张合欢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这部剧不用卖了。” 郭凯旋笑道：“得分什么人买，什么人来做，卫视方面我虽然不能保证，但是网播肯定没问题，这样吧，我想看看你们的样片，如果成片效果的质量和推广片差不多，我都可以买来做，我不瞒你，我最近一直在尝试一条抛开卫视，单独网播的可能，如果能买断独家播映权，有酷给的价格我也能给。” 张合欢发现郭凯旋也是一个痛快人，两人约定过两天看看成片效果。 第二斤酒又下了肚，郭凯旋是个海量，跟张合欢非常投缘，今天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张合欢有阵子没喝那么多酒了，他跟郭凯旋也很投脾气，而且他也想跟此人拉近关系，以后是否合作暂时不谈，至少帮寻秦记的网播权多找了一个下家。 聊得正高兴的时候，乔胜男打来了电话，问张合欢在什么地方，她刚跟大哥乔胜天联系上了，乔胜天正在高尔夫球场打球呢，让她跟张合欢一起过去。 张合欢这边的酒局也差不多结束了，本想打车过去，乔胜男听说他在喝酒，就让他原地等着，自己过去接他。 郭凯旋陪着张合欢走出聚宝源，看到车旁的乔胜男，低声向张合欢道：“女朋友？” 张合欢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在郭凯旋看来就算不是女朋友也一定关系暧昧，在他们这种年龄想寻找单纯的男女友情很难。 张合欢道：“去哪里？顺路把你送过去。” 郭凯旋摇了摇头道：“我回展会，就不耽误你们二人世界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酒后要小心驾驶。” 张合欢哈哈大笑，感觉跟郭凯旋有些臭味相投。 郭凯旋站在原地看着张合欢上车，向车里的两人挥了挥手。 乔胜男也朝他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驱车离开，闻到张合欢身上的酒味儿：“喝酒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遇到一朋友，中午喝了点儿。” “不少吧？身上酒味挺大。” 张合欢道：“你属警犬的，这么喜欢闻？” 乔胜男拉开扶手箱，扔给他一瓶矿泉水。 张合欢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放心吧，我头脑清醒，绝不会误事。” 乔胜男道：“你见了我哥千万别胡说八道。”提醒张合欢，就是提防他再说出自己是他女朋友的混账话，哥哥对自己那是从心底呵护，张合欢对自己的那一套对他可不适用。 张合欢笑道：“你是怕他过分解读咱们之间的关系？” 乔胜男道：“你这个人啊早晚要毁在这张嘴上。”习惯性地去拿烟，中途又被张合欢握住了手腕：“别抽了。” 乔胜男横了他一眼：“手给我拿开。” 张合欢老老实实把手缩了回去，乔胜男坚持拿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烟道：“岳开山最近正在布局海外。” 张合欢道：“资产转移吗？” 乔胜男道：“他要是真敢有违法行为，绝对逃不出去。” 张合欢点了点头，以岳开山沉稳的性格应该不会盲动冒进，结合岳开山之前的那番谈话，看来他应当是感到了威胁，来自于安国权的威胁，一个人只要是活着，在世界上就会留下轨迹，安国权怎么做到将行踪藏匿得那么好，难道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乔胜男将张合欢一车拉到了蓝山高尔夫球场，乔胜男下午正在这里和朋友打球。 下车的时候，乔胜男又交代张合欢：“我哥那个人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你有个心理准备。” 张合欢道：“他比我大，我凭什么要让着他？” 乔胜男笑了起来：“你自己看着办，好像你今天过来是求他办事吧？” 张合欢不说话了，求人气短，从乔胜男这这番交代来看，乔胜天应该是比较强势傲慢的人物。 两人换乘电瓶车来到球场，远远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挥杆击球，一旁还有几人围观，那男子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肤色黧黑，一看就知道长期坚持户外锻炼。 乔胜男告诉张合欢那人就是她的大哥乔胜天。 张合欢粗略估计乔胜天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其实看乔胜男就知道她哥哥身高低不了。 乔胜天打出了低于标准杆一杆的小鸟球，赢得一片喝彩，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妹妹，将球杆交给助理，摘下手套，笑着迎了过去，露出满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张合欢认为他的牙也没比自己白多少，关键是他皮肤黑。 乔胜男亲切叫了声哥，然后将张合欢介绍给他：“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南江电视台的张合欢，我朋友。” 乔胜天主动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幸会，幸会！” 第二百九十五章纯属巧合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乔胜天的手比他还大，手指修长，握手很有力度，乔胜天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区，表示去休息一下。 他们一起上了电瓶车回到休息区，乔胜天给妹妹点了杯饮料，向张合欢道：“威士忌？” 张合欢道：“我喝水，谢谢。” 乔胜天道：“中午喝过酒来的吧？”他已经闻到了张合欢身上的酒味儿，向侍者道：“两杯威士忌。”显然没有考虑客人的意见。 张合欢由此判断乔胜天这个人的确有些霸道，不过客随主便，他也不是不能喝，酒精还不至于影响他的判断。 乔胜男有意给他们创造单独说话的机会，没多久就起身去打球了。 乔胜天开门见山道：“张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张合欢从见到乔胜天第一眼就意识到跟这种人不必兜圈子，乔胜天目空一切，跟他兜圈子只会被他认为是浪费时间。 张合欢将想为南江电视台申请卫视牌照的事情说了。 乔胜天听完之后，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张合欢微笑道：“乔先生的确没义务帮我，主要是我在京城没什么关系，听说您人脉很广，刚好我和您妹妹又是好朋友……” 乔胜天打断他的话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胜男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件别人的事情来麻烦过我，能让她开口找我帮忙的人对她肯定非常重要，所以我对你感到好奇。”他喝了口酒道：“不过，我总觉得男人不该利用女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绝不会产生利用的心思，你说对不对？” 张合欢望着乔胜天：“乔先生的思维方式和我这种俗人不同。” 乔胜天哈哈大笑：“你也不是普通人，如果没有胜男，你我之间这一辈子恐怕不会有任何交集，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们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胜男虽然坚强，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在心理上都想找个人依靠。” 张合欢道：“也许这是你认为的，我认识的胜男很坚强要很独立。”，他的手机传来提示音，看了一眼，百夫长商城居然推送了一张百发百中卡给他。 乔胜天道：“打过高尔夫吗？” 张合欢心说这个乔胜天也太瞧不起人了，我打高尔夫的时候你可能还穿开裆裤呢，他摇了摇头：“贵族运动，我这种工薪阶层玩不起。” 乔胜天微笑把酒杯放下，准备起身去指导妹妹打球。 张合欢道：“不过我在游戏机上打过，Wii，没什么难度，我都是一杆进洞。” 乔胜天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合欢，这货莫不是个傻子，在游戏机上打高尔夫能跟现实一样吗？ 张合欢道：“要不我试试？” 乔胜天打量了一下张合欢，叫来服务生，带着张合欢去换衣服，凭直觉感到这小子肯定玩过，好像对自己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他倒要看看妹妹的这位好朋友有多大本事。 张合欢人生没有回档之前，高尔夫球打得就相当不错，这跟他本身运动基因很强有关，现在又有了系统加持，百发百中，张合欢暗自琢磨着，一旦放出大招应该比泰格伍兹还要牛逼吧？ 张合欢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乔胜天正在指导乔胜男的击球动作。 乔胜男见他过来了，笑道：“怎么？准备亲自下场跟我哥比试比试？” 张合欢故意道：“我过去没打过高尔夫，只是在游戏上玩过。” 乔胜天道：“过度谦虚使人发胖。” 从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标准的四杆洞，以乔胜男现在的水平五杆能打进去就不错了，当然对乔胜天来说毫无难度，他有把握打出小鸟球。一杆将球击上果岭，在果岭上两推就可入洞，在他的圈子里他的高尔夫球水平出类拔萃，朋友们都认为他拥有了专业水准，就算参加国内专业比赛也能够拿到不错的名次。 张合欢抽了一支球杆，眼睛寻找了一下球洞的位置：“乔总，怎么算赢啊？” 乔胜天道：“你不是玩过游戏吗？” 张合欢道：“游戏跟现实规则不太一样，我在游戏里基本上都是小鸟球和老鹰球。” 乔胜男也是刚刚弄懂高尔夫球的规则，低于标准杆一杆是小鸟球，低于两杆就是老鹰球，像她这样的新手能够打出博基的水准，也就是比标准杆多一杆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乔胜天道：“今天还真是遇到高手了。” 张合欢道：“就这么干打多没意思？一点都不刺激。” 乔胜天哈哈大笑：“张先生想带点彩头？” 乔胜男提醒张合欢：“你该不是当着我的面想赌博吧？” 张合欢道：“有赌未必输啊。” 乔胜天道：“有趣，你拿什么跟我赌啊？” 张合欢道：“不知道，不过我应该不会输，万一我输了，乔总只管提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言外之意就是，我要是赢了你，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乔胜天心说这小子够聪明，想让自己帮忙给他弄一张卫视牌照，所以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勇气可嘉，他点了点头道：“行，那咱们谁先来？” 张合欢道：“您先来，万一您打出小鸟球，我就直接认输不献丑了。” 乔胜天点了点头，来到球前，扬起高尔夫球杆，击球的动作干脆利落，一杆就将球击上了果岭，白色小球落地后继续向前滚动，完全停止滚动的时候，距离球洞只剩下两米的距离。 乔胜男小声向张合欢道：“你搞什么？你怎么可能是我哥的对手。” 张合欢道：“我说你怎么没点女人味，哪个女人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乔胜男气得直瞪眼。 乔胜天对自己的这次击球相当满意，轻轻一杆将球推入洞内，低于标准杆两杆的老鹰球，平时他都很少打出这样的水准，乔胜天不相信张合欢能胜过自己，想和自己打平都需要同样的老鹰球。 张合欢选择跟他同样的位置击球，乔胜男都懒得挪步，就站在球洞附近，等着看张合欢击球。 张合欢挑选了一支球杆，来到击球点，乔胜男这会儿不说话了，虽然知道张合欢的胜面微乎其微，可她还是想他赢，女生向外这句话果然没错，张合欢的对手是她的亲大哥。 乔胜男自己的解释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心。 在标准的四杆赛道，张合欢想要胜过乔胜天就必须要打出ACE，也就是一杆进洞，这样的距离，任何人都认为没有可能。 张合欢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然后开始准备击球，击球之前，将球杆凑到乔胜男面前：“要不你帮我吹一口呗。” 乔胜男有些脸热，想起了当初在汉县张合欢跟人家打桌球的情景，可今天不一样，远处大哥还看着呢，小声道：“滚一边去，技不如人就认输。” 张合欢哈哈大笑，知道乔胜男放不开，抬头看了看球洞所在的大概位置，挥杆击球，击球的同时还来了一句：“百发百中。” 乔胜男不由得想笑，打个球跟下神似的，眼看着那高尔夫球被他打得在空中划出一道白亮的弧线，这一杆打得相当漂亮，应该说可以打上果岭了。 乔胜天远距离看着张合欢的动作，已经意识到这小子过去肯定打过高尔夫，动作非常到位，技术十分娴熟，看着小球在空中的轨迹，判断出这一杆不会太差。 小球在果岭落地，然后蹦蹦跳跳地继续前进，乔胜天看到那小球不断靠近球洞，在临近球洞的时候速度越来越慢，乔胜天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那小球最终竟然滚入了洞口，一杆进洞，这小子出手就是王炸，竟然打出了一记ACE球。 张合欢和乔胜男一起上了电瓶车，来到果岭上，张合欢出手的时候就预知了结果，凭借他本身的技术，在四杆赛道打出小鸟球肯定没问题，发挥好的话老鹰球也有把握，乔胜天的技术水平虽然不低，可张合欢自信在技术上跟他半斤八两。但是他还有系统加持，百发百中的道具一经使用，水平顷刻间又提升了一大步。 乔胜男来到球洞旁才确信张合欢已经一杆进洞，他竟然赢了自己的大哥。 乔胜天道：“厉害啊，一杆进洞，张先生还真是深藏不露。” 张合欢道：“巧合，完全是巧合，我这次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让我给逮着了。” 乔胜男道：“那不是说你赢了？” 张合欢道：“哪有那么容易，三局两胜，咱们下面是不是玩玩五杆赛道。” 乔胜天望着张合欢，如果张合欢坚持说赢了，自己肯定也不会跟他争辩，刚才的这场比试的确是张合欢赢了，他完全可以要求自己兑现承诺帮他办一件事。 张合欢主动提出三局两胜等于给足了乔胜天面子，乔胜天心说这小子还算懂事，不过他既然敢提出三局两胜，就证明他对自身的球技很有自信，如果自己接下来再败给他怎么办？向来以专业水准自居的乔胜天居然有些露怯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如有神助 标准杆五杆赛道，比起刚才的赛道难度更大，反正乔胜天是不相信张合欢可以在这里再打出ace球了，别说一杆进洞，他如果能打出低于标准杆三杆的信天翁球，自己也就必输无疑。 乔胜天在看到张合欢刚才的表现之后就已经收起了小觑之心，巧合？信你小子才怪，乔胜天在社会上打拼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遇到这种状况，他当然知道如何应对，微笑道：“你是客人，刚才是我先打，这次你来。” 张合欢也不跟他客气，来到击球点，看好了球洞的位置，乔胜天看他的架势感觉这小子又准备大力击球，这样的距离不可能再来个一杆进洞了。 乔胜男给张合欢鼓劲道：“再来个ace球。” 乔胜天看了一眼妹妹，乔胜男的俏脸没来由红了，刚才的那句话可能让大哥多想。 张合欢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试一下，兴许又凑巧了呢，百发百中！”说完一记干脆利落的挥杆。 乔胜天近距离看着这小子挥杆，完全确定，这货是个打高尔夫的老手，动作标准，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甚至比起自己都更专业。 眼看着小白球飞向空中，乔胜男从球的飞行轨迹可以看出，这一杆直接将球击到了果岭，对张合欢这种水准的人来说，至少是个小鸟球，不应当是老鹰……信天翁……我嘞个擦，又是ace，一杆进洞！ 乔胜天真感觉到邪乎了，这货水平这么高怎么不去打专业比赛，来这儿是专门气我的吗？ 乔胜男欢呼雀跃，跟她赢了一样。 乔胜天把球杆默默插了回去，他大爷的，这还能比吗？妹妹是从哪儿招来得这货。 张合欢道：“要不咱们五局三胜。” 乔胜天瞪了他一眼，强忍着把一个滚字给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道：“我累了，今天到此为止。” 乔胜男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想笑，大哥这是认输了。 乔胜天向张合欢道：“小张，咱们走走吧。” 张合欢跟乔胜天一起向前方走去，乔胜男没跟过去，继续练习高尔夫。 乔胜天道：“卫视牌照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张合欢道：“我也是来到京城之后才听说，都说没有乔总办不成的事儿，刚好我又认识胜男，所以才厚着脸皮通过她的关系跟您见上一面，当然这件事您要是觉得为难拒绝我也没关系。” 乔胜天来到果岭的高处停下脚步：“不好办未必不能办，但是你们南江电视台能够拿出什么？” 张合欢明白他的意思是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张合欢道：“乔总也涉足传媒业吗？” 乔胜天摇了摇头道：“没兴趣，我做投资的，把钱投给有前途的项目，用钱生钱，让有能力的人帮我赚钱，我这个人生性比较懒，也不擅长自己去做生意。” 张合欢发现乔胜天的确是个高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境界，当然这和他的背景也有很大的关系。 张合欢道：“乔总既然是做投资的，在未来的几年内，我会有不少的项目推荐给您，我能够保证每个项目的回报都相当丰厚。” 乔胜天哈哈笑了起来：“小张，你多大啊？” “二十二岁。” 乔胜天道：“你的头脑还真是精明，不但想用我的关系，还想用我的钱。”心中有句话还没说，这个张合欢该不会还想泡我妹妹吧，什么便宜都让你小子占了，你当我乔胜天是个冤大头吗？ 张合欢道：“乔总看来对我缺乏了解，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制订一个最新的项目计划书给您过目，您觉得项目有利可图再投，我可没有哄您投资的意思。” 乔胜天道：“你在南江电视台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员工，卫视牌照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台长操心的事情吗？” 张合欢道：“台长够不上您的关系啊。” 乔胜天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官，就是个普通商人，一个科级干部在我眼前都是大官。”他这句话说得言不由衷，别说科级，就算是厅级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 张合欢道：“我身为南江电视台的一员，当然有些集体主义精神，我也不瞒您，过去我们南江电视台因为是地方卫视，所以在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中被某视频网站给摆了一道，损失惨重，从那时起，我们就想争取一张卫视牌照。” 乔胜天道：“有这样想法的可不止你们台，这样吧，牌照的事情我帮你了解一下，如有可能，我一定会尽力，当然如果不成，我也希望你不要怪我。” 张合欢连连点头道：“那就拜托乔总了。” 乔胜天道：“我再多问你一件事。” 张合欢洗耳恭听。 “你跟我妹是什么关系？” 张合欢道：“朋友。” 乔胜天道：“普通朋友最好，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希望她嫁个好人家，你懂得。” 张合欢笑道：“懂！我也有一个妹妹，我也是当哥的人，您的心思我完全明白。” 乔胜天伸手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我会了解一下你的项目，如果真有前途，我会考虑给你投资。” 乔胜男送张合欢回去的路上，看到张合欢一脸笑容的样子，知道他跟大哥见面的结果还不错，轻声道：“我哥答应帮你了？” 张合欢道：“他说帮我了解一下牌照的事情，毕竟他不是做传媒的。” 乔胜男道：“我大哥做投资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自己。” 张合欢心说单靠自己做不了这么大，乔胜天不是普通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步就比普通人高太多，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在明面上的。 张合欢道：“平时很少听你提起你的父亲。” 乔胜男叹了口气道：“我妈去世比较早，我们兄妹俩因为这件事对我爸都有成见，我哥个性比较强，跟我爸已经有许多年不说话也没来往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多少听说过乔胜男家里的事情，她爸早就组织了新的家庭，乔胜男也很少回家。 不过这兄妹俩都是能力出众的人，乔胜天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乔胜男虽然只是一名警察，但是在她的工作岗位上也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张合欢道：“你哥很关心你。” 乔胜男敏锐觉察到了什么：“他没跟你瞎说什么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问了一下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回答的？”乔胜男很关心，毕竟张合欢那张嘴什么都敢说。 张合欢道：“我跟他说咱们是好朋友。” 乔胜男道：“他那个人整天疑神疑鬼的，你在他面前最好别胡说八道。” 乔胜男把张合欢送回了展会现场，反正她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张合欢一起去里面转转。 来到南江电视台的展台，孙树立不在，现场只有齐慧和一帮工作人员，看到张合欢和乔胜男过来，齐慧过来迎接：“张主任，孙台刚走。” 张合欢道：“别叫我张主任，我都不干了，受之有愧。” 齐慧笑道：“叫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口。”她向乔胜男笑了笑，张合欢让她带着乔胜男去里面欣赏一下他们的展台，自己拿了瓶矿泉水灌了起来。 喝水的时候，孙树立打来了电话，他去总局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据说这次会议和未来电视剧审核的新政有关，孙树立明显有些紧张了：“小张，有酷那边怎么说？” 张合欢告诉他许明峰过两天就来，他会跟许明峰面谈，张合欢个人对《寻秦记》这部剧很有信心，感觉孙树立这次有些过于谨慎了，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孙树立在《寻秦记》这部剧上几乎动用了一切关系，投资巨大，万一总局下来一个不利的政策，恐怕这部剧连过审都难，真要是发生了那种状况，恐怕就是血本无归，孙树立哭都来不及。 乔胜男参观一圈回来，张合欢递给她一瓶水：“如何？” 乔胜男道：“推广片很好看，只是你的镜头太少了。” 张合欢道：“我就是个客串演员，跟人家主要演员没法比，你别总是关注我啊。” “谁关注你？我是就事论事，张合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平时不是挺爱出风头的吗？不争取演个男主角都不像你。” 张合欢道：“我倒是想演，可人家导演觉得我演技不行。” 乔胜男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这可有点不礼貌。” 乔胜男道：“很少见你这么谦虚，不过我觉得你演技不错，平时套路挺多的。” 张合欢正想说话，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罗培红打来的，却是在衡店拍摄的《寻秦记》剧组遇到了一些麻烦，招丽影过去在媚空网当模特的事情被人扒了出来，最近有不少记者针对这件事进行采访，还编造了许多不实新闻，眼中影响到了演员的心情。 张合欢打开新闻看了一下，娱乐版上很容易就找到了招丽影的不少新闻，其实媚空网成立的初衷是搭建一个模特和商家直接对话的平台，但是许多事情在具体的发展过程中并不受控，其中肯定有些人做了一些暗箱交易，但是这些事跟招丽影无关。 娱乐记者唯恐天下不乱，把几件事一联系，再加上自己的想像，就制造出了一个大新闻。 招丽影这段时间名气激增，当然负面新闻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合欢还看到了另外一则新闻，也是关于他们剧组的，陈妍西和陈霄单独约会吃火锅，上面还配着照片，现在陈霄还未走红，所有的关注度都是陈妍西带来的，娱乐圈对这种绯闻兴趣最大，广大网友对这种新闻也最感兴趣。 罗培红打这个电话的原因是考虑到张合欢人在京城，而这些新闻都是由一家名为望春风的工作室制造的，别看望春风名字很雅致，实际上却是一个狗仔集中营。 罗培红是想让张合欢找机会去跟这家的负责人见个面，让他能不能不要发这些负面新闻，不但影响到演员的情绪，更影响到以后《寻秦记》的口碑。 张合欢一口应承下来，孙树立最烦就是负面新闻，这两天老孙心情因为总局的限古令传闻正在糟糕，如果得知这件事肯定会更生气。 张合欢决定去一趟望春风工作室，这家工作室就在朝阳大悦城附近，张合欢去得时候，工作室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张合欢敲门进去，有位前台迎了上来：“先生您找谁？” 张合欢道：“我找你们老总朱伟。” “先生，您有预约吗？”对方警惕性很高，毕竟他们从事得是狗仔行业，这行容易得罪人，而且不在少数。 张合欢道：“约了。”他往里面的总编室走，那名前台拦不住他，跟在后面道：“先生，先生，我们朱总不在。” 张合欢已经来到总编室门口了，闻讯赶来的两名保安过来想要将他拦住，张合欢指着他们道：“别过来啊，小心伤着自个儿，朱伟，你在吗？”张合欢已经推开总编室的门。 朱伟是国内顶尖娱记之一，经他手制造的大新闻就有许多个，看到这名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朱伟也是一怔。 两名保安跟着张合欢就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想去抓他手臂，被张合欢一把就给推开了，那保安跌跌撞撞，一头攮在沙发上，张合欢指着另外一名保安道：“你特么听不懂人话怎么着？我不想伤你们，我跟朱伟聊两句就走。” 朱伟皱了皱眉头，他也是见惯风浪之人，摆了摆手，示意保安别插手：“你是谁啊？私闯别人的工作地点扰乱工作秩序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张合欢笑道：“那您倒是报警啊，刚好让警察把这件诽谤损害他人名誉案一并给查查。”他扔了一沓打印出来的新闻和照片在朱伟桌上。 朱伟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厮果然是找后账来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以曝制曝 朱伟把照片拿起，迅速看了一遍，他发出的报道他当然清楚，笑了笑道：“这位先生专程为这件事来的？”目光向墙角的摄像头看了一眼，用意比较明显，就是要告诉张合欢，我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别轻举妄动，只要敢对我无礼，就会被记录在案，等警察来了这都是证据。 张合欢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别害怕，我来这里不是打人的，我真想打人，就算有摄像头我也照打不误，不是我吹，就凭你还真奈何不了我。” 朱伟道：“这里是京城，咱们国家是个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就任由你们这帮狗仔胡编乱造颠倒黑白？你说我要是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是不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呢？” 朱伟也是个老油条，处变不惊道：“看我不顺眼的人可多了，前两年一过气大明星还烧我车呢，最后他还不是进去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娱乐圈的人应该多加强一下法律意识，不然怎么进去的都整不明白。”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感觉朱伟这个人蛮有意思，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口闭口就是法律，问题是他自己平时干得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朱伟感觉气氛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指着那些照片道：“我也没有可以抹黑谁，招丽影的确跟媚空有联系。” 张合欢道：“媚空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 “我也没爆招丽影的黑料，我只是把事实陈述出来，至于广大网友粉丝愿意怎么想那是他们的自由。” “朱伟啊朱伟，你真是个老狐狸，你这叫误导知不知道？” 朱伟道：“其实我通常很少盯这么小的咖，这种黑料对他们反而有好处。”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坑了人家还想让我跟你说谢谢？” “不用谢，我这次本来的目的是拍陈妍西的，没想到有个意外的收获，一是拍到了她跟陈霄单独约会的场景。” 张合欢道：“你拍陈妍西约会陈霄，碍着人家招丽影什么事情？你……”说到这里他忽然想明白了：“卧槽，朱伟，你可够阴的，是不是陈妍西那边花钱想把这事儿给压下去，所以你就把招丽影的事情给爆出来，目的是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的关注度从陈妍西和陈霄约会的事情转移到招丽影的黑料上。” 朱伟笑眯眯望着张合欢，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法，狗仔靠什么生活？整天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愿意给钱？这行也是要靠演员明星们破财免灾的，如果想你的黑料不被爆出来，或者迅速被压下去，就需要另外一个热点转移公众视线，朱伟很擅长这件事。 在朱伟看来，张合欢还是年轻，他并不认为这个年轻人能够斗得过自己：“现在能否介绍一下你的身份？” 张合欢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朱伟，这张名片还是他在南江电视台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印得，当时印得比较多，到现在都没用完。 朱伟拿起名片反正面都看了一遍，其实他刚刚就想到张合欢肯定和招丽影有关，还以为他是招丽影的助理或经纪方，现在才知道张合欢居然代表制片方，这也说得过去。 “寻秦记是你们电视台投拍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所以，你现在干得事情严重损害了我们的利益。” 朱伟道：“我们只是报道事实。” 张合欢道：“我不反对你们报道事实，可这种恶意误导能不能别干？太缺德了，人家招丽影一草根出身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这么点名气，被你们这么一闹，搞得人家声誉都坏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朱伟道：“我跟她无怨无仇，我也不想跟她过不去，这样吧，下不为例。” “你一句下不为例就完了？假如我捅你一刀，然后跟你说对不起你能算了吗？” 朱伟道：“那你说怎么办，新闻已经发出去了，我现在就算想收回也晚了。” 张合欢拍给他一封自己写好的通稿，朱伟拿起来看了看，哭笑不得道：“你这是让我可着劲夸她。” 张合欢道：“没什么可为难的，我写得全都是事实。” “你这写得是农民出身，自强不息，依靠自己一点一滴奋斗方才拥有今日成绩，你这是吹捧她的软文。” 张合欢道：“我写得都是事实。” 朱伟道：“我们工作室从来不干这种歌功颂德的事情。” 张合欢道：“只敢干背地里抹黑的事情？我说朱伟，你知道哪种人最可怕吗？” 朱伟没说话，心中暗忖反正不是你，跟我耍横耍狠的人我见多了，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有的是办法应付。 张合欢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整天偷拍明星黑料，然后用黑料去敲诈他们，你之所以能够成功全都是因为这些明星顾及形象，生怕丑闻曝光影响他们的前程，这也是你这一手屡试不爽的原因。” 朱伟脸上挂着笑，这都是公开的秘密，明星不想隐私曝光就要破财免灾，其实他手里的大料有很多，不到关键的时候不会去爆。要说也不能怪他，这些明星普遍都不懂得洁身自好。他也听懂了张合欢的言外之意，对他而言，张合欢就是瓦片，如果激怒了张合欢，张合欢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他干到底。 朱伟从不打没有意义的战斗，出于对张合欢的好奇，他在自己的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在他的黑料数据库里面没有张合欢这号人物的专题，但是让他诧异的是，跟张合欢相关的黑料不少。 比如张合欢跟港岛某嫩模女明星私会，比如张合欢跟谋女郎过从甚密…… 朱伟还找到了一张照片放大，对比了一下眼前的张合欢，确信就是他，不过是他又能怎样，这货在娱乐圈又没什么知名度，他的新闻毫无价值，朱伟才不会主动炒作他的事情。 “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又不是招丽影的经纪人，为什么会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张合欢道：“招丽影的唱片约在我手里，可以说我也算得上她半个经纪人，你抹黑招丽影已经影响到我的经济利益。” 朱伟点了点头道：“我只能保证以后不曝她的黑料，也不曝你的。”后半句是免费送给张合欢的威胁，告诉他，别跟自己在这儿炸刺，就连你张合欢的黑料我也掌握。 张合欢道：“这通稿，你发是不发？” 朱伟道：“得看你给多少钱。” 张合欢笑道：“我一分钱不会给你，我知道你手里有不少明星的黑料，那些黑料对你来说就意味着钱，我现在再加一条件，你不但要把通稿给发了，而且要在微博上公开道歉90天，如果不满足我的条件。” “怎样？”朱伟笑眯眯望着张合欢，终究是年轻人，居然敢威胁自己了，小子有没有搞错，我连你的黑料都有我还会怕你？朱伟准备甩出张合欢的黑料从心理上打垮这个小子。 张合欢不慌不忙从兜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朱伟：“你可以不听话，但是我可以保证，会让你手头最值钱的大瓜全都变得一钱不值。” 朱伟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信封，从中抽出了那张纸，当他看到第一条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某顾姓导演深夜车震激情…… ……某炙手可热的小生出轨同组女明星上演现实版裸婚时代…… ……京圈摇滚领军人物赌场打扑克擒获国际女星…… 朱伟的脑袋嗡！地就大了，这些新闻全都是他的王牌，对他来说就意味着一笔笔巨额的财富，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如果他把料给放出去，自己好不容易才拍到的新闻岂不就失去了价值。 朱伟缓缓将那封信放下，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的确拥有将自己的财富清零的能力，抿了抿嘴唇道：“可不可以不用微博道歉，我明天会安排把通稿发出去。” 张合欢道：“谁让你刚才不答应。” 朱伟有些低声下气道：“我再安排一个新闻，转移一下视线，帮忙将热度降下去。” 张合欢道：“陈妍西和陈霄也是我们剧组的成员，你可真够狠的，一下就对我们剧组的三名演员下手。” “他们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一定尽快把这件事给搞定。” 这次的表态终于让张合欢感到满意了，他点了点头道：“行，那封信里面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朱伟笑逐颜开道：“张主任晚上有时间吗？我请您吃饭。” 张合欢道：“算了吧，咱们一起吃饭，大家都不高兴，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定咱们还能合作呢。” 朱伟心说我跟你能有啥合作的？虽然你有黑料，可你的咖位还没到让我关注的地步，到现在都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压箱底的那些大料张合欢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张合欢心说你丫过去就没干过好事，过两年还有明星丑闻轮番爆，这货基本上能算得上是内娱狗仔之王了。张合欢来此之前就想好了对付朱伟的办法，对于这种娱乐圈狗皮膏药似的人物，就必须要抓住他的短板，你丫不是擅长曝光吗？我就给你来个以毒攻毒，以曝制曝。 第二百九十八章烧烤摊大生意 朱伟连夜就将张合欢的那篇通稿发了出来，其中包括针对招丽影的不实报告进行了道歉，招丽影的经纪公司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毕竟现在的招丽影还是一个小艺人，在公司看来，有点黑料也不算坏事，至少能炒热她的知名度，所以公司才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澄清。 得知张合欢插手此事帮她平息风波的招丽影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表示感谢，张合欢顺便拉踩了一下她的经纪公司，张合欢很想将招丽影这颗明日之星签到自己的公司里，但是目前来看她的影视经纪约被海润抓得很紧，想把她挖过来可能性不大。 局势并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从孙树立参加总局的这次会议来看，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限古令并没有马上落地，上级部门只是提出了各方要严格自查自律，各级主管部门也会加强监管力度，不能任由烂剧横飞，要弘扬新时代奋斗精神，弘扬正能量。 会议开完之后，孙树立打心底松了口气，只要限古令没有明文落地，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他对《寻秦记》的质量一直都有信心，只要在计划内顺利拍完，就能赢得充分的推广期，将这部剧给卖出去。 招丽影的黑料，陈妍西的绯闻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张合欢已经帮忙灭了火，孙树立对张合欢能够搞定狗仔朱伟也颇感好奇，圈里谁不知道那货的难缠，真不知道张合欢是怎么让他出来澄清并道歉的。 本来孙树立打算呆三天就走，可因为他想跟有酷coo许明峰见一面，于是就推迟了归期。 张合欢提前约好了许明峰，许明峰抵达京城当天就来到南江驻京办，过去他来京都是住在四季，可这次张合欢主动给他安排了住处，说是要跟他把酒言欢彻夜长谈。 许明峰刚好也有许多事情要跟张合欢交流，于是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驻京办对普通人来说拥有着神秘的官方性质，就算许明峰这样的商界精英也不例外，入住之后发现住宿条件比起四季绝对不差，更方便就是里面的小食堂水准一流，口味一流，据说连食材到厨师都是来自平江，想在京城找到这么正宗的淮扬菜还真不容易。 张合欢把孙树立请来，孙树立又让驻京办主任郑光远作陪，对许明峰来说这顿饭的牌面已经不小了。 三杯酒过后，孙树立问起他们合作新综艺的事情。 许明峰笑道：“目前招商非常顺利，不过海选的热度不算太高，我这次过来就是有件事想跟张主任商量，同期平江卫视和奇异联合制作了一档《声动神州》刚好跟我们的这档新综艺撞期，我初步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投资和海选范围比我们要广，而且招商状况比我们还要出色。” 张合欢笑了起来：“怎么，许总有些没信心了？” 许明峰道：“信心是有的，只是我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两档音乐选秀类节目在同一档期上星，会不会造成相互消耗，彼此分流，对双方的收视率都造成影响？孙台，您是这方面的前辈，您给点意见。” 孙树立道：“的确有这种可能，平江卫视和蓝台都有忠实的观众，这些忠实的观众通常会形成习惯性收视，他们很少会去看其他台的节目，除非出现了一部现象级的节目，我说的现象级就是收视率至少要进入全网前三的。” 张合欢道：“如果两部综艺都进入全网前三呢？” 孙树立道：“差距不大的话，这些忠实观众还是会守住他们的习惯性频道，但是还有一部分观众，通常被我们成为路人观众，他们很少关注你是荔枝台还是芒果台，他们看得是节目，只要觉得节目有吸引力他们就会观看，就会成为这一档节目的忠实观众，其实路人观众决定了节目能否成为爆款。” 郑光远道：“我就是路人观众，每天看新闻联播，哪个台都一样，我不挑。” 孙树立笑道：“那个时间段你也没得选。”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许明峰道：“我的意思是对档期做出一些调整，比如说提档或者是向后推迟一段时间。” 孙树立道：“推迟是不可行的，如果《声动神州》爆了，那么以后别人只会拿你们的综艺去对比，先入为主，会越发觉得你们技不如人。” 许明峰道：“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如果我们提档，我估计平江卫视方面也会做出反应。” 郑光远道：“也存在相互成就的可能，这就如同比赛场上，跟高手竞争才能超常发挥。” 许明峰真正在意得还是张合欢的意见，跟张合欢喝了杯酒道：“张主任什么意见？” 张合欢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不一定花钱多就能够赢，我赞成郑主任的意见，没有竞争反而发挥不出我们的功力，没有对比也显现不出来我们的优势。我对这档综艺有信心，《声动神州》那边的展区我也有了解，我个人认为今年夏天他们会被咱们打得无招架之力。” 孙树立习惯了张合欢的这种说话方式，许明峰和郑光远心中都在想，这货太能吹了，就算有自信胜出，但是把人家的节目打得无招架之力，好像有点太托大了。 不过张合欢的话无疑增加了许明峰的信心，其实他本来就想跟对方打这一仗，只是担心有可能造成的观众分流，现在张合欢这样说，他更没有让步的理由。 节目过不过硬，必须要通过市场来验证，如果正面击败《声动神州》，那么今夏综艺的王牌地位无疑奠定了。 张合欢主动提起了《寻秦记》的网播权，表面上告诉孙树立有酷有拿下独家网播权的意思。 许明峰也不是傻子，之前提出过用五千万拿下《寻秦记》的网播权，可最近他也听说总局要收紧古装剧的拍摄，尤其是对穿越剧方面会越来越严，微笑道：“《寻秦记》的拍摄进度怎么样？” 张合欢道：“一切正常，估计再有一个月拍摄全部完成，然后进入后期，根据这次电视周的反馈来说，还很不错。” 许明峰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提起购买网播权的事情，毕竟现在等着他去挑的好剧不少，没必要在这个敏感时刻花大价钱去购买一部古装穿越剧。 许明峰不提，张合欢也不再主动推销，买卖就得两厢情愿，不能强买强卖，如果急着推销，人家肯定看出你急于脱手，就算出手购买也会压低你的价钱。 参加完总局的会议之后，孙树立的心情也安定了许多，对他而言还有时间，在正式限古令出来之前，这部剧应该可以卖出去。 晚饭后许明峰主动邀请张合欢去附近撸串儿，驻京办后面就有一条小吃街，张合欢知道一家还不错，两人来到地方刚刚坐下，张合欢就接到了郭凯旋的电话。 郭凯旋找张合欢是为了电视剧的事情，他将《寻秦记》的推广片和花絮都传给了高层，奇异高层看完之后，认为这部剧还是可做的，郭凯旋得到回复后第一时间给张合欢打电话，主要是想约他明天见面谈谈。 张合欢看了一眼对面的许明峰，心中有了主意，笑道：“郭哥，我现在就有时间，跟一哥们撸串呢，要不你过来，咱们一起喝点啤酒。” 郭凯旋是个好酒之人，一听就答应了，问明了地点，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地方。 张合欢也没跟许明峰说来人是谁，估摸着他们两个十有八九认识，果不其然，郭凯旋一到，许明峰就认出来了，现在有酷和奇异可以说是网络视频市场的两大巨头，他们经常会碰面，郭凯旋级别上虽然不如许明峰，但是他负责市场这一块，基本上国内的大小活动都会参予，跟许明峰自然打了不少的交道。 郭凯旋哈哈大笑：“许总，哎呦，合欢，你也不早说，早知道许总也在，我打个飞的过来了。” 许明峰笑道：“原来你们两个也认识，那就最好不过了。”心说张合欢这小子故意把他们俩凑一起，晚上吃饭还说《声动亚洲》跟《中华好声音》的事情呢，现在正主儿就遇上了。 郭凯旋坐下后先喝了两大杯啤酒，美其名曰来晚了自罚两杯。 张合欢故意道：“郭哥，大家都是朋友，你也不用避讳，接着说《寻秦记》的事儿。” 郭凯旋点了点头道：“我们公司高层初步统一了意见，决定拿下这部剧的独家播映权，买断的形式。” 许明峰琢磨着张合欢该不是故意找个托想把《寻秦记》卖个好价吧。 张合欢道：“郭哥，咱们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开门见山的说，许总也想买断《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他给的价格是五千万。” 许明峰暗笑，这小子够滑头的，烧烤摊上搞拍卖，别人谁都想不到他们现在谈几千万上亿的生意。 今天十一月最后一天了，大家手里还有月票的投给章鱼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大招 郭凯旋道：“你们这部剧是六十集吧，我们能给的价格是九千万，买断这部剧的首轮播映权和网播权，合到一集一百五十万了，放在国内，这价格也不低。” 许明峰听到这价格也吃了一惊，郭凯旋是个傻子吗？居然顶风而上，难道他不清楚现在的形势？万一这部剧上不了星岂不是麻烦大了，难道总局又有新的政策出台？是自己的消息滞后了？ 张合欢道：“郭哥，我们这部剧的制作成本都1.2个亿，您给这价格连本钱也不够。” 郭凯旋笑道：“你小子别跟我聊成本，大家都是业内人士，谁不知道制作成本都是对外宣称，你们1.2亿的制作成本，真实投资能有六千万就不错了，你们广告赞助已经拉了一波了，给你们这个价格绝对是稳赚不赔，而且我们买得是首轮播映权和网播权，你们接着还能卖第二轮，还有海外版权。” 张合欢道：“跟郭哥您这么精明的人谈生意，我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对这个价格其实他也是满意的。 郭凯旋道：“反正价格我是报给你了，别人不可能出比我更高的价。”说话的时候眼瞅着许明峰。 许明峰笑道：“这价格我是出不起，还是你们奇异视频财大气粗。” 郭凯旋道：“我这个人做市场出身，治大国如烹小鲜，不管做多大的生意都是一个道理，必须以诚相待，我要是刻意压价也能跟张老弟磨一阵子，说不定能降低点成本，可图什么啊，既然我看好你们这部剧，我就必须拿下，如果看走眼了，算我倒霉。” 许明峰道：“九千万啊，你们郭董点头了？”郭董是奇异视频的董事长郭凯歌，也是郭凯旋的亲哥哥，因为有酷和奇异是直接竞争对手，许明峰对奇异的内部领导结构门儿清。 张合欢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听许明峰这么说才意识到里面还有玄机。 郭凯旋笑道：“市场方面我说了算，对了，许总，你们那个《中华好声音》跟我们的《声动神州》撞期，咱们要不要商量商量档期，别搞得自相残杀。” 许明峰道：“郭总的意思是你们准备调整档期？” 郭凯旋一边吃串一边道：“好像是我们先定档的。” 许明峰道：“这我还真没留意，不过既然撞期了就没必要改了，也许咱们两个节目能够相互成就呢。” 张合欢一旁看着，听出两人谁也不肯让步，距离综艺播出还早，彼此间已经开始较劲了。关键是有酷和奇异是目前网络视频平台的两座大山，谁都想压对方一头，张合欢最初答应许明峰搞这部综艺的时候，也没想到今天这种局面。 视频平台相互竞争，卫视之间的竞争肯定会更加激烈，这次是蓝台对平江卫视。不由得想起了平江卫视的李云飞，他之前就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中华好声音》的详细资料，由此可见，双方都已经将对方当成了大敌。 许明峰嘴上说着或许能够相互成就，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不想继续谈今夏综艺的话题，话锋一转道：“其实九千万购买首轮播映权和网播权，这也算是打包价了，如果将卫视播映权和网播权拆分进行拍卖，也许可以获得更大的收益。” 郭凯旋听到这里心中不爽，你许明峰只出五千万，现在我九千万打包肯买，你要是出价比我高倒还罢了，你不出价，却给张合欢出馊主意，说什么分开卖播映权，这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 张合欢看出这俩人再这么聊下去肯定会不欢而散，赶紧道：“咱们喝酒不谈生意，业务上的事情明天再聊。” 郭凯旋喝了几杯酒，表示自己还有事得先走，让张合欢给领导汇报之后，有消息马上通知他。 郭凯旋走后，许明峰道：“刚才我的确想帮你抬抬价的，可又怕坏了你们的生意，咱们就事论事，他们开九千万的价格不低，我过去的确对《寻秦记》感兴趣，但是最近风头不对，总局对穿越古装剧的限制肯定会越来越严，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你们这部剧在审核的时候遇到麻烦，比如说上不了星怎么办？” 张合欢道：“如果上不了星那就网播呗。” 许明峰道：“网络视频平台我比你要了解，网播的热度根本没办法和上星相比，你想用网播来收回成本几乎是不可能的。” 张合欢心说你还真不一定比我了解，再过几年，卫视的影响力也会逐步减弱，网播的热度会越来越高，许多好剧甚至完全放弃了卫视平台，因为网播更灵活限制更少。 但是张合欢对目前观众的口味还是没有把握的，虽然是平行时空，但是有些时间点和事件发生存在着一定的错位现象，这应该也属于一种时差效应。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张合欢看到孙树立房间还亮着灯，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这么晚本不应该打扰他，但是郭凯旋的报价又不能不向他汇报。 孙树立今晚吃饭的时候已经看出许明峰对《寻秦记》失去了兴趣，虽然总局并未正式下达限古令，但是从这次会议来看，以后政策肯定会不断收紧，紧扣时代主题弘扬正能量的现实题材会受到重点追捧，春江水暖鸭先知，圈子里的人已经开始纷纷转向了。 听说奇异视频愿意出九千万购买首播权，孙树立也是倍感欣慰，有这九千万垫底，这部剧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绝不可能赔钱了，也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孙树立对张合欢的努力进行了表扬，让张合欢尽快理清签约细节，他回去后让罗培红过来，争取一周内把播出权的合同给签了。 南江电视台能够拿得出手的剧目并不多，可以说这次参展的主题就是《寻秦记》这部剧，本来老孙还想让剧中的主要演员过来站个台，增加一下热度，可几位主要演员都已拍摄进度紧张，抽不出时间拒绝了。 招丽影的热度虽然降了下去，可是关于陈妍西和陈霄的绯闻仍然没有平息，其实他们的绯闻对制作方并无坏处，本身《寻秦记》这部剧的热度欠佳，通过他们的绯闻无形之中提升了不小的知名度。 陈霄的经纪人黎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因为绯闻的事情，她将矛头指向了制作方，认为是制片方为了炒热度，所以才故意爆料给媒体，罗培红还专门向她解释，但是黎丹仍然坚持认为是制片方的问题，原本这次电视周，陈霄已经答应过来站台，可因为这件事闹得不愉快，也临时称病不愿参加，算是表达了对制片方的不满。 罗培红来京城之前已经从张合欢那里得知和奇艺视频达成意向的消息，她把合同做了一下，计划不如变化，《寻秦记》这部剧虽然他们很用心也很看好，但是现实状况很严峻，万一撞在风口上就怕血本无归。 罗培红下飞机的时候没想到许明峰会来接机，上了许明峰的车，罗培红笑道：“许总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过来接我？”心中有些奇怪，自己之前也没跟他联络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航班何时落地。 许明峰道：“这几天是我最悠闲的时候，刚好昨天跟张合欢一起吃饭，听他说起你来京城的消息，是我主动请缨过来接你的。” 罗培红道：“咱们可不是一个单位，你也没这个义务。” 许明峰笑道：“至少还是朋友吧。” 罗培红打开手机，再次审核了一下合同。 许明峰道：“你这次过来是为了跟奇异视频签约吧？” 罗培红道：“你消息还真是灵通，怎么？有酷也想买？”她知道许明峰当初提出用五千万收购《寻秦记》网播权的事情。 许明峰道：“当初想买，不过九千万的价格对我来说还是高了，目前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中华好声音》这档综艺上。” 罗培红忍不住笑了起来：“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如果这档综艺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成绩，下一步你是不是要引咎辞职了。” 许明峰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巴我点好，我兜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回国做点事，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就灰溜溜离开，我得多失败。” “放心吧，没问题的。” 许明峰看了罗培红一眼，心中有些温暖：“谢谢你对我有信心。” “我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是对张合欢有信心。” 许明峰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了：“培红，你就不能哄哄我，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罗培红道：“我没这个义务，就算咱们没离婚，应该被哄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是你。” 许明峰点了点头，的确，他们早就已经离婚了，在这一点上罗培红的认知比他更清晰，许明峰不得不承认，罗培红比起当年更有魅力了，甚至当年他认为的缺点，比如罗培红过于专注于事业而忽略了家庭，现在居然也变成了优点，女人就是应该独立自强才有个性。 许明峰的话题回归到了工作上：“张合欢说你这次来京会带来综艺的改进方案。” 罗培红笑道：“确切地说应该是大招，其实他早就开始准备了，商品也一直在调试，到现在来说已经非常完美了。” 听她这么说，许明峰的好奇心越发强烈了：“究竟是什么大招？” 他越是想知道，罗培红越是不说，许明峰道：“早晚还得知道。” 罗培红道：“等回到驻京办，估计物流已经把货给送到了，你去现场感受一下。” 许明峰看到张合欢带着技术人员刚刚安装完成的一把椅子，有些纳闷了，所谓的大招就是一把椅子？ 张合欢道：“这把椅子只是样品，正式拍摄开始使用的椅子一把造价八十万左右，结构非常复杂的这是一款智能、科技、高端的产品，由系统来精准控制音响、灯光、转动等功能，作为电视节目使用的椅子，产品的外观、工艺也要求很高，要协调并达到这些功能，产品设计、工艺技术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 许明峰道：“一把椅子八十万，真是天价了。”他还没有搞清楚这椅子除了贵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合欢把许明峰摁在椅子上，让他感受一下高科技的魅力，伸手在按键上拍了一把，椅子转动起来，许明峰面对墙壁。 张合欢道：“选手登台的时候，导师全部在座椅上盲听，选手看不到导师，导师也看不到选手，当导师被好声音打动，就拍下选择键。” 许明峰拍了一下，转椅缓缓转了过来，他重新面对张合欢和罗培红。 张合欢微笑道：“这就代表导师选择了选手，当然会出现一转，两转，三转，四转的选手，也会出现无人转身的局面，无人转身，选手自动被淘汰，有多人转身，选择权交给选手，选手可以从导师中选取一位，加入他的队伍，而在这一过程中，导师会相互竞争，利用自己的优势和口才来打动心仪选手。” 许明峰听到这里已经激动起来，抛开这把座椅的造价不谈，单单是这份创意绝不止八十万，应该说是不止叁佰贰拾万，这段时间他总觉得综艺效果方面还差那么一丢丢，可他又说不出究竟在哪里，张合欢的天价转椅一出现，马上将这档综艺的所有短板补齐了，互动，互动才是灵魂。 许明峰现在几乎能够断定，今夏他们必胜无疑，能在导师的座椅上做文章的，他们是头一个。 张合欢道：“为了保守秘密，我在座椅的制作上一直悄悄投入，接下来还会不断改善，我也申请了专利。” 许明峰哭笑不得道：“还有什么你不申请的，总而言之，我占不到你任何的便宜。” 张合欢道：“合作就别想占便宜，你别看我做了那么多的方案，可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占你们有酷的便宜，我只是提防被你们占便宜。”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章价高者得为成石大盟加更 许明峰向罗培红道：“这小子精明着呢，吃不了亏。” 罗培红道：“一个人从不吃亏也不是好事，老祖宗都说了，吃亏就是占便宜。” 许明峰怎么觉得这话有点针对自己，装出研究椅子很认真的样子，来来回回反复观察了十多分钟，又问了几个问题，张合欢把天价座椅的生产厂家联系方式都交给了许明峰。 许明峰道：“我得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没到最后一刻才把大招给放出来。” 张合欢笑道：“我只交了五十万订金，后续二百多万的尾款等着您付呢。” 许明峰哈哈大笑。 张合欢和罗培红还有正事要谈，两人把这边交给了许明峰，一起去了展会。 南江电视台的展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在这样规模的会展上，地方台从来都不是主角。 张合欢给郭凯旋打了个电话，郭凯旋也在会场，不过他正在招待客户，让张合欢他们先坐一会儿，等会儿他忙完去南江电视台的展区找他们。 罗培红找齐慧问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虽然总局没有出台正式的限古令，但是业界有个普遍的共识，那就是对古装剧政策收紧是大势所趋，所以在这次的电视周上，古装剧集体遇冷。 正在聊天的时候，看到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了进来，罗培红以为来了客户起身相迎。 那男子摘下墨镜道：“这儿是南江卫视的展区吗？” 罗培红笑道：“南江电视台，我们台不是卫视，也没有南江卫视。” 那男子笑了起来：“张合欢是你们台的吧？” 罗培红点了点头，张合欢刚刚还在，这会儿不知溜达哪里去了：“他应该没走远，您是他朋友？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 男子摇了摇头道：“我随便看看，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罗培红让齐慧过来负责接待，那名男子走马观花的了解了一下南江电视台的情况，最后在他们的核心展区驻足，电视机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寻秦记》的片花。 那男子抱着膀子看了一会儿，齐慧道：“这部剧是我们台电视剧制作中心最新制作的六十集电视剧，拍摄已经进入尾声，后期完成之后就会上星播出。” “上星？哪家的星？” 一句话就把齐慧给问住了，她向罗培红投以求助的目光。 罗培红走了过来，齐慧道：“这位是我们电视剧制作中心的罗主任，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 罗培红微笑道：“您对这部剧有兴趣？” 那男子道：“这部剧已经过审了？” 罗培红摇了摇头：“还未送审，不过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的。” 男子道：“你们台自己拍摄得电视剧为什么不放在你们自己的平台播放？” 罗培红心说这人是个外行吧，我们就是个地方台，覆盖面太小了，她微笑道：“自己的平台肯定是要播放的，目前还在选择档期。”回答不过不失，不可能在南江电视台首播，自己制作得电视剧自己播放至少要二轮了，这不能不说是地方台的悲哀。 这时候张合欢跟郭凯旋一起过来了，张合欢离老远就看到了那名高个男子，惊喜道：“乔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原来这名男子是乔胜天。 郭凯旋并不认识乔胜天，还以为是来谈业务的。 乔胜天道：“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忙，我先走了。” 张合欢道：“别介啊，先喝茶，我这边交代点事，马上过来招呼您。”他让齐慧给乔胜天泡茶。 这边给郭凯旋和罗培红做了个介绍，郭凯旋跟罗培红握了握手道：“罗主任，具体的事情张主任应该给您说过了吧，您那边的合同拟好了没有？” 罗培红刚刚将草拟的合同打出来了，拿给郭凯旋看。张合欢把事情交给他们，赶紧去陪乔胜天，这位爷可是尊真神，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然能来就证明卫视牌照的事情有门。 乔胜天喝了口茶道：“客户？” 张合欢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一下他们转让播出权的事情。 乔胜天道：“多少钱？” “九千万！”张合欢感觉这价格已经不低了。 乔胜天道：“包括什么？” “卫视首轮播出权和网络独家播出权。” 乔胜天稍微想了一下道：“便宜。” 张合欢道：“最近古装剧市场收紧，行情不是太好，本来我们还指望多卖些。” “下政策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 乔胜天笑了起来：“那就是以讹传讹，一天没正式下文，一天就是机会，别人都吓跑了，市场卖货的少了，物以稀为贵，你就更能卖高价。” 张合欢道：“现在的情况是古装剧太多，大家看到行情不好纷纷甩卖，搞得价格都快崩了。” 乔胜天道：“那就真成了劣币驱逐良币，如果你们对自己的剧集有信心，根本没必要随大流，你们不整天都自诩为搞艺术的吗？艺术品大甩卖，那跟大白菜有什么分别？” 郭凯旋和罗培红在合同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分歧，主要是关于卫视播出时限方面，郭凯旋要求七年，罗培红坚持三年，在她看来七年和永久授权几乎没什么分别。 两人决定暂时搁置争议，冷静考虑一段时间再继续谈判。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让齐慧去订晚饭，顺便向乔胜天提出邀约。 乔胜天道：“饭我就不吃了，我今天刚好路过，总局那边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你们这部剧，我倒是有些兴趣。” 张合欢愣了一下，乔胜天的声音挺大，把郭凯旋和罗培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郭凯旋笑道：“乔先生也是同行啊。” 乔胜天道：“算不上同行，不过我多少也了解一些行情，最近爆火的一部剧，好像每集卖出三百万的价格，还是在单一平台，这部剧六十集，咱们以每集二百万来算，至少也得1.2个亿。” 郭凯旋有些无语了，怎么这两天尽是遇到砸场子的，他给得价格已经很诚意了，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都是同行，同行都是冤家，只是不清楚这个乔胜天的来路，他究竟代表哪个视频平台。 郭凯旋道：“乔先生如果出价比我高，这部电视剧我让给你。” 乔胜天道：“我有个问题，如果你只要网络独播权，多少钱可以接受？” 郭凯旋道：“五千万！”这价格跟有酷过去的评估价格一样。 乔胜天道：“那就是说卫视的转播权只值四千万，这样吧，网播权你五千万拿走，卫视的转播权我出五千万。” 郭凯旋有些急了，凭什么：“那可不行，我谈得就是打包价。” 乔胜天笑道：“所以说，你这个人不诚实，卫视的转播权不止四千万，转让给卫视，咱们以一集一百万的价格来定，六十集是六千万，按照总局现有的政策，可以四星联播，同时卖给四家卫视，那就是2.4个亿，加上你的独家网播权五千万，这部剧的播映权可望卖到2.9个亿，你出九千万，这其中存在两个亿的利润空间。” 郭凯旋简直无语了，这货究竟是个外行还是内行？他在乔胜天旁边坐了下来：“乔先生，四星联播，那是理论上，你最近看到过那部电视剧四星联播了？” 乔胜天都不带正眼看他的，瞅着张合欢道：“要不你把这部剧卖给我得了，我也给你个打包价，2.9亿给你打个对折，我出1.4个亿。” 郭凯旋就要吐血了：“乔先生，咱不带这样的，既然大家都是张合欢的朋友，我得劝你一句，你这是意气用事，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 乔胜天道：“高于这个价钱你把这部剧拿走，既然都是张合欢的朋友，那好，我独家网播权还是卖给你，七千万，如果你今天不要，下次找我就是九千万。” 郭凯旋心说这货咋就这么狂呢？1.4个亿，你吹牛逼的吧？网络视频平台目前最有实力的就是有酷和奇异，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三家谁敢这么跟他争。 罗培红也是一头雾水，她也不清楚乔胜天的来路，心说怎么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张合欢还真是什么朋友都有，高度怀疑乔胜天是个托。罗培红有些担心，托归托，别把正主儿给托跑了，1.4个亿，这人上嘴唇下嘴唇这么一碰就出来了。 张合欢道：“乔哥，您真想要？” 乔胜天道：“要，为什么不要啊，一转手至少净赚一亿的生意我为什么不干？” 张合欢知道乔胜天有这个能力，他向郭凯旋道：“郭哥，咱俩感情归感情，可公事是公事，我得公事公办，价高者得。” 郭凯旋也认为这小子是在套路自己，找个托儿哄抬物价，张合欢啊张合欢，你小子可真行，以后别哭着喊着找我来兜底儿，郭凯旋明显有些生气了：“那当然了，谁出得起高价卖给谁，只要是正常人都这么干。” 乔胜天掏出手机，给外面等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助理过来签合同。 郭凯旋故意坐着，他就想看看乔胜天装逼，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不是真签这个合同。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一章交友要慎重为joyson盟主加更 事情的发展让他瞠目结舌，没过多久乔胜天的美女助理就来了，人家是真签，二话不说直接1.4个亿打包拿下了独家网播权和卫视首轮播映权。 罗培红也是在签约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乔胜天真不是托。 张合欢想起三年后总局会出台一个政策，从一剧四星改成一剧两星，虽然他很想卖高价，可毕竟乔胜天是乔胜男的亲哥，也不好意思坑人家，张合欢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注意政策动向。 乔胜天笑了起来：“我对政策理解得要比你透彻。” 郭凯旋在他们签约的时候，偷偷去打了个电话，感觉乔胜天是个人物，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才知道乔胜天的背景，回来之后，人家合约都签完了。 乔胜天故意问了他一句：“郭总对独家网播权还有兴趣吗？” 郭凯旋道：“乔总这要价有点高了。”想想七千万的价格的确有些肉痛了。 乔胜天道：“我能要价你也能还价啊。” 郭凯旋试探着问道：“六千万？”主要是被乔胜天的名气给震住了，没好意思报太低。 乔胜天道：“成交！” “什么？”郭凯旋本以为他不会答应。 乔胜天跟他握了握手：“成交！都是张合欢的朋友，网播权我亏点就亏点，六千万让给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真要是感激我改天请大家吃顿饭。” 郭凯旋欲哭无泪，这特么什么事情，估计自己说五千万他也愿意成交，这乔胜天太贼了，1.4个亿，转眼间就把成本降低到八千万了，怎么感觉自己被这货给算了呢？ 乔胜天表示要走了，让助理跟郭凯旋接着谈合同的事情，郭凯旋头皮发麻，乔胜天什么人他多少打听清楚了，如果他不出价这事儿估计就敷衍过去了，可今天他出了价，如果他反悔不买，乔胜天肯定不会饶了他。 郭凯旋表示自己还得向总部请示，其实就是向他董事长大哥请示。 张合欢送乔胜天出门，乔胜天道：“过去我对你们这行没多少兴趣，因为你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了一下，这一了解才知道还是你们这行赚钱容易。” 张合欢知道乔胜天的头脑极其出众，他轻易不出手，只要出手必然看到了丰厚的回报，其实在乔胜天说起四星联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乐，乔胜天对这行已经做过了了解，张合欢道：“乔总跟各大卫视关系很好？” 乔胜天笑道：“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做关系，就算跟他们全都是朋友，他们也未必肯买你的剧，朋友是朋友，生意归生意，卫视跟这些视频平台不同，卫视都是受到监管的，有些时候只需搞定一个人，其他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张合欢现在对乔胜天真是有些心服了，这货的确是手眼通天，他今天花了1.4 个亿，估计他至少能卖出三个亿，而且很有可能就在电视周期间成交。 对张合欢而言，他乐见其成，毕竟这部剧本来在他们手里审核都会遇到一定的苦难，但是对乔胜天来说，人家既然敢拿，就有把握推销出去。 乔胜天道：“卫视牌照的事情估计问题不大，但是需要一些时间，你们台还是要多出精品，我打算做一家影视公司。” 张合欢知道乔胜天不会白白付出的，要做影视公司，就是要从中分一杯羹，不过乔胜天的加入对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坏处，人家有钱有关系，自己只负责出创意就够了。 乔胜天道：“你也不用害怕，我这个人很懒，只出钱出关系，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需保证帮我赚钱。” 张合欢道：“我当真了。” “就怕你不当真。”乔胜天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大踏步向停车场走去。 张合欢安排的这顿饭郭凯旋都没心情去吃了，现在他的心情就只剩下四个字，悔不当初，他早就应该把合同签下来的。晚上吃饭的时候，许明峰也来了，听说播映权被乔胜天给买去了，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 最可笑是郭凯旋，原本九千万就能够打包拿下，半路上被人抢了先，结果还花了六千万卖下了独家网播权。 张合欢看出郭凯旋心情不好，陪着他喝了两杯酒，歉然道：“郭哥，这事儿是我对不住您，我也没想到乔总会对这部电视剧动心。” 罗培红现在已经了解了乔胜天的资料：“乔胜天应该是从鹏城走出来的商界精英，薛老的孙女婿。” 许明峰看到郭凯旋仍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同情他了，主动跟他喝了杯酒：“郭总，想开点，其实独家网播权也不错，这部剧要是真四星联播，你网播的热度肯定很高，六千万其实也不贵。” 郭凯旋道：“不贵我转给你。” 许明峰道：“此话当真，你要是转给我，我就要。”他原本没什么兴趣，现在乔胜天介入，马上从中嗅到了商机。 郭凯旋叹了口气道：“算了吧，我就不坑同行了，这次算我倒霉。” 张合欢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别为难，真要是觉得买贵了，你可以退回去啊。” 罗培红道：“这方面咱们没有发言权，他要退也得退给乔胜天。” 张合欢心说郭凯旋不敢，其实每个人都看出来了，郭凯旋郁闷并不是在他买贵了，而是今天这种成交的方式太坑了，简直被乔胜天算二傻子一样玩了。 郭凯旋联系了大哥，大哥就一句话，别说六千万，就算一个亿，也要兑现承诺，乔胜天这个人他们得罪不起。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六千万也不贵，乔胜天首先是个精明的商人，人家不会做赔本买卖，只要他有本事把《寻秦记》卖给两家以上的卫视，这部剧至少小火，如果四星联播很可能就是大爆了。 郭凯旋晚上喝多了，张合欢主动把他给送了回去，途中郭凯旋告诉张合欢，其实他花九千万买播映权最初没有考虑卫视，他是想看看网播的效果怎么样？根据最新研究数据表明，年轻人通过视频点播看电视剧的越来越多，郭凯旋认为在不久的将来网播的效果甚至可以超过卫视，张合欢这个过来人发现郭凯旋还是很有眼光的。 中华好声音在电视周的宣传如火如荼，周五上午，好声音四位导师之一的歌手杨琨亲临现场，这货的出场也非常拉风，身穿皮衣，带着墨镜，骑着哈雷进入展区，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可好在身材高大气势十足。 有酷和蓝台的共同展区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当然一多半都是看热闹的，杨琨虽然是知名歌手可目前人气一般，他会通过这款综艺人气大幅提升。 蓝台的主持人激情四射地大声宣布，著名歌星杨琨亲临现场，他也是《中华好声音》四位导师之一。 杨琨高举双手，向现场观众挥手示意。 现场来了不少娱记，张合欢从里面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朱伟。 朱伟也看到了他，朝他笑了笑，主动走了过去：“张主任，您不是南江电视台的吗？” 张合欢心说你对我太不了解了，以为我是过来看热闹的吗？他点了点头道：“我来看看。” 朱伟道：“有酷和蓝台都挺有钱的，为什么找他来当导师，其他三位导师名气都很大，他跟那几位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不瘸腿了吗？搞不懂这节目是怎么安排的。” 张合欢道：“估计是压缩成本，这货歌唱得不错，物美价廉。” 朱伟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对了，我听说总局最近要整顿穿越古装剧市场，不会对你们的电视剧造成影响吧？” 张合欢道：“跟我们关系不大，再说我们的剧早就卖出去了。” 朱伟顿时来了兴趣：“卖出去了？都没听说，卖给哪家卫视了？什么时候播？” 张合欢道：“这种新闻对你没什么价值，对了，我给你提供个内部新闻，你有没有兴趣？” 朱伟点了点头。 这时候杨琨开始在展台上演唱《无所谓》，这首歌也是他的成名曲，歌声响起，居然在现场引发了大合唱。这时候严深明看到了张合欢，走过来道：“张主任，我正找你呢，你那个新方案太牛了，大招绝对是大招！” 说完他才留意到朱伟在一旁，朱伟这个人在娱乐圈可谓是臭名昭著，严深明有些嫌弃地看了朱伟一眼，朱伟笑道：“严导，这综艺是您导的？” 说起来严深明跟朱伟没有直接的过节，但是在《我们是演员》暴雷的时候，这货可没少盯着他们栏目组，张紫衣诈捐，武修波包养小蜜，这些新闻都是朱伟的最爱。 严深明因为上次的综艺被总局点名下架，连带着对这帮娱记都恨上了，看到朱伟就感觉有点不祥，冷冷道：“跟你有关系吗？” 朱伟脸皮也够厚，笑着道：“恭喜严导又被重用，希望你们的新综艺能够大火特火。” 严深明向张合欢道：“张主任认识这位朱大记者？” 朱伟笑道：“老朋友了。” 张合欢来了句：“不打不成交。” 严深明意味深长道：“交友一定要慎重。”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二章导师的顾虑为roarleb盟主加更 朱伟的笑容有些尴尬了，虽然人家说得都是事实，这小子虽然年轻，可真是莫测高深，到现在他都没闹明白，自己掌握得那些王牌黑料，张合欢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身为顶级娱记，朱伟拥有着超级敏锐的嗅觉，从严深明刚才的那句话就已经推测出这份综艺张合欢也有份参与，他对综艺本身是没多少兴趣的，他的兴趣主要在四位导师身上，今天来现场配合宣发的杨琨就有新闻，当然新闻的价值和本身的名气成正比。另外三位导师，那樱过去有过不少黑料，于崇庆虽然自身没多少黑料，但是他前妻有，至于刘焕，这种以大师自居的人物对自己要求也非常严格，他的新闻枯燥乏味。 朱伟道：“这档综艺南江电视台也参加了？” 张合欢看他求知欲那么强，指了指展板上的新星域工作室，低声对朱伟道：“这工作室其实是我的。” 朱伟心中一怔，对眼前的年轻人刮目相看，别的不说，单单新星域能和蓝台、有酷并列，这就说明了问题。 严深明显然不想跟朱伟这种人过多来往，通知张合欢回头一起吃饭，然后就走了。 张合欢喊朱伟去一旁请他喝了杯咖啡，朱伟心说跟张合欢还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虽然多半人不会这么认为。 张合欢道：“这次的《中华好声音》我是总策划师。” 朱伟恭维道：“你还真是厉害，我过去不了解，现在才知道你这么有才。” 张合欢笑道：“伟哥，你关注点不一样，你只关注黑料不关注别人的才华。” 朱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个人对谁都没有成见，主要是从事这个行业，既然当了娱记，咱就得尊重这份职业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键是怎么利用，你也不能只想着赚钱，在赚钱的同时也需要去维护一些社会正义，需要去除娱乐圈的毒瘤。” 朱伟喝了口咖啡道：“兄弟，要是真照你说的，把娱乐圈的毒瘤给去了，那么就没娱乐圈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彼此都清楚这圈子里乌七八糟的状况。 朱伟道：“其实真正的好人不怕我，但凡害怕我讨厌我的，他自己就有毛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张合欢道：“苍蝇不叮无缝蛋。” 朱伟哑然失笑：“你也给我点面子，别当面骂好不好？” 张合欢觉得朱伟这人还是蛮有趣的，喝了口咖啡：“有没有兴趣帮《寻秦记》炒炒热度？” 朱伟道：“你饶了我吧，之前因为招丽影那事儿你差点没把我老底给掘出来。” 张合欢道：“你那是照黑了炒，咱们不能炒点粉色的？” 朱伟道：“陈妍西和陈霄的绯闻？你不怕炒糊了？” 张合欢道：“糊不了，陈妍西还是有些新闻价值的。” 朱伟道：“那你告诉我他俩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张合欢点了点头，心说不但谈而且奔着结婚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他又道：“陈霄有个经纪人叫黎丹，这个女人有点讨厌，对陈霄的事情干涉很多，甚至插手他的个人感情。” 朱伟明白了张合欢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从这里下手？” 张合欢道：“《中华好声音》的内幕新闻肯定会有不少，有没有兴趣做？” 朱伟望着张合欢，这小子够厉害，知道自己不会白白帮他做事，所以抛出了这么大块一诱饵。当然有兴趣，只是张合欢跟自己合作肯定是不想曝光丑闻，他需要得应当是自己为他歌功颂德。 朱伟有些犹豫了，这违背了一个娱记的基本准则，娱记本来就是应该盯着阴暗面的，给明星歌功颂德可不是他应该做得工作。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不是要你歌功颂德，你也不擅长这个。” 朱伟道：“你不让我歌功颂德，难不成还想让我曝光你们的丑闻？你的新星域不也是制作方之一吗？” 张合欢笑道：“适当地放出一些黑料，对节目只有好处。” 朱伟心中暗叹，这厮的头脑心机都太深了，根本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娱乐圈的规则他得心应手，不过娱乐圈本来就是个遍布人精的地方，想要在这里混出头，那得是人中之人。 朱伟道：“张老弟，我有件事感到奇怪，我掌握的那些大瓜，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合欢笑道：“圈里的丑闻我知道的比你要多，只不过我没兴趣拿这些事去换钱，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挡你财路。”他向展台看了一眼道：“有些新闻与其让别人做，还不如让你做，我觉得跟你比较投缘。” 朱伟道：“兄弟，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肯定会尽力帮你把这类的事情做好。” 张合欢道：“先从《寻秦记》开始，我回头多放给你一些内部消息。” 当晚的晚宴是蓝台这边安排的，严深明主请，许明峰、张合欢都出席，歌手杨琨今天是主宾。 杨琨也是个性情中人，他也清楚对方都是制片方的人，表现得谦虚低调，其实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多少资源，真没想到这么一档综艺会找到自己。 杨琨本身对综艺了解不多，但是一看到其他三位导师，心中就有了回数，刘焕、那樱、于崇庆随便哪一个咖位也比自己高，刚开始接到邀约的时候，他也觉得纳闷，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后来听说是节目的策划人张合欢提名自己的，从那时起杨琨就开始留意张合欢其人。 后来知道张合欢居然还是个音乐人，作词作曲的好几首歌曲都成为热歌。 杨琨主动向张合欢道：“张主任好，我非常欣赏你的音乐。” 张合欢乐了：“咱们一样，我也特别欣赏你的音乐，尤其是你的那首《无所谓》简直唱出了男人游戏人生，失恋后得到解脱的心声。” 杨琨哈哈大笑：“张主任的那首《突然的自我》比我写得要有深度。” 两个人相互吹捧了一番，连干了三杯酒。 严深明道：“杨老师对我们这档综艺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杨琨道：“我初步了解了一下综艺的设置，我认为这档综艺好像导师的戏份有些多了，音乐选秀节目不是应当以选手为主吗？” 严深明和许明峰同时望着张合欢，两人都笑而不语，有他在场好像不用别人解释。 张合欢道：“杨老师，中华好声音主打就是导师啊，如果我们和其他的音乐选秀都一样，那就是同质化，观众看歌手选秀，看谁的不是一样，人家为什么非要选咱们的节目？能引起观众兴趣的就是反差，别人都将重点放在音乐选秀上，我们将重点放在导师身上，所以对导师的要求相对高了一些，一是导师必须要有专业性，二是导师之间要善于互动沟通，三是导师的口才要好，妙语连珠，能煽情能搞笑，四是导师要拉的下身段。” 杨琨听张合欢列举了以上几条重点，马上就意识到选自己的原因了，他虽然没有其他几位导师名气大，但是他在专业性方面跟他们相差不多，他跟那姐刘焕都很熟悉，至于于崇庆，见过几次，对方也很健谈，口才方面，自己就算比不上专业主持可平时也是公认的健谈，最关键是自己能放下身段。 杨琨道：“张主任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可如果我们导师表现太多，会不会喧宾夺主？” 张合欢笑道：“杨老师，咱们这档综艺是录播，不是直播，如果您表现太出众，我们导演肯定会剪你镜头的。”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严深明道：“剪辑肯定会有，但是我们尽量如实反映现场情况。” 杨琨道：“有一点我得强调，你们制作方一定要如实反映现场状况，千万别胡乱剪辑，有很多节目为了创造话题性，故意掐头去尾，剪辑出矛盾场面，有时候会引起很大的误会，甚至会无端被黑。” 许明峰道：“必要的剪辑是会有的，我们既然花这么大的代价做一档综艺，当然希望这档综艺具有相当的话题性，没有话题的综艺是不可能引起全民关注的。” 杨琨道：“可是也不能为了话题性抹黑别人的形象吧？”他对这一点有顾虑，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屡见不鲜了。 许明峰心说你事儿还不少，我花钱了，我要是把你们一个个剪成白莲花谁看？人家三个腕大的都没说，你急什么？你是要钱还是要形象？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杨琨，也不喜欢他的歌，如果不是张合欢推荐，怎么也不会想起邀请这货当导师。 张合欢道：“杨老师提出的问题我们会注意，几位老师的形象我们肯定是要维护的，当然我们也请几位老师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形象，这次的综艺不同以往，投资大还不说，你们都是为人师表的导师，一定要把握和学员相处的分寸，杨老师最年轻，又这么有魅力，我建议你还是多拍些男学员。” 杨琨咧着嘴乐了：“凭什么啊？我就不能拍美女学员？我不配吗？”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三章小事化了 张合欢心说，我可没拦着你，你只管拍，闹出绯闻可怪不得我。 这顿饭沟通得还算不错，杨琨主动加了张合欢的联系方式，他喝酒容易脸红，半斤酒下肚，脸红得跟关公似的，说话声音也大了许多：“张主任，我看咱俩年纪差不多。” 张合欢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二十二。”根据资料显示，杨琨这货今年都四十了，差不多，差太多好不好。 杨琨笑道：“那我比你大，我就叫你一声兄弟了。” 张合欢道：“成，那我就叫您一声琨哥。” 杨琨道：“我特别喜欢你的音乐风格，你看可不可以帮我写一首歌？”歌手见到心仪的音乐人如同老饕见到喜欢的厨师一样。 张合欢道：“行，我手头上倒是写了一些，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琨哥的风格。” 杨琨道：“你的才华肯定没问题，你的每首歌我都喜欢。” “琨哥的创作能力也很厉害，你的《空城》我特别喜欢。” 杨琨一脸懵逼地望着张合欢：“啥玩意儿？” 张合欢看到他的表情顿时意识到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杨琨没有写过这首歌，赶紧笑了起来：“琨哥，我给你开玩笑的，我是说，我过去写过一首歌叫《空城》希望你能喜欢。” 杨琨道：“这歌名听着挺有感觉的。” 许明峰道：“你们都是专业人士，你们要是合作肯定是珠联璧合。” 杨琨道：“那咱们一言为定，过两天我跟你联系，张老弟一定要把歌给我带来。” 张合欢感觉这货有点抠啊，只说邀歌没说给钱，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给人家写歌的，陈妍西找我邀歌都被我拒绝了，我送你首歌，你能帮我什么？张合欢打量着杨琨，实在想不起他能帮自己做什么。 杨琨有点酒意上头了：“其实这档综艺我本来是不想接的，那姐让我接，我琢磨着老朋友都去了，跟着一起玩玩也挺好的，我最近档期特满，明年还有三十二场演唱会。” 张合欢一口酒呛着了，卧槽，这个梗换时空都没错过。 杨琨有点奇怪地看着张合欢，这小老弟啥意思？ 张合欢这会儿倒是想到一件事，任纯是他的签约艺人，他得把任纯一路保送到决赛，就交到杨琨这一组，回头研究研究杨琨过去唱红的歌，在这个平行世界还没出现的，回头抄下来一股脑送给他，这份礼物不可谓不丰厚，如果还嫌不丰厚，回头再早点阿杜的歌曲，这俩货声线相识，阿杜成名的时候杨琨还混酒吧呢。 《中华好声音》请来了导师杨琨站台，《声动神州》那边也不甘示弱，请来了港岛天皇巨星左麟右李前来站台。虽然并没有在同一天出现，只是一前一后，但是当《声动神州》嘉宾出现在现场的时候，马上将《中华好声音》映衬得黯淡无光。 中华好声音只有四位导师，但是人家声动神州单单是中华区评委就有七位巨星，亚洲区还有六位巨星。在大家看来，在导师阵容方面，声动神州已经在声势上全面压制住了好声音。 郭凯旋原本没准备安排嘉宾站台助演，但是因为《寻秦记》播映权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气，看到《中华好声音》的宣传，暗地里较劲，特地向公司申请了嘉宾站台，无非是多花点钱，别管什么天皇巨星，只要钱给到位了一样给面子。 看到两位巨星在展台上卖力演出，郭凯旋总算找回了一些面子，奇异视频和平江卫视联办的这档综艺在热度和关注度上明显超出《中华好声音》一大截。 在现场郭凯旋看到了张合欢，这货肯定是来踩点的。 两人目光相遇，张合欢乐呵呵打了个招呼，挤开人群来到郭凯旋身边：“郭哥，厉害啊，左麟右李都给你请来了。” 郭凯旋道：“不是我厉害，是资本厉害。”想想花六千万买了《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心里就有些郁闷，不是钱花冤枉了，而是感觉被乔胜天摆了一道。 张合欢道：“你们这么玩下去，我们的好声音就没活路了。” 郭凯旋乐道：“公平竞争，有酷也有钱，你让他们多花点钱，把那樱和刘焕喊来站台，效果肯定比那个杨琨好。” 张合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咱们不能因为那点收视率就伤了感情。” “哪能呢，我刚买了你们的《寻秦记》，正琢磨怎么帮你们宣传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呢。” 张合欢道：“放心吧，这部剧你稳赚不赔。” 郭凯旋道：“说实话，我真没指望这部剧能给我带来多少业绩，就算这部剧折了，我还有《声动神州》这张王牌。” 张合欢真不认为《声动神州》可以成为他的王牌，过往发生的历史表明，《声动神州》虽然集齐了亚洲最强导师和选手阵容，但是在这个夏天仍然被《中华好声音》打得稀里哗啦。 郭凯旋道：“老弟，那个许明峰可真是不明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非得跟我们定在同一档期。”他认为自己赢定了，根据目前的抽样调查结果，歌手心目中普遍认为《声动神州》更有影响力，报名也更加踊跃，反观《中华好声音》，许多被他们栏目淘汰的选手转而去参加了好声音的海选。 倒不是郭凯旋心中的优越感作祟，双方的实力差距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就拿双方嘉宾站台的现场效果对比，今天的左麟右李随便拿出一个就能秒杀昨天的杨琨，抛开天皇巨星谭校长不说，就说李恪秦，当年也是差点就入围四大天王的实力唱将，被称为行走的cd。 张合欢能够预见到几个月后郭凯旋的沮丧，知道他肯定会失败，也没必要说争强斗狠的话，故意叹了口气道：“我只管节目策划，档期和具体制作都是有酷和蓝台在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能定档期，我肯定要避开你们的《声动神州》。” 郭凯旋道：“兄弟，可惜像你这么明智的人不多。” 张合欢又看见朱伟出现了，这种场合基本上他都不会缺席，谭校长刚刚唱完，朱伟手下的记者就冲了上去。 “谭校长，听说您的妻子已经出家，不知这件事是否属实？” “请问您的儿子……” 马上有保安冲上去将记者拉开，现场有人开始抢夺记者的手机相机。舞台上谭校长赶紧退场，这边郭凯旋看到发生了状况，慌忙过去帮忙。 有一名娱记将相机都快怼到谭校长脸上了，谭校长一把推开，那名娱记就势倒在了地上。 马上有人就喊：“打人了，明星打人了……” 朱伟在外围带着几名娱记噼里啪啦一通乱拍，现场一片混乱。 最后以保安将几名娱记带走结束了混乱状况，张合欢来到朱伟身边，朱伟朝他笑了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张合欢道：“你还真是一点新闻都不放过，自己人被抓走了也不闻不问？” 朱伟道：“想拍摄独到的新闻就必须要又独到的角度，老谭老婆出家，私生子这些都是老新闻，你当我们真想采访啊？”他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些新闻激怒他，他沉不住气了，只要出手，我们就在这等着呢，明星打人这可是大新闻。” 张合欢暗自佩服，这货真是够卑鄙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真正的用意在这儿等着呢。 郭凯旋等现场平定之后又过来了，看到朱伟，他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有毛病是不？行有行规？有你这么玩的吗？我们好好的见面会让你给搅和了。” 朱伟道：“郭总，我跟这件事没关系，我就是过来看热闹找新闻，没想到刚好拍到了谭校长打人，我正说要不要往外放料呢。” 郭凯旋暗骂，这孙子太卑鄙，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在这行混久了，难免跟朱伟这种娱记打交道，郭凯旋知道这货的目的就是钱，伸手道：“照片给我看看。” 朱伟道：“那不成。” 张合欢道：“朱哥，大家都是朋友，我看这事儿也不大，要不让郭总把你的人保出来，咱们再一起吃顿饭，今儿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 郭凯旋差一点就说出狠话了，听到张合欢从中斡旋，他估计朱伟十有八九不会给张合欢面子。但是没想到朱伟居然点了点头：“成，既然张老弟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得给。” 张合欢道：“谢谢朱哥，其实大家都是朋友，中午我做东，咱们吃涮羊肉去。” 朱伟道：“别介啊，我做东，我是本地人，一直想请你吃饭都没机会呢。” 郭凯旋一脸懵逼，真是想不到张合欢居然能跟朱伟这种人搅合在一起，他不清楚朱伟的名声在娱乐圈都臭大街了。可冤家不解不宜结，郭凯旋也明白朱伟这种小人不能得罪，他去安排把那几名小记者给放出来。 朱伟望着郭凯旋的背影道：“他是奇艺视频的市场总监，这小子也算个人物，不过他哥更厉害郭凯歌，奇艺视频的董事长。”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四章给你提个醒 张合欢有些纳闷，像朱伟这样的，娱乐圈遍地都是仇家，这货走夜路不害怕吗？朱伟告诉他要说不害怕是假的，刚开始他也害怕，整天曝光别人的黑料，偷拍他人的隐私，真正要是遇到了狠人，不得打断他两条腿。 可后来朱伟发现，明星比他更害怕，这个圈子里好人的比例太少，你掌握得黑料越多，对别人的威慑力就越大。几年前因为报道某天后前夫的事情，结果车都被人烧了，那次的结果是法律制裁了烧车人。 朱伟因此得出结论，除了这些黑料以外，还有法律保护他，他在法律方面只是略懂，可多半明星都不懂法。 郭凯旋找了个借口，中午没去吃饭，他打心底看不起朱伟，不愿和这种人为伍。 朱伟得知后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请张合欢去吃烤鸭。 两人喝了几杯酒后，朱伟道：“我听说《声动神州》和《中华好声音》的档期冲突，播出的时候会形成直接竞争关系。” 张合欢道：“伟哥消息还真是灵通。”私下里张合欢都用伟哥称呼。 朱伟道：“你跟我合作的目的不是这个？” 张合欢笑了起来，朱伟这个人实在是太精明了，不过这货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合欢虽然不是什么道德楷模，但是他和没想过要用诋毁对方的手段来战胜对手。 别说郭凯旋跟他关系不错，就算没有任何交情，张合欢也没必要这么做，异时空的历史证明，今夏好声音必将成为最热综艺，根本没必要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张合欢道：“伟哥，业务上我讲究个公平竞争，真要是技不如人，就算输了我也心服口服。” 朱伟道：“你们不这么干，肯定有人会这么干，有句话我先撂在这儿，干这行的可不止我一个，你知道蓝台《我们是演员》是怎么下架的吗？导师的那些黑料早不爆晚不爆，偏偏在那当口儿一股脑爆了出来。” 张合欢其实早就觉得那件事有些蹊跷，现在连朱伟都这么说证明果真是有人在故意制造负面新闻针对这档节目。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伟哥，莫非那件事也是你干的？” 朱伟笑了起来：“兄弟，你高看我了，国际张那件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过去没人敢爆，因为人家背后有人，但是这两年可不一样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没人顶她了，大家也就没了顾忌，至于那个武修波是用来分担火力的，因为诈捐门爆发，张紫衣忙着灭火，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丑事的热度降下去，最常用的手法就是用另外一个人的丑闻来掩盖。” 张合欢虽然对这些事情都有过了解，但是并未投以太多关注，没想到背后竟然存在那么复杂的联系，如此说来武修波是被坑了。 朱伟道：“大客户的要求是要把《我们都是演员》给搞臭了，至于哪位导师出事都无所谓，张紫衣忙于自救，她花钱想降热度，急着爬上岸，至于其他人谁掉水里她也不关心，那档综艺的阵容也很强，大咖不少，冯刚、郭晓明这种，一个是根基太深，一个热度不够，所以这位最近走红的雅痞大叔刚好符合条件，他倒霉也是理所应当。” 张合欢道：“有酷和蓝台就没有察觉吗？” 朱伟笑道：“察觉又能怎么样？丑闻都爆出来了，而且他们此前对这帮艺人的签约限制不严，对艺人形象这块不够重视，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娱乐圈在任何项目之前对艺人的形象空前重视起来，不过虽然在签约之前设置了种种条件，但是真要是遇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丑闻，估计赔偿还是不够他们的损失。” 张合欢点了点头，如果真出现不良艺人事件，轻则被罚几千万，重则连累整个项目停摆，总局现在对这方面的事情抓得很严。 朱伟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给你们提个醒，奇异视频的郭凯歌那个人手腕很厉害，跟他打擂台，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张合欢下午回到驻京办，首先把最近的工作向孙树立做了一个电话汇报，孙树立在电话里大大褒奖了张合欢一番，1.2个亿入账，让孙树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有这些钱垫底，《寻秦记》这部剧已经稳赚不赔了。 孙树立又问起卫视牌照的事情，张合欢告诉他这件事目前急不来，反正看乔胜天的意思问题不大。 孙树立特地给张合欢多批了一周的假期，让张合欢就在京城呆着，该花钱花钱该送礼送礼，争取将这个牌照拿下来，他也听说了，最近总局有意放出卫视牌照，消息真假还不知道，但是各大地方电视台听到消息纷纷动作起来，谁都不想错过这个跻身卫视的机会。 张合欢现在的身份还是平江卫视的进修生，虽然老孙给他批假，但是程序上还得给学习单位请假，他给白樱打了个电话。 白樱对他早就无语了，可对这个小老弟还得纵容，电话中道：“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都快忘了还有你这个进修生。” 张合欢听出她对自己还是有怨气的，呵呵笑道：“樱姐，我给您赔不是了，这事儿不能怪我，您要怪就怪老孙去，是他非要我来京城参加电视周，到了这里他拍屁股走人了，又让我卖片，又让我找关系，我天天在这里喝酒，喝得都找不到北了。” 白樱道：“年轻轻的少喝点，别喝成酒蒙子了，怎么样？京城之行有成果没？” 张合欢把《寻秦记》卖出1.2亿高价的事情告诉了白樱。 白樱也替他感到高兴，电话中恭喜了他，她想起了一件事，最近综艺频道的负责人李云飞联系过她，想通过她跟张合欢见面，白樱告诉他张合欢去了京城，把联系方式给了他，所以问了一下李云飞有没有跟他联系。 张合欢道：“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展会现场，没见到李主任过来。” 白樱道：“他好像也会去电视周，我估计你们能遇上，李主任蛮欣赏你的。” 张合欢心说李云飞应该是紧张了，毕竟他制作得《声动神州》要跟自己的《中华好声音》打对抗，上次在南江见到李云飞，他就想从自己这里打听节目的细节，被自己搪塞了过去。 跟白樱聊了一会儿，直到门铃响起，张合欢才挂断电话，开门一看是许明峰，许明峰这段时间也都住在这里，就在张合欢隔壁的房间。 张合欢笑着把他给迎了进去：“许总，今儿回来这么早？” 许明峰道：“看完今天奇异视频的现场宣传，我有点坐立不安了。” 张合欢道：“您是对节目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许明峰带来一盒茶叶，轻车熟路地去泡茶。 张合欢也没跟他客气，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 许明峰泡好茶，张合欢来到他身边坐下：“他们的导师阵容和选手虽然都很强，但是他们节目的内核还是传统的，没有革新，和过去超女快男的模式从根本上没有任何分别。” 许明峰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可现在是粉丝经济的时代，只要粉丝追捧，他们是不会在乎节目内容的。” 张合欢道：“他们那群导师也没多少粉丝，现在是鲜肉时代，这帮老明星都是凭着过去的声望赚养老钱，真正爱惜羽毛的谁参加这种节目？” 许明峰道：“选手也不一样啊，根据我目前掌握的资料，他们的选手实力超强，其中还有一位作曲奇才。” 张合欢道：“常十垒吧？” 许明峰点了点头，张合欢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张合欢道：“他实力很强，但是外形欠佳，这样的人适合做幕后不适合前台，我看过他的表演，反正没有什么愉悦感，听着比看着舒服。” 许明峰笑了起来：“反正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事。” 张合欢道：“展会上谭校长发生的状况你知道吗？” 许明峰点了点头道：“陈米烂谷子的事儿了还炒什么？那帮狗仔真是没劲。”说完他又笑了起来：“他们爱拍拍去，反正对咱们没坏处。” 张合欢意味深长道：“我可听说现在有个说法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买通娱记黑他们。” 许明峰道：“什么啊，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他的目光落在张合欢身上，似有所悟：“该不是你找朱伟……” 张合欢赶紧摆手：“许总，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什么人品？就算我想干，我也不可能自己花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你当我傻啊。” 许明峰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往外说，上次《我们都是演员》之所以被叫停，就是有人故意黑，集中黑，怪我，对国内娱乐圈的形势不了解，简直比霓虹那边还黑。” 张合欢道：“谁黑你们的？难道是朱伟？”其实他刚才已经问过朱伟，朱伟否认了，也没透露罪魁祸首。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五章买小了 许明峰道：“具体举报人不知道，不过肯定跟奇异视频和平江卫视有关。”提起这件事恨得就牙痒痒，他直接把竞争对手给点出来了，反正张合欢也不是外人。 张合欢想起上次李云飞跟自己见面的情景，感觉李云飞也不像是背后做小动作的人，而且平江卫视这样性质的单位，好像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应该说疑点最大的还是奇异视频，难怪许明峰和郭凯旋不对路。 许明峰能力很强，回国后接手烂摊子，别看时间不久，现在已经对国内娱乐界的生态环境有所了解了，比起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复杂太多了，仅凭着正当途径想在这圈子里生存很难。 许明峰喝了口茶道：“我听说一事儿，你们南江电视台正在争取卫视牌照？” 张合欢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怎么知道的？” “这算什么坏事？分明是大好事，你是不是找乔胜天办这件事的？” 张合欢道：“这事儿我可没本事办，都是孙台在找关系。”虽然跟许明峰关系不错，也正在合作，但是有些内情还是不想他知道太多。许明峰是有酷的coo，他首先考虑得肯定还是集团利益，他要为有酷的董事会负责，而不是自己。 许明峰道：“你小子不乐意说就算，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们想争取卫视牌照会面临不少的阻力。” “竞争肯定是难免的，可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 许明峰道：“我就欣赏你的乐观。” 此时乔胜男打来了电话，却是邀请张合欢晚上跟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邀约来得有些突然，乔胜男也知道有些不礼貌，不过也不是她的意思，是大哥乔胜天突然通知她去，特地提醒她要带着张合欢一起过去。 因为有求于乔胜天，张合欢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出席晚宴肯定得穿着得体，他这次来京并未带西服过来，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去买身衣服。 许明峰听说他有事，也没久留，起身告辞离去。 张合欢赶紧洗漱，抓紧时间去附近的商业街，现在专营西服的店越来越少了，高档定做时间上也来不及，张合欢轻车熟路直接去了一趟男人的衣柜，这边虽然没有什么高档衣服，但是应付一下普通场面是没问题的，而且张合欢体型很好，行走的衣架子。 挑选衣服的时候，乔胜男电话打过来了，问他在什么地方，听说张合欢正在买衣服，让他不用买了，她这就过去。 没多久乔胜男就赶到了地方，张合欢来到车旁：“喂，出席这种晚宴是不是要穿得正式……” 乔胜男指了指后面，张合欢拉开后门一看，里面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套西服，想不到她考虑得倒是周到。 乔胜男道：“时间还来得及，去你那里把衣服换上。” 张合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拿起衣服一看，全都是amani，鞋子也是同品牌的，张合欢道：“专门给我买的？” 乔胜男道：“别想多了，给我哥买得，尺寸小了，本想丢了，可想想还是废物利用吧。” 张合欢心说才怪，乔胜天那大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给他买衣服能小那么多？肯定是专门研究了自己的三围尺寸，乔胜男啊乔胜男，莫非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有些话心里有数但是不能往外说。 张合欢一脸坏笑坐在后面，乔胜男通过后视镜看到他的样子，斥道：“你给我放老实点，再笑得那么讨厌我把你踢下去。” 张合欢道：“你爹妈给你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不一定真想你比男人还男人，你是不是对这个名字有什么误解？” 乔胜男道：“我就这样，不需要讨任何人喜欢。” 到了驻京办，张合欢让人临时给乔胜男开了间房，她也得换衣服。 张合欢换上乔胜男买给她大哥的这身衣服，刚刚好，简直就像给他量身定做得一样。 穿衣镜前一站，一身炫酷的黑色西装笔挺，白衬衫，黑领结，皮鞋锃亮，打扮起来跟特工007似的，张合欢自己都被镜中人帅得吓了一跳，感觉穿上身的效果比男人衣柜还是要强一些，关键是细节。 等了半个小时乔胜男才换装出来，一袭巴宝莉黑色长裙，古驰beverly高跟鞋，同款银色手袋，高贵不失典雅，只是她这身高配上这双高跟鞋，来到张合欢面前让已经一米八零的张合欢没有任何身高优势可言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张合欢道：“你这根儿好像不能开车。” 乔胜男从手袋里拿出车钥匙：“不是还有司机吗？” 张合欢道：“合着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司机。” 乔胜男道：“我可从来没给司机买过衣服……”不经意间说漏嘴了，俏脸有些微红：“走吧，再晚就塞车了。” 张合欢和乔胜男离开的时候迎面遇到了罗培红，罗培红看到他们两人笑了笑，张合欢赶紧打了个招呼，乔胜男跟罗培红在鹏城的时候就认识，也叫了声罗姐。 罗培红道：“你们打扮这么隆重这是出席什么重要聚会？” 乔胜男道：“慈善晚宴。” 罗培红点了点头，感觉这对还真是养眼，说来真是奇怪，张合欢跟楚七月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特别般配，跟安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感觉是天生一对，现在跟乔胜男站在一起也是让人感觉天造地设，这货还真是百搭，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用情专一的好男人了。只是男人心中可以同时容纳那么多女人吗？反正她不能。 罗培红目送他们离开，许明峰从里面出来，看到前妻，他招呼道：“培红，吃饭了没？” 罗培红摇了摇头。 “一起吃？” 罗培红道：“我最近减肥，晚上不吃。” 许明峰这才留意到她的确瘦了：“培红，到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以追求健康为主，不要学人家小姑娘去盲目节食。” 罗培红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我什么年纪？许明峰你这人特没劲，你喜欢小姑娘就去找小姑娘吃饭，我拦着你了？”她转身就走。 许明峰也没想到随便一句话就激起她那么大的反应，赶紧跟上去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关心你健康吗，我晚上没什么事，我看你也没事，就想请你吃顿饭，有些业务上的事情跟你探讨探讨，对了，我回头把张合欢也叫上。” 罗培红没好气道：“他没空，刚跟乔胜男一起出去了。” 许明峰听她这么说，心说她情绪不好的根原来在这里，他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了：“你为这件事生气啊。” 罗培红怒视许明峰：“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许明峰，我以为你这七年有所长进，怎么现在看还是跟过去一个样子，原地踏步，心胸狭窄，自私阴暗。” 许明峰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一脸苦笑，要怪就怪自己嘴欠，赶紧讨饶：“罗主任，您就别骂了，给点面子，这是南江驻京办，不是普通酒店。” 罗培红看他一脸尴尬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抿了抿嘴唇道：“有人就是喜欢犯贱。” 许明峰道：“我犯贱，罗主任，要不咱们边吃边骂？” 罗培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走吧，我还真骂饿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罗培红当然不能继续追杀许明峰，他们虽然离了婚，可毕竟两人还算是好合好散，当初也不是因为谁有了外遇，就是彼此都专注于事业，性格又都要强，谁也不愿为对方做出牺牲，所以才走到了离婚的地步，离婚这么多年虽然少有联系，但是彼此对对方也没有仇恨。 许明峰把菜单递给罗培红，罗培红点了几样素菜，许明峰看了一下酒水单，没有奔富，征求了一下罗培红的意见，点了两瓶张裕冰酒。 许明峰首先恭喜了他们顺利将《寻秦记》的播映权售出，在目前的市场行情下，能够将一部在拍的古装穿越剧卖出去，而且这么高的价格，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罗培红道：“这件事全都是张合欢的功劳，刚才跟他一起的那女孩叫乔胜男，购买《寻秦记》的是她哥哥乔胜天。” 许明峰道：“乔胜天在京城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张合欢厉害啊。”他压低声音道：“张合欢跟乔胜男是不是在谈恋爱？” 罗培红道：“别人的个人感情问题我不清楚。” 许明峰笑道：“你会不清楚，他跟你亲弟弟似的。” 罗培红道：“许明峰，话里有话啊，你今天是不是想找骂啊？” 许明峰笑道：“你这一骂我，我仿佛忽然回到七年前了。” 罗培红道：“别跟我聊过去，你不是想谈业务吗？说啊，都有什么业务啊？好像南江电视台跟你们有酷没有任何的合作项目。” 许明峰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培红……” 罗培红犀利的目光就像两把尖刀投向许明峰。 许明峰赶紧改口道：“罗主任……” 罗培红被他的改口逗笑了，哈哈笑了起来：“行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三更送上，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六章从何说起 “我听说你们台正在申请卫视牌照？” 罗培红道：“过去也申请过，这不是新闻。” 许明峰道：“如果能申请成功，你们就是南江卫视了。” 罗培红道：“就是换了个名字，电视台还是过去那个，就算进入了卫视团队，也是三线卫视，有的三线卫视还不如地方电视台呢。”她说话非常谨慎，即便是面对前夫，即便对方不是体制内的人，也不能将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 许明峰道：“那可不一样，从地方电视台到卫视绝对是脱胎换骨的变化，意味着你们可以有更广的覆盖面，意味着你们可以拥有更多的资源。” 罗培红道：“你这句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如果当初我们就有卫视牌照，也不至于被有酷中途抛开，转而去选择了蓝台。”对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毕竟当初为了做《我们是演员》从上到下都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到最后却被有酷摆了一道，虽然张合欢成功扳回了一局，可这口气并未完全消退。 许明峰道：“这事儿真不能赖我。” 罗培红道：“你别心惊，我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这些视频平台做事太急功近利，一切都向钱看，跟你们合作必须谨慎。” 许明峰道：“网络视频平台发展很快，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网速的不断发展，普及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培红，你也不要停留在过去的传统思维中，要学会适应新的东西。” “许总又开始教训我了。” “不敢不敢，我只是跟罗主任探讨一下以后的发展。”、 罗培红道：“我这个人对以后怎么发展不感兴趣，我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我还是安安分分做点实事，我当不了行业的领军人物，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在南江电视台也没有多大的压力。” 许明峰笑道：“我发现你对张合欢有点崇拜。” 罗培红道：“你不崇拜，你把他当成了救世主，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在有酷打开局面根本不用过来找他帮忙。” 许明峰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了，前妻也太不给面子了，当面就揭短。 罗培红道：“不过这也证明你的眼光，你这次算是找对人了。” 许明峰道：“我发现张合欢不但有能力而且这个人的运气超级好，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应该五千万拿下《寻秦记》的独家网播权，我有种预感，这部剧可能会大火。” 罗培红道：“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寻秦记》火不火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们电视台肯定赚钱了，按照你们的逻辑，只要能赚钱的项目都是好项目。”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罗培红道：“我给你个建议，跟张合欢合作就老老实实合作，千万别耍小聪明，我可以不客气地说，你智商真不如他。” 许明峰道：“我跟他合作一直都是很坦诚的，我欣赏他，我不可能跟他耍手段。” 罗培红道：“咱们虽然夫妻一场，现在也勉强算是普通朋友，有句话我还是得跟你说在前头，如果有一天你跟张合欢发生了矛盾，我肯定站在他那边。” 许明峰的内心有些酸涩，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到头来自己混得还不如张合欢重要，他点了点头道：“这话我记住了，就冲着你这句话，我永远都不会跟张合欢站在对立面。”不跟张合欢站在对立面就意味着不会跟罗培红对立，许明峰意识到自己对前妻还是有感情的。 同一座城市存在着许多个世界，社会地位不同，经济条件不同，同样的城市在他们眼中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说今晚这场慈善晚宴，这是社会名流的聚会，普通人很难想像在他们生活的同一座城市，会有和他们同样人种同样国籍的人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张合欢过去也时常参加这种活动，不过他对慈善的兴趣一直都不是太大，这种活动最大的作用就是装逼和避税。 张合欢特地准备了五十万，钱虽然不多，但是能够表达一下对金庸先生的敬意。 停好车，赶紧去另外一边拉开车门，乔胜男从车上下来，张合欢搀扶住她。 乔胜男道：“真是难为你了。” 张合欢道：“只要是你满意我的驾驶技术，我给你开一辈子车。” 乔胜男笑道：“怎么听上去要赖着我似的。” 张合欢抬起手臂，暗示让她挽着自己。乔胜男没拒绝，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并肩向会场走去。 乔胜男道：“千万别觉得有求于别人而委屈自己。” 张合欢乐了，乔胜男这分明是在说自己因为想找她哥哥办事，所以才表现得如此体贴，张合欢心说，乔胜天聪明着呢，没好处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两人来到入口，乔胜男取出请柬，请柬就是一张门禁卡，刷卡才能入内。 会场位于大厦的顶层，两人进了电梯，张合欢低声道：“今晚的主题是什么？” 乔胜男道：“没什么主题，就是慈善，我也搞不明白，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可我哥点了你的名，非得让我带你过来。” 张合欢道：“你哥对我不错，那天他还问我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乔胜男俏脸有些发热，轻轻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你没胡说八道吧？” 张合欢道：“没敢胡说，不过他威胁我来着。” “威胁你干什么？”乔胜男其实能猜到哥哥会说什么，其实她跟张合欢之间还真没有什么，要说一度曾经动过心，可她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张合欢又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结果，既然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必往前发展。 张合欢道：“总之是为你好，胜男，我这个人在别人眼中就这么差劲？” 乔胜男道：“还好吧。” 谈话间电梯到达了顶层，出去之后有美丽的旗袍姐姐专程引领，顺便又查验了一下他们的请柬。 乔胜男告诉张合欢，今晚来得不仅仅有名流，还有不少明星，设这么多关卡也是为了防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两人进入会场的时候，看到了国际女星张紫衣。 自从诈捐门事件后，张紫衣就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今天选择参加慈善晚宴，估计是要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身穿灰色西服的乔胜天正在人群中聊天，他身材高大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留意到妹妹和张合欢一起过来，马上向周围人说了声失陪，大步向他们迎了过去。 乔胜男叫了声哥，张合欢主动向乔胜天伸出手去，乔胜天跟他握了握手：“我请你过来，其实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听说你跟徐柯合作拍摄《倩女幽魂》。”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乔胜天，看来乔胜天这两天没少打听自己的资料，什么都被他搞清楚了：“乔总，你可能不清楚吧，我是那部电影的编剧，其他事情我是不过问的。” 乔胜天道：“我知道你是编剧，《寻秦记》的推广片是徐柯剪辑得吧？他还是新星域的艺术总监对不对？” 张合欢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乔总。” 乔胜天道：“你跟我过来。” 张合欢看了乔胜男一眼，乔胜男道：“你们去，我在这儿等着。” 张合欢跟着乔胜天向东南角走去，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正和几位中年人正在聊天，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姿窈窕的美女，虽然只是背影，也已经非常出众了。 那名男子从周围人的目光意识到身后来人了，他转过身，相貌清秀，皮肤很白，带着金丝边眼睛，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那名美女也转身回望，眉目如画，风姿绰约。 张合欢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美女居然是著名花瓶凌甜甜。 乔胜天道：“华哥。”那名男子是他的大舅子薛春华，也是薛老的孙子，如果说乔胜天在京城可以手眼通天，那么薛春华就能呼风唤雨。 薛春华点了点头：“小天。” 乔胜天将张合欢介绍给他认识：“这就是张合欢，我兄弟，《倩女幽魂》的编剧。” 薛春华淡淡笑了笑，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张合欢没有主动去跟对方握手，原因是他知道薛春华的身份，这种人通常自视甚高，不会看起自己这种小人物的，薛春华今天能够主动跟自己握手，不是因为他平易近人，而是因为他很可能有所求。 张合欢不卑不亢，面对这种人你表现得越卑微，往往越是被别人瞧不起，和乔胜天交往和薛春华交往他都奉行着平等对待的原则，我地位不如你们，但是我也不靠你们吃饭，你们背景再牛逼也镇不住我。 “薛先生好。” 薛春华的手很凉，跟张合欢握了握手，淡然道：“久仰了。” 张合欢有些纳闷，自己也不算是什么大名人，久仰从何说起？ 凌甜甜向张合欢笑了笑道：“张先生好。” 乔胜天介绍道：“凌小姐刚刚跟《倩女幽魂》剧组签约，扮演女二号小蝶。 第三百零七章宝剑 张合欢想起来了，剧本里的确有小蝶这号人物，不过小蝶的戏份不多，就是聂小倩的陪衬，现在心中有些明白了，乔胜天让自己过来的用意肯定是要捧凌甜甜，乔胜天也有想讨好的人，这个人应当就是他大舅子薛春华。 张合欢对《倩女幽魂》的选角并没有过问，也不太清楚这部戏的筹备情况，他只是提供剧本，并送给老怪电影主题曲，得知凌甜甜也加入了剧组，张合欢才意识到搞不好薛春华有份投资这部电影，以他对凌甜甜的了解，在以后的几年内，她会成为多部电影的女主，这些电影都是为她量身定做，此女的资源在以后的几年内都要开挂，甚至一路开挂到荷里活。 打了个招呼，薛春华和凌甜甜继续去应酬，乔胜天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凌小姐的条件不错，华哥有意为她投资一部量身定做的电影，你有没有兴趣？” 张合欢本来担心他会提出在《倩女幽魂》上给凌甜甜加戏的要求，甚至会抢了第一女主角文咏诗的风头，现在才放下心来，其实凌甜甜的外形不错，就是演技方面稍微差了点。 张合欢道：“我对凌小姐的了解还不够，量身定做就必须选择合适她的风格。” 乔胜天道：“有机会了解的，不过你要把握分寸。”男人懂男人，乔胜天第一眼见到张合欢就知道这小子绝不是个安分的角色，所以得事先提醒他一声。 张合欢笑了起来：“乔总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去陪胜男吧，只要凌甜甜的事情安排妥当，我估计牌照的事情问题不大。” 张合欢心说乔胜天连提条件都说得这么委婉，这次找他帮忙是为了公事，搞到最后，都是自己来埋单，不过就怕人家帮忙不提条件，只要乔胜天愿意提条件就证明自己对他有价值，以后两人合作的机会少不了，想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关系不可或缺。 张合欢回到乔胜男身边，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红酒，乔胜男道：“我哥找你干什么？” 张合欢笑道：“帮我介绍他大舅子认识。” 乔胜男点了点头，她跟薛春华不熟，晚宴就要开始，两人去自己的位子坐下。乔胜天抽空过来一趟，来到妹妹身边，躬下身告诉她，今晚给她五百万的额度让她玩，反正都是捐款，最后全都由他来埋单。 张合欢一旁看着，心说这个当哥的对妹妹真是不错。 慈善拍卖开始，现场有拍卖艺术品的，有拍卖写真照片的，有花钱点歌的，有人专门花五十万点了某位钢琴王子的一首钢琴曲。 乔胜男过去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虽然大哥给了她五百万让她自己随便玩，可她也不知道这钱怎么花，那位钢琴王子弹完之后，给她启发了，她向张合欢道：“我也花五十万点你一首歌。” 张合欢道：“别啊，我又不是卖唱的，你不要以为钱是万能的。” 乔胜男道：“我偏要点，你要是不配合，我就让我大哥不帮你办那件事。” 张合欢哭笑不得：“我说乔胜男，你身为一个女警这么任性不好吧？而且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低调。” 乔胜男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憋不住笑，他低调，脸上就写满对出名的渴望好不好。 此时主持人开始进行义拍，拍卖影后张紫衣在大片《英雄》中用过的一把道具宝剑，这是她过去收藏的，起拍价十万，张紫衣特地登台做了一番介绍，无非是这柄剑如何名贵，上面还有导演主演的签名，她专门展示了一下签名，特地强调，这柄剑拍卖的所得会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竞拍开始居然无人竞价，这就尴尬了，其实张紫衣选错了地方，今晚的慈善晚宴，并非明星专场，她虽然得到了一张邀请函，但是在这群非富即贵的人中她的存在感并不强，而且这群人都讲究个吉利，张紫衣拍卖得又是一把剑，慈善晚宴拍一把剑回去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 其实问题的关键还是张紫衣最近黑料不断，先是泼墨门又是诈捐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顾忌，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把这把剑拍回去，保不齐要被人把他跟张紫衣联系在一起，尤其是最近这段时期，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张紫衣也没想到会遭遇这种状况，十万的起拍价对现场的嘉宾来说算不上什么，连一首钢琴曲都能拍五十万，何况她这把具有特殊意义的大宝剑。 张紫衣毕竟是国际影星，目不斜视，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副非常镇定的样子，可她的双手悄悄抓紧了手袋，已经在考虑无人竞价的尴尬场面，如果发生在她的身上，那么就要成为慈善晚宴的笑谈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没人会叫价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十五万！”张合欢举起手来。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发声的这个人望去，国际张的名气太大，这个捧场者想不受关注都不可能。 乔胜男目瞪口呆地望着张合欢，她不是演员，可没有那么好的表情管控能力，真不知道他冒出来干什么？难道他跟张紫衣很熟悉？还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博得国际影星的关注？乔胜男总之没把张合欢往好处想，这个家伙肯定没打好主意。 马上有工作人员过去跟张合欢沟通，张合欢本来想代表金庸先生做点慈善，可考虑一下，金老爷子未必喜欢张紫衣这一款，工作人员找他沟通信息的时候，张合欢告诉对方，自己是代表黄易先生拍下这把大宝剑的。 主持人看到终于有人肯出价，声音顿时洪亮了许多：“感谢黄易先生出价十五万！现场还有没有人出价？” 张紫衣此时也朝张合欢透过关注的目光，虽然不熟悉，可毕竟人家帮她解了围，对张合欢报以礼节性的微笑，张合欢跟她对上眼了，也还以绅士的笑容，张紫衣笑得越发开心了没想到他这么帅？ 此时又有人出价了，一位有些英年早谢的中年男子出价18万，这货倒是张紫衣的影迷，刚才犹豫是不是要出价，直到张合欢出价他方才下定决心，叫出了18万的吉利数字。 乔胜男这会儿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小声提醒张合欢：“喂，有人跟你抢贱了！”她可以百分百保证自己说得是贱不是剑。 张合欢马上出价：“二十万！” 秃顶男望着张合欢，这小年轻有些跟自己较劲的意思了，索性再送他一程：“二十八万！” 张合欢掂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财力，出版《寻秦记》，一切正常的状况下弄个五十万朝上没问题，既然出价了，索性漂亮一点，张合欢干脆直接叫价五十万，如果秃顶男再叫五十八万，张合欢就放弃了，大宝剑让给他就是。 主持人有些激动了：“五十万，现场还有没有哪位嘉宾再出价？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二次，成交！让我们恭喜黄易先生，恭喜他拍得张紫衣小姐捐赠的大宝剑，请张紫衣小姐亲手将这把大宝剑交给黄易先生的代理人，张紫衣小姐会将这五十万捐赠给爱天使基金会用于慈善，谢谢黄易先生的爱心，谢谢张紫衣小姐的爱心。” 张合欢的手机传来推送音，登台前先看了一眼，卧槽！声誉值增加三百万点，他本以为以黄易的名字捐款，声誉值跟自己没啥关系，可没想到直接加到自己身上了。原来在这里做慈善竟然有六倍的回报，早知如此，我直接捐一百万。 张合欢现在有种借高利贷的冲动，借他一个亿先捐出去，回报就是六亿声誉值，直接就回血六万天生命值，我滴个乖乖，十六年生命就这么回来了，太划算了，不行，我得借十个亿，一下就弄他一百六十岁。 张合欢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人生如此美好，这把大宝剑太值了，张紫衣我爱你，别人对你避之不及，但你是我的吉祥物。 乔胜男看到这货一脸春风迷醉的表情，忍不住说了一句：“贱！” 张合欢刚刚站起来，还没走远，听得清清楚楚，望着乔胜男。 乔胜男补充道：“赶紧去拿贱！” 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心说你真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贱怎么着？我贱我快乐，我的快乐别人根本不懂。 张紫衣登上舞台，她今天穿着深红色的晚礼服，露出雪白的肩头，可能因为最近被负面新闻困扰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张合欢来到她面前，很清楚看到她眼角细密的皱纹。 张紫衣将大宝剑亲手交到了张合欢的手中，主动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将位置让给他。 主持人现场采访张合欢，张合欢微笑道：“我代表我的委托人黄易先生拍下这把宝剑，他是张紫衣小姐的影迷，虽然他不能出现在晚宴现场，但是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张紫衣小姐将爱心传递出去，也希望紫衣小姐以后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谢谢大家！”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八章慈善还是秀恩爱 张合欢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台下薛春华转向左边的乔胜天，低声道：“这个张合欢认识张紫衣？” 乔胜天摇了摇头道：“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他们演艺圈的应该都是相互认识的吧。” “黄易是谁？” 乔胜天又摇了摇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张合欢正准备下台，这时候主持人阻止了他：“张先生请留步。” 张合欢停下脚步，主持人手中拿着一张小卡片，脸上带着笑：“现场有位神秘嘉宾用五百万点一首张先生现场表演钢琴弹唱《一路上有你》。” 现场一片哗然，要知道刚才钢琴王子一首钢琴曲才拍了五十万，这张合欢何许人也？难道比钢琴王子还牛逼？什么一路上有你？好像没听说过呢。 五百万的善款虽然对现场多数嘉宾都算不上什么，但是这是今晚以来的最高价。 坐在台下的乔胜天忍不住向妹妹看了一眼，他已经猜到了，自己刚刚说给妹妹五百万的额度让她玩玩，想不到她直接来了个梭哈，这花钱的气势像极了自己，可钱花在张合欢的身上。 只要张合欢点头，这五百万等于是张合欢捐出去的，乔胜天有点明白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了，妹妹啊妹妹，你哥没得罪你啊，你这么糟蹋我的钱，你不心疼吗？ 关键是乔胜天回头也有捐赠的物品要拍，流程表每位嘉宾都有，妹妹应该看到了啊，我回头要捐出一套紫檀木的微缩建筑，起拍价五十万，那五百万我是想你给我长脸的啊，乔胜男心里酸溜溜的。 这段时间是属于张合欢的，所有人的关注都在他身上，张紫衣正在往下走，听到有人五百万拍张合欢一首歌，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了，张合欢一首歌这么值钱？自己捐出一把大宝剑才筹集到五十万善款，他一首歌就五百万，这一对比，自己的那点善款顿时就黯然失色了。 不过张紫衣也好奇，她对张合欢不了解，究竟这个人有什么魔力，能让人捐五百万听他一首钢琴曲。 张合欢站在舞台上，向主持人微笑道：“我可以问问是哪位嘉宾点歌吗？” 主持人笑道：“因为嘉宾不愿透露她的名字，所以我只能保密，我想张先生肯定知道。” 张合欢道：“今天这种场合并不适合演唱，要不这样，我将一手自己最新创作的励志钢琴曲献给这位神秘的乔小姐，不知她是否愿意？” 乔胜男在点歌之前就知道张合欢肯定会猜到是自己，她微笑颔首，表示同意，在这样的场合唱歌好像并不合适，只是不知道张合欢写了一首怎样的钢琴曲献给自己。 张合欢在钢琴前坐了下去，所有人都怀着好奇的心情望着张合欢，毕竟此前钢琴王子刚刚演奏过，张合欢的钢琴水准再牛也不可能超过钢琴王子。 这五百万的善款虽然不少，可张合欢的水准能不能够担得起这价格，今天好像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思。 钢琴王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咧着嘴笑得很开心，不过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在国内钢琴界已经是金字塔尖的存在，这个张合欢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弹奏钢琴曲？如果他随随便便一弹就募得五百万，那么自己是不是有点跌份？不是有点，简直太跌份了。 张合欢坐在钢琴旁，虽然没弹琴，但是他的长相和气场绝不弱于钢琴王子，毕竟颜值摆在那里，这货往钢琴旁边这么一坐，文艺气息扑面而来，感觉舞台顿时古典高雅了许多。 薛春华对张合欢明显产生了兴趣，低声对乔胜天道：“你安排的吧？” 乔胜天真是哭笑不得，他虽然没安排，可最后这笔钱肯定是他出。 薛春华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妹妹喜欢他。” 乔胜天感叹道：“女大不中留。” 薛春华道：“希望他配得起胜男。” 张合欢对着话筒道：“我创作得这首钢琴曲灵感得自于圣经中的一个故事出埃及记，描述摩西与他的门徒犹太人逃出埃及法老王奴役的经历；摩西沉着镇定，凭着对主的信心拯救了以色列人。我在钢琴上的造诣非常一般，今晚有些班门弄斧的意思，但是我希望通过这样的一首曲子，能够唤醒大家心中的雄心壮志，人生得意之时莫忘昔日的蛰伏磨砺，人生失意之时更不要放弃理想和希望，因为只要我们活着就会有机会，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够走出逆境。” 乔胜天已经了解了张合欢的一些资料，心中暗叹毕竟是做主持人的，口才了得，但愿他的钢琴曲不要扯后腿贻笑大方才好，现场都是高素质高修养的阶层，很多人对音乐都有很深的理解，想糊弄过去太难了。 张合欢道：“这首曲子，其实是乔胜男小姐委托我创作的，她想将这首曲子作为礼物献给她的大哥乔胜天，感谢大哥多年以来对她的关怀爱护，希望乔胜天先生的事业如这首曲子一样蒸蒸日上，勇往直前！” 乔胜天有点懵逼了，本以为这货接着就弹琴，想不到他话锋一转又来到自己身上了，这货够聪明的，想两边都当好人。 乔胜男也明白张合欢的小伎俩，这么说是为了提防大哥多想，看来张合欢还是蛮会为自己着想的。 现场嘉宾一多半都有些不耐烦了，这货真能说，人家五百万拍你一首钢琴曲，我们是听曲的又不是听你演讲的。 都以为张合欢总算说完了，可张合欢又向主持人招了招手，主持人过去，小声问：“还有什么事情？” 张合欢道：“按照程序你是不是问一下现场各位还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吗？” 主持人眨了眨眼睛，卧槽，你当你是贝多芬还是肖邦？五百万点一首钢琴曲放眼全球都算得上是顶级价格了，你还想更高？不过按照程序的确应该问一声，主持人道：“现场还有没有人出价高过五百万？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 “五百零一万！”乔胜天举起了手。 这就好玩了，薛春华笑眯眯望着妹夫，旁观者清，他看得清清楚楚，反正都是乔胜天掏钱，乔胜天有些不爽了。 乔胜男远远看了大哥一眼，她不甘示弱地举起手来：“五百零二万。”虽然钱不多，可多出来的两万她出得起。 乔胜天真是哭笑不得，这妮子啊，你看不出哥哥不开心你送我，我就不让你得逞，我多一万是给你面子，他再次举手：“五百壹拾万。”毕竟是自己亲妹妹，让她知难而退就好，我不要你的礼物，你根本不是送给我的，你打着我的旗号跟张合欢秀恩爱，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 乔胜男从来都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五百二十万！”今天我还就要把钢琴曲送给你，一双美眸气鼓鼓地望着乔胜天。 乔胜天彻底无语了，他知道再喊下去，一千万妹妹都敢喊，反正她也掏不起这钱，到最后还得自己兜底。 一旁薛春华轻轻拍了拍他，好心提醒道：“都520了，你就别掺和了，听听那小子送给你一首什么曲子？” 乔胜天痛心疾首道：“我这辈子从没做过这么亏本的生意。” 凌甜甜这会儿也闹明白怎么回事了，忍不住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非常动人，薛春华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要不要我拍下这首曲子送给你？” 凌甜甜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拍电影。” 乔胜男最终以五百二十万的高价胜出，强行将这首曲子通过张合欢的手送给了大哥乔胜天。 乔胜天这会儿忽然意识到父亲给妹妹起名乔胜男是有深意的，自己是个男人，胜天名字太大，必须要有人来克制自己，于是妹妹叫胜男，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 张合欢重新在钢琴旁坐下，可以说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吊起来了，五百二十万一首的钢琴曲，这可不容易听到，钢琴王子都卖不出这价。 张合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静了下来，现场也静了下来，张合欢以低沉舒缓的声音道：“将这首《出埃及记》献给尊敬的乔胜天先生。” 乔胜天彻底放弃了，送吧，送吧，妹妹啊妹妹，你送啥哥都接着。 静息片刻，张合欢纤长有力的手指在黑白键盘上开始敲动，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气势恢宏的旋律响彻在晚宴现场。 包括钢琴王子和诸多专业人士在内的许多人都听出张合欢的钢琴水准虽然不低，但是还称不上专业级的高手，跟钢琴王子的弹奏技巧相比相差太多，但是所有人都很快被这首曲子给吸引了过去。 普通音乐爱好者是很难从技巧上分辨水准高低的，尤其是演奏者达到了专业级的门槛，在他们听来相差都不会太多，尤其是这种场合的现场演奏，曲子的选择尤为重要。 张合欢这个人，最擅长就是讨巧，他的经历决定他拥有一座文艺宝库，和很多人拥有一座金山不知如何去花不同，张合欢会在最合适的场合使用最恰当的方式，利用自己恰当的表现达到最好的效果。 求月票支持！ 第三百零九章出埃及记 现场听众从开始的好奇和不以为然，很快就被这恢弘大气的旋律给带入到了乐曲的场景中。 他们看到了漫天飞扬的黄沙，看到了人性的坚韧不拔，如血残阳下，黄沙延绵，一直延伸到天际边，和黄沙接连的是惊涛拍岸的海浪。宛如蝼蚁的犹太人艰难行进在黄沙中，他们顶着狂风顶着烈日，一具具身体在金字塔前方倒下，可是没有人退却，他们仍然艰难行进着。 乐曲让现场所有人热血沸腾，仿佛他们已经成为行进队伍中的一员，为了信仰，为了理想，他们必须无畏地走下去，这气势磅礴的乐曲，就是他们不屈不挠的意志在呼唤，在指引。 他们在如血夕阳中，在无边沙海中，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但是他们斗志昂扬，饥渴无法将他们击倒，死亡无法让他们退却，他们继续向前，他们势不可挡。 无论多么艰苦，他们仍然微笑着前进，昂首挺胸离开埃及的国土，他们永不再返。 任凭狂沙扑面，任凭狂风刺骨，任凭野狼嚎叫，谁也无法阻挡他们回归故土的渴望，没有人可以夺走他们的自由。 信仰给了他们力量，给了他们温暖和坚强，他们已经看到了故土的山峦，他们已经闻到了故土的芬芳，他们要重归故土，永远不再和故土离散。 钢琴王子从开始的质疑和不屑，内心渐渐变得凝重，而后来渐渐随着乐曲的层层递进变得激动起来。 他对乐曲有着更深层的解读，乐曲的开始，是一段沉重的叙述，让他想象出许多犹太人在黄沙中踯躅前行的情景，当那种沉重到达它的极端，旋律就自然而然的推进到转机出现的边缘，听者心中的压迫感瞬间减轻，乐曲在希望中努力振奋，但是在一个简短的对延伸主题的重复之后，音乐又回到最初的悲郁、沉重主题之中。 但在这一次的重复中增添了一种新的表达因素，那是一种被压抑的愤怒，一种觉醒后的期待，随着这种愤怒和期待的不断积累，终于酿成了一种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断前行，最终到达它极盛的顶峰，并且显出一种慷慨激昂气息，无可阻挡，无可匹敌。 然后，是突然到来的静默。对苦难的静默，对我们自身无法超越的事物的静默。我们自身的经历在这种音乐中变得渺小，我们的静默，也是我们致敬的方式，对可知的、不可知的力量，以及我们内心的空白状态。 这种静默中的反思让音乐的主题升华到一个更高层次的境界。 钢琴王子的手随着音乐的旋律悄悄摆动着，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他闭上眼睛，摇晃着头颅，双手十指在膝盖上飞快舞动着，仿佛在舞台上弹奏钢琴曲的那个人是他，一首真正好的钢琴曲甚至可以让人忽略演奏者是谁，如果单从技巧而论，钢琴王子去弹这首曲子应该远胜张合欢，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演绎出张合欢这种激情。 乔胜天从一开始的心酸不爽，到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乐曲中了，这曲子写得太棒了，简直就是他这些年奋斗的写照，妹妹啊，到底是我的亲妹妹，懂我！知道你哥不容易，我受了那么多的磨难方才得见曙光，这首曲子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信了！这礼物我收下，别说五百二十万，就算再加一倍都值。 薛春华听得很认真，神奇的是，他竟然也认为这首曲子像自己的人生写照，太鼓舞人心了，他从小学钢琴，也会弹不少经典钢琴曲目，但是这首从未听过，什么叫好的钢琴曲？贝多芬肖邦那是专供专业人士体验的，他个人更喜欢这种通俗的，打动人心的音乐才是好音乐，看起来够爽的电影才是好电影，这是薛春华一直以来的观点，所以他一直反对凌甜甜走艺术路线。 艺术片不是拍给普通人看得，想迅速走红还得拍大片，拍爆米花大片。 一曲终了，现场一片寂静，仿佛时间暂停了五秒，然后才响起热烈的掌声，主持人请乔胜天上台，张合欢象征性地发了一首《出埃及记》的电子版曲谱给他。 乔胜天跟张合欢握了握手，两人笑眯眯对望着，一切尽在不言中，张合欢心说我给足你面子了，送了你一首那么牛逼的钢琴曲，你这辈子出场的bgm都给你安排得妥妥的，五百二十万不贵。 乔胜天心说我出钱，小子，你真会哄啊，哄得我妹妹花我钱一点都不心疼，还给你凑了个520，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我得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这曲子是真好。虽然花了五百二十万，但是起到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张合欢一曲成名，他乔胜天也因此赚足了面子。 张合欢当场宣布，将募捐到的五百二十万善款全部捐出，以自己的名义捐出，凭着自己本事赚来的钱为什么不能捐？张合欢琢磨着五百二十万，按照刚才的公式折算，应该是3120万声誉值，这也够牛逼了，今晚这趟慈善晚宴没白来，赚大发了。 张合欢下台回到乔胜男身边，乔胜男举起酒杯向他表示祝贺，张合欢陪她喝了口酒，掏出手机关注自己的声誉值变化，这么半天了，还没见声誉值增加，有些奇怪，为什么声誉值没加到自己身上？忽然想起刚才的六倍声誉值是以黄易的名字捐助的，难道这次要以马克西姆的名字捐助才能把声誉值算在自己身上？卧槽！大意了。 张合欢正在懊恼呢，有人来到他身边，向他笑了笑道：“张先生，您好，我是范东升。” 对方递给他一张名片，张合欢看了一下，原来是钢琴王子的经纪人。 范东升主动找张合欢攀交的原因是刚才的那首《出埃及记》，钢琴王子已经被这首曲子深深折服了，他很想买下这首曲子的版权，张合欢发现这位钢琴王子很有眼光，人家既然想买肯定就做好了超过五百二十万的准备，张合欢告诉范东升，刚才已经将这首曲子送给乔胜天了，版权方面的任何问题直接找乔胜天。 乔胜天本来还以为妹妹任性挥霍了自己的善款，听过张合欢现场演奏之后，他认为这钱花得就比较值了，等范东升找到他谈购买版权的事情，乔胜天就意识到自己一点亏都没吃，还占了一个大便宜，只要他乐意，估计全版权一千万都能转出去。 不过乔胜天没打算卖，他不差这点钱，关键是这曲子意义重大，以后他要把这曲子改名，只要公司重大活动，还有自己生日结婚纪念日之类的都要演奏一遍，名字都想好了《胜天》，反正版权是他的，他爱怎么改就怎么改。 拍卖活动完成之后，就进入了酒会模式，但凡来参加慈善酒会的，主要还是想利用这个场合结识社会上方方面面的关系，寻找各种机会。 张合欢也因为今晚的出色表现从一个小透明变成了晚宴明星。 张紫衣也悄悄打听了一下张合欢的资料，主动来到张合欢面前，微笑着跟他碰了碰酒杯：“原来张先生也是做影视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刚入行没多久，不过我是张小姐的影迷，几乎您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过。”张合欢心说包括你的沙滩泳装照我都看过。 张紫衣道：“是吗？那希望我们以后也会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道：“没问题的。” 张紫衣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道：“小宁，我跟你说过了，我晚上有安排的……”一边说一边向远处走去。 张合欢按照时间线推断应该是她的主持人男友打来的电话，粗略一算，两人距离分手已经不远了，这两年算是张紫衣的低潮期。 张紫衣刚走，钢琴王子也过来了，虽然购买版权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他也很想认识一下张合欢，微笑道：“张先生刚才的那首《出埃及记》实在是太精彩了。” 张合欢谦虚道：“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我可不是奉承你，纯粹以钢琴技巧而言，你也算得上是专业级水准，你的作曲就更棒了，这首《出埃及记》是我近几年听过最励志的曲子，张先生，不知咱们有没有机会合作？” 张合欢道：“肯定会有啊，下次我再写出新的曲子，我先找您品鉴。”言外之意现在我手里真没有存货了。 张合欢倒不是没有曲子，关键是钢琴王子玩得是古典，他对古典钢琴不感兴趣，现在的资源已经够他折腾了，这位钢琴王子以后黑料也不少，跟他走太近也没好处。 远处乔胜天朝他招了招手，张合欢找了个借口离开，乔胜天递给张合欢一杯红酒，指了指外面，两人来到外面的观景平台，虽然是春天，但是室外还是有些冷。 乔胜天喝了口酒道：“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张合欢道：“喜欢就好，我这些天就琢磨着给您送点什么礼物合适呢。” 乔胜天哈哈大笑起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胜男会这么欣赏你了。” 张合欢道：“能成为她的朋友是我的幸运。” 乔胜天望着张合欢意味深长道：“好像她不仅仅把你当成朋友吧？” 第三百一十章夜飞首尔 张合欢笑道：“胜男是个很单纯的人，乔总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想复杂了。”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我也希望你们的关系是单纯的，胜男的头脑可对付不了你。” 张合欢道：“这话应该是贬义。” “好话坏话在你自己的理解。” 乔胜天又抿了一口酒，目光追寻着城市的灯火，一直延伸到紫禁城的城楼，低声道：“知不知道能量守恒原则？”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么简单的物理当然知道。 乔胜天道：“那就应该懂得能量转换法则。” 张合欢道：“您在提醒我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交换的？” 乔胜天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我愿意帮你是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了许多可能。” 张合欢心说乔胜天的眼光还算不错，自己绝对有无限可能。 乔胜天道：“华哥很欣赏你，他希望你能够帮忙制作一部属于凌甜甜的电影，他也是《倩女幽魂》的投资方，现在港圈都需要资金，凌甜甜不缺资源，香江的两位功夫巨星都有意请她在新片中扮演女主，但是华哥的意思是想打造一部以凌甜甜为主的大女主电影，《倩女幽魂》这种就不错。” 张合欢回忆了一下，香江能够称得上功夫巨星的人可不多，龙哥算是一个，另外一个就是宇宙无敌甄志丹，按照过去的时间线来推算，不久以后，甄志丹的《特殊身份》要拍摄，而龙哥会拍摄《警察故事2013》，这两部片反响都不怎么样，也都有凌甜甜这个花瓶角色的参与。 要说薛春华捧他的这位小女友也算尽心尽力，资源也不少，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给凌甜甜的定位有问题，凌甜甜并不适合打女的类型。估计是看到张紫衣曾经以打女进军荷里活，所以想复制她的成功路线。 不过张紫衣当年是拍龙哥的《尖峰时刻》和《卧虎藏龙》，那时候正是功夫明星在北美大行其道的时候，不过功夫热没有几年就开始降温，最近几年的功夫片都呈下降趋势，国际上的热度也大不如前，关键还有一个原因，功夫明星青黄不接，以龙哥为首的代表人物都已经老去，就算是这两年热度蛮高的甄志丹，也是实在是后继无人了，他年龄其实也不小，凭着《叶问》算是火了一把。 现在的大女主电影还真不多，能够单抗票房的女星可谓是少之又少。 张合欢道：“走红是一门玄学，肯花钱未必能够捧红。” 乔胜天道：“那得分谁，香江那个文咏诗最近不就被你捧起来了，新歌在内地和港台都进入排行榜前列，《倩女幽魂》还是徐柯钦点得第一女主，上升趋势非常明显。” 张合欢笑道：“还算不上走红，她是我公司签约的第一位艺人，所以资源都给了她。” 乔胜天道：“你把凌甜甜捧红，获得的利益要比捧红文咏诗多得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张合欢琢磨了一下道：“其实在内地想红，可以先从电视剧开始，未必一上来就要演电影。”他记得凌甜甜真正走红是从电视剧开始的，好像是演了一部树精才真正有了国民认同。 乔胜天摇了摇头道：“她起点很高，对电视剧是看不上眼的。” 张合欢道：“那我考虑考虑，量身给她写个本子。” 乔胜天道：“你多费心吧。”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微信通话，电话是秦虹打来的，现在秦虹应该在韓国陪同任纯和韩梅梅现在叫韩宝儿了一起培训呢，张合欢估计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 接通之后，秦虹道：“张总，说话方便吗？” 张合欢看了乔胜天一眼：“方便。” 秦虹道：“张总，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培训虽然正常，可是最近总有一个财阀公子过来，我感觉他对宝儿不怀好意。” 张合欢一听顿时紧张了，这三个都是他公司的签约艺人，而且是他跟jyp签订了合作意向，是他送往韓国培训的，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他是要承担责任的。 张合欢道：“有没有见到朴真珠？” “她帮我们办妥了培训手续之后不久就去霓虹组织演出了，可能要一周后才回来，我们现在外出都有人陪着，他们说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可是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张总，我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可是我非常不安。” 张合欢道：“别怕，我马上联系朴真珠，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虹道：“张总，朴真珠对这边的情况应该不知情，我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我就担心宝儿和任纯，她们两个小丫头涉世未深，万一在这边出了什么岔子。” 张合欢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向秦虹道：“这样吧，我马上过去，你注意安全，如果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报警，也可以寻求使馆援助。” 秦虹道：“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我感觉不对头，希望是我的判断错误。” 张合欢让秦虹随时保持跟自己的联络，让她把目前的地址发给自己。 乔胜天一旁听到了一些，向他道：“遇到麻烦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算不上什么麻烦，不过我可能要失陪一下。”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去跟胜男说一声吧。” 张合欢在乔胜男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将秦虹她们三个可能面临的危险说了一下，乔胜男道：“报警啊！联系大使馆去找她们。” 张合欢道：“秦虹说了，目前对方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也没有限她们的自由，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头，所以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看看到底什么问题，如果情况真不对，我就带她们回来。” 乔胜男道：“签证来得及吗？” 张合欢道：“这倒不是问题，日韓我都是五年签，我查了一下飞机，凌晨两点就有一班飞机飞往首尔，现在购买机票赶过去还来得及。” “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合欢愣了一下：“你去？你好像不方便吧，你是警察嗳。” 乔胜男道：“没关系的，手续上没有问题，你记不记得前两天跟我说过安国权的事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的确提醒过乔胜男。 乔胜男道：“我那天就开始办理前往韓国的手续，原定明天上午的飞机，你有急事，我改签陪你一起过去，我已经和那边的警方取得了联系，办起事来相对方便一些。” 张合欢准备订票，乔胜男让他不用这么麻烦，把护照号报给她，她来负责安排机票的事情。 张合欢匆匆返回驻京办准备了一下，乔胜男跟他分头行动，她也回到住处准备行李，约好十一点来驻京办接他。 张合欢把行李收拾好之后，又给秦虹打了个电话，秦虹已经关机了，微信通话也无法接通，张合欢有些紧张了，他又分别和任纯和韩宝儿联系了一下，两人的手机都关机联系不上，他马上联系了人在霓虹的朴真珠。 朴真珠听他把事情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总，您多虑了，她们在我们公司安全肯定是可以得到保障的，我离开首尔之前，已经为她们安排好了一切，你只管放心吧，我们是合作关系，如果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以后我们还怎么长久合作？这个时间，她们应该是休息了，有人休息就是关掉手机的。” 张合欢总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任纯和韩宝儿涉世不深，但是秦虹不同，秦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对于危险她有着敏感的嗅觉，而且女人的直觉向来很灵，秦虹既然意识到了危险就没理由关机。 张合欢有些坐立不安了，乔胜男准时过来接他，上车之后，张合欢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乔胜男正准备联系韓国警方的时候，秦虹打来了电话。 张合欢听到秦虹的声音，暗自松了一口气：“虹姐，刚怎么手机关机了？” 秦虹道：“我们住的地方信号不是太好，我刚刚看到了未接来电提醒，这才给你打了过去……”声音断断续续。 张合欢道：“她们两个的电话也打不通。” 秦虹道：“应该是已经睡了，都关了机，你放心吧，我跟她们在一起，刚才还一起唱你为我写得第一首歌呢……好了，挂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自己给秦虹写得第一首歌叫《没那么简单》，秦虹分明是通过这种方式向自己传递信号。 乔胜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表情凝重：“什么情况？” 张合欢道：“可能真出事了，秦虹在提醒我情况没那么简单。” 乔胜男道：“她们住在什么地方，我联系一下当地警方。” 张合欢道：“他们会重视吗？” 乔胜男道：“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张合欢找出之前秦虹发给他的地址，乔胜男看了一下，让他发给自己，通过同事联系首尔当地警方，同时也联系了当地使馆工作人员。 两人抵达机场后不久，就收到了回馈，一切正常，按照那个地址，警方见到了秦虹本人，她表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使馆那边得到的信息也是一样。 乔胜男向正在办理值机的张合欢道：“看来没什么问题，至少表明她们现在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秦虹太敏感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他对秦虹还是非常了解的，秦虹做事非常沉稳，如果不是感到了特别危险，她应该不会表现成这个样子，没那么简单，难道秦虹受到了威胁？她不敢对警方吐露实情？ 张合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乔胜男，乔胜男道：“无论怎样还是谨慎为妙，咱们抵达首尔之后，马上去见她们，只要见到人，情况不就清楚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们都没带多少东西，拎着登机箱通过安检，抵达贵宾休息厅的时候，听到有人诧异地喊着他的名字：“张合欢？你……你们这是……” 张合欢怎么都没想到半夜登机都能遇到熟人，却是一副精英打扮的郭凯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看了看张合欢，又看了看张合欢身边英姿飒爽的乔胜男，在这个点来到这里的肯定跟他是同一趟航班，他匆忙前往韓国是为了公务，说穿了还是为了《声动神州》那档综艺。 第一眼看到张合欢，郭凯旋以为这货跟踪追击呢，可看到乔胜男，他又认为这两人是偷偷前往首尔旅游，选择这个时间点登机，估计是要避人耳目，可世界就是这么小，在这里都能被他给抓个现形。 张合欢走过去跟郭凯旋握了握手，郭凯旋一脸的意味深长：“哥们还是你会玩啊。” 张合欢低声道：“我是去公干。” 郭凯旋道：“明白。”心说可不是公开干嘛，这小子会玩啊，乔胜天的妹妹他都敢带去公干，估计是铁了心要榜乔胜天这棵大树了。 郭凯旋跟乔胜男打了个招呼：“乔小姐好。” 乔胜男朝他笑了笑，一个人去一旁坐下休息。 张合欢陪着郭凯旋坐下：“郭哥，您这么晚去首尔干什么？” 郭凯旋也不瞒他：“综艺的事儿，请了一个韓国团队，我过去跟他们见见面。” “真要走国际化路线啊。” 郭凯旋道：“国际化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国内的明星、团队酬劳可不低，那帮韓星价格比咱们本土的便宜多了，制作团队也是一样。” 张合欢心说等过两年限韩令下来，你丫哭都来不及，他对郭凯旋这个人感觉不错，好心提醒了一句：“国际交流要看政策，万一政策变动，风险很大。” 郭凯旋笑道：“两国关系好的很，没什么问题，再说了，我这是民间文化交流，上升不到外交层面。” 张合欢暗叹这货的格局还是狭隘了，可自己是过来人，人家没有过经历当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求月票支持！ 第三百一十一章突然断联 郭凯旋低声道：“首尔我很熟，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导游？” 张合欢道：“真是公干，我公司有几个艺人在首尔可能遇到点麻烦。”他把突然前往首尔的原因简单告诉了郭凯旋。 郭凯旋听他说完也意识到人家两人真不是双飞旅游，他是个热心肠，安慰张合欢道：“你也不用着急，既然人家当地警察都说没事，使馆也说没事，那估计就没事，咱们一大早就能到首尔，我那边有人接机，我把事情先放一放，陪你们去一趟jyp。” 张合欢点了点头，既然郭凯旋如此热心，他也不好拒绝，就目前而言，最关键是尽快找到秦虹她们三个，确保她们平安无事。 郭凯旋是个话痨，从候机开始就喋喋不休，乔胜男跟他不熟，也不想插话，上了飞机之后就蒙头大睡。 郭凯旋精神十足，跟张合欢谈天说地，从本国娱乐圈聊到韩娱，不知不觉聊到韓国娱乐圈这几年接连不断的女星自杀事件。 张合欢本来就为三人的处境担心，被他那么一说，心情越发不爽了，恨不能这飞机即刻就能降落在首尔，马上找到秦虹三人将她们带回国内。 可凡事都应了一个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越想尽快降落，飞机偏偏越是延误。 郭凯旋眉飞色舞地聊起韓国的财阀和黑社会染指娱乐圈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说得绘声绘色。 这会儿飞机有些颠簸，张合欢对飞机本身就有些恐惧，再听他说这些不好的事情，心情越发郁闷了，恨不能现在就从这货的身边远远逃开，可同在一架飞机上，又都坐得商务舱，想躲都没地儿躲。 乔胜男终于听不下去了，揭开眼罩：“郭总，您不困啊？” 郭凯旋摇了摇头：“不困，精神着呢，这不张合欢想听点韩娱的秘闻，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他科普科普。” 乔胜男看了张合欢一眼，看到这货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些想笑，可一想到张合欢现在的心情，又有些同情。 郭凯旋此时也看出张合欢的脸色不好看，关切道：“你是不是有些恐机症？放心吧，现在飞机都很安全，根据科学统计，飞机失事的概率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低的。” 乔胜男没好气道：“你不休息别人还休息呢，有完没完啊。” 郭凯旋道：“我这不是帮助他缓解紧张情绪嘛。” 飞机晚了一个小时方才落地，他们办完入关手续，走出闸口已经是清晨七点半了，两位韩国美女举着欢迎郭凯旋先生的牌子在外面等着。 郭凯旋一边叫着明熙，一边冲上去给两位美女每人一个热情的拥抱，这两人是他在韩国的合作方派过来迎接他的。 来到外面，一辆现代商务车停在他们的面前，郭凯旋邀请张合欢和乔胜男上车。 上车之后，郭凯旋找张合欢要秦虹她们的地址，告诉司机先去这个地址。 张合欢给秦虹打了个电话，这次又处于关机状态了，任纯和韩宝儿也是如此。 五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秦虹三人目前在首尔的公寓，这里位于江南区清潭洞，是一片高档公寓区。公寓管理员对来访非常严格，除非住户同意，否则不予入内。 秦虹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身份，才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秦虹三人每天作息都非常规律，基本上是早晨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回来，今天也是如此，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她们三人离开，每天都会有一辆商务车来接她们，从车身标记来看，那辆商务车应该是属于jyp公司的。 稳妥起见，乔胜男还是让管理员带他们去秦虹她们的住处去了一趟，确信人去楼空，这才上车前往同样位于清潭洞的jyp总部。 张合欢途中又跟她们三人联系了一下，还是联系不上。 乔胜男安慰他道：“既然管理员说见过她们应该不会有错，也许jpy对训练学习有所要求，培训期间不得随便使用手机。” 郭凯旋道：“jpy是个大公司，他们在韓国这边的口碑不错，不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儿，我看这件事很可能是沟通有问题，反正没多远，见到人一切就都明白了。” 等到了jpy公司，才知道公司今天休息，秦虹她们三个根本就没有来公司，除了值班人员之外，整个公司就没有其他人在。 乔胜男感到有些不对头了，告诉值班人员，有人明明看到jyp的商务车去公寓接走了秦虹他们三个。 值班人员一口咬定今天公司休息，司机也都在家休息，而且公司车辆出入是有登记的，根本没有车辆外出记录。 乔胜男认为公寓管理员不会说谎，她坚持要去看一下公司的车辆，公司值班人员拒绝了她的要求，虽然乔胜男是警察，但是她并不是韓国警察，在这里没有执法权。 张合欢再次打电话给秦虹，无论电话还是微信语音都联系不上，无奈之下只好联络在人在霓虹的朴真珠。 朴真珠在电话中告诉张合欢，今天的确是休息日，按照正常规律，包括练习生在内的所有成员都会有一天休息，除了值班人员公司没有其他人在，除非有特殊情况，通常公司是不会在周日加班训练的，倒不是因为练习生的缘故，而是因为导师也要休息。 朴真珠给值班人员打了个电话，让值班人员带着他们去车库看看，明确一下公司的车辆是否都在。 值班人员接到朴真珠的电话之后，表现得非常配合，带领张合欢他们几个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的公司停车区。 公司有两辆现代商务车，车身上都有醒目的公司logo车贴，这两辆车如今都静静停在了停车场内。乔胜男过去检查了一下两辆车，这两辆车近期内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值班人员道：“我就说没有人动过车辆，可你们就是不相信。” 郭凯旋操着半生不熟的韩语道：“我们有三位朋友坐你们公司的车离开了，现在她们……”他毕竟韩语水平有限，刚说了一句就语塞，不知怎么说下面的话。 张合欢从手机里找出照片，向那名值班人员道：“先生，我是中华新星域公司的负责人，我和贵公司签署过正式的合作协议，我们是合作伙伴，前不久，我送来三位公司的艺人过来培训，请问你有没有见过她们。”他把照片一张张滑开给值班人员看。 郭凯旋惊得目瞪口呆，真是没想到张合欢的韩语说得如此标准流畅，自己刚才还吹牛逼要给人家当翻译呢。 值班人员皱着眉头望着张合欢的手机屏幕，看完秦虹三人的照片，他指着其中一幅道：“宝儿！没错是她，她的歌唱得很棒。” 这个韩宝儿的业务能力很强，自从来到jpy进步很大，所以公司上下对这个小小的练习生印象都非常深刻。任纯他也有印象，毕竟任纯也是妥妥的天然美女一枚，在这片土地上并不多见。 张合欢道：“他们昨天有没有来过？” 值班人员想了想表示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看到她们前来公司，而且来公司都是车接车送，就是停在那里的两辆商务车，但是今天因为是休息日，他至今没有见到三人。 郭凯旋一旁听着，在他看来也有可能三人结伴逛街去了，毕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但是逛街也没理由关机吧，而且三人同时关机。 张合欢再次和朴真珠联系了一下，朴真珠听说这件事也有些紧张了，她表示马上去购买机票，尽快返回国内，当初和新星域的合作是她谈成的，秦虹三人过来学习培训也是她一手安排，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要负责的。 朴真珠离开的这段时间将三人学习培训的事情交给了公司的一个名叫李智勋的工作人员，她把联系方式交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马上打给了李智勋，李智勋在电话中告诉张合欢，今天是他们的休息日，平时秦虹三人的培训学习的确是他负责的，每天他都会安排车辆接送，但是今天不同，今天秦虹她们休息可以自由安排活动，过去也都是这样。 乔胜男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联系当地警方，在目前的状况下，想要尽快找到她们三个必须依靠当地警方的协作。她用手机拍摄了两辆商务车的车牌，即刻回公寓一趟，打算再回去询问一下管理员，看看今天劫走秦虹三人的那辆商务车是不是其中的一辆。 张合欢则留在公司等候李智勋，看看从jpy方面能否有什么线索。 秦虹三人的手机已经彻底联络不上，联想起秦虹昨晚的表现，张合欢几乎能够断定她们一定遇到了麻烦。 郭凯旋原本今天还有公务在身，可看到张合欢遇到了麻烦，决定将公务先推一推，留下来看看能否可以帮上什么忙。 张合欢等得正在焦躁的时候，看到一辆白色的现代跑车驶了进来，停在公司的停车位，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却是他在喜都遇到过的有国民初恋之称的裴智秀。 第三百一十二章初现端倪 因为他们一群人在停车场站着，裴秀智不免关注了一下，看到张合欢，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此前在喜都的那场演唱会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张合欢用韩语作词作曲并演唱的那首《越爱越深》，当时就把她感动得泪流满面，事后她还专门了解了张合欢过去的作品，又听了《i believe》，更是惊为天人。 两人目光相遇，张合欢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裴秀智淡淡笑了笑。张合欢主动来到她的面前：“秀智小姐，您好。” 裴秀智礼貌回应道：“张先生好，您何时来首尔的？” “刚到，请问您最近有没有见过我公司的三位艺人？”张合欢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询问。 裴秀智眨了眨双眸：“您说得是韩宝儿她们？”因为韩宝儿和任纯最近经常会来观摩miss a组合的排练，她们的编舞也在负责为韩宝儿和任纯做培训，所以裴秀智这段时间跟她们的接触不少。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就是她们。” “昨天见过，中午我跟她们一起在公司吃饭，应该是我和韩宝儿最后一次见面，今天她们应该休息吧。”裴秀智说完又道：“张先生应该去她们的住处拜访，今天大家通常都不来公司的。” 张合欢道：“我刚才已经去过了，可是她们都不在住处，而且我也联系不上她们。” 裴秀智听他说完也感到有些奇怪，马上找出通讯录，她和韩宝儿相处不错，欣赏韩宝儿的唱功，两人也已经成了朋友，彼此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当着张合欢的面，她给韩宝儿打了电话，可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 郭凯旋那边电话不停响了起来，却是他在韓国的合作方催促他赶紧过去，张合欢认为他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让郭凯旋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候李智勋就行了。 郭凯旋让张合欢不用紧张，首尔的治安一向还过得去，他先去把公事处理一下，顺便联系一下使馆的关系，利用首尔的人脉帮忙寻找秦虹三个。 郭凯旋这边刚走，李智勋就到了，从跟他联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李智勋其实住得离公司不远，可见他对这件事并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 李智勋的表情也有些无所谓，如果不是朴真珠催他过来，他懒得浪费休息时间来这一趟，他向张合欢道：“张先生你不用着急，她们来首尔已经有一段时间，每周都有休息时间，女人嘛喜欢逛街购物，兴许她们正在哪里玩，等她们玩够了也就回去了。” 张合欢道：“李先生，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她们三个今天早晨七点左右登上了贴有贵公司logo的商务车，然后就失去了联系。” 值班经理道：“不可能的，我们公司的两辆商务车今天根本没有出动过。” 李智勋道：“张先生听到了，我们公司负责协助贵公司对她们进行培训，但是在业余时间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不会承担责任的，我们也没有监管责任。”他的本能反应就是撇开关系。 张合欢道：“李先生，我过来并不是要追究责任，我是想尽快找到我的三位艺人，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新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状况？” 李智勋摇了摇头道：“没有！” 一旁的值班经理道：“经常会有偷渡者通过这样的方式留在我们国家，也许她们不想回去了……” 张合欢原本就一肚子火，听到这厮的话顿时爆发了，怒视那名值班经理道：“你胡说什么？她们只是过来培训，在国内方方面面的生活条件都很优越。” 李智勋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张先生应该和移民局联系一下。” 张合欢望着这俩傲慢的棒子真想大耳刮子抽过去，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这个国度有不少人就这么奇怪，莫名的优越感，而这些优越感的基础却是小国寡民的深深自卑。 裴秀智觉察到张合欢已经发火了，赶紧帮着打圆场道：“张先生，您所指的反常状况是什么？您这次突然来到首尔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张合欢发现这妮子还算是比较聪明的，他点了点头道：“我听说最近有某位财阀的公子经常来公司，好像他特别关注韩宝儿。” 裴秀智想了想道：“你是说金……” 李智勋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寒光，裴秀智接下来的话中断了，这微妙的细节并没有瞒过张合欢的眼睛。 此时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乔胜男打来了电话，乔胜男让公寓管理员调出了今晨的录像，经过对比，接走秦虹她们三人的车就是jyp两辆商务车中的一辆，可是细节对比发现，那辆车应该是假冒，从车身logo到车牌全都是伪造，乔胜男已经报案，让首尔警方协助追查那辆套牌车的下落。 张合欢告诉她目前在jyp总部并未得到太多线索，乔胜男让他不用心急，这件事很可能和jyp无关，从失联时间推算，她们三人遭遇危险的可能性不大。 张合欢知道乔胜男也是在安慰自己，结束通话，他向裴秀智道：“秀智小姐，我可以跟您单独谈谈吗？” 裴秀智看了李智勋一眼，李智勋阻止道：“张先生想要跟我们公司的艺员谈话，必须通过经纪人的允许。” 张合欢没有搭理他，一把抓住裴秀智的手腕，牵着她向一旁走去，李智勋看到他想带裴秀智离开，冲上去抓住张合欢的肩膀，张合欢怒道：“把手拿开！” 李智勋道：“你把手拿开，不然我会控告你骚扰我公司艺人。” 张合欢早就窝了一肚子火，这孙子傲慢无礼不说，还处处刁难，现在秦虹三人生死未卜，他还人为设置障碍。 张合欢反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啪！的一巴掌把李智勋抽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张合欢指着他的鼻子道：“她们没事最好，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江南的日出。” 裴秀智吓得花容失色，张合欢转向她道：“上车，我有话问你。” 裴秀智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点了点头，遥控开了车门，张合欢上了她的汽车。 李智勋从地上爬起来，这巴掌打得够劲，他脚步踉跄，哀嚎道：“保安，保安！” 张合欢向裴秀智道：“开车！” 裴秀智一脚油门，汽车向出口冲去，从后视镜看到，jyp的十多名保安后知后觉地赶了过来。 李智勋一边追赶一边大喊着：“秀智停车，停车！” 裴秀智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加大了油门。 汽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裴秀智驾驶车辆向汉江的方向驶去，张合欢落下一些车窗，感受着外面微凉的空气，迅速冷静了下来：“秀智小姐，你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裴秀智点了点头，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李智勋打来了电话，裴秀智将电话挂断。 张合欢简单将自己为何突然前来首尔的原因告诉了她，秦虹应该对危险是有所预感的，现在回头想想，可能第二次通话她就已经受到了胁迫，所以才不敢说话，只是用歌名来婉转表达了所处的困境。 裴秀智将车停在附近公园的停车场：“张先生，你说得那个人应该是金载原，他是got传媒总裁金永胜的公子，金永胜是首尔传媒界最有权势的人，金载原和我们公司有业务上的来往，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宝儿，他非常欣赏宝儿，曾经提出想跟宝儿来往，结果被宝儿拒绝了。”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韩宝儿也就是韩梅梅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个清秀的丫头，出身农村，按理说不至于惊艳到如此的地步，难道是她身上的天然淳朴气息吸引了金载原？ 张合欢看了裴秀智一眼，放着国民初恋不追，这个金载原为何要追求韩宝儿？ 裴秀智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红着脸道：“金载原是个花花公子，可是他对我们公司的艺人通常是不敢有什么过分举动的。” 张合欢道：“他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 裴秀智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送过花，邀请韩宝儿约会，可是都被拒绝了，平时韩宝儿她们三人都是在一起的，后来金载原提出要跟韩宝儿签约，帮她打理国际事务，将她包装成国际明星。” 张合欢冷笑了一声，这通常是富家子的烂俗套路。 裴秀智道：“宝儿拒绝了，她声明所有的合约都在新星域。”，看了张合欢一眼道：“新星域是您的公司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马上给乔胜男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件事，让乔胜男通知警方去调查金载原。 乔胜男那边发给张合欢几张照片，却是今天清晨接走秦虹三人的那辆商务车的照片，其中一张可以看到司机的面孔，裴秀智一旁瞄了一眼，轻声道：“这个人我见过，他经常来公司找刘赫石。” 第三百一十三章他是谁 刘赫石是jyp的安全主管，过去曾经多次负责过miss a的安防工作，他的妻子姜秀英也是jyp的工作人员，目前仍然担任裴秀智的服装助理。 裴秀智非常热心，她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联系刘赫石，看看是否有这方面的线索。 张合欢让裴秀智不要暴露他们的目的，以免打草惊蛇，裴秀智联系了一下姜秀英，就说有件工作上的事情想当面请教，姜秀英此时正在家里，她表示目前照顾儿女走不开，裴秀智趁机提出登门拜访。 姜秀英的家住在南大门市场附近，裴秀智问明地址带着张合欢一起前往，虽然她也意识到这件事有些冒昧了，可是处于对韩宝儿三人的关心，她还是决定帮助张合欢，当然其中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对张合欢一直印象不错，在喜都彩排的时候，张合欢的表现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非常仰慕张合欢的才华。 裴秀智一边开车一边向张合欢道：“秀英姐是个好人。” 张合欢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我也知道这件事未必和刘赫石有关。” 裴秀智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他的职业操守，应该不会做出对练习生不利的事情。” 张合欢继续给秦虹打电话，仍然无法联系得上。 乔胜男那边也没有消息反馈过来，倒是郭凯旋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张合欢告诉他目前仍然没有进展。 郭凯旋道：“我这边的合作伙伴建议请私家侦探，每天首尔都会有人失踪，这边的警察破案率很低，而且非常腐败，跟咱们国家不能比。” 张合欢道：“郭哥，您就别操心了，乔胜男已经联系了首尔警方，他们会重视这件事的。” 挂上电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裴秀智担心地望着他，咬了咬樱唇道：“你们国家不是常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张合欢道：“对，吉人自有天相。” 裴秀智驱车来到刘赫石住处附近，正准备停车的时候，看到一名男子从前方走了过来，正是刘赫石，裴秀智向张合欢道：“他就是刘赫石。” 张合欢点了点头，还好，这下不用去他家里惊动他的妻儿了。 张合欢推开车门下车，让裴秀智不用露面，这也是避免她卷进麻烦中，她已经帮了自己很多。 刘赫石并没有留意到裴秀智的车，他走向停车场中的一辆灰色现代，遥控打开车门，还没有来得及上车，听到身后有人道：“刘先生。” 刘赫石转过身去，看到一位陌生的男子，他此前并未见过张合欢，有些狐疑地望着张合欢：“你是？” 张合欢道：“我姓张，来自中国，你是jyp的刘赫石先生吧。” 刘赫石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安，这微妙的细节被张合欢准确捕捉到，张合欢道：“我来是有件事想请教。” 刘赫石道：“我不认识你，如果有什么公事请去公司。” 张合欢道：“耽误不了您太多的时间。”他掏出手机，找到那张司机的照片在刘赫石眼前晃了晃：“这个人您应该认识吧？” 刘赫石一言不发，忽然他转身向身后逃去。 张合欢时刻提防着这厮，看到刘赫石逃跑，他马上追了上去，刘赫石奔跑的速度惊人，他在jyp本来就负责安防，长期的训练让他保持着充沛的体能。 张合欢自从人生回档之后，锻炼也从未间断，两人一前一后想前方巷口狂奔。 裴秀智本来还以为两人会谈话，可没想到变成了这个局面，凭直觉感到刘赫石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为何要逃跑。 刘赫石奔跑的过程中用手拉倒了路边的垃圾箱，试图阻挡张合欢。 张合欢腾空一跃跳过垃圾箱，怒吼道：“刘赫石，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开枪了。”他根本没枪，只不过是出言恐吓。 刘赫石才不管他，如同一头猎豹，全速奔跑，在前方陡然左拐，进入左侧的巷口。 张合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岂能就此错过，也使出了全部的潜力，紧随其后进入了左侧巷口。 这是一条死巷，刘赫石即将来到巷尾的时候，身体扑向右侧，手足并用，在宽度只有一米五的两面墙壁上来回腾挪，顺利爬上了四米高度的墙头。 张合欢发现这货居然还是个跑酷高手，这方面他也练过，学着刘赫石的样子先冲向右侧墙壁，利用右脚一蹬，身体扑向左边墙壁，左脚一蹬，双脚轮番蹬踏在两边墙壁上，身体不断攀升。 刘赫石已经来到屋顶上，本以为张合欢没能力跟上，他还转身看了一眼，发现张合欢的脑袋从墙头那边冒了出来，刘赫石意识到今天遇到麻烦了，他慌忙沿着屋顶继续狂奔。 张合欢爬到屋顶上，一边追赶一边大喊道：“刘赫石，我警告你，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 刘赫石这会儿功夫已经沿着扶梯爬上了前方的三层小楼，张合欢看到恐吓对这货起不到任何作用，唯有竭力跟上，他对自己的体力有信心，而且刘赫石的年龄要比他大十岁以上，耐力应该不如自己。 刘赫石沿着平整的屋面奔向边缘，前方出现一个中断，中间空隙达到三米，上下约有两层近六米的落差，刘赫石轻车熟路，毫不犹豫地跳了过去，身体在空中一个翻滚，很巧妙地落在对侧的屋顶上。 张合欢因为对地形不熟，冲到近前看了一眼，然后后退了几步，重新冲刺跳跃，这样一来双方的距离又被刘赫石拉开了不少。 刘赫石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二十米了，心中暗自得意，这小子虽然厉害，但是应该追不上自己了。 张合欢暗骂，唤醒百夫长系统，使用了一张加速卡，双腿摆动的频率顷刻间加快了许多，他跟刘赫石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短着。 刘赫石脚下没敢放慢，本以为甩开张合欢已成定局，可听到身后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终忍不住回头，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张合欢竟然来到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怎么可能？他认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但是大白天的不可能看错，刘赫石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一个回旋踢向张合欢面门扫去。 张合欢今天窝了一肚子火，别人不惹他，他都想打人，更不用说刘赫石居然主动挑衅，对方出脚虽然很快，可张合欢移动的速度更快，刘赫石的一脚连张合欢的衣角都没沾到，就被他轻松躲了过去。 张合欢凑上去，一拳捣在刘赫石的左肋处，打得刘赫石闷哼一声，接连后退了三步，抬起头，张合欢的攻击又到了，这次是膝盖，张合欢的右膝如同重锤一般顶在刘赫石的小腹上，刘赫石感觉腹部的气体瞬间被他压榨出来，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已经退到了房屋的边缘，惨叫一声，四仰八叉地摔落在地上。 张合欢从屋顶跳了下去，不等刘赫石起身一脚就踩在他的胸口。 刘赫石感觉胸骨剧痛，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踩断，哀求道：“别……我……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追杀我？” 张合欢道：“你心里要是没鬼跑什么？” 刘赫石道：“我……我以为你是放高利贷的……” 张合欢一听这货就在撒谎，自己刚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表明了身份，告诉他自己来自中国，而且还拿出那张司机的照片给他看，这货是看完照片才逃跑的。 张合欢掏出手机，将那幅照片再次怼到刘赫石的眼前：“瞪大你狗眼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刘赫石道：“我不认识……哎呦……” 张合欢的脚开始发力，刘赫石感觉自己的肋骨正在承受着强大的压力，随时都可能被他踩断。 “我要报警，我要……” 张合欢道：“我再问你一遍，这个人是谁？去哪儿能够找到他？” “他……他叫车洪范……他……他是……是个黑社会分子……他……他放高利贷……我……我借了他的钱……” 张合欢道：“是不是你把韩宝儿她们的资料出卖给了车洪范？” “没有……” 张合欢取出签字笔，拧开笔帽，签字笔的笔尖缓缓向刘赫石的右眼靠近，刘赫石已经感到签字笔碰到了他的睫毛，他闭上眼睛，哀求道：“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有妻子儿女，我还有老母亲……” 张合欢道：“谁没有亲人？你可以让别人失去子女，我一样可以让你的子女失去父母，刘赫石，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把韩宝儿她们的资料出卖给了车洪范？” 刘赫石紧闭着双眼，他感觉笔尖正在向他的眼皮下压，他的精神防线崩溃了：“我只是告诉他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这些事情不重要……” 张合欢道：“出卖练习生的资料，包括她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对不对？” 刘赫石道：“我错了，我错了……” 张合欢扬起右手照着他脸上狠狠就是两个嘴巴子，这种人实在可恨。 张合欢道：“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哪里能够找到车洪范？” 刘赫石哭丧着脸道：“我只知道他平时在永登浦一带，我……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第三百一十四章永登浦 张合欢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我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你的家人，告诉你的公司。” 刘赫石道：“我发誓，我跟她们失踪的事情无关，我根本不知道车洪范会这么做。” 裴秀智气喘吁吁地从身后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她还以为张合欢要向刘赫石不利，尖叫道：“张先生，不要！” 张合欢转身看了她一眼，刘赫石趁着这个机会一拳向张合欢的咽喉攻去，没想到张合欢根本没有放弃警惕，单手格开他的攻击，一巴掌拍在他面门上，啪！的一巴掌打得刘赫石满脸开花。 裴秀智看到刘赫石飞溅的鼻血，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嘴唇。 张合欢抓住刘赫石的头发往地面上狠狠一怼，刘赫石遭受这次重击，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双手抱着脑袋：“我……我不敢了……” 张合欢冷冷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混账，秀智，报警！” 刘赫石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张合欢的面前，哀求道：“不要，千万不要，我妻子不知道这件事，我孩子还小，我不想他们知道我赌博借高利贷的事情，拜托了，拜托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给张合欢连连磕头。 张合欢心说这棒子的膝盖可真不值钱。 裴秀智道：“张先生，秀英姐和这件无关的。” 张合欢道：“宝儿她们也是无辜的。” 刘赫石道：“我这就带你去找车洪范，我这就带你去，你千万不要把我借贷的事情说出去，拜托了，拜托了。”梆梆又是两个响头。 张合欢感觉这货够傻逼的，你借高利贷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我的人，不过刘赫石担心家人知道他的事情也是好事，如果心中没有任何忌惮，他也不会乖乖听话了 此时裴秀智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姜秀英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到，裴秀智看了刘赫石一眼，刘赫石一脸哀求的神情，裴秀智心中不忍，告诉姜秀英自己有要紧事去办，今天估计过不去了，非常抱歉。 张合欢向刘赫石身上踹了一脚道：“走吧，现在就带我去找人。” 刘赫石不敢再玩花样，张合欢让裴秀智把她的车开过来，本来没想她暴露，可她自己跑了出来，这下刘赫石肯定知道是她带自己找到这里的，张合欢心中暗叹，给裴秀智添麻烦了。 张合欢跟刘赫石挤在空间狭窄的后座，按照他的指引，裴秀智重新将车驶向江南区永登浦。 张合欢途中给乔胜男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带走秦虹她们的司机是车洪范，应该是个放高利贷的，现在他们就去永登浦找人。 乔胜男关心张合欢的安全，提醒他千万不要冲动，她现在就赶往永登浦，韓国警方的办事效率低下，虽然口头上非常配合，但是在具体办事上拖拖拉拉，乔胜男也非常头疼。 连张合欢都查到了司机的名字，到现在韓国警方拿着那张照片还没有查到司机的身份，金载元那边的调查也很不顺利，他对此事表示一无所知。 张合欢让乔胜男不用担心，他会见机行事，让乔胜男还是催促韓国警方调查车洪范的资料，锁定他现在的位置。 永登浦在江南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存在，距离地铁站不远有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布满了玻璃屋，因为是白天，全都房门紧闭，到了晚上，这里会是另外一番景象，灯光全开，宛如橱窗的玻璃屋内站着搔首弄姿的性感女郎，以她们自认为撩人的姿势招揽着过路的客人。 在街头巷尾还会有几家老太婆开得夜市，表面上看是深夜食堂，可实际上负责望风，毕竟这种产业在韓国并不合法，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警方也很少清理。 身为本地人的裴智秀从没有来过这里，找地方把车停好，张合欢让她不用跟着一起过去了，他们要找得人应当是黑社会分子，张合欢担心有危险。 乔胜男已经出发向这边赶来，张合欢将裴秀智的车牌号发给了她，如果乔胜男赶到可以先跟裴秀智接应。 他压着刘赫石先去找车洪范。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小街，刘赫石道：“我真不知道车洪范要对练习生不利，我跟她们失踪的事情没有关系。” 张合欢道：“少废话，找人要紧。”他心中暗忖，如果秦虹她们没事最好，如果遭遇不测，包括刘赫石在内的所有人，他都不会放过，一定要让这帮黑心棒子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刘赫石带张合欢去得地方是一座电玩城，这电玩城实际上是一个地下赌场，刘赫石过去经常来玩，他签下的巨额债务也是在这里，车洪范是地下赌场的股东之一，刘赫石把钱输光之后，他借钱给刘赫石翻本，然后刘赫石再输光再借，如此恶性循环，刘赫石目前连本带利已经欠了上千万韩元。 进入电玩城，刘赫石按照张合欢的吩咐就说他是来找车洪范还钱的。 两人等了十分钟左右，方才有人过来带他们去里面。 经过嘈杂纷乱的游戏厅，推开一扇铁门，铁门关上后，顿时将喧嚣隔绝在身后，前方的走道阴暗狭长，走了近二十米，又推开另外一道铁门。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房间里有两张台球桌，有六个人在房间内，其中一张台球桌旁，有两人正在打球，其中一人身高体壮，身穿牛仔马甲，内衬黑色t恤，露出两条粗壮得有些夸张的胳膊，胳膊上纹满刺青，他就是车洪范。 车洪范瞄准了底袋，一杆击向红球，红球被撞击后高速向底洞奔行，即将落袋的刹那，一只手伸了过去，在红球落袋之前阻止了它。 车洪范抬起双眼，暴戾的目光望着对面的那个不速之客。 张合欢握住红球，冷笑望着车洪范。 车洪范的目光转向刘赫石，人是他带过来的，张合欢带给他的感觉来者不善。 刘赫石颤声道：“他……他要见你……” 车洪范拿着桌球杆走向刘赫石：“钱呢？” 刘赫石有些为难道：“我……我……” 车洪范扬起桌球杆狠狠抽打在刘赫石的身上，刘赫石抱住脑袋，不敢反抗，任凭车洪范手中的球杆暴风骤雨般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桌球杆被打断，车洪范方才停手。 张合欢冷眼旁观着，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室内的几位壮汉已经向他围拢过来。 张合欢不慌不忙道：“今天清晨，你开着一辆套牌车带走了三个女人，现在她们在什么地方？” 车洪范呵呵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合欢向他走了过去，两名大汉试图阻止他，车洪范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身高体重都胜过张合欢，对自身的战斗力充满信心。 张合欢掏出手机，找出那张车洪范的照片：“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你吧？” 车洪范凑过去看了看，他笑道：“中国人，你是中国人！” 张合欢点了点头：“怕了吧？怕了就把我的人交出来，只要她们没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车洪范看了看同伴，这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车洪范挥动着手中半截断杆道：“不知道应该夸你胆大呢还是说你愚蠢，看看你的周围，你以为来到这里还能活着回去吗？”他啧啧摇了摇头道：“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你跪下来求我，从我的裤裆下转出去，我就放你一马。” 张合欢道：“是你吗？” 车洪范道：“有些像，可不是我，这个世界上长得像得人实在是太多了。” 张合欢道：“那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咱们把这件事说清楚，让警方来判断你跟这张照片的关系。” 车洪范道：“我要是不去呢？” 张合欢将手中的红色台球抛起又接住：“你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也不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车洪范道：“那我倒要看看这件事有什么后果。”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她们三个？” 车洪范道：“见过又怎样？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他向手下道：“我改主意了，我要将这个中国人扔到汉江里喂鱼。” 张合欢笑道：“很有创意的想法，希望你有这样的本事。”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台球就扔了出去。 车洪范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躲避开对方的攻击，他从头到位也没有放松过对张合欢的警惕，但是当他看到红球扔出的速度，顿时意识到，自己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红球瞬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门处，车洪范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能做出来，意识比动作领先太多，红球梆！的一声重击在他的脑门上，车洪范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在他的那群手下形成围攻之前，张合欢冲向车洪范，暗藏在手中的水果刀抵在了他的颈部，冷冷道：“谁敢过来，我先给他放血！” 第三百一十五章有惊无险 车洪范也是一个彪悍的狠角色，咬牙切齿道：“有种你杀了我，今天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就保证你离不开江南……” 张合欢一刀已经戳在他的花臂上，车洪范剧痛，染血的刀尖再度指着他的颈动脉，张合欢道：“你们的这条江有点窄也有点短，换成在我们那边，就算我放你走，你都得迷路，站起来，跟我出去。” 车洪范在张合欢的威逼下，不得不站起身来，张合欢向皮青脸肿的刘赫石道：“走啊，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车洪范哆哆嗦嗦爬起身来，他也不知道今天的局面应该如何收拾。 鲜血已经将车洪范的胳膊染红，他被张合欢押着走向出口，仍然嚣张道：“这里是首尔，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张合欢懒得跟他废话，朝刘赫石递了个眼色，刘赫石推开铁门却见门外十几名壮汉手拿铁棍砍刀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刘赫石吓得脸都白了。 张合欢向车洪范道：“让他们滚开。” 车洪范道：“兄弟们，砍了他，不用管我！” 张合欢怒吼道：“我看谁敢过来！” 一群壮汉竟然没被他吓退，一步步向前逼近。 车洪范疯狂大笑起来：“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不敢哈哈哈。” 刘赫石颤声道：“他们过来了，他们过来了。” 张合欢伸手抓起台球桌上的台球，他虽然不会动辄杀人，但是有加速卡和百发百中的加持，未必不能杀出重围，车洪范比起他想象中要强悍的多。 近身肉搏一触即发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怒喝声：“全都给我住手！” 却是乔胜男及时赶到了，她手中举着一把枪，厉声喝道：“把武器丢下，转过身去，双手扶墙！”她不懂韩语，说得是英文。 张合欢暗自松了口气，乔胜男的到来真是及时，张合欢用韩语道：“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枪快！” 刘赫石指着乔胜男道：“她是国际刑警，她是国际刑警……”面对眼前凶险的处境，他不得已选择和张合欢站在一起，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先脱身再说。 乔胜男手中的那把枪极大震慑了现场的歹徒，他们一个个将手中的凶器扔掉，张合欢使了个眼色，刘赫石赶紧向外逃去，张合欢押着车洪范从人群的夹缝中经过。 乔胜男示意他先走，她负责断后。 刘赫石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从后门出去，沿着小巷绕行到裴秀智停车的地方，裴秀智居然还没有走，张合欢将车洪范塞了进去，乔胜男随后赶到。 刘赫石看了他们一眼，选择另外一条道路快步逃了，他显然意识到跟他们在一起会更加危险。 几十名歹徒从后门追了出来，乔胜男上了汽车，向裴智秀道：“开车，离开这里。” 裴秀智赶紧倒车，那些歹徒发足狂追，有人扬起手中的棍棒，有人捡起地上的砖块向汽车砸去。 有几块砖块落在了车上，其中一块砸在挡风玻璃上。 裴秀智因为惶恐发出一声尖叫，不过她还是成功将车倒出了这条路，一个漂移转向，驱车驶向大路。 乔胜男递给张合欢一副手铐，张合欢将车洪范反手铐了起来。 车洪范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还未中断，张合欢照着他面门就是一记重拳，将这货可恶的笑声给砸了回去。 乔胜男抽出一支烟，想起了一旁的裴秀智，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可以吗？” 裴秀智点了点头：“你可以开窗吗？” 张合欢为她解释：“人家让你把车窗打开。” 乔胜男摇了摇头，落下车窗，调转枪口扣动扳机，原来她的手枪只不过是一个打火机。 车洪范一脸懵逼地望着那把枪，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张合欢怒视他道：“看什么看？就你们这种智商，看得懂吗？” 车洪范用力向张合欢身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的这一举动又把张合欢给激怒了，冲上去一顿爆锤。 裴秀智听着后面乒乒乓乓的拳击声有点害怕了，乔胜男抽了口烟指了指前方的汉江。 裴秀智本以为他们会去警局，可事情到了现在，也只能听从他们的指挥，她将车停在一片无人的江滩。乔胜男先下车，张合欢薅着车洪范的耳朵将他从车上拽了下来。 车洪范都没来得及说话，张合欢冲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乔胜男阻止了他，来到车洪范面前蹲下，掏出手机将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告诉我人在什么地方？” 车洪范狞笑望着乔胜男：“我会杀了你……” 乔胜男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得车洪范眼冒金星，一旁观望的裴秀智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这个欧巴有点狠啊。 张合欢道：“你无非是收钱办事，把她们的下落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双倍的价钱。”对这种人要软硬兼施，先让他把秦虹几人的下落说出来，等把人救出来在跟他算总账。 乔胜男走向那辆汽车，坐进了驾驶室，裴秀智有些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她为何要动自己的车。 乔胜男向张合欢道：“放开他！”她启动汽车向前缓缓驶去。 张合欢放开了车洪范，车洪范看到那辆车正朝自己缓缓驶来，这女人疯了，难道她想撞死自己？ 车洪范虽然彪悍，可是他并不是不怕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前方就跑，身后汽车已经追逐上来，莫大的惶恐让车洪范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看到汽车仍然不减速向自己飞驰而来，车洪范双腿拼命蹬地，屁股在地上往后腾挪着，莫大的恐惧让他脊背发凉，他哀嚎起来：“她们就在江南……我说……” 乔胜男踩下了刹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一股橡胶烧糊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汽车完全停下距离车洪范只有半米不到，车洪范紧闭着双眼，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同时一旁也想起了裴秀智的尖叫，她以为乔胜男真要用她的车撞死车洪范，如果车洪范死了，她也就成了帮凶。 张合欢走过去，趁着车洪范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厉声问道：“人在什么地方？” 车洪范被吓得魂飞魄散，将秦虹她们被关的地方说了一遍，他只是受人委托，并没有对秦虹三人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 乔胜男问明地点，马上联系大使馆通过大使馆施压韓国警方，让他们即刻采取行动营救被困人质。韓国警方办事效率实在低下，必须通过这种途径才能让他们重视起来。 张合欢将车洪范拖上车，由裴秀智驱车前往他提供的地点救人。 三人来到地方，警方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负责看守秦虹她们的歹徒发现情况不对已经逃走，警方破门进入现场，成功将秦虹三人解救出来，还好三人除了受到惊吓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现场收集到了两份色S娱乐公司的合同，这些合同是强迫韩宝儿和任纯两人签署的。 乔胜男将车洪范交给警方让他们带走审问，大使馆也来人了，专门陪同三位受害者前往警局去做笔录。 乔胜男让张合欢最好置身事外，不用提起具体的细节，这样刚好也能够帮助裴秀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目送警车远去，张合欢暗自松了口气，裴秀智悄悄来到他身边道：“张先生，您去什么地方，我送您。” 张合欢向她笑了笑：“谢谢，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裴秀智道：“不用客气，我和韩宝儿也是很好的朋友，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发生在我们公司的事情，我帮忙找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张合欢看了看她的那辆车，车身上有多处破损，歉然道：“让秀智小姐蒙受损失了，修车的钱我来付。” 裴秀智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我有保险的，您住什么地方？我送您？” 从入境到现在，张合欢一直都在忙着找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办理入住，他笑道：“我还没有住下呢，秀智小姐可以为我推荐一家酒店吗？” 裴秀智点了点头，思索着合适的酒店。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郭凯旋打来了电话，郭凯旋时刻关注着他这边的动向，听说张合欢已经成功找到人了，而且所有人都没事，郭凯旋也由衷为他感到高兴，郭凯旋下榻在景福宫附近的四季酒店，他让张合欢也过来，大家住在一起有个照应，喝酒也方便些。 张合欢想了想，既然找到了秦虹她们，心中的石头已经落地，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算了，他必须要查清事情的起因，至于这次的培训肯定要结束了，估计秦虹她们也不会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张合欢让裴秀智送自己前往四季酒店，倒不是故意想麻烦她，而是因为她非常真诚，人家诚心相送总不好拒绝。 途中张合欢给乔胜男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会在四季酒店为她们订好房间，警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让她带着秦虹几人直接过来办理入住手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登门道歉 抵达四季酒店，郭凯旋已经在大堂等着了，他让张合欢直接去办手续，房间已经开好了，反正是合作方掏钱，他一并帮忙给安排了。看到裴秀智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主动过去搭讪。 裴秀智矜持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等张合欢那边办完入住手续，她向张合欢提出告辞。 张合欢道：“裴小姐，这样，我想请您吃饭，表达一下谢意。” 裴秀智笑道：“现在才是下午两点，好像不是吃饭的时候。” 张合欢道：“那就晚上吧，地点您定，我会提前到。” 裴秀智道：“就在这里吧，晚上七点，我过来跟您见面。” 郭凯旋望着裴秀智的背影，啧啧赞道：“这妞不错，张老弟，陪你出生入死一整天，约饭一拉就响，我怎么觉得她对你有意思啊。” 张合欢道：“郭哥，男女之间还是有纯洁友情存在的。” 郭凯旋道：“换成我可能，但是在你身上不可能。” 张合欢道：“得嘞，您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得洗个澡换身衣服，折腾了一身的臭汗。” 郭凯旋道：“对面就是乐天，想买衣服去那边。” 张合欢笑道：“我又不是购物的。” 下午四点，乔胜男和秦虹她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四季酒店。 张合欢洗完澡换好衣服，在房间内休息了一会儿，让她们一起过来。 秦虹还好，韩宝儿和任纯两人都受了惊吓，尤其是任纯，两只眼睛都哭肿了，看到张合欢，任纯眼泪又落下来了：“张总，我可以回去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行，回去，都回去，今天这件事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类的事情。” 韩宝儿也跟着叫了声张总，张合欢安慰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先回房休息。 两人离去之后，张合欢向秦虹道：“虹姐，这次辛苦您了。” 秦虹道：“算不上辛苦，是我自己麻痹大意不然今天也不会上错车。” 乔胜男道：“那辆车已经找到了，就是一辆伪装成jyp公务车的套牌车，车洪范将所有的罪行都承担了下来。” 张合欢道：“他不是受人指使吗？好好审审他。”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这里是首尔，有些事情我们不能插手太多，这次我们把人找到了已经搞得韓国警方很没面子，他们表面上虽然客气，可私下并不配合，秦虹她们三人虽然被非法禁锢，但是车洪范一方并没有其他罪行。” 张合欢道：“那个ses娱乐公司是什么来头？” 乔胜男道：“金载原在那个公司有投资，但是并不能证明他和这件事有直接的关系。” 秦虹道：“一定是他，他对宝儿有企图，最近不止一次提出想和宝儿签约，还派经纪人过来。” 乔胜男建议道：“我觉得还是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金载原虽然只是一个富二代，但是他的父亲金永胜是韓国传媒大亨，got集团的影响力别说在韓国，就算在亚洲也居于前列。” 亲历今天的事情之后，秦虹其实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张合欢也不想她们留在这里冒险，让秦虹订机票，明天一早就回国。 乔胜男本以为张合欢会和秦虹她们一起离开，张合欢却表示自己还要在首尔呆几天。 乔胜男也没打算现在就走，就算没有秦虹她们的事情，她也会过来调查安国权的事情。 下午五点的时候，朴真珠从霓虹匆忙赶回，离开机场之后，她直奔张合欢下榻的地方，已经听说秦虹三人平安找回的消息，算是松了口气，见到张合欢之后，朴真珠深深一躬：“对不起张先生，让您失望了。” 张合欢淡然道：“朴小姐客气了，是我给贵公司添麻烦了才对。” 朴真珠能够听出他的不悦，双方是合作关系，才刚刚开始合作就遇到这样的问题，身为联系人的她颇为惭愧。 张合欢请她坐下，起身给她冲了杯咖啡。 朴真珠接过他递来的咖啡，说了声谢谢。 张合欢在朴真珠的对面坐下：“其实朴小姐没必要专程赶过来。” 朴真珠充满内疚道：“是我安排不周，所以才让贵公司的三位艺人受到了困扰，在这里我向张先生郑重道歉，回头，我会向她们三位当面道歉。” 她的态度很诚恳，再次向张合欢鞠躬。 张合欢心中暗忖，朴真珠这个人其实不错，可惜她在公司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发生这样的事情，跟jyp对双方的合作不够重视有关，直到现在jyp公司也没有官方的致歉，朴真珠的道歉只是代表她个人。 张合欢今天去过公司，除了裴秀智之外，遇到的其他人态度都非常冷漠，这让张合欢对这家公司已经没有了任何好感。正常的程序，在发生这种事情后，应该是公司高层出面道歉。 谷&lt;/span&gt;　　张合欢道：“朴小姐的道歉是代表个人还是公司？” 朴真珠被他问住了，表情显得有些为难：“张先生……我们公司总裁不在国内，这件事我已经向他汇报过，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希望不要扩大影响。” 张合欢道：“这么大一家公司连合作方练习生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这好像已经违背了我们当初签署合作协议的初衷。” 朴真珠深深一躬道：“对不起！” 张合欢道：“朴小姐，你我毕竟相识一场，我对你也非常欣赏，但是这次的事情让我看清，对贵公司我还缺乏必要的了解，这是我刚刚起草的解除协议通知书，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进入正式解约程序。” 朴真珠双手接过，她其实回国的途中就已经考虑到这种可能，张合欢的脾气她是了解的，这件事的发生已经严重影响到双方的信任，而信任是合作的基础。 朴真珠个人对公司的处理也颇为不满，现在是人找到了，所幸平安无事，如果没有找到，或者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这件事就不是公司能够掩盖住的。 张合欢道：“朴小姐对ses这个公司了解吗？” 朴真珠摇了摇头道：“不太了解。” “got传媒呢？” 朴真珠道：“got是我们国家最有影响力的传媒公司。”她的目光始终不敢直视张合欢，不仅仅因为愧疚。 张合欢道：“我听说ses有金载原的投资，这个金载原是金永胜的宝贝儿子。” 朴真珠道：“张先生，在这件事上我非常愧疚，这份解约协议书我会尽快处理的，就算我们双方解除了合作关系，我认为我们还是朋友。” 张合欢点了点头。 朴真珠道：“如果张先生还把我当成朋友，我就奉劝您几句，这里和贵国不同，这里的政治是财阀政治，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你是劝我就此罢手不再追究？” 朴真珠道：“公司方面我会申请补偿，赔偿贵公司艺员蒙受的精神损失。” 张合欢道：“不必了。”他看出朴真珠也很为难。 朴真珠离开之前又去秦虹她们那边道歉。 乔胜男听闻jyp公司来人了，也过来询问状况。 张合欢简单说了一下。 乔胜男道：“这个国家的人还真是冷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高层连一个露面的都没有？是不想承担责任还是害怕惹祸上身？” 张合欢道：“我已经向他们公司提出正式解约通知书。” 乔胜男道：“你明天为什么不走？” 张合欢笑道：“陪你啊，你不是要查安国权的案子，你都帮我找人了，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乔胜男道：“张合欢，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打算？”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这次过来是救人的又不是杀人。” 乔胜男道：“我得提醒你，这里也非法外之地，惩恶扬善的事情你交给我们警察来做，千万别自作主张。” “你只管把心放心窝里。”张合欢伸手作势要拍她的左胸。 乔胜男向后退了一步，怒视张合欢：“干什么？” 张合欢笑道：“我就是做做样子，你别多想。” 乔胜男心说你禄山之爪都快拍我胸上了，还让我别多想？臭流氓，以为在国外就能随便占便宜？ 张合欢道：“我留下来不是要报复谁，而是要跟jyp把解约程序给办了，这样的公司我没法合作下去。” 乔胜男将信将疑。 这时候郭凯旋找上门来，他刚刚帮忙打听了一下，那个ses的后台老板就是金载原，那小子在首尔的口碑很差，ses娱乐就是他的一个幌子，整天打着签约的旗号寻找猎物，以签约为名玩弄女艺人，去年有个女明星自杀案，就跟他有关，警方传讯了他，可后来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乔胜男把郭凯旋打听到的资料要了过去，看来她也没有就此结束的意思。 郭凯旋提出晚上他安排大家一起吃饭，乔胜男没什么兴趣，张合欢本身有约也谢绝了，告诉郭凯旋，自己暂时不会离开，这几天有的是机会吃饭。 第三百一十七章继续合作 晚上七点，张合欢抵达了酒店的法餐厅，他提前订了位子，裴秀智如约而来，换上了一身黑色香奈儿套装，俏丽又不失端庄。 张合欢起身为她拉开椅子，裴秀智道谢之后坐下。 张合欢点餐前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得知裴秀智没有开车，开了一瓶红酒。 首先向裴秀智表示了感谢，两人碰杯喝了口红酒，裴秀智道：“我过来的路上和宝儿通了电话，她情绪已经平复了，听说她要回国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还是给她们造成了一些困扰，让她们回去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裴秀智道：“宝儿的天赋很高，如果就这样中断学习太可惜了。” 张合欢笑道：“离开并不代表放弃学习，秀智小姐可否帮忙推荐几位专业过硬的老师，我可以重金聘请他们去教学，当然秀智小姐如果愿意，也可以过去。” 裴秀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行，我的业务水平是没资格从事教学工作的，不然只会误人子弟。” 张合欢道：“秀智小姐对ses娱乐有过了解吗？” 裴秀智摇了摇头，俏脸转向窗户，室内的灯光倒映出她的剪影，张合欢捕捉到她目光中的忧伤。 裴秀智道：“和贵国的环境不同，我国国土面积很小，人口也比贵国小很多，娱乐公司竞争激烈，甚至可以用残酷来形容，艺人的生存环境要比贵国艰难得多。” 张合欢道：“娱乐业本身就是鱼龙混杂的行业，想要出人头地很难，想要在这行业中出淤泥而不染更难。” 裴秀智点了点头，望着张合欢的眼睛坚定道：“可是做人总是应该有原则的不是吗？如果放弃了做人的原则，那么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张合欢招呼她吃牛排，想起以后裴秀智的走红不是偶然的。 他请裴秀智吃饭也不仅仅是为了感谢她今天的帮忙，张合欢道：“今天的事情会给秀智小姐带去麻烦吗？” 裴秀智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是什么麻烦……”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向张合欢歉然笑了笑，拿起电话，打完这个电话，裴秀智有些错愕地向张合欢道：“真珠姐，她……她辞职了！” 张合欢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震惊，虽然他知道朴真珠可能会因为解除合作关系的事情受到斥责，但是并没有想到会搞到辞职这么严重，朴真珠的能力很强，手上还带着好几位明星艺人，难道jyp就因为这件事放弃了她？ 裴秀智道：“她喝醉了，我现在去找她，实在是抱歉。”他们的晚餐才开始半个小时，想不到就遇到了这意外插曲。 张合欢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裴秀智摇了摇头道：“不用，首尔治安很好的。” 张合欢笑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裴秀智于是不再说话，默许了张合欢跟她一起同行。反正今天，她已经见识到了这座城市暴力的一面，当然，也见识到了张合欢暴力的一面。 朴真珠距离这里不远，无需打车，张合欢和裴秀智步行就找到了她所在的烤肉店。 朴真珠的面前摆了四个烧酒瓶子，看到裴秀智她兴奋地尖叫起来：“秀智，我在这里……” 裴秀智走过去，朴真珠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跟她拥抱了一下，然后才看到了跟在裴秀智身后的张合欢，有些惊奇道：“张合欢！” 张合欢笑道：“是我！” 朴真珠酒意上头，也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很高兴你也能来，只是……只是……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张合欢道：“坐下说。” 裴秀智扶着朴真珠坐下，张合欢把服务员叫过来，又点了一份韩牛套餐。 朴真珠端起烧酒：“欢迎来到首尔……”一口干了，表情夸张地将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张合欢对烧酒向来不感冒，这玩意儿口感不咋地，也不知道棒子为啥那么喜欢，端起那杯酒干了一杯。 裴秀智道：“真珠姐？您辞职了？” 朴真珠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嘴唇前嘘了一声：“保密……不要让张合欢听到。” 裴秀智看了一眼对面的张合欢有些想笑，张合欢道：“您说，耳聋眼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朴真珠道：“我讨厌公司，我厌恶他们……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的混蛋，发生了这种事情，难道公司总裁不应该出来道歉吗？” 张合欢明白了，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由此来看朴真珠还真是性情中人，虽然jyp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很不够意思，但是人家朴真珠从头到尾还是很真诚的，下午来道歉的时候她代表个人，没有代表公司，张合欢其实那时候就看出来了，她跟公司在事情的处理上有分歧。 谷&lt;/span&gt;　　裴秀智道：“真珠姐，您走了我们怎么办？”朴真珠是她们组合的经纪人，感情很深。 朴真珠道：“你们没事，你们是公司力捧的对象，尤其是你，我的离开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发展……我估计他们会让崔英昊接管我的工作……” 裴秀智道：“我不喜欢这个人。” 朴真珠道：“我也不喜欢，但是他推广能力很强，方方面面的关系也非常厉害，是我们公司第一经纪人。” 张合欢道：“你就这么走了？解除协议的事情怎么说？” 朴真珠望着张合欢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合欢有些哭笑不得，朴真珠看来是真喝多了。 裴秀智道：“真珠姐，张先生跟我一起过来的，是我叫他过来帮忙的。” 朴真珠向张合欢道：“张先生，对不起了！”深深一躬，忘了前面是桌子，裴秀智一把没拉住，她脑袋咣地撞在桌面上，张合欢听着都肉疼。 裴秀智将她拉起，朴真珠靠在裴秀智的怀里，痛哭流涕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张先生的期望，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们……” 张合欢道：“朴小姐，你就别自责了，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再说了，她们三个都没事，我也没怪你啊。” 朴真珠接过裴秀智递来的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道：“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应该早就警惕的，金载原那个人就是个混蛋，ses就是他的。” 张合欢看出朴真珠现在有点酒后吐真言的意思，现在刚好可以从她嘴里问出点真话，平时朴真珠非常理性，可再理性的人也有醉酒的时候。 张合欢道：“金载原为什么会去你们公司？” 朴真珠道：“他……他和崔英昊是好朋友……”说完之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喝了。” 张合欢将烤好的韩牛分给她们两人，要了杯啤酒，实在是喝不惯烧酒味儿。 裴秀智喝烧酒的样子比朴真珠文雅了许多，张合欢道：“崔英昊是个怎样的人？” 裴秀智道：“非常聪明的一个人，张先生，宝儿她们的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吧。”她的第六感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想善罢甘休。 朴真珠抓起桌上的冰水咕嘟咕嘟灌了大半杯，喝完之后似乎清醒了一些：“你不要妄想跟got斗，你不知道他们的权势……” 张合欢笑道：“我没想跟任何人斗，朴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朴真珠摇了摇头：“不知道，除了这一行别的我也没做过，也许我会去做房产经纪，也许……去卖保险……总之……再艰难也要活下去……”想起自己正在上升途中的事业突然画上了休止符，朴真珠不禁一阵悲从心来，捂着面孔呜呜哭了起来。 裴秀智想劝她，张合欢却道：“让她尽情地哭一会儿，发泄出来就好。” 裴秀智轻声叹了口气道：“看到真珠姐这么难过，我对公司也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合约在身，我也想离开了。”，三名练习生的遭遇让她们感到心寒，朴真珠为公司尽心尽责，到最后落得这样的收场更让裴秀智感到齿冷。 她不喜欢崔英昊由来已久，那个人趋炎附势，做事不择手段，金载原很少来他们公司，但是通常公司内部有什么变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裴秀智认为，这些事跟崔英昊有关。 张合欢等朴真珠哭完，他递上纸巾道：“朴小姐，明天我去贵公司谈解除合约的事情你会在场吗？” 朴真珠擦去眼泪，眼睛已经哭肿了，她摇了摇头道：“公司没有挽留我，让我后天去办离职手续，甚至没有让我办理工作交接……”事实上她被公司无情摒弃了。 张合欢道：“贵公司还真是无情啊。” 朴真珠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张合欢道：“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家娱乐公司？” 朴真珠愣了一下：“什么？我？” 张合欢点了点头。 朴真珠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我没有这个财力。” 张合欢笑道：“钱方面不是问题，我一直在考虑，是否可以开一家专注于中韩文化交流的公司，我们合作，直接面对艺人，帮助他们代理对外经纪约，最大限度地帮他们争取利益，拿裴小姐举例，就是我们拿下她的华语区经纪约。” 朴真珠眨了眨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道具福利包 张合欢的提议大有可为，其实这样的公司有很多家，但是多半都是从事商演方面，像张合欢这种从经纪约入手的很少，反正朴真珠没有听说过，其实ses强迫韩宝儿她们签署的合约也是这种，但是其背后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朴真珠道：“张先生……我……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张合欢道：“简单来说，我在首尔开一家新星域的分公司，你来负责分公司的运营，你可以签约韓国艺人，新星域会在华语区负责给签约艺人提供最好的资源。” 朴真珠不是听不懂，而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再加上喝了不少烧酒，反应明显有点慢。 裴秀智听明白了：“真珠姐，张先生要跟您合作开一家新星域的分公司。” 张合欢笑道：“不是传统的分公司，确切地说拥有很大的独立自主性，秀智小姐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新公司的第一位签约艺人？” 裴秀智笑道：“这得问真珠姐，如果公司对我的限制不是太严格，或许也有可能。”她其实很想跟张合欢合作，可以说从喜都演唱会开始，她就被张合欢的才华所吸引。 朴真珠道：“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张先生，您跟jyp的解约协议我已经递过去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件事上他占尽了道理，jyp违约在先，其实这张解约协议已经留足了面子，其中也有朴真珠的人情因素。 张合欢打车将她们两人送回去，然后才返回酒店，在大堂的时候遇到了郭凯旋，郭凯旋也刚刚喝酒回来，显然没有尽兴，冲上来搂住张合欢的肩膀，非得拉着他去酒廊中再喝两杯。 两人来到酒廊坐下，郭凯旋喝了口威士忌抱怨道：“这里就没什么美食，除了烤肉就是参鸡汤，没劲透顶。” 张合欢笑道：“不能跟咱们国家比，饮食文化方面，只有中国的外国的，外国的加起来也比不上咱们。” 郭凯旋哈哈笑道：“这是事实，别的不说，就一个四川盆地，他们一辈子都吃不出去。” 张合欢跟他碰了碰酒杯，说起想在首尔开一家娱乐公司的事情。 郭凯旋顿时来了精神：“我也有这个想法，这次来首尔就是谈合作的。” “谈得怎么样？” 郭凯旋摇了摇头道：“这帮棒子骄傲自大，小国寡民说得一点都不错，一个个傲得跟特么二五八万似的，他们娱乐业的水准虽然不低，可是赚的少啊，市场摆在那里，就忠武路的那帮演员，也算是他们顶级的存在了吧，可收入连咱们国内一个三流电视剧演员都不如，你说他们有什么好牛逼的？” “这你就有失偏颇了，不是人家赚的少，是咱们国内的那帮水货被捧得太高了，最近这片酬我都看不懂了。” 郭凯旋笑道：“你看不懂？你会看不懂？这其中的门道谁不清楚，你以为这帮水货真能拿走那么多钱啊？” 张合欢喝了口酒把话题给拉了回来：“你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郭凯旋道：“想法不错，还能搭上中韩文化交流的顺风车，大使馆方面我有些关系，你开业我能让大使去给你剪彩。” 张合欢道：“你别给我扯这个，我是正儿八经想做点事情。” 郭凯旋道：“真想干事，那就得往政策上靠，这件事我虽然有兴趣，可毕竟咱们是猛龙过江，得找支点。” “支点？” 郭凯旋道：“就是靠山，最大的靠山就是国家，所以一切都得跟着政策走，还有，当地也得有内行帮忙，随随便便找一个，阳奉阴违，准保坑得咱们毛都不剩。” 张合欢道：“这边我有人选了，可以信任。”经过和朴真珠一段时间的相处，张合欢发现她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郭凯旋的政策论是非常明智的，再过几年就会有限韩令出台，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限制韩流入侵，没说不让他们把国内文化输出，生意就是买卖，不让买又没说不让卖，只要吃透精神，什么时候都能玩出花样。 郭凯旋道：“那就好办了，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一起玩玩，我们奇异视频平台摆在那里，你有创意，还有能力，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文化影响力已经被各个国家上升到战略的高度，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棒子在世界大搞文化输出，表面上看是文化输出，可实际上是一种文化入侵。” 张合欢道：“郭哥，您还真是心明眼亮。” 郭凯旋道：“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这点政治眼光还能没有？你也太小瞧我了。” 张合欢道：“所以，咱们的公司主要是将咱们的传统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 郭凯旋点了点头道：“对，咱们充当文化先锋，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悄用文化影响他们，赚他们的钱，爱国的同时还能把钱给赚了，这特么才叫光明正大扬我国威。”这货越说越是兴奋，低声道：“多签几个棒子美女，我也感受一下财阀的幸福生活。” 张合欢笑道：“居心不良。” “你以为我没看到你跟裴秀智眉来眼去的。”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合欢亲自将秦虹三人送去了机场，秦虹三人在这件事上也达成了默契，她们回国后不会提起这段经历，毕竟不想家人担心，尤其是任纯，她担心这件事要是让父亲知道，十有八九要让她退出娱乐圈了，她并不认为是公司有问题，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一次意外，而且从这件事更能看出张合欢对公司艺人的重视，换成别的公司老总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秦虹听说张合欢已经决定和jyp解除合作协议，歉然道：“张总，这件事都怪我没有处理好，影响了公司的计划。” 张合欢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虹道：“我们来到首尔的这段时间，的确学到了不少的东西，jyp在造星方面是有特长的，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她们还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张合欢道：“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我已经让人联系你们在首尔期间的老师，相信用不了太久时间，他们就会前往国内继续进行教学指导。” “真的？”一旁任纯惊喜道。 张合欢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耽误你们的学业。”目光转向韩宝儿：“宝儿，你在京城的学习怎么样了？” 韩宝儿面对张合欢的时候总是显得非常羞涩，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张合欢发现这段时间韩梅梅发生了让人惊奇的蜕变，虽然穿着简朴，但是衣品提升不小，发型的改变让她变成了一个清纯少女，过去身上的乡村气息洗涤一清了，皮肤很白，就算在任纯面前也不逊色。 张合欢忽然明白为何那个金载原会纠缠韩宝儿，在他们的国度这种不事雕琢的天然美少女实在是少之又少。 韩宝儿小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张大哥的期望。” 张合欢笑了起来：“走吧，等我回国安排大家好好聚一聚。” 目送几人去办理登记手续，张合欢这才离开。 回去的途中接到了朴真珠的电话，通知张合欢上午十点半前往jyp总部谈解除合作协议的事情，朴真珠告诉他自己就不方便到场了，不过今天跟张合欢谈这件事的不是总裁，而是接替她工作的崔英昊，朴真珠提醒张合欢，这个人不好对付，让他做好思想准备。朴真珠的离职手续还未完全办理完结，但是她内心的天平已经不知不觉倾向于张合欢。 张合欢让司机直接将他送到jyp总部，前台让他稍作等待，先联系了一下崔英昊，然后才给予放行，由前台小姐引领他来到崔英昊的办公室。 崔英昊在jyp的地位很高，公司内部排位第三。 来到办公室门口，前台小姐让张合欢先在门外等着，理由是崔先生正在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等那位客人出来，张合欢才能进去。 张合欢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门口连张临时休息的椅子都没有，心中暗骂这货够没有礼貌的，里面的客人重要，难道老子就不重要，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时间是崔英昊约定的，自己准时来了，他却把自己晾在这里，估计是存心故意。 那位前台小姐将张合欢带到地方就走了，秦虹打来了电话，她们已经顺利登上了国航的飞机，给张合欢打这个电话就是报声平安。 送走了她们三个，张合欢已经彻底没了心事，接下来要跟这帮小棒子好好算算账了。 此时手机的推送音接二连三响起，张合欢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了一眼，发现这次百夫长商城推送了一个道具福利包。 首先是三张真话卡，这卡片可以说是他期盼已久的，然后是演员初级自我控制术，张合欢点开看了一下说明，这不正是能够补齐他演技方面的短板嘛，看了看价格，两百万声誉值，这价格也够逆天的，是商城截至目前上架道具中最贵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开挂 拟态术试用版，张合欢对这个拟态术非常好奇，想不到商城开始推送试用版了，试用版肯定是不花钱的，说明写得非常清楚，利用拟态术，可以模拟目标对象的身材容貌和声音，试用时间48个小时。 张合欢琢磨了一下，这不就是超级易容术？催眠迷魂术试用版，同样试用时间48小时，使用卡片后，可以让对象在一定时间内服从命令听指挥，试用期间催眠迷魂持续效力十五分钟。 估计所谓福利包指得就是这两个试用版。 不止这些，还有两张壁虎游墙术，三张加速卡。 最后还有一条说明，在海外期间，兑换道具一律五折，张合欢算了一下，除了演员初级自我控制术两百万略贵以外，其他的道具都非常便宜非常良心了，其实他最近也不缺声誉值，也有了迅速得到声誉值的途径，张合欢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道具兑换了一遍。 他对拟态术特别好奇，48小时内可以模拟目标对象的样子，要不模仿个***玩玩？ 等了接近二十分钟，里面才有人走了出来，张合欢发现那货是李智勋，也就是朴真珠的助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俩棒子也太特么恶心人了，明明约好了十点半，明明知道老子在外面等着，还故意让我在里面，有意戏弄我是不是？ 李智勋向张合欢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轻蔑：“张先生，请进吧。” 张合欢也报以一笑，都是帮小鸡崽子，肚量太小了，老子先解约再说，犯不着跟你们一般见识。 推门走了进去，办公室也不算大，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就是崔英昊，这货长相有点像李秉宪，面相算不上英俊，但是体型保持得很好，身高跟张合欢差不多。 张合欢走进来，他连头都没抬。 张合欢心说三番两次地跟我玩这一套就没劲了，一点风范都没有，也别指望他们，张合欢故意咳嗽了一声。 崔英昊抬起双目，轮廓分明的面孔不苟言笑：“张先生吗？” 张合欢反问道：“这个时间崔先生还约了别人吗？” 崔英昊点了点头道：“坐吧。” 张合欢看了看周围，里面根本没有其他座位，这小棒子有点欺人太甚了，张合欢向前走了一步，一屁股就坐在崔英昊的办公桌上了。 崔英昊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张合欢，张合欢居高临下望着他：“谢谢啊！崔先生应该知道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吧？” 崔英昊拿起桌上的那两份解约协议，然后很不屑地丢给了张合欢：“这份解约协议书我看过了，非常不合理，我不会签字。” “是你的意思还是贵公司的意思？” 崔英昊道：“我的意思就是公司的意思。” 张合欢拿起那两份协议书看都不看就当着崔英昊的面给撕碎了。 崔英昊皱起了眉头，不知他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对这两份协议也非常不满意，之所以选择让步，是因为朴真珠是我的朋友，我们中国人最讲究情面，既然贵公司给脸不要脸，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张合欢从怀里又掏出了两份协议：“根据我们当初的合作协议，我有权代表三位练习生所蒙受的损失向贵公司提出索赔。” 崔英昊冷笑道：“提出解约的是你，应当是你赔偿给我们才对。” 张合欢道：“应当的事情多了，可惜这世上还是有太多不应当的事情发生。”他启动了第一张真话卡，在手机上写下了崔英昊的名字。 崔英昊扫了一眼张合欢拿出的新协议，将协议重新丢了回去：“你可以将这份协议撕掉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协议毫无价值，他不可能签，公司总裁也不可能签。 张合欢道：“我有几件事想问你，我的三位练习生在贵公司培训期间，是谁将她们的资料透露给了金载原？” 崔英昊望着张合欢，他差点脱口就承认是自己，意识到此人来者不善。 崔英昊道：“张先生，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的详细过程可以去警方询问，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张合欢道：“你和金载原是朋友吧？” 崔英昊道：“是又怎样？” 张合欢道：“是你把三位练习生的资料给了金载原对不对？” 崔英昊道：“我无需向你交代，我把资料给了他又怎样？”他愣住了，自己怎么会这样说？虽然自己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情，可这是不能公开承认的。 张合欢道：“你透露了她们的住址行程，甚至提供了公司车辆的资料，你配合金载原制造了这起绑架和非法拘禁事件。” “你……怎么知道？”崔英昊本想说你胡说，可话到唇边却走了样，等于主动承认一切跟他有关。 谷&lt;/span&gt;　　张合欢冷笑道：“明摆着的事情，没有内部人员泄密，坏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得手。崔英昊，现在是我带你去警局，还是你自己主动去警局自首？” 崔英昊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他伸手向桌上的电话抓去，准备叫保安将张合欢赶出去。 崔英昊的手还没有碰到电话，张合欢已经抓起了电话机，一记狠狠的反手抽打，电话座机砸在崔英昊的下颌上，崔英昊被砸得脑袋甩鞭一样后仰，不等崔英昊反应过来，张合欢已经冲上去卡住了他的脖子，可不是要掐死这孙子，而是要跟他四目相对，启动催眠迷魂术。 感觉这迷魂术的功能和真话卡有些重叠。 试用版不用白不用，崔英昊被张合欢一双贼亮的虎目锁定，单眼皮小眼睛突然变得柔情脉脉，望着张合欢就像望着他久别重逢的老情人。 张合欢成功被他的眼神给恶心到了，扬起手想抽这货一巴掌，手快挨到他脸上的时候，又停顿了下来，主要是担心一巴掌把这货给抽醒了。 崔英昊痴痴呆呆地望着张合欢，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合欢试探着问了一句：“这协议签不签？” 崔英昊道：“是！” 张合欢心中暗喜，这货中了催眠迷魂术之后就成傻逼了，他把自己带来的两份新协议递给崔英昊：“签了！” 崔英昊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名，又盖上合同章。 原本一件困难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张合欢收起了其中一份解约合同：“现在给金载原打电话，约他见面。” 崔英昊顺从地拿起了手机，找到金载原的电话拨了过去。 张合欢让他打开免提。 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情啊？”金载原显得很不耐烦。 “我有重要事想见您。”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警察刚刚才走。” “我有重要事相见您。”崔英昊机械地重复道。 金载原道：“好吧，你来体育场吧。”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望着崔英昊：“哪家体育场？” “世界杯体育场，麻浦区，他在蓝天公园旁边有一栋别墅。”崔英昊将详细地址报给了张合欢。 “带我去。” 崔英昊带着张合欢离开了办公室，张合欢密切关注着时间，催眠迷魂术试用版的有效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时间只剩下二十秒，张合欢道：“你车牌号多少？” 崔英昊机械地报了一下他的车牌号，张合欢举目望去，锁定了远处的一辆杰尼斯赛斯suv，即将来到车前的时候，催眠术的效力消失了，崔英昊愣了一下，如梦初醒般看了看周围，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自己怎么会来到地下车库。 没等崔英昊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脑后挨了重重一击，这货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张合欢及时将他抱住，从他兜里掏出汽车钥匙，遥控打开suv的后背箱，将这货塞了进去。 环视周围并没有监控，张合欢解下崔英昊的鞋带，将他的双手拇指捆住，又解下他的领带，捆住崔英昊的双脚，利用车内的洗车毛巾塞入这货的嘴里。 在导航上设定好崔英昊刚刚提供的地址，张合欢驱车向麻浦区驶去。 过去他曾经不止一次去过世界杯体育场，这座位于首尔麻浦区的体育场，是一个专供进行足球比赛的专用体育场。球场是为2002年世界杯足球赛而兴建，2001年12月落成启用。可容纳67，000人，是亚洲最大的足球专用运动场地。 经过体育场的时候，看到全智贤巨幅的广告海报，张合欢不由得想起过去跟她一起在蓝天公园漫步的情景，一切似乎就在昨天，又恍如隔世，不是恍如，就是隔世。 身后传来动静，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张合欢将车停在路边，打开后备箱看到正在挣扎的崔英昊，张合欢上前抓住他的头发，照着他的颈部又是一拳，崔英昊再度晕厥过去。 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张合欢启动了拟态术试用版，他要模仿崔英昊，崔英昊虽然年龄比他大十多岁，可身材跟他相仿，棒子在身材管理上的确很有一套。 第三百二十章非常之道 按照拟态术的使用说明，在启动拟态术的同时脑海中反映出崔英昊的模样，其实车里就有现成的模板，影像在脑海中停留一分钟左右，张合欢睁开双目，发现自己的面部轮廓已经完全改变了，他开口说了一句话：“思密达！” 声音也改变了，拟态术可以让音质在一定的时间段发生改变，但是想要将语气和声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还需要声带控制术的支持，而张合欢早就拥有了声带控制术，这一点上难不住他， 但是模仿一个人还需形神兼备，虽然在外形上可以模仿得很像，可达到形神兼备就需要演技了，张合欢现在终于意识到这个演技初级控制术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启动演技初级控制术，看到化妆镜里面的自己，面部肌肉不停颤抖欺负，好像无数双无形的手正在拨弄他面部的每一根肌肉纤维。 刺痛的感觉又像是有人用手术刀精确分离着他的面部皮肉，张合欢看到镜中扭曲的五官，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疼痛向他的全身扩展，这种疼痛的感觉让张合欢难以忍受，他将安全带系上，在座位上挣扎了一分钟左右，这种极致的痛感方才开始缓解。 张合欢擦去额头上的大汗，望着镜中的崔英豪，唇角露出轻蔑傲慢的笑容，感觉镜中人不是自己，就是崔英豪。 重新启动汽车来到金载原位于蓝天公园附近的别墅，进入大门的时候，张合欢戴上墨镜，向监控镜头笑了笑。监控室的保安应该是提前得到了通知，开启了大门。 张合欢一直将车开到了别墅前的停车场，离开车辆，打开后备箱，轻轻拍了拍崔英豪，崔英豪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又挨了一拳，再度晕厥过去。 张合欢锁好车，大步向别墅走去。 来到别墅门前，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健壮保镖打开了房门，张合欢摘下墨镜：“金先生呢？” 保镖打量了张合欢一眼，让他交出手机，张合欢交出手机之前，先启动真话卡，在上面写下了金载原的名字，真话卡属于比较初级的道具，必须要在背面手写名字才能生效。 完成了这件事，这才将手机交给保镖，保镖向一旁让了一下，因为金载原做了不少的坏事，他父亲金永胜非常注意他的安全，这些保镖全都身手不凡。 张合欢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保镖没有看出丝毫的破绽。 保镖让他在客厅等候，过了十多分钟，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身穿睡衣从玻璃楼梯上走了下来，那男子就是首尔有名的纨绔金载原。 要说这货长得也算不错，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材高大。 张合欢想起这货的恶行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招呼道：“金先生！” 金载原歪了歪嘴，算是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有些勉强，他去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来到张合欢面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张合欢接过那杯酒，并没有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混蛋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金载原喝了口酒道：“你不该来找我，现在警察正在盯着那件事。” 张合欢道：“金先生放心吧，那三名练习生已经回国，我们也已经和新星域解除了合作关系，以后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金载原点了点头，有些惋惜道：“可惜啊，那个韩宝儿真是漂亮。” 张合欢道：“普普通通吧，像她这样的美女，我们大韓有的是。” 金载原轻蔑地看了张合欢一眼：“你不懂，纯天然的和医美做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段时间你不要来见我，我最近会离开一段时间，父亲对我的事情有些不满。” 张合欢道：“他不知道这件事吧？”他在步步引诱，如果金永胜也跟这件事情有关系，那么刚好将他爷俩一网打尽。 金载原道：“应该不知道。” “车洪范可不可靠？” 金载原道：“他有家人，不敢乱说。” 张合欢道：“您不必遗憾，公司还有许多漂亮的女星，等这场风波过后，我会想办法帮你安排。” 金载原道：“秀智不错。” 张合欢暗骂这孙子真是不要碧莲，叹了口气道：“她是我们力捧的艺人，总裁那一关不好过。” 金载原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办不成的，你们总裁即将和got谈一桩足以改变娱乐圈格局的合作，他必须有所付出。”望着张合欢，他嘿嘿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金先生目光长远，在下深感佩服，只是ses那家公司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还望您早些处理。” “就算有人知道ses是我投资的，但是他们也查不到任何证据，当初李恩贤死的时候，警方就调查过，可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金载原洋洋得意。 张合欢却知道李恩贤自杀事件，去年发生的时候在整个亚洲都轰动一时，最后警方的调查结果是抑郁导致得自杀，就此结案，但是李恩贤的家人到现在仍然在四处奔波控告，目标指向李恩贤背后的公司，起诉他们操纵李恩贤，逼她沦为财阀的玩物。 但是那件事并未牵涉到金载原，金载原现在主动提起这件事，张合欢没理由不继续追问下去。 张合欢道：“李恩贤是你杀得？” 金载原有些诧异地望着张合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喝干那杯威士忌，将酒杯放下，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张合欢的面前，忽然扬起右掌狠狠向张合欢的脸上抽去，并不是他看出了破绽，而是对方的这个问题触怒了他。 金载原虽然长得文静，可性情非常暴戾，家里的权势和对他的溺爱让他骄纵狂妄，稍有不如意就动辄出手。 眼看着金载原的手就要落在张合欢的脸上，可张合欢的出手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金载原的手腕，轮圆了右臂，啪！的一个大耳刮子落在金载原的脸上。 金载原白净的面孔上立时多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偏偏他的手腕被对方握住挣脱不得，张合欢从来到首尔就憋着一口恶气，送走秦虹三人，他已经再无忌惮，反正现在他伪装成崔英昊的样子，不管干什么事情都算在那货的头上。 张合欢得理不饶人，接连又是两记耳光送上，打得金载原眼前金星乱冒，这小子长这么大哪吃过这么大的亏，更何况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崔英昊不但敢反抗，还敢打他耳光，这让金载原怀疑人生了。 金载原的惨叫声，引起了保镖们的注意，别墅内的四名保镖向张合欢冲了过来。 张合欢抬起膝盖狠狠顶在金载原的胯下，金载原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裤裆跪倒在张合欢的面前，张合欢照着他的面门又是重重一拳击落，金载原满面开花，摔倒在了地上。 面对四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张合欢丝毫不敢大意，直接祭出加速卡，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一人面前，一记下勾拳，将那名保镖击倒在地。 这几名保镖全都是金永胜为儿子精挑细选的高手，其中两人过去还承担过保护总统的重任，但是他们今天面对得是一个速度增加一倍的强手，在张合欢的眼中，他们的出手全都变得缓慢无比，每个动作都充满了破绽。 谷&lt;/span&gt;　　张合欢根本没花费多少力量就将他们全都击倒在地。 趁着张合欢对付保镖的功夫，满脸是血的金载原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向书房逃去。 张合欢将四名保镖尽数击倒在地的时候，金载原拿着手枪冲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瞄准了张合欢，嘶哑着喉头叫道：“崔英昊！去死吧！”手指扣动了扳机。 蓬！ 子弹向张合欢射去，在张合欢的视野中，子弹飞行的速度也变得缓慢，他能够清晰看到子弹在空中运行的轨迹，躬身躲过那颗子弹，然后如同一头猎豹般冲向了金载原。 金载原的双目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从未见过一个人拥有这样的速度，他来不及射出第二颗子弹，握枪的手腕已经被对方抓住，随后他的下颌又遭受了一次重击，金载原的两颗牙齿在血浆中飞了出去。 张合欢夺下手枪，用枪柄砸在金载原的面门上，金载原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张合欢利用绳索将四名保镖捆在了一起，找回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键，拿起冷水瓶将冷水倒在金载原的脸上。 金载原脸上血水横流，表情显得格外恐怖，他笑了起来，口唇中都是血液：“崔英昊，你想干什么？” 张合欢道：“我就想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金载原呵呵笑道：“你有证据吗？想把我送进监狱？做梦！你做梦！” “你绑架jyp三名练习生，你逼死了李恩贤！” “逼死她又怎样？那女人她不识抬举，我父亲能够看上她是她的荣幸，她居然想将这件事说出来，要损毁我们金家的荣誉。” 张合欢望着这个恶心的家伙，上梁不正下梁歪，金永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合欢虽然跟李恩贤不熟，但是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可以推断出她生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和侮辱。 张合欢道：“你和你的混账父亲都会死得很惨。”一脚踹在金载原的面门上将他打晕。 金载原苏醒之后，发现自己坐在车内，一旁崔英昊就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关切地望着他：“金先生，金先生。” “我要杀了你这混账！”金载原扑了上去，双手死死卡住崔英昊的脖子，崔英昊惨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听我……解……” 金载原已经丧失了理智。 崔英昊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呼喊：“杀了他，杀了这混账。”脑海中的理智又在阻止他，不可以，千万不可以，我惹不起他们。 可金载原的手越掐越紧，崔英昊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一双眼睛在他的脑海中晃动，一个缥缈虚幻的声音在提醒他：“枪就在你的脚下……” 崔英昊挣扎着伸出手，他的手指摸到了脚下坚硬冰冷的物体，真的有一把手枪。 崔英昊奋起全力捡起了那把枪，枪口抵住了金载原的左肋，金载原意识到了什么，他松开了手。 崔英昊感觉空气重新流入了咽喉，随之一个声音更加清晰地响彻在他的脑海中，开枪！ 金载原看到了崔英昊手中的那把枪，属于自己的手枪，他吞了口唾沫：“把枪给我！” 崔英昊的手剧烈颤抖着，金载原伸出手去：“把枪给我，我不杀你……” 崔英昊忽然爆发出一声惨叫：“啊！” 蓬！ 他扣动了扳机，子弹从金载原的左肋射了进去，开完这一枪，崔英昊的精神完全陷入了一片狂乱，他接着又扣动了两下扳机。 蓝天公园上，一群鸟儿被枪声惊醒，从栖息的树上惊惶逃窜。 阳光下，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张合欢转过身去，眺望枪声响起的方向，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张合欢本想将今天搜集到的录音资料全都交给乔胜男，通过法律途径制裁金载原，可是他又清楚仅凭着这些资料根本无法将金载原绳之于法，这里是韓国，在这样一个国度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要用非常的手段。 金载原罪该万死，崔英昊也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枪声就意味着结果。 张合欢还没有回到四季酒店就接到了乔胜男的电话：“张合欢，你在什么地方？” 张合欢轻描淡写道：“我在梨花女子大学浏览风景。” “出事了，崔英昊杀了金载原，他在案发现场被警方拘捕。” 张合欢道：“外国人杀外国人好像不归你管吧？” 乔胜男道：“这个金载原就是ses的后台老板，也是绑架秦虹她们的嫌疑人。”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罪有应得！” 乔胜男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该不是跟你有关系吧？” 张合欢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刚刚跟jyp谈完解约，坐在台阶上欣赏韓国美女，要不要一起来，这边风景不错。” “小心别人把你当流氓给抓起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立足发展 崔英昊枪杀金载原让公司陷入窘境，公司总裁紧急应对此事，他们和got传媒的合作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枪杀事件发生之前，崔英昊竟然主动跟新星域签署了一份解除合作协议，在协议中，他代表公司向新星域赔偿三亿韩元，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一百六十万的样子，这种协议简直就是出卖公司利益。 公司董事会在紧急磋商之后，马上联系了朴真珠，崔英昊出事，能够接替他的人目前只有朴真珠，不能再放走朴真珠了，不然公司肯定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朴真珠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坚决递交了辞呈，通过这次的练习生事件，让她看清了公司的本来面目，她不想为这样一家没有原则的公司效力。 当晚朴真珠来到四季酒店拜会了张合欢，两人在咖啡厅落座。 朴真珠首先就昨晚自己酒后失态表示歉意。 张合欢笑道：“谁都有喝多的时候，朴小姐喝多证明你也是性情中人，这让我对咱们之间的合作更有信心。”他将拟好计划书递给了朴真珠。 朴真珠仔细看了一遍，其实昨天张合欢说得事情她基本上都记得，只是今天酒醒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接到张合欢约她面谈的电话之后，她马上赶了过来。 朴真珠看完计划书道：“张先生真打算在首尔发展？” “为什么不呢？增强文化交流，增进两国人民对彼此文化的了解，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朴小姐有什么条件可以向我提出。” 朴真珠道：“谢谢张先生对我的信任，这份计划书我会认真完善，有件事我想确认，您打算成立得好像不是一间简单的分公司。”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虽然隶属于新星域旗下，但是拥有着相当的独立自主权，简单来说你可以将这间公司视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当然你也不用急于现在就成立，我给你半年的筹备期，资金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 朴真珠道：“我在国内虽然有些资源，但是一间新的公司想要打开局面并不是那么容易。” 张合欢道：“这你不用着急，项目和资金方面我来负责，你只需要沟通本土艺人，打通国内播放平台即可。” 朴真珠道：“这方面没有问题。” 张合欢想起了裴秀智：“我觉得秀智小姐不错，我们签约可以从她开始。” 朴真珠有些吃惊地望着张合欢：“张先生，秀智虽然是我过去负责的艺人，可是她在公司很受重视，公司正在力捧她，不可能在现在放手的。” 张合欢道：“你们公司主攻的是唱片，想办法将她的影视约拿下。” 朴真珠有些为难道：“难度好像有些大。” 张合欢道：“只要去做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公司成立后，我打算主攻电影，中韩合拍，电影剧本我都写好了。” “什么？剧本您都写好了？” 张合欢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记得当初我唱过得两首韩语歌曲吗？” 朴真珠当然记得，当初正是在汉县安东信签约代言的活动上，张合欢以一首《i believe》技惊四座，也让她记住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后来在喜都演唱会的彩排上，张合欢又用一首韩语歌曲《越爱越深》，让jyp群星暗淡，朴真珠从那时起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无限可能。 张合欢道：“其实这两首歌都是我为以后准备拍摄的电影写得主题曲，符合我心中的女主……”说到这里张合欢停顿了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全智贤的倩影，这个平行世界并没有《我的野蛮女友》，这部当初火爆亚洲的电影是他最喜欢的韩片之一，所以他购买了电影的翻拍权，当然小全现在的年龄已经不再适合这个角色，要知道当初她主演这部电影的时候才20岁，现在已经31岁了。 18岁的秀智在年龄上是符合的，但是清纯有余野蛮不足，张合欢想到了安然，安然是符合这个角色的，她的形象不次于小全，演技好像还有胜出。 至于秀智，她的形象更适合另外一部经典韩片《假如爱有天意》，张合欢在决定成立新星域海外分公司的时候，就打算翻拍这两部电影。按照一句老话这叫以夷制夷，用棒子的故事感动棒子，用他们的电影赚他们的眼泪，顺便狠捞一把韩币。 张合欢手中的韩影版权不少，而这一时空恰恰存在着许多优秀韩影的缺失，这空子张合欢不钻白不钻。 朴真珠一位张合欢心中的女主角就是裴秀智，小声道：“您的意思是秀智符合您心中女主的形象？” 张合欢道：“以后我们的公司肯定会有很大发展，秀智只是我们众多优秀艺人中的一员，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郭在容的导演？”他也就是随口一问，主要是他搜索不到这个导演的资料。 可没想到朴真珠居然认识，这位导演的年龄也不小了，在国内是个不入流的导演，主要是拍摄广告和mv，和jyp有过合作，因为他的作品过于文艺，和jyp主打的风格不同，所以最近跟他的合作也越来越少。 张合欢让朴真珠先跟他签合作协议，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以后让他导演原汁原味的电影。 时空是个奇妙的东西，会改变许多人的人生轨迹，郭在容就是如此。 张合欢把自己和崔英昊在办公室对话的录音放给朴真珠听，朴真珠听完也是极为震惊，她本来对公司冷漠的态度失望，但是并没有想到三名练习生失踪的背后还存在那么多的内幕，崔英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唾弃。 张合欢道：“就凭着这份录音，让他们将秀智的影视约转让给我们应该问题不大吧。” 朴真珠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张总，有些规则是不能破坏的，如果您将这份东西拿出来，反而会将事情复杂化，其实公司已经焦头烂额了，据说此前公司和got传媒正要合作一个可以改变韩娱格局的大项目，现在崔英昊杀死了金载原，金载原是got总裁金永胜的宝贝儿子。我看合作必然无法达成了，金永胜那个人强势冷血，他会也因为这件事迁怒于jyp，我看公司肯定会遇到麻烦，在这种状况下，想从公司带走几名艺人应该有可能。总之您可以将这件事交给我，由我来想办法解决秀智的合约问题。”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也想通过这件事考验一下朴真珠的能力。 回到房间，张合欢打开新闻，电视新闻上正在播出金载原被杀一案，凶犯崔英昊当场被抓。警方并未透露太多的细节，很快新闻就切换到got传媒ceo金永道接受采访的画面，他是总裁金永胜的弟弟。 电视中的金永道表现出极其强势的一面，谴责了凶手的所为，表示一定会追究到底，针对记者提出的一些关于金载原过去的传闻进行一一驳斥。 张合欢留意到一个细节，金永道一口咬定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认为崔英昊并非是因为个人私仇而杀人，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 此时乔胜男打来电话，她让张合欢在房间内等待，有韓国警察过来了解情况。 张合欢对此早有了心理准备，他今天去过jyp公司，跟崔英昊见过面，崔英昊肯定会向警方提供今天的去向。 两名韓国警察在乔胜男的陪同下来到了张合欢的房间，乔胜男向张合欢介绍了一下对方的身份，让他不用紧张，警方只是例行了解一些情况。 张合欢对这件事非常清楚，崔英昊在杀人现场被抓，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自己虽然出现在现场，可全程都是模拟崔英昊的样子。 张合欢不慌不忙，将自己前往jyp的目的说了一遍，并向警方提供了一份解约协议书的复印件，他告诉警方，崔英昊在送他离开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警方对张合欢的口供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做完笔录之后告辞离开。 乔胜男送他们出门，等他们离去之后将房门关上，向张合欢道：“你今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张合欢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关心我了？” 乔胜男道：“我这不是关心，是警察例行询问。” “呵呵，你现在不是例行休假吗？” 乔胜男红了脸：“你给我闭嘴，坐下，老老实实回答我问题。” 张合欢坐下道：“乔警官，有什么话您只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胜男道：“你跟崔英昊谈了什么？为什么他跟你谈话后不久就去找金载原？他和金载原不是应当同流合污吗？为什么他会去杀人？” 张合欢道：“这些话你是不是应该去问崔英昊？也许他良心发现，也许金载原当初承诺了他什么，结果出尔反尔，于是崔英昊才铤而走险，选择杀人，总而言之这都不是你我需要关心的事情，关乎于他国内政，咱们还是袖手旁观的好。当然我个人认为，他们这些混蛋玩意儿自相残杀，就算都死光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陈年旧案 第二天凌晨，涉嫌绑架并禁锢三名练习生的嫌犯车洪范心脏病急性发作，送往医院的途中，人就已经死了。 车洪范的死让此前的绑架案彻底成为悬案，韓国警方明确告诉乔胜男，此案所有的线索都已中断。乔胜男一直认为指使车洪范的人是金载原，她本来想循着这条线深挖，可这两人先后死亡让调查变得毫无意义，对一个警察来说，她的职责是查出真相伸张正义。 可对张合欢来说，他根本就不需搜集所谓的证据，他只需要伸张正义，尤其是自己的人不能被欺负。 车洪范是这一事件的直接实施者，如果没有金载原被杀，他大概率会将所有的责任承担下来，坐上几年甚至几个月的牢，然后就能够在金载原的帮助下大摇大摆走出监狱，因为他的付出而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而现在他再也没可能活着离开了。 张合欢认为杀他的人应当是金氏家族的人，崔英昊谋杀罪名铁证如山，必死无疑，这样的状况下，他极有可能做出疯狂乱咬的事情，杀掉崔英昊灭口虽然是最为直截了当的办法，但是金载原的家人未必解恨，所以提前清除掉一些可能出现的证人，让崔英昊彻底成为一只无助的困兽。 got传媒总裁金永胜一夜白头，坐在水晶棺旁，静静望着棺椁中的儿子，深邃的双目中只剩下忧伤的目光，已经没有了眼泪。 金永道走入空荡荡的灵堂，来到大哥身后，恭敬道：“大哥！” 金永胜道：“是我害死了载元，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对他多一点约束，也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 金永道叹了口气道：“大哥，您就不要自责了，真凶已经被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金永胜抬起头，冷冷望着金永道，阴森的目光让金永道不寒而栗，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金永胜道：“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 金永道点了点头：“他说是载元想杀他，他被逼自卫，所以才……” “胡说！”金永胜如同一头雄狮般怒吼着。 金永道在大哥面前噤若寒蝉，等到他的情绪稍有平复，方才道：“我已经调取了所有的监控录像，那把枪的确是载元……”他的话还没说完，金永胜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仿佛要将他吃掉一样。 金永道慌忙解释道：“大哥放心，我全部安排好了，崔英昊不可能脱罪。” 金永胜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他受尽折磨，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胜男指了指前方道：“这里就是北韩屋村，根据我的调查，安国权一家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张合欢道：“好像环境还不错的样子。” 北韩屋村位于景福宫附近，是首尔著名的旅游名片。 乔胜男按照之前的资料找到了他们一家曾经租住的地方：“这里应当是安国权遭遇车祸之前租住的地方。” 张合欢点了点头，走过去摁响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乔胜男其实希望年纪大一些，如果是年轻人肯定不会知道十几年以前的事情。 张合欢操着熟练的韩语向老太太问候，听说老太太就是这里的主人，乔胜男赶紧拿出当年安国权一家三口的照片。 老太太眼神不太好，接过乔胜男的手机对着照片端详良久，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向张合欢道：“我记得这家人，他们曾经租过我的房子，在这里住了两年，后来这个男人在嘉会洞出了车祸，她们母女两人去了医院，也是从那天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还欠了我三个月的房租。” 乔胜男道：“知道他当时送去了哪家医院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他们夫妻的感情怎么样？平时是不是经常吵架？” 老太太笑了起来：“怎么会？他们感情很好的，非常恩爱，那小姑娘也非常可爱，我记得那孩子叫熙珍的。” 乔胜男又了解了一下他们生前的职业，因为过去的太久，老太太也记不太清楚。 乔胜男找出一张骆清扬的近照给老太太看，老太太认出骆清扬就是当年那家的女主人，至于过去的熙珍现在的安然，老太太肯定是认不出来的，乔胜男又将岳开山的照片给老太太看，老太太表示没有见过这个人。 离开之前，张合欢询问了一下当年安国权一家欠老太太多少房租，老太太笑着表示不记得了。 张合欢取出两百万韩币递给了老太太，只说自己是安家的亲戚非得让老太太收下。 这样的调查并无任何进展，之前乔胜男其实已经委托韩国警方调查了一遍，查到了当年抢救安国权的医院，也查到了他的死亡记录。不过乔胜男还是坚持再查一遍，张合欢陪着乔胜男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又调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乔胜男看了看目前还有一个人没有调查，那就是当年撞死安国权的司机了。 司机叫洪相傅，住在明洞附近，目前开了一家小小的炸鸡店。 两人来到那家炸鸡店，看到门前冷落，生意不怎么样，走入其中，看到一对夫妇正在准备着，有些败顶的男子就是当年的肇事司机洪相傅。 两人装成普通的顾客，点了炸鸡啤酒，负责炸鸡的是洪相傅的妻子，他充当服务员的角色，看起来非常和善，送菜过来的时候还特地询问客人感觉口味如何？ 张合欢表示不错，向洪相傅道：“洪先生一起喝两杯吧。” 洪相傅笑道：“不用了，我还要照顾店里的生意。” “我们想询问一些当年的事情，关于安国权的事情。” 洪相傅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抿了抿嘴唇，转身去妻子那里说了一声，然后回到他们身边坐下：“两位不是韓国人吧？” 乔胜男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洪相傅道：“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这些年有很多人过去过来询问，我也已经回答了好多遍。”他叹了口气，苦笑道：“因为那件事，我就再也不开车了。” 张合欢道：“洪先生还记得当时的详情吗？” 洪相傅点了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应该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我开货车，负责给人送货，那天我经过嘉会洞的时候，那个男人开了一辆车突然冲了出来，他喝了酒，撞在了我的车上，我吓得不轻，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去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报警，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警察在处理……” 乔胜男询问了几个细节，和她之前掌握的情况并无出入。 张合欢此时掏出手机，启动真话卡，在上面写下了洪相傅的名字，写完之后问道：“不好意思，洪先生，您刚刚说当年安国权酒后开着车撞在了你的汽车上？” 洪相傅愣了一下：“我……有这么说过吗？” 乔胜男有些奇怪地望着洪相傅，刚刚她听得清清楚楚，洪相傅明明是这样说，怎么突然又不承认了？ 张合欢道：“您可不可以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洪相傅点了点头：“应该是十六年前了，当时我开车送货，大概是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候，那天有雾，天气能见度很低，又是冬天，很冷，我经过嘉会洞……”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惘：“我把车速放得很慢，因为有人会在这里……” 乔胜男意识到有些不对了。 张合欢道：“会在这里做什么？” 洪相傅用力摇了摇头，可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冲动：“有人会在这里撞在我的车上。” “你事先就知道会发生车祸？” 洪相傅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充满痛苦道：“他给了我钱，他让我帮忙制造一起车祸，我估计他应该是想骗保之类的，可是我又想不通，骗保为什么要喝酒……” “你是说安国权？” 洪相傅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他车速会这么快，我看到他撞击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可能要坏了，我车速不快，我刹车了，可是还是来不及了，他撞了上来……他的车烧了起来，我逃出汽车，我想救他的，可是他的车爆炸了……他死了，送去医院之前就应该死了……” 洪相傅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 乔胜男道：“可是你之前并没有提起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车祸？” “安国权找我，他给了我钱，让我帮他，可是我真不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自杀，可是他自杀为什么要连累我，这些年我没有一天能睡安稳过，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这件事。” 乔胜男心中一沉，洪相傅现在说得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等于推翻了过去的证词，如果他没有撒谎，那么安国权的死亡存疑，当时在车内死去的那个人又是谁？ 根据她掌握的情况，死亡记录中并没有尸检报告，也就是说当时的确死了人，但是无法证实死去的那个人就是安国权。 第三百二十三章清凉油 安国权葬在首尔东郊的公墓，天空下着雨，草坪被洗刷得青翠欲滴，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安国权的名字，乔胜男看了看死亡日期，和资料上能够对得上。 张合欢为她打着伞：“走吧。”他认为调查下去已经毫无意义，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安国权十有八九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乔胜男道：“他当年为什么要选择自杀？” 张合欢道：“如果一个人想死，可以选择的途径有很多，应该不会选择这么复杂的方式。” “买通洪相傅，意图骗保！死后好留一笔钱给家人。”乔胜男说话的时候已经否定了这个可能，事后将这起事故定性为酒后驾驶，也就是说安国权的家人根本没能从中拿到利益。 张合欢道：“要不挖出他的骨灰，重新检测一下dna。” 乔胜男轻声叹了口气道：“没这个必要了，既然骆清扬跟你说安国权还活着，现在看来应该不会有错，安国权当年应该是利用这场车祸制造了死亡的假象。” 张合欢望着墓碑道：“里面的只是一个替死鬼？” 乔胜男点了点头道：“当年他一定遭遇了威胁，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来看，威胁他生命的那个人应当和岳开山有关，也许就是岳开山本人。”她停顿了一下道：“骆清扬的死或许真和岳开山无关。” 张合欢没有说话，他终于将乔胜男的调查引到了正确的途径上。 乔胜男道：“假如骆清扬死于仇杀，那么岳开山就会是下一个报复对象。”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岳开山最近加大对海外的投资，岳开山这老狐狸一定嗅到了危险，他想要逃离。 张合欢道：“看来我们已经没有留在首尔的必要了。” 乔胜男道：“我还想多留几天，调查一下安国权死亡之后那段时间首尔几家整形医院的记录。”她认为只要安国权活着，想要彻底躲开仇家的注目，就一定会改变自身的容貌。调查相关手术记录虽然工作量繁杂，但也许会从中找到线索。 张合欢知道乔胜男做事锲而不舍的风格，舒了口气道：“你为何要盯住岳开山？” 乔胜男眯起双目，透过雨伞边缘滑落的雨帘望着周围朦胧的世界：“我师父就是在调查山水集团的过程中因公殉职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难怪乔胜男会选择潜入千代集团。 “回去吧。” 朴真珠给张合欢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是裴秀智的影视合约问题，jyp总裁再次对朴真珠进行了挽留，不过她还是拒绝了，现在的jyp看似一切如常，实则暗潮涌动，got传媒的金永胜不会放过他们，虽然杀死金载元的是崔英昊，但是以金永胜冷酷的性情绝不会放过jyp。 所以朴真珠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口舌就拿下了秀智的影视经纪权，反正以后因秀智影视带来的收入的大部分还是归jyp所有，有个人帮忙操心资源也是好事。 还有一件事就是郭在容，郭在容正处于人生的低谷，连mv都很少找到他了，现在有人主动接洽他，还说要给他执导电影的机会，他当然求之不得，张合欢给他提供的合约是新星域总部的合约，意味着郭在容是直接签约内地，是新星域旗下首位签约导演。 朴真珠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张合欢为什么一定要签这位导演，不解道：“张总，其实首尔有很多年轻的导演，他们也很有才华，更有激情和创造力。”就她个人而言，认为应该找更年富力强的导演，郭在容毕竟已经五十多岁了，创作的黄金期已过，也没有什么太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张合欢微笑道：“我看过他的一些作品，我觉得他的风格更适合我的剧本，你跟他联系一下，近期去一趟总公司考察，我打算先安排他拍摄几步mv作品，刚好考察一下他的团队。” 朴真珠点了点头道：“张总放心，我会亲自跟进这件事。” 张合欢看出她还有话想说，鼓励道：“真珠姐，有什么事情只管说。” 朴真珠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张总，您形象这么好，韩语歌也很棒，为什么不考虑自己发行唱片？” 张合欢道：“那是我以后的计划，任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地来，我打算先做两部电影，先从影视入手，贵国唱片业竞争太激烈，外来歌手想要出头太难了，再者说你们的市场实在太小。” 朴真珠点了点头，本国歌坛竞争的确激烈，而市场又太小，所以各大唱片公司才会投入很大的精力去开拓海外市场。整个亚洲，甚至整个世界华语市场都是最有潜力的，张合欢看不上韓国市场也很正常。 张合欢道：“成立公司的具体手续你来办理吧，我明天就要回国。” 朴真珠道：“张总，我这边手续很快就可以办理完成，等这边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前往总部向您汇报。” 张合欢这次回国目的地直接选择了南江，南江也在下雨，张合欢提前安排接机，他已经不再担任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不方便调动公车，就以公司的名义购置了一辆艾力绅。 司机早就在机场等着了，看到张合欢过来，赶紧迎上去帮他拎行李，张合欢上车后让司机直接开车前往电视台。 在首尔的时候，孙树立就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让他回国后第一时间来电视台。 张合欢刚才已经联系过孙树立，孙树立让他抓紧过来，有重要事情跟他商量。 张合欢跟孙树立处了这么久对他的脾气多少也摸清了一些，孙树立有重要事情的时候肯定不会在电话里说。 途中他联系了一下仍在京城的罗培红，指望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内情，罗培红也不清楚，最近一切都很顺利，《寻秦记》的播放权已经卖出去了，1.4亿的价格相当满意，衡店那边的拍摄也进行得非常顺利。她认为孙树立十有八九是要奖励张合欢，毕竟这次他为电视台立下了汗马功劳。 刚刚挂上罗培红的电话，乔胜天就打电话过来，乔胜天的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关于卫视牌照的事情，他让张合欢先把内部的事情搞定，别让同行扯后腿，张合欢本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乔胜天让他去问孙树立，同时让他转告孙树立，如果他们自己内部搞不定自己的事情，牌照的事情他也爱莫能助。 张合欢带着一肚子的迷惑走入孙树立的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孙树立正叼着烟斗吞云吐雾。 张合欢捏着鼻子去把窗户给打开了：“孙台，您这整一个毒气室。”顺便打量了一下老孙的表情，明显有些低气压。 孙树立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合欢道：“先听好的。” “《寻秦记》版权卖了1.4个亿，我已经给你小子申请了奖励，打算重奖你一百万。” 张合欢嗤之以鼻：“百分之一的提成都合不到，您说这是好消息。” 孙树立道：“就这百分之一不知多少人要眼红呢，知不知道我顶着多大压力？你小子就知足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得嘞，我无所谓，反正这钱我打算捐出去。” 孙树立听他说得如此痛快不由得一愣：“捐出去？一百万全都捐出去？” 张合欢道：“当然，钱财乃身外之物，虽然我没多少钱，可我对钱一直都不怎么看重。” 孙树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一百万连眉头都不皱就能捐出去，这样气魄的年轻人太少了，想起张合欢也是有公司的人，而且他还有个百亿身家的女友，孙树立马上就意识到这点钱人家应该根本没看在眼里，这小子这么有才华根本不会缺钱。 孙树立道；“坏消息就是平江卫视跳出来反对咱们拿这个卫视牌照。” 张合欢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难怪乔胜天会生气。 平江卫视之所以反对是因为现在他们在平江省一家独大，根本没有竞争。如果南江电视台也拿到了卫视牌照，省内的政策和资源肯定会分一部分给他们，这就形成了直接竞争关系。 张合欢故意道：“他们急什么？我们就算拿到了卫视牌照，主要也是面对外省卫视的竞争，也不会跟他们窝里斗。” 孙树立道：“可不是嘛，可黎台长不这么看，他这个人很固执，认为我们申请卫视牌照就是想动他的奶酪，他甚至将意见反馈到了省里，说什么一个省有两个卫视造成资源浪费，还会造成不良竞争。” “他不是您老领导，老上司，跟你私交特别好吗？” 孙树立苦笑道：“公是公私是私，我找他了，他跟我说不是针对我个人，而是公事公办，他要捍卫平江卫视的利益，还说我想挖他们的墙角。” 张合欢道：“乔胜天已经答应帮忙了，现在人家帮咱们忙牌照的事情，可想不到咱们后院先失火了，孙台，这事儿您得赶紧搞定啊。” 孙树立道：“现在老黎都不肯接我电话了，我看这件事还得靠你。” 张合欢愕然望着孙树立，心说干我屁事？我在黎友宽面前更说不上话。 孙树立道：“曲线救国，你不是跟他闺女黎姗姗有合作关系嘛，老黎这个人最听他闺女的，你只要跟黎姗姗说通道理，让黎姗姗劝老黎别跟着添乱，我看这件事应该就没毛病。”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孙台，您太抬举我了，我跟黎姗姗认识都没一个月，她就是我责编，我们就是业务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您凭什么认为她会帮我？” 孙树立道：“年轻人之间沟通肯定容易一些，我也想过直接去找她，可我跟她毕竟有代沟，沟通起来很麻烦，说不定弄巧成拙。你们都是年轻人，沟通起来容易一些，这个老黎也就是一年多就退了，你说他何苦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张合欢道：“您跟他那么多年上下级关系，您不了解他？” 孙树立道：“我思来想去，这件事必须得你来。” 张合欢道：“孙台啊孙台，您把我当清凉油了，哪里痒就往哪里抹。” “这不是充分体现了我对你的信任嘛，我也是没办法，除了姗姗以外，没人能跟老黎这头倔驴搭上话” 第三百二十四章宁缺毋滥 《暧昧》的国语版在mv推出后热度不断攀升，虽然在新歌榜期间表现不如新星域推出的其他几首作品惊艳，但是在新歌榜之后，直接进入了热歌榜，而且一举进入了热歌榜前十，和过去秦虹歌红人不红的局面形成对比的是，在这首歌进入热歌榜之后，文咏诗的人气明显有了上升趋势。 最近接连有代言找上门来，有意思的是，因为飞雪唱片在海外的大力推广，许多人都误以为文咏诗是飞雪唱片旗下的歌手，这三个代言都是直接找到了飞雪唱片。 穆惜春建议张合欢要趁热打铁，为文咏诗尽快推出第二首歌，或者为她量身打造一张个人专辑，本来文咏诗并非飞雪的签约艺人，他们和新星域之间只是合作，飞雪主要负责单曲的推广和发行，飞雪不可能将主要资源用在文咏诗身上，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飞雪唱片推出的唱片大都折戟沉沙，最好的名次连新歌排行榜的前三十都没能进入，更不用说热歌榜，文咏诗的这首《暧昧》成了不多的亮点，所以她特地约见了张合欢。 张合欢请穆惜春来工作室吃饭，为了发展的需要，他拿下了临江文化产业园的两栋楼，其中一栋改造为员工私家食堂。 袁梅的梅庄小馆因为生意清淡而停业，在张合欢的邀请下，她干脆来这里承接了食堂，张合欢跟她共同出资，两人各占一半的股份，平时除了负责员工的三餐，还有公司的客饭，本着宁缺毋滥的观点精品化特色化。 本来张合欢就图个吃饭请客方便，袁梅也没指望这种生意赚钱，可真正经营之后发现，单单是临江文化产业园内的商户就足够支撑运营了，在最初的计划中，每周三两桌客饭，运营一段时间就发现，每天三桌客饭是有保障的。 穆惜春也是梅庄小馆的老顾客了，对这里的味道赞不绝口，吃了口正宗的潮汕生腌蟹，由衷赞道：“在南江找不出第二家这么正宗的味道了，张总真是会生活。”她知道梅庄经营不善关门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搬到这里跟张合欢合作。 张合欢笑道：“我跟袁梅在这方面的理念差不多，小众化精品化，用工匠精神对待美食，宁缺毋滥。” 穆惜春道：“年轻人做事很少有像你这么精益求精的。”在她眼中，张合欢始终是个年轻人。 张合欢道：“做事必须要守住本心，谁也不能一口就吃成一个胖子，这世界上的钱多了，挣不完的。” 穆惜春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喝了口红酒道：“文咏诗现在势头不错，但是一首歌再火也有听腻的时候，难道你不考虑趁热打铁，尽快帮她推出第二首歌？” 张合欢道：“穆总觉得她在歌坛发展的潜力如何？” 穆惜春道：“你具体指哪方面？” 张合欢道：“这么说吧，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在歌坛大红大紫？” 穆惜春想了想道：“这首歌算是火了，不过想要在歌坛大红大紫，必须要有相当的实力作为支撑，我说句真心话，文咏诗歌艺非常普通，但是你给她的选曲很准，她本身形象也特别好，所以走偶像派的路线还是可以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咏诗今年二十四岁了。” 穆惜春道：“歌坛的推陈出新其实比影坛还要快，她这个年龄的确算不上年轻。”心中有些奇怪，难道张合欢没打算力捧文咏诗？ 张合欢道：“我们公司内部对文咏诗进行过综合评估，她在歌坛不会取得太大的成就，我对《暧昧》这首歌的期望值很高，虽然现在成绩也不错，但是没有达到我预想中的高度。为了提高《暧昧》国语版的热度，我们还专门拍摄了mv，但是大家的关注点并不在咏诗身上。” 穆惜春道：“张总的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张合欢道：“跟您这么说吧，我跟文咏诗签约之初，重点就是要捧她走影视的道路，她自己对此也非常认同，现在已经进入《倩女幽魂》的剧组，这部电影是大导演徐柯亲自指导的，虽然她的外形很出色，但是我认为她并不适合走多栖路线，影视方面发展的前途会更大，如果再分出一部分精力进军歌坛，反而会无法两者兼顾。” 穆惜春道：“你之前投入这么多，就这么算了？张总啊，你可真是任性。”在她看来文咏诗的这首《暧昧》成绩已经很好了，换成是她一定会趁热打铁，张合欢做事的风格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有一点她也认同，以文咏诗的实力在歌坛无法拼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张合欢道：“穆总，我对公司签约艺人的定位都非常明确，最近我会有一系列的大动作，希望穆总能够多多帮忙。” 穆惜春饶有兴趣道：“都有什么大动作？方不方便给我透露一下？” 张合欢道：“我打算推出一张专辑。” “你也打算进军歌坛？”穆惜春眨了眨眼睛，老板要亲自上阵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打算为安然推出一张专辑。” 安然最近随同《秦淮十三钗》的剧组到处跑通告宣传，五一即将上映，因为错过了春节档，所以公司上下压力都很大，其中压力最大的自然是导演章一谋，他太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帮他正名，之前超生的事情搞得他非常被动。 终点又回到起点，宣传的最后一站放在了南江。 张合欢也应邀参加了内部观影，所谓内部观影就是请一帮记者和影评人帮着刷好评写软文。 张合欢本不想耽误这个时间，可听说章导会亲自到达现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其实他也是创作人员之一，当时跟玉墨的床戏他可是替身。 让张合欢失望的是，在这场内部观影放映的版本中竟然把这段给剪了，也就是说他之前的费力演出被章大导演全部给否定了。 琢磨了一下，也就想通了里面的道理，章导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本来也不想强行加入这段床戏，是制片人卫平非得坚持加床戏吸引路人观众走入影院，现在的观众就好这一口，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这种自信。 《秦淮十三钗》未能如期上映，这期间发生了章导超生事件，然后章导和多年合作的制片人卫平闹翻，新画被山水集团收购，章导目前和欢视签约，也就是说他跟新画已经彻底划清了界限。 电影送审，几度未过，新画方面不得不请出章导重新操刀剪辑，章导首先剪掉得就是这段毫无意义的床戏。 张合欢虽然心中有所遗憾，但是必须承认，在这段无聊的床戏剪掉之后，整部电影变得流畅了许多，章导还是有水准的，所以说艺术创作不能受到太多的干扰。 整部影片，安然的表演堪称惊艳，就算国际大腕贝尔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发挥，两人的对手戏之中新人安然丝毫没有显出任何的弱势。 电影放映结束之后，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张合欢打了个哈欠，这部电影虽然比他看过的原版好了一些，但绝不是章大导演最好的作品，主要是基础不行，张合欢就不喜欢这本小说，小说的视角限定了电影的视角，在此基础上的改编也只能做到换汤不换药，不可能将作品的立意提升到哪里去。 现场的影评人和记者踊跃发言，其中百分百都是彩虹屁，这也可以理解，白看了一部电影不说，回头还得拿车马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吹捧几句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张合欢看到了舞台上的安然，一段时间没见她又憔悴了一些，虽然气质很好，脸上也带着笑容，但是仍然掩饰不住双眸中的忧伤，看来还是没能完全从丧母的悲伤中完全走出来。 章大导演的状态不错，刚刚和欢视签约，他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章导回答了几个大家关心的问题，将话筒递给了女主角安然。 有记者问：“请问安然小姐，听说您已经和新画解约，能否透露一下，您现在签约了哪家公司？” 安然淡然笑道：“目前我并未跟任何公司签约，算是自由身吧。” “请问安然小姐，您和千代集团是怎样的关系？有传闻说您是千代集团前任总裁骆清扬的女儿？” “我和千代集团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关于我家人的隐私问题在这里我不做回答。” 章一谋替安然解围道：“今天是《秦淮十三钗》的观影会，希望大家提出和电影相关的问题。” 安然不想继续留在舞台上，她表示自己有些不舒服，起身退场，在化妆间卸妆的时候，收到了张合欢的消息——安然小姐，有没有时间商谈一下签约事宜？盼复！ 安然望着消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迅速回了一句：“你想我饿着肚子谈合同？”她随后又发给张合欢一个地址，让张合欢先去她的车旁等着。 第三百二十五章有备而来 安然来到停车场，看到张合欢就站在车前等着，手里还拿着一束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哪弄的？这花看起来不像是买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多花了五十块钱买的，粉丝见大明星总得有点仪式感。” 安然把车钥匙给他：“你开车。” 两人上了车，安然打开化妆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松了口气道：“路演总算结束了，这电影就等五一上映了。” 张合欢启动汽车：“吃什么？我请。” 安然道：“想吃麻辣烫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张合欢开车去了他们最初吃过的静海路麻辣烫，可到了地方发现已经关门了，安然建议就吃旁边的鸭血粉丝。 张合欢跟着她坐在路边小桌旁来了两碗鸭血粉丝，配上一个酥饼，吃得倒也津津有味。 安然带着黑框平镜，毕竟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不做点伪装在公众面前容易被认出来。 “觉得电影怎么样？” 张合欢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安然道：“是不是觉得把你的镜头给剪了才这么说？” 张合欢道：“回头我得找章导把剪辑掉的废片要过来，那才是全片的精华部分。” “讨厌，你能不能正经点。” 张合欢道：“怎么就不正经了，当初拍得时候咱们可是本着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再说了，还是你推荐我的呢。” 安然红了脸：“吃饭。” 张合欢扒拉了一碗鸭血粉丝，看到周围基本上都是大学生，还好无人注意到安然。安然也非常享受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小声道：“最近总感觉透不过气来，去哪儿都觉得有人在盯着。” “这就是成为明星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安然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 张合欢知道她是因为母亲遇害的事情大受打击，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轻声道：“你这么好的条件不当明星就浪费了。” 安然道：“想想还不如过去当主播快乐呢。” 张合欢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沓歌谱递给了她。 安然诧异道：“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过要帮你做张专辑嘛，现在你反正也没什么工作，我刚好也得空，准备将这些歌帮你制作出来。” 安然吃惊地望着他：“给我写得？” 张合欢点了点头。 安然道：“我不是你的签约艺人，我也没钱给你。” “你一大活人在这儿，我还担心你跑了？” 安然道：“你这动机可不单纯。” 张合欢喝了一口鸭血汤：“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没单纯过。” 安然有些难为情地皱了皱鼻子，摇了摇头道：“我都没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章导也跟我谈过，他手头正在筹备加盟欢视的首部电影《归来》，里面有个女儿的角色适合我，可是我看了一下剧本……不想接……” 张合欢能够体谅安然的心情，《归来》这部电影有点虐，里面又涉及家庭亲情，安然目前的心理状态并不适合。 “不想接就不接。” 安然道：“不过我蛮喜欢两位主演的。” 张合欢知道过去归来的两位主演是巩俐和陈道明，平行世界里面应该也是这两人的投影，大不了换个名字，他笑道：“他俩演技也就那么回事，我感觉还不如你自然呢。”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懂你不就够了，我懒得懂别人的事情，陆犯焉识这本小说我看过，太压抑，这个作者写东西的观点非常狭隘，扭曲，阳光灿烂的地方她不看，尽喜欢盯着一些阳光照不到的犄角旮旯。” 安然叹了口气道：“拍完《秦淮十三钗》我心情也抑郁了一段时间。”张合欢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并不适合再拍这样的电影，嘴上她虽然不说，可非常看重张合欢的意见，张合欢建议她不拍她马上决定谢绝章导的邀请。 看了一眼桌上的歌谱道：“我在唱歌方面也不专业，你别把精力耗在我身上了，浪费资源不说，还影响你公司赚钱。” 张合欢笑道：“我资源多得是，不怕浪费，再说了，用在你身上怎么能叫浪费呢，对了，我这次去韓国，谈妥了一件事，打算在首尔开一家分公司，主要从事影视创作，我打算拍一部电影，琢磨着请你当女主角。” 安然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张合欢，你还真是敢想。” “我不但敢想，我还敢干呢，剧本我都写好了，就是我从《i believe》那首歌里得到的灵感。” 安然道：“拍电影可不是会写剧本就能拍的，资金、导演、摄像、演员，你不要以为跟着拍了一部电视剧就什么都能搞定。” “拍电影有什么难的？只要资金到位，一切迎刃而解，现在太多有钱人拿着大把的资金等着往文娱圈里钻，都觉得这行赚钱容易，我虽然没钱，可我有故事。” “什么故事？把本子给我看看。” 张合欢又打开公文包，把剧本拿出来了。 安然一把抓过来：“你还真是有备而来。”看了一眼剧本的名字。 —— 《我的野蛮女友》——制片人：张合欢，导演：郭在容（韩），编剧：张合欢，主演：安然张合欢。 安然看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你笑什么？”，其实他明白安然笑什么，再好的电影让他主演也是烂片，不过那是他过去的演技，现在不一样了，在首尔的时候，他兑换了百夫长商城的福利包，其中一样就是演员初级自我控制术，他虽然不敢说脱胎换骨成为演技派演员，可现在的水平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小鲜肉应该没什么问题。 安然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典型，不但给了她出色的容颜还给了她颇具灵性的演技，张合欢在演员这方面属于老天爷赏了半碗饭，身材长相都不错，但是演技方面就太生硬，演员初级自我控制术让他在表情控制方面提升了一大步，而且张合欢发现自己从首尔回来之后，模仿能力增强了许多。 他可以轻松模仿他人说话的语气和腔调，在肢体语言方面的模仿能力更是突飞猛进。 安然意味深长道：“做人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你剧本写得不错，音乐方面也是才华横溢，可是你演技方面还是别勉强了，当个替身演员还行。” 张合欢道：“我过去那是为了突出你，你真当我没演技？我混娱乐圈时间也不短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盯着安然。 安然道：“你别看我，也不是我说你没演技，章导还有徐导人家能看错？你不是跟他们很熟吗？为什么不请他们来导演，我估计他们看到这演员阵容就避之不及了，难怪你从韓国请来了一位。” 张合欢道：“我这部片走得就是中韩合拍，我还打算全程去首尔拍摄，到时候中韩同步上映。” 安然望着张合欢，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你没发烧吧？” 张合欢道：“你先看剧本，反正我首先想到的女主人选就是你，你要是没兴趣呢，我就选别人。” “不能，你不是说这故事是从《i believe》里面得到的灵感吗？这歌曲你有一半送给我了，我不拍的话，别人也不能拍。” 张合欢笑道：“得嘞，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肯拍，这本子我就先搁置，反正我手里好本子多得是。” 安然道：“如果我答应，你跟我拍电影的话，是不是要向七月报备一下？”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她最近对我爱答不理的。” 安然道：“那首歌也有一半属于七月呢。” 张合欢并没有花太大的功夫就说动了黎姗姗，黎姗姗对这件事看得很开，她认为父亲在南江电视台申请卫视牌照一事上阻挠是不明智的，特地从京城回了趟南江。 在黎姗姗看来父亲很快就退休了，没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按照张合欢的安排，黎姗姗将父亲哄到了张合欢的新星域，黎友宽此前和张合欢在京城见过，又听说这小子以1.4亿的价格将一部还没拍完的《寻秦记》给卖出去了，对他的印象可谓是相当深刻。 可以说黎友宽是目前来到工作室的最大领导了，张合欢特地让员工们列队欢迎，欢迎黎书记莅临指导。 黎友宽笑道：“小张啊，你这是私企啊，就别搞这些表面功夫了，今天我也不是来指导工作的，听珊珊说你们食堂不错，我是来品鉴美食的。” 张合欢朝黎姗姗笑了笑，首先带着黎友宽参观了一下工作室。 黎友宽其实心中非常好奇，听说新星域工作室跟有酷和蓝台合作正在制作综艺《中华好声音》，而他们平江卫视也在和奇异视频共同制作《声动神州》，这两档综艺都定档在今夏六月。 参观之后，黎友宽发现新星域也没几个员工，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小规模的公司是怎么打动蓝台和有酷跟他们合作的。 张合欢请他们去房间就坐饮茶，黎友宽道：“过去我一直听姗姗说你才华出众，今天一看果然厉害，不但会写作还能作曲，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三百二十六章同锅吃饭 张合欢笑道：“黎书记过奖了，我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就想趁着年轻多干点事情。” 黎友宽道：“你现在的工作还在南江电视台吧？一手托两家来得了吗？” 张合欢听出人家在说自己脚踏两只船，谦虚道：“公是公私是私，这我还分得清楚，我这个人从不干损公肥私的事儿。” 黎姗姗帮衬道：“这我可以证明，张合欢把稿费全都捐了做慈善，他不在乎钱。” 黎友宽欣赏地望着张合欢：“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见识真是难能可贵啊。” 张合欢道：“黎书记我今儿请您来，主要是想请您品尝一下我们公司食堂的饭菜，还有一个就是想让您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黎友宽哈哈笑道：“我又不懂音乐，能指导什么？你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从女儿突然回来，请他来这里参观吃饭，黎友宽就猜到了张合欢的动机，想想这个孙树立也真是可笑，曲线救国都玩到这个份上了。 张合欢道：“如果没有酒哪来的醉翁啊，今天黎书记必须要喝一点。” 黎姗姗道：“你让我爸指导工作还行，可不能让他多喝，他年纪大了，保养身体要紧。” 张合欢道：“行，咱们品菜为主，喝酒为辅，我估摸着菜也准备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黎友宽道：“不急，小张，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然这顿饭我也吃不踏实。”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黎书记，是这样，六月份蓝台播出的《中华好声音》是我策划的节目，刚好和你们台的《声动神州》撞车了，我现在还在你们台进修，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琢磨着可能这次会给贵台带来一些损失，所以我就先摆酒向您赔罪了。” 黎姗姗没太明白，眨了眨眼睛，不是说卫视牌照的事情吗？怎么到了这里他突然变了呢。 黎友宽道：“小张，你就这么自信？相信《中华好声音》一定能打赢我们？”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一定会赢，而且会获得全胜，一款综艺节目能否成功，关键在于创意，《声动神州》的创意和游戏方式完全落后了，这不是花多少钱，请多少明星导师能够解决的。” 黎姗姗开始担心父亲会生气，父亲一直认为自己是平江卫视的家长，他对这个家是极其维护的。 黎友宽并没有动气，年少轻狂是难免的，他甚至认为年轻人身上就应该有这种好胜的劲儿。 “小张啊，你提起这件事的用意又是什么？” 张合欢微笑道：“黎书记千万不要生气，我是想说，时代变了，游戏规则也变了，做节目的思维也要改变，黎书记知不知道这次京城电视周上，成交额最大的一笔合同是什么？” 黎友宽当然知道，成交额最大的一笔合同就是南江电视台的《寻秦记》，1.4个亿，在总局释放出种种不利于穿越古装剧的信号期间，还能卖出这样的高价，对他们从业者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而这件事正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促成的。 张合欢道：“其实《寻秦记》最初是奇异视频方面想要用九千万拿下首播权。” 黎友宽听说过这件事，他低声道：“郭凯旋最后还是用六千万拿下了网播权。” 张合欢微笑道：“您应该不知道郭凯旋最初想用九千万拿下首播权，并没有考虑这部剧上星，他想将这部剧只放在网播平台。” 黎友宽愣了一下，心中产生的想法是，如果真是如此，郭凯旋这小子疯了，仅凭着网播能够收回九千万的成本吗？还真是有些摸不透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张合欢道：“黎书记现在用得是什么手机？” 黎友宽用得是女儿刚刚送给他的三星智能手机，张合欢向黎姗姗笑道：“你用得是苹果吧，有没有发现现在大街上用智能手机的越来越多，随着无线网络的提速，用手机进行视频点播的也会越来越多，黎书记这次参加电视周是不是感觉到网络视频平台增加了许多？” 黎友宽没有说话，但是他心中已经认同了张合欢的看法，也猜到这小子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以后卫视的竞争对手不单单是卫视，还有网络视频平台，也许后者才会成为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张合欢道：“南江电视台之前曾经跟有酷合作过一款综艺，后来因为影响力不够覆盖力不足，被有酷和蓝台联手踢出局，从那时起孙台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退休之前拿下卫视牌照，我们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黎友宽道：“说了那么多，你真正的用意还在于此吧。” 外面响起孙树立的声音：“我是不是来晚了。” 黎友宽望着从外面走入的孙树立，没好气道：“你就不该来！” 孙树立哈哈笑道：“老领导，我的老大哥，我要是不来，您一个人喝酒该多么寂寞啊。” 黎友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合欢道：“你们南江电视台从上到下个顶个的狡猾，伙同我闺女把我哄到这里来，说好了吃饭，原来是一场鸿门宴啊。” 孙树立道：“在平江谁敢跟您摆鸿门宴，您黎书记从来都是扒掉糖衣把炮弹打回去的高手。” 黎友宽道：“你少给我带高帽子，孙树立啊孙树立，有什么话你不能找我直说？麻烦这些孩子干什么？这么大年纪你就不觉得丢人。” 孙树立嬉皮笑脸道：“您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小张，菜准备好了没有？” 张合欢道：“我这就去催催。” 黎姗姗跟他一起去，出了门忍不住埋怨道：“你这是让我给我爸挖了一个坑啊。” 张合欢道：“真不是挖坑，我就是跟领导说一下现在的真实市场情况，平江卫视的对手肯定不是我们南江电视台，没了我们南江电视台，还有蓝台还有番茄台，如果眼睛只盯着我们这个地方台，格局不就小了。” “你格局才小呢。” 张合欢笑道：“编辑大人，我是就是论事，你自己说现在传统出版是不是快让电子阅读给干死了？卫视也是一样，市场肯定会不断萎缩，真正的敌人不是卫视，而是网络视频平台。” 黎姗姗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这么想。” 孙树立给黎友宽续了杯茶，黎友宽瞥了一眼道：“茶倒七分，你倒这么满对我是心怀不满吧？” 孙树立笑道：“黎书记，我的好书记，我是您一手带起来的兵，我对我亲爹亲妈敢不满，对您可从来都没有不满。” 黎友宽道：“没有不满你让一小字辈当着我闺女的面给我上课？” “张合欢这小子也经常给我上课，不过咱们不得不承认，现在年轻人的眼光是厉害啊，人家就是能把握时代的脉搏，咱们都老了，跟不上潮流了。” 黎友宽道：“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我反正服老了，没多久就退下来了，只要平江卫视能在我手上平稳过渡，其他我都无所谓，过去我还想培养你接我的班呢，可惜你不争气。” 孙树立哭笑不得道：“黎书记，在官场上我没有任何的上进心了，我现在就想着把南江的卫视牌照给拿下来，您是我老领导，也是我老大哥，这次说什么得扶我一把。” 黎友宽叹了口气道：“树立啊，我不是不想帮你，过去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拆过台，可这次不一样，你弄个南江卫视出来，这摆明了是要来我们锅里捞饭，我跟你私人感情再好，也不能看着你损害我们集体利益，你知不知道过去的那些老同事怎么说你？说你是吃完了我们的饭再砸我们的锅。” 孙树立道：“黎书记啊，现在伸手往你们锅里抢饭的人可不少啊，我们拿下卫视牌照也不会跟省台竞争，我们还是立足于本市，我们要抢，也是把手伸出平江省，我们去抢蓝台的饭，抢番茄台的饭，但是我们不可能抢自己兄弟台的饭，您说是不是？我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只要我孙树立在南江电视台一天，我们就不会跟老大哥抢饭。不但如此，我还起草了一份深度合作协议，您过过目。” 黎友宽道：“不看！” 孙树立还是把协议塞到他手里：“黎书记，除了一张牌照，我们南江电视台一切都不会改变，跟我一样，永远是您的小老弟。” 黎友宽端起那杯茶，很小心方才没有洒出来，他喝了口茶道：“我真是不明白，过去都没听说你要申请卫视牌照，怎么突然就搞起这件事来了？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孙树立道：“我哪有这么方面的关系，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张合欢的功劳，他刚好跟省纪委乔书记的公子乔胜天是好朋友，乔胜天又是薛老的孙女婿。” 黎友宽轻轻将茶盏放下，孙树立在这儿跟他秀肌肉呢，这等于是婉转地告诉他，就算他反对也没用，张合欢上头有人，黎友宽真是没想到，张合欢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神通广大。 孙树立道：“黎书记，您好好审审这份协议，其实能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对手很少，多半都是一家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满足感 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黎友宽在吃饭之前就已经打消了继续反对南江电视台申请卫视牌照的念头，时代变了，张合欢说得对，未来卫视的最大竞争对手不是卫视，而是视频平台，就算南江电视台拿下了卫视牌照，也不会对平江卫视构成太大的威胁。 孙树立的那份协议诚意满满，根据这份协议，黎友宽相信孙树立在位期间肯定不会和平江卫视正面竞争，自己距离退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何苦做这个恶人，而且这件事背景复杂，经办人是乔胜天，如果自己坚决反对，不但得罪了乔胜天，还可能会得罪他身后的一批人。 黎友宽想透了这个道理自然不再坚持，但是他并不认同张合欢的说法，说什么《中华好声音》一定能够打败《声动神州》，张合欢跟黎友宽打了个赌，如果《中华好声音》胜出，那么他退休后就来给新星域当顾问，如果《声动神州》胜出，张合欢以后的小说版权就只能签给他闺女黎姗姗。 黎姗姗乐见其成，怎么看这个赌注对他们都没有任何损失，她非常看好新星域的发展，张合欢的《射雕英雄传》下个月初就会全面铺货，这次她又带来了最新的封面和腰封设计。 张合欢对这次的设计还算满意，黎姗姗趁机提出新书上市后会展开一系列的推广活动，有些活动需要他配合。 礼尚往来，张合欢当然不好推脱，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黎姗姗这种官家子弟深谙来往之道。 孙树立笑眯眯道：“《寻秦记》什么时候出版？” 黎姗姗道：“孙叔，那套书已经进入流程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是什么？” 黎姗姗笑道：“东风就是你们的电视剧，我们打算在你们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同步推向市场。” 孙树立向张合欢道：“那不就等于剧透了。” 张合欢笑道：“剧版和小说很不一样，其实我觉得小说比剧版好看。” 孙树立故意道：“你这个出版的版本是不是删减很多啊。” 张合欢乐呵呵点了点头，要是不进行大幅删减，《寻秦记》这本书根本没有在内地出版的希望。 黎友宽道：“说起来我还是《射雕英雄传》的义务校对员呢，我最近都在看这本书。” 张合欢道：“欢迎黎书记批评指正。” 黎友宽道：“有一点我不是太明白，王重阳这么厉害，为什么他的弟子这么脓包？还有，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丘处机就是天下第一了，可后来出来的角色越来越厉害，这样设定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为什么都想当这个天下第一？” 张合欢笑道：“要得就是升级带来的阅读快感，江湖如同官场，在县里，在市里，在省里，一定地域范围内都有自己的一把手，可一山还有一山高，江湖人对天下第一的追求如同体制中人对官位的追求。” 黎友宽和孙树立对望了一眼，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谁不想当老大啊。 张合欢向黎姗姗道：“其实以黎小姐的才华和能力在时代风云出版社当编辑有些屈才了。” 黎姗姗道：“我可没觉得，我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她当初择业选择留在京城的时候就遭遇了家人的强烈反对，是因为她自己的坚持才得以留下，以她的家庭背景，父亲完全可以在南江给她找一份更好的工作，黎友宽也说过，只要她回来，省内各大媒体单位随便她挑，可黎姗姗就是不想在父母的眼皮底下生活。 张合欢道：“你们出版社的那个总编俞华川眼界不够，如果哪天你在出版社干烦了，就来新星域，新星域这两年要进入高速发展期，正值用人之际，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在这里能够得到更大的发展。” 这货公然开始挖角，黎友宽和孙树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黎姗姗道：“我是做出版的，你是做娱乐的，我还真不知道在你这儿能发展什么。” 张合欢道：“文化娱乐本来就是一体，出版也是新星域未来要涉足的领域，你只要来，我们就成立出版事业部，顺便再把电子阅读搞起来，相信黎书记和孙台一定会给咱们大力支持的。” 黎友宽心说好嘛，这是要通过自己闺女把他也拉到这辆战车上，这小子的头脑够灵活的。 黎姗姗其实被他说得已经有些心动了，通过最近的接触，她对张合欢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新星域在他的运营下肯定会有很大发展。 回去的路上，黎友宽对女儿道：“小张说得事情你怎么考虑的？” 黎姗姗笑道：“爸，您还看不出他的那点心思，他哪是看重我的能力，他分明是看中了您的人脉，我要是加入了他的公司，你不得全心全意的帮我，帮我就是帮他，他算盘打得可精明着呢。” 黎友宽笑道：“只要是正当经营，守法经营，帮帮他也没什么，他赚得多，给国家纳税就多，而且这小子还喜欢做慈善，不是说稿费全都会捐出去吗？” 黎姗姗点了点头道：“这个人很奇怪，明明也没多少钱，可他对金钱的态度真有点视为粪土的意思。” 黎友宽道：“是不是家庭出身比较好？” 黎姗姗道：“普通人家出身，父母离异，不过他有个女朋友挺有钱的，据说身家有几百亿。” “他有女朋友了？”黎友宽有些诧异，心中居然还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黎姗姗道：“有，他这个人挺花的，不过人不坏。” 黎友宽听到女儿对张合欢的评价，稍稍放下心来，望了望车窗外道：“可能才子大都如此吧，女人啊还是要找个踏踏实实的对象。” 黎姗姗笑了起来：“爸，您是不是多想了？” 黎友宽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关心我自己闺女有错吗？” 孙树立吃过饭没有马上离开，来到张合欢办公室里喝茶，张合欢帮他将烟斗点上，孙树立感慨道：“老黎这头倔驴今天真是给面子，我还以为他要拍案怒起臭骂我一顿呢。” 张合欢笑眯眯道：“孙台，您给他的那份协议里面都写的什么？” “最高机密。” “切，什么最高机密，无非是丧权辱国的条款。” 孙树立乐道：“我什么人？我现在是南江电视台的一把手，我得维护本台的利益，退让可以，但也是有底线的，不过老黎也够意思了，我们这次申请卫视牌照，先斩后奏，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先跟他沟通一下，他感到被冒犯了也是正常。” 张合欢点了点头。 孙树立又道：“主要是想保密，担心消息过早泄露出去引起麻烦，可这种事纸包不住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早晚都得知道，是我做事不周。” “我看人家黎书记也不是真心要跟咱们作对，估计是气不过。” 孙树立道：“他喜欢你，刚才他看你的样子就跟看女婿似的。” 张合欢举手讨饶道：“孙台，咱们有一说一，您让我出卖脸皮可以，但是让我出卖色相门都没有。” 孙树立哈哈大笑：“你帮了我那么多，现在你让我出卖色相我都会毫不犹豫。” 张合欢道：“我很感动，可还是别了，您这色相也卖不上什么价。”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俗，俗不可耐，看人不能只看表象，要看内在，你以为自己吸引那么多美女都是因为你长得英俊潇洒？错！那是因为你里面有东西，男人的魅力是不能用外表来衡量的。” 对孙树立而言，如果他在位期间能够拿下卫视牌照，那就是一件青史留名，大书特书的功绩，他的年龄决定已经不能往上走了，但是他还想为南江电视台多做一些事。 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他已经看出即便是南江电视台对张合欢来说也只是一片浅滩，这货是一条游龙，注定要飞龙在天的，南江电视台，哪怕是成为南江卫视一样都困不住他。 孙树立喝了口茶道：“小张，电视台的工作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可以做到两边兼顾，如果有一天真要是相互影响，我就会离开。”他说得坦荡，孙树立的人情他已经还完了，但是他并没有打算马上离开。 孙树立点了点头道：“我会在权限内给你最大的支持，也会给你最大的自由。” 男人之间的默契很多时候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够了。 张合欢喜欢自由，如果他感到自由受到了拘束，那么他会毅然离开，孙树立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和张合欢相处默契。 对孙树立来说，他的年龄决定他向上的空间几乎没有，所以他更看重这块卫视牌照，只要拿下这块牌照，那就是名垂青史的好事，他的名字会永远留在南江卫视的功劳簿上，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张合欢虽然没有孙树立这样的宏愿，但是他的付出也不是毫无意义，通过这件事他获得了一种满足感。 第三百二十八章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为了卫视牌照，他和乔胜天为首的京城子弟也不会产生那么多的交集。 做通黎友宽的工作之后，张合欢第一时间将此事向乔胜天通报。 乔胜天对此事似乎早有预料，其实黎友宽就算反对，也不会影响到卫视牌照的最终归属，乔胜天是想通过这件事考验一下张合欢的能力。 张合欢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乔胜天回答得也非常干脆，卫视牌照估计年前就能拿下，这等于给张合欢派送了一颗定心丸。 乔胜天目前正准备去鹏城考察项目，邀请张合欢一起去鹏城见面。 张合欢有求于人，刚好他计划中也要回家一趟，当即答应下来，约定明天中午和乔胜天在鹏城相见。 秦虹刚从京城返回，韩宝儿重新投入文化课的学习中，任纯留在京城，由公司安排声乐突击培训，为六月开始的好声音积极准备着。 秦虹听说张合欢今晚就要返回鹏城，赶紧将回国后的事情向他做了一个汇报，其中也包括在首尔培训期间的事情。 因为任纯和韩宝儿同时在首尔接受培训，所以就有了对比，秦虹认为韩宝儿的条件和能力都要胜过任纯。 “如果这次宝儿参加好声音，肯定会夺得冠军的。”秦虹对此充满了信心。 张合欢笑道：“未必，她在心理素质方面比不上任纯，这种比赛林场发挥是很重要的。对了，任纯最近进步怎么样？” 秦虹点了点头道：“其实她进步也很大，我感觉她的音域明显比过去宽广了许多，看来过去训练的方法还是有欠缺，不得不承认韩方的培训很有一套。” 张合欢心中暗笑，跟韩方培训关系不大，主要是自己给任纯加持了初级声带控制术，任纯现在对声带的控制肯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秦虹又提起文咏诗的那首暧昧，虽然那首歌在内地的热度不如她当初接连霸榜的三首，但是文咏诗的人气指数要远胜于她，这就充分证明，有人就是没有红的命，秦虹早已认命，她本身对名利看得也不是太重，对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满意，如果说还有遗憾，那就是耿浩。 秦虹从不在人面前主动提起耿浩的名字，她相信耿浩一定在默默关注着她，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耿浩自从走后连一次都不愿主动跟她联系？ 张合欢临行之前将为安然写得那些歌交给了秦虹，让秦虹安排好制作的工作。 秦虹知道他对安然的偏爱，一次写了十二首歌给安然，在过去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她也知道安然最近发生了许多事，还没能完全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也许这张专辑就是张合欢想要帮她疗伤的药方，或许还是一张写给她的情书。 张合欢离开南江之前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急事要去鹏城，等回来之后再去家里陪他吃饭，可张家成听说之后，表示要跟他一起去鹏城，让张合欢准备一下，自己开车去接他。 张合欢让父亲不用麻烦了，反正公司有了专职司机。 张合欢来到父亲家门口打电话让他下来，张家成看到那辆崭新的商务车，知道儿子是越来越出息了，不但混上了商务车，还有了专职司机，心中暗自欣慰，自从离婚后他对原来的那个家始终都有负疚感，看到儿子有出息，心里才感到好过一些。 司机小陈下车帮张家成放好了行李。 汽车启动之后，张合欢道：“爸，您怎么突然想起回鹏城了？” 张家成道：“这不清明了嘛，我每年清明都会回老家一趟，给你奶奶上坟。” “早说这事儿，我就代劳了，您不用亲自回去一趟。” 张家成摇了摇头道：“那可不成，得亲自去。” 张合欢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家祖坟在什么地方，也不好问，毕竟变化太大了，过去他爷爷那辈都葬在沪海，于是道：“那我跟您一起去吧，您打算什么时候？” 张家成道：“后天吧，明天我想先去看看你姐你妹她们。” 张合欢点了点头，可心中并不看好父亲此行，毕竟大姐和妹妹都认为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老渣男。 张合欢途中用手机帮父亲在万豪订了房间，张家成本以为儿子晚上会跟自己一起住，可问了他才知道，他要回家去住，主要是想先去打个前站，问问张合欣和张合月的意思，如果她们两人不肯见，张合欢的意思是也不要勉强。 张合月最近复习都非常辛苦，基本上都在学校，张合欢回到家里的时候只有母亲柳云思一个人在。 因为他之前没打电话，柳云思也是颇为意外，惊喜道：“儿子，怎么没打招呼就回来了？” 张合欢笑道：“这不是琢磨着给您一个惊喜嘛。”四处看了看：“我姐，我妹她们呢？”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柳云思道：“你妹高考前突击复习呢，你姐不是听你的，新开了一家店，现在新店开张没多久，正是最忙的时候，每天都得十点半才回来。” “您没去帮忙？” 柳云思道：“现在都是要走什么正规化现代化管理，我去也只能帮忙刷盘子打扫卫生，你姐担心我累着，不让我去，还说等以后新店上了轨道，她把生意交给经理，她也不用整天盯着了，你说这自己的生意自己不盯着，交给别人能放心吗？”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大姐不让老妈去帮忙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怕她累着，主要是老妈这个人管得有点宽，过去在小吃店就喜欢指手画脚。现代管理中最忌惮传统家族模式的管理。 柳云思明显感到失落了，起身想给儿子做点夜宵吃，张合欢告诉她自己吃过了，柳云思倒了杯红茶，叹了口气道：“你在南江，小月眼看着就上大学了，你姐现在整天也不着家，以后就剩下我一人了。” 张合欢笑道：“妈，别墅不正装修嘛，等装修好了，您就搬过去，种种花，养养鱼啥的，日子不也挺美？” “那么大房子，让我一人住啊？要不你赶紧娶媳妇，多生几个孩子，妈趁着手脚利索还能帮你们带。”柳云思望着儿子满眼期待。 张合欢算是看出来了，老妈这是惦记孙子了：“妈，我这不才二十二，事业刚刚起步，这么早生孩子不好吧。” “早生孩子早得继，怎么不好？我当年二十二岁就生你大姐了。” “妈，我一个人也不能生吧？” “七月啊，你就把七月娶进门，她又不缺钱，一个女孩子搞什么事业？你一个大男人不得多担待点？以后你搞事业，我和七月在家帮你搞好后勤工作，小日子多美。” “您是美了，您得问问人家七月愿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柳云思道：“她怎么就不愿意？我儿子多优秀啊，这么好的小伙子不及时把他给套牢了，万一跑了怎么办？”当娘的看自己儿子跟稀世珍宝似的。 张合欢赶紧岔开话题：“妈，最近老刘还来咱们家吗？” 柳云思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谁？”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得是刘海余。 “你说小刘啊，来，隔三差五地来几次，你这一提醒我正想说这事儿呢，你说他跟你姐不会在谈对象吧？” 张合欢道：“我平时又不在鹏城，他们之间的事情您不清楚啊？” 柳云思摇了摇头道：“我是真不清楚，我问过你姐一次，你姐说她跟小刘就是普通朋友，其实小刘也不错，工作稳定，收入不低，为人热情厚道，除了带一孩子，不过小雨桐也挺惹人疼的，你大姐也离过婚，嗳，你说他们两人看起来也般配啊。” 张合欢一脸嫌弃道：“刘海余比我姐大好几岁，就他那长相，中年油腻。” 柳云思道：“最近瘦多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得什么病了，不过他看着还健康，帮忙换水的时候，一只手就能把水桶给拎起来。” 张合欢心说刘海余十有八九是减肥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一样，这次得找机会问问老刘，到底什么情况。 柳云思道：“要不你问问你姐，你们姐弟间什么话都方便说，她跟我不说实话。”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好吧。” 张合欣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看到弟弟回来，开心的不得了，柳云思熬不得夜，先去睡了。 张合欣带了点米线回来，张合欢有点饿了让姐姐帮他弄一碗尝尝。 张合欣聊了一下她新开在万达金街的店面，生意很好。 张合欢为姐姐高兴的同时特别留意她的精神状态，发现姐姐现在整个人的气质和过去都不一样了，自信开朗，和她离婚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也许这不仅仅是离婚后摆脱前夫于汉卿的阴影，还有拥有了新的感情。 张合欢找到合适的机会，低声道：“姐，你跟老刘什么情况？” 张合欣被他突然一问给弄愣了，俏脸上飞起两片红晕，羞赧道：“哪有什么情况？他不是你朋友嘛。” 第三百二十九章钓鱼 看到姐姐的神态，张合欢心中什么都明白了，他也不再多问，省得姐姐尴尬，话题转移到父亲的身上。 张合欣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却是非常坚决，告诉张合欢，他跟父亲来往是他的事情，自己不会干涉，但是她和妹妹不会跟父亲和解。 张合欢也不好勉强。 乔胜天这次回鹏城是考察一个文旅项目，鹏城北区想要打造一座古城，市里专门去京城水木找专家设计方案，刚好找到了乔胜天，乔胜天也就帮忙联系了一下，换成过去他对鹏城的项目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主要是因为他父亲在鹏城当一把手，虽然父子关系不好，可也需要避嫌，现在父亲去了省里，乔胜天才决定过来考察。 说起来距离上次他回鹏城已经有六年了，张合欢和乔胜天约在汉城相见。 这里也是央视的外景基地之一，不过规模太小，加上长期维护不善，显得破破烂烂，据说从建成到现在，总共才有一个剧组过来拍戏，也是陈米烂谷子的事情了。 大门口有一个看门老头，目前这里已经不再对外营业，张合欢打着考察的旗号进入其中，他让司机把车停在停车场，那里已经停了几辆车。 张合欢看到其中一辆挂着本地牌照的宝马x5，这辆车过去他见乔胜男开过，心中有些奇怪，难道乔胜男也从首尔回来了？想想也是奇妙，前两天两人一起去首尔，今天都来到汉城，当然此汉城非彼汉城。 好奇地往车内看了一眼，看到乔胜男就坐在驾驶座上，她应该早就看到了张合欢，向他挥了挥手，推门走了下来。 张合欢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乔胜男道：“昨天，现在首尔有直飞鹏城的航班。” 张合欢点了点头：“你哥呢？” 乔胜男指了指里面：“陪同几位专家考察呢，特没意思，我又不懂那些，所以就在车里呆着玩手机，他说你要来，让我在这里等你。” 张合欢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他也是第一次来汉城，比印象中还要破败，有部分被围墙圈了起来，被人承包搞起了洗浴事业，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相当失败的文旅项目。 “中午哪儿吃饭？” 乔胜男道：“我哥说让你安排。” 张合欢笑道：“行，咱们回市里吃去。” “就近吧，我知道有个地方能钓鱼能吃饭，我哥什么没吃过，让他尝尝农家菜。” 张合欢道：“也好，我来结账。” 两人这边聊着，看到乔胜天陪着几位专家从里面出来了，张合欢本以为几位专家也要一起，可乔胜天安排人先送专家走了，中午市里领导还有安排，专门宴请专家一行。 张合欢有些诧异：“您不去啊？” 乔胜天摇了摇头道：“没意思，我就是帮着牵个线，以后的事情跟我无关。”其实他是打心底不喜欢那种场合。 乔胜男说得农家菜距离不远，其实是个农家乐，里面有鱼塘，还有散养的鸡鸭，乔胜天看到鱼塘来了兴致，表示要玩一会儿再吃饭，反正做饭还得一段时间。 张合欢去挑了一只芦花鸡，点了几样特色菜。 回到鱼塘边，看到乔胜天刚刚钓了一条足有五斤的螺蛳青，赶紧拿抄网去帮忙。 张合欢道：“这一条就够吃了，一鱼三吃，沸腾鱼，炒鱼片，清炖鱼头。” 乔胜天道：“鱼塘的鱼不好吃。” 一旁鱼塘老板道：“俺们这鱼塘通外面的野湖，都是湖水。” 张合欢笑道：“这鱼是你养大的吗？” “不是我还能是你？”鱼塘老板反问道。 张合欢较起了真：“你少蒙我，你们这种鱼塘都是从外面进货往里放，这种鱼也就是过过水。” “哎呦，那是别人，俺可不干那事，你不信回头尝尝，俺这鱼绝对是微山湖野生的……”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鱼塘老板也意识到这里距离微山湖远着呢。 乔胜天又钓起一尾鲫鱼，看样子也得有一斤重。 张合欢发现他钓鱼技术不错。 乔胜男用胳膊肘捣了张合欢一下：“你不玩玩？” 张合欢低声道：“没意思，又没有美人鱼。”言外之意是，有美人鱼我可以凑合着玩玩。 乔胜男白了他一眼，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乔胜天转过头来：“你不会钓鱼啊？” 张合欢道：“会，但是水平一般，在你面前就懒得班门弄斧了。” 乔胜天道：“会就玩一会儿，没有对比多没劲。”心说你小子还不会打高尔夫呢，一出手还不是老鹰海鸥满天飞，上次把我虐的颜面无光。 乔胜天这个人生性好胜，凡事都想争先。 乔胜男一旁怂恿：“试试呗，说不定能钓上一条美人鱼。”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心说美人鱼就是你，当着你哥我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钓。 找鱼塘老板要了根手竿。 乔胜天道：“咱们以一个小时为限，看谁钓得多，少一斤输一万。” 张合欢笑道：“玩玩就玩玩，当着人民警察的面赌博不好吧？” 乔胜天看了妹妹一眼：“不管谁赢了，钱都给胜男买包。” 乔胜男笑了起来：“你们玩你们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张合欢心说左右都是你占便宜，钓鱼他虽然玩过可算不上高手，这里鱼塘也就是十块钱一斤，看乔胜天的水平，自己保不齐要输十几万。 张合欢也不是扫兴的人，跟乔胜天相隔一段距离找了个钓台，乔胜天表示开始。 没多久乔胜天那边就上一条鲫鱼，乔胜男故意来到张合欢身边提醒他：“我哥那边上了一条。” 张合欢看了看自己的浮子，纹丝不动，忽然想起刚刚没下窝子。 乔胜天绝对是个高手，刚刚落竿又钓上来一条足有三斤的鲤鱼，乔胜男蹦蹦跳跳去帮忙。 张合欢撇了撇嘴，不就是我给你买个包嘛，至于开心成这个样子，看了看时间，这才过去十分钟不到，按照这个速度，一中午得输几十万，所以处朋友必须得跟资产地位差不多的玩，这人家乔胜天还是体谅自己没钱，要是一斤十万，自己把公司抵给他都不够。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心中有些激动，看来系统关键时刻给自己推送道具了，伸手去掏手机，一不小心手滑了，手机掉进了鱼塘里。 张合欢这个郁闷啊，赶紧把袖子撸起来，伸手去鱼塘里捞手机。 乔胜天兄妹两人看到这货的狼狈相忍不住笑了起来，乔胜天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人用手机下窝子呢。” 张合欢嘴硬道：“我们鹏城人就兴这个，手机钓鱼。” 乔胜男拎着抄网过来帮忙，不过没等她走到地方，张合欢就把手机捞出来了，用干毛巾擦了擦，手机倒是还亮着，可触摸屏没反应了。手机屏上还有一条信息，百夫长商城最新上架——愿者上钩。 张合欢点了几下屏幕也打不开百夫长app，手机也关不上，只能放在太阳地里晒着，有道具不能用，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这会儿功夫乔胜天那边又钓上来一套螺蛳青，这次更大，足有十多斤。 乔胜男都不忍心看了，照大哥这个钓法，一个小时万一弄个百十斤，张合欢不得掏出一百多万？她来到大哥身边小声道：“哥，手下留情，人家可不像你这么有钱。” 乔胜天道：“他版税不少，让他都掏出来帮你买包。” 乔胜男道：“我凭什么让他买，他没那个资格，我有您呢。” 乔胜天意味深长道：“还是我妹疼我。”心想着在慈善晚宴上，妹妹花自己五百多万拍张合欢一首钢琴曲的气魄，坏了，这妮子根本就是胳膊肘往外拐，花自己多少钱都不心疼，可要是给张合欢放点血，她是打心底肉疼。 越是如此，乔胜天的好胜心越强，本来还想弄张合欢十几二十万就收手，这下不让这货掏五十万都不解恨。 乔胜男琢磨着如果大哥再这样钓下去，呆会自己就想办法把他的鱼给放了。 张合欢那边发出一声欢呼，总算开胡了，乔家兄妹举目望去，看到这货钓起了一条昂刺鱼，看那体型一两最多了。 乔胜天这边几乎在同时上鱼，又钓上来一条螺蛳青，又得十斤朝上。 乔胜男赶紧去帮忙，取钩的时候故意装出手上一滑：“唉哟！”鱼从她手里滑落。 可旁边一抄网及时抄了过去，稳稳当当将那条脱钩的大鱼笼入网中，乔胜天早就防着妹妹这一手呢，好你小妮子，让你胳膊肘往外拐，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真以为你哥这么好糊弄。 乔胜男望着哥哥，乔胜天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去帮他吧，我这边一个人能应付。” 乔胜男知道自己的小伎俩都被大哥给识破了，叹了口气提醒他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乔胜天道：“爱马仕新出的包不错，我打算给你和你嫂子每人来一个。” 乔胜男翻了个白眼给他：“我才不要。” 迈着两条长腿来到张合欢那边，看到张合欢跟个大马猴一样蹲在钓台上，忍不住道：“我说你会不会钓啊？” 张合欢道：“我的专业是钓美人鱼，你多重啊？”要是乔胜天愿意，他可以拿百把斤的乔胜男跟哪乔胜天的鱼比比份量。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滚蛋！” 第三百三十章以和为贵 张合欢朝乔胜天那边望去，人家又钓起了一条鲫鱼，张合欢看了看纹丝不动的浮子，有点自暴自弃了。 乔胜男都有点沉不住气了：“你不行，要不还是我来吧。” 张合欢道：“你哥愿意吗？” 乔胜男向大哥喊了一声：“哥，我帮他钓会儿。” 乔胜天点了点头：“行，你俩加起来钓多少我都认。”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乔胜天认为胜局已定，自己已经钓了三十多斤。 乔胜男小声提醒张合欢：“你再去找一鱼竿，我哥都说了，咱们两人加起来跟他比。”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干只能让你哥更仇视我，咱们做人得守规矩。” 乔胜男道：“就你还守规矩，我是出于人道主义才帮你。”手上突然一紧。 张合欢惊喜道：“咬钩了，咬钩了！” 乔胜男也不懂钓鱼，听说咬钩了就死命往上拖，张合欢赶紧提醒她：“别急，慢慢来，遛它一会儿再……” 话都没说完呢，鱼线就挣断了，两人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鱼又溜走。 乔胜天望着那条鱼露出的背脊，故意道：“可惜啊，这条鱼至少二十斤。” 乔胜男懊恼地跺脚，狠狠瞪了大哥一眼，然后又抱怨张合欢：“眼看就上来了，你跟着添什么乱？” 张合欢哭笑不得，懒得跟她争辩，赶紧重新换上鱼线鱼钩。没时间争辩了，还剩下半小时，乔胜天那边鱼就没停过咬钩。 张合欢拴好鱼线赶紧甩钩，一旁乔胜男提醒他：”笨啊，鱼饵还没上呢？” 张合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赶紧往上一提，感觉手往下一沉，我靠！居然有鱼咬钩了。 张合欢多了分小心，往上慢慢牵引。 乔胜男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鱼塘，看到慢慢浮起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甲鱼，张合欢乐道：“王八！” 这只甲鱼至少四斤重，对张合欢来说这只甲鱼意义非凡，他让乔胜男先把甲鱼拿去称了，然后让老板给宰好炖上。 乔胜男经过大哥身边故意将那甲鱼在他眼前晃了晃：“野生的，这一只甲鱼就顶你所有的鱼值钱。” 乔胜天哈哈大笑道：“我跟他比得是重量又不是价值，这甲鱼最多也就是五斤，让老板做个甲鱼捞饭。” “你事可真不少。” 乔胜天跟远处的张合欢对望了一眼：“我说你瞅啥，赶紧钓王八……嗳……咬钩了……咬钩了！” 张合欢的鱼线扯得笔直，一看这势头鱼就不小，乔胜天一看那露出的鱼背估计得有十多斤，这次张合欢没让那条鱼挣脱，稳稳当当将鱼给牵上来，这鱼应该就是刚才扯断鱼线的那条，嘴上还挂着鱼钩呢，张合欢用手一掂，有些乐了，这条鱼至少十五斤，对他来说，不是钓鱼，现在钓得就是人民币。 十五斤就意味着回本十五万。 乔胜天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总算感到一丝竞技的味道了，他估计自己这边已经上了四十斤左右，张合欢连青鱼带王八也就是二十多斤，理论上这小子还有反超的可能。 说来奇怪，自从张合欢钓上那只甲鱼，乔胜天这边就没有鱼咬钩了。 乔胜男回来的时候，张合欢又钓起了一只甲鱼，这甲鱼不比之前的那只小。 鱼塘老板都纳闷了，过去塘子里面很少有这玩意儿，今天张合欢一钓就是俩，而且个顶个的大，按照他鱼塘的规矩，十块钱一斤，血亏了。 乔胜天打趣道：“张合欢，还是王八给你亲啊，你这种钓鱼方式我还真没见过，专攻王八。” 张合欢道：“乔总，您还是抓紧时间吧，再耽误一会儿，你妹妹买包的钱就不够了。”说话间又上鱼了，又是一条足有十多斤的青鱼。 乔胜天开始紧张了，我操！这样下去真不好说鹿死谁手，就这两条大青鱼也得三十多斤了，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小了。 乔胜天盯着自己的浮子，有动静，但是鱼没咬钩。 乔胜男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故意跺了两脚，这妮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定了，居然跟自己亲哥捣乱。 乔胜男提醒他们两人：“还有十分钟！” 张合欢那边又钓上来一只甲鱼。 所有人都感到奇怪了，张合欢跟王八还真是有缘，一个小时内三只王八，鱼塘老板纳闷啊，我这是鱼塘啊，怎么变成王八池子了？ 乔胜天叹了口气道：“我今儿就不该跟他比，凡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这鱼塘里全都是他朋友。” “哥，咱可不带骂人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乔胜天道：“我跟他没友谊，这种人就是一抠门，你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这样的，情商忒低了。” 乔胜男听大哥满腹抱怨，忍不住笑了起来：“哥，这结果还没出来，您就恼羞成怒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乔胜天道：“你想想啊，我是客他是主，还有，我说过不管谁赢了，这钱都拿出来买包，稍微有脑子的人不得趁着这机会赶紧表现啊？” 乔胜男笑道：“我跟他就哥儿们，人家没义务帮我买包。” 乔胜天心说哥们？才怪！估计张合欢把你当哥们，你对他怎么样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此时终于有鱼上钩了，乔胜天顾不上发牢骚了，专心致志钓鱼。 张合欢那边也有鱼上钩，这次不是王八了，比赛的气氛空前紧张。 乔胜男帮忙看时间，提醒两人还剩下两分钟。 张合欢和乔胜天都知道到了决胜时刻，胜败在此一举，两人都在规定时间内将最后一条鱼钓了上来。 双方开始过称，乔胜天那边一共钓了四十八斤，张合欢这边连王八带鱼也钓了四十八斤，双方打和。 张合欢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乔胜天毕竟是客人，赢了人家面子上也不好看，还是以和为贵。 乔胜天本来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可到最后张合欢险些后来居上，他认为张合欢的钓鱼技术肯定不如自己，不过这货运气好，如果单从鱼种的丰富程度和价值来说，张合欢肯定赢了。 张合欢让司机去车里拿了两瓶茅台，乔胜天过去中午不喝酒，今天心情不错，破例开喝。 张合欢本以为乔胜男酒量过人，乔胜天肯定能喝，可乔胜天一杯酒下肚脸就红得跟关公似的。 乔胜男有些心疼大哥，小声道：“哥，您少喝点。” 乔胜天道：“哟，还知道心疼你哥，到手的包飞了，是不是特沮丧。” 乔胜男笑道：“我才不要什么新款包包，过去您给我买的已经足够用了。” 乔胜天让她去看看甲鱼炖好了没有，乔胜男去厨房催菜的时候，乔胜天又跟张合欢喝了一杯，意味深长道：“我妹很少对别人这样。” 张合欢知道他意思，笑道：“放心吧，我们是好朋友，胜男只要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乔胜天道：“你要弄卫视牌照，她出面找我帮忙，慈善晚宴她花了我五百多万拍你一首钢琴曲，你公司遇到麻烦，她二话不说就跟着你飞去首尔，淡淡一个好朋友好像解释不通吧？” 张合欢道：“其实我们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她肯定不复杂，不过你小子肯定复杂，咱们都是男人，男人那点套路谁不清楚。” 张合欢赶紧敬了他一杯酒，今天这货怎么有点酒后吐真言的意思，这才喝多少啊。 乔胜天道：“我妹对我特别重要，所以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让他后悔终生。” 张合欢道：“在这一点上我跟你一样，谁要是敢欺负胜男，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乔胜天指着张合欢道：“我想说什么你都明白。” 乔胜男端着一盆甲鱼过来了：“太奢侈了，咱们仨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她把甲鱼放下，告诉张合欢，让店老板给司机安排了点饭菜，吃得跟他们一样，就是不同桌。 妹妹回来了，乔胜天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他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考察上，鹏城这边规划的项目很大，不过落地实施还要很多年，乔胜天是个赚快钱的主儿，对实体兴趣不是太大。 张合欢把自己在首尔开分公司的事情说了，告诉他自己的近期计划会投拍两部电影，都是走得中韩合拍的线路，问他有没有兴趣。 乔胜天道：“韓国电影工业虽然搞得不错，可他们市场太小了，何必搞什么中韩合拍那么麻烦，我建议你还是立足本土，先把国内市场拿下来再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国内电影竞争也非常激烈，而且投资惊人，先做《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片，成本不会太高，而且先在外面打开知名度，然后影响到国内。 乔胜天极其睿智，很快就猜到了张合欢的用意：“你是想走口碑路线，先在海外赚足口碑，然后再利用奖项和口碑打开国内市场？” 张合欢笑道：“什么都瞒不住你。”他对这部电影可能达到的成绩心里有数，想要获国际大奖并不容易，但是肯定会在整个亚洲形成相当的热度。 乔胜天道：“总投资多少啊？” “我想控制在五千万以内。” 第三百三十一章小成本 乔胜天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制作，在国内电影制作费动辄数亿的今天，这投资也太少了点。其实张合欢这还是照多了说，他之前估算过成本，最多也就是两千万，一部青春爱情片能要多少钱？ 乔胜天道：“华哥那边投资可都是大手笔，小成本电影他可能没兴趣。”他大舅子薛春华最近跟凌甜甜打得火热，一心想捧红凌甜甜，就说徐柯的《倩女幽魂》，他都跟着追投了五千万，凌甜甜也算是带资进组。 张合欢道：“这部电影我没打算要外人的投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乔胜男一旁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合欢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心说你笑个屁，整一个外行，没看见我跟你哥在谈业务？ 乔胜天笑道：“连胜男都听出来了，你小子想忽悠我。” 张合欢道：“得嘞，您要真这么想我就不聊了，咱们喝酒。” 乔胜天端起酒杯，乔胜男道：“哥，您别喝了，我替你跟他喝。” 张合欢道：“你不是开车了？” “没事儿，车丢这里，明天再过来开，回头坐你车回去。” 张合欢向乔胜天道：“看到没，关键时刻还得靠亲妹妹。” 乔胜天笑道：“那是，毕竟是一奶同胞。” 乔胜男跟张合欢连干了两杯。 乔胜天在喝酒上颇有领导的做派，端起酒杯浅尝辄止。 张合欢问起他《寻秦记》播放权的事情，乔胜天告诉他已经谈妥了四家卫视，初步定下来四星联播。 张合欢暗自叹服，乔胜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王炸，如果四星联播的事情让老孙知道，还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张合欢记得当初乔胜天说过，一家卫视打算卖六千万，四家卫视那不就是2.4个亿？ “乔总，卫视转播权您一共卖了多少钱？” 乔胜天端起酒杯示意要跟他喝一杯，张合欢把酒干了，他只是沾湿了嘴唇，换成别人张合欢肯定要指责对方养鱼，可对乔胜天他不敢，毕竟有求于人。 乔胜天道：“卖多少钱跟你都没关系，你们电视台拿了1.4个亿，可以了，我只能告诉你我赚得不比你们少。” 张合欢对此不得不服气，这根本不是什么经商能力，人家乔胜天就是做关系，在国内经商，你头脑再好用都不敌关系网。 乔胜天道：“你那电影谁主演啊？” 张合欢道：“小成本电影，没几个演员，主要就是一男一女，女主是安然，男主……”他嘿嘿笑了一声。 乔胜男愕然望着他：“男主该不会是你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就是我。” 乔胜天道：“别聊了，这电影我不投。” 乔胜男道：“安然演技不错的，她还是谋女郎。” 乔胜天道：“都是新人，投资还五千万？你小子蒙谁呢？我估计你这电影总投资不超过一千万。” 张合欢道：“现在拍电影成本不低，五千万包括宣发费用，我还打算这部电影全程在首尔实景拍摄。” 乔胜天笑道：“神州大地还拍不开你了，非得去棒子国，首尔那地方有啥可拍的？我看你不是拍电影，是拍mv，你这电影要是不赔个底儿掉才怪。” 张合欢道：“乔总，我这还没拍呢你就诅咒我，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啊。” 乔胜男道：“就是，哥你怎么说话呢？张合欢，要不这么着，我投。”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你有钱吗？”其实心里明白着呢，乔胜男没钱，她旁边这哥哥有钱。 乔胜男道：“哥！” 乔胜天真是哭笑不得了，这妹妹也太直接了吧，他摇了摇头，上次在慈善晚宴上妹妹一把手丢出五百壹拾万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真把你哥的钱当成废纸了。 乔胜男道：“我有五十万存款，投你新电影。” 张合欢道：“也就是咱们是朋友，别人我还真不带玩，胜男，你这五十万投资我同意了。” 乔胜天叹了口气道：“张合欢啊张合欢，我发现你是真不要脸，搞得胜男给你投资好像还求你似的。就你这破电影，哪有什么卖点？” 张合欢向乔胜男道：“过两天我把正式合同给你，我尽量压缩电影成本，力争控制在两千万，我估计票房至少十个亿。” 乔胜天撇了撇嘴，这货可真敢吹，当我面骗我妹妹，现在骗财，过阵子保不齐要骗色，这货胆儿够肥的。 乔胜男道：“票房能这么高吗？” “我只是预估国内票房，保守了点，算上海外票房我估计至少十五亿。” 乔胜天道：“投资两千万，票房七千万你们就能回本，剩下的14.3亿，你们至少还能拿到七个亿的利润，据我所知至今为止，国内票房最高的就是《太囧》，好像还不到十三亿。”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点醒妹妹，别被这个舌灿莲花的家伙给骗了。 乔胜男道：“原来拍电影这么赚钱啊，那我再多投点，我投五百万吧。” 乔胜天目瞪口呆地望着妹妹，她哪弄五百万去？这钱肯定是自己掏，剧本都没看，听张合欢这么一忽悠就愿意拿出五百万投资电影，乔胜天忍不住提醒道：“胜男，你是警察啊，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你眼前是个诈骗犯，他在行骗啊！” 乔胜男笑道：“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坑我。” 张合欢道：“你投五百万有点多啊，到时候得分走多少钱。” 乔胜男道：“赚得越多越好，到时候我就自己买包了。” 乔胜天道：“你们别一唱一和的，张合欢，你不是要投资吗，得，我投一千万，胜男五百万，我五百万，你小子账目方面给我弄清楚点，别想蒙我。” 张合欢笑道：“乔总，这出手不像您的气魄啊。” 乔胜天道：“明知是个当，我还投那么多不是傻吗？”他可不傻，总觉得张合欢这小子身上有点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说不定能够创造奇迹呢？真正打动他的是张合欢刚才关于票房预期的那番话，万一真票房大卖，自己要是不投资，不得后悔死，乔胜天骨子里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张合欢道：“乔总，目前这部电影还在筹备期，我准备放在明年情人节档期。” 乔胜天算了一下，从立项到上映还不到十个月，时间算不上久，因为在《寻秦记》上尝到了甜头，他开始对娱乐业产生了兴趣。 乔胜天道：“其实投资很好解决，要不要我跟华哥说一声？” 张合欢摇了摇头，乔胜天的意思是要拉他的大舅子薛春华入局，薛春华有钱有势，但是他如果加入，力捧的演员必然是凌甜甜。资本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捧起一部电影，也可以轻易毁掉一部电影。 《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张合欢决定走小成本路线，根本不需要太多投资，就算乔胜天不投，他也有办法拉来投资。 但是张合欢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乔总，想让人家投资首先要证明自己，我想先用一部小成本的电影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乔胜天明白张合欢是不想受到薛春华太多的干涉，他对自己的大舅子非常了解，只要薛春华投资，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凌甜甜当主角，投资《倩女幽魂》他就动过让凌甜甜取代文咏诗的心思，但是因为徐柯的坚持才作罢，不过徐柯也答应让凌甜甜在《智取威虎山》中出任女主角。 乔胜天认为徐柯也是在敷衍，《智取威虎山》是部男人戏，女主角也不会出彩。 乔胜天道：“可我怎么看你这电影阵容都不行，除了一个所谓的谋女郎，任何卖点都没有。” 张合欢道：“目前只是初期，新星域的艺术总监是大导演徐柯，我可以请他过来当监制。”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挂羊头卖狗肉。” 乔胜男笑道：“什么话被你这么一说都不好听了。” 张合欢道：“胜男有没有兴趣转行当演员？” 乔胜男赶紧摇头：“你饶了我吧，这次我跟投了五百万，你别让我亏钱就行。”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等这部电影上映，你这辈子的买包钱都挣够了。” 张家成这一天过得有些郁闷，听说小女儿在学校复习，他不敢打扰，去万达金街大女儿店里，结果张合欣没给他好脸色，连句话都不跟他多说。 张家成灰溜溜离开，虽然知道柳云思现在的住址，他也不敢过去，知道过去肯定也是自讨难堪。 晚上张合欢过来的时候，看到老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电视，有些奇怪道：”怎么？一天没出门？” 张家成叹了口气，把他这一天的遭遇说了一遍，张合欢道：“得给她们一段时间接受，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宽宏大量，对您以往犯过的错误既往不咎。” 张家成苦笑道：“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得错误，我错了我承认，我现在补偿都不给我机会吗？她们是我亲闺女，总不能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吧？” 第三百三十二章扫墓 张合欢道：“您忘了，您上次出事的时候大姐还去看您。” 张家成点了点头道：“是啊，人有时候真得不能奢求太多，有你们三个，我已经知足了，对了，你大姐现在有对象了吗？” 张合欢想起了刘海余，这次回来还没有跟这货见过面，反正晚上也要陪老爹吃饭，干脆把这货叫出来遛遛。 张合欢当即给刘海余打了个电话，刘海余一听他喊自己喝酒，赶紧答应下来，张合欢告诉他晚上他爸也去，刘海余那边越发紧张了。 张合欢隔着电话都能够感觉到他的惶恐，让刘海余直接来附近的滨湖新天地吃饭。 张合欢陪着父亲来到地方的时候，看到刘海余已经在约定的饭店里面等着了。 刘海余见他们过来，赶紧迎了上去，冲着张家成恭恭敬敬叫了声张叔叔。 张合欢发现这货最近真瘦了不少，减掉了不少油腻，不过也没显着年轻，主要是刘海余本身就生得老相。 张家成听儿子说起刘海余正在追求自己大女儿的事情，难免多打量了几眼，刘海余殷勤地请他坐下。 张合欢留意到这货带来了三斤五粮液，以他的收入，今天也算是大出血了。 张合欢假惺惺道：“刘哥，我喊你过来喝酒你怎么还带酒呢？” 刘海余道：“这话咋说的，叔叔来鹏城，理当我来安排，张叔，您老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张家成道；“我今年五十二岁，你四十几了？” 刘海余臊得老脸发热，自己说错话了，虽然是出于尊敬才这么喊，可人家嫌弃自己老相呢，刘海余赶紧解释：“张叔，我三十五。” 张家成心中暗忖，我闺女今年二十七，你三十五，比我闺女足足大八岁呢，这长相也不咋地，外表看着还不如过去那个女婿于汉卿，可想想男人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关键是人要好。 张合欢把菜单递给张家成，让他点菜，张家成表示要去趟洗手间，让他们看着安排。 等张家成离开，刘海余道：“我这么显老吗？” 张合欢道：“你能不能自然点，看着就心怀鬼胎，你是人名警察嗳，到哪里不得挺直腰杆？” “他不是你爸嘛，我这第一次见，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你留好印象干啥？” “我……” “老刘啊老刘，你上次不是跟我信誓旦旦说你跟我姐就是普通朋友吗？” “可任何事情是会发展变化的，我跟你姐在相处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产生了感情。” “你可真不要脸。” 刘海余道：“兄弟，我知道你对我有抵触，可我可以发誓，我对你姐是真心的，而且……而且你姐对我也挺好的。”老刘也狡猾狡猾的，暗示张合欢，你小子反对也没用，我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张合欢道：“我姐心善对谁都这样。” “那是你不了解她。” 张合欢虎视眈眈望着刘海余，刘海余知道这未来小舅子不好惹，赶紧赔着笑：“兄弟，你想吃啥只管点，今晚我买单。” “废话，当然你买单。” 刘海余做好了被痛宰一顿的准备，不过张合欢也没过分，点了几道特色菜，骂归骂，其实他感觉刘海余也不错，年龄大点，长得老相，可刘海余不丑，减肥后还有些男子气概。更何况姐姐喜欢他，而且这货似乎已经把老妈那关过了。 张合欢也就埋汰刘海余几句，不会真心反对，至于老爹张家成在这个家里更没啥发言权，刘海余来此之前就摸得门儿清，毕竟这货的本职工作就是警察。 他也明白今天来见张家成的事情不能让张合欣知道，不然少不得要跟他发脾气。 张家成对刘海余这个未来女婿也表示满意，主要是这货会来事儿，酒品也不错，把未来老岳父哄得非常开心，张家成一开心就多喝了几杯，搂着刘海余的肩膀说起了真心话：“小刘啊，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个当爸爸的没能尽好自己的义务，挺对不起他们的，合欣命苦，我希望她这次能够找到一个对她真心好的人。” 刘海余连连点头道：“叔，您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会对她好的，不然欢子也不会饶了我。” 张家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刘海余一脸尴尬地望着张合欢，这会儿怎么成兄弟了？ 张合欢忍不住想笑。 刘海余看到张家成喝多了，朝张合欢悄悄使了个眼色，张合欢提议离开。 两人一起将张家成送回了酒店，张合欢晚上不走，留下来照顾老爸。 刘海余也没马上离开，张合欢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刘海余拧开盖喝了几口道：“明天需要我送你们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怎么？你还打算把我们张家列祖列宗都见一遍？” 刘海余笑道：“你不是汉县朋友多嘛，我开车过去，你们爷俩好放心喝酒。” 张合欢道：“我带司机过来了，我们过去是上坟的也不是喝酒，你要是跟过去，说不定我家祖上那些位得爬出来好好看看你。” 刘海余哭笑不得：“那我还是不去了。”他听张合欣说过，张合欢最近事业不错，想不到现在都有专职司机了。 张合欢道：“其实我都好多年没去过老家了，我爷爷也不知是死是活。” 刘海余道：“我也听你姐说过，你姐还让我帮忙查了一下你爷爷的资料，他叫张富江，地主出身，如果现在还健在的话应该七十五岁了，七十年代运动的时候，他被批斗，被关押期间逃走了，从那时就不知下落。改革开放那么多年，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看找回的希望也很小了。” 刘海余说得委婉，只差没说人大概率已经死了。 张合欢虽然对汉县非常熟悉，但是前去上坟还是第一次，一路上张家成告诉张合欢他们祖上是如何风光。 在过去的时空中张家从未败落过，只是时空的转移让张家的境遇发生了改变，比如爷爷的失踪，比如父母的离婚，总而言之，一切和过去都不痛了，除了血缘关系还在。 到了张寨镇张庄村，张家成指挥车开到了村外的田地，张家成的爷爷奶奶就埋在这里。 张合欢让司机把车停在空旷的地方，拿了贡品纸钱，陪着老爸从小路走了进去。 田间的几棵杨树下耸立着几个坟堆，上面长满了荒草，爷俩先上去清理了一下杂草，清理的过程张家成发现他爷爷张宏达的坟上被人挖出了一个大洞，因为张家成每年都会过来，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过去没有这个洞，看洞口的大小应该是被人给盗了，而且盗掘不久。 祖坟被盗可是一件关乎后代子孙荣辱祸福的大事，爷俩勃然大怒，张合欢马上打电话准备报警，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有警车过来了。 前来出警的是张寨镇派出所的警察，其中一人就是副所长老方，过去他跟张合欢打过交道。 因为是熟人沟通起来更容易一些，老方凑过去看了看那个盗洞。 张家成愤愤然道：“你说气人不？我们张家招谁惹谁了？哪有挖人家祖坟的？” 老方道：“这盗洞存在一段时间了，之前有人报过案，人也给抓住了，这里面没埋人吧？” 张合欢望着张家成，过去的事情他不清楚。 张家成道：“就是没埋人也不能偷啊。”其实他爷爷张宏达是在解放初期投河自尽的，尸体没有找到，于是就找了几件生前的衣服埋在这里，算是个衣冠冢，给后代子孙留个念想。 都知道张宏达是大地主，那些盗墓分子也是听说这件事才来挖坟，想从里面偷点陪葬的宝贝，可张宏达死在土改后，连个尸体都没有，哪还有陪葬品？ 此前经办这件案子的并不是老方，老方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同事，告诉张合欢，之前报案的人叫张家隆，报案时间是两天前。 张家成估计这个人就是他们家亲戚，可一时间也想不起亲戚中有叫这个名字的。 老方那里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把电话给了他们，想要了解具体的情况只能找他。 警方走后，爷俩将这个洞给封上。 在坟前放上贡品，烧纸祭拜。 张合欢认为还是有必要跟张家隆联系一下，了解清楚情况。 拨通了老方提供的电话号码，那边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过了一会儿，电话打了回来。 “您好，请问您找谁？” 张合欢道：“张家隆先生吗？” “不是，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对方非常礼貌。 张合欢简单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把自己的目的说了一遍。 对方让张合欢稍等，很快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接电话，对方的声音低沉浑厚：“请问你跟张家成是什么关系？” 张合欢道：“张家成是我的父亲。” 对方笑了起来：“我是你叔叔张家隆！” 张合欢认为是本家哪位叔叔呢，笑道：“请问您就住在汉县吗？” 对方强调道：“我是你的亲叔叔，确切地说我和你的父亲张家成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第三百三十三章认亲 张合欢也有点懵了，前世好像没有这位叔叔，他诧异地看了张家成一眼：“爸，这位叔叔说他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张家成从儿子手里接过电话，同父异母，意味着他爹张富江当初失踪之后没死，非但没死还去外面开枝散叶，张家成明显有些激动了，过去四十多年了，不知他爹是死是活，如果这个张家隆是他亲弟弟，那么肯定知道父亲的下落。 张家成道：“我是张家成。” “大哥，我是张家隆，您是不是还在坟地？您等我，我马上过去，咱们兄弟俩见面再聊。” 张家成握着手机，电话那头已经没音了，他怔怔望着张合欢：“他说是我亲弟弟……该不是遇到一骗子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估计应该是真的，您没钱没势的，谁会骗您？” “也是啊！” 爷俩在坟前等了半个小时，远远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过来，跟他们那辆商务车并排停下。 张合欢让老爸原地等着，自己迎了过去，奔驰车内下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人身材高大挺拔，身后一人个子也不矮，不过低头哈腰，显得非常低调，一看就是跟班的。 张合欢主动相迎，原因是对方是长辈。 张家隆四十二岁，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很年轻，从外表上张合欢就判断出这肯定是亲戚关系，对方长得跟他爹张家成很像。 张家隆远远就伸出手去，笑道：“你就是欢仔吧。”他的口音明显带着一股子港味儿。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您就是家隆叔叔？”目前还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亲叔叔，所以才这样称呼。 张家隆笑道：“是我。”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个子不低啊，多大了？” “二十二。” 张家隆点了点头，跟张合欢一起向张家成走去。 张家成望着跟儿子一起并肩走来的张家隆，心情有些激动，在他记忆中对父亲的印象是清晰的，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是死是活。困扰心中四十多年的谜团，今天终于可以解开了。 张家隆来到张家成面前，兄弟两人久久对望着，张家隆抿了抿嘴唇道：“大哥！” 张家成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毕竟现在还没有证实对方的身份，活了五十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子，突然蹦出来一位弟弟。 张合欢其实比张家成更清楚，过去他有爷爷不假，可他没有叔叔，他爷爷张富江就只有张家成一个儿子，看来平行世界里一切都改变了。 张家隆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张家成。 张家成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张合欢凑过去跟着看了看，照片上是一张全家福，足足得有二十多人。 正中间端坐c位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张合欢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亲爷爷张富江，张家成看了一会儿才确定这位肯定是他亲爹，不过从照片上看，上面至少有四家人，敢情老爷子逃跑之后，这些年在外面也没闲着，生了不少。 张家成心中有些郁闷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家在什么地方？又不是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为什么不回来跟他联系？估计早就把自己给忘了。 一个人无论年纪多大，贫穷还是富有，在父母关爱方面总会产生心理落差，张家成看到张家隆出场的气派，可以推断出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过得肯定不错，心中自然因为父爱的缺失感到不平衡了。 张家隆道：“哥，爸从未提过他过去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有您这位哥哥，我甚至不知道老家在什么地方，也是在不久前，爸才告诉我这件事，一周前我来到内地寻根，其实这两天就准备过去南江和您相认，没想到您这就回老家扫墓了，你我兄弟也算有缘。” 张家成笑道：“家隆，我这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爸他……” “他身体很好，如果他知道咱们兄弟见面，孙子也这么大了，不知多高兴呢。”张家隆握住大哥的手用力摇晃着。 张家成道：“那就好，那就好……” 张家隆道：“其实爷爷的坟不在这里，当年爷爷投河之后，尸体找到了，爸担心被人破坏，所以偷偷找了个地方将他给埋了。” 张家成愣了一下，他连这件事都不知道，这些年给爷爷扫墓，闹到最后居然成了一场乌龙，心中对这个老爹越发不满了。 张合欢能够体谅老爸的心情，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叔叔应该不是骗子：“叔，那老爷子的墓在什么地方？” 张家隆道：“我回来这几天主要就是忙这件事，按照你爷爷说得地方找到了老爷子的尸骨，把他给安葬在第一公墓。” 张家成心中有些郁闷，张家隆回来一周了，按理说他也早就打听到自己的联系方式，给爷爷迁坟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自己好歹也是张家的长子。 张家隆似乎察觉到大哥的不悦，恭敬道：“大哥，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联系您，可这都是爸的意思，他觉得对不起你，让我尽量不要打扰你的生活，本来我想悄悄将这件事给办完就走，可爸最近几乎每天都会问你的情况，他心底深处是极其想见你的，只是觉得对你亏欠，所以有些犹豫。” 张家成道：“走，先去爷爷墓前看看。” 张家隆请大哥上了他的车，助理跟着张合欢上了后面的商务，这是给他们哥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助理叫陈威廉，对张合欢非常客气，恭敬道：“张少，您现在在何处高就？” 张合欢笑道：“我不是什么张少，你叫我名字就是，我叫张合欢，现在在南江电视台工作。” 陈威廉仍然毕恭毕敬：“张少原来是从事传媒业。” 张合欢道：“我爷爷身体好吗？” 陈威廉点了点头道：“老爷子身体好的很，相信不久以后你们就能团圆了。” 张合欢对这位爷爷颇感好奇，看张家隆的出场，估计爷爷现在也是家财万贯，难道又跟过去一样是个超级富豪？悄悄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张富江，网上资料很多，但是跟他爷爷对不上号。 “对了，我爷爷他现在叫什么？” 陈威廉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道：“张富鑫！” 张合欢心说好嘛，名如其人，富鑫还是负心？爷爷是用这种方式标记他自己是个负心汉，亲儿子都不要就跑了，张家这祖孙三代一代比一代牛逼，摆渡了一下张富鑫，我勒个擦，现居大澳，富鑫集团的创始人，身价千亿的大富商。 张家隆给爷爷买了第一公墓最好的位置，地方很大，张宏达生前是个大地主，死去六十年终于又有了自己的一方土地。 张家成和张合欢两人过去磕头上香，张家成想想都郁闷，每年给爷爷上香，结果真身一直埋在小商河旁边的某处树下呢。 天空下起了雨，张家隆使了个眼色，助理拿了两把伞出来，陈威廉帮张合欢打着伞，张家隆给大哥打着。 张合欢起身向张家隆道：“叔，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张家隆道：“好啊，威廉你去安排……” 张合欢道：“不用，我安排好了，咱们直接去汉园酒店。” 张家隆微笑望着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好。” 张合欢对汉县非常熟悉，汉园大酒店在县城内算是最上档次的酒店了，因为是家宴，司机和助理都去外面吃饭，三人就要了个小包间。 张家隆请大哥上座，陈威廉送来两瓶茅台。 张合欢给他们倒上酒。 张家隆先端起酒杯道：“哥，咱们一家人就不说客套话了，我先给您敬酒。” 张家成道：“这不合规矩，你先坐，喝三杯酒再敬，有小辈在这里也轮不到你敬。”接受了现实，他马上进入了大哥的角色。 张家隆只好老老实实坐下，陪着张家成喝了三杯。 张合欢起身敬酒，先给老爸敬了两杯，然后论到张家隆。 张家隆喝了两杯敬酒之后，笑眯眯望着张合欢道：“我这个侄子真是一表人才，叔叔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他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了张合欢：“这是富鑫百货的储值卡，里面是一百万，内地大城市都有，南江也有分店，你只管去刷，花完了我再给你。” 张合欢其实刚才已经查过爷爷的底，爷爷早在九十年代初财富就已经进入了香江前十，不过后来因为长居大澳，处事低调所以就不再上榜，但是他旗下的富鑫百货是亚洲十大百货集团之一，而这只是他诸多产业中的一个。 张家成也没想到弟弟出手这么豪绰：“那怎么好意思……” 张家隆道：“大哥，这张卡是给您的，自己家的产业，你也是花自己钱。” 张家成有点懵逼了，怎么忽然有种暴富的感觉？ 张合欢知道张家隆说得不错，如果老爹认祖归宗了，张家的亿万家产肯定有他爷俩一份，虽然他不在乎钱，可谁嫌钱多咬手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拎得清 张家隆简单介绍了一下父亲的状况，同样版本的故事张合欢听说过很多，无非是老爷子当年偷渡去了外面，然后通过自己的辛苦打拼开拓了一番事业，至于什么事业也没说的太明白。 张合欢发现张家隆介绍得还是非常简单，更多时间都是在询问他们的生活。 张家成表示自己目前住在南江，儿子在电视台工作，至于家庭方面，自己离了婚，四个子女。张家成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虽然确定张家隆是自己的弟弟，可他凡事也只是点到即止，对儿子在外面开公司的事情只字不提，三个闺女更是敷衍带过。 两兄弟之间还是透着客气，除了询问对方情况，也没多少共同话题，这顿饭一个多小时就已经结束，张合欢提前把帐给结了。 张家隆将张家成父子送到车前，他还要在汉县多呆几天，说好了过几天去南江拜访大哥。 张家成爷俩上了车，驶出一段距离，张合欢回过头去，看到张家隆仍然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去。 张家成道：“别看了，跟我不是一个妈生的。” 张合欢笑了起来：“爸，怎么听着你心里不舒服啊。” 张家成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道：“失踪了四十多年，这期间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这个爷爷早就把我给忘了。” 张合欢将那张卡递给张家成：“爸，您处理吧。” 张家成道：“给你你就拿着，反正都是你爷爷的钱。” 张合欢道：“估计过不几天你们就会父子重逢了。” 张家成道：“四十多年都不联系我，估计他根本不想见我，见不见面又能怎样？人家一大家子人过得好好的，咱们这边也不是吃不上饭，知道他还活着就行了，以后随缘吧。” 张合欢没想到老爸在这件事上居然这么想得开，他笑道：“虽然叔叔没说，不过富鑫集团还是很容易查到的，爷爷现在很有钱，估计在亚洲都排得上号，恭喜您啊，喜提富二代。” 张家成道：“儿子，别想这事儿，豪门是非多，你没看刚才那照片，二十多口人，咱们认祖归宗对人家有什么好处？摆明了是分家产去的，如果你爷爷穷困潦倒那还罢了，现在人家有钱，咱们就这么着吧，他爱认不认，别管多少钱，咱们也不惦记。” 张合欢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担心老爸会因为这事儿受到困扰，可听老爸的这番话他就放心了，老爸是个明白人啊，关键时刻拎得清。 如果想跟他们家相认，一早就认了，也没必要等到现在。 张家成道：“这件事咱爷俩知道就行了，你别跟其他人说。” 张合欢道：“爸您放心。” “对你我一百个放心，这些年是我欠了你们母子四个。”他把那张卡递给张合欢：“给你姐她们买点东西，我要是送给她们，她们肯定不要。” 张合欢把卡收了下来。 张家成让儿子直接把自己送到高铁站，他得抓紧回南江，提前票都买好了。 张合欢送走了老爸，回到家里，妹妹张合欣也回来了，见到哥哥回来，冲上去又抱又亲的。 柳云思笑骂道：“这死丫头真是越大越疯。” 张合欢道：“这叫性格开朗外向。” “听听，您听听我哥怎么说，没文化。” 柳云思道：“我没文化，你们仨有文化，还不是我生出来的？” 柳云思让张合月去复习，其实是支开她。 等她回屋之后，看了张合欢一眼道：“去上坟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估计是大姐跟她说了，笑道：“我怕您心烦，所以没提这件事，我爸已经回去了。” 柳云思叹了口气道：“你也太小看我的胸襟了，我犯得上跟他一般计较。” 张合欢去给老妈倒了杯茶，请她坐下。 柳云思道：“其实上次他住院，我就想啊，这些年我是恨过他，可现在早就无所谓了，你说奇怪不，有时候我还有点感激他，感激他给我留下你们三个，他对我虽然不怎么样，可对你们一直不错。” 张合欢道：“还是我妈大气。” 柳云思道：“你少在这儿给我戴高帽子，我就是想啊，我跟他离婚，可不应该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小月要是考上了南江师范大，都在一个城市，你说不让他们爷俩见面也不现实，他张家成想补偿就让他补偿吧，我不反对。” 张合欢点了点头：“妈，我琢磨着等小月去南江上学，您也过去，我打算在南江买房，到时候我们都能经常回家。” 柳云思摇了摇头道：“别以为自己手里有俩钱就这么任性，赚钱不容易，花钱可太容易了，刚买的别墅还没住呢，你这就要在南江买房。”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母亲，母亲对金钱的观念和自己完全不同，时空改变了母亲的金钱观。 张合欢道：“我好歹也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单位有福利政策，您说我要还是不要？” “要，福利房啊，那肯定要，你小子可别蒙我。” 张合欢道：“蒙您干什么？马上我就有两套小说上市，稿费海海的，您以后闲着没事就在家里帮我数钱，回头多买几个点钞机，我担心钱太多把点钞机给烧了。” 柳云思乐得咯咯笑，明知道儿子说话夸张可还是忍不住笑。 “金钱不是万能的，房子再大，睡觉的地方还不是一张床？关键是天冷了有人给你暖，寂寞了膝下有子女围着说话。” “妈，您是不是想找老伴了？” “我呸！我是让你赶紧结婚。”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乔胜男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离开鹏城。 张合欢预定是在后天回去。 乔胜男道：“那就好，明天晚上有个酒局，我哥想你一起过去。” 这酒局是林小凤和孟永刚安排的，想请得人是乔胜天，乔胜天没什么兴趣，本想推了，可乔胜男抹不开这张面还是劝哥哥过去一趟。 张合欢知道孟永刚和林小凤都是特现实的人，他虽然也不喜欢他们两个，可乔胜天开口他不能拒绝，于是答应了下来。 这边挂上电话，老妈柳云思听说是乔胜男打来的，马上来了精神：“欢子，我有段时间没见过胜男了，有时间带她过来吃饭。” 张合欢道：“您不是已经给七月下定了吗？怎么端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一个儿媳妇不够啊？” 柳云思虽然觉得楚七月很不错，可她心底其实还是喜欢乔胜男，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吧，叹了口气道：“妈才不管你这方面的事情，不管是谁，你抓紧娶回家才是正事儿。” 张合欢笑道：“您脑子里就琢磨这事儿，真想抱孙子，赶紧催我大姐。” 柳云思道：“她是闺女你是儿，这能一样吗？就算她再婚生一个，那孩子也是姓刘的不能姓张……”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张合欢道：“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姓刘？您该不是被刘海余给哄了吧？” 柳云思道：“有啥可哄的？人家小刘不错，你别总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最重要就是你姐喜欢，我这当妈的都没反对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哟，我说妈，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护上了，合着现在老刘在咱们家的地位比我都高了？” 娘俩正说着话，张合欣回来了。 张合欢道：“姐，你回来的正好，妈正催你嫁人呢。” 张合欣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柳云思笑道：“今儿是哪来的邪火？” 张合欣道：“欢子，昨晚你去哪了？” 张合欢一琢磨就明白了，刘海余肯定全都交代了，这个老刘真是不靠谱，还当警察的呢嘴这么不严，可转念一想这也正常，现在老刘跟他姐肯定比跟他要亲。 张合欢笑道：“老刘说什么了？” 张合欣道：“你别把他往坏处想，我在他兜里发现了一张吃饭的清单。你说你也是，你干嘛要带他跟咱爸见面？” 张合欢道：“这不刚好凑巧了嘛。” 张合欣还想跟他理论，柳云思笑道：“臭媳妇总得见公婆，早晚不还得见，你急什么？他刘海余见不得人吗？” 张合欣被问住了，这个偏心老妈。 柳云思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跟小刘有没有谈过结婚的事儿？” 张合欣道：“我累了。”抓紧往房间里逃。 柳云思叹了口气道：“一个二个就没有让我省心的。” 张合欢道：“这事儿您别问她，您直接问老刘。” 张合欣从房间里露出头来：“欢子你别使坏，整天尽欺负人家。” 母子二人对望了一眼，这护得也太明显了吧。 柳云思道：“这闺女白养了。” 张合欢道：“所以说，您有先见之明，儿子才是自己的，闺女都是人家的。” 柳云思道：“我英明吧！” “何止英明，母皇圣明！” “皇儿跪安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烟火气 张合欢准时到达，发现乔胜天兄妹还没到，孟永刚和林小凤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正在翘首以盼，看到张合欢到来，孟永刚满脸笑容地迎了过去，握着他的手道：“张老弟大驾光临让小店蓬荜生辉。” 林小凤帮衬着：“现在人家已经是南江电视台办公室主任了，你得称呼张主任才对。” 张合欢其实已经被免了职，他们的消息相对滞后了，张合欢笑道：“两位别寒碜我了，我就是勉强维生，不敢和两位精英人士相比。” 孟永刚道：“都是勉强维生。” 张合欢道：“怎么？主宾还没来？” 孟永刚道：“你也是主宾啊。”他原计划里没有张合欢，甚至他压根不知道张合欢回来的事情。 林小凤道：“我本想着直接给你打电话，可又怕你不给面儿，所以才让胜男找你。” 张合欢知道人家本来也没打自己的谱，是乔胜天非要自己过来的，这种事情看透不说透，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故意道：“打个电话催催。” 孟永刚道：“应该快到了，走里面喝茶去。”他可不敢催，以乔胜天的身份，能过来吃饭就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说话时候，看到乔胜男开着那辆宝马x5过来了，两人也顾不上张合欢，满脸堆笑地迎了过去。 张合欢原地站着，望着这势力的两口子心中暗暗发笑，别看孟永刚在鹏城算个人物，可跟乔胜天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段位。 孟永刚双手伸了出去，乔胜天只是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 林小凤热情地挽住了乔胜男的胳膊，她俩过去的确是闺蜜，可后来因为张合欢的事情有了隔阂，乔胜男看透了她的现实和势利，明显疏远了她，这次吃饭还是她卧底归来第一次，毕竟多年的友情，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乔胜天主动跟张合欢打了个招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欢子，今天你可不能再灌我酒了。” 张合欢知道乔胜天是故意这样说，表明和自己亲密关系的同时，也彰显出他和孟永刚两人的疏远。 孟永刚两口子看在眼里，这细节表明乔胜天跟张合欢的关系很好，难道张合欢跟乔胜男已经确定关系了？而且获得了这位大舅子的认同。经过他们的一番揣摩，张合欢的份量无疑又加重了，以后这小子可不能轻易得罪。 乔胜天今天中午滴酒不沾，张合欢和乔胜男喝了点。 孟永刚一开始就聊小时候的事情，他跟孟永刚过去同在一个学校，但是乔胜天高他两届，所以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来往，在乔胜男的印象中他就是个小孩儿，反倒不如林小凤的印象深刻。 林小凤过去暗恋过乔胜天，可也仅限于单恋暗恋，乔胜天压根看不上她，不过她和乔胜天相对熟悉了一些，以前去京城的时候，乔胜天因为妹妹的缘故还专门接待过她。 孟永刚和林小凤交谈的内容以怀旧为主，张合欢就是个陪酒的，今天的酒菜都是精心准备的，必须给予好评。 林小凤问起乔胜男前阵子外出学习的事情，抱怨道：“你也真是的，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走那么长时间也没个电话，这段时间我都想死你了。” 乔胜男道：“我们单位你又不是不知道，组织纪律特别严，连我哥那里我都没打招呼。”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帮忙证明。” 张合欢道：“我就不明白，你一女孩子家非得当什么刑警？” 乔胜天笑道：“好好说说她，我也反对她现在的工作。” 乔胜男道：“我做事的一贯原则就是，别人越是反对的我越是要做。” 张合欢道：“你这是不是反人类罪？”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林小凤道：“就会胡说八道，少给我姐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孟永刚看到气氛比较融洽，趁机道：“天哥，我听说您这次来鹏城是考察古城项目的？”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 “考察结果怎么样啊？” 乔胜天道：“现在还只是初始阶段，关键是要看你们市政府的决心和力度，对了令尊不是负责宣传的吗？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啊。” 孟永刚笑道：“我那位老爷子刚正不阿，两袖清风，都有些过头了，从他那里，我什么内幕消息都得不到。” 乔胜天道：“哪有那么多的内幕，鹏城历史悠久，古迹众多，但是历史上几经战乱，地面上的东西都毁得差不多了，所以你们市政府想在北区重建一个古城，有关人员找到我，我帮忙联系了水木的几位古建筑专家，这次就是陪同他们过来看看，我做金融投资的，对实体兴趣不是太大。”他意识到孟永刚想从中寻找机会。 孟永刚道：“天哥，投资和实体并不矛盾吧？我最近转型房地产，古城如果兴建，肯定会成为鹏城的旅游热点，旅游可以带动房地产项目，我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天哥您门路广眼界宽，这些具体的项目我可以做，您当总指挥，咱们兄弟俩联手在鹏城做个大项目怎么样？” 乔胜天道：“你可能对我这行不了解，我投资的钱不是自己的，别人信任我，看中我的投资能力，把钱交给我，由我来发掘项目，我认为项目可行之后，计划书还要给投资人看，他们认可后才会投资。” 孟永刚道：“那我回头做个计划书给您过目。” 张合欢道：“天哥，我的计划书您觉得怎么样？” 乔胜天摇了摇头道：“不怎么样，你回头再改改，咱们一码归一码，计划书不行我也不能给你过。”两人配合默契，其实就是说给孟永刚听得。 孟永刚明白，不过仍然笑眯眯道：“张老弟是准备做什么的？” “做物流，我家里有个物流公司，想扩大规模。”这货最擅长就是信口开河。 孟永刚道：“物流好，物流号，现在网购这么发达，物流业大有可为。” 乔胜天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啊，我晚上还有一个约会，得告辞了。” 孟永刚道：“啊，这么早啊！”心中清楚人家是对自己的项目没兴趣，也不好强留，送几人出门，主宾都走了，张合欢这个陪客更没有留下的必要。 几个人出门，林小凤拉着乔胜男落在后面，小声道：“胜男，永刚才开始做房地产，你得帮帮他。” 乔胜男道：“我怎么帮？我又不懂，你要是说办案，我还能出点主意。” 林小凤道：“天哥人脉这么广，你让他照顾照顾呗。” 乔胜男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 张合欢今晚打车过来的，乔胜天主动提出送他，他晚上没喝酒。 上车之后，张合欢把家庭住址告诉了乔胜天。 乔胜天道：“我请你们吃烧烤去。” 张合欢有些诧异，乔胜天这么高大上的一个精英居然要吃烧烤，转念一想也很正常，毕竟鹏城烧烤在全国都很有名，在京城吃不到这个味道。 乔胜天本想去他过去常去的眼镜烧烤，乔胜男提议另外一个地方，毕竟乔胜天离开鹏城太久了，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悉。 在乔胜男的指引下去了磊子烧烤，张合欢表示要请客，乔胜天点了四串新鲜的羊球，在京城就怀念鹏城的烧烤，怀念这份独特的烟火气，张合欢把菜安排好，又叫了几瓶啤酒。 乔胜男见他一人寂寞，陪着他喝了起来。 乔胜天道：“你一姑娘家，整天喝酒，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乔胜男道：“我怎么就不能喝酒？况且我也没想过嫁人。” 乔胜天道：“你嫂子给你介绍的那位冯少怎么样？” 张合欢看了乔胜男一眼，没听她说在京城相亲的事情，乔胜男瞪了哥哥一眼，好端端地当着张合欢的面提这件事干什么？喝了杯啤酒道：“就见过那一面，还是被我嫂子押着过去的，那人特装，搞得跟社会精英似的，其实没什么水平。” “没水平？人家可是哈佛的高材生。” “估计是交赞助费进去的。”乔胜男又和张合欢干了一杯。 乔胜天看到妹妹喝酒这么虎，叹了口气道：“你啊，好在把烟给戒了。” 张合欢这才想起，最近没见乔胜男抽过烟，希望她这次能够坚持下去。 乔胜男道：“我嫂子不也抽烟，你为什么只管我？” 乔胜天笑道：“你是我亲妹，她是我老婆，老婆不顺眼可以解除婚姻关系，妹妹是没有选择的。” 乔胜男道：“让我嫂子听到准保让你跪榴莲。” 乔胜天淡然道：“她可没那么霸道。”吃了一口刚刚烤好的羊球，赞道：“好吃，京城这么大就没有一家能烤出这个味的。” 张合欢道：“好吃就多吃，这玩意儿大补。” 乔胜天道：“我需要补吗？” 张合欢道：“男人补补总没啥坏处。”递给乔胜男一串。 乔胜男俏脸一热：“我不吃这玩意儿。” 乔胜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合欢，总觉着这小子有趁机骚扰妹妹的意思。 第三百三十六章口气不小 乔胜天向妹妹道：“明天我回京城，一起回去吗？”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想先去一趟南江。” 乔胜天手中的肉串停顿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吃，吃完之后道：“去看他？”所指得是他们的父亲。 “后天他生日。” 乔胜天道：“你去吧。”表明他是不会去的，但是他尊重妹妹的决定。 别人的家事张合欢当然不便参予，不过他也能够听出两兄妹跟他们父亲的关系都很生疏，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乔胜男道：“张合欢，你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不介意，有你这位人民警察沿途保护我，我的安全和财产就得到了保障，我求之不得。” 乔胜天道：“要不要脸？一大男人要女孩子保护？” 张合欢道：“这个问题我一直都闹不明白，天哥，您说我是要脸还是不要脸呢？” 乔胜天笑了起来，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证明他够不要脸的，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有些欣赏张合欢了，甚至认为这小子跟妹妹若是能成倒也不错，不过张合欢已经有了女朋友，脚踩两只船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乔胜天肯定是不会容忍的，不过看妹妹对张合欢的态度，要说没好感根本不可能。 乔胜天道：“其实你嫂子给你介绍的那个冯少条件很好，京城有不少名媛都盯着他呢。” “那就让他找名媛呗，我一小警察可配不上人家。” 乔胜天道：“在我心中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出色的女孩子，根本没有男人能配上你。”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得，端起酒杯喝酒，只当啥都没听见。 乔胜男道：“哥，您这是诅咒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乔胜天道：“我巴不得你早点嫁，可结婚这事儿急不来，宁缺毋滥，毕竟当今社会上渣男太多。” “哥，瞧你说得，哪有那么多坏人。” 张合欢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乔胜天指着他道：“这就是一渣男。”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你们兄妹俩聊天能别把我捎上不？” 乔胜天道：“我可听说你潜规则了不少女明星。” 乔胜男望着张合欢，目光中隐现杀机。 张合欢道：“天哥，您都哪儿听说的？我好歹也是电视台工作人员，我很顾及形象的，我到现在还是一童男子呢。” 乔胜天哈哈大笑，乔胜男却脸红了，呸了一声道：“你们两人怎么越说越下道，再这么聊下去，我可走了。” 乔胜天道：“张合欢你说话注意点，我妹还在呢。” 张合欢道：“你妹也能作证啊，我认识她这么久，我是不是循规蹈矩的正经人？” 乔胜男道：“你什么人我怎么知道？反正我闹不明白楚七月跟安然哪个才是你女朋友。” 乔胜天跟着落井下石道：“还说自己不渣，脚踩两只船你。” 乔胜男道：“恐怕不止两只吧，前阵子不是都在传你和文咏诗的绯闻。” 张合欢道：“你都哪儿听说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乔胜男掏出手机，随便搜索了一下文咏诗的名字，文咏诗最近因为新歌《暧昧》的缘故，知名度直线上升，关于她的新闻也多了不少，过去的那些绯闻被人翻出来，最近的绯闻虽然不多，可其中不少都跟张合欢有关。 其中有一则转载港媒的新闻《嫩模文咏诗转战内地，再钓陆生金龟》，陆生指得是大陆，金龟就是张合欢。 乔胜男把新闻拿给哥哥看，乔胜天乐了：“陆生金龟，乖乖，怪不得你钓王八那么在行，原因找到了。” 张合欢气呼呼道：“这帮港圈狗仔就是缺德，让我找到，我非抽掉丫的大门牙不可。”陆生金龟，不得不佩服这帮狗仔的想象力。 乔胜天把文咏诗的照片放大，点评道：“长得也就那么回事，感觉还不如凌甜甜漂亮呢，你无缘无故地捧她干什么？” 张合欢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捧文咏诗的原因是源于过去对她的亏欠，欠她一次走红的机会，如果这么说，人家兄妹俩准保把他当成个神经病。只能说文咏诗有种独特的气质，自己看好她能走红。 乔胜男道：“我倒觉得安然无论外形还是气质都有一种出众的美，你为什么不推荐她演《倩女幽魂》？” 张合欢道：“这事儿你应当清楚啊，她最近不是摊上事了嘛，徐导开机的时候，她跟新画的合约还没搞定，新画对她限制很死的。” 乔胜男道：“她不是已经成功解约了。” 张合欢道：“所以我打算请她当新电影的女主角。” 乔胜男道：“假公济私吧。”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鹏城地邪，刚刚提到安然，她这就打电话过来了。 张合欢接通电话，安然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了专辑的事情，张合欢给她的那本歌谱她全都看完了，也都试唱了一遍，除了用才华横溢来形容张合欢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安然道：“每首歌我都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算抓紧给录出来。” 张合欢告诉她自己明天回去，其实自己回不回去都一样，音乐制作的事情他又不具体负责，基本上都交给了秦虹，秦虹在一样能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挂上电话，看到乔胜天已经干掉了三串羊球，张合欢深表佩服。 乔胜天道：“还是咱们大鹏城的烧烤过瘾。” 乔胜男道：“喜欢就经常回来。” 乔胜天叹了口气道：“人年龄越大就会发现越是身不由己，我这些年天南海北到处飞，想想属于自己的时间还真没有多少。” 乔胜男道：“钱是赚不完的，你得学会享受生活，这一点你应该向他学习。”她瞟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道：“我跟天哥不一样，我目前还处在为生存奔波的状态，人家才是生活。” 乔胜天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挖苦我呢，对了我们兄妹俩投资的这部电影你一定要保证我们赚钱，也算是我对你的一次考验，如果成功了，以后我加大投资力度。” 张合欢心说你爱投不投，我也没巴结你投资，现在我身份不一样了，我好歹也是个富三代了，想起突然冒出了一个爷爷，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现在的张富鑫，过去的张富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次让张家隆过来认亲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呢？ 乔胜天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他起身出门去接电话，过了十多分钟方才回来，向乔胜男道：“我还得多呆一天，我的合作投资人来鹏城了，明天跟他见面。” 乔胜男道：“鹏城也有你的合作伙伴？” 乔胜天道：“大澳的，富鑫集团的ceo。” 张合欢道：“张家隆？” 乔胜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 “你认识？” 张合欢摇了摇头：“听说过，好像他们家过去就是汉县的，七十年代才偷渡过去的。”他可不想把这点家事告诉乔胜天，估计也隐瞒不了太久时间。 乔胜天道：“这我倒不清楚，我只知道集团创始人张富鑫很不简单，他在大湾区很有影响力，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张合欢心中一怔，黑白两道？爷爷难道还干过违法经营？ 乔胜男道：“哥，你跟这样的人合作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沾违法的事情。” 乔胜天笑道：“放心吧，97之后张富鑫早就洗白了，现在人家家族全都做得是正当生意，不事先调查清楚我也不敢跟他们来往。” 张合欢道：“那你还不知道张富鑫是偷渡过去的？” 乔胜天道：“你都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张合欢道：“我老家也是汉县的，跟他们祖上一个村，说起来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听说张富鑫过去的真名叫张富江，张富江的亲爹叫张宏达，解放前是汉县最大的地主。” 乔胜天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就信了八成。 “跟你什么亲戚？” 张合欢道：“就是一个村的，怎么？这个富鑫集团很厉害吗？” 乔胜天道：“张富鑫为人低调，97之后就选择隐退，但是富鑫集团目前还是他说了算，虽然近些年福布斯财富排行榜上没有他的名字，但是他的身家肯定要在千亿以上。” 乔胜男为之咋舌：“这么钱啊！” 张合欢故意道：“天哥，那不是比你还有钱？” 乔胜天道：“我跟人家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乔胜男道：“到了他们这种境界，钱不就是个数字了？” 乔胜天道：“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快乐，没有人嫌钱咬手，张家进军内地稍微晚了一些，这两年看到内地的发展，有意在内地大举发展，富鑫百货你们应该知道，就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 乔胜男道：“专卖奢侈品的富鑫百货？”她在京城的时候经常去逛富鑫百货。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昨天如果不是你跟着添乱，你的包包就到手了。” 张合欢道：“不就是一包嘛，多大点事，胜男，等到了南江，你去富鑫百货挑一包，我送你。” 两兄妹望着这货，怎么突然之间口气这么大？ 第三百三十七章外援 返回南江的途中，张合欢把自己跟张家的关系主动向乔胜男交代。 乔胜男听他说完也感到匪夷所思，过去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电影电视剧里，想不到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就发生在张合欢身上，乔胜男道：“这么狗血？你们家的事情能拍一部家庭剧了。” 张合欢笑道：“我也觉得狗血，稀里糊涂，我就变成富三代了。” 乔胜男道：“那我可得恭喜你，你爷爷那身家分到你身上怎么也得上百亿。” 张合欢掏出一张富鑫百货的购物卡递给她道：“等到了南江，我先陪你去买包。” 乔胜男看到这张卡现在算是全信了：“张合欢，你命可真好。”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帮我分析分析，我爷爷那么有钱，按理说他早就应该知道我爸的下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认我们？” 乔胜男道：“你是说这里面有阴谋？” 张合欢道：“说不出来，反正我就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乔胜男道：“是不是你爷爷想分家产了，想起这边还有一儿子，所以也给你们准备了一份？” “真要是这样反倒简单了，你帮我查查他们的底。” 乔胜男道：“担心豪门恩怨，为了争夺家产威胁到你们的安全？” 张合欢笑道：“你真把我们家当成电视剧看了，我不瞒你说，他们再有钱跟我们也没关系，我这个人你应该了解，我视金钱如粪土，我爸也没想去分他们的家产。” 乔胜男道：“想不到你们爷俩还挺有骨气。” “什么叫想不到？你跟我认识这么久，我什么人你不清楚？我想赚钱还不容易？连你哥都欣赏我的才华，我这种人会缺钱吗？” 乔胜男撇了撇嘴，不过她心底是认同的，张合欢这么有才华的人肯定不会缺钱，她想了想道：“这事儿其实你应该交给我师兄。” “我才懒得找他。” 乔胜男笑了起来：“怎么？对我师兄这么大意见，嗳，我听说他跟你姐好像有点状况。” 张合欢瞪了她一眼：“乔胜男，我一直以为你跟普通女人不一样，想不到你也这么八卦。”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女人了？张合欢你说话注意点。” 虽然张合欢诚心想给乔胜男买包，可乔胜男不要，让他把自己送到静海路，送走乔胜男，想起距离天空之城酒吧没多远，张合欢给秦虹打了个电话，她刚好在店里。张合欢又约了安然，下午和秦虹见面聊聊专辑的事情。 秦虹在店里准备了下午茶，安然来到的时候，张合欢已经跟秦虹把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 秦虹道：“大明星来了。” 安然笑道：“虹姐，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算什么大明星啊，您才是当红歌星。” 秦虹道：“我除了名字上有个虹，哪儿都不红，过去我经常听说歌红人不红，我一直都纳闷，歌红了人怎么会不红？现在落自己身上了，我算是相信了，歌手走红真是一门玄学。” 安然道：“那就让张老板好好捧捧你，再给你写几首好歌，就不信火不起来。” 秦虹道：“我还是更喜欢幕后工作，张总这次给你写得歌每一首都是经典，我敢保证这张专辑推出之后肯定大火特火。” 安然道：“我就是纯属玩票性质，不要指望我什么。” 张合欢道：“我给你的剧本看了吗？” 安然道：“没来及呢，这两天都在练歌，你那电影名字是不是太直白了。” 秦虹道：“什么电影？” 安然告诉她，张合欢想拍电影的事情，秦虹听说电影名字叫《我的野蛮女友》，感觉这名字也不咋地，她对影视了解不多，而且在公司中目前分管得是音乐这一块。 安然本来以为张合欢说拍电影只是一个意向，可没想到他居然拉到投资了。 张合欢道：“我这部电影打算下半年投拍，力争上明年的贺岁档。” 安然道：“我还没看剧本呢。” “看不看剧本还不是一样？反正你肯定会帮我。” 安然笑道：“那可不一定。” 张合欢道：“你要是真不想演，我就找别人，人家可是带资进组的，只要把主演给她，分分钟钟几千万投资就能搞定。” 安然道：“又是文咏诗？” 张合欢道：“她可没这个本事。” 安然道：“行，我就帮你一次，片酬怎么说？” “随便你开价。” 安然道：“你给我买个包吧，我刚看中了一款。” 张合欢笑了起来，女孩子都喜欢包。 安然见他这副表情还以为他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小气鬼，两万块都舍不得花。” 张合欢把卡掏了出来，递给安然道：“你去富鑫转转，喜欢什么买什么，对了帮我多买两个包，我送人。” 安然道：“你这里有多少钱啊？还多买两个，你当时去菜场买菜？” 张合欢道：“应该有一百万吧。” “什么？”这次轮到安然惊讶了。 周一张合欢去平江卫视办理了结业手续，算是他在这里短暂的进修生涯圆满结束。跟白樱道别的时候，白樱感叹道：“你可真行，进修两个月，加起来在台里呆得时间不超过十天。” 张合欢笑道：“多亏樱姐关照，换成别人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白樱道：“我听说你们台正在申请卫视牌照，真的假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有这事儿，不过目前还是在申请阶段，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 白樱道：“我可听人说这次你们十拿九稳了，南江电视台就变成南江卫视了，你以后可得关照关照我。” 张合欢道：“怎么？您想跳槽啊？” 白樱笑了起来：“我可没想过，目前的工作环境我还比较满意，不像你整天蚂蚱一样跳来跳去的。” 张合欢道：“我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白樱道：“我怎么看你越蹦越高，不过啊，你旁骛太多，也不知你哪来的那么大精力，专心当主播不好吗？如果你专心主播事业，不出三年肯定能拿到金话筒。” 张合欢道：“最近事情是有点多，我也打算收收心，好好弄弄业务。”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林冉敲门进来了，她也知道张合欢进修期结束的事情了，主动提出晚上给张合欢送个行。 张合欢道：“今晚真不行，我答应了潘台，给他录一档节目。” 白樱对这件事是知道的，上次在张合欢的工作室吃饭，潘凯当着她的面提出了这件事。 白樱道：“这次打算录什么节目？” 张合欢道：“孙台本来的意思是让我播《寻秦记》，不过现在播出权都卖出去了，买家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剧透太多，等正式播出前再做大规模的宣传，我跟潘台商量了一下，还是播一部我的新小说。” 林冉也来了兴趣：“什么小说？” “《射雕英雄传》的续集《神雕侠侣》。” 张合欢来到南江广播电台，虽然是晚上录制节目，可台长潘凯还是特地赶来了一趟，张合欢是他请来的，他希望张合欢能帮忙做一个类似于交广网那部《上海滩》一样的王炸节目。 张合欢准备得是小说连播，这让潘凯产生了一些心理落差，毕竟他想弄一款大制作爆款，广播剧的大制作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种录播方式对张合欢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他用了两个小时录了三期，全程脱稿，中间没有任何卡壳。南江电台的许多中层干部听说台长请来了外援，所以有不少人专门赶来观摩。 现场看到张合欢的播音，一个个都心服口服，这小子厉害啊，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三级跳，从县到市再到省城。 虽然认为张合欢的播音能力不错，故事也很精彩，但是并没有人认为张合欢播讲的小说能够成为爆款。 播音结束，潘凯在小食堂安排了夜宵，专门犒劳张合欢。 坐下后，先塞给张合欢一个红包，当然还有一张等他签字的收据，公事公办，一切都得走程序。 张合欢也没跟他客气，把红包装兜里。 潘凯道：“今晚辛苦了，你今天播得小说是《射雕英雄传》的续集？”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射雕三部曲第二部，我反复斟酌了一下，想要提振收听率，短时间内取得好的成绩，就必须把过去的听众和读者群拉过来。” “小张，需要怎么宣传，你说！” 张合欢道：“我过去播《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是在鹏城广播电台。” 潘凯道：“我让人去鹏城论坛上宣传，鹏城电台方面我也找人帮忙宣传一下，咱们跟他们也没有直接竞争关系，那边的听众就算过来多半也是网上点播。” “出版社那边我会联系一下，争取多方联动，力争把这档节目给做火。” 潘凯连连点头，他太需要一档大火的节目了，只是从今晚的三期来看，故事没有想象中精彩，主角从郭靖变成了杨过，这种转换听众能否接受？而且杨过的成长过程有点长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争议 事实证明潘凯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周五《神雕侠侣》正式开播，因为前期宣传工作还可以，有很多《射雕英雄传》的粉丝都过来了。 当天南江广电论坛就出现了许多讨论帖。 这其中有不少观点和潘凯类似，认为剧情一般的占了绝大多数，主要是一开始写五家兄弟和陆无双，搞得大家以为主角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可笔锋突然一转，又到了杨过身上。 听众和读者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郭靖黄蓉是他们心中理所当然的主角，所以这种主角转换让很多人在感情上转变不过来。 周六《射雕英雄传》在全国各大书店上架，和出版社的预期一样，这部小说一上市就得到了力捧，销售势头火爆，许多书店都向出版社提出追加进货的要求。 和《射雕英雄传》销售的火爆不同，《神雕侠侣》小说连播收听率，在第一期达到2.5之后，接下来就开始持续下滑，到了第五期，收听率已经跌倒了1.2，这和南江广播电台同类节目相比也没什么优势了。 张合欢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目前还不是这本书的至暗时刻，等小龙女失身的情节出现，才会引发一番山崩海啸。 《射雕英雄传》出版一周之后，销量就已经突破了十万册，因为跟黎姗姗处成了朋友，黎姗姗在印数方面帮他盯得很紧，按照这本书目前的趋势，出版社已经将销量目标定在了五十万部。每部三册，就是一百五十万册，在出版业委靡不振的现在，这销量已经相当惊人。 网络上吐槽神雕的越来越多，狗尾续貂，江郎才尽，跟射雕相比一天一地。 直接的反应就是收听率节节败退，最新收听率已经到了0.9，这让南江广播电台内部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潘凯来到南江广播电台的时间不久，他动用了不少的关系才完成了这次的调动，这件事本身就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来到之后，他虽然是一把手，但是工作开展始终算不上顺利。 潘凯太需要一个爆款节目来树立自己的威信，不然他也不会想到去请外援。他一直认为张合欢是一颗灵丹妙药，有不少的先例表明，这颗灵丹妙药百试百灵。 潘凯在南江音像出版社担任老总的时候就跟张合欢合作过，接连推出了三首大热单曲，他这次之所以能够顺利成为南江广播电台台长，跟那段时间的业绩有关。 潘凯想复制成功，而且在他看来张合欢担任主播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这小子在鹏城电台，在交广网都是取得过成功的，怎么这次不灵了？ 潘凯对这本小说引起的争议显然缺乏心理准备，当这本书播到重阳石刻这一章的时候，因为小龙女失身于尹志平，瞬间引爆了争议。 南江论坛，广电论坛在一夜之间炸开了锅，南江广播电台的热线电话被打爆了。 “你们电台是不是有毛病啊？播这种虐心的情节？” “我特么感觉自己被绿了，听你们节目本来是找快乐的，结果跟吞一苍蝇似的，我要投诉！” “我刚刚喜欢上小龙女，这就被人给糟蹋了，我不服！” 论坛上全都是声讨张合欢的帖子。 就在群情激奋的时候，一个立意独特的观点出现了，《从神雕侠侣论新时代的贞操观》。 发帖子的是应该是个女性，从传统道德，和现代法律层面分析了小龙女失身事件，声讨了这些因为此事发出过激言行的人，将这群人分类到封建自私大男子主义的类别中，如果同样的事件发生在现代社会，受谴责的不应该是犯罪行为的实施者吗？ 潘凯在得悉网上一浪高过一浪的争议声，他有些后悔了，事先应该要求张合欢先提供小说，好好审稿，出于对他的信任，根本没有审核就让他录制节目，而在录好之后，也缺少及时把关，才引起了那么大的争议，现在论坛上基本上都是在骂，不仅仅骂张合欢这个原创作者，也骂他们南江广播电台，认为是他们播出的节目恶心大家的。 潘凯在家里看着广电论坛不断刷新的帖子，冷汗直冒，这下麻烦了，弄巧成拙，本想利用张合欢的才华提振一下收听率，可没想到这小子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漏子。 潘凯赶紧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 张合欢接到电话一点都不惊奇，潘凯不打电话过来才怪。 潘凯叫苦不迭道：“小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写呢？现代社会生活压力已经够大了，你弄这样的情节不是给大家添堵嘛。” 张合欢笑了起来：“潘台也听了？” 潘凯道：“我期期都听，本来觉得杨过和小龙女挺配的，可你……你这又是哪一出啊？小龙女是女主角吧？女主角被人给那啥了，谁还有耐心看下去，你知不知道，今晚的节目播完之后，投诉电话都打爆了。” 张合欢道：“我看论坛了，有争议是好事，有争议才有收听率。” 潘凯哭笑不得道：“昨天的那期收听率已经0.9了，兄弟，你这本书说是射雕三部曲，可跟《射雕英雄传》根本就不是一个路数。”他没好意思说不是一个水平，但心里是这么想。 张合欢知道潘凯对自己的信心已经动摇了，其实在他准备播神雕的时候就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这段情节一般听众读者都接受不来，当初他也不爽，可事实证明神雕还是一部好书，金老爷子将之视为一部情书。 潘凯道：“小张，你得帮我加把力了，我现在承受很大的压力，如果收听率再跌，我对台里都交代不过去了。”言外之意就是，收听率如果再跌，就算他请张合欢做得节目，也得忍痛给切了。 张合欢道：“潘台，您就放心吧，我来解决。” 事到如今，潘凯决定再等一等，希望张合欢能够逆转眼前的局面，希望这部小说后面越来越精彩，也希望后续的情节不再那么虐心。 可潘凯怎么都想不到，在他和张合欢通话后不久，张合欢将《神雕侠侣》小说的前二十八回全都发在了网上，一直发到洞房花烛，供读者免费阅读。 网络传播的速度比病毒还快，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网络，被小龙女失贞情节伤害到恶心到的听众纷纷开始上网阅读，看过射雕的读者开始接着阅读这部续作，原本对这本书没多少兴趣的也被网上的争议所吸引。 有不少人熬夜将前二十八回免费章节看完，有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发帖。 如果说射雕英雄传是一部升级打怪的爽文，那么神雕侠侣就是一部愤世嫉俗的情书。 侠之大者——郭靖，至情至圣——杨过。 其中一则帖子详细分析了杨过和小龙女的感情。 不同于郭靖和黄蓉的两情相悦。 小龙女和杨过的感情充满了荆棘坎坷，作者设下了一道道常人难以逾越的考验。 这本书真正精彩的部分恰恰是从小龙女失贞开始，在那样的时代，杨过对小龙女的感情尤为可贵。 失贞事件既是考验女方，更是考验男方。小龙女因此逃避感情，而杨过要接受小龙女的一切。 如果小龙女因此自轻自贱，再也不敢面对爱人，那么这段感情无疑不会有结果。 如果杨过对这件事心怀芥蒂，那么这段感情不再纯真。 小龙女虽然失贞，但是她的内心始终纯洁如昔，她自始至终只爱杨过。 而杨过从未有过动摇，他从没有在意过这件事。 他们是师徒，杨过称小龙女为姑姑，他们的结合，是有悖纲常的。世俗礼法，人情社会，都不能容忍这样的感情存在。 如果他们不能在这种举世皆敌的考验中坚持住，就无法走到最后。 小龙女不想让杨过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而杨过毫不在意，他宁愿与小龙女从此相伴古墓，旁人的眼光，他从不放在眼里。 谁敢说这样的感情不够纯粹，谁敢说小龙女不够纯洁？ 帖子并没有分析完，因为这本书没有发出全本，但是已经发出的二十八回，涵盖了神雕的大部分，读者和听众在小龙女失贞之后，的确流失了一部分，但是更多的人被争议所吸引加入到追书的行列中，小龙女失贞事件如同给读者打了一次防疫针，后面的颠沛流离悲欢离合让留下来的读者完全进入了剧情。 网上种种的解读分析越来越多，很快赞扬的声音多过了批评。 小说连播的收听率也在争议声中触底反弹，播出半个月的时候，《神雕侠侣》的收听率已经回升到了2.5的最高点，而网络点播更是一跃成为了南江广播电台的第一名。 随着《射雕英雄传》的热卖，《神雕侠侣》引起的关注度越来越高，这其中女性读者居多。 责编黎姗姗已经成为了《神雕侠侣》的忠实读者，她特地打电话给张合欢，告诉张合欢这部书必须她来做。 最近一段时间潜心在衡店拍戏的徐老怪也打来了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合欢仔，你这部神雕我很喜欢，版权只能给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不为钱 张合欢进修结业，正式回归南江电视台，老孙论功行赏，虽然没有给他官复原职，但是在电视台专门成立了一个发展改革事业部，任命张合欢为主任，电视台的很多员工都对这个部门很奇怪，发改委听说过，可电视台弄个发改部是什么情况？ 张合欢本身就不是编制内的成员，这个部门目前也只有他一个，也就是说这货还是个光杆司令，但是以孙树立对他的欣赏，是不可能给他个有名无实的头衔挂起来的。 很快大家就发现，这个发展改革事业部涵盖得范围很广，几乎台里所有重大的事情都能插上手。 张合欢目前正在跟奇异视频和有酷视频洽谈协作，为他们台以后上星做准备。 张合欢的知名度随着《神雕侠侣》的热播又上了一个台阶，最近女听众暴涨，经常有粉丝往电台送花，还有在电台门口堵人的，听众搞不清楚实际情况，认为张合欢在电台播节目肯定是电台的人，过去知道张合欢在南江电视台工作的也认为他又调了工作。 不过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张合欢在电视台这边还能保持清净，暂时没有粉丝过来打扰他的工作。 张合欢最近一段时间也保持低调，既是韬光隐晦也是避免给老孙找麻烦，毕竟之前的风波刚刚才过去，看他眼红的人太多了。 光杆司令的最大好处就是独来独往，潇洒自由。 《寻秦记》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片子已经卖出去了，孙树立现在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卫视牌照的事情上，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拿下牌照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等着一系列的程序走完。 清晨张合欢刚刚把茶泡上，就听到敲门声，平时他这里真没什么人来，拉开门一看，却是台长孙树立。 张合欢笑道：“孙台，您怎么大驾光临了？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啊。” 孙树立道：“我刚好路过，还没来过你办公室，所以过来看看。” 张合欢赶紧请他坐下，给他也泡了杯茶。 孙树立喝了口茶道：“这茶不错，明前龙井吧？” 张合欢去柜子里拿了两盒给他：“朋友送的，正说要给您送两盒过去尝尝呢。” 孙树立笑眯眯道：“公然行贿啊。” “那您只管举报我去。” 孙树立哈哈大笑，把茶叶放在旁边：“下周寻秦记关机仪式，你跟罗培红去一趟吧。” 张合欢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您不去啊？” “我有个政协会，抽不开身。” 张合欢点了点头：“成。” 孙树立道：“你最近播得那部《神雕侠侣》不错，我很喜欢。” 张合欢顿时警惕起来，老孙该不会又惦记上神雕的版权了吧？他赶紧道：“你说晚了，我都答应徐导了。” 孙树立道：“你别误会，我又不是想要你版权，一部《寻秦记》足矣，自从当了这个台长，我哪有那么大的精力去搞电视剧，管理工作，大会小会，搞得我现在苦不堪言，退休之前只要能将卫视牌照拿回来，我就功德圆满了。” 他说得是真心话，《寻秦记》能卖出1.4亿的高价是他没想到的，可以说这次也算是赶在广电限古令出台之前成功脱手，根据内部人士透露，以后对古装剧的审核肯定会越来越严，尤其是涉及到穿越内容的。 到了孙树立这种年龄的干部，通常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让他再折腾，再投资一部《寻秦记》这样的作品，他才不冒这个风险呢。 张合欢道：“您这次力排众议成立了一个新部门，给了我一个主任，您不怕别人再告您？” 孙树立道：“别洋洋得意，这其实就是个弼马温，没实权。” 张合欢笑道：“我干拿职务津贴良心过不去啊。” “你啊，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寻秦记》从投拍到卖出，你功劳最大，还有这卫视牌照。” 张合欢道：“孙台，都是凑巧了，我其实也没出啥力。” 孙树立环视这间办公室道：“本来我还想帮你弄一编制，可现在想想不适合你，体制内虽然稳妥，可条条框框也太多，你是只猴子，也不喜欢别人给你上紧箍咒对不？” 张合欢微笑不语，老孙还是了解他的。 孙树立道：“喜欢折腾就折腾吧，你小子心跟明镜似的，公私搞清楚，别让人说闲话就好了。” 拎起两盒茶叶起身要走，张合欢感觉孙树立情绪有点颓丧：“孙台，要不咱今晚喝点呗。” 孙树立摇了摇头道：“不喝了，我媳妇晚上等我呢。” “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交公粮？” 孙树立笑骂道：“居然开我玩笑，信不信我撤了你。” 张合欢跟罗培红联系了一下，罗培红目前人还在衡店，听说孙树立不去了，她也有些诧异，毕竟关机仪式这么大的事情，总制片台长大人不到场总是显得不够重视，可孙树立既然有会要开就只能尊重。 罗培红让他邀请一下乔胜天和郭凯旋，乔胜天是购片方，而郭凯旋是电视剧以后网播方的代表，当然如果能将已经签署了购片合同的四家卫视领导请来更好不过。 郭凯旋那边没有问题，张合欢一个电话过去，他就答应了下来，还说要先来南江考察一下张合欢的公司。 张合欢本以为乔胜天不会浪费时间出席这样的仪式，可乔胜天却一口应承下来，他会在关机仪式当天抵达衡店，还会帮忙将四家卫视的领导邀请过去。 乔胜天既然说了，他就一定能够做到，张合欢看到这次阵势大了，赶紧给孙树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购片方包括四大卫视领导都可能出席的事情，孙树立马上表示自己调整一下日程，力争出席关机仪式。 安然的第一首电台情歌已经录制完成，包括穆惜春在内的专业人士在听完歌曲小样之后，都有种惊艳的感觉。和文咏诗有些类似，安然也不属于专业歌手，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和专业培训，发声也不专业，但是安然的歌声更有个性，声音中透着一种慵懒和性感，处理吐词发音非常独到。 张合欢给她选择的歌曲也是非常适合，绝对是量身定做，歌声如同一段浪漫故事娓娓道来，初听平淡，可越听越是韵味无穷，词曲都写得妙不可言。 穆惜春在听完之后就认为安然的歌声会迎合都市白领，她发现并挖掘了很多歌手，单就歌艺而言，安然放在飞雪唱片内部都排不上号，就算在新星域，安然的歌艺也远远逊色于秦虹，只能说比张合欢之前力捧的文咏诗稍微强那么一点，但是安然的厉害在于她对歌曲有自己独特的处理。 同样的一首歌，她能在不走调的前提下唱出和别人不同的韵味，这种识别度太难得了。 穆惜春在听完小样第一时间就决定要帮助安然的新歌做推广。 张合欢笑道：“穆总觉得这首《电台情歌》能火吗？” 穆惜春道：“我觉得能大火，应该比之前你们推出的《暧昧》更火。”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安然道：“我感觉有些地方的处理还不够好，我在高音方面比较弱，还好这首歌比较平。” 张合欢笑道：“挑我毛病了。” 安然道：“不是挑你毛病，是你照顾我才这么写。” 秦虹道：“张总，您写了十二首歌，按照我们的计划，三个月可以全部录完。” 穆惜春一旁听着，张合欢这是要重点打造安然啊，十二首歌，不知都是什么神仙曲目，她现在也很需要一张专辑来提振业绩，市场上不缺技术性歌手，但是像安然这种具有天然特质的歌手太少了。 穆惜春道：“我可以派出我们飞雪唱片的最强制作班底过来帮忙。” 张合欢笑道：“我们的班底已经够强了，在我看来飞雪唱片最强的就是穆总。” 穆惜春笑道：“我是搞管理的。”心中明白张合欢又是在挖角，上次他就提过。穆惜春身为飞雪唱片的coo，当然有她独到的眼光，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她发现张合欢这个年轻人真得很有能力。 张合欢请她去办公室喝咖啡的时候，穆惜春道：“张总，您真打算把安然的这张专辑全部做完然后再一次性推向市场？” 张合欢道：“不瞒您说，她这张专辑我对市场并没有预期。” 穆惜春有些听不懂了：“我虽然没有听过其他的歌，但是今晚的这首歌肯定会大火，市场前景一定会很好的。” “穆总，这么说吧，我帮安然做这张专辑不是奔着挣钱去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合同，她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她从低潮中走出来，我只希望她能够快乐，至于歌曲上不上市，专辑是不是面对市场发行，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穆惜春明白了，这小子一掷千金就是为博美人一笑，还真是够败家的。 第三百四十章我愿意 穆惜春道：“你的境界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张合欢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境界啊，反正公司维持运行没问题，我经营公司的理念不一样，别的公司是拼命想赚钱，我对钱没那么大的渴望。” “不赚钱你开公司干什么？”穆惜春对他这句话并不相信。 “赚钱是为了什么？” 穆惜春道：“赚钱是一种手段，每个人都通过赚钱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生存，比如消费，比如快乐。” 张合欢道：“我想要得就是快乐，当然如果快乐的同时又能把钱给赚了，那就是双倍快乐，穆总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跟我们一起感受快乐。” 穆惜春道：“我们现在就在合作啊。” “还是觉得我这边庙小。” “不是这个意思，我在飞雪有合同的，而且公司高层一直对我都不错，我总不能中途跳槽吧，张总，说句实话，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只要机会合适，我肯定过来向你学习。” 张合欢道：“穆总，不瞒你说，明年公司可能会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现在公司管理方面缺人。” 穆惜春道：“你所说的高速发展指得是……” “音乐、影视齐头并进，我这个人的长处在指定大方向，内容架构方面也没问题，但是在具体管理上并不是我的强项。” 穆惜春喝了口茶道：“秦虹不是挺给力的？” 张合欢道：“虹姐在音乐方面还不错，但是她的专业是音乐，对管理方面也不在行。”他起身打开了电脑，将自己的年内计划展示给了穆惜春。 穆惜春本不想看，毕竟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可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看则已，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张合欢下半年开始就要发力，成立首尔分公司，投拍电影《我的野蛮女友》，明年更是准备拍摄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名字都想好了，电影《假如爱有天意》、《倩女幽魂ii》，电视剧《上海滩》。 音乐方面重点力捧任纯，她的发展方向是综艺歌手。还会在明年为文咏诗推出一张专辑。 安然的专辑虽然不在计划内，但是已经开始录制了。 综艺方面，打算再做一档国民综艺。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ppt，已经足够震撼，穆惜春暗忖，这小子目前的公司规模好像撑不起这么大的计划，别的不说，资金呢？他必须引进外来投资才能玩转那么多的项目，根据现在的市场行情，单单是这几个项目，没有五个亿都搞不定。 张合欢道：“首尔那边的分公司已经成立了，吸取了一部分外来投资。” 他点击了一下《我的野蛮女友》：“这个项目在三个月内就要投拍，今年拍摄完成，力争登上明年的贺岁档。”、 野蛮女友的下级页面展开，穆惜春看到主创人员的名单，应该只是一个大概。 编剧：张合欢，主演：张合欢安然，监制：徐柯，艺术指导：徐柯，导演郭在容。穆惜春还是头一次看到导演位置这么往后的。 穆惜春道：“你这部电影剧本写好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后天导演会来南江跟我面谈，我打算先安排他拍一部mv，就是安然那首《电台情歌》，安然和我主演。” 穆惜春发现这小子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可《暧昧》在国内的成功就证明mv推广战略还是有效的，张合欢跟有酷的coo许明峰有合作关系，他的mv许明峰肯定会给力推。 张合欢道：“这部电影我打算全程在韓国拍摄，以合拍片的方式进行，相对来说在审核方面要比国产片宽松一些，分公司目前的负责人叫朴真珠，她也是韓国著名经纪人，以后会专注于海外事业部的发展。”张合欢的意思很明显了，国内准备交给穆惜春。 这也是他斟酌考虑的结果，虽然罗培红也是一位管理型的人才，但是罗培红现在有南江电视台的工作，而且他的步子迈得太快，罗培红主内肯定没问题，如果让罗培红来掌控全盘，罗培红还需一段时间来适应学习，毕竟她过去没有掌控过这么大的盘子。 穆惜春道：“谢谢你对我的欣赏和信任，不过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张合欢点了点头：“穆总，现在整个唱片业都不景气，传媒娱乐业正在朝综合化全面化的方向发展，不是看衰飞雪唱片，而是整个行业就是如此，传统唱片业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改变，一个公司能否有长期的成长性不是看公司现在的规模和资本，最重要是内容，内容才是核心。” 穆惜春想起了张合欢不断推出的热歌，想起了他上市即热销的小说。这对穆惜春来说是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放弃目前六大唱片公司之一的飞雪唱片coo的职位和高薪，加入张合欢这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在不久前还只是一间小小的音乐工作室，连一首歌的推广和宣发都要倚重唱片公司来做的工作室。 可穆惜春不得不承认自己动心了，她在飞雪的发展进入了一个瓶颈期，张合欢看到得很多问题都是飞雪真实存在的，穆惜春也向公司提出了改革，但是公司想要的改革和她提出的并不一样。 穆惜春道：“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张合欢微笑道：“没问题。” 这次朴真珠来到南江，特地请来了郭在容随行，这位在平行时空中名噪一时的当红韓国导演，在这一世界中显然有些水土不服，五十多岁了，还没有一部像样的代表作，近三十年的导演生涯都是在mv个广告中浮沉，连他自己都闹不清为什么朴真珠会找上他，但是看过朴真珠提供的电影剧本之后。 郭在容内心的创作欲就被彻底激发了，他感觉这个故事跟他理想中的爱情不谋而合，他有种冲动，他想把这部电影拍出来，自从拿到剧本，他连做梦都会浮现出电影中的画面，应该怎么拍，场景应该选在什么地方？他感觉这部剧本简直就是为自己而写，他一定要拍，而且一定会拍好。 郭在容长相敦厚老实，也没什么导演气质，过去张合欢曾经跟他见过面，虽然郭在容过去也称不上好看，可身上还是带着文艺范的，毕竟有好几部经典作品压身。 现在的郭在容就是一中年落魄男，要作品没作品，要人气没人气，在mv圈里也是被淘汰的人物，朴真珠找到他之前，他甚至都想过去拍三级小电影了，总得要生活啊。 谁都有过梦想，郭在容也想成为韓国乃至亚洲顶级导演，可梦想在三十年不得志的数月中已经败给了现实。他没想到这份工作来自异国他乡，而且是亚洲乃至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市场，更没想到工作是拍电影。 郭在容二十年前在一部不出名的韩片中担任过助理导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合欢要得就是这种物美价廉的导演，朴真珠为他们介绍之后，张合欢很热情地跟郭在容握手。 郭在容有些惶恐，点头哈腰地，毕竟对方是未来的金主，会给他工作机会。 宾主坐下之后，郭在容悄悄观察张合欢，说实话，张合欢的外表形象跟他心目中的男主角牵牛有些距离，剧本中呈现的牵牛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厚道小伙子，这个张合欢长得太英俊，给人的感觉太精明了。 朴真珠为张合欢做了一番介绍，主要是郭在容的从影经历和代表作，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毕竟郭在容没什么代表作。 张合欢可比她了解郭在容，这位貌不惊人的中年人是《我的野蛮女友》的导演，同时他还承担了部分编剧的工作，自己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直接把他的成绩给截胡了，不过自己也够厚道了，放着徐柯这样的大牌不请，请他来导演，等于给了他一个机会。 张合欢微笑望着郭在容道：“郭导，剧本您看过了吗？” 郭在容点了点头道：“看过了，反反复复看了七遍，剧本很精彩。” 张合欢笑道：“很精彩？难道就没有不足的地方？” 郭在容看了看朴真珠，虽然张合欢的韩语说得很棒，但是毕竟他是外国人，又是他未来的金主，郭在容也不敢随便乱说话，生怕得罪了张合欢放走了这次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张合欢看出了他的犹豫，鼓励道：“郭导有什么意见只管提出来，因为这部片拍摄地点在首尔，剧中的很多情节您更有发言权。” 郭在容这才拿出了自己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全都是他对剧本的解读和修改：“我写了一些心得，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张总可以抽时间看看。” 张合欢道：“好，我回头仔细看看。” 郭在容道：“张总打算什么时候开拍这部电影呢？” “不急！” 张合欢的话让郭在容内心一沉，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工作不会马上开始？ 张合欢道：“不过我现在有个工作先交给你，安然，也就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要拍一部mv，我想让您来执导，不知您是否愿意？” 郭在容认为这是人家对他指导能力的考验，连连点头道：“愿意，我愿意！” 第三百四十一章家宴 张家隆果真来到南江拜会大哥，张家成本以为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初只是随口说说就算了，可没想到他居然真来了，而且还提出要登门拜会。 张家成把这件事告诉了儿子，他有些顾虑，觉得自己家里简陋了些，张合欢倒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没想去张家分家产，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相信张家隆来之前肯定会把他们现在的情况调查清楚，建议也不用出去吃饭，就在家里准备，对张家隆这种富豪来说，他什么没吃过，就安排家宴，显着没把他当外人。 张合欢提前过去了，带了一箱茅台，又给老爸带了两条中华。 张家成和刘雪两口子都在厨房里，小合心一个人在客厅里练琴，张合欢过来之后，张家成让他陪妹妹去练琴。 刘雪把他从厨房里赶出来，她一个人就行，让张家成别跟着帮倒忙。 小合心也不练琴了，抓着张合欢的大手问东问西。 张合欢对妹妹很是疼爱，这次过来又给她买了许多零食。 张家成道：“你别惯着她，小孩子不能惯的。” 张合欢笑道：“爸，不是说女儿要富养吗？” 张家成因为这句话又想起了自己在鹏城的两个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张家隆准时到来，听到门铃声，张合欢起身去开门，张家隆的司机将礼物放下，又下去了。 张家成走过来道：“家隆，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张家隆道：“初次登门，总得带些礼物。” 刘雪从厨房里出来了，张家隆笑道：“嫂子吧，我是家隆。” 刘雪微笑点头道：“你好，我听你哥说了，欢子赶紧招呼你叔里面坐。” 张合欢把张家隆请进来，张家成带着他去客厅沙发落座，张家隆望着有些怯生的小合心，笑眯眯道：“这就是合心了。” 张家成向女儿招了招手：“过来，这是你叔叔。” 小合心还是没过去，毕竟小孩子认生，张家成让张合欢把其中一个大盒子拿过来，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只积木熊。 别人不识货，张合欢可认识，这是由公司出品的系列玩具，潮玩圈里有名的积木熊，别看这积木熊不起眼，价格可不便宜，价格至少三万起，张家隆送得又是限量款，估计得有十万以上了。 小合心走过去看了看，小孩子家不识货，认为这玩具也不怎么样，跑到自己房间把她的毛绒玩具熊抱了出来，还特地跟积木熊比了比，小声道：“不如我的大！” 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张家隆提出要参观参观家里，张家成带着弟弟上楼去看看，穿过阁楼来到露台，张家隆道：“哥，您一直就住在这儿啊？电梯都没有。” 张家成道：“住习惯了，爬楼梯等于健身了。欢子新给我买了房子，还没上房。” 张家隆点了点头，笑道：“合欢很有出息啊。” 提起儿子张家成心里充满了自豪：“那倒是，这孩子懂事又有能力，现在单位领导对他也很重视。”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了张家隆。 张家隆接过香烟，掏出火机给大哥点上。 张家成看他熟练的架势就知道跟自己一样也是个老烟民。 张家隆抽了口烟道：“合欢可以来富鑫发展，咱们家里有不少生意。” 张家成摇了摇头道：“欢子从小到大都没让我过问，他现在也有自己的事业，孩子大了，咱们当长辈的就不用过问了。” 张家隆笑道：“可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站在咱们的肩膀上不是起点更高。” 张家成心说我儿子可从无到有白手起家，不过想想也没有在这件事上争辩的必要：“爸知道你跟我见面的事情吗？” 张家隆点了点头：“我跟他说了，他还说想来南江看你们呢，不过我劝他别来了，过几天，咱们一起回去见他好不好？”父亲年事已高，哪有让他奔波的道理，张家隆的提议也很正常。 张家成道：“有机会我过去，最近一段时间太忙了。”不是不想见，而是心中有个疙瘩，老爷子走了四十几年，压根就忘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如果父亲真过来找他，张家成也不忍心不见，可让他去大澳看他，张家成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这次你打算在内地呆多久啊？”张家成岔开话题。 张家隆道：“富鑫最近经营的重点已经转移到了内地，我多半时间都会呆在内地。” 张家成道：“这是正确的，内地市场才是最大的。” 张家隆问起他的物流公司，张家成告诉他生意一直都挺好。 中午的家宴全都是刘雪亲手做的，张家隆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几杯酒下肚，望着张合欢道：“欢仔有女朋友了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有了。” 张家隆笑道：“我还想给你介绍几位名媛呢。” 张家成道：“我儿子的女朋友特别出色。” 张家隆笑道：“能让大哥认同的肯定非常优秀，有机会可以见见。” 刘雪道：“欢子，说起来你也有阵子没带七月过来吃饭了。” 张合欢道：“她最近工作比较忙，等过了这阵子我带她过来。” 张家隆好奇心起，提出要看看张合欢女朋友的照片。刘雪刚好有一张楚七月和小合心的合照，递给张家隆看了看。 张家隆看了一眼有些诧异道：“这不是华方集团前董事长楚七月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是啊！”心中暗忖，以你的能力之前应该把我的情况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位叔叔对自己不够重视的可能。 张家隆道：“富鑫和华方集团有合作关系。” 张合欢道：“我从事传媒方面的工作，对华方并不熟悉。” 张家隆笑道：“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年纪轻轻能有现在的成就很不容易了，我的两个孩子还在上学，你大伯的孩子也都在富鑫任职，像你这样自力更生的几乎没有。” 张合欢道：“大伯？”哪来的大伯，不是说老爸才是张家老大吗？难道爷爷在生老爸之前就有了儿子？这事儿可没听说。 张家隆点了点头道：“上次咱们见面比较匆忙，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说。”望着张家成道：“哥，爸刚过去的时候，就结过一次婚，对方有一子一女，后来女方因病去世了，爸就将他们抚养成人。” 张家成听说这件事心里更不是滋味，老爹放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却帮别人养孩子，难道在他心中骨肉亲情就这么不重要？ 张合欢故意道：“叔，那您是不是我爷爷亲生的。”其实张家隆之前就说过跟张家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张家隆笑道：“我自然是的，你爷爷后来又娶了你奶奶，也就是我的妈妈，一共生了三名子女，我在这一枝里排行老大。” 张家成道：“过去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现在好了，突然多了那么多。”内心有些隐痛，在父亲的六名子女中，自己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也许父亲无所谓自己的存在。 张家隆道：“虽然咱们兄弟姐妹六个，可爸最牵挂的那个人始终是你。” 张家成没说话，内心却不认同。 张合欢可听不下去了，老爸不好开口，他得帮忙说到几句：“爷爷既然这么牵挂我爸，他早就应该回来看看，只要回老家问问就能打听到我爸的下落，这应该不难吧。” 张家隆道：“这件事我也很费解，过去你爷爷从来没有提起过，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次如果不是回乡祭祖，他还不会说，直到现在，这件事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问过他，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把大哥找回来？老爷子只是叹气，好像有难言之隐，他不说，我当然也不好问。不过他想你是真的，跟我说他一直牵挂你，对不起你。” 张家成笑道：“他把我生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心里对他一丁点埋怨都没有，家隆啊，见到他老人家帮我带个话，让他有时间回家乡看看。” 张家隆听出大哥这是不愿跟他去大澳见父亲的意思，他转移了话题，不再提起家人的事情。 这顿家宴非常和谐，张家隆离开的时候，张家成给他拿了一盒辣酱一盒咸菜，让他带给父亲，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代表着家乡的味道。 张家隆表示要去张合欢工作的地方看看，张合欢上了他的奔驰保姆车。 上车之后，张家隆递给他一个盒子，张合欢一看里面是一块劳力士的金表：“叔，我有表啊。” 张家隆笑道：“对男人来说手表和女人一样，永远都不嫌多。” 张合欢道：“那就谢谢叔了。” 张家隆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富鑫百货是咱们自家的店，有需要你就直接过去，你只要出示身份证就行了。”什么卡也不如张家嫡子嫡孙的身份管用。 第三百四十二章富三代 张家隆对这个亲侄子还是缺少了解的，虽然知道这小子有些能耐，但是并未投以过多的关注，直到今天中午听说他的女朋友居然是华方集团的前董事长楚七月，这才意识到这小子真是不简单。 提出前往新星域拜访也不在原来的计划之中。 现在的新星域周围环境已经经过二次改造，张合欢在原本的基础上多拿了一栋小楼，总建筑面积已经有一千五百个平方，两栋小楼之间还打造了一个雅致的庭院。 张家隆下车后看着门前的logo，喃喃道：“新星域，这名字很气势啊。” 张合欢道：“随便起的。” 看到停车场安然的卡宴，知道她应该在这里录歌。 邀请叔叔去里面参观，现在公司常驻工作人员已经二十人了，员工们见到他都恭敬称呼张总。 张家隆道：“没想到你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啊，主要从事哪方面？” 张合欢笑道：“让您说准了，主要从事音乐制作，目前正准备涉猎影视制作，刚刚起步。”他带着张家隆转了一圈，录音室内安然正在录制专辑，所以就没去打扰。 张家隆跟着他参观一圈，张合欢安排他去茶室饮茶。 两人坐下没多久，安然就过来了，她在外面敲了敲门，并没有进去。 张合欢来到外面，笑眯眯道：“录完了？” 安然小声道：“有客人？” 张合欢道：“我叔。” 安然愣了一下，真不知道他哪儿又冒出来一位叔叔，她找张合欢是真有事，楚七月回来了，晚上约她一起吃饭，她问张合欢知不知道这事儿，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事情她看在眼里，安然认为自己有责任，她由衷希望他们能够回到从前。 张合欢听说楚七月就在南江，也有些头疼了，感情上的裂痕没那么容易弥合，楚七月的父亲楚国良和她母亲方明如当初就是因感情不和离婚，造成了她害怕感情，恐婚。 安然道：“你还是主动联系一下她，别说是我说的。”她对楚七月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楚七月帮忙，她没那么容易摆脱困境，楚七月对她越好她越是不安，虽然楚七月不介意她喜欢张合欢，但是她认为自己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感情。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有数。” 回到茶室内，张家隆主动道：“你公司正处于发展的阶段，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比如说资金还是其他方面？”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谢谢叔叔，我公司目前规模不算太大，一切运营还算正常。”他悄悄给楚七月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亲叔叔过来了，是不是能安排见个面。 过了没多久，楚七月的电话打过来了，虽然她心中有些芥蒂，但是在大面上从来不含糊。 张合欢接通电话：“七月！” 楚七月道：“你又骗我，不是说你爸是独生子吗？” 张合欢笑道：“我过去真不知道。” 张家隆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就猜到是楚七月的电话，微笑道：“我跟楚小姐见过面的，你问她记不记得我。” 张合欢道：“对了，我叔叔就在旁边，他说认识你，要不你跟他聊聊。” 楚七月真是有些诧异了，实在想象不出张合欢的叔叔是谁。 张合欢把手机递给张家隆。 张家隆接过电话笑道：“七月，我是你张叔叔，咱们在大澳见过面的，丽莎的成人礼上。” 楚七月马上想起来了，那还是父亲生前，他们在大澳度假的时候，父亲带她参加一位友人女儿的成人礼，女孩是富鑫集团ceo张家隆的女儿，张家隆和父亲有生意上的来往，两人也算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只是楚七月从来都没有想到张家隆和张合欢会有联系，她不会听错，张合欢说了张家隆是他亲叔叔。 楚七月电话中跟张家隆客气了几句，张家隆将电话交给张合欢。 张合欢趁机道：“七月，要不你待会儿来我工作室吧，来品鉴我公司食堂的水准。” 楚七月答应了下来。 张合欢挂上电话，向张家隆道：“叔，待会儿七月过来，您晚上就别走了，咱们一起吃个饭。” 张家隆道：“晚上不行，我约了省里的几位领导吃饭，谈投资的事情。” 张合欢听说他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勉强。 张家隆道：“现在知道地方了，以后咱们叔侄俩见面的机会多了，生意方面也可以合作的，别的我不敢说，资金方面有任何问题找我。” 张合欢相信以富鑫集团的实力，张家隆这句话说得出就做得到，如今的张家最不缺得就是钱。 张家隆走得时候，张合欢让人给他拿了十套新出版的《射雕英雄传》，毕竟是他的作品，有相当的纪念意义。 张家隆乐呵呵道：“欢仔真是大才子，我回去一定好好看看，也给你爷爷拿一套过去，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有能耐，不知会有多高兴。” 张合欢其实对爷爷没啥感觉，笑道：“有机会我去探望他老人家。” 张家隆道：“越快越好，老爷子非常想见你这个长子嫡孙呢。” 张合欢站在门口目送张家隆离去，安然录完了歌也从里面出来，她准备回去。 张合欢道：“待会儿七月过来。” 安然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张合欢道：“她不是本来约了你？” 安然温婉一笑道：“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还要跟你一起去衡店拍外景，都没来得及收拾东西。” 此时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合欢向安然笑了笑，说曹操曹操就到，楚七月的电话。 接通电话，楚七月道：“我晚上去不了了，我之前已经约过安然逛街，总不好违约，而且你跟亲戚吃饭我过去有些不自在。” 张合欢道：“他已经走了。” “那就更没必要过去了，这么着吧，过两天我约你。” 张合欢被楚七月弄了个猝不及防。 安然的手机不久后就响了起来，楚七月果然约她逛街，安然看了看张合欢，张合欢点了点头，她只能答应下来。 楚七月和安然约好在富鑫百货见面，一见面安然就把卡递给了她：“张合欢让我给你的。” 楚七月看了看那张卡，不禁笑了起来：“里面有钱吗？” 安然道：“我也不清楚，今天录歌的时候，他陪着他亲叔叔过来，说是刚认得亲戚。” 楚七月在电话中已经听说了，到现在她对此事还有些存疑：“安然，你知道这个富鑫百货就是他爷爷的吗？” 安然眨了眨眼睛，富鑫百货她经常逛，可从没听说过跟张合欢有联系。 “你是说，张合欢他……他其实是个富二代？” 楚七月笑了起来，要说富二代，她算得上，确切地说张合欢应该是富三代。 安然道：“这事儿是不是有些太离奇了，我刚见他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钱。” 楚七月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县报的小记者，骑着一辆破摩托在乡里到处找新闻呢。”说到这里会心一笑。 安然想到得却是自己认识张合欢在后，如果自己是他的正牌女友是否能做到楚七月这样的心胸？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的想法就是没想过要跟楚七月争什么，无论以后跟张合欢做朋友也罢情人也罢，她都会接受，而且她也不会逃避。 楚七月道：“走，看看这张卡是真是假。” 《神雕侠侣》随着剧情的进展，收听率不断攀升，根据南江广播电台的最新统计，最高收听率已经达到了4.0，已经开创了电台近十年的最高收听率。 网上关于《神雕侠侣》的讨论更是越来越热烈，因为张合欢只在网上放出了神雕前二十八回，所以读者对后续情节变得越发渴望。 随着射雕的热卖，读完射雕的读者不断加入追读神雕的行列，开始对后续剧情进行了种种分析，多数人都看出洞房花烛不是结束，这本书后十二回内容是什么？杨过和小龙女最后能不能终成眷属？这本书究竟是喜剧还是悲剧？ 读者们不断呼吁张合欢尽快放出后续章节，这本书看得太虐心了，小龙女和杨过的感情太不顺了。 潘凯看到神雕的热度越来越高，专门给张合欢打了电话，叮嘱他千万不要在小说播完之前将大结局给放出来，不然就没神秘感了，之前张合欢一次性放出二十八回就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张合欢这小子的脾性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潘凯对知识产权很看重，知道这次张合欢是友情帮忙，可按照正规程序还是要购买有声版权的，现在节目这么火，必须要跟张合欢聊聊这件事。 张合欢没说不要，让潘凯象征性地给一点。 潘凯开价二十万，张合欢也没嫌少，其实潘凯哪怕是不给钱他也无所谓，反正这笔钱还是要以金大师的名义做慈善的。现在好歹也是富三代了，搞不好以后认了亲，爷爷还真会分给他一些家产。 第三百四十三章没什么特别 这次前往衡店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拍摄《电台情歌》的mv，郭在容在韓国曾经是有团队的，但是随着他自己被jyp弃用，他的团队成员也各自谋求生路，郭在容来见张合欢之前内心是非常忐忑的，他都搞不清楚对方看中自己什么？要作品没作品，要年龄没年龄。 郭在容更没有想到张合欢马上就让他投拍mv，他表示自己可以导演可以拍摄，但是一个人还是无法完成的，必须要组建一个团队，别小看一部mv，拍好了也需要团队协同工作，其中涉及许多分工。如果在韓国本土，他可以组织一些过去合作过的朋友过来帮忙，可现在需要时间。 张合欢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他提前找了许明峰，还是请杨曦团队过来帮忙，当然这次并非无偿帮忙，他会按照行业标准付足酬金，而且杨曦这次无需担任导演，导演由郭在容担当，所有指挥调度都交给郭在容，张合欢就是要借着这部mv来考验一下他，看看五十三岁的郭在容还有没有当年的创作力。 离开南江之前，他们就抽出一天的时间进行了部分场景的拍摄，拍摄场景就是新星域工作室和南江广播电台，前者是他们自己的地方当然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南江广播电台，现在张合欢只要提出要求，潘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听说张合欢要拍mv，大开绿灯的同时还表示，如果新歌需要打榜，他们电台会尽全力推荐。 张合欢目前还不知道安然的意思，他帮助安然制作这张专辑的初衷是想帮安然尽快从低潮中走出来，没想过要赚钱。 前往衡店的途中，负责化妆的王雨涵对安然新买的包包很感兴趣，问前问后。 安然告诉她这包包在怎么地方买的，多少钱，王雨涵听说价位之后马上就不吭声了，虽然他们两口子收入也不低，可拿出十几万去买包还是舍不得，这就是跟明星的差距，虽然安然现在还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明星。 安然偷偷朝张合欢笑了笑，这包应该感谢张合欢，根据他们的约定，算是即将开拍电影的片酬。 中途在休息站的时候，安然问起张合欢有没有跟楚七月见面，张合欢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见，是楚七月没给他这个机会。 安然道：“七月也买了一个包，刷你的卡。”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你猜里面多少钱？一百万。”她将还没用完的卡递给张合欢。 张合欢道：“你先收着吧，对了，我让你帮乔胜男买一个买了没有？” 安然摇了摇头道：“我又不知道她喜欢哪一款？万一做主帮她买了，她又不喜欢，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张合欢想想也对，还是等他们回去，让乔胜男自己去挑。 安然安慰他道：“七月应该没生你气，我看还需要你主动一些。” 张合欢哑然失笑，她跟楚七月应该是情敌，现在居然帮自己出主意怎么挽回楚七月，在感情方面安然和楚七月都称得上光明磊落，虽然都喜欢自己，但是谁也没有因为感情的事情去诋毁对方，此前安然落难的时候，楚七月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只是现在这种社会制度明面上是不允许的。 安然道：“笑什么？你对我招不是挺多的吗？怎么对七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合欢道：“这话说得，跟我怎么着你似的。我有时候真有些纳闷，你们两人这种关系还能处得这么默契？究竟是你们心够大呢，还是我欠缺让你们打起来的魅力？” 安然笑了起来：“你可真贱，巴不得我们打起来才好。” 张合欢道：“我巴不得跟你们百年好合大被同眠。” 安然俏脸红了起来，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合欢看她忸怩的表情，暗忖真要是如此她应该也不会反对，心中不由得一荡，伸手去揽安然的纤腰，安然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提前向后退了一步，巧妙躲开。 “光天化日之下，你少耍流氓。”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那等天黑了再说。” 安然羞赧道：“不理你了。” 这时候郭在容走了过来向他们挥手示意，张合欢道：“郭导有什么指教？” 郭在容道：“刚才你们两人的感觉很好，能不能来一遍，我准备拍下来。” 张合欢叫住安然：“别走啊你，郭导让咱们在这里拍，看看人家郭导，多敬业。” 杨曦两口子站在车旁聊天呢，听说郭在容要在休息区拍摄，杨曦忍不住笑了起来，向王雨涵道：“张合欢哪儿找来的这位，做事那么较真，无时无刻都处在工作状态。” 王雨涵道：“你还别说，人家韓国人做事就是认真，据说是韓国名导。” 杨曦不屑道：“名导？我专门谷歌了一下，压根就没发现他什么作品，我就纳闷了，一个mv而已，咱们之前又不是没合作过？暧昧拍得怎么样？轰动吧？点击率高不高？为什么他这次非得找个棒子导演？” 王雨涵其实也纳闷，看到丈夫不高兴，宽慰他道：“你生什么气啊？钱又不少咱们一分，估计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现在不是韩流盛行嘛，估计张总也想赶一波潮流。” 杨曦看到郭在容亲自扛着摄影机拍摄，总觉得这货有点惺惺作态，摇了摇头，转身上车了。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那边才算拍摄完成，郭在容上了另外一辆车，张合欢这次上了杨曦这辆，拎了一盒星巴克咖啡过来给他们分。 亲自递了一听给杨曦，杨曦笑道：“张总客气啊。” 张合欢道：“这次杨哥给我帮这么大一忙，我客气也是应该的。” 杨曦拧开瓶盖喝了口咖啡：“早知道这次没我什么事，我就不跟过来了。” 张合欢其实一路上就看出他有些情绪，笑道：“你不来怎么行？你是内行啊，我就想让你帮我掌掌眼呢。”身体向杨曦靠近了一些：“杨哥，你看我新签这位导演怎么样？” “谁？” 张合欢向他递了个眼色。 杨曦道：“他啊，想听真话？” 张合欢点了点头。 杨曦道：“工作态度挺认真的，而且摄像的确有一手，画面追求唯美浪漫，典型的韩系作风，但是这一套咱们也会啊。”他对郭在容很不服气。 张合欢道：“我是说你觉得他的工作方式跟咱们有什么不同？” 杨曦想了想道：“都差不多吧，要说这个人还是有长处的，他基本上每个工种都能插上一手，当导演的都这样，态度认真，最终作品没出来，我也不好评价。” 张合欢道：“不瞒你说，我签郭导的目的不是拍mv，如果单纯拍mv我找您就行了，根本没必要专门把他从韓国请过来。” 杨曦听出了弦外之音，张合欢是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吗？合着他的意思还是自己比郭在容差远了？ “你别多想，这部mv我就是对他的一次考验，看看他的水平究竟怎么样，因为下半年我公司要投拍一部电影，就是安然主演的。” 杨曦瞪大眼睛看着张合欢，这小子是真敢干啊，的确拍mv跟拍电影差得有点远，他虽然也是导演，可没有执导电影的机会，上次帮张合欢拍《暧昧》mv的时候，遇到了徐柯大导演过来客串。 虽然只是短时间接触，杨曦也从徐柯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位郭在容导演给他的感觉有些平庸，他甚至觉得郭在容会得他都会，除了认真其他并无长处。 杨曦也没有明说：“其实以你跟徐柯导演的关系，请他来指导你的电影不是更好？别的不说，徐大导演的名字一亮出来那就是金字招牌。” 张合欢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郭在容不行。 张合欢道：“徐导的档期排得满满的，而且我这部电影是青春爱情片，徐导擅长的是武侠玄幻黑道枪战，这方面不是他的强项。” 杨曦道：“这位郭导演好像五十多了吧，你让他拍青春爱情片？我乱说几句你别介意啊，年轻人的故事必须要年轻人来拍，你让一中老年人来拍年代片可以，拍青春片，首先思想上就存在问题，不是水平问题，是这儿有问题。”杨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他认同杨曦的某些观点，但是他仍然认为执导《我的野蛮女友》没有比郭在容更合适的人选了。 “杨哥，我目前想组建一个中方摄制团队，这方面是你的专长，你有没有这方面的高人介绍给我？年轻有为的，像你这样的。” 杨曦笑道：“那你干脆把我给挖过去吧，我现成的团队。” “我可当真了，你要是真有这方面的意思，我马上开始做方案，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只要我能满足，肯定答应。” 杨曦被他反将了一军，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张合欢玩真的：“你真要拍电影？” 第三百四十四章低调有水平 关机仪式定在三天之后，张合欢选择提前过来主要是为了拍摄mv，根据郭在容的建议，这部《电台情歌》打算利用时空交错的拍摄手法，创意来自于三生三世，一组古风，一组民国，一组现代，而这种穿越三生的创意和《寻秦记》不谋而合。 服装方面直接向《寻秦记》剧组借用，场景道具也可以直接利用县城的。 张合欢身为《寻秦记》的编剧和项目发起人，这对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姜家骏已经完成了主要拍摄，乐得过来看个热闹。 杨曦夫妇过去都看过他导演的电视剧，跟着张合欢混结识了不少影视名导，因为今天直接从剧组叫来了化妆师，王雨涵也没事情做了，她小声道：“老公，姜导的电视剧我特别喜欢。” 杨曦道：“张合欢厉害啊，年纪轻轻跟这么多的名导打成一片，我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选择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棒子导演。” 王雨涵道：“我看这位郭导做事很认真，他拍出来的影像很唯美。” 杨曦有些不屑道：“没什么新鲜东西，他能拍的，我也能拍，手法过时了。” 王雨涵道：“你能看出来的，人家张总看不出来？别忘了单单是这部剧，就卖出了1.4个亿。” 杨曦看了妻子一眼，自从张合欢向他提出邀请之后，他的确有些心动，虽然他身在有酷，可是他在有酷担任的也只不过是一个音乐版块的导演，指导得都是mv和短片，大型综艺轮不到他，有酷财大气粗，招揽了一大批业内精英，资历名气都轮不到他。 虽然两口子现在收入也不低，但是杨曦看不到上升的空间。 “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往影视界发展？” 王雨涵看了丈夫一眼，她当然清楚他的想法，自从张合欢向他提出邀请之后，丈夫的内心就蠢蠢欲动，王雨涵道：“如果你真有这种想法，早去要比晚去好的多。”她去化妆间学习，对古装这方面接触不多。 化妆间内，张合欢已经换上了项少龙的造型，这货勤于锻炼，最近身材又壮硕了一些，经常户外锻炼，肤色微黑，这身衣服穿上格外精神，再加上他本身剑眉朗目，鼻直口方。 完成造型之后，连化妆师都不禁暗叹，怎么感觉这货的古装造型比陈霄还要棒？毕竟是一样的造型，对比之后不难决出高下。 安然换上秦清的服饰，一身雪白，其实秦清原本的人选是文咏诗，后来因为文咏诗拍摄中出现意外骨折，所以张合欢才重写剧本，将戏份分出一部分给陈妍西。 包括姜家骏在内的导演组都认为陈妍西扮演秦清的角色还是差了那么点味道，笑起来有些偏甜了，和剧中人的性格有偏差。 安然来到外面的时候，姜家骏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同样的衣服穿在陈妍西身上略显臃肿，安然以这种造型出现，风姿绰约，宛如凌波仙子，毫不客气地说，淡淡在颜值和造型上已经完全秒杀了陈妍西。 此时换上盔甲的张合欢大踏步走了出来，威风凛凛，霸气侧露，英姿勃发，走起路来龙行虎步。 姜家骏瞪大了双眼，也就是两个月没见，这货的精气神好像突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提升之巨大，肉眼可见。 一个人的外貌可以通过医学手段改变，体型可以通过后天锻炼，但是内在气质和气场是很难变更的，张合欢原来就气质不俗，但是现在更了不得，因为这货走出来之后表现出来的气场告诉所有人，他就是项少龙，他才是正牌项少龙。 陈霄虽然表现不错，但是造型方面稍显文弱了一些，肤色也过于白皙。 跟姜家骏一起过来的武指谭健低声道：“他古装造型这么棒！真是想不到啊。” 姜家骏叹了口气道：“安然太适合秦清的角色了，我怎么忽然感觉自己这部剧选错人了。” 在mv的拍摄中，张合欢没有参与任何意见，就是要让郭在容发挥，看看这位老导演还能有多少创意。今天的拍摄过程中，姜家骏全程陪同，他很快就发现这个没什么名气的韓国导演居然是一位高手。 虽然他听不懂韩语，但是也能够看出郭在容在场景选择，拍摄手法，和演员调校方面水平都可以称得上大师级了，郭在容没什么新奇的花招，看似普通的拍摄手法，但是其中蕴含着微妙的技巧。 导演这一行也如同炒菜，真正高明的厨师能把普通的菜肴做出让饕客赞叹的珍馐美味。 郭在容利用了剧组的秦俑，灵感得自于古今大战秦俑情，但是他将画面拍得更唯美。 杨曦本来一直对郭在容不屑，但是看到姜家骏认真的态度恭敬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这位来自韓国的非著名导演可能真有两把刷子，不然姜家骏不会留在这里看一整天，而且在拍摄的间隙还过去跟郭在容交流，确切地说应该是请教。 当天下午的时候，大导演徐柯在结束倩女幽魂的拍摄之后也过来探班，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凌甜甜，文咏诗没来的原因是她当天的拍摄还没有结束。 徐柯来到的时候，正是张合欢的一场打戏，徐柯看得非常认真，张合欢的打斗动作如行云流水，更让他惊叹得是这货的表情居然不像过去那样僵化了，表情跟的上动作，而且最牛得是，他的眼神开始有戏了。 徐柯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合欢仔吗？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安然的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惊艳，徐柯心中暗叹，如果《倩女幽魂》是她主演，制作质量上肯定会提升不少，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跟他一起过来的凌甜甜道：“徐导，他们这是拍寻秦记吗？” 徐柯道：“mv。” 凌甜甜愣了一下，mv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 徐柯来到郭在容身后，郭在容专注于工作，根本没有留意到他过来，徐柯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等了半个小时，这场戏结束。 张合欢扛着青铜剑过来打招呼，徐柯笑道：“合欢仔，表现不错啊，这位导演是你从哪儿找来的？” 郭在容还在看着拍摄回放，张合欢拍了拍他肩膀，为他介绍。 郭在容很热情地跟徐柯握手，他看过徐柯的不少作品，对徐大导演仰慕已久，徐柯握着他的手满脸笑容道：“很厉害啊，尤其是拍女人很厉害。” 姜家骏也过来跟徐柯打招呼。 杨曦看到徐柯对郭在容的态度，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位棒子非著名导演真是一位高人，自己觉得他平庸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不够。 当天晚上张合欢做东请大家去吃火锅，郭在容姗姗来迟，主要是他忙于mv的剪辑，粗剪版已经做好了，张合欢把他邀请到自己身边就坐。 郭在容有些拘谨，告诉张合欢他来晚的原因。 张合欢让他把粗剪版拿出来看看，郭在容传了一份给张合欢，张合欢在手机上点开，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好奇的是安然和凌甜甜，她们两人凑到张合欢身后看。 凌甜甜看了一段，美眸生光道：“拍得好棒，这歌真好听。”看了安然一眼道：“你唱得？” 安然笑道：“我是业余歌手，主要是张总词曲写得太好了。” 等他们看完，徐柯要过来自己看了一遍，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成这个样子已经让人相当惊艳了，徐柯把手机还给张合欢，马上杨曦又要了过去。 杨曦只看了一小段，就感觉到脸上发烧，郭在容是真有水平啊，过去一直觉得人家普通，原来是自己浅薄了，他几乎在瞬间做出了决定，接受张合欢的邀请，不为别的，他要留在郭在容身边当助手，相信跟在这位低调导演的身边一定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 徐柯几杯酒下肚，马上就聊起了神雕，他已经将网上的二十八回看完，这下见到了张合欢，首先要求他把剩下的十二回先发给自己，射雕英雄传虽然他也看完了，但是他更喜欢神雕，已经在构思神雕大电影了。在今天看完张合欢的片场表现之后，他忽然有一个想法，张合欢跟杨过这个角色有些相符，抛开过去张合欢拙劣的演技不谈，可以让张合欢尝试一下。 张合欢将神雕侠侣的全本传给了徐老怪，徐柯道：“我今晚就连夜拜读，这部小说实在是太棒了，我一定要将这部神雕搬上银幕。”说完他狡黠地向张合欢挤了挤眼睛道：“合欢仔，剧本写好了没有？” 张合欢笑道：“您放心吧，我答应您的事情肯定不会变。” 徐柯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杨过的合适人选吗？” 张合欢心说你瞎啊，我今天的表现不好吗？ 姜家骏道：“神雕我也在关注，如果拍大电影，恐怕至少要拍两部才能展现其中丰富的内容，张主任有没有考虑拍电视剧呢？” 第三百四十五章眼光不错 张合欢道：“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徐柯道：“家骏也在看？” “徐导，我不但在看，而且我还听张主任播讲的广播，这部神雕可能在阅读快感方面不如射雕，但是戏剧性要远远超过，如果影视化肯定会引起轰动的。” 徐柯心中暗忖，目前自己正在拍摄《倩女幽魂》，这边的拍摄结束马上就要进入《智取威虎山》的筹备中，那部电影会是他下半年的主要工作，至于《倩女幽魂》上映后的表现，目前还不清楚，要看票房和口碑再考虑推出后续的事情。 凌甜甜是他下部电影的女主角，其实凌甜甜的外形不错，但是演技方面还需磨炼，不过最关键是凌甜甜可以解决投资的问题。 凌甜甜道：“小龙女这个角色我很喜欢。”她的内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徐柯没有说话，张合欢笑道：“凌小姐更适合郭襄的角色。” 凌甜甜愕然道：“郭襄？那不还是个婴儿？” 满桌人都笑了起来，神雕前二十八回里面郭襄的确是个婴儿，凌甜甜的这句话表明她也是这本书的忠实读者。 张合欢道：“后十二回郭襄的内容会有很多，整部神雕里面，郭襄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一见杨过误终身！这句话就是郭襄感情的写照。” “一见杨过误终身！”徐柯回味着这句话，内心中对神雕后面的内容越发期待了。 凌甜甜道：“我觉得你的外形和扮相很好，很适合扮演杨过。”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张合欢。 张合欢心说几个大导演还不如一个花瓶演员，凌甜甜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张合欢道：“我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演技不行。” 姜家骏道：“过去是不行，不过我发现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啊，我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今天我看了你们的表演，我感觉自己选错演员了。” 这句话已经是对张合欢和安然的最高褒奖，等于说他认为张合欢和安然的表演超过了陈霄和陈妍西，当然并不是单纯指演技方面，而是两人和寻秦记相应角色的贴合度。 徐柯没有评价，向郭在容道：“郭导对合欢仔今天的表现如何评价？” 张合欢专门给郭在容配了一个韩语翻译。 郭在容沉默寡言，听到徐柯问他，这才道：“张先生的表现很好，今天的角色很适合他，他的身上有种由内而外的男子气概，他的演技也很棒。”他没有看过神雕侠侣所以无法评论张合欢适不适合扮演杨过，不过他始终认为张合欢是不适合扮演《我的野蛮女友》中的男主角牵牛的。 在剧本中，牵牛是个憨厚善良又不乏幽默搞笑的家伙，外形普通，张合欢有些太帅了，可郭在容没有提出来，因为张合欢是他的老板，又是编剧，还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导演的机会，如果他对张合欢扮演这个角色提出质疑，张合欢会不会心生不悦甚至把他给换掉？ 今天张合欢的表现让郭在容对他的演技产生了一些信心，如果演技满分用100分的话，张合欢的演技应该有60分以上了，以他的颜值+演技，已经秒杀了一大票偶像派。 对安然郭在容是相当认可的，安然完全符合剧中女主的形象，可妩媚可清纯，又美又飒，而且她的气质中就带着一种天然的野性。 徐柯微笑道：“郭导可不可以帮我拍一部mv？”他想给倩女幽魂的主题曲做mv，目前确定主题曲由文咏诗演唱。 郭在容看了一眼张合欢，毕竟他现在是新星域的签约导演，签约期间，他不能擅自接活。 张合欢道：“可以啊，我们的拍摄明天上午就能结束，让郭导继续拍就是，不过我们的关机仪式徐导得来捧场。” 徐柯哈哈大笑：“废话，我当然要来捧场，我还有一个要求，mv要由你和安然小姐来客串表演，你们那天在南江粉丝见面会上表现很出色。” 安然认为这样的安排不妥，毕竟《倩女幽魂》的主演是文咏诗，上次去文咏诗的mv客串，就有些喧宾夺主，她和文咏诗虽然称不上朋友，但是也没必要抢人家的风头。 安然笑道：“谢谢徐导厚爱，我这两天身体欠佳，想休息一下，而且接工作需要通过经纪人。” 徐柯不清楚她目前的经纪约状况，但是她既然这样说就证明她并不想接受，徐柯的身份当然不会勉强，他微笑道：“相信我们以后一定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道：“不用等到以后，马上就有。” 徐柯有些不解地望着张合欢，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张合欢将他在下半年准备投拍《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的事情说了，正式邀请徐柯担当这部影片的监制和艺术指导。 徐老怪本身就是新星域的艺术总监，现在新星域要出品第一部电影，对他来说当然是责无旁贷的事情。徐老怪对张合欢的本子是绝对信任的，这小子在剧本方面简直是个天才，再加上郭在容的导演水平他也见识到了。 张合欢把剧本传给了徐柯，让他先看看本子，等看完剧本再给他回话。 他们这顿饭吃到中途的时候，结束了当天拍摄的文咏诗才匆匆赶来。 安然请文咏诗坐在自己身边，文咏诗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张合欢了，笑道：“张总来视察工作吗？” 张合欢把这次过来参加关机仪式的事情说了，文咏诗也没喝酒，随便吃了点，随同大家一起离开。 来到下榻的酒店，文咏诗悄悄给张合欢发了条消息，约他去酒廊喝两杯。 张合欢知道她找自己应该有事，一个小时后来到了酒店的酒廊。 酒廊里面没什么客人，文咏诗已经先到了，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潮湿，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张合欢来到她身边坐下。 文咏诗将酒水单递给他：“喝什么？我请！” 张合欢叫了杯加冰的威士忌，打量了一下文咏诗道：“越来越漂亮了。” 文咏诗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庸俗了，这种话不应该出自你的口中。” 张合欢道：“你听到的恭维话太多了。” 文咏诗道：“还是喜欢听你说，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开心。” 张合欢喝了口酒道：“拍摄进行得还顺利吗？” 文咏诗点了点头：“月底就拍完了。” “这么快？” “这部电影后期比较重要，很多都是在绿幕背景下表演，跟徐导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张合欢道：“等你拍完，就开始录制《傻女》。” 文咏诗道：“谢谢！” 张合欢笑道：“怎么？突然跟我这么客气了？” 文咏诗道：“知不知道我谢你什么？” 张合欢摇了摇头。 “感谢你帮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我现在很庆幸选择了新星域。” 张合欢道：“这倒是真的，你当初如果选择了太阳互娱，肯定不会这么快当上徐导的第一女主角。” 文咏诗叹了口气道：“徐导心中的女主不是我，是安然。” 张合欢笑道：“他心中是谁不重要，电影的女主角是谁才重要。” 文咏诗莞尔笑道：“所以我不能辜负你的美意，这部影片我非常努力，可是我也清楚，自己在演戏方面的天分一般，我再努力也无法达到别人的高度。” 张合欢道：“你多虑了，一山更比一山高，如果你始终盯着行业的最顶端，那么你会生活的很累，其实你演技不错，颜值更是能打，我对你的定位就是拍一些外柔内刚的角色，当然以后还会尽量帮你开拓戏路，加上你个人的努力，混个二线以上肯定没什么问题。” 文咏诗笑道：“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最近公司帮我接了几个代言，我预计今年的收入要比去年提高数倍。” 张合欢道：“钱是赚不完的，一定要记住要依法纳税，在内地发展，一旦税务上出了问题就是抹不去的污点，十有八九会断送你未来的前程，做人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这是张合欢过去的经验。 文咏诗点了点头道：“经纪约已经签给了公司，一切都由你做主。” 张合欢感觉文咏诗现在比过去听话了许多，他建议道：“音乐方面你不要花费太大的精力，你未来发展的主攻方向还是影视。” 文咏诗道：“徐导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智取威虎山》的拍摄，我觉得是一部男人戏，有些犹豫。” 张合欢道：“拍，这部戏不单单是男人戏这么简单，主旋律的电影有机会上就必须要上，这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文咏诗点了点头，跟他碰了碰杯，抿了口酒道：“公司跟安然签约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没有，她现在是自由身，主要是她家里新近遇到了一些事情，状态不好，目前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文咏诗道：“她是一位天才演员，你一定要留住她。”说完她自己笑了起来：“我有些为古人担忧了，你们的关系肯定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有些扫兴 “我跟她什么关系？”张合欢落下酒杯道。 文咏诗笑了起来：“你问我？你自己不清楚啊？” “我还真不清楚。” 文咏诗意味深长道：“不清不楚。” 张合欢道：“你现在学会用狗仔的眼光看人了。” “你怎么骂人！”文咏诗娇嗔道。 张合欢道：“在狗仔的眼中咱俩也不清不楚。” 文咏诗小声道：“随他们怎么看，不清不楚就不清不楚，我无所谓。” 张合欢心中一荡，这分明是对自己的变相表白。 小腿被碰了一下，却是文咏诗用脚尖轻轻触碰了他一下。 两人目光对视，都变得有些灼热。 文咏诗的玉足在张合欢小腿上摩挲的时候，这厮突然站起身来，文咏诗微微一怔，表情尴尬且错愕，很快意识到张合欢并非是对她示好的拒绝。 张合欢留意到角落中有人正在偷拍，那名带着棒球帽的男子也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赶紧起身向外面走去。 不等他走出酒廊，张合欢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衣领子：“兄弟，在我发火之前把相机交出来。” 那名偷拍的记者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拍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明星……” 张合欢笑了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那记者被他掐得满脸通红，就快闭过气去，很快就坚持不住了：“给……给你……”他把相机缴了出来。 文咏诗也跟了过来，拿过相机看了看里面的照片，把他们刚才的照片给删掉，里面居然拍到了她引诱张合欢的场景。 文咏诗怒道：“你好没公德。”一怒之下把他的照片全部给格式化了。 张合欢道：“你是哪个单位的？” 那货吃不住疼：“望春风……” 张合欢听说他是朱伟的手下，这才松了手，当即给朱伟打了个电话。 朱伟听说自己手下的记者跑去偷拍张合欢，电话张赶紧向他赔不是，真不是想拍张合欢，那记者是常驻衡店，偷拍的目标是文咏诗，张合欢只是不巧闯入了画面。 张合欢真是无语了，安排朱伟帮忙炒新闻，这货先把目标瞄准自己人了，朱伟表示他会亲自来衡店一趟参加《寻秦记》的关机仪式，顺便跟他面谈解释一下。 那名记者得知拍错了人，马上向张合欢和文咏诗道歉。 虽然事情得到了顺利解决，可是两人之间刚刚滋生的暧昧情愫也因此烟消云散。 外面下起了雨，文咏诗低下头小声道：“下雨了，我该回去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文咏诗嗯了一声，拿起手袋匆匆离开，张合欢望着她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刚才那名记者打扰，恐怕他们两人还真会擦枪走火，春天了，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自己的控制力有些薄弱，尤其是面对上辈子情人的时候，文咏诗对自己应该又产生感情了。 刚才她那么一出搞得自己有点膨胀，张合欢走出酒店大门，外面下着雨，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吹着微凉的夜风，情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好了这辈子走心，可刚才忽然开始怀念走肾的时候了。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一条来自于她的消息，张合欢看了一眼，最终没有回复。 徐柯请安然帮忙拍摄倩女幽魂的mv是有原因的，目前剧组在紧张拍摄中，因为这部戏是女主戏，文咏诗不可能抽出时间投入mv的拍摄。 而且徐柯对安然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他想通过这部mv进一步观察安然的表现，为以后的续集做准备，虽然文咏诗总体表现不错，但是徐柯仍然坚持认为她的古装扮相不如现代装，因为张合欢的缘故，他也给文咏诗推荐了港片资源《赤道》，里面有一部女杀手的角色非常适合文咏诗。 自从母亲意外被害之后，安然对演艺圈的兴趣就减少了许多，现在还没有回复章一谋的邀约，至于拍摄《倩女幽魂》mv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她更不想掺和。 徐老怪毕竟是徐老怪，他干脆提出这部mv以燕赤霞和另外一位女鬼为主角来拍摄，带资进组的凌甜甜就成为这部mv的主角，张合欢在mv中扮演得也就不是宁采臣，沾上络腮胡子扮演燕赤霞。 虽然原来的剧本中燕赤霞的设定年龄是五十多岁，可在现实拍摄中，徐老怪做了更改，燕赤霞被改成了一位二三十岁的粗犷大汉，张合欢的年龄形象刚好符合。 徐柯将电影的拍摄交给了副导演，当天出现在mv的拍摄现场。 凌甜甜换上一身红裙，她本身长得漂亮体型绝佳，在剧组一直担任女二，今天总算有了女一的感觉，徐柯即将开拍的《智取威虎山》已经决定用她扮演蝴蝶迷。 张合欢本以为让他饰演玉面书生宁采臣，结果却是虬须武士，单单是化妆就搞了三个小时，早知道这么受罪他就不接老怪这活了。 演员准备期间，徐老怪跟郭在容进行了交流，两人相谈甚欢，徐老怪发现张合欢真是挖到一块宝，这个韓国导演水平不低，有些奇怪这个郭在容在韩娱怎么混不出头，五十多岁了连一部正式的电影都没拍过？ 上午九点又下起雨来，郭在容对雨景情有独钟，先拍摄了凌甜甜在雨中奔跑的场景，然后又按照徐柯的意思安排了一场燕赤霞在雨中大战群妖。 张合欢今天可算是遭罪了，一身皮甲淋雨之后又笨又重，在这样的状况下还得吊威亚，还得完成一场场的打斗，不过这货自从掌握了演员初级自我控制术之后，无论是面部表情的控制还是肢体的控制都明显跃进了一大步。 在徐柯看来，这货身上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就是质变，徐柯也见过演员突然开窍的，不过开窍之前也需要经过经年日久的磨炼，比如郭天王就是，他的演技近几年就迅速提升，在演技方面属于大器晚成的。 张合欢现在的演技虽然称不上真正的演技派，但是以他的颜值和年龄来说能有这样的演技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老怪今天全程忍住没有亲自指导，他就想看看郭在容现场的执导能力。张合欢给他的剧本他已经看过了，虽然他对青春爱情片无感，但是他认为本子写得不错。 扎实的剧本是一部电影能否成功的基础，郭在容的导演能力很不错，尤其是文戏方面，今天他还是亲自掌镜，将画面拍得唯美，但是打戏并不是他的强项。 这场雨中打斗是徐老怪提起，郭在容拍了几遍都感觉不满意，他主动向徐柯求教，徐柯这才出手，两人配合默契，今天杨曦从头跟到尾，一言不发，像这种能跟在大导演身边学习的机会可不多，杨曦越跟越觉得郭在容厉害，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偏见，终究还是自己浅薄了。 张合欢的雨中大战拍了整整五个小时才收工，赶紧去脱了这身厚重的皮甲，胡子暂时还不能摘。 雨停了，郭在容提议趁热打铁，继续拍摄燕赤霞和小蝶的文戏。 凌甜甜今天表现得很敬业，按照郭在容的设计，小蝶主动求死，燕赤霞误杀小蝶，小蝶躺在他的怀中，身体渐渐消失，成为彩蝶随风而逝。 这场文戏拍摄的过程中，安然也来探班了，徐柯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因为昨晚她拒绝了徐柯的邀约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徐导拍摄还顺利吗？” 徐柯点了点头道：“合欢仔的演技一日千里，上次见他还是一个门外汉，想不到突然开窍了。” 安然其实这段时间拍摄《电台情歌》mv的时候就发现了，张合欢跟过去相比演技的提升绝对是突飞猛进，不过她跟徐柯的想法不一样，她认为张合欢过去是故意没拿出真本事。以张合欢的智慧和才华，他只要想干的事情肯定能干好。 徐柯道：“你们要拍的那部电影本子我看过了，不错，还是女主戏，很适合你。” 安然笑道：“我还没仔细研究剧本，不过我对他有信心。” 徐柯道：“我也有信心，所以我打算答应他的邀请。” 郭在容对张合欢和凌甜甜的表现非常满意，今天的拍摄圆满收工。 张合欢真是受够了脸上的大胡子，赶紧去卸妆。 等张合欢出来，发现现场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人是凌甜甜的男友薛春华。 薛春华是《倩女幽魂》的投资人之一，他投资这部电影的目的就是要捧凌甜甜，现在正跟徐柯聊以后的合作。 凌甜甜看到张合欢，向他招手道：“张合欢，你过来一下。” 张合欢走过去跟薛春华打了个招呼：“薛总！” 薛春华向他笑了起来：“这么客气，叫我华哥就是。”其实刚才张合欢和凌甜甜拍戏的时候，他就在远处观望，担心打扰他们拍戏的进程所以没有走近。 刚才凌甜甜已经将张合欢的才华狠狠夸赞了一番，薛春华对张合欢有些了解，但是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跟徐柯谈未来的合作，想要通过一部大制作将凌甜甜捧红，对凌甜甜他是真心喜欢，不然也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第三百四十七章宾客云集 自从97之后，港娱市场逐渐落寞，徐柯这种级别的大导演也不得不选择北上寻求机会，此前的狄仁杰算是为他打开了一些市场，毕竟太多来自港圈的导演在北上之后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现象，能够做到两地通吃的导演实在是少之又少。 徐柯非常看重《智取威虎山》这部电影，这是他第一次拍摄主旋律影片，如果这部电影能够获得口碑和票房的双爆，那么才能确定他北上成功。 可以说特立独行的徐老怪现在也逐渐适应了内娱规则，为了获取更多的投资更好的资源，他不得不去跟薛春华这样的金主打交道。换成过去，他是不会去直接过问这种事情的。 薛春华对《智取威虎山》非常了解，他并不认为凌甜甜加入这部戏能给她增加多少知名度，这部戏注定是一部男人戏，女性角色在里面只能充当陪衬。 根据业内人士的建议，薛春华想帮助凌甜甜复刻国际张的成功路线，当然不是演技方面，凌甜甜的外貌虽然很美，但是她的演技方面尚需磨炼，不过她学舞蹈出身，可以往功夫女郎的方向发展。 徐柯这段时间也帮助凌甜甜联系港圈的资源，今年会有两位功夫巨星的大片投拍，现在纯正的港片很少，基本上都是以合拍的方式进行，一是需要内地的资金注入，二是需要庞大的内地市场。 薛春华更希望徐柯为女友量身定做一部电影，但是徐柯现在必须要先完成《智取威虎山》，为凌甜甜介绍资源也是对薛春华投资电影的回报。 其实乔胜天在京城的时候就向薛春华推荐过张合欢，这段时间也提起过张合欢要进军影视的事情，但是薛春华对张合欢的兴趣还不够大，在他眼中张合欢跟徐柯这种大导演还不是一个级数，他答应过凌甜甜，要不就不拍，拍就拍大片，没必要折腾什么小成本电影，纯属浪费时间。 徐柯离去之后，薛春华向张合欢道：“小张，我听说你也正在准备电影？” 张合欢估计是乔胜天泄了密，薛春华是乔胜天的大舅子，两人关系不错。 张合欢笑道：“华哥，有这回事，拍一部小清新的青春爱情故事片，天哥投资的。”他还真是有些担心，万一薛春华提出要插一杠子，还真不好拒绝。 薛春华道：“现在小成本电影谁看啊，观众都喜欢大场面大制作，现在的电影投资动辄上亿。” 张合欢道：“因为是第一次做电影嘛，所以不敢玩得太大，而且我们这次的选材也不需要大制作。” 薛春华道：“好好的搞什么爱情片，国内爱情片就没有高票房的，我看刚才你跟甜甜的表演都不错，我有个想法，你干脆写个倩女幽魂的续集，以燕赤霞和小蝶为主角。我来投资，保底一个亿，你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望着薛春华，真不知道应该说他爱屋及乌呢，还是说他人傻钱多，动辄投资一个亿，你还真敢投，凌甜甜的演技摆在那里，她跟过去的文咏诗有些类似，始终找不准定位。 薛春华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帮助凌甜甜往功夫女星的方向发展。 作为一个过来人，张合欢知道凌甜甜这条路必然是走不通的，薛春华钱花了不少，结果还是没有把凌甜甜捧红。 想在娱乐圈走红，定位很重要，如果一开始定位就错了，那么怎么捧都不可能红。张合欢跟薛春华的关系还没近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忠言逆耳，薛春华这个人表面上和善，可心气高傲，这也是他这种家庭出身的通病。他既然认准的事情，别人的意见很难入耳。 张合欢打算等乔胜天来了跟他说一声，对薛春华的建议，张合欢也没拒绝，笑道：“我仔细琢磨琢磨，等想好了本子我第一时间请华哥过目。” 薛春华道：“我和甜甜还有事情，我们先走了。” 张合欢礼貌向他道别，等薛春华离去之后，安然走了过来，小声道：“什么人啊？谱儿这么大？” 张合欢道：“倩女幽魂的投资人，凌甜甜的男朋友，巨有钱。” 安然道：“有钱怎么着？他没你有才。” 张合欢道：“你是想说我有才无德吧。” 安然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寻秦记》的关机仪式搞得非常隆重，除了剧组的主创人员，衡店影视城的主要负责人都到了，乔胜天面子够大，将购买了《寻秦记》播出权的四大卫视主要领导全都请到了现场。 奇异视频方的代表郭凯旋本来说去南江跟张合欢先见面，可因为公务缠身又不得不更改了计划，关机仪式当天才赶到衡店。 其实主要嘉宾基本上都是当天抵达，电视剧的总制片人，南江电视台台长孙树立也于当天来到衡店，项目负责人罗培红当天从沪海赶到。 两人一早在酒店大堂相遇，罗培红招呼道：“孙台，这么早啊！” 孙树立笑道：“身为主人，我当然得早点，不然嘉宾都来了，我还没到，人家不得说我失礼。”其实他本想早来一天的，可省政协的会有不能不开，体制中人，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罗培红道：“我联系了几家媒体，他们都会过来报道，按照您的意思，今天中午的答谢宴也安排好了。” 孙树立点了点头：“张合欢呢？怎么不见他来接咱们？” 罗培红笑道：“去接几大卫视的负责人了，乔胜天这次的面子可够大的，四大卫视都派人过来了。” 孙树立点了点头，两位台长，两位副台长，就算他出面也没这个本事请到，本来他没想到关机仪式搞得这么隆重，张合欢居然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不来都不行。 他还要借着这次机会跟几位卫视领导搞好关系，为卫视牌照的事情做准备。 导演姜家骏过来了，其实拍摄已经完成，今天还有几个象征性的镜头，等嘉宾到齐走走形式就行了。 孙树立和姜家骏握了握手，将身份证交给助手让他帮忙去办理入住手续。 孙树立道：“姜导辛苦了。” 姜家骏笑道：“哪里哪里，这次能够顺利完成拍摄和孙台对剧组的全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他在内地工作也有不少年了，对这边的为人处世方式已经非常了解。 孙树立道：“希望咱们这部剧可以收视长虹。” 罗培红道：“四星联播，好像今年还没有那部剧有这样的待遇。” 姜家骏道：“后期制作同步进行，八月应该可以全部完成。” 按照孙树立的计划是想在年底播出，作为今年电视剧场的压轴之作，前期制作的几集样片已经找专家看过，审核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说《寻秦记》从制作到播出基本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了。 姜家骏道：“孙台未来还有什么计划？”他最近恰恰处于一个空档期，这次和孙树立的合作总体愉快，所以很想跟他继续合作。 孙树立听出他应该有些想法：“姜导有什么想法？” 姜家骏道：“您看过张主任的射雕英雄传吗？” “看过，写得不错。” 姜家骏道：“我觉得比寻秦记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射雕是三部曲，现在张主任发布于网上的神雕侠侣更是一部经典之作。” 孙树立此前已经跟张合欢坦陈过心迹，目前他也没有多大的精力再去折腾电视剧方面的事情了，最大心愿就是把南江电视台的卫视牌照给拿下来。 姜家骏并不知道孙树立现在的想法，他很想将射雕英雄传影视化，拍古装武侠片本来就是他所擅长的。 孙树立道：“现在上头对古装剧的审核越来越严格，我担心后续市场行情不会太好，不过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大浪淘沙始见金，这也有助于古装剧的精品化。潮起潮落，等到这个周期过后，肯定还会迎来古装剧的繁荣。” 姜家骏感觉孙树立好像说得很全面，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这就是内地官员的为官之道了，说出的话滴水不漏，不过姜家骏也听明白了，孙树立没有马上投拍古装剧的想法。 张合欢带着两辆考斯特去接人，不过最后还是空车而返，人家都有车，张合欢还是低估了卫视领导的影响力。这次过来都是冲着乔胜天的面子，人家也不想太招摇，不约而同地选择轻车简从，直接前往。 张合欢联系了一下乔胜天，才知道大家已经到了，不过他也有两手准备，齐慧在影城大酒店负责接待，这个时间罗培红也到了，有她们坐镇，接待工作可以安排得井井条条。 张合欢带着空车回到酒店，酒店大厅不少人都在办理入住手续，这其中多半都是记者，重要嘉宾的入住手续已经提前办好。 齐慧见他回来了，赶紧来到他身边道：“关机仪式定在下午三点十九分，现在嘉宾基本上都到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去跟孙台打个招呼。” 齐慧道：“贵宾会客室呢，正在跟其他卫视的几位领导聊天，中午晚上的宴会也订好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粉丝 张合欢想了想还是先给乔胜天打了个电话，乔胜天刚刚入住，把房间号报给他。 没多久张合欢过来拜访，乔胜天拉开房门，他刚洗过澡还穿着浴衣，将张合欢让了进来。 张合欢笑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乔胜天道：“你先去客厅坐，把水烧上，帮我把茶泡上，我换好衣服这就过来。” 张合欢去烧水泡茶的功夫，乔胜天把衣服换好了，回到客厅坐下，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张合欢道：“关机仪式下午三点十九分。” “几位卫视领导参加完关机仪式就准备离开。” 张合欢道：“还有晚宴呢。” 乔胜天笑道：“这种形式主义搞什么，机都关了，大家还留在这里吃吃喝喝，这就是不正之风。” “把大家大老远请过来，怎么都得表示表示，按照孙台的意思，我们还安排了周边游，请几位领导放松放松。” 乔胜天指着他道：“不正之风。”心中却明白现在都是这样，如果不搞，嘉宾该说他们礼数不周了。 张合欢给乔胜天一个礼盒，里面是他们定制得关机仪式的礼物，主要是寻秦记的周边。 乔胜天也没拒绝。 张合欢道：“天哥打算什么时候走？” 乔胜天道：“我大舅子让我多呆两天，他提到你了，明天你跟我一起过去。” 张合欢道：“我见过他了，你跟他提过你投资的那部电影？” “提过，不过他没什么兴趣，他做事的风格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大的，那种小成本电影入不得他的法眼。”乔胜天又抿了口茶，将茶盏放下，张合欢帮他将水续上。 乔胜天道：“凌甜甜的演技怎么样？”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 乔胜天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不过这个凌甜甜有些野心，她想成为一线女星，华哥也很宠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摇了摇头，反正他是不理解大舅子的所作所为，为了一个女星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张合欢反倒更理解薛春华，到了这种境界不单单是有钱任性，也不单单是出于喜欢，就跟玩养成类游戏明星志愿似的，看着明星在自己的手中诞生会有特别的成就感。 下午的关机仪式媒体记者济济一堂，望春风工作室的朱伟也来了，这货的到来遭遇了不少主流媒体的白眼，在主流媒体看来这货根本算不上记者，就是一狗仔，正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拉低了行业的档。 不过他们又不得不佩服朱伟的能力，明星的黑料新闻，他总能第一时间捕捉到，抢在他们之前报道出来。 朱伟今天居然是以嘉宾的身份出席关机仪式，领导们轮番讲话的时候，张合欢来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 朱伟笑道：“关机仪式搞得满隆重的。” “全靠大家捧场。” 朱伟望着远处的凌甜甜道：“那个是凌甜甜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今天凌甜甜也过来了，算是给乔胜天捧场。 朱伟低声道：“你跟她也有合作？” 张合欢道：“怎么？你打算做她的新闻？” 朱伟摇了摇头道：“不敢，薛公子的人，我们可不敢动，除非我们不想在圈里混下去了。” “所以你们就拣软柿子捏。” 朱伟笑了起来：“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嘛，还生我气啊？”，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衡店这边剧组多，所以我是有常驻记者盯这边新闻的，文咏诗这种二三线我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内地认识她的也少，但是她的新闻对港圈还有些价值，如果拍到绯闻之类的东西，专卖给港圈，也能赚个零花钱。” 张合欢道：“你就是典型的无良记者。” 朱伟感叹道：“不是为了挣口饭吃，谁愿意干这种被人唾骂的缺德事，不过这圈里就是个大染缸，出淤泥而不染的真没有多少，我们帮忙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能让多少痴迷他们的少男少女迷途知返，从这一角度来说，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件挽救青少年的大好事。” 张合欢道：“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 朱伟道：“不是贴金，现在都说什么娱乐至死，没想过娱乐误国？如果年轻一代全都把这帮明星当成偶像，以投身娱乐业为理想和目标，那么咱们国家的未来何在希望何在？我虽然背负骂名，可我也算是娱乐圈的敲钟人，曝光他们等于是维护人间正义。” 张合欢道：“你要是不为了钱，我相信你是维护人间正义，可你曝光人家的目的归根结底还是谋取私利，所以就别把自己包装成正义守护神了。” 朱伟哈哈笑道：“你真懂我。” 此时主演代表上台答谢，朱伟望着陈霄和陈妍西道：“他们俩搞对象了。” 张合欢道：“你拍到了？” 朱伟点了点头：“陈霄也挺讨女人喜欢的，你看小招的眼神，是不是对他充满爱意。” 张合欢不用看也知道，最后谁跟谁结婚，生得男孩女孩他都知道，陈霄还是可惜了，条件这么好，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低声对朱伟道：“他们仨的新闻你先压一压，过阵子再放出来，能帮助电视剧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 朱伟道：“我手里有不少陈妍西过去的料。”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朱伟看出他的不悦，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影响到你们这部剧的宣传。” 罗培红朝张合欢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张合欢跟朱伟说了一声，来到罗培红身边。 罗培红小声告诉他，是孙台让他过去。 张合欢看了一眼嘉宾席，孙树立正跟几位卫视大佬谈得热火朝天，躬着身体赶了过去。 孙树立乐呵呵道：“小张过来。” 张合欢低头哈腰来到孙树立面前，表现出对上级领导绝对的尊重。 孙树立向一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介绍道：“耿台，这就是我的得力助手张合欢。” 这位中年人是番茄台的副台长耿祥龙，耿祥龙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张合欢赶紧跟他握了握手，耿祥龙道：“小张老师，我是你的忠实读者。” 张合欢连说不敢当。 当着那么多人，两人也没多做交流，耿祥龙主动加了张合欢的联系方式。 张合欢的声誉值最近都在稳步增加着，主要是出版《射雕英雄传》的加成，虽然张合欢会将所有的稿费以金老爷子的名字给捐了，但是影响力方面在稳步增加。 本来这次也邀请了黎姗姗过来参加关机仪式，但是因为《射雕英雄传》上市后销售过于火爆，黎姗姗根本抽不开身，社里从这套书看到了商机，决定趁热打铁推出《寻秦记》。 黎姗姗那边也在策划《射雕英雄传》的签售活动，过去他们的目标是《射雕英雄传》冲击单套50万，现在看来百万销量都挡不住。 张合欢将得到的声誉值大都兑换了生命值，粗略算了下，目前已经能活到不惑之年了。 百夫长商城方面自从在首尔经历了一次井喷之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新道具上架，张合欢自从试用过拟态术和催眠迷魂术之后，对这两个道具念念不忘，可惜尝过试用版的甜头之后，正式版迟迟没有上架。 当天晚上有许多嘉宾离开，张合欢帮着罗培红进行收尾工作，等他们这边忙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酒店留了一桌饭给他们，几个人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张合欢接到了耿祥龙的电话，虽然白天见过，可张合欢还是有些意外，以耿祥龙的身份主动给他打电话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 耿祥龙刚刚参加了晚宴，给张合欢打电话的目的是想跟他面谈一下。 张合欢答应下来，耿祥龙安排车就在酒店停车场等着。 张合欢来到停车场，上了那辆等在那里的丰田阿尔法，他本以为就在酒店谈，没想到还要去外面。 耿祥龙并没有住在他们事先安排的酒店，驱车离开影视城，大概行驶六公里的样子，来到了一片附近的别墅区。 张合欢知道这一带也属于影视城的物业，影视城的几位负责人在这里都有别墅，其中有一部分用来招待贵宾。 耿祥龙就住在一套名为探春的小院里。 张合欢下车之后，司机小刘引着他来到里面，进入客厅，耿祥龙乐呵呵迎了上来：“小张老师来了，忙了一天还没好好吃饭吧，我略备薄酒咱们边喝边聊。” 张合欢心说你不是刚吃过了吗？估计庆功宴的菜不符合耿祥龙的口味。 跟着耿祥龙来到餐厅，看到里面已经摆好了四样精致的凉菜，看了一眼厨房，里面有一位厨师正在忙碌，看来耿祥龙是做好了准备。 耿祥龙解释道：“我的好友崔如海大厨，国家特一级厨师，最顶级的杭帮菜大师，他也是你的粉丝。” 张合欢道：“那我太荣幸了。” “尝尝杭菊鸡丝。” 张合欢拿起一旁的梦九给耿祥龙满上，笑道：“我得先敬您再品菜。” 耿祥龙道：“私人聚会，没那么多讲究，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要说敬酒也是我敬你。” 第三百四十九章鸳鸯五珍烩 张合欢今天是真有些受宠若惊了：“耿台，您这么说我可受不起，咱们同干一杯。” 两人干了一杯酒，张合欢道：“耿台，要不要请崔大师一起？” 耿祥龙道：“他专心做菜，咱们别打扰他，等他做好了菜，自然会过来喝，不用客气，他跟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给我做菜吃是他最快乐的事情。”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耿祥龙还蛮风趣的。 耿祥龙跟张合欢聊起了小说，那边崔如海送上了东坡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这些经典杭帮菜。 张合欢招呼他入座，崔如海笑道：“你们先聊着，我这边把菜全都弄齐了就过来。” 耿祥龙道：“小张老师有没有把《射雕英雄传》也搬上荧幕的想法？”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有。” 耿祥龙道：“这么好的小说的确应该影视化，能否告诉我现在《射雕英雄传》的版权状况，还有《神雕侠侣》。”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耿祥龙对影视版权动心了，其实耿祥龙在番茄台就是主抓业务，他的确是张合欢的粉丝，对射雕英雄传这本书已经非常了解。 张合欢实话实说道：“目前这些小说的影视版权都在我的手里。” 耿祥龙道：“我对这两部小说的版权很有兴趣。” 说话的时候，崔如海又送了一道菜上来，乐呵呵向张合欢道：“小张老师尝尝这道菜。” 张合欢一看，这道菜居然是叫花鸡。 耿祥龙也道：“尝尝我们崔大师和黄蓉的手艺哪个更好。” 这两人都是射雕的忠实粉丝。 张合欢尝了一下叫花鸡，软糯鲜香，肉质细嫩，大师出手果然不凡，张合欢向崔如海竖起了拇指：“我估计黄蓉尝到这叫花鸡也得追着您拜师。” 崔如海哈哈大笑。 张合欢给他倒了杯酒敬他。 崔如海接了这杯酒一饮而尽道：“还有一个鸳鸯五珍烩，我没有食谱，按照书里面自己琢磨出来的，等这道菜做好，我来好好敬小张老师几杯。”他转身又回了厨房。 耿祥龙道：“其实今天出主意把你请到这里来得人是他，你在书里面写了许多美食，根据书中的描述，黄蓉做得应当是杭帮菜对不对？”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倒是不假。 “小张老师这么年轻见闻广博，让人佩服。” 张合欢心说见闻广博的是金大师，可不是我，谦虚道：“我都是抄菜谱，这下贻笑大方了。” “可不是贻笑大方，崔大师对你非常推崇，说书里面的几道菜对他的启发很大。” 崔如海做得这道鸳鸯五珍烩，当然不可能真正用鸳鸯做菜，食材选择上选择了雌雄乳鸽一对，还有五种珍贵食材。 端上来之后，色香味俱全，崔如海道：“小张老师在书里没有列出详细菜谱，我到处寻找菜谱，终于在一本民国食谱上发现了五珍烩的食谱，我再辅以一对乳鸽，小张老师尝尝如何，猜猜是哪五珍。” 张合欢尝了一口，慢慢品尝。 耿祥龙道：“鲍鱼！” 崔如海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海参、鲥鱼！”他吃惯了山珍海味，见多识广。 崔如海已经向张合欢竖起了大拇指。 耿祥龙道：“花胶，还有……还有……”一时间想不起来。 “松茸对不对？” 崔如海笑道：“小张老师果然是美食家。” 张合欢对崔如海也是颇为佩服，单凭着书中的菜名就琢磨了这道菜出来。 崔如海道：“惭愧惭愧，我也是根据书中的提示再凭着自己的经验瞎琢磨出来的，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小张老师指点。” 张合欢在厨艺方面真没有什么发言权，正琢磨着赞美几句的时候，手机推送音响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系统居然推送给他鸳鸯五珍烩的菜谱。 属于免费推送，无需消耗声誉值，张合欢看了一下，鸳鸯五珍烩中的鸳鸯果然是雌雄乳鸽一对，但是五珍的选择上崔如海还是有所偏差。 张合欢道：“如果将海参换成熊掌，鲥鱼换成白子或许会更好。” 崔如海闻言双目一亮。 耿祥龙道：“熊掌我知道，可白子是什么？” 崔如海解释道：“白子就是河豚鱼的精巢。” “那东西不是有毒吗？” 崔如海摇了摇头道：“卵巢剧毒，精巢无毒，而且味美无比，张老师厉害啊，书中的这些菜肴究竟是出于那本食谱？” 这真把张合欢给问住了，当初真没研究过，金大师书里的有些食谱是老先生自己编出来的，还是全都有据可查？总不能告诉崔大师这菜谱是百夫长系统推送的。 张合欢只能敷衍过去，崔如海见他不肯详细叙述出处，料到人家不便说，也没有强人所难，跟张合欢连喝了两杯，又道：“张老师的这本神雕侠侣网上的部分我已经追读完了，很是喜欢，尤其是洪七公这个人物。” 张合欢笑道：“因为洪七公嘴馋吗？” 崔如海道：“洪七公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饕，这样的人对我们厨师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耿祥龙道：“高山流水觅知音，老饕对你们就是知音。” 崔如海笑道：“你也是我的知音。” 耿祥龙举杯道：“为了你我的这份交情，干！” 张合欢很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现在回头想想，自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缺少这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过去是因为他出身富贵，有钱人想要交到真心朋友很难，在这个平行世界中却是因为缺失了整个青少年时代。 耿祥龙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小张老师啊，我个人认为射雕英雄传这部小说如果能够拍成电视剧肯定会大爆。” 崔如海道：“我也这么认为，我在看这本小说的时候，眼前就有一幕幕的画面在浮现，画面感特别强。” 耿祥龙道：“所以，这么优秀的作品如果不搬上荧幕可惜了。” 崔如海此时却又唱起了反调：“也不一定，有些很好的小说被搬上荧幕之后，改得面目全非，演员的表演更是一言难尽，简直是毁原著，与其那个样子还不如不拍。” 耿祥龙道：“你还不知道吧，小张老师出任编剧的寻秦记今天关机，如果由原著亲自编剧自然不会存在改编方面的问题了。”他望着张合欢充满了期待，耿祥龙是真心喜欢射雕系列，他在台里负责内容，能力出众，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会成为卫视的一把手。 耿祥龙的年龄和位置决定他正式事业的上升期，他很想大显身手，做一番事业。可以说四家购买寻秦记的卫视，只有他是出于对编剧的兴趣而购买，他看过样片，对寻秦记的成片质量表示满意。 南江电视台目前的状况他也有过了解，也和孙树立做了私下交流，根据他的判断，孙树立这样的年龄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现在南江电视台全力争取卫视牌照的事情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孙树立如果能够把这件事做好，就可以称得上功德圆满。 张合欢道：“多谢耿泰对我作品的认可，我也不瞒您，以后在版权方面我更倾向于合作开发，而不是单纯的转让，这样我就能在具体的项目中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也可以避免刚刚崔大师所说的作品被魔改的面目全非的问题。” 崔如海对此深表赞同：“对，必须要慎重，不然就是对作品不负责，也是对我们广大真正的粉丝不负责。” 耿祥龙道：“你这话说得，什么叫真正的粉丝，好像你是真粉丝我不是真粉丝似的。”说完他想起来一件事，起身去拿了三套《射雕英雄传》的实体书过来，笑道：“小张老师，既然今天有缘相聚，必须给我签名，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儿子也是你粉丝。” 崔如海道：“我也买了，我这就去拿。” 张合欢真是有些汗颜了，这俩看来都是真粉丝，金大师的真粉丝，以后稿费必须得以金大师的名义给捐了，不能又沽名钓誉，又赚昧心钱，在这方面张合欢还是很有良知的。 两人一共拿来了五套书，张合欢一一签名。 崔如海起身去做了一道宋嫂鱼羹。 耿祥龙道：“合作开发版权也可以，我们卫视的实力你应该清楚的。” 张合欢道：“耿台，我听说上头对古装剧的限制会越来越严，您不怕投资古装武侠剧风险太大吗？” 耿祥龙笑道：“限制越来越严反倒是好事，市场的准入门槛越高越好，其实无论古装剧还是现代剧，只要做出精品，还是一样有市场，上头的政策我应该比你更清楚，上头绝不是要一棒子全都打死，而是要让古装剧市场良性健康发展。” “听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耿台，我有个初步的想法，因为射雕系列是三部曲，我打算影视同步来做，电影方面徐柯导演准备来做这个项目，他目前手头还有几个项目需要做完，所以我认为射雕三部曲的影视化不急于一时，这种大ip孵化的时间可以长一些。” 第三百五十章绿荫堡 耿祥龙一脸愕然。 张合欢看到他的表情才意识到ip的概念被大范围提起是2015年，然后ip概念被越炒越热，现在才是2012，自己提出这样的概念对耿祥龙来说的确是有些超前了，也难怪他会迷惘。 张合欢也没有急着解释，笑道：“耿台明白我的想法了吗？” 耿祥龙点了点头：“这个ip是值得ip地址吗？” 张合欢道：“intellectual property，知识产权的缩写。” 耿祥龙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ip，小张老师真是会总结。” 晚上的这顿饭吃得相当愉快，耿祥龙邀请张合欢去沪海做客考察，张合欢也对他发出了邀请，请他有时间去南江自己的工作室看看。 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剧组人员已经差不多都走完了。张合欢下来得比较晚，看到安然和郭在容等人正在装车，他们是要返回南江的。 张合欢因为答应了要和乔胜天一起，所以要多留一天，来到安然面前道：“你也回去？” 安然点了点头，其实张合欢本来希望她一起留下的，可她考虑到乔胜天那些人比较陌生，还是回南江比较好。 张合欢也没挽留，又去跟郭在容寒暄了几句，让他回南江后抓紧将mv做出来，反正现在杨曦已经对郭在容心服口服，肯定会全力协助。 站在门口目送安然他们离去，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文咏诗就站在他身后。 张合欢愕然道：“你也走啊？”毕竟文咏诗跟他们不是一个剧组的。 文咏诗有些幽怨道：“你巴不得我走啊？我就这么碍你眼？” 张合欢笑道：“没有的事，我还以为你也要走呢。” 文咏诗道：“就算走也要跟你这位老板道别。” 张合欢看到她随身带着一个行李箱：“怎么？助理还没找好？” “找过一个不太合适，对了，那个王瑶就不错。” 王瑶是刘长河的徒弟，之前也来剧组当过一段时间武替，中途回家了，在辽城的时候，张合欢让她给文咏诗当过几天助理，既然文咏诗喜欢，张合欢当即就给刘长河打了个电话。 刘长河那边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他告诉张合欢回头问问王瑶的意思，如果她愿意就安排她给文咏诗当助理。 张合欢挂上电话，把这件事告诉文咏诗。 文咏诗笑了起来：“她答应了。” 张合欢愣了：“你也不早说。”原来文咏诗和王瑶一直都有联系。 文咏诗笑道：“你没等我说完就忙着打电话，谢谢老板关心啊。” 张合欢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道：“耍我，小心我扣你工钱。” “不会吧。” 张合欢主动帮她拎起行李箱道：“我送你上车，你车呢？” 文咏诗摇了摇头道：“凌甜甜约我一起玩两天，说好了来接我。” 张合欢眨了眨眼睛，凌甜甜邀请她，那不是说很可能和自己一起，应该说百分百一起了，张合欢故意道：“凌甜甜？” 文咏诗道：“你们都一起拍mv了，不要告诉我不熟。” 张合欢笑道：“mv本来是想跟你拍的，可你拍摄任务重，所以徐导才推荐了凌甜甜。” 文咏诗道：“我对此没什么想法，甜甜跟我是好朋友，她能出演我也很开心。” 张合欢发现文咏诗现在的心态变了，没有过去那种急功近利的渴望，可能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她最近事业终于有了起色。 人生如爬山，爬得越高，看得越远。 文咏诗很快就知道张合欢跟她同行。 车过来的时候，张合欢主动帮她拎起了行李箱，文咏诗道：“受宠若惊，应该我帮你拎箱子才对。” 张合欢道：“给美女拎包是爷们的荣幸。” 薛春华安排大家休闲的地方是怀青山，山间民宿众多，还没到旅游旺季，山间车辆不多，汽车沿着蜿蜒的盘山路迂回而上，很快就驶入白云之中。 文咏诗望着车窗外，轻声道；“这山好高啊。” 司机道：“海拔一千三百米，不过咱们可以直接将车开到绿荫堡。” 文咏诗拉开车窗，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惬意极了，这一个多月始终忙于拍摄，根本没有放松的时候。 张合欢道：“拍摄进行得还顺利吗？” 文咏诗点了点头：“跟徐导学了不少的东西，你剧本写得真棒。” 张合欢道：“小意思。” 文咏诗的头发被山风吹起，发丝扫过张合欢的面颊，痒痒的很舒服，张合欢吸了口气，闻到文咏诗的发香，很诱人。 文咏诗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扭过头来，长发打在张合欢的脸上，张合欢如同被人抽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文咏诗没好气道。 张合欢道：“我没干什么啊？”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了起来。 文咏诗带了不少零食，扒了一颗柚子，将扒好的柚子肉送到张合欢唇边，张合欢也没拒绝，如果这情景要是被狗仔拍到，肯定又要制造出绯闻。 文咏诗看到张合欢享受的样子，恍惚间觉得自己曾经梦到过这样的场景，自从认识他之后，频繁做过和他相关的梦，而且很多梦都羞于启齿， 现在回想起和他的相识经历，好像没多长时间，可怎么感觉认识了好多年。 文咏诗道：“过去有没有人这样伺候过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 文咏诗内心有些不平衡：“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伺候别人。” 张合欢道：“第一次啊！” 文咏诗脸红了，当然明白这厮指得是什么，岔开话题道：“我听说你要投拍电影了？” “有这回事，正在筹备，一部小制作，算是公司的试水作。” 文咏诗道：“需要我帮忙的话只管说。”其实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她是新星域的签约艺人，公司拍第一部电影居然没有考虑她，倒不是她虚荣，而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份参与其中。 张合欢笑道：“这部电影投资太小了，你是公司重点栽培的艺人，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现在至少有两部大制作在谈，倩女幽魂上映之后，你的热度肯定会进一步提升，没必要在这种小制作上浪费时间。” 文咏诗道：“安然是主角？” 张合欢点了点头：“为了节约成本，我打算亲自出演男主角。” 文咏诗望着他，向来欣赏的目光中掺杂了一些鄙夷，这货要说不是假公济私都没人相信。他对安然可真好，帮忙出专辑不图赚钱，小成本电影也是电影，估计也是专门为了安然投拍的。 文咏诗心中有些泛酸：“你那演技还是算了。” 张合欢笑了起来，文咏诗居然敢评价自己的演技，大家五十步笑百步好不好，不过根据他前两天去探班时候文咏诗的表现来看，她的演技最近进步了不少，但是自己的演技也进步了，文咏诗还拿过去的标准衡量自己肯定是有失偏颇的。 “你觉得凌甜甜的演技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文咏诗给问住了，凌甜甜的演技肯定称不上好，可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况且她背后有资本追捧，文咏诗想了想，很巧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她以后会有很大发展，目前有两部大制作找到了她，一部是龙哥的警察故事，一部是宇宙丹的特殊身份。” 张合欢道：“她现在和你前几年的发展路线很像，始终找不准定位。” 文咏诗有些不服气：“我可没有人家这么好的资源。” 张合欢微笑道：“你缺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文咏诗瞪了他一眼：“不理你了。” 汽车已经来到绿荫堡，停好车之后，马上有管家开着电瓶车过来迎接，帮他们将行李拿上车，然后开车载着他们去办理入住手续。 张合欢跟文咏诗住的地方有些距离，这里是怀青山最美的民宿，拥有多间风格不同的主题房。 张合欢的那间房是秘室主题，进入房间又是铁栅栏又是手铐皮鞭的，洗手间跟个牢房似的，不过装修很别致很精美，张合欢放下行李，洗了个澡，躺在豪华的大床上，忽然有种当上奴隶主的感觉，身边要是再来几个女奴伺候就更有感觉了。 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合欢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乔胜天的声音：“房间还满意吗？” “天哥，挺好的。” “三点半来餐厅喝下午茶，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行，我准时到达。” 刚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却是文咏诗的电话，约他一起去外面走走。 张合欢闲着也是闲着，换好衣服出门，来到外面看到文咏诗已经等着了，手里拿了一把伞，应该是看到这天气有点阴，担心下雨。 张合欢道：“没跟你朋友在一起？” 文咏诗道：“她还没到，我又不认识其他人，一个人带着好无聊。”向张合欢甜甜笑道：“咱们四处转转，熟悉下环境，你还能帮我拍几张照片。” 第三百五十一章表面文章 两人沿着城堡内的小路漫步，没走出多远，天空果真就飘起了雨。 张合欢笑道：“这雨果真还是让你给求来了。” 文咏诗撑开伞，举起来想为他遮挡，张合欢主动接过了雨伞，为文咏诗遮住头顶的雨丝：“回去吧。” 文咏诗摇了摇头，向他靠近了一些，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 张合欢道：“你不怕传绯闻啊？” 文咏诗笑道：“习惯了，老话不是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她指了指前面点缀在山林中的木屋道：“去那边看看。” 张合欢看到雨也算不上大，陪着她继续往前走。 文咏诗很享受这种雨中漫步的感觉，轻声道：“赤道的剧本我看过了，居然是太阳互娱投资的。”在和新星域签约之前，太阳互娱曾经主动向她抛来了橄榄枝，文咏诗也一度犹豫过，可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张合欢道：“太阳互娱最近动作很大，这部赤道应该是对标寒战的作品。” 文咏诗美眸生光道：“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我应不应该接受邀约？” “赤道的票房前景普通，但是里面的角色很适合你，如果你拿下这个角色，可以帮助你在港圈站稳脚跟。” 文咏诗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在港圈苦苦奋斗了十年，过去能让人记起的作品一部没有，每次登上报刊杂志都是和绯闻有关，真正的转机还是在她签约新星域之后。 单曲《暧昧》发行之后，在大湾区势如破竹，有望进入今年叱咤风云榜总榜前十，主演大导演徐柯的新片《倩女幽魂》，她认为这部片上映之后，自己的知名度无疑会跃升一个台阶。 其实她也听说过《倩女幽魂》共有三部曲，可徐导的下一步作品是《智取威虎山》，她在里面扮演白茹，其实就是客串，这部电影是男人戏，女性角色属于点缀。听说张合欢筹备公司的第一部电影，文咏诗的确有些心动，倒不是她急功近利，而是她也想为公司出一份力，本以为张合欢会找她，可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位安然。 文咏诗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看过安然的表演，知道自己在演技方面和她存在很大的差距，可是安然并非公司的签约艺人，张合欢又帮她出专辑又帮她拍电影，实在是有些厚此薄彼。 文咏诗感觉自己有些嫉妒了，悄悄吸了口潮湿的空气：“你很想我回归港圈？” 张合欢笑道：“不是回归，只是不放弃你原有的市场，你要两条腿走路，两边都不能放，香江那边的观众对内地演员缺乏认同，对内地，甚至包括合拍片都是一样，所以你想在港圈维系热度，必须要拍一些纯正港味的作品。” 文咏诗道：“我现在反而觉得无所谓了，香江市场就这么大，跟内地市场无法相提并论，我还是想多拍一些国语片。”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放心吧，你的资源不会少，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会红的。” 文咏诗停下脚步，双眸望着他道：“你觉得我和安然比，谁的条件更好？”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不好比啊，你们两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谁是春兰谁是秋菊呢？”文咏诗步步紧逼地问道。 张合欢道：“这么说吧，她身上缺少你的忧郁柔弱的气质，你少了几分她的野蛮妩媚。你偏静，她偏动。” “你喜欢哪种？”文咏诗的目光变得有些灼热了。 张合欢道：“都不错。” 文咏诗的手指轻轻掐了掐他结实的臂膀：“楚七月呢？” 张合欢道：“你好像开始关心我的私人感情问题了，是不是对有兴趣啊？” 文咏诗俏脸微红：“是，可是我的理智又告诉我，你这种人并不靠谱。” 张合欢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选择我。” 文咏诗道：“你也不会选择我吧。” 两人对望着，文咏诗有种感觉，好像两人认识很久，张合欢对自己的了解很深，甚至有些方面超过了自己。 张合欢笑道：“你该不是用结婚对象的标准来衡量我吧？” 文咏诗道：“我有自知之明，你这样的男人我可驾驭不了。” “想喝牛奶未必要养一头奶牛。” 文咏诗笑着打了他一下，损失又挽住了张合欢的手臂：“你能偶尔陪陪我聊聊天就好，像现在这样。” 张合欢道：“你心里是不是特想找一豪门嫁了？”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势利？”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其实娱乐圈中的女星一多半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演员这行是青春饭，花无千日红，谁都想在保鲜期内找个好人家，等将来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想要当个商人妇都没那么容易了。 可成功嫁入豪门的也是少数，毕竟豪门对儿媳也是极其挑剔的。 文咏诗忽然发出了一声娇呼，却是脚下一滑，身体一个踉跄，张合欢伸手去扶她，文咏诗趁机扑入他的怀中。 张合欢一看就知道是套路，要说文咏诗的演技最近提升不少，文咏诗一双美眸半睁半闭，樱唇轻启。等了三秒看到张合欢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居然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文咏诗的手机响了起来，这突然的来电打断了雨中浪漫的氛围，文咏诗掏出手机一看，是凌甜甜的，俏脸微红道：“甜甜来了。” 张合欢道：“回去吧。” 文咏诗点了点头，放开了他，两人并肩返程。 乔胜天坐在遮阳伞下，雨停了，山间有些清冷，他让人泡了一壶英式红茶，坐在那里看着报纸。 张合欢来到他对面坐下：“天哥，你不觉得冷啊？” 乔胜天微笑道：“坐看闲云起，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目光投向一旁的山谷，云雾萦绕，风吹云动，好像一条乳白色的河流流淌在身边，宛如置身仙境。 张合欢道：“咱们这两天就在这山里呆着？” 乔胜天道：“绿荫堡不错的，呼吸点新鲜空气，吃点山珍，置身于天然氧吧之中，修心养性，可以暂时忘却都市的喧嚣。” 张合欢让服务员给他来了一壶高山富硒茶，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品茶。 乔胜天道：“文咏诗是你旗下的艺人？” 张合欢点了点头：“算是我签下得第一个小明星。” 乔胜天向前欠了欠身子：“你跟她之间没什么吧？” “天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做人是有原则的。” “什么原则？宁杀错莫放过？”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反正你就不把我往好处想。” 乔胜天道：“大家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隆基伟业的林浩瀚认识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 乔胜天道：“你不熟悉也正常，隆基伟业是香江地产巨头之一，掌门人林勉生，这个林浩瀚是他的宝贝孙子，也是这次华哥邀请的主宾。” 张合欢皱了皱眉头，他敏锐觉察到了这场局并不简单，乔胜天邀自己过来应该没问题，但是凌甜甜邀请文咏诗该不会是薛春华暗示的？ 张合欢喝了口茶道：“我来这里之前并不知道文咏诗也会来。” 乔胜天看似漫不经心道：“我听说这个林浩瀚还是文咏诗的歌迷呢。” 张合欢心说狗屁歌迷，在自己给文咏诗出单曲《暧昧》之前，甚至很少人知道她还会唱歌，在多半人眼中文咏诗就是个嫩模。当然，她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也称不上嫩模了，乔胜天分明是在暗示自己，文咏诗的到来其实是在薛春华的计划中，而这个林浩瀚过来的目的就是要接近文咏诗。 张合欢淡然道：“华哥这个人心思挺多的。” 乔胜天道：“他和林家最近在合作地产项目，跟这位林公子走近在所难免，文咏诗是你公司的艺人，所以我认为于情于理还是应该先跟你打声招呼。” 张合欢微笑道：“她以为是过来玩的。” 乔胜天道：“本来就是过来玩的，找个机会认识一下，放心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你小子脾气不太好，我要是知道华哥有这样的安排就不会请你一起来。” 张合欢道：“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有人在打我公司艺人的主意呢。” 乔胜天笑道：“人家跟你签约，又不是卖给你了，现在的女星对这种豪门阔少根本没有抵挡力。” 张合欢道：“两情相悦的事情谁都管不了，可万一要是一厢情愿，那可就尴尬了。” 乔胜天道：“谁又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总而言之，你还是给我一个面子。” 张合欢点了点头，心中对薛春华已经非常不爽了。 这时候，看到凌甜甜和文咏诗一起过来了，凌甜甜笑着向张合欢招呼道：“张总，您也来了。” 从她的这句话，张合欢也能听出，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来，自己果然是乔胜天的客人，可乔胜天说过，是薛春华邀请自己过来的，看来他也没说实话，只是乔胜天又在打什么算盘？他的话究竟又有多少可信？ 第三百五十二章形象不符 乔胜天起身道：“我得失陪一下，合欢，帮我招呼两位美女。” 凌甜甜和文咏诗坐了下来，张合欢笑道：“两位看喝点什么？”反正不用他请客。 两人都点了果汁和甜品。 凌甜甜道：“张总，那位郭在容导演已经跟您签约了吗？”，因为拍摄《倩女幽魂》mv的缘故，她对郭在容的印象很深，也非常喜欢郭在容的导演风格，甚至对他的喜欢超过了大导演徐柯。 张合欢道：“他是我刚刚签约的导演，目前正在筹备一部电影。” “我的野蛮女友？”凌甜甜已经听文咏诗说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 文咏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些还未对外公布。 凌甜甜道：“听起来像是一部功夫片啊。”听到野蛮两个字她马上和暴力打斗联系起来。 张合欢道：“是一部小成本青春爱情片。” “这样啊！” 凌甜甜打开自己的手袋，从中取出了一本书递给张合欢。 张合欢看了一眼，居然是射雕英雄传的第一册。 凌甜甜道：“我非常喜欢这本书，张总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这要求张合欢可不好拒绝，接过凌甜甜递来的万宝龙钢笔，为她签了个名。还给她的时候，凌甜甜却表示不要了，这笔就当是送给他的礼物。 张合欢也没跟她客气，把笔手下。 凌甜甜道：“张总有没有将这本书搬上大银幕的想法呢？”自从看到这本书之后，她就对黄蓉的角色产生了兴趣。 张合欢心中暗笑，随着射雕英雄传实体销量的上升，对这本书有兴趣的人越来越多了。 张合欢道：“这本书的体量很大，我打算先拍电视剧版，不过也不在近期计划中。” 凌甜甜点了点头：“我特别喜欢黄蓉这个角色。” 张合欢笑道：“凌小姐不是专攻大银幕，不拍电视剧吗？” 文咏诗道：“甜甜手中的本子不要太多，电影都拍不完，哪有时间拍电视剧呢。” 张合欢道：“咏诗倒是非常适合穆念慈这个角色，如果电视剧投拍，我会为你争取。” 文咏诗道：“穆念慈的命运也太悲惨了吧。” 他们这边正在聊着，薛春华陪同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过来，两人相谈甚欢。 张合欢起身和薛春华打了个招呼。 薛春华亲切叫了声合欢，然后为他们介绍，其实张合欢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一旁的年轻人是隆基伟业的少掌门林浩瀚。 文咏诗出身港圈，对这位豪门富少早就闻名已久，只是一直以来并不认识。 林浩瀚跟张合欢象征性地握了握手，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文咏诗的身上，微笑道：“我是文小姐的歌迷，你的每首歌我都有听过。” 张合欢心说文咏诗总共也就出了两三首，这歌迷当得可不费劲。 文咏诗向林浩瀚笑了笑道：“林先生最喜欢哪一首呢？” “当然系暧昧啦。”林浩瀚的国语并不标准。 文咏诗道：“暧昧就是张总作词作曲的。” 林浩瀚又看了张合欢一眼，不过目光很快回归到文咏诗的身上：“文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们隆基珠宝正在寻找形象代言人，不知你有无兴趣？” 文咏诗淡然笑道：“我现在的经纪约在新星域，刚巧我老板也在，代言方面的事情您得和张总谈。” 林浩瀚的目标本来是文咏诗，拿出代言人来吸引文咏诗，可想不到聊来聊去都绕不开张合欢，一开始也不能把目的暴露得那么明显，只好向张合欢道：“张总，有兴趣谈谈吗？” 张合欢道：“不好意思啊，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一下，回头咱们再聊。” 他起身走了，回到房间，从窗口眺望下方的平台，看到他们四个人坐了下去，谈着什么。 张合欢悄悄给文咏诗发了条信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文咏诗抬头向他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不过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张合欢，微微一笑，然后迅速回复：“该不是你设好的局？” 张合欢摇了摇头：“干我屁事，又不是我请你过来的。” 文咏诗咬着樱唇忍着笑：“林浩瀚这个人在香江名声不好，我对他没兴趣。” “代言？”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张合欢本来还担心文咏诗会见钱眼开呢，毕竟太多女星对豪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之前因为豪门二字被骗，稀里糊涂嫁进去结果发现是假豪门的不在少数，人也搭进去了，钱也没弄到，还得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到处晒幸福。 这个林浩瀚倒是真豪门，但是这货名声不好，在香江有女星猎手之称。 文咏诗一边敷衍着林浩瀚的搭讪，一边给张合欢发消息：“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啊？你是我签约艺人，又不是卖给我，我也不能干涉你的个人感情。” 张合欢正回着消息，手机传来了一条推送消息，百夫长商城有新道具上架，这次上架得绝对是重磅道具，张合欢一直朝思暮想的拟态术正式版终于上架了。 看了一眼价格，把张合欢吓了一跳，我滴个乖乖，声誉值两千万。 张合欢最近虽然声誉值不断增长，可库存也不多，因为他在不停兑换生命值，现在剩下的声誉值也就是七百多万，按照目前每天三十万的增长，至少一个半月才能凑够，果然是好货不便宜。 暂时打消了购买的打算，看了一眼下面的四个人仍然在喝茶聊天，张合欢倒不是吃醋，他和文咏诗之间虽然有些暧昧，可决没有到把她占为己有的地步。 心中有些不爽是因为薛春华的套路，你想跟林浩瀚拉近关系，也不应该利用我公司的艺人。 张合欢回去，林浩瀚颇有些诧异，本以为这小子识相，刚才是有意回避，这怎么又回来了？ 张合欢道：“林总刚说什么代言？” 林浩瀚道：“我们隆基珠宝的全球代言，如果你有兴趣，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联系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说话的态度居高临下，隆基珠宝只是隆基伟业的一部分，他也并不是真心想寻找代言人，只不过想通过这件事创造和文咏诗接触的机会。 张合欢道：“说实话兴趣不大。”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拒绝来得也太直接了，隆基珠宝是珠宝界的一线品牌，抛开其他因素不谈，如果能够签约成功，代言费肯定不低，居然还有人跟钱过不去。 张合欢笑道：“公司给咏诗的定位是时尚轻奢，对代言的选择非常慎重，虽然隆基珠宝也是一个有名的老品牌，但是针对的市场还是中老年为主，并不符合咏诗的形象。” 嗤！凌甜甜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张合欢这张嘴可太损了，分明在说隆基珠宝老气，吸引不了年轻人的市场。 林浩瀚望着张合欢道：“张先生的意思是我们隆基珠宝的品牌不符合文小姐的身份？” 文咏诗帮着打圆场道：“张总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公司给我的定位和贵公司的品牌不符，可能是我欠缺贵族感吧。”她了解隆基在港圈的地位，就算不接受也不想得罪。 张合欢微笑道：“林总对我们这行并不了解，为了维护艺人的形象，保持健康良性发展，我们在代言品牌上的选择慎之又慎，现在找上门的品牌很多，我们主要选择是高档化妆品和服装，还有部分奢侈品，配饰方面，我们也特别看重消费群体，因为一个代言的选择必须要照顾到文小姐的粉丝群体。” 林浩瀚道：“我们隆基珠宝的代言人一直都是港台一线明星。”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有过了解，好像都是资深明星。” 文咏诗也想笑，本来她还有些心动来着，现在听张合欢一说才意识到有问题，不是隆基珠宝不好，而是不符合她的形象定位，张合欢也不是出于私心拒绝。 林浩瀚道：“张先生对我们隆基好像有成见啊。” 薛春华此时也不能不说话了，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都是朋友，可不能因为一件小事闹得不愉快啊。” 林浩瀚道：“不知张先生给文小姐安排了什么代言？” 张合欢道：“最近倒是有一个，富鑫百货希望咏诗担任他们的形象大使，我目前还在考虑。” 林浩瀚眯起眼睛望着他，这货也太能吹了，富鑫百货可以说是高档百货的代名词，文咏诗只不过是一个二流小明星，富鑫会找她代言。 林浩瀚道：“你跟富鑫很熟啊？” 张合欢淡然道：“马马虎虎吧。” 林浩瀚点了点头：“巧了，我跟富鑫也很熟悉，张家跟我们林家是世交，富鑫集团ceo张家隆先生是我的世叔，要不要我帮你问一问啊？”他要当众揭穿张合欢的谎言。 乔胜天这会儿也过来了，看到现场的气氛不太对，薛春华悄悄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乔胜天道：“还喝着呢，吃饭去吧！” 林浩瀚望着张合欢道：“不急，我打个电话。” 张合欢料定他这个电话是打给叔叔张家隆的。 果不其然，林浩瀚直接拨通了张家隆的电话，开口道：“张叔叔，您好，我是浩瀚啊。” 这厮也是个心机崽，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开了免提。 第三百五十三章我低调 电话那头传来张家隆的声音：“浩瀚啊，有阵子没见你了，你爸身体还好吗？我最近都在内地，正准备回去约他喝茶呢。” 从张家隆的回应就能够听出两家的关系很好。 薛春华对林浩瀚的做法有些不屑，身为隆基伟业的少掌门，这样的做法格局有些低了，张合欢只不过是一个小公司的负责人，没必要当众打脸吧。 不过想想张合欢刚才的话也够气人的，说隆基珠宝不够时尚针对中老年消费群体，林浩瀚这种目空一切的富家子哪能受得了这种闲气，马上就展开反击。 薛春华暗叹，张合欢啊张合欢，这下难堪了吧？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富鑫百货，这下要被当众打脸了。 林浩瀚道：“张叔叔，有件事我想问你啊，富鑫百货是不是和文咏诗小姐在谈形象代言？” 文咏诗俏脸发烧，完了，这下连自己都被坑进去了。张合欢这张嘴，还真是什么都敢吹。问题是，有谱的事情你吹，没谱的事情你瞎吹什么？不能好好说我已经签过的代言？为什么要说富鑫百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家隆愣了一下：“文咏诗是谁啊？我没听说过啊。” 文咏诗窘得俏脸通红，恨不能钻桌子底下去，张合欢你可把我给坑死了。 林浩瀚望着张合欢道：“不会吧，我听说你们富鑫百货已经找到文咏诗的公司了。” “谁说的？这个文咏诗是哪家公司的？” 林浩瀚唇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两只眼睛盯住张合欢：“我也刚认识，你公司叫什么？” 张合欢道：“张先生您好，我是新星域的负责人张合欢。” 张家隆怎么都没想到林浩瀚居然和自己亲侄子坐在一起了，张合欢既然称呼他为张先生，就证明没有和他相认的意思，张家隆目前也没有打算将自己的家事对外公开，他笑道：“原来是欢仔啊，浩瀚，文咏诗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我们富鑫百货和新星域刚刚签署了战略合作关系，富鑫百货的代言交给了新星域。” 林浩瀚听到这一消息，满脸错愕，张家隆亲口透露的这个消息不会有错，而且比起文咏诗当上富鑫百货的代言人更为震撼。 张合欢的新星域公司和富鑫百货签署战略合作关系？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啊。 张家隆道：“浩瀚，原来你是跟欢仔在一起啊，跟我通话居然开免提，哈哈，真有你的。”他笑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明显对林浩瀚的做法颇为不爽。 林浩瀚本想利用这件事当众揭穿张合欢的谎言，却想不到最后尴尬的那个人是自己。 其他人也没想到，都认为张合欢今天会下不来台，但是没想到他说得代言的事情是真的。 文咏诗暗自松了口气，张合欢道：“这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咏诗说，你是公司重点推出的艺人，为富鑫百货代言的事情你肯定责无旁贷，你该不会拒绝吧？” 文咏诗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张合欢向林浩瀚笑道：“林总，不好意思啊，其实咏诗成为富鑫百货的代言人也等于为你们隆基珠宝代言了，你们隆基在富鑫也有专柜吧？” 林浩瀚脸彻底黑了，薛春华适时出来打圆场道：“该吃饭了，走吃饭去。” 薛春华陪着林浩瀚先行，文咏诗和凌甜甜也随后起身。 乔胜天意味深长地望着张合欢，其他人走出一段距离方才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富鑫百货有合作关系？” 张合欢道：“我做事比较低调。” “低调个屁，林浩瀚是华哥的贵宾，你就算不爽，也没必要让人家下不来台。” “天哥，是他先招惹我的。” 乔胜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合欢感觉乔胜天也没动气，难不成他也看林浩瀚不顺眼？低声道：“他要是你的朋友，我肯定礼让三分。”这句话给足了乔胜天面子，也婉转表明，林浩瀚是薛春华的朋友，连薛春华都不是自己的朋友，更不用说他了。 乔胜天道：“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晚宴的气氛明显尴尬了许多，林浩瀚的格局显然还不够大，不开心完全写在脸上。 张合欢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今晚明显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了，凌甜甜和文咏诗完全将这次当成一次纯粹的度假，被张合欢的话逗得前仰后合。 当然张合欢也没兴趣破坏薛春华的这场局，吃饱之后，表示自己还要回去处理公务，他这边一走，马上文咏诗也起身告辞。 薛春华有些抱怨地看了乔胜天一眼，乔胜天显得颇为无辜。 张合欢离开餐厅，停下脚步，看到文咏诗一路小跑追赶了上来，忍不住笑道：“刚吃饱就剧烈运动，你悠着点。” 文咏诗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把员工扔下一个人就跑了。” 张合欢道：“给你一个钓金龟婿的机会。” 文咏诗瞪了他一眼：“都说了，我不喜欢他那种。” 张合欢道：“你喜欢哪种？” 文咏诗没说话，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反正你在这山里休想把我给丢下。”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让人看见还以为我要潜规则你呢。” 文咏诗笑道：“也许人家会认为我为了争取当上这个代言人，不择手段取悦你这个老板。” 张合欢道：“你打算怎么取悦我争取这个代言？” 文咏诗打了他一拳：“你好坏。”现在算是认识到，坏坏的男生才有魅力。 张合欢道：“总感觉这山庄处处陷阱步步危机，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别被人当枪使。” 文咏诗愣了一下，小声道：“你是说甜甜利用我？” 张合欢摇了摇头，向前走去，文咏诗抓住他的手，跟上他的脚步，以她对凌甜甜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样做，利用自己的人应当是薛春华。 张合欢认为乔胜天邀请自己来这里也有目的，乔胜天肯定早就知道文咏诗要来，但是他没有向自己提起，跟自己说得时候是说薛春华邀请，可现在看来，薛春华应该不会发出这种邀请，自己的存在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林浩瀚的心情。 也许乔胜天的目的就在于此，难道他并不想薛春华和林浩瀚的合作成功？ 对别人生意上的事情张合欢并不想过问，但是他希望别人也不要触犯自己的利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跟薛春华这种人相处，一味的迎合奉承绝对赢得不了对方的尊重，想要获得这种人的尊重就必须让他认识到你的能力。 强者为尊其实是个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乔胜天在最初认识自己的时候态度也很傲慢，可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完全发生了转变。 文咏诗道：“你们不是常说糖衣炮弹，糖衣扒下来把炮弹给他们打回去就是。” 张合欢道：“说得跟你很擅长扒衣服似的。” 文咏诗轻轻拧了一下，身躯靠紧了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文咏诗赶紧跟他分开。 张合欢从脚步声已经听出是乔胜天过来了，转身叫了声天哥。 乔胜天笑道：“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文咏诗笑道：“没有，我跟张总谈点事情，已经谈完了，正准备走呢。”她知道乔胜天肯定跟张合欢有话要谈，选择离开。 乔胜天来到张合欢身边站着：“你女人缘真是不错啊。” 张合欢笑了起来：“别多想，我跟她之间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 乔胜天眯起眼睛望着星空：“不用解释，谁都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张合欢这种人无疑对女人是有着很大吸引力的，他不由得想起妹妹乔胜男。 张合欢道：“这个戏台是天哥搭起来的，就算唱戏也应该您是主角。” 乔胜天笑了起来，张合欢够聪明，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用意，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然后将烟盒递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摆脱城市的喧嚣和浮躁，来山里呼吸几天新鲜空气，他可不想抽这玩意儿。 “天哥，我记得你很少抽烟。” 乔胜天道：“少抽并不代表着不抽，请你过来的确是想邀你度假。” 张合欢在心底回应了一句才怪。 “我大舅子这个人做事非常任性，有些话我不好说，可并不代表着我赞同他的做法。” 张合欢道：“你跟他之间有生意合作？” 乔胜天摇了摇头：“你嫂子不喜欢他现在的做法，希望我提醒他一下，可薛家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说，不说又没办法对老婆交代。” 张合欢完全明白了，所以乔胜天来了个围魏救赵，把自己请过来。薛春华想将文咏诗介绍给林浩瀚，以此来拉近和林浩瀚的关系，乔胜天事先洞悉了这件事，他知道文咏诗是自己公司的艺人，薛春华的所为肯定会引起自己不爽，所以故意把自己请来，由不明内情的自己来对付林浩瀚。 可以说乔胜天的所作所为建立在对自己充分了解的基础上，他想作壁上观，装成没事人一样看戏。 张合欢道：“其实你应该跟我明说。”这句话表明了对乔胜天做法的不爽。 第三百五十四章心知肚明 乔胜天道：“你我都不是喜欢被人利用的人，我也不是有心要利用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肯定会怪我，说不定会把我想成和华哥一样，认为我们两人联手将文咏诗引到了这里。” 张合欢道：“文咏诗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判断力。” 乔胜天抽了口烟，明灭的烟头让他的面孔在夜色中明亮又迅速黯淡下去：“这个世界人心都很现实，娱乐圈尤其如此。”他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瞅机会跟华哥道个歉。” 山里的清晨来得格外早，天蒙蒙亮，窗外就响起鸟鸣声，张合欢起了床，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白蒙蒙一片，周围都是雾气，看不清景物。 他洗漱之后，来到健身房，例行锻炼，发现薛春华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热身。 张合欢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 薛春华虽然心中不爽，可表面上也没有失了风度，点了点头道：“早！” 张合欢道：“华哥每天都锻炼？” 薛春华道：“这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好习惯。” 张合欢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向跑步机，薛春华建议道：“外面跑去吧，还能呼吸点新鲜空气。” 张合欢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来到了外面，沿着城堡开始奔跑。 薛春华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跑者，张合欢节奏控制得也不错，在加上他年轻力壮，保持和薛春华并驾齐驱没有任何问题。 张合欢道：“华哥平时经常跑步？” 薛春华道：“年轻时候就开始了，养成了习惯。” 张合欢笑道：“您现在也很年轻啊。” 薛春华摇了摇头道：“三十三了，爆发力方面肯定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过比耐力估计你不行。” 张合欢道：“我肯定比不上华哥持久。” 薛春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嘴里真是没什么好话。” 张合欢明显加快了节奏，薛春华意识到这小子正在跟自己较劲。 张合欢脸不红气不喘道：“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啊。”如果不是乔胜天专门交代，他才不会这样说。 薛春华笑道：“哪有什么事情啊，在商言商，维护旗下艺人利益也是你应该做的，反倒是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故意利用文咏诗来取悦林浩瀚吧？” “怎么会？” 薛春华道：“林浩瀚只是个二世主罢了，隆基伟业想在内地发展，不是我想去香江开拓市场，就算我去，也有的是人愿意帮我抬轿，轮不到林家。”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轻蔑。 张合欢心中暗忖，薛春华说得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他为何要利用文咏诗呢？ 薛春华道：“我本不想说，可还是要解释一下，毕竟你是胜天的朋友，因为这件事产生了误会总是不好。林浩瀚知道甜甜在倩女幽魂剧组，专门提出想结识文咏诗，所以我让甜甜安排了这个见面的机会，我过去并不知道她是你旗下的艺人。” 张合欢相信薛春华并没有撒谎，以薛春华的身份他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张合欢道：“华哥，这件事我没多想，文咏诗虽然是我公司的艺人，但是我不会干涉她的私人生活，感情方面想怎么选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您也没必要因此感到困扰。” 薛春华笑道：“胜天过去常说你不简单，我还不以为然，可现在我发现，他对你果然够了解。” 这次是薛春华加快了步伐，两人在雾中奔跑，张合欢发现薛春华身上也有真诚的地方，联想起乔胜天的做法，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人好像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和谐。 阳光破雾而来的时候，薛春华缓缓放慢了脚步，张合欢随同他停了下来，两人原地做着一些恢复动作。 薛春华道：“你跟富鑫集团很熟？” 张合欢道：“算不上熟悉，就是生意合作关系。” 薛春华点了点头，昨天林浩瀚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因为开着免提，张家隆当时的反应他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可以断定，张家隆和张合欢绝非普通的关系，旁观者清，林浩瀚询问文咏诗代言的时候，张家隆明显对此一无所知，可当他听说对方是张合欢之后，马上就改口说和新星域有战略合作关系。 以张家隆的身份，肯定不会过问这种小事，新星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张合欢跟他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因为两人都姓张，薛春华难免又多想了一些。 薛春华道：“对了，甜甜刚刚签了一部警察故事续集，龙哥主演的，她在戏里饰演龙哥的女儿，你是业内人士，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笑道：“我是半只脚踩进了娱乐圈，这种事情我可没有发言权。” 薛春华道：“半只脚进去也比我这圈外人要强得多，这儿也没有外人，你只管给点建议。” 张合欢道：“警察故事之前的几部我都看过，龙哥也是国际影星，他的电影都是大制作，不过里面的女性角色基本上都是花瓶，存在感不强，当年港圈最顶级的女性霞玉芳红都在他的影片中担任角色，可是他的电影中主角注定只能是他，您要是想通过这部电影捧红凌甜甜，我看可能性并不是太大。” 薛春华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其实这些年龙哥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了，这跟他的年龄有关，也跟功夫类型逐渐没落有关。” 薛春华陷入沉思，按照张合欢的说法，凌甜甜功夫女星的定位可能有些不正确，可就算龙哥的影响力下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参演大制作总比小制作要强得多。 “你手上还有什么好本子吗？” 张合欢道：“本子有的是，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一些合适的给您。” 薛春华笑道：“我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对了，我听说你要拍的电影胜天投资了？” “天哥是扶植我，不然就凭我现在的人脉，哪儿去拉这笔投资。” “好像也没多少钱吧？” 张合欢实事求是道：“预算三千万。” 这对薛春华来说肯定是小钱，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薛春华也没有表示要投资的意图。 张合欢其实还有些担心这个，万一薛春华要投钱，自己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只要薛春华投钱，十有八九会提要求，还好薛春华没有将这种小制作看在眼里。 张合欢认为薛春华应当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自己既然能够察觉到乔胜天的用意，他应该也能够发现，不过到了他们这种级数，就算看明白了，也不会将事情给揭穿。 早餐的时候，文咏诗来到张合欢对面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林浩瀚也过来了，他在张合欢身边坐下了，居然主动问候道：“早！” 张合欢笑了笑，当然知道人家不是冲着自己过来的：“林先生早。” 林浩瀚道：“不如你早啊，一早就看到你在跑步。” 文咏诗道：“你要云吞面吗？我去给你弄。”目光望着张合欢，显然是对他说的。 张合欢微笑点头。 林浩瀚道：“帮我也来一碗。” 文咏诗起身离去，林浩瀚向张合欢道：“文小姐对你不错啊。” 张合欢道：“我是她老板啊。” 林浩瀚道：“香江艺人签约内地经纪公司的并不多。” “与时俱进嘛，香江市场和内地还是不能比。” 林浩瀚道：“内地也就是改革开放之后才慢慢发展起来的，想达到香江那种文明程度还需要时间。” 张合欢对港人骨子里的优越感是非常了解的，可这种优越感也造成了他们的目空一切固步自封，反问道：“中华文明的根源在内地，林生的概念里是把殖民也当成一种文明了吧？” 林浩瀚呵呵笑了一声，喝了口果汁，懒得搭理张合欢。 张合欢也不想搭理他。 文咏诗迟迟未归，林浩瀚跟张合欢坐在一起也颇感无趣，端起餐盘去了薛春华那一桌。 他离开不久，文咏诗就回来了。 张合欢看到她只带了两碗云团面回来，忍不住笑道：“怎么？没帮林公子带一碗。” 文咏诗小声道：“我是故意的，他可真讨厌，消息发个不停。” 张合欢道：“这孙子骚扰你啊？” 文咏诗道：“倒不至于，他这种人不想搭理也不能得罪，哎呀，早知道这个样子，我根本就不会来。” 张合欢道：“真要是觉得不爽，咱们可以提前离开。” 文咏诗摇了摇头道：“倒也不至于，反正有你在，天塌下来还有老板顶着呢。” 张合欢道：“你国语越来越好了，这个顶字用得好。” 文咏诗俏脸一红道：“你这才是骚扰。” 张合欢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文咏诗道：“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说你老板，小心以后给你穿小鞋。”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当初文咏诗鞋子被狗叼走的事情，同时笑了起来，文咏诗的双眸显得格外明亮。 第三百五十五章造价不菲 两天的假期说长不长，可在山中度假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张合欢离开之后，直接前往了蓝台。中华好声音下周就要正式录制，蓝台和有酷方面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准备，进入决赛圈的选手也开始全部抵达进行集中训练。 张合欢无论是作为综艺的设计师还是任纯的老板都应当过去一趟。 乔胜天也要去杭城，选择和张合欢同行。 途中主动提起了薛春华和隆基伟业的生意，这次绿荫堡之行，搞得林浩瀚很不愉快。 张合欢道：“希望我没影响到华哥的生意。” 乔胜天哈哈带笑道：“怎么可能，在商言商，商人看重得都是利益，因为一个女艺人就放弃一桩生意？可能性不大，现在是华哥自己犹豫了。” 张合欢道：“他不想跟隆基伟业合作了？” 乔胜天道：“有选择的话当然选择更好的合作伙伴。”转向张合欢道：“你和富鑫集团渊源不浅吧？” 张合欢愣了一下，乔胜天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家世？这件事自己跟乔胜男说过，让她帮忙查查自己爷爷张富江当年的事情，难道她告诉了乔胜天？ 乔胜天道：“我和富鑫集团一直都有生意来往，张家隆先生跟我也认识了很长时间，真是没想到啊，你们居然还是叔侄。” 张合欢现在能够确定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不久。” 乔胜天没有继续询问。 抵达杭城，乔胜天先让司机将张合欢送到了酒店，张合欢入住之后，和许明峰联系了一下，许明峰表示一个小时后来酒店见他。 张合欢又联系了一下任纯，任纯已经开始集中培训了，目前一切进行顺利，这次她的家人也陪同一起过来了。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许明峰来到酒店，张合欢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许明峰跟他握了握手道：“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酒店我来给你安排。” 张合欢道：“你工作这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这里距离蓝台很近，条件设施也挺好的。” 许明峰坐下道：“舞台已经全部布置完成，设备调试也没什么问题，下周就可以进入正式录制阶段。” 张合欢笑道：“紧张吗？” 许明峰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还是有些紧张，为了上这档综艺我把所有的人脉关系都用上了，如果这次要是败走麦城，我在国内也没什么前景了。” 张合欢道：“你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什么风浪没见过，再说了，之前我们都是演员的那笔帐也算不到你的头上。” 许明峰道：“虽然算不到我头上，可自从我走马上任之后，业绩始终没有实现大幅度的提升，做媒体这一行，竞争激烈压力大，董事会才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换成过去，许明峰不会轻易说这样的话，可现在他和张合欢的关系越走越近，这种事情也没必要瞒着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张合欢道：“峰哥太敬业了。” 许明峰道：“现在我最羡慕你，一手托着铁饭碗，一手干着自己的事情，两不耽误。” 张合欢哈哈笑道：“我在南江电视台也就是个合同工，可不是什么铁饭碗。”他去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许明峰。 许明峰拧开喝了几口水道：“今晚我给你接风洗尘，明天去录制现场看看。” 张合欢道：“还是先干正事吧，现在还早，咱们先去演播厅看看。” 许明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也好。”他联系了一下导演严深明，严深明正在现场进行设备调试呢，听说张合欢来了，邀请他们过来现场看看。 许明峰的车就在停车场，他告诉张合欢，这辆奔驰商务车就是为他准备的，这两天张合欢在杭城有许多事情要办，没有车代步总是不方便。 途中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郭凯旋打来的电话，郭凯旋不知哪来的消息知道他来到了杭城，因为奇异视频的总部在杭城，所以郭凯旋要尽地主之谊。 张合欢表示自己正在忙，等忙完了给他联系。 挂上电话，许明峰意味深长道：“郭凯旋的电话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 许明峰道：“这小子刺探军情来了。”，奇异和有酷现在互为竞争对手，有酷今夏推出的中华好声音又和奇异参与制作的声动神州选在同一档期，颇有点刺刀见红的意思。 张合欢和双方都有合作关系，他知道许明峰在担心什么，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泄露军情。” 蓝台对中华好声音的录制给予最大的关照，我们都是演员因为导师负面新闻而折戟沉沙，让蓝台损失不小，因为这档节目也波及到了不少干部，导演严深明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多少有些戴罪立功的意思。 蓝台和有酷花重金打造的舞台集成了最新科技，声光特效都是国际一流水准，最具科技含量的要数张合欢提供的秘密武器，价值八十万一把的转椅。 张合欢来到现场首先就奔着椅子过去了，正式版的椅子工艺水平比他的样品又完美了许多。 许明峰和严深明都坐上了转椅，三人感受了一次导师拍灯转身的全套流程，许明峰暗叹张合欢真是一个奇才，这个转椅的创意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反正他看了那么多的综艺就没有同样的，也许这四把椅子就是战胜声动神州的关键。 和许明峰的忐忑相比，张合欢从来都没把声动神州这档节目放在眼里，双方的着眼点不同，声动神州更侧重于歌手，而他们的中华好声音唱大戏的是导师，通过综艺巧妙的设计，让观众代入到这档综艺中，和导师采取同样的视角来选择学员。 一档综艺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观众能不能够获得沉浸式的体验。 严深明现在已经有种预感，他们的这档综艺今夏必然会创造收视热潮，张合欢在环节的设计上太巧妙了，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综艺导演，都没见过那么多的套路。 体验过转椅之后，许明峰建议张合欢去试试音响。 这时候台里的领导过来了，副台长张益鹤和现任综艺频道的主人戚广盛一起前来视察准备的状况。张益鹤当年曾经代表蓝台和南江电视台谈判，领略过张合欢的暴脾气，戚广盛是在原综艺频道负责人孟明娟辞职之后接手的。 严深明请两位领导坐在了导师席上，感受一下科技转椅的奥妙。 张合欢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乐队说了一声，他选择了一首《突然的自我》。 这首歌传唱度还不错，在ktv点歌榜上也进入了前五十。 听过秦虹女声版本的很多，可是听过男声重新演绎的却不多，这就有些像当年的黄小琥和伍佰，词曲作者是伍佰，但是原唱是黄小琥，黄小琥唱过之后，词曲作者拿来再进行演绎，后者却唱得更红。 如果说秦虹唱出了女人经历感情挫折之后的突然醒悟，张合欢的演唱完全是唱出了一种侠骨柔肠，大气而又不失柔情。 张合欢在得到声带初级控制术之后，他对声音的控制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将豪情和温暖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让人不禁感觉到人生不过是换梦一场，没必要被男女之情困扰而苦苦挣扎。 张合欢刚唱了第一句，许明峰就拍灯了，还别说，拍灯转身实在是有些上瘾，拍了一下还想拍。 许明峰拍完，副台长张益鹤也赶紧拍了，不是因为张合欢唱得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是副台长，这个许明峰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啊，要拍也应该是我先拍。 哎呦喂，这椅子转得跟游乐场似的，上周带孙子去做那个摇摇杯好像就是这个感觉，有点头晕，还有点刺激。就这椅子一把八十万，造价还真是有点贵，回头得好好查查进货渠道，里面该不会有说呢么猫腻吧？ 戚广盛第三个拍灯，这椅子真不错，他毕竟是专业出身，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荧屏画面，选手唱歌，导师不拍，随着歌曲的进程，选手变得越来越紧张，认同选手的观众也和选手一样紧张，在荧屏外大声呼喊着拍灯。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够体会到这张椅子的奥妙，八十万，太值了，抛开这椅子本身集成了最新高科技不谈，单单是这个创意就值大价钱了。 四人之中真正认真听歌的只有严深明，严深明没急着拍灯，他负责调试设备，这几张转椅加起来也坐了一百多回了，转来转去也没有其他花样，转椅的真正功能不是转，而是要利用这一道具充分调动场内场外观众的情绪，严深明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综艺必然成为今夏爆款，而且在和平江卫视声动神州的竞争中胜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严深明没想到张合欢的歌唱得居然这么好，背身听歌，看不到歌者本身，单纯从声音来进行评判，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公平。 第三百五十六章信任 为什么说一定程度，因为是录播，整个节目都是需要有剧本编排的，而且不可能将所有选手的表演全都呈现在综艺内容中，剪辑手法在其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认为你公平，认为节目是真实的。 闭上眼睛享受着张合欢豪迈又不失柔情的声音，这声音太棒了，严深明认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好声音，连他都能有这样的感受，更不用说导师，可以预见，中华好声音很可能成为一场全民的狂欢。 已经转过身的三位临时导师看到唱歌的张合欢，除了严深明之外，其余两人都感到惊奇，张副台长向许明峰道：“是放得录音吗？”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张合欢假唱。 许明峰笑了起来，看来张益鹤对张合欢的了解还不够，这小子绝对是才华横溢。 戚广盛道：“真唱！”他毕竟是专业人士，一眼就能够看出张合欢绝非假唱，在体验了高科技转椅之后，他才开始考虑这声音是不是值得转身？结论无疑是显而易见的，张合欢的水平应该是准专业级。 严深明想到的更多，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都有自己欣赏的声音。即便是四位高水平的导师，他们在选择队员的时候也难免会代入个人的喜好，而观众也会有自己的喜好，当导师和观众的选择相左的时候，节目的争议就出现了。 对一档成功的综艺节目来说，争议是必不可少的。 在开始的组队环节中，导师拥有的权力很大，可在进入组队pk之后，还会引入媒体投票，分薄导师手中的权力，这就进一步延续了争议和话题性，严深明越来越发现这档综艺各个环节设置的巧妙。 张副台长在确认张合欢是真唱之后，也觉得自己这次拍灯是正确的，转脸看了看左右，许明峰和戚广盛已经拍灯转身了，可严深明还没有拍，张副台长忍不住冲着严深明道：“唱得不错啊，为什么还不拍？” 其他两人也鼓励严深明拍灯，他们显然都已经进入了角色。 在这首歌即将结束的时候，严深明终于拍灯了。 四位临时导师同时转身，许明峰大有彩排到底的意思，他对这档综艺的流程也非常熟悉，向张合欢道：“这位选手请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戚广盛有些夸张道：“四转选手啊，了不得。” 张合欢笑道：“我是一位业余歌手，北漂多年，为了实现心中的音乐梦想我风餐露宿，流浪街头……”吧啦吧啦卖了一通惨，只差没说卖身葬父了，这套路他太熟悉了。 张副台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差点就相信了。 戚广盛知道这可能就是他们这档综艺常规的套路，他们相不相信不重要，最关键是要观众相信。 按照常规套路，现在几位导师轮番评价，他们都不是专业评委，由张副台长先说，张副台长也说不出什么，无非是唱得很专业，很不错，歌曲打动人心，希望张合欢加入自己的战队。 戚广盛相对专业一些，从技巧上点评了一下张合欢的演唱，表示张合欢如果加入自己的战队自己可以帮助他更好的发展。 轮到许明峰评论的时候，许明峰笑道：“张合欢同学，我虽然没有其他几位评委在业务上专业，但是如果你加入我的战队，我可以提供给你有酷的音乐资源，你的外形不错，我可以介绍你进影视圈，帮你成为一个多栖偶像……” 张副台长抗议道：“许总，你这违规了，你这纯粹是行贿啊。” 几人都笑了起来，许明峰笑道：“游戏的规则就是大家各显其能将心仪学员抢入自己的队伍，所以不必计较手段。” 戚广盛点头表示认同。 严深明的发言环节很简单，本身就是一个小彩排，没必要搞得太认真。 终于论到学员选择了，扮演学员角色的张合欢道：“张副台长德高望重，德艺双馨，戚主任在综艺界长袖善舞，人脉广泛。许总拥有有酷这么大的网络平台资源，严导是这档综艺的导演，我选择谁都前途无量。” 许明峰忍着笑道：“所以你最终的选择是？” 张合欢道：“我选择张台长。” 现场音乐声想起，张副台长走下导师席，跟张合欢握手，满面红光道：“欢迎你加入我的战队，我相信你会在我的战队中得到更好的发展，也希望通过我的帮助和你自身的努力取得长足的进步。” 张副台长官话一套套的，还别说，挺好玩的，理论再多不如实践，他过去也把好声音的文案看了好几遍，可脑子里还是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亲自尝试一次，感受了一下高科技转移，顺便过了一次导师的瘾，马上就发现这综艺的奥妙，必火无疑。 他们临时搭台随便演练都这么有趣，到了正式录制开始，肯定更有意思。 考察完之后，张副台长表示今晚要略尽地主之谊，招待大家吃饭。许明峰表示今晚他已经安排好了，让张副台长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张副台长一听就知道许明峰的原计划中没有邀请自己，他自己的年龄跟其他人相差也有些大，琢磨了一下，也就没必要去掺和，刚好有人打来了电话，他找了个借口，说家里不巧有事，今晚就不去了。 张副台长不去，戚广盛自然也就没必要凑这个热闹。 两位领导离去之后，许明峰向严深明道：“看来我面子不够，两位领导都不给我面子。” 严深明道：“张台长本身就不喜欢应酬，刚才要安排纯粹是出于地主之谊。” 许明峰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严大导演今晚应该赏光吧？” 严深明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没什么事情，而且很想跟张合欢在细节上进行一些磋商，此时郭凯旋打来了电话，郭凯旋是严深明的师弟，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郭凯旋问得也比较直接，询问张合欢在不在他那里，他想做东晚上请他们一起吃饭。 严深明看了张合欢一眼，告诉张合欢是郭凯旋。张合欢这才想起刚刚答应给郭凯旋回电话的事情，乐呵呵道：“你让他晚上一起把，许总请客。” 许明峰一旁点了点头。 严深明告诉郭凯旋回头将吃饭的地点时间发过去。 挂上电话，严深明笑道：“郭凯旋，他最近经常联系我。” 许明峰道：“这小子刺探军情来着，你们可都长点心，别泄露了咱们的秘密。” 张合欢笑道：“都到这种时候，他们的声动神州已经成型，没可能做出太大改动的，他那个人就是好奇心太强，而且这也证明他自己对声动神州没信心了。” 严深明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咱们这次肯定赢了。” 张合欢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抛开咱们现在所处的阵营不说，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那么重的戒心。” 许明峰叹了口气道：“你们说得轻巧，都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严深明道：“许总，你要有信心。” 许明峰晚上安排大家吃海鲜，郭凯旋居然是第一个到的，他也没空手来蹭饭，特地带了一箱三十年窖藏的茅台。 许明峰道：“说好了我请，你居然带酒，这就叫喧宾夺主。” 郭凯旋笑道：“许哥，您跟我算这么清楚干什么？咱们工作之外那可是好兄弟。这酒您要是不爱喝，就带回去，咱们喝你的。” 许明峰准备得是飞天茅台，虽然也存了三年，可和他带来的还是有差距，许明峰道：“当然喝好的，你都带来了，总不能不给你面子。” 许明峰安排上菜，郭凯旋让服务员开酒倒酒，笑道：“怎么就咱们四个老爷们，许总也没安排几位美女陪着。” 许明峰道：“你们谁缺这个啊，想要美女自己带，我可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 郭凯旋道：“你这人就是开不起玩笑。”他挨着张合欢坐下：“欢子，首尔那边的手续全都办完了，大使馆方面我都打了招呼，只等良辰吉日，咱们一起飞过去剪彩。” 许明峰和严深明并不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合作开公司的事情，郭凯旋也是有心机的，故意说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张合欢与众不同的关系。 张合欢暗暗想笑：“凯旋哥，您这张嘴就没有把门的，休想让你保守秘密。” 郭凯旋道：“咱俩光明正大，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可保密的？” 严深明为人老成持重，对别人的事情不轻易询问。 许明峰有些好奇了：“你们开什么公司？” 张合欢朝郭凯旋努了努嘴道：“你说。” 郭凯旋这才将他们合伙在首尔开了家电影公司的事情说了。 许明峰听他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跑韓国开电影公司，也亏你们俩能想出来，那边的市场就那么大点儿，连霓虹都不如，而且竞争非常激烈，咱们的国产片在他们那里根本没什么市场。” 郭凯旋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都明白，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张合欢合作？信任！信任你懂不懂？” 第三百五十七章落魄街头 许明峰当然懂什么叫信任，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不可能盲目信任，郭凯旋选择跟张合欢合作，归根结底还是看中了张合欢的能力，就像自己选择跟张合欢合作综艺是一样的。 《寻秦记》这部电视剧本来许明峰是想拿下网播权的，可因为限古的消息产生了犹豫，郭凯旋本来也有希望五千万拿下独家网播权，可因为乔胜天的介入，价格多出了一千万。 严深明道：“咱们喝酒别谈工作上的事情，凯旋，你们的录制开始了吗？” 郭凯旋点了点头道：“已经开始了，笨鸟先飞嘛。”这次对声动神州的前景审慎了许多，跟张合欢接触的时间越久，越是明白这是个会创造奇迹的人。 许明峰道：“声动神州阵容这么强，投资那么大，你们可不是笨鸟。” 郭凯旋道：“当初也没有想到两档综艺会在一个档期，这下肯定要正面交锋了。” 张合欢道：“有竞争是好事，希望两档节目都能够取得骄人的收视。” 几个人共同干了一杯，郭凯旋道：“实不相瞒，你们的海选我也看过两场，感觉歌手水平一般啊。” 许明峰道：“又开始拉踩我们。” 郭凯旋笑道：“我是实事求是。” 许明峰道：“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想刺探军情？” 郭凯旋道：“我是真心真意过来给张合欢接风，真不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已经正式录制了，你们也要开始录制，我想刺探军情，弄一张观众票，混进去看你们的录制还不简单。” 严深明道：“你当我们的安保形同虚设啊？录制期间所有的观众都要签保密协议的。” 郭凯旋道：“别总把我当假想敌，你们有没有看搜索指数，声动神州的搜索指数是你们的三倍。” 张合欢道：“这说明不了问题，电影的预售票房代表不了最终票房，像咱们的综艺横跨两个多月，口碑非常重要，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你们笨鸟先飞，姑且不论你们是不是笨鸟，可先飞是肯定的，这就等于跑步比赛中你们抢跑了。” 郭凯旋道：“这可不叫抢跑，正式比赛还没开始，我们只是先做好热身运动，真正的比赛还没开始。” 严深明道：“都说不谈工作了，好不容易出来喝一次酒，咱们只谈友情。” 其实大家都明白也没多少友情可谈，酒足饭饱之后，郭凯旋表示要安排一个会所大家放松放松。许明峰没兴趣，推辞说还有工作要做，其实是不想去，郭凯旋为人虽然不错，可商场如战场，谁又能保证他不是设了一个圈套给自己钻。 严深明说答应了家人要早点回去，最后只剩下郭凯旋和张合欢了。 大家在门口分了手，郭凯旋道：“走，咱俩玩去。” 张合欢道：“收起你的歪心思，休想腐化我。” 郭凯旋笑道：“我腐化你干什么？咱俩是合作伙伴。” 张合欢指了指停车场：“许总给我安排了一辆车，我送你回去吧。” 郭凯旋道：“没劲，我这还没喝过瘾呢，放心吧，我不打听你们的商业秘密。”搂着张合欢的肩膀往一旁走。 两人走了没几步，看到前边有几个人正在打架，确切地说是围殴，五名壮汉围着一个长发男子在那儿拳打脚踢，那男子蜷曲着身体，手中还抱着把吉他。 一人冲上去将他的吉他给踹烂了，张合欢有点看不过去了：“干什么的？这么多人打一个？” 施暴的几个人停了下来，怒视张合欢，其中一人指着张合欢道：“你特么少管闲事。” 地面上那人鼻青脸肿地坐了起来，借着灯光张合欢看清他的样子，意想不到的是，挨打的这人竟然是傅浩，傅浩自从找张合欢帮秦虹写了一首《突然的自我》之后就不辞而别。 张合欢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就连他的女朋友秦虹都跟他断了联系，张合欢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在杭城现身，而且以这么潦倒的形象出现。 就算是个普通路人，张合欢也看不得别人这样欺负，更不用说是傅浩。 傅浩喝了酒，又被揍了一顿，坐都坐不稳了，还没爬起来，就被人一脚给踹倒在地。 张合欢看着火起，指着踢他的那人道：“你特么再动一下手试试。” 五个人对望了一眼乐了，刚刚踹倒傅浩的那人抬脚又在傅浩身上踢了一脚：“我特么就动……”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张合欢已经犹如一头猎豹般冲了上去，一拳击中那货的下颌，张合欢的勾拳又快又猛，只一拳就将那货放倒在地。 郭凯旋看到张合欢冲上去了，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吼一声：“我来了……”，刚刚靠近战团，就看到一个拳头在眼前放大。 乒！ 郭凯旋高估了自己的战斗能力。 张合欢根本不用他帮忙，这货的加入只是帮倒忙，当张合欢三下五除将五人全都揍倒在地，郭凯旋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眼前的金星还没彻底消失呢。 张合欢先把傅浩从地上扶起来，傅浩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酒喝了不少，目光迷离望着张合欢，向他嗬嗬傻笑起来。 张合欢向郭凯旋道：“走，先离开这里。” 傅浩不忘捡起他的破吉他。 郭凯旋临走前找到刚刚打了他一拳的那小子，照着小肚子就是狠狠一脚，太特么可恨了，把老子眼睛都揍青了。 张合欢打电话把司机给叫来，三人上了车。 张合欢递给傅浩一瓶水，傅浩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晕乎乎的大脑也清醒了一些，眨了眨眼睛：“张老师……”目光落在自己的吉他上，刚才的那场围殴中吉他损毁严重。 郭凯旋一旁道：“算你幸运，不是遇到我们，你今儿麻烦可大了。” 傅浩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眼里只有他的那把破吉他，双手抚摸着吉他黯然神伤，这把吉他是秦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傅浩一直珍惜，当初他不辞而别，只带走了这把吉他。现在这把吉他也已经损坏了，傅浩用力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内疚。 张合欢猜到了这把吉他对他的意义，安慰他道：“浩哥，这吉他能修好的。” 傅浩点了点头，看了看车窗外，低声道：“谢谢，麻烦前面停一下。” 张合欢让司机将车靠路边停下，傅浩下了车，脚步蹒跚地向前走去。 郭凯旋道：“这哥们喝多了，怎么看着情绪不对，该不是要投江吧？”不远处就是大桥。 张合欢决定还是跟过去看看，他让司机带郭凯旋先回去，郭凯旋也不愿走，这货喜欢凑热闹，也跟张合欢一起下了车。 傅浩越走越慢，来到大桥上，抱着那把破吉他慢慢坐了下去，一动不动地望着桥面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张合欢先去路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几听啤酒，走过去将一听递给了傅浩。 傅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没走？” 张合欢打开啤酒，喝了一口道：“这么久没见你了，很想跟你聊聊。” 郭凯旋正在售卖机进行选购，里面的商品种类实在是单调了一些，看情况今晚会所是去不成了，就算能去他也不去，右眼乌青，太影响形象了。 傅浩道：“我刚喝多了，跟他们发生了点冲突，谢谢你们替我解围。”随着头脑渐渐清醒，记忆也开始回归，他记得刚才在酒吧唱了一首歌，几个人起哄，他气不过跟几人打了起来。 他并非酒吧的驻场歌手，所以酒吧才懒得管他的闲事，离开南江的这段日子，他好像经常处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本以为出走之后，能够获得新生，可在现实面前仍然处处碰壁。 张合欢道：“最近有没有跟虹姐联系？” 傅浩摇了摇头：“联系也没什么话说，她还好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 傅浩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关照她。” 张合欢道：“可不是我关照她，而是虹姐给我帮了很多忙，如果没有她，我的音乐工作室根本开不起来，虹姐这个人真是不错，没有功利心，做事细致稳妥。” 傅浩道：“你为她写得歌，我都在听。” 张合欢道：“你还在唱歌吗？” 傅浩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你吉他弹这么好，如果愿意可以来新星域帮我。” 傅浩叹了口气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一直都有一个音乐梦想，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我做了太多太多不靠谱的事情，也伤害了秦虹太多次，过去我一直以为她离不开我，这次我离开之后方才发现，原来她离开我可以生活得更好。” 张合欢道：“浩哥，你好像没怎么改变，还是喜欢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怎么就知道虹姐生活得很好？你怎么就知道她比过去快乐？你知不知道那家天空之城酒吧至今仍然保留的用意是什么？因为虹姐担心你有一天迷途知返的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 傅浩唇角的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他转过脸去，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 第三百五十八章路边小酌 郭凯旋溜达了过来，手里拿着两包五香花生米：“两位干喝不吃菜啊。” 张合欢看到他眼眶乌青的狼狈相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我是太久没运动了，不然就那几个小子，我一人就对付了。”郭凯旋吹完牛逼，在张合欢身边坐了下来，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打过架。 张合欢用易拉罐跟他碰了一下，别的不说，郭凯旋这个人还是蛮仗义的，刚才那种场面敌众我寡，郭凯旋二话不说就往上冲，虽然是个战五渣，可通过这件事也证明他把自己当成朋友。 傅浩把易拉罐放下，从裤兜里找出一根皮筋把头发给扎了起来。 张合欢发现他这段时间瘦了也黑了。 傅浩道：“刚才谢谢你们两个的帮忙。” 郭凯旋道：“不客气，张合欢的哥们就是我哥们。” 傅浩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点，我请客。” 郭凯旋道：“这挺好，吹着江风看着车来车往，旁边还有自动售卖机，咱们三个什么时候把售卖机里的啤酒喝完什么时候走。” 张合欢看了一眼售卖机，估计里面也没多少。 张合欢帮他们两人做了一个介绍，郭凯旋听说傅浩也是一位歌手，其实第一眼见到傅浩就已经猜到他是个潦倒的音乐人。音乐节这种人很多，搞艺术的不修边幅，自视甚高，可惜得不到市场认可，搞到最后通常就弄成这个模样。 反正看上去傅浩比张合欢更像艺术家，郭凯旋对傅浩缺乏了解，可一个人三十多岁还混成这个样子，流落街头，被人围殴，心爱的木吉他也被人给砸了，算是惨到家了。 郭凯旋道：“傅哥是唱哪类歌曲的？” 张合欢道：“浩哥是国内一流的吉他手。” 傅浩灌了口酒道：“张老师，您就别埋汰我了，在平江我还行，国内比我水平高的有的是。” 郭凯旋道：“我看傅哥有些熟悉啊，过去有没有参加过选秀？”他是故意搭茬，其实根本没有见过傅浩。 傅浩道：“有可能吧，我最近参加了好声音的海选。” 张合欢和郭凯旋对望了一眼，没想到被他误打误撞给问到点上了，更没想到傅浩参加了好声音。 张合欢关心的是傅浩有没有入围。 郭凯旋道：“你来杭城是为了参加好声音录制的？” 傅浩点了点头，这就证明他已经入围了。 张合欢暗自松了口气，傅浩知道中华好声音是自己策划的综艺吗？应该不知道，虽然新星域是合作方，但是在宣传上还是以蓝台和有酷为主，确切地说，以蓝台为主，大家的关注还是放在蓝台，这是难免的，就像过去时空中灿星和浙卫合作，但是多数人只记住了浙卫。 郭凯旋道：“平江卫视的声动神州不是更有影响力，你为什么不报名声动神州呢？” 傅浩笑道：“声动神州门槛有点高，实力唱将太多，圈里有好多人都去了那里，竞争肯定激烈，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挑选一个影响力相对小一些的比赛，竞争也就没那么激烈，或许能有机会呢。” 这话郭凯旋爱听，有些得意地望着张合欢。 张合欢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对傅浩道：“浩哥，你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 郭凯旋道：“竞争越激烈，关注度才越高啊。” 傅浩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参加了好声音的训练营，去了之后才发现实力歌手也有很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傅浩掏出手机，手机屏幕在刚才也摔裂了，还好不影响通话。 “运吉，我外面喝酒呢，哦，好的，我这就回去。” 傅浩挂上电话向张合欢道：“我一起住的哥们金运吉，找我有点急事，我先回去了。” 张合欢道：“留个联系方式。” 傅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傅浩走后，张合欢和郭凯旋仍然坐在那里，郭凯旋有点享受这样感觉，这让他想起了过去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这样坐在路边喝酒。 张合欢道：“你不走？” 郭凯旋道：“你不觉得这样喝酒感觉很舒服？” 张合欢没觉得，郭凯旋又开了一听啤酒：“最近我工作压力特别大，声动神州关系到我们奇异视频的生死存亡，真要是折了，我都没法对我哥交代。” 张合欢笑道：“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敌人了吧？” 郭凯旋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中华好声音和声动神州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应该没有那么大，也许能够双赢呢。” 张合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肯定会有影响的，声动神州必败无疑。” “嗳，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巴不得咱们双赢，你小子怎么就非得要把我们给踩下去？” 张合欢灌了一大口啤酒，望着来来往往的车灯，这并不是他想踩低郭凯旋的节目，而是时代的发展就是如此，观众的审美已经改变了，综艺节目的制作必须要跟的上观众的兴趣点，否则必败无疑。 郭凯旋叹了口气道：“我花六千万买《寻秦记》的网络独播权，这件事被一帮董事给说得一无是处。” “你大哥不是董事长？” “所以那帮董事的火力都瞄准了我大哥，说他任人唯亲。” “那你还买？” “我不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嘛。”郭凯旋说完自己都笑了，他可没那么傻，四星联播的电视剧，怎么看都带着爆款的气质，六千万买下独家网播权不亏，只是当初自己如果下手再果断一点，早一点，九千万就能将之买断。 张合欢道：“别想这么多了，就算综艺败了还有电视剧，两个项目肯定能起来一个。” “你就不巴我点好，两个项目都收视火爆不是更好？” “那就祝你所有项目都大卖，包括咱们下半年开拍的电影。” 郭凯旋道：“说起这电影，像你这么玩的我还真没见过，全程在首尔拍摄，韩语电影，你觉得在国内大卖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合欢道：“国内不好说，可我对这部电影的国际票房有信心，海内外票房怎么也得一亿美刀起，这还是保守点的说法。” “你丫不吹牛逼能死，现在国师都不敢说他的电影票房能到这个数，《秦淮十三钗》电影票房不太理想，口碑也很普通，根据业内估计，票房最多也就是四亿。”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止，应该有六亿。” “得嘞，就算六亿，国师才六亿，这部电影投资就六个亿。” “你相信？” 郭凯旋道：“信不信是一回事，反正两个亿没跑，大导演，大制作，好莱坞一线明星，就这样也就最多六个亿，你一小成本制作的青春爱情片也敢说一亿美刀？” “你不信我？” 郭凯旋道：“一拍mv出身的失业导演，主演是你相好的。” 张合欢瞪了他一眼。 郭凯旋道：“我又不瞎，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拍这电影就是为了讨安然欢心的，她是谋女郎不假，可她除了一部《秦淮十三钗》哪还有什么作品？根本背不起票房，再说男主角……”郭凯旋望着张合欢呵呵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你笑个屁啊，我哪里不顺你眼了？” 郭凯旋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们两个新人加上一个棒子三流导演，拍一部韩语片。” “不是韩语，两个版本，国内上映得是国语版本，但是故事发生的背景在韓国，所以我选择在首尔拍摄。” 郭凯旋道：“反正投资不多，我劝你目标不要定得那么高，收回成本就行。” 张合欢道：“现在我已经拉到了一千万投资，我和安然都不要片酬，以片酬入股分红，我个人追加投资五百万，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还有五百万的投资额度，你爱投不投。” 郭凯旋道：“你不是说三千万，合着这部电影总共投资才两千万？” 张合欢道：“我剧本不算投资？片酬不算投资？音乐制作不算投资？你爱投不投，缺了你五百万我一样也能拍出来。” 郭凯旋道：“你小子真黑，这电影一千万成本足够了，我再投五百，加上你拉到的一千万，现在你已经有盈利了。” 张合欢道：“你真觉得亏，我把这部电影的独家网播权卖给你们奇异视频。” 郭凯旋怔怔地望着他，这货太会算计了：“你打算卖多少钱？” “一千万吧。” “你当我二傻子，一部电影的独家网播权你卖一千万，我要是真签了，奇异的那帮董事不得把我给杀了。” 张合欢道：“首尔分公司是咱们俩合伙的，网播权卖多少钱你都有份分红，我说你丫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奇异视频跟咱们自家公司你都不知道侧重哪一边吗？” 郭凯旋道：“正因为如此，你卖一百万我都不买，这事儿太敏感，不能干。” 张合欢道：“行，你不要，我就卖给有酷。” “许明峰又不是傻子，他会花一千万买一部电影的网络独播权？” 张合欢道：“现在不会，可等到好声音播出之后，他说不定就会，反正我也不急着卖。” 郭凯旋道：“你既然这么有把握就别急着卖，等电影上映，万一你真能把票房搞到一亿美刀，我出三千万买你的网络独播权。” 第三百五十九章星运欠佳 张合欢道：“那就一言为定，反正你里外都是赚。” 郭凯旋撇了撇嘴，心想，你要是能卖到一亿美刀，我把这自动售卖机给吃了，可话到唇边咽了回去，人啊，最好还是别把话给说满了。 蓝台和有酷为了保证节目的录制效果，联合打造了选手训练营，在这个训练营内，入围的学员可以得到专业的指导。 张合欢特地前往训练营探望任纯。 任纯因为拿到了直通卡，所以并未参加海选，因为颜值出众，她在一众学员中还是受到了关注，最近也有不少唱片公司的星探前来打探情况，有公司已经盯上了任纯。 任纯刚刚上完辅导课，看到张合欢过来探望她，惊喜非常，抱着教材迎了上去：“张总，您怎么来了？” 张合欢笑道：“我来杭城，怎么都要关心一下公司的艺人吧？怎么样？集训生活还适应吧？” 任纯道：“谢谢张总关心，挺好的，只是像我这样直接入围的比较少，大家多数都是通过海选入围的，他们都认为我有后台呢。” 张合欢心说这丫头毕竟单纯，肯定是有后台的，如果不是因为新星域也是合作方，你根本不可能有直通卡。 两人说话的时候，任纯的父母也过来了，两口子是陪着女儿一起过来的，这几天都在杭城。 任当行看到张合欢，赶紧冲上去跟他握手：“张总，我昨天就听小纯说您也来杭城了，正准备联系您一起坐坐呢。” 张合欢道：“任总不用客气。” “要的要的，小纯最近进步很大，和张总对她的关照是分不开的，这样，咱们中午就近吃点，好好聊聊。” 张合欢笑道：“任总，我下午就得回南江，中午来不及了。” 任当行道：“这边马上就开始录制了，张总不留下来坐镇？” 张合欢暗暗好笑，录节目没必要自己跟着吧，他摇了摇头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 任当行让女儿和妻子先去准备，独自留下来对张合欢道：“张总，依您看，小纯这次能走多远？” 张合欢笑道：“任总，您的初衷又不是为了名利，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呗，别强求。” 任当行道：“我没强求，可既然咱们参赛了，总想着往上走一走，小纯对这次的比赛热情很高，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希望她过早被淘汰。” “任总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信心吗？” 任当行道：“我有信心，可是你们这圈里水深，我也不认识太多人，一切都得靠您了，张总，有需要打点的地方您只管直说，我这边一定会尽力配合。” 张合欢暗叹，这个任当行就是个市侩商人，的确有些钱，可境界不够，张合欢道：“你放心吧，任纯是我公司的艺人，她来参赛就代表了我们公司的利益，公司方面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她走得更远。” 任当行听他这样说等于被派送了一颗定心丸，眉开眼笑。 张合欢道：“公司给你设计的文案看了没有？” 任当行道：“看了，是不是有点卖惨的嫌疑？” “必须卖惨，你不卖惨别人卖惨，同情分就给别人了。” 任当行点了点头道：“不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好好琢磨琢磨。” 张合欢道：“好好打扮打扮，你们夫妇俩的形象也能给任纯加不少分。” 任当行道：“我们会有那么多镜头吗？” “必须的，就你和嫂子那形象，往镜头前这么一站，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搞不好任纯还没火你们俩先火了。” 任当行乐得嘴都合不上了：“那我得抓紧健身，最近有点胖了。” 张合欢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任总，我还得去办点事，要不咱们先聊到这儿。” 任当行道：“中午一起吃饭呗。” 张合欢笑道：“改天吧，咱们会南江再吃，我真有事儿。” 任当行听他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勉强。 张合欢的确有事，今天过来除了看任纯，还有一件事就是探望同在训练营的傅浩。 他问了一下路过的一名学员，按照学院的指点来到了傅浩住得房间，还没进门，在门外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 张合欢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这歌声明显不是傅浩的风格，不过声音很有磁性，混声尖而且带有黑人嗓音的感觉，就像老唱片里传出来的声音，张合欢判断出他的发声位置其实在喉下，混声时多用头部共鸣。 张合欢摁响了门铃。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硕汉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打量着张合欢：“您找谁？” 张合欢笑了笑道：“请问傅浩在吗？” “他正在培训，就快回来了，请里面坐。” 张合欢进了房间，房间不大，不过里面收拾得挺干净。 这汉子是傅浩的同屋金运吉，他请张合欢坐下，两人聊了一会儿，张合欢得知他是一位朝鲜族歌手，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记忆中好像他是一个组合的主唱，问了一下果然是这样，他过去曾经担任过阿里郎的主唱，还以组合的形式登上过春晚的舞台。 张合欢对他的声音是非常欣赏的，这位歌手的嗓音在国内非常独特，而且他因为朝鲜族的缘故，不过金运吉应该是参加第二季好声音，看来平行世界中许多事情都改变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傅浩回来了，脸上的淤青比起昨晚更严重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对外都说是自己喝多摔得。 金运吉道：“我出去一趟，你们聊。” 他离开是时候随手将门关上。 傅浩道：“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你们公司也是好声音的合作方。” 张合欢把这档综艺的由来告诉了傅浩。 傅浩感慨道：“你真是厉害啊，过去秦虹就对你推崇备至，她的眼光果然没错。” 张合欢道：“你是说她看你的眼光没错吧。” 傅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她这辈子最走眼的事情就是选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对不起她，和我认识那么多年，我没带给她多少快乐，都是一次次让她失望。” 张合欢道：“这次好好表现。” 傅浩摇了摇头道：“不瞒你说，我知道你们也参予了这档综艺，我都想退赛了。” 张合欢道：“临阵脱逃，虹姐要是知道肯定看不起你。” 傅浩道：“所以我还是选择留下，无论最后成绩怎么样，都要在这个舞台上展示一下自己。” “对啊，你都已经入围了，这就证明能力得到了认可，没理由半途而废。” 傅浩道：“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清楚，我如果能够通过首轮，能够加入导师战队就已经算不错了，开始我以为大家实力不会相差太多，来到训练营我才发现这次入围的学员真是卧虎藏龙，就说刚才那个金运吉。他唱得太棒了，跟他一比，我实力差太多了。” 张合欢笑道：“浩哥，你的长处是乐器，怎么样？来我公司做幕后吧，以后你跟虹姐还能出双入对。”他是真心想成全秦虹和傅浩两人。 傅浩道：“谢谢你的邀请，我现在真没想那么长远，就想把这个比赛先比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 “你最好别把好声音当成是一场比赛，选秀跟比赛不一样，比赛是比出一个高低，选秀是导师们通过综合评判，从中选出具有商业价值的学员，所以好声音绝不是单纯的比拼技术和唱功。” 傅浩还是有些迷惑：“不是寻找好声音吗？那不是比唱功？” 张合欢道：“声音重要，其他也重要，比如你有吉他方面的特长，你可以去舞台上展示，你的乐器水平可以为你加分。” 傅浩点了点头。 “还有，亲友团很重要，你得找一些亲友团过来助威，比如你过去一起玩音乐的朋友，比如……”张合欢没说秦虹的名字，向傅浩笑了笑，相信他明白。 张合欢离开的时候，在走廊遇到了金运吉。 张合欢过去对金运吉一直有印象，这位歌手拥有着超强实力，但是人气一直惨淡，记得他曾经参加过好声音第二季，并获得最快转身学员的称号，最终在第二季中获得了第四名的成绩，金运吉在好声音之后一直没有走红，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作品，直到2019年前往韓国参加看得见的声音，竟然以外国歌手的身份获得了冠军。 不过这个人一直星运欠佳，还是没能在乐坛翻起太大的浪花。 张合欢因为在首尔成立新星域的分公司，所以才对金运吉这种能够熟练掌握中韩两种语言的实力歌手产生了兴趣。 两人迎面相遇，彼此都笑了笑，张合欢道：“金大哥是吧？” 金运吉笑道：“我跟傅浩是室友。” 张合欢取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金运吉双手接过，看了看张合欢的名片，上面印着新星域名誉董事长，其实张合欢掌控公司大权，之所以挂名名誉董事长，主要是因为他还在南江电视台工作，这样干也是避免别人说闲话。 张合欢道：“新星域策划了这次的好声音。” 第三百六十章格局与评分 金运吉道：“原来是张总，幸会，幸会。”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道：“金先生现在签约哪家公司？” 金运吉简单说明了一下，自从组合解散之后，他选择单飞，目前就是个音乐个体户，并无合约在身。 张合欢道：“我还是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们公司主要从事音乐发行制作，目前也签了不少知名艺人歌手，我们在首尔也成立了分公司，最近会重点拓展韓国市场，我刚才在门外听到金先生在练声，对你的歌声非常欣赏。” 金运吉笑道：“谢谢。” 张合欢道：“如果金先生有兴趣，可以来南江参观我们的公司，我们也可以针对一些有兴趣的话题进行探讨，说不定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金运吉道：“张总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个人自由惯了，暂时没有考虑到签约经纪公司，而且最近几个月主要的精力都在比赛上，南江那边恐怕过不去。”他在圈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所以马上洞悉了张合欢的目的，对方应该是想签自己。 前来参加好声音的选手绝大多数都抱着通过比赛一举成名的想法，可以说普遍对自己的预期都很高。 张合欢知道他们并不懂游戏规则，这是一档综艺选秀，可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金运吉虽然拥有超强的实力，但是他缺少话题性，这样的选手不会走太远。 张合欢也没有多说，其实他也很好奇，第二季的实力选手提前来到第一季，不知在这一季中会有怎样的表现。 五一假期开始了，随之而来的是《秦淮十三钗》的正式公映，这部电影可谓是命运多舛，多次送审，多次剪辑方才通过，这其中又经历了新画易主，导演超生事件。 虽然章大导演已经顺利渡过了超生风波，也缴了罚款，但是出于个人形象的考虑，他并没有过多参加影片的宣传。 现在他正式加盟了欢视影业，成为欢视的艺术总监，和欢视签下了对赌协议，正在积极筹备着由《陆犯焉识》改编的电影《归来》，这也是章导重归艺术的第一部。 很多人对《秦淮十三钗》的票房都抱着审慎的态度，事实证明这部电影的确称不上成功之作，国内大导演+好莱坞明星的方案并没有获得响应的票房。 五一头四天，全国观影人次350万，总票房1.5亿，如果把这些数据单独拿出来，在国产片中已经足够亮眼，但是联系到电影宣称的六亿制作费，业内人士已经意识到这部电影大概率是无法收回成本了。 正式上映之后，影片差评如潮，主要是针对剧本方面。 张合欢发现不少观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原著选择的切入点有问题，通过一群风尘女子来表现家国情怀，本身格局就存在问题。 但是对演员的表演还是给予好评的，尤其是女主安然。安然的热度直线飙升，电影上映一周内，已经进入最受关注女演员的前十，这对一位新人演员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也只有谋女郎才有这样的待遇。 电影上映后评分一跌再跌，引起了制片方的警惕，他们开始公关，如果任由评分跌下去，恐怕这部电影的票房也会呈断崖般下跌。 张合欢接到了章一谋的电话，章大导演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谈安然的事情，章导加入欢视的第一部作品《归来》已经开始启动演员签约，目前两大主演已经敲定，剧中的第二女主演，也就是其中女儿的角色他属意于安然。 章导直接联系了安然，可安然告诉他目前自己的经纪约在新星域，所以章导只能找上了张合欢。 张合欢当然清楚自己和安然并无签约的关系，安然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想签约，同时，也表明她将这件事的主动权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帮她拿主意。 张合欢告诉章导，目前安然的档期已经排满了，下半年会拍一部小成本制作的青春爱情片，电影是他写得剧本，主演就是他和安然。 章导听说这件事颇感意外，张合欢哪来的勇气，居然要主演电影了，就他那演技？张合欢写剧本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但是并不是一个好编剧就能成为一个好演员。 当然人家非要主演也没关系，毕竟人生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更何况张合欢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但是他有点可惜安然，这么好的演员，开局这么顺利，在挑选影片方面应当慎之又慎，不能因为感情就随便接片，跟张合欢搭档主演，结果可想而知。 安然毕竟是章导一手挖掘的演员，章导跟张合欢也算是忘年交，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小张啊，我觉得安然以后的发展空间会很大，不应该过早地接这类商业电影。”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章大导演不是嫌弃电影，他是嫌弃自己的演技，恭敬道：“章导放心，我这部电影的剧本很棒，会采用中韩合拍的方式，全程在首尔取景，电影导演也是韓国的，如果成片不满意，我会放弃在国内上映的想法。” 章一谋认为张合欢还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道：“小张，我相信你写剧本的能力，只是编剧和表演是两个不同的表演门类，有些时候不一定要自己亲力亲为，国内也有不少优秀的演员。”这话等于基本上挑明了，我不是不信任剧本，也不是不信任安然，我是不信任你，就你那演技，再好的本子也得被你给拖垮了。 张合欢暗暗发笑，自己现在的演技跟过去可不一样，其实自己过去的演技也不差，只是没把演戏放在心上。他也能够理解章导的心情，本来都给安然留好了角色，可现在安然决定接拍自己的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自己横刀夺爱了。 张合欢道：“章导，要不我把本子发给您看看，您帮我指点指点，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请您当电影的艺术顾问。” 章一谋道：“小张，安然既然把经纪约交到了你的手里，你就应当对她的前途负责。” 张合欢道：“章导，最近安然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心情始终不好，其实您的这部电影原著我看过，总体格调太压抑，以安然目前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再拍摄这样的作品。” 章一谋谈到这里已经打消了请安然加入电影的念头，安然属于体验式的表演，张合欢的担心不无道理，他很想听听张合欢的看法。 张合欢针对这部作品没有提出太多的建议，他和章导在作品选择上还是有代沟的，他不喜欢这种伤痕类文学，有种自揭伤疤的感觉。 张合欢认为章导也很迷惘，在经历了一系列风波之后，章导很想回归文艺，但是他和欢视还有对赌协议，心中必然想兼顾票房，可这部作品显然支撑不起他的野心。 张合欢忽然想起了一本巨著，特别适合章导的巨著——《白鹿原》。 这个世界并无这本书，或许自己应该考虑一下在传统文学上耕耘一下，在过去的世界中，这本书的影视化并不成功，张合欢过去就认为章导才是拍摄这部影片最合适的人选，身为老秦人，章导对这本书的理解应该比其他导演更为透彻。 不过章导现在刚和欢视签约，张合欢也不会干那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 《神雕侠侣》的热度已经变得越来越高，收听率成功破五，已经成为南江广播电台现象级的节目，台长潘凯凭借着这档节目证明了自己独具慧眼，自然也平息了许多质疑之声。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位最大的功臣张合欢，《神雕侠侣》的成功让潘凯看到了希望。 张合欢返回南江上班的第一天，潘凯就来到电视台拜会。 潘凯来到的时候，张合欢正在办公室里面翻看最近的文件，他现在好歹也是发展改革事业部主任，虽然是个光杆司令，可台里下发的文件也有他一份。 潘凯敲了敲房门，张合欢抬起头，看到潘凯也有些诧异：“哟，潘台，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潘凯笑道：“今天来你们台参加一个会，所以顺便来拜访一下老弟。” 张合欢将他请了进来，潘凯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周围：“发展改革事业部？这部门新鲜啊，好像咱们广电系统其他单位没有这个部门，孙台专门给你设立的？” 张合欢给他倒了杯茶，笑道：“我就是个弼马温，千万别把我当成一回事。” 潘凯道：“我可听说不少风言风语，孙台对你偏爱有加，前阵子领导在内部会议上专门提出领导干部要拒绝任人唯亲的作风，大家可都清楚是说谁的。” 张合欢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潘凯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就你这一身的本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孙台也真是的，你为电视台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也不给你准备一间大点的办公室，怎么连个秘书都没有？” 张合欢微笑不语。 潘凯喝了口茶道：“真要是觉得不舒服，我那边给你安排个好差事，一切待遇从优，享受正科级待遇，再给你配两位美女助手。” 第三百六十一章公私分明 张合欢笑道：“这条件很诱人啊。”他也清楚潘凯不可能做出挖角的事情。 潘凯也清楚自己根本挖不走张合欢，南江电视台的工作对张合欢来说也就是个形式，现在他的新星域办得红红火火，想找美女助理人家自己就解决了。 潘凯道：“说认真的，你的这档节目在同时段广播简直无敌了，到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步。” 张合欢道：“没那么夸张吧？” “过去我也认为没那么夸张，现在才知道你主播的魅力还真是无法抵挡。” 张合欢道：“您别架我了，架得越高摔得越重，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潘凯眉开眼笑道：“不是吩咐，是跟你商量合作的事情。” 张合欢道：“合作？”这次播讲有声小说《神雕侠侣》纯粹是给潘凯帮忙，当然这其中也有为自己宣传的意图。潘凯在南江音像出版社当老总的时候他们合作过，自己的音乐工作室也是在潘凯的帮助下成立的，不过现在潘凯已经到了广播电台，张合欢不知道他所说的合作指的是什么。 潘凯道：“现在网络的发展日新月异，我们也成立了网络部，提供往网上点播服务，虽然我们的平台架构很完整，技术也很先进，但是内容不行啊，所以我考虑跟你们新星域合作，我们提供平台，你们提供内容，双方利益共享。” 张合欢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让孔亮帮忙给新星域架构网络平台。 潘凯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取得政绩为仕途服务，不过张合欢的确需要官方平台帮忙拓展影响，两人还是能够在一些方面达成共识的。 潘凯缺得是内容，张合欢可以将新星域的部分内容通过改编交给南江广播电台使用，拓展影响力的同时还能够获得一笔额外的收入。 送走潘凯之后不久，又有客人过来拜访，来人是南江一百的总经理王瑶，张合欢曾经跟她在《平民天后》的秀场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正是秦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演唱《没那么简单》，听得王瑶哭得跟泪人一样。 不过那次之后张合欢跟王瑶就鲜有交集，王瑶这次是过来谈商务的。 张合欢知道《平民天后》就有一百的赞助，不知王瑶这次又准备宣传什么？ 王瑶坐下之后，先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头衔变了，王瑶现在是富鑫百货华东区总裁，也就是说她已经跳槽了。 张合欢道：“王总去富鑫百货了？” 王瑶点了点头道：“去了已经有三个月了，接到张总的指示，让我过来跟张主任洽谈形象代言的事情。” 不久前在绿荫堡，张合欢和林浩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将这厮当众打脸，刚好涉及到叔叔张家隆，但是张合欢也就是信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叔叔当真了，这就派手下人过来接洽。 王瑶已经带来了合同，这是一份大合同，将富鑫百货未来五年的形象代言都交给了新星域，代言费用整体打包三千万，只等张合欢在合同上签字。 张合欢看了一遍合同，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这笔代言费已经不少了，可以说叔叔给足了人情。 新星域旗下目前最有商业价值的就是文咏诗，文咏诗的代言费用，现在每年最多也就是三百万，秦虹、任纯、宝儿她们目前的商业价值几乎等于零。 张合欢微笑道：“王总看过这份合同吗？” 王瑶点了点头：“当然看过了。” 张合欢道：“你同意吗？” 王瑶道：“张总高瞻远瞩，他既然决定签这份合同肯定有他的用意。”她不了解为什么张家隆会用这么高的价格签一家小公司，她做过市场调研，文咏诗的代言费在业内也不算是太大的秘密，虽然文咏诗形象气质都很符合富鑫百货的定位，但是用三年三千万的价格签下来，未免有点太高了，王瑶在公司会议中提出过质疑，但是张家隆在这一点上表现得非常坚决。 一旦总裁明确了态度，属下只能无条件执行。 张合欢道：“从目前来看，这价格给高了，但是从三年来看，用三千万签下我们公司所有的艺人，价格又给低了。” 王瑶有些糊涂了，放着这么好的条件难道他想拒签？ 张合欢道：“这样吧，按照合同上的金额，应该是每年代言费用六百万，咱们就按照三百万先签一年，如果一年后你们认为这个价格给高了，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如果一年之后，新星域旗下的艺人身价飙升，我肯定会提升代言费用，一切以市场为准则，你觉得怎么样？” “这……”王瑶当然认为张合欢说得非常合理，但是她很不明白，换成别人肯定要欢天喜地地将合同签了，三千万就这么到手了，可不是一笔小钱。 张合欢也不是拒签，而是提出了一年一签的方式，更让人想不通得是他主动降低了代言费，将每年平均值六百万又打了五折，这摆明了不想占富鑫的便宜。 王瑶道：“这件事我得向张总请示。” 张合欢道：“那等你请示之后，合同重新修订一下咱们再签。” 王瑶起身告辞，张合欢跟她握了握手，笑道：“还有，下次谈这件事还是去我公司。” 王瑶点了点头，明白张合欢的意思，这里是他的工作单位，他还真是公私分明。 快下班的时候，张合欢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他知道楚七月还在南江，邀请楚七月晚上一起吃饭，这次楚七月没有拒绝，让他来千代总部接自己。 张合欢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千代总部，没让司机等着，一个人乘电梯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这次来千代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千代的债务危机已经平稳度过，楚七月让人将千代总部进行了部分装修，整个总部焕然一新。 千代过去的设计团队也得以保留，楚七月又从国外引进了顶尖设计师，目前设计团队正处于磨合期。 千代在国内的多家门店也进行了优化，对于效益不好的门店进行关停。 张合欢抵达的时候，楚七月还在会议室开会，楚七月的助理袁丽将他请到了贵宾休息室等候。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千代集团的春季服装秀，这场秀还是骆清扬在世的时候举办的，行走在t台的模特中，张合欢找到了乔胜男的身影。 袁丽给他倒了杯咖啡：“张先生，楚总交代了，会议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能结束，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张合欢笑道：“你去忙吧，我有事再叫你。” 袁丽笑了笑，转身离开。 张合欢看了一会儿电视，想起骆清扬刚刚被害的那段时间，安然近乎濒临绝境，幸亏七月出手帮忙。希望岳开山的设计能够骗过安国权，如果安国权知道安然是岳开山和骆清扬的女儿，肯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 张合欢闭上眼睛，从在首尔调查的情况来看，安国权应该还活着，很可能以某个不为人知的合法身份就生活在国内，在暗中观察着岳开山寻求报复的机会，只希望这场旧怨不要波及到安然才好。 耳边传来房门的响动，睁开双目，看到楚七月已经出现在面前。 张合欢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半个小时后才能结束会议呢，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楚七月淡淡笑了笑，想去一旁坐，冷不防被张合欢抓住了手腕，一把拖入了怀里。 楚七月红着俏脸啐道：“要死了你，这是公司。” 张合欢凑过去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才放开了她，楚七月整理了一下秀发，瞪了他一眼：“讨厌，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信，不过你的保安估计打不过我。” 楚七月道：“那我就报警，我还不信治不了你。”她在张合欢旁边坐下，刚刚坐下，助理袁丽又敲门进来，有几份文件等着签字。 楚七月把文件签好了。 张合欢道：“工作这么忙？” “这边的业务还没有完全上轨道，设计团队正处于磨合期，国内的各大门店还在整合。” 两人说着话，楚七月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楚七月有些不悦，不耐烦道：“刚才在会议上你也不说，好了，富鑫的事情我来办，你别管了。”她挂上电话，看了张合欢一眼。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合欢道：“怎么了？” 楚七月道：“千代入驻富鑫的事情，这么点小事他们都办不好。” 张合欢道：“交给我吧，我跟他们目前有合作关系。” 楚七月道：“不止是合作关系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不装了，反正楚七月也知道他是富三代了。 楚七月道：“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跟富鑫集团还有这层关系。” 张合欢道：“说来话长，我也没想到会有这门亲戚，不过我到现在也没见过我爷爷，我爸属于被抛弃的孩子，更不用说我这个孙子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我懂 楚七月道：“这件事还真得让你帮忙，富鑫百货在国内是高档百货的代表，千代的门店虽然不少，可是过去并无一家入驻富鑫百货，所以我就考虑一个经营策略。” “跟富鑫百货建立合作关系？” 楚七月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想法不错。” 楚七月道：“可富鑫百货的门槛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他们一直以来都倾向于国际大牌，千代属于国牌，而且之前也有不好的新闻，所以通过正式谈判途径入场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张合欢道：“你今儿愿意见我，该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楚七月道：“千代集团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和安然你总得帮一个吧？” 张合欢道：“你这话怎么有点醋味，我刚不是已经答应了，对我来说，你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别说这么简单的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楚七月道：“没那么夸张。” 张合欢道：“下班了吧？能去吃饭吗？” 楚七月点了点头道：“我请你，旁边有家川菜不错。” 两人来到了旁边的蜀九城，这家川菜馆是新开的，楚七月提前让助理订好了位子。 他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吃饭了。 张合欢感觉楚七月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豁达，这反而让他有些纠结了，难道七月对自己的感情没有那么深？自己在她心底没那么重要？ 楚七月叫了杯酸梅汁，张合欢要了扎啤。 楚七月道：“我听说你要投资拍电影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试水之作，投资不大，一部青春片。” 楚七月道：“安然说是《i believe》引申出来的故事？” 张合欢笑道：“你们俩还真是无话不谈。” 楚七月道：“我和安然在一起相处比跟你在一起快乐。” 张合欢被呛了一下，用纸巾捂住嘴咳嗽起来。 楚七月道：“我听说你要担纲主演？” 张合欢厚着脸皮道：“主要是公司投拍的第一部电影，任何事情都得精打细算，能省则省。” “听起来很有道理，安然肯定不会问你要片酬，你自己这份又可以省下来了，又是一部青春片没什么大场面，把片酬省下来用于制作和推广，不错。” 张合欢道：“你不会介意吧？”如果楚七月介意，他可以重新考虑男主角的人选，以免她觉得自己假公济私。 楚七月道：“我怎么会介意，对了，预算够不够？需不需要我帮忙？” 张合欢道：“总投资应该不会超过三千万，现在基本上已经到位了，要说帮忙倒是有件事，你不是把千代集团给接下来了吗，我们的服装就由千代提供吧。” “没问题，这样吧，我多少投资一点吧。” 楚七月想投资张合欢可不好拒绝，他笑道：“那你准备投多少？” 楚七月道：“一千万。” 张合欢道：“行！” “是不是不够？”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目前来说你投得最多。” 说话的时候，郭凯旋打来了电话，这货刚巧也是说投资的事情，他打算投五百万，张合欢告诉他已经没有额度了，电影的总投资三千万，目前已经拉到了三千五百万，郭凯旋想投都没机会了，不过他是公司股东，可以坐等分红。 楚七月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等他挂上电话道：“你这电影看来是个香饽饽，这么多人看好。” 张合欢道：“我的目标是海内外票房一亿美刀起。” 楚七月虽然不在娱乐圈可是也知道这样的投资这样的票房意味着什么，她可没那么乐观，不过也没打击张合欢的积极性：“你还是先把电影拍出来再说，赚不赚钱还在其次。” 张合欢道：“我回头把剧本发给你。”既然楚七月投资了，身为投资人有权利看看剧本再做决定。 楚七月摇了摇头道：“不用看了，还是成片后给我一个惊喜吧。” 张合欢高度怀疑给她惊喜的可能，如果拍得不好，楚七月一笑置之，如果拍得太好，她看到自己在银幕上跟安然谈情说爱，心中肯定不会舒服，不过这部电影比较青春也比较纯情，连接吻的镜头都没有。 吃过饭之后，楚七月提议去看电影，目前正在上映的电影是《秦淮十三钗》，张合欢早就提前看过了，可楚七月坚持要看，他也只好陪着。 两人进了电影院，等到开始放映也没见有其他人进来。 张合欢心中暗叹，这部电影票房已经开始走弱了，估计连六个亿也到不了，不过诺大的电影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有些冷清了，以章大导演的号召力本不该如此。 张合欢低声道：“你该不会包场了吧？” 楚七月点了点头。 张合欢这才知道她果真包了场，还是有钱任性。 算上这一遍，张合欢已经看了整整三遍了，当然过去世界中的电影跟这部不一样，女主演都换了，安然更漂亮更有风情，等到安然穿着旗袍出场，楚七月道：“玉墨漂亮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漂亮，你也漂亮。” 楚七月眼睛盯着银幕，感觉张合欢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楚七月道：“男人都会喜欢玉墨这样的女人吧？”转过头去，发现张合欢居然在看着自己。 “你看电影不专心啊。” “电影不如你好看。” “撒谎！”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这电影我看过了，真没有二刷的价值。” 楚七月道：“早说啊，我就选别的电影了。” “无所谓啊，对我来说，重要得是跟你一起看电影，至于看什么电影都无所谓。” 楚七月将螓首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都不在说话，就这样相偎相依，张合欢的注意力全程都不在电影上，反正这已经是第三遍了，楚七月的眼睛虽然始终盯着银幕，但是张合欢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看进去了。 他们之间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不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样静静依偎在一起就好，其实彼此都明白对方想什么。 看到玉墨一行舍身营救女学生的一幕，楚七月道：“如果面临险境，你一定不会让我去对不对？” 张合欢道：“天塌下来我扛着。” 楚七月点了点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秦淮十三钗》的票房走势很差，根据专家预测，这部电影的票房落点很可能在四亿左右，对一部投资巨大的影片来说，这部电影要面临巨额亏损了。 章导虽然和新画之间已经了断，但是这部电影毕竟是他的作品，面对票房和口碑的双双失利，他也不能无动于衷，特地推出了幕后花絮，也带着主创参加各大卫视有影响力的综艺进行宣传。 这其中就包括了平江卫视的《超级星娱乐》，安然身为主演也随同主创一起参加了节目。整个创作团队也希望通过他们的努力，能够让这部电影获得更好一些的票房。 周六的这场综艺，章导特地邀请了张合欢，理由也很充分，张合欢也算是《秦淮十三钗》的创作人员之一，他在剧中担任过替身演员，虽然他的镜头被全部剪掉了。 张合欢欣然应邀，安然告诉他准备在这期节目上演唱《电台情歌》，他们的mv也制作完成，刚好在节目中播出。 作为南江电视台发展改革事业部主任，张合欢前往省台参加节目还是例行打了个申请报告。 虽然知道孙台肯定会批准，可手续还是要走的。 时隔一个月重返平江卫视录制节目，张合欢决定还是不去惊动进修期的那帮同事。 他们的这档综艺在第三演播厅录制，与此同时，第一演播厅正在录制声动神州。 张合欢经过第一演播厅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不少的保安，因为《声动神州》也是平江卫视下半年重中之重的综艺，所以录制全程保密，闲杂人等一概谢绝入内。 张合欢途经第一演播厅往里面多看了一眼，就遭遇了保安的怒目而视。 夏日综艺大战尚未拉开，已经可以闻到浓烈的硝烟味道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继续向第三演播厅走去，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张合欢转身望去，居然是平江卫视综艺频道的主任李云飞。 张合欢笑着招呼道：“李主任，您怎么没进去？”录制声动神州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这位综艺频道负责人不是应当在里面监督吗？ 李云飞道：“这边的录制有导演负责，我去第三演播厅看你们的录制。”他已经知道《超级星娱乐》请了《秦淮十三钗》剧组，不过他也是才知道张合欢也是剧组人员之一。 李云飞也看过了《秦淮十三钗》，可是他在电影中并没有看到张合欢，有些好奇道：“小张，我才知道你也参加了演出，你在电影里饰演得是哪个角色?” 张合欢道：“我是替身演员，没机会露脸。” 李云飞道：“我懂，无名英雄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主角光环 张合欢心说你未必懂，我当得是男主角的替身演员，激情戏替身，其实他本来挺反感这段戏的，但是在他替身演出之后，心态开始转变了，他认为章导不应该将这段来了个一剪没，毕竟他也是付出了心血和劳动的。 李云飞嘴上说着懂，可还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你在片中给谁当替身呢？” 张合欢道：“男主角的替身。” “男主角不是个老外吗？”李云飞将信将疑地看着张合欢，感觉这小子没多少实话。 张合欢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马上就见到章导了，我替身的那场戏是他亲自导演的，要不您问他。电影方面我也不太懂，都讲究个蒙太奇啥的，我也不知道被章导给蒙哪儿去了。” 李云飞哈哈笑道：“对，回头我问问。” 两人继续往前走，李云飞今天的问题特别多：“小张，中华好声音那边录制还顺利吗？” 张合欢道：“具体录制是蓝台和有酷在负责，我们新星域只是参加了部分综艺环节的设计。”在李云飞面前，他不能说太多。 李云飞道：“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我听说你们节目搞了几把椅子？还号称领先世界的高科技，有没有这么夸张？” 张合欢知道天下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绝对保守秘密是不可能的。 张合欢道：“算不上什么高科技，反正下个月就播出了，到时候您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云飞也看出从这小子嘴里问出什么秘密是不可能的，笑道：“下次再有好创意先来找我，咱们都是平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合欢连连点头，心说我的格局可没你那么狭隘。 章导率领剧组主要成员稍晚一些时间来到了第三演播厅，抵达之后，大家都分别去化妆，导演和主演都被分配到单独的化妆间，张合欢就在外面化了妆，他也没感到被不公平对待，毕竟他现在的咖位还不够资格享受单间待遇。 化妆的时候，导演黎伟过来和他沟通，其实张合欢本来也不在邀请之列，是章导点了他的名。 导演对张合欢也算是闻名已久，再加上都是同行，所以对他的态度也非常客气：“张主任，之前的台本你都看过了吗？” 张合欢道：“我没来及看，反正没我几句词，我当好人肉布景版就是。” 导演乐呵呵道：“张主任的悟性太强了。”他的本意也就是这样，嘉宾中以章导和主演为主，今天过来的主演是安然和另外两位女演员，男主演贝尔早就回了好莱坞，人家不可能专程飞一趟来参加这档综艺，至于其他的男配角，来了一位佟为，在电影中扮演国军士兵的，再有就是张合欢这位替身演员。 导演也纳闷，提出了一个和李云飞同样的问题，张合欢到底在电影中演的是谁？好像没看到他露脸。 张合欢都被问烦了，只差没在脸上写下替身演员四个字了。 化妆的时候，安然过来找他，张合欢有些浮夸的称赞道：“真漂亮，今儿你是过来艳压群芳的吧？” 安然笑道：“你可真夸张，待会儿要不要跟我合唱一曲呢？” “算了吧，人家导演都说了，让我老老实实给你们当背景板。” 安然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刚好设计了一个背景板，就是你了。”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怎么个背景板？你别坑我啊。” 安然简单描述了一下，本来说好了安然唱歌穿插他们拍好的MV，但是综艺导演提出了异议，他认为应当真人表演更有意义，也更有代入感，场景并不复杂，主要利用灯光特效，至于张合欢这边就更简单，其实就是投影灯打出月亮的效果，张合欢站在那里当个人肉剪影，张合欢一听难度不大，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进入演播厅之前，嘉宾们都安排在一个房间内休息，张合欢也见到了章导，章导穿着中山装，感觉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精神了不少。 章大导演主动招呼道：“合欢来了。” 张合欢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向章导伸出双手，章导握着他的手笑道：“感谢你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给我们捧场。” 张合欢道：“章导，您这么说就见外了，好歹我也是剧组的一份子。” 一旁的两位女演员都有些奇怪地望着张合欢，因为她们实在想不起这位英俊的青年在剧中扮演什么角色。 佟为也是主演之一，但是他跟张合欢也没有任何交集，几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都显得有些迷惘。不过看章大导演跟他那么熟，张合欢应该是个主要角色。 佟为忍不住问安然，安然故意道：“我也不清楚，人是章导请来的，你问他。” 章导跟张合欢寒暄了几句，将他介绍给其他人：“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咱们剧组的主演之一张合欢张老师。” 章导介绍得隆重，张合欢有点受宠若惊了：“章导客气了，我是南江电视台的，我是章导的学生。” 章一谋笑道：“他的大名你们应该听说过，最近特别畅销的《射雕英雄传》就是他的作品。”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佟为是《射雕英雄传》的书粉，听到张合欢的名字就联想到了书的作者，但是他以为是同名同姓，并没有想到这部书的作者如此年轻，佟为有些激动了：“张老师，我是您的粉丝。” 张合欢笑道：“我也是您的粉丝，佟老师的作品我都爱看。” 单眼皮的佟为主攻方向还是电视剧，别看他长得跟邻家男孩似的，其实年龄已经有三十三岁了。 张合欢其实有过考虑他也是牵牛的合适人选，但是那是他掌握初级演技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决定还是自己来。 导演过啦跟大家简单沟通了一下，都是专业人士，相信大家没什么问题。 综艺的几个环节都很简单，开场就是安然的《电台情歌》，导演建议安然穿上旗袍，其实他并不了解歌曲的内容是什么，既然今天综艺的主题是为《秦淮十三钗》做宣传，就应当将歌曲无缝嵌入到电影情节之中。 按照导演的设计是这样，佟为身穿国军服装，手拿报话机，在战火硝烟中出场，作为过渡引出安然的出场，张合欢作为背景出现，就是站在灯光打出的大圆圈后方充当剪影，全程静止状态就OK。 不得不说这样的创意还是可以的，导演的思路是战地恋歌。 但是在实际的演绎中却不一样。 综艺录制正式开始，在炮火连天的音效声中，身穿国军服装，满身血污的佟为，手持报话机：“喂！喂！” 轰！炸弹的爆炸声响起，声光特效，火红一片，佟为在炮火中摔倒在地，报话机也摔到了一旁，他艰难匍匐，向报话机爬去，颤抖的手握住了报话机：“喂……” 音乐前奏响起，安然穿着电影中玉墨的旗袍出现，一手打着红色纸伞，一手拿着手机，虽然有点违和，但是收到了时空交错的奇效。 现场的观众都已经被这新奇的开场代入进去了。 安然开始唱歌：“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佟为所处地方的灯光完全黯淡了下去，灯光打在舞台的正中心，光束刚好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这大月亮非常应景，在月亮的中心有一个男子挺拔的剪影，这身影属于人肉布景张合欢。他的工作非常简单，不用露脸，只需出一道身影就行了。 导演的本意是佟为和张合欢饰演得是同一个人，佟为在战场中死去，然后他的灵魂出现在月亮中，虽然设计得巧妙，但是他对歌曲存在误读。 张合欢站在屏风后尽量保持一动不动，安然这歌唱得真是不错，他有种预感，这档综艺播出之后很可能会把这首歌给捧红。 当安然唱到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挡在张合欢前方的屏风突然倒了，这下现场都懵了，张合欢也懵了，说好得不露脸，全程当好布景板，安安静静做一个无名英雄，这下完了，暴露了。 台下的导演也晕菜了，双手捂着头，心说坏了，这得再补录一遍，好端端的，屏风怎么就倒了？难道是张合欢推倒的？这货是想出风头吗？ 不过安然表现镇定，她的演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张合欢的应变也足够神速，既然已经发生了状况，他不能跟个呆头鹅一样站在原地了，这货缓步走向安然，灯光师也很配合，大月亮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 原本的人肉布景板现在成了众人聚焦的中心，这大月亮里面的人太晃眼了。 不过观众之中有几个《上海滩》的粉丝，他们很快就将角色代入，有人激动得已经尖叫起来。 导演也没想到这个意外竟然触发了这样的化学反应，只见舞台上的张合欢光环加身，宛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已经将现场女观众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 祝大家2022新年愉快，万事如意，新年第一天，顺便求保底月票支持！ 第三百六十三章悄然走红 工作人员知道节目穿帮了，可观众并不这么想，还以为是节目预先设计得环节，再加上安然这首歌唱得动人心魄，时空交错的情景让人耳目一新，效果拉满，所有人都被这节目深深吸引住了。 许文强和冯程程的cp粉激动地向身边人解释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穿越时空的爱恋。 张合欢走位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在佟为的手上，毕竟佟为饰演得国军战士牺牲后就趴在灯光照不到得角落一动不动，利用灯光效果隐身，原本的设计中张合欢这个人肉布景板也不带走动的。 张合欢踩得佟为差点没叫出声来，还好这货及时发现，赶紧抬起脚来，顺便从地上拎起报话机。 安然望着他深情款款地唱着——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一曲唱罢张合欢刚好和安然走到了一起，两人执手相看，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现场欢声雷动。 助理来到导演身边低声询问：“导演，要不要再补录一遍？” 导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傻x，看不到现场反应？看不到节目效果？再来一遍能有现在这种效果吗？ 助理从他眼神中领悟到了他的意思，赶紧做手势表示继续。 灯光大亮，主持人开始介绍剧组主创人员，首先介绍得当然是章大导演，自从超生事件之后，章导还是第一次公开在电视综艺节目中露面。章导笑容可掬，亲和力十足，向现场观众鞠躬示意。 按照节目程序，章导接过了发言权，为大家介绍《秦淮十三钗》的主要演员。 今天来参加综艺的观众一大半都是看过《秦淮十三钗》的，从主创人员一登场，大家就开始将演员和电影中的角色对应起来。 章导每介绍一位演员，后面的大屏幕上就会出现相应的剧照，等介绍到张合欢的时候，屏幕上出现得是贝尔的剧照，现场一片哗然，认为节目组搞错了，居然连照片都弄混了，当观众这么好糊弄吗？剧照明明是个老外，张合欢却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华儿女。 章导听到了现场的反应，他笑着介绍道：“这位演员大家可能还不熟悉，他在剧中饰演男主角约翰的替身，许多高难度危险动作都是他完成的。” 现场想起一片掌声。 张合欢微笑向观众鞠躬致敬，听着章导的介绍有点想笑，高难度危险动作，章导还真会整词儿，其实自己就是个床替，替人家贝尔演了两场床戏，结果到最后章导还把自己卖力演出的部分给喀嚓了。 安然也觉得好笑，高难度危险动作？张合欢危险什么？要说危险也是自己危险，想起当时他支棱的样子，俏脸禁不住一阵阵发烧，只有亲身感受过才知道那时候的心跳有多厉害。 章导对张合欢非常欣赏，又介绍道：“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大作家，现在热卖的《射雕英雄传》就是他的作品。” 这个身份一说出来，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很多人都看过这本最近爆火的书，但是大家并没有把替身演员张合欢和作者联系起来，认为只是重名，现在将两者对应起来，张合欢俨然变成了观众眼中的才子。 安然跟着补充了一句：“刚才我演唱得《电台情歌》就是张老师作词作曲的。” 何止是才子，根本就是大才子，又会演戏，又会作词作曲，还会写小说，这样的全能型人才在娱乐圈可不多见。 综艺频道李云飞坐在下面看着，不得不承认张合欢真是上镜，站在一众靓男美女演员中丝毫不落下风。 虽然章导和安然帮着张合欢赢得了不少的关注度，但是主持人心中还是有杆秤的，在他看来张合欢还是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色，现场导演，主要镜头还是给了章导和安然。 张合欢也知道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虽然他能说会道，可不能喧宾夺主，能少说话就说话。 这场综艺录了四个小时，等到结束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章导谢绝了卫视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他也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这场综艺对他来说就是一次例行工作，本身他和新画也已经完成了切割，现在出来配合宣传纯粹是敬业，也是出于对自己作品的负责态度。 张合欢卸完妆，去了章导的化妆间，章一谋看到他过来，笑道：“小张，你来得正好，晚上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张合欢之前就告诉了安然，他让袁梅在工作室那边准备了一桌饭宴请章导，既然章导有事，张合欢也不好勉强，坐下来陪他聊了几句。 章导告诉张合欢新电影的女二号已经找好了，不过他还是对安然错失这个角色感到遗憾，安然毕竟是他一手挖掘的演员，章导认为张合欢即将投拍的电影是一部商业片，像安然这种天才型的演员不该在这种类型的影片中浪费时间。 虽然《秦淮十三钗》的主创努力配合宣传，可是这部电影的票房却始终没有什么起色，到了第四周，票房只剩下不到三签完了，根据计算票房的最终落点在4.4亿左右，新画宣称制作成本六个亿，按照这个标准，这部电影可谓是血亏。 《秦淮十三钗》收割票房的脚步进入了尾声，但是安然的名气却越来越大，因为这部电影，她开始一举成名了，章大导演带旺女演员的定律仍然适用。 业内人士开始关注安然经纪合同的归宿，影迷的注意力则在安然的下一部戏上。 自从平江卫视超级星娱乐那期节目播出之后，安然在节目中演唱得《电台情歌》一飞冲天，张合欢和她商量之后，选取在综艺播出当日将这首单曲进行全网首发。 飞雪唱片方面对歌曲进行了大力推广，同时有酷和奇异视频两大网络视频平台共同推出了由郭在容导演（韩），安然、张合欢联合主演的mv。 在两大视频平台的强力助推下，歌曲上线两天就迅速登上了新歌风云榜榜首，新歌mv点播榜第一，一时间热度无两。 根据平江卫视方面的统计，那档《超级星娱乐》收视最高峰也出现在安然演唱的时段。 仅仅一周时间，安然收到了十二部电影的邀约，其中不乏国内一线大制作，为了避免困扰，安然干脆对外宣称自己的经纪约已经钱给了新星域，这下所有的片商想要联系安然就必须首先联系新星域。 除了安然的爆红之外，跟安然多次上演情侣档的张合欢也开始有点小红了。 这首先要归功于合家欢和联欢会两大粉丝团体，其次要归功于许文强和冯程程的cp粉，综艺播出之后不久，一则未经考证的娱乐新闻就上了热搜。 著名导演章一谋即将执导《上海滩》，主演安然、张合欢。这新闻搞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但附上了章一谋和两大主演的合照，还贴上了不少张合欢和安然的剧照，这些照片有些是老的，有些是新的，所谓剧照就是张合欢和安然过去拍摄得民国风组图。 新闻愈演愈烈，甚至连欢视方面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为了这件事特地向章导求证，章导有些哭笑不得，他目前正在全力筹备《归来》哪有精力再去拍摄什么《上海滩》，而且这几年的计划几乎已经排满了，虽然上海滩的剧本很扎实，但是那毕竟是电视剧，想拍摄电影首先就要做剧本改编。 章导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特地对此做出澄清，他告诉记者们，所谓自己拍摄《上海滩》的新闻并不属实，安然和张合欢都是他合作过的演员，他们私下关系也很好，不过自己即将拍摄得电影是乐视投资的《归来》，而张合欢和安然的新电影叫《我的野蛮女友》。 张合欢从未请章导帮忙宣传，主要是人家没这个义务，章导这次的公开澄清一是澄清了误会，二是帮着他为新电影做了一个宣传。 马上新闻就开始关注这件事，有许多娱记追访安然，安然在最后一次路演宣传之后，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去了国外旅游，这次是和楚七月一起去的，两人结伴去散心，事前竟然跟张合欢连招呼都没打。 采访不到安然，自然就将目标瞄准了张合欢。 张合欢毕竟是有工作单位的人，娱乐记者们查到他的单位并不难，南江电视台门口很快就出现了许多蹲守的记者。这种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南江电视台应对这些记者也有一套，他们出动社会新闻记者，对蹲守门口的记者进行录影，顺便告诉这帮娱记，如果继续蹲守在门口影响他们的正常工作秩序，就会将拍到的影像通过剪辑放在社会百态中进行播出。 如果嫌南江电视台的平台传播还不够广，他们可以将新闻交给平江卫视播出，可惜他们的威胁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前来蹲守拍摄张合欢的记者越来越多。 台长孙树立一早上班，看到门口的记者就有些不胜其烦，身为一个媒体从业者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记者这么讨厌。 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六十四章求稳与不安分 到了单位，孙树立让齐慧把张合欢叫过来，张合欢一猜就是为了记者的事情，正所谓人红是非多，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来到孙树立的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摆着几套《射雕英雄传》，印象中自己没有送书给他。 孙树立把笔都准备好了：“小张，你帮我先把这几套书签名。”他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道：“孙台，您需要的话说一声我签好了给您送过来就是。” 孙树立道：“都是朋友要得，总不好让你破费。” “您跟我还分这么清楚啊？”张合欢坐下来开始签名。 孙树立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道：“最近你热度有点高啊，大门口都是记者和粉丝。” 张合欢没抬头：“我也没想到《超级星娱乐》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早知这个样子我就不去了。” 孙树立道：“有没有考虑进娱乐圈啊？” 张合欢道：“我现在不就在娱乐圈吗？” 孙树立意味深长道：“你现在算是咱们南江电视台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明星。” 张合欢签完了字，把座椅还给了孙树立：“您明星的标准是不是有些低啊，我这种热度还算不上吧？” 孙树立指了指窗外，张合欢凑到窗前望去，看到大门口仍然有不少记者在那里蹲守，是不是还能看到前来送花送礼物的少女粉丝。 孙树立道：“省台的那档综艺我看了，其实你很有明星范儿。” 张合欢笑了起来：“怎么？想赶我走了？嫌我给您添麻烦了？” 孙树立摇了摇头道：“我可没那个意思，我是怕拖了你的后腿，影响你以后的发展。” 张合欢知道孙树立不是鸟尽弓藏的人，去一旁拿了瓶矿泉水，回到沙发上坐下。 孙树立道：“你跟我说句心里话，以后到底想往哪个方向发展？” “您再说明白一些。” 孙树立道：“你小子这么聪明非要我说明白啊？你是想自己干还是想继续在南江电视台混下去？” “赶我走了？”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可不是赶你，你帮我帮电视台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我一直认为你之所以没有辞职，没有跳槽到更高的平台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还不错，你这个人重情重义，不好意思开口。” 张合欢笑道：“我可没这种想法。” 孙树立道：“这么说吧，你要是打算走仕途，我马上帮你把编制解决了，趁着我没退休，我好好拉你一把。可你对当官兴趣也不大，新星域那边你做的红红火火的，我就闹不明白，你这么喜欢自由的人何必自己找个紧箍咒套在脑袋上？” 张合欢道：“得嘞，我好好考虑考虑。” 孙树立点了点头道：“考虑清楚，反正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张合欢离开之后去找了罗培红，他想征求一下罗培红的意见，毕竟在职场方面罗培红要比他更有经验。 罗培红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你笑什么？” 罗培红道：“你该不会觉得孙台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他不会，老孙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的事情肯定让他感到困扰了。” 罗培红道：“换成任何人也会感到困扰，你想想啊，基本上职场上一个人愿意付出，无非是为了几件事，一是为了权，二是为了利，这两样你都不图，当然还有人图名，这一点对你不存在，你根本不需要通过南江电视台获得名气，还有一个就是为了爱，你为电视台付出总不能是为了爱？” “怎么不能？我就不能出于对本职工作的热爱？” 罗培红道：“没人会这么看，可能有人会认为你是出于对孙台的爱。” 张合欢目瞪口呆，我嘞个擦，不会当真有人这么想吧？其实关于他跟孙树立的关系早就有人在传，最流行的版本是他们俩是亲戚，还有传他是孙树立的私生子的。 别看张合欢能耐，可通常最后知道谣言的都是事件的亲历者。 罗培红道：“孙台应该不会觉得你功高盖主，你自从来到南江电视台也的确充当了一把快刀的角色。” “那他还有什么好困扰的？” 罗培红道：“你可不是普通的快刀，你是一把无往不利的绝世神兵，孙台离退下来也没几年了，你对他的心思不够了解，刚来到电视台，他需要做出成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组建电视剧制作中心，才会马不停蹄地投拍《寻秦记》，咱们回头来看这件事，其实他做得是有些冒进的，如果电视剧版权没有成功卖出，那么就会出现巨额的亏损，真要是出现了那种状况甚至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张合欢点了点头，老孙在版权没有售出之前的忐忑他是看在眼里的。 罗培红道：“还好你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紧接着就是卫视牌照，现在卫视牌照的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对他来说，单单是这件事就足够他安安稳稳守到退休了，你还指望他一路高歌往前发展？” 张合欢笑了起来，的确是这个理儿。 罗培红道：“孙台一心求稳，你肯定是个不安分的人，虽然你在电视台没什么动作，可公司那边动作不断，名气也水涨船高，你虽然问心无愧，可别人不这么想，会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孙台的影子，随着你名气越来越大，公司越来越红火，孙台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张合欢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存在增加他的困扰了，既然这样我干脆辞职算了。” 罗培红道：“反正我看你辞职也没什么可惜的，本身就签得是合同，走得越早说闲话的人反而越少，不然等公司做大了再走，保不齐人家会说你假公济私，连孙台一并都捎带进去。” 对张合欢来说南江电视台的工作已经成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帮助南江电视台也不仅仅是为了报答孙树立的知遇之恩，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罗培红在这一点上比张合欢看得更加清楚，她也有离职的打算，不是因为南江电视台不好，而是她早就看到了张合欢身上的潜力和未来的无限可能。 中华好声音在期待中迎来了第一场录制，这档综艺的设计非常巧妙，首先提出了重塑声音本位的概念，对所有学员只有一个评判标准那就是声音。 在传统的音乐选秀中，只有导师可以选择学员，而这档综艺开了学员选择导师的先河，也就是说双向选择，存在两位甚至四位导师同时选择一名学员的情况，而一旦出现了这种状况，学员可以进行反选。 这档节目根据赛程划分为两大阶段，第一阶段是学院海选，第二阶段就是入围之后的正式赛段，这一赛段也通过蓝台和有酷向全球进行卫视和网播。 第二赛段又划分成四大部分，分别是，导师分组，五强争夺，导师对决，总决赛。 这次蓝台和有酷联合斥巨资打造了这档综艺，单单是制作团队就有四百多人，合作方中新星域虽然名气最小，但是存在也不可或缺，因为这档综艺的总设计师就是张合欢，任何一方都不敢忽略他的存在。 任纯作为新星域旗下选派的学员也得到了举办方的重点关照，拿着直通卡，直接跳过海选入围第二赛段。 任纯的综合素质也非常过硬，进入训练营后不久，就已经被列为种子选手之一，在训练营内部综合排名位居第三，这一排名是负责培训的导师私下进行的秘密排名，并不会向外公布。 但是各大唱片公司的星探已经开始提前动作起来，针对好声音有潜力的学员做重点了解和盯梢，甚至提前抛出橄榄枝意图在这些学员还没有走红之前将她们的合约拿下。 张合欢在设计综艺之初就重点提出了这个问题，除了各大唱片公司选派的学员之外，进入第二赛段的学员必须保证在比赛的进程中不得签订合约，名义上是避免外因影响到他们比赛的状态，可实际上是要杜绝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可能。 蓝台和有酷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能够掌握内部资料，针对有潜力的学员已经开始了预签约的工作。 张合欢清楚这档节目的潜规则，所以他给任纯定下的目标就是打入前三名，至于冠军没想过，反正好声音的冠军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红。 秦虹赶在正式录制三天前来到了杭城，她要全程陪同任纯，在她动身前往杭城之前，张合欢告诉她傅浩的事情，秦虹虽然表面上非常平静，可内心却泛起波澜。 张合欢并没有过问他们感情的意思，只是告诉秦虹，让她邀请傅浩加入新星域，傅浩的吉他水平在国内都是排的上号的。同时让秦虹重点关注一下金运吉，因为接下来要开拓韓国市场的缘故，张合欢对这位鲜族实力歌手很有些兴趣。 第三百六十五章心理压力 常雪原、阿东这帮过去一起玩音乐的老朋友来到杭城让傅浩感到意外，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接到了导演组的邀请，以亲友团的身份过来帮助傅浩助威。 傅浩原来的人设就是一个流浪歌手，没什么亲友团，可他并不是没有朋友，当初在鹏城就有一群玩音乐志同道合的朋友，当然他的这些朋友一大半都不得志。 常雪原阿东他们来到杭城当日，傅浩做东接待了他们，席间听说秦虹也来到了杭城，傅浩并不意外，秦虹现在是张合欢公司的人，而新星域是好声音的合作制作方之一。 傅浩认为秦虹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参赛，也许正在默默关注着自己，他需要一次机会来证明，他要利用这次的机会来证明自己。 其实想证明自己的何止是傅浩，可以说一多半的选手都踌躇满志而来，可是冠军只有一个，通过这档节目能够证明自己的也没有几个。 任纯也想证明自己，秦虹看出了她的忐忑，她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对任纯进行心理上的辅导，任纯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选秀比赛，欠缺经验，缺乏信心。 任纯已经不止一次向她表示要好好表现，争取发挥出最高水平，要为公司争光。 任当行夫妇虽然口口声声不介意女儿的名次，但是两夫妇事实上是很紧张的，私下里不停鼓励女儿要好好表现，争取拿下这次的冠军。 张合欢早就看出他们两口子都是爱虚荣爱面子的主儿，倒不是贬义，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口气？ 张合欢已经给过秦虹暗示，任纯进入五强绝无问题，这些都是潜规则，身为综艺的总设计师，和直接参与方，自己的艺人走到决赛还是能够保证的，当然前提是任纯不能出现大失误，如果失误太明显，那就成了公开的黑幕了。 已经到了这个时间段，技术方面取得太大提升是不可能的，关键是心理。单就唱功而言，任纯在所有学员中也就是中上游的水准，但是任纯的形象好，年龄小。虽然节目组宣称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声音，但是那仅限于盲选阶段，对所有学员来说，他们面临得也不仅仅是这一场比赛。 在这场选秀比赛之后，他们有很长的路要走，形象和年龄都成为各大唱片公司评判他们综合潜力的标准。 “虹姐，万一我要是盲选就不通过怎么办？”任纯有些焦虑。 秦虹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只要正常发挥，我感觉你一直进入决赛没有任何问题。” 任纯道：“训练营中有好多学员的水平都很高，我在里面并没有优势，我有些担心辜负大家的期望。” 秦虹道：“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应当相信张总，张总有哪次看错过？” 任纯叹了口气道：“其实宝儿的实力比我强，如果这次公司让她来参赛，凭她的实力很可能拿下冠军。” 秦虹道：“你们两人类型不同，定位不同，公司对你们的发展有明确的定位，张总肯定是认为你更合适好声音的舞台才选派你过来。” 任纯道：“张总会不会来现场？” “应该会吧。”秦虹安慰了任纯几句，她离开了房间，联系了一下住在同一酒店的任当行夫妇，应当和他们谈谈，缓解任纯的焦虑需要他们配合。 再次见到任当行夫妇，发现他们两口子都换了形象，比过去年轻了许多，秦虹意识到他们已经为亲友团上镜做好了准备，感觉这两口子已经有了星爸星妈的气质。 秦虹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他们。 任当行有些诧异道：“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家小纯从小到大都很优秀，没少参加过比赛，没少拿冠军。” 秦虹道：“好声音的规模和过去她参加的比赛不同，这次是面对全球海选，还要面对全球播出，她有些心理压力也是正常的。” 任当行道：“要不我请个心理医生帮她做做疏导？” 秦虹道：“她心理上又没有疾病，我看压力这方面最好还是父母帮忙疏导，你们千万不要给她压力，名次方面无所谓。” 任纯妈妈道：“名次怎么能无所谓呢？如果拿到冠军就一举成名了，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 任当行跟着点头，他也这么想，既然女儿参赛就奔着冠军去。 秦虹道：“张总说了，冠军不是必须要拿的，任纯还年轻，她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让她参加这次比赛，真正的目的是要锻炼她，让她增加历练，而不是一定要拿什么名次。” 任当行道：“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不拿名次还来比赛干什么？” 谷/span&gt;　　秦虹其实也不能完全理解，可是张合欢既然这么说她认为就是对的，她了解张合欢的能力和手段，估计已经为任纯安排好了比赛的一切，但是这些事情不能向任当行夫妇透露，更不能让任纯知道。 秦虹跟任当行两口子的交流并不顺利，看到任纯目前的状态，她有些担心，准备向张合欢反映一下，一个人来到楼下打电话的时候，遇到了飞雪唱片的oo穆惜春。 穆惜春作为特邀嘉宾来到杭城参加好声音的录制，她也下榻在这间酒店，看到秦虹，穆惜春招呼了一声，邀请她去喝咖啡。 因为新星域和飞雪的合作关系，两人最近联系得机会不少，彼此也非常熟悉。 安然的单曲《电台情歌》上线之后，势头一片大好，目前已经拿下了新歌风云榜第一，台岛金曲龙虎榜第一，mv的点播量更是在各大视频平台一骑绝尘。 穆惜春因为这首歌已经对张合欢心服口服了，张合欢此前邀请她来新星域担任eo，穆惜春虽然还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复，但是现在内心已经开始活动。 身为飞雪的oo，她对唱片业的现状了解得非常清楚，随着互联网娱乐的发展，传统唱片业受到得冲击越来越大，穆惜春早就预知了危机，也向董事会提出了改革方案，可是她的方案却被一直搁置。 包括飞雪唱片在内的传统唱片业普遍存在着一个尾大不掉的问题，他们的造星机制和经营模式已经形成了相对的定式，想要改变却非一日之功。 虽然公司也打造了网络平台，但是他们平台那点可怜的流量和六大唱片公司的地位明显不符。穆惜春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在飞雪做下去，几年内她的职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数，但是她必将面临公司逐渐衰落的现实。 新星域虽然只是一家小公司，却让穆惜春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张合欢是个充满野心和理想，同时又充满了个人魅力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野心的人很多，但是能够同时拥有野心和支撑起野心的能力的人却没有几个，穆惜春眼中的张合欢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张合欢最早向她发出邀请的时候，穆惜春认为只是玩笑，在第二次发出邀请的时候，穆惜春已经心动了，她甚至认为，张合欢不会邀请第三次。 张合欢已经用一首又一首的单曲证明了他的能力，好声音的出现更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穆惜春道：“据我所知，张总为安然准备的歌曲可不止《电台情歌》这一首？能否透露一下，录制情况怎么样了？” 秦虹道：“录了三首歌，主要是安然最近忙着电影的路演宣传，时间上来不了。” 穆惜春笑道：“总感觉这张专辑就是玩票性质。” 秦虹也笑了起来：“张总没打算赚钱。” 穆惜春感叹道：“他真是与众不同，换成别的老板，看到歌曲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肯定要趁热打铁，挖掘出歌手的最大价值。” 秦虹道：“也许是因为他比其他老板看得更长远，格局更大。” 穆惜春点了点头：“对了，任纯那个小姑娘最近怎么样？”最早她曾经看中了任纯，后来因为和任纯的父母没有谈妥签约而作罢，当时她也想不通为何任纯会签约新星域，现在她已经完全理解了。 秦虹道：“心理压力有些大，毕竟是比赛，她年纪又小，所以很想通过这次的比赛证明自己。” 穆惜春道：“有些压力是好事，可如果掌握不好可能会造成发挥失常。” 秦虹叹了口气道：“我正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刚刚跟她父母谈过，她父母整天给她灌输什么力争第一的思想，真是烦死了。我正准备请示一下张总，让他说说任纯的父母。” 穆惜春笑道：“据我说知，其他选手都住在蓝台安排的酒店吧，为什么任纯要搞特殊化？” 秦虹道：“任纯本身家庭条件不错，是她父母提出来的，让她住得好一点，有助于保持状态，同时也能够避免外来因素的干扰。” 穆惜春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要搞特殊化，让任纯回归到学员中去，至于她的父母，你可以明确告诉他们，除了正常录制之外，不允许他们接触任纯。” 秦虹愣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 穆惜春道：“想让她有颗平常心，最好就是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平凡。” 第三百六十六章信心动摇 中华好声音的第一期的录制即将正式拉开帷幕，身为这档节目的策划人，张合欢理所应当过来参加首期的录制。 录制之前，导演严深明安排他在欢迎酒会上和四位导师见了面，张合欢跟杨琨之前在京城就见过，至于其他几位导师，号称内地音乐教父的刘焕，天后那樱，还有一位台岛音乐老顽童于崇庆，张合欢在过去都非常了解，但是他对几个人的音乐无感。 按照于崇庆常说的一句话，音乐方面的选择见仁见智，张合欢对音乐的评判首先是好听。 听说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节目的策划和设计者，刘焕显得有些惊奇，这年轻一代果真是厉害啊，不知不觉自己就老了，成了乐坛前辈。 那天后还是过去时空中爽朗的性子，跟张合欢一见如故，她居然是所有人中对张合欢最了解的一个，主要是她特别喜欢《说散就散》那首歌，早就知道了词曲作者张合欢的名字。 那樱操着大嗓门道：“张合欢，我对你可是久闻大名了。你作词作曲的几首歌我都听过，好听！特别好听！” 张合欢乐了：“您最喜欢听哪首？” “都很喜欢，最喜欢就是《说散就散》，还有你新推出的《电台情歌》也特别好听。” 张合欢这下相信她真是都听过了。 杨琨走了过来，很亲切地跟张合欢握手拍了拍肩膀顺便拥抱了一下，其实他们俩还没到那么熟的地步，杨琨道：“那姐，小张特别有才华，他的词曲超棒。” “我知道，还用你说。” 张合欢今天不是空手来的，给杨琨带来了一首歌。 杨琨听说之后乐得合不拢嘴，看了一下歌名《空城》，马上收了起来。 张合欢也不是平白无故给他送礼，他是打算把任纯安排到杨琨的战队。以咖位和名气而论，杨琨是最小的一个。根据综艺的设置，学员通常都会根据名气来选择导师，毕竟导师的名气越大有可能带给自己的帮助也就越大。 张合欢并不认为导师能够带给学员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帮助，一档综艺节目而已，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平台和资本。送给杨琨的这首歌，本来就是属于杨琨自己的，连借花献佛都算不上。 张合欢和杨琨热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番茄台的副台长耿祥龙，耿祥龙也看到了他，远远朝他举起了酒杯微笑示意。 张合欢跟杨琨说了一声，端着酒杯向耿祥龙走去。 耿祥龙也趁机摆脱了几个同行的攀谈，来到张合欢面前，笑道：“小张，恭喜你啊，祝你们这档节目收视长虹。” 张合欢笑道：“谢耿台。” 耿祥龙开门见山道：“上次我跟你聊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他一直有意将《射雕英雄传》的版权拿下，并将之影视化，上次在衡店就跟张合欢谈过，不过张合欢当时并未答应。 张合欢道：“合作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主要是合作的方式，必须建立在保障双方利益的基础上。” “那是当然。” 张合欢道：“我最近正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时间考虑这件事。” 耿祥龙道：“工作上的事情？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张合欢摇了摇头：“谢谢耿台，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是番茄台综艺部负责人钱玉胜，耿祥龙为他和张合欢两人做了个引见。 钱玉胜握着张合欢的手不放，笑眯眯道：“张老师，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如果今天见不到您，我下周就去南江拜访了。” 耿祥龙一旁道：“这我可以证明，老钱对你是仰慕已久。” 钱玉胜道：“实不相瞒，看到这些兄弟台综艺搞得如火如荼，我真是羡慕啊，我们番茄台最近几年也做了几档综艺，但是在创意方面还是有些落后了，我是《我们是演员》那档综艺的忠实拥趸，中华好声音，我去看了一场彩排，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堪称惊艳！” 张合欢笑道：“钱主任真是抬举我了。” “一点都不抬举，我敢说《中华好声音》这档综艺肯定是今夏爆款，预定今年综艺收视之王。 张合欢心说这个钱玉胜倒是很有些眼光，在日新月异的时代，玩得就是脑洞和创意，缺少了这两个因素，请再大牌的嘉宾都没用。 张合欢想起了极挑，可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番茄台够诚意，可以拿这档王牌综艺跟他们合作一把，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合欢这次的出场和过去有了明显的区别，过去他在这种场合通常存在感不足，可今天，很多卫视的高层都主动过来跟他套近乎。 有酷视频的老大赵世良也来了，许明峰专门把张合欢给叫了过去，给赵世良做了个介绍。 赵世良这种级别的人物也对张合欢非常客气，还主动跟张合欢要了联系方式。不过赵世良属于今晚有主角光环的人，过来寒暄的太多，所以也没顾得上跟张合欢多聊几句。 张合欢和许明峰来到一旁，两人对饮了一杯，许明峰道：“老大对彩排效果非常满意，有没有考虑来我们有酷？” 张合欢笑了起来：“怎么？当起说客来了。” “老大有招安你的意思，条件非常优厚，有没有兴趣？” 张合欢摇了摇头，让许明峰不用往下说，他可没兴趣给别人抬轿子，有酷虽然是最大的网播平台之一，可在过去，见他也得客客气气的，毕竟得内容者的天下。 许明峰看到张合欢没有任何兴趣，也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小子很可能一跃成为亿万富翁，错失良机，太可惜了。” 张合欢道：“说句你不爱听的，你们有酷庙太小，我看不上。” 许明峰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郭凯旋端着红酒凑了过来，因为竞争对手的关系，许明峰看这小子就不顺眼，皱了皱眉头道：“我说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郭凯旋乐呵呵道：“我可是人家蓝台邀请的，许总，我就喜欢你看我不顺眼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 许明峰摇了摇头：“得嘞，你们聊，我惹不起总躲得起。”他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因为是中华好声音的主题酒会，他也是半个主人的身份。 郭凯旋跟张合欢碰了一下酒杯：“综艺感不错啊。” 张合欢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平江卫视跟奇异视频是战略合作关系，所以他们的很多节目都上了奇异的平台，其中就包括他录制得那期超级星娱乐。 张合欢道：“我听说你们《声动神州》提档到周三周四播出了？” 郭凯旋点了点头道：“消息真灵通，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董事会和平江卫视商量之后的决定。” 张合欢道：“《中华好声音》周五八点档。” 郭凯旋长叹了一口气，本来他期待得短兵相接终究还是没有实现，虽然这种改动的理由很充分，说是要抢占先机，先声夺人，可郭凯旋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节目制作团队缺乏自信了，甚至连平江卫视和奇异视频都对这次的竞争不乐观，在最近的搜索曲线上可以看出。中华好声音的热度在不断增加，而声动神州却出现了滞涨的状况。 在节目正式播出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郭凯旋本来是挺有信心的，但是他和张合欢越熟悉，越是没信心，张合欢这小子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张合欢道：“叹什么气啊？是不是觉得要败了？” 郭凯旋道：“你小子花花肠子太多。” 张合欢道：“过去的信心呢？” 郭凯旋道：“首尔开公司的事情，我哥知道了把我骂了一顿。” 张合欢道：“你要是觉得为难，我不介意你撤出。” “你这不是屁话吗？我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辛辛苦苦帮你把方方面面跑下来，你现在想一脚把我给踢开了，你小子还是人吗？”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凯旋道：“笑个屁啊，我现在焦头烂额的，跟你说实话，我对《声动神州》都没信心了，我看过你们内部彩排的片段，那创意那感觉甩了我们节目十条街都不止，张合欢啊张合欢，我真不知道这些招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内部保密还是做得不够完善，肯定有部分彩排内容外泄，不然郭凯旋也不会这么沮丧。其实现在已经不怕泄露了，声动神州投入那么大，不可能再更改比赛模式，不然他们的付出就更大了。 张合欢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败了也不怕，还有《寻秦记》保底呢，年终业绩不会太难看。” 郭凯旋道：“说真的，以你的能力何必留在南江电视台那小庙里面，你在那儿好比水浅王八大，根本发挥不出你的能量。” 张合欢瞪着他：“我说你丫嘴怎么就这么臭呢？你才王八呢。” 第三百六十七章首发出场 郭凯旋乐得哈哈大笑：“我就是那么一比，不是骂你，说真的，有没有考虑来奇异视频，如果你愿意被收购，我能够帮你争取一个好价。 张合欢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香饽饽，成为各大平台争取的对象，他拍了拍郭凯旋的肩膀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郭凯旋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应当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性格，得嘞，回头我帮你回了。” 中华好声音的录制正式拉开帷幕。 任纯在第一期中获得出场，按照张合欢为她制订的战略，她盲选选择的第一首歌就是《说散就散》，现在的任纯拥有了初级声带控制术的加持，又经历了首尔培训，无论演唱实力还是台风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中华好凉茶中华好声音的广告词中，任纯于万众瞩目中出场…… 因为这种音乐选秀并不是传统的打分模式，所以第一个出场更容易先声夺人，也会被大家轻易记住。 任纯的外形优秀，声音动听，综合实力出众。以声音为选择唯一标准只是用来吸引观众的噱头，歌手终究还是要讲究形象的。 录制开始，一段专门为任纯设计的故事在观众眼前展开。 她是一个音乐学院的大一新生，从小到大，品学兼优，她的父母希望她走入燕京水木的大门，以后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大学老师，可是她却坚持唱歌，她的信念得不到家人的理解，父亲甚至拒绝提供经济上的支持，然而她仍然克服困难，凭着自己的能力考入了理想的大学，凭着自己的能力走上了好声音的舞台。 在另外一个房间内，坐着亲友团，精心装扮的任当行夫妇衣着光鲜，懂行得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有钱，镜头给到任当行的百达翡丽手表，任当行也是个戏精，阴着脸看着屏幕，一旁妻子挽着他的手臂似乎在劝说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任当行两口子本来以为就是展示一下他们光鲜照人的形象，把其他选手的父母比下去就行，台上学员在选秀，台下父母在选美。 可进入实际录制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还要比惨，任当行夫妇一听要比惨可头大了，炫富是他们强项，比惨他们可真不知道从何入手，最后还是秦虹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扮演不理解女儿不支持女儿的角色。 任当行认为这太假了，从小到大，他们两口子把闺女当成掌上明珠，吃的穿的用的，有哪样不是最好的，女儿能够有今天的音乐水准，还不是他们花钱请名师培训，当父母的在这方面问心无愧。 秦虹告诉他们，一切都要为节目效果服务，家庭太和睦，生活太幸福无法吸引观众眼球，而且你表现得太优越了，反而容易引起观众的反感，你家庭条件这么好，还来参加选秀干什么？ 要让观众觉得任纯这小姑娘不容易，看着柔柔弱弱但是个性独立，为了梦想坚持自我。这就是立人设，人设只要立起来了，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任当行两口子也是戏精，花少在一旁讲述任纯的不容易，如何努力。 任纯妈妈眼圈红了，任当行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当女儿出场之后，马上眼睛就亮了起来。 任当行其实一开始对这样的故事还是很抗拒的，他家庭明明很幸福为什么要卖惨？而且他自问是个好爹，为什么要把他包装成不通情理的样子？ 但是任当行现在对张合欢非常信任，一听是张合欢的安排，他马上就配合了，在镜头前，任当行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连导演组都觉得奇怪，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任纯的爸爸又不是专业演员，表演这么自然肯定是本色演出。 场外其实拍摄了好几遍，等到正式播出的时候是要剪辑进去的。 真正的焦点还是场内。 《说散就散》这首歌任纯已经练了无数次，当歌曲的前奏响起，四位导师就跟随着前奏摇头晃脑，这也是导演组的要求，必须要让观众感觉到你听歌的投入，动作夸张点没关系，小荧屏，虽然现在电视机大了许多，可终究和电影无法相比，电视上动作幅度要大点，不然观众都注意不到你的存在。 杨琨的动作幅度最大，本来他唱歌的时候小动作就多，四位导师他最年轻，要让人感到他的活力。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啪！ 杨琨已经一巴掌拍灯了，在他拍下这盏灯之后，转椅缓缓转向观众席。 现场的工作人员排演了无数遍，现在看到转椅已经不稀奇了，但是多数观众都是第一次见到，前所未有的综艺模式让观众惊呼赞叹。 亲友团那边，任纯的妈妈已经激动地抓住了任当行的手，任当行虽然已经预先知道了套路，可看到有导师为女儿转身，内心中仍然激动不已，抓住妻子的手，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笑容了。 现场摄像暗叹，这个爸爸不一般，演技非凡，这样的演技来观众席跑个龙套，每个月也够生活的。 任纯妈妈是真紧张，一手抓住任当行，一手攥紧了拳头：“拍啊！拍啊！” 杨琨的迅速转身给任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继续唱道：“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就当作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好听！”那樱大声赞扬着，她也拍灯了，现场欢声雷动。 导演严深明从现场的反应就知道这节目必然成了，拍灯转椅环节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每次拍灯转身都能将现场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 刘焕和于崇庆对望一眼，于崇庆笑道：“不错哦，真的不错啊！” 刘焕也笑了起来，两人几乎同时拍灯。 坐在嘉宾席中的张合欢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安排任纯第一个上场，就是要让所有观众记住她，和传统选秀评分制度不同，目前的比赛方式决定，开始拍灯总是要占便宜的，按照规则，每位导师在盲选阶段都可以选择14名学员进行组队。 所以越往后拍灯转身越是慎重，越早出现的学员越占便宜。 第一个出场的学员没有可以参照比较的对象，这些导师其实心里也没底，不拍怕错过，反正以后还有13个学员名额呢，必须先拿下一个提振士气，导师也讲究一个先声夺人。 选手的出场顺序也是根据抽签决定，任纯能够第一个出场，张合欢私下里还是做了工作，平心而论任纯的这首歌发挥得普通，按照张合欢的标准，最多也就是两转的水平，但是因为出场顺序占了便宜，直接来了个四转。 张合欢非常满意，这首歌后期肯定是需要修音了，还好任纯完整唱了下来，没有破音。 亲友团那边，任当行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看到四位导师都为女儿转身，两口子又蹦又跳，相互拥抱。 现场任纯开始做自我介绍，发表了一番感言，最后总结道：“我是个坚守梦想的女孩，我希望在音乐的道路上走下去，我想通过这次的比赛告诉爸爸妈妈，我做到了！” 现场响起不绝于耳的掌声，亲友团那边，任当行的眼圈红了，眼眶里闪烁着欣慰的泪光。 花少采访任当行：“现场四位导师都为任纯拍灯转身，请问你们更希望她加入哪位导师的战队？” 任纯妈妈道：“我喜欢刘焕老师。” 任当行道：“我是那樱老师的粉丝。” 花少笑道：“看来家人们在导师的选择上并不统一，我们来看任纯会做怎样的选择？” 比赛现场，那樱道：“丫头，还用想吗？咱们都是女的，你当然要选择我这边，我们不但可以一起探讨音乐，还可以一起逛街吃饭。” 任纯道：“我喜欢那樱老师。” 那樱激动道：“她喜欢我。” 刘焕道：“人家说喜欢你又不是说选你，你先别激动。” 于崇庆道：“逛街吃饭我们也可以啊，谁规定我们就不能逛街吃饭了。” 现场一片大笑。 刘焕道：“任纯，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你的音质很好，但是在发声技巧上还有欠缺，我相信这方面我能够给你一些帮助。” 那樱道：“我也能给你帮助啊，而且我们是女歌手，女人当然更懂女人。” 掌声响了起来，多半都是女观众鼓掌。 于崇庆插科打诨道：“我怎么觉得反而是男人更懂女人。” 杨琨道：“这一点我赞成，我说一句，我不但在音乐上可以给你帮助，我今年即将在国内举办三十二场演唱会，如果你加入我的战队，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任何一场，担纲我的演唱嘉宾。” 观众席上欢呼阵阵，杨琨很会煽动情绪。 于崇庆笑道：“你这是公然行贿啊，我反对，我们也有演唱会。” 刘焕和那樱同时符合。 于崇庆道：“时间到了，选择吧！所以你最后的选择是？” 第三百六十八章如虎添翼 嘉宾席上前来观摩的各位嘉宾到了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这综艺代入感太强了，环环相扣，组成深入，明知道很多东西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套路，可心情仍然随着节目的进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判断。 换成自己，四位导师应该选择谁呢？刘焕有内地音乐教父之称，音乐风格大气磅礴，多首电视剧主题曲妇孺皆知，加上他严谨治学的态度，配上花白的长发，销魂的马尾辫，这通体的份量摆明了就是大家风范。 那樱是内地歌坛的大姐大，其水平不但得到内地的认同，在港台也得到了音乐界的追捧，性格直爽，快人快语，再加上她四通八达的社会关系，认识她几乎等于认识了大半个乐坛。 于崇庆台岛实力唱将，著名主持人，家世显赫，音乐风格灵活多变，可谓是台岛音乐的常青树，因为擅长改编得到了音乐老顽童的称号，他和台岛著名音乐制作人关系非同泛泛，而且他提出玩音乐的态度深得人心，音乐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的。 至于杨琨，他的资历和以上三位无法相提并论，而且他的嗓音并不符合传统审美，据说是一次大病之后，声音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回想起他的乐坛经历，好像并没有爆红过。人脉关系方面，也不能和其他三位相提并论。 其实很多人对他能来当导师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蓝台会请他呢？他和其他三位导师并不是一个级数啊。 现场选手也在考虑，我为什么要选他？图他的兰花指还是图他的三十二场演唱会？ 亲友团这边比现场还要激动，任当行挥舞着拳头高声喊了起来：“那樱，那樱！” 现场于崇庆再次问道：“请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 任纯目光望向满怀期待的那樱，其实她是想选择那樱老师的，可是秦虹事先交代过，要选杨琨，必须选杨琨老师。任纯怯怯道：“我的选择是，杨琨老师！” 杨琨挥舞双拳站起身来，现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这青春漂亮的女孩儿在四位导师中选择了看来最弱的杨琨。 得知结果的任当行懊悔得捂住了头，不过他沮丧的表现肯定会被剪掉。 张合欢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随着比赛的进程，用不了太久，学员们就会发现刘焕、那樱的战队中高手如云，为了晋级下一轮，他们会将目光投向相对较弱的其他两只队伍。这就是人性，你真当他们在选导师？能走到这里的学员水平都不会太差。 导师能够给他们一些指点和建议，可并不代表着导师通过一档节目就能点石成金，他们要是真有这水平，还要音乐学院的专业教授干什么？ 外行看得是热闹，内行早就看出了门道。 第一期节目录制完成已经是午夜零点了，张合欢和秦虹一起专门去探望了任纯，任纯很开心，四转意味着四位导师的肯定，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紧张心理。 任当行夫妇也很开心，女儿顺利进入下一轮才是最重要的，任当行本来还有些遗憾女儿没选那樱，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毕竟是比赛，不能凭着个人的喜好来选择，要看怎样的选择才能保证自己走得更长。 见到张合欢两口子马上向张合欢表达了谢意，无论任纯最后能够走多远，有一点能够确定，好声音中首发出场，已经拉满了存在感，估计节目播出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名字了。 因为好声音采取制播分离，所以他们今晚看到的效果还不是最终的播出效果，但是作为一号选手，任纯肯定会放在第一位，而且她是张合欢力保的选手，也是这档综艺的种子选手之一。 张合欢向任当行道：“任总以后一定要支持任纯的音乐事业啊。” 任当行哭笑不得道：“这个人设我也是无语了，整个世界上最疼我闺女就是我，现在我被包装成一个不通情理的严父。” 张合欢笑道：“有反转才有戏剧性，有戏剧性才好看，不过我听说任总演技不错，以后可以考虑来我公司电影中客串。” 任当行双目生光道：“好啊，要拍电影了吗？我可以赞助啊，需要汽车的话我来解决。”他现在已经在勾画将女儿培养成一个影视歌三栖大明星了。 张合欢微笑道：“有需要我肯定会联系你。” 这时候张合欢接到了穆惜春的电话，穆惜春也在录制现场，首先恭喜了张合欢的综艺取得了成功，然后邀请他一起吃夜宵。 张合欢知道穆惜春肯定有事情跟自己谈，于是婉言谢绝了任当行这边的邀请。 穆惜春的车就在电视台停车场等着，张合欢来到停车场的时候，穆惜春落下车窗：“张总，这里。” 张合欢上了车，穆惜春道：“杭城吃夜宵的地方不多，我提前定了一家，就在西子湖边。” 张合欢道：“穆总有心啊。” 司机将他们送到了西子湖边的这家茶社，平时茶社晚间是不营业的，穆惜春和茶社老板是老友，特地安排了这顿夜宵。 今晚并不炎热，毗邻湖畔，凉风习习，茶社中只有他们两位客人，坐在窗前可以看到西子湖的夜景。 穆惜春道：“尝尝杭帮茶点。” 张合欢微笑道：“穆总看过今晚的现场有什么感觉？” 穆惜春叹了口气道：“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对你是心服口服。” 张合欢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我之前的邀请穆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穆惜春道：“我接受邀请。” 张合欢笑了起来，他向穆惜春伸出手去，穆惜春跟他握了握手：“张总，我回去之后就会递交辞呈。” 张合欢道：“现在辞职会给你带来一些损失吧？” 穆惜春点了点头道：“有些损失，但是不会太大。” “所有损失都由公司来埋单。” 穆惜春心中暗叹，单单是张合欢的这份气魄就能够看出他是个成大事的人，她微笑道：“不需要公司埋单，离开飞雪加盟新星域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理应承担风险。” 张合欢道：“穆总，我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最终让你下定决心的原因是什么？” 穆惜春道：“你，你的个人能力和对未来的判断，我看好新星域在你的引领下在未来几年内会迅速成长，这段时间我仔细研究了新星域从成立以来之后的发展历程，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张合欢微笑道：“什么结论？” “张总没有专注于公司的发展，在公司的经营上有些随心所欲。” 张合欢哈哈大笑，穆惜春的确下了一番功夫研究自己。 “所以，公司需要一个掌舵者。” “掌舵者只能是你，我最多也就是当个大副。” 张合欢道：“穆姐，你能过来我很高兴，我这个人比较懒散，想到哪里做到哪里，现在的新星域最需要你这样的人出来帮忙组织张罗，这样我就能专心投入到创作中去。” 罗培红也是一个很好的管家式人选，但是罗培红还欠缺穆惜春这种管理大公司的经验，张合欢未来的勾画中，罗培红更适合主内，落实具体的事情，而穆惜春更合适把握大方向，她在飞雪那么多年，在娱乐圈内积累了相当的人脉关系，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信手拈来。 穆惜春举起茶杯道：“预祝新星域蒸蒸日上。” 张合欢道：“预祝我们能够合作成功。” 这个夏天，张合月和韩宝儿同时参加了高考，张合月顺利考入了南江师范大学书法系，韩宝儿更是以高分被中央音乐学院录取。 张合欢专程返回鹏城参加张合月庆功宴，刚好楚七月也在汉县，张合欢约她一起去家里吃饭。 新城区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庆功宴就在别墅里举行。 今天负责下厨的是刘海余，闺女小雨桐也过来了，围着柳云思一口一个柳奶奶叫得柳云思眉开眼笑。 楚七月去高铁站接了张合欢，张合欢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看到里面摆着几个泡沫箱子，有些好奇道：“什么？” 楚七月笑道：“合欢牌猪肉，拿给你家里人尝尝。” 张合欢哭笑不得道：“到我家千万别提这事儿。” 楚七月道：“我就提，你还能告我侵权？” 张合欢上车系好安全带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以后出肉制品，香肠千万别叫合欢牌。” “为什么？”楚七月不解问道。 “物以稀为贵，合欢香肠走进千家万户就不值钱了，我必须要保证它的唯一性，稀缺性，想不想尝尝？” 楚七月俏脸一红，啐道：“没正经的东西，留着你自己吃吧。” 张合欢笑道：“好东西我肯定先紧着你。” 楚七月道：“张合欢，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再胡说八道，我马上安排厂里生产，把合欢牌火腿肠销往世界各地。” “我说得是香肠不是火腿肠。” “都一样！” 第三百六十九章家宴 楚七月毕竟从小在国外长大，在她的概念里香肠和火腿肠区别并不大。 别墅装修好之后，两人也是第一次来。 张合欢根本没有过问，都是老妈在盯着，装修设计跑材料都是刘海余负责，可以说这位未来的姐夫居功至伟。 因为提前知道小雨桐会过来，楚七月专门给买了礼物，一套芭比娃娃让小雨桐爱不释手 楚七月还卖了一些营养品给柳云思。 柳云思笑道：“你这孩子，每次过来都带礼物，我这个当长辈的都不好意思了。” 张合欢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晚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楚七月娇嗔道：“你别胡说八道啊。” 张合月蹦蹦跳跳跑了过来：“七月姐来了，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进来试试。” 楚七月笑道：“怎么？还给我买衣服了，别急，先把入学礼物给你。”她给张合月买了苹果三件套，手机、平板、笔记本一次配齐了。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楚七月，这个未来嫂子当得够称职。 刘海余听到动静也从厨房出来打招呼，张合欢将几个泡沫箱交给他。 刘海余愕然道：“什么？” “猪肉！” 刘海余打开泡沫箱，看到里面的合欢牌猪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商标看着熟悉啊。” “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做饭去。” 张合欣也从厨房里出来：“干什么呢老刘？” 刘海余道：“欢子带了些八戒肉。” 张合欢彻底无语，估计以后少不得因为这件事被调侃。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张合月如愿以偿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柳云思又少了一桩心事。 张合欢也接受了刘海余跟姐姐恋爱的现实，饭后，张合欢问起刘海余打算什么时候跟姐姐结婚的事情，毕竟他们年龄都不小了，姐姐离异，老刘上丧偶，和年轻人恋爱方式不一样，他们的目的更明确肯定是奔着早点结婚去的。 刘海余站在露台上点了一支烟道：“这事儿我考虑过，打算明年开春，一来小雨桐她妈妈去世还不满一年，二来呢，我想将房子再装修一下，你姐嫁过去也过得舒服一点。” 张合欢道：“你住这儿吧。” 刘海余道：“开什么玩笑，这是你新房。” 张合欢道：“我考虑好了，妈不肯去南江，这么大房子她一人住着我也不放心，我以后肯定也不会回来，这房子就留给你和我姐结婚用，反正房子也够大，你们给我留个房间就行。” 刘海余摇了摇头道：“不行。” 张合欢道：“怕人说你倒插门？” 刘海余哭笑不得道：“这房子好几百万，我怎么能占你便宜。” “又不是给你的，你好好对待我姐，好好孝敬我妈，其实你给我帮了大忙了，这事儿我跟妈商量过，她也是这个意思。” 刘海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我有房子。” 张合欢笑道：“看不出你还挺爱面子。” “废话。”刘海余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放心吧，小月上学，你只管忙你的事业，照顾妈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张合欢看了他一眼，老刘已经很自然地带入到女婿的角色了。 刘海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用力抽了口烟，岔开话题道：“对了，胜男正在办理工作调动。”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件事他并没有听乔胜男说过：“她去什么地方啊？” “南江。” 虽然张合欢有意挽留，可楚七月还是选择回酒店去住，她也没让张合欢送，毕竟张合欢喝酒了，从这里开车过去也没多远。 张合欢一直将她送到车内，趴在车窗上道：“别走了，我妈把房间都准备好了。” 楚七月笑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回去。” “这话说得，你不信任我还不信任我家人？” 楚七月道：“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过来陪我跑步。” 张合欢点了点头，目送楚七月开车离去。 张合月从后面跟了出来：“哥，七月姐怎么走了？” 张合欢道：“她不好意思留下。” 张合月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晚还不是一家人。” 谷&lt;/span&gt;　　张合欢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吧。” 回到家里，看到老妈和大姐都在收拾，张合欢也搭不上手，妹妹张合月去给他倒了杯茶。 张合欢道：“大姐，我刚跟刘哥说了，以后你们要是结婚就住这儿。” 其实刚才柳云思也把这件事告诉女儿了，张合欣道：“那怎么行，这是你的新房。” 张合月一旁道：“我看他是不打算回鹏城了。” 柳云思道：“既然欢子真心想让你们住，我看这件事就别纠结了，这么大房子，你们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住，该不是嫌弃我碍事吧？” 张合欣道：“妈，您说哪儿去了，主要是老刘他心里过不去那坎儿。” 柳云思笑了起来：“他还这么爱面子，行啦，真要是那样，到时候你就嫁过去，反正这边什么都有，你们过来陪我住就是，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张合欣点了点头：“行，妈，都听您的。” 柳云思道：“过去咱们家条件不行，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整天看着心里也烦，现在条件好了，房子也有了，想每天见一面都不太可能了。”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先是儿子去了南江，现在小女儿也要过去了，柳云思内心欣慰之余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张合月和张合欣一左一右过去抱着妈妈，张合月道：“妈，我这不是上大学去吗？等我大学毕业再回来陪您。” 张合欣道：“妈，我不是还在这里陪您嘛。” 柳云思点了点头道：“对，还有你，你和小刘抓紧把婚事给办了，早点生个宝宝让我带，到时候我就不愁没事情干了。”她知道短时间内儿子那边指望不上，只能从女儿这里下功夫了。 张合欣红着脸道：“妈，您说什么呢。” 柳云思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合欣难为情道：“不说了，我去睡了。” 张合欢道：“别急着走啊，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张合欣以为他还要提自己的事情，提前打预防针道：“别再拿我和老刘说事儿，要说说你自己。” 张合欢道：“这件事啊，跟咱们都有关系，我上次清明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当时因为我还没调查清楚，所以没跟你们说。” 柳云思道：“你爸的事情？” 张合欣道：“那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张合欢道：“不是那件事，妈，您应该知道我有个爷爷叫张富贵吧？” 柳云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知道，七十年代初的时候人跑了，我都没见过他的样子。” 张合月道：“哥，难道咱们爷爷还活着？”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不但活着，而且现在还是一特有钱的超级富豪。” 一家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张合欢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等他把这件事说完，柳云思叹了口气道：“真是想不到啊，你们爷爷居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过去老家人都以为他死了。” 张合欣道：“可爷爷既然活着，为什么他不过来跟咱们相认啊？” 张合月道：“可能觉得我们家庭条件不好，害怕拖累他。” 张合欢笑道：“他家产几千亿，咱们能拖累他什么？” 张合月道：“那就是担心麻烦，毕竟他后来又娶了老婆，生了孩子，那边也是一大家人，如果认了咱们这边，肯定要涉及到分家产什么的，反正我看电视剧里面，只要是豪门就没有不争夺家产的。” 柳云思点了点头，认为女儿这个分析靠谱，她轻声道：“其实有没有这门亲戚都无所谓，咱们过去穷的时候也没依靠过谁，现在你们都能自食其力，他再有钱又能怎样？咱们也不惦记。” 张合欣和张合月同时道：“就是，他过去不认咱们，现在想认，我们还不想认他呢。” 柳云思毕竟年长，考虑问题多一些，望着儿子道：“你爸那边怎么说？” 张合欢道：“他认为爷爷那边也不是真心想跟我们相认，不然早就来了，所以他的意思是，如果老爷子回来了，咱们该怎么接待还是怎么接待，如果他不肯来，咱们也不会去主动登门认这门亲戚。” 柳云思道：“他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张合欢道：“对了，他现在住在大澳，改名为张富鑫，国内著名的富鑫百货就是他的产业之一。” 柳云思对这方面不了解，张合月知道：“什么？富鑫百货就是他的，哎呦，那真有钱，估计在亚洲都数得上。” 柳云思道：“他再有钱是他的，做人就得有志气，这方面你就应该多学学你哥。” 张合月道：“那是当然，我哥多厉害了，又写书，又主持，我们班的女同学都是他的迷妹。哥，你得送我几套签名书，好多人等着要呢。” 柳云思笑道：“整天给你哥找麻烦。” “我哥可没觉得麻烦，是吧，哥！” 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这当然算不上麻烦。 第三百七十章麻烦来了 只是张合欢并没有想到，这次楚七月遇到了麻烦，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乔胜男打过来的。 这个时间段乔胜男打电话过来肯定有急事，张合欢这次回鹏城还没有跟她联系。接通电话道：“喂！” “张合欢，你在鹏城吗？” 张合欢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啊，有事？” 乔胜男道：“你能不能来局里一趟？我有事想当面问你。” “现在？” 乔胜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让他过十分钟出门，会有车接他。 张合欢稍微整理了一下起身出门，来到外面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小区门口，乔胜男所说的派车接他居然是一辆警车。 不等张合欢走近，车内的两名警察下了车。 张合欢心中琢磨着，自己好像没犯什么事？乔胜男大半夜的派警车把自己弄警局里去到底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因爱生恨，公报私仇？这种可能性肯定不存在。 对方问了一下张合欢的名字，请他上了车。 张合欢看到两人对自己的态度还算礼貌，于是就放下心来，坐在车里给乔胜男发了条消息：“什么情况？” 乔胜男没给他回。 等到了局里，张合欢被带到了乔胜男的办公室。 乔胜男穿着警服，不苟言笑，表情威严，办公室里还有一位助手，乔胜男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 张合欢坐下，看了看她的那名助手。 乔胜男道：“你不用害怕，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张合欢道：“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又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儿，说吧，需要了解什么情况，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胜男道：“你昨天和楚七月几点见面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乔胜男什么意思？把自己叫过来问楚七月跟他见面的事情？这好像不太好吧。 乔胜男道：“你不要误会，我需要了解一些楚七月的相关情况。” “她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张合欢顿时紧张了起来。 乔胜男道：“没什么事情，你只需要照实说明情况就行，不用担心，她没事，目前也在这里接受调查。” 张合欢确信楚七月没事，这才把昨天从见到楚七月到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楚七月昨晚是九点半离开的，大概在二十分钟后抵达酒店，还给他发了条平安到达的消息，张合欢把消息给乔胜男看过。 昨晚那顿家宴刘海余也在，他也能够证明。 乔胜男这边问着，她的助手在一旁记录，所有问题问完，让张合欢在上面签字。 乔胜男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张合欢道：“我能私下问你几个问题吗？”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不能，我还有其他事情。” “什么事情？” 乔胜男皱了皱眉头，涉及到公务当然无需向他交代。 张合欢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能见楚七月吗？” 乔胜男道：“现在还不行。”她起身要去审讯室。 张合欢意识到情况有些复杂，他只好先离开了办公室。 乔胜男在走廊停下脚步道：“你先回去吧，已经联系了楚七月的律师。”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乔胜男道：“目前情况不明，我也不好说。” 张合欢掏出手机给刘海余打了个电话，刘海余的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挂断了，证明老刘不方便接听。 张合欢真是郁闷了，楚七月的电话目前也无人接听，见不到楚七月，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不能就此离开，既然楚七月就在这里，他干脆在这里等着。 大概等了两个小时，看到乔胜男和刘海余一起过来了，张合欢赶紧站起身来，刘海余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张合欢知道他不方便，只当他是空气，拦住乔胜男的去路。 乔胜男道：“你还没走啊？都让你回去休息了，不会有什么大事，我们只是调查情况。” 张合欢道：“你们调查归调查，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乔胜男看了一眼刘海余，刘海余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该滑头的时候他从不含糊。 乔胜男道：“师兄，你跟他说吧。” 刘海余抬头看了看乔胜男，一脸的无辜。 乔胜男走后，刘海余道：“走吧，外面说。” 张合欢跟着他来到了外面，刘海余抽出一支烟，还没把打火机掏出来，张合欢就催促道：“快说，我都被你们给憋死了。” 刘海余吓得一哆嗦，抱怨道：“急什么急？”他先把烟给点上，抽了一口道：“楚七月正在接受调查，她叔叔出了点事，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她有些嫌疑，今晚叫你过来主要是提供她不在场的证明。” 张合欢道：“楚国力？” 刘海余点了点头道：“就是那个楚国力，华方集团的董事，她亲叔叔，今天晚上九点左右楚国力遭遇了车祸。” 张合欢道：“车祸跟七月有什么关系？她当时在我家吃饭呢，你也在啊。” 刘海余道：“我没说不在啊，我也给她做了不在场证明，可是那名肇事司机曾经是楚七月担任董事长时候的司机，在事发之前，楚七月曾经给了他一大笔钱。” 张合欢道：“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楚七月买凶杀人？杀她亲叔叔？” 刘海余道：“不是我们怀疑，是楚国力认为楚七月买凶杀人，司机叫秦光伟，他驾驶一辆客货车撞向楚国力所乘的车辆，楚国力侥幸躲过一劫。” “秦光伟怎么说？” 刘海余叹了口气道：“秦光伟因为车辆失控，当场死亡。” 张合欢道：“你不觉得是个笑话？秦光伟想杀楚国力，结果楚国力逃过一劫，秦光伟死了，还栽赃楚七月买凶杀人？我看你们应该去调查楚国力，而不是楚七月。” 刘海余道：“都在调查，你能不能相信我们警方？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情况，这需要时间，把你叫来，就是要给出楚七月不在场的证明。” 张合欢道：“我了解楚七月，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你了解她多少？你知道她父亲楚国力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她是迫于压力才辞去了华方集团董事长一职的吗？” 张合欢道：“我知道，就算她爸是被人害死的，就算她那帮亲戚逼迫她辞职，从她手里夺走了华方又能证明什么？因为这些就能认定她有杀人的动机？真是可笑！你们怎么不怀疑楚国力是在故意诬陷她呢？” 刘海余道：“你别激动啊，都是例行调查。” 两人说话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开了进来，从车内下来了一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他是楚七月的律师范立新。 张合欢道：“这货怎么才到啊？” 刘海余道：“刚刚才通知他。”其实是警方故意这么做，趁着律师没来，先从楚七月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律师一到，当着律师的面很多话就不好问了。 张合欢本想跟过去，被刘海余给拦住，刘海余让他别跟着添乱，按照刘海余的判断，楚七月在律师到来之后很快就能离开。虽然她在这件案子中有嫌疑，但是缺乏有力的证据，警方不可能根据这些未经证明的事情来给她定罪。 果不其然，大概半个小时后，楚七月就获准离开，她办好手续，乔胜男告诉她要保持手机畅通，如果有什么情况还会找她核实。 楚七月平静道：“放心吧，我肯定会配合你们的调查，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楚国力先生的这起车祸没有任何关系。” 楚七月在律师的陪同下出了门，看到在外面等着她的张合欢，她挤出一丝笑容。 张合欢来到她的面前，展开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 乔胜男此时也离开了办公室，看到眼前的一幕，提醒他们道：“早些回去休息吧，谢谢你们的配合。” 律师范立新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去，张合欢让他将他们送去万豪，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放心楚七月一个人回酒店，也不便回家，不想家人因为这件事担心。 楚七月总体表现还很冷静，张合欢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自从她父亲楚国良去世之后，楚七月经历了不少的风浪，她也迅速成长了起来，在为人处世方面表现得越来越独立。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张合欢让楚七月去休息，楚七月道：”已经睡不着了，你喝什么？咖啡？” 张合欢点了点头，楚七月去冲了两杯速溶咖啡端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张合欢闻了闻咖啡的香气道：“真香。” 楚七月喝了口咖啡道：“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问的，我相信你。” 楚七月道：“你也不用为我担心，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后续的事情律师会处理。” 张合欢道：“是不是你叔叔向警方指证了你？” “不清楚，我也没跟他联系，他在医院，我打算上午去一趟。”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陪你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调查方向 楚国力在这场车祸中受了些皮肉伤，有些脑震荡，目前正在市立医院脑外科观察，因为华方和医院的合作关系，楚国力得到了最高标准的照顾。 张合欢和楚七月来探望的时候，楚国力正躺在床上看着报纸，他的脸上有些许淤青，看上去并不严重。 听到动静，楚国力抬起头来，笑道：“七月，你怎么来了？” 楚七月道：“四叔，听说您出了车祸，我刚好人在鹏城，当然要过来探望了。” 楚国力向张合欢笑了笑道：“张先生也来了。” 张合欢微笑道：“我陪七月过来的，楚先生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楚国力道：“还好，都是些皮肉伤，万幸没伤到内脏和骨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合欢来了一句。 楚国力感觉这话有些不顺耳，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如果说吉人自有天相好像更恰当一些，楚国力道：“你们自己坐，冰箱里有饮料，我就不起来招呼你们了。” 张合欢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两瓶水出来。 楚七月将带来的那束花插在花瓶里，叔侄两人目光相遇，彼此都笑了笑，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有提起。 张合欢道：“楚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从楚七月辞职之后，楚国力也升迁去了沪海总部，汉县这边的药厂交给了邱国凡管理，楚国力就很少过来了。 楚国力道：“昨天啊，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倒霉事。” 张合欢笑道：“听说了。” “哦？听谁说得？” “警方啊，听他们说昨晚你差点被撞死。” 楚国力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这小子说话够直白的，他朝楚七月看了一眼，侄女专心致志地插花，好像他们之间的对话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楚七月心中明白，他俩是一伙的，张合欢就是楚七月的代言人。 楚国力故意装出惊奇的样子：“怎么？警方找到你们了？” “您不知道啊？为了你的事情，警方找我们调查情况。” 楚国力笑道：“找你们调查什么情况？这件事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张合欢道：“我们也觉得没关系，可警方不这么认为，他们说你仇家太多，所以要一个一个的排查，连我这种过去跟你们保安打过架的，都被找过去调查了一遍。” 楚国力哈哈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有些小题大做了，你该不会真因为那件小事就记恨我吧？” 张合欢微笑道：“怎么会呢，要记恨我也是记恨七月，当时她是华方的董事长。” 楚七月整理好了花瓶，笑道：“你瞎说什么，我叔叔犯得上跟你一般见识？” 楚国力道：“七月，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事情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要不这样，我跟警方说一声，让他们别再麻烦你们。” 楚七月道：“也没什么麻烦，人家也是例行调查。” 张合欢道：“楚先生还是别说了，您不提，警方也不会找到我们头上。” 楚国力笑眯眯望着张合欢：“那我就从善如流。”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楚七月道：“我们得走了。” “这么快？”楚国力显得有些错愕。 楚七月道：“秦光伟死了，我打算去看看。” 楚国力点了点头，他没说话，楚七月显然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张合欢临行前向他道：“好好保重身体，七月的亲人可不多。” 楚七月来到停车场，回头看了看病房楼，张合欢道：“怎么？真要去秦家？” 楚七月摇了摇头道：“我故意这么说，秦光伟过去给我开过车，他为人不错，不久前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 楚七月叹了口气道：“找我借钱，他病了，胰腺癌晚期。” 张合欢道：“你借给他了？” 楚七月道：“我给他拿了十万，没打算让他还钱，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 张合欢道：“不排除他找你借钱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你给他钱虽然出于善心，可有人不会这么想。” 楚七月淡然笑道：“随便别人怎么想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张合欢送楚七月回去休息，他联系了乔胜男，约她出来单独见面，想了解一下这件事的具体进展，乔胜男刚好今天休息，让张合欢来她的住处找她。 张合欢来到她家，乔胜男昨晚值班，刚回来没多久，正在吃早点。 “你吃了没有？” 张合欢道：“吃过了，你们做警察的也没个时间观念，这都十点多了才吃早餐啊？” 乔胜男道：“习惯了。”她想去给张合欢倒茶，张合欢让她别管自己，乔胜男平时很少喝茶，家里茶叶倒是不少，张合欢自己选了一盒正山小种。 来到一旁茶桌旁烧水泡茶。 乔胜男道：“你想喝什么茶回头带走，反正我平时也不喝。” 张合欢道：“我听说你工作有变动。” “听我师兄说的？”乔胜男说完又笑了起来：“应该说是听你姐夫说的。” 张合欢瞪了她一眼：“八卦！” 乔胜男道：“没证据的话我才不会瞎说。” 张合欢泡好茶，乔胜男也吃完了饭，来到他身边坐下喝茶。 张合欢将泡好的一杯茶递给她，提醒她小心烫。 乔胜男品了口茶道：“其实我家里人一直都想我去南江。” 张合欢点了点头，她父亲过去在鹏城担任书记，现在也去了省里主持纪委工作，哥哥乔胜天人在京城，鹏城这边的确没什么亲人了。 不过张合欢认为乔胜男的这次调动很可能和山水集团有关，骆清扬死后，那件案子的调查就处于停滞状态，但是她始终都没有放弃。 “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楚七月的事情？” 张合欢道：“是，就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顺便给你反应一些事情，也许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乔胜男道：“你大可放心，楚国力车祸这件事已经基本排除了楚七月的嫌疑。” 张合欢道：“刚才我和七月去医院探望了楚国力，他伤得并不重。” 乔胜男笑道：“你是在暗示我，这次的车祸有可能是楚国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还记得当初在汉县的时候，楚七月的那辆车被人安装假炸弹的事情吗？” 乔胜男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当时张合欢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后来证明只是虚惊一场，尽管如此，汉县警方和爆破专家仍然倾巢出动。 张合欢道：“事后不久，楚七月就辞去了华方董事长的职位。” 乔胜男道：“你是说楚七月的家族内部存在矛盾，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跟争夺家族财产有关？”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包括七月的父亲楚国良，他都不是正常死亡，虽然七月从华方辞职，可是我总觉得他们的家族争斗还没有平息。” “说具体点。” 张合欢道：“我也不知应该怎么说，就是有种感觉，这件事并不单单是争夺家产那么简单。” 乔胜男道：“你可以问楚七月啊，她肯定知道内情。” 张合欢摇了摇头，楚七月的脾气他非常清楚，如果她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张合欢也知道楚七月从未放弃过为父亲复仇的想法，难道楚国良的死果真和他的那帮兄弟有关？ 乔胜男道：“我觉得你应该跟她好好谈谈，你们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见吗？”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七月骨子里非常倔强，有些话她也不肯对我说。” “那是因为你做得还不够好。”乔胜男说完又笑道：“其实我没资格对你们之间的关系说什么。” 张合欢道：“你说得对，我很多事情做得都不够好。” 乔胜男道：“这样吧，有机会我找她好好谈一次。” 张合欢道：“你还是怀疑她？”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私下谈谈，楚国力的这件事基本上已经调查清楚了，楚七月有不在场证明，她之前转给秦光伟的十万块并不能成为买凶杀人的证据。” 张合欢道：“我虽然是个外行，也能看出这件事有很大的问题，秦光伟找七月借钱的动机不纯，就是要模糊这十万块的概念，就是要误导你们，让你们认为她有买凶杀人的可能。” 乔胜男道：“你以为我们警察就这么好骗？我们之所以找楚七月调查，并不是将她列为嫌疑人，而是例行排查程序，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我们不可能预定谁有罪，我们不是也调查你了。” 张合欢道：“最该调查的那个你们反而没去调查，现在楚国力没事，秦光伟死了，你们怎么不去调查楚国力？看看是不是他策划导演了这一切，将矛头指向七月，楚七月还有一个两个叔叔，现在都是华方的董事，就目前来说，他们和楚国力存在利益冲突的可能性更大，你们是不是应该重点调查这方面？” 乔胜男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行啊，聊起案情一套一套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意料之中 张合欢道：“这还不简单，但凡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能考虑到。” 乔胜男笑道：“你就别瞎操心了，你想到的几个点，我们都考虑到了，也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之前汉县的假炸弹案件并案调查。” 张合欢道：“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排除了七月的嫌疑？” 乔胜男点了点头道：“本来也没怀疑她。”她不想继续探讨案情，岔开话题道：“你那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张合欢笑了起来：“怎么？担心你的投资打水漂？” “关心下投资不可以？” “就咱俩这关系你对我还没有信心？” 乔胜男道：“有信心行了吧。” 张合欢先回了一趟家，下午的时候去找楚七月，来到酒店，看到楚七月正在收拾行李。 张合欢有些诧异道：“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楚七月道：“沪海。” 张合欢暗忖，楚七月在这个时候前往沪海应当和楚国力的事情有关，难道她是去见另外的两位叔叔？ “去华方总部？” 楚七月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 楚七月将行李箱盖上，转向张合欢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陪。” 张合欢来到她的身后，展臂将她拥入怀中：“七月，我知道你可以处理好任何事，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楚七月笑道：“不放心什么？” “你记不记得之前假炸弹的事情？” 楚七月点了点头：“后来证明是一场虚惊啊。” 张合欢道：“你答应过我，以后不再做危险的事情。” 楚七月转过身，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你担心我和华方集团作对？”她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只是处理一些小事，我跟华方集团已经切割清楚了，跟楚家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可是……” 楚七月主动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张合欢抱紧了她的娇躯：“七月，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嗯！” 平江卫视和奇异视频联合制作的《声动神州》的第一期于周三播出，因为前期宣传工作做得不错，再加上强大的导师阵容，节目播出当晚也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江浙地区收视率2.2，全国平均收视率0.72，位于同时段收视率第四名。 对一档新综艺节目来说，这样的成绩还算不错，但是各方的反馈并不热烈，虽然业内人士和专家对这档节目的专业性和制作水准表示认可，但是在网上的热度不够，讨论新综艺的话题很少，热搜榜前二十都没有关于这档节目的话题。 郭凯旋专门打电话给张合欢。 “欢子，我们节目你看了吗？” “什么节目？” “诚心气我是不是？《声动神州》！” “播了吗？”张合欢是真不知道。 郭凯旋有些郁闷了：“昨天播出的，哎呦，你不看电视啊？” “不看啊！” “卧槽，你不看电视平时也应该看新闻吧？” “看啊，但是没看到关于《声动神州》的新闻。” 郭凯旋道：“你点开新闻客户端，好多关于我们的新闻呢。” 张合欢笑道：“外行了不是？现在都是大数据推送，你平时搜索什么比较多，就给你推送哪方面的新闻，我平时又不关注你们节目，看不到你们的新闻。” “你就气我吧，我微博上也发了，还专门@你了，你看不到？” 张合欢真没来及刷微博，回鹏城之后事情不断，楚七月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她去了沪海，自己还在返回南江的路上。张合欢道：“我回头给你转发，怎么样？收视率如何？” 郭凯旋道：“不过不失吧，全国同时段收视率第四名，主要是平江卫视把这档综艺放在九点档了，如果放在八点档要好一点。”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无精打采。 张合欢道：“可能周三播出也有影响，这种节目都是随着比赛进程，收视率越来越高，你多点耐心。” 郭凯旋道：“我感觉提档是个错误的决定。” 张合欢道：“这件事也不是你能定的，先声夺人，你们的策略也没错，搞不好我们的好声音还干不过你们节目呢。”打开新闻客户端，打开娱乐频道，也没看到《声动神州》的新闻，其实张合欢早就心里有数，《声动神州》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搜索了一下相关新闻，点开一看，觉得新闻照片有些眼熟，几位导师坐着得高背椅也是红色靠背，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你们导师这椅子是不是有些山寨？” 郭凯旋有些不好意思了：“不一样，我们的椅子不能转。” “要是能转我得告你们侵权。” 郭凯旋道：“说正经的，我心里没底，节目播出之后，一个热搜都没有，没有全民话题性，我感觉以后的收视率还会走低。” 张合欢道：“你小子怎么突然没信心了？” 郭凯旋道：“不是没信心，而是基于现实状况的判断，哎，我跟上头还立了军令状，这下要难看了。” 张合欢道：“别灰心啊，好声音明天才播，你来个横向对比就心理平衡了。” 周五晚上八点，好声音导师盲选的第一期正式播出，伴随着花少高呼着正宗好凉茶正宗好声音的广告词，这档燃爆今夏的综艺节目走入了千家万户的荧屏。 导师盲选，选手反选，亲友团助威，选手们一个个动人且励志的故事，观众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综艺节目，谁都想不到一档节目居然可以做得如此跌宕起伏悬念不断。 当天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励志富家女任纯、四转选手、三十二场演唱会、那姐人气势不可挡……这些话题就接连杀入热搜。 第二天出现在热搜榜上和好声音有关的话题，前二十就有五个，网上热议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根据中华试听大数据统计，第一期好声音江浙地区4.5，全国收视率1.68，高居同时段第一名，仅仅从收视率还看不出这档综艺的威力，关于好声音的微博转发量，位于同类话题第一，热搜榜话题贡献度综合第一。 许明峰这一晚彻夜未眠，当他得到这些统计数据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这节目成了，之前虽然他们做过相关分析，预判好声音大火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在播出之前，仍然存在变数。 只有拿到这些实打实的数据，许明峰内心才踏实，本来他还担心同时段的《声动神州》会给节目造成分流，影响节目的收视率，现在看来，还是张合欢说得对，《声动神州》跟《中华好声音》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对手。 从走马上任有酷的coo，许明峰可谓是诸事不顺，先遭遇了《我们是演员》的综艺停摆，然后又被上级部门勒令内部整顿，其实这都是过去遗留的问题，但是董事会不这么想，他们把自己高薪请来，就是要他带着有酷一路高歌向前发展，只要是他任期内出现的问题，他就有责任解决，他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找张合欢合作《好声音》有点孤注一掷的意思，许明峰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准备，如果好声音收视率低迷，那么他就只剩下辞职离开了，带着这样的业绩离开，对他以后的职场道路是极其不利的，有可能就此让他在国内的发展停滞。 俱往矣！ 许明峰靠在沙发上，端起早就倒好的红酒抿了一口，享受成功的喜悦，这种时候，他很想找个人分享这种喜悦，脑海中涌现出的第一个人就是罗培红。 许明峰拿起电话，准备打给罗培红的时候又犹豫了起来，为什么会想到她？应该跟她说什么？罗培红该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向她炫耀？ 正在考虑的时候，信息声响起，许明峰点开一看，却是罗培红发来的消息。 ——恭喜你旗开得胜！ 许明峰的内心有种难以形容的温暖在涤荡着，他斟酌了一会儿，方才回复了一句：“谢谢你跟我分享喜悦。” 在此刻，他意识到在自己内心深处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前妻，他真正喜欢得那个人始终都是罗培红。 许明峰平复了情绪之后，又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吃水不忘挖井人，《中华好声音》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张合欢居功至伟。 张合欢正在电视台的办公室里写辞职报告，跟罗培红谈过之后，他认为自己的确到了离开南江电视台的时候。昨晚的好声音他没看，同样没关注今天的新闻，好声音的火爆是张合欢意料之中的事情，对别人来说是惊喜，对他来说只是应该的。 许明峰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张合欢描述了一下第一期首播之后获得的优异成绩。 张合欢道：“恭喜你啊！” 许明峰被他的冷静给弄得有点懵了：“不是应该恭喜我们吗？这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啊。” 张合欢笑了起来：“许总，别太贪心了，蓝台才是主力，咱俩合起来能分一半就不错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Tellme 许明峰道：“小张，你说咱们这节目一开始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刚开始就奉献了五个热搜，如果第二期没有那么多热搜，别人会不会认为咱们后继乏力？甚至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观众的热情？” 张合欢发现许明峰还有点患得患失，主要是起点太高了，担心后续口碑断崖式的下滑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笑道：“许总，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节目想大火，就得持续不断地奉献热搜，我一切都准备好了。” 张合欢当然不怕没热搜，好声音的舞台上一向不缺这个，歌曲版权之争，某某学历造假，某学员和某学员彼此不合，某学员深夜买醉，某导师对某学员过度关心……只要想炒热度，新闻简直不要太多，更何况他还有朱伟这位善于制造新闻的老大哥。 不过现在节目刚刚开始，负面新闻对节目有害无益，张合欢的下一个炒点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导师盲选最后一期。 炒作的对象是傅浩。 傅浩在节目录制的空隙，专程来了一趟南江，张合欢邀请他来自己的公司看看，傅浩盛情难却，和金运吉一起过来了。 两人参观了公司，张合欢又特地安排了一桌饭专门招待他们，事先知道傅浩要来的秦虹选择了回避。 张合欢邀请傅浩单独去办公室。 傅浩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秦虹，张合欢早就看出他心神不宁，笑道：“浩哥，你是不是在找虹姐？” 傅浩笑道：“不是，她知道我今天会来吗？” 张合欢道：“应该知道吧，下周就是盲选的最后一期录制，你准备怎么样了？” 傅浩道：“我没想到抽到了最后，名额越来越少了，我实力也不怎么样，感觉这次赢得导师拍灯的机会不大。”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清醒的认识，毕竟他演唱的巅峰状态已经过去了，虽然热爱音乐，但是长期的不得志让他沉溺烟酒，这些不良的嗜好又损害了他的嗓音。 和他留在最后一期比赛的还有金运吉，金运吉就算在整个训练营中也属于种子选手，傅浩认为金运吉能够获得四转，还有多名实力强劲的同期对手，综合分析之后，傅浩已经做好了被淘汰的准备。 张合欢道：“我感觉你希望也不大。” 傅浩道：“虽然不中听，可你说得是事实。” 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发现傅浩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开朗了许多，再度提起邀请傅浩加入公司的事情：“浩哥，考虑怎么样了？愿不愿意来我公司？” 傅浩笑了笑道：“我思来想去，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还是不适合固定的工作，要不这么着，你有需要一个电话我就过来。” 张合欢道：“比赛结束之后，你还打算四处漂泊吗？” 傅浩沉默了下去。 张合欢道：“虹姐一直都在等着你啊，你总不能让她始终这样等下去。” 傅浩叹了口气道：“我耽误了她太多年，本来我想能够通过这次比赛证明自己，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张合欢道：“你和虹姐的感情跟你事业成功与否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你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 傅浩抬起头望着张合欢，双目中流露出愧疚的神情。 张合欢道：“你总说比赛的结果不重要，可在我看来你还是看重结果。” “我没有！” “如果你没有，你通过这次的比赛最终想证明什么？证明给谁看？” “我……”傅浩被张合欢问住了。 张合欢道：“我有个主意。” 金运吉在录音室旁观着正在进行的录音，安然正在录制新歌《盛夏的果实》，已经录制了两天，始终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安然决定结束这次的录制。 刚好这时候张合欢进来了，他拿了几瓶水过来，递给安然一瓶，将其中一瓶扔给了金运吉。 安然拧了一下，没能拧开，张合欢帮着她拧开瓶盖，笑道：“怎么？录制不满意？” 安然道：“感觉有几个转折我还是控制不好。” 张合欢向金运吉道：“大歌星，提点建议。” 金运吉笑道：“我算什么大歌星，我觉得你唱得挺好。” 安然道：“算了，我还是别在你这个专业歌手面前献丑了。”她下午还有事，跟张合欢说了一声先走了。 安然走后，金运吉好奇道：“她是不是那个女演员？” 张合欢点了点头。 金运吉道：“你女朋友？” 张合欢笑道：“我发现你还挺八卦的。” 金运吉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就随口一问，张总，你可以啊，过去我都不知道您写了那么多首歌，连任纯都是你公司的艺人。” 张合欢道：“别看我公司不大，可发展前景还是很广阔的，怎么样？考虑一下签约我们公司吧。” 金运吉笑了笑，没表态，他过去被经纪人给坑惨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身，轻易不敢签约。 傅浩也过来了：“都在这儿呢，张总，您现在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啊。” 张合欢道：“两位都是专业人士，对我这里的录音条件怎么看？提点宝贵意见，我好改进。” 金运吉道：“设备都不错，我能试试吗？” 张合欢道：“没问题，你是鲜族吧？” 金运吉点了点头，这事儿不是秘密。 张合欢道：“我写了首韩文歌，还没找到合适的歌手试唱，要不你试试？” 金运吉道：“张总还懂韩文？” 傅浩道：“那是你对张总不了解，张总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就连《中华好声音》这档节目都是张总设计的。” 金运吉虽然知道新星域是好声音的制作方之一，但是他对张合欢设计节目一事将信将疑，毕竟平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比赛上，也不太关注幕后制作团队，除了知道几位导师，记忆最深刻得就是导演严深明了。 金运吉对自身的实力很有信心，他认为自己通过盲选肯定没问题，但是因为抽签的顺序靠后，他和傅浩同为最后一期参加盲选的选手，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不趁着正式比赛前休息的两天，跟着傅浩来南江考察新星域，顺便放松一下。 张合欢递给金运吉一张歌谱，韩文版的《tell me》，这首歌也是后来金运吉前往首尔参加韓国《看得见的声音》夺冠的曲目之一，张合欢信手拈来，不用想都知道这首歌特别适合他。 金运吉拿着歌谱去一边哼唱，唱了一遍就爱上了。这个张合欢实在太厉害，能写歌不算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写歌的人多了，能写韩文歌也不算什么，中译韩也简单，找个韩文翻译都能做，但是用韩文写歌，还要符合鲜族人的发声特点难度就很高了。 可以说这首歌能够将他独特的嗓音发挥得淋漓尽致，金运吉开始还以为这首歌很可能是张合欢从哪儿找来的韓国本土流行歌曲，可看到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词曲都是张合欢。为了证实这一点，他特地搜索了一下，网上果然没有找到这首歌，这就基本验证了张合欢是原创作者。 其实就是时空不同，如果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金运吉就会发现，这首歌跟张合欢没有半点关系，之所以拿给他唱，是因为他未来几年后，会凭借这首歌在首尔的一场综艺比赛中一举成名。 金运吉联系了几遍之后，来到了录音棚，开始正式录音。 “???????????????……” 傅浩虽然听不懂韩文，可音乐是可以跨越国度和语言的，曲风节奏都如此完美，在加上金运吉浑厚嗓音的演绎，这首歌简直就是给金运吉量身定做的，张合欢真是太厉害了。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录音棚中的金运吉，金运吉唱得极其投入，这首歌的原唱是韓国女歌手李贞贤，最早出自于她的专辑《i love natural》。 这个世界没有李贞贤，当然也没有这张专辑，更没有这首歌，所以张合欢理所当然地拿来主义成为了原创。 傅浩赞叹道：“金运吉这首歌唱得太棒了，如果他拿这首歌去参加比赛，有可能赢得好声音的冠军。” 张合欢道：“哪有那么多如果。”他可不是大慈善家，随随便便拿歌去送人，如果金运吉签约新星域，或许他会提供几首歌让他去参赛，但是金运吉到现在都没有明确表态。 傅浩笑道：“你是不是想签他？”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老金是位很有实力的歌手。” 傅浩道：“我们都认为他比任纯夺冠的希望更大。” 张合欢微笑道：“实力强并不意味着能够走到最后，他不是偶像艺人，背后也没有公司的支持，就算表现出色，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傅浩对选秀比赛的潜规则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叹了口气道：“有才华的人都有些傲气，他对自己的预期很高。” 张合欢道：“人最重要是面对现实。”说话的时候看了傅浩一眼。 傅浩认为他这句话也是冲自己说的，笑了笑道：“他唱得到底是什么？” “一个女生发现男人劈腿跟他一刀两断的故事！” 第三百七十四章制造热搜 金运吉唱完这首歌，心中就有种强烈的愿望，他要得到这首歌，这首歌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是应该属于他的。 离开录音棚的时候，发现张合欢已经走了，只有傅浩还在那里等着他，金运吉道：“张总呢？” “走了。” 金运吉闻言有些空荡荡的失落，其实他想跟张合欢聊聊这首歌，实在是太喜欢了。 傅浩也看出了这一点：“你很喜欢这首歌？” 金运吉点了点头。 傅浩道：“这首歌很适合你，我感觉你要是在好声音的决赛唱这首歌，很可能获得好声音的冠军。” 金运吉笑道：“还是先考虑通过盲选的事情。” 傅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通过盲选没有任何问题。” “你也没问题。” 他们彼此相互打气，傅浩却没有多少信心，他想出去走走，好好考虑一下张合欢给他的建议。 金运吉等不到和张合欢见面就要前往杭城参加好声音盲选的最后一场比赛录制，他本来想打电话的，可后来想想这种方式欠缺诚意，反正很快就会有见面的机会，张合欢说过他会前往杭城参加最后一期盲选的录制，现场为傅浩助威。 当天的比赛气氛非常紧张，因为导师的战队都即将满员，越是临近尾声，导师排灯就越是谨慎。而且和之前已经入选的选手有了对比，除非歌艺出众，导师不会轻易拍灯转身，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后一轮的惊喜出现。 今晚在金运吉出现之前，还没有出现一位四转选手。 金运吉今天选择的曲目是《Whenamanlovesawan》，这首由迈克尔波顿原唱的歌曲非常适合他浑厚低沉的嗓音。 大屏幕上播放出画外音很多人说我是个狂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当我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简直狂得不像人，我爱把音量调到最高，好像站在大草原上高歌，越唱越嗨，做人必须要有一个回头率，这就是生活的色彩。 金润吉登上舞台，深情演绎着：Whenamanlovesawan…… 一句还没唱完呢，那樱已经率先拍灯，杨琨不甘落后，也随之拍灯，于崇庆和刘焕对望着，这浑厚的嗓音爆发力十足，演绎情歌深情款款，直入人心，可以说这是好声音盲选以来实力最强大的学员之一。 两人听到副歌部分，先后拍灯。 张合欢专程来到杭城观摩了现场，金运吉获得四位导师的认同并不奇怪，张合欢记得他不但是四转选手，还保持着一项好声音的记录，那就是获得了导师最快转身，根据历史统计，那樱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就拍灯转身，创造了这一纪录。 金运吉的实力有目共睹，他的演唱博得了满场的喝彩，也轻易获得了四位导师一致认同。 许明峰也特地参加了最后一场盲选的录制，就坐在张合欢身边，低声道：“这个学员实力很强，那姐好像几秒钟就转身了。” 张合欢笑道：“五秒，好声音最快转身，明天这一条能上热搜。” 许明峰道：“你确定？” 张合欢道：“只要你肯花钱，热搜榜想上第几名都可以。”现在的热搜榜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儿。 许明峰哈哈笑了起来，他对金运吉的选择表示好奇：“你猜他会选择哪位导师？” 张合欢道：“你觉得呢？” “那樱导师，她最先转身的，而且她也是东北人，两人沟通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张合欢却摇了摇头。 许明峰道：“你以为是谁？” 张合欢道：“于崇庆，金运吉骨子里有些傲气，毕竟当年组合出道上过春晚，本身实力不俗，他出道的时间不比杨琨晚，所以他不会选择杨琨，来好声音也不是为了寻找导师，他是要寻找机会，所以他会选择队伍阵容中相对比较弱的于崇庆站队。” 许明峰道：“也对，去于崇庆的战队可以保证他是头号种子选手。” 张合欢道：“不过于崇庆这个人不走寻常路，不喜欢正正经经唱歌的歌手，喜欢魔改歌曲，喜欢怪咖类的选手，他队伍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莫愁，金运吉过去也只能当陪衬了。” 两人这边聊着，那边金运吉的选择已经有了结果，他果真选择了于崇庆战队。 许明峰感叹道：“如果单从音乐上来说，他去刘焕的战队对他帮助可能更大一些。” 张合欢道：“学员都有自己的考虑，多半学员都不是为了学习的，他们是为了赢得比赛，多数人还是盯着最后的排名，说穿了他们根本没搞懂综艺的玩法。” 许明峰望着张合欢心中暗叹，这小子太精明了，其实这档综艺就是他设计的，许明峰也是现在才搞清楚了其中的套路和门道，比赛不重要，名次不重要，甚至选手都不重要，重要得是规则玩法，在这档综艺中，导师才是最大的看点。 要说在导师的选择上，幸亏听从了他的意见，最初在选择杨琨的事情上存在很多的争议，大家普遍认为杨琨咖位不够，应该选择一个歌坛地位和其他三位导师差不多的大咖，但是张合欢坚持选择杨琨，事实证明，杨琨的存在为这档综艺增添了不少的看点。 三十二场演唱会的梗从开始玩到现在，但是观众们很吃这一套，到现在杨琨三十二场演唱会这条消息还在热搜前十高居不下，虽然杨琨几乎每场都会拿这个梗来吸引学员，可效果确实很不错。 张合欢对这档综艺的走向判断非常准确，他的意见决定了节目的走向。 接下来得是一位光头歌手，他演唱得《我的歌声里》也获得了两位导师的肯定，最终选择了刘焕战队。 许明峰打了个哈欠，虽然光头歌手的情歌唱得不错，可总觉得今天的最后一场盲选缺了点什么，第一场盲选过后，节目接连奉献了五个热搜，恐怕盲选期间再也不会出现那场的盛况了。 张合欢向许明峰道：“这个光头歌手预定热搜。” 许明峰愣了一下，他没看出光头歌手有什么特别，怎么就热搜了？许明峰会错了意，以为张合欢又在怂恿自己花钱买热搜。 “他有什么新闻？”许明峰是真没看出来。 张合欢道：“据我所知《我的歌声里》这首歌的原唱并不是他。”他对光头很熟悉，这货成名后不久就上了不良艺人名单，一手断送了大好前程。 许明峰对流行音乐并不熟悉，如果不是办中华好声音这档综艺，他平时很少听歌，其实歌手带着原创歌曲来参加比赛的基本上没有，大家都是翻唱成名歌手的成名金曲，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合欢低声道：“侵权了，这首歌是一位曲姓女歌手的原创，这位歌手并未获得授权，咱们节目组也没获得授权，所以这节目播出之后，肯定会被投诉侵权。” 许明峰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知识产权越来越看重的今天，还真是要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不过这件事好解决，笑了笑道：“幸亏你提醒得早，我回头跟严导说一声，把这名光头歌手的内容剪辑掉。”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多好的宣传机会，涉及侵权最多赔点钱，节目组出面道个歉，比买热搜可便宜多了。” 许明峰这才明白这小子的用意，想了想，还是有些顾虑：“发生这种事不会影响到咱们节目的口碑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接到律师函，马上跟原作者联系，只要拿出态度肯定会获得对方的谅解，那女歌手也不是傻子，她的这首歌算是有些热度，可她本身并不火，咱们节目组帮她炒一下，等以后找到何时的机会，安排一次光头跟她的合唱，这就叫互利互惠两全齐美。” 许明峰目瞪口呆，这小子脑子里都装得是什么？当初看到好声音策划方案的时候，他就拍案叫绝，策划之周密，设计之巧妙可以说是开歌唱选秀类之先河，许明峰本以为对这档节目已经足够了解，可是在正式录制开始之后，他才发现张合欢的妙招还是层出不穷。 新闻热搜一个接着一个，就在他认为已经热度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张合欢又出乎意料地祭出新招。 现在回头想想，当初对《声动神州》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就算《声动神州》放在周五同时段，跟他们也没得打，两档节目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许明峰查了一下曲姓女歌手，发现这女歌手签约SOMY唱片，人在北美，看了几张照片，长相很一般。 张合欢道：“提前做好应对方案，这件事值得好好炒一炒，有些负面新闻并不是坏事，通过这件事可以让大家都知道制作方对版权的重视，唤醒普通人的版权意识。” 许明峰道：“真是什么都让你算计到了。” 张合欢笑道：“这不叫算计，这叫未雨绸缪，运筹帷幄。” 许明峰道：“真是想不到啊，这个光头会成为这期节目的最大亮点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他还算不上。” 第三百七十五章剧本好棒 随着盲选比赛结束临近，导师们拍灯越来越谨慎，傅浩登台之前深深吸了口气。 大屏上播出画外音，过去的我曾经是一位酒吧老板，现在的我是一位流浪歌手，追逐音乐，追逐梦想多年，却始终不够浪漫，今天我想做一件自认为最浪漫的事情，我想用我的声音让导师为我转身。 大屏幕上画面出现了傅浩玩乐队时候的那些同伴和朋友。 “浩子加油！” 现场摄影师将镜头转向人群，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那女子身穿黑色长裙静静关注着登上舞台的傅浩，如果经常关注音乐节目的人会发现，这女子就是前阵子凭借三首歌接连登上金曲风云榜的秦虹。 傅浩剪去了他的长发，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人年轻了许多，他的身上背着一把破木吉他，摔碎的吉他花费了不少的代价修复，其实他还有更好的吉他，但是他今天必须要背着这把吉他走上舞台，这把吉他对他拥有特别的意义。 音乐声响起，傅浩今天选择的歌曲是《为爱痴狂》，这首歌是翻唱台岛女歌手的歌曲。 傅浩唱得很动情，很投入，改编也非常到位，亲友团的朋友在大屏幕上纷纷为他鼓劲。 “拍啊！拍啊！” 四位导师相互看着，那樱点了点头：“可以啊！”她的战队已经满员，虽然很想拍，但是没有名额了。 杨琨同样存在这个状况，他听得很投入，眼泪都下来了，尤其是那句歌词，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爱我…… 现场观众有不少人也被打动了，尤其是秦虹，她捂着嘴在哭，哭得梨花带雨，想起她和傅浩这些年一路打拼的不容易，现在事业总算有了些许的起色，可傅浩却选择远离了自己，他要证明什么？在他心中事业比自己重要那么多？难道他已经忘了当初的话？她也想当面问问傅浩，你还敢不敢爱我？过去说过的话还算不算？ 傅浩唱完了这首歌，四位导师无一拍灯，通常这种状况下，选手很快就会下台，但是栏目组给了傅浩留下了足够的时间，于崇庆转身道：“能将一首女歌手的歌曲演绎得如此深情动人真是不容易。” 那樱道：“知道不容易你还不拍，你们男人都是铁石心肠吗？” 杨琨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现场爆笑，冲淡了傅浩被淘汰的伤感气氛。 傅浩本人并不伤感，笑得一脸灿烂，他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 于崇庆道：“还是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的名字叫傅浩。” “傅浩！”杨琨含泪鼓掌，不是在做戏，如果他队伍里还有名额，肯定会为傅浩转身，这首歌打动了他，他也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感情。 刘焕道：“多大年纪？” 傅浩道：“我已经三十岁了。” 于崇庆道：“三十岁了，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我现在是一位流浪歌手，来参赛之前在酒吧驻唱，也去过街头演唱。” 于崇庆道：“大家都没有为你转身，你有什么话想对导师说的？” “没有！” 现场又是一阵大笑。 心直口快的那樱道：“还能有什么想说的？人家都说今天要做一件最浪漫的事，赢得导师转身，你们两个都不转，你们一点都不浪漫。” 大家哈哈大笑，刘焕道：“不转身也有不转身的原因，傅浩的声音很真诚，但是我的战队中已经有了同类型的学院，所以我犹豫了。” 于崇庆道：“我很遗憾成为了一个不浪漫的人，傅浩同学，对现场的观众说？” 傅浩道：“感谢大家给了我一个这样演唱的机会，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比赛了。” 杨琨流下了眼泪。 于崇庆道：“又哭？你认识他吗？” 杨琨道：“我是个比较感性的人，我被他的演唱打动，当我转过身，看到他唱歌认真的样子，再看到他的年龄，我感到他唱歌的不容易，努力，奋斗了那么多年，却仍然要站在舞台上参加比赛，如果没有好声音这个平台，他还要在街头唱歌……”他的声音哽咽了：“其实像这样的歌手有很多，他们在音乐道路上的坚持和较劲，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人生没有选择错误。” 现场响起阵阵掌声，杨琨眼睛红了，心中暗叹，张合欢给我的词是不是有点太煽情了，我是真想拍，可就算又名额也不能拍，剧本都写好了。 于崇庆道：“你是不是因为他的表现感受到了其他的？” 那樱问：“是不是感受到你自己了？” 现场笑声再起。 杨琨很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会哭吗？” 现场响起延绵不断的掌声。 整个节目制作团队现在对张合欢都是心悦诚服，力排众议请杨琨当导师，现实证明杨琨的确是物廉价美，杨三十二郎绝对是个戏精。 杨琨入戏太深，现场哭出声来了。 于崇庆恰到好处地补刀道：“杨琨，你刚才那个真假声转换得真好。” 杨琨道：“到目前为止，我为两个人流下了他们所说得鳄鱼的眼泪，但是我还要说，你这首歌唱得很好，一位女歌手的歌曲被你演唱得有真情有力量有不甘，我希望你继续坚持下去。” 傅浩在演技方面就欠缺了许多，到现在还是没有流泪。 于崇庆道：“杨琨你讲了这么多，好像你跟傅浩同学经历一样似的，我相信傅浩同学有自己的故事，傅浩，我留意到你的那把吉他已经很旧了，而且修过，关于这首歌，关于这把吉他这其中有没有故事呢？”导演组给出的剧本，于崇庆硬着头皮也要念下去，他也奇怪，一个没有获得转身的歌手怎么加了那么多的戏？这小子上头肯定有人。 杨琨清楚这事儿，傅浩的背景是张合欢，张合欢给他强行加戏了，只是他也有点想不通，既然张合欢那么欣赏傅浩，为什么不安排他通过第一轮盲选？ 傅浩道：“这首歌其实是我昨晚赶了一夜改编出来的。” 导师肯定不相信，这傅浩也是个戏精，一夜赶出来你就敢拿到舞台上参加比赛，我们没给你拍灯是应该的，不然岂不是显得我们没水平，其实傅浩的水平在选手中并不是特别突出，属于可拍可不拍的类型，而且他的外形和年龄也不突出。 傅浩道：“其实这首是我藏在心里十年的歌曲，我今天有些激动……”说到这里他感到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来了，摄像师赶紧捕捉这个难得的场景。 导师席上，杨琨又掉眼泪了，那姐看得一脸懵逼，这货什么情况？他今天怎么老哭？是为傅浩落选感到遗憾吗？应该不是，感性过头了吧？莫非他跟傅浩早就认识？认识你倒是说一声嘛，我这里没名额了，让老刘给他个面子还是没问题的。 傅浩道：“大家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个行当，其实坚持做一个寂寂无名的歌手真得很压抑，真得很累。” 现场响起阵阵掌声，观众已经在导师和选手的配合中入戏了。 傅浩含泪道：“这首歌对我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意义，我和我的女朋友已经认识十年了，我第一次认识她，就是听到她演唱得这首歌，这把吉他也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说到这里眼泪如决堤的泪水滚滚流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傅浩现在算是彻彻底底入戏了，本来他对张合欢给出的剧本心底还有那么点抗拒，登台之前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演砸了。 可登台之后，在导师于崇庆的循循善诱之下，在杨琨哭戏的助攻下，他已经完全入戏了。 四位导师之中最清醒得是刘焕，他虽然没有参加这场戏，可他一开始就看明白了，剧本，安排好的剧本，也不找我，肯定给琨和于崇庆私下加钱了，看那樱一脸懵逼的样，估计她也蒙在鼓里呢。 不过刘焕也承认，这剧本好棒，就算是表演也说出了太多底层歌手的心声，节目播出之后肯定会引起广大歌手的共鸣，傅浩这小子就算没有通过导师盲选晋级，肯定也会小火一波。 傅浩道：“这十年我女朋友为我牺牲太大，她一直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她所承受得压力比我更大……无论我怎样对她，她都对我不离不弃，死心塌地……” 于崇庆笑道：“你这是什么成语啊？” 现场大屏幕中出现了秦虹的头像，摄影师将镜头齐齐对准了秦虹，秦虹泪流满面。 傅浩道：“我虽然三十岁了，却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为了所谓的音乐梦想，我扔下正在营业的酒吧不辞而别，可是她仍然默默坚守着，就算有了自己的事业仍然不肯放弃那间酒吧，她说，之所以让酒吧的招牌一直亮着，是担心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樱红着眼睛：“我太感动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拍灯，哎呦，太感动了。” 杨琨道：“他说得这些我特别理解。” 于崇庆道：“你又理解，你也有一个开酒吧的女朋友？” 第三百七十六章特殊学员 杨琨充满伤感道：“当你一个人打拼的时候，那种孤独寂寞，身边需要一个人支持你陪伴你，你的女朋友之所以坚持留在你身边，是因为她觉得你优秀，可是如果你有六七年还是没什么起色，她就会怀疑你是不是没有能力……” 刘焕和于崇庆同时笑了起来。 杨琨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解释道：“怀疑你不会成功了。” 那樱心直口快的毛病又犯了：“所以你那位就跑了！” 杨琨结结巴巴道：“就跑了啊！” 那樱道：“所以你刚才哭啊！” 现场观众大笑起来，冲淡了不少伤感的氛围，歌手看似风光的背后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 杨琨道：“早就跑了，他这个女朋友十年都没有分手，这一点太让我感动了。” 那樱道：“人家是真感情，你那个不行。” 于崇庆道：“我感觉他好幸福啊，你说歌手压抑辛苦，谁工作不压抑不辛苦？不过，你有这样一位好的女朋友，杨琨为你掉泪是值得的，同时我也认为我们没有转身是正确的，这呃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女朋友了。” 那樱哈哈大笑：“傅浩同学，你有什么话想对女朋友说吗？” 傅浩道：“她陪伴了我整整十年，这十年中我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承诺，我一直让她等待，我口口声声想要取得成绩证明给她看，我现在才明白，那只是我自私的借口，我这个人太不浪漫……”人一旦入戏眼泪就跟自来水拧开一样哗哗的。 那樱道：“你都哭成这样还不够浪漫，你女朋友来了吗？” “来了！” 现场掌声响起。 于崇庆道：“女朋友在休息区还是在现场” 傅浩道：“她在现场，我今天虽然没有赢得导师的转身，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杨琨道：“可以！” 于崇庆笑道：“你知道他请求什么就可以。” 那樱道：“这还用问，我也答应。” 傅浩道：“我想请四位导师和现场的所有观众为我当个见证人，秦虹！嫁给我好吗？” 四位导师齐声欢呼，可是他们的欢呼声马上就被观众席上的欢呼声给淹没了。 那樱激动地挥手：“傅浩的女朋友在吗？” 镜头给到秦虹，秦虹捂着嘴唇站起身来，她并不知道傅浩会在今天现场求婚，刚才还在为傅浩被淘汰而感到遗憾，可现在她感到得却是满满的幸福。 杨琨望着大屏幕，拿捏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秦虹？她是你女朋友？” 那樱道：“你认识？” 杨琨点了点头道：“很有名的女歌手，她的歌你肯定听过《没那么简单》《突然的自我》《说散就散》。”经他这么一介绍，现场观众的情绪顿时燃爆，在场的人中有很多人都听过其中的一首歌，虽然秦虹的名气不大，可是这三首歌都是上过排行榜的，在一起在一起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明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张合欢刚才会说光头歌手侵权新闻不算什么，这才是燃点，这场求婚，从淘汰到求婚全都是他预先设计的一出戏啊，杨琨和于崇庆明显在一唱一和地推动剧本，那樱和刘焕应该不知道状况，一个人间清醒，一个懵懵懂懂，节目组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许明峰望着张合欢，这货不是个鬼才，应该说他就是综艺之神，今天的这个求婚桥段虽然俗气，但是效果太好了，许明峰已经断定，盲选的最后一期收视率会被推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热搜榜上至少有三个位置预订。 那樱激动道：“秦虹，到舞台上来。” 现场音响师很应景地回放了傅浩刚才的参赛歌曲。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的那样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秦虹来到了舞台上，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傅浩单膝跪地，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向秦虹求婚。 杨琨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绝不是演戏，他是真感动了，想起了那个弃自己而去的女朋友，现在自己算得上成功了，可是身边没有人跟他分享。 四位导师全都站起来鼓掌，现场观众的情绪已经全部被代入进去了，齐声呼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傅浩深情道：“秦虹，其实这戒指我已经买好了五年，我也无数次想过向你求婚，可是我在事业上始终没有取得进展，我知道自己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几度犹豫。看到你终于在歌坛上崭露头角，我为你开心，可同时我的自卑心在作祟，我觉得自己更配不上你，我选择了逃避，给自己一个借口，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成功，现在我回来了，仍然没有取得成功，不知你还能不能接受一个平凡的我……” 秦虹含泪点头，伸出手让傅浩为她戴上戒指，现场欢呼喝彩。 那樱也落泪了：“太感人了。” 刘焕道：“导演组，我可不可以补拍，我想为傅浩同学转身。” 于崇庆道：“我也要啊！” 那樱吐槽道：“早干什么去了？刚才明明有机会你们又不拍。” 主持人花少笑道：“导演组可不可以为这对恋人改动一下规则，让我们的导师有一次补拍的机会呢？” 现场观众齐声呼喊着：“补拍，补拍！” 花少去了严深明那里，跟他进行了一个短暂的交流，然后四位导师都去跟导演组商量。 张合欢笑眯眯望着现场，所有观众都在焦急等待着结果，善良的观众都同情傅浩，希望导演组能够破例再给他一次机会，其实傅浩的《为爱痴狂》唱得不错，刚才没有获得一位导师的拍灯转身的确有些苛刻了。 其实连花少的这些台词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就是要制造悬念，在导师和导演组短暂交流之后，话筒交给了花少。 花少的语速少有得放慢：“虽然大家都很想再给傅浩同学一次机会，四位导师也竭力为他争取，可规则就是规则，导演组认为，如果我们为傅浩同学网开一面，那么就是对其他选手的不公平，为了维护比赛的公平公正，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大家，傅浩同学的好声音之旅就此结束，不过我们相信他的音乐之旅才刚刚开始，他和秦虹的幸福生活会永远继续下去。” 傅浩向众人鞠躬行礼，微笑挥手离开了好声音的舞台。 观众席上传来阵阵惋惜的声音。 许明峰向张合欢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王炸！”可以说这一插曲必然将这档综艺的收视率推向一波高潮。 张合欢笑道：“这还算不上王炸。” 许明峰道：“你还有别的招数？” “等着看吧。” 张合欢给秦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秦虹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张合欢笑道：“虹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虹笑了起来：“你们早就设计好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张合欢道：“这不叫设计，这是浩哥真情流露。” 秦虹道：“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向我求婚了，他后悔都来不及了。”说话的时候，望着身边的傅浩。 傅浩的眼圈仍然有些红，他抿着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后悔，什么比赛，什么名次他都无所谓了，他终于明白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合欢道：“记不记得我前几天给你的那首歌，登台演唱有没有问题？” 秦虹愣了一下：“我都没有准备。” 张合欢道：“那就准备一下，你们两人都好好准备一下。” 秦虹挂上电话，这时候副导演过来找他们，向秦虹笑了笑道：“傅浩同学、秦虹小姐，导演组临时决定在最后给你们两人一个登台合唱的机会，你们准备好了吗？” 秦虹看了一眼傅浩，傅浩抓住秦虹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跑掉似的：“准备好了。” 秦虹叹了口气道：“你们到底背着我策划了多少事。” 因为傅浩和秦虹的故事掀起的高潮之后，节目明显就变得平淡了许多，在接下来的表演中，刘焕和于崇庆都选择了一名学员，剩下得这些学员既没有像金运吉那种拥有超强实力的学员，也没有傅浩那样动人的故事，所以很难将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今天的录制到此结束的时候，花少来到了舞台上：“接下来还会有一组特殊的学员登场！” 现场一片哗然，不是刚刚那名学员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吗？搞什么？难道花少记错了？应该没错，特殊的学员。 花少道：“虽然导师们战队学员的名额已满，但是导演组决定还是给导师们每人一次拍灯的机会，希望这对特殊的学院能够得到导师们的肯定，下面请欣赏两位特殊学员的演唱。” 在众人的注目下，傅浩从舞台的一端重新登场，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在他的人生中好像是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得体。 “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不熟悉你，我们还是一样，守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第三百七十七章十年 严深明认为这最后一期的盲选完全不是自己导演的风格，有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这场综艺，自己这个总导演变成了执行导演，严深明并没有因此而郁闷，反而很高兴，张合欢真是才华横溢，这场综艺做得一波三折，高潮不断，可以说比起第一期盲选更加精彩。 尤其是最后两位特殊学员的登场，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是张合欢。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你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秦虹沙哑深沉的女中音响起，全场顿时静了下去。 四位导师背朝舞台，其实两位特殊学员刚一登场他们就猜到是秦虹和傅浩，节目组故意这样安排，等于是节目的最后制造了一颗彩蛋，一切都为了节目效果，身为签约导师他们也愿意配合，大家心中都有默契，肯定会全部拍灯转身。 但是当傅浩开始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杨琨率先破防了，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按剧本演出，可这是什么歌曲啊，这歌词写得，这旋律安排的，冲着这歌词，他就必须要拍灯，抛开两位特殊学员的身份不谈。 如果他们是正式比赛的歌手，他也一定会为他们转身将两人收入自己的战队。 秦虹还没开口唱呢，杨琨已经拍灯转身了，这次于崇庆几乎和他同时拍灯，姜是老的辣，于崇庆明知道两人的身份还是做出惊奇万分的样子，双手指着舞台上的两人，充满了惊喜。 有音乐教父人设的刘焕听得很认真，眉头紧锁，明明是事先安排好的剧本，可这首歌也太棒了，这歌词写得简直无懈可击，写出了恋人分手的无奈，和对往日真情的回忆，有一种忧伤是明明深爱却擦肩而过。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那两个字是什么？刘焕在思索，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啊，听歌竟然听出了悬疑大片的感觉，歌词简直是无懈可击，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的词曲了，刘焕的手微微颤抖着准备拍灯。 蓬！ 那樱已经抢先拍灯了。 “好听！”这是她最习惯挂在嘴上的褒奖。 刘焕摇了摇头，赶紧拍灯，很无奈成为了最后一位转身的导师。 现场观众席一片寂静，不是因为两位特殊学员唱得不好，而是他们唱得太好，所有人都被两人深情演绎的歌曲带到了忧伤的氛围中。 刘焕查看了一下歌曲资料，词曲都是张合欢，他跟张合欢在节目录制之前的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当时他们并没有太多交流。他对张合欢的印象就是这档综艺的策划，虽然听说过张合欢也写过歌，但是刘焕对他既往的作品并没有太过关注。 能够写出这首歌的人绝不是普通人物，刘焕有些激动了。 杨琨的眼睛红了，于崇庆这次没有取笑他，也听得很认真，他有种预感，这首歌会成为好声音舞台上最火爆的歌曲之一，可有些嘲讽得是，这首歌的演唱者被他们给淘汰掉了。 那樱向刘焕道：“秦虹唱得更棒，如果她参赛肯定进决赛。” 刘焕道：“她也是专业歌手？” 那樱道：“《没那么简单》的原唱，很厉害的，最近一年有三首歌都进入了新歌榜前十。” 刘焕点了点头，自己对当今的歌坛有些疏于了解了。 许明峰的眼眶湿润了，他可以断定《中华好声音》注定会成为今夏现象级的综艺节目，一切都在张合欢的掌控之中，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拥有着无法猜度的能量，难怪前妻罗培红会坚定选择追随他。 这首歌太好听了，让他想起了他和罗培红的种种过往，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当初他们为什么会分手？听着这首歌，看着舞台上秦虹和傅浩的故事，许明峰忽然意识到自己和罗培红的感情和他们居然如此的相似。 他们一直追求的自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其实对他们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而被他们忽略的对方才是属于彼此最重要的部分。 中华好声音盲选最后一期播出之后，宛如在综艺节目撂下了一颗核弹，周五同期综艺节目变得黯淡无光。 平江卫视综艺主管李云飞感到庆幸，幸亏他们调整了综艺播出时间，如果和中华好声音选择同一时段，恐怕会更难看，全国收视率统计稳定在0.6，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改善了，因为好声音这档现象级的综艺，已经很少有人关注到他们的栏目。 那些不多的忠实观众也开始纷纷吐槽，他们的节目模式老旧，导师没有综艺感，歌手水平不行。 李云飞承认他们的节目模式有问题，导师的综艺感也不如好声音那边，但是参赛歌手的水平明明是他们这边更高啊，他们内部专门还进行过讨论，后来得出了一个结论，观众中的专业人士毕竟是少数，而且他们看到的节目并非直播，而是剪辑修音之后的效果。 基本上能够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歌手，他们的水平相差不会太大，经过制作团队处理之后，这种差距进一步缩小了。 好声音最后一期盲选，全国收视率也出来了，在同时段电视节目中收视率夺冠，全国收视率3.15，这个数据已经相当惊人了，根据李云飞掌握的资料，从超女之后好像没有哪个音乐选秀节目能够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取得这样的收视率并不稀奇，在好声音盲选最后一期中，节目一共奉献了五个热搜。 那樱五秒拍灯，好声音学院获得最快转身。 好声音学员涉嫌歌曲侵权。 好声音现场杨琨情绪失控，泣不成声。 淘汰歌手获现场导师观众泪目。 好声音淘汰学院现场求婚…… 杨琨情绪失控那条新闻进入了热搜前三。 李云飞在内部会议上拍着桌子，痛心疾首道：“看看，你们都看看，人家的导师多有话题，自从节目开播，杨琨已经多次上了热搜，玩综艺就是要放得开，该笑笑该哭哭，再看看咱们的导师，一个个端着面孔，搞得跟大师似的，这不是导师的问题，是你们导演组的问题。为什么非要把导师设计成高高在上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学着人家这样接地气，只有这样才能拉近和观众之间的距离。” 节目组导演叹了口气道：“李主任，其实这都是设计好的剧本。” 李云飞道：“人家能设计你们也能设计啊？为什么不能制造一些话题？现在做节目就得靠炒，你们不炒别人怎么会知道？口口声声我们做得是品质，可酒香也怕巷子深，自己不吆喝有谁知道？” 助手林康道：“主任，其实炒作也是一把双刃剑，别看他们炒的热闹，可现在也有不少负面新闻爆出来了，万一处理不好，很可能就炒糊了。” 节目组导演跟着点头，现在对好声音是羡慕嫉妒恨了，过去还对标好声音，他们的心历路程，从刚开始的看不起中华好声音这档节目，到后来如临大敌，为了先声夺人，甚至调档提前到了周三播出，可现实却给了他们重重一击，现在他们已经不好意思跟好声音相提并论了。 收视率方面被人家远远抛在身后，好声音方面应该已经不把他们当成对手了。 李云飞道：“人家既然敢炒就有应对的办法，还有，台领导对《声动神州》的收视率非常不满，如果再没有起色，会考虑调档到十点。” 李云飞开完这场会，脸都是黑的，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合作方奇异视频的郭凯旋就来找他，也是为了网上点播率的事情，好声音那边的网络点播每一期都破亿，而且节节攀升，他们这边的《声动神州》，到目前为止，连第一期点播都没有过亿，这栏目已经是相当失败了。 郭凯旋认为平江卫视方面应该做出一些改变，毕竟节目还没有进入第二赛段，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可以学习好声音的模式，在第二阶段的比赛中做出一些调整，《声动神州》这样的综艺至少也要上一次热搜吧？ 热搜榜每天都会有变化，但是围绕好声音的热搜并未像过去那样迅速滑落，曲姓女歌手维权事件正式开始，她率先在微博发难，看到好声音中光头歌手翻唱自己的歌曲，她感到高兴，但是很快又意识到，对方带着耳机拍摄mv，并没有和自己这个创作者打声招呼，这是不是不礼貌，是不是侵权？请问节目的制作方有没有基本的版权意识？因为曲姓女歌手人在北美，所以委托她的东家somy唱片代为处理这件事。 维权事件出来之后，网络舆论居然一多半都支持光头歌手。 人家这种底层歌手不容易，翻唱你的歌怎么了？参加节目，又没规定所有人都要原创？ 说实话，如果不是光头翻唱，我还真没听说过这首歌。 矫情什么？光头唱得比你好多了，这首歌他唱得温暖治愈，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给人家留口饭吃吧，别赶尽杀绝，你是成名歌手，人家只是个小透明。 我认为你应该感谢人家光头，他帮你把这首歌唱红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分清利弊 其实这并不怨普通群众的三观有问题，主要是大家普遍都有同情弱势一方的习惯，再加上好声音的营销太成功了，从节目的一开始歌手就轮番卖惨，讲述自己的种种不容易，这让习惯于关注歌手唱歌本身，光鲜表面的老百姓，头一次留意到他们舞台背后的故事。 曲姓女歌手走红之前的故事没多少人知道，能够让广大观众有印象的一首歌也就是《我的歌声里》，而且这首歌真正大火还是从光头歌手翻唱开始的，光头翻唱之前，这首歌从未进入过风云榜前二十，在盲选比赛播出的第三天这首歌竟然一举进入了风云榜的热歌榜前十。 这件事在somy唱片内部引起了极大震动，毕竟这首歌已经是一年前出现的，可以说最高峰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谁都想不到竟然能够凭着一名选秀歌手的翻唱进入风云榜前十，这不合常理。 somy的高层内部会议上，总裁周可为特别提出了这件事，在听完法律顾问在这一事件上的处理方案之后，他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有没有考虑过，同样的一首歌，为什么经过他们一个普通学员的翻唱就能迅速杀入风云榜前十，引发那么大的热度？你们从中看到了什么？我们的推歌机制是不是有问题？” 推广部的负责人赶紧道：“周总，我们在推广方面一直都是这个模式，而且这首歌当初主打原创，也是去年公司成绩最好的五张专辑之一。”他的意思是成绩并不差，至于光头歌手翻唱让歌曲爆红的原因，他也考虑了，他专门听过，的确男生版更好听一些。 周可为有些不高兴了：“一直都是这个模式就证明模式本身存在问题，就是你们不懂得改变，始终固步自封，所以公司的业绩才会每况愈下。” 音乐总监吴大炜也是这张专辑的制作人，他也分析了一下问题：“翻唱我仔细听过，的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但是这首歌的再度走红和制作方的炒作有关。” 推广部负责人道：“对，炒作，我认为他们善于炒作，基本上每期节目播出都会有热搜出现。最后一期盲选播出之后，竟然同时出现了五个热搜。” 周可为道：“热搜代表什么？热搜代表关注度，热搜代表流量，当今的时代流量为王，流量就意味着财富，意味着人家掌握了财富密码？为什么我们的歌手发歌的时候上不了热搜？你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反思学习一下。” 推广部的负责人还是有些不服气：“周总，我们的平台不一样，推广机制也不一样。” “不要解释理由，除了这首歌，你们有没有留意到新歌榜的第一名。” 吴大炜的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阵刺痛，新歌榜第一名《十年》，这首歌他来开会之前已经单曲循环了无数遍，太好听了，他没有关注演唱者，关注得是歌曲的创作者——张合欢， 想到张合欢，就自然想起当初因为他提出附加条件而没有达成的合作，吴大炜真是悔不当初，张合欢的才华比他预想中还要强大，自己放走了一棵摇钱树。 周可为道：“从好声音这档节目出现，已经唱红了多少首歌，这其中一多半都是翻唱，证明什么？证明不是歌曲不好，也不是歌手不好，而是我们的推荐和经营手段出现了问题，我们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不改变就只能被市场淘汰，不改变唱片业就会走向消亡。” 吴大炜道：“周总，您对好声音节目组侵权一事怎么看？” 周可为道：“侵权之风不可助长，这件事必须要追究。” 法律顾问道：“周总，我们已经给制作方下了律师函，也给翻唱歌手下了一封，勒令他们停止侵权行为，并保留进一步追究后续责任的权利。” 副总刘雨晴道：“我能说说对这件事的不同看法吗？” 周可为点了点头，他需要听一些不同的意见。 刘雨晴道：“维权是必须的，可是我想问一下，我们能够从维权中得到什么？赔偿还是道歉？最可能得到的赔偿是多少？” 法律顾问道：“赔偿的金额不会太大，如果我们坚持追究责任，也许对方会将这件事归咎到歌手的个人行为，就算真打官司，我们得到的赔偿也不会超过十万，不过我有把握让歌手和制作方向我们公开道歉。” 刘雨晴笑道：“好声音的制作方是蓝台和有酷，你的意思是，为了区区的十万块得罪他们两家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somy虽然是六大唱片公司之首，但是在唱片业已经严重不景气的今天，公司的实力和声势已经无法和过去相比，蓝台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卫视之一，而有酷视频更是国也内最大的网播平台，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他们两家，somy及旗下歌手很可能会受到两家平台的联手封杀。 刘雨晴道：“我个人认为，这种事情没必要上纲上线，闹到剑拔弩张，刺刀见血，好声音的制作方明显在炒新闻，侵权新闻就是他们主动炒上了热搜，这就证明他们根本不怕我们打官司，人家应该已经考虑过最坏的结果，充分评估过之后才敢明目张胆地炒作这件事。如果我们当真去打这场官司，非要跟他们分出一个输赢，最后获益的未必是我们。” 周可为道：“你的意思是跟他们私下和解。” 刘雨晴道：“当然不是主动让步，我想好声音的制作方肯定会主动来找我们协调这件事，我们需要做得只是等待就行。” 法律顾问道：“可是曲小姐对这件事非常愤慨，她个人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 刘雨晴道：“一个歌手她能有什么眼界，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她的个人利益凌驾于公司利益之上。”目光投向吴大炜道：“吴老师，她是您的学生吧。” 吴大炜头皮一紧，她这样发问的意思就是要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去解决，点了点头。 周可为道：“那就由老吴来协调这件事。” 会议结束之后，吴大炜特地留了下来，他苦着脸向周可为道：“周总，我是搞音乐制作的，这些事情我可不擅长。” 周可为道：“又没让你去跟好声音制作方去谈判。” 吴大炜道：“小曲的性格比较倔强，而且这首歌她非常看重，我未必能够说服她。” “她又不傻子，分得清利弊，这起侵权事件最大的获益者就是她。” 好声音制作方在接到律师函之后，很快就发表了致歉声明，也派人前来和somy唱片进行沟通，双方没花费太大的功夫就达成了协议，唱片方表示不再追究光头歌手的侵权责任。 曲姓女歌手很快也发了微博，在微博中解释了一下之前的声讨，表示她不是针对光头歌手，相信他的初衷是好的，公司针对的也不是他。她不想多解释，相信了解音乐这行的朋友们也都知道谁对谁错。她只是想在这里对翻唱歌手说，这件事，与你无关，谢谢你听我歌。你要加油！我也要加油！ 虽然大家都能够看出曲姓女歌手的不爽，可这一事件终究还是没有对簿公堂，侵权事件在热搜榜上高居不下，有件事可以确定，光头歌手和曲姓女歌手的存在感刷了个十足，好声音这一节目也越来越火了。 表面上看曲姓女歌手好像还要追究，但是私底下已经跟好声音节目组达成了协议，她会作为嘉宾参加好声音总决赛的表演，还会在大澳举办的总决赛上和光头歌手合唱《我的歌声里》。 《我的歌声里》这首发行已经一年的歌曲因为这起版权纠纷，而重新蹿红，原唱和翻唱两个版本同时登上了风云热歌榜，让原唱尴尬的是，翻唱版本处于第三位，而原唱版本处于第十位。 网上关于哪个版本更好听的争论也越来越激烈，但是谁都不能否认，这首歌在这个夏天通过好声音的舞台红了，红得发紫。 可这首歌再红也没能红过《十年》，因为风云榜的上榜规则，《十年》处于新歌期，未能计入热歌榜，但是在盲选最后一期播放后，就一举登上新歌风云榜的首位，将新星域制作，安然演唱的《电台情歌》拉下马来。 《十年》不但歌曲好听，而且歌词中的悬疑气氛十足，如果那两个字没有开口，那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关于那两个字的讨论在网上越演越烈。 一个说法是分手，一个说法是好吧。 同样因为喜欢一首歌却分成了两大派系，这在歌坛上还是第一次，刚开始是歌曲爆火，然后是围绕歌曲爆火而引起的争论，因为对歌词产生了歧义，大家开始关注词曲的创作人。 当所有人发现这首歌的创作者居然是张合欢的时候，张合欢的粉丝顿时高潮了。 张合欢创作的歌曲可不仅仅是这一首，风云新歌榜的前两名，第一名《十年》，第二名《电台情歌》，全都是他的词曲。 再往前翻看《没那么简单》《突然的自我》《说散就散》，一年内进入风云榜的金曲竟然有五首之多。 第三百七十九章有始有终 《十年》无疑成为了好声音舞台至今最火爆的金曲，引发的轰动效应和反思一时无两，可奇怪的是，这首歌的爆火，让人关注得并不是两位演唱者，秦虹歌红人不红的宿命还是无法改变，傅浩也是一样。 穆惜春已经正式办理了离职手续，前来新星域出任ceo，她的决定让飞雪唱片高层颇为费解，虽然唱片业不景气，可飞雪唱片和新星域绝不在同一个等量级上，穆惜春选择新星域岂不是有点自甘堕落的意思？ 穆惜春可不这么认为，她是在办好一切手续之后，才对外宣布了这个消息。 当初将她介绍给张合欢认识的许明峰都吃了一惊，真是没想到穆惜春做事如此雷厉风行，同时他又佩服穆惜春的眼光和胆量，在这种时候选择新星域是需要勇气的，通过跟张合欢的合作，许明峰其实也意识到，穆惜春的选择是正确的，舍弃一个每况愈下的飞雪唱片，选择更有前途和希望的新星域，无疑是穆惜春最正确的抉择。 张合欢也将自己的辞职报告正式交给了台长孙树立。 孙树立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料，张合欢非池中之物，一旦他的发展受到了限制，他就会选择离开，对张合欢孙树立有不舍，可更多得是心怀感激，没有张合欢，《寻秦记》的拍摄就不会顺利完成，播出权不会顺利售出，南江电视台的卫视牌照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现在这三件大事已经基本上尘埃落定，张合欢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可以说是功成身退，对南江电视台，对自己没有任何亏欠。 孙树立没看辞职报告，起身亲自给张合欢泡了杯茶：“坐！” 张合欢坐了下去，感觉孙树立明显对自己充满了不舍。 孙树立道：“考虑好了？” 张合欢笑道：“必须的啊，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找您。” 孙树立道：“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卫视牌照下来再走。” 张合欢道：“早就想我走是不是？” 孙树立道：“我没想你走啊，可是我这浅滩养不起你这条大龙。”伸手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心中充满了不舍。 张合欢道：“我本来也没想走，可新星域那边发展的太快，如果我不走，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早点走也好，省得别人说闲话。” 孙树立道：“是我做得不够好啊。” 张合欢道：“您千万别这么说，离开是我自己的选择，跟您没关系，我虽然走了，并不代表以后咱们没有见面的机会，您什么时候想喝酒了，一个电话就成，如果您哪天又不服老，想搞搞事业，咱们同样是可以合作的。” 孙树立点了点头，在张合欢身边坐下，拿起烟斗点上，抽了口烟道：“好声音这档综艺厉害啊，同时段蓝台的收视率吊打其他卫视，有酷方面网络点击也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记录。” 张合欢笑道：“看到这样的成绩，您心里难道就没点想法？是不是有点蠢蠢欲动？”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换成五年前，或许我还有精力陪你折腾折腾，可现在，老喽。”其实他心中明白，张合欢之所以选择辞职，就是因为看出自己在事业上已经懈怠了。 张合欢道：“孙台，那我以后就不来上班了。” 孙树立抿了抿嘴，心中有些歉疚，很想说些挽留的话，可又觉得说那种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张合欢道：“孙台，等您退休之后，要是还想发挥余热，可以去我那里玩。” 孙树立有些感动，叹了口气道：“我要是退休就打算守着那点工资颐养天年了，真要是去找你，也就是喝喝茶聊聊天。”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们之间总会面临分开，就算张合欢留在南江，自己过两年也得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没什么好伤感的。 张合欢告辞离开，孙树立也没送，望着他走到门口，忽然道：“小张。” 张合欢停下脚步：“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孙树立道：“这圈里的关系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但凡你需要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张合欢望着孙树立笑了起来，男人之间本来就不需要说太多。 张合欢离开不久，罗培红过来向孙树立汇报工作，她目前在电视剧制作中心主要还是负责《寻秦记》的制作和宣发，播放权虽然卖出去了，可是后期制作方面还是需要把关的。 孙树立听她汇报完工作，主动提起了张合欢辞职的事情：“小张刚刚来找我辞职，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他说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罗培红当初之所以来南江电视台是因为张合欢的推荐，她跟张合欢的合作关系从鹏城就开始了，当初张合欢没能留在省交广台，罗培红毫不犹豫地选择辞职。 现在张合欢离开，孙树立认为罗培红大概率会选择去追随他的脚步。 罗培红点了点头道：“知道，孙台没有挽留他？” 孙树立道：“挽留什么？如果他做得是个错误的选择，我肯定会劝说他，可是他明明有更好的前程，我为什么要挽留？那不是耽误人家嘛。”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这心里其实还是很过意不去的，他帮了我这么多，现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罗培红笑了起来：“您是担心别人说你鸟尽弓藏。” 孙树立道：“别人怎么说我也管不了。” “既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孙树立道：“他为南江电视台做了那么多事情，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罗培红道：“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孙台，我觉得您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困扰，小张是个豁达的人，同时也是个不会轻易勉强自己的人，如果他觉得呆在这里不舒服，可能早就走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孙树立点了点头：“小罗，你有什么打算啊？” 罗培红道：“孙台也想我离开？” “我可不是想你离开，我巴不得你留下，可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啊。”孙树立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罗培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孙台放心吧，我会把这边的工作做好，凡事都得有始有终。” 孙树立道：“理解。” 罗培红道：“我的事情和小张无关，他反倒劝过我，没必要放弃现在的工作。可是当初我之所以来南江电视台，是因为他的推荐，我也是冲着他过来的，现在他去创业，我应该去帮忙。” 孙树立道：“别说是你，如果我再年轻几岁，我也会跟着他拼搏一把。” 两人都笑了起来。 孙树立道：“我只能说，只要我在南江电视台一天，这里的大门就永远为你们敞开着，我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创业成功，我祝福你们，创业若是达不到预期的成绩，回来，我双手欢迎。” 罗培红心中暗叹，孙树立这个人可以说是有情有义，在她所经历的领导中并不多见，难怪张合欢肯为他做那么多的事情，两人的身上有一种共同的东西，那就是江湖气，到了孙树立的位置还能保持几分江湖气并不是坏事。 职场会在不知不觉中打磨掉一个人身上的棱角，罗培红回想起自己的这些年，好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她努力工作又是为了什么？应该是要转移婚姻失败带来的痛苦。 离婚已经七年了，这七年罗培红甚至没有动过再婚的念头，其间也有人给她介绍过，罗培红也尝试过去交往，可是却没有成功开展过一段感情。 许明峰的回国让罗培红宛如死水的内心再次泛起波澜，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七年的时光仍然没能让她淡忘。 离开台长办公室，迎面遇上了齐慧，齐慧叫了声罗主任，打招呼的时候，齐慧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是十年，这首歌自从在好声音的舞台上首播之后，顿时以摧枯拉朽之势占领了各大音乐新歌榜单，同时也攻占了不少人的手机。 因为罗培红就在面前，齐慧没有马上接电话。 罗培红笑道：“铃声很好听。” 齐慧道：“张主任作词作曲的十年。” 罗培红点了点头，往办公室回去的路上，脑海中反复循环着十年的旋律，张合欢这么年轻居然能够写出这样深沉有内涵的歌曲，这小子的才华真是深不可测。 来到办公室门前，看到等待区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居然是她的前夫许明峰。 罗培红有些诧异道：“老许？” 许明峰本来低头看着手机新闻，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笑了笑：“回来了？” 罗培红道：“里面坐。”她打开门将许明峰请了进去。 许明峰给她带来了两瓶红酒，是他们刚结婚时候最喜欢喝得奔富389。 罗培红道：“我现在很少喝酒的。” 许明峰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少喝酒。” 罗培红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第三百八十章炙手可热 许明峰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刚好来南江办事，路过你这里，就上来看看，中午跟张合欢约了一起吃饭，你要是方便咱们就一起。” 罗培红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男人之间聊天，我去了多不方便。” 许明峰哈哈大笑：“我们能聊什么？无非是工作，肯定不会聊女人。” 罗培红道：“我听说当男人在一起的话题离开了女人，就证明其中一个或者几个都老了。” 许明峰叹了口气道：“事业都忙不过来，哪顾得上考虑其他的事情。” 罗培红道：“忘了恭喜你，好声音收视这么棒，你的危机解除了。” 许明峰道：“多亏了张合欢，也多亏了你。”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张合欢怎么可能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 罗培红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他可不是看我的面子。” 许明峰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普通朋友？” 罗培红道：“许明峰，你好像快结婚了吧？” 许明峰道：“分手了。” 罗培红愣了：“这事儿你没必要跟我说。”一颗心却怦怦直跳，他居然分手了？不是已经谈婚论嫁了吗？ 许明峰感慨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罗培红指了指门口：“滚出去！” “可……” “我叫保安了！” 许明峰点了点头，离开之前，从怀里掏出一支玫瑰花放在罗培红桌上。 罗培红抓起玫瑰作势要砸他，许明峰吓得赶紧逃了出去。 许明峰出门之后，罗培红闻了闻那支玫瑰，啐道：“小气！” 许明峰这次给张合欢送来了一辆车，中华好声音收视率创网播记录，高层决定对主创人员论功行赏，这辆车是赞助商提供的凯迪拉克srx，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毕竟白送。 张合欢安排许明峰去电视台对面的小南江吃饭，因为下午许明峰还有重要事情去办，所以他提议喝点红酒。 好声音节节攀升的收视让有酷高层喜出望外，重奖有功之臣的同时，也考虑继续跟张合欢合作。 许明峰道：“我听说你从南江电视台正式辞职了？” 张合欢道：“你消息可真灵通，我今天才把正式的辞职报告递上去。”心中琢磨着是不是罗培红把这件事透露给了他。 许明峰道：“以你的能力，留在南江电视台的确有些屈才了。” 张合欢笑道：“我去哪儿不屈才？非得去你们有酷才能发挥出我的能力？”听话听音，知道许明峰今天是代表有酷过来挖角来了，确切地说不是挖角，自己都辞职了，已经是自由身。 许明峰道：“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跟你掖着藏着，有酷高层对你非常欣赏，有意收购你的新星域，价钱方面好商量。” 张合欢道：“许哥，想收购新星域的你们可不是第一个。” 许明峰道：“怎么？奇异视频先下手了？” “我对收购没什么兴趣。” 许明峰道：“你不要以为收购就是受限制，就是要给别人打工，现在有很多方式，公司肯定会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而且你如果答应收购，马上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还可以以入股的方式进入有酷，换句话来说，你马上摇身一变成为有酷的老板，将来你成为有酷的董事长也有可能。” 张合欢笑道：“你还是不明白我意思，新星域目前的体量虽然不大，有形资产也不多，但是无论有酷还是奇异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公司，都不可能完成收购，原因很简单，你们都买不起。” 许明峰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狂妄，买不起？有酷怎么可能买不起，新星域现在公司价值几何？ 张合欢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一个好声音价值多少？” 许明峰没有回答，好声音的价值品牌正在迅速积累着，盲选结束之后，已经有赞助商主动提出要冠名下一季的好声音，给出的价格已经极其惊人，好声音的创意和设计都是属于张合欢的，张合欢将好声音的许多创意内容都进行了注册，有酷提出收购新星域，其实也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原因，如果双方的合作将来出现了问题，张合欢很可能会用这些专利来反制他们。 张合欢道：“做咱们这个行业，真正有价值的其实是无形资产，我不缺故事和创意，我随便拿出一个创意就可以做出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的盘子，请问有酷要拿多少钱来收购我？” 许明峰默然不语，张合欢的确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张合欢道：“我不排斥合作，但是不会答应任何一方的收购，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穆惜春已经正式从飞雪唱片离职，我正式聘请她来公司担任ceo。” 许明峰听说了穆惜春辞职的事情，但是并不知道她竟然去了新星域，穆惜春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他端起红酒跟张合欢碰了一下：“恭喜你啊，又添了一员大将。” 张合欢道：“我再透露给你一个消息，红姐等忙完南江电视台的工作也会过来公司，我打算让她担任coo。” 许明峰道：“你这是娘子军啊，公司的中高层全都是巾帼英豪，女强人啊。” 张合欢道：“你要是觉得单调也能过来当当绿叶。” 许明峰苦笑道：“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有酷，跟她们共事，我唯有受欺负的份儿。”放下酒杯道：“就算你不答应收购，我们也希望能够跟你签署一份长期合作的合同，加强我们之间的合作，同时也希望获得合作方面的优先权。” 张合欢微笑道：“你们期望签署的合同是不是还有排他性？” 许明峰被他当面揭穿，不由得笑了起来：“现在视频平台竞争非常激烈，公司当然想获得合作优先权。” “你们首先忽略了新星域是一个独立的公司个体，然后又忽略了我的主观愿望，我不是有酷的员工，跟谁合作是我的自由，其实我现在跟郭凯旋就在合作一部电影，过两天就开拍了。” 许明峰其实过来之前就知道张合欢不会答应被收购，可他没想到张合欢对优先合作权也这么排斥。 张合欢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吃饭的时候就接到了番茄台耿祥龙的电话，耿祥龙后天要来南江开会，顺便想拜访他一下，张合欢一口应承下来，耿祥龙应该是专程过来考察新星域的，在衡店，耿祥龙就提出了要跟他合作的意向，这次过来，估计是要深入详谈了。 这边跟耿祥龙聊完，那边平江卫视的白樱又打电话过来，她是带任务来的，综艺部的负责人李云飞想请张合欢吃饭。如果是李云飞直接找他，张合欢应该就推辞了，但是白樱开口他可不好拒绝。 中午这顿饭，找张合欢的电话络绎不绝，许明峰心中明白，因为好声音这档综艺，张合欢现在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跟他合作的公司排队，人家不缺资本。 许明峰心中暗忖，换成自己也不会签署什么优先合作，如果跟有酷蓝台继续合作下去，无非是再搞出一档爆款节目，知道得会认为张合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不知道的会将功劳记在蓝台和有酷的身上。 但是张合欢如果换一个合作方还能搞出爆款，那么产生的影响力就不同寻常了，会让所有人认为，张合欢跟任何平台合作都是一样，他的身价岂不是水涨船高。 许明峰虽然跟张合欢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是他毕竟是有酷的coo，首先还得为有酷的利益考虑，微笑道：“张老弟，咱们是不是合作再搞一个新节目。” 张合欢道：“好声音还没结束呢，你就别贪多嚼不烂了。” 许明峰道：“不是贪多，是要把咱们的合作关系巩固，我认为我们的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相当有成效的。” 张合欢道：“当初寻秦记五千万卖给你，你都不要。” 许明峰苦笑道：“我现在是悔不当初啊。” 张合欢道：“您也别后悔，我马上拍摄的电影网播权还没卖呢，看在咱俩是朋友的份上，我先便宜你了，三千万独家网播权，你要是诚心想要，我马上安排签合同。” 许明峰道：“你电影总投资多少？” 张合欢也没瞒他：“三千万。” 许明峰哭笑不得道：“你总投资三千万，让有酷花三千万买网播权，这不等于你一个网播权就把全部投资给收回去了，电影全都是我们投得，院线方面我们还无法分到红利？” 张合欢道：“我没逼你们非得买啊，做生意就得两厢情愿，我从不强买强卖，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许明峰认为不合适，在他的记忆中，有酷购买电影版权还没有超过一千万，国师导演的大片《秦淮十三钗》也过是一千万买断了网络独家播映权，张合欢的这部电影他有所耳闻，小制作，青春爱情片网播权要卖三千万？怎么可能？ 第三百八十一章有兴趣 耿祥龙这次是专程来南江拜访张合欢的，顺便参观一下新星域，《中华好声音》的走红让各大卫视羡慕不已。业内普遍认为，《中华好声音》意味着综艺新时代的到来。大家在偷偷学习研究这档综艺的同时，同时也将目光投向这档大热综艺的总设计师。 耿祥龙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过来的，耿祥龙跟张合欢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最初是想拿下《射雕英雄传》的版权，还特地劳动了他的好友，烹饪大师崔如海。 这次来南江，耿祥龙仍然是打着顺便过来拜访的旗号，刚好崔如海这段时间在南江大饭店指导工作，跟耿祥龙一起过来了。 张合欢提前在公司等候，特地让袁梅精心准备了午宴。 崔如海对新星域的公司食堂评价很高，还特地去后厨参观。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位书迷谈得都是小说的话题，张合欢在南江广播电台连播的《神雕侠侣》已经进入了尾声，目前播到了三世恩怨。 抛开耿祥龙的身份不言，他绝对是射雕系列的忠实书粉，好奇道：“小张老师，杨过和小龙女的十六年之约，最后他们是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崔如海道：“我想他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对不对？不过杨过这个人我不喜欢，太多女孩子为了他毁掉了一声的幸福，过去我不懂你所说的一见杨过误终身，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陆无双、程英、郭芙、公孙绿萼、郭襄，这些女孩子其实都是被他毁掉了一生幸福。” 耿祥龙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杨过心中的那把锁始终都是小龙女，神雕侠侣其实是一本言情小说啊。” 崔如海道：“我还是更喜欢射雕。” 耿祥龙道：“你自然是喜欢射雕，射雕里面有位俏厨娘，那是你的梦中情人。”他们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新任ceo穆惜春过来敬酒，穆惜春过去和耿祥龙是打过交道的，进来之后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耿祥龙笑道：“穆总，小张老师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来新星域了。” 穆惜春咯咯笑道：“耿台可别这么称呼我，我们公司只有一位张总。”其实她明白得很，耿祥龙称呼张合欢为小张，是在拉近跟张合欢的距离，表明他们今天的这次见面不是公务性质的，而是书粉和作者之间的交流，耿祥龙这个人穆惜春是很了解的，在几大卫视领导层中属于青壮派，现在的番茄台实际上就是他在当家做主。 掌控实权是一回事，名正言顺又是另外一回事，耿祥龙到来之前，张合欢就跟她分析过，耿祥龙看到了中华好声音的成功，他在政绩上需要一次有力的助推，如果这档节目放在番茄卫视，可以说他就可以众望所归地走上一个台阶。 张合欢道：“穆姐你就别谦虚了，我是个甩手掌柜，请你过来就是让你帮我管理公司，我负责内容，公司无论大事小事都得你来负责。” 听话听音，耿祥龙也明白，以后少不得跟穆惜春打交道，他暗暗佩服，穆惜春能够辞掉飞雪唱片coo的职位，选择来到新星域这家小公司担任ceo，这种勇气应该说是非比寻常的，不仅仅是勇气，还基于对公司的未来成长的判断。 穆惜春给两位贵客敬酒，笑道：“耿台对我们公司印象如何？” 耿祥龙微笑道：“你们公司的食堂特别好，是吧？崔大师？” 崔如海笑道：“不错，反正我去拜访过好多公司单位的食堂，你们这是做得最好的一家。” 穆惜春道：“我们张总将梅庄小馆整个搬到了我们公司，我之所以选择来公司，食堂就占了一个很大的因素。”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穆惜春道：“张总，南江电视台那边的几个合作协议我都代您签过了，您回头要不要过目？” 张合欢道：“你做主就行了，我一听签合同就头大。” 耿祥龙道：“真正好的管理叫无为而治，表面上看老总不管不问，可需要建立在上下级充分信任的基础上。” 穆惜春道：“耿台格局就是不一样，一说话就能够找到历史的支撑。” 耿祥龙道：“很欣慰看到贵公司蓬勃发展，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番茄台合作几个项目呢？”饭局已经接近尾声，现在正式提出合作的最好机会。 耿祥龙来此之前也充分考虑到了合作的难度，现在《中华好声音》正当红，新星域和蓝台、有酷的合作非常成功，通常在这种状况下，都会把成功的合作模式延续下去。毕竟合作已经达成了默契，彼此间也形成了信任。 番茄虽然在影响力方面不次于蓝台，但是过去从未和张合欢合作过，双方最初的关系建立在读者和作者的基础上，虽然见过了几次面，但是这种关系还不太牢靠，耿祥龙没把握说动张合欢一定会选择他们。 张合欢向穆惜春笑道：“耿台关照咱们的生意了。” 穆惜春道：“您是老板，老板定调子，我来具体操作。” 张合欢道：“耿台想在哪方面合作？” 耿祥龙心中暗喜，看来张合欢并不想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也想做一款综艺，我可以代表台里保证，同等平台给出的条件，我们肯定可以做到最优厚，而且我们可以给你们最大的自由，提供最强的宣发。” 张合欢道：“耿台是个痛快人，可是做综艺也是有周期的，想做爆款至少需要半年的准备，加上前期录制，最快也要到明年夏天播出了。” 这对耿祥龙来说时间有些长了，虽然他知道张合欢所说得都是现实，可是他太需要一部短时间内就能够完成的口碑之作来提振自己的政绩。 张合欢道：“我其实有个建议，投资不一定要很大，也不需要延续当下综艺请大牌嘉宾的路子，以你们番茄台的实力，可以同时派出几个摄制组进行同步拍摄，文本和创意由我们公司来做，我估计最多两个月就能够全部完成，当然前提是耿台有兴趣。“ 耿祥龙太喜欢这种短平快的项目了，投资不多，拍摄时间短，还不用请大牌嘉宾，可如果真这样又怎么能成为爆款呢？现在但凡有热度的综艺，又有哪个不是投资惊人，大牌嘉宾如云。 穆惜春跟其他人一样也是蒙在鼓里，不知张合欢这次又想出什么创意。 耿祥龙道：“小张老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想做一档怎样的综艺？” 张合欢道：“可以说是美食综艺。”目光投向崔如海。 崔如海笑道：“这个类型我喜欢。” 耿祥龙听他这么一说，却难掩失望之色：“美食综艺啊！前几年流行过一段时间，我们台的厨王争霸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应该是在两三年前吧，各大卫视一窝蜂上了不少美食栏目，有明星教做菜，有厨师争霸，有中外厨师对抗，有明星组队做菜。 通常都是选手在前面表演，后面坐着几位评委，做出种种点评，开始的时候的确收视率都还可以，可后来大家审美疲劳了，这种节目容易陷入同质化的怪圈，虽然当时出现了不少，但是真正称得上爆款的却没有一个。 耿祥龙也不认为能出现爆款，这种节目不够热血，不够煽情，出现爆款的难度很大，他更倾向于做一款中华好声音这样的综艺。 张合欢道：“耿台要是没兴趣，那就当我没说。” 耿祥龙道：“有兴趣！”他的兴趣源自于对张合欢的信任，一个能写出《射雕英雄传》，能策划出《中华好声音》，能让穆惜春舍弃高薪高职，甘心追随的年轻人，他的出手肯定是有的放矢。 张合欢道：“确切地说，应该叫美食纪录片，暂时定下来的名字叫《舌尖上的中华》，我要通过这部纪录片唤醒大家对食物本味的体验，觉醒老百姓的味蕾，以小清新的模式从综艺节目中杀出重围。” 崔如海喃喃道：“舌尖上的中华，好名字。” 张合欢道：“我想邀请崔大师担任这档节目的美食顾问。” 耿祥龙瞪大了双眼，一档美食综艺，不！美食纪录片，张合欢要跟他们合作一部纪录片。这跟他想象中想去甚远，但是他对张合欢还是抱有信心。 耿祥龙道：“需要怎样的条件，需要多少投资？” 张合欢道：“如果决定合作，我们这周就可签署合同，这部纪录片由我们新星域负责制作，我至少需要五个拍摄团队，五组团队同时进行拍摄，从不同地域，环境研究食材的起源，当然我们还会利用一部分其他的素材。我估计两个月内就能够完成制作，赶在中秋播出。” 耿祥龙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当是试水吧，合作需要建立在双方信任的基础上，张合欢对自己还缺乏信任，所以拿出了一部小制作的纪录片来尝试，如果这次合作能够成功，他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次合作，他要在这次从合作中充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和能力。 第三百八十一章虚心求教 李云飞通过白樱请张合欢吃饭，白樱知道李云飞最近陷入了事业的危机，和《中华好声音》选择同档期播出的《声动神州》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投资巨大，收视率却遭遇不断下滑，现在台里更是对节目的播出时间做出调整，将节目移出了黄金档。 李云飞在平江卫视有综艺教父之称，他一手做起了多档大热综艺，《非情勿扰》到现在还在热播，还是平江卫视的王牌栏目。 一个节目做太久，能够造就一批忠实观众，也会造成审美疲劳，李云飞也想破局，也想再创辉煌，于是有了《声动神州》这档音乐选秀节目。 制作之初，李云飞雄心勃勃，他一度认为可以将《中华好声音》轻易斩于马下，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击，在仔细研究了《中华好声音》的设计之后，李云飞心服口服，这次的失败不冤，在他还将目光聚焦于大制作，大牌嘉宾的时候，人家已经跳脱出了传统的理念。 综艺的根本在于套路，人家的套路玩得太高明了，其实《声动神州》现在也开始学习，让导师发生争执，让学员多说点感言。可观众已经先入为主，认为他们是在东施效颦，非但没能引起观众的好感和共鸣，反而因为这些内容引起了不少的反感和投诉。 李云飞第一次和张合欢见面的时候还有点高高在上，他并不认为一个没有成功制作经验的年轻人能搞出什么名堂，那次是他让白樱将张合欢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见面。 这次还是通过白樱，不过是李云飞准备好了酒菜，虚怀若谷诚心诚意地请张合欢吃饭。 白樱提前在酒店门口迎接，张合欢下车之后向她笑道：“姐，您这有点太隆重了。” 白樱道：“不能不隆重啊，你现在可是综艺界的大红人，《中华好声音》的总设计师，我可听说最近各大卫视的领导都把你们公司的门槛给踏平了。” 张合欢乐道：“我们公司就没有门槛，姐，其实没必要吃饭。” 白樱道：“你当我想吃饭，李主任是我的老师，他提出请你吃饭，让我来牵线搭桥，我要是不帮忙面子上过不去，可我帮了这个忙又欠你人情。” 张合欢道：“咱们之间可别说这种客套话，当初可就是你把我带圈里来的，姐，你是我的引路人。” “行啦，你就别夸张了，当初要是没你，我在汉县都没命了。” 想起两人相逢的经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樱道：“别在门口站着了，李主任在里面等着呢。” 张合欢道：“让他多等会没关系，姐，最近节目怎么样？” “还是那样，节目都定型了，太敏感的话题也不敢做，整天都是些不疼不痒的新闻，不过收视率倒是非常稳定。” “你可是平江卫视的金牌主持。” 白樱道：“比不上你，听说你彻底从南江电视台离职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考虑了一阵子，还是决定自己创业。” 白樱鼓励道：“你一定行的，对了，孔亮在你那儿表现怎么样？”她表弟孔亮现在也去了张合欢的公司，负责网上平台建设。 “他在电脑方面没的说，最近刚组好团队，帮我做一个网络平台，姐，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我公司。” 白樱笑道：“真把你公司当成收容所了？行，要是有一天我在平江卫视干得不顺心，就去投奔你。” 两人一进门，李云飞就站起身来，这次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平江卫视著名女主持鲁菲，她同时也是《声动神州》的节目主持。 李云飞热情地迎了上去，和张合欢握手道：“张总百忙之中能够过来实在是太让我感动了，我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今天请张总过来就是要求教的。” 张合欢心说上次你姿态放得可没那么低，嘴上客气道：“李主任太客气了，应该是我向您学习求教才对。” 白樱道：“都别客套了，赶紧坐吧，我都饿了。” 鲁菲笑道：“我对张总仰慕已久呢。” 白樱对鲁菲不怎么待见，淡然笑道：“鲁菲，菜安排好了吧。” 鲁菲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姐，早就安排好了。” 四人坐下，鲁菲让服务员开酒，她主动起身给几人把酒给倒上， 三杯酒下肚，李云飞感慨道：“张总啊，这次的《中华好声音》真是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完全颠覆了我对综艺的惯性思维，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脑筋活，想法多，跟你相比，我都成了老古董了。” 张合欢笑道：“这次《中华好声音》的热播也有运气的成分，也多亏了你们的节目调档到了周三。”暗戳戳是在说，好声音能有现在的成绩全靠同行帮衬。 李云飞心中暗自惭愧，如果《声动神州》不调到周三，更是要被虐得体无完肤：“哪有什么运气，我做综艺那么多年，可以负责任地说，今年的所有综艺在综合实力上都无法跟《中华好声音》相提并论，包括我们台的综艺。” 白樱和鲁菲两人旁听着有些想笑，李云飞还是爱面子，他虽然承认失败，但是还要拉那么多的同行垫背，不是我们《声动神州》不行，是大家都不行，今年所有综艺加起来还是打不过中华好声音，不是我们太差，是对手太强。 鲁菲跟着帮衬了一句：“好声音的确好看，我期期不落，连我们台自己的综艺我都没那么追过。” 白樱道：“我印象中好声音盲选阶段已经结束了吧？” 鲁菲点了点头，她的确在追看好声音：“马上就是导师队内的对决，我感觉收视率还会往上走。” 白樱道：“不是你感觉，是肯定要往上走，欢子，是不是还憋了什么大招没放出来？” 张合欢笑道：“我那三板斧基本上都使出来，哪还有什么大招啊。” 李云飞道：“三板斧已经无敌了。” 鲁菲道：“张总未来还有什么工作计划？我等着看您的新综艺呢。”这句话其实是在为李云飞接下来话题做铺垫。 张合欢笑道：“看来鲁小姐对我们新星域还是缺乏了解，我们最早是一个音乐工作室，是在工作室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文化公司，我们的主营方向并不是电视综艺，是音乐和影视。” 李云飞道：“鲁菲的功课没做好啊，张总可是位大才子，写歌、编剧、写小说、做综艺无所不能。” 张合欢道：“李主任您这厮捧杀啊，我也就是一普通人，不过我运气比较好，自从入行就遇到了不少贵人，樱姐就是我贵人，我最早是做纸媒记者的，是白姐把我推荐到了广播圈。” 李云飞虽然知道白樱和张合欢的关系很好，但是并不知道白樱还是他的引路人，怪不得张合欢对白樱如此买账：“白樱，过去你可没说过。” 白樱道：“别听他瞎说，我可不敢当他的引路人，是金子总会发光，他那么本事，就算没遇到我一样能够成功。” 鲁菲双眸生光道：“张总，您作词作曲的那些歌曲我都特别喜欢，尤其是最近爆火的《十年》，张总，不！张老师，您能教教我吗？我也很喜欢音乐。” 白樱很反感她这种套近乎的行为，主动替张合欢回绝道：“张总那么忙，哪有时间教你啊，这不，明天就飞首尔了。” 鲁菲继续追问道：“旅游吗？首尔我很熟悉的，那边有不少朋友，我可以帮您联系接待，需要导游的话也可以。” 白樱皱了皱眉头，李云飞看出了她的不悦，插口道：“张总这次去首尔是为了工作？”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拍电影，我们公司自己制作得第一部电影。” 除了提前就知道消息的白樱意外，其他两个都震惊了，李云飞想得是这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作词作曲、写小说、编剧、策划综艺，现在又去拍电影，娱乐圈里还有他不会的吗？ 鲁菲想得是，拍电影，去首尔取景，感觉应该是大制作啊，她惊奇道：“哇，拍电影，去首尔拍，我就特别喜欢韓国电影，张总，您拍得是什么题材？一定是大制作吧？” “一部青春爱情片，小制作电影。” “谁导演，主演是谁？”鲁菲表现得像个小迷妹。 李云飞也认为她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而且将今天的主题给岔开了，他赶紧将话题拉回来：“如果我没猜错，编剧一定是张总自己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是，我大学时候写得一个本子。” “导演也是你？”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导演另有其人，不过我在这部影片中担纲男主角，女主角是《秦淮十三钗》的主演安然。” “安然！”鲁菲一惊一乍的：“我特别喜欢，我还认识她呢，我们很熟。” 白樱真是受不了她了，很熟，能有多熟？你能比张合欢跟她熟悉？真不明白李云飞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就她的姿色还想对张合欢使美人计吗？ 第三百八十二章面子局 白樱道：“说起来倒是有阵子没见到安然了。” 张合欢道：“她也挺忙的，前阵子配合电影宣传路演，好不容易放了个假，人在霓虹呢，会直接前往首尔参加拍摄。” 李云飞道：“张总这次要去多久？” 张合欢道：“不好说，顺利的话一个多月，如果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可能要更久，反正拍摄周期限制在三个月内，不然成本也会增加太多。” 李云飞举起酒杯道：“预祝你的电影大卖。” 鲁菲也跟着道：“票房口碑双丰收。” 张合欢说了声谢谢，收下了他们的祝福。 李云飞道：“张总，据我说知，蓝台去年播出的《我们都是演员》也是你设计的？” 在业内没有真正的秘密，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参与。” 李云飞道：“我觉得节目的创意很棒，只可惜运气差了一些，如果不是因为导师的负面新闻，那款综艺完全可以成为爆款。”当时《我们是演员》播出期间，收视节节攀升，大有赶超同档期《非情勿扰》的势头。当时李云飞着实紧张了一下，可后来因为那档综艺黑料辈出，而被上级勒令整顿，最终还是没有摆脱停播的命运。 尽管如此，李云飞还是对《我们是演员》进行了一番细致的研究，剖析它的综艺结构，学习综艺技巧。那次的事件也让李云飞意识到，不能继续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事业上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非情勿扰》带给他的红利已经不少。 他必须要改变，也不得不改变，只有拿出新的爆款综艺才能维持自己在综艺界的地位。所以李云飞才动用所有的力量，筹备了野心之作《声动神州》，可以说在这部综艺上，他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和能量，但是付出和结果并未成正比。 《声动神州》在播出之后就遭遇了滑铁卢，台里总结这档综艺成败的时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中华好声音》的大爆分流了观众群体，但是李云飞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还是制作上出了问题，综艺思路出了问题。就算没有《中华好声音》的出现，他们的这档综艺也不会取得期望的成绩。 《声动神州》的收视率虽然下滑严重，但是因为前期招商不错，所以不至于出现太大的亏损，可李云飞也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下一档节目再失手，恐怕他的口碑会面临崩塌的危险。 张合欢道：“现在娱乐圈风险无处不在，那些明星大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事，所以我们这些从业者也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鲁菲道：“张总拍这部电影也承担不小的压力吧？” 李云飞皱了皱眉头，这妮子果然没什么眼色，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话题给拉了回来，她一句话又给岔开了。 张合欢笑道：“倒没什么压力，我这部电影投资不大，也没什么知名演员，大家都知根知底。” 李云飞虽然是综艺制作人，可是他对影视方面也是了解的，小成本电影固然有赚钱的先例，可毕竟是少之又少，而且小成本并不代表着连一个知名演员都没有，张合欢的这部电影单看主演阵容，也就是安然有些知名度，可她还是个新人，根本没有扛票房的能力。 李云飞将张合欢拍电影的行为解读为年轻人野心勃勃，什么领域都想试探一下，他认为张合欢的成功率不会太大，但是他又有些羡慕，如果自己像他这个年纪可能也会尝试许多新东西，不过他在张合欢的年龄可没有人家这样的能力。 李云飞道：“张总，我这次请你过来一是向你求教，二是想看看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张合欢道：“李主任言重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肯定是愿意和省台合作的，毕竟咱们都是自己人。”场面上的话谁都会说，只要不落实到具体的地方，一切都是虚的。 李云飞道：“张总目前手里还有合适的项目吗？” 张合欢心说项目我有得是，可你李云飞在平江卫视只是一个综艺频道的负责人，你能给我的条件不会太高，笑道：“目前正在筹划，等有了具体的想法，我会及时联系您。” 画饼谁不会，我先画个大饼，把你的期待值拉满，等我忙完电影的事情再考虑玩新综艺，中华好声音正在热播，等这档综艺播完，《舌尖上的中华》应该也制作完成了，中秋播出估计又能拉一波热度。 电视剧《寻秦记》也会在年底播出，现在准备拍摄的电影，争取进入情人节档，至少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张合欢不愁没作品上市，随着这些作品的上市，自己的声誉值肯定会一波接着一波地增加。 这顿饭吃得比较客套，其实深层的问题根本没有介入，也没有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协议。 结束之前，鲁菲主动加了张合欢的微信，张合欢碍于面子也没拒绝。 大家分手之后，白樱上了张合欢的商务车，歉然道：“今天的事情让你为难了吧？” 张合欢道：“没什么为难的，就是吃饭，还别说，这菜的味道真是不错。” 白樱笑了起来：“那就不算白来，其实李主任最近的处境很尴尬，《声动神州》收视率低迷，本来这档综艺是我们台今年的重中之重，目前看来这一炮算是哑火了。” 张合欢道：“这两年正是综艺节目的爆发期，各大卫视一窝蜂都在做，热度只会越来越高。” 白樱点了点头道：“他很想尽快从低迷中走出来，拿出一部大爆的栏目来证明他的能力，所以想到跟你合作了。” 张合欢道：“樱姐，我也不瞒你，最近找我合作的平台很多，我对综艺目前兴趣也不是太大，而且我目前的主要精力都在这部电影上，也无暇兼顾其他的事情。” 白樱道：“还是专心做自己的事业，千万别被人情绑架。”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请张合欢过来吃饭，其实就是自己用人情绑架了他。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郭凯旋打来了电话，郭凯旋这次要跟他一起去首尔参加《我的野蛮女友》的开机仪式。 张合欢让司机将自己放在南江大酒店，接着送白樱回省卫视。 郭凯旋抵达酒店不久，张合欢见到他的时候，他刚洗完澡，开门就抱怨道：“南江就是个大火炉，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天气。” 张合欢笑道：“火气这么大？明天咱们飞首尔，我请你去永登浦败败火。” 郭凯旋道：“还用你带我去？我也不去，我怕染病。”扔给张合欢一瓶矿泉水。 张合欢拿着水瓶坐下。 郭凯旋道：“好声音把声动神州打得体无完肤，你说我能不火大吗？” 张合欢道：“声动神州不景气跟好声音可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观众高度重叠，你们节目火了，人都奔你们去了，你们又擅长炒作，不断拿我们节目做对比，踩着我们往上爬。”郭凯旋提起这事儿一肚子怨念。 张合欢道：“谁让你丫眼神不好，当初把钱投给我多好。” 郭凯旋道：“我不管，反正你下一部综艺必须跟我合作，我被我哥给骂惨了，我要是不帮他搬回这一局，他董事长的位子都坐不稳。” 张合欢道：“你把《我们的野蛮女友》卖给奇异，网播权五千万。”张合欢又开始涨价了。 郭凯旋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不想买，我现在还是奇异的人，我要是这么干，以后人家肯定要拿这件事说事儿，我哥要是知道我左手倒右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这网播权，谁能买我都不能买，你懂不？” 张合欢嘿嘿一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郭凯旋道：“你卖给有酷，五千万，咱们不但收回成本还有得赚。” 张合欢道：“许明峰眼光有问题，我给他三千万他都不要。” 郭凯旋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丫真不是东西，卖给他三千万，到了我这儿就五千万，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把我当成冤大头。” 张合欢笑道：“我给你多少钱你反正都不买，我找你要多少有意义吗？再说了，你跟我合伙开公司，赚了钱你不一样分。” 郭凯旋道：“我分小头啊，三千万投资我都没份。” 张合欢道：“你风险小啊，万一我这部电影亏了，你不用承担损失。” “人情不是损失？关系不是损失？我投入的时间精力不是损失？张合欢，你小子千万别赔了。” 张合欢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啊，你当初为什么不投资呢？” 郭凯旋道：“因为你。” “因为我？” 郭凯旋重重点了点头道：“你敢说你拍这部电影不是为了泡妞？” “泡妞？”张合欢乐了，郭凯旋一定是认为自己拍这部电影就是为了取悦安然。 郭凯旋道：“你花三千万为博红颜一笑，我要是投资等于把钱给你泡妞用了，那我不就成了傻逼了。” 张合欢道：“好像有点道理啊。” 郭凯旋道：“可现在我又觉得，以你小子的智商，不可能干赔本生意。” 第三百八十三章首尔夜宴 张合欢和郭凯旋抵达首尔之前，拍摄团队已经组建完成了，朴真珠充分发挥出了她的能力。 在首尔明洞退溪路租下了一层办公楼，站在十七层的办公楼上可以俯瞰忠武路，在不到两公里的忠武路上汇集了几十家电影公司和剧院，可以说忠武路就是韓国的好莱坞。 本来郭凯旋建议公司地点定在忠武路，但是朴真珠还是选择了临近忠武路租金便宜的退溪路，新星域公司，虽然在首尔注册，但是资金完全来自于海外，张合欢持股百分之六十，郭凯旋占股百分之三十，朴真珠占百分之十的股份。 虽然这里是新星域海外分公司，但是一切都是独立运行，朴真珠是这里的执行董事兼任ceo，具体负责一切事务，她只需要对张合欢汇报，就算是总公司的ceo穆惜春跟她也是平起平坐的平行关系。 最大的办公室留给了张合欢，张合欢笑道：“我平时又不来，你不用给我保留办公室，来得时候，就去会议室。” 郭凯旋道：“我的办公室呢？” 朴真珠笑道：“这间办公室本来就是您和张总共用的。” 郭凯旋道：“得嘞，我也不要。” “两位老总对这里还满意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郭凯旋道：“还行吧，虽然比不上国内，可在首尔已经不错了。” 朴真珠道：“酒店就在公司对面，明天上午在公司开准备会，上午十一点在天空公园正式开机。” 郭凯旋道：“效率蛮高的。” 朴真珠笑道：“效率高才可以压缩成本。” 张合欢此时接到了安然的电话，她乘飞机从东京来到了首尔，现在人已经在酒店入住了。 朴真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陪同两人去了酒店。 晚上就安排在酒店吃了料理，安然因为感到旅途劳累，缺席了当晚的烟灰。 导演郭在容专程赶来，杨曦带着中方团队已经提前两周过来准备磨合，跟郭在容的关系相处融洽，现在都以师徒相称了。 虽然是小制作电影，当晚出席宴会的人员也达到了一百人，其中大都是韩国团队。 张合欢向杨曦询问了一下工作情况，杨曦现在对郭在容已经是心悦诚服了：“张总，我这次来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人家的电影工业化方面比咱们就是先进。” 张合欢笑道：“崇洋媚外。” 杨曦争辩道：“不是我崇洋媚外，我们来了这两周，发现他们的工作效率比我们高太多了，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张合欢道：“当初你还对郭导不服气呢。” 提起这件事杨曦的脸红了：“别揭短啊，我那时候是看他其貌不扬的，加上他也没什么名气，可是我在国内看他拍完mv就已经心服口服了，他是真有水平，就是欠缺机会。” 张合欢道：“你抓紧多学点，趁着这个机会把咱们自己的团队组建培养起来，还有啊，这边拍摄一结束，你就得马上投入公司另外一个项目。” 杨曦愣了一下，没想到业务这么繁忙。 张合欢告诉他是跟番茄台合作的美食纪录片，目前番茄那边可以提供五个摄制团队，张合欢让杨曦这边也单独拍摄一期节目，虽然节目的名字叫《舌尖上的中华》，但是主题是美食，韓国料理追根溯源也是中华的分支。 杨曦心中有些激动，自己从有酷离职是正确的，如果留在有酷，可能他永远都摆脱不了mv导演的标签。跳槽新星域之后，马上就得到了拍电影的机会，当上了执行导演，跟在资深老导演身边学习，全程海外拍摄。下一步就是让他独立执导纪录片了，一步步向上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杨曦已经开始期待自己能够独立执导大电影的一天，按照目前的这个进展应该也不会太久。 张合欢主动来给郭在容敬酒，郭在容还是一贯的谦虚低调，他对张合欢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自己已经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根本没机会指导这部电影。 郭在容针对这部电影还有些想法，他全都整理好了，将自己的意见列印成册当面交给了张合欢，张合欢很欣赏他认真的态度。 郭凯旋今天放的很开，满场飞奔，喝了不少，回到张合欢身边，长舒了一口气道：“朴真珠都哪儿找来得这帮人，感觉是失业者大联盟，什么歪瓜裂枣都混进来了。”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咱们连拍摄带宣发一共三千万，当然要把钱花在刀刃上，韓国娱乐圈比咱们国内竞争更激烈，像郭导这种有水平没机会的人很多，我就是要把这些人给挖掘出来。” 郭凯旋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还说我崇洋媚外……”他的话忽然停了，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秀智小姐，您也来了。”他的韩语可不怎么灵光。 来得是裴秀智，她是接到朴真珠的邀请来参加这次欢迎酒会的。 裴秀智向郭凯旋笑了笑，然后直接从他身边经过向张合欢走了过来。 郭凯旋有些尴尬地转过身，跟在裴秀智身后，瞎子也能看出她对自己不感冒。 裴秀智向张合欢躬身行礼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张合欢笑道：“秀智小姐能来已经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了，快请坐。” 朴真珠也过来了，陪着裴秀智坐下，郭凯旋本想凑在裴秀智身边坐下，可人家选择在张合欢身边坐了，郭凯旋只能坐在朴真珠身边。 朴真珠道：“张总，有件事我还没有说呢，秀智已经答应将海外经纪约签给我们公司。” “好啊！” 裴秀智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请张总多多关照。” 郭凯旋道：“他是总裁比较忙，有事情找我这个副总裁也是一样，我也会对你多多关照的。” 张合欢道：“秀智小姐选择我们公司是非常明智的，今年我会安排你在中国最有影响力的综艺上露面，明年会为你量身打造一部影片。” 郭凯旋心中暗叹，这货的确能耐，韩语说得呱呱叫，还会许空头支票，反正吹牛逼不用报税，在国内，你但凡说给那位女星量身定制一部电影，估计晚上十有八九就溜你房间交流剧本去了，韓国也是一样，反正秀智看张合欢的眼睛都发光了。 趁着朴真珠带着秀智给几位前辈敬酒的功夫，郭凯旋搂着张合欢的脖子：“哥们，你手也太长了，全都不打算放过，你丫也不怕被累死？” 张合欢道：“你丫别诋毁我，看不出我纯洁着呢？” 郭凯旋道：“纯洁个屁，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安然还在房间里等你呢，你是不是去慰问一下，这边我来应酬，张总，您其实不用事必躬亲，这些小事交给我也是一样。” 张合欢哈哈笑道：“我待会儿就走。” 裴秀智敬完酒回来了，她也没打算呆久，因为还有事情，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就要回去。” 郭凯旋殷勤道：“那我送你。” 裴秀智淡然笑道：“谢谢郭先生，张总，我有些事想单独跟你说。” 郭凯旋有些幽怨地看了张合欢一眼，其实这不怪张合欢，是裴秀智不给他机会。 张合欢取了衣服送裴秀智出门，剩下的事情交给了郭凯旋，郭凯旋望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向朴真珠道：“秀智是不是喜欢上了张合欢？” 朴真珠道：“张总这样的人又有谁不喜欢呢？” 郭凯旋道：“咱们公司是不是应该禁止旗下艺人谈恋爱？” 朴真珠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可以加上，不过他才是总裁，有些事他说了才算。” 张合欢把裴秀智送到了她的汽车前，望着这辆车，不由得想起上次来首尔秀智陪他跟踪追击的情景，张合欢道：“找我有事？” 裴秀智点了点头道：“jyp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因为上次的事情得罪了got传媒的金永胜，金永胜认为是公司导致了金载元的死，所以出手对付公司，公司打算将我的合约转出去。” 张合欢此前并未听朴真珠说起这件事，朴真珠只是告诉他已经签下了裴秀智的海外经纪约，难道连朴真珠都不知道？他低声道：“你们公司希望的转让价格是多少？” 裴秀智小声道：“壹佰亿韩元。”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五千多万的样子，对一个新人来说，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毕竟裴秀智还没有真正走红。 张合欢道：“你有没有喜欢的公司？” 裴秀智道：“过去都是真珠姐为我打理这些事情，之前我答应将海外经纪约给贵公司也是基于对真珠姐的信任，今天我来晚的原因就是公司跟我谈合约的事情，跟我面临同样问题的还有许多人，我看公司应当是维系不下去了。” 张合欢道：“你还没对真珠提起这件事？” 裴秀智道：“因为事发突然，我还来不及对她说，我思来想去还是先将这些情况告知您一声，或许海外合约的事情，会因此而产生变故，希望张总不要因为这件事责怪真珠姐。” 第三百八十四章选择 张合欢笑道：“怎么会呢。”他思索了一下，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裴秀智道：“我先回去了，这些事必须要向家人交代一声。” 张合欢抢着为他拉开车门，裴秀智上车之后向他笑了笑道：“您也少喝点，晚安。” 张合欢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他向裴秀智挥手道别。 郭凯旋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正在和一位身材高挑的韓国妹子聊天，张合欢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有事要跟他谈。 郭凯旋摆了摆手，示意等会儿再说，张合欢不由分说把他给拖走了，郭凯旋叫苦不迭道：“你能不能有点眼色，我正在搞外交活动，你……” 张合欢搂着他肩膀道：“那女的不好看。” “好看的都特么被你给勾走了，我找个女的都不行吗？”郭凯旋满腹怨言。 张合欢低声道：“有正事儿商量。” 郭凯旋看他一脸郑重的样子，也就不再抱怨，跟着他一起去了咖啡厅，朴真珠已经先行来到了这里。 张合欢把jyp的事情说了，朴真珠道：“我也知道公司的近况不好，可是我并不知道他们要转让艺人合约的事情。” 郭凯旋道：“我还当什么大事，那就将裴秀智的合约给拿下，钱不够我来想办法。” 朴真珠道：“像秀智这样的艺人，目前的合约价格应该在一百五十亿韩元左右。” 张合欢点了点头，jyp开价壹佰亿，这价格倒是良心价，张合欢道：“真珠姐，依你看，如果我们收购jyp需要多少钱？” 朴真珠道：“我估计需要十亿人民币吧。” 郭凯旋有点愣了：“张合欢，我们不是拍电影吗？你该不会想把jyp整个收购下来吧？” 张合欢道：“能够全部收购下来最好，就算不能全部收购，最低也要将秀智的合同拿下来，她帮过我，我总不能看着jyp 把她卖给别人。” 朴真珠道：“张总，其实jyp想要转让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金载元的事情，got传媒在方方面面打压他们，以金永胜的影响力，jyp以后想要有所作为肯定是举步维艰，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将公司转让，根据我的了解，公司鼎盛时期的估值在二十亿人民币左右，但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可能要打个对折。” 郭凯旋道：“那岂不是说十亿拿下捡了个大便宜，我这就问问我哥。”他掏出手机，却被张合欢瞪了一眼，郭凯旋顿时明白了，这个大便宜张合欢没想太多人加入，可是十个亿的资金可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就算是他哥也未必在短时间内办得到。 张合欢道：“真珠姐，说说你的意见。” 朴真珠道：“我不赞成收购jyp。” 张合欢和郭凯旋都是一怔，郭凯旋道：“为什么？”刚才朴真珠明明说过，jyp公司价值二十亿，现在等于打五折，这个便宜为什么不占？ 朴真珠道：“既然是便宜，不会只有我们能够看到，首尔有那么多家娱乐公司，jyp的实力有目共睹，现在打折甩卖，为什么没有人敢接盘，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被got逼上了绝路，大家不是不想买，而是担心买下jyp很可能会受金永胜的打压。” 郭凯旋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这便宜也不好占，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 张合欢道：“金永胜这个人这么霸道吗？” 朴真珠道：“他是韩国传媒大亨，在忠武路都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如果我们的公司想在首尔顺利做下去，还是尽量不要跟他发生冲突。” 郭凯旋道：“我赞成，咱们是来求财的，有风险的事情还是别干。” 张合欢道：“秀智的合同怎么说？” 朴真珠道：“我明天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我怀疑got要吞下jyp，秀智也属于公司的核心资产，如果当真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放弃签下秀智。” 张合欢道：“这个金永胜还真是霸道。”打开自己的手机，到了首尔，拟态术正式版还在货架上，价格还是两千万，张合欢暗自叹了一口气，目前自己的声誉值还不够兑换，本来以为出国后会有福利折扣，看来是没有了。 朴真珠和郭凯旋还以为他叹气的原因是无法收购jyp的失落。 张合欢回到房间，开门的时候，安然从他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她要求朴真珠将房间安排在他隔壁。 张合欢笑道：“这么巧啊？”本想邀请安然去房间里坐，可看到她穿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好像要出门。 安然笑了笑道：“感到饿了，想下去找点吃的。” 张合欢主动提出陪她去。 张合欢本想去酒店餐厅，安然提议去外面走走，于是陪着安然来到酒店后面的小街，安然选了一家炸鸡店，两人进去点了炸鸡啤酒，在这个国家也的确没多少美食可供选择。 安然道：“我小时候在首尔住过，可是已经没多少印象了。” 张合欢上次来首尔的时候，曾经去过安然住过得北韩屋村，他还知道安然小时候曾经用过的名字叫熙珍，只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向安然提起过这件事，因为他担心这件事会给她造成伤害。 安然的父亲安国权应该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他现在以怎样的身份活着，在什么地方活着？ 张合欢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珍惜当前，珍惜身边人。” 安然双眸望着张合欢，柔声道：“你会永远保护我对不对？” 张合欢点了点头。 安然举起啤酒跟他碰了一下，很豪爽地一口气干了。 张合欢道：“少喝点儿，明天咱们还得工作。” 安然把啤酒杯倒了过来，表示自己喝得干干净净，张合欢摇了摇头，也将杯中啤酒给喝干了。 安然给他倒上酒，又点了一瓶烧酒，用冰镇的小酒杯给两杯啤酒各自沉了一杯，这叫泡炸弹，用烧酒的甜味来中和啤酒中的涩味。在国内这叫深水炸弹，反正这边吃得东西都喜欢加个泡，泡菜、泡炸弹。 张合欢没觉得高大上，也没觉得好喝，但是这玩意儿上头快，他酒量没问题，有些担心安然，提醒她道：“你给我悠着点，酒能乱性。” 安然道：“我和七月在霓虹旅游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喝酒，本来我想让她一起来首尔，可是她不肯来。” 张合欢道：“她工作挺忙的。” 安然道：“我想她是不想咱们三人在一起尴尬。” 张合欢道：“有什么好尴尬的，把心态放平，我肯定能把你们两个照顾得妥妥的。” 安然又来了一杯，目光因为酒精变得越发妩媚了：“你这个人太花心了，见一个爱一个。” 张合欢笑道：“你这才喝几杯啊，已经多了？” 安然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想把自己给灌醉，我就是想你照顾我。” “这个可以满足你。”张合欢给她又倒了杯酒。 安然道：“人生为什么要做选择题呢？” 张合欢道：“你别老想这些问题。” “你没心没肺当然不会受到这些问题的困扰。” 张合欢道：“我也有困扰，我也要做选择题，不过我的选择题都是多项选择。” 安然指着他的鼻子道：“渣！” 张合欢道：“我承认，我的确花心，可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七月，为什么非要逼我选择呢？为什么咱们不能和谐相处？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百年，从咱们认识到死更只有几十年，我就这德性，我没办法改变了，反正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 安然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虽然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而且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安然的樱唇动了动，憋了好半天方才憋出一句话：“你真不要脸，我都想抽你。” 张合欢道：“别说你想抽我，连我自己都想抽我自己。” 安然抬起手做出阻止他说下去的手势：“别说了，我听不下去了。”端起酒杯又来了一杯：“我一定是喝多了，出现幻听了。” 张合欢陪着她喝。 安然接连喝了两杯：“张合欢，为什么我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你却能喜欢好几个？” 张合欢道：“其实男人都这样，只是我比较正直坦诚，我对你能把心中真正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多数人都比较阴险，他们虽然想，但是不敢说。” 安然心中骂着他不要脸，可看着他那一张硬装出真诚的面孔还是恨不起来，一点都不恨，还很喜欢，安然悄悄问自己，我是不是犯贱？居然喜欢这个花心大萝卜？同样的问题她和七月在旅途中探讨过，她们终究没有探讨出结果。其实她和七月都心知肚明，彼此都默许了对方的存在，因为无论她们愿不愿意，对方就在那里，选择权不在她们这里。 张合欢今天算是明说了，他根本不想做单项选择。 第三百八十五章海外版 安然感觉自己有些酒意上头了，不过这样的状态更适合畅所欲言，平时憋在心里的话可以问出来了。 安然虎视眈眈地望着张合欢，张合欢从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些和往日的不同，他忽然意识到，安然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这眼神明显带着一股杀气。 张合欢友情提醒道：“那啥，咱们明天才正式开拍呢。” 安然把眼睛一瞪：“怎样？我喝酒不行啊？”指了指张合欢面前的那杯酒道：“喝！” 张合欢笑着点头，现在的表现特别孙子：“行，我喝，我喝。”，安然明显入戏了，如果自己再不喝，她保不齐要大耳刮子要问候过来了。 安然很快就不胜酒力了，醉眼朦胧道：“张合欢，这酒一点都不好喝。” 张合欢道：“小声点，让宇宙第一的思密达听到说不定要围殴你。” 安然道：“我不怕，我偏得说！”她不但说了，还专门用韩语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这下所有人都望向他们了，安然的韩语非常标准，张合欢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小时候在首尔生活过，童子功非常厉害。 张合欢担心安然发酒疯，赶紧把她拖起来，去前台结账，泡炸弹的威力不容小觑，这会儿功夫安然已经醉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软绵绵靠在张合欢的身上。 张合欢搂着安然，去把帐给结了，在一群棒子的注目下推门出去，外面很热，安然迷迷糊糊道：“我还要喝……” 张合欢道：“喝个屁，你那点酒量就别给祖国人民丢脸了。” 安然踉踉跄跄地走，反手拧住张合欢的耳朵：“你嫌我丢人是不是……嫌我丢你人是不是……” 张合欢忍着笑：“我没有，我没有。” 安然忽然感觉一阵难受，冲向路边的一辆宾利，冲着那辆车就呕吐起来，张合欢一把没拉住，安然吐到那辆车上了。 车内司机正在等人，遭遇这无妄之灾，气得推门下车，指着安然怒道：“干什么？” 安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合欢一边扶着她，一边向那司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喝多了。” 这时候有两位美女朝这边走了过来，司机赶紧迎上去低头哈腰，其中一位是这辆车的主人。 张合欢转身望去，内心一震，车辆的主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长发披肩，肤色白皙，五官端正，带着些许的傲气和倔强，这张面孔他太熟悉了，小全！ 张合欢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她相遇，明天开拍《我的野蛮女友》，今天跟正主儿在街头邂逅，这样的几率通常很小。 全智弦向车看了一眼。 张合欢向她道：“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会负责洗车。” 全智弦望着张合欢，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淡然道：“算了，谁都有喝多的时候。” 张合欢掏出一张十万韩币的钞票递给司机，这些钱洗车足够了。 司机望着全智弦。 全智弦道：“不用！”她准备上车。 张合欢道：“全小姐，我是你的影迷。” 本来准备上车的全智弦停下脚步，不知为何，这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她忍不住回头，和张合欢对望了一眼，张合欢微笑向她挥手道别。 全智弦上车离去之后，张合欢扶着安然回酒店，安然这会儿清醒了一些，小声抱怨道：“你是不是右在勾搭小姑娘。” 张合欢笑道：“什么小姑娘，她都三十多岁了。”说起这件事心中暗自感叹，毕竟过去有过一段美好时光，算起来小全已经结婚了，自己还记得她的电话号码，在过去的平行世界中，她也算是几个给自己留有深刻印象的女人。 看安然迷迷瞪瞪的样子，张合欢担心她晚上身边无人照顾，就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安排她在主卧睡下。 张合欢回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咖啡，眼前浮现出刚才偶遇全智弦的一幕，她对自己似乎有所感应，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文咏诗身上。 张合欢虽然无法解释这种状况产生的原因，可是他认为冥冥之中还是有感应存在的，一旦有过某种亲密的关系，彼此之间就建立了某种无形的纽带。 来到了这个时空，还是各自安好吧。 张合欢掏出手机，按照记忆中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全小姐，今晚的事情非常抱歉，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络我。 安然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张合欢的房间，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脑袋有些疼，昨晚发生的一些片段出现在脑海里，不敢细想，实在是有些尴尬。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拿起床上的外套，首先想到的是张合欢没对自己干什么吧？ 来到外面，看了一眼另外的房门，张合欢应该还在睡着，趁着他没醒，悄悄溜回了自己房间。 当天上午的开机会议上，安然准时出现，她精心打扮了一下，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昨晚宿醉，内心中反反复复琢磨着要是见到张合欢该如何尴尬。 可当她见到张合欢，发现张合欢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对昨晚她喝醉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次开机前的会议并没有开太久，其实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就前往天空公园，准备拍摄第一场戏。 张合欢和安然同乘一辆车，安然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张合欢摇了摇头。 “昨晚我好像遇到全智弦了。” 张合欢笑道：“有这回事。” 安然没有接着往下问，她的记忆中好像吐在了一辆宾利车上，伸手扶住额头，目光投向车窗外，怎么就糊里糊涂喝多了？大概是因为张合欢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放松了警惕。 张合欢道：“怎么样？今天的拍摄应付得来吗？” 安然点了点头道：“我状态还不错。” 当天的拍摄围绕张合欢和安然进行，戏份以张合欢为主，场景就是天空公园的那棵大树。 郭在容在拍摄中精益求精，往往一个场景都要反复拍好几遍。别看张合欢是公司老板，郭在容对他也是一视同仁，但凡有一点不满意，马上喊卡要求重拍。 张合欢也非常配合，单单一个在大树下坐下起身的动作就反复做了二十多遍。 郭凯旋今天也专门来到现场观看，本来他以为张合欢拍这部电影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纯属泡妞之作，可是看到张合欢的现场表现，他感到有些惊喜了，张合欢这演技，其实不错啊。 安然在上次拍摄mv的时候就感觉张合欢的演技进步了不少，当时还以为他是超常发挥。而且拍电影和mv的表演方式不同，mv介于动态影像和静态照片之间，对形体方面的表演要求更多一些。但是拍电影相对需要情绪更连贯，表演更细腻入微。 剧本中塑造的男主角牵牛是个憨厚善良不乏幽默的青年，长相普通，如同邻家哥哥一般温暖，对女主迁就照顾。当初郭在容认为张合欢不太符合角色设定，主要原因是张合欢的外表有些太英俊了，而且他属于那种看上去非常精明干练的人。 特地要求化妆师把张合欢时尚的发型搞得稍嫌土气，符合他的定位，动作上也不能显得太利落。张合欢为了靠近角色也下了一些功夫，最近特地进行了一些增肥。 人如果胖一些，在形象上通常就会显得憨厚一些。 让张合欢坐下起身反复拍得原因就是因为张合欢的动作太利索了，郭在容想要得是有那么些木讷甚至稍嫌笨拙的感觉。 其实剧组中几乎所有人认为张合欢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郭在容还是有些不满意，按照他的打分，张合欢目前也就是刚及格。 总算把这个镜头拍过了，下面是安然的镜头，张合欢去一旁歇着。 郭凯旋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叹了口气道：“拍戏可真不容易，穿得跟个二逼似的，傻逼一样被导演呼来喝去。” 张合欢乐了起来：“你丫能不能口下留德？” 郭凯旋低声道：“你说老郭是不是故意针对你？” 张合欢道：“你少小人之心，人家针对我干什么？” 郭凯旋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杀一儆百，都知道你是大老板，他连大老板的面子都不给，这不就刚好树立威信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人家没这么想，他做事认真，而且我表演上还是欠火候。” “不错了，演得跟二傻子似的，跟平时的精明判若两人。” 张合欢道：“我是不是演得有些傻了？” 郭凯旋道：“我又没看过剧本，而且我对表演也不在行，你别问我。” 张合欢点了点头，喝了几口水，考虑自己在表演上的不足，习惯性地打开百夫长商城，看了看拟态术的价格，让他惊喜的是，价格总算有变动了，今天拟态术才两百万声誉值，等于打了一折，张合欢喜出望外，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拟态术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海外版。 第三百八十六章进步 张合欢特地看了一下海外版本的说明，拟态术只适用于国外，想要解锁国行版本必须得加钱。反正现在他人在海外，这部电影的拍摄也全都在首尔进行，两百万声誉值太划算了，张合欢赶紧兑换。 他曾经利用拟态术伪装成崔英昊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金载元那个小王八蛋。 拟态术不但可以将目标对象的外表模仿得惟妙惟肖，也可以单纯模仿神态，张合欢解锁拟态术海外版之后，想到得第一件事就是模仿车太贤，在原版电影中，车太贤扮演的牵牛非常经典。 张合欢找了一会儿感觉，很容易就进入了状态。 又轮到他上场了，郭在容先把他叫到一边，耐心给他讲述自己需要的状态。 张合欢从一开始就明白他想要什么状态，只是他的演技初级控制术还达不到郭在容精益求精的要求，现在不一样了，拥有拟态术之后，两者结合就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重新走入镜头的张合欢如同牵牛附体，他的动作他的目光，他的神情，全都演到了郭在容的点上。 郭凯旋本以为张合欢这次又得被卡，可出乎意料得是，张合欢这次全程没有中断，和安然无比连贯地演完了这场戏。 在大家看来，这是因为安然的缘故，有安然这位天才演员带，张合欢的潜能也被激发出来了。 只有张合欢知道跟安然没关系，是自己悄悄开挂的缘故。 这场戏拍完，安然赞道：“好棒，你完全进入状态了。” 张合欢道：“我通常比较慢热。” 郭在容对今天的拍摄比较满意，今天安排得拍摄任务不重，在天空公园的几场戏拍完就宣布收工，全体剧组人员一起鼓掌，今天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寻秦记》的制作已经全部结束，送审也进行得非常顺利，档期确定在十一月，四星联播，花了六千万购买独家网播权的郭凯旋对这部剧非常期待，《声动神州》惨淡的点播率让他灰头土脸，他希望能够通过《寻秦记》扳回一局，而且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让郭凯旋产生信心的原因是主演陈霄和招丽影的新剧《陆贞传奇》，这部剧在金鹰剧场播出之后，火速取得了同时段第一的成绩，随着电视剧的热播，这两位新人演员也爆红起来。 因为演员的走红，而让他们这部年底即将播出的新剧受到更多人的瞩目。 郭凯旋虽然人在首尔，可仍然在关注着国内的收视数据，清晨和张合欢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把刷到的新闻给张合欢看。 “欢子，招丽影和陈霄又传绯闻了，真的假的？” 张合欢道：“你别问我啊，你又不是没他们的联系方式，你直接问他们。” 郭凯旋感慨道：“要说你小子眼真够毒的，当初请他们俩来主演《寻秦记》，都是小演员，业内人士都认为风险太高，毕竟他们担不起收视，可没想到啊，这边《寻秦记》拍完，那边他们就红了，这部《陆贞传奇》让他们成为今年最炙手可热的新人，听说片酬翻了几十倍，你现在再想请他们拍剧，每集不会低于五十万。” 张合欢撇了撇嘴道：“他们不值这个钱。” “值不值你说了不算，资本说了算，知道现在资本看什么吗？流量，演技无所谓，流量才重要，有流量就会有收视，撑得起收视片酬自然水涨船高，你觉得人家不值，你不舍得掏这个钱，大把的片商排在后面等着请人家拍戏。” 张合欢道：“别想那么多了，等我这部电影上了，我比他们火。” 郭凯旋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啊，我怎么感觉你这部电影有问题啊。” “哪里有问题？” 郭凯旋一本正经道：“我这两天抽空看了一下本子，我承认，你这本子写的不错，可是这女主角的人设是不是太野蛮了，牵牛根本就是个气管炎，你把女性的地位捧得这么高，把咱们男性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你是不是为了讨女拳欢心才编出了这么一个谄媚的故事？” 张合欢笑道：“上纲上线了？想不到你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郭凯旋道：“不是我大男子主义，是咱们东方文化，包括日韩基本上都有点，传统观念里男尊女卑，男强女弱，你这部电影根本就是挑战传统观念，就算讨好了一部分的女性观众，但是你会得罪一大批男性观众，所以我对电影前景不太看好。” “你不看好我就放心了。” 郭凯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丫什么意思？” 张合欢道：“声动神州你倒是看好，可结果呢？” 郭凯旋道：“我还看好你的《寻秦记》呢。” 张合欢道：“《寻秦记》不算是我的作品，我只负责编剧，真正意义上来说，这部电影才是我的代表作。” 郭凯旋点了点头：“得嘞，反正我今年能否把脸给赚回来，全靠《寻秦记》了。” 张合欢怂恿他道：“你赶紧把《舌尖上的中华》网播权买下来，中秋播出的时候必爆无疑。” 郭凯旋道：“一部纪录片，我要是再扑了，就没脸在奇异视频待下去了。” 张合欢道：“《舌尖上的中华》文本是我亲自操刀的。” 郭凯旋道：“你又不承担投资风险，都是番茄台投资，我就纳了闷了，耿祥龙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被你忽悠投资拍一部纪录片。” 张合欢道：“人家对我有信心，哥们，反正机会我给你了，这部电影你为了避嫌不买我不说什么，可《舌尖上的中华》是我跟番茄台合作，你现在加入还不算晚，你不是想赶紧把颜面给挣回来吗？” 郭凯旋叹了口气道：“我回去还得征求一下我哥的意见。” 这时候安然端着早餐走了过来，郭凯旋道：“哟，我没碍你们事吧？” 安然白了他一眼。 张合欢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郭凯旋向安然道：“我下午的飞机，没我在这儿盯着他，你要小心防范。”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没事儿，首尔也有警察。” 张合欢道：“面包都堵不上你的嘴。” 安然道：“聊什么呢？” 郭凯旋道：“还能聊什么，聊这部电影，这货想把电影网播权卖给我。” 安然饶有兴趣道：“开价多少？” 郭凯旋伸出右手的五指。 “五百万？” 郭凯旋道：“听听，听听，人家女主角认为这部电影也就值这个价。” 安然道：“我可没说，生意上的事情我又不懂。”心中暗忖，难不成张合欢叫价五千万？好像整部电影的总投资才三千万，其中还包括宣发的费用，五千万，张合欢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郭凯旋道：“五千万啊，他把我当冤大头了。” 张合欢道：“你脑子有毛病，公司你也有份，我是向奇异视频要价，可不是找你要。” 郭凯旋道：“吃里扒外的事情我可不能干。” 张合欢道：“现在你想买我也不卖了，我等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再卖，你现在不是五千万不要嘛，我到时候把网播权拿出来竞标，价高者得。” 郭凯旋点了点头道：“是个好办法，公开竞标，公平公正，可万一你这部野蛮之作票房压货，恐怕倒贴钱都没人要。” 安然首先火了：“怎么说话呢？电影还没拍完，你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 张合欢指着郭凯旋道：“吃里扒外。” 郭凯旋端起盘子起身道：“得，我惹不起你们公母俩，我躲还不行吗？祝你们拍摄顺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安然端起面前的果汁作势要泼他。 郭凯旋乐呵呵逃走了。 张合欢道：“他就这德性，你别生气。” 安然笑道：“我才不生气。”喝了口果汁道：“你对这部电影的票房有信心？” 张合欢道：“就咱俩这颜值，这演技，等电影上映估计要在整个亚洲掀起一场观影狂潮。” 安然咯咯笑了起来：“你就吹吧。” 张合欢道：“反正不要有票房压力。” 安然明澈的双眸凝望着他的双目道：“谢谢你。” 张合欢道：“你我之间好像用不着说谢谢吧。” 安然心中认为，张合欢为自己做唱片、拍电影，都是想帮她早日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可开公司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盈利的，她也希望这部电影票房大卖，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张合欢盈利。 安然道：“我们大概要在首尔呆多长时间？” “拍摄周期尽量压缩在一个月内，按照我们目前的拍摄进度，估计三周左右就能完成全部拍摄，郭导对咱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安然微笑道：“真的，你的演技最近进步太多了，有些时候我都感觉到接不住你的戏了。” 张合欢道：“你说要不要在电影中加点吻戏床戏之类的？” 安然红着俏脸道：“不要，好好的青春爱情片整那些镜头干什么。” 张合欢道：“要不咱俩回头私下试试戏，要是不合适就不加了。” 安然的目光柔媚的仿佛就要滴出水来，她没有拒绝，居然顺从地点了点头。 第三百八十七章阵雨 电影的拍摄非常顺利，按照郭在容的预计，二十天内就可以完成全部拍摄。 jyp的危机仍在继续，虽然jyp将公司的价格压得很低，但是仍然无人接盘，毕竟本土娱乐公司都知道，这场危机的根源是什么。 张合欢接受了朴真珠的建议，暂时放弃收购jyp的想法。 根据朴真珠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现在jyp仍然在想方设法将公司转让出去，据说got传媒开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这让jyp无法接受。jyp想将旗下艺人合约分批转让出去，他们很快发现，这样化整为零的方法还是无法奏效，got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jyp公司的正常经营活动已经受到了影响，包括秀智在内的多位艺人都处于歇业状态，秀智几乎每天都会来剧组学习，她对表演很有兴趣，特别欣赏安然的演技。朴真珠帮她联系了一位律师，正在跟公司谈判解约的事情。 按照他们的评估，通过转让拿下裴秀智的合约要付出壹佰亿韩元，但是通过法律程序提出解约，最多只需要付出二十亿韩元的违约金。 这几天首尔多雨，他们都是在江原道的南怡岛影视基地拍摄。 裴秀智义务给安然当起了助理，两人相处非常默契，闲暇的时候还交流表演和音乐。 安然笑道：“回头让张合欢帮你写个角色，你现在跟剧组正式人员差不多。” 裴秀智道：“我是来学习的，我可不是正式人员，最多算是一个编外人员。”最近工作不是太顺利，心情也不好，幸亏有这个地方可以来。 张合欢正在郭在容身边看电影回放，郭在容道：“张总最近进步很大，我感觉你在表演上还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张合欢笑道：“希望我没有拉低这部影片的整体质量。” 郭在容摇了摇头：“怎么会？张总，我实在不敢相信，您过去没有过在韓国的生活经历，如果仅凭着想像怎么可以把我们的风俗文化了解得那么透彻？” 张合欢道：“没有长期生活经历，并不代表着我不了解你们的文化，其实你们国家的很多文化都跟我们差不多。” 郭在容笑得有些生硬，大老板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的文化都是抄人家的，关于文化溯源的问题郭在容不想探讨，他和这个国家的多数人都一样，自尊心很强，在张合欢看来这就是小国寡民的自卑心作祟。 郭在容岔开话题道：“按照目前的拍摄进度，二十天内可以全部结束，一个月的后期。” 张合欢对郭在容的进展表示满意，他告诉郭在容，自己最近刚刚买下了一本韓国小说的版权，正在着手将这部小说改变成剧本。 张合欢所说得这部小说叫《阵雨》，这部小说是已故韓国作家黄顺元的作品，版权五千万韩币，折合成人民币也就是二十多万。 这部小说本身的名气并不大，但是通过小说改编成的电影《假如爱有天意》在亚洲掀起了一场催泪狂潮，郭在容曾经凭借这部电影捧红了孙艺珍、曹承佑、赵寅成，也是因为这部电影得到了代表本土电影最高荣誉的青龙奖最佳导演，当然这都是发生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事情。 现在的时空中，一切都还未发生，郭在容还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濒临失业的mv导演，张合欢利用他的同时，也正在将郭在容的人生拖向本该属于他的正轨。 郭在容听说张合欢买下了《阵雨》的版权，不由得目光一亮，激动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阵雨》也是他最喜欢的小说，他做梦都想将那部小说搬上大银幕，但是也仅限于做梦罢了，一个连工作都保不住的废柴导演，又有什么资格去付诸行动呢？ 张合欢故意道：“郭导有没有看过这部小说？” 郭在容连连点头：“黄顺元是我最喜欢的作家，千禧年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葬礼。” 张合欢道：“《阵雨》是我下一部要拍的韩语电影，这部电影我初步打算命名为《假如爱有天意》。” 郭在容心中一颤，他看这部小说的时候也生出过这样的念头，张合欢作为一个外国人怎么对韓国本土文化如此热衷又如此了解？ 张合欢道：“我感觉秀智的气质很适合这部电影。” 郭在容向不远处正在热聊的两个女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她的确有种初恋女孩的感觉，您心中的男主角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郭在容估计十有八九张合欢要毛遂自荐了，其实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版权是张合欢的，投拍也是他花钱，只是郭在容对这部作品是有特殊感情的，他还是希望能由本土演员饰演里面的角色，也只是希望罢了，当着张合欢的面不敢说。 张合欢道：“先把这部电影拍好，我还在准备剧本，如果咱们的这部电影票房不错，赚来的钱可以投拍新电影，《阵雨》的投资要比咱们这部电影大多了。” 张合欢来到安然和裴秀智身边，跟她们打了声招呼，此时剧组也到了午间休息的时间，工作人员送上了便当。 这方面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连裴秀智也得到了一份便当。 裴秀智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每天都来剧组蹭饭，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然道：“你给剧组也帮了不少忙，张老板，你是不是应该付工资？” 裴秀智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她其实明白，张合欢正在悄悄帮她，聘请律师和jyp谈解约都是他在背后出力。 此时朴真珠也过来了，还专程给大家带来了参鸡汤。 她悄悄向张合欢使了个眼色，张合欢心领神会，跟着她去了远处的树荫下，朴真珠告诉张合欢最新的消息。 律师和jyp的谈判进行得还算顺利，目前jyp提出的违约金是四十亿韩元，大概合人民币两千多万的样子，以秀智目前的财务状况，她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钱的，律师建议他们还是不要闹到对簿公堂，四十亿韩币换取一个自由身，还是比较划算了，不过这件事必须尽快进行，以免夜长梦多，jyp给他们的期限是一周。 张合欢很爽快地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这四十亿韩币我来解决。” 朴真珠道：“我们是不是要先和秀智签署一个协议。” 张合欢笑道：“没必要，这笔钱就当是我借给她的，不用给她太大压力，她以后愿意签我们公司当然最好，如果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们也不用勉强。” 朴真珠有些错愕地望着张合欢，他们目前拍摄的电影总投资也就是五十亿韩元，张合欢为了帮助裴秀智解约，毫不犹豫地拿出四十亿韩元，虽然她和秀智的关系不错，但是这么一大笔钱还是需要一些保障的。 张合欢想得却是秀智帮助过自己，两千万他一时半会可拿不出那么多钱，《中华好声音》还没结束，还没到结算红利的时候，之前的几笔投资也都花在了电影上，他想弄到这笔钱其实也不用花费太大的功夫，无论是乔胜天还是楚七月，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但是乔胜天的投资肯定是要谋求巨额回报的，楚七月虽然不求回报，但是他这样做又有吃软饭之嫌。 张合欢想起了叔叔张家隆，这笔钱短期拆借，找他应该问题不大，而且富鑫集团的业务遍及海外，跨境方面更方便。 张合欢跟张家隆联系了一下，他表示自己正在拍摄电影，要追加预算。 张家隆那边问了一下金额，马上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张合欢告诉张家隆半年内会将这笔钱款还清。 张家隆在电话里就笑了起来，他告诉张合欢不用着急，这笔钱就当是他私人借给他的，他也不要利息，就当是他投资了这部电影，至于回报，如果张合欢愿意，就将这部电影港澳地区的发行权给他，毕竟富鑫在香江和大澳都拥有一条完整的院线，他来负责安排，电影上映之后，给张合欢按照当今的行规进行分账。 张合欢心中暗叹，这个叔叔到底是财大气粗，其实人家也没想从他身上赚钱，也不了解自己拍得什么电影，提出这个要求归根结底还是在帮他，电影没上映就把港台院线给安排好了。 张合欢清楚，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十有八九会大爆特爆，张家隆除了本金还会赚个盆满钵满，算是自己给他一个意外惊喜吧。 朴真珠在得到张合欢这边的明确答复之后，单独找秀智谈了一下，秀智听说张合欢会借给她四十亿韩元解除合约，内心也是感动非常。 “真珠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可以把经纪约交给您，我会努力为公司赚钱，争取早点将这笔钱还上。” 朴真珠微笑道：“张总的意思是，合约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帮你完成解约，等你恢复了自由，你再考虑签约的事情，你可以选择我们公司，也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张总并不想利用这件事给你压力。” 裴秀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合欢的为人也太好了吧。虽然自己曾经给他帮过一些小忙，可也不值得他这样付出。 第三百八十八章路遇 高强度拍摄了两周以后，剧组终于迎来了第一次休息调整，这也是在张合欢的建议下达成的，主要是他看到所有人员都出现了疲态，而他们的拍摄进展顺利，三周内杀青绝无问题。 郭在容也同意给大家放一天假。 安然来首尔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还没有机会去转转，她主动提出想去小时候住过的北韩屋村看看，虽然她已经没太多印象了，本着睹物思人的想法，或许到了地方能够想起一些事情。 张合欢之前去过一趟北韩屋村，找到了安然一家租住的地方，还帮着付清了安家拖欠的房租。 一早就带着安然来到了地方，安然沿着道路一路上坡，拐入一条狭窄的小巷，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画面，那个时候她叫熙珍，离开首尔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有了记忆，只是那段记忆并不快乐，所以在心中不由自主逃避着。 张合欢察觉到安然眼角隐现的泪光，有些结必须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开。 来到那家人门前，看到房门紧锁，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问过周围的邻居才知道，这家的女主人上个月去世了，所以房子就闲了下来，她的儿女都住在江南，办完丧事之后就没回来过。 张合欢心中暗自感叹，上次过来的时候那老太太还活着，想不到这次回来已经物似人非了。 安然的父亲安国权大概率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岳开山的说法属实，她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岳开山，骆清扬到死都没有说出这个秘密，如果岳开山所说得都是事实，那么这个秘密最好永远隐藏下去，不然安然就会有危险。 安然站在门前，让张合欢帮她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子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向这边走来。 因为刚好处在对面，张合欢难免关注了一下，他看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着自己。 张合欢认出对方正是got的总裁金永胜。 金永胜犀利的目光在张合欢脸上扫过，然后又落在了安然的脸上。 张合欢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跟他相遇，双方擦肩而过，金永胜慢慢停下了脚步：“两位是来拜访这家人的？” 张合欢道：“我们是游客。” 金永胜转过身，张合欢向他礼貌微笑着。 金永胜点了点头道：“你们不是韓国人？” “中国人！” 金永胜道：“这相连的几栋房屋我早就买下了，只有这一栋，屋主始终不肯卖给我，我也是刚刚才买下来，想不想进来看看？” 张合欢看了安然一眼，安然点了点头。 金永胜示意手下人去开门，张合欢跟他并未直接打过交道，但是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金永胜已经认出了自己，不然他何以会主动邀请他们参观？ 这座房屋只是北韩村屋中普普通通的一座，因为维护得不错，仍然保持着初建时的风貌。 走入院子，儿时熟悉的回忆瞬间涌上了心头。 金永胜道：“随便看吧。”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马上有手下过来给他点上。 金永胜抽了口烟，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合欢：“抽烟吗？” 张合欢本想谢绝，可又意识到这是一个搭茬的好机会，于是点了点头，金永胜递给了他一支。 张合欢接过香烟，金永胜的手下帮他将香烟点燃。 金永胜道：“我祖籍延边。”他的中文说得极其标准。 张合欢没想到金永胜居然主动向自己提起这件事，他笑道：“我在电视上见过您，您是got的金先生。” 金永胜没有否认，淡然道：“在这个国家不认识我的人很少，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合欢道：“金先生买下了这里？” 金永胜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在这附近住过，就是往东第三家，后来我赚了些钱，就将这周围的房子买了下来，倒不是想住在这里，这里的房子年久失修，又老又旧，留下来的只有无力改善环境的老人，我不忍看着这些房子因为维护不善而倒塌，所以收购改建。” 张合欢道：“金先生善举令人佩服。” 金永胜叹了口气道：“这里和中华无法相比，历史上饱受战祸奴役之苦，能够保留下来的东西少之又少，我的根虽然不在这里，可毕竟是我生长发展之地，总得做些什么。” 张合欢心中暗忖，他了解到的金永胜是个性情冷漠霸道的人，单从金永胜的儿子金载元死后，他对jyp的赶尽杀绝就可见一斑。 金永胜道：“我认识安小姐。” 张合欢心中一沉，其实这在他的意料之中，金永胜不会平白无故邀请他们进来参观的。 金永胜解释道：“《秦淮十三钗》在韓国的发行是由我旗下的公司代理的，这边虽然没有上映，可是我已经看过了那部影片，安小姐的表现非常出色。” 张合欢意识到金永胜对他们的了解远比他认为得要多，今天和金永胜在这里相遇应该是偶然，不过金永胜认出安然证明他对安然的关注已经不止一天了，将几件事综合起来，总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的简单。 安然参观完旧宅出来，眼圈红红的，张合欢递给她一张纸巾，安然擦了擦眼角，首先向金永胜表达谢意。 金永胜冷峻的面孔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安小姐不用客气，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影迷呢。” 张合欢向安然解释了一下，安然这才知道《秦淮十三钗》在韩国的发行由got旗下的公司负责。 安然道：“我只是一个新人，《秦淮十三钗》是我的第一部电影。” 金永胜道：“安小姐还有什么新作品吗？” 安然看了张合欢一眼，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张合欢将他们正在首尔拍电影的事情说了，其实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只要金永胜想查，在首尔这座城市几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瞒住他。 张合欢琢磨着自己目前和金永胜并没有正面的冲突，这老家伙不会因为秀智的事情迁怒到自己身上吧？ 金永胜递给安然一张自己的名片，让她遇到任何麻烦只管找自己。 张合欢留意到一个细节，金永胜并未给自己名片，绝不是认为他们两人有一张名片就够了，而是释放出一个明确的信号，安然遇到麻烦可以找他，张合欢？他眼里根本没有张合欢这个人。由始至终，金永胜甚至都没问过张合欢的名字。 张合欢和安然离开了北韩屋村，安然后知后觉道：“那个人居然是got的总裁。” “你见过他吗？” “我怎么会见过他？你怎么会这么问？” 张合欢解释了一下原因，金永胜说他过去曾经在这一带住过，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和安然是邻居，很可能见过。 安然说就算见过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反正她根本不记得。 张合欢总觉得金永胜的出现有些奇怪，回去之后，联系了一下乔胜男，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网上关于金永胜的资料多得是，金永胜被称为韓国传媒之王，他发迹于二十年前，他的妻子李婉真是首尔著名帮派鱼骨会会长的独生女，也是一位记者，金永胜的命运却并非从娶了李婉真开始改变，他和李婉真的婚姻从一开始就遭到岳父一家的反对，直到二十年前，李婉真的父亲因帮派内斗而遇害，李婉真继承了不少的遗产。 金永胜说服妻子买下了报社进军传媒，从那时起他的事业才蒸蒸日上。 两口子只有一个独生子，也就是金载元，金载元死后，李婉真因为受到刺激而住进了精神病院。 从时间线上，金永胜和安国权并无太多交集。安国权来到北韩屋村租房的时候，金永胜早就已经离开。 和金永胜的这次偶遇还有后续，过了两天的样子，got旗下的半岛影业找到了朴真珠，他们提出想要签下《我的野蛮女友》在韓国的发行权。 朴真珠将这一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张合欢，半岛影业在韓国算得上一流的电影公司，拥有国内最顶级的院线，而且背靠传媒帝国got，如果顺利签约，排片和宣发都会得到保障。 朴真珠的担心在于，他们刚刚帮助秀智完成了解约，这件事虽然并没有和got产生关系，但是秀智作为jyp的最强新人，不可能不受到got的关注，got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来报复他们。 如果不肯将电影签给半岛影业，他们很可能会打击报复，如果签给他们，也不能排除他们以后利用权势雪藏这部电影的可能。 张合欢道：“这世上总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吧？” 朴真珠道：“您大概对金永胜还不了解，他在商场上的作风霸道强悍，对商业对手向来是赶尽杀绝。” 张合欢道：“那就开一个高价。” 朴真珠道：“这部电影全程在韓国拍摄，以合拍片的方式进行，虽然这边的审核制度比较宽松，但是got在这一领域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如果我们开价过高，会得罪got，甚至会影响到影片的过审，依我看，还是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格来要，不过我们可以多要一点保证金。” 第三百八十九章人声鼎沸 张合欢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裴秀智和jyp顺利解约，半岛影业在跟他们的谈判中表现出十足的诚意，并未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拍摄期间，半岛影业的负责人还专门来剧组探班。 张合欢越发感到奇怪，半岛影业抛来橄榄枝应当是因为金永胜的授意，而金永胜肯定不是冲着自己。 难道金永胜真是安然的影迷，这个人的动机值得警惕。 接下来拍摄的日子张合欢对安然的安全加倍注意，还好没有任何的异常，金永胜也没有通过任何途径主动联系过他们。 电影在预定时间内顺利杀青，张合欢也没打算在这里久留，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朴真珠，他和安然两人直接飞赴京城。 离开国内已经二十多天了，正是首都最为炎热的时候，两人下了飞机，这边就有黎姗姗亲自过来接机。 张合欢在首尔的时候，她就跟他联络过，因为《射雕英雄传》的热卖，出版社想在京城搞一次签售活动。几次商定之后，确定在了明天。 黎姗姗这边签售会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张合欢回来，生怕他放了自己鸽子。 看到张合欢出现在自己面前，黎姗姗才由衷松了口气，帮着张合欢和安然将行李放在车上。 张合欢让她们先上车，这种粗重的活还是自己来干，只是放了几件行李，就热出了一身的大汗。 张合欢来到车内坐下，感叹道：“想不到京城天这么热，早知道就在首尔多呆几天再回来。” 黎姗姗笑道：“您要是呆在首尔明天签售会可就黄了，我们准备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安排好了场地，约好了媒体记者。张老师，这可都是您自己的事儿。” 张合欢道：“我无所谓啊，卖得再好我也不多挣一分钱，反正都是捐出去。” 黎姗姗道：“行，知道您慷慨大方，就当是给我帮忙，可怜可怜我一个小编辑顶着三伏天的大太阳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才将这事儿搞定，您给我帮忙行不？” 安然一旁笑了起来，她看到黎姗姗果然黑了，向黎姗姗道：“我从首尔带来了一些化妆品，回头送你几瓶。” 黎姗姗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美白的，瞧瞧我现在的皮肤，跟黑炭团似的，张老师，我是不是得找你要点青春损失费？” 张合欢道：“凭什么找我要啊？你又不是我员工，不过你现在跳槽还来得及。” 黎姗姗咯咯笑了起来：“我还是喜欢文字编辑工作，现在当编辑也不容易，还得跑市场，还好您这本书大卖，我总算找到点成就感了。” 张合欢道：“销量破百万没？” 黎姗姗点了点头道：“单册还没有，总量已经破了，您神雕也快播完了，原稿什么时候给我啊？我们老板可说了，一切都向国内一线作家看齐，只要是合理的条件我们都答应，射雕三部曲我们必须要拿下。” 张合欢道：“急什么，寻秦记不是已经给你们了。” 黎姗姗道：“电视剧快播了吧？” 安然道：“听说是十一月。” 黎姗姗道：“我们争取跟电视剧同步，说实话啊，《寻秦记》的风格和《射雕英雄传》有些不同，反正我个人认为都不像是一个人写得。” 张合欢心说你说对了，一个金庸一个黄易，当然不是一个人，嘴上却不能承认：“都跟你说过了，《寻秦记》是我的早期作品。射雕三部曲是后来写得，文学性方面当然是后者更高。” 黎姗姗道：“明天我们还安排了五十名大学生去签售会现场排队。” 安然笑了起来：“怎么？你担心签售会现场会没人捧场吗？” 黎姗姗道：“按理说不会，可凡事总有例外，做好准备总是好的。” 安然道：“黎小姐做事真是周全，难怪张总想挖你。” 黎姗姗笑道：“他就是跟我开玩笑的，主要是扰乱军心，担心我给他谎报印数。” 张合欢道：“你不是帮我，你是帮助慈善事业，我的稿费你们能黑，可善款咱们不能动，你说是不是？” 黎姗姗道：“你们搞影视的真有钱，几百上千万的稿费说捐就捐，眼都不眨一下，连我们老板都佩服你的高风亮节。” 张合欢道：“打住了，再往下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黎姗姗止住笑：“车里有饮料你们自己喝，还有啊，签售活动的流程表我给你发过去了，你看一下，有什么意见赶紧说，我抓紧改。” “你办事我放心。” 签售安排在燕京图书大厦，张合欢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本来安然还想过去跟着捧场，可张合欢出于避免混乱的想法，让她别跟着添乱了，毕竟在《秦淮十三钗》上映之后，安然的热度也开始渐渐起来了，最近《电台情歌》下了新歌榜又上了热歌榜。 黎姗姗安排今天一共准备了五百套书，她做事比较周到，提前帮着张合欢连章都刻好了。 等到了地方，发现时代风云出版社的总编辑俞华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社里对这次的签售非常重视，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现象级的作品了，总销量过百万。 签售地点在图书大厦的二层，大厦的led屏幕上轮番滚动宣传者签售会的事情，大厦大门口也立起了张合欢的易拉宝。 张合欢经过的时候特地跟易拉宝比了比，这易拉宝上的人像比他真人还要猛点。 签售活动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一点钟现场就开始有人排队了，张合欢到的时候，现场至少有五十人在排队，当然这五十人还不是黎姗姗请得大学生，国人大都有个从众心理，看到排队就会好奇，很多人就会跟着排，不过这些人中一多半都是张合欢的粉丝。 张合欢先去了休息室，签售会是讲究逼格的，张合欢这位当红作家虽然不喜欢摆谱，但是也不适合提前出场，说好几点就是几点，而且人家书店也有书店的规矩。 黎姗姗把张合欢带去休息之后，马上就去做签售前的最后准备，就这么会功夫，队伍又延长了，黎姗姗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自己请五十名大学生是多余的。 大厦保卫科长带着保安过来了，本来他们是安排保安提前十分钟过来的，可现场这情况让他们不敢大意，之前这种盛况也就是百家讲坛当红的那位教授签售时出现过。 眼前这场面看着有些夸张，签售还没开始呢，已经排了一百多人了，而且每人手上至少都捧着一套书。 业内人士都清楚，这种签售会基本上都会做点假，可要说作假，这场面是不是有点大？找二三十个人意思意思不就行了，一出手就是百多个。 保卫科长找到了负责签售活动的黎姗姗，偷偷跟她商量，看主办方能不能把签售活动提前十分钟缓解一下压力，现在人都快排到楼梯口去了，如果人数再增加就排到一楼了。 黎姗姗强调了一下张合欢的人气，她也有点纳闷，平时图书大厦也没多少人，怎么感觉突然这么多人了呢？而且那么集中，难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合欢的人气？ 这时候从店外进来了几十人，居然还不是她请得大学生，而是联欢会京城分会的粉丝，人家不是张合欢的书迷，都是张合欢纯粹的粉丝。 这些人一来到就直奔一楼中心展区，为了配合今天的签售，在正对大门的地方摆了三百多套《射雕英雄传》，没过多少时间，展区的三百多套书就被瓜分一空。 大厦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一反常的情况赶紧过来反映，黎姗姗有种预感，今天备得五百套恐怕都不够，她赶紧打电话联系，让人马上再送五百套过来。 跟过来的五名保安，开始在现场维持秩序，还差二十分钟签售开始，等候签售的读者已经排到楼梯上去了，保卫科长急得满头大汗，他在大厦工作都二十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他认为不正常，这个出版社找得托太多了。 黎姗姗忙着打电话调货，门口还是不断有人进来，合家欢分会的代表又来了二十多人，紧接着由五十名大学生组成的托儿也进入了图书大厦。 五十名托还好说，每人一套，张合欢的那些粉丝最少都是拿三套，书城里原本的存货再加上黎姗姗今天带来的五百套，很快就销售一空。 书城的副总经理也被惊动了，来现场查看情况，一看到这种情况他也慌了神，找到黎姗姗，要求她提前开始签售，这样下去去不得了。 其实不等黎姗姗去找张合欢，俞华川已经去了休息室，他有点惊喜参半，真没想到签售活动的开局会这么火爆，一进门就笑容可掬道：“张老师，开始吧，外面人都排大队了。” 张合欢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余总，这不还差十五分钟吗？” 俞华川道：“再不开始外面就乱套了。” 第三百九十章签售会 张合欢笑道：“那是组织方的问题，要是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这签售不搞也罢。” 俞华川道：“没那么夸张，安全肯定没问题，书城方面也给安排了不少的保安，我们出版社也来了不少人过来帮忙维持秩序，只是没想到您粉丝那么多。” 张合欢有些不满地看了这货一眼，什么叫没想到？销量都破百万了，粉丝能不多吗？这货是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 俞华川也意识到这话说错了，赶紧陪着笑道：“比我预想中还多。” 黎姗姗敲门走了进来，现在粉丝已经从二楼排到一楼了，从目前的销售状况来看，可能现场签一千套都打不住。 张合欢一听就有些头大，一千套，就算一套只签一本，一本只签自己的名字，保守说也得三千字，关键是众目睽睽之下，还不能找人代签，是得抓紧开工了。 张合欢起身来到外面，眼前的景象让他也吃了一惊，从签售台开始排队，延续到楼梯口，整个安全楼梯都排满了，目前参加活动的书粉已经排到了一楼。 黎姗姗悄悄跟俞华川商量了一下，今天的签售活动预订是两个小时，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别说两小时，就算三小时都签不完了，可粉丝还在络绎不绝地赶过来。 张合欢的出现让粉丝们顿时激动起来，现场欢呼声不断。 张合欢赶紧坐下开始签售，黎姗姗临时充当了他的助理，帮忙在每本书上盖章。 张合欢还是非常照顾粉丝的，虽然只签一本书，还是礼貌征求了粉丝的意见，毕竟有的粉丝是想将书送给父母，送给朋友。 张合欢签了半个小时，那边书城的负责人就过来协商，签售是不是可以延长一个小时，三个小时的签售差不多能将货架上甚至包括出版社后续运来的五百套全部给卖完了。 张合欢倒不是想给书城面子，而是看到那些粉丝大老远来了真是不容易，声誉值怎么来的？还不是人家这帮粉丝帮忙给捧起来的，声誉即吾命，张合欢可不想跟小命过不去，当下爽快地向所有粉丝表示，今天有多少签多少，绝不让粉丝失望，他向黎姗姗说了一声，自掏腰包为大家提供矿泉水。 天太热了，虽然书城内部有空调，可也不忍心让粉丝排这么久的队。 粉丝们都非常感动，能有一个这样体贴粉丝的偶像实在是太难得了，现在的偶像明星走亲民路线的基本没有，你送他礼物他还得嫌弃，更不用说主动为买水。 不过很快又有新的状况出现了，张合欢的那些粉丝排队得时候不停在各大社区论坛进行宣传，有得到消息的粉丝不断赶来。 书城看到等候签售的人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现在连书城内其他区域的读者也都赶过来排队了，造成书城内部其他区域冷冷清清，唯有张合欢的签售区排起了长队。 俞华川跟书城方面核实了一下，签售开始四十分钟所有的备货已经抢购一空，他们当机立断不再补货，直接在书城入口的地方贴出告示，广而告之《射雕英雄传》已经全部售罄，让大家不必盲目排队了，就算你排到地方，手里没书也没办法签售。 黎姗姗将最新的情况向张合欢通报，估计今天签售要延后一个小时，不过还好基本在掌控之中。 张合欢一边签售，一边和粉丝聊天，全程表现得亲和力十足。 可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虽然书城的《射雕英雄传》卖完了，但是粉丝力量大，很快就从附近的书店调来了货。没看错，是调货，这件事是由联欢会和合家欢联手行动的，他们被偶像感动了，不但分出一部分人义务在现场维持秩序，听说存活告急，马上安排人手去附近的书店进货。 他们也没赚取中间差价，多少钱买多少钱卖，在他们看来，多卖出一本书就帮偶像多赚点稿费，其实多半粉丝都没偶像有钱，但是他们还是心疼偶像。 张合欢搞清这一状况之后，真是哭笑不得，人家粉丝的确是好心，可这次有点好心办坏事，这些粉丝至少外购了一百多套，这等于给他又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黎姗姗赶紧进行亡羊补牢，跟两大粉丝团体商量了一下，这件事不能再宣传了，再宣传，今天签售活动四个小时都结束不了，他们的偶像张老师非得累瘫了不可。 张合欢这边忙得不亦乐乎，那边一帮媒体记者在一旁也忍不住了，本来约好了晚来一个小时，随便拍拍然后采访，可谁能想到现场是这个架势。 拍照摄影肯定是不会耽误，但是采访肯定要等到人家签售活动完成之后，今天有得等了。 这些媒体记者都是出版方安排的，俞华川赶紧去联系，悄悄追加了点车马费。 张合欢签得天昏地暗，连签了三个小时厕所都没来及去一趟，黎姗姗是一脸愧疚，本来还以为准备得很充分，可终究还是低估了张合欢的影响力，他的粉丝群体太强大了。 最后还是粉丝后援团的一位组织者出了个主意，这样下去，今天估计难以签完，要不这样，让张老师给大家摁个手指印留作纪念，她的提议获得了在场的一致同意。 张合欢的指纹就这么捐出去了，虽然手指头有点磨损，可毕竟效率要比签字高多了。 既便如此，签售也整整持续了四个小时，张合欢摁完最后一个指纹，长舒了一口气。 不少粉丝都没有离开，还是留在现场看偶像，多半都是少女粉丝，一个个窃窃私语，都是在夸张合欢帅、英俊、看着让人心动。 一直等到现在的媒体记者总算有了采访的机会，京报的记者问：“张老师，请问您什么时候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的？” “初中吧。” 京城文化期刊的记者问：“张老师可以介绍一下您的代表作吗？” 张合欢笑道：“我其实写了不少本书，可目前正式出版的只有这一本《射雕英雄传》，所以大家就将这本书当成我的代表作吧，相信随着作品的不断出版，你们也会了解到我越来越多的代表作。” 这话说得够狂妄。 记者继续问道：“请问张老师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本作品是什么？” 张合欢想了想道：“下一本。”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个回答满满的套路。 娱乐汇的记者问道：“我们听说张老师的另外一本作品《寻秦记》已经完成了影视化，还会在今年上星播出，请问张老师有没有将《射雕英雄传》影视化的想法？还是已经售出了版权？” 张合欢道：“有，不过《射雕英雄传》是三部曲，应该优先拍摄得是《神雕侠侣》。” “请问《神雕侠侣》何时上市出版？” 张合欢微笑道：“明年吧，目前正在洽谈出版合同。” 在一边旁听的俞华川低声向黎姗姗求证：“他有没有跟你谈《神雕侠侣》的合同？” 黎姗姗使了个眼色表示回头再说，她跟张合欢倒是谈过，可张合欢还没有明确表态。 俞华川握紧双拳道：“一定要把《神雕侠侣》的合同拿下。” 有记者问：“张老师，请问《神雕侠侣》出版后您有信心再创销量奇迹吗？” 张合欢反问道：“你所谓的销量奇迹是什么？” “总销量一百万册。” 张合欢看了一眼黎姗姗，黎姗姗笑道：“作为《射雕英雄传》的出版方，我可以帮忙回答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射雕英雄传》的总销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册。” 现场响起一阵惊呼声，在出版不景气的当下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惊人了。 可那位记者仍然追问道：“我们都知道《射雕英雄传》的销量不错，但是这一百万册的数据是三本的合计销量，实际单册销量也就是不到四十万的样子，我的问题是张老师有信心《神雕侠侣》这本书销量单册过百万吗？”在业内单册过百万才是真正现象级的畅销书，这位记者当众揭穿这一点有些不客气了。 黎姗姗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道：“您的问题很有意思，《射雕英雄传》还在销售中，张老师的下一本出版作品是《寻秦记》，《神雕侠侣》并不在今年的出版计划中，我们还是讨论和这两本书相关的话题吧。” 有记者问：“请问《寻秦记》是要和电视剧同期推出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 “今年张老师还有其他的出版计划吗？” 黎姗姗心说应该没有了，张合欢连《神雕侠侣》都没打算出，应该没时间写别的小说了，但是这个问题她无法代替张合欢回答。 张合欢道：“应该会吧，会有一本单本社科类图书上市。” 黎姗姗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坐的这么近不可能听错，社科类？有没有搞错？ “可以具体介绍一下哪一类图书吗？” 张合欢道：“传统美食类吧，预计中秋前后上市，这本书的销量我个人可以做一个保守点的预估。”他停顿了一下，望着那帮如同等待母鸟投食的幼鸟，轻描淡写道：“单册一百万朝上吧。” 现场一片惊叹之声，那些记者张大的嘴更像嗷嗷待哺的幼鸟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粉丝福利 如果说张合欢下一本继续出版《神雕侠侣》，挟《射雕英雄传》的热度，说不定真可以做到单册销量破百万，但是他要出社科类，美食类还说什么单册一百万朝上，这也有点太能吹了吧？ 别人不知道黎姗姗还能不知道，社科类好像根本没这种可能，不过她也能理解，反正是造新闻，张合欢应付这种场面比她要在行，今天说完明天大可来个否认，只要引起社会关注度就行了。 关注度越高，对《射雕英雄传》这本书的销量就越有好处，现在他们对即将出版的《寻秦记》充满了信心，别的不说，那部书总销量肯定过百万。 无论记者怎么追问，张合欢就是不透露书的名字，必须要保持神秘感。 签售会结束之后，联欢会和合家欢的粉丝派代表过来流露出想和张合欢合影的念头，张合欢欣然同意。 等大家各自散去，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安然在酒店给张合欢打来了电话，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原定两小时的签售会到现在都没结束。 张合欢本来答应晚上跟她一起去吃烤鸭的，现在看来要晚了，让安然先去，他也马上出发。 虽然黎姗姗这边有车送，可这个时间段，坐车还不如乘地铁，张合欢去了地铁站，感受了一下人头攒动的场景。 这个时段地铁虽然没有位子，可好歹不是最高峰了，张合欢站在地铁里面，发现两个女孩向自己笑，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手中抱着一摞书，正是《射雕英雄传》，张合欢对眼镜女孩有印象，今天签名的时候就看到她了。 这两人都是张合欢的粉丝，也是合家欢的成员，只是她们想不到偶像会乘地铁。 其实张合欢现在还没什么偶像包袱，并不是什么大红特红的演员，确切地说，他目前连一部影视方面的代表作都没有。一位作家再红用能红到哪里去？除了真正的书粉，很少有人能够认出他来。 张合欢向她们两人笑了笑，主动招呼道：“回去啊？” 两位女孩同时点了点头，戴眼镜的女孩道：“张老师，您也坐地铁？” 张合欢道：“坐地铁多好，不用担心堵车。” 聊了一下，他们都居然都是同一站下车，一起下了车，戴眼镜的女孩叫赵欢，同学叫梁倩，她们两个都是央美的学生，她能言善道，也非常热情，听说张合欢去吃饭，和同学一起顺路把他送到了烤鸭店。 张合欢来到门口，已经这时候了就客气了一句，邀请两人一起上去吃饭。 赵欢摇了摇头道：“不了，能得到张老师的签名书已经很开心了，还能跟张老师一起坐地铁。” 这时候安然乘车刚到门口，她出发比张合欢早，可赶上堵车，所以比他还来得晚了一些，看到张合欢站在门口跟两个女孩子聊天，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厮又勾搭女孩子。 张合欢见她过来朝她招了招手，赵欢和梁倩本来想走了，可是看到安然，两人都惊喜道：“是安然！” 安然特地带了一个黑框眼镜，她最近有了些热度，担心被粉丝认出，晚上出来又不适合戴墨镜，可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俩小姑娘望着安然，眼睛灼灼生光，掩饰不住对她的欣赏和崇拜，赵欢道：“我可喜欢您了，从你们一起播《上海滩》的时候就迷上了，我手机屏保都是你的图片。“说着就把手机给取出来了，她给安然看，证明自己没说谎。 安然这才知道两人都是粉丝，她笑道：“你们吃饭没有？一起吃点吧，别站在这儿了。” 张合欢道：“一起吧，幸亏她们给我送过来，不然我都找不到路。”他说话有点夸张。 安然道：“我还以为你把人家给拐来的呢。” 赵欢道：“这儿我熟，我请你们吃饭吧。” 张合欢笑道：“哪有让女士请客的道理。”他事先已经订好了房间，赵欢和梁倩这次留下了，张合欢估计她们刚开始拒绝也是因为心存戒备，毕竟自己是个男的，不是所有的爱豆都像自己那么安全，粉丝有点戒备心也是对的。 赵欢和梁倩两人都非常激动，今天不但得到了签名书还跟偶像一起坐了地铁，现在居然受邀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餐。 梁倩拿出了自己的那套签名书，她的这套只有张合欢的指印，还没有签名，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没理由错过。 张合欢给两位粉丝送了福利。 赵欢趁着上菜的功夫，在书的空白处画了一张q版漫画，漫画上，张合欢带着礼帽披着围巾，安然梳着两条小辫，正是根据他们民国风组图画的。 漫画画得非常传神，安然看到那漫画，赞叹道：“太传神了，赵欢，你是漫画家？” 赵欢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都是央美的大学生，绘画本来就是我们的专业，没什么了不起的。” 张合欢拿过来看看，虽然寥寥几笔，却很见功底。 张合欢道：“很不错啊，反正我一眼就把自己给认出来了。” 梁倩道：“赵欢还给您的作品画了不少的插图呢。” 赵欢红着脸道：“我就是画着玩，登不了大雅之堂。” 张合欢道：“有照片吗？” 赵欢点了点头偶，找出图库里的照片给他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张合欢看过之后意识到自己遇到大神了。毫不夸张地说，就赵欢插画的水准，要比出版方给他找得插画师强了不少。 张合欢当即就要了赵欢的联系方式，人才通常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以后他会把一系列的作品动漫化，正愁没有这方面的高手，以后可以给这小姑娘一些机会。 张合欢发现这俩小姑娘对安然的喜欢胜过自己，自从安然出现之后，两人就围着她聊个不停，已经把自己这位爱豆给忘了。不过这也难怪，安然现在是明星，明星对粉丝的吸引力要比自己这个作者要大得多。 第三百九十二章彷徨 第二天一早，张合欢就接到了薛春华的电话，这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过去，他和薛春华都是通过乔胜天联系，薛春华直接找到他还是第一次。 薛春华是通过报纸知道张合欢人在京城的，他主动邀请张合欢上午来公司见面，电话中也没提具体的事情。 张合欢对他的要求是不好拒绝的。 薛春华的公司位于朝阳区的地标建筑内，平时他也很少来办公，本来他是打算让司机去接张合欢的，张合欢谢绝了，还是自己打车方便。 准时来到了地方，跟随早已在大厅等他的美女助理来到了薛春华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大约有两百平方，透过南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办公区内的中心花园，可以说这里是整座建筑最好的位置，室内装饰也是极尽奢华。 薛春华主动起身相迎，从他的举动就能够看出他现在对张合欢越来越看重的态度。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薛总好。” 薛春华笑道：“都不是外人，叫华哥。” 张合欢又叫了声华哥，薛春华请他去会客区坐下，美女助理送上两杯咖啡。 薛春华道：“来京城也不打声招呼，我要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签售都不知道你来了。” 张合欢道：“您平时工作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那就是没把我当成朋友了。” 张合欢心说朋友是相互的，你也没把我当成朋友，其实到了薛春华这种段位，能被他当成朋友的基本上都是有利用的价值，张合欢对薛春华也谈不上反感，毕竟人家的层次摆在那里，圈子决定了交往的对象。 “华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张合欢没说什么高攀不起之类的话，说出来等于自我贬低，在出身方面他比不上薛春华，可是论到能力，他不认为自己比薛春华差，说这句话表明了态度，我虽然跟你不是朋友，但是我能帮你办得肯定会帮你办，毕竟有乔胜天那档关系在。 薛春华对张合欢的态度表示满意，微笑道：“你昨天的签售会很成功啊。” 张合欢谦虚道：“主要是出版方帮忙造声势，我哪有那么多的粉丝。” 薛春华道：“不用谦虚啊，你那本《射雕英雄传》我也很喜欢。” 张合欢顿时警惕了起来，他该不是想对自己这本书的版权下手吧？不好说，薛春华一直都在想捧凌甜甜，凌甜甜也参与了几部大制作，但是始终没有翻出太大的水花。 还好薛春华的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我听胜天说你之前去了首尔拍电影？”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天哥也有投资。” 薛春华道：“有投资也不叫我。” 张合欢知道他也就是说说罢了，几百上千万的投资以薛春华的逼格才不会有什么兴趣。 张合欢笑道：“成本比较低，又是文艺片，风险虽然不大，但是没什么钱赚。” 薛春华点了点头道：“我虽然对这方面不太懂，但是任何投资都是差不多的，投资就是要逐利，就是要稳准狠，如果看不准宁愿不投，没什么钱赚就是亏损，因为你没有计算时间成本。” 张合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应该多跟华哥聊聊，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薛春华听得很是舒服，喝了口咖啡道：“你还年轻，多经历一些事情就明白了。” 张合欢暗暗想笑，我实际年龄不比你小。 薛春华道：“其实你的才华就是资本，最近有几部电影剧本送到我手上，主演全都是大牌，想让我参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合欢之前就听凌甜甜透露过一些，两部都是跟功夫巨星合作，龙哥有部《警察故事2013》，宇宙丹有部《特殊身份》，说实话这两部电影拍得都不怎么样，凌甜甜在里面重复扮演了花瓶的角色。 薛春华的意思是想在两部电影中二选一，问张合欢应该选哪一部。 张合欢道：“这两部电影对提升知名度都有一定的作用，但是从投资回报上来说，我并不看好。” 薛春华道：“你的意思是说电影不赚钱？” 张合欢道：“龙哥虽然是国际巨星，可现在他在内地的票房逐渐走低，影响力大不如前，至于宇宙丹，他的真实票房能力并不怎么样，功夫片这几年都处于弱势，港圈资本实在是没人捧了，才捧他，其实他也不年轻了。” 薛春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认同，只是凌甜甜想走功夫女星的路线，在目前功夫片中最有影响力的就是这两位了。 既然人家把他找来咨询意见，张合欢也就多说了几句：“华哥，我个人认为，凌甜甜的风格不适合走打女路线，现在整体大环境摆在这里，功夫片日渐式微，观众群体更喜欢轻松诙谐的电影，主要是大家工作生活压力大，多半人看电影就图一乐儿。” 薛春华道：“龙哥不就是拍喜剧功夫片的吗？” 张合欢心说你是真不懂：“龙哥早起的确拍得都是爆米花谐趣武打，但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打不动了，开始玩深沉了，一旦想追求艺术性，那么观赏性就难免会下降，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星爷的身上，这部《警察故事2013》不但不是喜剧片，而且还有点虐心。” 张合欢没有点评另外一部特殊身份，那部电影刚刚开拍就开撕，更是乱得一塌糊涂，后续票房也不怎么景气。 薛春华道：“我听徐导说《倩女幽魂》有三部曲？” 张合欢想起凌甜甜在第一部中扮演了女二小蝶，难道薛春华打算在第二部中将她扶正？张合欢灵机一动，倒是可以将第二部送他一个人情。 “华哥，我本子都写好了。” 薛春华道：“有时间发一份给我。” 张合欢意识到薛春华真正有兴趣的还是《倩女幽魂》，薛春华留他中午吃饭，张合欢推说有事，薛春华这个人城府很深，跟他不能走得太近。 离开之后，张合欢先联系了一下徐柯，徐柯人在京城做《倩女幽魂》的后期，告诉张合欢《倩女幽魂》因为题材问题，在国内上映过审有些麻烦，所以委托了薛春华，薛春华已经向他提出了条件，拍摄《倩女幽魂》第二部的时候，女主角要换成凌甜甜。 徐柯没有答应，告诉他目前还没有拍摄第二部的打算，一切要看第一部的票房再说。 其实徐柯真正属意的女主角是安然，现在电影都拍完了，他也不好再提起这件事。 张合欢听说他就在京城，提出见面，徐柯把现在的地址告诉他，让他直接过来，中午就在附近一起吃饭。 张合欢到了地方，徐柯还在工作，他要抓紧将《倩女幽魂》剪出来，争取国庆档期上映。 张合欢等了他半个小时才结束工作，趁着这半个小时，张合欢也看了一些粗剪的片段，文咏诗在这部电影中扮相颇为惊艳，但是因为原版珠玉在前，比起来还是差了些味道。 徐柯结束工作后点上一支雪茄：“合欢仔，感觉怎么样？” 张合欢道：“不错！” 徐柯道：“内地的审核制度太严了，为了过审，我不得不剪掉了许多满意的镜头，这部电影想看原汁原味就得看港版。” 张合欢道：“螺蛳壳里做道场才见真功夫，既要符合审核制度，还能把电影拍好。” 徐柯哈哈大笑道：“你说到了点子上。” 他让助理去准备车，午餐就在附近的一家徽菜馆解决了。 席间问起张合欢在首尔拍摄的状况，张合欢告诉他非常顺利，电影准备放在明年的情人节档。 徐柯道：“情人节档期竞争激烈，也就是赚快钱做概念，通常春节档的电影热度还没有结束，肯定会分流很大一部分票房，情人节当天会有带着情人节概念的爱情片一窝蜂全上，排片是个问题，蛋糕就这么大，同类型的电影这么多，观众的选择太多，主要看谁宣传的力度更大。” 张合欢道：“电影成本比较低，票房方面我没有太大的压力。“ 徐柯道：“说来惭愧，我虽然挂着艺术总监的名字，这部电影我还没有参与，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不然我怎么都要抽时间去探探班。” 张合欢陪着他喝了杯酒，徐柯现在的主要心思都放在《智取威虎山》那部电影上了，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是年内开拍，但是这部电影的难度也是后期，如果请好莱坞的特效团队，成本肯定会增加不少，电影已经准备了两年，还是无法将投资成本控制在合理的范围。 张合欢听说《智取威虎山》年内已经无望开机，也感觉这件事进程有点过慢了。 徐柯道：“如果一切顺利《倩女幽魂》可进入国庆档，希望这部影片票房上能有所作为。” 张合欢记得当初徐柯拍《倩女幽魂》的时候还说要制作一部纯正的港片，可真正拍完之后，又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在当今时代，港圈导演的内心多半都处于这种彷徨的状态，是坚守过去的信仰，还是随着时代而改变，即便是徐柯这种已经在内地证明了实力的导演，也不能例外。 第三百九十三章谁都不能免俗 谁也不能免俗，票房才是硬道理，徐柯在拿到《倩女幽魂》剧本之初，就想到过这种题材想要在内地过审就必须要动大刀，他骨子里还是有种老港情节的，想主要面对香江市场，尽量压缩成本，可随着拍摄的进程，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又开始蠢动，想要将这一切呈现在银幕上就需要追加预算。 预算的增加就会让票房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如果不依靠内地市场，这部电影回本无望。 如果《倩女幽魂》的票房不理想，肯定会影响到投资商对《智取威虎山》的信心，徐柯非常看重后者，想要在内地影坛确定地位，必须要一部主旋律作品来证明。 张合欢发现徐导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又衰老了，可以想像他最近面临的压力。 几杯酒之后，徐柯有了些酒意，他透露给张合欢一个信息，《倩女幽魂》的成片和张合欢预想中有差距，张合欢看到的粗剪版不是最终版，他还要进行重新剪辑以适应内地的审核。 张合欢从徐柯的话中敏锐觉察到了什么，徐老怪这是要向资本低头，如果他没有猜错，剪辑得最终版本肯定会大幅增加凌甜甜的戏份，换句话来说文咏诗的戏份会缩水不少。 这部电影是张合欢为文咏诗量身打造的，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为前世的情债做个补偿，他甚至认为文咏诗会因为这部电影而走红，但是如果徐柯重新剪辑的话，恐怕文咏诗走红无望，甚至连这部《倩女幽魂》都可能要遭遇翻车。 张合欢道：“我刚看粗剪版还不错，其实凡事也不能追求尽善尽美，有点缺憾总是好的。”他在暗示徐老怪没必要再剪了。 徐柯道：“既然做就要做到最好。”这句话说得有些无力，影片拍完了，到后期居然有种由不得自己掌控的感觉了，忽然很羡慕张合欢，小成本就小成本，至少能够当家做主，自己编剧，自己主演，导演也是由他指定，甚至都没想过赚钱。 如果一个导演太专注于票房，那么拍电影肯定会分神不少，徐老怪想起自己离婚之前，他是不需要考虑票房的，前妻将其他的事情安排得非常周到，尽量维护他，给他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主要是创作环境变了，过去拍电影首先考虑是港台东南亚，回归之后，市场变大太多了，过去的很多百试百灵的套路和手法现在已经没用了。 徐柯本以为内地的资本和港圈有所不同，内地的资本对创作的干涉要小一些，包容性更大一些，可是现在他渐渐明白，资本在哪儿都是一样，资本都是无情的，那一个个的投资人不是平白无故地给他投钱的，也没有什么弘扬艺术的理想和情节，他们都是有目的的。 最通常的目的是赚钱，还有一种就是薛春华这种，为了捧人。 徐柯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接受薛春华的投资，当初凌甜甜带资进组的时候，他非常高兴，有了钱就能将特效做得更炫，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薛春华对电影创作干涉太多，在看过粗剪的样片之后，凌甜甜就提出镜头太少，而《倩女幽魂》想要在国内过审，还要薛春华出面斡旋。 现在徐柯面临着方方面面的压力，这几天都在被这件事困扰着。 张合欢道：“徐导的票房预期是多少？” 徐柯想了想道：“两亿吧，这部电影需要两亿能够收回成本。”倩女幽魂演员片酬并不太高，但是特效和宣发会占掉很大一部分。 张合欢道：“我记得当初咱们探讨这部电影的时候，您说过这部电影拍得是人鬼情。” 徐柯叹了口气道：“当初的确想过要压缩预算，以情为主，可是后来拉来了不少的投资，预算也就增加了，在特效方面增加了不少的投入，我也想拍出一部属于咱们中国人的奇幻大作。” 张合欢道：“其实这些年国内电影走入了一个怪圈，都在拼特效拼场面，我反倒觉得电影的内核还是故事，一部电影只是大场面的堆砌，没有好的故事去串联，到最后看完，观众还是不知你在讲什么。” 不止是徐柯，章一谋为首的老牌导演这两年都陷入了这种怪圈，一个个拍出的电影已经背离了他们的初衷，拼投资拼场面，看上去很美，其实内容非常空洞，他们每个人都有失败的先例。 可越是如此，他们越想用商业片来证明，在他们心中票房才是硬道理。 徐柯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莱坞大片之所以一部接着一部的成功，就是因为他们电影工业发达，观众对这种模式非常买单，看到大场面大制作就认为值得票价，他们才愿意花钱买票走入影院。其实我们国家有太多的好故事，封神、西游、蜀山，如果资金到位，我们同样可以拍出星战、指环王那样的作品。” 张合欢笑道：“我没觉得星战有多好看，也不是所有观众都喜欢好莱坞大制作。” 徐柯道：“人在刚开始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都很理想化，可很快就会认清现实，向现实低头，合欢仔，等你的电影上映，你就会明白票房的重要性了。” 张合欢道：“我对票房方面没有太多期待，那部电影加上宣发总成本不会超过三千万。”其实这都是他多说了，去掉宣发，目前电影的拍摄总成本还不到一千万，张合欢也没打算在宣发上投入太多钱。 徐柯很认真地为他分析道：“合欢仔啊，其实你应该明白国内的情况，一部电影上映后的收入要分成好几部分，电影专项基金5%，增值税3.3%。院线和影院要分走42%左右，发行方和片方大概拿到40%左右，发行方拿到总票房的2%～6%作为发行代理费。”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些他其实研究过，徐老怪给他分析现实情况，其实是好心。 徐柯道：“我简单点说，片方最终能够获得总票房的30%，算上片方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收入，一般需要获得三倍于制作成本的票房，才能够收回成本。你的这部电影投资成本三千万，你的票房要达到九千万才能回本。”谈着张合欢的事情，徐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倩女幽魂》粗略的估计制作成本要在五千万左右，还没有算上宣发费用，如果拿出两千万做宣发，总投资就到了七千万，国内票房至少要拿到两个亿才能回本，至于香江票房，徐柯已经不怎么抱希望，回归之后，港片走入了不断下滑的通道，现在能够在香江大卖的只有好莱坞影片。 华语片在香江能够超过千万票房的已经算是不错了，想起这残酷的现实，徐柯心中的压力更大了。重新剪辑，增加凌甜甜的戏份，以此换来薛春华的大力支持，他答应会追加三千万的投资，有了这三千万，徐柯可以将其中的一半用在特效制作上。 用特效来弥补剧情上的不足，倒不是说张合欢的剧本写得不好，而是增加凌甜甜的戏份之后，必然会造成剧情上的改变。徐柯认为张合欢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然也不会指出他在创作上已经背离了初衷。 张合欢道：“九千万的票房我估计没什么问题。” 徐柯笑了笑，这个合欢仔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电影不是拍出来就行，方方面面的事情还有很多。 张合欢道：“透露给您一个消息，韓国方面的发行已经和半岛影业签约。” 徐柯道：“那是他们最大的电影公司之一，好像隶属于got传媒，恭喜你啊，合欢仔。” 张合欢又道：“港澳地区的发行权我给了富鑫集团。” 徐柯发现这小子还真是有本事，电影没拍完，先把海外发行给搞定了，他本来还想帮忙联系香江方面的发行呢，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徐柯道：“富鑫集团我很熟悉的，他们在港澳都拥有院线，在香江规模可以排到前三，你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港澳方面的票房应该有所作为。” 虽然说着鼓励张合欢的话，但是徐柯对张合欢这部影片在香江的票房前景并不看好，纯正的港片都卖不动了，张合欢这部内地和韓国的合拍片更不会有什么太大作为，这种小清新的爱情片，能够突破百万票房已经是奇迹了。 张合欢道：“等影片上映之后，我给您包个红包。”徐柯是这部电影的艺术顾问，虽然只是挂名，可也不能白用他的名字，张合欢还打其他的注意，以后宣传的时候需要徐老怪去助阵。 徐柯哈哈大笑起来：“合欢仔，你这样说就不把我当朋友了，不需要红包，等你宣传的时候，只要我有时间，我肯定会为电影站台，我其实要感谢你，我都没出什么力，居然弄了个艺术顾问，万一你的影片大卖，我也跟着分享荣耀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心想事成 徐柯想要赶在国庆档上映的心愿最终还是落空，制片方建议他将《倩女幽魂》放在贺岁档，徐柯在电影上的让步换来了薛春华的追加投资，徐老怪也不是白白让步的，既然薛春华为捧红凌甜甜不惜血本，他干脆就趁此机会，追加特效，将一部原本人鬼情的爱情片，打造成一部场面庞大的奇幻大作，老怪对特效方面有着异常执着的情结。 单靠后期剪辑已经无法满足投资方对凌甜甜戏份的要求，徐柯不得不重新补拍，这就会让原本的剧情设置产生很大的变化。 文咏诗听说电影补拍的消息，本以为要调整档期，可后来才意识到补拍并没有她的戏份，她开始担心自己的主角地位会受到威胁。 因为这件事，文咏诗特地联系了张合欢。 张合欢让她不用考虑太多的事情，专心拍好《赤道》，反正她在《倩女幽魂》第一女主的地位不会动摇。 张合欢对《倩女幽魂》的票房前景已经不看好了，被资本绑架的徐老怪也和国师一样把路走偏了，理想再丰满，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舌尖上的中华》拍摄非常顺利，张合欢将文本编辑成册，初稿先先给了黎姗姗。 黎姗姗看过之后认为不错，但是她并不相信这本书的销量能够破百万。 因为《射雕英雄传》的热卖，黎姗姗在签约方面没有任何犹豫，准备用同等条件签下这本书，可是在总编俞华川那里却遇到了点阻碍。 俞华川认为首印十万实在是太高了，《射雕英雄传》也不过是单册五万首印，这本书在他看来和平常的美食类读物没有太大区别，张合欢的小说能够热卖，并不意味着他写这类也能够热卖。 俞华川提出将首刷的印数限定在两万，其他条件不变，这也是出版社降低风险的考虑，首印越多风险越大，张合欢毕竟没有社科类热卖的先例。 黎姗姗跟他据理力争，可最后仍然没有说动俞华川，俞华川认为印数并没有妨碍张合欢的版税，如果市场认可，他们完全可以加印。 黎姗姗在这方面的想法跟他可不一样，张合欢的性格她多少了解一些，张合欢和普通的作者可不一样，这个人生性张扬，做事高调，那点版税人家根本就没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全都拿出来捐了，还以别人的名义。 黎姗姗把社里的意见通报给张合欢之后，张合欢也没说什么，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本书签给了中泰出版社，首印十万册，版税百分之十五。 黎姗姗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慌了，她感觉跟张合欢的合作或许会生变，俞华川倒没觉得有什么，本来就是一科普读物，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他们给张合欢的条件已经算得上是业内顶级了。 黎姗姗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思来想去还是趁着回家的机会，专门去拜访了张合欢。 张合欢去首尔这段时间，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下，从他的办公室可以通到外面的露台，俯瞰整个临江文创园。 黎姗姗见他的时候，他正在露台上一边喝茶，一边写剧本，小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黎姗姗道：“真惬意啊，你这个老板当得真是舒服。” 张合欢笑道：“无为而治，我负责内容就好，运营什么的都有专人负责。” 黎姗姗在他对面坐下，助理过来送上一杯清茶。 黎姗姗道：“张总，你把《舌尖上的中华》签给中泰，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张合欢道：“我不是先找了你们，你们不要我才给了中泰。” “没说不要，只是调整了一下首刷的数量，这就惹你生气了。”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我没生气，咱们都是朋友，又合作了那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生你气，坦白的说，贵社对我的这本书没有足够的信心，既然没有信心，我当然没理由让你为难，就算你为我争取到了想要的条件，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黎姗姗叹了口气道：“如果这本书是小说就没有问题，主要是题材。”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中泰的主打就是社科类，你们不看好，他们刚好找到了我，我没理由不答应吧。” 黎姗姗心说你就算答应也得跟我先打声招呼吧？可转念一想的确人家先找她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轻声道：“张总，你该不会因为这本书对我们社产生什么想法吧？” 张合欢道：“没什么想法，合作就得两厢情愿，对了，稿费方面应该尽快结一下了。” 黎姗姗道：“放心吧，我回去就安排。”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神雕侠侣》的出版合同，你要不要先过目一下。” 张合欢道：“我今年没有这本书的出版计划啊，怎么合同就给我安排上了？” 黎姗姗道：“看看呗，条件很不错的，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赶紧把《神雕侠侣》给出了，现在市面上出现了很多盗版。如果我们不加把劲儿，这些盗版会抢走许多的市场。”她说的也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张合欢道：“不急。” 他不急，黎姗姗可急了，当初在京城签售期间，她专门针对新书合同和张合欢聊过，张合欢也表示可以提前签约，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定是因为这次的事情。 黎姗姗道：“我们合作一直都很愉快，《射雕英雄传》这套书做得质量和口碑都不错。” 张合欢道：“你是担心我把《神雕侠侣》签给别的出版社？” 黎姗姗被他一语道破心思，也就不掖着藏着了，点了点头道：“是！” 张合欢笑道：“你很看重《神雕侠侣》这部作品？” 黎姗姗有些激动了：“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射雕三部曲全都交给我做。” 张合欢道：“是啊，没错啊，我答应给你去做，可没答应给你们社，要不这样吧，咱们成立一个出版公司，自产自销，我以后所有的作品都给你做。” 黎姗姗真是哭笑不得了，张合欢这是旧事重提，他还真是敢干，出唱片、做综艺、拍电影，现在连出版都想做。 望着张合欢道：“你别开玩笑行不行？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谈合同。” “我也很认真，张合欢喊她靠过来，找出赵欢给射雕画得插画。 黎姗姗逐张很认真地看，看完之后感叹道：“这插画真不错，张总，看来您是早有预谋，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透露透露，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张合欢笑道：“什么大师，就是之前签售会上认识的粉丝，央美的一个女孩儿，跟她水准差不多的还有几个，因为喜欢看书，所以闲暇时间花了些插画，我感觉不错，你说如果咱们做一版《寻秦记》的漫画怎么样？” 黎姗姗望着张合欢，没听错，他说得是咱们，这么快就要把她绑在一条船上了。 忍不住提醒张合欢道：“《寻秦记》还没印刷呢。” 张合欢道：“漫画版权在我手里，你把《寻秦记》出完，咱们这边的出版公司也就出具规模了，我打算趁着《寻秦记》电视剧播出的热度推出《寻秦记》的漫画，实体和线上两开花。” 黎姗姗道：“张总，您这头脑也没谁了。” “怎么样？来我公司吧。”张合欢指了指对面的小楼：“我打算把对面的那两栋楼也拿下来，一栋做线上，一栋做实体出版，你只要点头，咱们马上签合同，出版方面就交给你负责。” 黎姗姗苦笑道：“你真是不讲行规。” 张合欢道：“规矩都是人订的，我认为你现在的出版社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发展，来我这里吧，一切待遇从优，而且我这伙食好啊。” 黎姗姗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她的父母巴不得她回南江，可她总想在京城发展，其中一个原因是过去父母对她管束得太多，担心回来会再度失去自由。 看到张合欢这边的发展，黎姗姗难免心动，不过她现在要是离开，社里会对她怎么看？ 张合欢知道她的顾虑：“你也不用着急辞职，先把《寻秦记》做完，把我的版税全部给收回来，跟社里把关系撇清，再回来南江，你不用担心，出版部总监的位置我给你保留着。” “我答应你了吗？” 张合欢道：“你肯定会答应啊，如果你想把《射雕三部曲》做完，那就没得选择，反正我接下来两部打算自己做。” 黎姗姗叹了口气道：“我爸要是知道肯定会非常开心。” 张合欢起身指着临江文创园道：“看到没有？” 黎姗姗道：“看到什么了？” 张合欢道：“这诺大的临江文创园，只有寥寥几个商家入驻，新星域已经拿下了四栋楼，咱们会逐步发展壮大，会成为临江文创园的第一利税大户。” 黎姗姗道：“相信你肯定能心想事成。” 张合欢道：“对我来说只要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 第三百九十五章真有才 张合欢的信心来源于他对未来的先知，更来源于他所拥有的IP宝库，当初在星域的积累在这一平行世界同样起到了作用。 《射雕英雄传》的热卖让他的声誉值不断攀升，他也信守承诺，将所有得来的版税以金老爷子的名义做了慈善。 杨曦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专题的拍摄，他拍摄的部分是中华美食对亚洲各国的影响，这段时间他带着拍摄团队去了韓国、霓虹、暹罗，安南，可以说是走得最远，也最辛苦的一个摄制组。 番茄卫视的其他六个摄制组主要是分散到国内各地进行拍摄，各组都拍到了不少的素材。 张合欢将这些素材汇总起来，由新星域统一进行后期制作，他目前还没有这么多的人才，不过他背后有靠山，南江电视台就是他的靠山，张合欢这边一开口，孙树立马上就给他开绿灯，要设备提供设备，要技术提供技术。 可以说《舌尖上的中华》的后期几乎就是南江电视台给完成的。 其实这部纪录片是番茄台跟张合欢合作，论到技术条件番茄台要比南江电视台更强，但是张合欢看重得是南江电视台的便利条件，他另外还有个想法，通过这次的合作，培养一些新生力量，杨曦作为纪录片的执行导演，他从有酷和其他地方挖来了不少的年轻人。 番茄台是不可能提供这样的便利条件让他们练兵的。 杨曦这次的表现兢兢业业，周日加班已经成为常态，搞得他老婆王雨涵都向穆惜春吐槽抱怨。 穆惜春善于调解，几句话就将王雨涵哄得心平气和，穆惜春发现自己是真来对了地方，别看新星域公司规模不大，可是从上到下都洋溢着冲劲和斗志，每个人都想做出一番事业，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用担心无用武之地，张合欢肯定会给他们指明方向。 《舌尖上的中华》总监制耿祥龙，总顾问崔如海，总导演张合欢，没错，张合欢很不客气地挂上了总导演的名号，执行导演杨曦，因为是分组拍摄，每组都有每组的导演，但是这些执行导演中的总导演又是杨曦，可以说杨曦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完成了从mv导演到电影助理导演，再到纪录片总执行导演的过渡。 事业是男人最好的春药，杨曦现在干劲十足，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事都叫他杨铁人，打不垮的硬汉。老婆王雨涵知道以后不由得有些纳闷，这事儿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纪录片的全部文本都来自于张合欢，张合欢拥有舌尖的版权，他无需付出任何的声誉值。 刚开始大家对这部纪录片也不以为然，可是在后期制作的时候，他们渐渐发现张合欢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 旁白部分的文案太牛逼了。 有一千双手，就有一千种味道，中国烹饪，无比神秘，难以复制，从深山到闹市，厨艺的传授，仍然遵循口耳相传，心领神会的传统方式。 看似平淡朴实的话就是那么直达人心。 告诉运转的都市，给年轻人提供更多创业的机遇，也挤压了他们像父辈那样享用午餐的时间。 一句话道出了千万出门在外打工创业人的心酸，后期制作小组，有不少人因为这句话而潸然泪下，张合欢啊张合欢，你简直就是语言的大师，这么普通的一句话，怎么能准确击中人心中最娇嫩的部分呢。 你总看到女神自拍美食，偏偏她还怎么吃都不胖。其实她每道菜就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了。 这句话揭露了多少吃货女神的假面，参与制作的美女们都忍不住笑，张合欢他真是好懂哦。 诸如此类的名句还有很多，后期人员一边制作着，一边品味着。 总顾问崔如海极其敬业，他找来了大量的资料，因为纪录片还有许多镜头，需要拍得艺术，拍得唯美，这就需要棚拍。 棚拍需要专业人士，崔如海责无旁贷地充当了主角，张合欢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不会突出他的面部，主要是炒菜过程，突出他的那双手，崔如海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为了创造最佳的拍摄环境，张合欢特地又在公司装修了一间厨房，崔大师拍摄炒菜，在为期一周的补拍过程中，崔大师每天都给他们提供可口的饭菜。 袁梅率领她的全体厨师都过来观摩学习，张合欢和公司的几位高层都是属于跟着品尝的。 穆惜春都开始抱怨公司伙食实在是太好了，她加盟公司之后，体重已经上涨了五斤，这样下去很快就变成一个肥婆了。 张合欢因为这件事让她尽快安排一个健身房提供给公司员工免费使用。 番茄台副台长耿祥龙在和张合欢达成合作之后，他对这部纪录片寄于的希望并不算太大，整体都是在配合张合欢，他的目的是抛砖引玉，通过这次的合作让张合欢见识到他的诚意，为下次合作大项目做准备。 崔如海跟耿祥龙是至交好友，他们平时经常通电话，最近崔如海的谈话内容基本上都是围着这纪录片在转，一天两人谈到房价上涨的问题，崔如海突然感慨了一句：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 耿祥龙一听，这简单的句子颇具内涵，不像老崔过去的说话风格，一问出处才知道这是纪录片的文本内容，耿祥龙顿时来了兴趣，再加上崔如海整天都在说纪录片的事情，耿祥龙决定前往南江一趟去探班。 耿祥龙前往探班的当天，张合欢正在南江电视台给纪录片录制旁白，他在播音这方面已经相当厉害，几家电台的成功也已经证明。 耿祥龙去现场旁观了一会儿，感觉张合欢的配音代入感很强，拍摄画面也非常唯美，虽然他没指望纪录片能创出什么高收视，可也不希望初次的合作就惨淡收场。 张合欢配完了今天的内容，听说耿祥龙来了，他决定暂停今天的工作，来到耿祥龙面前笑道：“耿台！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 耿祥龙道：“我跟老孙说了，老崔也知道，我就是要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张合欢哈哈大笑道：“耿台是担心我消极怠工，放心吧，九月初制作就能全部完成，九月初会由中泰先发行书籍，为纪录片的播出预热。” 耿祥龙道：“好啊！”他知道张合欢现在是畅销书作家了，如果书的销量上去，纪录片的知名度肯定会提高不少。 张合欢道：“孙台呢？”耿祥龙是番茄台副台长，按理说他过来孙树立肯定会陪同的。 耿祥龙道：“我刚跟他联系了，说马上就过来。” 两人正聊着呢，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孙树立的电话。 孙树立道：“小张，我这突然来了一个老朋友，耿台到了吗？” 张合欢道：“已经到了，正在视察工作呢。” 孙树立道：“这样吧，我们都去你公司，你中午安排接待一下，这位老朋友你也认识。” “谁啊？” “赵老根，赵老师，耿台也认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赵老师不想来电视台，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 张合欢一听居然是赵老根来南江了，怪不得孙树立脱不开身，他跟耿祥龙说了一声，耿祥龙一听是赵老根，也非常高兴，马上和张合欢一起前往他公司。 张合欢给袁梅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安排接待，崔如海反正还在公司，现成的大师没理由让他闲着，其实崔如海原本就打算中午做几道拿手菜给老友品尝，这回赵老根算是赶上了。 张合欢回到公司，发现孙树立陪着赵老根师徒几个已经到了。 估计是夏天的缘故，宋保利更黑了，笑起来满口的白牙，张合欢过去在辽城拍摄的时候遇到白塔沟村的村民找麻烦，多亏赵老根出手帮忙化解，实则是欠人家一个人情。 张合欢快步跑了过去，握住赵老根的手道：“赵老师远道而来，我这个当主人的来晚了，失礼失礼。” 赵老根满头的头发都白了，他咧着嘴笑道：“你小子瞎客气啥，是我们突然打了个埋伏，杀了你一个措手不及，欢迎不？” 张合欢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又跟宋保利和杨书林两人打了个招呼，现在宋保利红得发紫，大有超过阳仔的势头，看到赵老根出门都不带阳仔了，估计他也不怎么待见那货了。 宋保利和杨书林参观了张合欢的公司，两人都称赞不已，毕竟张合欢年轻啊，记得上次去铁岭的时候，张合欢还只是一个电视台办公室主任，想不到这么快就成了公司老总，听说还自己拍起了电影，中华好声也是他策划的。 宋保利向张合欢竖起了拇指：“兄弟，我过去愣没看出来你咋那么有才呢？” 张合欢笑道：“我有啥才啊，能有今天其实跟宝哥你一样，遇到贵人了。”一句话恭维了一圈人。 赵老根向孙树立道：“你这外甥会说话啊，到底是有文化，比我这些徒弟强。” 第三百九十六章非常喜欢 孙树立道：“小张不是我外甥。”过去说是自己外甥，主要是想让赵老根帮忙办事。 赵老根道：“不是外甥那就是徒弟了。” 张合欢道：“对，我是他徒弟。” 赵老根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看你这徒弟比你混得强，孩子，咱混得再好也不能飘啊！” 张合欢道：“赵老师，我心眼实，飘不起来。”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带着他们把公司参观了一遍，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将他们请到了餐厅。 赵老根师徒原本对公司食堂也没有寄予多大厚望，其实他们对吃方面也不太讲究，毕竟都是贫苦出身，赵老根自己在东北的时候都亲自下厨做饭。 看到满桌子精致的菜肴，赵老根道：“隆重了啊，太隆重了啊。” 杨书林道：“你们公司伙食好啊，师父，你看人家公司，咱们公司伙食是不是该学习一下？” 耿祥龙笑道：“他们的公司文化就是吃，反正我见过那么多公司的食堂，伙食最好的就是这里。” 孙树立道：“吃得好公司才有凝聚力，员工才有力气做事。” 张合欢道：“今天因为赵老师和耿台两位贵客的到来，我特地请来了我国著名杭帮菜大师崔如海老师亲自掌勺，平时我们员工可没这个待遇。” 赵老根笑道：“看来我有口福了。” 张合欢道：“我对赵老师亲手做得杀猪菜至今念念不忘。” 赵老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年冬天去我那里，我给你安排。” 几人请赵老根坐了首位，孙树立和耿祥龙分别在左右坐了，给崔如海留了个位子，张合欢选择了菜口，赵老根非得让他去孙树立身边坐下，让自己的两个徒弟坐在下首。 能在这里遇到赵老根师徒，耿祥龙也非常惊喜，虽然赵老根已经选择淡出公众视线，但是他在喜剧界乃至整个娱乐圈还是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就算他不再登台表演，他的徒弟之中也有不少人已经成为喜剧界的扛鼎人物。 在座的宋保利就是如今最当红的喜剧明星之一，耿祥龙想跟老根传媒建立深度合作关系，抛开综艺不谈，人家手里还有两个王牌ip，放眼全国，说到乡村喜剧又有谁能超过赵老根？单单是乡村爱情都拍了十几部，部部收视率都超高，吊打同期电视剧，从未失手，这才是赵老根的牛逼之处。 酒过三巡，张合欢单独给赵老根敬了两杯酒，感谢他上次的仗义相助。 赵老根把酒喝了，向张合欢道：“我跟老孙多少年交情了，你是他徒弟，那还有啥说得？我把你都当自己孩子看，以后啊你跟小宝、树林他们经常走动走动，事业上多帮衬着点儿，少生孩子多种树，多个孩子多条路。” 杨书林赶紧纠正道：“师父，人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赵老根一瞪眼：“你懂个屁啊，我是说我们三个，我们多个孩子多条路，在我们眼里，你们不都是我们孩子吗？” 张合欢暗暗佩服，赵老根别看农民出身，人家情商可非同一般，从一无所有做到现在的身家绝非偶然。 张合欢道：“赵叔，以后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赵老根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做长辈的哪有劳动你们晚辈的道理，应该是你们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别有什么顾虑，只管开口，人生在世就那么多年，我们现在还有点余热，不帮自己孩子难道还要去帮外人吗？” 耿祥龙赞道：“赵老师这话说得太对了，我敬您。” 赵老根今天心情不错，来者不拒，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他身体不比从前了，也没有勉强他喝。 崔如海做好菜，张合欢亲自把他给请了过来。 赵老根主动起身给崔如海敬酒。 崔如海受宠若惊：“赵老师，这可使不得，我是您忠实粉丝，要敬酒也应该是我给您敬酒。” 谷/span&gt;赵老根道：“我现在就两大爱好，一是做饭，二是写字，咱俩也别客气了，同干两杯。” 张合欢身为主人自然要多喝一些，他本身酒量绝佳，又能言善道，赵老根对他颇为喜欢，听说他是做播音员出身，想起了自己同为播音员的徒弟大朋，目前也在往影视方面转型，让张合欢有机会跟大朋联系联系。 饭后张合欢让员工将准备好的礼品送给客人，是《射雕英雄传》的签名书，还有公司定制的几个射雕手办。 趁着赵老根高兴，提出想让他给《舌尖上的中华》题字的要求。 赵老根欣然应允，挥毫题写了《舌尖上的中华》六个大字，在他最当红的时候，一幅字能卖到两百万。 耿祥龙和孙树立两人一旁看着，心中暗赞张合欢懂得经营之道，纪录片还没播，又蹭了一波名人光环。 赵老根离去之后，耿祥龙留在公司看了一集初步制作完成的《舌尖上的中华》，张合欢和穆惜春两人陪同他一起观看，耿祥龙看完这一集之后，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可以用震惊来形容，这不是一部普通的纪录片，过去都说美食是一种文化，可是真正能用一部纪录片让人看到文化，感受到浓浓爱国之情的，这是第一部。 或许不是第一部，但绝对是最成功最有震撼力的一部。 耿祥龙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其他的部分了，观影厅内的灯光亮了起来，耿祥龙旁边的茶杯还一点没动，他看得实在太专注了。 穆惜春其实在观看过程中一直悄悄留意耿祥龙的表情，心中已经知道这部纪录片应该是将他震撼到了，微笑道：“我已经看饿了。” 耿祥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仍然回味着片中的一句话：我拿来水瓶，朝茶杯里倒上开水，顿时，水中的龙井茶如同千万条小鱼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耿祥龙感觉内心深处有些酸酸的滋味，一直以来他们都想做一档拥有文化底蕴的节目，向公众普及中华文化，科普知识，这样的节目虽然赢得高收视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种节目的意义要远远超过那些热度极高的综艺和电视剧。 bbc制作得系列科普纪录片，一直被奉为行业翘楚，他们媒体人开会的时候，经常会讨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出这样的纪录片，充满了人文气息，有格调，有内涵，惹人深思。 行业中不是没有人去尝试，可基本上都以惨淡收场，社会日益浮躁，传媒圈更是如此，媒体人都在向钱看，他们的关注点在收视率和广告招商，对于人文的关注，对于社会文明的关注变得越来越少，传媒业泛娱乐化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忽略了传媒存在的本质，忽略了媒体人的责任和良心。:. 耿祥龙真正被这部纪录片打动了，他有种冲动，必须要将这部纪录片做好，这部纪录片绝对是可以拿奖的。 想到奖项，他又激动了起来，继而又感到惭愧，不应该考虑得奖的事情，如果能够通过这部纪录片带给观众思考，唤醒观众对中华传统美食文化的认同和热爱，那可是造福后代子孙的大好事。 张合欢道：“耿台觉得怎么样？” “我很喜欢！”耿祥龙说完，似乎觉得表达得还不够完整，又补充道：“非常喜欢！” 张合欢心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根据他和耿祥龙接触这段时间来看，耿祥龙的身上还是拥有许多文化人的清高和理想，他还是很想通过节目传递给观众一些正能量的东西，不像是有些台的领导，一切都向收视率看齐。 张合欢道：“《舌尖上的中华》一共七集，准备今年中秋首播，档期方面就交给耿台了。” 耿祥龙道：“我会尽量协调一个最好的档期。” 穆惜春道：“耿台，按照我们之前的合作协定，现在可以启动招商了。” 耿祥龙点了点头道：“我会全力配合，月底我会组织召开一个看片会，到时候同步启动招商。” 张合欢道：“月底中泰方面也会将这本书铺货上架了。” 耿祥龙道：“收视率方面不用有任何压力，我们做得就是口碑和文化，中秋佳节，这样一档充满人文气息的节目会让很多观众找到共鸣，反正我是太喜欢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明确表示喜欢了。 穆惜春道：“其实现在的电视节目太浮躁了，希望这部纪录片能够给日益娱乐化的电视圈带来一股清新之风。” 《舌尖上的中华》出版走在了播出之前，张合欢对这本书出版开始的预期不是太高，毕竟这本书需要电视节目的热度来带，但是如果受得住寂寞，不久之后，随着电视节目的播出，书的销量一定会节节攀升。 一切果然如张合欢所料，首印十万册的《舌尖上的中华》上架之后并未出现万人热捧销售一空的景象，根据中泰的统计，这本书在上架一周之后，全国总销量才一千本。 这销量的确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了，中泰方面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射雕英雄传》销售火爆，为什么《舌尖上的中华》却出现了如此冷清的局面？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三百九十六章 非常喜欢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七章境遇不同 虽然中泰考虑过这本书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惨淡到这种地步。 对中泰方面来说，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等候《舌尖上的中华》在番茄台播出，如果这部纪录片能够掀起热度，他们的销售情况就会好一些。 但是这种可能性通常不是太大，除非能做出百家讲坛的热度，即便是百家讲坛也不是每位专家学者都能火。 许多出版业的同行也都在关注这本书，尤其是时代风云那边，张合欢将书签给了中泰，俞华川当时还感到有些失落，看到这本书出版之后的惨状，他心中暗暗窃喜，这就验证了张合欢不是什么门类都能够玩得转，跨门类出书，哪有那么容易。 《寻秦记》将会在下周上架，俞华川甚至有些担心《舌尖上的中华》会蹭一波《寻秦记》的热度，为此他还特地去了几家书城转转，书城为了促销，将热卖的《射雕英雄传》和《舌尖上的中华》摆在一起，就指望着利用前者的热度带动销量，可现实是读者都是冲着小说去的，旁边中泰出版的《舌尖上的中华》很少有人去光顾。:. 同一位作者的两本书居然遭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俞华川将这件事作为一个笑话告诉了黎姗姗，言语中难免流露出庆幸，黎姗姗嘴上虽然不说，可心中对他充满了鄙视，张合欢的境界又岂是你能够看透的。 这本书上市之后，黎姗姗就第一时间买来阅读，无论是装帧设计还是内容都可以称得上一流水准，黎姗姗认为这本书应该属于慢热的作品，就算刚开始上架销售不理想，可作品的质量摆在那里，随着口碑的发酵销售情况也会有所改善。 张合欢这段时间事情不少，《舌尖上的中华》后期顺利完成，《中华好声音》那边也已经进入了半决赛赛段，任纯的发挥稳定，在张合欢的保驾护航下，一路顺利进入了决赛，决赛定在九月三十，也就是八月十五，安排在大澳演出，对全球现场直播。 好声音决赛定档之后，其他的节目纷纷避让，番茄台也决定将《舌尖上的中华》提前两天播出，放在了九月二十八号，刚好和《声动神州》的总决赛撞期，反正这一天也没什么关注度。 番茄台经过考虑，将这部纪录片安排两天一播，第二集的时候刚好赶上中秋节，耿祥龙看过样片之后对这部纪录片信心大增，他在番茄台的内部会议上已经公开表示过，这部纪录片就是要做口碑，做有层次的节目，不要盯着眼前的收视率，要把眼光看得更长远。 虽然耿祥龙在会议上说得慷慨激昂，但是应者寥寥，大家普遍认为耿祥龙这是预估到收视率不行，所以才强调口碑，这种套路大家心里都清楚。 口碑好了自然收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真是搞不懂耿祥龙为什么要力排众议拍一部纪录片？如果收视率方面遭遇惨败那么只能走评奖的道路了。 不过耿祥龙在番茄台内部威信很高，就算大家不看好他的这次出招，但是也没有人公开质疑。 安然的唱片已经录了大半，但是除了《电台情歌》之外并没有马上发布新曲的打算，最近的新歌榜几乎都被来自好声音的歌曲霸榜，这其中一多半都是翻唱，诸如《我的歌声里》、《小情歌》之类因为学员的成功翻唱而带起了热度，连这些原唱都没有想到。 穆惜春给公司制定的策略就是暂避锋芒，在好声音风头最盛的时候，推出新歌是不明智的，很容易淹没在一大堆翻唱歌曲中。 各大唱片公司也纷纷押后了推出新歌的计划，可以说好声音这档现象级的综艺改变了现阶段的乐坛风向。许多人都因为这档节目得到了红利，这其中导师杨琨获益不少，他不但开始翻红，而且凭着综艺节目中妙语连珠的表现，获得了杨三十二郎的美誉。 杨琨也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顺势推出了他的最新单曲《空城》，这首歌就是张合欢送给他的礼物。 《空城》上线之后三天就登上了新歌风云榜榜首，这从某一方面也证明了这位好声音导师不俗的实力，其实在这个时候敢发新歌也需要一些勇气的，万一导师的新歌还干不过学员的翻唱那就尴尬了。 杨琨在歌曲登上新歌榜第一之后，主动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向张合欢表示感谢。 这感谢张合欢受之有愧，本来这首歌就是人家的原创，只不过是换了个时空，自己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还了回去。 比起其他三位导师，杨琨的草根气更浓一些，这也是张合欢放心将任纯安排在他战队中的原因，在队内分组pk的时候，如果不是杨琨保驾护航，任纯很可能就被淘汰了。 张合欢跟杨琨客气了几句，又送给了他一首歌，这首歌是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杨琨的声线和阿杜有点相像，阿杜能唱火的他也一定能够唱火。 这就是张合欢行事的风格，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 郭凯旋最近的状况不怎么好，《声动神州》这档节目不但收视率上栽了跟头，网播更是惨淡，因为这档节目就是他在负责，所以他在公司内部遭遇了不少的诘难，依着郭凯旋的脾气，大不了也就是辞职，可他大哥郭凯歌是奇异的老总，就这么走了，等于把所有责任都留给大哥，他良心上又过不去。 郭凯旋这段时间经常来南江，主要是关注《寻秦记》的制作情况，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能否把失去的颜面给拿回来全靠这部剧了。 还好《寻秦记》的招商情况不错，定档十一月，四星联播，郭凯旋用六千万买下了独家网播权，所以他准备和电视台同步播出。 连南江电视台制作中心主任罗培红都说，现在郭凯旋都快成为他们的编外人员了。 郭凯旋抽时间也去看了《舌尖上的中华》的样片，看过之后，他感觉这片子有搞头，于是去找张合欢聊了一下，打算将这部纪录片的网播权拿下。 《舌尖上的中华》虽然是新星域负责制作，但是投资拍摄都是番茄卫视，总制片是耿祥龙，张合欢联系了一下耿祥龙，耿祥龙目前正在启动招商，招商情况也不乐观，听说奇异视频想拿下网播权，他也没要高价，郭凯旋跟他谈判非常顺利，仅用了五百万就拿下了网播权。 其实这部纪录片的总成本也就是一千万，网播权卖了五百万，等于提前收回了一半成本。 张合欢全程没有参予意见，郭凯旋最近已经够惨了，也不忍心坏了他的好事，要说五百万，卖得实在是太便宜了。 进入九月，天气还是没有转凉的趋势，徐柯的《倩女幽魂》因为补拍的缘故已经彻底告别了国庆档期，按照制片方的意思，要将《倩女幽魂》放在贺岁档，这个档期强片如云，有冯刚的《私人订制》，龙哥的《警察故事2013》，发哥的《澳门风云》，郭天王的《大闹天宫》。 徐柯的本意是不想将《倩女幽魂》放在这个强手如云的贺岁档的，但现实就是如此，因为补拍造成了档期延后，特效的增加需要更长的后期。 制片方为了赚取更多的票房提议干脆将电影转制3d，张合欢听到这一消息越发不看好这部影片的前景了，3d重特效轻表演。徐老怪又是个特效控，这下可遂了他的心意，只是文咏诗在这部电影中的存在感会变得越来越弱。 首尔方面倒是传来了好消息，《我的野蛮女友》粗剪完成，按照目前的进度，年底之前电影就能够制作完成。 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很有可能会和《倩女幽魂》在同期上映，2013年的贺岁档他记忆犹新，私人订制的票房过七亿，龙哥的警察故事刚过五亿，这个贺岁档并无一部影片超过十亿票房。 徐柯专程来了一趟南江，跟张合欢讨论了一下《倩女幽魂》的剧本，毕竟张合欢是编剧，他对剧本进行了一些改动，于情于理还是要跟编剧打声招呼。 张合欢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比较豁达，徐导也不容易，本身来到内地发展就面临水土不服的问题，内地审核制度比较严，资本方的手伸得又比较长。他今年已经六十岁了，黄金创作期也已经过去了，太冒险的事情也不敢去做了。 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章导的身上，这些名导已经功成名就，没有人怀疑他们的艺术造诣，他们现在最看重的还是票房，毕竟在投资方的眼中，票房才能证明他们的价值，一部影片能否获奖，艺术水准怎样，根本不是资本关注的重点，再说他们也不懂。 出于对徐导的尊重，张合欢还是帮忙审了剧本，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这其中把部分《倩女幽魂》第二集的内容加了进去。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三百九十七章 境遇不同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八章刷上了 《舌尖上的中华》在没有大规模宣传的情况下在番茄台播出了。 第一集播出之后，收视率跟预想中差不多，全国收视率0.09，甚至没有突破0.1，在同一时段没有进入收视前二十，作为一部纪录片来说，这样的成绩也算基本正常。 番茄台内部没有人针对这件事说什么，主要是缺少关注度。 但是对奇异视频来说，这件事被人专门提了出来，主要原因是郭凯旋买了这部纪录片，在第一集同步上线十二个小时，一共才取得了一万六千的点播次数，可以说开创了奇异视频近期节目的最差成绩。 结合此前《声动神州》的惨淡收场，这次许多董事在董事会上纷纷向公司ceo郭凯歌发难，郭凯旋的业务能力是不是不行？之前的《声动神州》可以说是他失手，但是他这次花五百万买下一部纪录片又是什么行为？ 还有董事查到了郭凯旋和张合欢在首尔注册公司的事情，一并质疑了郭凯旋前一段时间斥资六千万购买《寻秦记》的行为，要求郭凯歌针对这些事做出解释。 郭凯旋来见大哥之前就猜到是什么事情，来到办公室前，深吸了一口气，拿捏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这才敲了敲门。 推门走了进去，郭凯歌停下手头的工作，双目威严地望着他，这表情让郭凯旋有些不寒而栗。 “哥！”郭凯旋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郭凯歌也没让他坐：“你怎么回事啊？” “《舌尖上的中华》那部片质量很高的，虽然……” “我不是说得这件事，你跟那个张合欢到底在干什么？”郭凯歌愤然道。 郭凯旋道：“哥，我们就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怎么合作的？去首尔注册空壳公司？拿公司的钱去做人情？”郭凯歌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严厉。 “哥，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您是公司的老总，我不可能做出公器私用的事情啊。” “那你解释解释，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 “买《寻秦记》那六千万是经过您同意的，那部剧四星联播，我看过样片，大火的可能性非常大。至于这部纪录片，制作质量非常高，又是番茄台重点的推介项目，而且本身价格也不高。” “不高？五百万，上线十二个小时了，总点播还没超过两万，总共七集，我想问问，你看好的这部纪录片最后的总点播量能突破一百万吗？”从开始的十二个小时就能够做出大概的预判，通常来说，总点击量通常是首日点播量的十倍左右，而前十二小时又是首日点播量的百分之八十，按照这个推算单击点播量最多也就是二十万的样子。 更何况第一集是免费播出，第二集才开通vip，也就是说从第二集开始点播量还会下跌。 郭凯旋道：“文艺不就得百花齐放，作为国内主流视频平台中的佼佼者，咱们是不是要多播一些有意义的节目，多承担一些社会责任、” “你少跟我扯犊子，你不但是奇异的市场总监，你还是我弟弟，我一心想栽培你，给你机会，可你倒好，你不给我帮忙倒罢了，还整天给我拆台！” “我什么时候拆你台了？声动神州节目没能做起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当初投这个节目的时候，也是公司集体论证的结果，我只是个具体执行者。” 郭凯歌指着他的鼻子道：“嘴硬是不？你跟张合欢在首尔开公司拍电影怎么回事？是不是打算粗制滥造一部电影，然后高价把网播权卖给咱们公司？” “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跟张合欢合作开公司那是个人行为，电影已经拍完了，他倒是把优先网播权给我了，但是我没买，不是不想买，我就是担心别人说我假公济私，说我我也不怕，还不是怕别人搓你脊梁骨。” “怕别人戳我脊梁骨，你就不该买舌尖这种垃圾纪录片。” “你看了吗？你凭什么说垃圾？” 郭凯歌彻底被他激怒了，拍案怒起道：“没有点播，没有市场，赚不到钱就没办法向股东交代，不是垃圾是什么？你看看这部纪录片的招商情况，大窑鸡精？只有一个赞助商，你好意思？” 郭凯旋道：“好酒也怕巷子深，郭总，您在判断一件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去看一眼，这就跟吃饭似的，你一口没尝就说我菜不好吃，是不是太武断了，就算这片子扑了，也不就是五百万。” 郭凯歌道：“五百万？五百万也是股东的钱，五百万打了水漂就是浪费了投资人对我们的信任，你是我弟弟，做事一定要谨慎，不能头脑一热，别人说什么就干什么。” “我没有头脑发热。” “还说没有头脑发热，我看你是被张合欢给下迷魂药了。” 郭凯旋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他的助理，郭凯旋把电话挂上，马上助理又打了过来，郭凯旋有些无奈地接通电话，没好气道：“急什么？我这正忙着呢。” “头儿，您快看《舌尖上的中华》。” “你有毛病啊！”郭凯旋气不打一处来，正因为这事挨批呢。 “头儿，弹幕都疯狂了，这节目流量暴增啊，点播量直线飙升。” 郭凯旋挂上电话，打开手机上的奇异app，找到《舌尖上的中华》，打开第一集，画面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弹幕。 我太爱这节目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有深度有文化的美食节目。 绝对是王炸之作，在万物皆可娱乐的今天这样的作品难能可贵。 ……垂涎欲滴！！！ 民以食为天，这部纪录片把我感动了，我流下得不止口水，还有泪水，为什么我的眼中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这不仅是一部美食文化的纪录片，还是一部爱国主义的教育片。 大爱！ 赞！ 郭凯旋看到弹幕上一水的好评，内心激动无比，他把手机屏幕转向郭凯歌：“你看看评价，你看看评价！” 郭凯歌冷哼一声：“少来这套，你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请水军刷弹幕这招都用上了。”他才不相信一集点击量没破两万的纪录片，会出现弹幕如蜂群乱舞的现象。 郭凯旋道：“哥，我会请水军？你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 郭凯歌道：“好，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光找水军在奇异刷好评，刷弹幕没用，应该把豆瓣的评分也顺手刷上去。” 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点开了豆瓣，不知道豆瓣开分了没有，估计这种没热度的纪录片，目前还没人评论吧。 在搜索栏内打上了舌尖上的中华六个字，找到了相关页面，郭凯歌等待进入页面的时候，慢条斯理道：“这里相对公平一……”他突然停下了，因为展现在眼前的页面上显示出了评分 开分9.0。 郭凯歌愣住了，抬头看了弟弟一眼：“真有你的，豆瓣也刷上了。” 郭凯旋呵呵，他也去开豆瓣，今天居然变成大刷子了，问题是刷好评刷点击的事情不归他负责啊。 看到豆瓣评分，郭凯旋暗自松了口气：“这评分低了。” “是啊！你怎么不多花点钱，直接刷到10分，评论别忘了跟上！”郭凯旋一边冷嘲热讽着，一边看了下短评数量，让他诧异的是，评论数已经有两千多条了，按照他们的点播量来推算，平均每十个人中就会有一个人过来评论。 当然番茄台也在卫视上播出了第一集，但是能来这里评论的多半是年轻观众，根据他们的调查，经常出没于这类app的大都是通过网络点播观看节目。电视观众因为年龄群体的缘故，看完很少会来这里评论。 郭凯歌浏览了一下，一水的好评，基本上都是五星，当然其中也有给一星的。 郭凯旋骂道：“这帮打一星的全都是恶意打低分，他们根本就没看节目。” 郭凯歌道：“没差评怎么可能？你找得水军还算敬业，刷的蛮像那么回事。”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人家是自来水宣传。” 郭凯歌当着郭凯旋的面给统计部门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舌尖上的中华》最新的点播量统计数据通报一下，两个小时之前是一万六，根据他的判断绝对不会超过两万。 统计部门的负责人不清楚老总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款小众节目这么感兴趣，马上让人去拿最新的数据。 不一会儿就通报道：“郭总，第一集目前的点播量是三万三千六百七十二。” “多少？”郭凯歌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奇怪啊，郭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曲线，两个小时内，点播量比起过去十二个小时攀升了一半还多，弹幕五千多条，还在增加，是今天弹幕量的第一……” 郭凯歌瞪了郭凯旋一眼，一定是这小子捣鬼：“你们查查ip，是不是有人在做手脚。”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郭凯旋道：“好好查查，看看是谁花钱帮咱们增加热度，增加点播量。 第三百九十九章自来水 郭凯歌补充道：“还有，统计一下真实的观看时长。”点播量作假的难度不高，但是真实观看时长方面想要作假难度就大了，通常来说这个数据更真实。 郭凯旋这会儿功夫去看了下贴吧，浏览了一下天之涯，同名贴吧已经成立，目前会员已经有一千多人了，帖子也有六页。天之涯娱乐八卦版块，饮食男女版块都在讨论《舌尖上的中华》，有安利这部纪录片的，当然更多的帖子都是赞美总导演张合欢的。 郭凯旋看到这些帖子的热度就知道这次成了，请水军？还别说他真想过，可还没来及干，热度就起来了，张合欢啊张合欢，你是小母牛翻跟头，牛逼朝天啊！现在的郭凯旋心中对张合欢只剩下一个大写的服字。 悄悄看了一眼大哥，捕捉到他脸上的错愕，估计他也正在研究数据吧。 郭凯旋道：“郭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去找水军了。” 郭凯歌道：“别急着走。”他又给技术部门打了个电话，真要是证明这小子动用了不正当手段，这次绝不轻饶他。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目前并未发现数据上有任何的异常现象，短时间内点播量已经突破四万了，从奇异视频成立以来，这档节目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点播曲线，根据技术人员的分析，这是因为开始的宣传不够，但是第一集播出之后。凡是看过节目的观众，基本上都成为了节目的自来水，他们主动去各大平台进行宣传安利。:. 被安利到的网友纷纷来奇异点播，看完之后又出现了新一轮的义务宣传者，为什么会出现短时间内点播率暴涨的情况，估计是前十二小时口碑酝酿，现在临近中午开始发酵。 郭凯歌确认没有水军的暗箱操作之后，挥了挥手示意郭凯旋可以走了，郭凯旋走后，郭凯歌打开了节目，关掉弹幕，从头开始仔仔细细看了第一集。 郭凯歌一向是个准时下班的人，下午五点，他会准时离开，但是今天出现了例外，五点二十他还坐在桌前观看节目，甚至连演职员表都一个个看完，他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此时心中只有答谢的两个字，牛逼！ 助理过来敲了敲门，提醒他下班的时间到了。 郭凯歌起身出门，走入电梯，经过四楼的时候，刚好弟弟郭凯旋出现在电梯门外。 郭凯旋看到是他，有些后悔，赶紧转身道：“哎呀，我东西忘了。” “上来！”郭凯歌大声道。 电梯内反正有人帮忙摁着开门键，郭凯旋无可奈何，耷拉着脑袋进了电梯，实在是不想跟大哥碰面，希望他别当着那么多同事面给自己难堪。 郭凯旋低声叫了声郭总。 郭凯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一起吃个饭吧，那部《舌尖上的中华》把我给看饿了，超级棒！可以说是我们平台今年最好的节目。” 郭凯旋抬起头惊喜地望着大哥。 两人出了电梯，郭凯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安排过了，重点推荐。” 张合欢谢绝了好声音节目组请他前往大澳参加总决赛的邀约，这个中秋节，家人会来南江，他在工作室设家宴，准备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虽然说是一家人团聚，可老爸张家成却不能过来，老妈已经不再反对他们和老爸来往，但是还没宽容到她自己能和他同坐在一桌吃饭。 张合欢提前去父亲那里送了节礼，临近中秋，父亲的生意很忙。 张合欢到的时候，父亲还没到家，刘雪正在准备晚饭，开门把他迎了进来：“欢子你自己坐，我正做饭呢。” 张合欢笑了笑：“我妹呢？” 刘雪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了出来：“去她姥姥家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楚七月发了条消息，之前就问过她能否回来过节，楚七月毕竟从小在欧洲长大，对中秋节没什么特别的概念。 一周前她去欧洲参加一个服装展，走之前倒是说过有可能回来，张合欢想跟她确定一下时间。 楚七月告诉他准备去维沃陪母亲，这次就不回来了。 手机传情的时候，父亲张家成回来了，他连衣服都没顾上换，还穿着工作服，一进门就笑道：“最近过节，生意太忙了，刘雪，上菜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来。” 张合欢起身去厨房帮着刘雪上菜，张家成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出来了。 刘雪把菜弄好，摘下围裙准备出门。 张合欢道：“雪姨，您不一起吃？” 刘雪道：“我得回我娘家，你妹妹晚上要是见不到我还得闹。” 张合欢笑道：“她这么大了，您也得开始放手了。” 张家成道：“我就说吧，孩子被你惯成啥样了。” 刘雪笑笑：“你们爷俩喝着，菜都弄好了，要是凉了就自己热。” 张合欢送她出门，张家成等她走了之后乐呵呵道：“走了更好，咱爷俩刚好聊聊。” 张合欢道：“怎么？您还有什么事情背着我雪姨？” “那倒没有。” 张合欢回到饭桌上，给老爸倒满酒。 爷俩喝了一口，张家成道：“明天你妈过来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姐也过来。” 张家成点了点头，小女儿张合月在南江上大学，可以说是一家团圆了，但是自己无法去凑这个热闹，不知道儿女的心中是不是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老爸？儿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可两个闺女。 张家成想起这件事内心就充满了遗憾，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张合欢道：“爸，我今年就不陪您过节了。” 张家成道：“这不正陪着吗？” “爸，我敬您！” 爷俩干了这杯酒，张合欢一边倒酒，一边道：“爷爷那边联系您了没？” 张家成摇了摇头：“没有，说那干啥，咱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不聊这个，喝酒！”他这边刚刚端起酒杯，手机响了起来。 扫了一眼屏幕，居然是张家隆打来的电话。这南江还真是地邪。 张家成接通电话，电话中张家隆叫了声哥，他今年中秋留在南江，表示中秋想组局家人一起热闹一下。 张家成感觉这事儿办得有些仓促了，张家隆要是留在南江应该提前说一声，明天就过节了，现在才打招呼，估计也是临时起意。 张家隆让他跟张合欢说一声，把姐妹几个都叫上。 张合欢一旁听着，已经感觉到这事儿有点奥妙。 张家成跟儿子交递了一个眼神，马上道：“家隆，欢子在我身边呢，你直接跟他说。”张家成把手机递给了张合欢。 张合欢接过电话：“叔，您打算留在南江过节啊？” 张家隆笑道：“是啊，所以打算咱们家人一起聚聚，我来订酒店，到时候你们全家人一起过来。” 张合欢道：“哪能让您订酒店呢？我公司现成的餐厅，我都安排好了，您要留下来过节，就来我这里，反正吃的住的都有，菜品绝对比普通的酒店强多了。” 张家隆道：“今年还是我来安排吧，对了，你跟你大姐小妹都说一声。” 张合欢敏锐觉察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叔，是不是爷爷来了？” 电话那头的张家隆愣了一下，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侄子，随着对张合欢的了解增多，他认识到自己的这个侄子绝对是年轻人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张家隆道：“是！” 张合欢笑道：“那就更应该去我那里了，叔叔，您还是把这个机会给我，他老人家过来，我这个做晚辈的理当表现表现。” 张家隆斟酌了一下道：“好吧，那明天我们过去。” 张合欢问了一下人数，明天只有他们两人过来。 挂上电话，看到父亲坐在那里发呆，估计是爷爷来南江的消息乱了他的心境。 张合欢笑道：“怎么？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怕老爷子？” 张家成苦笑道：“不是害怕，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儿子，我小时候最需要父亲关心的时候，他逃走了，一个没爹的孩子没少被人欺负，等我长大了，我就渐渐接受了失去父亲的事实，我早就不需要他了。”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家成想到了自己，他也在儿女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开了家庭。 张合欢道：“我想爷爷这么多年没回来找你，也存在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原因。” 张家成道：“既然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家各自安好就是，我都这把年纪了，他安安心心在大澳当他的富豪就是，何苦回来认亲？” 张合欢心中暗忖，以爷爷现在的年龄，估计时日无多了，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总会想方设法来弥补遗憾，他劝道：“爸，平常心面对就是，他身家上千亿总不会图你什么。” 张家成道：“可他的意思是跟咱们全家都见面，有没有想过，你妈那边能同意吗？” 张合欢道：“这事儿我跟她说一声，我估计问题不大，我妈那个人还是有大局观的。”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三百九十九章 自来水免费阅读。:. 第四百章看淡了 柳云思听说这件事之后还是决定不出席晚宴，倒不是她不给老爷子面子，而是她现在已经跟张家成离了婚，就不是张家人，跟这位素未谋面的公公更是没什么瓜葛，相见不如不见，在这一点上她非常坚持。 柳云思仍然会前往南江，不过她会晚一天，也就是八月十六前往。 张合欢本来担心老妈孤单，准姐夫刘海余让他不用担心，他十五带闺女去陪着。 刘雪那边也表示不来了，主要是考虑到张家成那边的两个女儿都大了，如果见面难免尴尬，让女儿跟着她爹去就好。 张家成下午两点就带女儿来到了新星域，听说这边四栋小楼都是儿子租下来的公司，张家成心中颇为骄傲，人活一辈子谁不图点脸上那点荣光，他自己的物流公司只能说是生意凑合，生活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些。可父亲现在已经是亚洲顶级富豪，看到自己这点出息，十有八九会觉得这个儿子平庸。 可我孩子有出息，我儿合欢现在不但是知名主持人，还开公司出唱片拍电影，具体的经营情况张家成不甚了解，反正觉得儿子很厉害的，都能跟徐柯、赵老根这样的大佬坐在一起吃饭，这不是年轻有为是什么？ 张家成来得时候，本以为两个女儿都到了，可来到一看，只有张合欢一个人在，张合心叫了声哥哥，拿着张合欢给她新买的玩具去玩了。 张家成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万一两个女儿一个都不过来，今天在父亲面前可就没面子了。 “合欣、合月她们呢？” 张合欢道：“逛街去了。” “大十五的逛什么街啊？你爷爷说到就到了。” 张合欢看到父亲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雪姨呢？” 张家成道：“她想了想还是不来了。” “担心我姐我妹给她难堪？” 张家成被他说中了心事，叹了口气道：“其实她人不错的，嫁给我这些年，对我照顾得非常周到，我跟你妈离婚也跟她没关系。” 张合欢道：“行了，都唠叨上百遍了，我跟您说过，只要您现在过得舒服，其他事情就别多想了，也没必要强求大家相互接受。” 张家成提议去看看饭菜的准备情况，张合欢叫上妹妹，来到餐厅，张家成看到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心中暗赞儿子有出息。 他专门带来了点狗肉，这是汉县的家乡特产，老爷子不知多少年没回来了，让他尝尝家乡的味道。 爷俩聊天的时候，张家隆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们大概四点到，这边电话挂上，张家成就催促儿子赶紧让那两个女儿回来。 张合欢给妹妹打了个电话。 张合月那边明显有些兴奋：“哥，我们还在逛街呢，你猜我们遇到谁了？” 张合欢道：“别废话了，我没兴趣听你这些闲事儿，四点老爷子到，你们俩都赶回来接驾。” 张合月道：“我们遇到安然姐了，嗳，你也真是的，怎么没喊她一起吃饭？” 张合欢心说我倒是喊七月了，可七月不在，想起今年安然也是一个人过节，他让张合月把安然请过来。 张合月道：“我喊了，人家不答应，我看还得你亲自请。”她把手机递给了安然。 安然道：“我出来购物刚好跟合欣姐她们遇上了。” 张合欢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那个失散多年的爷爷回来了，刚好见见。” 安然道：“你们家宴，我怎么好意思。” 张合欢低声道：“在我心中咱们也是一家人。” 安然沉默了下去，最终没回电话，挂断还给了张合月。 下午四点，一辆黑色宾利驶入了临江文创园，在新星域门前的停车场停下，车还没停稳，张合欢已经出来迎接。 司机开了车门，张家隆从里面出来，然后搀扶出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爷子，他就是张合欢的亲爷爷张富江，现在改名为张富鑫的超级富商。 张家隆没看到大哥出来，愣了一下，他向张合欢介绍道：“合欢，这就是你……” 张合欢笑道：“爷爷，您好，欢迎您来南江。” 张富江望着眼前的孙子，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欢子，我一直都有关注你，也听说了你的不少事，你叔叔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张合欢笑道：“叔叔看侄子总是越看越顺眼。” 这时候安然也驱车回来了，同车到达的还有张合欣姐妹。 姐妹两人下了车，看到爷爷都有点拘束，张合欢道：“姐，妹，这是咱们亲爷爷。” 张合欣笑着点了点头，这声爷爷有些难以开口。 “爷爷！”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从里面响起，小合心到了，张家成跟在她的身后，之所以晚来，刚才张家成去厨房帮忙了。 张富江笑得格外开心，张开双臂迎向张合心，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张家成道：“合心，下来，下来，别累着爷爷。” 张富江道：“我虽然老了，但是还抱得动孙女。” 张家成过去将女儿接了下来，向父亲笑了笑，他对父亲的印象极其模糊，可是见到父亲多少还是能够回忆起来一些的，记忆中的父亲高大魁梧，可现在的父亲苍老了。 父子两人对望着，心中都有些话要说，可又都没有说。 张合欢道：“大家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说话吧。” 一家人跟着张合欢来到了公司里，小合心嘴巴特甜，对两位姐姐，大姐二姐的叫着，毕竟都是一个爹生得，张合欣张合月虽然对父亲有埋怨，但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没什么成见，都觉得这小东西特可爱，张合月提醒她：“小丫头，别叫我二姐，我排行老三，你叫我三姐。” “三姐！” 张合心望向一旁的张合欢，虽然小但是明白，张合欢排行老二：“哥，那我以后就叫你二哥了。”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张合欢道：“你叫我哥。”他把大家给爷爷做了个介绍，论到介绍安然的时候，安然主动道：“张老先生好，我是您孙子的员工，他是我老板。” 张富江笑道：“如果你老板对你比较苛刻，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安然笑着看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借口带着爷爷叔叔他们参观公司，张家成当然也跟着一起。 张合欢和张家隆有意识地快走了几步，给张家成父子走到一起的机会。 张富江慢慢地走着，看了一眼儿子道：“家成，这么多年我都没回来找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张家成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情，说句不怕您老伤心的话，我以为您早就不在人世了。” 张富江点了点头：“我这样的父亲活着和死了对你没有任何分别，我脑子里啊还是你小时候的样子，今天见到你，你都一大把年纪了。” 张家成道：“您也不必多想，我这些年过得还不错，儿女们也都很争气。” 张富江道：“其实我也有想过回来找你们，可后来我担心给你们惹麻烦，虽然我赚了不少的钱，但是我也得罪了很多人。” 张家隆和张合欢两人停下脚步，望着那父子两人的背影，张家隆感叹道：“分别了这么多年，不知你爸还记得老爷子吗？” 张合欢道：“应该记得的，血脉非常神奇，不是轻易能够割舍的。” 张家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电影拍摄还顺利吗？” 张合欢道：“正在做后期，一切顺利。” 张家隆道：“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中，就数你最有出息了。” 张富江父子毕竟失散了这么多年，张家成也是知天命之年，对一切都已经看淡了，可以说这顿饭吃得相当客气，没有预想中的热闹，也没有冷场。 晚上九点这场团聚就已经结束，众人送走了张富江。 张家成本来指望能够通过这次的团圆和自己的两个女儿改善关系，可张合欣和张合月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爷爷走后，更没必要装模作样。 张合欣和张合月住在城内的酒店，张合欢让司机把她们送回去，张家成主动提出也要回家，刚好跟她们姐妹俩同车，当爹当到他这种地步也够卑微，总想着跟两个女儿多聊几句。 安然没喝酒，打算自己开车回去。 张合欢让她把自己捎上，他租了套公寓，平时都住在那里。 回去的途中，安然道：“真是想不到啊，你爷爷这么有钱，只是他为什么现在才跟你爸相认？” 张合欢道：“有钱人顾虑多，他现在在那边也有一个大家族，估计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要是认了我爸，别的子女不一定答应。” 安然笑道：“担心你们分家产。” 张合欢道：“他有钱是他的事情，我们没打算分他们的家产。” 安然道：“你这么有才，过几年可能比他还要有钱呢。” 张合欢笑道：“你这么看好我？” 安然点了点头道：“对你我有信心。”手背一热，右手却被张合欢握住，嗔道：“我开车呢，别捣乱。”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秦虹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好声音决赛的最终结果，任纯取得了第三名，言语中流露出些许的遗憾。 张合欢没什么好遗憾的，本来给任纯这次的目标定位就是三甲，而不是冠军。 第四百零一章搞错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好声音巅峰之夜，以全国收视率5.8，江浙地区9.9的惊人成绩让整个娱乐圈为之一震，如此超高的收视率除了央视春晚，放眼综艺界已经无人能及了。 制作单位赚个盆满钵满自不必说，有份参加好声音的导师学员也凭借着这一节目身价倍增。据说好声音学员身价平均增长三倍以上，有些甚至已经超过了当红歌星。 好声音的超高收视和超级热度也让同时段播出的各地中秋晚会黯然失色，各大卫视综艺部门纷纷感叹，基本上几大卫视都推出了中秋晚会，但是今年竟然没有一家卫视的中秋晚会收视率破一。 番茄卫视中秋晚会巅峰收视率0.91，可以说是近三年来最惨的一次，第二天一早的例会上，几位领导拿到昨晚收视数据的时候，不约而同拿好声音巅峰之夜的收视率作为对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可以说在综艺制作方面，蓝台因为好声音的异军突起，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老台长廖云忠意味深长地望着耿祥龙，他现在大有被耿祥龙架空之势，可毕竟还是坐在这张椅子上，你耿祥龙口口声声要改革，团结了一帮台里的骨干精英，到最后就交出一份这样的成绩单？廖云忠敲了敲桌子道：“做事业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人在改革，我们也在改革，可是改革不是喊喊口号就行了，要落在实处，要看到成绩，这两年我们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可成绩呢？不客气地说，我们已经被芒果和蓝台远远甩在了身后。” 现场鸦雀无声，都明白老台长在借题发挥，耿祥龙这两天风头太盛，老台长心中憋着一把火，谁也都明白廖云忠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耿祥龙的上位他阻挡不了，最迟明年他就要将掌门的位子老老实实交出来。 耿祥龙笑了笑：“廖台长说得很对，改革必须要落在实处，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台积弊太多，想要改革就必须大刀阔斧，就必须经历阵痛期，就要和过去的陋习彻底告别。”你廖云忠既然不给我面子，我也没必要跟你客气。 廖云忠的脸色变了，耿祥龙分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什么叫过去的陋习？什么叫积弊太多？当着这么多中层的面，你也太猖狂了吧。 廖云忠正想说话，耿祥龙道：“可喜的是，我们的改革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成果。”:. 大家都愣了，成果？不知他所说的成果是什么？ 耿祥龙扬起手中的收视数据：“大家有没有留意到《舌尖上的中华》？” 他不说大家还真没注意，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才开始往下看收视，昨晚《舌尖上的中华》第二集播出的收视率是0.37，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这个成绩很优秀吗？被好声音秒了十五倍不止，就算是同时段，也算不上优秀。 耿祥龙道：“可能单看这个成绩大家不会发现什么，我来之前做了个一个数据分析，小张，你把投影开一下。 廖云忠有些郁闷，这个耿祥龙又在玩什么花样？ 耿祥龙大步起身，来到前面，向廖云忠笑道：“廖台，您让一让。” 所有人都从他的这句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廖云忠脸色越发难看了，不过他还是让了一下，因为他挡住了幕布。 耿祥龙拿起激光笔，指向屏幕上的ppt显示：“大家请看，《舌尖上的中华》第一集的收视率是0.09，第二集的收视率是0.37，如果单独看昨晚的收视率算不上高，可是和第一集对比，就会发现，收视率提升了四倍之多。” 廖云忠道：“小耿，你忘了啊，昨晚是中秋节，有节日系数加成。” 耿祥龙摇了摇头道：“就算有节日因素在内，也不可能加成这么多，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调查了一下各方数据。” 廖云忠又碰了一个钉子，心中暗骂耿祥龙嚣张，可他也不好当场撕破脸皮，耿祥龙是上头指定的接班人，后台强硬，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耿祥龙道：“这是网播平台奇异视频传给我的最新数据，第一集的点播量，前十二小时只有一万六千，但是随后随着口碑发酵，点播量直线上升，二十四小时的点播量已经到了十五万，如果单看这个数据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是……” 耿祥龙停顿了一下翻页，这是四十八小时的点播，已经达到了五十万。 所有人都盯住了屏幕，等待耿祥龙继续翻页。 耿祥龙道：“有一点还需说明，《舌尖上的中华》在首播当日，弹幕数量和跟帖数量都位居奇异视频第一位，网播第二集于昨晚23点上线，我拿到了前八小时的数据，点播量已经达到了两百万！” 会场传来一阵惊呼声，这数据太惊人了。 耿祥龙道：“大家是不是感觉到非常惊人，更惊人的是，《舌尖上的中华》第一集的点播量在这八小时内增长了两百六十万！也就是涌入了大量的新观众，当然数据还需要继续跟进，这部纪录片的前两集都是免费观看。” 廖云忠感觉自己被耿祥龙当众羞辱了，如果不看数据，他压根不会留意一部最高收视率只有0.37的节目，但是结合所有数据来看，就会感觉到这部纪录片的恐怖，这增长曲线实在是太吓人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耿祥龙原来一直都留着后手呢。 耿祥龙道：“我有理由相信，这部由我台投资并参予制作的纪录片会获得口碑和收视的双丰收，今年还有三个月，在最后这个季度里，我们还有一部重磅剧目将要播出，我们今年的收视成绩必将超越去年！” 耿祥龙的信心来源于对张合欢才华的认可，张合欢的能力已经得到了验证，随便出手，就是王炸。 《舌尖上的中华》弹幕遮屏，很多网友看过一遍内容，再来继续刷屏。 国人善于用食物来缩短他乡与故乡的距离。 一句话下面跟帖无数。 ……今天是中秋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虽然不在家乡，可是我仍然能够品尝到家乡味道，一慰思乡之情，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 ……我想我妈了，吃着妈妈寄来的月饼，我这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没办法啊，生活所迫，背井离乡，想回去时间不够。 ……我特么破防了，这话打在我心窝窝里面。 有人引用了纪录片里的台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饮不尽器，半酣味尤长；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 ……我从来不看纪录片，可这纪录片拍得太好看了，比那些垃圾电视剧强多了。 ……简直太棒了，根本就是良心之作，现在这样的节目已经很难看到了，到处都是选秀综艺，明星炒作，看得时候哈哈一乐，可过后一点都想不起来，纯粹是浪费时间，这才是电视节目应该有的样子，发人深省，让人感动。 ……跟《舌尖上的中华》相比《中华好声音》就是垃圾。 这话有引战之嫌，一传十十传百，中华好声音的粉丝蜂拥而至。 ……你凭什么诋毁好声音？破纪录片怎么能跟好声音相比？ ……蹭热度，兄弟姐妹们，干他！ ……去豆瓣打一星去。 这个呼声很快起到了效果，一呼百应，豆瓣《舌尖上的中华》开始出现大量一星差评，短短半个小时，就从9.3跌倒了8.9。《舌尖上的中华》也有粉丝，虽然粉丝不多，可也看不过去了，去各大论坛号召去捍卫节目的评分。 最后还是某位打完一星的黑子发现了问题，打一星的多半都很盲目，他们既不看节目内容也不关注制作团队，绝大多数都想着你敢黑好声音，我就给你打一星，我才不管你节目怎么样呢。 这位好声音的粉丝，舌尖的黑子还算是少数拥有理智的，多看了一眼制作团队，发现总导演是张合欢，旁白播音是张合欢，因为他本身还是联欢会的一份子，当然属于那种很少参加集体活动的，去论坛上科普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个大乌龙。 《舌尖上的中华》竟然是张合欢的新星域制作出品的节目，张合欢是总导演和旁白，这下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这位粉丝赶紧留言，错了，大家搞错了。 合家欢和联欢会的成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赶紧去宣传科普，通过他们的不懈努力，多数人总算把这件事给闹明白了，张合欢是好声音的幕后推手，同时他也是舌尖的总导演，这下可乌龙了。 打一星的黑子们赶紧回去注册小号刷好评，奇异视频那边更是热闹，刚开始骂战的时候，全都是差评，弹幕都被垃圾覆盖，现在风向逆转，黑子发现了自己其实是粉丝，一水好评还不说，下面跟帖全都是夸张合欢的。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零一章 搞错了免费阅读。:. 第四百零二章春江水暖 春江水暖鸭先知，网播平台对一部作品能否走红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 好声音在巅峰之夜之后，热度从巅峰开始下滑，而《舌尖上的中华》却是从中秋开始攀升，第三集播出的时候，番茄台收视率正式破1，而奇异平台更达到夸张的24小时一千万点播量。 单独看一千万的点播量可能还不算什么，但是这一千万的点播量是订阅量，最初平台是打算第一集免费，可看到刚开始热度不够，又决定前两集免费，第三集vip会员优先看，在这种前提下，达到一千万的点播量可以说是极其惊人了。 让奇异视频高兴得可不仅仅是点播量持续飙升，更重要是这部纪录片的品味和文化，同样都是节目，可有的节目格调比较高，有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舌尖上的中华》播出第三集之后，央视、人民网都注意到了这一悄然走红的美食文化节目，都专门进行了点评，这可是连好声音巅峰时期都没有得到的待遇。 央视和人民网的点评和赞扬，等于官方给定了调子，对节目来说是一种强力助推和宣传，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郭凯歌在这周的董事会上可以说是扬眉吐气，你们这帮董事不是说我任人唯亲吗？不是说我兄弟不行吗？现在不说话了？谁还能没有失误的时候，我兄弟投《声动神州》的确是走了眼，但当时也是董事会讨论通过的，要是节目火了，大家的功劳，节目扑了，就都往我兄弟身上推？ 郭凯歌当着一帮董事的面高调宣称，奇异以后步子会迈得更大，要多给年轻人机会，现在的时代是年轻人的时代，网络视频平台必须要跟上时代节奏，不怕花钱，不怕失误，就怕跟不上步伐，一旦被同行甩下，你花多少钱都赶不上。在这方面，郭凯旋显然是具有前瞻性的，《舌尖上的中华》只花了五百万，目前广告招商蜂拥而至。 别的不说，单单是赞助费方面已经盈利了，抛开经济上的利益不谈，作为一个网络平台，他们更看重得是热度和讨论。 热度和讨论代表流量，在当今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有了流量还愁赚不到钱？ 有酷方面也留意到了这档悄然走红的节目，许明峰对这件事有点后知后觉，特地给罗培红打了个电话。 罗培红听说他为了这件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问我干什么？我现在还在南江电视台，你去问张合欢啊，如果不方便你可以去问穆惜春，新星域的事情我真没介入。” 许明峰道：“我不是觉得咱俩关系亲近嘛。” 罗培红道：“你少跟我来这套，我跟你离婚了，咱俩现在也就勉强算个普通朋友。” “任何夫妻都是从普通朋友发展而来的，培红，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没事我挂了!” 许明峰道：“别急啊，我真有事，今天我看了一下《舌尖上的中华》的数据，可以说是数据惊人，已经进入热搜前十了。” 罗培红打趣道：“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就这臭毛病。” 许明峰叫苦不迭道：“我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 罗培红道：“这部纪录片是在我们台做后期的，孙台给了大力支持，不过这部纪录片最早是番茄台找他合作的。因为我们只是提供了场所和设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许明峰充满惋惜道：“要是早知道，我就先买下来了。” 罗培红道：“《寻秦记》网播权你早就知道了，五千万卖给你，你都不要。” 许明峰被她揭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当时那种情况，好声音还没播出，我再花五千万买《寻秦记》，肯定要受到董事的质疑。” “许明峰，你这个人还是缺乏远见，我就问你，张合欢出手有过失误吗？” 许明峰被她给问住了，现在回想起来，即便是《我们都是演员》当初也是大热之姿，如果不是因为导师黑料层出不穷，也会成为现象级的综艺。 罗培红这句话真是没错，自己对张合欢的信心还是不如他们坚定，可自己当初也向张合欢表达过继续合作的意愿，但是张合欢的态度比较敷衍，《舌尖上的中华》选择番茄和奇异合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张合欢是要在不同平台取得成功，从而抬高他的价值。 现在的张合欢已经成为娱乐传媒界最炙手可热的新人了，许明峰想起了之前张合欢的那部电影，网播权一千万，这价格够贵了，可是万一他的电影又火了呢？这事儿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挂上电话，罗培红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舌尖上的中华》今天已经到了热搜榜的第五名，一部纪录片取得这样的热度可谓是相当惊人。 罗培红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恭喜一下他取得的成绩，没想到张合欢已经到了门口，他今天特地来南江电视台见孙树立的。 罗培红起身来到窗前看了一眼，看到张合欢的凯迪拉克开进了院子里。 没多久，张合欢就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罗培红开门把他迎了进来：“怎么？不去孙台那里？” 谷&lt;/span&gt;　　张合欢指了指手表的时间：“来早了二十分钟，陪你先聊十块钱的。” 罗培红去给他泡茶，张合欢道：“红姐，你就别忙了，回头我去孙台那里喝，他好茶叶多。” 罗培红笑道：“刚才许明峰电话里才提到你，你这就来了，南江这地儿真邪。” 张合欢道：“聊我什么？你们俩现在挺亲近啊，是不是打算破镜重圆？” 罗培红瞪了他一眼道：“讨打不是？破了的镜子就算合在一起还是又裂缝，我没这打算。” “那就是说许哥有这打算。”张合欢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信息。 罗培红道：“你别聊我的事情，对了，还没恭喜你又做出了一部大作。” 张合欢道：“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也没想到一部纪录片能引起社会上那么广泛的共鸣。” “许明峰惋惜极了。” 张合欢笑道：“他惋惜什么？一开始我也没打算这部片子跟他们合作。” 罗培红点了点头道：“是该换个平台，总在一个平台，他们会认为节目火了跟他们平台推广有关系，这样一来，他们会更加认识到你的重要性，下次合作你也会变得更主动。” 张合欢道：“我也不是没给他合作的机会，《我的野蛮女友》电影网播权我一千万给他，他还不乐意要，嫌贵。现在人家奇异视频已经给我出价两千万了……” 话都没说完呢，许明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并不知道张合欢在罗培红的办公室。 “小张，恭喜你啊，《舌尖上的中华》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现在话题度很高，还得到了央视和人民网的点赞。” 张合欢笑道：“许哥，这次是运气，我都没想到一部纪录片能火。” “什么运气，我看就是实力。” 一次成功或许是偶然，或许是运气，可张合欢但凡出手无一失手，这可就不是用运气来解释的了。许明峰暗自惋惜，如果自己当初对张合欢的动向再多一点关注，这档节目说不定就落在自己的手上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想起之前张合欢说起的电影，也许一千万物有所值。 “小张，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我的野蛮女友》独家网播权的事情。” 张合欢笑道：“你有想法啊？” 许明峰道：“你看这样行不，咱们采取相对灵活的合作方式，五百万以账户结算，另外五百万，我可以利用有酷这个平台为电影宣传，我办事你应该放心吧，这五百万肯定会物超所值。” 张合欢暗叹，这个许明峰做事还真是有一套，《舌尖上的中华》已经悄然走红了，他居然还想着压自己的价。 其实也不是许明峰压价，许明峰只是有酷的coo，许多事情还要报批，一千万买一部电影的独家网播权，那帮董事肯定会认为他疯了。 张合欢道：“许哥，我也不瞒你，现在奇异那边已经报价了。” “多少？”许明峰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当初一千万没拿下独家网播权或许是个错误。 “两千万！” “什么？”许明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千万！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从网络视频平台出现以来，好像没有一部影片的网播权能够达到这样的天价，不是说影片本身不值，而是国内的网络环境摆在那里，你这边平台上线，那边盗版就满天飞。 张合欢道：“我还没答应，我准备等电影上映之后再对独家网播权进行竞拍，我的心理预期是三千万。” 三千万是张合欢宣称的电影制作成本，他想单靠网播权就收回电影成本。 许明峰心中暗忖，三千万？这种小成本电影票房能过亿就不错了，张合欢的野心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大，这部电影的网播权想卖到三千万就必须保证电影大火，如果电影票房不如预期，恐怕到时候白给都没人要。 身为朋友许明峰忍不住给了张合欢一个忠告：“两千万的价格可不低了，如果是我就卖了。” 第四百零三章精明过人 张合欢乐呵呵道：“我不是你，我要是你，当初一千万我就该把网播权拿下。” 这句话明显怼了许明峰一下，不轻不重，许明峰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一声道：“最近还有什么好项目，咱们再合作一把。” 张合欢道：“行！我有了项目先通知你。” 挂上电话，罗培红笑眯眯看着他，刚才张合欢打电话也没背着她，所以她猜了个大概：“怎么？许明峰想买你电影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五百万立刻到账，其他五百万以宣发的形式给付。” 罗培红道：“鼠目寸光，还不如人家奇异有魄力。” 张合欢道：“这也怪不得他，他在有酷是coo，郭凯旋在奇异视频那边虽然位置不高，但是他哥是ceo，郭凯歌的话语权要大多了。” 罗培红对前夫还是了解的，轻声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你帮他把好声音做起来，他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张合欢听出了她话中的怨念，忍不住笑了起来：“红姐，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罗培红道：“年底吧，赶在你电影上映前，这边《寻秦记》的事情办差不多，不然孙台也不乐意。”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跟她道别向台长办公室走去。 孙树立找张合欢有重要的事情，南江电视台的卫视牌照已经获得通过，内部已经给了他通知，年底广电就会对外宣布，但是组织上对他的工作也进行了变动，升任他去南江广电集团当书记。 张合欢一听就明白了，要来接替孙树立台长职位的新台长必然背景深厚，接替台长之后南江电视台喜得卫视牌照，这等于直接捡了一个硕大的政绩。 孙树立明显情绪低落，虽然他也升迁了，但是他没希望看着南江卫视集团在他的手中成立。目前这个消息尚未对外宣布，孙树立感到极其失落，想来想去也只能跟张合欢聊聊。 张合欢能够理解孙树立的郁闷，花费了一番努力，到最后却被人摘了桃子。其实也没啥好郁闷的，无非是不能亲手将卫视的牌子挂上去，从大局上来看，南江卫视隶属于南江广电集团，就算来了新台长，孙树立还是顶头上司。 张合欢道：“孙台，我觉得这事儿得恭喜您，您都这年纪了还能喜获升迁。”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恭喜个屁啊，我现在这级别，实际上没什么变动，南江广电集团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跟大周朝似的，下面一个个的诸侯国。”孙树立还有一个郁闷的原因，那就是升迁之后还不如现在有实权呢。 张合欢道：“到了您这把年纪，功名利禄就是浮云，您要是真觉得不痛快，就来我公司当顾问。” 孙树立道：“我也不是看重名利，就是觉得不爽，你说咱们辛辛苦苦把卫视牌照给整下来了，到最后亲手把牌子挂上去的还不是咱们。” 张合欢在这一点上要比他看得开：“谁挂上去还不是一样，事实摆在那里，谁都改变不了。” 孙树立道：“小张，我听说一些事情，你听听就好。” 张合欢点了点头。 孙树立点燃烟头，抽了口烟道：“新来接替我的叫袁光明，他和乔胜天的关系特别好。” 张合欢闻言心中一沉，终于明白老孙把自己叫过来的原因了，老孙认为这是一场局啊，这一切环环相扣。 乔胜天那个人精明过人，当初答应帮忙说是看在乔胜男的面子上，但是没有利益的事情乔胜天也不会轻易去做。孙树立是在暗示自己，乔胜天一边帮忙搞定卫视牌照，同时他盯上了这块蛋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孙树立吃上这一口。 如果袁光明真是乔胜天的好朋友，那么这件事筹谋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卫视牌照花落南江，袁光明在这个时候接替孙光明的台长位子，亲手将卫视牌照挂上去，白捞了一笔政治遗产。 张合欢对政治一直是保持着敬畏的，他不知道也不想介入这件事，孙树立将这件事告诉自己，难道怀疑自己和乔胜天他们联手布局？ 张合欢道：“孙台，这件事我从未听说过。” 孙树立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当然相信你不知情，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和乔胜天这样的人来往还是要多些小心，在他们这些官宦子弟身上，很难占到便宜。”说到这里，心中有种疲惫无比的感觉，当一个人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归宿，就意味着他开始走上了日薄西山的下坡路，世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张合欢道：“《寻秦记》的播出不会受到影响吧？” 孙树立摇了摇头：“已经定档的事情不会更改，乔胜天厉害啊，这部剧他赚得最多。” 张合欢也没久留，跟孙树立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这件事让张合欢警惕起来，他让罗培红尽快办理辞职，如果等新台长袁光明到来，罗培红再递辞职报告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舌尖上的中华》热度稳步攀升，第四集的24小时点播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万，总点播顺利过亿。 在番茄卫视和奇异视频的联手推动下，这部纪录片的热度开创了新高，单以引起的社会关注度来说可能和《中华好声音》还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舌尖上的中华》的厉害之处在于，节目的格调和文化底蕴，获得了官媒的一致好评。 一档节目想大热很难，想获得官媒的认可更难，央视和人民网的双双点赞，无疑肯定了节目的格调，也拔高了这档节目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 一时间节目中的许多旁白都被摘录出来，围绕一集的内容，甚至其中的一道菜，一句话都能产生极大的热议。 这档节目的热度从电视上网上一直蔓延到了线下书店，许多人这才发现原来《舌尖上的中华》早就出书了，别的不说，单冲着里面的美食美句也得收藏一本。 中泰那边本来以为这本书看走了眼，铺货不久，很多书店都提出了退单的要求，但是当节目播出之后，他们的销量就开始回升，第二集播出之后，各大书店也不说退单了，争先恐后地开始催货。 根据他们的统计，中秋之后的一周内，这本书的销量已经突破十万，首印已经不够了，必须加印。 这个星期，张合欢的另外一部小说《寻秦记》也正式面世了，本来时代风云那边还担心《舌尖上的中华》会蹭《寻秦记》的热度，可现实却是《舌尖上的中华》销售火爆。 俞华川傻了眼，他根本没想到这本上市以来销售惨淡的书会突然火爆起来，出版社的内部会议上，他们研究了一下《寻秦记》的销量。 从目前的销售形势来看，《寻秦记》的销量应该无法超过《射雕英雄传》，这本书上市之后的反响远不如射雕，根据读者的反馈，认为这本书的文笔和布局都不如射雕，两者无论风格还是文风都有很大的差别，甚至有读者认为张合欢找代笔了。 但是有一点意见还是统一的，都觉得这本书很爽很好看，故事情节非常吸引人。 黎姗姗发言的时候认为《寻秦记》的销售，很可能会和《舌尖上的中华》类似，再过一个月，电视剧就会正式开播，到时候书的销量会出现一个暴增。 俞华川对此也有同感，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毕竟错失了《舌尖上的中华》这本书，明明当初可以毫不费力地签下，现在却便宜了中泰。 俞华川道：“《寻秦记》的销量目前来看比较稳，相信电视剧播出之后会有一个暴增，现在重点的工作任务就把张合欢的射雕三部曲都签下来，《神雕侠侣》那本书就很不错，趁着现在《射雕英雄传》的热度还在，赶紧签下《神雕侠侣》，争取明年年初推向市场。” 签约的任务当然要落在黎姗姗的肩上，张合欢作品的签约一直都是她负责的。 黎姗姗现在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张合欢给出的条件已经打动了她，她点了点头表态道：“我一定亲手把《射雕三部曲》出完。”出完是肯定的，至于给不给时代风云那就另当别论了。 会议结束之后，俞华川将黎姗姗单独留下：“小黎，你跟张合欢联系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再搞一次签售。” 黎姗姗道：“还要签售？” 俞华川道：“可以巡回签售，咱们付稿费的，作者有义务配合宣传。” 黎姗姗道：“俞总编，您当人家是普通的作者？人家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总，唱片、综艺、电视剧、电影，他都有涉足，出版只是在其中占很小的一部分，咱们那点稿费人家根本看不上眼，还有《射雕英雄传》的稿费到现在还没结清呢，你让怎么去谈？” 俞华川道：“又不是不结，其实那个作者的稿费咱们不押一押，给他是最痛快的。” 黎姗姗翻了个白眼，让他自己去体会。 第四百零四章定档 《寻秦记》定档十一月中旬，围绕这部电视剧的宣传也已经开始，陈霄和陈妍西已经正式官宣，这一新闻也掀起了一些热度。 张合欢现在的主要精力并不在《寻秦记》上面，首部偷拍的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制作比较顺利，预计十一月初就能全部制作完成，如果送审及时，并顺利通过，那么还是能够赶上元旦档期的。 虽然张合欢对这部电影有信心，可档期的选择也非常重要，情人节是个赚快钱的档期，如果当天不能大爆，以后大卖的可能性就很小。 元旦档期仅次于春节，如果提前上映一周还能吃到圣诞节的红利，从长线来看走这个档期更有优势。不过这个档期也是强手如云，龙哥的《十二生肖》，王三日的《大上海》，这两部都在12月20号上映，瞄准了圣诞和元旦档期。 针对最终选定档期，张合欢特地召开了一个会议，乔胜天兄妹、郭凯旋全都到场，朴真珠也特地从首尔发来了电影的一些片段。 按照穆惜春的建议，他们这部电影最好能平安夜上映，虽然龙哥和王三日的电影都是全明星阵容大制作，但是平安夜在年轻人中的热度不亚于情人节， 功夫片和黑帮片好像不如青春爱情片应景。 郭凯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别看现在电影市场很热，但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管你电影拍得怎么样，排片才是硬道理，根据我对电影市场的了解，《十二生肖》和《大上海》肯定会拿到排片的大头，而且通常都是大厅，估计这两部电影就要分走排片的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才轮到剩下的电影去分。你们不要只看这两部电影，单单20号同天上映的电影就有《血滴子》《王的盛宴》，18号上映的还有《一九四二》《一代宗师》《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郭凯旋是做过市场调研的，今年的圣诞档比起春节档毫不逊色，他说得这些电影都是大导演大制作，张合欢跟人家相比真没什么优势。 乔胜男今天作为投资人过来开会，可她对这一行什么都不懂，不懂当然就没有发言权，看了一眼哥哥。 乔胜天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 张合欢道：“天哥，您说说意见。” 乔胜天道：“排片这种事情想要层层落实下去很难，万达那边我有关系，第一天上映我估计能拿下百分之十的排片，但是具体要看电影的上座率了，如果后续上座率不行，影院经理是会砍排片的。同样是赚钱，人家为什么不排上座率高的电影？”乔胜天虽然是玩资本的好手，但是他过去并未涉猎电影圈，利用个人关系搞定一条两条院线还有可能，但是想要凭一己之力撬动整个国内电影院线市场，他自问还没有那个本事，毕竟隔行如隔山。 郭凯旋道：“其实想要在一开始保证排片通常的做法就是票补。” 所谓票补就是在线下渠道作为唯一售票渠道时，制片方拿出一部分预算来做促销，目的是在影院上线的前几天内拉动票房增长，这样的方式可以在影片上映初期制造一定的热度。从而保证院线的排片。只是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宣发费用无疑就要提高了。 乔胜天道：“就是刷票房呗，现在的电影有几个不刷的。” 穆惜春道：“据我说知，《十二生肖》和《大上海》的宣发在五千万。”她在友情提醒，别人的宣发都比他们总投入高了。 乔胜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们刷，咱们也刷，大不了多投入一些。” 乔胜男道：“还是听听人家张总的意见。” 张合欢道：“电影提档我没什么意见，这样吧他们不是12月20大规模上映吗？咱们先搞点映，用点映来做口碑，这几部电影都有缺点《一九四二》、《一代宗师》、《大上海》总体基调偏黑暗，大过节的谁也不想看这种片堵心，大家都想乐呵乐呵，《少年派的奇幻飘零》虽然电影不错，但是它是3d，影片相对有些门槛，并非纯粹的爆米花。《十二生肖》是一部合家欢电影，也是转制3d，虽然有2d场次，可为了多赚钱基本上没怎么排片。” 张合欢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不要只看咱们的弱势，也要看咱们的优势，新年档期中仅有的爱情电影，咱们制作成本低，票房达到9000万就能回本，进电影院的什么人居多？” 乔胜男道：“情侣。”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情侣首选的影片基本上都是爱情片，只要电影的口碑做出来，票房应该没问题。我的建议是精确投放，在京城和沪海、羊城三地进行小规模的点映，点映场次必须要做到场场爆满。邀请国内知名影评人提前观影，向大学生有奖征集影评。“ 乔胜天微笑望着张合欢，张合欢这小子的确有一套，不是不刷，而是重点有针对性地刷，点映场次保证每天满座，这还不容易，现在的关键在于这部电影拍得到底怎么样？ 会后张合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助理告诉他有个叫黎丹的人过来拜访。 张合欢让助理把她请进来，黎丹是陈霄的经纪人，在拍摄《寻秦记》的时候，张合欢跟她打过不少交道，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当初张合欢曾经推荐陈霄去试镜《倩女幽魂》，后来因为黎丹的阻挠而作罢。 张合欢和黎丹并没有提前约好，很好奇她为何突然登门。 黎丹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寻秦记》开播在即，围绕陈霄、陈妍西和招丽影的绯闻越炒越热，有许多照片都是剧场照，黎丹认为应当是剧组内部有人泄密。 张合欢有些无语，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自己也从南江电视台辞职，她好像找错了人。 张合欢还是耐心告诉她，自己现在的情况，电视剧《寻秦记》中，自己只是负责编剧，现在离开了南江电视台，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黎丹道：“张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挖角。”这才是她来得主要目的，她不知哪儿听到的风声，说张合欢要挖走陈霄。 张合欢道：“挖角？挖谁？” 黎丹道：“我是陈霄的经纪人，他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清楚，可以说他是目前影视圈最有前途的新生代演员，我们对于他的未来发展有着长期的规划，他跟公司合作愉快，我劝有些人不要痴心妄想了。” 张合欢笑了起来：“你一点都不像他的经纪人。” 黎丹愣了一下：“什么？” “你更像一个恋子癖的母亲。” “你……” “黎小姐，我在这里澄清一下，首先我对陈霄还是非常欣赏的，也认同你刚才的话，可前途要建立在找对团队的基础上，恕我直言，就目前来看，你给他的资源和规划，我看不到他的前途在哪儿。我没打算挖角，好演员多得是，也不差他一个，如果我坚持，项少龙就是我演了，根本没他什么事。” 黎丹气得面无血色：“你……简直不可理喻。” 张合欢道：“你没有预约跑到我公司，我还以为你是谈合作的，居然登门兴师问罪，谁给你的勇气？我还有重要客人，就不送你了。” 黎丹碰了一鼻子灰，怒气冲冲走了。 张合欢颇感无语，陈霄这个演员还是不错的，但是一手的好牌恐怕要让经纪人给毁了。 中午，张合欢安排乔胜天在公司吃饭，乔胜天刚才抽空把《我的野蛮女友》几个片段看了一下，虽然是片段，可乔胜天也能看出这部电影拍得非常养眼。 因为全程在首尔拍摄，所以自然就带上了异国情调的属性，郭在容擅长拍摄这种唯美爱情片，风光旖旎不说，男女主角颜值都相当能打。 乔胜天喝了口酒道：“全程韩语对白，你还真行。” 张合欢笑道：“我刚联系了一下韓国半岛影业，他们那边的审核流程很简单，完全可以保障12月20上映，主攻圣诞档，港澳那边也没什么问题。” 乔胜天道：“我这边也没问题，这部电影又没什么敏感话题，过审不会有任何障碍，我熟悉的院线只有万达，华哥这方面的关系比较多，我在考虑是不是拉他入局？” 说完他自己又摇了摇头道：“反正是走口碑路线，就算开始搞定了院线，后续崩盘更麻烦。” 张合欢心说你对我还是缺少信心，这部电影不可能崩盘。 乔胜天望着张合欢道：“你对这部电影的国内票房预期是多少？” 张合欢道：“十个亿！” “扯淡！”乔胜天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冯刚那个大嘴巴对票房预期都说得比你委婉，人家说不好估计，担心低估了自己的电影。” 张合欢道：“他那片跟咱们没有可比性，拍得是不错，但是太悲情了，这就跟在你面前方两本书，一本悲惨世界，一本金瓶梅，你看哪本？” 乔胜天道：“我看悲惨世界。” “我的电影就是悲惨世界。” 还是开单章说明一下 已经病了一周，目前有所好转，没被隔离，就是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但是这次症状比较重，估计跟年龄大了，自体免疫力降低有关，谢谢大家关心，康复后，会恢复更新。 第四百零五章名次不重要 《舌尖上的中华》第一季只拍摄了七集，却掀起了一场全民对美食文化的热情，在纪录片播出之后不久，同名书籍在各大书店纷纷售罄，一时间一书难求。 中泰匆匆加印，这本上市后一直遭到冷遇的书迎来了销量狂潮…… 根据目前的销售势头，这本书单册销量破百万绝无任何问题。 中泰为了抓住张合欢这个畅销书作家，及时付清版税，并派遣市场总监前往南江跟张合欢洽谈后续合作事宜。 不只是他们，获益更大的是番茄台，一力促成此事的耿祥龙最初也是抱着千金买马骨的念头，想通过纪录片的合作让张合欢看清自己的诚意，从而实现进一步的合作，他的最终目的是想和张合欢合作一档像《中华好声音》这样现象级的综艺节目。 可以说耿祥龙对这部纪录片所报的期望值并不大，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合欢把纪录片也玩出了花样，玩出了境界。 在当今的电视界，你做一部有热度的节目不难，难就难在，你能够做出一部极有热度，又有深度，还有国民认知度的节目，现在连央视和人民网这样的官媒都纷纷出来点赞，一帮专家学者纷纷主动为节目推广背书，热度和观众的广度可能比不上好声音，但是节目的意义，和产生的社会影响要远胜于后者。 耿祥龙已经决定将节目报送沪海电视节，代表番茄台角逐纪录片的白玉兰奖，他有信心有把握凭借《舌尖上的中华》拿到这个奖项，何止白玉兰，他要把飞天、金鹰一网打尽。 新星域最近的名气越来越大，好声音的热度未褪，好声音导师学员的全国巡演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任纯也凭借着在好声音中的优异表现在新人歌手中脱颖而出。 傅浩虽然在好声音的比赛中未能获得导师转身，但是张合欢为他设计的求婚桥段，让他攥足了存在感，有不少演出商向他邀约演出，给出的价格竟然达到了20万，这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多进入半决赛的好声音学员。 如果傅浩愿意和秦虹双双登场，那么他们的出场费可高达50万。不过傅浩谢绝了一切邀约，安心来到了新星域，开始适应这里的幕后工作，通过好声音的比赛，他终于认清了自己，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他不会在辜负秦虹。 两人打算明年五一结婚，傅浩既然回归，天空之城酒吧也就没有了保留的必要，秦虹将酒吧转让之后，利用转让的费用加上自己这段时间的积蓄，在南江买了套房，目前正在装修。 傅浩剪去了满头的长发，现在变成了板寸，坐在电脑前编曲的他忽然被人蒙住了眼睛，傅浩笑道：“秦虹，别闹。” 秦虹放开手笑道：“猜猜谁来看你了？” 傅浩道：“谁啊？” 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浩哥。” 却是金运吉，他在好声音最终决赛中得到了第四名的成绩，按理说这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对心高气傲的金运吉来说，这成绩还不符合他的预期，他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实力至少应该进入前三的。 导师的选择是一方面，于崇庆并没有将他本身的特质发挥出来，金运吉从一开始又拒签了灿荣娱乐的合同，而这家公司的背景是蓝台和有酷，在任何时代都少有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 对举办方而言，他们不可能辛辛苦苦搭起了戏台，最后将戏台交给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丝毫利益的人，金运吉甚至没有得到全国巡演的机会。 虽然也有商演找到他，但是别人都希望他顶着好声音第四名的头衔，而这一点恰恰是节目方禁止的，金运吉为了避免麻烦索性全部推掉。 比赛结束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混了个脸熟，实际上并没有得到什么。这次来南江，一是来探望一下老朋友傅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跟张合欢见见面。 傅浩起身很热情地给了金运吉一个拥抱，他让秦虹去定一桌饭，中午请金运吉在公司好好吃一顿。 金运吉看到傅浩现在的形象吃了一惊：“浩哥，您头发剪了。” 傅浩笑道：“过去无业游民不用顾及形象，现在不一样了，加入新星域，总得考虑别人的看法。”，其实公司对员工的形象没什么硬性要求，傅浩剪掉长发颇有些削发明志的意思，他打算彻底告别过去，和秦虹展开一段新的生活。 金运吉道：“毕竟是要结婚的人了。” 傅浩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怎么？别人都去参加全国巡演，你不去？” 金运吉摇了摇头，难言心中的失落。 傅浩多少也看明白了选秀节目的门道，笑道：“不提这个，咱们喝酒去，我们公司食堂水准绝对一流。” 金运吉道：“张总不在啊？”其实他过来最主要还是想见见张合欢。 傅浩道：“他平时很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司这边主要是穆总在操持。” 金运吉略感失望，点了点头。 傅浩道：“是不是想加入我们公司？” 金运吉摇了摇头道：“我自由惯了。” 两人往食堂去的时候，秦虹迎了过来，告诉他们，刚才遇到张合欢了，中午他刚好有安排，听说金运吉过来了，让他一起过去。 金运吉道：“那怎么好意思。” 秦虹解释道：“也不是外人，就是罗培红正式加入我们公司了，中午算是欢迎宴会，没几个人，他让我过去，我就把你来得事情说了，张总建议大家一起。” 金运吉听她这样说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秦虹带着他们去了吃饭的房间，罗培红和穆惜春已经到了，两人正在亲热交谈着，穆惜春身为公司的eo，现在可谓是大事小事一把抓，刚开始还没什么，现在张合欢又是综艺、又是电影、又是纪录片、还有出版，大有遍地开花之势，按照目前的发展势头，穆惜春一个人肯定不能兼顾。 罗培红的到来可谓是雪中送炭，她们两人以后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穆惜春刚好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全局拓展中去。 秦虹为他们介绍了一下，穆惜春笑着和金运吉握手道：“金运吉，好声音最快转身选手，四转，厉害啊。” 金运吉有些尴尬道：“败军之将，有何颜面担当厉害二字。”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罗培红道：“不以成败论英雄，名次未必代表一个人的实力，各花入各眼，对你的歌迷来说，无论你得了第几名，你都是他们心目中的第一名。” 金运吉双手合什向罗培红鞠躬：“您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张合欢推门走了进来。 罗培红道：“说你坏话呢。” 张合欢笑道：“那就当面说，我就喜欢听别人骂我。”走过去主动向金运吉伸出手。 金运吉现在心中多了几分惶恐的味道，躬身和张合欢握了握手，非常谦虚低调。 张合欢道：“我正说让浩哥联系你呢。” “张总找我什么事？” 张合欢道：“坐，先坐下喝酒。” 众人坐下，张合欢让人将酒倒上，首先对罗培红正式加盟新星域表示欢迎，罗培红加入公司之后担任oo，主要工作是公司的内部管理，和协助穆惜春工作。 然后又欢迎金运吉来公司做客，几杯酒喝完，张合欢宣布了一件好消息，韓国方面半岛影业已经明确了档期，今年12月20，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登临韓国各大院线。港澳方面也会在同日上映，目前霓虹方面还在谈。 罗培红建议道：“这件事可以找许明峰帮忙，他在霓虹有不少的关系，相信他也会尽力的。” 张合欢笑道：“这事儿就是他帮忙给办的，目前联系了东宝影业会社，对方还没有给正式回复。” 秦虹道：“电影全都完成了？”她诧异于这部影片的拍摄速度。 张合欢道：“后期差不多了，目前配音正在进行中。” “配音？” 张合欢点了点头，解释了一下，在他们的原声中，安然是用国语拍摄的，她的韩语水平还是欠缺了一些，最后决定由裴秀智来配韓国版的女主。 国语版的配音也在同期进行中，按照张合欢的意思，国内干脆用韩语原声，但是乔胜天坚持做两个版本，到时候将国语和韩语同时提供给国内院线，所以张合欢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给国语版配音。 穆惜春道：“影片是否已经送审了？”她关心得是影片能不能顺利过审，这关系到他们能否在12月20那天展开点映，她目前已经在忙着和各大院线老板拉关系争取排片了。 张合欢道：“下周吧，下周电影国内送审，审核方面乔总负责。” 金运吉听他们谈着工作，表情略显尴尬，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有些后悔来参加这场午宴了。 张合欢留意到了他的神情，微笑道：“金哥，我还没恭喜你呢，这次成绩不错啊。” 金运吉哭笑不得道：“张总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前三都没进。” 张合欢道：“好声音要办好多季，每年都有新的冠军产生，前三最多也就是一年的热度，别看重名次，选秀就是娱人愚己，并不代表真正的实力，玩得起就别放在心上。” －－－－－－题外话－－－－－－ 恭祝大家虎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身体逐渐恢复中，没想到这次感冒这么重，谢谢大家关心，章鱼给大家拜年了！ 第四百零六章认清现实 金运吉心中暗忖，这不是玩得起玩不起的问题，而是比赛的公平性，按照当今的玩法，没有背景就算你再有实力也不可能在选秀比赛中脱颖而出，寻找真正的好声音？才怪！只是寻找可以为他们赚钱的声音。 可这就是现实，自己如果当初肯和主办方签约，那么名次应该不会止步三甲，在当今的演艺圈依靠单打独斗想拼出一片天太难了。 穆惜春笑道：“金先生目前签约在哪家唱片公司？” 金运吉实事求是道：“我没和任何一家公司签约。” 傅浩一旁帮忙解释道：“运吉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己做音乐，是一位独立音乐人。” 罗培红道：“独立音乐人那一定是触类旁通无所不能了，否则当今的娱乐时代，想靠一个人完成那么多的工作很难。”一句话说得金运吉越发尴尬了，他本来自视甚高，可在现实面前却一次次碰壁。选秀比赛中折戟沉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然好声音第四名的成绩对普通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不错，但是对他却远远不够…… 傅浩有些同情自己的这位好友，看到他，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虽然金运吉在唱歌方面的才华远胜于自己，但是凭着个人的拼搏很难在乐坛中争取到一片自己的天地。 张合欢道：“你韩语歌唱得不错，这是你的优势，我手头刚刚拍摄了一部韩语电影，你有没有兴趣唱主题曲？” 金运吉内心惊喜：“我可以试试。” 张合欢道：“没报酬的啊。” 金运吉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笑道：“好啊，大家都是朋友，就当帮忙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对金运吉的态度表示满意，人受点挫折未尝不是好事。 其实金运吉也不是特别看重钱的人，虽然他并没有多少钱,可比起金钱，他目前更需要得是外界的认同。 张合欢让秦虹跟金运吉商谈一下具体的合约。 饭后穆惜春有些好奇地问：“张总,电影的主题曲不是你自己唱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他对登台演唱兴趣本身就不是太大,虽然他现在的歌艺有了很大进步，但是和金运吉的实力还是不能相比,当然张合欢也不会平白无故给金运吉这么好的机会，看中他的实力，更要让他的实力为自己所用。 穆惜春告诉张合欢,最近多家卫视平台都主动抛来了橄榄枝，《中华好声音》和《舌尖上的中华》两档节目的成功让大家都看到了张合欢的实力，现在谁都想跟新星域加强合作。 当然合作意愿最强烈的当属蓝台和番茄台,双方给出的条件都极其优厚。平江卫视那边也派出白樱来打本省感情牌，新星域最近在行业内变得炙手可热。 张合欢笑道：“我也没有三头六臂哪能兼顾那么多事情啊，你有什么建议？” 穆惜春道：“按照你之前的想法,《中华好声音》第二季,《舌尖上的中华》第二季,合作伙伴仍然不变，目前都在跟他们深入洽谈中,年底前会签订具体的合同。至于新的节目，你当老总的还没指明方向,我也不好擅作主张。” 张合欢道：“那就不急,咱们先把电影的事情给做好,项目有得是，至于跟谁合作，当然是择优录取。” 穆惜春道：“那就等你设计好项目,咱们来个公开招标,择优录取。” 《寻秦记》在万众瞩目中开播了，其实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前期宣传,因为这部电视剧是四星联播,这就意味着只要老百姓打开电视机,看到得基本上都是这部电视剧。 前两集播出之后，毫无悬念地获得了同期电视剧收视率第一。奇异视频花六千万买下的网播权也物有所值,网络点播量一骑绝尘。 这样的成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并无太大的惊喜，只是也没有达到现象级的收视。 《寻秦记》的播出让小说的销量也随之冲高,但是这部小说因为本身的文学性和体量原因,销量应该和《射雕英雄传》无法相提并论。 电视剧播出之后，受益最大的应当是男女主角陈霄、陈妍西、招丽影三人的国民度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电视剧的出品制作方南江电视台,却并未获得太多的关注，台长孙树立已经在为离开做准备了。 新任台长袁光明虽然没有正式到任，不过私下已经和孙树立见过面，孙树立以后还是南江广电集团的领导，可手中却不再有什么实权。 罗培红今天过来办理最后的人事手续，孙树立帮她在手续上签完字，感慨道：“小罗，祝你前程似锦啊。” 罗培红笑道：“孙台，我祝您官运亨通，宏图大展。” 孙树立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年纪，到头了。” 罗培红道：“现在已经是南江传媒界的老大了。” 孙树立摇了摇头：“对了，这周末《寻秦记》庆功宴，你和小张都过来吧。” 罗培红道：“我没问题，张总那边，我跟他说，他的事情我不能做主。” 孙树立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想到，如果当初他没有竭尽全力去落实卫视牌照的事情，或许他还好端端在这里当着台长，一直干到退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张卫视牌照的落地让南江电视台突然变成了许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乔胜天这个人一边为他们争取卫视牌照，一边惦记上他台长的位子，一箭双雕玩得真是巧妙。自己这次表面上升职，可南江广电集团老大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头衔，以后想做点实事都没机会了，孙树立还没想过这么早就开始享受清闲。 张合欢此时正和乔胜天一起打高尔夫球，两人玩了一上午，回到休息区休息。 乔胜天告诉他《我的野蛮女友》已经过审了，但是排片方面没那么容易争取，他动用了不少的关系，到现在也只能保证首日百分之八的排片，想要突破两位数都很难，毕竟同期的影片实在是太强了。 根据目前的排片，乔胜天也找人做过分析，首日票房能够突破千万已经算是理想了，乔胜天的建议是联合购票平台方玩票补，目前来看也只有这条路才能在票房上有所作为了。 一开始的时候，乔胜天对这部电影并不上心，毕竟他和妹妹总共投资也就是一千万，可乔胜天这个人骨子里极其好胜，既然出手就不想空手而归。 电影的样片他也看过，认为这部电影的成片质量不错，反正拿这部电影在目前的一众国内大片中质量肯定稳居上游。 国内的现实情况并不是好片就会有好票房，这一点上相当奇怪，一部影片好不好关键在推广和炒作，你片子再好，院线不买账，不给你排片，你一样拿不到好票房。 张合欢笑道：“天哥，票补还是别玩了，玩来玩去也就是赔钱赚吆喝，咱们这部电影还是正常操作，按照咱们开会定下的方案，20号开始点映，多点耐心，等候口碑慢慢发酵，一旦口碑起来，排片自然升高。”:. 乔胜天叹了口气道：“就怕没关注度，你说得这种情况不但要自己的口碑过得去，还得希望别的电影口碑全都拉胯。” 张合欢笑道：“同期的那些电影都不怎么样，我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不过我可听说了，还有新电影进入了这个档期，其中就有徐柯的《倩女幽魂》。” 张合欢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徐柯的这部电影赶不及这个档期，想不到徐老怪居然制作完成了。 乔胜天道：“华哥正在帮忙跑院线，人家这么大制作，徐导这么大导演，也是票补开路。” 张合欢道：“都玩票补咱们就更没必要玩了，天哥你放心吧，你的投资肯定亏不了。” 乔胜天道：“我要得可不仅仅是不亏，既然投资就是本着赚钱去的，这部电影我纯粹是被你给忽悠了。” 张合欢笑道：“您要是后悔现在撤资还来得及。” 乔胜天摇了摇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电话，说了两句，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朝张合欢看了一眼：“行，行！刚好他跟我一起呢。” 张合欢从对话中已经推断出跟自己有些关系。 乔胜天结束通话，告诉张合欢，电话是南江电视台新任台长袁光明打来的，袁光明想乔胜天牵线搭桥和张合欢见上一面。 乔胜天道：“我替你做主答应了，这个面子你应该会给我吧？” 张合欢道：“天哥，我都已经从南江电视台辞职了，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乔胜天道：“不是人事关系的事情，袁光明是我的好朋友，这个人很有能力，你跟他认识没坏处。” 张合欢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上他对乔胜天颇有些看法，自己当初找乔胜天帮忙解决卫视牌照，想不到乔胜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连将来的台长人选都一并解决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被他给利用了。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零六章 认清现实免费阅读。:. 第四百零七章只要口碑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南江西郊的农家乐，袁光明三十五岁，看上去要比实际的年龄大一些，张合欢和乔胜天到的时候，他正在帮忙包饺子，这农家乐是他堂哥开得。 乔胜天隔着窗户跟他打了个招呼，袁光明解下围裙，洗了把手出门相迎，乐呵呵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小张，我是你书迷。” 张合欢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还请袁台多提宝贵意见。” 袁光明道：“意见就是你射雕三部曲第三部能不能抓紧写。”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乔胜天道：“没钓鱼啊？” 袁光明道：“你钓吗？我给你准备鱼竿去。” 乔胜天摇了摇头。 袁光明道：“走，喝茶去……”他在前面引路，张合欢跟在后面，想起来的路上乔胜天对他的介绍，袁光明出身官宦世家，根基深厚，和通常的干部子弟不同，他勤恳务实，做事兢兢业业。按照乔胜天的说法，袁光明担任南江卫视台长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以袁光明的能力也不可能在南江卫视呆太久，这里只是他漫长仕途的一个跳板罢了。 总而言之，乔胜天对袁光明非常看好。 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普通的茉莉，袁光明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乔胜天道：“光明，你就喝这个？” 袁光明笑道：“我通常都是有什么喝什么，不过喝来喝去还是喝茉莉最顺口，可能跟我不懂茶有关。” 张合欢道：“我也爱喝茉莉。” 袁光明道：“小张有品位。” 乔胜天笑了起来：“绕着弯地夸自己，可真有你的。” 袁光明喝了口茶，这时候他堂哥进来问中午的菜怎么安排，袁光明让他炖一只芦花鸡，烧个杂鱼，随便再配四个凉菜。 袁光明端着手里的大茶缸子，笑眯眯望着张合欢道：“小张，你的书我可都看过，也都买了。” 张合欢道：“谢谢袁台欣赏。” 袁光明道：“咱们就别客气了，胜天跟我是老朋友了，你是他兄弟，也就是我的小兄弟，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当然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张合欢心中暗自地方，袁光明不会平白无故请自己吃饭，该不是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去办吧？途中他也问乔胜天了，乔胜天只说是介绍他们认识一下,并没说有什么事情。 菜很快准备好了,袁光明起身去端菜,张合欢在里面年纪最小，没理由坐着等，赶紧去帮忙。 乔胜天带酒过来了,从车里拿了两瓶茅台。 袁光明道：“我就喜欢跟有钱人交朋友，要不然连腐败的机会都没有。” 乔胜天笑道：“袁叔那里好酒多得是,我可没少喝。” 袁光明道：“改天我请你们去家里喝去,我们家老爷子有存酒不喝的毛病。” 三人都笑了起来,张合欢开酒帮他们倒上，袁光明举杯道：“第一杯酒欢迎两位大驾光临。” 三人喝了这杯酒,袁光明又端起第二杯：“好事成双，这杯酒我得感谢胜天，介绍仰慕已久的大作家跟我认识。” 张合欢道：“袁台夸张了,您再这么说,我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袁光明笑道：“一点都不夸张,我当初知道自己要来南江卫视的时候,心中特别高兴，因为我总算有了和你同事的机会,可没想到我来了你却走了，咱俩还真是有缘无分。” 乔胜天道：“肉麻，小张,你别害怕，你光明哥结过婚了,性取向正常。” 袁光明哈哈大笑：“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我对小张是仰慕是欣赏。”他将那杯酒先干为敬。 张合欢和乔胜天也喝了。 袁光明道：“说心里话,我这次来南江卫视还是有些惭愧的，卫视牌照是孙台拿下来的,我过来就摘了果子，感觉有点窃取他人成果的嫌疑。” 张合欢心说这个人是个明白人，什么都摆在面上说。 乔胜天道：“孙树立现在是南江广电集团的老大，你的顶头上司，你不来他还没有升官的机会呢，所以你们是各有所得，谁都没吃亏。” 袁光明道：“我来南江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孙台。” 乔胜天道：“有情有义,吃水不忘挖井人。” 袁光明道：“没有人家孙台，南江电视台的卫视牌照也下不来。” 乔胜天和张合欢对望了一眼，这张牌照功劳其实是他们的，如果张合欢不开口,乔胜天也不会出手，乔胜天不出手，这张卫视牌照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袁光明其实是知道内情的，他这么说有点避重就轻了。 乔胜天道：“以后你要在南江大展拳脚了吧？” 袁光明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道：“今天让你把小张请来，就是要给我帮忙啊，人家孙台把戏台子搭起来了，我既然接手就得把戏给唱好了。” 张合欢笑道：“袁台，我现在已经辞职了。” 袁光明道：“你叫我袁哥，光明哥也行，千万别叫我袁台，咱们这关系以后肯定要往近里走，别一开始就划清界限，这对我们发展友情不利。” 张合欢发现袁光明这个人很有意思，乐呵呵点了点头道：“成，那我就叫你光明哥。”反正叫哥了，不妨更亲近一些，张合欢心中琢磨着，你袁光明想利用我制造政绩，合作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只要你肯让利，我何乐而不为，但是你要是条件过于苛刻，就算乔胜天中间撮合我也不会给面子。 乔胜天道：“光明，小张现在已经跟你们电视台划清界限了，人家自己开公司，我跟你说过了啊。”他是个聪明人，故意强调这一点，也是向张合欢表明自己没有出卖他。 袁光明道：“虽然不是我们南江卫视的员工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合作的机会了。你跟番茄台合作的《舌尖上的中华》我看就很好，明年各大电视节纪录片金奖稳了。” 张合欢道：“做节目有时候也要看运气，爆款节目可遇不可求，比如我们现在的这部《寻秦记》，就没有预想中的轰动。” 袁光明道：“《寻秦记》我也看了，这部电视剧带有穿越的性质，更偏重于娱乐性，而现在的电视观众以中老年居多，对穿越类相对接受度比较低，而年轻观众大都转向网络点播，我比较了一下网播的数据，这部电视剧网络点击量非常不错。” 张合欢点了点头，从这番话就可以表明袁光明是做过一番调查研究的。 乔胜天虽然一手策划了《寻秦记》的销售，但是他对电视剧本身并不关心，赚钱就好，对他来说只是做过的一单生意，他从中还尝到了不少的甜头。 袁光明道：“这部剧播的正是时候，我得到可靠的消息，总局出台最新政策，以后一部电视剧最多上两星，我估计这部《寻秦记》很可能会成为最后一部四星的作品了。” 乔胜天对这个政策是了解的，他有些得意道：“看来我们赶上了末班车。” 袁光明道：“不仅如此，之前传了那么久的限古令，也会变成现实，鉴于穿越剧古装剧魔改历史的混乱现状，总局会在全国范围内对古装电视剧市场进行整顿，整顿的重点就是穿越剧，我跟孙台见面的时候，孙台都表示有些后怕，再晚一阵子，这部《寻秦记》就撞在风口浪尖上了。” 乔胜天道：“我差点接了个烫手山芋。” 张合欢道：“就是个烫手山芋以你的能力也能卖出天价。” 乔胜天笑道：“你别抬举我了，做生意也得顺应潮流，跟国家政策对着干？除非我脑子秀逗了。” 袁光明道：“其实我们从事传媒工作的就是应当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多带给老百姓正能量的东西，让老百姓娱乐的同时还能学到东西，小张，《舌尖上的中华》在总局的内部会议上被重点表扬了，说起这件事我都替南江卫视感到冤枉，这部片子全程制作都是在咱们电视台，到最后怎么落在番茄台了呢？” 张合欢道：“的确是人家番茄台出钱出力，制作的时候，我是本着就近的原则，孙台那边也是私人感情，他也没要求挂名，场地费设备费我也给了，所以最后南江电视台的名字就没出现。” 袁光明道：“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我们都没插上一手。” 乔胜天道：“还有第二季，你们第二季跟进不就行了。” 张合欢看了他一眼，他倒是会做人情，可这事儿也得先征求人家番茄台的意见，人家同不同意。 袁光明道：“现在节目做起来了，咱们再插手就不合适了，就算小张愿意，人家番茄台也不会同意，小张，你能不能再给咱们自己做一档口碑节目？”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明知道张合欢辞职了，却说给咱们自己，意思是咱们是自己人。 张合欢还没有回答，袁光明又道：“投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负责拉投资，你需要的制作班底我来提供，需要什么条件你来开，我可以保证给你提供最优厚的条件，这部片子咱们目的明确，不为赚钱，只要口碑。” 第四百零八章一家人 乔胜天道：“我本来还想投资呢，你既然不为赚钱，那我就算了。” 袁光明道：“那你就是对小张没信心。” 张合欢道：“光明哥这么一说，我压力山大。” 袁光明笑道：“千万别有压力，你可以拒绝，我可没有用感情绑架你的意思，今天约你见面，主要还是想认识一下，你要多多理解一位粉丝的心理，我提出合作邀请，你可以选择拒绝，当然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可以考虑我一下，毕竟南江卫视是你的娘家，我又是你的粉丝，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道：“有光明哥这句话我就踏实了，我也不瞒您，目前我的主要精力都在电影上，电视制作方面最快也要明年了。” 袁光明道：“没问题，我等得及。” 《寻秦记》的收视始终没有达到想象中高峰，随着电视剧的播出，网上也出现了不少的批评声，主要集中在篡改历史方面，当然其中也有吐槽演员演技和武打设计落后的。 张合欢对这些负面的评价早有心理准备，这部电视剧的总投资摆在那里，而且因为穿越情节的存在，肯定会受到专家学者的口诛笔伐。 这部小说的历史部分在于戏说，一旦上升到真实历史去考据，那么其中必然漏洞百出…… 一些专家不仅仅将矛头指向电视剧本身，还直接指向了作者张合欢，认为张合欢底蕴不足，是个历史布雷兵。 有人攻击就有人维护，张合欢的粉丝也不是吃醋的，马上就有粉丝出来维护，例举《射雕英雄传》和《舌尖上的中华》，其实就算张合欢的粉丝也认为前两者和后者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作品，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寻秦记》的娱乐性和故事性。 面对网上的争议，张合欢始终保持沉默，没什么好争辩的，原创反正不是他自己，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稿费顺顺当当结了，然后以黄易的名义捐了。 在捐款方面，张合欢从不含糊，他虽然现在手上没有多少钱,可毕竟过去是见过大钱的人,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这一点上他认识得非常清楚。 而且他现在对声誉值要比对钱看得重要得多，捐款是他目前能够获得声誉值最容易的途径,四倍返还，怎么算都划算。这段时间随着声誉值的累积,他不但生命值超过了四十岁,还攒足了兑换拟态术完全版的数值,担心夜长梦多，赶紧兑换了拟态术。 入秋之后气温下降了许多,张合欢迎来一位久违的客人，楚七月的母亲方明如，方明如的状况比张合欢预想中要好很多,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鹏城,当时方明如曾经亲口告诉他,自己因为得了脑癌,生命不会超过一年，现在算起来已经快到了大限之期。 方明如的到来让张合欢颇感意外,方明如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欢迎欢迎，我只是没想到您突然就来了，七月没跟你一起？” 方明如道：“她在香江呢,不知道我来，你也别跟她说。” 张合欢赶紧将方明如请进办公室,方明如摆了摆手，表示想先参观一下他的公司。张合欢带着方明如在公司里面转了一圈,方明如在楼顶的花园停下脚步，轻声道：“想不到你事业经营的有声有色的。” 张合欢道：“就是瞎折腾,跟七月不能比。” 方明如道：“不一样，你是白手起家，她是继承家业，相比较而言，你更厉害。” 张合欢道：“阿姨，您身体怎么样？” 方明如道：“控制住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控制住了？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反正从表面上看方明如和过去没什么分别，可上次她明明说过得了脑癌，医生已经宣判了死刑，难道方明如从一开始就是骗自己的？不过无论怎样,她平安无恙总是好事，七月已经没了父亲，如果母亲也出事，只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方明如道：“本来我也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可没想到医生给我推荐了一款新药，对我的病情非常有效，现在不但病情控制住了，而且脑部的肿瘤也开始缩小，医生说有治愈的可能。” 张合欢松了口气，欣慰道：“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吧。” 方明如道：“我这次回来，主要还是为了七月的事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恭敬道：“阿姨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方明如道：“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忘。 方明如道：“楚国良把家产大都留给了七月，楚家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此前楚国力的车祸应当就是一场人为制造的阴谋，目标指向的就是七月。” 张合欢道：“那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和七月没有任何关系。” 方明如叹了口气道：“七月这孩子也不省心。” 张合欢道：“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七月做事有分寸的。” 方明如道：“都说孩子大了由不得做母亲的担心，可儿行千里母担忧，又哪能那么容易就放下呢。” 张合欢点了点头：“都一样。” 方明如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 张合欢道：“他们离婚了，我爸就在南江，我妈在鹏城。” “有机会见个面。” “阿姨这次打算呆多久？我来安排。” 方明如却又摇了摇头道：“不用刻意安排，早晚还是会见的。” 张合欢本想安排方明如吃饭，可方明如表示要搭当天的航班前往香江，张合欢感觉方明如这次有些来去匆匆，这次回国应该不是主要为了见自己。 亲自把方明如送往机场，回来的路上给楚七月打了个电话，楚七月听说母亲去了南江也是颇感意外，询问了一下母亲跟他的谈话内容，确信没有什么特别方才放下心来。 张合欢道：“我还以为她过来是要跟我父母见面，商谈咱们的婚姻大事呢。” “谁答应嫁给你了？”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楚七月道：“反正我没考虑过。”她对婚姻有种恐惧感，父母离婚给她造成了很深的阴影，张合欢对她虽然不错，可这厮又太过多情，反正楚七月现在是没考虑要结婚。 张合欢问了一下楚七月在香江的状况，因为方明如的到来，张合欢难免有些担心楚七月和楚家的关系，一直以来，楚七月都认为她父亲楚国良的死和楚家有关，方明如也担心楚七月会想方设法报复。 楚七月让张合欢不用担心她的事情，她在香江这段时间倒是听说了张家的一些事，张家因为家产的事情几兄弟明争暗斗，老爷子张富鑫身体也不太好，已经住进了医院。 这种豪门恩怨对张合欢来说并不稀奇，更何况他跟父亲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爷俩不会介入爷爷那边的事情，就算他的几位叔叔打个头破血流跟他们爷俩也没关系。 叔叔张家隆之所以能跟他保持目前的良好关系，估计也是因为他们爷俩不会介入张家财产纷争的原因。 张家成也听说了父亲生病的消息，这件事是张家隆电话通知他的，希望他能够抽时间去一趟大澳，老爷子自从回去后就生了病，毕竟年事已高，体质虚弱，入院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好转，按照张家隆的说法，老爷子整天都记挂着张家成和孙子。 张家成跟儿子商量了一下。 张合欢表示这件事还是由父亲自己拿主意，如果不去，万一老爷子这次病重走了，当子孙的肯定要内疚一辈子，可如果去，又担心那边的兄弟姐妹多想，虽然他们爷俩没有分家产的意思，可人家不那么想。 张家成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打算去一趟，毕竟老爷子年事已高，见一次也就少一次了。至于家产，他打算过去当着那边的兄弟姐妹声明一下，自己会放弃。 张家成希望儿子陪同自己走一趟，别看他也做生意，可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出过国门，大澳那边毕竟是特区。 张合欢把家里的工作交代了一下，陪同老爸一起登上了飞往大澳的航班。 爷俩出了机场，看到张家隆亲自来机场迎接，司机将他们的行李拿上汽车，张家隆迎上来给大哥一个拥抱，感慨道：“大哥，你能来太好了，这几天老爷子都在念叨你。” 张家成道：“爸身体怎么样了？他的病严不严重？” 张家隆道：“我先安排你们住下再说。” 张家成坚持道：“先去看爸，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 他们上了车，张家隆向张合欢笑道：“欢仔，你发来的片花我看过了，很棒。” 张合欢道：“上次的事情多谢叔叔帮忙。” “一家人，客气什么，而且你也把这边的发行权给了我。” 张合欢道：“那笔钱我会如数奉还的，发行权就当我送给叔叔的礼物。” 张家隆哈哈大笑道：“你跟我还分这么清楚？你的生意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我看好你，只要你一句话，叔叔有多少钱投多少钱，就怕你嫌弃我老，不带我发财。” 张家成一旁听着，弟弟对自己的儿子如此抬举，他自然脸上有光。 第四百零九章不需要 张富江生病之后就住在大澳玛丽安医院，他现在子女众多，除了前妻带过来的一子一女之外，自己还有包括张家隆在内的三子二女，可以说张富江的发迹和他的这位早已病逝的前妻有关，他对前妻的子女视同己出。现在身边就有七个子女，也难怪他对张家成这个儿子多年来不闻不问。 在医院陪同张富江的是他的三姨太太徐宝珠，徐宝珠给张富江生了一个女儿张家慧，这个女儿也是最小的一个，今年二十四岁，未婚。 张家隆带着张家成父子来到医院，先让他们爷俩在病房外等着，进去说了一声这才将他们带进去。 张富江半躺在床上，看起来精神还好，在他身边雍容华贵的女人就是三姨太徐宝珠，张家慧娇小玲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 张家隆介绍了一下，张家成向徐宝珠笑了笑，叫了声阿姨。 徐宝珠还以礼貌的一笑，彼此之间都是头一次见面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有些生分。 张家隆向张合欢道：“欢仔，这是你三奶奶。。” 张合欢心中暗叹，这位当爷爷的也不省心，娶了那么多房姨太太，生了那么多子女，家产都不好分，如果分配不均，搞不好子女都得跟他反目成仇，所以说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不过记得在过去的平行世界中爷爷没那么多子女，自己也没那么多亲戚。 张合欢主动叫了声三奶奶，又向张家慧笑道：“那您就是我小姑了，小姑好。” 张家慧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能我还不如你大呢。” 张合欢道：“我二十二。” 张家慧道：“那我还是比你大两岁。” 张合欢把带来的营养品放下，徐宝珠看了一眼道：“你爷爷身体虚弱，这些不能吃的。” 张富江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孙子大老远过来看我，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徐宝珠当着那么多人被呵斥，脸上有些挂不住，微微有些发红。张合欢笑着打圆场道：“爷爷，三奶奶也是好意，您现在吃东西是得注意。” 张富江摆了摆手道：“都出去，我跟家成爷俩说几句。” 张家隆点了点头向徐宝珠使了个眼色，几人一起退了出去。 等他们离去之后，张家成方才叫了声爸。 张富江道：“难得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呢。” 张家成笑道：“中秋您去南江的时候身体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张富江叹了口气, 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张家成道：“坐了一路了, 不累。” 张富江道：“人老了不服老不行, 无论年轻时多要强，老了就变成别人眼中的累赘。” 张合欢道：“爷爷，您可不是累赘, 分明是一棵摇钱树。” 张家成啐道：“胡说八道。” 张富江却笑了起来：“摇钱树，哎, 我剩下的价值也就是钱了。” 张合欢道：“所以啊, 您可不是累赘, 您是香饽饽。” 张富江道：“你小子也惦记我钱？” 张合欢笑道：“爷爷，这么说就没劲了, 你有多少钱啊？在世界上排不进前十吧，其实就算你能排进前十又有什么意义？钱能买来年轻吗？钱多少算多啊？有时间挣，还得有时间花, 一个人生存的意义不在他这辈子能赚多少钱, 而在于他赚到钱又能把这些钱恰到好处地花出去, 花得有意义, 不然赚再多钱又跟存钱罐有什么分别？” 张家成呵斥道：“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 张富江却笑了起来：“说得对，我就是个存钱罐, 只会赚不会花。”话锋一转道：“可我赚钱对子女后代总没坏处吧？” 张合欢道：“怎么没坏处？子女要是有出息，你留下钱又有什么用处，至多是锦上添花, 子女要是没出息，你留再多钱也没用处, 他们没有守财的本事，金山银山也能给你败空了。更何况为了那点家财, 兄弟阋墙，姐妹反目, 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多了去了了，您留得不是遗产，是仇恨。” 张富江叹了口气道：“都说你小子看得通透，我现在算是领教了。”他让张家成给自己后背加了个垫子，坐起身道：“我还没死呢，一个个都惦记着我的家产，过去我以为自己对子女的教育非常成功, 可现在看来真是失败之极。” 张合欢道：“其实这种事不是您教育失败，也不是谁的错，人性使然。” 张富江道：“床头柜里有份文件你帮我拿出来。” 张合欢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放着一个文件袋。 张富江道：“这里面是放弃继承家产的声明书, 你们爷俩要是愿意就在上面签字。” 张合欢心中暗叹，虽然他对老爷子的家产从未有过任何企图，可老爷子这么干也够让人心凉的，毕竟老爹是他亲生的，几十年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好不容易爷俩相认了，这才多久就让他们签署放弃继承家产的声明书，这也太绝情了。 张合欢把文件递给父亲，他无所谓，主要是担心老爸感情上接受不了。 张家成看都没看，直接找到签名的地方签了字，然后摁了指模，张合欢看到老爸都签了，自己当然要站在他这一边，痛痛快快在上面签了字。 张富江让张合欢把张家隆叫进来，当着他们的面把文件递给了张家隆，让张家隆带他们爷俩先去休息。 离开了病房，张家隆带着他们爷俩先去了医生办公室，在那里主治医生为他们介绍了一下老爷子的病情。 张富江的病情比他们想象中更严重一些，目前已经出现了双肾衰竭，医生建议他们进行肾移植，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肾源，张家隆已经做过了配型，结果表明他并不是合适的供体。 张合欢一旁听着，忽然感觉这次让他们过来探望的动机并不是那么单纯。 张家成道：“给我做个配型实验吧。” 张家隆有些吃惊地望着这位大哥，张家成道：“我身体一直还好，这么多年我也没机会孝顺咱爸，就给我这个机会吧，兴许就能配上呢。” 张合欢望着父亲真诚的目光，心中暗自感动，毕竟是血脉亲情，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爷俩当晚住进了酒店，本来张家隆想安排他们去家里，可张合欢嫌麻烦，主动提出去酒店。 安顿之后，张合欢来到父亲的房间，他正跟女儿视频通话。 张合欢过去跟妹妹打了个招呼，张家成挂上电话，笑道：“可能这次要多呆一段时间了。” 张合欢道：“明天我去做个配型。” 张家成摇了摇头道：“不用你，这件事是我跟你爷爷之间的事情，他生了我，我欠他的，你不欠他。” 张合欢道：“他让你签署那份文件，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怨恨？” 张家成笑道：“有什么可怨恨的？说实话，换成过去可能会，但是我自己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对你们姐妹三个，我始终都有亏欠，可你对我还不是一样，父子之间算不清楚的。” 张合欢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 张家成道：“我也不是愚孝，也不是被所谓的道德绑架，就是打心底想救他，可能这就是常说的父子连心吧。” 张合欢道：“其实以他现在的财力，不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张家成道：“我听医生说，他的血型很少见，估计是这个原因吧。” 张合欢道：“他有那么多子女，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张家成道：“家隆也做配型了，行了，别想这么多了，我跟你爷爷的事情不用你管。”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去了医院，配型的结果出来了，张家成配型通过，也就是说他的肾可以提供给父亲使用。张家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签署了自愿提供器官移植声明书，他专门向儿子交代，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刘雪知道。 签字之后，父子两人来到病房，张富江已经知道了消息，脸上不见丝毫的笑意，望着儿子道：“为什么要捐肾给我？” 张家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张富江道：“试图感动我？” 张家成道：“你老大可不必多想，我们爷俩已经主动放弃了财产继承权。” “你想让我觉得心里不安，让我觉得这辈子都亏欠你。”张富江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张家成笑道：“父子之间谈不上什么亏欠，这次配型至少证明你我是父子关系，如果硬要找一个理由，我想应该是我从欢子的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我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在儿女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离开了家，可是欢子没有因此而记恨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出现在我的身边，也是那时起，我学会了如何去做一个好儿子。” 张富江望着儿子，深邃的双目中闪烁着泪光：“我不需要你的捐赠，我从来都不需要，正如你不需要我的财产，我们真正需要的其实是彼此的爱。” 第四百一十章主题呢 张合欢在大澳呆了两天，得悉了爷爷真正的用意之后，他也就放下心来，决定先回去。 张家成则打算再多留几天，虽然老爷子这次的病有七分是装出来的，可毕竟年龄已经大了，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他，利用这段时间 张家隆刚好也要前往内地，选择和张合欢同行，爷俩在飞机上聊起了老爷子的病情。 张家隆苦笑道：“我是真不知道老爷子整这么一出。” 张合欢道：“叔叔，这次我们爷俩过来就是为了探望爷爷，至于他的财产，我和我爸已经商量好了，不管爷爷以后做出什么安排，我们都不会接受。” 张家隆道：“为什么不接受？你爷爷一共有七个子女，这里面五个是他亲生的，你们爷俩如果拒绝接受，最后只能便宜外人。”他这句话等于挑明了。豪门是非多，张家隆上面的哥哥姐姐跟他们几个其实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老爷子对他们也是视如己出，现在大哥张家盛，二姐张家琪全都在公司担任要职。 张合欢对张家现在的状况也非常了解，在大澳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接触了几位姑姑叔叔，至于爷爷的养子养女，他在大澳的两天并未见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表明这两人和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疏离。。 张家隆对他们爷俩示好也不仅仅是血缘关系，这其中还涉及到利益分配，应当是想要引入他们父子的力量来打破原本的平衡。 张合欢并不想介入张家的这场内部纷争，可现在看来，想要彻底跟张家划清界限也很难，张家隆明显有联合他们父子的意图，至于那位爷爷，估计也有分家产给他们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地搞那么一出苦肉计来考验他们父子。 张家隆道：“富鑫集团是你爷爷辛苦一生建立起来的，咱们就算不能让富鑫发扬光大，也不能让集团毁在咱们的手上，你说是不是？ 张合欢点了点头，张家隆的意思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张合欢并未直接返回南江，而是去了沪海，徐柯邀请他前来沪海看《倩女幽魂》的成片，张合欢也有些好奇，想看看徐老怪几经魔改之下, 这部《倩女幽魂》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穆惜春也在沪海, 正在和光美院线洽谈《我的野蛮女友》的排片, 虽然张合欢对这部电影很有信心，但是电影在具体的推广过程中并不顺利，院线经理们对这部新人新作并不买账, 不知是谁传出了所谓的内幕消息，说这部电影就是披着韩流外皮的国产片。 票吧中已经有人开始预测圣诞档期的票房, 关于《我的野蛮女友》的帖子并不多, 有限的帖子也全都是黑料。 张合欢在机场和叔叔分手, 然后直接乘车前往徐柯的工作室，徐柯目前跟伯纳影业有密切合作关系, 这间工作室也是伯纳为他专门成立的。 《倩女幽魂》的后期基本上都是在沪海制作完成，张合欢抵达徐柯的工作室的时候，发现凌甜甜也在, 最近她的资源不错, 已经和龙哥的新电影签约, 新闻上关于新任龙女郎的消息也是铺天盖地。 凌甜甜明显春风得意, 笑着跟张合欢打招呼，《倩女幽魂》补拍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 虽然还是女二号，但是随着补拍和剪辑，她目前的戏份比第一女主角文咏诗也少不到哪里去。 张合欢道：“这么巧, 凌小姐也来看样片？” 凌甜甜道：“徐导生病了，我专程来给他送药的, 这不，正打算走呢。”她也没有久留的意思, 跟张合欢打了声招呼，就告辞离开。 张合欢目送她远去, 徐柯一边咳嗽一边从里面出来，嘴里叼着雪茄没有点，最近这场感冒折腾得他够呛，最喜欢的雪茄也不得不暂时戒掉了，犯了烟瘾也不敢抽，只能这样过过瘾。 看到张合欢眉开眼笑道：“合欢仔……咳咳咳……听说你去了大澳……咳咳咳……” 张合欢道：“徐导，您就少说两句, 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徐柯一边点头，一边从小助理手中接过一杯开水，喝了杯水之后感叹道：“我来内地这么久，还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张合欢道：“内地从南到北, 从东到西，气候完全不同，想要感受四季分明还得来这里。” 徐柯笑道：“是啊，过去只想着本港市场，认为在本港大卖，在内地就可以大卖，可真正来内地发展之后，才发现两边的市场是不同的。”他的这番话是由衷而发，港岛市场因为观众决定，票房的上限也就是六千多万，可六千多万的票房放在内地，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内地已经涌现出十几亿票房的大作，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大卖作品。 面对广阔的内地市场，昔日的港岛影人无不心动，纷纷北上淘金，然而过去的惯性视角决定他们的作品出现了水土不服，能够迅速适应的导演少之又少。 徐柯算是其中相对比较成功的一位，狄仁杰系列的大卖证明了他自身的价值，可徐柯还欠缺主旋律的认可，《智取威虎山》这部影片对他的意义尤为重要，他需要一部这样的主流作品来确立自己在内地影坛的地位。 拿到《倩女幽魂》剧本的时候，徐柯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拍一部纯粹的港片，可当电影立项之后，他就发现，如果坚持纯正的港味，自己甚至连投资都拿不到，时代在改变，如果他们不改变，就只能被市场淘汰。 面对张合欢的时候，徐柯甚至感到有些惭愧，剧本在他的手上已经完全改了样，原本经典的人鬼恋，被他已经拍摄成了一部场面宏大的奇幻大战，舍弃了其中简朴纯真的因素，选择了华丽宏大的场景，徐柯在影片制作完成之后，最满意的是特效，各方大笔的投资让他可以将脑海中的奇幻想像变成现实。 可看过样片之后，徐柯自己却没有感到太多的欣慰，反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失落，他心目中的《倩女幽魂》好像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请张合欢过来欣赏样片，一是因为张合欢是本片的编剧，二是因为他也想听听张合欢的意见，看看张合欢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致。 简单的寒暄之后，徐老怪将张合欢请到了放映厅，伯纳给他成立的工作室条件不错。 影片全长110分钟，在目前的国产片中片长中规中矩，放映期间，徐老怪不止一次悄悄观察张合欢的表情，张合欢看得很专注，徐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张合欢印象中的《倩女幽魂》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今天看得是2d版，相对3d而言，前者更能让观众专注于情节和故事本身，可张合欢一部影片看完，满脑子都是眼花缭乱的特效，公平地来说，老怪的这部电影特效做得真不错，不敢说追赶好莱坞，至少代表了当今亚洲特效的一流水准。 电影播完，放映室内灯光大亮，徐柯慢条斯理吃着感冒药，静静等待着张合欢的点评。 张合欢喝了口茶，看了徐老怪一眼。 徐柯道：“有什么话畅所欲言，我保证虚心接受。” 张合欢道：“特效不错，观感不错，如果是3d版可能看起来更带感，不过，剧本改动好像比较大。” 徐柯笑道：“我可是事先征求你同意的。” 张合欢道：“怎么说呢，这部电影我原本的创意是一场拳台较量，您现在拍成了一场世界大战。” 徐柯点了点头：“投资方追加了不少的投资，我增强了特效，你也知道现在的电影市场都喜欢大场面。” 张合欢道：“徐导，您觉得特效是应该为内容服务，还是内容为特效服务？” 徐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的观众喜欢看特效，他斟酌了一下，方才道：“我们拍电影最终还是要为市场服务，观众喜欢看什么我们拍什么，这是一部商业电影的准则。” 张合欢道：“说句心里话，我看完这部电影，满脑子都是特效，记忆深刻的几个场景都是打斗场面，我写这部剧本原本的主题是人鬼恋，现在变成了人鬼大战。” 徐柯道：“你不喜欢？” 张合欢点了点头：“观众也未必喜欢。” 徐柯的小助理忍不住道：“看过样片的都说很好，几位业内人士都说这部电影确立了东方奇幻大片的新标杆。” 徐柯看了助理一眼，显然认为她不该在这时候开口说话。 张合欢笑道：“主题呢？观众看完这部影片能够得到什么？原来的剧本想告诉观众的是宁采臣和聂小倩的人鬼恋情，观众会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可现在这部影片，我看到得全都是特效和打斗，我没有贬低特效的意思，可是放大战斗场景，忽略感情因素，是不是有些避重就轻？喧宾夺主。” 第四百一十一章分析前景 徐柯摆了摆手示意小助理先出去，诺大的放映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徐柯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你会有这种反应。” 张合欢笑道：“我实话实说，不中听的地方还望徐导海涵。” 徐柯道：“我要得就是听实话，其实这部影片我原本的意思也不是要拍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的电影市场就是这个样子，卖弄情怀，无人埋单，促使观众走入影院的动力是什么？他们花钱看电影，就是想看一些在家里无法完美呈现的场景，花几十上百块看电影，他们要得就是视听冲击，要得就是华丽特效，大规模的战斗场面。” 徐柯专门做过市场调研，这方面的数据也是资方提供给他的，他这次大规模使用特效，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接下来的《智取威虎山》练兵。 张合欢道：“徐导能不能告诉我，您原本想拍成什么样子？” 徐柯沉默了下去，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张合欢道：“不过这部影片娱乐性很强，我想应该会有不错的票房。”其实现在的市场主流就是如此，徐老怪选择向市场妥协也不算错，毕竟换成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对一位商业片导演来说，票房才能证明他的价值，如果没有票房就拉不来投资，没有投资就无法启动新的项目，造成恶性循环，甚至会变得无人问津…… 徐柯在《倩女幽魂》这部影片上的妥协，是为了保住他的重点项目《智取威虎山》，他已经为了后者准备了太久。 张合欢虽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他对徐柯的魔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徐老怪已经很内疚了，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倩女幽魂》的经典版本就是徐老怪的，自己的经典自己一手毁掉，张合欢也说不出什么。 徐柯道：“我听说你的电影选择了圣诞档？”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12月20号开始点映，您是艺术总监。” 徐柯苦笑道：“我没帮上什么忙，这个艺术总监当得问心有愧。” “可别这么说，全指望借着您的名气帮我们争取排片呢。”张合欢并没有夸张，郭在容在国内市场上的名声几乎等于零,穆惜春跟院线谈排片的时候,重点宣传就是徐柯的艺术指导,徐老怪在华语地区的名气很大，利用他的名气能够争取不少排片。 张合欢这次过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让徐柯录一个预热视频，国师那边他也打算去一趟,主要是国师现在和欢视捆绑有些太紧密，不然他会争取把国师的名字也挂在艺术顾问上。 徐柯对张合欢的要求欣然应允,马上就拍了一段视频。 晚上吃饭的时候,徐柯告诉张合欢,《倩女幽魂》定档在12.31，也就是说他们的档期会出现一定的重合。其实徐柯没有把张合欢的这部电影视为对手,圣诞档目前热度最高的两部电影是《十二生肖》和《大上海》，徐柯也将这两部电影锁定为最主要的对手。 《倩女幽魂》现在的总制作成本已经接近一亿，这还是没有大牌演员的状况下,按照现在的成本来核算,他们的票房要接近三个亿才能保本。 徐柯的两部狄仁杰都突破了五亿,所以院线方面对他的还是很有信心的,根据他得到的情况，元旦期间《倩女幽魂》的排片可以保证百分之二十五以上。 这就是名导的影响力,张合欢现在动用了所有关系，首日排片最高才能达到百分之八，所以才不得不选择提前电影,意图用口碑来带动票房。 徐柯还没有看过《我的野蛮女友》的样片，张合欢跟他约定,请徐柯参加12.18在京城的首映式。 跟徐柯共进晚餐之后，张合欢本想返回酒店,途中接到了穆惜春的电话，穆惜春这两天都在为排片奔波,本来张合欢约她一起去徐柯工作室，她也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 穆惜春有事情向他汇报，张合欢跟她约在下榻酒店的酒廊。 张合欢抵达的时候，穆惜春已经到了，坐在吧台前打着电话。 张合欢没打扰她，自己要了杯威士忌，一边品着酒一边等着她。 穆惜春打了足足十分钟电话,方才挂上，端起面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大口，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道：“乔胜天那边只能保证万达的排片，根据我现在的统计,咱们24号大规模上映，所有的排片加起来还不到百分之五。” 张合欢道：“怎么会这么少？” 穆惜春道：“目前最热的影片是《十二生肖》，20号开始上映，一周之内排片不会低于百分之三十，王三日的《大上海》有发哥和黄潇铭两大影帝坐镇，来势汹汹，争取百分之二十的排片是没有问题的。冯刚、汪家卫、李暗，这三大导演又有哪个是吃素的？咱们就算他们合计分走百分之四十的排片，最后剩下的排片也只剩下了百分之十。” 张合欢知道她说得全都是现实。 穆惜春继续道：“《血滴子》《王的盛宴》全都是大牌明星阵容，现在的院线经理首先看电影的导演，然后看主演……”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笑了笑道：“我可没有看低你的意思。” 张合欢道：“的确人家的卖相比咱们好，可咱们做得是口碑，20号就开始点映。” 穆惜春道：“咱们拿到的百分之五的排片基本上都是早十点之前，和晚十点之后，这些都是垃圾场次，而且多半都是小厅，小厅放映十场还比不上IMAX的一场。” 张合欢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笑道：“灰心了。” 穆惜春道：“不是灰心，是现实，你让我找乔胜天沟通排片的事情，可他对这件事并不上心，估计人家总投资就五百万，亏了也不心疼，根本没把这点钱当成一回事。” 张合欢道：“我回头跟他联系一下，让他去跟万达谈谈，多争取点排片。” 穆惜春道：“票房达到九千万才能保本，现在看来任重道远。” 张合欢哈哈大笑起来。 穆惜春道：“你笑什么？还有一个消息我得告诉你，徐柯的《倩女幽魂》元旦期间也会上映，也就是说咱们就算上座率还过得去，这百分之五的排片至多也就坚持一个星期，我找专家核算过，国内票房很可能止步于五千万，所以咱们的重点还得放在海外。” 张合欢道：“放心吧，这部电影不会亏本，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穆惜春道：“我是所有的关系都用尽了。” 张合欢道：“我有个想法，我打算在国内选择五十家高校电影院进行免费放映。” 穆惜春愣住了：“你不赚钱了？” 张合欢道：“大学电影院和外界的院线不同，没有那么商业化，电影票价非常便宜，咱们就作为公益电影上映，要得是大学生的口碑和宣传。” 穆惜春道：“和点映同时进行？”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不但同时进行，我还要在大学生中征集优秀影评。” 穆惜春望着张合欢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意思了。” 张合欢道：“有个词叫从善如流，还有个词叫人云亦云，泰坦尼克号看过吧？” 穆惜春点了点头，这么有名的电影怎么可能没看过。 “其实那片儿拍得挺俗套，比咱们的梁山伯祝英台差远了，但是大家都说好看，都说感人，一旦形成了舆论潮流，好像谁不看就跟不上时代，谁不看谁就落伍，那么一部现象级的电影就出现了。” 穆惜春虽然知道张合欢很有才华，但是这毕竟是他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也是她第一次进入影视圈进行运作，她心里毕竟没底，更何况同期的电影强手如林。 穆惜春道：“我看了《十二生肖》的首映，那部电影娱乐性非常强，如无意外应当是同档期的票房冠军，龙哥是国际巨星，影响力太大了。” 张合欢笑道：“龙哥是国际巨星不假，可他毕竟年龄大了，不然也不会选择全相佑跟他搭戏，这么做就证明他开始对年轻观众没有信心，希望用韩星来吸引年轻人进入影院。我估计他的这部电影国内票房上限是九亿，肯定不会超过十亿。” 穆惜春道：“张总，去年全年的电影票房才131亿，目前国内票房总冠军也就是13亿，您别忘了还有《大上海》。” “《大上海》不足为虑，王三日就喜欢赚快钱，这部电影算是他认真拍的，可发哥现在撑不起票房，他的黄金期已过，从好莱坞回来之后，演技非但没有精进反而下滑严重，《大上海》里还是凭着过去的经验在演戏，没有用心去琢磨人物，我可以不客气地说，他能否接住女主的戏都是个问题，至于黄潇铭……”张合欢不屑地笑了笑。 穆惜春道：“他现在可是资本的宠儿，同期还有一部《血滴子》上映。” 张合欢淡然道：“这两部影片必扑无疑。” 第四百一十二章转让协议 穆惜春对张合欢的观点并不认同：“《大上海》的热度很高，《血滴子》是《无间道》刘导的作品，里面群星荟萃。” 张合欢笑道：“两部电影都是悲剧，在这个档期他们的深度不如《一九四二》，娱乐性不如《十二生肖》，港圈的导演现在大举北上，可真正成功的没几个，我看今年就是他们的集体滑铁卢。” 穆惜春道：“包括徐导吗？” 张合欢想起今天看过的《倩女幽魂》，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发现他们全都进入了一个误区，凭经验做电影，对内地的市场并不是真正的了解，观众不可能一直为情怀埋单。” 穆惜春笑了起来，张合欢的态度很认真，不过他正在点评的这些可都是港圈响当当的角色，随便挑出一个都可以拿出多部成功的代表作，她当然希望张合欢能够击败这些名导大作，可也只能是希望罢了，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这部电影能够在内地收回成本，如果那样，海外的票房就是盈利了。 张合欢道：“穆姐，你放心，咱们这部电影会依靠口碑逆袭的，哪怕是刚开始排片不理想，但是咱们的口碑肯定是没问题的，《大上海》《血滴子》《王的盛宴》本身的质量一般，随着第一波口碑的出炉，他们肯定会慢慢吐出排片，《十二生肖》上映一周后势头会开始逐渐减弱，元旦期间上映的新片中只有一部《倩女幽魂》实力过得去，也就是说我们从20号开始点映，到明年的2月10号春节，拥有接近五十天的收割票房时期。” 穆惜春认为张合欢对电影的前景过于理想化，他的设想是建立在电影排片不断增加的前提下，万一电影上座率不理想，那么首日排片百分之五或许就是最高光的时刻，院线经理是极其现实的, 他们肯定会把利益最大化, 把资源留给最卖座的影片。 张合欢联系了乔胜天, 正如穆惜春所言，乔胜天对这笔投资并未提起足够的重视，万达院线那边他虽然打了招呼, 但是并未争取到多少黄金场次，过去乔胜天就知道这个圈子复杂, 他大舅子薛春华为了捧凌甜甜这段时间可投了不少钱, 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成果。 在南江开会的时候, 乔胜天曾经提出过要自掏腰包买票房来提高刚开始的上座率，从而换得更多的排片,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想法并不现实，因为今年年底大片扎堆上映，关于排片的竞争已经硝烟四起, 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 许多影片和院线已经签订了排片保底协议。。 在这种暗箱操作下, 留给他们的空间已经所剩无几, 算上妹妹的投资，一共也就是投了一千万, 这笔金额对乔胜天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乔胜天并不打算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当初投资, 也主要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其实他在影史上的第一笔投资是《寻秦记》，那次的投资让他很赚了一笔, 就算这次的一千万都赔完也伤不到皮毛。 张合欢告诉乔胜天，韓国和港澳方面发行比较顺利, 现在他们的主场，内地排片反倒成了最大的问题。他将扩大点映范围的想法提出, 在乔胜天看来，张合欢应该也不看好这部影片的票房前景，所以才会想出电影走入大学校园的主意。 乔胜天认为张合欢没必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学电影院的排片和正常院线是不同的，基于其本身的福利性质，票价通常不会超过十元，上映的电影都要比正常院线落后几个月, 甚至几年。指望用这种方式赚取口碑，从而带动整个电影市场的想法根本是天方夜谭。 乔胜天也听说了奇异视频想要买断电影网播权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张合欢肯卖, 单靠这一项收回成本问题不大，再加上海内外票房，这部影片或许略有盈余，能够收回成本已经算是最大的胜利了，没必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对一个投资人来说，既然投资前景不好，就没必要继续追加。 张合欢从乔胜天的语气中也听出了他的懈怠，也就没开口让乔胜天继续跟进排片的事情，只是让他把龙标的事情落实。 乔胜天挂上电话，向一旁的妹妹笑道：“张合欢的电话。” 乔胜男道：“你们最近联系很频繁嘛。” “还不是为了电影的事情，他居然异想天开要搞什么电影走入大学校园，干脆免费得了。” 乔胜男道：“你不看好这部电影？” 乔胜天道：“跟我看不看好没关系，现在铺天盖地的烂片，可就是有观众愿意买账，在商言商，没有不好的商品，只有不好的市场，这好比小商品批发市场和高档百货的区别，想把东西卖出去，必须要摆在合适的地方。” 乔胜男道：“你是说这部电影出现的时机不对？” 乔胜天道：“其实这部电影放在情人节档，利用炒作来收割一波快钱，赚钱肯定没有问题，可他非得要挤入圣诞档期，他对这部电影有些盲目自信了，也对同档期的电影缺乏正确的评估，现在走入电影院的观众，看得都是特效和场面，花同样的钱谁不会去看大片？” 乔胜男道：“我不会，反正如果一部电影连故事都讲不明白我才不会去看呢。” 乔胜天道：“所以小众电影只适合少部分人。” 乔胜男没好气道：“你当初既然不看好这部电影为什么要投资？” 乔胜天道：“我投资还不是冲着你。” 乔胜男道：“你这么说就没劲了，你那份投资就当我欠你的，以后我慢慢还给你。” 乔胜天哭笑不得：“这点钱我还亏得起。” 没想到乔胜男认真起来：“你别这么说，咱们还是签一份正式转让协议，所有投资都算我的，欠你的钱，我以后还给你。” “咱们亲兄妹算这么清楚干什么。” 乔胜男道：“亲兄妹更得明算账，省得你亏了钱到时候都赖在我头上。” 乔胜天点了点头道：“得嘞，我把投资转让给你行了吧，咱们不用什么协议，我对你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过？” 乔胜男转身出去了，没多久居然带着两份打好的转让协议过来，非得让乔胜天在上面签字，乔胜天意识到妹妹如此较真应当都是张合欢的缘故，就因为自己不看好这部电影，惹得她发那么大脾气，女生向外果不其然，乔胜天也没把这点投资当成一回事，他对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签就签，就算这一千万赔完了，他也不可能找妹妹追债去。 在国内征集五十家大学影院的事情进展非常顺利，毕竟是纯免费性质，而且利用这次电影举办有奖影评活动，对大学生来说这样的互动体验很好。 张合欢向来不缺手段，在电影上映之前，一系列的预热宣传活动已经展开。 张合欢专程去了一趟南锡，拜访国师，国师自从和欢视签约之后，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南锡潜心修改剧本，《归来》这部电影是他和欢视合作的第一部电影，也是他重试口碑之作，他看得很重。 张合欢提前联系了章导，章导将自己现在的住址告诉了他。 章导在南锡太湖边有一座中式合院，这段时间临时将这里当成了工作室，平时只有一位保姆照顾他的起居。 张合欢来到附近的时候，看到章导正沿着环湖路跑步，虽然带着墨镜，可张合欢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让司机停下，跟上章导的脚步。 章导一边跑步一边向他看了一眼：“这么早啊！” 张合欢笑道：“我这不是望眼欲穿了嘛。” 章导道：“陪我跑回去。” 张合欢陪他一起朝工作室的方向跑过去，别看章导已经年过花甲，身体素质还是相当不错。 跑了接近两公里，来到位于湖畔的合院，这点运动量对张合欢算不上什么，章导让保姆给他泡茶，自己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张合欢参观了一下外面的院子，院内的几株枫树红叶如同燃烧的火焰，张合欢心中暗忖，国师心中估计也憋着一团火，和新画划清界限之后，他急于想要证明自己。 新画对外宣称《秦淮十三钗》亏损严重，再加上此前的三胎事件，国师这一年可谓是流年不利。在三胎事件上，张合欢对他施以援手，章导始终记挂着张合欢当初的雪中送炭。 章导洗澡换衣出来，让保姆去准备午餐。 张合欢让他不必麻烦，自己说完事情就走。 章导笑道：“来都来了，怎么都要吃晚饭再走，我也有事情跟你谈，看看你对我这部新片的意见。”潜心打磨剧本已有一段时间，章导对目前的版本表示满意，很想听听张合欢的意见，所以昨天联系的时候，就把最新版的剧本发给了他。 两人来到茶室坐下，张合欢给章导倒了杯茶。 章导喝了口茶道：“我考虑了一下，首映式我还是不去了，不过我会录好vcr，再让程道明和冬雨帮你站台，你觉得怎么样？”因为超生事件的影响，章导到现在对媒体还是心有余悸，如无必要真不想在公开场合露面。 第四百一十三章稳步进行 张合欢也不勉强，点了点头道：“影片总顾问我想挂您的名字，您意下如何？” 章导道：“没问题的，我专门征求了欢视方面的意见，他们对此并没有限制。”，章导的格局一直都很大，也乐于扶植新人，更何况张合欢曾经帮助过自己。 对《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本身，章导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是一部小成本青春爱情片，认为是张合欢的玩票之作，最初得知安然加盟这部影片的时候，章导甚至还感到惋惜，他认为安然应该爱惜羽毛，在选片方面应当慎重，他也邀请安然参加《归来》的拍摄，可安然以最近情绪低落的借口婉拒了。 章导很是替安然感到可惜，这部影片已经和程道明、龚丽签约，如果安然加入，可以从两位老演员的身上学到不少的东西。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女儿的演员已经签约，也是一位新人。 张合欢得到章导的应允，今天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章导道：“我给你传过去的最新剧本看了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看过了，剧本不错，演员的发挥空间应该很大，按照您这部电影的成本来说，赚钱肯定是没问题的。” 章导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道：“这部电影是纯文艺片，并非迎合市场的商业作品。。”在他心中将作品分得很清楚。 张合欢道：“不过这部作品的整体格调有些压抑。” 章导知道他对原著作者并不感冒，笑道：“过去都说文人相轻，我发现你身上也有这个毛病。” 张合欢笑道：“我对这位女作家没什么意见，就是单纯不喜欢她的写法，可能是因为我没经历过她生活的年代，所以对她的作品缺少共鸣。” 章导道：“你的书我都在看，《射雕英雄传》《舌尖上的中华》都很棒，《寻秦记》还没来得及拜读，不过你的小说娱乐性很强，更适合商业运作。” 张合欢道：“以后我有机会的话，会把自己的小说陆续搬上银幕，章导如果有兴趣咱们也可以合作。” 章一谋道：“短期内是不可能了, 欢视这边把档期拍得很满, 拍完《归来》还有一部好莱坞作品等着。 张合欢知道他的好莱坞作品是《长城》, 想想章导这些年也不容易，才从新画那个坑里跳出来，这一不留神又落在欢视的大坑里了。 《长城》应当会创出他作品的评分新低, 有些事情明明看到了结果，但是他也爱莫能助。看得出章导对欢视的合作是充满信心的, 毕竟是艺术家, 考虑事情还是有些理想化, 看来从资本那里得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张合欢道：“章导这部影片最快也要到明年年底上映吧？” 章一谋点了点头：“欢视那边给我的条件相对宽松，这次票房上也没有太大压力。”他嘴上说没有压力, 可如果票房太低面子上也过不去，对文艺片的票房期待不高，只希望票房能够收于两亿以上。 张合欢道：“现在文艺片在国内的受众群体相对较小, 不过好在成本低。” 章一谋笑道：“知道文艺片受众小, 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拍摄？” 张合欢道：“我这部电影算不上正儿八经的文艺片, 确切地说属于青春爱情, 主打年轻群体。” 章一谋道：“压力不小吧？” “没什么压力，把宣发计算在内, 总投资没超过三千万，根据现在的发行状况来看，海外市场和网播授权加起来就能够收回成本, 国内票房都是赚的。” 章一谋认为张合欢是报喜不报忧，一部小成本青春爱情片, 导演是名不见经传的韓国人，演员阵容中除了安然有些名气, 连个像样的知名配角都没有。 关键是张合欢选择的档期，强手如林的圣诞档期, 今年的大片格外多。 章一谋好心道：“小张，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去加入圣诞档期，这个档期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 张合欢道：“竞争虽然激烈，但是和我同类型的影片没有，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档期的新片，纯粹的爱情片只有我们这一部。” 章一谋道：“观众看电影是有选择的, 在这样的档期，有这么多的大片可以选择，通常大家都会选择最热的一部。” “章导您觉得这个档期哪部影片会胜出呢？” 章一谋想了想道：“根据我目前的了解《十二生肖》夺冠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疑问，这部电影属于合家欢性质, 这个档期圣诞连着元旦，票房上会有两波上涨高峰，房龙的电影质量一直都不错，娱乐性很强，特别适合假期观看。” 张合欢道：“就算他拿到了第一，总还有选择其他电影的观众，我做了个预估，这次的双节档，电影票房大概在十八亿左右，《十二生肖》咱们暂定可以锁定八亿，此外还剩下十亿的市场份额。” 章一谋道：“《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在国外好评如潮，在国内至少三亿起，冯刚的《一九四二》也是他的精心之作，他的电影票房一直都不差，这次投资2.1亿，票房破五应该没问题。” 张合欢道：“《一九四二》十二月初上映，基本上错过了圣诞档期。” 章一谋摇了摇头道：“他之所以提前上映，就是想赚足口碑，影片打算走长线。”在国内的一众导演之中，冯刚扛票房的能力是公认的。 张合欢道：“他这部影片有些不合时宜，大概率会亏钱，我估计他的票房不会超过四个亿。” 章一谋笑了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本以为张合欢选择圣诞档就是要蹭蹭热度，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凭借这部影片收获几千万票房，可从这番对话来看，张合欢分明是要进入圣诞档正儿八经地搏杀一番，现在的观众渐渐趋于理性，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应当不会出现了。 张合欢道：“章导，凭着您的经验，您认为我这部电影的票房大概落点在什么地方？” 章一谋并没有看过他的电影，可近年来青春爱情片最火的要数去年的《失恋33天》，那部电影双十一上映，以黑马之姿，获得了四天过亿，首周1.8亿的优异成绩，最终票房落点3.5亿，这已经是类型片中最成功的范例。 但是当时这部电影的档期非常特殊，可以说是专门为光棍节定制的电影，同档期并无强劲的竞争对手，如果将这部电影放在今年的圣诞节档期，估计票房能否过亿都很难说。 章一谋想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如果理想的话也许可以获得五千万票房。”五千万票房加上，海外和网播权转让，这部《我的野蛮女友》可以小赚，其实这都是章一谋往好了说，不忍心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 张合欢道：“低了！” 章一谋道：“你对票房的预期是多少？” 张合欢道：“套用冯导的一句话，我怕低估了这部电影。” 章一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后生可畏，我祝你这部电影大卖，票房过亿，赚个盆满钵满。”票房过亿，章导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一个美好的祝福。 随着电影档期的临近，张合欢高明的营销手段开始轮番上演。 十一月中旬，他推出了一首男女对唱歌曲《首尔之恋》，歌曲主唱是他和安然，作词作曲还是他，不过这首歌其实就是他把《广岛之恋》改了个歌名。 歌词的内容和电影情节无关，但是mv采用的都是《我的野蛮女友》中的镜头，歌曲一经推出，就以惊人的速度蹿升到新歌风云榜的第一名。 这只是张合欢线上推广的第一步，利用穆惜春和音乐圈良好的关系，联手酷dog音乐举办了一次翻唱歌曲赢取电影票的活动，只要是翻唱《首尔之恋》，并集齐五十个点赞的，就可以凭借酷dog帐户申请《我的野蛮女友》电影票两张。 这一活动让《首尔之恋》的歌曲热度越来越高，到十二月初的时候，已经成为各大ktv点唱率最高的对唱歌曲。 双十二购物节，以十二元的价格推出十二万张平安夜首映电影票。 双十二当天，正式推出《我的野蛮女友》的主题曲《i believe》，这首歌曲的韓语版由金运吉演唱，中文版由张合欢演唱。张合欢的中文版在国内发行之后，并未掀起太大的浪花，发行三天仍然没有进入新歌榜的前五十，而韓语版发行之后，很快就进入了ment榜单的新歌前十。 这可以称得上国内歌手在韓国取得的前所未有的佳绩，张合欢给朴真珠安排的主要任务就是全力协助这首歌打榜，韓国的宣发也在稳步进行中，这次半岛影业在发行上相当给力，首尔的街头遍布张合欢和安然的电影海报。 连张合欢都有些纳闷，got传媒这次怎么这么看重他们的电影？ 12月18号，《我的野蛮女友》首映礼在京城举行，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张合欢决定将首映礼安排在燕京大学。 第四百一十四章笑点密集 导演郭在容，男女主演悉数到场，韩语配音秀智也专程过来参加首映，除此之外，大导演徐柯亲临捧场，国师虽然未能亲自前来，但是他专门录制了预祝票房大卖的vcr，程道明和谋女郎冬雨也应他的邀请前往帮忙站台。 其他嘉宾也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奇异视频的老总郭凯歌，有酷视频的coo许明峰，南江广电集团董事长孙树立、南江卫视台长袁光明、番茄卫视副台长耿翔龙，盛天投资的总裁乔胜天，华光集团总裁薛春华赵老根都安排徒弟宋保利过来捧场。。 这其中有张合欢出面邀请的，也有郭凯旋动用人脉关系联系过来的。因为事先并没有做嘉宾阵容的详细宣传，所以大学生们看到重量级嘉宾一个个登场，热情也随之被提升起来。 前来的嘉宾也不知道今天会有那么多重量人物过来，薛春华看着周围的这些嘉宾，转向乔胜天道：“你出力不小啊。”在他看来这些人能够到场，应当是乔胜天帮忙运作。 乔胜天苦笑道：“跟我可没关系，现在我跟这部电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薛春华道：“少蒙我，谁不知道你是电影的投资人。” 乔胜天道：“我一共投资了五百万，现在份额转给我妹了。” 乔胜男就坐在乔胜天身边，微笑点了点头，证明了这件事。 薛春华道：“胜男，连你哥都不看好的投资你也敢投？” 乔胜男道：“我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薛春华和乔胜天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乔胜男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笑的？电影都没看，你们怎么知道不会大卖？” 今天的首映式由白樱主持，在简短的开场之后，电影放映正式开始。 张合欢安排郭在容坐在徐柯的身边，安然和秀智陪同冬雨坐在一起，张合欢的位子挨着程道明，程道明今天主要是冲着章导的面子过来，很奇怪章导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张合欢也就是二十出头，章导都年过花甲了，他和张合欢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从张合欢的人脉来看，这小子很有些社交手腕。 两人在开场前有简短的谈话，不过很快就投入到电影中去了。 选择在燕京大学首映，本身就是一种宣传，无形之中电影的逼格也提升了不少，不过这样的做法也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毕竟这些大学生文化素养都很高，对电影的品质也比较挑剔, 如果得不到他们的认同, 恐怕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张合欢既然敢选择在这里首映, 也能够证明他对影片的质量有足够的信心。 乔胜天低声告诉薛春华，首映式结束之后还有一个酒会，希望他能够参加。 薛春华摇了摇头, 指了指腕表，表示他电影都看不完, 这次过来参加首映式主要是冲着乔胜天的面子过来捧场, 半个小时后准备离开。 乔胜天也不好勉强, 其实他本来也有事情，可妹妹坚持要他过来捧场, 他今天是走不掉了。 电影开场之后，现场鸦雀无声，大学生观影群体的素质是相当高的。 这部电影给大家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男女主角真是养眼, 其实这也算是青春爱情片的第一要素, 现在国内也有不少同类型的电影, 其中有很多都是颜值不够粉底来凑, 更何况演艺圈内充斥着大量的整容脸，像安然这种纯天然的美女越来越少。 电影的第一个笑点出现在安然出酒, 在地铁上吐在了大爷的头上，现场观众有不少都捂住了口鼻，感觉这个情节有些不舒服, 不过当他们看到大爷一脸生无可恋地从脑袋上脱下假发的时候，现场观众已经忍不住了, 许多人哈哈大笑起来。 徐柯也笑了，这个转折非常的巧妙, 本来将这种事表现出来会让观众的感官不舒服，但是假发的转折让这一情节顿时变得幽默起来, 美女喝多了一样会出酒。 紧接着第二个笑点来临，牵牛带着明熙去酒店开房，警察临检，闹出了一场乌龙，现场大学生笑得前仰后合，张合欢这段演技出色，将呆萌的人设树立起来, 又顺便展示了一下他的肌肉线条，最关键是他还原了原版中的背部全裸。 张合欢对自己的身材相当自信，肯定要比车太贤健美，这个镜头送审的时候差点被剪掉, 在这一点上乔胜天给帮了忙，算得上是这部电影中仅有的暴露场景，张合欢这次算是为艺术献身。 女嘉宾反应各不相同，安然留意到冬雨在暴露镜头出现的时候双手捂住了眼睛，不过手指缝开得很大，估计看得清清楚楚。 安然其实也没看过这个镜头，毕竟张合欢拍摄这段镜头的时候做了清场，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观看影片，还别说，张合欢的身材真棒，看得她脸红心跳的。 白樱这种过来人要比这些小姑娘镇定多了，大饱眼福的同时难免有些担心，这部电影的尺度不会很大吧？很担心女大学生的反应，往身后看了看，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现场女大学生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笑得阳光灿烂，美的东西谁都知道欣赏。 薛春华悄悄瞥了一眼凌甜甜，凌甜甜两只眼睛已经锁定了银幕，薛春华心中有些酸溜溜的，自己的体型肯定比不上张合欢，这个臭不要脸的，为了电影票房居然露肉，薛春华低声问乔胜天：“这能过审？” 乔胜天难免有些得意，低声道：“又没露点。” 乔胜男俏脸发热，欣赏张合欢身材的同时，开始犯起了嘀咕，自己投资的该不是一部三级片吧？应该不是，三级片在国内也不可能过审。 影片中牵牛举手投降浴巾掉落，又引起满场开怀大笑。看到张合欢被电击枪击倒，乔胜男忍不住笑了起来，活该，谁让你耍流氓来着？ 陈道明在场景转换的时候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合欢，想不到这小子的演技还不错，喜剧电影不好演，尤其是像张合欢这种形象，想要演出呆萌的气质是需要演技的，刚才跟他接触的时候真没有想到他能将这种角色演好。 现场嘉宾中最惊奇的那个人应当是徐柯，安然的演技好，徐老怪早有领教，可张合欢的演技在徐柯心中始终是不及格的，看电影之前，他很担心张合欢会演技拉胯，可看到目前发现张合欢完全进入了状态，将一个善良呆萌的男主角演绎得活灵活现，这角色非常讨喜，真是不一般呢。 现场观众普遍认为原来这部电影是一部轻喜剧啊。 明熙跑到学校去找牵牛，向老师撒谎她要去做人流，牵牛是孩子的爸爸，电影中牵牛欲哭无泪，安然霸气锁喉，拖着他离开的时候，现场笑声震耳欲聋，有不少女大学生眼泪都笑出来了，一边笑还一边搂住了男友的脖子，确切地说是锁喉。 薛春华听到凌甜甜银铃般的笑声，他看了看时间，用手肘捣了捣凌甜甜指了指时间，凌甜甜小声道：“好看，我想看完。” 乔胜天也听到了好看这两个字，而且他的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共鸣，看到现在他的观影感觉非常舒服，凌甜甜的这句话正是他此刻心里的写照，他悄悄观察薛春华的反应，发现薛春华居然没有起身，选择继续看下去，以乔胜天对薛春华的了解，他应该没有太重要的约会，不过薛春华这个人很少改变既定的计划，能让薛春华继续看下去，证明这部电影拍得不错。 今天郭凯旋选择坐在了后排，倒不是他喜欢坐在后排，而是这个位置可以让他看到有多少人中途退场，燕京大学的大学生口味可非同一般，也都很有性格，哪怕是免费看电影，他们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忍受烂片。 影片已经放映了半个小时，到目前为止没有看到一个人退场，郭凯旋的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这部电影质量过得去。 影片的笑点相当密集，牵牛无法忍受明熙的刁蛮，在大街上搭讪美女，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搭讪的美女居然就是明熙，从这货仓皇逃窜，现场笑声就没有停歇，当明熙打电话，牵牛用中英文播报，您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整个影厅内观众笑疯了，徐柯看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郭在容，想不到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居然这么厉害，也不年轻了，导演青春片是把好手，连张合欢在他的调教下演技都变得这么出色。 在这一点上徐柯其实想错了，张合欢的演技和郭在容的关系不大，为了提升演技，他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从百夫长商城兑换了外挂技能，演员初级控制术和拟态术，现在他的演技在年轻演员中绝对能够进入前列。 现场气氛在地铁对赌这个场景的时候达到了高潮，当一队士兵突然改变行进步调，多半观众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安然将野蛮女友演绎得形神兼备，扬起纤纤素手，捏着张合欢的下巴，啪啪啪耳光不断往脸上招呼着，隔着银幕不少男观众已经感同身受觉得肉疼。 第四百一十五章说好的喜剧呢 电影演到这里已经过半，从现场的反应来看这是一部合格的喜剧片，徐柯心中暗忖，这部电影的票房应该不会太差，青春爱情喜剧，男女主角颜值一流，而且他们的演绎都很棒，安然将刁蛮任性演绎得惟妙惟肖，张合欢收敛锋芒成功表演出了男主的呆萌形象，虽然怂但是很可爱，两相对比，戏剧张力十足，最近很少看到这样有意思的喜剧了。 这部电影的总长度有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接下来还会有不少的笑点，徐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如果一味的堆积笑点，会造成观众观影的疲惫，一部优秀的作品应该有张有弛，高明的喜剧绝不是一味的搞笑。。 奇异视频的老总郭凯歌看得非常认真，看到这时候他已经打算拿下这部电影的网播权了，他知道这部电影的总投资也就是三千万，用三千万拿下网播权也算开创了国内电影网播权的一个记录了，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这部电影。 许明峰看得同样认真，他后悔了，张合欢最早要一千万把电影的独家网播权卖给他，他没要，因为这个价格够高，后来听说奇异视频愿意拿两千万拿下独家网播权，最后也没了下文，看到现在，许明峰竟然在电影中找到了一些恋爱的感觉，他认为这部电影有小爆的可能，一千万真得很划算，两千万兴许也不会赔。 无论怎样，等首映结束，他也要和张合欢谈一谈，目前这个档期强手如林，电影的质量虽然过得去, 但是未必能够在院线中有所斩获, 他也知道电影的排片不理想, 首日排片还不到百分之五，而且都是垃圾场次，小厅居多, 张合欢现在面临回收成本的压力很大，兴许他的条件会降低呢。 电影进行到女主在大学礼堂演奏钢琴曲《卡农》的情节, 徐柯敏锐地觉察到这应当是电影基调的分界线, 当男女主角在舞台上深情对望的刹那, 电影的风格悄然发生了转变，徐柯暗叹, 不简单呐，这不是一部简单的喜剧，开始让你笑到流泪, 这下半部的情节应当是要煽情了。 这才是高明的手法, 真正的好导演全都是调动观众情绪的高手。 观影现场重新静了下去, 观众对这种转变的反应要稍晚于徐柯这样的大导, 进行到明熙相亲，发现牵牛离去, 相亲男转述了刚才牵牛告诉他的十条原则，场景转换，银幕上出现张合欢深情款款的面孔。 一, 不要叫她温柔； 二，不要让她喝三杯以上, 否则她会见人就打； 三，在咖啡馆一定要喝咖啡, 不要喝可乐或橙汁； 四，如果她打你, 一定要装得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装得没事； 五，在你们认识的第100天，一定要去她班上送她一支玫瑰，她会非常喜欢； 六，你一定要会击剑, 打壁球； 七，还要随时有蹲监狱的思想准备； 八，如果她说她会杀了你，那么不要当真, 这样你会好受些； 九，如果她的鞋穿着不舒服，一定要和她换鞋穿； 十，她喜欢写东西，要好好地鼓励她。 伴随着这段独白，《i believe》的主题曲响起，这里选用的是金运吉的韩语版本。 感人的独白，煽情的歌曲，在这双重感动下，观众的情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转换，嘉宾中有不少人已经红了眼睛，现场观影的人群中开始传来低声的啜泣，过了一会儿听到越来越多的啜泣。 郭凯旋听到一个压抑的哭声，循着声音望去，一位男生正捂着嘴低着头哭，哭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郭凯旋暗叹，张合欢啊张合欢，说好的喜剧片呢？你特么不是跟我说是青春爱情喜剧，搞得那么煽情干什么？骗子！ 郭凯旋盯着出口，到目前为止无人退场，不对，那男生退场了，郭凯旋感觉有些不妙，虐心了，太虐心的电影票房前景堪忧，不过没过多久男生又回来了，估计是上厕所，也可能是因为哭得太大声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出去调整情绪了。 薛春华一直看到了现在，一个半小时了，电影开始进入尾声，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聚精会神看着电影，完全沉浸在电影的故事中了。 乔胜男哭了，乔胜天都记不起妹妹上次哭是什么时候，能让妹妹哭的电影证明拍得不错，乔胜天感觉这部电影真不错，院线经理是不是瞎啊，这么好的电影才给那么少的排片。 就算不看电影内容，从现场观众的反应也能够知道这部电影的品质，乔胜天看到这里认为这部电影应该有80分，这分数已经不低了，在他看来这几年的国产电影够得上及格线的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电影品质再好也未必代表能够大卖，如果这部电影赔了，他也为张合欢感到不值。 电影的结尾部分在抒情的音乐中徐徐展开情节，女主的性格和行为在这段得到了很好的解释，观众的情绪也随着这段情绪的展开陷入深思。 影院中虽然不再听到笑声，可是徐柯却知道这才是电影的高明之处，这部电影先让你笑，然后让你哭，哭过之后再陷入沉思。他想起了自己拍摄的《倩女幽魂》，忽然感到有些惭愧，现在的版本已经背离了他的初衷，特效做得再好，场面做得再大，可他想讲述的故事是什么？传达给观众的信息是什么？好的电影是要让观众深思，要让观众有所感悟，而不是单纯的感官刺激。 电影中牵牛和明熙分别之后几度擦肩而过，像极了人生无常。观众的情绪因为这一次次的擦肩而过而跌宕起伏，心中的期待感被拉满，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的重逢。 影片的结尾，一场众望所归的重逢终于到来，深情的钢琴曲中，牵牛和明熙重逢，两人彼此对望着，笑中带泪，安然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安然凝望着张合欢，深情道：“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想我遇到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男人。” 这段情节郭在容一镜到底，带着观众的视线一直来到两人在桌下紧紧相握的双手。 电影的最后张合欢用深沉的声音道：“命运，就是在你和所爱的人之间牵一座桥。” 《i believe》的主题曲再次响起，这次是张合欢演唱的中文版本。 安然望着远处的张合欢，好想去牵他的手，似乎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张合欢也向她望去，安然笑着，眼角忽然滑下了一颗晶莹的泪水。 第一个鼓掌的人居然是薛春华，薛春华的眼睛红红的，他竟然被这部电影感动了，温暖治愈，这就是他现在的感觉。 薛春华的鼓掌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现场掌声雷动，大学生们从座位上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太爱这部电影了，这才是拍给他们年轻人看得电影，这才是他们想看的电影。 灯光亮起，主创人员一个个走上舞台，白樱向大家开始介绍主创人员，导演郭在容、主演安然、张合欢，韩版配音裴秀智，主唱金运吉。 主创人员的出场让现场的气氛再度燃烧了起来，无人退场，大学生观影代表登台向主创人员献花。 女大学生给张合欢献花的时候，主动要求拥抱了一下，现场响起一片尖叫和欢呼声。 接下来是嘉宾发言，按照流程，徐柯会在最后发言，由程道明开场。 程道明在大学生中也颇受欢迎，他今天的出现也带给大家意外惊喜。 程道明接过话筒道：“很棒，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我对这部电影的评价就是好看，好的同时还引人深思，让人怀念自己的年轻时代，我预祝这部电影票房大卖！” 冬雨也随后发言，她情绪有些激动，对安然的演技赞不绝口，她和安然都有谋女郎的光环，虽然她的年龄比安然小，但是演艺生涯要比安然长许多，名气和人气更是超出安然许多，冬雨不忘夸赞导演郭在容，希望以后有机会和郭导合作。 话筒来到徐柯的手中，徐柯现在顶着艺术总监的头衔，本来只是人情，可看完电影之后，感觉自己脸上也有光，也有些惭愧，明明自己没有出力，居然跟着分享荣誉。 徐柯从专业角度剖析了一下电影的技巧，对郭在容的导演手法评价极高，对两位演员的演技也给予表扬。 到了现场观众提问环节。 大学生的问题比预想中热烈也相对尖锐。 有人问：“我很喜欢这部电影，我看了一下演职员表，编剧是张合欢先生，请问张先生，您在生活中是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张合欢笑道：“我在这部电影中想要传达的是爱和包容，如果你从电影中看到了女权主义，只能证明我的演技不过关。” 现场笑了起来。 提问者道：“您的演技很棒，我也很喜欢牵牛这个人物，可现实中我更喜欢温柔贤惠的女朋友，现实中这样的野蛮女友并不多见。” 一名大学生接过话筒：“我不同意他的看法，我就喜欢电影中女主的性格，敢爱敢恨，如果我可以遇到这样的女朋友，我甘愿遵守十条准则。” 周围掌声响起，鼓掌的多半都是女大学生。 第四百一十六章硝烟渐起 现场大学生热情高涨，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原定半小时的见面会延期到一个小时。 除了主创人员之外，嘉宾已经提前退场，乔胜天兄妹和薛春华一起离开了影院，分开上车之前，薛春华道：“你说得那个酒会在哪里举办？” 乔胜天把地址告诉了他，薛春华点了点头道：“我去办点事，可能会晚一些时间到。” 乔胜男跟着哥哥一起上了车，乔胜天留意到妹妹的眼睛哭得都有些肿了，笑道：“电影很感人吗？” 乔胜男道：“你没觉得感人？” 乔胜天道：“的确拍得不错，你是不是提前看过了？” 乔胜男愕然道：“我怎么可能看过？” 乔胜天道：“没看过你对电影这么有信心？” 乔胜男笑道：“后悔了吧？要是你早知道电影这么好看，应该不会把投资份额转让给我吧？” 乔胜天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道：“清醒一点，这只不过是首映式，跟公益场没什么分别，就算电影在高校上映，可基本上是不赚钱的，决定电影票房的是院线，是掏钱买票的观众，不是这些大学生。” 乔胜男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大学生不会二刷三刷？不要小看了当代大学生的消费能力。” 乔胜天道：“不过，这部电影品质过硬，只要运营上不出太大的纰漏，保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乔胜男道：“你现在投资份额都转让给我了，是不是不打算出力了？” “哎呦你这丫头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在我心里，我妹妹的事情永远比我自己的事情重要，我回头多找些媒体帮你们的电影发发通稿，还是那句话，赔了算我的，你要是赚了钱，给你嫂子买个包就行。” 乔胜男心中一阵温暖，哥哥对自己真是没说的。。 张合欢在现场又是签名又是合影，他本以为安然的人气要比自己高，可没想到现场自己的粉丝最多，大学生追星相对理智，燕京大学的大学生都是未来的精英，对他们来说明星并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他们更尊重文化。 张合欢还有一个身份是小说家，他的《射雕英雄传》和《舌尖上的中华》口碑都非常好，今天参加活动的大学生书迷也有很多。 好不容易才从现场脱身出来，张合欢上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商务车, 导演郭在容今天晚上就会返回首尔, 后天是首尔的首映, 裴秀智、安然她们也会和他同机前往。 张合欢主要负责国内这边的市场，暂时不会前往首尔。 今天张合欢和安然还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张合欢向安然道：“去那边多注意安全。” 安然笑道：“放心吧, 有真珠姐照顾我呢。” 郭凯旋道：“还有我。”他也会前往首尔参加那边的首映。 张合欢道：“你不参加今晚的酒会了？” 郭凯旋摇了摇头：“我哥去，对了他想跟你谈谈电影网播权的事情。” 张合欢道：“不是你负责吗？” 郭凯旋道：“避嫌, 这事儿我得避嫌。”说完他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说真的, 我建议你还是把网播权提早给卖了, 别管这么多，先把成本收回来, 钱是赚不完的，你说是不是？”虽然他肯定电影的品质，但是现在档期下, 票房还真不好说。好电影遭遇滑铁卢的多了, 大学生是个特殊的观影群体, 代表不了院线观众。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 穆惜春打来了电话，让他去另外一辆车, 现在的这辆车会直接去机场。 张合欢向秀智笑了笑，跟她和安然分别拥抱了一下算是告别，郭凯旋总觉得这厮在趁机占便宜, 安然你抱就抱了，你抱人家秀智干什么？脸皮方面自己还要向他多多学习。 不过看安然和秀智的表情, 羞答答的，眼神中还带着那么点的享受, 郭凯旋想起张合欢在电影中背部全裸的镜头了，莫非她们都馋这货的身子？ 张合欢离开了这辆车, 挥手向他们道别，另外一辆奔驰开了过来，穆惜春落下车窗道：“得抓点紧了，再晚就赶上大堵车了。” 张合欢上了车，穆惜春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张合欢道：“从现在起咱们都是好消息。” 穆惜春忍俊不禁道：“在你的领导下工作真是愉快。” 张合欢道：“等赚了钱会更愉快。” 穆惜春道：“刚才有几家网络视频平台找我询价，他们对电影的独家网播权都有兴趣。” 张合欢道：“现在能够给出高价的恐怕不多吧。” 穆惜春道：“飞狐那边开价一千五百万。” “奇异那边两千万我都没肯卖。” 穆惜春道：“刚听说的确切消息，十二生肖的网播权已经被极光拿下来了, 四千万！” 张合欢点了点头，极光财大气粗，《十二生肖》这部电影也值得这个价格，随着网络视频的发展, 网播权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高。 在穆惜春看来《十二生肖》投资三个亿，网播权四千万，他们的这部电影总投资不到三千万，网播权两千万已经相当不低了，但是她清楚张合欢的野心绝不止于此，她决定暂时不提出意见影响张合欢的判断。 此时许明峰打来了电话，张合欢笑道：“说着就来了。” 接通电话叫了声峰哥。 许明峰果然是为独家网播权而来，他首先在电话中赞扬电影拍得不错，然后很快就回归了正题：“小张，独家网播权的事情，我又向上申请了一下，两千万是我的能力上限，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张合欢道：“峰哥，我之前跟你说过奇异的开价吧？” 许明峰道：“奇异视频在影响力方面和我们有酷还是有差距的，只要你同意签合同，我可以保证一周内钱款到账。” 张合欢笑道：“你是不是去酒会的路上？咱们见面再谈。” 挂上电话，向穆惜春道：“许明峰有点紧张了。” 穆惜春道：“他眼光很好，一定看到了这部电影的价值。” 张合欢道：“两千万，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多出，早干什么去了？我当初一千万想卖给他的时候，他都没兴趣。” 穆惜春道：“毕竟是咱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人家当初慎重一点也是正常的。”她和许明峰私交不错，和张合欢认识还源于许明峰从中牵线搭桥，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现在她跟张合欢已经绑定在同一条船上了。 张合欢道：“你现在对咱们的电影有信心了吧？” 穆惜春道：“一直都有信心，但是还要看市场的反馈，这些院线经理太难对付了。对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票房已经突破五亿四千万了，口碑很好，后劲十足。”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部电影品质不错，李导将3d玩得非常明白，全球票房有些慢热，但是电影走长线，最后获得了全球六亿美金的高收入。 不过现在国内已经上映了五周，票房的黄金期已过，接下来也就是几千万的票房。 张合欢道：“《一九四二》票房多少？” 穆惜春道：“目前是第三周了，票房还没有突破三亿，根据专家预测，票房落点在3.5亿左右。” 张合欢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他这部影片会亏。” 穆惜春道：“电影我看过了，拍得不错，但是总体基调太压抑了，看完心里很不舒服，不如咱们这部影片，看完感觉这个世界都是美好的，《一九四二》给我的感觉看完之后连天空都是灰暗的。” “如果让你在两部电影中选择一部看第二遍，你会选择哪一部？” 穆惜春想了想道：“肯定是咱们的电影，其实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不合适。” 张合欢笑道：“我有信心，我们的电影票房肯定会超过《一九四二》。” 穆惜春可没这么乐观，现在的排片基本上大局已定，《十二生肖》是大热电影，首日排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五，华艺因为在《一九四二》上栽了跟头，所以会全力保证《十二生肖》的排片，力争将《一九四二》上的亏损在《十二生肖》上补回来。龙哥本身就拥有一条院线，他的院线《十二生肖》的排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十二生肖》拥有3d和imax版本，在票价上也具有优势。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口碑之作，到现在票房上仍有不小的余量，就算大片扎堆上映，院线仍然给它百分之十的排片。《血滴子》排片百分之二十五，这三者加起来已经占据了排片的百分之七十，其他的影片也只能争夺剩下百分之三十的排片份额。 《大上海》的排片有些意外，本来业内预计排片会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但实际上排片只有百分之十三，虽然如此，也已经让穆惜春羡慕不已了，如果他们能够争取到这个排片，首日票房过千万应该很有可能，但是现在一切只能看公映后的口碑回馈了。 当晚的酒会来了不少的业内人士，张合欢刚入场就被飞狐视频的市场总监刘崇浩给拦住了，刘崇浩开门见山，他就是想买断电影的独家网播权。 第四百一十七章开放合作 张合欢已经知道了他的开价，微笑道：“现在奇异和有酷都已经开价两千万了。” 刘崇浩道：“他们的两千万是买断价，我们可以采取合作的方式，一千五百万是独家网播权，此外我还可以给你分成，我们新电影会有三个月的付费点播，vip会员点播费用为五元，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有两千万付费点播，这方面的收入就是一个亿，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的分成，也就是说我们达成了这个目标，贵公司实际所得是两千五百万，如果我们付费点播过亿，那么你的实际收入就是六千五百万。” 张合欢笑了起来，刘崇浩画大饼的本领不小，飞狐视频的vip会员总共也就是一千万，怎么可能有两千万的付费点播，更不用说一个亿了，而且点播费用五元，这价格未免也太高了些，按照目前的通价也就是两元。 张合欢道：“网播权的事情我想等公映之后再做决定。” 刘崇浩道：“今年的圣诞档竞争非常激烈，连《十二生肖》这样的大片都提前卖出网播权，尽可能的摊薄风险，张总有没有考虑过，如果票房不及预期，会影响到你网播权的价格。” 投资有风险，刘崇浩说得都是实话，虽然他看好张合欢的这部电影，但是谁也无法百分百把握市场，大学生喜欢的电影和普通观众喜欢的电影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刘崇浩想赌一把，同时也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他认为张合欢并不像表面这样拥有必胜的信心，今年的档期大片太多，一部青春爱情片，优势并不明显。。 年轻人多半都很理想化，张合欢真的有才华，不过他也真的很年轻。刘崇浩不知他哪来的信心，以他对目前电影市场的了解，《我的野蛮女友》这部影片最理想也就是票房过五千万，按照片方宣称的三千万成本，这部电影还要亏本一千四百万左右，刘崇浩给出一千五百万的价格，可不是信口开河，是做过综合评估的。 他对未来的会员点播付费也有预期, 只要有五百万的付费会员, 总收入就可以达到两千五百万, 表面上看这个数字并不足以抵消成本，但是潜在的流量和广告赞助并没有计算在内。 飞狐现在的vip会员虽然只有一千万，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 各大视频平台付费会员正处于高速增长的阶段，大家都憋足劲准备收割一波流量, 想要达成这个愿望, 必须手头有过硬的产品。 在娱乐圈中张合欢只是一个新人, 他的名气还不够大，但是从《中华好声音》火爆开始, 业界就已经在关注这个年轻人，《舌尖上的中华》更是赢得了口碑和收视的双丰收，所以他第一次涉足电影就引来了那么多的关注, 几大视频平台也破天荒给他开出了高价。 奇异视频的老总郭凯歌乐呵呵走了过来, 刘崇浩跟他打了个招呼, 张合欢笑道：“郭总。” 郭凯歌亲切地搂住了张合欢的肩膀, 顺势将他拉到了一旁，在现场来宾的眼中,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其实张合欢和郭凯歌交往并不多，但是有郭凯旋在里面, 郭凯旋的亲大哥，张合欢当然要给面子。 郭凯歌道：“电影太好看了, 网播权的事情怎么说？” 张合欢笑道：“郭总，我跟凯旋他们商量了, 打算在公映之后再考虑这件事。” 郭凯歌道：“你这是觉得奇货可居，两千万都打动不了你？” 张合欢向远处的刘崇浩看了一眼道：“刚才飞狐还提出给我加百分之十的点播分成呢。” 郭凯歌道：“他们才多少会员啊, 我们奇异现在已经有三千万vip会员了，影响力不一样，你这部电影如果签给我们，我马上安排线上配合你们宣发。” 张合欢道：“郭总，我不瞒你，以目前的现状，我们宣发投入再大也跟其他的大片没办法竞争, 所以我才选择在大学影院同步上映，走口碑路线。” 郭凯歌道：“我真的很喜欢这部电影，这样吧，三千万, 你们的总制作成本还不到三千万吧？”这个价格已经充分表明了郭凯歌的诚意，在当今的网播市场也算得上是天价了，主要是之前《舌尖上的中华》赚足了口碑，郭凯歌对张合欢有信心。 看到张合欢还没表态，郭凯歌道：“就咱们这种关系，你给我个痛快话，多少钱你肯卖？” 张合欢道：“《十二生肖》的网播权卖了四千万，我这部电影应该高过它。” 郭凯歌忍不住提醒他：“人家投资三个亿。” “大制作在小屏幕上没什么优势。” 郭凯歌道：“你真正的目的是想争这个网播权转让价格的记录吧？” 张合欢微笑点头，郭凯歌看得很准。 郭凯歌道：“四千万的价格太高了，我就算再喜欢你这部电影，董事那边也不好交代。” 张合欢道：“哥，您要是真想买，咱们签一个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您先付给我保底两千万的转让费，我们这部电影应该和《十二生肖》同步上线，如果我们的付费订阅超过《十二生肖》，你们公司需要再支付三千万的费用，如果我们的付费订阅低于《十二生肖》，贵公司无需再追加任何费用。” 郭凯歌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对这部电影是有些信心的，就算院线上和《十二生肖》不是一个级数的对手，但是在网播方面还真不好说，应该差距不会像院线票房这么大，张合欢的条件的确让人心动。 但是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既然是谈生意最终还是要回到讨价还价的传统上。 郭凯歌道：“既然是对赌，咱们索性再赌大一点，你敢不敢采取分成的模式，我们全力配合电影的宣发，你的转让费以网络付费点播分成来结算，咱们七三分成。”郭凯歌算盘打得也非常精明，就目前来说，电影网络点播付费，总票房没有超过一个亿的，乐观点估计，《我的野蛮女友》大卖一个亿，张合欢最多也就分走三千万，奇异这边除了点播付费还能获取广告和一波流量。 张合欢对里面的套路一清二楚，郭凯歌的这一刀有些狠，他笑道：“既然是对赌，大家就公平一点，五五分账，广告费和流量跟我没任何关系，但是我不能承诺给你们独家网播权。” 郭凯歌望着这小子，还想压价的时候，张合欢道：“这部电影可是我跟凯旋的第一部作品。” 这句话一说，郭凯歌也就不好意思压他的价格了，其实在这件事上，奇异不用担任何的风险，就算电影网播不理想，蒙受损失最大的也是新星域。万一火了收益最大的是奇异视频，董事那边也交代的过去，只是他不承诺给奇异独家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货卖三家？ 郭凯歌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在当晚的酒会上，张合欢当众宣布了公开征集网播合作方的消息，《我的野蛮女友》会在2.15号启动网播，这部电影不会采取独家网播权的模式，换句话来说会向所有网播平台开放合作，合作条件一视同仁，不仅是刚刚对奇异的承诺五五分成，对其他网播平台也是一样。 郭凯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后生可畏，张合欢的这一手还真是立足长远，他们目前的vip会员有三千万，有酷宣称五千万，实际上有四千万左右，极光这段时间发展迅速，实际vip会员应该不次于他们两家，他们三大平台的vip会员总数肯定超过一亿，算上飞狐、托豆这样的平台，总vip会员超过一亿五千万。 但是张合欢的这个想法有些太理想化了，各大平台彼此之间都在竞争，这样一视同仁的合作分成模式，等于大家给新星域抬脚，未必能够提起所有人的兴趣，连郭凯歌也觉得吸引力不够了。 张合欢同时宣布了一个附加条件，五五分成仅限于公映之前，公映之后，这个分成比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他会让专人细化到每天，也就是说你晚签约一天，分成比例就会少一点，如果你2.14号当天签约，那么分成比例会变成一九开，新星域占九，平台只能分到一成。 各大平台的代表窃窃私语，虽然都承认这部电影的品质，可张合欢这样的做法分明是将这部小成本电影当成大片了，五五分成，太饥渴了吧。 郭凯歌还是打算签，不过他还是想等一等，看看除了自己现场还有其他平台有兴趣吗？ 张合欢宣布这件事之后，薛春华向乔胜天道：“这小子出昏招了，现在视频平台都想要独家网播权，他这么干等于把所有平台放在同一起跑线上，谁会感兴趣？” “如果扑了呢？”薛春华还是坚持认为票房和电影的品质之间不存在必然的联系。 第四百一十八章一枝独秀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出来选择合作签约的竟然是极光视频，极光视频刚刚以四千万签下了《十二生肖》的独家网播权，这价格在业内无异于是一次大地震。张合欢放弃独家网播权，对其他视频平台来说丧失了最大吸引力，但是极光视频考虑不一样，不花一分一毫，以实际点播付费结账，这等于他们不用前期投资，也多了一份保险，万一电影火了呢？ 极光的coo杨群已经看过了《十二生肖》，今天看完《我的野蛮女友》，两相对比，观影感觉竟然是后者的更好，杨群到现在还沉浸在电影带给他的感动中，就算张合欢没有宣布在全网范围内搞五五分账合作，杨群也对电影的网播权有兴趣。他甚至准备向总裁申请三千万的资金来买断网播权。 现在这种方式对他来说更容易接受，毕竟刚刚用四千万买下了《十二生肖》的独家网播权，要说没有一点压力也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签约的是飞狐视频，刘崇浩本来想拿下独家网播权，现在省下了一千五百万，对他们这样的二线平台来说，最重要就是分一杯羹，用最小的投入博取最大的利益。 穆惜春都不知道张合欢会当众宣布这个决定，她本来担心会出现无人寻求合作的尴尬局面，极光视频的出面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许明峰也愣了，他看透了张合欢的目的，这是想最大限度地收割网络付费，同时让各大平台为他免费抬轿，但是对他们来说，失去了独播权，这样的分成合作还有多大的意义？ 当晚有酷没签、奇异也没签，郭凯歌想要得就是独家，一个独家网播权值得用三千万去赌，没有了独播权也就失去了最大吸引力。。 张合欢宣布完网播权对全网开放合作之后，笑眯眯来到徐柯的身边。 徐柯道：“合欢仔，你这样做很冒险呢。” 张合欢道：“透露透露，《倩女幽魂》网播权卖了多少？” 徐柯喝了口酒道：“这方面的事情我没过问，我只知道被有酷买走了。” 张合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许明峰，这货倒是沉得住气，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徐柯道：“视频平台存在竞争关系，就算《十二生肖》都不敢这么做。”他心底也认为《十二生肖》应当是这个档期最大的赢家。 酒会进入尾声的时候，许明峰找到了张合欢：“老弟，放着真金白银你不要，搞什么全网合作？” 张合欢道：“网播权的那点钱我没放在眼里。” 许明峰已经听说他拒绝奇异三千万开价的事情，心说明明可以收回成本, 非得要冒险, 张合欢对电影的信心有些盲目了。 许明峰提醒张合欢道：“极光视频拿下了《十二生肖》的独家网播权, 那部电影肯定是他们的重点。” 张合欢道：“电影后天才公映，到二月二十网播，一共有两个月的公映期, 谁笑道最后还不好说。” 许明峰望着乐观的张合欢，心中禁不住感叹, 他居然把野蛮女友放在和十二生肖放在一个水平线上,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十二月二十日, 众所瞩目的圣诞档期正式拉开了帷幕，零点场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十二生肖》不负众望，当日零点场就获得了百分之八十的上座率，零点票房突破二百万。 《十二生肖》在票房上的强势, 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部影片上。 电影票房吧内基本上都是关于《十二生肖》的帖子, 几乎看不到谈论其他电影的话题。 《十二生肖》以2d、3d、imax在国内全线上映, 新马泰三地同步上映, 国内巨星中也只有龙哥才有这样的牌面。 票吧最关心的就是票房能否突破记录，关于票房的预测帖子层出不穷。 根据当日的排片, 多半人已经断定这一档期的冠军肯定是《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的表现也不负众望，首日票房达到4350万，这一成绩创下了华语贺岁电影的首日票房冠军。 龙哥粉丝基数很大, 微博上影迷自发宣传。 十二生肖好好看，非常无敌, 不仅我愿意再看几遍，我还要去跟朋友和亲戚好好宣传让他们也去看。 更有大量龙哥的粉丝在微博上相约一起看《十二生肖》, 还相互提醒票很难买，要提前很长时间排队。 这就是大片效应, 这就是合家欢效应，业内人士因为电影首日创纪录的表现，也对未来票房极其看好，认为影片的拍片率肯定会一路飙升，接下来的周末和圣诞元旦双节《十二生肖》有可能实现票房井喷。 有人已经预估国内票房的落点在十亿以上，更有甚者认为《十二生肖》极有可能突破国内最高票房记录。 和《十二生肖》的火爆相比，同期上映的大片《血滴子》票房开场即遇冷, 零点票房仅有四十万，首日票房未破千万，只有八百五十万，这一成绩也是让之前看好的专家大跌眼镜, 和票房一样遇冷的还有电影的口碑，《血滴子》遭遇了铺天盖地的差评。 ——非常难看，感觉像全能神，鞋教教主黄潇铭对抗春哥代表的大红龙的故事。 ——慢镜头、闪回、阴暗、压抑，好好的功夫片你还想玩文艺，玩文艺你还给我将大道理，无聊透顶，黄潇铭，你真把自己当全能神了？醒醒，你不是耶稣，你就是个演员。 ——一直没觉得黄先生会演戏，他真的是演员吗？ ——实在是烂到无以复加，草！还我票钱！ ——这次连吐槽的力气都不想浪费了，不值得，我骂的是不是轻了？ 《大上海》在三部大片中排片最少，但是首日票房顺利突破了千万，难得的是拍了无数烂片的王三日这次居然挽回了不少的口碑。 ——王胖子有多久没正儿八经拍电影了，想不到居然不是烂片。 ——王胖子的片子不给一星都对不起我的品味，不过这次我给了两星，黄潇铭的部分要是能多剪点就能三星了。 ——居然还能看，没有想象中差，我主要是为了看吴镇雨，可被袁荃迷住了，重逢的那一回眸太惊艳了，发哥是肿么了？从好莱坞回来就不会演戏了，有点接不住啊，是不是被黄潇铭传染了？ ——整部片子我只记住了袁荃的回眸，还有片尾曲，黄潇铭老了变成发哥？人不是老了身材会缩吗？怎么还长个了？ 这一天《我的野蛮女友》也在内地开始点映了。 内地虽然和《十二生肖》一样有零点场，但是场次太少，票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如果看一下上座率会发现，《我的野蛮女友》零点点映场次的上座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百。 有经验的票吧群众看到这样的上座率就知道刷票房了，这部电影够野蛮的，居然从点映就开始刷票房。 和院线这边无波无澜相比，五十所高校电影院从二十一号开始就掀起了观影热潮。因为大学电影院的特殊情况，不可能像院线那样排片，电影都安排在周末。新星域和五十所大学电影院签订的放映期是三天，21-25号，根据大学的情况不同，排片场次从一场到两场不等，但是没有超过三场的。 五十所院校，为期五天的放映，总场次不到四百场。 穆惜春在21号得到大学影院的反馈之后就意识到了，张合欢看似公益放映的背后其实玩得是饥饿营销，以一所大学为例，一天观影人次最多也就是五百人，五天也就是两千五百人，要知道这部影片会在五十所高校影院上映，大学影院观影条件和外面的院线当然无法相比，条件好的大学生宁愿选择校外更好的商业影院。 看过《我的野蛮女友》的大学生对这部电影都是极尽誉美之词，他们开始在校园论坛上讨论推荐，每所大学都是一个小社会，关于这部电影的讨论很容易就成为大学内部的热议，这就带动了更多的大学生去观影。 可因为大学生影院的条件所限，多数大学生是买不到票的，21号就是周末，这些买不到电影票的大学生干脆就花更多的钱去往外面的影院观看。 目前院线《我的野蛮女友》还处于点映期，大学生们就算想看也很难看到，这就进一步造成了他们心中的渴望，观影的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 24号全面公映的电影票在网上已经开始预售，这些大学生就成为了预售观众的主力军。 22号，圣诞档期的局面已经基本明朗了，《十二生肖》依然强势，两天破亿，海外票房同样高奏凯歌，新马泰三地全都创出首日记录。 《血滴子》因为影片的质量遭到了口诛笔伐，排片从首日的百分之二十五，迅速下滑到百分之十七，两天总票房堪堪突破千万。 《大上海》的票房虽然没有《十二生肖》优秀，但是王胖子的认真之作也获得了不少人的肯定，票房正式突破两千万，顺利超过了《血滴子》，影院方面排片也在稳步增加。尽管如此，《大上海》也无法动摇《十二生肖》的霸主地位。 第四百一十九章一票难求 “老刘，平安夜咱们看电影去。”张合欣一边说一边打开购票软件。。。 刘海余站在她身后帮她按摩着肩膀：“行啊，明天把丫头送你妈那里去。” 张合欣道：“一起去！” “啥？”刘海余还以为要过二人世界呢。 张合欣道：“我弟弟主演的电影《我的野蛮女友》。” 刘海余知道这个小舅子能折腾，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当起了演员，主演的电影还上映了，他笑道：“好啊，那就一起去，给欢子捧捧场，挑一场人少的，咱们也感受感受包场看电影的滋味。”他说的包场可不是要把全场票都买下来。 张合欣查了三家电影院，场次少的可怜，黄金时段几乎没有，最后找了一个八点的情侣小厅，因为要带小雨桐看，所以不能太晚。 张合欣在电影上虽然外行，可也知道这部电影不是什么热门影片，叹了口气道：“都是《十二生肖》，我弟这电影场次太少了。” 刘海余道：“《十二生肖》是龙哥主演的，人家是国际巨星……” 素来脾气很好的张合欣怒视刘海余，吓得老刘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张合欣道：“国际巨星怎么了？国际巨星也不是没演过烂片。我弟那么有才华，他演得电影肯定不差。” 刘海余连连点头：“对，肯定不差。” 张合欣道：“我还就不信没人看了，八点场我全都买了！”亲弟弟的电影，当姐的必须要包场支持，其实包场也就是四十张票。 刘海余道：“我来，明天咱们把亲朋好友全都叫上。” 张合欣点了点头，这才像话，她准备把八点场座位全都锁定的时候，却发现勾选不上了，刚才明明一张票都没卖出去，这眨眼的功夫被人选了？而且全部被锁定，张合欣认为软件出了问题，重新加载了一遍，仍然如此。 卖完了，八点场全都卖完了，张合欣看了一下十点半的场次，也满座了。 刘海余听说之后，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临时装了个APP，果真如此。 张合欣又去找其他电影院，本来就没有几场，黄金场次更是少得可怜，但是跟刚才看到无人问津的状况完全不同，基本上都满了。 刘海余摸了摸后脑勺：“平安夜电影院这么火爆？” 张合欣出于好奇看了看《大上海》的场次，基本上连一半都没坐满，《十二生肖》也有空位。 刘海余道：“是不是有人包场？” 张合欣道：“肯定是包场啊，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平安夜各大影院预售火爆，影院经理并不看好的《我的野蛮女友》在鹏城的几家影院电影票销售一空，购票的主力都是大学生。 在京城、沪海，《我的野蛮女友》预售更是惊人，截止24号零点，影片预售票房竟然进入了前三。 预售票房第一名依然是《十二生肖》，预售票房已经达到两千五百万，影院给出的排片也极其给力，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九，预估24号当天电影总票房就能顺利突破三亿。 第二名《大上海》预售票房一千万，当日排片百分之二十，这部电影的后劲还是可以的。 《血滴子》的排片已经降到了百分之十二，预售票房只有一百一十万，这部影片颓势非常明显，业内人士普遍认为此片的最终票房无法过亿。 谁都没想到预售第三名竟然是一部投资不到三千万的小成本青春爱情片《我的野蛮女友》，在排片只有百分之四的不利开局下，竟然得到了五百万的首日预售票房。 虽然已经到了凌晨，郭凯歌仍然没有入眠，看着预售票房的数据，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上座率，《大上海》场均44人，上座率百分之三十一，《十二生肖》场均53，上座率百分之三十二，《血滴子》场均18，上座率百分之十二。上映多天的《一九四二》场均21上座率百分之二十。即将下映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场均36上座率百分之二十六。 《我的野蛮女友》场均41人，上座率百分之八十。 这上座率也太惊人了，要知道《我的野蛮女友》要在明天上午八点半才会正式公映，黄金时间场次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小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现了这么高的上座率。 郭凯歌现在想到的事情就是电影的网播权，18号首映的时候因为拿不到独家网播权，他有些郁闷，并未当时给张合欢捧场，但是他一直都在关注这部电影的新闻，这些天《十二生肖》在票房上的神勇表现成为关注的焦点，热点新闻上并未见到《我的野蛮女友》的消息，新星域也没有花钱进行大规模的推广。 郭凯歌特地关注过极光视频方面，极光的配合推广，也不过是放上了《我的野蛮女友》的预告片和主题曲，他们的主要宣传还是《十二生肖》，毕竟花费了四千万。 飞狐方面虽然给了不少的推广，但是影响力有限。 拿到24号的预售数据，郭凯歌首先想到的是张合欢可能用了手段，电影他看过，就电影本身而言的确配得起这个预售票房，但是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档期，一部小成本影片在没有大规模宣传的前提下进入预售前三，肯定要上手段的。 预售票房五百万，就算这笔钱都是片方投入也不算太大，首日票房很重要，必须把上座率给刷上去才能保证后续票房。 这个时间，并不适合谈业务，郭凯歌拿起电话给弟弟打了过去。 郭凯旋人在首尔，在首尔的首映非常成功，24号也是电影在韓国大规模上映的一天，半岛影业的发行非常给力，在韓国的排片仅次于《盗贼联盟》和《铁线虫入侵》，预售情况也非常理想。 按照半岛影业方面的预估，这部电影的观影人次有望突破五百万，对一部中韩合拍影片来说已经相当不错。 兄弟两人说话不用绕弯子，郭凯歌直接说明了自己的决定，他打算跟新星域合作，参加《我的野蛮女友》的网播。 郭凯旋道：“哥，18号你怎么不签？” 郭凯歌道：“我当时要给三千万拿下独家网播权，哪想到张合欢玩这么一出，你小子之前就知道吧？也不跟我通个气。” 郭凯旋道：“天地良心，我是真不知道，张合欢宣布这件事之前根本没和我通气，而且我本身是奇异的市场总监，我又是这部电影的出品人之一，在这件事上我非常慎重，网播权的事情我就没过问。” 郭凯歌道：“我想了一下，还是给你们抬抬轿子。” “你打算签分成？” “嗯！” “你知道条件变了吗？现在新星域给出的条件是四六。” 郭凯歌道：“你们够黑啊。” 郭凯旋道：“过了圣诞分成比例就是三七，哥，我有种感觉，这片可能要爆。” 郭凯歌道：“片子不错，不过档期选择不太好，就算爆也爆不到哪里去。” 郭凯旋坚持道：“你不知道首尔这边的情况，半岛影业排片非常给力，我们的电影排片第三，你知道同期都是什么电影吗？” 郭凯歌道：“五五分成，我全力帮你们推广。” 郭凯旋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要不你直接跟张合欢说。” “交给你了，办不成你从公司给我滚蛋！” 12月24号是星期一，因为工作日的缘故，白天的影票售出情况并不理想。 燕京大学旁边的西城剧场，早晨八点三十五分的场次，就算《十二生肖》这样的热门大片，清晨第一场IMAX，上座率也堪堪百分之十，《血滴子》白天的不少场次竟然发生了一张票都未售出的情况。 但是情侣厅出现了满座，影院经理并不奇怪，情侣厅预售就卖完了，《我的野蛮女友》当日排片只有四场，而且都是影院所谓的垃圾场次，小厅放映。 让西城剧场奇怪的是，不断有人过来询问《我的野蛮女友》，因为当天的场次售空，观众开始购买明天的影票，明天的场次更是只有可怜的三场。 西城剧场知道这边高校很多，前来观影的大学生比例很多，可能大学生都喜欢看小众电影吧，售票员习惯性的推荐观众可以选择《十二生肖》，但是得到的回复是，我们就要看《我的野蛮女友》，我们学校也在放，但是根本买不上票。 甚至有大学生过来谈团购包场，在影票售罄的情况下，团购包场就意味着要给他们单开一个影厅。 西城剧场的经理得悉这个情况之后，打电话跟同行沟通了一下，得到的反馈几乎都差不多，可能今天是平安夜，所以前来观影的情侣特别多，他们都想看《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好几家影院连明天圣诞的场次都售罄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影院经理对市场是极其敏感的，西城剧场方面，影院经理非常敬业，专门去情侣厅临时加了个板凳，观看了这部电影，看完之后，当即决定，将下午的《血滴子》取消三场，为什么取消？原因是这三场一张票都没卖出去。 第四百二十章粉丝乱战 更改电影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三场电影全部被包场了，都是附近高校的大学生。 没有售票的场次可以取消，已经预售的场次是无法变更的，影院经历望着晚上黄金场次的《血滴子》，看着惨淡的上座率，有点悔不当初，这是平安夜啊，如果把这些场次排给《我的野蛮女友》肯定会大赚一笔。 现在只能更改明天的排片，毕竟圣诞节还会迎来一个观影高峰。 像西城剧场一样的影院还有很多，24号白天，影院经理们纷纷调整第二天的排片。 有遵守规则的，也有暗箱操作的，当天下午，票吧出现了许多帖子，再烂的影片也有影迷，《血滴子》还是有忠实观众的，这其中春哥的粉丝最多，他们在票吧晒票根，质疑《我的野蛮女友》偷票房。 打印的是《血滴子》，但是临时用笔手写了《我的野蛮女友》。 马上明教的粉丝也跟进，认为《血滴子》的票房低迷，全都是被偷的缘故…… 在这件事上充分体现出了一粉顶十黑，粉丝盲目，但是有明白人，票吧里的明白人很快就站了出来，他们发帖纠正，应该是《血滴子》偷了《我的野蛮女友》的票房。 这种情况通常是票务端卖得是《血滴子》的电影票，可实际上播映得是《我的野蛮女友》，发生这种状况的原因，应该是前者给影院的分成比后者高。 《血滴子》是明星阵容，粉丝阵容要比《我的野蛮女友》强大太多，因为影票变更，掀起了一场骂战，那些明星粉丝们多半没有看过《我的野蛮女友》，但是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偶像，开始疯狂攻击这部电影。 一时间票吧全都是声讨《我的野蛮女友》的帖子，时间来到24号下午五点，联欢会和合家欢的成员进入票吧开始论战，张合欢的粉丝群体和《血滴子》的一众明星粉丝比起来,基数还是太少了,虽然他们战斗力不弱,但是在对方数倍于自己的人数优势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他们有理有据的帖子被对方明星粉丝的疯狂刷帖给沉了下去，当天七点,大批援军抵达现场，这些援军来自于国内的各大高校,其中多半都是看过电影的大学生。 这些大学生粉丝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局,粉丝也有层次,这些大学生拿出了预售票房，上座率,证据确凿，条理清晰，没有任何的过激举动,但是以理服人。 《血滴子》一方粉丝素质堪忧,看着局势要被逆转,其中一部分狂热的粉丝展开了人身攻击,这在票吧是严重违规行为，这是吧主难忘的一个平安夜,他们不停删帖禁言。 票吧的帖子仍然疯狂增长着，整个票吧的风向完全改变了，在今天之前,讨论得都是《十二生肖》的票房，从当天论战开始,所有的帖子都围绕着《我的野蛮女友》开始，虽然是《血滴子》和《我的野蛮女友》之间的论战,但是，就算春哥和明教的粉丝,也很少提起《血滴子》这部电影，他们不管电影，他们只维护偶像。更可笑得是，这些所谓的忠实粉丝买票支持偶像的只有一小部分。 联欢会、合家欢再加上大学生援军，这些人的战斗力极强，很快就将对方的明星粉丝辩驳得理屈词穷。 首先《血滴子》是一部漏洞百出的电影，豆瓣评分已经出来了,只有可怜的4.4分，点评刚刚五千条，《我的野蛮女友》豆瓣评分8.5，短评已经超过了六万条,基本上都是五星好评，如果不是对方粉丝组织故意打差评，评分还会更高。 电影都没看怎么挑毛病，本着要给《我的野蛮女友》挑毛病的目的，有不少春哥粉和明教粉也去看了电影。 平安夜当晚一票难求，排片实在是太少了。 但是院线排片正在悄悄改变，圣诞当日的排片《十二生肖》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四十，《大上海》稍有降低，也有百分之十九。 《血滴子》继续下降，自上映以来第一次跌破了百分之十，圣诞当日排片只剩下百分之九。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和《一九四二》都增加了一些排片，《王的盛宴》因为上座率太差，排片已经跌倒了百分之五，先于《血滴子》退出了圣诞档的竞争。 《我的野蛮女友》排片稳中有升，圣诞当日排片百分之七，提升虽然不大，但是增加的基本上都是黄金场次，而且都是大厅。 平安夜这一天，国内票房突破一亿两千万，这其中《十二生肖》还是占据了大头，当日票房六千六百万，这一票房再度刷新了国产电影单日记录。 预售第二的《大上海》成功收割了两千三百万票房，总票房突破六千万，预售第三的《我的野蛮女友》当天并未完成逆袭，票房报收于一千三百万。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圣诞的预售票房，《十二生肖》有所回落，预售票房一千九百万，根据这个趋势，明天过后，十二生肖的总票房就能够突破四亿，要知道这部电影才上映五天。 预售票房第二已经变成了《我的野蛮女友》，截止25号零时，预售票房九百万，超过了第三名的《大上海》，后者预售票房八百五十万，至于《血滴子》只有可怜的三十万，预售票房前五已经见不到它的身影了。 国内不少影评人士和专家也留意到了这部电影，他们普遍认为这部电影的档期选择非常巧妙，在圣诞节这个档期，情侣观众不次于情人节，观众不仅仅需要《十二生肖》这样的合家欢电影，也需要《我的野蛮女友》这样的青春爱情片。 但是他们也认为这部电影的热度很可能只限于圣诞节这两天，过了这两天观影热潮会迅速消退。 票吧对这些所谓的专家向来是嗤之以鼻的，票吧的热心网友更关注排片和上座率，他们发现《我的野蛮女友》这部影片平安夜的票房和上座率存在很大的偏差。 《我的野蛮女友》平安夜的预售票房是五百万，上座率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最终票房是一千三百万，各大平台统计上座率多半都空白，这里出现了误差，如果票房是一千万，那么上座率应该是百分之一百六十，一千三百万对应的正确上座率应该是百分之二百零八。 也就是说电影院卖了站票，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但是实际上是不可能的。 有许多影院的临时加场，和更改影片并未计入网络统计，所以票吧群众认为，实际上《我的野蛮女友》的首映票房应该是超过一千三百万的。 在这一天中发生了许多变化，有部分春哥粉和明教粉抱着批判的态度去看了《我的野蛮女友》，当他们看过归来之后，基本上都选择改变阵营。 我喜欢春哥，但是我不喜欢《血滴子》，这破电影安排我春哥死了，看得我压抑难受，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的野蛮女友》把我治愈了，太好看了，我太喜欢男女主角了。 后续跟帖：有意思吗？冒充春哥粉丝，看个电影还来无间道，有意思吗？ 楼主跟帖：我发誓我是玉米，你们可以看我过去的帖子。 安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神，我爱春哥，我更爱安然。 我看过最好的电影。 我宣布从今天起脱离明教，我加入联欢会了。 跟帖一百多条，全都是叛变明教组织的。 我笑了，我哭了，我又笑了！ …… 在排片上，西城剧场的经理相当有魄力，圣诞节当天他将《我的野蛮女友》排片提升到了三成，基本上和《十二生肖》并驾齐驱，事实证明了他的决定无比正确，当天的上座率，《我的野蛮女友》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其中一多半都是大学生包场，《十二生肖》就算在晚上的黄金场次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七十。 韓国首日观影人次出炉，《我的野蛮女友》首日观影人次达到了五十万次，《铁线虫入侵》四十万次，目前排在第一的是《盗贼联盟》的七十万次，要知道后两者在排片上占优。 香江方面，《我的野蛮女友》首日票房收报一百三十万，位于当日第二，第一名是西片《暮光之城》的一百六十万，龙哥的《十二生肖》当日票房四十万港币，20号首日上映也只有四十九万，证明龙哥的影响力在港澳逐年下降，这部影片大概率无法突破千万，所以龙哥近年来将事业中心放在了内地。 这些数据的出炉让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虽然打着中韩合拍的旗号，但是主演都是国内演员，编剧也是张合欢自己，其实除了导演和一些幕后，连投资都是国内的，应当说这是一部彻彻底底的国产片。 香江那边有个奇怪的现象，只要影片有内地因素，票房通常不高，总票房过百万已经是少数，更不用说单日过百万，按照这个趋势，《我的野蛮女友》有很大的希望突破千万票房。 第四百二十一章观影热潮 圣诞节当天，香江上映戏院数量从四十家增加到了六十八家，这一天，《我的野蛮女友》票房继续走高，竟然拿到了两百三十万的单日票房，夺得了圣诞单日冠军，同期的《暮光之城》和《霍比特人》都被野蛮女友踩在脚下。更不用说《十二生肖》，十二生肖圣诞当日的香江票房只有三十万。 《我的野蛮女友》在内地的票房也在前日的基础上有了提升，百分之七的排片，排座占比达到了百分之十二，当日票房两千万。 《十二生肖》内地当日票房有所下滑，票房三千九百万，尽管如此，总票房也顺利突破了四亿，自从上映以来这部电影可谓是接连刷新国内影史记录，龙哥老当益壮已经成为业内的共识。 《我的野蛮女友》凭借着平安夜的异军突起，和圣诞的超强预售，热度迅速攀升，也赢得了业内人士的普遍关注，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圣诞票房数据。 当日23点的时候，《我的野蛮女友》当天票房突破三千万，公映两天，算上之前的点映，总票房已经突破了四千五百万，这一数字不但位居当天票房的第二名，也击败了《大上海》和《血滴子》，稳居圣诞档期的第二名，在它的前面就是《十二生肖》的四亿票房。 有人已经开始拿这部电影和去年的黑马《失恋三十三天》对比，同样是小成本制作，同样异军突起，后者的票房四天过亿，首周突破1.8亿…… 虽然影评人已经开始认同《我的野蛮女友》的品质，但是理性告诉大家，这部电影应该不可能达到《失恋三十三天》的高度。这两天因为圣诞节的缘故，助推票房迎来了高光时刻，明天26圣诞观影热潮就会退却，又是工作日,下一个观影高峰到来应该是周末的新年档。 29号、30号休息,31号工作日,接下来会迎来元旦三天假期，这就意味着从28号开始就会进入新年的观影高峰，这次的高峰会持续到元月三号。 但是本周五28号会有多部新片进入院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导演徐柯的《倩女幽魂》，几度延期的《一代宗师》也会在这个档期上映。这两部电影都是大制作,大场面,后者更是老牌影帝领衔,群星荟萃。当然还有同样是爱情片的《201314》，今年的新年档竞争格外激烈。 最近的票吧格外热闹,影迷们纷纷做出自己的预测，也拿出了各种各样的分析，28号的预排片已经出炉,《十二生肖》依然强势拿到了百分之三十,《倩女幽魂》拿到了百分之二十九,《一代宗师》因为是2d版本,首日排片并不占优，只拿到了百分之二十。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关注《血滴子》和《王的盛宴》两部影片了,前者的票房预估目前在八千万，后者更是只有三千万，这两部电影投资都不少,面临血亏。 《大上海》和《我的野蛮女友》同样拿到了百分之七的预排片，新上映的《201314》获得了百分之八的排片,这部电影背后的发行还算给力，比《我的野蛮女友》首日不到百分之五的排片要有牌面,宣发上打着万年真爱日的旗号，片名也非常讨巧。 业内人士认为这部电影和《我的野蛮女友》属于同一类型,两者之间会存在直接竞争关系。 张合欢压根没把《201314》当成竞争对手，他刚刚回到南江，公司内部会议上罗培红对28号的预排片忿忿不平：“怎么才给咱们的电影排了百分之七？我们的上座率是最高的。” 目前票房过亿已经是公司上下的共识，这部新星域韓国分公司出品的第一部电影，总投资三千万，过亿票房意味着稳赚不赔。 张合欢笑道：“预排片，这两天还会变动,今天咱们的排片已经增加到了百分之十二。”上映三天，排片逐日增加，证明他们的这部影片已经赢得了影院经理们的认可。 与会的所有人都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最新数据。 26号工作日，所有电影的票房都会出现下滑,《十二生肖》目前的实时票房五百万，今天大概在两千万左右。 不过他们更关心《我的野蛮女友》的票房，《我的野蛮女友》实时票房四百七十万，今天是工作日，清晨就有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今天的票房稳稳突破千万，工作日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相当惊人了。 《十二生肖》排片是他们的三倍，而且3d和imax票价要2d高出一大截，两者实时票房相差并不大，秦虹道：“也许咱们这部电影今天票房能反超呢？”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反超的希望并不大，咱们的黄金场次还是太少，中午就回被拉开差距，晚上会更大，明天差不多吧，估计我们的排片还会增加。” 他安排给罗培红一件事，因为许多影院出现了手写票的事情，必须要求相关部门介入调查，调查不是目的，把新闻炒大炒热才是目的，要给广大网民造成电影一票难求的印象。 事实上《我的野蛮女友》已经出现了一票难求的现象，朱伟那边也动作了起来，在网上散播新闻，《我的野蛮女友催生电影黄牛经济》，新闻的内容就是《我的野蛮女友》遭遇排片困境，广大观众想看却买不到票，有人从中看到了商机，囤积电影票，将原本30元的电影票炒到了80，更有甚者已经卖到了一百。 这篇新闻稿完全是朱伟闭门造车写出来的，但是非常吸睛，发表之后，在网络上得到大量的转发，居然登上了当天的热搜前十。 与此同时张合欢演唱的《ibelieve》在发布多日之后，因为电影的助推，在25号当日强势杀入新歌榜，空降新歌榜冠军，金运吉演唱的韓语版本，也荣登海外新歌榜的第三名，从口碑来看，金运吉的韓语版要超过张合欢的国语演唱。 各大视频平台也为电影进行了推广，mv点播榜上，电影的主题曲基本上都占据了前列，时光网预告片和花絮点击也升至第一。 郭凯歌还是亲自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虽然对外已经变成了三七分成的比例，可张合欢对奇异还是五五，毕竟郭凯歌从一开始是很有诚意的，没有第一时间签下分成协议，是因为他想多观察两天。 许明峰也抱着和郭凯歌一样的想法，不过张合欢对他就没那么宽容，给了他一个四六分成的比例，有酷方面只能拿到四成，许明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好时机。 26号《十二生肖》当日票房两千六百万，《我的野蛮女友》拿下了一千九百万的票房，虽然比起圣诞节当日有所，但是考虑到工作日的因素，这个票房已经相当给力，公映三日，票房正式突破五千万。 28号晚上的时候《我的野蛮女友》累积票房突破七千五百万，和《失恋三十三天》对比，还是有些落后，后者四天票房已经顺利破亿，而且《失联三十三天》的整个档期并未遇到强劲的对手，最终票房突破3.5亿。 考虑到28号，又有新片集中上映，业内人士认为《我的野蛮女友》首周破亿已经没有任何问题，最后的票房落点大概在1.5亿~1.8亿之间。 当然一切还要看28号集中上映的新片表现。 几部新片都集中在28号晚间上映，《倩女幽魂》推广方面做得不错，当日晚间黄金场超过了《十二生肖》，抢占了不少本属于后者的imax影厅。 《我的野蛮女友》主要受到了《一代宗师》的影响，毕竟两者同为2d影片，《一代宗师》口碑很好。 比起前两日，《我的野蛮女友》晚间黄金场次大为减少，这也造成了当日票房减少，周五本该是收割票房的绝佳时期，但是因为几部新片的分流，《我的野蛮女友》票房上出现了下滑，当日只收获了一千六百万的票房。 徐柯寄予很大希望的《倩女幽魂》并未夺得首日票房冠军，在排片和《十二生肖》几乎相同的情况下，收获了三千一百万的首日票房，上座率百分之二十七，《十二生肖》以三千八百万的成绩捍卫了票房冠军的地位。《一代宗师》首日三千万，位居第三。 《我的野蛮女友》位居当日票房第四，但是上座率依然是最高的一个，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同为青春爱情题材的《201314》在比野蛮女友多一个点排片的情况下，首日收获了五百万票房，这一成绩放在小成本电影中已经及格了，但是和野蛮女友相比，就不值一提了，上座率只有百分之十八。 29号的预排片就是影院的晴雨表，《我的野蛮女友》在经历了28号的排片降低之后，29号触底反弹，排片直接上升到了百分之十六，几乎上升了一倍。 票吧里关于这部电影的帖子也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十二生肖》成为第一热点。 第四百二十二章归宿之争 29号周六，是诸多新片乱战的一天，《十二生肖》稳稳守住百分之三十的排片，《倩女幽魂》吐出了部分排片给《一代宗师》，两者的排片都是百分之二十五。 这三部大片稳居排片第一集团，《我的野蛮女友》紧随其后，这一天是公映以来得到排片最多的一次，这一天也意味着新年档期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 截止当日午间十二点，《十二生肖》票房一千五百万，总票房顺利突破四亿，当天的第二名既不是《倩女幽魂》也不是《一代宗师》，而是排片居于第四，上座率稳居第一的《我的野蛮女友》，在几大一线城市，上座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中午统计实时票房，一千四百万，稳居第二。 影院经理们对这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过了28号之后，几乎都达成了共识，《我的野蛮女友》票房应该能够突破两亿，新星域的这部小成本电影赚翻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部电影会在强手如林的新年档这么快冲击日冠的地位。 截止当日下午三点，《十二生肖》票房两千三百万，《我的野蛮女友》两千二百八十万，两者的差距只剩下二十万了。 两部新片《倩女幽魂》和《一代宗师》刚刚突破千万，意味着他们已经没有竞争当日冠军的可能…… 票吧的吧友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一个接着一个的实时票房贴发布了出来，他们都在期待着，期待着野蛮女友逆袭的一刻来临，不过多数人还是认为《我的野蛮女友》冲击日冠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排片比《十二生肖》少了一半,后者还有3D和IMAX的加成。 如果白天完不成反超，那么晚上差距就会被拉开。 反超发生在下午三点三十五分,《我的野蛮女友》票房率先突破两千五百万,总票房突破一亿。 《十二生肖》的制片方也在关注着票房的实时变动,《十二生肖》的晚上场次比较多，他们认为,很快《十二生肖》就会重回当日第一的位置，关注了一下《我的野蛮女友》的上座率百分之八十一，这上座率太惊人了。 让多数人都想不到的是,《我的野蛮女友》完成反超之后，就牢牢控制住了局势，晚七点的时候,《十二生肖》非但没能完成反超，双方的差距却被进一步扩大到五百万。 《我的野蛮女友》实时票房三千五百万，这已经创造了上映以来的单日最高票房记录,现在所有人关注得已经不是单日冠军了,大家都有种预感这部电影要大爆了,龙哥的十二生肖，九天前才创下的4350的国产电影单日记录是否会被一部小制作影片打破？ 《十二生肖》晚间的场次优势在七点后开始发威,截止当晚九点三十分，这部电影的当日票房突破四千万,这一票房成绩仅次于平安夜了,然而当制片方看到《我的野蛮女友》的实时票房的时候,实在高兴不起来。 《我的野蛮女友》已经突破了四千两百万票房，只差一百五十万就能打破《十二生肖》不久前创造的单日票房记录。 薛春华请公司的员工包场看了《倩女幽魂》，以示对凌甜甜的支持,他留意了一下影院现场的售票情况,观影群众中年轻情侣很多，多半都选择了我的《野蛮女友》,售票处的大屏上显示野蛮女友剩下的场次基本上都售罄了。 站在那里观看现场情况的时候,刚好一对小情侣从他身边经过。 男生道：“看《倩女幽魂》吧,徐柯导演的，3D大场面。” “不看鬼片！”女生居然认为这部电影是鬼片。 “那就《十二生肖》。” “我不喜欢看打打杀杀的电影,看《我的野蛮女友》。” “前天不是看过了？” “就要看！” “好吧,没好位置了。” 薛春华意识到人家这是要二刷，助理提醒他该入场了,这时候乔胜天打来了电话,听说他在影城包场，乔胜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华哥,这次《倩女幽魂》你打算包多少场？听说票房不错。” “你哪儿听说的？” 乔胜天道：“新闻上啊。” 薛春华道：“通稿不能相信，今天是公映第二天，又是周末，现在的情况来看，明天能破亿。” “不错了。”乔胜天知道薛春华在这部电影上的投资不少，破亿还不够，至少三亿才能收回成本，不过现在的档期很好，从目前的票房势头来看，三亿应该问题不大。 薛春华道：“还是你有眼光啊，野蛮女友今天已经破亿了。”上映六天破亿，总票房高看到两亿，换句话来说，今天已经收回了全部成本，接下来全都是赚的。 谷/span&gt;乔胜天哭笑不得道：“我眼光不行，电影上映之前，我就把投资转给我妹了。” 薛春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的声音。 “胜天，《我的野蛮女友》票房破纪录了！” 乔胜天转身问了一句，然后将《我的野蛮女友》电影当日票房突破四千三百五十万的消息告诉了薛春华。 薛春华说了句厉害，就挂上了电话，他得入场了。 29日晚十点，《我的野蛮女友》实时票房四千三百六十万，这一成绩打破了《十二生肖》不久前创下的国产电影单日票房最高记录。 不过这一成绩也产生了许多的争议，因为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是新星域的韓国分公司，有人认为这部电影不属于国产片，所以国产电影单日票房应该还是《十二生肖》。 《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的粉丝群体越来越庞大，他们可不乐意了，新星域总公司在国内，制片人张合欢，编剧张合欢，总顾问章一谋，艺术指导徐柯，男女主演张合欢、安然、作词作曲张合欢，主题曲演唱金运吉、张合欢，他们全都是中国人，这样的电影为什么不是国产片？ 凭什么说这部电影是韓国片？ 掀起争议的是龙哥的影迷，他们也有理有据，从电影制作发行到导演，全都扒了一遍，而且这部电影的全球首映是在首尔，在韓国上映享受得是国产片的待遇，在国内是中韩合拍。 不扒不知道，这一扒，大家开始留意到这部电影的韓国观影人次，这才上映五天，韓国观影人次已经超过了两百万，目前已经超过《铁线虫入侵》，仅次于全智弦、河正宇、金秀弦等一众韩流明星的《盗贼同盟》。 香江那边的票房也是凯歌高奏，总票房已经顺利突破一千万，将《十二生肖》远远甩在身后。 关于这部电影究竟是国产片还是进口片之争，很快蔓延到了外网。 许多韓国影迷也留意到了这源发于中华大地的争议，他们的爱国情怀顿时被激发了，漂洋过海参加了这起归属权的争议。 《我的野蛮女友》是韓国的，是我们大韩民国的！ 搞不懂，有什么争议？是我们韓国导演的作品，全程发生在首尔的故事，主题曲也是韓国的，明熙是韓国的，牵牛是韓国的，安然是韓国的，张合欢也是我们韓国的。 原本这场争议是限于国内影迷，可这些狂热的韓国影迷加入之后顿时让争议的重点发生了改变，连龙哥的影迷也转变了方向。 拜托你们看清楚张合欢和安然的国籍再说，怎么不说全宇宙都是你们的？ 臭毛病，回头看看历史，当初你们的国名都是我们赐予的。 新星域注册地平江省南江市！张合欢出生地，平江省鹏城市！配图啪啪打脸，事实胜于雄辩。 这场争议闹得越来越大，很快就演变成了两国网友关于电影归属权的战争。 玻璃心的韓国影迷发起了一场捍卫我的野蛮女友行动，从行动开始，网上支持者签名就迅速增加，这一事件等于帮电影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2012年底的最后两天，《我的野蛮女友》韓国观影人次暴增，全年观影人次突破四百万大关，这一成绩反超了群星荟萃的《盗贼联盟》。 《我的野蛮女友》在国内的超高上座率，彻底征服了影院经理，他们纷纷开始增加《我的野蛮女友》的排片，新年第一天的拍片占比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五，超过了《倩女幽魂》和《一代宗师》，距离《十二生肖》的百分之二十九也已经不远。 票房方面表现稳健，继29日拿下四千四百七十万的创纪录票房之后，30、31两天均破四千万，牢牢锁定当日票房榜第一的位置，电影总票房正式突破两亿。 专家们的票房预测一个个落空，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初，哪怕是新星域的管理层对票房的乐观估计也就是破亿，现在公映一周已经两亿了，这一成绩已经将同类型影片《失联三十三天》击败。 现在票吧内对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预估已经是五亿，按照现在的趋势，元旦三天假期总票房就应当突破三亿，距离下映还有四十天，怎么都会再收割两亿，突破六亿也有可能。 都让我爆，我就爆一次吧，没存稿的我好可怜，很久没求月票了，大家投点月票给我！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二十二章 归宿之争免费阅读。 第四百二十三章投资成功 《十二生肖》总票房已经突破五亿了。 在新年档开启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十二生肖》最强大的对手居然是一部仅有三千万制作经费的小成本青春爱情片。 《十二生肖》票房虽然够高，可是制作成本就有三亿，意味着目前他们还没有收回成本。 按照《我的野蛮女友》的成本估算，票房九千万的时候已经收回全部成本，扣除各项税费，净票房的百分之九十由院线和制作发行方分账。院线拿走百分之五十七，制作发行方拿走百分之四十三。 现在很多人都感兴趣新星域能够拿走多少钱，通过分析，以新星域为代表的出品方，在目前已经可以拿到七千万的纯利润，如果票房的最终落点在五亿，出品方的利润大概两亿左右。 乔胜天算过一笔账，妹妹这次至少可以分得七千万，搞不好可以过亿……张合欢那小子更是一跃成为亿万富翁了。 张合欢把手机给关了，自从电影票房火爆之后，求合作的电话就不停打来，张合欢对此早有准备，2013年新年的第一天，他陪着刚从大澳返回的父亲去钓鱼。 张家成有些奇怪，儿子孝顺他是知道的，可今天不是应当陪女朋友吗？问了一下楚七月。 张合欢告诉父亲楚七月去看电影了，男友出品的电影楚七月当然要包场支持，张合欢虽然违心地表示自己愿意陪她去看，可楚七月告诉他是公司包场，他无需出席，有安然陪她看。 张合欢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不想陪同楚七月看这部电影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别人谈恋爱，这滋味不好受，自己陪在身边肯定非常尴尬。 现在楚七月和安然还是合伙人，楚七月出资为安然解决了债务危机，千代集团在渡过危机之后，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今天的电影就是楚七月为千代集团全体员工包场，安然作为合伙人也会去现场观影。 观影后，公司还有团建活动。 楚七月晚上才有时间和张合欢共进晚餐。 知子莫若父，张家成知道儿子现在的感情状况。 “欢子，你跟七月和安然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些不好处理呢？” 张合欢道：“也没什么，她们对我都不错。” 张家成道：“两个都想要？” 张合欢笑了起来：“爸，您跟我说这事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你这么优秀，招女孩子喜欢也是正常的，反正你又没结婚，多谈几个也没什么。” 张合欢道：“您过去可不是这么说,您不是劝我别走你的老路。” 张家成道：“只要人家愿意,你又有能力,我才不介意多几个儿媳妇。” 张合欢心说，这话要是让老妈听到肯定要指着老爷子的鼻子骂这个老渣男教坏儿子，他也不想跟父亲探讨这个话题：“爸,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好得很，之前就是装病,故意考验咱们来着。” 张合欢笑了起来,爷爷子女众多,他是要通过这场病对子女们的孝心进行一次考察，父亲显然通过了这次考察,种种迹象表明，爷爷已经在为身后事做准备了，父亲身为张家的长子,肯定会分得一笔天价财富,几百个亿都有可能。 最近叔叔张家隆跟他联系比较频繁,他为了帮助裴秀智解约,找叔叔短期拆借了两千万，作为回报,他将港澳地区的发行权送给了叔叔。 张家隆当时拿下发行权其实还本着帮侄子一把的念头，他真没想过赚钱，更没想到这部电影会爆,目前这部电影在香江的总票房已经到了一千五百万，日票房已经冲到了第二名,仅次于暮光之城。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新年的第一天张家隆也在南江,上午为富鑫百货的二期开业剪彩。 开业仪式结束之后，他就来到了鱼塘,跟大哥见面，他没想到张合欢也在。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张家隆抱怨道，从昨天到现在他给侄子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张合欢笑道：“最近找我的人有点多，我嫌太麻烦了，刚换了个号码。”他把新的手机号给叔叔。 这时候张家成上鱼了，张家隆赶紧过去帮忙，拎上来一条五斤多的螺蛳青。 张家成那边也收了杆子,鱼塘里钓鱼没啥野趣，也就没了兴致。 张合欢拎着鱼去厨房让厨师开始备菜，张家隆跟他一起过去了，主要是有事情谈,《我的野蛮女友》目前新马泰并未同步上映，比起国内票房，新马泰那边更关注香江多一些，因为电影目前公映的地区都出现了火爆票房，所以现在海外发行权也是水涨船高。 那边的片商也非常厉害，居然找到了张家隆这层关系。 张合欢非常干脆，直接将新马泰的发行权送给了张家隆。 张家隆发现自己侄子的格局真不是一般的大，他也不能白占侄子的便宜，当即表示之前的两千万就当是他买断港澳和新马泰发行权的费用。 因为张合欢玩起了失踪，所以新星域现在最忙得就是ceo穆惜春。新年第一天，《我的野蛮女友》就露出了王者之相，截止中午十二点，当日实时票房突破三千万，第二名《十二生肖》还未突破两千万，今天再次刷新国产片日票房记录已成定局，影迷们关心得已经是当日票房能否破亿。 寻求合作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开年的第一天，穆惜春已经预感到新星域在今年会得到长足发展，他们应该考虑引进战略投资，甚至可以为上市做准备了。 乔胜天也联系不上张合欢，他给人在南江的妹妹打了个电话，首先恭喜了妹妹这次投资成功。 乔胜男心情不错，咯咯笑道：“哥，您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乔胜天道：“哪有后悔药啊，不过你别忘了给你嫂子买包的事情。”妹妹有钱了，他也感到欣慰。 “知道了，以后嫂子的包我全部包了。”乔胜男虽然不懂投资，可她也知道自己可能要一跃成为亿万富翁了。比起赚钱，更让她开心的是张合欢的电影大卖，她由衷为张合欢的成功感到高兴。 乔胜天道：“胜男，这部电影创类型片的票房纪录已成定局，光国内票房，你的收入就可能会超过一个亿。” 乔胜男道：“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要不我继续投他下一部电影。” 乔胜天道：“张合欢现在炙手可热，等着给他投资的排长队，你都能赚一个亿，他赚得肯定更多，如果他下部电影还是小成本，估计也不需要外来投资了。” 乔胜男道：“不投就不投，反正我钱够花。”财大气粗这话一点都不假，乔胜男说话都比平时更硬气了。 乔胜天道：“我联系不上这小子，他玩起了失踪。” 乔胜男道：“他是怕麻烦，所以手机关机了。” 乔胜天从妹妹的这番话中敏锐觉察到了什么：“你有他其他的联系方式？” 乔胜男道：“你急着找他？” 乔胜天道：“我想跟他谈谈，这么好的开局，可以利用资本运作将利益最大化，这方面刚好是我的强项。” 乔胜男道：“我帮你问问。”她还是没把张合欢的新号告诉哥哥。 征求过张合欢的意见之后，她才把联系方式给了大哥。 乔胜天给张合欢电话的时候，张家隆刚刚提出了新星域上市运作的建议。 乔胜天这次错失投资，不过他想到得是未来，他要从公司层面上跟张合欢寻求合作，他意识到，越早合作，以后获得的利益就越大。 张合欢对上市没什么兴趣，玩资本这一套他非常熟悉，在他看来上市的目的不是为了发展，而是为了圈钱。成立新星域的初衷，并不是要复制过去的星域传媒，张合欢有他自己的主意，在目前的阶段，他不需要资本的介入，公司也不需要更多的股东。 《我的野蛮女友》成功已经无需质疑，外界关于票房的预测几乎每天都一个样。 得悉了张合欢无意在短期内上市之后，张家隆也就不再坚持，乔胜天同样也不好勉强。他们都看出张合欢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对未来的发展已经有了长期的规划，这样的人很难被外力左右。 楚七月准时来到了约会的餐厅，这家名为胧月的日料厨师是从霓虹过来的，过去在京都就是米其林三星怀石料理的主厨，南江是他在中华区的第一家分店，开业之后一位难求。 张合欢起身相迎，微笑道：“你今晚真漂亮。” 楚七月淡淡笑了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与众不同的谄媚之词。” “不是谄媚，是由衷赞美。” 张合欢接过楚七月的外衣帮她挂上，两人坐下后，表示晚宴可以开始了。 接连品尝了几道美食，楚七月开始主动提起今天的观影感受，她很喜欢这部电影。 张合欢确信她没有因为自己和安然的情侣档生气，这才放下心来：“记得吗？当初我第一次唱《ibelieve》的时候是在华方集团第三制药厂。 第四百二十四章强势依旧 楚七月怎会不记得，当时华方集团和安东信签代言合同，张合欢用这首歌当众打了安东信的脸，只是那个时候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这首歌会演绎成一部电影。 楚七月轻声道：“你把歌曲送给了我，把电影送给了安然。” 张合欢道：“如果你仔细看，电影很多地方有你的影子。” “瞎说，才没有。” “还记得在汉县，你醉了给我打电话吗？” 忆起从前，楚七月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那是她人生中最低潮的时候，如果不是遇到了张合欢，她没有那么快从低潮中走出来。 认识张合欢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县报的见习记者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业成功。 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楚七月虽然没有过问这部电影，但是她也知道上映后的观影热潮，想起一件事，拿起手机刷新了一下猫眼票房，今天的实时票房已经八千两百万了，总票房两亿八千万。。 楚七月道：“恭喜你，今天又创造了单日票房纪录。” 张合欢道：“这三天假期两亿应该没问题，元旦过后票房应该四亿了。” “你估计最后的票房能到多少？” “保守八亿，大概率突破十亿。” 楚七月道：“厉害，一部电影就能赚三亿。” 张合欢难得谦虚了一次：“运气好罢了。” 楚七月道：“如果破十亿，那就能够夺得国内年度票房冠军了。” 《十二生肖》的制片方已经感到了强大的压力，自从29号丢掉日冠之后，虽然在排片上占有优势，他们仍然无法将日冠的位置夺回来。 2013年的第一天，《我的野蛮女友》排片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五，大幅增长的排片让这部电影的票房呈现出井喷之势。 当晚十一点，《我的野蛮女友》实时票房九千三百万，这一数字大幅刷新了国内单日票房记录。 《十二生肖》在今天收获了五千四百万的票房，单从自身来看，这个票房已经相当不错，但是和第一名对比，差距被拉开了。 《我的野蛮女友》最终没能在元旦当天创造一亿元的票房纪录，但是今天的强势表现，让电影的总票房突破三亿。 《十二生肖》总票房5.2亿。 《一代宗师》总票房1.5亿。 《倩女幽魂》总票房1.3亿。 《大上海》不显山不露水地也突破了一亿票房。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关注第三名以后的票房成绩了，大家都在关注票房的前两名，都在预测这个新年档，国内票房会达到怎样的地步，关注《我的野蛮女友》是否会成为第一部日票房过亿的电影。 短短七天，国内单日票房纪录的上限被提升了五千万，这简直就是神话。 排片方面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元月二日, 《我的野蛮女友》终于凭借着自身的强劲表现得到了排片的第一位, 排片占比百分之三十一，《十二生肖》有所下滑，拍片占比百分之二十九。 让《十二生肖》发行方感到恐慌的还有一件事, 新星域传媒宣布，元月三号开始, 向全国各大影院提供《我的野蛮女友》的imax版本。 这一版本会比普通版多出十分钟的片长, 片尾还会放出三段彩蛋, 据说这一版本会有更清晰的画面，更为震撼的音响。 《我的野蛮女友》发行imax版本等于直接向《十二生肖》发起了挑战, 在他们发行imax版本之前，后者几乎占据了所有的imax影厅，首周取得了2500万的票房纪录, 单厅平均票房28万。 虽然这些钱在总票房的占比不多, 但是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我的野蛮女友》开始向年冠发起冲击。到目前为止3d版本的《泰坦尼克号》以9.3亿的票房雄踞第一, 《十二生肖》本来希望能够打破这个记录，他们原本对票房的估计是至少八亿, 可没想到这部小成本的青春爱情片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元月二号，《我的野蛮女友》终于排片占比第一，继昨天轰下九千六百万的票房之后, 又更上一层楼，以1.1亿的日票房再度刷新国内单日票房记录。 元月三号, imax版本在全国范围内上映，正如《十二生肖》制片方担忧的那样, 这一版本公映之后，立刻抢占了百分之七十的imax影厅, 当天票房再度突破一亿。 元旦三天假期，《我的野蛮女友》收割了三亿票房，总票房突破五亿，《十二生肖》总票房六亿。短短的三天假期，双方的票房距离只剩下一个亿。 现在已经没有人怀疑《我的野蛮女友》会超越《十二生肖》的票房成绩了。 海外票房在这个假期也是高奏凯歌，香江票房顺利突破三千万，新年伊始, 每天都占据日冠。 新马泰那边基本敲定在农历新年期间上映，未来票房可期。 最让人惊叹的还是韓国票房，在刚刚过去的新年里，韓国总观影人次突破五百万, 而且电影的热度不减，外网上关于这部电影的归宿仍然争得热火朝天。 安然的出生地被无所不能的网友查了出来，她出生在首尔，并且在那里生活过六年的时间，她过去的名字叫熙珍，甚至连安然小时候的住址都被查了出来，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安然是韓国人。 捍卫我的野蛮女友行动越演越烈，两国网友各说各的理，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文化之争，越来越多的网友加入，这场争议并未对电影本身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反而成为新的观影动力。 因为元旦调休的缘故，节日过后是连续八天工作日，所有电影都会面临观影人群减退，票房回落。 《倩女幽魂》在上映十天之后还没有突破两亿，元旦过后，工作日票房不断下降，现在日票房只有五百万了，身为影片的导演，徐柯有些尴尬，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部电影票房很难突破三亿，这就意味着电影会出现亏本。 现在最热的一部影片是由他担任艺术指导的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徐柯在参加首映式的时候就知道这部电影应该票房不错，可他没想到票房会如此火爆，市场对这部电影的热捧远超想象。 元旦假期过后，在几乎所有电影都遇冷的情况下，《我的野蛮女友》仍然保持着强劲的势头，工作日最低票房也有三千万，在刚刚过去的八天里，又收获了两亿五千万的票房，总票房达到了惊人的七点五亿，后来居上，超越了《十二生肖》六亿九千万的票房。 从现在到春节还有四个周末，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并无太强的新片上映，也就是说《我的野蛮女友》将会继续强势。 业内人士多数已经将票房看高到了十亿。 最近这段时间徐柯过得并不顺利，不仅仅是因为电影的票房未达预期，本来准备月底启动的《智取威虎山》，因为薛春华的撤资，而不得不选择延期开机， 徐柯知道，因为《倩女幽魂》的票房不及预期，所以影响到了投资商对他的信心，资本是无情的，薛春华的撤资可能只是开始。 徐柯预计《智取威虎山》的投资至少两亿，现在电影的制作成本逐年提升，等到实际拍摄，很可能还会超支。 《倩女幽魂》在网上的热度并不高，评论中多数都认可电影的特效和3d效果，但是普遍反应这电影形式大于内容。有不少观众发现编剧是张合欢，还提出了疑问，张合欢这部电影的剧本有失水准，和《我的野蛮女友》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倩女幽魂》明明是个人鬼恋的故事，怎么拍成了一部奇幻战争片？ 这些影评，徐柯越看越是心烦，其实看过《我的野蛮女友》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在《倩女幽魂》的执导过程中走入了一个误区，太想追求大场面，反而忽略了电影的内核。 张合欢早就提出过意见，可是徐柯最后还是选择向资本妥协，为了吸引薛春华的投资，大幅给凌甜甜增加戏份，对原来的剧本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结果变成了现在的四不像。 为了提升《倩女幽魂》的票房，制片方开始了大规模的路演，徐柯在津门参加活动的时候，刚好章一谋正在这里为新电影取景，章一谋将原著中的沪海背景改成了北方城市，这也是他扬长避短的手段之一。 他对北方的风俗习惯更为熟悉，他将电影的拍摄地点定在了京津唐，津门北站满足他电影的拍摄要求。 两人相约见面，徐柯去了章一谋正在取景的废弃工厂，津门刚刚下过雪，这废弃的工厂矗立于旷野中显得格外荒凉。 章一谋裹着羽绒服向他走了过来，招呼道：“大冷的天，你怎么有雅兴跑这里来？” 徐柯道：“为了见你。” 章一谋笑道：“心情不好？”虽然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蛰伏期，但是他始终关注着电影市场。 徐柯叹了口气道：“票房未达预期，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第四百二十五章导演的危机 章一谋拍了拍徐柯的肩膀表示安慰，两人向前方废弃的火车道走去。徐柯道：“这工厂废弃了？” 章一谋点了点头道：“时代的印记啊，过去红红火火的企业已经失去了价值，不久就会面临拆迁重建。” 徐柯感慨道：“内地发展日新月异，我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你这次回归文艺片有什么想法？” 章一谋眯起眼睛望着延伸到工厂深处的铁轨：“不被资本绑架的感觉真好。” 徐柯笑了起来：“不可能不被绑架，只是制作费用低一些，面临的压力相对小一些。合欢仔真是厉害啊，三千万的成本，现在总票房七点五亿了。”他知道章一谋的合作方从新画换成了乐视，可终究还是脱离不了资本。 章一谋道：“影片我还没来及看，不过最近找我询问电影相关消息的人不少，说起来真是惭愧，我还挂了一个总顾问的虚名。。” 徐柯道：“我还不是一样。” 章一谋道：“一部青春爱情片，票房这么厉害，小张这次的表现真是太牛了。” “你应该抓紧去看看这部电影，观赏性很强，无论是剧本还是导演手法都很强，牢牢抓住了年轻观众群体，我看这部电影有很大可能突破十亿。” 章一谋道：“十亿，这票房我想都不敢想。”从影三十年，他指导的最高票房也没有超过十亿。 “谦虚了，你十年前的《英雄》就拿下了2.5亿票房，占据当年总票房的四分之一，按照现在的国内票房来估算，应当相当于现在的四十亿票房。” 章一谋笑着摇了摇头，好汉不提当年勇，《英雄》上映之初，他也遭遇了不少的差评。 徐柯道：“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我坚持《倩女幽魂》的创作初衷，也许票房的表现会更好一些。” 章一谋道：“咱们都是一样，过多考虑市场，想要在电影中加入观众喜闻乐见的因素，可有些时候过犹不及，反倒不被观众认同。” 徐柯没有说话，踩上铁轨伸出双臂维持平衡，但是没走几步就失去平衡落在了地上。 章一谋道：“都老了。” 徐柯道：“没觉得。” “你的《智取威虎山》快开拍了吧？” 提起这件事徐柯顿时皱起了眉头：“本来计划这个月开拍的，可有投资商撤资了, 应该是《倩女幽魂》的票房遇冷, 让他对这个项目丧失了信心。”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对我丧失了信心。” 章一谋道：“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我听说因为《我的野蛮女友》的成功，让那些投资商意识到他们过去一味追求大场面大特效大明星的策略是错误的，咱们就拿《十二生肖》举例, 总投资宣称三亿，我估计两亿应该是有的, 票房六亿才能收回成本, 目前票房七亿, 盈利是肯定的，这一亿还会各方分账。张合欢那部《我的野蛮女友》投资只有三千万, 九千万就收回投资了，现在票房7.5亿，扣除成本, 目前盈利已经6.6亿。换成是你, 你投哪一部？” 徐柯道：“当然投小成本高回报的电影。”其实章一谋说的这些他也考虑过, 《我的野蛮女友》的横空出世应该会改变当今电影的投资格局, 如果张合欢现在说要拍新电影，估计投资商会争先恐后的排队。 《智取威虎山》保底预算两亿, 国内票房六亿才能收回成本，估计这才是薛春华撤资的真正原因。 章一谋的新电影会采用4k高视效制作技术，随着国内imax影厅的迅速增加, 现在所有人都瞄准了这一块蛋糕。 归来对章一谋来说是一部小成本之作，可跟《我的野蛮女友》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因为这部电影采用了明星阵容，演员的片酬会占很大的一部分, 电影初步预算七千万，公映后票房两亿才能收回成本。 看到《我的野蛮女友》的成功, 章一谋也看到了小成本电影的希望。 徐柯道：“筹备了这么多年，一拖再拖，《倩女幽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先行拍摄的，如果春节前投资不能落实，恐怕《智取威虎山》还要延期一年。” 章一谋道：“我觉得你应该跟张合欢好好谈谈，小张这个年轻人很有一套。” 徐柯实话实说道：“《倩女幽魂》的剧本被我改动太大，他之前就给过我建议, 我没有接受，现在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了。” 章一谋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打个电话恭喜以下。”当着徐柯的面，他拨打了张合欢的手机。 张合欢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章一谋对他的票房成绩表示恭贺, 聊了一会儿把手机交给了徐柯。 徐柯也恭贺张合欢的电影大卖。 张合欢非常清楚徐柯现在面临的窘况，笑道：“我是运气好，徐导，您新片快开拍了吧？” 徐柯心说这个合欢仔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碍于面子他也不好说资金没到位延期的事情，只是说还在准备。 张合欢道：“徐导，您是我们新星域的艺术顾问，是不是要给公司出点力啊？” 徐柯哑然失笑道：“好你个合欢仔，我怎么没出力，你让我挂名我挂名，你让我站台我站台，我还没找你要辛苦费呢。” 张合欢道：“我说得不是这个，徐导，我手头有个项目不知您有兴趣吗？” 徐柯道：“什么项目？” 张合欢道：“我现在手头也有钱了，估计《我的野蛮女友》赚三个亿应该是有可能的，今年我打算投资新电影，目前定下来的就是《倩女幽魂》的续集。” 徐柯听到这里，差点没把一口老血给喷出来，这臭小子该不是故意气自己的吧？ 张合欢道：“您千万别多想，您这部电影我看了，特别喜欢里面的特效，本来《倩女幽魂》我一共写了三集，准备拍成三部曲，但是您这第一集已经用了两集的内容，所以我打算把第三集拍出来，独立成篇。” 徐柯道：“你打算投多少？” “六千万。” “你知道《倩女幽魂》的制作成本是多少吗？” “一个亿？” 徐柯道：“纯制作费用有一个亿，宣发两千万。”宣发还在进行中，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总投资要超过一亿两千万，从目前的票房形势来看，亏本已成定局。 张合欢道：“徐导，我和安然可以不要片酬的。” 徐柯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这小子和安然要搭档出演？其实在他心目中安然一直是《倩女幽魂》的最佳人选，过去徐柯可没看上张合欢的演技，但是这部《我的野蛮女友》之后，让他对张合欢的演技有了重新的认识。更不用说安然这位天才演员了，如果他们两人搭档主演第一集，票房肯定要比现在乐观。 《倩女幽魂》的票房虽然不理想，但是他在这部电影中也进行了许多新的尝试，如果开拍第二部，那么手法肯定会更完美。 但是他最想拍得还是《智取威虎山》，前期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放弃岂不是半途而废。 张合欢也觉察到了徐柯的犹豫：“徐导，要不咱们还是有机会面谈吧。” 徐柯道：“好啊，下周我去南江宣传电影，争取抽时间去你公司一趟。” 挂上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章一谋，简单将张合欢的意思告诉了他。 章一谋道：“小张看来是要自己做电影了。” 徐柯道：“《我的野蛮女友》肯定会赚大钱，他现在根本不用看资本的脸色。” 章一谋摇了摇头道：“娱乐圈的水太深，大家都知道项目赚钱，如果你不给别人机会，别人肯定会给你下绊子。” 张合欢的身边也有人看到了这一点，穆惜春和罗培红都提醒张合欢，虽然公司有了运营资金，但是如果他们不分出部分的利益给其他人，肯定会有人眼红，甚至会遭到圈里人的联合抵制。 张合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手上的项目很多，对他而言，赚钱绝不是第一位的，不然他会听从穆惜春的建议寻求上市，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到最多的资本。 《我的野蛮女友》在一月二十五号这天，总票房成功过十亿，这一票房超过了3d版的《泰坦尼克号》，荣登2012年国内票房总冠军。 距离春节虽然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这部电影收割票房的速度明显下降，排片百分之三十，每日票房已经回落到两千万左右。 票房专家纷纷预测，这部电影的最终落点应该在十三亿左右，用黑马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部影片的威力。 关于影片归属权的争议仍未平息，这部影片是中韩合拍，新星域传媒韓国分公司出品，在韓国享受了国产片待遇，在中国是合拍片的形式过审，争到最后也没什么结果。 最后有影迷发帖，认为这部电影是中韩文化交流的典范，大家不用因为这件事争吵，文化应当是不分国界的。 新星域韓国公司也发了一份声明，在声明中详细解释了这部影片的投资和制作过程，声明发于一月底，韓国观影人次已经突破九百万大关，群星荟萃的《盗贼联盟》也不过刚刚突破千万人次。 第四百二十六章求贤若渴 这等于官方定论，影片是韓国公司出品，马上激发了韓国影迷的爱国热情，本来已经减退的热度再度掀起，又成功营造了一波观影热潮，截止影片下映，韓国观影人次正式突破一千万，稳居当年卖座前三。 香江的上映也进入了尾声，影片仅仅在香江一地就取得了五千万港币的票房，近些年来，除了西片之外，少有华语影片取得如此骄人的票房成绩。 内地日均票房也下滑到了一千五百万，春节前的十天时间大概还能收获一亿五左右的票房。 新马泰定在春节档上映，经过商谈，电影的网播从原本定下的春节当天，延迟到2.14号。 《我的野蛮女友》票房的火爆，让各大视频平台几乎都跟新星域签署了网播分成合同。 最早签约的一批享受到了五五分成的待遇，有酷视频第二批才签约，所以他们只拿到了四六分成的合同。奇异视频虽然也是第二批签约的平台，但是看在郭凯旋的面子上，张合欢还是给他们第一批的待遇。。 极光视频以四千万签下了《十二生肖》的独家网播权，他们也是第一批签约《我的野蛮女友》分成的视频平台，本来还担心出现自己打自己的局面，现在野蛮女友网播延期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十二生肖》现在院线的日票房已经跌倒百万左右，总票房8.2亿，突破九亿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不过这部电影也算近年来龙哥相当成功的一部了。 龙哥的新片《警察故事2013》已经开拍，别看龙哥年事已高，电影方面却变得高产起来。 《十二生肖》的网播权是买断形式，所以无论赚多少已经和制片方无关。 极光开始宣传《十二生肖》，暂定网络票价为3元，这也是经过一番内部讨论才决定的，《我的野蛮女友》经过各方磋商，最后网络票价定在2元。 极光视频打算趁着抢先上映，先收割一波网络票房，等到《我的野蛮女友》上映当日，再调整票价为两元。 因为《我的野蛮女友》票房大卖，让扮演男女主角的张合欢和安然迅速走红，甚至包括主题曲的演唱者金运吉，他已经接到了多家电视台的春晚邀约。 罗培红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公司内部事务和艺人经纪约，艺人的商务都是她在谈。 收到邀约最多的还是张合欢和安然，张合欢事先打过招呼, 关于他们两人的任何邀约一概拒绝。 年前黎姗姗办理完了辞职手续, 从京城回到了南江, 负责筹备内容部。 年前，央美的高材生赵欢和她的几位同学趁着寒假，专程来到南江新星域总部参观, 他们都面临择业，赵欢是张合欢的粉丝, 因为出色的绘画水准被张合欢看中。 目前赵欢已经签约了新星域, 为《射雕英雄传》绘制漫画, 因为大学尚未毕业，现在还是兼职, 这次前来新星域参观，她邀请了几位央美的高材生，还有中传动漫的优秀学生。 张合欢亲自接待了这些年轻人, 新星域的规模虽然算不上大, 但是因为接连出品了几部综艺、电影, 对这些准备开创事业大展宏图的年轻人拥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赵欢的男友李方旭, 网名冬瓜，是个中等身材胖乎乎的男生, 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中传动画制作系的高材生，目前研究生在读, 今年夏天毕业，他的专业成绩非常出色, 在校期间就创作出了多部优秀的动画短片。 赵欢专门为张合欢推荐了他的作品，张合欢看过后非常欣赏, 这次就是他特地提出让赵欢将冬瓜请来。 冬瓜有点技术宅，不擅长社交, 参观的过程中几乎没说几句话。 来到刚刚成立的网络部，这边是孔亮在负责，他刚刚为新星域搭建了网络平台。 冬瓜看了一下，在孔亮征求大家意见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架构不错，可网页设计缺乏美感。” 孔亮也是个傲气的人，听到他的评价顿时火了：“你说具体点。” 赵欢悄悄拉了男友一下, 知道他情商低，初来乍到的不知道恭维两句。 冬瓜也是个轴货，在专业上寸步不让，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赵欢本来还担心孔亮面子上挂不住，可没想到冬瓜全都说在了点子上，孔亮当即就虚心接受。 张合欢带着这群人准备离开网络部的时候，孔亮特地跟他说了几句，孔亮觉得冬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应该想办法留下来。 内容部还在筹备中，包括黎姗姗在内，才有三名工作人员。 黎姗姗在京城的时候就跟赵欢见过面，看到她过来参观，笑着迎了上去，牵住赵欢的手道：“小赵，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上班？” 赵欢道：“黎姐，我还没毕业呢，我发给您的第一册，您看过了没有？” 黎姗姗点了点头道：“看过了，很棒，张总打算把你的这部作品作为我们内容部的开山之作呢。” 冬瓜有些好奇道：“你们这里还有动漫部？” 张合欢道：“已经列入了今年的计划，有没有兴趣来负责？” 冬瓜道：“成立动漫部的目的是什么？” “制作动漫影视。” 冬瓜向四周看了看，八字还没一撇呢，制作动漫影视，他怎么说得这么容易？ 张合欢道：“如果你来，我可以提供你需要的设备资金，还会给你一个宽松的创作环境。” 冬瓜道：“张总打算什么时候制作第一部动漫影视呢？” 张合欢道：“我手里至少十个动漫剧本可以供你选择，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年前就能立项，节后就开始制作。” 冬瓜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效率吗？他在学校的优异表现，让他炙手可热，多家影视公司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但是不管别人对他如何欣赏，也不可能让他一上来就做项目。 此时穆惜春打来了电话，却是大导演徐柯到了，张合欢将前来参观的新人交给了黎姗姗。 返回办公室的中途遇到了罗培红，罗培红笑道：“张总，今天怎么亲自陪同啊？” 其实今天过来参观的多数都是学生，张合欢身为新星域的老总，亲自出面接待显得有些太过隆重了。 张合欢道：“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学生，全都是动漫方面的大才。” 罗培红道：“咱们动漫部才只挂了一个招牌，您这就开始招兵买马了。” 张合欢道：“动漫赚钱啊，一部动漫电影，至少动员两名观众，有时候都是拖家带口来看的。” 罗培红对这方面也是知道的，她对张合欢已经非常迷信了，只要张合欢想干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我的野蛮女友》是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从上映初期不被大众看好，排片仅有百分之五，到现在不断逆袭，最新票房破十一亿，成为国内2012年度票房冠军，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罗培红道：“张总，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啊，现在《我的野蛮女友》票房还有余量，我们可以申请密匙延期，这部青春爱情片在春节档和情人节档应该有所作为，为什么要在节前下映呢？” 张合欢道：“现在每日票房在迅速递减，春节期间新片集中上映，咱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是要放弃情人节档，网播方面咱们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分成，咱们是放弃油水不大的院线，力保网播。” 罗培红点了点头，张合欢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截至目前，国内票房十一亿，海外票房也高奏凯歌，港澳地区票房六千三百万，韓国方面观影突破一千万人次，总票房九百亿韩元，相当于五亿人民币，按照半岛影业的分成比例，新星域传媒韓国分公司可以分得四成，大概相当于两亿人民币的收入，这部电影应该是国内电影商业化以来投资回报率最高的一部。 徐柯刚刚在南江大剧院参加完《倩女幽魂》的宣传路演，这就来到了新星域和张合欢见面。 《倩女幽魂》票房始终没有太大的起色，只希望春节期间能够有所好转。 穆惜春刚刚把茶泡好，张合欢就进来了，张合欢笑道：“徐导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徐柯道：“我是公司的艺术顾问，又不是客人，合欢仔你客套了。” 张合欢哈哈大笑，来到徐柯身边坐下，穆惜春给他送上一杯茶。 张合欢交代穆惜春去安排一下晚饭的事情。 徐柯道：“我晚上还有应酬，在你这儿只能待一个小时。” 穆惜春道：“那你们聊。” 穆惜春离去之后，徐柯向张合欢竖起了拇指，给他点赞是发自内心的。 张合欢道：“徐导，上次我跟您谈的事情怎么说？” 徐柯道：“《倩女幽魂》票房不及预期，现在拍续集恐怕票房上也不会有太大作为。” 张合欢笑道：“我给您看点东西。” 他打开电脑，找出冬瓜的几部动画短片放给徐柯看。 徐柯看得很认真，片子都很短，最长也就是五分钟，看完之后，徐柯道：“很厉害啊，想不到你公司里还有这样的人才！”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团圆！ 第四百二十七章网播开始 张合欢道：“《倩女幽魂》的续集肯定还会拍，不过不急于一时，我们公司今年的重点是把动漫部成立起来，我还打算在这里给您成立一个工作室。” 徐柯道：“无功不受禄。”虽然知道张合欢是好意，可他也清楚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张合欢道：“《倩女幽魂》票房虽然没有达到您的期望，但是里面的特效称得上国产电影的标杆了。” 徐柯对这部电影的特效也是满意的，他现在也明白了这部电影票房没有达到预期的原因，在这部电影中，他想要呈现的东西太多，想要照顾的人太多，将这么多因素塞到两个小时里，观众难免会产生疲惫，人的视觉疲劳是难免的。 其实在他看完《我的野蛮女友》之后，就非常惊艳，观影的愉悦感和特效并非成正比。 张合欢提出为他成立工作室，显然是要跟他深度合作。。 徐柯非常欣赏张合欢，但是他目前手头上最重要的项目是《智取威虎山》，准备了那么久他也不想半途而废。 徐柯实话实说道：“在完成《智取威虎山》之前，我恐怕抽不出太多时间兼顾你这边的事情。” 张合欢笑道：“您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工作室这边需要什么，您只需列一个单子，具体的事情我来安排。” 徐柯点了点头：“好。” 两人握了握手，从张合欢的眼中徐老怪看到了诚意，从徐老怪的眼中，张合欢看到了期待。 张合欢道：“说句不中听的，如果《智取威虎山》的项目不能按照原定计划开拍，我手头有多个ip，您可以随便挑选。” 徐柯笑道：“合欢仔，你善于蛊惑人心了。” “不是蛊惑人心，是诚心诚意想跟您合作。” 冬瓜决定签约新星域，他提出一个条件，公司在两年内为他提供便利条件制作一部动漫电影。 张合欢在听说他的条件之后，直接扔给了冬瓜两部剧本《大圣归来》，《哪吒》，告诉冬瓜，这两部剧本可任选其一，如果不满意，自己还可以提供新的剧本，冬瓜决定剧本之日就是项目启动之时。 黎姗姗的内容部独占了一栋小楼，她会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内容部的组建，虽然目前没有公开招募伙伴，但是在《舌尖上的中华》一书上尝到甜头的中泰已经多次联系了她, 希望能够和他们继续合作出版。 黎姗姗的老东家时代风云也不想放弃张合欢这棵摇钱树, 总编俞华川亲自来到南江, 想和张合欢见面，张合欢对此人没什么兴趣，之前的合作也不算愉快, 借口没时间婉拒了。 因为张合欢之前在南江广播电台播出了《神雕侠侣》，现在很多出版社都盯上了这本书的出版。 张合欢并不心急, 饭得一口一口吃, 他要稳扎稳打组建团队, 谨慎选择合作伙伴，轻易不出手, 一旦出手就是王炸。 《我的野蛮女友》内地票房止步于13.6亿，许多人对新星域没有选择申请延期感到不解，这部电影的票房还有余量, 接下来的春节档和情人节, 还可以收割一波票房, 突破十四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春节是多数人阖家欢乐的时候, 对娱乐圈来说，却是最为忙碌的时候, 影院中，新片轮番上映，竞争空前激烈, 《我的野蛮女友》和《十二生肖》都已经下映，留下的排片被新的大片占据, 《西游降魔篇》《101次求婚》《云图》《007天幕杀机》诸多强片一窝蜂推向了市场。 在这个春节还有《喜羊羊》《巴拉巴拉小魔仙》《洛克王国》这样的动画电影，虽然票房和真人电影还无法相提并论, 但是三部电影在春节档票房都突破千万，进入了票房前十。 星爷导演的《西游降魔篇》一骑绝尘, 首映过一亿，四天三亿，五天四亿接连刷新票房纪录。 大家忽然意识到，国内电影市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着，随着影院的增加，市场也不断扩容，在过去根本无法想象, 观影热潮竟然从圣诞档一直延伸到情人节，在这五十天里，出现了多部票房过亿的大片，影史的多项纪录被不断刷新。 许多人都在关心《西游降魔篇》能否超过《我的野蛮女友》13.6亿的票房, 张合欢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并不在意。 两者的成本不一样，前者成本1.2亿，赚钱方面远远比不上自己的这部电影。 2.14日，在《西游降魔篇》创造五天四亿记录的时候，《我的野蛮女友》正式在全网上线，经过和个平台商定之后，票价做出了一些调整， 在《我的野蛮女友》网播之前，《十二生肖》已经于大年三十，在极光视频首播，首日点播量500万，目前总点击突破一千万，也就意味着极光视频已经收入了3000万的点播费，他们花费四千万购买的独家网播权应该可以保本。 《我的野蛮女友》不同于《十二生肖》，放弃了独家播映权，采取和各大平台分成的模式，所以极光、奇异、有酷、飞狐……一共二十三家视频平台同时播映。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样规模的网播电影，《我的野蛮女友》不但网播盛况空前，而且在2.14日放出了一个大招，那就是当天普通会员观影订阅费2元，vip会员观影1元，第二天会恢复原价。 张合欢在这件事上无疑主动牺牲了一些利益，受益最大的是各大视频平台，他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收割一波vip会员，以奇异视频为例，2.14当天新升级vip会员十万，新增会员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七十万，其他平台或多或少各有斩获。 2.14日当天，全网点播超过6000万，其中vip会员占到了三分之一，粗略估计，当日网络点播总收入过亿。 这一数据就算放在院线也是让人咋舌的单日票房成绩，要知道，情人节当天，院线票房冠军《西游降魔篇》也只有八千万票房。 根据新星域和各家的分成比例来估算，上线第一天，新星域的分成收入就超过了五千万。 《我的野蛮女友》网播数据让人眼红，多半人认为是情人节档的原因，拥有《十二生肖》独家网播权的极光专门进行了分析，他们在2.14这一天将《十二生肖》的点播价格调整为vip两元，普通注册用户三元，但是当天vip点播量只有二十万人次，算上普通会员的点播，总收入五十多万。 而当天上线的《我的野蛮女友》，vip订阅破四百万次，普通会员订阅居然达到了八百万，点播总收入突破两千万。虽然有情人节的加成，但是单单在极光视频就可以超过《十二生肖》。 张合欢这次决定全网分成的确是一招妙棋，可谓是开创了电影网播的先河，但是从中获利最多的还是几大门户视频网站，稍微小的平台从中获利并不算多。 2.15《我的野蛮女友》恢复两元价格，当日全网点播总收入也有八千万。 有酷视频老总郭凯歌对张合欢的布局深表佩服，在这个春节期间，他兄弟郭凯旋也正式提出辞呈，郭凯旋要离开有酷去新星域负责市场了。 郭凯歌对弟弟也进行了挽留，抛开他们的兄弟关系不谈，郭凯旋跑市场的能力是很强的，而且这小子眼光不错，张合欢就是他发现的。 郭凯歌道：“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今年你业绩不错《舌尖上的中华》，《寻秦记》，《我的野蛮女友》都给咱们公司赚了不少。” 郭凯旋道：“《声动神州》也亏了不少，现在总算把亏损给找回来了，你不是劝我见好就收，现在是我离开最好的时机，你在董事面前也好交代。” 郭凯歌道：“你不看好有酷的发展？” “应该说我更看好新星域的发展，有酷管理机构太庞大了，牵涉的方方面面关系太多，你又是总裁，我做任何事，都会牵连到你。” “你小子不知道举贤不避亲啊？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有能力，你能给公司赚钱，他们自然会闭嘴。” 郭凯旋笑了笑没说话。 郭凯歌叹了口气道：“《我的野蛮女友》你赚了不少吧？” 郭凯旋点了点头：“可惜一开始没投资，不然更多。” 郭凯歌道：“知足者常乐，去吧，我也不留你，张合欢有能耐，这样的合作伙伴很难遇到。” “谢谢哥。” 郭凯歌道：“我很想跟你们合作，你应该懂得合作方式，我们可以根据目前的市场行情对新星域进行评估，以资产注入的形式换取部分股权。” 郭凯旋摇了摇头道：“张合欢没兴趣的。” 郭凯歌道：“没兴趣？难道他不想把新星域做大？” 郭凯旋道：“我也问过他，其实想投资的太多了，还有想帮助公司上市的，但是张合欢说了，短期内不会考虑上市的事情，《我的野蛮女友》赚了不少钱，电影投资方面也不缺钱。” 第四百二十八章爱投不投 郭凯歌笑道：“怕别人分钱，想一个人把所有钱都赚了？”他提醒道：“娱乐圈水很深，知道你们能赚钱，投资商会争先恐后地投资，你们不缺钱，但是如果全都拒绝也是不明智的，拒绝别人投资就是不给别人赚钱的机会，别人得不到好处，以后就会给你们下绊子。” 郭凯旋道：“我们也考虑到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明确接下来做什么项目。” “想要走得长久，就必须选择可靠的合作伙伴，你是我兄弟，又是有酷一手培养出来的，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郭凯旋道：“放心吧，奇艺视频始终是我们的第一选择。” 《我的野蛮女友》网播数据喜人，一个月的点播付费之后才会进入vip会员免费点映，根据初步估算，这部电影全网点播收入应该超过三亿，这一票房放在院线也是相当惊人了。 但是张合欢针对全网播出抽取分成的做法也让各大视频平台产生了警惕，在这一过程中，平台过于被动，针对这次的事件，视频平台达成了默契，强调独播权，力争不会出现这种制片方全网收割的状况。 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只会造成平台越来越被动，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平台很容易达成一致，这也验证了郭凯歌的提醒。 张合欢这段时间并未急于出招，《我的野蛮女友》具体的结算有人负责，他根本不用操心，新星域初现规模，每周一的清晨都会召开例会。。 这是郭凯旋加入新星域以来参加得第一次会议，大家都认识，也不需要对他进行介绍，欢迎过后，郭凯旋起身发表了几句感言，他在新星域以后主要负责市场。 随着罗培红、黎姗姗、郭凯旋这些帮手的到来，穆惜春肩上的担子也轻松了许多。 黎姗姗将内容部组建的进展说明了一下, 目前动漫部《射雕英雄传》的前三册已经绘制完成, 随时可以上线。繁体出版也已经落实, 按照张合欢的指示，繁体版和漫画的上市会在海外同步进行。 内地因为《射雕英雄传》已经发行完毕，所以这次的漫画会单独上架。 黎姗姗道：“最近有多家出版社对《神雕侠侣》感兴趣, 我个人认为，趁着《射雕英雄传》大卖的热度, 顺势将《神雕侠侣》出版, 这样做, 一可以保证销量，二可以最大限度地杜绝盗版。” 《神雕侠侣》成为盗版的重灾区, 随随便便一搜都能发现十几个版本的盗版在某宝公然售卖。 罗培红道：“我昨天去图书市场就看到不少的盗版书，《神雕侠侣》非常适合改编影视，很多片商都有意向购买版权。” 张合欢道：“射雕三部曲, 我会自己来做, 《神雕侠侣》的出版要放在射雕漫画版的后面。” 黎姗姗道：“时代风云那边想继续做《神雕侠侣》。” 张合欢笑了笑, 时代风云毕竟是黎姗姗的老东家, 俞华川来南江想跟自己面谈被婉拒了，黎姗姗也看出他不想跟时代风云继续合作。 郭凯旋道：“内容部成立之后可以自己做啊, 你是现成的编辑，印刷厂那边给钱就干。” 黎姗姗笑了起来：“不仅仅是校正印刷的问题，还需要申请书号, 过审，铺货渠道也是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来做，还要招收不少的专业人士。” 穆惜春道：“想喝牛奶不一定要饲养奶牛, 我认为公司发展要有重点，总不能每个领域都插上一脚。” 张合欢笑道：“穆姐的说法我赞同, 咱们主抓内容，出版方面还是以合作为主，时代风云那边的做事风格我不太喜欢，《射雕英雄传》的漫画，先跟中泰合作吧，他们在漫画方面比较专业。” 黎姗姗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会尽快落实这件事。” 郭凯旋道：“半岛影业方面庆祝韓国总观影人次过千万, 准备搞一次影迷答谢活动，想邀请电影的主创人员出席，重点是两位男女主演。”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好啊，排一下日程, 只要时间允许我会去参加。” 会议结束之后，穆惜春单独跟张合欢说了一件事，目前电影票房和各方面的收入正在陆续结算，这部电影一笔最大的外来投资来自于乔胜男，张合欢让她按照合同约定将钱付给乔胜男。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谈这件事的时候，乔胜男的电话打了进来，她今天来临江文创园办点事，所以问张合欢在不在。 张合欢让她来公司坐坐，刚好跟她说一下分红的事情。 乔胜男二十分钟后到了地方，走入张合欢的办公室，赞道：“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了。” 张合欢笑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如果没有你当初的雪中送炭，也就没有今天的发展。” 乔胜男道：“我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张合欢道：“待会儿你去趟财务，有些字等着你亲笔签。财务这两天会把你的分红打过去，你是打算走个人还是走公司？” 乔胜男道：“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最近还有什么项目？”野蛮女友的成功让她对投资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张合欢道：“暂时还没动静，投资有风险的。” 乔胜男笑道：“要不我把这次赚得钱投入你的新星域算了，你看着给我算股份。” 张合欢给她倒了杯咖啡，笑道：“好啊。” “这么痛快？我哥想入股你公司你为什么拒绝？” 张合欢道：“咱俩什么关系？” 乔胜男俏脸一热：“我跟你没关系。” 看到身穿制服，英姿飒爽的乔胜男，张合欢忽然感到一阵悸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乔胜男啐道：“滚，小心我告你袭警。” 张合欢道：“咱俩这关系应该不至于吧？” 乔胜男一颗心突突直跳，伸出手指将张合欢推到一边：“离我远点。” 张合欢道：“听说过职场潜规则没？” 乔胜男道：“胆子越来越大了，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给拷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忽然低头在乔胜男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乔胜男羞红了脸，伸手去拿他的手腕，想扭转他的手臂将他制住，却被张合欢反制，张合欢抓住她的手腕，这货今天有点冲动。 乔胜男黑长的睫毛蝴蝶翅膀一样忽闪着：“起开，我警告……” 张合欢低头在她樱唇上亲了一记，然后放开了她，乔胜男羞得不敢看他，低着头，调整了一下情绪：“你个大渣男。”嘴上骂着，可心里一点都不生气。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电话是乔胜天打来的，他中午会和袁光明一起来新星域，说是惦记他们食堂了。 张合欢一口答应下来，乔胜男那边已经整理好了，起身准备离开，张合欢道：“别急着走啊，中午你哥过来，一起吃饭。” 乔胜男噘着嘴道：“不！”她今天过来的目的都忘得干干净净，这个臭不要脸的，刚刚亲我了，他明明有女朋友的。 她向门口走去，张合欢伸手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把：“你去趟财务，有几个字等着你签。” 乔胜男明知他趁机揩油，嘴上也说不出什么，难道这就是投资的代价？ 开门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前来的罗培红，罗培红的目光在乔胜男红晕未褪的俏脸上流连了一下，乔胜男笑了笑，做贼一样匆匆离去，张合欢道：“你去趟财务，中午留下来吃饭啊。” 罗培红是来找张合欢签字的，张合欢道：“红姐，待会儿南江电视台台长袁光明过来，中午一起吃饭。” 罗培红摇了摇头道：“我中午有约了，你还是叫上郭凯旋。” 张合欢道：“好吧。” 罗培红道：“袁光明是来求合作的？” 张合欢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罗培红道：“现在想合作的人都排长队，野蛮女友太赚钱了，太多人眼热。” 张合欢道：“红姐，我打算把公司做个内部估值，今年先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引入战略投资。” 罗培红笑道：“终究还是想开了，你对公司的估值有没有一个初步的心理预估？”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往低了说怎么也得一佰亿。” 罗培红为之咋舌，虽然公司发展前景一片坦途，但是毕竟是在初级阶段，两百亿的估值，换成她是不敢想的，按照张合欢的说法，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提供给外界十亿的投资额度，就目前这个状况，谁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取少的可怜的股份？ 张合欢把投资门槛设定的这么高，目的就是吓退一帮投资人，当然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公司别说一百亿，就算是一千亿也值得。 爱投不投，不舍得花钱，我还不乐意带你们玩呢。 乔胜男中午没走，在财务签字的时候，哥哥就到了，乔胜天听说妹妹也在，先去找了她，金融方面妹妹是个外行，根据估算《我的野蛮女友》总营收已经超过了二十亿，制作方的总收入在七亿左右，按照妹妹的投资比例，她大概可以分到税前两亿左右。 第二百四十九章共同发展 乔胜天在这件事上感觉有些郁闷，本来一个亿是属于自己的，区区五百万就搏到了一个亿，这投资回报率也太高了。他郁闷的根源并不是少赚了一笔钱，而是向来自认为投资高手的他，这次看走了眼。 本来乔胜天打算帮妹妹合理避税，但是乔胜男根本就不打算将属于自己的钱都拿走，她打算注资新星域，当新星域的股东。 乔胜天吃饭之前，问了一下这两亿大概能够得到多少公司的股份，张合欢告诉他大概百分之二。 乔胜天听到这个持股比例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这小子也太黑了，就他这刚刚搭起的台子就估值一百个亿？有没有走正规程序评估？他建议妹妹把分红提走，投资的机会多得是，没必要非得在张合欢这棵树上吊死。 乔胜男在这方面非常有主见，她让公司直接转账给乔胜天一千五百万，这笔钱算是她还给哥哥的，至于剩下的分红，全部投入新星域，她正式成为新星域的股东。 她的这笔钱按照张合欢给出的估值只能占百分之二的股份，但是张合欢为了表示对加盟新星域的首位股东的欢迎，破例给她百分之五的股份。。 乔胜天这才感到稍稍平衡一些，他向张合欢道：“要不我也投两个亿，你给我们兄妹俩百分之十的股份。” 张合欢摇了摇头：“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你得掏五个亿。” 乔胜天愕然道：“你小子够黑啊，一碗水能不能端平？胜男两亿就换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凭什么要五个亿？” 张合欢道：“胜男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你可以问问她，你出三个亿她会不会将股份转让给你。” 乔胜天看了妹妹一眼，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看好新星域的未来，我估计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分红应该比银行利率要高吧？”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只要他想做，公司每年赚个十亿八亿的没问题，乔胜男手中的百分之五，每年保守收入也得好几千万。 袁光明感叹道：“对有钱人来说钱就是数字。” 乔胜天道：“跟你不能比，国有资产几十上百个亿，你们说怎么用就怎么用。” 袁光明道：“这话说得，我们得对国有资产负责。” 张合欢邀请大家去吃饭，坐下之后，几杯酒下肚，袁光明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张总，咱们之前谈过的合作, 我希望能够落实。” 张合欢微笑道：“袁台想在哪方面进行合作呢？” 袁光明道：“孙台和你为南江电视台做了不少的事情, 成功拿下了卫视牌照, 建立起了电视剧制作中心，出品了《寻秦记》这部电视剧。” 《寻秦记》虽然没有出现大热的局面，但是这部剧还是盈利不少, 当然最赚钱的是乔胜天。 袁光明现在面临一个问题，孙树立离开之后, 电视剧制作中心主任罗培红也辞了职, 现在南江卫视的电视剧制作中心已经没有了扛鼎人物。 别看卫视牌照顺利拿了下来, 但是南江卫视的影响力在短期内不会上升太多。袁光明对电视台的定位非常清楚，想要做成绩, 必须要寻求合作，他现在已经和平江卫视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 虽然现在正是综艺热，但是袁光明并没有想过随大流, 各大卫视一窝蜂上综艺项目, 新星域和蓝台、有酷合作的《中华好声音》第二季已经开始筹备。 可以预见2013年综艺扎堆的现象肯定会层出不穷, 综艺投资只会越来越大, 明星咖位越来越高。南江卫视作为新晋卫视，现在还没有和老牌卫视竞争的能力, 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不是争先，而是先站稳脚跟， 袁光明的意思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发展, 他想到的是电视剧，电视剧制作中心是孙树立给他留下的一笔宝贵财富, 台子已经搭起来了，人员设备也配置完整, 只是现在舵手走了。 寻求和新星域的合作，等于在某种意义上保住了南江卫视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完整。 张合欢没有把《寻秦记》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也看出袁光明的诚意。 乔胜天道：“这两年影视圈发展真是厉害，许多投资人手里握着大把的钱准备投资。” 张合欢道：“投资有赚有赔，这圈子水深，赚钱的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乔胜天道：“干什么都有风险，都说炒股一赚二平七亏，投资圈也差不多。” 张合欢道：“我听说这两年热钱都往影视圈涌，这其中有部分钱根本不在乎盈利, 目的就是走个过场。” 乔胜天对他的话有些敏感：“别人怎么干我不清楚，我可以保证我的钱都是干净的。” 袁光明道：“我信，投给我们南江卫视啊，你这样的投资商我举起双手欢迎。” 乔胜天道：“我也不是什么项目都投, 小张，要不咱们仨合作一把，再投个项目？” 乔胜男也看出来了，大哥这是看中了张合欢的才华，琢磨着想跟他合作，袁光明只是一个幌子。 张合欢道：“承蒙两位看得起我，我对南江卫视的电视剧制作中心也有感情，要不今年咱们再合作一个电视剧？” 袁光明道：“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乔胜天道：“具体的事情袁台负责，小张负责选择项目拍摄出来，市场方面你们不用问，我来负责销售推广。” 张合欢笑道：“天哥，我这还没想起什么项目，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了。” 乔胜天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就是这个风格。” 袁光明道：“项目可以慢慢想，合作的事情先定下来，反正我在南江电视台一天，咱们就是兄弟单位，咱们就是兄弟，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张合欢道：“袁哥的话我特别爱听。”这段时间他也了解了袁光明其人，这个人有格局，有眼光。南江电视台应该只是他仕途中的一个跳板，连乔胜天都暗示过，袁光明不会在这个地方呆太久的时间。 袁光明道：“合欢，我也不瞒你，我还是想把电视剧中心做大做强，现在总局有了新的政策，古装穿越剧方面肯定会收紧，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四星联播的盛况，电视剧第一轮最多也就是在两家卫视播出。” 张合欢道：“其实这也不是坏事，资源集中有利于吸引新的观众，尤其是对南江卫视这样的新晋卫视是利好消息。” 袁光明饶有兴趣道：“何以见得呢？” 张合欢道：“四星联播就意味着，观众有更多的选择，分流难以避免，如果两星播出，观众想看某部爆款节目，就只能选择这两家卫视，原本习惯观看其他卫视的观众就会被吸引到这两家卫视，这其中肯定有人会成为忠实观众。” 袁光明道：“听你这么一说，真是豁然开朗。” 张合欢道：“我都能想到的，袁哥肯定早就想到了。” 乔胜天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咱们只要等着确定项目就行了。” 虽然张合欢的大脑就是个ip仓库，但是他也不可能拍拍脑袋随随便便就拿出一个项目，必须结合总局的政策，还要考虑现在的市场，不出手便吧，出手就要冲着王炸去。 跟他们合作，袁光明想通过项目捞取政治资本，乔胜天想要得是钱，而自己想要得是声誉值。 午饭后，张合欢送他们上了车。 乔胜男开车过来的，乔胜天没有选择和袁光明一起回去，而是上了妹妹的汽车。 驱车驶出临江文创园，乔胜天道：“你把自己的分红又投给张合欢，等于没拿走多少钱。” 乔胜男道：“拿走不少了，借你的钱我还清了，投资给新星域我觉得是个好决定，张合欢也不会坑我。” 乔胜天道：“就新星域目前估值，往大了说也就是二十亿，他说值壹佰亿你就信啊？” 乔胜男道：“信！我虽然不懂做生意，但是我觉得张合欢有能力，他做什么都能做好。哥，如果你有钱，我看你还是尽快投资吧，咱们打个比方，如果张合欢每年都能做出一部这样的电影……” 乔胜天道：“怎么可能？爆款要天时地利人和，不仅仅是你影片的水准高就行了。” 乔胜男道：“就算公司每年赚一个亿，我的股份，也能分到五百万，足够我花了。” 乔胜天道：“投两个亿，每年分五百万，你算过回报率吗？这样的投资连存款都跑不过。”如果五个亿每年只能分五百万，那就更不划算了。 乔胜男望着哥哥忽然笑了起来。 乔胜天没好气道：“你笑什么？我还不是关心你。” 乔胜男道：“哥，有没有感觉到特别焦躁？” 乔胜天愣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情绪的确有些问题：“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的原因吧。”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你焦躁的原因是，认为投入成本过大，但是你其实看好新星域的未来，看好张合欢的能力。” 乔胜天道：“就他这破公司现在根本不值一百个亿。” 第二百五十章一块肥肉 “我知道。” 乔胜天愕然道：“你知道？” 乔胜男笑道：“我虽然不懂什么投资，可我觉得能够赚钱的投资都是成功的，而且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赚多赚少都是一样，我相信张合欢的能力，一部制作成本三千万的电影都能赚那么多，他现在手里有钱了，以后只会赚得更多。” “投资是有风险的。” 乔胜男道：“从我认识他开始，他想做的事情全都做成了，无一失手，我相信他。” 短短几句话就两次强调她相信张合欢，乔胜天从中感觉到了什么，抿了抿嘴唇道：“你之所以愿意押宝在他身上，究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感情呢？” 乔胜男俏脸一热：“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别瞎想我们的关系。” 乔胜天道：“这小子在感情上可不是个从一而终的人物。” 乔胜男反唇相讥道：“你投资还过问别人的私事啊？” 乔胜天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合欢的电话，乔胜男有些紧张了，担心哥哥会找张合欢兴师问罪，电话接通之后，乔胜天开口道：“合欢，刚才人多，我方便说，我打算投五亿内部认购百分之五的股份。。” 乔胜男目瞪口呆，哥哥刚才不是还说投资成本过大，说张合欢的破公司根本不值壹佰亿吗？ 乔胜天得到张合欢的承诺之后，挂上了电话：“这小子要在娱乐圈大展宏图，他也知道自己的公司不值这个价，你刚才的话让我明白，他不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套钱，而是给出了一个门槛标准，谁想入局跟他一起玩就必须得掏这个门槛费，认这壶酒钱。 这五亿乔胜天虽然掏得肉疼，可算上妹妹的百分之五，他们兄妹俩就拥有了公司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权。乔胜天对张合欢的信任一点都不次于自己的妹妹，他看好张合欢在娱乐圈肯定有所作为，新星域是一块肥肉，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妹妹，张合欢应该不会坑乔胜男。 罗培红中午的约会是和许明峰一起吃饭，两人最近关系发展不错。许明峰已经明确表示要追回罗培红，这次重逢之后，两人都意识到, 自己心里喜欢的那个人还是对方, 谁都没把谁忘了。 可毕竟离过一次婚, 重新拾起感情都表现得非常慎重。 许明峰道：“培红，你瘦了，是不是工作很辛苦？” 罗培红笑道：“最近的确忙了一些, 不过很开心，算不上辛苦。” 许明峰道：“你们公司最近的发展的确是红红火火, 张合欢招揽了不少的精兵强将。” 罗培红笑道：“这还得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当初引见, 穆总也不可能这么快到我们公司。” 许明峰喝了口酒，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的能力也能胜任她的位置。” 罗培红道：“我有自知之明, 我的能力可比不上穆总，现在的工作就挺适合我。” 许明峰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延展，如果说太多, 会有搬弄是非之嫌, 他对穆惜春和罗培红都是非常了解的, 这两个都是女强人, 都很有能力，但是综合来说, 穆惜春的履历更为优秀，格局更大，ceo这个位置更适合穆惜春。 罗培红在新星域现在主管内政, 这两人一内一外相得益彰，张合欢这小子会用人。 许明峰道：“给我透露透露, 新星域有没有引入战略投资的打算？” 罗培红道：“看好我们公司的未来发展？” 许明峰点了点头道：“不只是我们，整个行业都看好你们。” 罗培红道：“据我所知, 张总没有大规模引入战略投资的打算。” 许明峰道：“在这个行业只靠着单打独斗是很难走得太长远的，说简单点就是有钱大家赚。” 罗培红笑道：“《中华好声音》不是有钱大家赚吗？” 许明峰点了点头, 罗培红是在婉转地提醒自己，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正是张合欢帮助他化解了危机，许明峰当然不会忘，目前有酷和新星域是合作关系，《中华好声音》第二季的筹备工作已经开始启动，无论是蓝台还是有酷在这档综艺上的热情都很高, 他们希望一季一季地做下去。 这档综艺是三方合作，虽然张合欢是发起人，但是他对第二季的热情不高。 许明峰的犹豫让他错过了一千万买断《我的野蛮女友》独家网播权的机会，事实证明, 这让他错过了最好的赚钱机会，最后有酷以四六分成签署了网播协议，到目前为止，有酷在这部电影的总点播收入超过六千万，新星域要分走六成。 因为这次的事情，许明峰坚定了投资新星域的决心，在公司的高层会议上，董事长专门提出，要以战略投资的方式入股新星域。 看好新星域的绝不止有酷一家，随着网络视频平台雨后春笋般的增长，有酷这种老牌平台也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 对娱乐行业来说，内容即是王道，得内容者得天下。 新星域强大的绝非公司本身，而是张合欢。 许明峰道：“我的职务最近应该会有所变动。” 罗培红看了他一眼：“恭喜你。” 许明峰笑了起来，知夫莫若妻，哪怕是前妻，彼此之间毕竟曾经有过彼此联通的纽带，这份默契还是存在的：“你怎么知道是好事？” “还用问啊？去年一年你工作成绩卓著，有酷只要不是瞎子就应该看得到。” 许明峰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许明峰没回答，因为没必要说出来，没有罗培红的帮忙，自己没那么容易跟张合欢达成合作。 文咏诗最近在沪海为富鑫百货拍摄一组广告，电影《赤道》也在几天前刚刚杀青，中间还要参加《倩女幽魂》的路演，工作上连轴转，让她疲惫不堪，拍摄广告期间因为淋雨生病了。 文咏诗因急性肺炎住进了医院，最近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林浩瀚就是其中的一个。 自从文咏诗住院，林浩瀚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病房，按时送花，送上营养补品，体贴入微。 文咏诗虽然明确表示不需要，可林浩瀚仍然坚持。 张合欢的到来让文咏诗感到格外惊喜，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张合欢，虽然其间始终没有断了联系，但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张合欢很少主动找她。 张合欢这次来沪海也非专门探望文咏诗，而是应耿祥龙的邀请，前来磋商《舌尖上的中华》第二季。 来到病房，刚好和林浩瀚不期而遇。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上次还是在怀青山，两次见面感觉全然不同，首次见面的时候，林浩瀚根本没把张合欢放在眼里，可现在不一样了，得悉张合欢和富鑫集团的关系，又听说张合欢最近的风光。 林浩瀚纵然是隆基伟业的太子爷，也不得不收起小觑之心。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纵然心中不喜欢对方，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张合欢主动跟林浩瀚打了个招呼，林浩瀚也表现得非常礼貌：“张先生，你也来了。” 张合欢笑道：“咏诗是我公司的艺人，她生病我当然要来看看。” 文咏诗道：“谢谢张总。” 张合欢将自己带来的花送给她，看到房间内的几束鲜花顿时明白了，微笑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今天来还有些公事要和你谈。” 文咏诗向林浩瀚看了一眼，林浩瀚也不是傻子，知道人家是下逐客令的意思，起身道：“那你们聊着，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林浩瀚离去之后，文咏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他每天都来。” 张合欢笑道：“有人追求总是好事。” 文咏诗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有些可怜呢。” 张合欢在床边坐下：“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该放松还是要放松，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病倒了，还怎么帮公司赚钱？” 文咏诗道：“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张合欢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 文咏诗道：“就算是谎话我听着都开心。”她咳了两声，张合欢起身帮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文咏诗喝了口水，等气息平稳了方才道：“恭喜你电影大卖，过去我都不知道你演戏这么厉害。” 张合欢哈哈大笑：“我就是玩票性质的，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不然我也不会硬着头皮去演。” “什么时候我能有荣幸跟你搭档演出？”文咏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小酸涩，作为公司签约的第一位女艺人，公司投拍的电影居然没她份。 她已经看过《我的野蛮女友》，比起这部电影的火爆，《倩女幽魂》更显得黯淡无光，本来她是影片的主演，可是在资本的介入下，凌甜甜的戏份大增，她这位第一女主的戏份被削弱了许多。 尽管如此，她仍然希望电影大卖，可现实却是这部电影在市场上没有翻起太大的水花。 《赤道》是一部面对香江市场的港片，过去电影市场是得香江者得天下，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了，内地才是最大的市场，就说现在的身价，据说外界对安然的片酬喊价已经到了一千五百万，而自己目前还是五百万。 第二百五十一章心理落差 文咏诗也清楚自己自从加入新星域之后，资源好了许多，换成过去，这些资源是她不敢想像的，但是和安然对比之下，顿时就有了落差。 文咏诗的落差也不仅仅在事业上，她还意识到张合欢对安然的感情要比自己深，这个想法让她有些纠结。 张合欢道：“很快！” 文咏诗道：“有多快？”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你先养好身体再说，我既然签了你，就对你有信心。” “我对自己没信心。”文咏诗终于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她14岁入行，在娱乐圈风风雨雨已经十年，最早以嫩模入圈，得到黎天王的青睐，签约百事活，签约之初，她期待着在影视圈大展拳脚，可现实却是，经纪公司给她的资源少之又少。 眼看着和她同期的安吉拉转战内地，恋上当红小生，让人羡慕的资源滚滚而来，而自己，却成为一个除了衣品和绯闻，在港圈找不到存在感的小透明。 文咏诗自问在条件和业务方面都胜过对方，这是她鼓足勇气前来内地发展的根本原因。 签约《寻秦记》，又在开拍之初发生了骨折，公司合约到期，没有跟她续约的打算，她一路走来的星途用惨淡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就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张合欢，成为新星域的第一个签约明星艺人,那时候新星域还只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 张合欢对她的确不错，为她发行了几首单曲,在香江排行榜上赚足眼球,只是她自身歌艺的缘故,注定她在乐坛不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天后级人物。 文咏诗对《倩女幽魂》这部戏投入太多，连素来要求严格的大导演徐柯都对她的表现表示赞赏,可赞赏归赞赏，自己在电影中的戏份却被一删再删，最后存在感还不如凌甜甜,她不是没有看过剧本，开始的剧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张合欢拿起水果刀帮她削了个苹果，文咏诗望着他娴熟的手法,有些入神。 张合欢道：“你的热度提升了不少，公司给你的定位是影视为主歌曲为辅，《我的野蛮女友》角色设定并不适合你。” 文咏诗道：“我没有抱怨公司的意思,自从我加入公司,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么说张合欢会不会觉得自己要求太多？ “最近你接到的本子不少吧？” 文咏诗点了点头道：“有不少剧本，都是通过红姐转给我的。”现在她的经纪事务具体都是由罗培红负责,商务方面公司会先进行筛选，觉得适合她才会送到她的手中。 张合欢道：“公司内容部组建完成之后,会有专业人员负责审核剧本,保障你远离烂片。” 文咏诗道：“《倩女幽魂》的本子就很好,但是电影在市场上并没有得到热捧。” 张合欢道：“你古装现代装都很好看，适合你的角色很多，演技方面继续磨炼,早晚会红的。” 文咏诗道：“你会捧我对不对？” 张合欢望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他会把文咏诗捧红,不过以文咏诗的条件,想要成为最顶级的女性还有些难度,她欠缺安然身上与生俱来的戏剧张力。 离开病房，张合欢马上戴上了墨镜,《我的野蛮女友》的火爆,让他在整个亚洲都混了个脸熟，现在外界给他的片酬叫价居然跟安然平级,也是1500万,进入2013年，至少有四十个代言找到了公司,都是看中他形象的。 张合欢让罗培红一概拒绝，他又不是没有赚钱渠道，那点代言费还真看不上。 来到停车场，准备上车的时候，接到番茄台副台长耿祥龙的电话。 耿祥龙告诉他今晚他在明珠塔设宴，特地聘请了崔如海大师过来掌勺。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表示自己这就过去。 司机将张合欢送到了地点，张合欢乘电梯前往餐厅的时候，在电梯内遇到了一群人，其中一人居然是薛春华，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和对方遇到。 张合欢招呼道：“华哥！” 薛春华哈哈大笑，主动握住张合欢的手把他介绍给身边的几个人认识，和他同行的都是金融圈的人，薛春华现在对张合欢的态度比以往更加热情，张合欢无疑已经是一个名人了。 如果他不戴墨镜就这么走出去，很快就会被一帮迷妹围堵。 薛春华的几位朋友也认出了张合欢，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投资客都主动跟张合欢打起了招呼，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薛春华在场，他们肯定当场就要留下联系方式了。 各行各业都有规矩，薛春华下了电梯，让朋友们先走一步，邀请道：“相遇就是有缘，晚上一起吃饭吧。” 张合欢表示自己已经约了别人，薛春华也明白，张合欢不会平白无故一个人过来的，其实他最近都想跟张合欢约一次，于是退而求其次道：“这样吧，你吃完晚饭咱们一起找个地方喝酒。” 不等张合欢答应，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介绍龙哥给你认识。” 张合欢来到房间的时候，耿祥龙已经到了，房间非常雅致，景观也很好。 今晚只有他们两人，耿祥龙考虑事情很周到，他很少安排人数众多的商务场合，那种情况下并不方便谈话。 张合欢道：“耿台，崔大师呢？” 耿祥龙道：“后厨。” 张合欢道：“没必要亲自下厨这么辛苦吧？” 耿祥龙笑道：“身为《舌尖上的中华》的美食顾问，他非常尽职尽责。” 两人都笑了起来，此时开始上菜，张合欢特地给崔如海打了个电话，崔如海正在后厨，让他们先品菜，自己忙完就过去。 也就是耿祥龙和张合欢才能享受大师亲自下厨的待遇，张合欢对崔大师的厨艺赞不绝口。 耿祥龙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舌尖上的中华》在今年的几大电视节上横扫纪录片奖项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第二季尚未开拍，已经引来了各方关注。 张合欢对这部纪录片可能产生的影响，在制作之初就有预判，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对这种节目的兴趣是不会改变的，但是纪录片本身的性质决定，这一类型的回报率是不可能超过综艺和影视类。 这一点耿祥龙也早就看到了，《舌尖上的中华》最初立项的时候，他并不看好，更像是他投出的一颗问路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但是张合欢的表现充分证明了他的才华和能力。 张合欢举杯道：“那我可要恭喜耿台了。” “应该说恭喜咱们合作成功。” 耿祥龙喝了这杯酒笑眯眯放下：“我打算在今年投拍《舌尖上的中华》第二季。”，趁热打铁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张合欢却摇了摇头道：”耿台，我认为《舌尖上的中华》并不急于推出第二季。” 耿祥龙道：“我们有充分的筹备期，未必要今年中秋，明年春节期间播出就行。”，仓促上阵，整个制作周期三个多月的《舌尖上的中华》引起了那么大的影响，他们如果用一年来准备，第二季肯定会做得更加考究。 张合欢道：“耿台有没有留意到，自从《舌尖上的中华》走红之后，最近电视上关于美食的节目越来越多？” 耿祥龙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什么《人间百味》《食在潮汕》《人间一串》等等，一窝蜂立项制作，全都是拷贝了你的创意。” 张合欢道：“过去大家没意识到这种题材受欢迎，《舌尖上的中华》成功之后，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好像那个《人间一串》在春节期间播放收视还不错。” 耿祥龙叹了口气道：“咱们的红利被他们吃了，所以我才认为要抓紧将第二季制作出来。” 张合欢道：“就算我们推出第二季，总体的风格还是不会改变，大家不会有第一季的惊艳感，我个人建议，要留给大家一定消化时间，至少要等这些一窝蜂上马的纪录片热度减退，我们再推出第二季。” 耿祥龙道：“你的意思是，大浪淘沙始见金？” 张合欢微笑道：“让市场去淘汰，让观众去甄别，咱们不必花费力气去加入这场乱战，我可以保证，同类节目没有超过咱们这一部的，所以同类节目越多，观众对咱们的节目评价也就越高，期待值也就越高，观众期待值拉满，那时候推出第二季的时机水到渠成。” 耿祥龙对张合欢这个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欣赏了，这么年轻，眼光这么长远，让他都不得不佩服。 耿祥龙拿起分酒器想给张合欢倒酒，张合欢赶紧抢下了，耿祥龙表现出的礼贤下士，肯定是有事相求。 “小张，咱们今年是不是再合作一个项目？” 张合欢道：“耿台手上有好项目吗？” 耿祥龙道：“台里倒是有不少新项目报上来了，可跟《舌尖上的中华》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不瞒你说，我连一个看上的都没有，全都给否了。”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理落差免费阅读。 第二百五十二章应酬不断 耿祥龙一语双关，既肯定了张合欢的才华，又暗示张合欢自己在目前的番茄台说一不二的权力，老台长廖云忠已经退了，他的任命即将宣布，新的一年里，耿祥龙要在番茄台大展拳脚。 作为国内最早的一批卫视，番茄台这两年表现得并不出色，且不说爆款不断的芒果和蓝台，就算是平江卫视也有多款王牌综艺压身，电视剧可以外购，但是本台制作的综艺才是王道。 在这个综艺蓬勃发展的年代，没有像样的综艺就难以博得广告商的青睐，一部爆款综艺的吸金能力要远超电视剧，比如现在提起蓝台就会想到《好声音》，提起芒果就会想起《大本营》，提起平江卫视就能想到《非情勿扰》，但是提起番茄，根本想不到什么像样的综艺。 《舌尖上的中华》赚足了口碑，却不是一款合家欢的节目，他希望能够做出一款能将全家老小都吸引到荧幕前的节目。 张合欢道：“我总觉得做节目，最重要不是娱乐而是情怀，如果项目能够勾起观众心中的情怀，那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耿祥龙道：“《中华好声音》第二季又开始筹备了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后天去杭城跟他们磋商这件事。” 耿祥龙道：“今夏好声音又无敌了，对了，我听说芒果也盯上音乐综艺，从韓国mbc购买了《我是歌手》的版权，主打怀旧牌。。《中华好声音》成功引燃了大家做音综的兴趣，今年各大卫视都有新的音乐综艺推出。” 张合欢道：“耿台，我觉得追赶潮流固然能够获得不错的收益，但是引领潮流才是我们所需要的，现在的综艺节目同质化太严重，好像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耿祥龙道：“你的意思放弃综艺？” 张合欢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没必要跟风去做。” “可现在音乐综艺火啊！”耿祥龙心中暗自感叹，《中华好声音》的策划人就是张合欢，估计张合欢没兴趣再做一档音乐综艺去和《中华好声音》竞争了。 张合欢道：“耿台和南江卫视的袁光明台长熟悉吗？” 耿祥龙道：“认识，但是接触不多。” 张合欢道：“我过去是从南江电视台走出来的，对那里还是有感情的，我有意找你们两家共同合作，今年拍摄一部电视剧，您觉得怎么样？” 耿祥龙道：“当然好啊，不过现在总局有了新政，古装剧方面要求比较严格。”最早他就想从张合欢手里买下《射雕英雄传》的版权，但是在目前的环境下，开拍古装武侠剧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张合欢道：“紧扣时代脉搏的年代剧怎么样？” 耿祥龙道：“好啊！你打算拍什么年代剧？” 张合欢道：“正在构思。” 耿祥龙道：“不急, 好好构思, 反正我先表个态, 番茄会提供最好的资源和条件，你只需要把关内容，其他的全都交给我。” 张合欢非常欣赏耿祥龙的态度, 可以说他目前接触到的体制内的人物中，耿祥龙和袁光明两人都是有格局且务实的。 孙树立也不错, 不过现在已经进入了半退休的状态, 加上本身也欠缺雄心壮志, 也没多少向上的空间。 耿祥龙和袁光明都是中青年干部，他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张合欢虽然才华横溢, 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想要靠单打独斗也是不可能的，他必须要分出一部分利益寻求合作，既然决定合作就要寻找最好的伙伴, 耿祥龙和袁光明目前都是符合他要求的。 崔如海大师在最后才过来敬酒, 以他的身份能够主动来这里下厨给客人做菜, 足见他对张合欢的欣赏。 张合欢恭敬道：“崔大师, 您太隆重了，让我诚惶诚恐。” 崔如海道：“我是你的书迷, 能为我喜欢的作家做菜是我的荣幸。”张合欢当初邀请崔如海成为《舌尖上的中华》的美食顾问，让崔如海声誉暴涨，这也让他的行业地位扶摇直上, 现在崔如海已经成为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确立了他在杭帮菜中的绝对代表地位。 崔如海虽然没有挑明, 可他对张合欢是充满感激的，现在各大卫视都在跟风搞美食节目, 有不少都向崔如海发来了邀请，可以说崔如海从《舌尖上的中华》获益匪浅。 张合欢也非常欣赏崔如海, 崔如海做事严谨认真，无论哪一行，必须要拥有这样的态度才能成功。 崔如海听说《舌尖上的中华》近期不会推出第二季也有些遗憾，身为厨师，他还是希望关于他们的行业剧越多越好。 耿祥龙聊起他们未来的电视剧合作，崔如海主动请缨道：“下次再拍电视剧，能否给我留个客串的角色, 我女儿对这件事非常期待呢。” 耿祥龙望着崔如海忍不住笑了起来，崔如海道：“笑什么？” 耿祥龙道：“一代宗师也想跨界？” 崔如海道：“我算什么一代宗师？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名气的厨子。” 张合欢道：“崔大师形象不错，以后拍电视剧，我给你留个好角色。” 崔如海笑道：“露个脸就行, 我又不懂演戏。” 张合欢道：“现在的大明星懂演戏的不多。” 结束这场晚宴之后，张合欢收到了薛春华的信息，他安排了一家会所喝酒，特地留下一辆车就在停车场等着。 张合欢让自己的司机先回去，来到停车场找到了那辆迈巴赫。 司机见他过来，赶紧出来给他开门。 汽车载着他去了静安区的某个会所，对有钱人来说这个世界很小，他们可以清晨在沪海吃早茶，中午去东京吃料理，晚上在曼谷体会那里的旖旎风情。 普通的老百姓永远体会不到富豪的人生，同样一个世界，被看不见的屏障分隔开来，张合欢望着车窗外的霓虹，忽然想起了自己过去的世界，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他的人生也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和过去分隔开来。 吸引张合欢前来的不是这场酒局，也不是龙哥大驾光临，而是薛春华的面子。 身穿旗袍的迎宾将他引领到房间内，一开门就听到龙哥爽朗的大笑，今晚属于私密酒局，除了主宾，并未安排陪酒。 张合欢在过去的世界跟龙哥很熟，知道他的喜好，今天这种酒局还是很少见到的，兴许是因为他和张合欢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因为凌甜甜也在场的缘故。 龙哥热情外向，不等薛春华介绍就主动迎了上来，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张合欢！久仰大名，我早就想见你了！” 张合欢快步向前伸出双手和龙哥紧紧相握，龙哥的行业地位摆在那里，他在世界影坛上的地位毋庸置疑。 龙哥露出招牌式的大小：“年轻有为啊，他的野蛮女友把我的十二生肖打了个落花流水。” 张合欢谦虚道：“运气罢了，龙哥，您可是我偶像。” 龙哥向张合欢竖起拇指，拉着他的手来到沙发区坐下。 薛春华笑道：“龙哥，我本想给你们介绍，看来不需要了。” 龙哥道：“一见如故，根本不需要介绍，我这个人是个大老粗，交朋友全靠眼缘，合欢仔跟我特别有眼缘。” 张合欢哭笑不得，又有一个叫自己合欢仔的。 张合欢道：“龙哥，我是看您的电影长大的。”这一点他一点都没夸张，龙哥快六十岁了，红了三十多年，当然现在因为年龄的缘故也不得不面对走下坡路的现实，尽管如此，他的影片在全球还是很有市场的。 龙哥绝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大老粗，相反，他非常精明，这一点从电影上的变化就能够看出，龙哥不再像过去一样是电影中的绝对男主角，他开始引入年轻鲜肉演员，利用偶像来吸引观众。 现在的龙哥已经打不动了，电影的文戏也越来越多，他正在拍摄的《警察故事2013》就是这样，加重文戏的比例，剧情也越来越倾向于正剧，变得压抑凝重。 龙哥道：“我都快六十岁了，已经是前浪，这次的新年档就被你这个前浪拍在沙滩上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薛春华道：“龙哥一直都想见你，我本来想过阵子约你们见见面，没想到今天在沪海遇上了。” 凌甜甜道：”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她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这话不该自己说。 龙哥问道：“合欢仔，你正在拍什么电影？定档期之前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可不想再跟你厮杀一场。” 张合欢笑道：“我暂时没有拍电影的计划，龙哥正在忙什么？”其实他知道。 龙哥道：“做我《警察故事》的一个系列电影，新片叫《警察故事2013》。”他指了指凌甜甜道：“甜甜在这部电影中饰演我的女儿。” 张合欢道：“《警察故事》是我最喜欢的系列电影。” 龙哥道：“有机会咱们一定要合作一次。” 张合欢陪他喝了杯酒，这时候，又有人进来了，龙哥是今晚酒局当之无愧的主角。 第二百五十三章看热闹不嫌事大 薛春华来到张合欢身边坐下，微笑道：“你自己的电影赚了大钱，你编剧的《倩女幽魂》却闹了个血本无归啊。” 张合欢并不赞同他的说法：“华哥，《倩女幽魂》这部片子品质并不差，国内票房接近三个亿，算上网播和海外，应该可以保本。” 薛春华道：“投资有赔有赚，我倒不是心疼亏钱，是怪自己眼光不够好。” 张合欢笑道：“这次没问题的，龙哥的电影票房一向有保障。”其实他非常清楚，薛春华投资这部电影根本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想捧女友上位。 薛春华点了点头：“欢子，手上有什么好项目？我可以投资。” 张合欢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小富即安，不瞒您说，我在电影上赚了些钱，今年打算工作减量，给自己放个大假，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薛春华有些奇怪，像张合欢这样的人，不是应当趁着年轻多做点事多赚点钱吗？虽然他在《我的野蛮女友》上赚了不少，可几个亿在如今的年代还真算不上什么超级富豪，难道张合欢赚了那么点就心满意足了？ 张合欢知道薛春华是个不在乎钱的人，为了捧凌甜甜，他已经投了不少钱，以凌甜甜的资历和咖位，如果不是薛春华出力，她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资源。 《倩女幽魂》中成为第二女主角，抢走了文咏诗的不少戏份，虽然这部戏没能让她走红，却也混了个眼熟。 现在拍摄的这部电影中，成为新任的龙女郎，在电影中扮演龙哥的女儿，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女一号。凌甜甜长相是没的说，也有辨识度，但是她的演技还是弱了一些。 薛春华认为张合欢说得只是推托之词，他已经知道乔胜天兄妹入股新星域的事情。薛春华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张合欢既然不需要自己的投资，他也不会再提，喝了口酒道：“甜甜特别喜欢你的剧本，有没有时间为甜甜量身定做一个剧本？” 张合欢道：“可以啊！”这已经不是薛春华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请求，如果自己再拒绝他，薛春华就会认为自己不给他面子。 张合欢虽然不想薛春华介入自己的公司，但是他也不想得罪薛春华这样的人。 薛春华见张合欢答应的如此痛快，也找回了一些面子, 微笑道：“也不用急, 现在送上门的本子也有许多, 跟龙哥合作之后，还有一部功夫片。” 张合欢心说凌甜甜这几年资源好到爆，薛春华为了捧红她还真是不遗余力, 只是接下来的大制作虽然很多，但是没有一部能够让凌甜甜走红, 作为一个旁观者, 他都有些心疼薛春华白花花的银子。 龙哥喝了点酒, 非常开心，其实他最近心情不错, 《十二生肖》的票房虽然没有打过《我的野蛮女友》，但是也赚了不少钱，龙哥让人点了一首醉拳的主题曲, 激情洋溢地唱了起来。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淘……” 张合欢很喜欢龙哥的这首《醉拳》听得很认真, 龙哥人生的巅峰已过, 以后再也无法重现昔日之辉煌。 其实过去的功夫巨星都面临老去的境况, 现在最火的是宇宙丹，但是宇宙丹也不年轻了, 五十岁多岁的年纪，称他为接班人估计他自己都会尴尬。 整个演艺圈已经不复八九十年代的繁荣，现在影坛鲜肉已经开始抬头, 从现在开始之后的十年娱乐圈会变得越发拉胯，实力演员得不到相应匹配的资源, 所谓的偶像流量仅凭着外表就拿着天价片酬，黑料不断, 丑闻不断。 张合欢忽然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这个时代并非偶然，他应该凭着一己之力改变这混乱的十年。 龙哥一曲唱罢, 获得了所有人的喝彩和欢呼，大家纷纷敬酒。 凌甜甜让人帮忙点了一首《i believe》，现在这首歌正红。 张合欢本来没有当众卖弄的意思，可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接过话筒唱了起来。 龙哥对薛春华道：“后生可畏啊，合欢仔不但电影演的好，歌也唱得极好。” 薛春华道：“还很有才华呢, 小说、编剧、播音、主持，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 龙哥点了点头道：“厉害！不过他很低调啊，电影这么红都没见他在综艺上露脸。” 薛春华道：“他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这时候有人给龙哥打来了电话，龙哥接通电话, 笑道：“这么巧啊，来嘛，来嘛！” 却是有小钢炮之称的大导演冯刚也在这个会所，听说龙哥也在，所以打招呼要过来喝杯酒叙叙旧。 在普通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大明星大导演其实也有他们的圈子，龙哥属于最早打入内地娱乐圈的人，他和内娱的代表人物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冯刚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叫道：“大哥，哈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俩上个月才在京城喝酒，想不到在沪海又遇上了？”他走路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喝多了，身边跟着两位女演员，这两位也都是名角儿，一个是小璐，一个是百合。 他们今天是谈电影的，冯刚抱着龙哥咧着嘴笑道：“大哥，我听说您的新片已经开拍了？”他是个大嗓门，加上喝了酒显得有些张扬。 张合欢刚好唱完歌，因为冯刚的突然现身，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张合欢这边结束的居然无人鼓掌。 张合欢回到一旁坐下，冯刚又向薛春华走去，眉开眼笑道：“薛公子，您也来了。” 薛春华笑道：“冯导好！” 凌甜甜也起身打招呼。 冯刚道：“凌甜甜！”向龙哥道：“大哥，您的新片女主？” 龙哥笑道：“什么都被你知道了，你过来是专门刺探情报的吧？” 冯刚道：“大哥，你的新片消息满天飞，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呐……”他接过一杯酒跟龙哥干了一杯：“这杯酒祝您新片继续大卖！” 龙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俩女演员道：“怎么？你也在谈新片？” 冯刚点了点头道：“《私人订制》，这次我要征战新年档！” 龙哥道：“那刚好又跟我撞期了。” 冯刚笑道：“那好啊，两强相遇勇者胜，高手过招才精彩，才好看嘛。” 薛春华一旁听着心中有些想笑，冯刚自视甚高，他的一九四二赔惨了，记得电影上映之初，他还当众说过，自己不敢估计票房，主要是怕低估了票房，结果呢？最终票房只有3.6亿，据说投资2.1亿。 龙哥道：“我老了，不行了，现在年轻人太厉害！” 冯刚道：“谁说你老了，我可不服，大哥，咱们是没拿出真正的实力，不是咱们电影拍得不好，是特么观众太垃圾！” 自从在《一九四二》上遭遇票房挫败，冯刚长久地陷于苦闷抑郁的情绪中。 他这个人不习惯从自身找问题，总是习惯性地将责任推给观众。 感慨道：“俗！现在观众多半都特么俗不可耐，你给他有深度有意义有思想的好片子，他不懂欣赏啊，就说今年那部票房冠军什么《我的野蛮女友》，片名就是一烂俗，情节更是俗不可耐！” 这下龙哥都有些尴尬了，还没来得及介绍，冯刚估计也不认识张合欢，喝多了大嘴巴就开始攻击了。 龙哥道：“我看过电影了，还不错。” 冯刚有点酒意上头：“不错个屁啊！都是我们玩剩下的，贺岁档是从我开始的。” 龙哥虽然还在笑，心里已经开始不爽了，冯刚这个人这几年有些狂了，虽然《甲方乙方》号称国产第一部贺岁电影，但是国内真正有贺岁电影概念却开始于1995年引进片《红番区》，而那部《红番区》恰恰是他主演的。 《红番区》过去两年之后才有了《甲方乙方》，冯刚把自己说成了贺岁片的开创人，有点目空一切了。 薛春华也不喜欢冯刚，故意道：“冯导，《我的野蛮女友》票房高啊，十三亿票房总不能是垃圾片吧。”他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冯刚道：“垃圾！这种电影只能骗骗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要深度没深度，要思想没思想，要趣味没趣味，就靠着长得还算凑合的脸吸引点肤浅的观众，俗！真要是玩娱乐，他差远了。” 龙哥都替他感到尴尬，薛春华心中暗笑，看了坐在角落里的张合欢一眼，张合欢倒是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一言不发。 冯刚身后的俩女演员都看到张合欢了，最近张合欢太红，她们也都看过《我的野蛮女友》，百合慌忙提醒冯刚：“冯导……” 冯刚正在兴头上：“大哥，今年的贺岁档，就是咱们之争，我这次也不玩阳春白雪了，我打算拍一部让人从头笑到尾，没心没肺的电影。” 此时角落中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道：“你的电影不一直都是没心没肺吗？” 冯刚愣了，以他的行业地位，很少有人敢当面这么顶他。 其他人多半心里都有回数，冯刚从进门起就大放厥词把《我的野蛮女友》大肆攻击了一番，张合欢要是不反击才怪。 冯刚定睛向张合欢望去，此时他才留意到了张合欢的存在。 第二百五十四章走别人的路 龙哥哈哈大笑，张合欢当众怼冯刚，等于帮他也出了口气，他对冯刚这个人不喜欢，但是龙哥毕竟在影坛上打拼了这么多年，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棱角，哪怕是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会在表面维持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冯刚进来就管不住嘴，今晚的局是薛春华组织的，薛春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故意不给冯刚介绍，证明他也不喜欢冯刚。 这个时候龙哥还是出来打了个圆场：“冯导，我都还没来得及介绍呢，合欢仔过来！” 张合欢听到大哥招呼，放下酒杯走了过去，龙哥一手打着张合欢的肩膀，一手打着冯刚的肩膀：“这位是著名导演冯刚，我的好朋友，这位是现在最当红的新星张合欢，我的小兄弟。” 冯刚这下酒有点醒了，自己是真没留意这小子在，进来之后就把《我的野蛮女友》狠狠贬了一通，都说文人相轻，演艺圈也是这样，随着他这些年在内地不断取得高票房，连国师他都不放在眼里了，更不用说这些影坛新人，但是当面说人家坏话被抓了个现形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冯刚暗骂薛春华，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明明知道张合欢在这里，为什么不提前介绍一下？不过他不敢得罪薛春华，他在演艺圈的地位再高也不敢跟薛春华这样有背景的贵公子叫板。 龙哥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合欢仔，过去没见过冯导吗？” 张合欢微笑道：“电视上见过。” 龙哥正考虑如何化解眼前僵局的时候，张合欢主动向冯刚伸出手去：“冯导，久仰大名！您的《集结号》我非常喜欢。。”张合欢实话实说，这样一来顿时显出了他的格局。 冯刚自知理亏，他这大嘴巴太容易说错话，不过一个小辈公然说自己的电影没心没肺，这也让他非常恼火，但是如果揪着这件事不放，今天灰头土脸的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下台的好。 冯刚咧开嘴跟张合欢握了握手：“小张, 哈哈, 我知道你，最近你很红啊，长得的确很不错。” 连薛春华都觉得他这张嘴犯贱, 夸张合欢长得不错分明是暗戳戳人家演技不行。 张合欢笑了笑道：“冯导真人也比电视上白了许多。”本来他并不想拿这一点说事儿，可冯刚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经触怒他了。 冯刚身后的两位女星强忍着笑, 这个张合欢说话也够损的。 冯刚放开张合欢的手,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已经意识到这小子不是善茬，缺少对前辈的尊重。 龙哥请冯刚坐下, 也算暂时化解了僵局。 张合欢跟百合和小璐打了个招呼，他回到薛春华身边坐下，低声道：“华哥, 待会儿我先走。” 薛春华淡然道：“不急。”人家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很快就会离开。 冯刚跟龙哥聊了几句, 主要还是关于电影方面, 他提出邀请，想龙哥在他的新电影中客串一下, 龙哥很痛快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冯刚达到了目的也没打算久留，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那边还有朋友等着, 预祝大哥新片大火，票房大卖！” 龙哥道：“那我也祝你的新片红红火火。” 冯刚哈哈大笑道：“我下个月在海南开机, 大哥有时间过来玩，顺便客串一下, 这样无论咱们那部拿到贺岁档的冠军，都有大哥的演出了。” 张合欢冷不丁来了一句：“今年的贺岁档吗？那我也凑个热闹, 拍部一新片。” 这让龙哥和冯刚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两人一起望向张合欢，龙哥道：“什么电影？” 张合欢道：“《老炮儿》！”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冯导，对不起了，您彻底激起我的斗志了，今晚的狂妄会让你丢掉一次年冠, 还会让你丢掉有生以来第一个金马影帝。 龙哥愣了一下：“老炮……儿？”让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江人说京片子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冯刚乐了：“老炮儿？年轻人，你也听说过老炮儿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不但懂得，他还看过, 老冯在电影中的表现还算不错，配得起那尊金马。 张合欢故意道：“本来这部电影我打算晚两年再拍的，可看到两位前辈的创作力都这么旺盛，我深受感染，决定最近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投拍。” 薛春华道：“关于京城老炮儿的电影，冯导最有发言权，欢子，你应该好好向冯导取取经。” 冯刚道：“不敢当！”他可没兴趣指导这个年轻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张合欢又道：”冯导，您请留步。” 冯刚停下脚步，转身道：“有事？”如果这小子放下身段虚心求教，自己也许会指点他几句。 张合欢道：“冯导，我觉得您挺符合我电影中的主角形象，要不，这主角您来试试？” 冯刚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这小子该不是做梦吧？想邀请我演他的电影？真以为拍了一部票房高的电影就牛逼了？行业地位可不是你一部两部电影就能证明的。 “谢谢你的邀请，我对演戏也没什么兴趣，手头上还有电影要拍，祝你拍摄顺利，期望和你在新年档相逢。”说了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冯刚准备离开了。 张合欢又道：“冯导，您心中最适合扮演四九城老炮儿的人选是谁？” 冯刚道：“江文啊！”你丫不是牛逼吗？去请江文，他架子比我还大。 冯小刚离去之后，龙哥笑道：“没事，没事，咱们接着喝酒，合欢仔，你刚说那个老炮……儿是个什么电影啊？” 张合欢道：“就是个发生在京城的故事，我听人说的，觉得不错，打算改编成剧本。” 龙哥道：“老炮……儿，这个故事讲得是什么？” 薛春华道：“说来听听，有意思我就投资。”在他心里张合欢现在就是个等待挖掘的金矿，换成别人他才不会这么主动。 张合欢道：“说出来就没神秘感了，这样，我争取一个月内把剧本写出来，到时候给你们发过去看看。” 龙哥连连点头道：“好啊！” 张合欢望着龙哥，忽然感觉龙哥的经历跟老炮儿也差不多，龙哥因为子女的事情也遭遇了不少的麻烦，从明年开始，他家的那个表面看上去乖巧的少爷就要闹出大事件了。 张合欢跟龙哥互留了联系方式，酒局结束之后，薛春华主动提出要送张合欢。 张合欢知道他肯定是有话想单独对自己说。 上车之后，薛春华意味深长道：“你刚才不是一时冲动才说要拍新片的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心里不爽。” 薛春华笑道：“虽然我也不喜欢冯刚这个人，不过这个人在京圈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你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在京圈可不好混。”娱乐圈根据地域划分出京圈、沪圈、港圈和西北圈。每个圈子都有他们的潜规则，圈子里的人都会相互照应，一致对外。 这种圈子都是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薛春华虽然有钱有势，但是他并不属于娱乐圈。 张合欢道：“我可没想得罪他，我还请他拍电影呢。” 薛春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真有你的，你请他演你的电影，怎么可能，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就在星爷的电影里客串了一次，演技还不错。” 张合欢道：“如果我真拍《老炮儿》，您能帮我请来江文吗？” 薛春华道：“我跟江文不熟，不过龙哥熟，江文之前的几部电影就是鹰皇投资的，英皇是龙哥和他的好友杨生合开的，如果龙哥出面帮你请江文应该没问题，当然江文那个人不好相处，前提是你的剧本得过得去。”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行，我把剧本尽快拿出来，到时候龙哥那边还得拜托你。” 薛春华笑道：“我有言在先啊，要是事情成了，女主角你得给甜甜留下。” 张合欢道：“男主角要是江文，你觉得凌甜甜跟他演情侣合适吗？” 薛春华愣了一下，这的确不合适。 张合欢道：“老炮儿是一部男人戏，女人戏份很少，按照我的设定，女主角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京城大妞。” “我怎么听着你这部戏没什么吸引力啊？老男人老女人，谁看啊！我说你再搞个青春爱情片不行吗？野蛮女友卖了十三亿，证明市场吃这一套，成功就要不断复制。” 张合欢道：“老拍一种类型多腻歪啊，怎么？不看好我？不打算投了？” 薛春华在娱乐圈投资的最大动力就是要去捧凌甜甜，一听这部电影没有适合凌甜甜的角色，热情顿时消退了一大半，他决定等张合欢的剧本出来看看。 和冯刚的这场邂逅激起了张合欢的斗志，他决定将《老炮儿》搬上银幕，剧本现成的，得益于当年他大手笔买下了许多经典电影的翻拍版权。 第四百三十五章会场分歧 不过关于江文这位大牌的使用，张合欢还是比较慎重，江文属于那种个人风格比较鲜明的演员，演技方面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具体的拍摄中，他习惯于越俎代庖，以他的霸道性格，十有八九会对导演的工作造成干扰。 当然现在考虑这件事还为时过早，2013年刚刚开始，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前往杭城参加会议的途中，罗培红打来了电话，还是关于代言的事情，虽然张合欢之前说过找他的代言一概拒绝，但是有些不错的品牌找过来，想签约张合欢和安然，让他们以情侣档出现。 罗培红认为这样的品牌不会影响他们的形象，反而有助于他们以后的发展。 张合欢让罗培红将品牌资料发过来，是tissot手表的代言，这个品牌的手表虽然算不上顶级品牌，但是在全球的知名度也挺高，给出的代言费用也相当可观。 张合欢还是让罗培红拒绝，倒不是为了形象，专注高端，他对普通的代言兴趣不大，目前答应的唯一代言，就是打算义务帮助楚七月宣传她的合欢牌肉制品，不过楚七月给否了，身为他的女朋友当然要维护他的形象。 张合欢没打算在杭城久留，直接前往蓝台总部参加《中华好声音》第二季的筹备会…… 因为《中华好声音》第一季的成功，所以这次蓝台和有酷对第二季都非常重视，蓝台的台长鲁一鸣亲自到来，有酷那边是许明峰领队，得益于去年的优秀表现，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有酷ceo。 新星域的ceo穆惜春也从南江来杭城参加这次会议，《中华好声音》的成功有目共睹，新星域虽然现在规模还小，但是行业内谁也不敢忽视他们的存在。 会议开始之前，穆惜春向张合欢道：“张总,你的发言稿准备好了没有？” 张合欢笑道：“即兴发言吧。” 这时候蓝台台长鲁一鸣进来了,与会者起身相迎,鲁一鸣和他们一一握手，招呼大家坐下，他毕竟是体制中人,属于相对保守的老派，虽然笑容谦和,但是让人感觉还是充满了距离感,和耿祥龙、袁光明这些新生代的干部有些不同。 蓝台副台长张益鹤负责主持今天的会议。 “咱们首先欢迎鲁台长讲话。” 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鲁一鸣笑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跟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感谢大家在《中华好声音》这档节目上的辛苦付出,将这档综艺打造成了我们台现象级的节目，创造了一个有一个的收视纪录，在这里我也预祝《中华好声音》第二季,能够在我们的通力合作下,再接再厉,在原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鲁一鸣的出席主要是一种态度，他并不想占用大家太久的时间,副台长张益鹤道：“谢谢鲁台长的肯定和祝福，接下来咱们请有酷视频的ceo许明峰先生讲话。” 大家又开始鼓掌，穆惜春象征性地鼓了两下,她感觉蓝台的安排并不妥当，虽然他们是小公司,但是按照级别来说，自己和许明峰是平级的,张合欢是新星域的老大，应该在许明峰之前讲话。 这倒不是穆惜春对许明峰有什么意见,而是规矩，商场上虽然不如官场上等级鲜明，但并不意味着可以不讲等级，这样的安排有忽视他们新星域的嫌疑，在蓝台的心目中，有酷视频要比新星域重要得多。 穆惜春的不平还因为，《中华好声音》的总策划是张合欢,没有张合欢的创意就不会出现这档现象级的节目，谁对节目更重要一目了然。 许明峰道：“那我就说两句，《中华好声音》能够如此成功，是我们三方通力合作,共同努力的结果，我非常赞同鲁台长的话，我们的第二季要在原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也一定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我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个决定，有酷会在原有投资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三十，力争呈现给观众一个更美更炫的舞台。” 张益鹤道：“我们台也会提供更强的技术支持，投资方面也会同步追加，这就意味着第二季的好声音投资会更大，制作会更精良。” 新星域在《中华好声音》上投资并不多，主要是创意合作，并未投入任何资金。上一季的好声音他们也获得了一些利益，但是新星域绝非最大的受益者，在利益的分配上，他们只得到了百分之十，多半的利益都被蓝台和有酷分走。 主要那时是公司没钱，他们无法像蓝台和有酷一样进行大笔的资金投入。 按照蓝台和有酷的意思，今年还想维持第一季的分成比例不变，但是现在的分成比例已经满足不了新星域的要求了。 穆惜春来此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本来张益鹤想让张合欢接着许明峰后面发言，但是张合欢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们在发言顺序上的安排有轻慢的意思，他将发言的权力直接交给了穆惜春，他不喜欢蓝台的做派，时代变了，有些领导还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 穆惜春强调道：“《中华好声音》是蓝台、有酷和新星域三方共同合作的一档节目，在第一季节目制作的过程中，新星域提供了大部分的创意，也参与了部分的制作，按照合同我们当时的利益分配占比百分之十。在第二季开始之前，我们提议对这个分配方案进行一些改动。” 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张益鹤和许明峰对望了一眼，在此之前他们并未得到任何的消息，新星域要改变原有的分配比例，意味着他们对原来的分配方案已经不满意了。 无论是蓝台还是有酷都承认张合欢对这档综艺的贡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分配比例需要改变，在中华好声音的第一季，新星域根本就没参与投资，最后还分走了百分之十的利润，这已经相当合理了。 鲁一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是要抬高价格吗？ 穆惜春道：“当然我们不是在原来的条件下改变分配比例，新星域打算投资第二季《中华好声音》，这是我们通过分析做出的新方案，相信是一个比较公平合理的解决办法。”她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方案分发给与会的众人。 张益鹤仔细看了看，新星域是要通过投资将他们的分成比例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三，换句话来说，他们要跟蓝台和有酷平起平坐。 如果换成在第一季之前，说不定他们想都不想就会同意这个方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中华好声音》已经获得了成功，新星域在这种时候投资根本不用承担任何的风险，事实上他们一直也没有承担过什么风险。 张益鹤道：“我觉得中途改变分成比例不利于我们继续合作。” 许明峰在这一点上和蓝台站在同一立场上，虽然觉得可以做出一些让步，但是新星域想跟他们平起平坐，平分利益的行为有些过了。 虽然张合欢拥有创意，但是他们拥有平台和技术。 穆惜春道：“并非中途改变，在第一季的制作过程中，新星域完全遵守了合同的约定，合同上也写着，《好声音》的授权不会发生变动，但是在每一季推出之前，我们可以根据现实状况进行一些调整。” 许明峰道：“只是这种调整过大了。”他望向张合欢，希望张合欢表明一下态度。 张合欢笑道：“只要调整是合理的就无所谓大小，鲁台，您说是不是？” 鲁一鸣呵呵笑了一声道：“合作永远是第一位的，大家求同存异，可以针对这件事进行讨论。”心中有些不悦，在他眼中，张合欢就是一个欲壑难填的年轻人。 张合欢道：“也没什么好讨论的，如果大家同意我们投资好声音，我们会投入和你们相同的资金，如果你们认为我们的要求不合理，那就维持现状吧，作为版权的拥有者，我们还是按照过去的比例分走百分之十的利润。” 电影上赚钱了，投资不成为问题。 张益鹤见过张合欢的手段，当时合作《我们都是演员》那档综艺的时候，把南江电视台踢出局，张合欢说翻脸就翻脸，威震会场，逼迫他们掏出了一大笔版权费，他有些担心历史会重演。 张合欢微笑道：“我也希望《中华好声音》这档节目越做越好，但是任何授权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我记得我们的合同签得是……” 穆惜春道：“为期五年。” 五年就意味着五季，张合欢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件事分明是在提醒蓝台和有酷，五年后他有收回版权的可能。 许明峰感觉头皮一紧，张合欢这小子果真不是个善茬，如果让步，就是要跟他利益均分，如果拒绝让步，张合欢在接下来的四季节目中肯定不会出力。 许明峰笑道：“大家合作这么好，任何事都可以商量，还是求同存异，这样吧，咱们都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各自拿出一个新的方案，综合一下，肯定会达成共识。” 第四百三十六章演员阵容 会议室内只剩下蓝台和有酷的相关人员。 鲁一鸣明显被激怒了，他大声道：“搞什么？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吗？说好的合同为什么要改变呢？” 张益鹤道：“这一点我当时没留意，他在合同上的确留了一手，只是他提出这么大的调整是我没想到的。” 鲁一鸣道：“这是第一季赚到了钱，如果亏损呢？他还会不会提出追加投资？” 许明峰心中暗叹，现在《中华好声音》已经成为现象级的综艺，想投资赞助的都排队，赚钱效应已经形成，根本不会承担任何的风险。 张合欢提出的调整，虽然打着追加投资的幌子，可实际上就是想多分钱。 许明峰意识到，有酷的董事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改变，新星域的这份方案等于压缩了蓝台和有酷各自百分之十的利润。不过许明峰的反应没有蓝台这边那么激动，他主动提出自己找张合欢谈谈，看看对方的底线是多少。 张合欢一早就料到许明峰很快会找自己谈，两人当天下午在酒店会面…… 许明峰语重心长道：“张总，咱们去年的合作这么愉快，没必要打破这个平衡吧。” 张合欢道：“好声音第一季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有投资，不是不想投，而是因为无钱可投，现在我手上有了资金，你们却又不让我投了。” “张总，《中华好声音》是蓝台和有酷共同投资，你提供创意和综艺的设计，我们提供平台和推广,当初这百分之十的分红是我好不容易给争取下来的。”虽然承认张合欢的才华,可许明峰认为张合欢在第一季中不承担风险也是事实。 张合欢道：“所以，第二季我打算跟你们共同投资,你们投多少，新星域就投多少，我的想法并不过分吧？” 许明峰心说，何止过分,很过分,他叹了口气道；“咱们不仅仅是合作者，也是朋友，我实话实说，你要求的比例,我们双方都不可能接受,这样吧，你给我交个底，下限是多少？” 张合欢笑道：“那就这样，你们双方投资百分之三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由我投资,分红也按照这个比例。” 许明峰摇了摇头道：“我估计很难说服他们。” 张合欢道：“那就算了，我放弃投资，以后每年还是收取我应得的部分，《中华好声音》接下来四季由你们继续运营,我不会干预你们的制作。” 许明峰明白了,张合欢这是不打算出力了，其实对一档成功的节目来说,按照目前的模式运营下去,短期内应该没有问题。 许明峰道：“这个节目毕竟是咱们一起做起来的，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放任不管了？”他对张合欢层出不穷的创意充满期待，第二季还指望他拿出新的大招呢。 张合欢道：“不是不管,而是你们不想让我介入太多，如果我的收益无法增加,我就没必要在这档节目中投入太多的经历,只要你们制作上不出大的纰漏,这档节目肯定会赚钱，我坐收百分之十也算合理。” 许明峰道：“这样,我尽量帮你争取一下，看看能否提升一下新星域的分成比例。”他非常明白,张合欢才是《中华好声音》的灵魂,如果张合欢当了甩手掌柜,还真不好说这节目能够保持持续稳定的发展，更让他担心的是，五季之后的版权怎么说？ 张合欢看透了许明峰的心思，微笑道：“峰哥，如果实在不好做，那就算了，按照原来约定的合同执行就是。” 许明峰打心底是很想和张合欢继续合作下去的,在他心中新星域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可在张合欢的心中并不是这样,张合欢在中华好声音的合作过程中，发现蓝台和有酷还是欠缺一些格局。 和许明峰分手之后，张合欢就踏上了前往南江的归程,这次是和穆惜春一起乘商务车回去。 穆惜春问起他和许明峰的见面结果。 张合欢笑道：“他肯定要维护有酷的利益，现在大家都知道好声音赚钱，谁也不想分薄自己的利益。” 穆惜春道：“百分之三十他们也不肯接受？” 张合欢道：“不可能接受,在已经确定收益的情况下，想提高分成比例，哪有那么容易。” 穆惜春道：“他们会让步吗？”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达不到理想的让步，我也不会要，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会做出一些让步，能够接受我们的投资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五，还会附加其他的条件。” 穆惜春道：“张总，您是不是不看好跟他们的合作？” 张合欢微笑道：“对于一档已经成功的综艺，咱们没必要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到这里，按照原有的合同执行，我们每年坐收百分之十的红利，也算不错了，当然他们如果肯让步，愿意吐出一些利益就更好。” 穆惜春此时方才意识到，张合欢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将分成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他是通过这件事来试探蓝台和有酷的诚意。从开会时的情况就能够看出，蓝台和有酷都不是张合欢心仪的合作伙伴。 张合欢过去也跟穆惜春谈过，相比蓝台他更喜欢番茄的做事风格，在今天的事情之后，很可能会让新星域和番茄越走越近。 张合欢做事的风格雷厉风行，他很快就完成了《老炮儿》的剧本，将剧本发给了龙哥和薛春华。 正如他最初估计的那样，薛春华投资电影的目的就是为了捧凌甜甜上位，看过剧本就没了音讯。 龙哥也看了剧本，倒是给了回复，回复中能够看出龙哥对剧本的兴趣不大，这也是张合欢意料之中的事情，龙哥发迹于香江，从小到大接受得是港圈文化，他对京味文化欠缺了解，老炮儿的故事虽然不错，但是龙哥脑海中的江湖和京城的江湖完全是两码事，他很难体会四九城顽主的爱恨情仇。 张合欢也没有提出让龙哥帮忙联系江文，这部影片他打算由新星域自己投资。 张合欢同时也把本子给了章一谋，江文就是章一谋一手捧红的，两人也有过多次合作。 章一谋在收到剧本的当天深夜就联系了他。 “小张，睡了吗？”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他笑道：“没呢，章导这么早还没睡？” 章一谋道：“你这本子我看过了，很棒！” 张合欢道：“我打算投拍这部电影，章导，您认识的人多，能否为我推荐一个合适的导演和演员？” “小张啊，你把这本子给我做怎么样？” 张合欢愣了一下，他没有考虑过章导的原因是章导现在和欢视深度绑定，他以为章导不会有档期来做这部电影。 章导道：“我非常喜欢这个剧本，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去和欢视谈，力争保证你的最大利益。” 张合欢道：“您不是正准备拍摄《归来》吗？您有档期吗？” 章导道：“归来的筹备没有这么顺利，可能要年底开机，最早也要2014年上映了，我最近看了几个本子都不太满意，你的剧本我一眼就看上了，如果你同意，其他的方面我来协调，投资方面我也能解决。” 张合欢笑道：“章导，这部电影总体投资并不大，新星域能够承担，不过我可以留下百分之五十的投资空间。”，不管在什么行业，心都不能太渴，钱不可能都让你一个人赚了，如果新星域拒绝外来投资，那么他极有可能面临四面楚歌的局面。 章导如果能够执导《老炮儿》，那么这部电影在未映之前就赚足了关注度。可章导毕竟和欢视有深度合作的关系，欢视如果看不到利益，肯定会从中制造障碍的。” 章导道：“好啊！这件事基本上不会有太大问题，对了，你有心目中的人选了吗？” 张合欢道：“有，您看过剧本了，您有人选吗？” 章导道：“这个年龄的好演员不少，但是适合六爷这个角色的人不多，如果经费比较充裕，江文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合欢心中暗笑，投资肯定是够的，江文虽然不好驾驭，但是得分对谁，如果章一谋执导成真，他肯定会配合，但是片酬肯定也不会少。 “如果想降低成本，江武、李成儒也是很好的选择。” 张合欢道：“章导，回头我发给您一份我心中的演员名单。” 张合欢给出的理想阵容是，六爷（张学军）江文，话匣子许青，闷三儿章瀚宇，灯罩儿刘华，张晓波江一山，至于反派小飞他留给了自己。 章一谋建议话匣子交给龚丽饰演，演技方面龚丽更能胜任这个角色，时隔那么多年江文龚丽再合作本身就是极具爆炸性的娱乐新闻，至于过去由余何伟扮演的龚叔，章一谋建议让程道明客串。 张合欢看到这阵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能够顺利签约，这阵容简直就是王炸啊。 第四百三十七章站直了 别看章一谋这么大一导演，可他做事非常务实，一周内就已经说服了欢视的高层，剧本也递给了江文，江文看完剧本之后也觉得不错，表示愿意加盟，他现在的片酬标明三千万，但是实际上他基本不接戏了，都是自导自演，也就是国师才有这个面子。 欢视的高层在看过剧本之后，又看到这拟定阵容，二话不说，马上就拍板定案，跟新星域联合出品这部影片，关于电影的建议，就是全明星，大制作，大投资。 项目启动的速度极其惊人，从立项到启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因为这部电影设定的季节是在冬季，现在已经到了二月底，想要赶在年底上映，就必须要赶在三月拍摄部分的冬天镜头，比如片尾的冰湖决战。 三月的京城显然不再适合拍摄这样的镜头，但是东北没问题。 如果不是在沪海和冯刚的这场邂逅，张合欢今年不会启动《老炮儿》这个项目，更不会在三月初进入了《老炮儿》剧组，只是现在的全明星阵容多少有些背离了他的初衷，以这样的全明星阵容打败冯刚的《私人订制》，估计冯刚也不会服气。 他也接到剧组通知，匆匆前往东北进行拍摄。 三月的海南气候宜人，冯导志在夺取贺岁档票房冠军的《私人订制》正式开机，开机当日他看到了一则新闻，国师三月也有一部新片《老炮儿》开机，演员阵容极其强大，领衔主演，江文、龚丽…… 看到这个消息，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在沪海和那位后辈不算愉快的邂逅，这个圈里本来就没多少秘密，以冯刚的人脉，想要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很容易。 他很快就查到，这部《老炮儿》的出品方之一就是新星域，制片人和编剧都是张合欢，看来这部影片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国师又怎么样？近几年在票房上,国师后继无力,而他正处于黄金期,鹿死谁手还未必可知，就算票房上败了，败给国师,败给这样的阵容，也虽败犹荣。 三月的辽城还是大雪纷飞,《老炮儿》剧组开机后的第一场戏就是冰湖决战。 张合欢在这部戏中并非主角,近些年很少接他人执导电影的江文,完全是被剧本打动才选择了加盟。 这部电影别看群星荟萃，但是总体制作成本并不高,除了江文这位绝对主角收了三千万之外，其他演员多半都是客串，加盟国师的电影,他们只象征性地收了个友情价,连龚丽这种级别的国际影后,她也只要了五百万。 初步估算,《老炮儿》总投资一亿，由新星域和欢视各投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由负责国内发行的猫眼投入，当然这一亿只是制作成本,没有算上宣发，按照通常的惯例,这部电影的宣发至少要五千万。 开机当日，辽城下起了大雪。 简短的开机仪式之后,就进入了正式拍摄。 江文身穿将校呢军大衣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冰湖，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镜头旋转，锁定他宽阔阴暗的背影。站在湖心他爆发出一声大吼，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悲愤、不甘…… 张合欢看过《老炮儿》的原版，他对原来的冰湖决战并不满意，六爷虽然落寞，可虎老雄风在，在悲壮的BGM声中就这样倒在冰面上,那不行！ 章导认同了张合欢的想法，六爷就算死也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 江文也认为不冲杀一阵实在是有些窝囊，他要堂堂正正站直了把钱给赚了，电影需要悲壮,但是更需要爽！ 《老炮儿》的拍摄保密性做得很好，身为出品人，张合欢的策略就是最大限度地封锁消息，越神秘越好，这部电影的拍摄周期预计要三个月，初期拍摄结束也要到夏天了。 电影的后期并不复杂，所以完全赶得及年底上映。 张合欢虽然饰演的第一反派，但是戏份并不多，在辽城花了两天拍完冰湖决战之后，其他的戏份会在五月份在京城进行集中拍摄。 蓝台和有酷那边通过协商，给出了一些让步，他们同意新星域追加投资，但是上限是百分之十五，距离张合欢要求的底线百分之三十还有不小的距离。 张合欢决定放弃投资计划，仍旧维持原来的合同，坐收每季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反正大框架已经给他们搭好了，按照第一季的模式，只要不出昏招，玩个几季都不会有任何问题，自己的利益也有保障。 2013年是国产电影大爆发的一年，年初《西游降魔篇》就拿下了十三亿的票房，三月未过，《遇上西雅图》这部文艺范的爱情片又拿下了五亿票房，要知道三月份并非黄金档期，这部电影也不是什么大制作，能获得这样的票房已经相当惊人了。 接下来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新片上映，而且以现代都市爱情居多，可以说《我的野蛮女友》在票房上的成功，让国产青春片、爱情片看到了希望。 各大片商的注意力也从过去的大场面大制作转移到小成本喜剧爱情电影上了，能花小钱赚大钱，谁还会冒险做大投资高风险的项目。 《我的野蛮女友》虽然红极一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必须面临热度下降的现实，这段时间，新星域都在忙于各个渠道的结算。 让所有人都感到奇怪的是，身为电影主演的张合欢和安然并没有趁热打铁推出新片，也没有像其他演员一样急于接各种商务，电影下档之后，这两人就如同放了长假。 安然是千代集团的股东和形象代言人，她好歹还为千代集团拍摄了一组春季时装的宣传照，在千代的各大门店都能够看到她的照片，张合欢干脆就来了个人间蒸发。 这货现在也不缺声誉值，就算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他的声誉值也在以每天五十万的速度增加着。 这次前往首尔宣传答谢影迷，也是应半岛影业的邀请，两人约定在流亭机场会面，直飞仁川。 鉴于两人目前的热度，他们还是选择了头等舱，避免不必要的滋扰，选择在流亭登机也是因为这里蹲守的娱记不多。 安然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起飞后，仍然在打量着张合欢。 张合欢笑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吗？” 安然嫣然一笑：“感觉你又帅了。” “那是！” 安然道：“我听说你又演了一部新片？” “不是主演，就是在里面演了个反派。” “适合你。” 张合欢笑了起来，空姐过来送饮品，张合欢要了杯矿泉水。 安然也有样学样：“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张合欢道：“放松休假，现在这部电影，我戏份不多，五月份才会集中拍摄我的戏份。” 安然喝了口水道：“你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把《上海滩》搬上荧幕了？”他们的影迷磕这对CP的很多，主要是从许文强和冯程程那时候留下的根，在交广台播出《上海滩》这部广播剧的时候，曾经轰动一时，也创下了交广网的多项纪录。 张合欢也在那时候将这部剧的版权送给了安然，安然在《我的野蛮女友》之后，也渐渐走出了低谷，她对表演还是很喜欢的，首先想到得就是将《上海滩》搬上荧幕。 张合欢道：“你现在是电影咖，真打算回头拍电视剧？”，通常电影咖是不会去拍电视剧的，当然也有双管齐下的，但是真正的顶级演员在拍片方面很严格，比如龙哥、梁影帝、龚丽这种咖位，他们不会放下身段去演电视剧。 但是现在这一格局正在发生改变，电视剧片酬水涨船高，现在许多电视剧演员一部电视剧的片酬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万，这片酬实际上已经超过了电影的头部演员。 安然点了点头，在她看来拍电影还是电视都无所谓，关键是和谁一起拍。 张合欢暗忖，南江卫视和番茄卫视都想跟自己合作，只是在目前的政策下，《上海滩》并不符合当今的主流，黑帮火拼，爱恨情仇，虽然剧情够吸引，但是稍不留意就会违规。 张合欢道：“最近电视剧政策收紧，这种题材过审不容易，咱们还是先放一放，如果你真想拍，还是先拍成电影，可以采用三部曲的形式，做成国产版的《教父》。” 安然专注于表演本身，对政策的把握肯定不如张合欢，她略感失望，但是她也不想给张合欢找麻烦，小声道：“那就算了，等政策放松再说。”这部《上海滩》对她拥有特殊的意义，她心中认定，自己一定要演冯程程，许文强非张合欢莫属，不然她宁可不拍。 张合欢道：“我新近写了个本子，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安然接到剧本之后，马上就专注其中，甚至忽略了她心念念的张合欢，等她看完剧本，飞机已经来到首尔上空。向张合欢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首尔之夜 安然的目光还充满了剧情带给她的冲击和震撼，张合欢啊张合欢，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真不知道你的大脑是如何构成的？ 目光回到剧本上，剧本的名字很简单《电话》，可内容表明这是一部惊悚片，通过一部电话联通不同时空的两位女性揭示同一所房子发生的惊悚故事，情节不断反转，安然已经被深深吸引住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张合欢睁开了双目，打了个哈欠道：“好快。” 安然道：“你打算拍这部电影？打算让我和文咏诗主演？”她从演员表上得到了这一信息。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这部电影的目的不是票房，应该会让你们在奖项上有所斩获。” 安然道：“剧情好有悬念，国内好像很少有这种以女性为主角的电影。” 张合欢微笑道：“我们就是要不走寻常路。”，以最小的成本博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他目前最喜欢做的事情，这样他才会有成就感…… 《老炮儿》这个项目他是制作方投资方，但是国师接手之后，肯定会打上国师鲜明的印记，自己在这部电影中的发挥余地并不大，利用章导这门老炮击败小钢炮感觉还不过瘾。 至于他自己手头上还有项目，这部《电话》是他过去从韓国购买的版权，一直没有来得及翻拍，其实剧本的创意得自于老美的《黑洞频率》，韓国将之做成了惊悚片，当年口碑也很不错。 在沪海探望文咏诗的时候，张合欢就产生了一些怜香惜玉的心思，拍一部女性为主的电影，让安然和文咏诗同场竞技。 《老炮儿》的投拍完全是因为他看不惯钢炮的自大，自从章导主动要求拍摄这部电影后，张合欢对这部电影的关注反倒少了，别人是发愁找不到好项目好本子，对他来说却是好本子根本拍不过来。 朴真珠已经提前来到机场迎接，《我的野蛮女友》以黑马之姿在韓国突破了千万观影人次大关，这部电影让安然迅速蹿红，张合欢虽然也红，但是在人气方面还是远远比不过安然的，因为在韓国影迷的心中，安然就是他们的国人，出生于首尔,一直在首尔北韩屋村生活到了六岁方才离开,但是这改变不了她是韓国女儿的事实。 张合欢的国籍问题没人做文章,这货不是韓国的，不然肯定有人要在他是否为大韩服兵役的问题上做文章。 朴真珠向张合欢汇报了首尔公司的运营情况，因为野蛮女友的热卖,也吸引了不少的明星艺人，最近又签下了几位很有前途的新人。 张合欢对公司的运营情况表示满意,朴真珠这边接到了许多商务,一多半都是冲着安然的。 其中不乏三星、SKII这样的国际大牌。 张合欢让她跟安然商量着办,反正涉及到他自己的商务一概不接。 朴真珠将这两天的日程安排给他过目，半岛影业的CEO李昌洪预先约定的一场接风宴就在今晚七点,张合欢事先答应了他的邀请。 朴真珠道：“这次电影发行半岛影业给予我们全力支持，否则也不会在韓国本土取得如此骄人的票房。” 张合欢微笑道：“首先是因为咱们这部电影品质过硬，半岛影业的发行能力也很不错。”,虽然GOT的总裁金永胜并未露面,可张合欢认为,半岛影业这次如此卖力,应该是得到了金永胜的授意。 张合欢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奥妙，可他也不想往太深的地方去想,继续翻看日程。 朴真珠道：“郭在容导演希望能够在家里宴请您，不过这件事并未排在日程内。” 张合欢笑道：“我在首尔会多呆两天，你看着安排吧,我也想跟他见面谈谈，对了,最好能请秀智小姐一起。” 安然听到他提起秀智，美眸忍不住向他看了一眼,这厮该不会又盯上秀智了吧？她现在是甘心当张合欢身后的女人，一辈子的情人也甘心情愿。 当晚七点,张合欢准时来到约定的地点，这是位于北韩村屋的一套别苑，进入其中，首先看到的就是雅致的园林。 李昌洪在院内相迎，微笑将他请了进去，来到就餐的房间前，李昌洪却停下脚步道：“金先生在里面等您呢。” 张合欢这才确定今晚宴请他的主人是金永胜,其实知道吃饭的地点后，张合欢就觉得晚宴和金永胜可能有些关系，因为此前他就在这里和金永胜见过面。 身为GOT集团的主人，金永胜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自己,联想起安然一共主演了两部电影，两部电影都由半岛影业负责韓国的发行，张合欢感觉金永胜极有可能是为了安然，而他也不可能仅仅是影迷这么简单。 金永胜穿着黑色西装坐在房间内，张合欢进门之后，礼貌招呼道：“金先生好。”几个月不见，金永胜的头发又白了不少。 金永胜向他笑了笑，一反过去的严肃和威势，多出了几分不常见到的谦和。 张合欢来到对面坐下，金永胜让人上菜。 张合欢留意到今天的主题居然是中餐，就连用得酒都是国人喜闻乐见的茅台。 金永胜道：“韓国的料理比较单调，比不上贵国的博大精深，我个人也是更喜欢中华料理。” 张合欢道：“看来金先生是中华料理的专家了。” 金永胜道：“我可称不上专家，最多也就是有所了解，煎炒烹炸，放眼世界，也唯有中华料理将食材的美味发挥到了极致。” 菜上来之后居然是正宗的淮扬菜，张合欢也没有感到太多惊奇，在这个世界上金钱能够解决很多的事情，像金永胜这种财阀，就算将一间淮扬菜馆搬到首尔也没有任何问题。 几杯酒下肚之后，张合欢道：“金先生一定非常喜欢中华文化吧？” 金永胜点了点头道：“中华五千年历史，文化源远流长，自古以来就是整个东亚的文化中心。” 张合欢发现金永胜在这一点上和多数的韓国人不一样，他敢于正视历史正视现实，在这个国度一多半的民众都喜欢在YY和自我欺骗中生活，这和他们在历史上长期被奴役，长期成为他国的附庸有关，极度的自卑滋生出一种扭曲的自尊心。 没有清醒的头脑也不可能将生意做得如此成功，也无法驾驭在亚洲都屈指可数的GOT传媒集团。 “金先生在中国生活过吗？” 金永胜放下酒杯道：“几乎每年都要去几次，我游览了贵国的许多地方。” 张合欢感觉他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轻，继续问道：“金先生会说华语吗？” 金永胜道：“可以听懂，但是说得不好，肯定比不上你的韩语。”他还是用韩语作答。 张合欢道：“金先生对这一带很有感情呢。”金永胜买下了北韩屋村内不少的旧宅用于翻建，其中就包括了安然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金永胜道：“人老了，就喜欢怀旧。” “金先生既然住在这里，应该认识安国权吧？”张合欢盯住金永胜的双目，金永胜的表情古井不波，很难从他的双目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金永胜点了点头道：“认识，但并不熟悉，他好像已经去世多年了吧。” 张合欢道：“安然是他的女儿。” “我知道！”金永胜说完，唇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张合欢道：“看来您也认识安然。” 金永胜道：“很好的一个小姑娘，她过去的名字叫熙珍。” “认识她的母亲吗？” 金永胜道：“见过。”停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道：“你的好奇心很重。” 张合欢哈哈大笑：“因为我非常仰慕金先生的成就。” “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样的成就。” 张合欢端起酒杯道：“这杯酒我敬金先生，电影能够在韓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多亏了金先生的帮忙。” 金永胜喝了这杯酒：“我没帮上什么忙，主要是你们的电影品质过硬，也帮半岛赚了不少钱，生意场上的合作都是互利互惠，没什么感情，不过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投资你们的公司。” 金永胜有意投资新星域韓国公司，这对张合欢绝对是个好消息，接受了他的投资，就等于靠上了GOT集团这棵大树。 以后在韓国的发行和排片不会有任何的问题，通过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能够看出金永胜对他们并无恶意，这并不符合金永胜的人设，过去他所了解到的金永胜是个冷酷无情的财阀，可金永胜对他却是不错，张合欢认为很可能是安然的缘故。 安然一直等到张合欢回来，看到他没喝多才放下心来，来到张合欢的房间帮他倒了杯水送到面前。 “谢谢！”张合欢喝了几口水。 安然来到他身后，双手落在他肩头为他按摩着双肩：“吃得怎么样？” 张合欢放下水杯，握住安然的纤手：“李昌洪请客只是幌子，金永胜才是真正的主人。” 安然道：“你面子真大，连他都亲自出面了。” 张合欢手上用力一带，安然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他的怀中，挥拳在他胸口轻轻打了一下，然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张合欢俯下身去捉住她的樱唇，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安然羞涩地垂下双眸：“早点休息，我……”樱唇又被张合欢堵住。 夜色都变得温柔起来。 张合欢终于放开了她，安然娇声道：“我该走了。”娇躯却软绵绵没有力气，仍然瘫软在他的怀中。 “留下陪我好不好？” 安然有些难为情地皱起了鼻子，然后声如蚊蚋的嗯了一声。 张合欢突然将她横抱而起，安然发出一声娇呼，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第四百三十九章答谢会 半岛影业组织的这次影迷见面会，现场吸引了数千名狂热的影迷，他们高举着电影的海报，当然这其中一多半都是安然的影迷。 身穿白色长裙的安然挽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张合欢如常，顿时谋杀了无数菲林，现场传来欢呼声和尖叫声。 安然优雅微笑着，向影迷们挥手，走了几步停下来让摄影师拍照。 张合欢不得不多次停下来配合，小声提醒道：“这里又不是戛纳，咱们没这个必要赖在红毯上不走。” 安然悄悄用手掐了他一下，小声道：“还不是你干得好事。”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昨晚的确不够怜香惜玉，没办法，毕竟是这个平行世界的第一次。 进入活动现场，安然放开了他的手臂，去留言板签名，此时裴秀智也到了，她在韓国的人气很高，刚一出现几名疯狂的影迷就冲了上来，现场保安赶紧过去阻拦，还是有一人绕过了保安扑向裴秀智。 裴秀智吓得花容失色，事发突然躲都来不及，斜刺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出，一脚将那名疯狂的影迷踹倒在地，马上两名保安过来将影迷给控制住…… 却是张合欢在危急关头为她解围，裴秀智今天穿着露肩的银色短裙，清纯中带着性感。 张合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让她先行，裴秀智来到展板签名。 安然向她笑道：“你今天好漂亮啊。”今天心情格外好。 裴秀智道：“安小姐才漂亮。” 张合欢护卫着两位美女向前，半岛影业方面又加强了安防，现场秩序很快就回归了正常。 张合欢在休息区见到了导演郭在容,郭在容凭借《我的野蛮女友》在韓国也是一炮而红，最近邀约不断,不过郭在容是新星域的签约导演,他的经纪约由公司负责。 郭在容和张合欢握了握手,笑道：“张总，我最近又把《阵雨》看了一遍,又多了一些想法。”这部小说是郭在容最爱的一部，小说版权已经被张合欢以五千万韩元拿下，张合欢早就透露过他想拍《阵雨》,郭在容一见面就提起这件事，也是想张合欢早日将此事敲定日程。 他奋斗了大半生，好不容易才迎来了一次走红的机会,想趁着还有创作力的时候，多拍几部电影，补偿年轻时的遗憾,但是想要实现这一愿望,要依靠公司了,如果公司不开启项目，他也只是空想罢了。 张合欢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这件事,剧本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头让朴小姐交给你,你好好看看,一定有许多需要改动的地方,这部电影是发生在韓国本土的事情，所以我想拍成纯粹的韓片。” 郭在容用力点头，可以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这部小说搬上银幕。 他本想多聊几句,可今天毕竟不是合适的时机,半岛影业的CEO李昌洪来了，朴真珠请张合欢去见面。 李昌洪对张合欢依然恭敬,张合欢清楚他并非是冲着自己。 《我的野蛮女友》在韓国的发行由半岛影业负责,现在票房已经结算完毕,双方的合同也算是圆满完成，李昌洪提出想和新星域签订长期的合作关系,其实昨晚金永胜已经谈过要入股新星域韓国公司的事情,张合欢表示同意，具体的事情交给朴真珠去谈。 当天的庆功答谢会非常成功,除了刚开场的小插曲之外,都在有序中进行。 裴秀智演出之后来到张合欢身边，向他致谢道：“刚才的事情多谢张先生了。” 张合欢笑道：“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叫我合欢哥就是。” 安然一旁走了过来：“应该叫欧巴！” 裴秀智俏脸一热，安然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她要登台表演，主持人刚刚宣布完她的名字，就听到现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裴秀智道：“安然姐太受欢迎了。” 张合欢道：“你的歌迷不比她少，这次电影能够大卖，多亏了你的配音。” 裴秀智道：“安然姐的原声更棒，只是她的韩语稍弱了一些，我从她身上学到了好多。” 张合欢蛮喜欢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心中拿定主意，下部《阵雨》的女主角就是她了。 经过谈判，GOT集团投资三百六十亿韩元，合人民币两亿，购买新星域传媒（韓国）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说，新星域传媒韓国公司仅凭着一部电影，就获得了十亿人民币的估值。 出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取GOT的渠道和支持，这对一个新成立的影视公司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谷/span&gt;张合欢在做出决定之前专门给郭凯旋打了电话，郭凯旋对这件事也表示赞同，新星域传媒（韓国）公司，是他和张合欢在首尔联手创办的影视公司，公司原有的股东还有朴真珠。 GOT投入的三百六十亿韩元，他们三人一致同意用来作为公司的拍摄基金。 郭在容特地在家里设宴，宴请张合欢，张合欢、安然、朴真珠、裴秀智都收到了邀请。 郭在容专门购买了韩牛、海鲜这些珍贵的食材，当然也少不了他们喜闻乐见的泡菜，以他们国家的招待标准来说，绝对是将张合欢视为上上宾。 张合欢知道郭在容主要还是想谈新电影的事情，果不其然，几杯酒下肚，郭在容就谈起了新电影，张合欢把剧本交给他不过两天的时间，郭在容已经全部通读，并进行了详细的注解，还将自己的拍摄意见罗列了整整一本笔记。 张合欢对郭在容严谨的态度表示钦佩。 郭在容道：“将《阵雨》搬上银幕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张总，公司是不是已经决定拍摄这部电影了？” 张合欢笑道：“如果没这个计划，我就不会把剧本交给你。” 郭在容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激动：“张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拍好这部电影。” “那就从现在好好做准备工作吧。”张合欢知道《我的野蛮女友》让郭在容一举成名，但是将他送上导演生涯巅峰的却是这部《假如爱有天意》，在平行时空中，郭在容就以这部电影夺得了代表韓国电影最高荣誉的青龙奖最佳导演。 过去的女主是孙艺真，因为时间差的缘故，现在的她已经不适合电影中的角色，毕竟剧本中的女主有相当一部分戏是从高中开始。 郭在容道：“我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张总在这部电影上准备的最高预算是多少？” 《阵雨》剧本决定，这是一曲时代的恋歌，和《我的野蛮女友》不同，后者不需要投资太多，可《阵雨》想拍出时代感，单单是布景和服装就要花费不菲的资金。 张合欢道：“暂定两百亿韩元的预算。” 郭在容欣喜若狂，两百亿韩元，放眼韓国电影，这也算得上是大投资了，有了足够的资金，他可以大展拳脚，可以签下自己喜欢的演员。 张合欢道：“我觉得秀智的气质很适合女主角。” 郭在容点了点头，他也有同样的想法，男主角需要精心挑选，其实他也考虑过张合欢，但是张合欢的气质并不符合男主的设定，而且他也不是韓国人，可张合欢是公司的老板，如果他坚持饰演男主角，自己也只好服从。 张合欢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阵雨》这部小说反映得是你们国家的时代故事，我建议在演员的选择上全都采用韓国的班底，这种家国情怀是我们外人无法演绎出来的。” 张合欢对半岛的历史兴趣不大，但是他对半岛小国寡民的性格比较了解，这部电影和野蛮女友不一样，如果在这部电影中启用华人演员，恐怕棒棒们的玻璃心就要碎一地，不知要闹出什么奇葩事件来。 张合欢不喜欢玩政治，出发点就是拍片，他也不想公司卷入麻烦之中，这部电影就是纯粹的韩片。 安然和裴秀智对郭在容种植的大量多肉植物很感兴趣，在郭夫人的引领下参观。 张合欢向朴真珠递了个眼色，朴真珠将一串钥匙递给了郭在容。 “这是？” 朴真珠道：“《我的野蛮女友》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和郭导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所以公司决定为您准备了一间工作室，相信郭导在那里能够更专心的创作。” 郭在容非常激动，新星域不但给了他执导电影的机会，而且现在给他这么好的条件，士为知己者死，他一定会尽全力拍好电影回报公司。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张先生，您好，我是全智弦小姐的经纪人曹喜珍。” 张合欢愣了一下：“你好！” 曹喜珍约他明天喝下午茶，当然邀请人是全智弦，张合欢觉得有些突然，他和全智弦只是见过一面，她主动请自己喝茶肯定有原因。 为了这次会面，张合欢又推迟了一天返程时间，安然因为还要回去拍广告，所以和其他人一起先行离去。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三十九章 答谢会免费阅读。 第四百四十章记者见面会 第二天下午，张合欢准时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全智弦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了，身穿卡其色套装，女王范儿十足。 张合欢来到她的面前，向她笑了笑，全智弦抬起头，双眸透过墨镜看了他一眼道：“张先生，请坐。” 张合欢坐了下去：“看来全小姐是想通了，找我要洗车费吗？”，上次来首尔的时候，安然喝多吐在了全智弦的车上，张合欢留下联络方式，承诺要帮助全智弦洗车的。 他当然清楚全智弦肯定不是为了这件事，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 全智弦打量着张合欢道：“我们过去见过面吗？” 张合欢道：“见过啊，不然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络方式？” 全智弦道：“你知道我指得不是这件事。” 张合欢道：“我是你的影迷，过去参加过你的粉丝见面会，或许是这个原因吧。” “新星域的总裁是我的影迷，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全智弦摘下墨镜，双眸盯住张合欢，自从那晚见过张合欢之后，总想着他的样子，甚至梦中都梦到他好几次。 等到《我的野蛮女友》上映的时候，全智弦看过之后才想起自己曾经见过张合欢，而这部电影给她的感觉又是如此熟悉，她甚至觉得这样的故事自己曾经听到过。 张合欢道：“全小姐的《盗贼联盟》我也看过，很棒。” 全智弦道：“我真是很奇怪，一个外国人居然将发生在韓国的故事写得如此精彩。” 张合欢道：“全小姐今天约我见面就是为了谈这些？” 全智弦笑道：“应该是女人的好奇心吧，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张合欢道：“全小姐是韓国顶级明星，我刚好从事相关行业，得到你的联系方式并不困难，像你这样的明星，是大家都想合作的对象。” 近距离观察张合欢，还是觉得他非常熟悉，这种熟悉感绝不是见过一次两次面就形成的，全智弦都感到奇怪：“你多大了？”这话问得有些居高临下。 张合欢道：“二十三岁。” 全智弦点了点头，她比张合欢要大九岁了，按理说他们过去不会有认识的机会。 张合欢道：“如果资料没有错误，全小姐应该是八一年吧？”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全智弦的年龄并不是什么秘密，提起年龄她居然感叹道：“老了, 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张合欢听到她的感慨禁不住有些想笑。 “那我以后就叫你智弦姐了。” 全智弦愣了一下, 好像他们之间没这么熟, 可又感觉认识了好久，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不过她也没拒绝：“我非常喜欢你的电影, 希望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一定会有！” 张合欢并没有想到这次的见面被人偷拍，韓国的狗仔比香江也查不到哪里去。全智弦是全民偶像,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关注。 张合欢的关注度虽然没有这么高, 但是他的身份也有些特殊。 第二天一早朴真珠就打电话过来, 告诉张合欢这个不好的消息，让他去窗外看看。 张合欢打开电动窗帘, 来到窗前，看到酒店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记者。 “这么多记者？” 朴真珠叹了口气道：“全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和全智弦见面的时候被人拍到了。” “无聊, 我跟她就随便聊了几句。” “这不是关键, 全智弦在韓国影迷很多, 你和她见面被娱记报道成了你们有地下情, 这件事引发了众多影迷的愤怒。” 张合欢笑道：“愤怒什么？认为我勾引了他们女神？我就纳闷了，这国家怎么就这么多的玻璃心？就是喝个下午茶而已。” 朴真珠道：“你千万不可以这样回应, 实话实说只会造成更多的抵制，我刚刚和全小姐的经纪人沟通过，你回应记者的时候就说是代表公司和全小姐合作。” 张合欢道：“行, 我听你的。” 朴真珠道：“我会安排一个记者见面，两个小时后怎么样？” “行, 就安排在酒店内吧。” 两个小时后，张合欢在朴真珠的陪同下出现在酒店的第一会议室, 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记者，张合欢一到, 闪光灯不停亮起。 就算是《我的野蛮女友》热度最高的时候，张合欢都没有得到如此之高的关注度，想不到跟全智弦喝一场下午茶就让他获得了举国关注，当然一多半都是抱着仇视的眼光，张合欢留意到，自己今天的声誉值跌了十万，毕竟这个国度人口基数太低, 跟我泱泱中华不能相提并论。 张合欢准备坐下的时候，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向他飞了过来，张合欢身手敏捷地躲了过去，却是一只皮鞋, 没想到自己成了韩男公敌。 保安找到了那名丢鞋的男子将他赶了出去。 张合欢笑道：“贵国欢迎方式都是这个样子吗？” 一句话就激起了现场记者的同仇敌忾之心，这货跟我们女神传绯闻，居然还诋毁我们的礼节。 朴真珠看到现场记者一个个虎视眈眈的表情，生怕张合欢把事情搞僵，她赶紧解释道：“大家好，我是新星域的ceo朴真珠，今天将大家请过来，是针对大家关注的事件作出明确的解释，张先生是我们的董事长，也是这起传言的当事人，我想由他来解释更为妥当。” 张合欢道：“关于你们关心的问题，全小姐已经公开做出了解释，我没有重复的必要，还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有记者问：“张先生，请问你如何解释昨天下午和全智弦小姐私会一事？” 张合欢笑了起来：“我跟谁见面需要向你解释吗？” 现场一片哗然，这厮分明是对抗的态度。 朴真珠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张合欢不要把场面搞得太僵。 “为什么不能解释？是因为你做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张合欢轻蔑地望着那名记者道：“你是不是心里阴暗啊？你自己阴暗看这个世界就是阴暗的，我堂堂正正，全小姐也跟我一样坦荡，谈工作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劳烦你告诉我，老朋友在一起喝茶谈合作，一帮闲的没事干的傻逼记者躲在角落偷拍，究竟是谁见不得光？谁心理阴暗？” 一句话把那名记者给怼得无话好说。 又有记者问道：“全小姐说你们在谈合作，但是目前不方便透露，请问张先生，你可以透露一些合作的内容吗？” 张合欢道：“也没什么好保密的，新星域想找全小姐拍电视剧，他们认为全小姐和我是剧集最适合的人选。” “请问是什么电视剧？可以透露一下剧集的名字吗？” 张合欢道：“《来自星星的你》！” 朴真珠真是佩服张合欢空口白话的能力，本来强调两人见面只是为了谈合作就行了，反正记者也查不出来具体的合作内容，现在张合欢连电视剧的名字都说出来了，不过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更可信，成功转移了记者们对绯闻的关注。 “请问这是一部怎样的电视剧？” “关于剧情内容无可奉告。” “请问全小姐是否已经答应签约？” 张合欢笑眯眯道：“这方面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全小姐对剧本和制作班底非常满意，也很希望能够和我搭档出演情侣，我们还没有签订正式的合同，不过应该快了。” 记者们七嘴八舌纷纷提问。 张合欢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既然大家对我和全小姐的关系这么感兴趣，我还是正中解释一下，我和全小姐相识多年，当年全小姐去沪海做活动，我才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我们一直都是姐弟相称，没有你们想象得那种关系。” 张合欢说完起身离去，那些记者还不肯放过他，一个个大声提问，又有一只鞋奔着张合欢的后脑勺飞了过来，张合欢这次不躲了，一个回旋踢，将皮鞋给踢了回去。 偷袭者全力扔出自己的皮鞋，想不到打了个弯又回来了，正中他的面门，砸得鼻破血流，惨叫着坐倒在地上，有记者将镜头对准了他的面孔拍摄。 张合欢经由后门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朴真珠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张合欢在返回房间的途中就接到了全智弦经纪人曹喜珍的电话。 曹喜珍在电话中质问起了张合欢：“张先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什么电视剧，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啊。” 张合欢道：“你把电话给我智弦姐。” 电话那头曹喜珍望着全智弦，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的，智弦姐都叫上了。 全智弦接过手机：“张先生，我之所以在公众面前说跟你谈合作是为了澄清昨天的误会。” 张合欢道：“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清者自清，既然智弦姐出来解释，那么我们不妨真得合作一次，你昨天不是说想跟我合作吗？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骗我玩的？” 全智弦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当众说什么电视剧，什么来自星星的你，还说什么跟你演情侣，天哪，我比你大了九岁，比你大了整整九岁你知道吗？” 第四百四十一章解围 张合欢道：“我知道啊，剧本我都写好了，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气，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既然敢造谣，我就得给造谣者一个嘴巴子。” 张合欢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全智弦愣了，居然挂我电话。 经纪人曹喜珍望着全智弦：“说什么？” “他挂了！”全智弦把手机还给曹喜珍，坐回沙发有些郁闷地撕扯着头发：“真是气死我了，他居然挂我电话！” 曹金珍道：“是我的电话。” 朴真珠跟着张合欢来到他的房间，愁眉苦脸道：“张总，本来不是说好了嘛，为什么您又说《来自星星的你》？” 张合欢微笑道：“既然是演戏，就要演足全套，反正剧本我已经准备好了，她不演是她的损失。” 朴真珠叹了口气道：“您大概对全智弦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了解的还不全面。” “怎么不够全面，一场记者招待会，就有两人用鞋子砸我。。” 朴真珠心中暗忖，你快成韓国男人的公敌了，《我的野蛮女友》建立起来的人气和国民度，这两天败得一干二净，她其实也有些好奇：“张总，您跟全智弦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并不相信张合欢从小就认识全智弦这种鬼话。 张合欢想了想道：“应该是八年前吧。” 朴真珠默默算了一下，八年前张合欢才十五岁，九年前全智弦也不过刚刚二十三岁，他们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朴真珠接完电话之后有些紧张地来到张合欢的面前：“张总，刚才被您用鞋子砸得满脸是血的那个人公开表明要起诉您。” 张合欢道：“我说你们韓国人就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他用自己的鞋子砸我，我一脚给踢回去了，让他告去。” 朴真珠道：“我建议您还是尽快离开韓国，省得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合欢道：“我怕他个球，现场那么多摄像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再说你们国家的法律也管不了我。” 这时候门铃响了。 朴真珠来到门前，从猫眼看到外面站着许多人，她向张合欢道：“警察！” 张合欢道：“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朴真珠开了门，外面一群警察走了进来，跟在警察后面的是刚才被张合欢反击砸得满脸是血的记者，那记者脸上的伤已经处理过，鼻梁上裹着纱布，他指着张合欢道：“就是他, 就是他打我！” 朴真珠上前想要说明情况,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群人, 这次来得是半岛影业的ceo李昌洪，李昌洪走入房间内冷冷道：“干什么？知不知道张先生是金先生的朋友？” 带队的警察道：“李先生，我们是接到报案来了解一些情况。” 李昌洪来到那名记者面前：“报案？你？” 那名记者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他, 他打断了我的鼻子。” 李昌洪笑了起来，忽然扬起了拳头, 当着这群警察的面狠狠一拳砸在那名记者的鼻梁上, 这一拳打得那名记者惨叫一声, 受伤的鼻子再度出血，李昌洪环视那群警察道：“都看到了, 他想攻击我，我是自卫，要不要我去向你们的局长说明？” 一群警察谁也不敢多说话, 从地上扶起那名记者灰溜溜离开。 李昌洪手上沾了些血, 从纸巾盒中抽出纸巾一边擦手一边道：“这个国家的政府滥透了, 永远不要尝试跟他们讲道理。”他向朴真珠咧开嘴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朴小姐, 有没有吓到你？” 朴真珠摇了摇头，李昌洪的出现是她没想到的, 刚才的做法虽然粗暴，但是人家是为张合欢解围。 李昌洪道：“我想跟张先生单独聊几句。” 张合欢使了个眼色，朴真珠退出了门外。 张合欢起身到了两杯威士忌, 其中一杯递给了李昌洪。 李昌洪笑道：“我虽然是韓国人，不过我是朝鲜族, 老家在延边。” 张合欢举杯敬他道：“谢谢你刚才为我解围。” 李昌洪道：“这个国家就是这样，颠倒黑白, 从底层到高层处处散发着腐败的气息，不过也有好处, 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他喝了口酒道：“金先生非常关心你，got入股新星域，谁跟新星域作对就是跟got集团过不去，就是跟金先生过不去。” 张合欢道：“谢谢金先生的关心。” 李昌洪道：“那部电视剧可以安排在got的zgl频道播出，如果张先生决定要由全智弦来出演女主角，签约的事情我会负责解决。” 张合欢本来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他也没指望全智弦一定会签约, 可现在人家got认真了，真要投拍《来自星星的你》。 张合欢知道金永胜的背景，包括李昌洪在内，这帮人都是黑道出身, 他说负责全智弦的签约，估计不管采用什么手段都会逼迫全智弦就范，张合欢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现在看来虽然是平行世界，但是在过去世界发生过的事情肯定会对这里造成一些影响，之前文咏诗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全智弦也是，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以她现在的身份不会主动约见自己。 张合欢道：“李先生，全小姐那边签约的事情不劳您费心，其实她也不是我心中的最佳人选。” 李昌洪点了点头，建议道：“我个人认为，贵公司的安然小姐就不错，以她现在的人气，应该尽快推出新的作品在韓国上映。” 张合欢心说这一定还是金永胜的意思，金永胜对安然的关注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逻辑，甚至因为安然，他对自己，对新星域都格外关照。 张合欢微笑道：“我还要在首尔呆上几天，等有了决定，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李先生。” 李昌洪道：“张先生不必为绯闻感到困扰，偷拍你们的记者已经找到了，我保证从现在起没有人再敢报道这件事。” got是这个国家的传媒帝国，金永胜是帝国的国王，如果哪个记者胆敢跟他作对，恐怕在这个国家再也没有从业的可能了。 当天晚上，报道张合欢和全智弦绯闻的媒体陆续发表了公开致歉声明，最早报道这一新闻的记者引咎辞职。 张合欢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这么快就被压了下去，got的影响力还真是非同小可。 晚上的时候，全智弦打电话过来，她想和张合欢谈一谈。 张合欢告诉她自己的时间排得很满，只有今晚还有时间，全智弦发给他一个地址，上次见面被拍，让她变得谨慎起来。 张合欢出门的时候本来还担心会有记者跟拍，到了外面，发现白天围在外面的记者和影迷早就撤了个干干净净，外面下着雨。 公司的商务车在酒店门前等着，张合欢上了车。 安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在国内也从网上看到了张合欢和全智弦的绯闻，娇嗔道：“我觉得你怎么不愿意和我同机回来，原来是心有旁骛。” 张合欢笑道：“你想多了，我之所以跟她见面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 张合欢把她上次喝多的事情说了，安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才不信，人家会专门找你要洗车钱。” 张合欢告诉她，got想让他为旗下的zgl电视台拍一部电视剧。 安然道：“拍上海滩啊！他们的审核应该没那么严格！” 张合欢知道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将上海滩搬上荧幕，笑道：“有没有搞错，拍上海滩给韩国人看，他们理解不了，放心吧，你的文强跑不了。” 安然嗯了一声，小声道：“那天没采取措施，我……我会不会中招？” “什么中招？” “讨厌！你懂得！”安然羞得挂上了电话。 张合欢笑了起来，不过想起那天的事情也有些不踏实，万一真中了招，七月那边怎么交代？以安然和自己在国内的人气，这新闻准保要炸。 来到约定的地点，张合欢下车前先看了看，确信无人关注，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有got给他兜底，没有记者还会不知死地关注他的事情，他让司机在路边的花店停下，冒雨跑进去买了一束蓝色妖姬。 司机向张合欢表示会在停车场等候。 张合欢点了点头，按照之前的指引走向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来到电梯前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曾经来过这里，确切地说是在过去的平行世界。 张合欢走入电梯，根本没去确认几楼，直接摁下了22层，摁完之后，方才看了一眼刚才全智弦给他发得具体地点，果然是22层星餐厅。 电梯离开地下室，透过弧面玻璃看到外面的雨下得正疾，脑海中闪回出他和全智弦同乘电梯的情景，那天也是在下雨，她忽然从背后抱住了自己，向来坚强的她哭得非常伤心。 本以为那段记忆已经留在了过去的时空，可没想到过去的情景还会重演，他还会来到这个地方。 第四百四十二章攒局 来到22层，张合欢走出电梯，一切都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来到了恒星的包间。 全智弦已经到了，坐在房间内出神地望着窗外，倾听着雨点敲击窗户的声音。 听到房门响动，全智弦回过头，看到张合欢，也看到他手中的蓝色妖姬，她的表情明显被震惊到了，睁大了双眸，望着张合欢，就在昨晚她梦到了这里，梦到和他一起在这里共进晚餐，张合欢就是拿着一束蓝色妖姬走入了房间。 天呐，全智弦已经感到自己的精神有些混乱了。 张合欢将那束花送给她，恍如回到过去的时空，只是那时，全智弦还年轻，她比自己要小两岁，在这里比他居然大了九岁。 张合欢道：“智弦姐，送给你。” 全智弦接过那束鲜花，闻了闻道：“很美的花，谢谢！” 张合欢笑道：“蓝色妖姬的花语是清纯的爱，敦厚善良，遇见你是奇迹。。” 全智弦听着他的话，脑海里回忆着昨晚梦中的画面，完全是一样的，她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将鲜花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情绪道：“看看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张合欢笑道：“哪有让女人请客的道理，我来吧。”他叫来了服务生，很快就点好了餐，不但为他自己，连全智弦的都代劳了, 全智弦听到他点的菜品, 已经无法隐藏心中的震惊了,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喜好？为什么我昨晚会梦到他？梦中的情景和现实中几乎一模一样？ 张合欢举起酒杯道：“这杯酒表达我的歉意，没想到给你造成了那么多的困扰。” 全智弦跟他碰了下酒杯，抿了口红酒道：“应该是我向你说抱歉才对, 那天是我约的你。” 张合欢笑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没有上次的麻烦也没有咱们这次的晚餐。” 全智弦道：“张先生, 可能是我的记忆有些偏差, 我不记得在沪海见过你。” “我们有句俗话叫贵人多忘事。” 全智弦笑了起来：“我不可能忘的, 对了，我约你见面还有一件事情, 关于你所说的电视剧，我没什么兴趣。” 张合欢道：“智弦姐今年还有一部《柏林》上映吧？” 全智弦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应该会有不错的票房，不过, 无论是《盗贼联盟》还是《柏林》都是以男性为主的电影, 这种电影中, 你表演得再好, 也不会给你增加更多的关注。” 全智弦知道张合欢说得都是实情，但是专门为女主写得电影占比很少, 她在目前的韓国影坛介于偶像和实力之间，她的资源还是以商业片居多。 全智弦道：“其实我蛮喜欢你那部《我的野蛮女友》，如果我再年轻几岁, 或许我会争取明熙的角色。 张合欢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写电影剧本的时候, 女主角就是按照你的样子写得。”何止是按照全智弦的样子，根本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拿来的剧本。 全智弦将他的话理解为一种婉转的恭维：“可惜现在的我年龄不符合剧中的人设。”青春转瞬即逝, 心念及此也不禁有些失落。 张合欢望着眼前的全智弦，现在的她虽然没有了他们最初相识的青春活力, 但是多出了成熟和高贵，这种巨星的气场是年轻时不具备的。 “现在的你符合我这个剧本中的女主人设。” 张合欢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剧本。 全智弦接过他递来的剧本，翻开第一页，看了看上面的剧名——《来自星星的你》，她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望着张合欢道：“真有这样一部剧本？” 张合欢微笑道：“智弦姐可以回去慢慢看，看完再告诉我结果。” 全智弦道：“我已经好久没拍电视剧了。” “拍不拍是你的自由。” 张合欢并没有等到全智弦的回复就已经返回了国内, 《老炮儿》拍摄顺利，目前剧组已经转战京城，张合欢近期虽然没有什么戏份，但是他是编剧, 又是出品人，关于剧本上的几个问题，主演江文想跟他探讨一下。 张合欢在京城落地之后就直奔拍摄现场。 当天正在拍摄的一场戏是六爷挨后辈嘴巴子的镜头，后辈演员面对江文这位影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打心底发憷，接连几条都找不准状态。 江文有点火了，冲着那年轻演员道：“抽，你放心大胆地往这儿抽，你演得是一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流氓，我说你丫怎么就这么怂啊？” 他一说那年轻演员更紧张。 章一谋宣布拍摄暂时告一段落，江文走向章一谋，有些郁闷地嘟囔着：“拍了十几条都没过，老子白挨了十几个嘴巴子。” 章一谋笑道：“看不出人家都怕你。” 江文道：“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帮年轻的混混眼里谁还把老炮儿当一回事儿？他们眼中哪还有江湖道义。” 这时候张合欢到了，江文看到张合欢指着他道：“就是你，怎么写得本子？” 张合欢愣了一下：“江老师，哪儿不满意啊？” 江文道：“真是搞不懂啊，你一年轻人居然能写出这样的本子，你应该没这种生活啊。” 章一谋道：“小张没这种生活，不代表人家家里人没这种生活。” 江文道：“剧本好是好，可我感觉六爷这个人物还是需要丰满一下，毕竟年轻时是四九城有名的顽主，这种人就算老了，骨子里的血性不能丢，还有他跟话匣子的感情，是不是要再加点戏。” 章一谋也这么认为，老炮儿里面关于张晓波的戏份有些多了，可以再精简一下，电影的主题是老炮儿，是要表现六爷和他的朋友，这帮曾经风光，却在新时代中迷失的一代，电影中儿子张晓波反派小飞都是为了烘托老炮儿才存在，剧本中给他们的篇幅有些多。 张合欢暗暗佩服，章一谋和江文毕竟是国产电影的扛鼎人物，他们一看就知道了剧本的问题所在，当初这部电影加入了两个当红流量，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年轻观众走入影院。 而且流量明星的片酬超高，制片方当然希望多给他们点镜头，这样付出的高片酬才物有所值，造成这这部影片的片长达到了137分钟，其实张晓波的这条线只是为了引出矛盾，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过多的镜头。 至于小飞这个反派，身上的戏份也可以进行压缩，因为张合欢是编剧，所以章一谋出于对剧本的尊重所以跟他商量。 张合欢认为他们的提议很好。 短暂的休息过后，拍摄继续开始，在章导的调教下，年轻演员终于放下了心理压力，狠抽了江文一巴掌，这次拍摄居然非常顺利。 张合欢既然来了，也就没理由不拍一场戏，顺便将修车厂的戏份拍完。 张合欢自问演技要比吴谦好的多，将一个富二代的狂妄自大表现得淋漓尽致，跟江文对峙的那场戏，也是一条过，得到了江文的赞赏。 当天张合欢留在了京城，江文做东请他们吃饭。 江文和张合欢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也听说了不少这个年轻人的传奇故事，连章导都赞不绝口的年轻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酒喝到一般的时候，程道明才到，江文搂着程道明的肩膀请他坐下，笑道：“道明来晚了，你说罚几杯？” 程道明道：“你们突然组局，之前冯刚那边约我，我先答应人家的，排除万难，中途离场，怎么能罚我呢？” 章导笑道：“大家喝酒随意，不用勉强。” 张合欢主动给程道明倒酒，程道明道：“张总，你这次是来探班还是来进组啊？” 张合欢道：“我的戏份主要是五月，主要对手戏都是跟程老师一起。” 程道明道：“我是客串啊。” 章一谋道：“虽然是客串，但是戏份不少。” 程道明道：“不会吧，当初说客串加起来戏份不到三天呢。” 章一谋道：“这本子我们反复研究了一下，其实里面最坏的那个不是小飞，而是龚叔。” 程道明指了指自己，他客串的角色就是龚叔。 江文道：“六爷是老炮儿，龚叔也是跟他同一时代的老炮儿，小飞骨子里还是有些善良的，他只是表面的第一反派，真正老奸巨猾的是龚叔，龚叔才是真正的坏蛋。” 程道明看了看江文，又看了看章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一唱一和的，是不是给我偷偷加戏了？” 章一谋和江文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程道明道：“其实我最想演得是六爷。” 江文道：“不好意思，让我捷足先登了。” 程道明也有些奇怪，以张合欢的年龄怎么能够写出一部这样的剧本。 章导将自己的意思说了，程道明一边听一边点头，到了他们这种级数的演员，更看重电影本身，遇到好剧本好导演，在片酬方面是很好说话的，所以章导让他过来客串他二话不说就过来了，临时准备加戏，他也没提片酬的事情。 其实越是大咖为人越是谦逊平和，喜欢摆排场端架子的多数都是所谓的流量。 对导演来说，他们不喜欢流量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第四百四十三章感恩 江文道：“刚子那边攒得局也是为电影吧？” 程道明笑道：“他还打听你们剧组呢，今年年底肯定是一场龙虎斗，我本来觉得去年的贺岁档已经够激烈了，看来今年更厉害。” 江文道：“都觉得娱乐圈钱好赚，现在资本都削尖脑袋往里面钻，本来圈儿里就不太平，他们一进来搞得更是乌烟瘴气，演员的片酬成倍往上翻，制作成本不断增长，不管你多大一腕儿，拍电影还得看资本的脸色。”说完他意识到张合欢还在场，笑道：“张总，我可不是冲着你说的。” 张合欢笑道：“各位老师叫我小张就行，要是觉得我可处就叫我欢子。” 章一谋道：“我算是看着小张一步步做起来的，小张是个真心做电影的人，而且他还特别有才华。” 江文端起酒杯道：”欢子，咱们喝两杯，以后啊，你再有好本子也别光想着章导，也给我看看。” 张合欢连连点头道：“江老师的风格我也很喜欢，有机会一定合作。”其实他还是喜欢江文《让子弹飞》之前的作品，此后江文的几部作品过于强调个人风格，观影感受并不好，有种强行给观众灌输大道理的嫌疑。。 程道明道：“小张，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次搭档演出，我发现你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演员。” 张合欢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的演技全靠外挂，如果不是百夫长系统帮忙，估计自己也就是替身演员的料。 “程老师，我从您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程道明道：“互相学习。” 章一谋评价道：“小张的演技进步很快，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也出演了《秦淮十三钗》。” “有吗？”程道明诧异道，看到章导点头肯定,程道明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啊，这部电影我看了两遍。” 章导笑道：“小张自己说。” 张合欢道：“我在电影里演了贝尔的裸替,不过后来那段戏被章导剪掉了。” “噗！” 江文和程道明同时笑喷了,章导有时候也挺幽默的,不过张合欢这小子更是通透。 江文建议道：“章导有机会应该出个导演剪辑版，不能让欢子的精彩表演蒙尘。” 张合欢道：“所以说章导是我表演的引路人,我敬章导。” 张合欢打了一圈。 程道明问起《归来》的事情，章导表示这部电影要在今年十月开机，也就是说等到《老炮儿》完成之后。 江文也有拍片计划,他的新片在做剧本，还要等光头优的档期，目前光头优和冯刚属于深度绑定的关系,正在拍他的《私人订制》。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张合欢接到了全智弦的电话，她看完了剧本,对剧本非常满意,认为女主千颂伊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订造的。 张合欢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他告诉全智弦，会尽量满足她的一切条件,近期就会让朴真珠跟她的经纪人面谈签约事宜。 全智弦告诉张合欢，自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要保证出演男主角都敏俊。 张合欢答应了下来。 挂上电话,发现几位前辈都在望着自己,江文道：“你说得是韩语？” 张合欢点了点头。 程道明感叹道：“厉害啊，年轻人像你业务这么强的真不多见。” 张合欢道：“这年头掌握几门外语是很普通的事情，我通晓英、法、德、西班牙、日、韩等多国语言。”想想过去泡得妹子真不少,交流身体语言的同时顺便把人家的母语学会了,现在才意识到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江文道：“厉害厉害，我也就是法语还过得去。” 张合欢望着江文,颇有些同道中人的感觉,江文的第一任太太是法籍。 程道明道：“小张,学语言有什么窍门没有？” 张合欢道：“也没什么窍门，就是多接触不同的人,多和外国友人交流。” 在场的都是人精儿,程道明恍然大悟，望着江文。 江文哈哈大笑,指着张合欢道：“欢子,我发现你这小子蔫儿坏啊！来走一个！” 张合欢在京城期间，去了一趟中央音乐学院,韩宝儿目前在一年级学习，这是新星域培养的秘密武器。 张合欢上午联系了她，韩宝儿接到他的电话感到非常欣喜，张合欢提出要请她吃饭，韩宝儿选了音乐学院附近的一家餐厅。 谷岲&lt;/span&gt;　　张合欢中午提前来到了餐厅，本以为自己够早了，可他来到的时候，韩宝儿已经到了，订下了一个小包间，连菜都点好，帐都提前结了。 她在心底对张合欢是极其感恩的，认为是张合欢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一直也没有感谢他的机会，所以想借着这顿饭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张合欢明白她的心思，也没跟她抢，现在公司负担她的学费，韩宝儿成绩优异，是学校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而且《说散就散》这首歌也获得了不少的版权费，公司替她暂时保管。 比起上次在首尔见到韩宝儿，她又时尚了许多，一个人的时尚不是依靠服装和妆容，而是内在的气质，如果不了解韩宝儿的过去，谁也想象不到她就是从汉县农村走出来的高中生。 韩宝儿的气质比起京城的时尚女郎也不遑多让。 张合欢对韩宝儿脱胎换骨的变化并没有感到惊奇，她底子本来就好，只是过去因为出身的原因不会打扮，更重要是她欠缺自信，自从加盟新星域之后，公司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包装培训，韩宝儿在提升自信心的同时，方方面面也得到了全面的提高。 “欢哥，您喝酒吗？” 张合欢叫了瓶啤酒。 韩宝儿要了矿泉水，她非常重视嗓子的保养。 张合欢道：“你逃课了？” 韩宝儿笑道：“最后一节课不重要，公司老总过来了，我当然要提前做好接待工作。”比起过去，韩宝儿明显自信淡定了许多，依然没有改变的是目光中的崇拜。 张合欢问了一下她最近的学习情况，韩宝儿简单汇报了一下。 张合欢对韩宝儿挺放心的，毕竟从小在逆境中长大，知道今天的一切得来不易。 “宝儿，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韩宝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需要，我很喜欢这里的学习环境，老师同学们都很好，学费生活费都是公司负担，连服装都是公司提供的。” 张合欢留意到她现在穿得服装是千代品牌，自从七月入主千代，新星域旗下的艺人的服装都是千代友情赞助，自然而然也都成了千代集团的代言人。 不知是韩宝儿自身的原因，还是千代在楚七月的手中重新焕发了青春，感觉千代的衣品还真是很不错。 韩宝儿道：“欢哥，我也看了你和安然姐的电影，特别好看，你在片中演唱的片尾曲也非常好听。” 张合欢笑道：“拍电影我只是玩票罢了，宝儿，公司对你的发展有着长期的规划，等到时机成熟，才会让你面向公众。” “欢哥，我其实……其实还是很享受现在的学习生活，如果让我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可能我会产生畏惧感。” 张合欢笑了起来：“人都有个逐渐成长的过程，比起我刚见你的时候，现在你已经成长了许多，我看好你的。” 韩宝儿点了点头，按照公司的规划，她今年暑期还要前往霓虹进行培训。 午餐后，韩宝儿要返回学校，张合欢将她送到学校门口，韩宝儿在学校门头停下脚步，笑道：“欢哥，我到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进去。 韩宝儿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向他挥了挥手，张合欢目送韩宝儿离去。 韩宝儿在学校门口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梅梅！” 韩宝儿看清来人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眼前衣衫褴褛驼背弓腰的中年人正是她的父亲韩传胜。 韩宝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韩传胜一脸夸张的笑容：“咋，闺女，你不认识你爹咧？” 韩宝儿被这个父亲伤透了心，母亲去世后，父亲很快就再婚，对她不闻不问，哪怕是她喝了农药，父亲也没来医院看过她一次，她实在是想不透父亲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韩宝儿道：“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瞧你这话说得，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我闺女。”韩传胜扬起手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品相不怎么样的水果。 韩宝儿向远处的张合欢看了一眼，张合欢背身向东走出了一段距离，她暗自松了口气，打心底不想让他看到这一幕，她向父亲道：“爸，你吃饭没？” 韩传胜摇了摇头，一脸的可怜相。 虽然父亲对自己绝情，可韩宝儿不能对眼前的父亲视而不见，毕竟是生养她的亲人，看到父亲的样子，内心一软：“爸，我带你去吃饭。” 带着父亲来到学校对面的炸酱面馆，给父亲叫了一碗炸酱面，看了看时间，小声道：“爸，我得赶回去上课了，你先吃着。” 韩宝儿想走，却被父亲一把抓住了胳膊：“上啥子课嘛，晚一会也没什么，我大老远从家里过来，你一碗炸酱面就把你爹打发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情薄如纸 韩宝儿道：“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下午的课很重要，这样好不好，您吃饱了，就去旁边的饮品店等我，最多两个小时，我就过来找您好不好？” 韩宝儿拿出一百块钱给他，她现在虽然衣食无忧，可并不富裕。 韩传胜不接：“怎么？当我叫花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学，你出息了，就不想认你这个穷爹了？” 韩宝儿道：“爸，怎么跟您说不明白呢？我下午的课非常重要。” 韩传胜道：“上课重要还是我重要，我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妈病了，你三个弟弟还要上学，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来找你，就是想你帮忙。” 韩宝儿道：“爸，我还在上学，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公司给我出的，我没有钱啊。” “你别骗我，谁不知道你现在出息了？你姨妈逢人就说你现在都是大明星了，你还出了唱片，我就不信你拿不出十万块钱来。” 韩宝儿道：“十万？我没有！”心中的一点温情被父亲的所作所为瞬间扫荡一空。 韩传胜道：“今天你不帮我，你就休想去上学，我生你养你那么多年，你长这么大，有没有报答过我？” 韩宝儿愤然道：“爸,这些年你有没有管过我？从我妈死后，你可曾在我身上花过一分钱？如果不是我小姨,我连高中都上不了。” 韩传胜火了：“没良心的东西,没有我你咋来到这个世上的？” 韩宝儿也火了：“我没钱,你媳妇也不是我妈，你那三个儿子更不是我弟弟。。”她起身想离开。 韩传胜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抓住她的肩膀：“不给我钱，你就别想走。” 这个时间虽然店里客人不多，可几名服务员已经走过来了,韩宝儿从小自卑，最爱颜面，这种状况让她窘迫死了,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韩传胜也是一个恶人，怒视几名服务员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当爹的教育闺女？”指着韩宝儿道：“这是我闺女，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养她承认,供她读书,现在她出息了，上了中央音乐学院,不认她这个穷爹了，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嫌我穷,连名字都改了。” 韩宝儿双目泛起泪光：“爸，您是不是想把我逼死啊？” 韩传胜道：“死？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京城没有说理的地方,你不理我是不？我就去你们学校找老师,老师解决不了，我去找你们校领导。” 韩宝儿点了点头道：“大不了我不上了,你还能怎样？韩传胜,我告诉你,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韩传胜怒目圆睁：“信不信我抽死你！”他扬起巴掌就要打韩宝儿，手挥到中途,被人一把给握住了。 韩传胜一怔,对方的手铁箍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韩传胜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哎呦,你放手，你放手,我手都快断了……” 韩宝儿这才发现张合欢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心中的委屈顿时控制不住了，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张合欢道：“上课去，我陪他聊聊。” 韩宝儿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韩传胜道：“别走……哎呦……放开我，不然我可报……报……” 张合欢道：“坐下！” 韩传胜仍然不服：“你谁啊你？” 张合欢道：“我她老板，我现在让你坐下，你要是不听话，不但拿不到钱，我还把你送派出所去你信不信？” 韩传胜被张合欢的气势给震住了，老老实实坐了下去，露出一脸看似憨厚的笑容：“你就是梅梅的老板？” 张合欢笑了笑，韩宝儿摊上这么一个爹也真是够不幸的。 其实刚才韩传胜在校门口拦住韩宝儿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张合欢当时是故意回避，主要是想看看情况再说，眼看着韩宝儿带着他来到面馆吃饭，局面顿时闹得不可收拾，他知道韩宝儿自己处理不了，所以才及时现身，为韩宝儿化解麻烦。 韩传胜道：“你是他老板就更好了，我可以直接跟你谈。” 张合欢指了指他面前的那碗炸酱面：“吃完再说，别辜负了你闺女的一片孝心。” 韩传胜其实早就饿了，他点了点头，埋头吃了起来，庄稼人哪会顾忌什么吃相。 张合欢才没兴趣看他吃饭，起身道：“我去隔壁饮品店等你。” 韩传胜担心他把自己甩了，三口两口把面塞完，追着张合欢的脚步跟了过去。 张合欢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了一壶红茶，韩传胜在他对面坐下了，赔着笑：“你是梅梅的老板？” 谷櫫&lt;/span&gt;　　张合欢道：“就算是吧，说说吧，大老远你从汉县跑过来干什么?” “是这样，我是韩梅梅的亲爹，我叫韩传胜，梅梅她娘死的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她给拉扯大，你应该明白我有多不容易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挺不容易的。” 韩传胜道：“我供她读书，她又上了大学，还成了明星，你是她老板，她收入应该挺高的吧？” 张合欢笑道：“还行吧。” 韩传胜道：“她出息了，有钱了，可是人不能忘本你说是不是？她妈……我媳妇病了，三个孩子都在上学，我现在也上了年纪，也出不了大力了，你说她是不是应该帮帮我们？” 张合欢道：“按理说是应该，可她还是一个学生啊。” 韩传胜嘿嘿笑道：“你是大老板，你还能亏了她？” 张合欢道：“这样吧，你别绕弯子，你想要多少，说个数，回头我帮你跟她说说。” 韩传胜吞了口哦唾沫，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声音很大，他倒不是口渴，而是趁着喝茶，考虑应该要多少，找闺女开口要十万，眼前是大老板，不能要少了，万一人家一口答应，自己要少了，后悔都来不及。 张合欢也不急，耐心等着，他对韩传胜这种人非常了解，这种人胃口大得很，绝不是给他一笔钱就能解决的，如果他尝到了甜头，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韩传胜道：“三十万吧，我得给孩他妈看病，还得供三个孩子上学。” 张合欢道：“三十万不够吧？” 韩传胜闻言一怔，心中大喜过望，果然是大老板，这点钱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瞧自己这点出息还是要少了。 “的确不够，以后孩子们还得买房子结婚，梅梅是他们的姐姐，她不管谁管，可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也舍不得逼她太紧，反正日子还长，等梅梅以后赚多点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张合欢道：“你从小到大给她花了多少钱？” 韩传胜道：“这不好算了，别的不说，一条命就没办法用钱来计算。” 张合欢笑了起来：“如果她不答应给你钱呢？” 韩传胜道：“她要是真这么绝情，我就去学校告她，告她不赡养我，学校不管，我就去法院告，反正一级一级的告，你们唱歌的最重视名誉，如果让人家都知道她是个不孝女，以后谁还听她的歌。” 张合欢道：“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万，以后啊，你不许再找她的麻烦。” 韩传胜道：“三十万恐怕……”眼巴巴看着张合欢，刚你不是说不够吗？ 张合欢道：“当然，你得先给我写个欠条，你也不用担心我坑你，一切都走正规程序，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拿了钱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以后如果再来找她的麻烦，我会找你连本带利一起还，如果你遵守约定，五年后，除了这三十万，我再给你三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对付韩传胜这种人，张合欢一根小指头就能将他摁死，但是他不得不考虑韩宝儿的因素，毕竟是父女，韩宝儿未必真忍心对父亲如此绝情，为什么要约定五年的期限，五年后韩宝儿已经足够成熟，她可以处理自己的事情，张合欢也无意对别人的家事干涉太多。 韩传胜道：“为啥还要写欠条？” 张合欢道：“空口无凭啊？” “我说话算话……” “要就要，不要就走人。”张合欢不耐烦道。 韩传胜道：“我女儿也能给我。” 张合欢道：“她没钱，公司供她上学，供她生活一切所需，除此之外，她所有的收入都由公司代为保管。” 韩传胜目瞪口呆地望着张合欢道：“你们公司可真够黑的，我女儿赚的钱凭啥要你们保管？” 张合欢道：“三十万你要还是不要？” 韩传胜道：“要！” 张合欢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递给韩传胜：“你去南江一趟，公司财务会把三十万给你。” 韩传胜伸手去接，张合欢又收了回来：“给我记住了，别再来找韩宝儿的麻烦，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 韩传胜离去之后，张合欢给罗培红打了个电话，让罗培红安排付给韩传胜三十万，给钱就是先设下一个圈套，韩传胜如果信守承诺老老实实，以后再给他三十万也无妨，毕竟张合欢没兴趣在这种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可如果韩传胜将来返回，这次去签的合同足以让他血本无归。 第四百四十五章有来有往 张合欢准备走的时候，韩宝儿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她不放心，所以请假过来看看，看到父亲已经走了，顿时明白了什么：“你……你给他钱了？” 张合欢笑道：“你就不用管了，事情已经解决好了，我让他去公司拿钱，顺便签一个合同，以后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韩宝儿急得跺脚：“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那种人，贪得无厌，他根本不在乎我，就知道索取，从我妈去世之后，他根本就没问过我。” 张合欢道：“毕竟是你爸，他要是真遇到什么大麻烦，我就不信你能做到不闻不问。” 韩宝儿沉默了下去，眼泪无声流了出来。 张合欢抽出纸巾递了过去：“别让他影响了你的心情，好好学习吧，我还指望你将来为公司赚钱呢。” 韩宝儿抽泣道：“我一定会努力的，对不起，欢哥……” 张合欢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越是这样你越是要做出成绩，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努力。” 韩宝儿心中暗忖，父亲是不会在乎她努力与否的，他在乎的只是钱。。 张合欢看了下时间，他和乔胜天约了下午见面，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他让韩宝儿回去上课，给乔胜天打了个电话。 乔胜天表示理解，反正他就在公司也没什么事情。 张合欢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乔胜天的公司，早就等在那里的前台将他引领到了乔胜天的办公室。 乔胜天让助理去煮两杯咖啡，笑道：“首尔之行还顺利吧？”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算不上顺利。” 助理送咖啡进来，乔胜天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道：“我也看到一些新闻，你怎么跟全智弦勾搭上了？” 张合欢道：“天哥注意您的用词，什么叫勾搭，我们只是见面谈了点业务，没想到被几个狗仔给偷拍了。” 乔胜天道：“全智弦是人家的全民女神，你跟她传绯闻，等于捅了马蜂窝，得罪了几千万棒子，我都担心你这次回不来了。” 张合欢笑道：“没那么严重, got传媒注资新星域韓国公司, 有他们当靠山, 什么麻烦都能轻松搞定。” 乔胜天道：“有机会介绍我认识认识全女神。” 张合欢道：“你还有想法？” 乔胜天笑道：“我欣赏她，别把我当成你一样的俗人。” 张合欢道：“我怎么俗了？” 乔胜天放下咖啡杯道：“聊正事儿，我想你劝劝胜男, 她现在好歹也是新星域的股东了，身家过亿, 我本以为她会把工作给辞了, 可她倒好, 调职去了南江，还继续当她的警察。” 张合欢道：“既然她喜欢这工作你就别干涉。” 乔胜天道：“我怎么能不干涉？她要是一文职也就算了, 她是刑警啊！有风险你知不知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她？“ “我要是关心她，你不会又怀疑我对她有什么用心吧？” 乔胜天哼了一声，心说你肯定对我妹别有用心, 最好别欺负她, 真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 我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当然这种话他不会轻易说出来。 张合欢赞道：“你这咖啡不错。” 乔胜天道：“别跟我打岔，你劝劝她, 她听你的。” 张合欢道：“天哥，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 乔胜天道：“人有点压力不是坏事，你这种人要是没点压力, 还有什么坏事是你干不出来的。” 张合欢嘿嘿笑了起来，听出来乔胜天是在拐弯抹角地提点自己。 乔胜天道：“听到没有？” 张合欢道：“行, 我回去就劝劝她，如果她不答应, 大不了我找个人去举报她身为公职人员违规经商。” “你小子坏主意可真多。” 乔胜天来到张合欢身边坐下：“《老炮儿》你让出百分之五十的投资给欢视？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 “你又不是我公司董事。” “我是股东吧？我占股百分之五呢，我们兄妹俩占百分之十, 你做决定之前总得先通报一声吧？” 张合欢道：“我给胜男说了，她没跟你说不赖我，而且当初你们入股新星域的时候也说过了，不会干涉公司的管理。” 乔胜天指着他道：“你小子就气我吧，得！我不干涉，我只是想提醒你，欢视的老总岳亭那个人可是个玩弄资本的高手, 跟他合作要多点小心。” 张合欢笑道：“欢视那边的事情我不过问，我是跟章导打交道，章导负责和欢视沟通，岳亭是不是娶了个女明星？” 乔胜天点了点头：“他和演艺圈的很多明星关系都不错。” 张合欢道：“多半明星看到你们这帮大老板都跟苍蝇见到……” 乔胜天瞪了他一眼, 把张合欢剩下的半句话给怼了回去，这小子太坏了，必须让他把那个字给咽下去。 乔胜天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张合欢道：“明白，你的意思是那帮明星想跟着岳亭发财，以为跟着他可以一本万利，可岳亭却盯上了他们的本。” 乔胜天暗叹这小子聪明，看问题看得如此透彻，他又怎会想到张合欢是个过来人，岳亭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张合欢道：“老炮儿这部电影，我只是负责剧本和出品，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还是章导，有他掌舵不会有任何问题。” 乔胜天道：“总投资也得过亿吧？” “必然过亿啊！” 乔胜天此前估计过成本，这部《老炮儿》单单是明星和导演的片酬就得占到总投资的一大部分，就目前这个阵容，已经是同期最强了。 “有没有信心票房突破十亿？” 张合欢笑了起来：“你当十亿票房这么好破？章导之前最高票房也没过十亿，同期还有龙哥的《警察故事2013》，冯刚的《私人订制》都是非常能打的作品。” 乔胜天道：“说起这部《私人订制》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你知不知道，冯刚开机没几天已经受到了八千万的广告费。”停顿了一下感叹道：“冯刚这个人绝对是商业片的一把好手，八千万的广告植入，你说牛不牛逼？” 张合欢道：“如果我们想搞广告植入也能拉来这么多赞助，只是章导在电影植入方面很排斥，植入太多容易让观众出戏。” 乔胜天道：“时代变了，所有的玩法都围绕着赚钱，现在哪部电影能完全杜绝植入广告？”说完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张合欢。 张合欢展开一看，禁不住笑了起来：“天哥，您这是全都准备好了啊。 乔胜天道：“朋友都知道我是新星域的股东，有些人情往来是难免的，这些都是找上门来的广告赞助，你看看呗，合适就安排，不合适就算了。” 张合欢简单看了一下，大到汽车、小到矿泉水全都有，价格给得都不低，毕竟章导的金字招牌再加上全明星阵容，吸金效应明显。 “行，我回头把名单给章导发过去，让他选合适的安排。” 乔胜天笑着拍了拍张合欢的肩头：“还有一事儿。” 张合欢道：“天哥，咱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乔胜天道：“凌甜甜想在电影里客串一下，你看是不是能给安排一个合适的角色。” 张合欢道：“当初我在沪海最早说拍老炮儿的时候，华哥怎么不开口？当时别说给她角色，就算他想投资我也算他一份。”他心中敞亮着呢，薛春华当时没想到是章导来做，更没想到会拉起那么大的明星阵容。 凌甜甜相当主角，老炮儿的女主人设年龄偏大，但是得知老炮儿这样的阵容，她当然在电影里露个脸，增加点存在感。 乔胜天道：“他就是考虑到这件事才没直接找你。” 张合欢道：“这种客串其实没什么意义。” 乔胜天道：“又不要片酬，就是露个脸。” 张合欢点了点头：“得嘞，人家好不容易张一次嘴，咱们总不能拒绝，你就跟他说，我来安排。” 乔胜天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心里也非常舒坦：“欢子，这人情哥记心里了。” “客气啥啊，咱俩谁跟谁啊！” 乔胜天总觉得这句话有弦外之音，这货该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答应下来的吧，转念一想，必须是看在胜男的面子上，他跟自己可没这么深的交情，连认识都是胜男介绍的。 影视圈里，遇到大制作的时候，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想往里面塞人，即便是章导也不能免俗，他也用了几个自己的关系，张合欢身为制片人，塞个把演员客串，他当然不好说什么。 凌甜甜听说章导答应给她安排一个客串的角色，在里面扮演张晓波的女朋友，还有不少台词，开心极了。 张合欢给足了薛春华面子，薛春华也不能装作无动于衷，特地攒了一局，介绍好莱坞一位制片人给张合欢认识。 薛春华的能量还真是不小，这次请来的是好莱坞赫赫有名的人物，环球影业的副总裁威尔逊。当然他的目的主要是给女友铺路，想帮助女友打入好莱坞。 第四百四十六章求合作 环球影业最近的业绩也不好，缺乏资金注入，于是他们把目光放在了大中华市场。 薛春华让张合欢将章一谋邀请了过来，接待威尔逊这样的人，当然需要一个身份镇得住的人物，章导享有国际声誉，他过来是最合适不过。 章导其实在过去就和威尔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交情不深。 见面之后，威尔逊跟章导相谈甚欢，在他眼里章导显然是足够份量的人物，只是在最初和张合欢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当他是空气一样的存在了。 还是章导特地把张合欢叫了过来，向威尔逊介绍他就是新年档冠军《我的野蛮女友》的制片人和主演。 威尔逊有些夸张地叫了起来，他不认识张合欢，可对《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票房大卖的影片却非常关注，据不完全统计《我的野蛮女友》全球票房超过了3.3亿美刀，这样的票房成绩就算放在环球也很不错了。 威尔逊马上表现出对野蛮女友版权的浓厚兴趣，像这种东方爱情片，在北美并没有太大的市场，威尔逊有个想法，想买下《我的野蛮女友》的翻拍权。。 张合欢跟他聊了两句，他非常清楚环球目前的窘况，绝对给不出自己想要的价格，如果他们真有钱，也不会来大中华区寻求合作的机会。 威尔逊跟张合欢聊了几句，又找上了章导，表示自己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很感兴趣，最感兴趣就是万里长城，他手上现在有一部关于长城的剧本，问章导有没有兴趣。 章导其实也有和好莱坞合作的想法，但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大制作，威尔逊的蛋糕画得很大，一旁薛春华表示他会加盟投资。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威尔逊要拍得是大烂片《长城》，这部影片说白了就是国内资金，好莱坞剧本，是薛春华专门为了捧凌甜甜捣鼓出来的一部电影。 张合欢对这部电影的结局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章导看不见，张合欢一点都不在乎薛春华是赚是赔, 这货现在是真爱至上, 根本不在乎钱, 不但在国内给凌甜甜安排了最顶级的资源，现在还想把她推向好莱坞。 当然章导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接片，表示想先看看剧本。 威尔逊也是个侃爷, 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好莱坞顶级阵容, 什么环球有史以来最大制作, 什么要打造一个长城宇宙。 张合欢有些想笑, 低声对薛春华道：“你哪儿找来的这哥们，太能吹了。” 薛春华道：“人家有这实力, 你小子就是同行相忌。” 张合欢懒得说话，这场会面结束，他跟章导一起离开, 上车之前, 他特地提醒了一下章导：“章导, 老外眼中的长城跟咱们所说的长城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章导笑道：“我知道, 等回头他本子过来我得好好审一审，再大的投资, 剧本质量不行我也不会接。” 张合欢点了点头，心中暗叹，估计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现在章导跟欢视深度绑定，如果环球找到欢视, 欢视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以欢视目前团队的格局, 听到好莱坞大制作就不知道东西了。 而且还有薛春华这位超级富豪分担投资，这事儿一拍即合, 至于章导，章导在这里面的发言权还真不大，估计他过阵子就知道了。 张合欢还是本着能挽救就挽救的心里，奉劝章导：“这部电影肯定是围绕凌甜甜做文章的。” 章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 张合欢知道章导也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轻松，欢视和新画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签约章导，看中得就是他的影响力, 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不可能给予章导完全的创作自由，让他追求所谓的艺术。 张合欢甚至认为《归来》之所以延期拍摄，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章导腾出手来拍摄《老炮儿》，应当是看中了这部电影的商业性。 又是清明，张合欢前往汉县扫墓，今年爷爷张富江亲自回来祭祖，张家这边也是全员出动，除了柳云思之外，全部都参加了这次活动。 张家成带着刘雪和小女儿也过来了，刘雪虽然是他的二婚妻子，也是张家人。 陪同张富江前来的是他的三姨太徐宝珠，小女儿张家慧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张富江提出要在汉县住几天，张家隆本想安排在县城内的汉园宾馆，张合欢想起楚七月在那边新建了一个度假村，楚七月听说这件事，表示她来安排。 因为张合欢在京城的事情有些耽搁，反倒成为最晚到达的一个。 度假村规模不大，总共也就是四栋木屋别墅，依鱼塘而建，风景秀美，空气清新，楚七月来视察的时候住在这里，平时从不对外开放。 张合欢抵达度假村，看到父亲正陪着爷爷在鱼塘边钓鱼，张合欢停下车，落下车窗，爷爷玩得非常专注，没有留意到他到来。 张家成看到儿子，向他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安顿。 张合欢开车来到几栋别墅前，网球场内，妹妹和姐姐两人打着羽毛球，一旁张合心跟着捡球，看到张合欢到了，张合月发出一声欢呼：“哥，你可算来了。” 张合欢道：“我没来晚吧。” “哥哥！”张合心扔下羽毛球，朝他飞奔过来。 张合欢迎上去将她抱起，刘雪从房间里出来了：“小心，下来，别弄脏了你哥的衣服。” 张合欢举着小合心在空中转了两圈，这才将她放下，招呼了一声刘雪，看到刘雪穿着围裙，就知道她正在准备晚餐，笑道：“雪姨，人家这里有大厨，还用你亲自上手？” 刘雪道：“老爷子肠胃弱，这边的菜偏辣偏咸，我给他弄点清淡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听说其他人都在午休，也就没去打扰，先去了自己的房间把行李放下，整理东西的时候，楚七月从养猪场过来了。 楚七月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张合欢伸手把她给拉了进去，展开臂膀将她拥入怀中。 楚七月道：“我刚抱过猪崽儿。” 张合欢笑道：“你就当我是猪。” 楚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顺从地让他抱了一会儿，提醒他道：“外面都等着呢。” 张合欢放开她：“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客气了？” 张合欢道：“我一直都很懂礼貌。” 两人一起出门，迎面遇到了张家隆，张家隆笑着招呼道：“欢仔回来了，楚总，你这里真是一片风水宝地啊。” 张合欢纠正道：“叔，您还是叫她七月，都自己人别弄得那么生分。” 张家隆哈哈大笑，其实他之前和楚七月就认识的。 楚七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戏剧性，张合欢突然变成了富三代。 徐宝珠在女儿张家慧的陪同下也从别墅里出来，张合欢主动过去打招呼，辈分摆在那里，张家慧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还是要叫一声小姑。 张家慧道：“欢仔，你演技好棒，我现在不仅仅是你小姑，还是你的忠实粉丝。”目光落在楚七月的脸上，心中暗暗称赞楚七月的颜值，以为楚七月也是明星，主动攀谈道：“楚小姐演过什么电影？” 楚七月笑道：“我可不是演员，我就是开养猪场的。” 徐宝珠母女望着楚七月，实在是无法将气质高雅的楚七月和养猪联系起来。 张合欢介绍道：“我女朋友楚七月，农民企业家，这度假村，鱼塘，隔壁的养猪场都是她的。” 楚七月看了他一眼，亏他想得出，农民企业家。 徐宝珠微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年轻有为，家慧跟你们年纪差不多，还不懂做生意呢。” 张合欢道：“我小姑属于生来躺赢的那种，她不用做生意。” 张家慧跟他也熟悉了，嗔道：“欢仔，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挖苦我。” “不敢不敢，您是我小姑，我岂敢犯上不敬。” 众人都笑了起来，楚七月叫来一辆电瓶车，带他们去参观，张合欢和张家隆没去，两人往鱼塘走去。 张家隆道：“你这个女朋友很懂事啊。” 张合欢道：“她对我是真好。” 张家隆道：“要珍惜啊。” 张合欢点了点头：“叔，您过去认识她父亲楚国良？” 张家隆道：“认识，我跟楚家打过交道，楚国良这个人非常厉害。” 张合欢听出了言外之意：“厉害在什么地方？” 张家隆道：“做事不择手段。” 张合欢点了点头：“您对他的事情了解吗？” 张家隆道：“多少听说过一些传闻，他是在公海遭遇了劫持，在搏斗中中了枪，关于他的死有许多版本，传言最多的就是楚家内部争夺利益，不过也没什么证据，还有说他表面经营医药生意，背地里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因为触怒了某些利益集团，所以才招来了横祸。” 张合欢道：“楚家的人我见过几个，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人，七月就是被她的几个叔叔联手排挤出了华方集团。” 第四百四十七章老不正经 张家隆意味深长道：“远离是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个小姑娘留在华方也不安全。” 张合欢听出他对楚家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叹了口气道：“就算离开也不能保证没事，之前楚国力遭遇车祸，七月就被警方早就问话。” 张家隆道：“是不是她有麻烦？” 张合欢道：“还好吧，我担心她惹麻烦，七月总觉得她爸的死跟楚家有关，这两年表面上和楚家划清了界限，可实际上还在找人偷偷调查。” 张家隆道：“真要是担心她的安全，就娶了她，张家的儿媳妇，没人敢动！” 张合欢心中一怔，张家隆目光投向远处稳坐钓鱼台的老爷子，低声道：“老爷子虽然退隐，可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张富江钓了几条鱼，非常开心，不过他钓鱼的水平还是比不上儿子张家成，张富江道：“家成，想不到你鱼钓得这么好。” 张家成道：“您走后，家里穷，买不起鱼肉，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我就学着别人自己做了个钓鱼竿，一有时间就去小商河钓鱼，刚开始也钓不到，后来越来越熟，从最初钓来自己吃，到后来，我钓鱼去集上卖。” 张富江听儿子这么说，心中又是一阵歉疚：“家成，是我对不起你们娘儿俩。。” 张家成道：“爸，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您也放下吧，我现在挺好的，子女个个争气不说，他们的感情还好。” 张富江感慨道：“有时候我也在想，钱多了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穷困潦倒，说不定我的子女一个个相亲相爱，不会因为惦记我的家产而彼此防范勾心斗角。” 张家成笑道：“钱多肯定是一件好事，子女的关系和钱无关，我虽然没在您身边长大，可我认为，一定是您当年只顾着事业忽略了对子女在这方面的教育, 我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但是……我的前妻是个非常称职的母亲, 是她把这三个孩子教育得这么好，尤其是合欢。” 爷俩正说着呢，张合欢到了。 “爷爷, 钓几条了？” 张富江笑道：“六条！” “六六顺，不错啊！” “不如你爸。” 张合欢故意寒碜张家成道：“爸, 您都这么大了怎么没点眼力劲儿, 不知道让着点让我爷爷开心？”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富江道：“这一点他比不上你小子鬼，不钓了, 咱们回去喝茶去。” 张合欢赶紧过去把他搀起来，张家成让他们先走，自己负责收拾, 张家隆也过去帮忙。 张合欢搀扶着张富江往回走, 张富江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事情, 孙子你可真厉害啊！” 张合欢笑道：“我身上流淌着您的血, 从头到脚都秉承了您优良的基因，我也不想这么厉害, 可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啊。” 张富江哈哈大笑，见到孙子真是开心，而且特别投脾气, 放眼孙子辈里，最讨他欢心的就是这小子。 张合欢道：“我给您带了两斤古树茶, 待会儿您尝尝。” 张富江点了点头道：“去韓国怎么样啊？” 张合欢道：“就是开个庆功会，顺便跟几个美女明星谈谈片约。” “只是谈片约？”老爷子笑得有点不正常。 “不谈片约还能谈什么？” 张富江道：“娱乐圈的事情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你年轻有为，投怀送抱的女明星肯定很多吧？” 张合欢心说这老头这么喜欢八卦, 他笑道：“倒是有，不过我年少无知，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爷爷，您阅历丰富，又那么有钱，您教教我, 面对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应该怎么处理？” “呃……”张富江本想八卦一下，想不到被孙子给反套路了。 他毕竟老奸巨猾：“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你爸。” “我爸还不是您生出来的？咱们老张家祖孙三代，就属您媳妇最多，不如您跟我聊聊, 您是怎么把方方面面给安排得那么好。” 张富江老脸有点挂不住了，这混小子，连你亲爷爷都寒碜上了：“我那是特殊年代，当时允许一夫多妻，我都是合法婚姻。” 张合欢道：“我是没赶上好时候。” 张富江道：“咱们家乡有句老话，叫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老婆多你不但要养得起，还得要有精力。”说到这里，他自己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爷孙俩怎么聊起这个话题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老不正经了。 回到房间内，张合欢把爷爷请到茶海旁坐了，动手烧水泡茶。 张富江看着孙子的一举一动：“欢子，不如你来富鑫集团怎么样？” 张合欢笑着摇了摇头道：“爷爷，我对做生意没兴趣。” “没兴趣你还开公司？” 张合欢道：“我开得是娱乐传媒公司。” “娱乐传媒公司不是生意？”张富江真是服了他的逻辑。 张合欢道：“您刚才不是说钱多了是种负担吗？想把这负担丢给我？我可不要。我现在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玩得同时把钱给赚了，我在物质上也没有太高追求，现在挺好。” 张富江道：“你活得倒是通透。” 张合欢道：“您老应该比我通透，辛苦了一辈子，还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别人是没钱发愁，您是钱多了发愁，有什么可愁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要是有本事，您一分不给，该有出息还是有出息，儿孙要是没本事，您给一座金山也能给败光了。” 这个道理张富江当然懂得，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这边水烧好了，张家成和张家隆兄弟俩也都到了。 张合欢把茶泡上，祖孙三代围坐在茶海旁喝茶。 张富江道：“别看你们兄弟俩都这么大了，活得还不如一个孩子通透。” 张家成笑道：“爸，欢子跟你聊什么了？怎么突然说起我们了？” 张家隆道：“你小子该不会说我们的坏话吧？” 张合欢笑道：“不敢！不敢！” 张家成道：“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 张富江道：“胆大是好事，男人就应该有胆色，这方面你们都不如欢子。” 张家隆笑道：“欢子的确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到欢子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张富江道：“在我面前你们敢说自己老？讨打！” 张合欢道：“爷爷是老当益壮，刚才还向我传授夫妻和谐相处的秘诀呢。” 张家隆和张家成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转过身去，嘴里的茶都喷出去了，也就是张合欢，换成他们，借给他们一个胆也不敢跟老爷子聊这方面的话题。 张富江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欢子最像我年轻的时候。” 张家隆道：“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们都没见过您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张家成道：“您老年轻的时候长得不如欢子帅吧？” 张富江道：“他再帅还不是秉承了我的基因？” 张家隆一直和父亲一起生活，很少见到他心情这么好的时候。 张富江把自己刚才邀请张合欢加入集团，结果被他拒绝的事情说了。 张家隆笑道：“爸，人各有志，这方面您还真不能勉强，欢子现在公司搞得风生水起，照他这发展势头，我估计他三十岁前保不齐都能超过您的成就。” 张家成帮儿子谦虚：“不可能，他再能耐也不可能超过咱爸。” 张富江道：“我算看出来了，我这么多子孙里面，就欢子最能耐，欢子，你搞影视，爷爷支持，我有个想法啊，我把咱们张家几代人的事情跟你聊聊，你给咱们家写个剧本怎么样？” 张合欢道：“爷爷，咱们解放前是大地主，您后来又偷渡，这事儿要是照实写，很难过审。” “内地这边卡的严，但是香江那边尺度比较宽松啊，只要你写出来，咱们就能拍出来，香江那边的老百姓最喜欢看家族情仇的戏了。”张富江双目生光，到了他这个年龄特别喜欢怀旧，一直有个想法要把他的奋斗史记录下来。 现在亲孙子就是小说家，剧作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素材当然要给自家人写。 张家隆道：“我看行，欢子，你就听爷爷好好讲讲他的奋斗史，抽时间给写出来，肯定不白写啊。对了爸，您给稿费吗？” 张富江道：“你只要给我写好了，我给你二十亿，预付十亿行不？” 张家成心中暗叹，老爹是真慷慨，这根本就是找个借口好给孙子发钱。 张合欢笑道：“爷爷，您到底是一资本家，可金钱不是万能的。” 张富江道：“那就是没给够，我再多给你十亿，你写好帮我拍出来，让你爷爷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部大作，你觉得怎么样？” 张合欢道：“行！我可以帮您写，也能帮您拍出来，钱我就不要了，都是一家人，给钱太外气了。” 张富江道：“你们爷俩要是把我当成一家人就不该拒绝我！”他突然就有些生气了，怒视张家成道：“你啊，就是想我欠你，想我愧疚一辈子对不对？” 第四百四十八章划清界限 张家成没来由被他训了一顿，也不敢说话，放下茶盏道：“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张家隆也跟着站起身：“我去帮忙。” 张富江指着他们两个道：“都给我滚，不想看到你们。” 张合欢作势要站起来，却被张富江一把给拉住了：“我又没说你，你坐下陪爷爷说话，我给你讲故事。” 张合欢哭笑不得，爷爷是玩真的。 陪着一家人在汉县扫墓之后，张合欢匆匆返回了鹏城，都到了家门口，没理由不去探望母亲。 张合欣、张合月也和他同车回去，楚七月安排好汉县的事情，也随同他们一起去探望柳云思。。 张合月在车上说了一路，甚至问到张合欢和楚七月什么时候结婚的话题。 张合欢忍不住道：“我说过去怎么没见你这么贫，不说话能憋死？” 张合月笑道：“对，能憋死，你没看咱爷爷那劲儿，巴不得你早点结婚早生贵子。”这话分明是冲着楚七月说的。 张合欢道：“就算是孙子辈也轮不到我着急。” 张合欣道：“那可不一样，在咱们老张家，根正苗红的长子长孙可就是你，爷爷是个老封建，重男轻女。” 张合月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我算看出来了，爷爷想把富鑫集团交给你。” 张合欢道：“话可不能乱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七月道：“你哥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哪还顾得上富鑫的事情，再说了，他对经商也没兴趣。” 张合欢道：“看看，还是七月了解我。” 张合欣道：“爷爷这么大家业多少会留给你一些吧。” 张合欢道：“你这次跟爸关系有所改善，该不会看在钱的份上吧？” “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柳云思在别墅的院子里种了些蔬菜，现在一有时间就在地里消磨时间，看到儿女们回来，心中也非常高兴。 刘海余得知张合欢过来，特地提前请了假来家里做饭，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张家上下的认可。 楚七月站在露台上欣赏小区花园的景色，张合欢来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楚七月娇嗔道：“放开，别让你家人看见。” 张合欢笑道：“看见又怎么了？刚才你都听到了，他们巴不得咱俩早生贵子。” 楚七月道：“我可不想生。”转过身，捧住张合欢的面孔道：“我对婚姻都很恐惧，更不用说生孩子。” 张合欢道：“没事啊, 有我配合你。” “滚！”楚七月红着脸啐道。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穆惜春打来的, 因为《中华好声音》的事情，虽然他们最终没有谈成追加投资的事情，但是他们仍然是好声音的出品方和制作方之一, 按照惯例，他们会手上会有一个直通决赛的名额。作为好声音去年的季军, 任纯应该接到第二季开场的表演邀请。 但现实却是, 其他两位歌手都已经接到了邀请, 但是公司这边至今没有接到邀请。 穆惜春因为这件事特地联络了许明峰，许明峰告诉她, 主要的制作权掌握在蓝台的手中，他会在下次的筹备会上提出，不过听许明峰话里的意思, 好像回旋的余地不大, 毕竟这些事情都没有写进合同, 也没办法写进合同。 张合欢知道上次的谈判得罪了蓝台的领导层, 他们是要通过这样的事情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穆惜春新签了一位创作歌手，本来打算通过这次的好声音将他推向一线, 可节目组这么做，等于废掉了他们的直通权，换而言之, 这位歌手想要进入好声音的决赛就必须向其他普通选手一样参加海选。 许明峰对这件事的解释是，今年的规则进行了一部分调整, 蓝台方面提出要对所有选手一视同仁。但是关于任纯至今没有收到开场表演邀请的事情，他也不好解释了。 穆惜春非常看好刚刚签下的这位歌手, 本来已经为他制定了一系列的推广计划，但是没想到刚开始就遭遇了挫折, 其实就算从海选开始，她也相信这位歌手的实力可以进入决赛阶段，但是现在蓝台表现出的态度，让她意识到，即便是进入决赛阶段也走不太远。 蓝台的做法正在将他们边缘化，有酷和蓝台现在是高度绑定的关系，许明峰身为有酷的ceo对此不可能不知情, 但是他的身份又非常特殊，并非有酷的董事，他在有酷的决策权也受到一定的限制。 张合欢听完穆惜春的汇报，心中有些不爽, 短暂的思索之后，马上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新星域旗下的歌手不参加第二季中华好声音，现在就算节目组给任纯发邀请函，他们也不会去了。 张合欢暗忖，之前不是没给他们机会，自己不计前嫌，选择重新跟他们合作，制作了一档现象级的节目中华好声音，但是蓝台方面的格局也太小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南江正在下雨，许明峰正在和罗培红共进晚餐，这顿饭是罗培红主动邀请的。 许明峰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蓝台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罗培红道：“你们有酷也好不到哪里去，鸟尽弓藏的套路玩得挺溜。” 许明峰道：“节目的制作以蓝台为主，有酷只是协助。” 罗培红道：“许明峰，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最烦就是你没担当。” “我怎么没担当了？我在有酷虽然是ceo，可我上面还有董事，董事长，有酷给我下放的权力并不多。” “早你怎么不这么说？当初你刚去有酷的时候，搞得焦头烂额，你觍着脸过来找我牵线搭桥，希望张总帮你排忧解难，那时候你想到我们了，你怎么不说你权力不多？你现在跟我瞎白活什么？” 许明峰苦着脸道：“我是实话实说，节目组的事情主要是蓝台负责，咱们三方合作，大家各有分工，自从新星域追加投资未能达成共识，几次的筹备会你们都没有派人参加，其实这也不利于合作的进行，如果及时沟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罗培红道：“听你这意思好像都是我们的错了。” 许明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最初说好了三方合作，咱们第一季也合作得好好的，我不知道小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单方面做出改变？” 罗培红道：“说来说去还是将责任推到我们的头上，没有张总根本就没有好声音，第一季赚了这么多，我们公司只分了百分之十，我们也没说什么，现在第二季，我们打算追加投资，是你们不接受。” “我们也让步了啊！可你们想要百分之三十，这分明在压缩我们的利润空间。” 罗培红道：“既然谈不拢，我们也没强迫你们答应，既然同意继续合作，就没必要给我们下绊子吧？” 许明峰道：“真不是给你们下绊子，我承认这档节目的创意是小张的，他对节目至关重要，但是不能坐地起价吧？” 罗培红道：“许明峰，你还是暴露了。” “我暴露什么了？” “暴露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在你心中张总的创意根本就不值更高的分成，在你心中我们新星域就不配和你们两家平起平坐。” 许明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家合作就要做到利益平衡，不能你们觉得合适才行，必须要大家都觉得合适，” 罗培红愤然起身道：“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我跟你不合适！” 这是张合欢回到南江的第一场会议，会议上几个人都说了自己的看法，对节目组的做法都感到气愤。 穆惜春道：“本来我还想利用这一季的好声音为新人营销，这下泡汤了。” 秦虹道：“要不要再谈一次？” 郭凯旋道：“没什么可谈的，人家的意思很明显，现在的主动权在他们手里，人家想把咱们踢出局。” 罗培红道：“还不至于吧，当初的合作合同签得是五年，也就是说他们最多主办五季好声音，五季之后怎么办？” 郭凯旋道：“一个综艺节目连做五季，估计观众缘和耗得差不多了，不可能还有现在的热度，人家也一定算准了这一点。” 穆惜春点了点头道：“当初签约的时候，他们也考虑得非常周全，同等条件优先续约，也就是说如果五季之后热度仍在，他们可以牺牲部分利益延续合同。” 郭凯旋道：“真是狡猾，照我说当初就不该跟他们合作。” 张合欢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 罗培红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许明峰的电话，马上挂断，过了一会儿，许明峰发来了信息，告诉她邀请任纯参加好声音第二季开场表演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出面过问，节目组方面答应了下来。 许明峰明显在向她示好，罗培红没有回复，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张合欢道：“任纯不缺这个舞台。”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现在是张合欢不打算让任纯过去，这也是彻底要跟好声音划清界限的意思。 第四百四十九章另起炉灶 罗培红道：“第二季的导师阵容有所改变，刘焕和杨琨没有参加，弯弯张天后和汪锋成为新任导师。” 张合欢道：“谁当导师无所谓，这样吧，你帮我起草一份协议，从第二季起，新星域不再参予好声音的制作工作。” “可是我们还剩下四年的合同。” 张合欢笑道：“一次性卖给他们，价钱上我们可以做出一些让步，可以给他们十年授权。” 穆惜春和郭凯旋对望了一眼，张合欢这分明是不想玩了。 穆惜春道：“张总，你打算将授权费定在多少？” 张合欢想了想道：“每年一个亿！” 郭凯旋惊呼了一声：“他们不可能给这么多的。” 张合欢笑道：“我又没说不许他们还价。” 张合欢并不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手段，上次代表南江电视台和蓝台、有酷合作《我们都是演员》的时候，他就凭借着版权拿走了六千万…… 《我们都是演员》的影响力和已经大火的《中华好声音》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如此，张合欢开出每年一个亿的价格也足够惊人了。 蓝台和有酷方面对新星域的退出表示理解，他们也有意拿下授权，但是价格方面存在争议，经过你来我往的几轮谈判，最后将节目的模式费谈到了每年五千万，签约十年。 对蓝台和有酷来说这是一笔划算的生意，首先他们多拿了六年的时间，意味着好声音可以在他们手上做到第十一季，在第一季的结算中，新星域就拿到了三千万的分红，根据第二季的招商情况，盈利肯定要大大超过第一季。 新星域如果为此原来的合同不变，说不定五季之后，就能够分到五亿，现在却要十年了。 当然，这要建立在好声音的热度不会出现大幅度滑坡的基础上，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好声音结束了这么久,刚一发布准备启动第二季的消息，马上冲上热搜第一,节目组相信,今年好声音的收视还会创出新高。 具体的谈判张合欢一次都没有参与,许明峰私下给他打了电话，生意归生意,私交归私交，许明峰不想这件事影响到他们的友情，虽然他和张合欢还算不上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朋友。 张合欢对许明峰的邀请没有拒绝,刚好当天晚上他也没什么事情，答应许明峰一起喝酒。 许明峰请张合欢去了一家新开的日式烧肉店，据说这里的食材是目前南江最顶级的。 看到张合欢进来,许明峰起身迎了过去，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握手：“张老弟，听说你最近很忙,我都担心约不动你。” 张合欢笑道：“别人约不动,许总还能约不动？红姐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许明峰听出他话里有话,笑了笑，很多时候他也身不由己,虽然他并不赞同公司的做法，甚至认为蓝台和有酷现在的做法有些短视,但是他也同样不认同张合欢之前以投资的方式争取更多利润分成的做法,中华好声音这个IP已经做大了,如果他是张合欢，就应当认清现实，百分之十五的分红已经不少了。 两人坐下,许明峰让人送上一瓶二割三分的獭祭,烤肉师父准备就绪开始为他们烤肉。 许明峰道：“这个项目是你辛苦做出来的，为什么要主动出局？” 张合欢的回答简单明了：“我有更好的项目了。” 许明峰笑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 张合欢摇了摇头：“商业机密,中华好声音这个IP已经成熟,只要你们不出昏招,这节目应该可以一直火下去，如果不是急于回笼资金,我也不会选择拿固定的模式费。” 许明峰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合欢选择拿每年五千万的模式费，短期内肯定会有一定的利益损失,但是这种模式也保证他旱涝保收,规避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险。 上次就是这样，在南江电视台拿走一笔转让费功成身退之后,马上节目就出了问题，想到这里，许明峰有些担心，他担心历史会重演，张合欢的性格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此前的谈判没有达到张合欢的目的，本来已经搁置争议，新星域选择保持原有协议不变，但是节目组后续的做法激怒了张合欢。 许明峰道：“现在综艺市场竞争激烈，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海外，从海外引进版权，克隆海外的综艺模式，想做一款成功的综艺太难了。” 张合欢笑道：“那是对别人，对我来说非常简单，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们产生什么仇视心理，更不会因为这件事跟你生出隔阂，你毕竟不是有酷的股东。” 许明峰道：“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琨哥，到南江了？” 谷歚/span&gt;许明峰心中一怔，他口中的琨哥难道是杨琨？ “你等等啊。” 张合欢捂住电话向许明峰道：“杨琨来了，要不让他直接来这里？” 许明峰心中咯噔一下，真是杨琨，本来好声音想保持第一季的阵容不变，但是刘焕因为种种原因表示要退出，那樱推荐了她的好姐妹张慧妹，这样一来，两名男导师的阵容相对较弱，于是节目组考虑用影响力更大，更红的汪锋取代杨琨，所以杨琨的情况和刘焕不同，他的退出有些被动。 杨琨对外官宣是举办他的三十二场演唱会抽不开身，实际上对节目组的做法也耿耿于怀，他在第一季的表现非常出色，节目组换下他的做法有些凉薄了。 许明峰当然不好说拒绝，张合欢把地址告诉杨琨之后，大概半小时后，杨琨就来到了地方。 看到许明峰也在，杨琨笑道：“许总也在啊，你们在谈事情吧？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许明峰笑道：“就是哥俩喝个小酒，你来了更好。” 杨琨自罚了两杯，对他来说清酒跟水差不多。 张合欢道：“琨哥，拜托你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杨琨看了许明峰一眼，明显有所顾忌，张合欢问得事情不方便在许明峰面前说。 张合欢道：“没事儿，许总是自己人，你说呗。” 杨琨道：“焕哥答应了！” 许明峰心中又咯噔了一下，焕哥还有谁，肯定是刘焕，他以身体不好为由谢绝了第二季的邀请，想不到这就跟杨琨一起另起炉灶，张合欢肯定是故意让自己听到这件事的，麻烦了，这小子因为第二季的事情记恨上了节目组，这分明是要另搭台子另唱戏，而且摆明了要跟他们唱对台戏。 张合欢道：“太好了，谢谢琨哥！”他敬了杨琨两杯酒。 许明峰感觉自己变成了局外人，想问又不好问，张合欢这小子太坏了，你这根本是让我煎熬啊。 杨琨道：“欢子，你那个创意超级棒，焕哥本来都打算好好休养了，我按照你的话一说，立马就把他给打动了。” 张合欢笑道：“刘焕老师还是非常支持国产原创的。” 杨琨道：“另外两位导师你准备邀请谁？” 许明峰竖起耳朵听，张合欢啊张合欢，你可是收了模式费的，按照合同是不可以再搞一档同样的好声音出来的，如果真那么干，你就是不讲商业道德，不管蓝台还是有酷都会向你索赔的。他也清楚，张合欢绝对不会露出那么大的把柄等着人抓。 张合欢道：“目前已经定下来了一位导师，周华建老师。” 杨琨笑道：“太好了！”他心中也憋着一股气，好声音节目组的做法有些卸磨杀驴，刘焕、周华建再加上自己，目前的阵容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好声音的导师阵容了。 许明峰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谈论得是新综艺？”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已经从好声音退出来了嘛，公司这么多钱总得有个投资的地方，于是打算制作一档新的音乐综艺，焕哥和琨哥对我也非常支持，之前番茄卫视和南江卫视也多次找我合作，我这人你也知道，特别重感情。” 许明峰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不过他毕竟在这一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都经历过：“那这次节目的网播权是不是可以跟有酷合作啊？”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给奇异视频了，郭凯旋本身就是我们公司股东，奇异视频的CEO是他亲哥，这个面子我得给。” 许明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张合欢这次出招在明处，就是让他看到怎么玩。 许明峰道：“你这个节目的名字叫什么？能透露一下吗？” 张合欢道：“《中华好歌曲》！” “什么？” 张合欢笑道：“我拥有全部版权，许总，你只管放心，我做这档节目跟好声音的理念完全不同，不存在撞车。” 杨琨跟着帮衬道：“这个综艺的理念更棒，相比较而言，我和焕哥都更喜欢这档节目。”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四十九章 另起炉灶免费阅读。 第四百五十章中华好歌曲 许明峰心里苦啊，张合欢啊张合欢，不带你这么玩的，你从《中华好声音》退了个干干净净，每年五千万的模式费收着，合同才签完你就另起炉灶，搞什么《中华好歌曲》，这根本就是蹭好声音的热度，连导师你都从好声音弄去了半壁江山，现在他高度怀疑，刘焕和杨琨的退出是不是有预谋。 许明峰从这天开始就让人去了解《中华好歌曲》的情况，结果表明，不是张合欢放出的烟雾弹，番茄卫视和南江卫视方面已经开始筹备，目前已经签约了三位导师，初步定在今夏播出。 这就意味着今年夏天极有可能出现《中华好声音》和《中华好歌曲》打擂台的局面，而这两档综艺的设计者都是张合欢。 蓝台和番茄在国内的影响力差不多，有酷和奇异也是半斤八两，《中华好声音》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第一季的成功，第二季未播先火，招商工作进行顺利，赞助商早已排队。 《中华好歌曲》毕竟是一档新综艺，就算张合欢加盟，想要复制《中华好声音》的成功也有难度，如果这档节目他还能成功，这小子就是综艺之神了。 一切问题都起源于利益分配，新星域试图通过投资改变利益分配的提议未能获得通过，从那时起他们就决定另起炉灶，现在回头看，他们放弃分成，提出每年抽取固定的模式费，这一切都是为了《中华好歌曲》做准备。 蓝台的台长鲁一鸣得悉这一消息之后雷霆震怒,在他看来张合欢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中华好歌曲》摆明了就是碰瓷。他的第一反应是维权,但是咨询过法律顾问之后,很快就明白张合欢的做法无懈可击…… 副台长张益鹤是具体的负责人,第三次准备会后，他单独找到了许明峰,开口就问：“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许明峰摇了摇头，番茄那边只差官宣了，据听说第四位导师也签了,是弯弯创作才女蔡见雅。 张益鹤道：“我就说嘛，应该适当让步，张合欢什么人？我们过去就见识过,他要投资，要分红，给他嘛,就算满足不了他百分之三十三的要求,给百分之二十总可以吧,商量来商量去给了个百分之十五，还要人家投资百分之二十,这显不出诚意。” 许明峰道：“我觉得倒不是这件事激怒了他，节目组一开始没有邀请季军任纯参加第二季的开场表演,应该给的直通名额,也给取消了,我真是搞不懂，节目组究竟在想什么？” 张益鹤苦着脸道：“这是鲁台长的指示，他对具体的事情并不过问,也不了解张合欢,刚才还放话出来要告新星域侵权呢。” 许明峰道：“千万别把矛盾再激化了，第一季这么成功,第二季只要正常运营绝不会垮。” 张益鹤道：“他们什么时候海选？” 许明峰道：“没听说他们要搞海选,据说是一档原创音乐节目,选拔好歌曲，跟咱们的节目不一样。” 张益鹤不解道：“难道他要弄一帮作曲写词的上台比赛？有没有搞错？” 许明峰道：“张合欢的头脑不是咱们能够揣摩透的,现在只希望他们不要跟好声音选择同一档期。” 《中华好歌曲》并未进行过于高调的宣传,这档综艺由番茄卫视、南江卫视、奇异视频、新星域四家联投。 张合欢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跟《中华好声音》同档期竞争，两档节目定位不同,在第一次筹备会上,张合欢亲自出席并解释了制作这档节目的初衷，节目是要聚焦原创作品,让音乐创作人成为主角，由四位音乐导师挑选数支金曲收入各自制作的原创专辑。 穆惜春联系了飞雪唱片，会在节目收官之后，制作出四张金典专辑推向市场。 正是这种支持原创的态度打动了刘焕导师，他决定出任《中华好歌曲》的导师。 耿祥龙和袁光明这两位领导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看重社会效益的人，比起做一档赚钱的节目，他们都更想做一档更有意义的节目，更正能量的节目，《中华好歌曲》定得调子很高，挖掘中华原创音乐，促进本土音乐发展。 单从这一点来说就要比《中华好声音》高出一个段位，好的歌手随处可见，好的音乐人却不多见。 参赛选手的选拔方式也和传统的音乐节目不同，主要是靠各大唱片公司推荐，导师推荐。 选手也不叫学员，统一称之为唱作人，能够踏上这一舞台的必须要拥有词曲创作能力，可以是怀才不遇的流浪歌手，也可以是成名已久的乐坛老将。 谷黵/span&gt;张合欢之所以要做这档综艺，一是要满足番茄卫视和南江卫视的合作请求，二是因为蓝台的做法激起了他的反感。最重要一个原因是，穆惜春本来想送上《中华好声音》的歌手是霍樽，张合欢得知这件事之后，首先想起的就是《卷珠帘》。 会上大家达成了共识，做一档真正的音乐节目，希望这节目能够成为当今浮躁社会的一股清流，他们无意去对标《中华好声音》，也不追求破纪录的收视率。 耿祥龙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补充了几句：“当然咱们最重要是节目的品质，追求品质的同时如果能把收视率做上去就更好，我坚信有小张老师当总设计师，有四位导师坐镇，《中华好歌曲》的收视率肯定不会低。” 袁光明道：“这是我们台拿到卫视牌照的第一部综艺，我们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而来，在此我得感谢大家给我们台这个合作共赢的机会，预祝这档节目能够收获成功，也相信我们的合作只是开始。” 奇异视频的总裁郭凯歌也进行了一番表态：“我始终认为合作的基础不仅仅是互利互惠，更重要是坦诚相待，我在此保证，会利用我们平台一切的资源为这档节目做宣传推广，奇异视频也会为中华原创音乐的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 今天的会议就代表着《中华好歌曲》正式启动，穆惜春凭借着她过去在唱片界的人脉，让几大唱片公司都参与到节目中来，这档综艺的立意非常高端，打着促进本土原创音乐发展的旗号。 袁光明道：“中华好声音的转椅环节非常惊艳，咱们这档综艺是不是也要在椅子上做点文章？” 张合欢点了点头：“必须要保持神秘感。” 郭凯旋道：“咱们这档节目对音乐人的年龄有没有限制？” 张合欢道：“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好音乐，只要音乐人自己愿意来，哪怕八十岁也一样请他来到这个舞台。” 自从《中华好歌曲》官宣之后，《中华好声音》节目组如临大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中华好歌曲》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动作，据说是要玩原创音乐，他们的目标也不是歌手，而是组织华语歌坛的词曲作家来做一档综艺。 这档综艺的档期站定在六月，跟《中华好声音》档期相隔一个月，和《中华好声音》周五播出不同，他们定在周六。 得悉这一消息之后，蓝台和有酷方面也放下心来，看来张合欢也没多少把握，现在《中华好声音》风头正盛，同样是出自他创意的《中华好歌曲》应该不会拥有太多让人惊艳的因素，毕竟套路就这么多。 春风又绿江南岸，这是南江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 在这个焕发着勃勃生机的季节，新星域也在迅速发展着。 公司的内容部已经组建完成，动漫部需要的设备全都引进完毕。在组织结构上动漫部隶属于内容部，冬瓜出任技术总监，他没有管理能力，也没兴趣从事管理。 张合欢给了他几个剧本，冬瓜从中挑选了一个《小倩》，其实就是倩女幽魂第一集的动漫版本，根据冬瓜的预计，这部电影的制作周期至少三年，不算后期宣发，预算六千万。 张合欢让冬瓜只管放手去拍，预算给他增加到一个亿，别看是动画片，全3D的版本烧钱非常厉害，丝毫不次于真人电影。 在《智取威虎山》拍摄筹备上受阻的徐柯被他请到了南江，徐柯听说张合欢拍得动漫居然是《小倩》，难免有些尴尬，毕竟《倩女幽魂》的第一集拍得并不成功。 徐柯的尴尬在见到冬瓜之后顿时烟消云散，他诧异于年轻人的想象力和创意，在新星域的总部，他和冬瓜聊了整整一天，连中午都是在公司随便吃了点。 如果不是黎姗姗过来催他们去吃晚饭，两人还要继续聊下去。 张合欢最近经常去南江卫视，在《中华好歌曲》的合作上，他们合作的几家都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和让步，比如录制场地就定在了南江卫视新建的演播大厅。 其实番茄卫视可以提供更好的条件，但是考虑到南江卫视刚刚拿到卫视牌照，更需要存在感，所以番茄台选择让步，而拍摄的班底全都是番茄台的精英。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五十章 中华好歌曲免费阅读。 第四百五十一章没有可能 看到徐导进来，张合欢快步迎了上去：“徐导，抱歉啊，我在南江卫视忙到现在。” 徐柯笑道：“不用你陪我，我和冬瓜谈得很好，我们的许多理念相符。” 冬瓜腼腆地笑了，他平时不善言辞，也就是谈到他本专业的时候才会打开话匣子。 张合欢请他们入座，黎姗姗道：“徐导答应当《小倩》的监制。” 张合欢道：“好啊，先签约，省得他反悔。” 徐柯大笑道：“好你个合欢仔，居然对我也不信任，我徐柯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冬瓜做导演，我来监制。” 张合欢让人上菜，席间问起徐导《智取威虎山》的事情，徐柯心情不错，告诉他目前所有投资都已经到位了，开机日期定在今年的十月。。 张合欢恭喜了徐导，这部电影也称得上是好事多磨，可好歹总算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不过最早也要明年年底才能上映了，这部电影会确立徐导在内地影坛的地位，如果自己不出手，这部电影就是明年贺岁档的票房冠军。 黎姗姗带来了《射雕英雄传》前两册的漫画样书，张合欢翻看了一下，感觉制作水准不错。 徐柯道：“漫画在香江市场很好，在内地的受众好像并不多吧。” 张合欢道：“那是过去，现在看漫画的读者很多，当然多数都在线上，实体漫画的市场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慢慢发展起来。” 徐柯道：“你一部电影都赚这么多钱，还看重漫画这点小钱？” “不一样啊，我做ip的原则就是全方位去做，现在的漫画读者以后就会转化成电影的观众，在这方面迪士尼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徐柯道：“你想做中国的迪士尼？” “迪士尼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们手里那点ip根本比不上咱们，别的不说，单单一个封神就能把他们给秒了。” 冬瓜道：“张总的话我认同，咱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封神、西游、聊斋, 单单是这三部奇书, 里面的内容就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了。 徐柯道：“合欢仔, 有没有兴趣在我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 张合欢故意道：“座山雕吗？” 徐柯笑道：“座山雕定下来了是家辉，我打算采用一个回忆的倒叙手法，你扮演姜磊。” 张合欢愣了一下, 一时间没想起姜磊是谁，徐柯说明了一下, 张合欢这才意识到原来姜磊是韩庚的角色, 角色倒是没什么难度, 姜磊也不重要，但是姜磊的爷爷非常重要, 在电影中扮演小栓子的苏翊鸣，2022年在冬奥会上斩获一金一银，意义非常重大。 张合欢点了点头, 人家徐老怪都提出邀请了, 自己要是不答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而且在这部电影还能和未来的冬奥冠军联动, 倒也不错。 坐拥无数ip，同时还拥有对未来十多年的预知, 等于在这个世界开了无敌外挂，张合欢收割的声誉值不断兑换成生命值，不知不觉, 他只要不出意外的状况下生命已经超过了花甲之年。 比起过去单纯的复制模仿，张合欢开始考虑做出一些改变, 因为这个平行世界并非和过去完全一样，比如《我的野蛮女友》取代《泰囧》拿下了贺岁档冠军, 又比如《老炮儿》的主演和导演都发生了改变。 他完全可以做出更大的改变，如果将人生比喻成一场电影, 早就知道了结局还有什么意思？ 最近一段时间张合欢四处奔波，乔胜男也忙于工作，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张合欢终究没有忘记乔胜天的委托，这次回南江之后约了乔胜男。 乔胜男让张合欢开车来接她，张合欢开着那辆奖励的凯迪拉克，在分局对面等着, 今天乔胜男有些不守时，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才到。 开门上车之后，向张合欢笑了笑道：“开车！” 张合欢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今天穿着便装, 笑道：“怪不得让我等这么久原来是精心打扮呢。” 乔胜男道：“为你打扮？我犯得着吗？开车。”她说了一个地址。 张合欢按照她所说的地址开了过去，有些好奇道：“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乔胜男道：“最近有没有关注山水集团的事情？” 张合欢摇了摇头。 乔胜男道：“岳开山逃走了。” 张合欢愕然道：“逃了？他为什么要逃？” 乔胜男道：“我们一直都在盯着他，可想不到还是被他从眼皮底下逃走了，从千代集团出事，我们就怀疑岳开山可能要逃。” 张合欢道：“你们盯这么紧，他还能逃了？” 乔胜男点了点头道：“我们也想不通，他突然就失踪了，我们查过他的出境记录，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 “躲起来了？” 乔胜男道：“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躲起来。” 张合欢道：“是山水集团经营不善，还是你们掌握了他的罪证？” 乔胜男摇了摇头：“都没有，山水集团虽然出现过几次债务危机，但是都顺利渡过，今年的经营出现好转，奇怪的是，他连交代一声都没有，就扔下了这么大的集团。” 张合欢心中暗忖，岳开山上次曾经亲口承认他就是安然的父亲，自己还利用岳开山的头发和安然做过亲子鉴定，结果表明他们就是父女关系。 张合欢开车来到了南江院子，关上车门，自从骆清扬死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过这里。 乔胜男来这里的目的是去骆清扬的家里看一下，骆清扬死后，这里的房子应该属于安然，但是安然担心勾起痛苦的回忆所以一次都没有来过，她将钥匙提供给了警方，便于警方调查。 乔胜男今天过来并不是以官方的性质，两人走向后门，乔胜男取出钥匙卡，刷卡打开了后门。 进入其中灯光大亮，虽然如此仍然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张合欢道：“太久没人住了，一点生气都没有。” 乔胜男道：“我现在越来越发现大房子没什么意思。” “你那是有。” 张合欢说得不错，乔胜男从小到大都不缺钱，毕竟家庭条件太优越了，至于她投资新星月赚得一大笔钱，换成别人早就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样了，可她倒好，跟过去没什么分别，钱入股新星域之后就不再问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样。 两人经由地下室来到一楼，房间早已打扫干净，因为长时间没有通气，房间里有一股沉闷的味道。 张合欢去打开窗户，乔胜男循着记忆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信这套房子最近没人来过。 张合欢对她的调查兴趣不大，靠在窗口道：“我说你现在已经财富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当警察啊？” 乔胜男没搭理他，张合欢继续道：“你外形这么好，不如跟我拍电影吧，你有过模特的经历，拥有一定的舞台经验，在我的调教下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明星。”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道：“你调教我？” “昂！”张合欢多少有些心虚。 乔胜男道：“张合欢，是不是我哥让你当说客了？” 张合欢道：“没有的事儿。” 乔胜男道：“人各有志，咱们最好谁都别干涉其他人的自由，你喜欢影视是你的事情，你喜欢泡女明星是你的事情，我虽然鄙视你，但是我说过你没有？” 张合欢摇了摇头。 “所以我喜欢当警察也是我的事情，你少管，不然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张合欢道：“你觉得咱俩算朋友吗？” 乔胜男看了他一眼，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想到这里没来由一阵心烦，摇了摇头道：“你少打扰我工作，觉得闷就回车里去。” 张合欢道：“骆清扬的死到现在都没查明白，岳开山又失踪了。” 乔胜男道：“我始终认为岳开山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骆清扬死后，他马上出手对付千代，差点把安然逼上绝路。” 张合欢道：“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表象？” 乔胜男蹲下身去，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把小镊子，将地上的头发夹起。 张合欢凑过去看了一眼：“安然的。” 乔胜男把头发放在预先准备好的小塑料袋里封好：“你对她头发这么熟悉？” 张合欢笑道：“这房间里除了安然就是骆清扬，骆清扬不染头发，这头发丝一看就是染过的，我说你这点眼力都没有，怎么混进的警察队伍？” 乔胜男道：“你刚说什么表象？” 张合欢道：“你有没有觉得安然长得跟岳开山好像还有那么点像？”他把乔胜男往这方面引导。 乔胜男道：“你的意思是岳开山跟安然有血缘关系，安然是岳开山和骆清扬的女儿？” 张合欢点了点头：“岳开山跟骆清扬相处这么多年，骆清扬长得也不错，不排除这个可能吧。”其实这件事是他亲自证实过的。 乔胜男道：“没有可能的。” 张合欢愣了：“怎么没有可能？” 乔胜男道：“我们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所以想办法取到了两人的样本进行dna比对，鉴定结果表明岳开山和安然不存在任何的血缘关系。” 第四百五十二章剑南春 张合欢彻底懵逼了，怎么可能？岳开山曾经亲口告诉自己安然就是他亲闺女，而且自己还用岳开山的头发…… 想到这里，张合欢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一个圈套，当时头发是岳开山从头顶薅下来给自己的，虽然亲眼所见，可越是眼睛看到的东西也越容易造假。 如果岳开山早已准备好了头发，在自己的面前演戏，那么自己以为亲眼看到的事实就成为欺骗他最大的谎言。 乔胜男道：“我们采取了许多样本进行了多方比对，不会有错。” 张合欢相信乔胜男的结果，也就是说自己被骗了，这岳开山还真是老奸巨猾。 乔胜男从他的表情看出了一些东西，轻声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张合欢笑道：“没有，我对你从来都是坦诚相待。” 乔胜男道：“我们警方目前并未掌握足够的证据，岳开山突然逃走，应该是察觉到了危险，他害怕的人很可能就是安国权，只要我们找到安国权，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张合欢道：“想找到安国权又谈何容易。。”他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乔胜男搜查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表示可以离开了。 两人关好窗锁好门，回到车内，乔胜男感叹道：“这么好的房子，就空在这里，可惜了。” 张合欢道：“凶宅啊，安然也不愿回来住，卖又卖不上价，对了你们警方调查完了吗？如果调查完了，我帮她挂出去，空置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乔胜男道：“行，你让安然有时间过来半个手续，我们把钥匙还给她。” 张合欢道：“这个楼盘就是山水集团开发的，岳开山在这里也有一套房子，你要不要去调查？”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你可真是，咱俩约会时间你用来查案？” “说话小心，我跟你是见面谈事，不是约会。” “得嘞，能吃饭了吗？” 乔胜男道：“能，看你给我当了半天司机的份上，我请你，这附近有家渔村不错。” 渔村就在南江院子东边，招牌上书写着四海渔村是个大字，虽然是晚上五点半，包间已经满了，大厅也只剩下一个小桌, 乔胜男让张合欢赶紧坐下。 张合欢头一次感觉到吃饭跟打仗似的, 乔胜男点好菜, 要了一瓶剑南春。 张合欢道：“你喝酒啊？” 乔胜男摇了摇头道：“我不喝你喝，回头我开车送你。” 张合欢看着那瓶剑南春：“你给我点这瓶酒是不是有啥特别的意义？” 乔胜男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这应该是这里最好的酒了。” 张合欢道：“我车里有茅台。” “去拿啊！”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我还是觉得这酒配我。” “真贱！”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还有点发春。” 乔胜男的脸红了, 装作没听见，起身去挑饮料。 这家饭店生意火爆, 可上菜太慢了, 两盘凉菜见了底, 热菜还没上。 乔胜男道：“安然现在心情已经调整好了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好了。” 乔胜男意味深长道：“有你在她身边，肯定没问题。” “你是不是特羡慕她？”张合欢一脸坏笑。 乔胜男道：“是同情！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渣……”目光往酒瓶上一瞄, 马上又改口道：“贱男！” 张合欢道：“你对我还真是苦大仇深，搞得我自己都怀疑做过多对不起你的事儿。” 乔胜男道：“借你一个胆子。” 张合欢道：“不用借，我自己胆子就够用, 你说啊, 假如啊, 有那么一天, 我对你实施犯罪成功，你会不会告我啊？” 乔胜男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你说什么？” 张合欢笑道：“我是说假如, 又不是真得，你该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乔胜男道：“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就你, 还想对我犯罪？在你实施犯罪行为之前，我就会把你制服。” “可万一呢？万一你要是没办法把我制服, 我犯罪得逞了，你会不会去告我？” 张合欢这张脸皮真是有点无敌了。 乔胜男咬牙切齿道：“万一？你敢！我一枪崩了你。” 张合欢道：“不至于吧, 按照法律来说，我就算对你实施了某种犯罪行为, 我也罪不至死，你用枪崩了我那就是知法犯法，身为一个人民警察你这么干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热菜总算上来了，一道溜鱼片、一道清蒸鱼花。 乔胜男吃菜，脑子里却在想着张合欢的问题，真要是有那种事情发生，自己大概率是不会用枪崩了他的。 张合欢道：“我建议还是走法律程序, 如果那样，我就得坐牢，问你个事儿，对女警实施犯罪是不是要罪加一等？” 乔胜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货是故意骚扰自己呢：“罪该万死！” “可是这样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假如你起诉我，别人会不会说你能力不足，居然没能在犯罪分子实施犯罪之前制止我的犯罪行为。法庭上我的辩护律师肯定会问各种各样让你难堪的问题，要不要我提前演练一遍？” 乔胜男夹起鱼片塞到了他的嘴里，不信堵不住你这张嘴。 张合欢吃完鱼片，美美喝了口酒道：“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告我对不对？” 乔胜男道：“很想知道答案是不是？” 张合欢点了点头。 乔胜男一字一句道：“你现在的行为就涉嫌骚扰，如果你真敢对我做某种出格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成功。” “万一呢？” “万一，那我就会以暴制暴，我不会告你，我也不会用枪崩了你，我会让你永远丧失做男人的权利，让你和你的小明星们一辈子痛不欲生！” 张合欢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好毒啊！” “所以你对我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方能平平安安。” 平安是福，这就是张家成现在的感受，老爷子清明返乡，通过这次的事情，自己跟两个女儿的关系也有所改善，虽然她们仍然不肯叫自己爸，可毕竟彼此之间能好好说话了，而且她们俩对自己的小女儿也不错。 张家成的物流公司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自从和父亲相认，富鑫百货那边就将一些物流交给了他，物流公司规模不断扩大，就算在整个物流园的实力也首屈一指。 听从儿子的奉劝，张家成引进了不少专业物流管理人才，学历大专起，他现在的公司经理就是研究生毕业。 张家成自然不会像过去那样亲力亲为，搬货运货，经济条件也迅速改善着，他虽然谢绝了父亲给他的富鑫集团股份，但是父亲也没有亏待他，事实上他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张家隆还是第一次来他的物流公司，张家成看到弟弟来了，赶紧把他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新装修过，张家成尽量搞得有些品味，特地弄了茶海，还有人造水景，不过张家成自身是不懂茶的，也就是附庸风雅。 张家隆笑道：“不错啊。” “跟你那里不能比，家隆，坐，我给你泡茶，明前的好茶！” 张家隆坐下，看到哥哥在那煞有其事地摆弄茶具，他笑道：“清茶用玻璃杯喝就行，别这么麻烦。” 张家成道：“我就说麻烦，自家人还是简单点。” 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弟弟。 张家隆接过玻璃杯，瞄了一眼道：“竹叶青，这茶不错。” 张家成嘿嘿笑了起来：“你侄子送得，我也不懂。” 张家隆道：“欢子孝顺啊。” 张家成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道：“我这辈子没干过多少好事，最大的福报就是这四个孩子，尤其是欢子，他比我强太多了。” 张家隆道：“老爷子也是这么看。” 张家成愣了一下，张家隆笑道：“在他眼里，欢子不止比你强，比我也强，就算是亲人也要讲究个缘分，老爷子打第一眼看到欢子就喜欢。” 张家成道：“这小子天生讨人喜欢。”他意识到弟弟应该不是专程来找自己夸赞儿子的，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喝了口茶道：“家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张家隆道：“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什么事？” 张家隆知道哥哥对家族的事情并不上心：“哥，我知道你已经拒绝了爸，不想卷入家族的这场麻烦中，可是富鑫集团是爸一手创立起来的，咱们才是亲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外人将老爷子的心血夺走。” 张家成叹了口气，张家的情况他多少也了解一些，现在老爷子的养子张家盛、养女张家琪在富鑫集团中势力很大。张家隆虽然是富鑫百货的负责人，但是富鑫百货并不是富鑫集团的主营。 张家隆道：“我并没有嫌弃他们的意思，老爷子一直强调，让我们把他们俩当成亲大哥大姐看，可我们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心里却拿我们当外人，他们在集团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想将集团据为己有，老爷子现在活着，他们还有所忌惮，万一哪天老爷子走了，这富鑫十有八九就会落在他们的手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无意介入 张家成道：“家隆，我跟爸分别了这么多年，我对富鑫也不了解，我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知足，更何况我已经签过了放弃继承权的文件。” “那文件根本就是爸用来考验你的，你不要当真，你才是咱们张家的长子，欢子是长孙，只要咱们三人团结一致，富鑫的权力就不会落在那别有用心的两个外人手里。” 张家成道：“不是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张家隆道：“他们根本指望不上，张家盛和张家琪他们俩很善于搞分化，威逼利诱，老爷子现在还有两房太太，这两人私底下是站在张家盛一方的。” 张家成道：“家隆，我没上过什么学，我也不懂管理，你让我去跟他们争，我可能帮不了你的忙反而会帮倒忙。” “哥，我不是要你去直接跟他们竞争，我只是让你接受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现在老爷子非常偏爱欢子，这是一件大好事，上次他说要拍一部他的人生历程，我觉得这件事应当抓紧进行。” 张家成道：“家隆，我不瞒你，我是不想卷入麻烦里面。” “哥，我向您保证，一切的麻烦我来承担，您现在只需要做一点事，那就是让合欢早点将老爷子的自传立项，内地如果不好过审，咱们可以拍成纯港片。。” 看到张家成还有些犹豫，张家隆道：“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这部片能够上映，咱们做儿女的是不是应该尽孝？而且这部片不存在任何的风险，老爷子出三十亿兜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张家成道：“那，我跟欢子商量商量。” 张合欢正在南江卫视的新演播大厅视察《中华好歌曲》现场布置的情况，今天导师的战椅到货。 好歌曲也是采用盲选的形式，不同的是，导师不再是背对学员，而是被隔在一个高高的桌子后面。桌子前的电脑屏幕上有学员原创歌曲的词曲介绍，导师如果认可这首作品，就可以推下面前的操纵杆，桌子降下去, 导师就能看到学员。 如果一位学员获得多位导师推杆, 学员可以选择其中一位加入其团队。 这样的设置突出了导师对词曲的专注, 这样的模式和好声音也存在很大的相似性。 身为两档节目的创作者，张合欢并不会受到版权的麻烦。蓝台在得知《中华好歌曲》的事情之后，一度想用法律维权, 但是听从法律顾问的劝告，还是不了了之, 这样的官司他们打不赢。 《中华好歌曲》筹备效率惊人, 不同于好声音的海选模式, 这档节目采取推荐入围，所以创作人的征集比好声音更快, 按照原来的计划，五月初就能够开始节目录制，六月中旬节目会正式播出, 整整领先好声音一个月。 南江卫视台长袁光明非常重视这次的合作, 基本上张合欢到场他就会亲自到场, 张合欢对现场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 袁光明让筹备组马上去办。 这时候张合欢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听说父亲想找自己谈一谈, 张合欢表示这边的工作结束就过去，张家成让他不用奔波了，他直接去电视台, 中午爷俩在附近吃点饭。 袁光明等他打完电话道：“小张，如果我们六月播出, 现在是不是要展开前期宣传了？” 张合欢笑道：“不急，这档节目就是主打品质, 我的建议是前期不需要过多宣传，一可以省去不必要的宣传费用, 二可以降低观众的期望，很多时候期待值太高也不是好事。” 袁光明点了点头道：“如果宣传太多的确有碰瓷好声音的嫌疑，但是不宣传也说不过去吧，明明你是两档节目的总设计师，我们至少要把这件事说明。” 张合欢道：“还不到说明的时候，正常的情况下，好歌曲上线之前会产生许多质疑的声音, 我们宣传力度越大，质疑的声音会越多，在节目没有播出之前，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袁光明心中暗暗佩服, 张合欢小小年纪心态居然如此沉稳，这次的好歌曲，张合欢的投资比例占了总投资的四分之一，足以证明他对这档综艺的信心。 在各大综艺频繁推出的今天，宣传已经成为各方争夺的重中之重，《中华好歌曲》的背后有番茄卫视、南江卫视、奇异视频三大平台，只要他们联手宣传，不愁掀不起热度，可张合欢却坚持在开播前低调处理，除了一个节目发布会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 袁光明期待着，期待张合欢能够再次创造奇迹。 张合欢忙完这边的事情，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张家成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就在南江卫视对面的土菜馆。 张合欢步行来到地方, 张家成专门叫了个小包间, 虽然他对娱乐圈不懂，可儿子是个明星了，就连物流公司上班的工人都知道, 周围人都叫他星爸。 张家成跟儿子在外面吃饭基本上都是包间，张合欢推门进去，戴着墨镜。 张家成笑道：“阴天也戴墨镜，现在认识你的人就这么多？” 张合欢把墨镜给摘了，笑道：“还行，当明星也不是好事。”他带了一瓶茅台过来。 张家成摇了摇头道：“不喝酒，我下午还得开车办事。” 张合欢把那瓶酒放回袋子里：“行，那您带回去喝。” 张家成让人上菜，爷俩就以茶代酒。 张合欢道：“爸，您今儿来找我有事啊？” “啊！也没啥要紧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张合欢笑道：“想我您就直接让我回家了，说吧，什么事？” 张家成这才将张家隆找他的事情说了，张合欢听完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张家内部的权力争夺肯定是越来越激烈了，叔叔张家隆是想他们爷俩加入，也只有这样才能分到更多的财产，得到更多的话语权。 张合欢道：“爷爷身体还硬朗啊，这就急着分遗产了？” 张家成道：“你叔是担心富鑫集团会落在你大伯和大姑的手里。” 张合欢道：“他们不是我爷爷亲生的吧？” 张家成点了点头。 “你在大澳那么久，有没有跟他们见过面？他们有没有主动邀请你吃饭或者聊聊之类的？” 张家成苦笑道：“他们都是大忙人，生意遍布全世界，整天到处飞，哪有时间招呼我。” “那就是没把你当成一家人。”张合欢说完就笑了起来：“本来也不是一家人，这事啊，我帮您分析分析，现在富鑫集团掌权的张家盛和张家琪，他们其实跟张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爷爷对他们一视同仁，如果没有咱们爷俩的出现，以后的富鑫肯定是要由他们掌舵的，但是您的出现让一切出现了变数。” 张家成道：“有什么变数，我都公开表示放弃继承权了。” “您可以放弃，但是爷爷不可能不给，叔叔他也有私心，他想通过联合咱们夺得富鑫集团的话语权。” 张家成叹了口气道：“他倒也没明说这事儿，主要还是催你把爷爷的事情早日拍成电影。” 张合欢心中明白，叔叔这是要曲线救国，自己和爷爷走得越近，以后老爷子分给自己的那份可能就越多，平心而论，他是不想介入富鑫集团的争夺的，又不是缺钱，虽然爷爷钱够多，可对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张合欢来说，再多钱也未必能够买来快乐。 “我也觉得能帮助爷爷完成心愿是好事。” 张合欢笑道：“爸，您知道爷爷的发家史吗？” 张家成摇了摇头，老爷子没跟他说过。 张合欢道：“他的发家史比雷老虎还精彩，我要是拍出来准保过不了审。” 张家成道：“你叔叔也说了，反正这片不图赚钱，你爷爷出钱兜底。” 张合欢道：“行，我考虑考虑吧。”说实话，老爷子的经历够精彩，拍出来肯定好看。 整个四月主要都在忙着《中华好歌曲》的准备工作，这次合作的四方彼此沟通顺畅，也让筹备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新星域旗下的艺人虽然不多，可是对每个人都有着清晰的规划，拒绝好声音补发的邀请之后，任纯最近主攻电视剧主题曲。 金运吉这段时间主要出现在韓国的各大综艺，他的语言优势和雄厚的歌唱实力帮助他在韩语刷了一波存在感。 文咏诗的工作主要是商务方面。 最为轻松的是安然，安然和张合欢一样，在《我的野蛮女友》大火之后，她选择了休假，《我的野蛮女友》翻拍版权最终被环球买走。 张合欢马上就要前往京城，他在《老炮儿》中的戏份不多，但是也需要抽出十天的时间，集中将他的戏份拍完。 新星域韓国公司方面已经和got的zgl电视台签署了正式合同，《来自星星的你》正式立项。 和国内的审核机制不同，韩剧不需要经过国家权威机构的审核，制片人只需要对制作该剧的电视台负责。韩剧的制作在创作以及拍摄到播出的时间间隔非常短，电视剧开拍前并不要求将剧本完全写出来，而是三分之一的剧本中有三分之二的故事就足够了。 月初第一天求保底月票！ 第四百五十四章演得不错 对于已经做好投入的韩剧来说，播出时也只制作出百分之三十的成片。电视剧在开播之后编剧只需要提前一两个月写剧本就够了，一边拍摄一边播出。 张合欢事先就提供了完整的剧本，全智弦在看完剧本之后决定签约，在立项之后，制作方针对这部剧的制作就开过了几次会议，以全智弦在韓国的人气和演技，完全可以胜任本剧的女主，虽然参予制作的半岛影业提议，女主由安然扮演也不错，但是与会者多数人都认为这个角色更像是为全智弦量身定制。 最大的争议在男主的选择，张合欢的剧本中建议演员是自己，但是大家不得不考虑到之前张合欢来首尔宣传时闹出的轩然大波，虽然张合欢凭着《我的野蛮女友》收获了一波粉丝，但是他和全智弦的绯闻，又让他成为韩男公敌。 张合欢的外貌和演技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最大的问题是他的国籍。zgl电视台提出一个现实的问题，让一个来自中国的男演员和韓国的国民女神谈恋爱，这会不会遭遇全体国民的抵制？ 朴真珠虽然代表新星域，她也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她对国民的性情非常了解，如果张合欢演出这部剧，可能会得不偿失，非但没有在韓国获得国民认同，反而会遭到更多的敌视甚至网暴。 她特地针对这个问题请示了张合欢，张合欢个人的意思是尊重大家讨论的结果，自己对演戏本来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为了确定男主，制作方专门挑选了十名当红小生，大家一致看好和全智弦在《盗贼联盟》中曾经有过合作的金修贤，张合欢表示认同，本来人家原始版本就是他们两个拍的，可想不到得是，出来反对的居然是全智弦。 全智弦告诉制片方，自己签约的前提条件就是张合欢饰演男主，如果他不演，自己也不演，根据这部剧的男主人设，他是个外星人，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韩国人，在一个外星人的身上纠结国籍问题简直无聊透顶。 张合欢是在前往京城的途中接到全智弦的电话, 全智弦明显有些生气了, 一开始就质问。 “你搞什么？你邀请我出演电视剧, 现在我答应签约了，你自己又不演？” 张合欢笑道：“智弦姐，我没说不演, 现在是大家担心我要是出演会伤害你们的民族感情。” “不会啊，我认为你跟角色很符合, 外星人啊。” 张合欢道：“你要是真觉得这角色非我莫属, 那我就演。” 全智弦听他答应出演这才消了气：“这个月下旬就要开机, 你可能要在首尔呆上一段时间了。” 张合欢道：“首尔也没多远，我这边也有许多事情, 到时候只能辛苦点两头飞了。” 向全智弦承诺自己会出演之后，张合欢联系了朴真珠，朴真珠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 全智弦的态度非常明确, 其实这部剧真正的灵魂是全智弦, 只要她出演收视应该会有保障。 朴真珠还是提醒了一下张合欢：“张总, 您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您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我虽然出生在这个国家，可我也闹不明白有很多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张合欢道：“只管正常推进, 等我忙完这边的拍摄，马上去首尔进组。” 《老炮儿》的拍摄进展顺利, 张合欢重新进组的第一天，拍摄得就是跟江文的对手戏。 还是修车厂内, 六爷带着灯罩儿来给法拉利补漆。 为了配合剧情染了一头银发的张合欢，气场全开, 在一般人的眼里富二代好演，只要表现出飞扬跋扈的气势就行了，但是章导不这么认为，江文也不这么认为，表面上看江一山的叛逆少年角色比富二代小飞更富有表演层次，但是小飞这个角色是豪门出身，而且拥有一定的教养, 这种骨子里的高贵很难把握。 张合欢一出场，章导就情不自禁拍了一下大腿，成了！这小子的戏长进太多了，过去只是觉得他外形好没啥演技, 看过野蛮女友之后改变了看法，发现张合欢演呆萌青年还有一套，今天张合欢的出场就让章导认为这小子就是个富二代，看来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张合欢根本不需要做功课，他一直都是富二代，比电影中的小飞有钱的多，比吴谦也有钱，吴谦除了比他个高点，其他方面自己完全可以将之秒杀。 张合欢从金色奥迪的剪刀门走了出来，披上风衣，酷拽高傲气势十足。 江文向来以气场强大著称，心中也是暗暗称奇，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在自己面前能够发挥出这样的演技，在青年一代演员中很难得了。 江文大步走向张合欢，将多方筹集来的一袋钱放在奥迪引擎盖上：“你点点, 十万！”老炮儿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必须办到，无论背后付出了多少心酸和努力。 张合欢望着江文，双目中流露出几许欣赏：“行啊老爷子, 听讲信用的。” “小波呢？” 张合欢转了一下脸。 凌甜甜客串的女友出场了：”嗳, 小飞！天哪，你快看你那车！” “卡！”章导皱了皱眉头，她一出场整个的气氛就被破坏了，他把凌甜甜叫了过来，悉心指导了几句，重新开拍之后，凌甜甜这段总算过去了。 张合欢走向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刘华怯生生出场了：“我给你用的那漆特贵，不仔细瞧真敲不出来。” 张合欢脸色一沉，怒火从双目中迸射出来，他一步步走向椅子，途中一脚踢飞了一只空了的油漆桶。 章瀚宇扮演的闷三儿意识到情况不对，低声对江文道：“怎么着六哥？” 江文虽然知道灯罩儿好心办坏事，事情正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转变，可表情依然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得嘞！” “谁特么出的主意？”修车厂的老板阿彪出场了，这货就是上次打了六爷一个耳光的年轻演员，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现在的表演明显成熟了许多，面对江文也没有了过去的怯场。 一脸嚣张地来到江文的面前，瞪大了一双眼睛道：“又特么是你吧？”突然伸手指向江文，如同一头愤怒的藏獒：“谁让你动的车？知道那是什么车吗？知道那是什么漆吗？国内没有我得从英国订！原本就特么是一道印儿。现在成了一堆烂漆了！我得铲了重喷！”他的手指不停指着六爷的额头。 江文表情木然，沉默，沉默，六爷的角色正在酝酿着沉默中的爆发。 好演员就是好演员，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已经将情绪带入了进去。 阿彪认为在气势上震住了六爷：“用得什么破玩意，你他妈老……”他伸手指向六爷。 江文突然出手抓住了他的食指，一巴掌将扮演阿彪的演员抽得跪倒在了地上，这巴掌打得既狠又重，真打啊！ “这一巴掌我还给你！这叫理，你要再跟我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就接着抽你！替你爹妈教训你，这叫规矩！懂吗？” 阿彪哎呦哎呦地惨叫着。 周围一群阿彪的喽啰叫道：“老头，你特么找死吗你?” “松开！” “你特么给我放开！” “你们干吗？知道这厮什么地方？”一群年轻的混混要一拥而上。 闷三儿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精壮的肌肉，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抽出一对短刀，指着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特么活腻歪了吧？啊！”章瀚宇配音演员出身，台词功底极其深厚，这一嗓子吼得全场为之一震。 这帮年轻演员真被吓了一跳，老演员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张合欢喝止了众人，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江文，来到近前：“行！您不是爱论理吗？那咱们论论。”张合欢认为自己在这个角色上的发挥远超原版的吴谦，后者的台词功底太弱，没有气场，即便是和冯刚对戏的时候都被碾压，更不用说气场更为强大的江文了。 江文翻了翻眼皮，放开了阿彪，阿彪得到自由后冲向江文，被张合欢一把给推开，张合欢盯住江文，一老一少目光隔空对撞着。 章一谋示意摄影将镜头推近，两人的眼神太有戏了。 章导非常满意，宣布这场戏结束，大家可以休息了。 江文首先过去安慰扮演阿彪的演员，刚才他的一巴掌可不轻，那位年轻演员脸上还留着手指印呢，别看江文平时霸气侧露，演戏方面极其较真，但是他对同组演员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对年轻演员。 章瀚宇主动来到张合欢面前向他笑道：“厉害啊，演得不错！” 张合欢笑道：“我过来是跟几位老师学习的，章老师刚才的台词真棒！” 章瀚宇道：“我过去就是配音演员。” 张合欢道：“章老师下部戏就是《智取威虎山》吧？” 章瀚宇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并不是秘密，徐柯导演《智取威虎山》的想法由来已久，从正式筹备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可以说这部戏是好事多磨，直到今年才开拍，章瀚宇签约了戏中的男一号***。 三月第一天，求保底月票支持！ 第四百五十五章晚辈和前辈 江文安慰过那位年轻演员之后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张合欢的肩膀道：“行啊欢子，今儿戏不错。” 张合欢道：“我刚跟章老师说呢，这次跟几位老师学到了很多东西。。。” 在今天的拍摄中并没有太多表现的江一山走了过来，他九二年生，是这次剧组中最年轻的演员。 江一山虽然少年成名，但是在面对几位前辈的时候还是表现得诚惶诚恐，这跟见惯大场面的张合欢完全不同，当然两人底气也不一样。 江一山虽然年轻但是在带人接物方面比同龄人成熟得多，跟张合欢打招呼的时候，主动加了联系方式，张合欢现在可不是普通的演员，他还是新星域的老板。 江一山面对张合欢的时候就自然了许多：“欢哥，您戏真好。” 张合欢笑道：“我不是专业演员，就是演着玩的，跟你这种老演员不能比。” 别看江一山年轻，人家童星出身是位老演员了。 江一山道：“演员这行可不分先后，有人就天生的演员，没经过科班训练，往那儿一站浑身都是戏，是吧章导？”看到章导过来，他直接来了一句。 章一谋笑道：“表现都不错，一山啊，你表演的爆发力很强，但是要学会适当地收敛一下，想成为一个好演员，必须要收放自如。” 江一山很虚心：“章导，我回头再多练练。” 章一谋对张合欢比较宽容，一是因为张合欢在本片中是客串身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张合欢将小飞这个人物诠释得的确非常到位。 章导道：“跟几位老师搭戏感觉怎么样？” 张合欢笑道：“还好，老师们对我都很照顾。” “这样的几乎非常难得。” 章导把剧本中的几处重要的改动指给他看，张合欢不但是电影的出品人，还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对剧本修改必须要征求他的认可。 《老炮儿》这部剧的剧本其实并不完美，他们之前就商量过要弱化年轻演员的戏份，经过这样的改动，剧本更趋合理化。 记得《老炮儿》最终票房突破九亿，张合欢初步估计，现在换成了国师指导，江文、龚丽和自己联合演绎，这部电影的票房突破十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有可能会成为章导导演生涯中票房最高的电影。 关键是这部电影会放在圣诞档，到时候会和冯刚的《私人订制》，龙哥的《警察故事2013》打擂台，张合欢很期待冯刚被击败的场景。 凌甜甜拍完这场戏就去了保姆车，保姆车是薛春华专门给她配上的，要说薛春华对这个女朋友也真是宠。 张合欢和凌甜甜的交集并不多，也不想跟她走得太近。 凌甜甜却专程打电话过来，请他去保姆车里谈谈。 张合欢还是懂得避嫌的，提出还是在外面走走。 凌甜甜知道他担心别人说闲话，于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不一会儿，戴着阔边帽，脸上也用大号墨镜遮着，今天的阳光有些强，明星对皮肤的养护都非常注意。 张合欢没那么娇贵，喜欢被阳光笼罩的温暖感觉，又不是见不得光。 凌甜甜道：“怎么？还怕人说闲话啊？” 张合欢笑道：“我不喜欢呆在密闭的空间里，外面走走多好，空气清新阳光灿烂。” 凌甜甜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又迅速低下头去，指了指前方的树荫，两人朝那边走去，凌甜甜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就一句台词，我就不来客串了。” 张合欢心说我求你来了？是薛春华开口自己才卖了这个人情给他，你居然嫌戏份少，《老炮儿》这部戏群星荟萃，能有句台词就不错了。 凌甜甜道：“张老师，我觉得这个角色写得不够丰满，你看要不要改动一下。” 张合欢看了她一眼，就是想加戏呗，他心里有些不爽：“是不如你丰满。” 凌甜甜被他怼得俏脸一红，总觉得这句话有几分调戏的意思，啐道：“瞎说什么？” 张合欢笑道：“开个玩笑。” 凌甜甜道：“我可不是要你给我加戏，我对角色也没什么要求，但是我既然演了就希望这个角色能出彩，无论大小。” 张合欢道：“态度不错，可我觉得你认识上有误区，一部电影不可能每个人都出彩，不然就没了主次，多数角色的存在都是为了烘托主角的，我的戏份都被削减了好几次，咱们这部电影的名字叫什么？” 凌甜甜道：“老炮儿！”回答过后，她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道：“张老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对了，这部电影和龙哥的《警察故事2013》在同一档期，你觉得票房谁能赢？” 张合欢笑道：“谁赢无所谓，反正你都是赢家，两部电影都有你。” “那可不一样！” 张合欢知道她的意思，她在老炮儿里面就是客串，《警察故事2013》，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女主角。 张合欢道：“依我看，两部电影都会取得不错的票房，你让我预测谁会取得明年新年档的冠军我不敢说，可这两部电影肯定会进入票房前三。” 凌甜甜道：“还有一部应该是冯导的《私人订制》吧？” 张合欢道：“也许吧。”当年的新年档，冯刚可是豪取了7.1亿击败警察故事成为新年档的冠军。 凌甜甜笑了起来：“我听说你和冯导闹了点不愉快，所以才拍这部《老炮儿》。” 张合欢心说你不是听说，你当时就在现场，冯刚的傲慢你都看见了，他把我诋毁了一通，我要是不有点反应，我还是男人吗？张合欢道：“《老炮儿》虽然是我投资的，但主要是章导的作品，就算《老炮儿》打败了《私人订制》也不是我的功劳，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凌甜甜道：“你还挺谦虚的。” 张合欢道：“没有人打败他，也没有人要跟他打，打败他自己的就是他自己，他的那套已经过时了，想玩艺术市场不买账，现在迫于压力又回头来搞市场，可新的观众正在不断加入，他贺岁片的套路始终不变，现在该论到观众不买账了。” 凌甜甜道：“冯氏喜剧还是很厉害的。” 张合欢笑道：“华语片中真正称得上喜剧的也就是星爷，他现在都陷入困境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凌甜甜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写一部《我的野蛮女友》这样水准的本子，价钱好商量。” 张合欢道：“送到你手上的本子你都挑不过来， 凌甜甜道：“可没有多少我喜欢的，都是打戏。” 张合欢道：“华人影星在世界上有影响力的基本上都是靠打，张紫衣演技不错吧，可真正让她在好莱坞有点存在感的还是《尖峰时刻》，你现在跟龙哥搭档就是好机会。” 凌甜甜道：“《警察故事2013》已经是剧情为主了，龙哥现在年纪大了，也打不动了。” 张合欢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影坛地位摆在那里。” 凌甜甜的戏份一天就完成了，张合欢整整拍了十天才完成了他所有的戏份，他的戏份杀青当天，章导做东安排了一顿火锅，为他、程道明离组送行。 张合欢在剧组呆得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人缘不错，江文、章瀚宇、程道明都叫他一声小老弟。 能得到这些大咖的认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演技和才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是电影的制片人。 章导首先感谢了张合欢这段时间的辛苦演出，《老炮儿》这部电影这个月底就能全部拍完，接着就是后期。 比起《老炮儿》程道明更关心《归来》何时开机，章导告诉他，归来正式开机要到年底了，不过今年肯定会开机。 章瀚宇的《智取威虎山》也是年底开机，意味着明年都有大作上映。 巧的是，江文年底也会有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一步之遥》上映，影片也是众星云集，初步定在明年的新年档上映。 章导禁不住感叹道：“现在新年档期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了，大家都往这个档期挤，几乎有点实力的电影就瞄准了圣诞和新年。” 江文道：“没办法，观众的观影习惯已经形成了，我们拍电影图什么？总不能花钱图一乐，归根结底还是得把钱给赚回来，投资人看到有钱赚才会继续给你投资，你才能继续拍片，欢子，你是资本家，我说的对不对？” 张合欢笑道：“我算什么资本家，我就是一初涉影坛的后辈，以后还要仰仗几位前辈照应呢。” 程道明笑道：“看到没有，我就欣赏小张这种虚伪的年轻人，他是地主，我们是长工，地主还要靠长工照应，说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大家都笑了起来。 章导道：“电影市场越来越大，国内银幕数量越来越多，对我们这些电影从业人员来说是好事，但是啊，现在资本一窝蜂往影视圈里扎，明星演员的片酬节节升高，制作成本也是越来越大了。” 月初继续求月票！ 第四百五十六章我不要片酬 江文怒道：“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过去我们刚演电影的时候，到哪儿都跟孙子似的，逢人就是老师老师的叫，在剧组脏活累活抢着干，现在倒好，一个个小鲜肉娘炮比大姑娘还娇嫩，说轻了他跟你嬉皮笑脸，说重了，他眼圈一红比特么小姑娘还委屈，你说会哭吧，真到演戏的时候又哭不出来了，片酬一个比一个敢要，排场一个比一个大。”他看了张合欢一眼：“我可不是说你。” 张合欢笑道：“我也没拿自己当演员，程老师刚说了，我是地主。”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 章瀚宇道：“时代在发展，我们也不能忽视流量的作用，现在电影不请几个流量拉不起票房，章导这方面最有发言权。” 章一谋笑道：“潮流就是这样，谁也不能跟主流作对，不然你就只能被淘汰。” 几个人都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儿，江文道：“欢子，我觉得你很适合我电影里的一个角色。” 张合欢道：“一步之遥？” 江文摇了摇头道：“侠隐，我下一部电影，版权买下来了，等我拍完一步之遥就拍侠隐，改天咱们坐下来仔细聊。。” 张合欢当然知道侠隐的事情，江文后来将这部小说搬上银幕，电影名叫《邪不压正》, 主演是彭宇晏，张合欢对这部电影并不感冒, 江文自从《让子弹飞》成功之后, 电影中的个人风格越来越重, 正如《一步之遥》中的主角，马走日, 你总是走日也就变得模式化了，别人熟悉了你的套路也就没兴趣了，拍电影注重风格的同时也要讲究多变, 可以尝试着马走田，把马跳。 章导问起张合欢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张合欢把他要去首尔拍韩剧的事情说了。 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韩剧很火，但是在他们看来那玩意儿是不入流的, 是哄家庭妇女用的。 章导对电影演员拍电视剧一直持有反对态度, 他对几位谋女郎都提出过尽量不去拍电视剧的建议, 当然他的建议也没什么用处, 除了龚丽之外其他的谋女郎都或多或少拍过电视剧, 现在的最新一任谋女郎安然不算，毕竟她进入娱乐圈的时间不久。 张合欢也没解释，虽然几位都是大咖前辈, 可他们看得肯定不如自己远。 章导也没劝他，担心安然也会跟他一起去拍电视剧，所以多问了一句：“安然也参加了？” 张合欢摇了摇头：“她的工作另有安排, 我正在准备一部小成本电影，定下她和文咏诗两人主演。” 章导对小成本三个字很感兴趣, 追问道：“投资多少啊？” 张合欢道：“一千万。” 一千万那还真是小成本了, 现在一千万连一个演员的片酬都不够，比如江文的片酬就是三千万。 张合欢的一千万主要是制作成本，文咏诗和安然都是他公司的签约艺人，文咏诗现在的片酬是五百万, 公司的电影, 她肯定是友情价，安然更好说话，张合欢给她多少就是多少，反正张合欢不会亏了她。 几人对张合欢的新电影也没有太大兴趣, 一千万根本拍不出什么。 章瀚宇多问了一句：“你拍的是哪种类型？” “惊悚片，没什么制作成本。” 程道明想起了一件事：“对了, 我记得前年的时候，杨咪的那部《孤岛惊魂》好像成本才四百万上映后得到了九千万的票房，制片方也赚了不少呢，你打算走这个路线吧？” 张合欢点了点头，《电话》的剧本要比《孤岛惊魂》强太多了，张合欢估计总投资也不会超过四百万，至于票房，怎么也得过亿吧。 章导道：“什么时候开拍啊？” “快了吧，我准备放在十一月一号上映。” 江文道：“万圣节？” 张合欢点了点头：“如果制作能够来得及的话，不然还会延后。” 章导笑道：“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电话》的剧本已经交给了文咏诗，文咏诗的角色是贺睿，安然的角色是白慧，文咏诗将剧本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她和安然最初读到剧本的感觉都一样，极其震撼，剧本的环节设计极其精巧，对演员的演技要求很高，文咏诗读完剧本的第一感觉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接下这部电影。 这两个女性角色都非常出色，无论哪一个都是她之前从未遇到过的挑战。谷膖 罗培红给了她三天的考虑时间，因为是本公司的艺人，所以就直接进入了签约环节。 罗培红道：“考虑好了吗？” 文咏诗点了点头道：“考虑好了，这部电影我接，就是贺睿的角色。” 罗培红笑道：“张总让我提醒你，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导演是饶小志，是个年轻导演，没多少指导经验，过去一直都在做话剧，这是他指导的第一部电影。” 文咏诗道：“我喜欢这个剧本, 我对杨曦不了解, 但是张总选择他导演这部电影应该不会有错。” 罗培红道：“行，那你说说对片酬的要求吧。” 文咏诗道：“我对片酬要求不高, 公司看着给吧。” 罗培红笑了起来，其实张合欢让她来找文咏诗谈之前就猜到了这种情况：“文小姐，你目前片酬对外报价是五百万，因为你是公司的艺人，我们可以给你一百五十万，不知这个价格你能不能接受？” 文咏诗点了点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当然，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安然的片酬是多少？” 罗培红道：“零片酬！” 文咏诗愣了一下，她抿了抿嘴唇道：“我也不要片酬！” 这下论到罗培红发愣了：“可……”安然不要片酬她能够理解，毕竟明眼人都看出安然和张合欢的关系非比寻常，张合欢也不可能亏待她，可文咏诗居然也不要片酬，这究竟是跟安然较劲，还是看在张合欢的面子上不肯收钱？还是她跟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罗培红也不想往深了考虑，当老板当到张合欢这个份上真是到了相当的境界了，拍部电影女主角争先恐后地不要片酬，本来预计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在五百万左右，现在看来四百万之内肯定控制住了。 罗培红道：“张总为了帮助大家理解这部电影，专门写了一些标注和解读。”她将这份解读注解交给了文咏诗，有助于帮她了解角色。 文咏诗道：“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罗培红道：“六月吧，饶导也在准备，他说一个月内就能够拍完。”在导演的选择上，罗培红也有些不解，张合欢明明认识那么多的大导，却选择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话剧导演，倒不是罗培红不信他的眼光，而是这位导演之前并无拍摄电影的经历，就算是他们公司的杨曦，还在《我的野蛮女友》中担任过执行导演呢。 文咏诗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准备一下角色，对了，张总会回来参加电影的开机仪式吗？” 罗培红笑道：“他刚去首尔，跟全智弦合作拍一部韩剧，不过他六月肯定会回来。” 张合欢正在首尔拍摄《来自星星的你》，导演是got推荐的张太侑，也是韓国资深导演了，张合欢把杨曦带了过去，杨曦会在这部剧中担任执行导演，本来《电话》他打算让杨曦来指导的，可考虑之后还是选择了饶小志，毕竟后者的水准他是知道的，杨曦初出茅庐，还需锤炼。 张太侑对星你的剧本赞不绝口，他本来对华娱是有些偏见的，认为娱乐业方面华娱早已落后，尤其是影视方面，但是这个剧本改变了他的看法，得知张合欢也是《我的野蛮女友》的编剧，他对张合欢就多了几分敬意。 张太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外星人都敏俊应该是韓籍，毕竟剧本的设定他在韓国呆了好几百年。 张合欢无所谓，反正他们国家的习惯喜欢把好东西据为己有，暂且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拍这部剧的重点也不是为了钱，虽然这部剧肯定赚钱。 全智弦和张合欢这对相差九岁的搭档居然在剧中撞击出了不一样的火花，刚开始张太侑还担心两人年龄相差过大，会缺乏cp感，可是剧本设定巧妙地解决了年龄的问题。 在多数人看来男主的表演难度并不大，可实际上没那么容易，剧中的都敏俊是一个淡漠高冷，沉默寡言的角色，这种角色演出来容易，但是演好很难。 稍微控制不好，就会演成面瘫，张合欢着重于眼神的变化，他要以二十多岁的年龄，演出几百岁的老成。 表演的最大难度就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外星男在爱情中步步沦陷的过程。 全智弦的演技更不用说，这角色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剧中的千颂伊是一个充满傲气，时而霸气时而可爱的角色。 全智弦把这个形象塑造得很棒，对角色情绪、表情、肢体的把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女神和女神经之间切换自如。 月初求月票！ 第四百五十八章蹭热度 可以说第二季的《中华好声音》比第一季更热，现在朱伟扔出这条通稿，可不是为黑而黑，而是在配合《中华好歌曲》炒热度。 确切地说是蹭热度，张合欢最初就定下无需过多宣发的策略，可低调并不代表着拒绝宣发，他要花最低的成本达到最好的效果，借势是最好的办法。 《中华好歌曲》开播前的一天，关于《中华好声音》的新闻陆续登上热搜。 杨琨为何从好声音离开？ 导师刘焕拒绝好声音的内幕！ 好声音季军任纯为何被节目组雪藏？ 《中华好声音》的一母同胞能否复制奇迹？综艺之王张合欢这次会给观众怎样的惊喜？ …… 热搜前十一大半都是关于《中华好声音》的，《中华好声音》的热度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新闻暴涨，随着一起增加热度的还有《中华好歌曲》。 《中华好声音》第二季距离开播还有一个多月，他们也做好了宣发的准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他们的正式宣发还没有完全展开，前期宣发都是有所控制的，这下好了，提前把他们的热度给炒起来了。 节目组非常郁闷，有热度是好事，可热度提前起来并不是好事，大家都是行家，一打眼就知道最大的受益方是《中华好歌曲》 人家在明打明地蹭热度，在蓝台和有酷方面看来，这是有些不择手段了，受到冲击最大的是蓝台。 蓝台台长鲁一鸣因为这件事气得脸都绿了，专门把副台长张益鹤和节目组导演严深明叫到了办公室，指着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现在谣言满天飞？你们为什么不澄清？” 张益鹤道：“鲁台,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们正在准备对策。” “什么准备对策？刘焕是自己不愿签约,跟我们台有什么关系？杨琨离开也是为了引入新鲜面孔,好声音不是铁饭碗,没有谁规定签下合同之后就永远不变，一辈子坐在导师席上……” 张益鹤一边点头一边道：“鲁台,您别生气，关于这两则新闻，我们正在和他们沟通,争取让两位老师发声明澄清一下。” 鲁一鸣道：“这是谁发得新闻？如此无良媒体，必须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严深明叹了口气道：“鲁台，这事儿还真不好告,发报道的人叫朱伟，号称内娱第一狗仔，这种人最擅长制造虚假新闻哗众取宠,不过他也非常狡猾,我们没有实际的证据也不好告他。” 张益鹤道：“他发得这些新闻标题看起来非常惊人,可内容都是模棱两可，没多少实际内容,但是诱导性很强，让许多好声音的忠实粉丝开始去挖掘内幕。” “内幕？什么内幕？”鲁一鸣不满道。 张益鹤讪讪道：“也不是什么内幕,现在的人对八卦新闻的兴趣多过事实真相,这种猎奇的心理非常普遍。” 严深明道：“《中华好歌曲》这周五就要首播,现在关于我们的新闻集中被爆了出来，我怀疑这件事并非偶然。” 鲁一鸣道：“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是他们节目想操作,所以利用这种手段来蹭我们的热度。”停顿了一下,怒冲冲道：“炒作就能不择手段吗？卑鄙！” 张益鹤和严深明对望了一眼，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又没什么直接证据表明这事儿是《中华好歌曲》节目组干得,本来这两个节目都是张合欢一手策划的。 严深明建议道：“鲁台,我觉得吧，我们还是别较真,如果我们认真了,等于配合他们炒作。” 张益鹤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看。” 鲁一鸣道：“可以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但是这事儿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下去,这样,你们找那个好歌曲的节目组沟通一下，如果他们再蹭咱们的热度,一定追究到底。” 张益鹤和严深明都有些发愁，这事儿无凭无据的还真不好追究，既然两档节目的总策划都是张合欢，这件事就应当找他好好谈谈，他们和张合欢认识，但是关系没近到那个份上，于是都想到了有酷的CEO许明峰。 谷辸/span&gt;许明峰也不想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是现在的苗头有些不太对，他时刻都关注着关于好声音和好歌曲的新闻。 随着开播的临近，中华好歌曲的新闻变得密集起来，其中有一条新闻让好声音的制作团队极其恼火。 《中华好声音》制作团队原班人马全新出击，《中华好歌曲》周五首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燃爆你的夏季。 碰瓷都碰到这种地步了，许明峰再也坐不住了，如果不找好歌曲的制作方谈谈，恐怕好声音团队花费大代价宣传的热度都要被他们给蹭完了。 许明峰专门联系了一下张合欢，张合欢人在沪海，准备参加明天好歌曲的开播盛典。 许明峰也收到了邀请，不过他还没决定去。 许明峰首先恭喜了好歌曲即将开播，然后才提起最近的那些负面新闻，委婉地提醒张合欢如果任由情况这样发展下去不好。 张合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峰哥，有这事啊，我最近一直都在国外工作，刚刚才回来，这可不好，应该不是节目组的行为，我们好歌曲从一开始制订的方案就是少宣传甚至不宣传,这样啊，回头我跟节目组好好谈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明峰知道这小子套路多,要说他对此不知情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等到了晚上，好歌曲节目组果然发了一份声明，这份声明将《中华好歌曲》的制作情况说明，重点强调，《中华好歌曲》和《中华好声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节目，总策划人张合欢虽然是两档节目的策划，但是他现在已经正式退出了《中华好声音》栏目组。 导师刘焕和《中华好声音》合作愉快，之所以没有续签是身体原因，至于签约《中华好歌曲》的原因是要为中华原创音乐尽一份力，也被节目组的诚意感动，所以拖着病体加盟。 这份正式声明一出来，迅速被顶上了热搜榜首，如果说之前蹭热度只是媒体助推，这次蹭热度就是官方明打明在蹭，这份声明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表面上澄清了跟《中华好声音》的关系，可实际上却强调中华好声音的设计师已经到了这边。 蓝台和有酷针对好歌曲的声明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中达成了低调处理的共识，你好歌曲不是想蹭热度吗？随便蹭，我们不配合不回应，不给你将热度扩大的机会。 可现在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好歌曲这个热度蹭得非常成功，两天之前，热搜榜上根本看不到好歌曲的名字，现在综艺热搜榜上，好歌曲竟然进入了前十。 无论他们想不想跟好歌曲绑在一起，现实中两档节目已经被密切捆绑了，明白人知道是同一个策划人策划出的两档综艺，可还是稀里糊涂的人居多，最可笑就是有人将中华好歌曲当成了中华好声音的第二季。 距离好歌曲开播还有一天，热搜榜上出现了中华好声音第二季更名为中华好声音之内幕。 蹭热度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制作方番茄卫视、南江卫视、奇异视频都清楚，这事情不是他们干的，新星域也说不是他们干的，从节目启动到现在，根本没在宣发上投入多少钱。 本来两家卫视的老总心里都没底呢，不知道张合欢打得什么牌，《中华好歌曲》如果就这样低调播出，第一期的收视率可能会很难看。 不过他们已经提前看过了节目的第一期，对节目的质量都非常认可，酒香也怕巷子深，更何况炒作当道的现在。 张合欢在策划了这档节目之后，就放手给了节目组，他个人整天忙着跑剧组，《中华好歌曲》眼看就要播出了，他才回来。 大家都认为第一期会在没有过多宣传的情况下播出，可在播出之前突然热度就起来了，制作方当然乐见其成。 周五晚九点，《中华好歌曲》在番茄卫视南江卫视同时播出，网播平台奇异视频，节目会在晚十一点上线，这个时间差也是为了避免造成观众分流。 应该说这两天的热度蹭得相当成功，有不少观众真把《中华好歌曲》当成了好声音第二季，毕竟好声音的导师来了两位，新来的两位导师，蔡见雅虽然没多少国民度，但是周华建却是鼎鼎大名的实力唱将，代表金曲无数。 在节目播出之后，网上围绕着这档节目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天之涯论坛上张合欢的粉丝再度活跃起来，娱乐八卦版块几乎被刷屏了。 《中华好声音》的总导演严深明也准时坐在了电视机前观看这档节目，在蓝台他只是一个导演，他和张合欢并无任何的矛盾，他非常欣赏张合欢的才华，之前新星域的退出让他感到遗憾，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张合欢对好声音的意义。 为你提供最快的大运通天更新，第四百五十八章 蹭热度免费阅读。 第四百五十九章好歌曲 缺少了张合欢的第二季，海选的范围更广，宣传投入更大，舞台更加高科技更加绚烂，导师的阵容也有所改变，综合实力应该比第一季更强了，但是这都是表面的现象，真正的内核还是延续了第一季，第一季如此成功，只需要保持原来的风格就会在第二季取得不错的收视。 严深明不敢冒险，其实在导师阵容上他都想延续上一季，只是导师刘焕的退出让他无法如愿。 节目组也想尽办法对刘焕进行了挽留，毕竟刘焕坐在导师席上代表了权威和专业，这方面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刘焕的离去才让节目组不得不重新考虑导师阵容，两男两女的导师组合算是第二季最大的改变。 没有续签杨琨一是为了照顾导师阵容，二是因为杨琨三十二郎的梗在第二季也失去了新鲜感。 看到《中华好歌曲》的舞台，严深明暗自松了口气，这舞台虽然不错，但是比起好声音第二季的舞台还要差上一筹，这档综艺的设置环节处处都可以看到好声音的影子，看到导师席上的刘焕和杨琨，让人仿佛进入了好声音现场，难怪很多观众会误认为《中华好歌曲》就是好声音第二季。 但是当节目开始之后，严深明很快就发现了这档节目的出发点的确和好声音不同，首先参加比赛的选手全都是音乐人，他们称之为创作人，每人都带着自己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好声音的学员绝大多数都是翻唱，他们只是歌手，普遍缺乏创作能力。。 从这一点来看好歌曲在逼格上超出一筹 因为是音乐人，所以他们在声音和技巧方面要逊色于专业歌手，但是在对音乐的理解方面有胜出，虽然他们演唱得都是原创歌曲，但是这些歌曲欠缺传唱度，对观众来说这些陌生的歌曲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想要产生共鸣很难。 导师的椅子也进行了全新创意，改拍灯为推杆，改转椅为桌面升降，可从根本上还是增加神秘感和过关的爽快感。 严深明看了三首歌曲之后，认为这档节目制作精良，可能会赢得不错的口碑，但是想要成为现象级的综艺可能性不大，毕竟好声音珠玉在前，好声音每一期都有翻唱的歌曲走红, 其实那些红起来的歌曲本身就有很强的传唱度。 而好歌曲的优势在原创劣势同样也是原创, 在当今歌坛百花齐放的年代, 想要通过一档节目推广一首新歌，令新歌爆红，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中华好歌曲》的这种模式太依赖于原创音乐的质量, 万一出现不了高质量的作品，那么这档节目必将走向失败。 严深明对内地的原创音乐了解并不多, 目前看到的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 这档节目是需要门槛的，普通的观众很难从专业性上做出评判。但是四位导师很认真, 刘焕老师一如既往的专业，侃侃而谈，比起好声音的时候少了些轻松, 多了些真诚, 他是真心喜欢内地原创。 几位导师的点评都很到位, 但是严深明认为综艺必须要有对抗才好看, 到目前为止，这档节目更像是君子之争, 没有好声音的激烈争夺，至今无法掀起高潮。 此时画面上出现了一位长发披肩的创作人，严深明感到有些眼熟, 确认了一下名字——霍樽。 这不是新人，他是《声动神州》的亚洲区三强之一, 唱功非常厉害，只是严深明过去并不知道他还是位创作歌手。 霍樽今天演唱的歌曲是《卷珠帘》。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蓬！蓬！蓬！ 蔡见雅、周华建、刘焕几乎在同时推下了档杆。 严深明的内心随着档杆启动的声音而剧烈震动着，不仅仅是因为档杆，而是这首歌带给他的震撼，本来他觉得节目有些平淡，缺少燃爆点，就在他有些倦怠的时候, 燃爆点突然来了，不是对抗中产生，而是来自于原创音乐的冲击。 严深明从未想到过，一首古风歌曲竟然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震撼, 这种冲击力直达他的内心深处，真正的好音乐是不分国界，雅俗共赏的，因为她可以轻易就触碰到你的心灵。 歌曲刚刚开始演唱就获得了三位导师的认同，严深明平复了一下歌曲带给自己心灵的震撼，仔细观察着每位导师的表情。 刘焕表情凝重，身体前倾，他仔细倾听着，表情可以作假，但是眼神骗不了人，严深明从刘焕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他此刻的心情，这首歌的杀伤力太大了，连导师刘焕也不能例外。 唯一女导师蔡见雅捂住了嘴唇，尽管如此，她眼中的泪光也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本来她对内地的原创期望并不是太高，可是当这首歌出来之后，她既往的印象已经完全被颠覆了，想不到第一期就出现了如此感人的歌曲。 很多时候最关注你的不一定是伙伴而是对手, 蓝台和有酷的技术部门都在关注着《中华好歌曲》方方面面的实时数据，开场有些平淡，种种迹象表明这档综艺应该和好声音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但是一切在霍樽登场之后开始改变。 已经习惯于点播观看的许明峰同样老老实实坐在电视机前，不同的是，今天他和罗培红一起。 是他主动来罗培红的家中拜访，送上红玫瑰，带来了红酒和食材，试图缓和一下最近两人有些僵化的关系。晚饭也是他亲自下厨。 开电视的也是严深明，罗培红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比我们公司还要关注这档节目。” 许明峰道：“希望这档综艺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大家双赢多好。” 罗培红意味深长道：“只怕有些人言不由衷吧。” 许明峰笑了笑也不解释，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一边看一遍点评着节目，大家都是专业人士，点评也比较到位，在听到《卷珠帘》的时候，突然就静了下去。 她眷恋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 卷珠帘是为谁…… 许明峰看到电视上的导师刘焕竟然落下了泪水，这可是极其少有的现象，综艺节目中这样的套路很多，好声音中就无数次使用了这样的煽情套路，但是掉眼泪的基本上都是那樱和杨琨，前者是女性，通常泪点比较低，杨琨的人设就比较感性，所以他们两人掉眼泪不稀奇。 但是今天落泪的是刘焕导师，这可不一样，刘焕导师在好声音中的人设就是专业就是权威，在比赛的过程中极其冷静，感情上很少起波动，不会被情绪左右，但是他出现在《中华好歌曲》的第一期就落泪了。 许明峰看了看罗培红，她已经泪眼婆娑，正在拿着纸巾擦眼泪。 电视画面可能是假的，导师可能按剧本演，但是罗培红此刻的反应绝对是真实的。 许明峰意识到这首歌应该要火了，但是身为专业人员的他也同时看出了节目的短板，这档节目过于依靠选手的创作水平，如果仅凭着一首歌，肯定不可能带起一档节目。 杨琨是最后一个推杆的，听完卷珠帘，几位导师开始点评，从他们的语气和声调中就能够看出这首歌曲已经征服了他们。 刘焕推杆后就认出了霍樽，霍樽是音乐世家，他的父亲和刘焕也早就认识，刘焕感慨道：“你的歌让我非常的感动，这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我现在坐在这儿，竟然还有一首歌让我听到一半，我就hold不住了，太好了，我们在这里都没有白来！” 节目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观众和导师都产生了共鸣。 许明峰没多少心思继续听点评，只是有些奇怪，这首歌的旋律依然在自己的耳边回荡，这旋律实在是太上头了，他在音乐上造诣不深，但是他居然清晰记得旋律还有一部分歌词。 罗培红道：“霍樽是我们公司的签约歌手，是穆姐挖掘的，本来我们想让他参加这一季的好声音，可惜节目组不愿给我们公司一个直通名额，这样的创作人让他去参加海选，简直是一种侮辱。” 许明峰无言以对，端起一旁的酒杯喝了口酒，随着酒香在喉头化开，他方才感叹道：“很优美很感人的一首歌，如果我没听错，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于《滕王阁序》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罗培红对他的才华是了解的，可看到他的样子，仍然忍不住道：“酸！许明峰总觉得罗培红的这句话一语双关，酸！心里的确有些酸，如果张合欢没走，合作关系继续，那么这样的一首歌，还有这样的歌手应当出现在《中华好声音》的现场，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罗培红道：“这首歌一定会火！” 第四百六十章水准 许明峰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并无异议：“可惜这样的好歌曲并不多。” 罗培红微笑道：“你对华语流行歌曲太不了解了，对我们张总也不够了解。” 这句话刺痛了许明峰的内心，在新星域争取分红份额的时候，他并未坚定站在张合欢的一方，主要是张合欢提出的分成比例也触及到了有酷的利益，他欣赏张合欢并不意味着要像罗培红一样绝对盲从，身为有酷的ceo他必须要为有酷的利益着想。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决策上犯了错误。 罗培红擦干净了眼泪，望着许明峰道：“后悔了吧？” 许明峰露出无奈的笑容：“你应该知道我说了也不算。” “你说了算不算是一回事，有没有努力，有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是另外一回事，你对我们新星域缺乏信心，对张总缺乏信心，认为他不可能做出超过好声音的节目对不对？” 许明峰道：“我对他的能力从未质疑过。” 罗培红道：“最不应该质疑他的人就是你，别忘了是谁帮你化解了职场危机，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回霓虹了。。” 许明峰的表情略显尴尬，目光重新回到了电视机屏幕上：“这档节目总体的模式和好声音还是差不多。” “没有吧，好声音硝烟弥漫，选手之间竞争激烈，这档节目注重原创，回归音乐本身，和好声音明明不一样。” 许明峰微笑道：“可观众想看什么？观众想看得就是竞争，就选手之间火药味十足的比拼，看得就是优胜劣汰，这档节目弱化竞争提倡原创是好事，但是别忘了，观众并不是专业音乐人。” 罗培红道：“所以你并不看好这档节目？” 许明峰道：“《卷珠帘》是一首好歌，一季节目中能出现一首这样的好歌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看就连霍樽自己也未必写得出再超越这首的歌曲，如果后续没有高水准的原创作品出现，那么观众的期待值只会变得越来越低……” ……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 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 那就不能叫做宝石 你呀你 终于出现了 …罗培红听得再次泪奔，许明峰忘记了说话，目瞪口呆地望着电视屏幕，《要死就死在你手里》，这首歌的歌词就像是一首现代诗，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能让歌手写出这样的一首歌。 唱作人站在舞台上有些手足无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乡村教师，他怯生生说出自己的彝族身份，讲述了他和霓虹女友的爱情。 已经参与过两季好声音制作的许明峰对这种套路非常熟悉, 这些全都是套路, 可明知道套路他还是被歌手的故事打动, 在内地，尤其是在京城，像这样潦倒的音乐人有许多, 为了生活他们奔波于大小酒吧，晚上蜗居于狭窄的地下室, 啃着满头, 吃着方便面, 节衣缩食等待着机会。 同样有过这样经历的导师杨琨对这位歌手的生活感同身受，他在《中华好歌曲》中担当了哈林在好声音中的角色, 相当于节目的副主持，关键时刻起到串场的作用。 杨琨做得挺好，他微笑问道：“请问你还有其他作品吗？” 歌手点了点头：“我还写过一首《阿杰鲁》（不要怕）！” 许明峰心中一震, 《阿杰鲁》是通过好声音走红的几首单曲之一, 当时演唱这首歌曲的也是来自大凉山的黑妹歌手, 她后来加入了刘焕导师的战队, 其实力在第一季学员中公认强大，最后进入了三甲, 许明峰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对华语歌坛的原创能力终究还是低估了。 张合欢关注的点和别人果然不一样，在大家都关注歌手的时候，他居然能把目光投向原创音乐, 不得不承认，他的创意有高度。 震撼过后, 许明峰心中暗忖好歌曲的节目组应当把最好的创作人都剪辑到了第一期，接下来的几期他们不可能再保持这种水准和质量。 和许明峰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 但是《中华好歌曲》播出之后迅速在音乐圈引起了热议，专业的乐评人, 创作人，制作人，他们从节目中感到的震撼远远超过了《中华好声音》。 音乐人捞子在微博中写道：从未想到过会有一档专属于创作人的综艺，《中华好歌曲》没有浮华的技巧，没有哗众取宠的卖弄，让我看到音乐本该有的真诚和质朴，让我看到了华语原创音乐的希望。 李忠胜在观看了这档节目之后, 写道：现实中蒙尘的明珠实在太多，很欣慰看到一档这样的节目，将默默付出的音乐人推向舞台，加油《中华好歌曲》！” 矮大紧也在微博发声了：华语乐坛从不缺少好的创作者, 缺少的是拥有一双慧眼的伯乐——为你点赞，《中华好歌曲》。 专业人士看到得是这档节目对原创音乐的意义，普通的观众看到得是里面的歌曲。 《卷珠帘》一夜爆火，搜索量不断攀升。 周六清晨，蓝台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并不是针对本台的事情，会议的主题居然是《中华好歌曲》。 副台长张益鹤召开了这次紧急会议，他产生了危机感，根据中华视听的大数据，第一期好歌曲在江浙沪地区的收视率2.5，全国收视率0.92，在同时段综艺中位列第二，这样的成绩虽然不错，但是还没办法跟《中华好声音》第一季首播的时候相提并论。 网络点播方面的数据要比收视率更好看一些，根据奇异视频统计, 第一期节目上线之后，点播节节攀升，迅速占据了近期综艺点播榜的第一位。 热搜榜上, 霍樽的《卷珠帘》冲上了热搜榜前十，居于吊车尾的位置。 综合这些数据, 可以说《中华好歌曲》并没有大爆之相,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档综艺已经成为音乐圈内话题最多，热议最多的节目，绝大多数音乐人都在自发为这档综艺点赞打call。 真正让张益鹤感到紧张的是，国内的几大主流媒体都主动为《中华好歌曲》点赞，这可是连《中华好声音》这档现象级的综艺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张益鹤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昨晚都看过节目了吧？”他没说具体的名字，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 与会人员都点了点头。 张益鹤道：“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严导你先说。” 总导演严深明道：“从表面上看《中华好歌曲》跟好声音的模式有相识之处，可看完之后我发现又有很大不同，好歌曲竞争性远没有好声音激烈，好声音关注得是歌手，好歌曲关注得是歌曲，我打个比方，在好声音获得四转的学员，名字会被观众轻易记住，但是好歌曲不一样，昨晚的《卷珠帘》歌曲很火，但是大家记住得只是这首歌，而不是创作人。” 张益鹤道：“你的意思是？” 严深明道：“我的意思是想通过好歌曲这样的节目造星很难，而且这档节目有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他们能不能有那么多的高质量原创作品作为支撑，第一期口碑不错，但是如果第二期出现不了《卷珠帘》这样的优秀作品，那么就会面临口碑断崖式的下跌。” 张益鹤道：“昨晚至少有三首歌都引起了音乐圈的热评，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网络上已经有许多人拿好歌曲跟好声音对比，基本上是一边倒赞扬好歌曲贬低好声音的，说什么好歌曲才是业界良心，关注本土音乐，好像他们档次要比我们高出许多段位似的。” 副导演谢国新道：“我也发现这种情况了，我怀疑是不是他们节目组请水军了，故意拉踩我们抬高他们自己。”推广部的柳娟道：“这样就太卑鄙了，从他们播出之前就想尽一切办法蹭好声音的热度，我们叫《中华好声音》他们就起了一个《中华好歌曲》的名字，这不是摆明了要碰瓷吗？导师的邀请上，他们故意请刘焕和杨琨，证明他们从一开始就要鱼目混珠，就想借势。我提议跟他们打官司，让法律来制裁他们的这种行为。” 严深明道：“《中华好声音》和《中华好歌曲》都是被新星域注册的，新星域收取我们的模式费，我们使用《中华好声音》也是他们授权的，我们无权阻止他们使用《中华好歌曲》的名字，至于导师邀请，又没有竞业协议，导师愿意跟谁签就跟谁签，我们也无权干涉人家的事情啊。” 柳娟道：“难道面对他们这种明目张胆趁热度侵权的行为，我们就无动于衷吗？严导，你有没有留意到网络上有人在故意带节奏，说他们的节目就是好声音第二季，我们在前期宣发上投入了这么多，我们自己的节目还没播出，结果热度被他们给蹭了，说白了就是打劫！”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张益鹤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抱怨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今天紧急开这个会，就是想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第四百六十一章遍地开花 谢国新道：“他们能请水军，咱们也能请，既然走法律途径不行，咱们也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严深明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们从一开始就将好歌曲视为对手，所以我们把好歌曲视为洪水猛兽，我们可否换一个角度看待问题，正如我刚才说过旳那样，《卷珠帘》这样高质量的歌曲并不是每一期都能够出现的，好歌曲极有可能面临后继乏力的困境。” 谢国新道：“严导的意思是说我们静观其变，什么都不需要做？” 严深明道：“好歌曲的播出季会延续两个多月，也就是说七月份会和我们出现重叠，有几期节目会面临同一时段播出的问题，和好声音不同，我们的节目越往后会越精彩，但是好歌曲全都是原创，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那么好的原创作品支撑到最后。” 柳娟道：“严导您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节目形式都是录播，他们肯定会把最精彩的放在最后。” 严深明道：“就算好歌曲也掀起了热度成为现象级的综艺，对我们而言也未必是坏事，大家想想，有没有可能做到共赢呢？” 张益鹤道：“共赢很难吧，不过严导说得也的确应该考虑，我也感到好奇，《卷珠帘》这样的歌曲能有多少？” 《卷珠帘》的热度仍然在不断增加着，两天内就冲上了新歌风云榜的榜首，不过霍樽明显有些歌红人不红的意思，歌曲的热度这么高，他在歌手热度榜上还没能进入前二十。 奇异视频方面《中华好歌曲》的点播量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着，三天第一期的点播量就超过了五千万，这和《中华好声音》第一季在有酷的平均点播量已经持平。 从弹幕来看，基本上都是为好歌曲点赞的，现在连《中华好歌曲》节目组也开始主动澄清了，他们是一档全新的音综节目，跟好声音虽然都是张合欢策划，但是两档节目没有任何联系, 《中华好歌曲》不是《中华好声音》第二季。 ——我就说嘛, 《中华好歌曲》根本就和好声音不一样, 立意更高，出发点更好，为了扶植华语原创音乐, 就冲这一点，我必须支持。 ——《卷珠帘》太棒了, 词曲都是一流, 我已经单曲循环第七遍了, 感动得我眼泪哗哗的。 ——我喜欢《要死就死在你手里》莫西写出了爱到骨髓的样子，我喜欢他的歌曲, 他不但是音乐人还是诗人。 ——这档综艺选手间的竞争不激烈啊，虽然不如好声音刺激，但音乐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听完创作人的演唱, 再听几位导师的点评, 我感觉自己的欣赏水平明显提高。 ——刘焕导师太厉害了, 他的点评总是那么的真诚和犀利，他才是真正的良心导师, 他才是真正关心华语原创音乐的人，难怪他会选择离开好声音。 ——杨琨导师也不错，我欣赏他的幽默, 听说好声音节目组为了签弯弯天后才没有跟他续约，是不是瞎啊, 这么好的导师，第一季好声音, 他的三十二场演唱会带给我们多少乐趣，好声音能大火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啊。 ——三十二郎, 三十二郎，三十二郎…… ——我喜欢华建导师，真正的歌者，脾气还特别好，笑起来跟邻家大叔似的，总觉得他笑起来有点像龙哥。 ——蔡见雅老师也不错，真正的才女, 综艺感很好，本来觉得相貌普通，可看久了感觉很有女人味。 随着评论越来越多，其中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出现。 ——《中华好声音》山寨版, 有没有搞错，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侵权，不怕好声音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骗纸，说好的好声音第二季呢？骗纸，挂羊头卖狗肉！ ——谁骗你了？根本就是《中华好歌曲》，好歌曲比好声音好看多了！ ——好声音好看！好声音好看！ ——好声音和好歌曲都是同一个策划人张合欢，版权都属于新星域！ 网上关于好声音和好歌曲谁更好看争论得如火如荼，也发生了双方粉丝的论战，但是总体规模不大，因为很多人搞清楚这两档节目的版权都属于新星域。 番茄卫视和南江卫视看到节目热度突然救起来了，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添把柴的机会，纷纷利用关系人脉为《中华好歌曲》做宣发，很快《人民网》就用隆重推荐了《中华好歌曲》，称之为华语原创的星星之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播出的这一期节目上，看到了华语流行音乐振兴的希望。 央视也在新闻中提到了《中华好歌曲》，上次央视为地方卫视免费做宣传还是《舌尖上的中华》，同样是新星域和番茄台合作的节目，由此可见番茄台新任台长耿祥龙的强大人脉。 蓝台这边已经打消了和好歌曲针锋相对的想法, 两档综艺本来就出自一人的设计，而且版权都在新星域，如果他们向好歌曲发难，抛开背后的番茄卫视、南江卫视不说，单单是张合欢在版权上做文章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不发难并不代表着不生气，蓝台和有酷都认为张合欢的行为是吃他们的饭砸他们的锅，他们对好歌曲进行了综合评估，基本上都同意严深明的意见，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哪有那么多的《卷珠帘》？如果中华好歌曲一期就能火一首歌，除非开挂，开挂也不可能。 不但是他们这么想，乐坛也有很多乐评人也开始讨论《中华好歌曲》这种模式究竟能走多远？比赛中出现大火歌曲的可能性存在，但是绝不可能每一期都能有歌曲火起来，要知道这是一档原创节目，原创哪有那么容易？ 张合欢这次回国抽时间跟饶小志见了面，饶小志是他点名的导演，过去他就是个话剧导演，没有影视方面的导演经历，他也想不到会有人主动找到自己让他导演电影。 饶小志没听说过新星域，本以为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可当他搞清新星域是《莪的野蛮女友》的制作方，点名找他导演电影的人是野蛮女友的男主演张合欢，顿时激动了起来。 饶小志激动归激动，但他也是有原则的，当导演可以，必须要先看剧本，如果剧本太滥，他宁愿放弃这次机会。 《电话》的剧本递到饶小志的手上，饶小志一口气看完就沉浸了进去，穆惜春征求他意见的时候，饶小志回复说没问题，这部电影他愿意导，问他期望的片酬，饶小志都不好意思开口，主要是担心自己万一要多了把人家给吓走了，这么好的剧本就错过了。 饶小志没好意思说，穆惜春也就没追问，反正他最近会来公司总部面谈。本来穆惜春认为张合欢今年在电影上的重点就是国师导演的《老炮儿》，《老炮儿》可以说是未映先火，跟《我的野蛮女友》上映之前到处跑关系求排片不同，《老炮儿》这阵容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的宣传。 再加上欢视和猫眼都是合作投资方，排片有了保障。 张合欢要拍得这部小成本电影《电话》，总投资五百万，穆惜春一看投资就认为张合欢对这部电影的重视度可能不太够，应该是玩票之作，可一看主演阵容安然和文咏诗，这两人都是张合欢的爱将，穆惜春知道张合欢既然给她们定制的影片肯定不会是随意之作。 抽时间看了一下剧本，穆惜春真是被剧本给震撼到了，张合欢这脑袋里面到底装着多少东西？ 饶小志特地挑选了周一来南江拜访，提前知道张合欢这几天都在南江，周末会返回首尔继续拍摄电视剧。 来到南江临江文创园，现在新星域已经在这里拿下了六栋小楼，每栋建筑的规模都不大，这里主打得是墅式办公，环境非常不错。 公司特地派专车去高铁站将饶小志接了过来，饶小志一下车，穆惜春就出来迎接，他们之前见过面，两人握了握手。 饶小志笑道：“穆总，张总在吗？” 穆惜春道：“他这会儿在内容部呢，你先休息一下，马上开饭了，一个小时后他在餐厅等你。” 饶小志道：“我不累。”虽然不累可到了人家的地方还是听从安排。 穆惜春让助理带饶小志去客房休息。 张合欢在内容部看了一下《射雕英雄传》漫画版的实体样书，漫画上市后销量一般。中泰给出这么高的价格拿下漫画发行权，其实是有点千金买马骨的意思，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跟新星域稳固合作关系。 黎姗姗把《神雕侠侣》的校对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会安排这部书上市，通过两次合作，验证了中泰的确是一个可信的合作伙伴，神雕的具体发行也会交给他们来做。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安然和文咏诗都到了，两人都签约了这部名为《电话》的新电影，听说张合欢选定的导演饶小志过来了，所以她们也来跟导演见见面。 第四百六十二章老男孩 张合欢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前往餐厅。 在餐厅门外遇到了安然和文咏诗，张合欢笑道：“两位大明星大驾光临让新星域蓬荜生辉。” 安然道：“你可真虚伪，我们也是新星域旳一份子。” 文咏诗道：“张总，韓国电视剧拍得还顺利吧？” 张合欢乐呵呵点了点头道：“顺利，顺利！” 安然没好气道：“当然顺利，国民女神搭档，估计每天心里都乐开了花。” 文咏诗道：“全智弦，我超级喜欢她，她真得好有魅力，你在这部剧里跟她演情侣吗？” 安然道：“总不会是母子。”她对这件事有些怨念，明明是张合欢自己写的剧本，又是新星域韓国公司出品的电视剧，为什么不让自己演女主角，当然她也看过了剧本，认为这个角色的确是全智弦更适合，可她心里还是想跟张合欢搭档演出。 张合欢笑道：“情侣档。” 安然故意道：“有激情戏吗？” 张合欢道：“你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回头加点激情戏。” 安然提醒他道：“听说你上次差点没被全智弦的影迷给围殴，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激情戏当时拍着过瘾，可后果很严重。” 文咏诗笑了起来，她也看到了张合欢和全智弦的绯闻，全智弦是韓国的国民女神，张合欢要是真跟她演激情戏恐怕会得罪不少人。 他们来到房间内，安然主动去沏茶，文咏诗起身帮忙，这时候穆惜春陪着饶小志到了。 张合欢笑道：“饶导！” 饶小志道：“张总！”他快走了两步，面对给自己这个小老板机会的大导演，饶小志必须表现出相当的尊重。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将饶小志介绍给安然和文咏诗，介绍过之后，向饶小志笑道：“她们俩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饶小志点了点头，他可不是什么大导演，可安然和文咏诗无疑都是有相当知名度的女星了，文咏诗在一线大制作《倩女幽魂》中担任女主，安然是谋女郎, 又是《我的野蛮女友》的主演, 饶小志也明白了, 张合欢把她们叫来基本上确定了主演的阵容，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 安然和文咏诗都跟饶小志打了个招呼，她们两人从未听说过饶小志, 不知道张合欢明明认识那么多大导演，为什么要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话剧导演, 这部电影省钱都省到这个份上了？ 张合欢招呼大家坐下, 穆惜春安排上菜, 张合欢开门见山道：“饶导，安然扮演白慧, 咏诗扮演贺睿，你觉得她们两人的角色符合度怎么样？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只管说。” 饶小志哪敢说不合适，其实他乐于看到她们两人主演, 首先是两人的颜值都是上上之选, 他也看过两人的作品, 安然的演技非常厉害, 文咏诗虽然不是演技派，但是她长得也非常好看, 她的气质带着一股幽怨的味道，这种气质特别符合惊悚片。 饶小志道：“太合适了，张总的眼光厉害啊！”他珍惜这次导演电影的机会, 所以硬着头皮拍了一下张合欢的马屁。 张合欢道：“不是我眼光厉害，我也不瞒你, 她们两人都是我公司的签约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机会当然紧着自己人，还有她们都不要片酬, 这次是友情出演，哈哈哈……” 饶小志听明白了，人家这是暗示自己呢，他来此之前已经在片酬方面有了心理准备，可张合欢的这句话让他又重新估量了起来。 张合欢道：“饶导，你已经看过剧本，在你看来这部电影的预算你能控制在多少范围内, 不用顾虑，尽管说！” 饶小志早就从穆惜春那里知道这部电影是小成本制作，张合欢刚才已经向他点明了，两位女主演都不要片酬, 他心中琢磨着，如果自己将预算报得太高可能会错失这次机会，去掉两位女主演的片酬，将成本压缩到最低，还要将电影拍好，他在内心中迅速计算着。 饶小志道：“去掉两位主演的片酬，不算宣发，我估计成本可以做到两百万。” 张合欢愕然望着饶小志，饶小志心中暗暗叫苦，他不会两百万都嫌多吧？这么好的本子，如果成本再压缩，那就会影响电影质量了，他强调道：“如果再压缩成本，很可能就影响到成片的质量了，我很喜欢这部影片的质量, 我可以不要分文指导。” 穆惜春有些想笑，张合欢这部电影最早的预算是一千万, 现在已经被饶小志主动压缩到了两百万, 主演和导演都主动提出不要片酬，这种情况在内地影坛可不多见，由此证明这部电影的剧本写得实在是太棒了。 张合欢道：“饶导，你的片酬我照付，你既然不肯说，我也只能参照你过去的标准，在此基础上给你提高一些，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饶小志没想到给他这么多：“我是真喜欢这部电影，片酬无所谓。” 张合欢道：“你也不是我公司的签约导演，我不能白占你这个便宜，就这么定了，电影的预算我给你五百万，我估计应该够了。” 饶小志连连点头道：“够了，足够了，要不了这么多，三百万的预算就很富余了。” 张合欢向穆惜春笑道：“看看人家饶导，多会为了咱们公司考虑。” 穆惜春道：“等吃过午饭，莪们就正式进入签约流程，饶导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开机？拍摄周期需要多久？” 饶小志道：“月底可以开机，这部剧需要的外景不多，基本上都是室内，演员也不多，如果顺利的话，月中就能启动拍摄，我估计一个月内应该可以拍完。” 穆惜春点了点头，望着张合欢道：“也就是说七月底电影可以全部杀青。” 张合欢道：“后期可以交给冬瓜，让他先试试设备。” 穆惜春道：“可是万圣节的档期估计赶不及了，后期加上送审，还要协调院线排片，我估计最早也要圣诞。”她心中暗忖，张合欢该不是要用这部小成本影片再次征战圣诞档吧？圣诞档有他们出品的《老炮儿》，如果两部电影一起上，很可能会出现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局面了。 张合欢道：“不用刻意去挑选档期，这部电影成本很低，所以我们不存在票房的压力。”他转向饶小志道：“饶导，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拍，电影的排片和宣发不用你去考虑，赚钱与否也不用考虑，这部电影我唯一的要求是品质，你要帮助安然和咏诗两人的潜力发挥出来。” 饶小志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尽力。”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饶小志拿起电话：“央儿，对，我到南江了，对，对，对！新星域，什么？啊！那……我问问。” 饶小志放下电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张总，我一朋友。” 张合欢道：“有事啊？那咱们早点结束。” 饶小志道：“不是，他也是学导演专业的，最近在南江，想给我接风，听说我在公司，他也想来看看。” 张合欢笑道：“好啊，欢迎他过来参观。” 穆惜春道：“你这位朋友是谁啊？” 饶小志道：“他叫萧央，北影广告导演系毕业的。” 张合欢愣了一下：“萧央？唱歌的吧？” 饶小志道：“他现在倒是在唱歌，还弄了个组合，不过也没折腾出什么浪花，乐坛比影坛更难混。” 张合欢道：“组合叫什么？” “老男孩！” 张合欢道：“他搭档叫什么？” “王泰利，张总听过他们的歌？” 张合欢道：“没有！”在过去的世界中这两位的组合应该叫筷子兄弟，而且他们目前已经通过《老男孩》和《父亲》两首歌小火了。 萧央可是块宝啊，别看他外形普通，但是他绝对是票房灵药，他和王泰利的组合在乐坛上也名噪一时。 张合欢道：“请他们赶紧过来吧，我在这儿等着。” 饶小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的这位朋友混得比自己还不如，按理说不会引起张合欢这么重视，饶小志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有些感动，张合欢身为新星域的老总对自己如此看重，连自己的朋友人家都表现出这样的尊重，真是让人感动啊。 穆惜春对张合欢非常了解，张合欢愿意留下来绝不是饶小志的缘故，他应该是对饶小志的朋友感兴趣。 萧央很快就赶了过来，和王泰利一起，他比张合欢印象中还要胖一些，这让他显得更加憨厚，笑起来显得有些色眯眯的，形象有些普通，没有明星气质，属于扎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王泰利年龄偏大，更为老成持重一些。 萧央为人非常谦虚低调，饶小志为他介绍的时候，他伸出双手和张合欢握手：“张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的音乐。” 张合欢故意道：“喜欢哪一首啊？” 萧央道：“十年，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同桌的你，演员，几乎每一首我都会唱。” 第四百六十三章招兵买马 张合欢一听就知道这货真是自己旳歌迷，因为这几首歌一大半都是没有公开发行的，张合欢道：“我听说萧老师也是做音乐的？” “这我可不敢当，我本来的专业不是音乐，我学导演的，广告导演，也学过画画，音乐方面我是被王泰利赶鸭子上架的，弄了一组合，老男孩，到现在也没什么成绩，让张老师见笑了。” 一直没插话的王泰利道：“我可没逼你， 张合欢道：“你们有什么得意之作没有？” 萧央和王泰利对望了一眼，王泰利道：“我们倒是写了不少作品，可是一首走红的都没有。” 张合欢笑道：“唱一首！” 两人都愣了，什么个情况，他们是过来参观的，当然主要是萧央要来，王泰利是跟着过来凑个热闹，怎么感觉跟面试似的？ 饶小志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张合欢是对他的朋友感兴趣，他没那么大的面子让这么大一老总专门留下来接待。 萧央和王泰利商量了一下，两人稍微准备准备就去了新星域的演奏室。 新星域最早就是做音乐工作室开始，听说两位来演唱，秦虹、傅浩这些音乐部门的骨干全都到了。 王泰利问萧央：“不是说好了来参观的吗？我怎么感觉咱们俩被参观了？” 萧央道：“玩儿呗，反正咱们这模样也没啥参观的价值，唱吧！” 两人先唱了一首《老男孩》，这首歌也是他们组合的由来。 张合欢对这首歌非常熟悉，这首歌其实是翻唱，原版是大桥卓弥所作，在过去因为这首歌还闹过一些负面新闻。 但是对公司的其他人来说都是头一次听到这首歌，当歌曲唱到高潮部分。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来过…… 傅浩被深深打动了，这俩其貌不扬的货色居然这么有才，这歌实在是太扎心了。 穆惜春也过来看热闹，她一手挖掘了霍樽这块宝，凭着对张合欢的了解, 她认为张合欢肯定要在这两人身上做文章, 听完这首歌之后她意识到, 这两人的组合非常厉害，越是朴素的越容易打动人心，这首歌无疑就是这样。 两人唱完, 张合欢道：“歌词写得不错，这首歌是原创？” 王泰利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歌词是原创, 曲子好像是大桥卓弥的《ありがとう》。 王泰利目瞪口呆, 卧槽高人啊, 难怪萧央对这位小张老师推崇备至，这么冷门的霓虹歌曲他居然都知道, 他过去在人前都说是原创呢，这回蒙不过去了。 王泰利道：“我们翻唱的。” 萧央翻了个白眼给他，刚才人家问是不是原创你还点头, 蒙一般人也就算了, 这位可不是普通人, 随手一曲就是经典, 人家肯定阅曲无数，当着内行就别吹牛逼了。 傅浩那帮专业人士对张合欢都是由衷的佩服, 还是张合欢厉害，涉猎广泛，中外歌曲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他们哪知道这货开了挂。 张合欢道：“我有个请求，想听听两位的原创歌曲, 你们应该知道的，新星域正在和番茄卫视、南江卫视联手做一档原创音乐节目, 如果两位有优秀的原创作品，我可以帮忙推荐。” 萧央跟王泰利商量了一下, 其实他们两人早就听说了《中华好歌曲》这档节目，本来想去碰碰运气，但是听说这档节目是通过邀请参加，他们和导师不熟，跟制作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根本没什么机会。 王泰利道：“那就来一首《父亲》吧。” 萧央点了点头，这首歌中间的过渡需要一个女声, 秦虹主动请缨帮忙。 傅浩几人也去帮忙，短暂的准备之后，老男孩组合再次开唱。 穆惜春也非常好奇，刚才《老男孩》让她非常惊艳, 但是听完张合欢的科普之后了解到这首歌是翻唱，初期的惊艳感顿时大打折扣，可能是因为《中华好歌曲》的缘故，穆惜春现在也非常看重原创。 音乐声响起…… 总是向你索取 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 才懂得你不容易…… 王泰利的歌词一如既往的朴素，但是朴素中充满了直击人心的力量，当副歌响起，所有人的情绪被他们平实的演绎瞬间带入，多半人都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感动得眼泛热泪。 中间的过渡，秦虹用她天籁之声缓冲了刚才的激荡，轻柔婉转的声音如同一条溪流汇入听者的心田，自然牵引出歌曲的后半段。 张合欢向穆惜春笑了笑道：“我以为，他们俩完全有资格参加《中华好歌曲》。” 穆惜春点了点头道：“具体的事情我来安排。” 王泰利毕竟年龄大了一些，唱完两首歌有点累了。 张合欢把萧央叫了过来：“萧老师。” 萧央赶紧道：“别，您是老师, 您叫我萧央就行。” 张合欢笑道：“得嘞，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你比我大, 我称你一声萧哥，你们的歌曲我特别喜欢，不过这两首歌都有点太悲了，太煽情，你们是不是还有比较欢快点的歌曲？” 萧央道：“欢快点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 “有，利哥刚写了一首歌特逗，但是立意方面跟着两首不能比。” 张合欢道：“歌名？” “小苹果！” 张合欢乐呵呵点了点头道：“这个好。” 萧央道：“要不要接着唱？如果你想听，我们哥俩再准备准备。” “不用，不用，莪主要是想知道你们的原创歌曲储备，这样啊，我想跟你们哥俩签约，以公司的名义推荐你们直通《中华好歌曲》。” 王泰利凑上来道：“你是说送我们参加《中华好歌曲》？”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能够保证，至于签约形式也有很多种，尽量做到大家都满意。” 萧央望着王泰利，王泰利道：“要不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张合欢道：“行，签约的事情是得慎重，还有萧哥，你不是学导演出身的吗？如果我们签约成功，你可以先把这几首歌的mv导出来。” 萧央道：“我导？” 张合欢笑道：“你想演也没问题，只要加入了新星域，大家都是一家人，饶导，给萧哥他们在电影里安排一个角色。” 萧央心动了，他本来的专业就是导演，而且他对表演有着特别的兴趣。 具体的事情张合欢都交给了穆惜春，离开的时候，穆惜春特地跟上来，低声道：“你特别看好他们？” 张合欢回头看了一眼正和饶小志聊天的萧央：“穆姐，必须把他们给我签下来，尤其是萧央，影视约也得拿下。” 穆惜春有点想不透，萧央的外形也不怎么样？就算他们两人手上有这么几首好歌，也不至于必须签下来吧？可张合欢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张合欢来到外面，上了安然的卡宴，跟别人说是让安然顺路送他回一趟家，安然驱车离开文创园，沿着滨江公路行驶，她将车停在道路旁，汽车停稳之后，解开安全带扑入了张合欢的怀里，抱住他热情地吻了起来。 “想你。”安然捧着张合欢的面孔，顶住他的额头。 张合欢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安然摇了摇头：“又不是为我回来的，你在首尔已经乐不思蜀了。” 张合欢道：“你不在我跟谁乐啊？” 安然道：“我还不了解你。” 张合欢道：“工作，工作和感情是两回事。” 安然抱住他：“我也能演啊，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答应，可韓国人民不答应啊！” 周三是《来自星星的你》第一集首播的日子，有got做后盾，宣传工作铺天盖地，全智弦的巨幅海报出现在多家乐天百货的门店外。 张合欢虽然凭着《我的野蛮女友》在韓国刷了一波存在感，也积攒了一些影迷，但是在传出他和全智弦的绯闻之后，韓国观众对他的好感呈悬崖状下跌。 后来全智弦进行了澄清，偷拍和发布绯闻的记者也出来公开道歉，绯闻事件算是得以化解，可这并不代表着韓国观众恢复了对他的好感。 zgl电视台在一开始对张合欢饰演男主角也抱有顾虑，张合欢也没说自己一定要参演，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反对声音过于强烈，就把机会让给金秀弦，来个二弦映月的组合，不过真要是这个样子，韩国人民该不会认为连二弦映月也是他们的。 是全智弦的坚持，张合欢才接下了这个角色，他考虑过，这次电视剧播出之后，搞不好他会在男韩公敌的路上越走越远。 张合欢对这部剧抱着平常心，因为他知道这部剧必然大火。 当晚他就接到了全智弦发来的消息——你在那颗星球上呢？有没有看剧？ 张合欢回了一条——你抬头仰望夜空，最亮的那一颗星。 全智弦很快回复了一条——首尔今晚下雨。 裴秀智也给他发来了消息——欧巴，太好看了，我们全家都在看，这部剧一定会成为国民剧的。 张合欢回复——多亏了你的主题曲。 ——哪有啦。 第四百六十四章又火了 国内旳韩剧迷不在少数，有个非官方的人人视频，他们专注韩剧美剧，但凡是海外有热度的剧集，基本上第一时间都会扒过来配上字母。 也就是说国内看到中文字幕的第一集要在周四，其实这速度已经相当不错了，正常引进可没这么快。 比起外网，国内关于这部电视剧的反应要慢了半拍，但是热度却丝毫不减。 周四资源出来之后，国内的几大韩剧论坛顿时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喜欢看韩剧的不少，但是谁也想不到这部《来自星星的你》男主角居然是张合欢，而且搭档得是韓国国民女神。 ——这部剧太好看了，张合欢太帅了，本来我以为他擅长呆萌角色，没想到高冷禁欲演得这么棒！ ——他是张合欢吗？我还以为是哪位韩国明星呢。 ——我已经不看剧情了，这部剧我只看男女主演的颜值，他们真是太般配了，全智弦不愧是国民女神，三十岁了还是充满了魅力，演技一流，气场超强，她就算披着麻袋出来都是女神。 ——五星，冲着男女主角就值五星！ ——他奶奶的，姐要给一万个赞，给一百万颗星星！！我们老大出场太帅了有木有，绝对是全宇宙最帅美男子！这部剧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必然大火。 比起国内一边倒的好评，韓国那边出现了许多不和谐的声音。 其中一多半都是冲着张合欢去的。 ——我们大韩民国没有演员了吗？为什么要让一个外国人来演男主角？虽然他很帅，但是一想到他要和全女神谈恋爱，我就难过。 ——姜栋元、金秀贤、李敏浩他们都很帅啊，我觉得完全不输于这个张合欢，为什么要用他呢？扮演外星人就一定要用外国人吗？ ——好喜欢千颂伊，智弦的演技炉火纯青了，这个张合欢好像没什么演技，全程面瘫脸, 不过他身材不错, 衣服换得也挺勤, 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男主角拥有一切超能力，不过他不能接吻，不能xxoo, 还好有这个设定，如果他敢亲吻我的女神, 我就弃剧了。 …… 新星域韓国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密切关注着这部剧的反应, 尤其是朴真珠, 她担心这部剧播出之后，张合欢会遭遇铺天盖地的网暴, 可现在看来虽然有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并没有过于激进的言行，而且对张合欢的好评多过恶评。 ——都教授好帅, 我受不了, 没想到张合欢穿时装这么好看, 看野蛮女友的时候就觉得他英俊, 但是没有这部电视剧里帅。 ——我是张合欢的颜粉了，这部剧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一部了。 ——超级好看, 我的男神，星星全给你！ 第一集首播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百分之十八点三, 这是一个让人惊叹的成绩，这已经刷新了今年的最高收视, 可以预见，后续收视还会节节升高, 突破百分之二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朴真珠将这一辉煌的成绩第一时间向张合欢通报，张合欢内心中波澜不惊, 他对取得这样的成绩早有预料，除了自己，基本上都是原班人马，自己的颜值比金秀弦耐打，演技方面也是半斤八两，演这种贵气有钱的角色，对他来说就是本色演出, 金秀弦还得体验生活。 张合欢问起韓国方面对自己的评价。 朴真珠将情况如实汇报了一遍，其实她一开始认为对张合欢的反对声会更加强烈，可能是外星人的人设吧，这次并没有出现铺天盖地抗议张合欢的声音。 朴真珠告诉张合欢, 第一集播出之后，zgl电视台就确定续订后面所有的聚集，也就是说剧本计划中的二十一集会全部拍完，因为全智弦要配合品牌推广，所以她向剧组申请下一周期的拍摄退后一周进行，不过她也拿出了补偿方案，再次开机之后，她会将后面的十三集一次拍完，导演也表示同意。 张合欢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他本来打算后天返回首尔的，这下可以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了。 《来自星星的你》第二季收视率直接突破了百分之二十，种种迹象表明，这部电视剧已经成为近年来收视率最高，热度最高的现象级电视剧。 热度最高的当然是演技全开的国民女神全智弦，紧随其后的就是张合欢。 张合欢目前在韓国正式公映的两步作品，其实都是大女主，在《我的野蛮女友》中, 张合欢很好的配合了安然, 将一个默默付出，善良呆萌幽默的牵牛演绎得非常到位。 现在播出的《来自星星的你》, 他演绎了一个和前者性格完全不听的角色，即便是在全智弦的高光演技之下，也丝毫没有显示出弱势，而且他在演技尺度的把控上非常到位，也没有抢去全智弦大女主的光环。 第二集渐渐深入的剧情已经抓住了韓国观众的心，都教授揭穿千颂伊由助理代笔的论文抄袭，精确指出每一段落的出处，千颂伊醉酒，都敏俊表现出暖男的一面，无意中发现千颂伊小时候的照片…… 在这一集播出之后，围绕都教授的负面评论少了许多。 如果说在此之前，全智弦的评论占据所有评论的百分之八十，从这一集开始张合欢的评论呈现出上升的趋势。 ——高帅富、学识渊博、洁身自好、超能力，还有比都教授更完美的物种吗？ ——好看惨了，比之前我看过的所有电视剧加起来还要好看一千倍。 ——冲着我女神去看片，结果我成了张合欢的粉丝，他太有气质了！ ——我不相信，都教授居然是外国人，可这个外国人征服了我，不他只能是外星人，只能是外星人。 …… 《中华好声音》节目组在周四正式官宣，公布最终导师阵容，播出时间，消息宣布之后迅速冲上热搜，轻易就超过了《中华好歌曲》所有相关新闻的热度。 在节目组看来很正常，虽然《中华好歌曲》在第一期播出之后取得了一些热度，但是第一期真正火起来的只有《卷珠帘》这首歌，同样的节目形式并不适合选拔创作人。 拿歌坛上的情况来类比就非常容易理解，除非作词作曲演唱集于一身的少数几个，又有几个作词作曲的能比歌手火的？台前幕后区别还是很大的。 选在周四官宣也是有目的的，他们瞄准了热搜榜，要在热搜榜上力压《中华好歌曲》，通过这种方式给好歌曲一个下马威。 好声音节目组认为官宣的消息会登顶热搜榜第一，可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登上热搜榜第一的居然是外星人张合欢携手韓国女神全智弦演绎宇宙恋曲。 外星人张合欢是个什么玩意儿？《来自星星的你》毕竟没有公开引进内地，在内地的影响范围主要在特定的韩剧圈里，他们都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观看的，但既便如此，仍然冲上了热搜榜。 有酷视频和蓝台的运作模式不同，他们专门有部门负责海外热门剧集的引进，所以来自星星的你刚开始热播就被他们关注到了。 其实《来自星星的你》在播出之前就有宣传，因为考虑到知名度和张合欢的国籍问题，zgl和新星域商量之后，决定弱化张合欢的宣传，主要突出全智弦，这样的宣传模式造成了对张合欢这个男主角的忽略。 可谁也没想到这部剧播出后第一集就爆了。 有酷海外部的负责人李颖一大早就来到了许明峰的办公室，向他提议引进《来自星星的你》的请求。 许明峰没看过这部剧，接过李颖的资料看了一下，看到海报上的张合欢，他就愣了一下，张合欢什么时候有捣鼓出一部韩剧，找到制作方是zgl和新星域韓国公司。 李颖道：“莪们部门的许多人都看过这部剧了，真得超棒，这是截至目前我们掌握的韓国方面的收视数据，碾压同期韩剧。” 许明峰道：“你的意思是……” 李颖道：“许总，我认为，我们要抓紧引进这部电视剧，这部剧在韓国已经爆了，国内盯上这部的平台肯定会很多，我们一定要抢占先机，万一被其他平台拿下就遗憾了。” 许明峰摇了摇头，合上了资料。 李颖从他的动作上察觉到了什么：“许总，您质疑我的判断？” 许明峰道：“这部剧的制作方之一是新星域韓国公司，这家公司虽然拥有独立经营权，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属于新星域，是张合欢和郭凯旋在海外联合创办的，郭凯旋跟奇异视频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吧？” 李颖点了点头，郭凯旋是奇艺视频老总的弟弟，过去他本身就是奇艺视频市场总监。 许明峰道：“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部剧的版权肯定是奇艺视频的。” 李颖充满遗憾道：“这部剧真的很棒，许总，你应该看看，张合欢扮演的都教授实在是太帅了。” 许明峰淡然道：”知道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两首歌 李颖离开办公室之后，许明峰特地浏览了一下热搜榜，看到张合欢携手全智弦压了好声音一头，切换到综艺热搜榜，看到好声音导师正式官宣，好声音定档，两条新闻占据了综艺热搜榜旳前两名，关于好歌曲的热搜没有一条进入综艺前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张合欢的能力他太清楚了，电影、电视剧、综艺全面开花，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不够坚决，如果当初坚定和张合欢捆绑在一起，必然能够迎来他在有酷的一个个辉煌，现在考虑这件事已经晚了，他只求《中华好声音》的第二季不会被好歌曲抢去风头。 今晚播出的《中华好歌曲》第二期非常关键，他要看看好歌曲到底吸引了多少优秀的华语音乐人，第二期是不是还能出现像《卷珠帘》一样的作品。 抱着许明峰一样心理的人有很多，可以说《中华好歌曲》在音乐圈内的关注度是空前的。 周五九点，《中华好歌曲》第二期准时播出，这次开场由杨琨献上了自己作曲的《牧马人》，显示出作为导师的不凡实力。 蓝台副台长张益鹤都准时在家中观看了这一期的节目，看到杨琨开场，他感觉这是要用导师带热度，同时也证明这档节目很可能后继乏力了。 女儿张清然从后面走了过来：“爸，好声音开播了？” 张益鹤摇了摇头：“这是中华好歌曲！” 张清然是沪海音乐学院作曲系的学生,听父亲这么说，也凑了过来,在父亲身边坐下：“我听说了,班里好多同学都向我推荐呢,说这节目做得挺高端的。” 张益鹤笑了起来：“你懂什么叫高端？” 张清然道：“曲高和寡，反正不像你们台好声音那样,一水的翻唱，选手一半都在唱英文，拜托,能不能先学点文化，把发音弄标准了再上台表演？” 张益鹤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琨开场秀之后，马上进入了创作者表演,演唱者是一位叫赵赵的歌手，其实看《中华好歌曲》的时候，大家都习惯于忽略演唱者,第一时间去看作词作曲。 张益鹤看到作词是叶芝（爱尔兰）、赵赵,有些奇怪,向女儿道：“这个叶芝是外国人吗？” 张清然为父亲科普，叶芝是爱尔兰著名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爱尔兰诗人、剧作家和散文家,著名的神秘主义者,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 正确的翻译应当是这首诗歌的原名应当是《whenyouareold》 在赵赵的一番自我介绍后,他开始演唱，歌声从清唱开始，自然带入吉他伴奏……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在一首经典名诗的基础上进行的再加工创作,和音乐结合的力量竟如此强大,父女二人都沉浸到了这首歌曲中，当张益鹤听到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的时候,眼中泪光闪烁。 张清然在感动中默默分析着这首歌曲,叶芝的诗歌给这首歌奠定了深厚的基础，作曲者非常聪明,选择了这样一首诗歌来谱曲,这首歌的主题就是爱。 爱总能在最平凡的生活中，抒写最真挚的感情。 爱──这个既抽象又具象的存在,似乎和广漠的自然、天宇融为一体了,一种超越性的净化效果由此产生。诗歌的抒情力量，也同样融化在场景、意象的安排之中。用音乐描述一种多人的心态,出自心灵的作品，不投其所好，只讲述真诚的音乐……这首歌让人感叹时间匆匆而过，却没有意识到父母已经老去。 在炉火旁打盹，代表着人生休憩时刻的到来；灯火昏黄不定，暗示着时光的消逝、记忆的模糊，烘托出一种恍惚、惆怅的氛围；最后又提到炉火，炉火虽然暗淡，却依然闪耀光芒，象征着穿越了人生漫漫的长夜，爱永不熄灭。而歌词中反复唱到的“爱你虔诚的灵魂”，也表示这感情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消退，反而历久弥坚。 编曲非常平实，整首歌看似没有**，可却如同春雨般起到了润物细无声的触动，在不知不觉中就浸润了你的内心。吉他编配和口琴加入让整个歌曲充满了悔意的哀婉，却在缓慢的移动中凝聚对母亲的感情。《当你老了》因此也被延伸出另一个具体的主题：当你老了，我心永恒。 最为打动张清然的是歌曲的最后一句，当我老了，听到这首歌词的时候，感情的闸门顿时开启，泪水奔流而出，她转过脸去，不想父亲看到自己脸上的眼泪，可她却听到了背后的啜泣，看到妈妈不知何时从厨房内走出，掩着嘴唇，不知何时母亲的头发也已花白。 如果说上一期的《卷珠帘》张益鹤还欠缺一种共鸣，这次的《当你老了》可谓是直接就击中了他的内心,他想起了已经去世的母亲,想起自己因为工作忙碌已经很久没有去父亲那里探望。 谷顼/span&gt;　　他也听到了妻子的啜泣声,当他回头,发现妻子已经快步走入了厨房。 女儿握住了他的手：“爸，你们太讨厌了，为什么要做这种煽情的节目？” 张益鹤叹了口气道：“这是番茄台的节目。” 番茄台台长耿祥龙坐在电视机前也是泪眼婆娑，还好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幸好他没去现场看这期的录制，张合欢啊张合欢，你怎么相出的招儿，如果不是这档节目，我根本就不知道内地还有那么多优秀的音乐人，上期的《卷珠帘》这期的《当你老了》，这两首歌已经决定了《中华好歌曲》的品味和格局。 收视率算个屁！ 我们番茄就是要做良心节目，要做浮躁社会中的一股清流，好声音收视率再高又能带给社会什么？又能剩下什么？我们才两期就出现了两首经典，尤其是今晚的这首歌，大爱之作，感人肺腑，不行了，我想老娘了，打个电话先。 刚刚拿起电话，老友崔如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崔如海是个大孝子，去年底父母陆续去世，耿祥龙在电话中都听到他带着哭腔。 “老耿，不带你这样的，非得提醒我看你们节目，我觉得听听歌给你们台提升点收视率也不错，可你……你倒好……这不是戳我心窝子吗……”崔如海电话中抽噎了起来。 耿祥龙道：“老崔，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歌这么戳心窝子……我也难受哇！” “不聊了！”崔如海挂断了电话，明显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了。 耿祥龙看了一眼电视机屏幕，他能断定，这节目又成了，明天这首歌要是不上热搜他把名字倒着写。 被崔如海这么一打搅，他错过了两首歌，耿祥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准备继续欣赏节目。 可是当他走了出来他听到一个奇怪的歌声，跑调了？这歌声有点像过去磁带放久了播出的效果，不可能？好歌曲里面的创作人虽然不能说每个都是优秀的歌手，可他们唱歌至少不会跑调吧，这什么玩意儿啊？刚刚到达了巅峰，马上给我跌到低谷？又不是现场直播，录播节目为什么不把这种低水平的表演剪掉？ 耿祥龙认为自己也有听错的可能，赶紧快走了几步，去看看是不是电视机出了毛病。 电视屏幕上，一个土里土气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弹着吉他唱着歌，如果不说他是创作人，耿祥龙一定会认为是某位农民工乱入，老实局促，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声音很稳定，吉他弹得也不错，可普通话都不标准，节目组到底是怎么选拔的？完了，珠玉在前，跟《当你老了》相比，明眼人都知道节目水准瞬间下滑太厉害了。 歌手叫周三，唱歌的时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这和他本身怯场也有关系。…… 这二十多年来 我一直在唱歌 唱歌给我的心上人听啊 这个心上人 还不知道在哪里 莪一直在寻觅着她 ……耿祥龙听了几句，开始感觉到这首歌有点魔性，不对，确切地说是歌曲中充满了真挚，一旦你感受到了这种真挚顿时就沉浸在了歌曲的氛围中。 创作者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把吉他轻轻弹奏，一种淡然的悲伤从琴弦中丝丝缕缕渗了出来。 他用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吟唱着自己创作的歌曲，情真意切，表达出对现实的无奈与对爱人的深情。 这个世界变化这么快，生活这样物质琐碎，我们常常四处奔波，身体疲惫不堪，心灵更是麻痹，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对真善美的执着。 可世界变得越来越现实，不敢轻言爱与承诺，希望物质充实，害怕孤独，害怕失去，一路向前，不敢停步，争分夺秒，争名夺利，人的灵性渐渐失去，心变得越来越冷漠坚硬，有时多么渴望有一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 第四百六十六章原创的痛苦 歌手就这样娓娓道来，诉说着他心中旳情意，虽然他没有洋房和汽车，但他有坚实的臂膀，这是多么朴素又多么动人的情话。 歌曲中段用口琴过度，同样的旋律，用口琴吹奏，心中的情感如泉水缓缓流淌，滋润观众的心灵，引起了无数失意者的共鸣。 这段口琴独奏和《当你老了》中的口琴独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悄声无息地撕开了观众内心的防线，耿祥龙的眼眶再度湿润了，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这就是优秀原创音乐的魅力。 一曲唱吧，导师蔡见雅已经泪流满面，光就演唱而言，这首歌无论如何算不上专业完美，但她感动于创作者的真挚，最容易打动人心的就是人类最简单本真的情感。 耿祥龙想起了自己的青涩年代，没有人随随便便成功，在成为番茄卫视台长之前，他也有过失落的岁月，他也有过有缘无分的恋人，而今天各一方。 耿祥龙的回忆被信息音打断，还是老友崔如海。 崔如海这次的信息言简意赅——老耿，你坏透了！ 如果说《中华好声音》带给观众的是快乐和刺激，《中华好歌曲》带给观众更多的就是追忆和思考。 在第二期节目播出之后，网上关于《中华好歌曲》的讨论话题直线攀升。 《中华好声音》官宣导师阵容的热搜仅仅在综艺榜首上呆了一天就被取代了，现在综艺热搜榜上前三名全都是好歌曲的话题。 好声音节目组已经意识到，同根同源的好歌曲的热度正在变得越来越高，从现在的趋势来看，不对他们的收视造成影响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七月播出，而好歌曲要到八月初才能结束，中间会有一个月的直接pk。 和好声音节目组的紧张相比, 好歌曲这边的制作团队变得越来越轻松, 越来越有信心, 按照张合欢的话来说，这档节目并不是要为了比赛，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发现乐坛遗珠, 帮助振兴华语原创音乐。 张合欢对《中华好歌曲》这档节目看得非常清楚，这档节目在口碑方面肯定会超过好声音, 但是在收视方面想要超越对手很难, 这是第一季, 集合了最优秀的华语原创，但是以后就不可能继续保持第一季这么的水准。毕竟《中华好歌曲》绝大部分都是在舞台幕后默默无闻的创作者, 他们的知名度没有好声音的高，也没什么流量，在过去《中华好歌曲》也只制作了三季就宣告终结。 无所谓, 他就要集中力量打击一下好声音的势头, 让蓝台和有酷尝到短视的苦果, 张合欢还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出改变, 在过去的《中华好歌曲》阵容中，就没有出现过筷子兄弟, 现在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张合欢要通过这档节目将他们捧红。 目前播过的两期节目，最有明星相的歌手是霍樽, 他的《卷珠帘》也是冠军呼声最高的一首单曲。 张合欢知道霍樽虽然在这一首歌上表现惊艳，但是他并不具备冲击一线歌星的实力。 穆惜春一手挖掘了霍樽, 她认为霍樽有可能成为新星域男歌手中的代表，在向张合欢进行工作汇报的时候, 张合欢让她增加一份附加条款，主要是针对旗下艺人万一出现负面新闻带给公司损失的赔偿条例。 未雨绸缪, 张合欢非常清楚艺人中出负面新闻的概率很高。 饶小志选中了杭城东郊的某处废弃别墅作为拍摄地点，前期布景准备会在半个月内完成，外景拍摄已经开始，安然和文咏诗正式进组，其他的配角演员也没有名角。 在新星域的推荐下，老男孩组合赶上了《中华好声音》的末班车，他们的节目相对靠后, 张合欢特地向节目组强调，要将两人的节目放在和好声音第二季第一期同期播出，可见对他们的重视。 进入六月南江的雨就下得频繁，可这一场场的雨并没有减轻天气的燥热, 反而让空气变得越发沉闷。 因为推迟了前往首尔的行程，这段时间张合欢刚好可以把爷爷的故事写出来，过去小说剧本都是拿来主义，百夫长商城里面提供了过去星域传媒拥有版权的大量作品，他需要做得只是挑选。 可给爷爷立传，这是实打实的原创，张合欢头一次尝试创作，写了一周也只弄出了个梗概，他发现写小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百夫长商城刷了无数遍，希望能够找到一款适合自己的写作工具，开个创作外挂，可惜最近没有新货供应。 创作过程是枯燥痛苦的，张合欢看着自己花费一周弄出来的故事梗概，看不出丝毫的文采，通篇就是流水账大白话，如果这东西拿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张合欢关上电脑, 外面有下起雨来，雨点敲打着办公室的落地窗，张合欢暗忖，实在不行就找个代笔。 手机响了起来，是爷爷张富江打来了电话，最近老爷子经常跟他交流，怪也怪张合欢自己这张嘴，开始动笔写的时候，爷爷问他是不是动笔了？他告诉爷爷正在创作中，就因为这一句话，老爷子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问他创作进展，有时候也补充点故事。 张合欢被爷爷弄得有点欲哭无泪了，只能告诉爷爷写作是需要准备的，又不是写快餐文学，他必须要写一部大作，要把爷爷的发家史和时代变迁联系起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争取写出一部惊世之作。 老爷子对他认真的态度表示欣赏，这周还特地让张家隆给他送来了十个亿的定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搞得张合欢都觉得自己要是写不出来一部经典之作，都愧对张家列祖列宗了，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创作能力是真没这个实力。 深受创作困扰的张合欢，这段时间又拿出了一本大作《倚天屠龙记》，把射雕三部曲给补齐，交给了黎姗姗，让她安排出版。 可拿来主义玩得再熟练，也无法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 反正也写不出来，干脆去健身房做运动，张合欢跑步的时候，郭凯旋进来了，他最近都在都在沪海跟进《中华好歌曲》播出的事情。 “哟，还真是精力无限啊。” 张合欢一边跑一边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郭凯旋对健身没啥兴趣，来到张合欢身边站着：“来一会儿了，刚才在内容部参观呢。” “参观归参观，别骚扰公司员工。” 郭凯旋笑道：“这么说话就没劲了，我骚扰谁了？公司最漂亮的几个都盯着你这位老总，正眼都不带看我的。” “别胡说八道，我可没你那么龌龊。” 郭凯旋道：“得嘞，我龌龊行了吧，你觉得黎姗姗怎么样？” “有能力啊。” 郭凯旋道：“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我蛮喜欢她的。” 张合欢笑道：“你喜欢没用，感情得双方相互喜欢才行，黎姗姗的学历家世你都是知道的。” “什么意思啊你，我家世就差了？我学历就差了？我长相也不差吧？当然跟你不能比。” 张合欢道：“你丫变心够快的啊，我怎么记得你在首尔的时候跟我说过喜欢裴秀智来着？” 郭凯旋叫苦不迭道：“我喜欢人家，可人家也得喜欢我啊，裴秀智喜欢你。” “放屁！“你一公司老总怎么还骂人呢？她亲口跟我说的，我想约她，被她拒绝好几次了，后来她干脆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张合欢道：“得，别忘下说了。” 郭凯旋道：“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所有漂亮姑娘都是你的，你丫怎么不怕被累死？” 张合欢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小人行了吧？你健身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锻炼好身体多祸害几个。” 张合欢道：“说得我都想祸害你了。” “别，哥们我不好这个。” 张合欢逐渐减速慢了一下来，郭凯旋去拿了两瓶水过来，等跑步机完全停下来将一瓶递给张合欢。 张合欢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先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 郭凯旋总算说起了正事：“《中华好歌曲》这两期播完基本上稳了，收视率方面虽然比不上好声音同期，但是口碑远超好声音，尤其是在音乐圈里，你是真有本事，莪听穆姐说，现在各大卫视求合作的都排队。” 张合欢道：“综艺没什么好玩的，现成的剧本和模板，只要掌握了规律，稍加变化就能推出爆款。” “那也得是你，这招借势玩得漂亮啊，好声音前期投入这么大轰轰烈烈的宣发等于给咱们做广告了，要说他们做事也够绝的，居然把我们公司的名字从制作方上抹掉了。”张合欢道：“有些人的眼光就那样，你不要有太高期待。” 郭凯旋道：“对了，我哥要拿下《来自星星的你》的国内网播权，那部剧我还没来得及看，有那么牛逼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曾经存在的事实 张合欢道：“你本身就是股东，也是那边公司旳副总，这事儿根本不用通过我。” 郭凯旋道：“我就是一挂名，韓国公司那边都是朴真珠当家，我找她说这事儿她肯定公事公办，你是老总，你发话，她就得特事特办。” 张合欢道：“走正规流程就是。” “走正规流程那就是价高者得，我找朴真珠打听了一下，国内几家视频平台都报价了，极光报价最高。” 张合欢道：“有酷报价了吗？” 郭凯旋摇了摇头：“有酷目前还没有购买意向。” 张合欢笑了起来，这部剧的热度很高，有酷不可能没留意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许明峰知难而退。 郭凯旋道：“极光财大气粗，奇异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但是我哥的意思是咱们合作这么久，是不是能考虑点人情因素。” 张合欢道：“你来定，朴真珠那边要是有不同意见，我再出面解决。” 郭凯旋点了点头道：“够意思，晚上我请你喝点。” 张合欢笑道：“还是我请你吧，大老远来了。” “行，那就你请我。” 张合欢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张合欢接通电话。 “猜猜我是谁？” 这国语说得怪腔怪调，不过声音还是很动听，张合欢听出是全智弦：“房屋中介？放贷的？我不买房也不借贷。”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故意的，不信你不打。 果不其然，全智弦马上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这次用韩语了：“张合欢，居然挂我电话？” “你谁啊？”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 张合欢哈哈大笑起来，全智弦听到他的笑声马上意识到刚才他是存心故意的，啐道：“你好坏啊，故意气我是不是？” 张合欢道：“开个玩笑，找我有事？” 全智弦道：“你猜猜我在什么地方？” 张合欢道：“有什么好猜的，在中国？南江？” “哇, 你太聪明了, 跟你这种人相处真是要小心。”全智弦之所以像剧组请假的原因就是要来这边宣传她所代言的手机。 张合欢之前就知道一些, 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到南江。 全智弦道：“我记得你邀请我品尝美食的。” “对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张合欢挂上电话，向郭凯旋道：“抱歉啊，我晚上有事不能请你吃饭了。”他准备去洗澡。 郭凯旋道：“嗳, 你刚刚才说要请莪，这就变卦了, 一定是个女的, 你重色轻友！” “秃子别笑老和尚,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不重色轻友？” 张合欢在梅苑订了位子, 晚上六点半，全智弦准时抵达，她穿着黑色长裙, 领口有些低, 露出雪白粉嫩的肩膀, 虽然她已经过了三十岁, 可是皮肤保养很棒。 进入房间方才摘了墨镜，感叹道：“南江的天气真热。” 张合欢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谢谢！”全智弦坐下。 张合欢提前订了两桌, 隔壁留给她的助理，在这方面考虑得非常周到。 张合欢将一份准备好的韩文菜单递给了她，全智弦道：“你来安排, 我又不知道什么好吃。” 张合欢点了些特色菜。 全智弦笑眯眯望着他，眼睛很亮。 张合欢道：“你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全智弦道：“这也能看得出来？” “每次智弦姐见我都是这个样子。” 全智弦这才领悟到他真正的意思, 啐道：“找打啊你！” 张合欢点了酒店的许多特色菜，盐水鸭、清蒸刀鱼、酒酿鲥鱼、虾仁软兜、文思豆腐、鸭血粉丝…… 琳琅满目的菜肴把全智弦给看愣了：“吃不了这么多的。” 张合欢笑道：“种类多, 份量不多，我特地交代过了, 你们韓国人到我们国家饭量都特别大。” 全智弦白了他一眼：“你好像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 张合欢道：“没有啊，智弦姐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 全智弦其实来过中国许多次，但是正宗的淮扬菜很少尝试，虽然她整天都说炸鸡啤酒是人间至味，可真正尝到中华美食的时候，脑子里早就把炸鸡啤酒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就算把韓国最好吃的炸鸡啤酒端到她面前，她也不会看上一眼了。 张合欢道：“对了, 你吃泡菜吗？” 正在品尝鸭血粉丝的全智弦道：“泡你个头啊。” 张合欢乐了，刚好服务生送上蟹粉狮子头，张合欢道：“我的头不如狮子头好吃，你尝尝这个。” 全智弦俏脸有些红了, 感觉自己只顾着吃有失礼仪，用纸巾擦了擦唇角，端起啤酒道：“谢谢你的款待，干杯！” 张合欢跟她喝了一杯。 全智弦道：“有没有烧酒，汉拿山？” 张合欢知道她干喝啤酒不过瘾，让服务员给送两瓶汉拿山进来，韩国人的酒文化非常浅薄，但是烧酒和啤酒他们也玩出了花样。 全智弦亲自动手调酒，两人对饮起来。 酒至微醺，全智弦望着窗外道：“感觉真好，不像在首尔，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 张合欢道：“这里你的影迷也不少，咱们那部剧的热度已经传到了这里，奇异视频正在走引进的流程，一旦开播，你的一举一动都要被十四亿人关注了。” 全智弦叹了口气, 张合欢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现在《来自星星的你》在韓国热度空前，论坛上叫她千颂伊的比全智弦还多。 全智弦望着张合欢：“我过去有没有见过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有，在另一个时空。” 全智弦明知道他在说谎, 却感觉到非常浪漫，喃喃道：“另一个时空。”她在梦里梦到了张合欢许多次，她几乎可以确定，在认识张合欢之前，就梦到过他。 “另一个时空，也许吧！”全智弦望着窗外的灯光道：“南江今晚也看不到星星。” 张合欢道：“就算你看不到，也改变不了过去存在的事实。” 两人目光相遇，脑海里同时浮现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全智弦迅速扭过头，望着窗外:“下雨了！” 《来自星星的你》热度不断攀升，在韓国已经掀起了全民追剧的狂潮，当第四集播放之后，全智弦亲吻张合欢的镜头终于出现了。 剧中的情节是： 都敏俊抬头看到千颂伊在船顶过道口喝酒，不等千颂伊好好喝上几口酒，船身忽然发生倾斜，眼看千颂伊就要掉入海中，都敏俊使用超能力停止时间，救走了千颂伊。都敏俊将千颂伊带到船舱中放到床上，正欲放下，却被醉酒的千颂伊勾住了脖子，无意间亲吻…… 这一个吻直接将收视率冲到了百分之二十五，韓国观众沸腾了，连张合欢自己都做好了迎接疾风骤雨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居然骂他的声音少了。 ——都教授好有担当，他喜欢千颂伊。 ——不知道为了什么？看到千颂伊吻他，我嫉妒了，好希望亲他的那个人是我。 有人在下面提醒——张合欢是中国人。 ——中国人怎么了？中韩本来就是友好国家，文化上也是同宗同源。 ——演戏而已，何必这么认真，但是张合欢演得真是很棒啊！ ——我怎么感觉女神好像真恋爱了，你们有没有留意她看张合欢的样子，她的眼睛在发光。 ——有没有发现，张合欢还是这部电视剧的编剧，他真得好有才啊，我喜欢他！ ——《我的野蛮女友》上映的时候，我就关注了这个演员，当时就觉得他颜值非常棒，因为电影是大女主，所以更关注女主角安然，现在发现他不但是颜值出众，演技和很好，在呆萌和高冷之间切换自如，这样的好演员在忠武路的年青一代中也找不到几个。 ——有没有觉得他很像我们韩国人，我怀疑他一定有韩国血统的。 …… 张合欢人在首尔，最近忙着拍摄《来自星星的你》后续的十三集，没工夫关注对他的评论，导演张太侑也知道这两位主演都是忙人，所以抓紧时间拍摄。 张合欢和全智弦也表现得非常配合，身为执行导演的杨曦很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谦逊好学，吃苦耐劳，自然赢得了导演的好感，有些戏就放心让他去导。 在剧组全体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基本上以两天一集的速度推进，按照这样的速度，一个月内就能够完成全剧的拍摄。 七月初，郭在容专门过来探班，带来了一些便当给剧组享用。 郭在容亲自将饭盒递到张合欢的手中：“这是我太太为大家准备的。” 张合欢笑道：“郭导太客气了，我对郭太出色的厨艺记忆犹新呢。” 郭在容道：“她也时常提起张总，希望我经常邀请张总去家里做客。”他对张合欢的感谢发自肺腑，如果没有张合欢帮忙，他根本没有机会执导《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爆红的影片，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白眼等待工作机会的三级片导演。 张合欢道：“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郭在容刚才已经旁观了他们的拍摄，发现张合欢在演技上又有进步，其实张合欢的外形和演技已经符合电影的选角，但是考虑到他的国籍，也只能作罢，其实张合欢从头到尾也没有出演《阵雨》的打算，如果他想演，身为老板自然是说一不二。 第四百六十八章画 张合欢问起郭在容电影旳筹备状况，郭在容带来了他画得一些分镜图，张合欢翻看了一下，郭在容敬业的态度真是没得说。 演员方面他暂时选中了宋中基和金秀弦，前者扮演曹承佑过去的角色，后者则取代了赵寅成。 张合欢没什么意见，既然《来自星星的你》他已经把金秀弦的角色给抢了，还给人家一个经典角色也正常。 郭在容看到张合欢认同了自己的演员阵容也非常高兴，这两个年轻演员都是目前炙手可热的偶像，更难得的是他们的演技都非常出色，两人都有多部作品证明。 用这样的当红演员片酬肯定不会低，所以首先要征求制片方的同意。 虽然张合欢给出了两百亿韩元的预算，想要真实还原当时的年代，再采用全明星阵容，或许会有超支的状况出现，郭在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张合欢给他派送了定心丸，只管放心去筹备。 全智弦吃过饭，并没有急于前往保姆车去休息，拿着两瓶冷饮过来递给他们。 郭在容道了声谢。 全智弦道：“郭导的电影风格我很喜欢。” 郭在容道：“全小姐是我最欣赏的演员之一。” 全智弦知道张合欢要投拍阵雨的事情：“你们的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郭在容道：“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 张合欢道：“怎么？有兴趣客串？” 全智弦摇了摇头道：“没兴趣，拍完这部剧，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张合欢道：“有没有兴趣去我们那边拍电影？” 全智弦望着他道：“那得看你的剧本怎么样。” 郭在容笑道：“张总的剧本是最棒的，对了，您上次给我看过的《电话》是不是已经开拍了？” 张合欢道：“拍了。” 全智弦道：“《电话》？我记得有部电影叫《手机》，我还看过呢。” 张合欢道：“我这是固定电话，他那是手机，完全不一样，电话是惊悚悬疑，手机是道德伦理。”正说着话，手机响了起来，却是罗培红打来了电话，这周五就是《中华好声音》第二季正式开播。 《中华好歌曲》在周五的同一时段也会迎来第七期的播出，到目前为止《中华好歌曲》的收视非常稳定，始终保持着同时段收视率第一名，全国最高收视率突破了2.5，但是第一季好声音有多期破三，相比而言在热度上还是稍有不如。 还未开播, 现在网上已经是硝烟弥漫, 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故意发帖说好声音收视会碾压好歌曲。 两边的观众有重叠，但是也有不少对立，现在各自为了自己喜欢的节目在网络上展开了一场骂战, 随着周五开播临近，这种状况变得越来越严重, 已经发展到双方粉丝去各大论坛上互黑。 好声音制作方提出了一个共赢的想法, 在好声音开播之前, 做一档特别节目，双方的导师和优秀学员进行一个互动。 张合欢一听就猜到肯定是许明峰想出的主意, 他琢磨了一下，现在互动对己方并没有什么好处，好歌曲已经播出了五期, 知名度已经打开, 收视率也非常稳定, 现在跟他们互动等于是帮助好声音宣传, 许明峰这个人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 张合欢道：“红姐，这件事说起来容易, 可做起来不简单，我们这边制作方就有番茄台、南江卫视、奇异视频，他们那边也有两家, 合作共赢虽然是好事，这么多家其中一家不愿意, 事儿就办不成，导师那边的合约都已经签好了, 如果我们提出互动，导师未必配合, 就算配合薪酬怎么算？眼看还有一周了，还是算了，网上的骂战由着他们去。” 罗培红道：“我也这么想，可是现在有点担心，万一他们首播的收视率超出我们太多，到时候就麻烦了。” 张合欢笑道：“他们首播肯定热度很高，但是我们的第七期也有王炸, 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罗培红道：“最近两期的收视率都在往下走，趋势不妙啊，如果好声音第一期就炸了，以后的几期好歌曲的观众肯定会流失严重。” “流失也没什么, 我们办好歌曲的目的就是提振华语原创音乐，目的达到就行了，就算输了收视，但是我们也会赢了口碑。” 罗培红放下电话，向一旁等候消息的许明峰道：“张总对这种互动没什么兴趣。” 许明峰苦笑道：“为什么非要搞得剑拔弩张，两档节目都是他策划出来的，如果能够良性互动，我们完全可以做到共赢的。” 罗培红道：“电话我也打了，张总不同意，其实啊，我也觉得这个时候互动没什么意思。” “怎么没意思？” 罗培红道：“当初我们节目开播之前你怎么不提出互动？现在轮到你们节目开播了，你又想着互动，这摆明了是让我们帮忙宣传，许明峰啊许明峰，你连莪坑上了。” 许明峰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敢，你看看现在网上的论战, 两档节目的粉丝火药味太浓了，只差没见面打起来了, 我们互动，可以平息网上的争议, 为什么非要竞争, 为什么不能共赢？” 罗培红道：“共赢是你的意思还是蓝台的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双方的观众对立，相互抵制对方的节目，最后受损失的肯定是我们两家，如果能够让双方观众握手言和，好声音的观众去看好歌曲，好歌曲的观众来看好声音，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啊。” 罗培红道：“想得美，同时段播出，观众又没有分身术，怎么可能同时看两档节目？” 许明峰道：“有可能啊，遥控在他们手里，看到喜欢的选手多看两眼，如果不喜欢马上切换频道啊。”他说完又意识到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张合欢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张合欢不同意互动就意味着他的提议作废，现在只能直面两档节目同时段打擂台的现实。 许明峰虽然承认好歌曲的品质不错，但是从目前播出的五期来看，好歌曲的热度也呈现出递减的趋势，随着好声音开播临近，好声音的热度已经重新超过了好歌曲，他认为周五首播稳操胜券。 别看双方的粉丝在网上斗得欢，可两个节目组现在敌对的情绪却逐渐淡化了，《中华好歌曲》已经基本达到了目的，他们这档节目获得了收视和口碑的双丰收，尤其是在音乐圈里，专业人士普遍认为好歌曲的水准要高于好声音，前者的意义更大，将一些幕后默默无闻的音乐人推向了舞台的聚光灯下，也让国人认识到华语原创音乐的力量。 周五《中华好声音》在蓝台正式开播，两岸华语两大天后携手，半壁江山坐镇，老将哈林串场，携第一季的热度，之前《中华好歌曲》虽然蹭了好声音的不少热度，但是随着好歌曲的热播，也给好声音带来了不少的热度。 可以说《中华好声音》第二季未播先火，根据周五当天的收视率调查，好声音第二季第一期一开播就取得了3.6的超高全国收视率，反观同档期播出的《中华好歌曲》第七期，开播实时收视率跌破了2.0，这也是从开播以来的的最低点，可见《中华好声音》对他们的影响。 可是在半个小时后，实时收视率的曲线就有所改变，观众很快就发现《中华好声音》这次的四位导师配置上有些问题，抛开那樱和哈林不谈，这一届新加入的汪锋在气场上逊色于刘焕，但是在专业性上相差不算太多，最大的问题出在弯弯天后身上。 别看张天后在舞台上魅力四射，但是现实中的口才不怎么样，虽然其他三位导师尽量配合她，多给她一些发声的机会，但是改变不了她本身的文化底蕴和天生欠缺综艺感的事实。 多数观众对第二季好声音充满了期望，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看了一会儿之后，现实的反差让他们纷纷拿起了遥控切换到了番茄台和南江卫视。 点评方面这个张天后实在是拉胯，而且颜值也不行，蔡见雅颜值也不行，但是人家至少注意身材，这位张天后腰围快赶上身高了，有些网友已经发出了她是否怀孕的质疑。 《中华好歌曲》第七期的低开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反转，一位身穿牛仔衣抱着吉他的年轻人走上了舞台，他叫赵磊，演唱的歌曲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画》 ——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把我画在那月亮的下面歌唱 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 再画上一张床 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歌曲描述了四合院的生活图景，一把木吉他配上悠扬的笛声，旋律简单却分外动人，而歌词更是令人叫绝，“我没有擦去争吵的橡皮，只有一支画着孤独的笔”，这种象征手法，简直是神来之笔！歌词有姑娘、远方之类的词汇，但却并不僵化与那些标准的中国民谣词汇里。更趣味、更生动的歌词，显得特别有画面感，在看似胡思乱想的臆语中，不乏真诚与诗意。除了能够让人共鸣之外，还能够提供一种十足的代入感。 第四百六十九章小苹果 四位导师之中只有刘焕推了杆，这并不是说这首歌不好，得不到其他导师旳认同，而是几场比赛下来，大家都明白了，只要刘焕第一个推杆，那就是志在必得，他们争也争不过，干脆不争不抢。 刘焕非常激动，这是从开播以来他第二次如此激动，第一次是因为《卷珠帘》，当时他感动到流泪。 这次虽然没有流泪，却给予了这首歌极高的评价：“这是到《中国好歌曲》到目前为止，我见到的最漂亮的一首歌词，我没有擦去争吵的橡皮，只有一支画着孤独的笔，这真是神来之笔，太漂亮了，真的，你这个歌词，我们借着电视播出，都应该推介出去，我跟你毫不客气的讲，这不单是这个节目，这是我一段时间以来，看到的最好的歌词。” 虽然好声音和好歌曲并未公开宣战，但是彼此竞争对立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根据csm网实时收视率显示，双方的收视率在《画》播出之后改变了各自的走势，好歌曲触底回升，在这首歌播出的时候全国收视率一举回升到了2.5，好声音则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消磨了观众的耐性，收视率从开场巅峰的3.6滑落到3.0。 其实《中华好声音》第二季的节目并不好做，经过第一季的辉煌，观众现在不但要拿好歌曲跟它比，还会拿第一季进行比较。 这边换了新导师, 导师的半壁江山去了好歌曲, 喜欢刘焕和杨琨的不在少数, 张天后这边毫无营养的点评让大家看得昏昏欲睡。 有调查表明就算最忠实的粉丝在看到一档节目不及预期，忍耐的最多时常也就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大家该喝水的喝水, 该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该换台的换台。 当然换台的最多, 这个时间段去看好歌曲的最多, 偏偏好歌曲出现了一首得到刘焕导师高度评价的《画》, 要说这首歌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强烈的代入感，一首歌竟然写出了移步换景的效果。 观众纷纷被这首歌打动, 这时候大家开始意识到，好声音听得是歌声，而好歌曲听得是内容, 歌曲也是要真情实感的, 没有内容的歌声是空洞乏味的。 看好歌曲追求得就是这种质朴和纯净, 追求得就是对人生的感悟和思考。 听完《画》之后, 再切换回去看好声音，顿时感觉到歌手有种无病呻吟的感觉, 在配上几位苍白的点评，不行，还得再换回去, 过去不知道好歌曲究竟好在哪里，这一对比就出现了。 可这次换台发现, 好歌曲的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人，和别人带着吉他自弹自唱不同, 他用来给自己伴奏的乐曲就是这面民族大鼓，他是赵牧羊。 他是华语摇滚乐史上最神秘的传奇鼓手, 先后加入过鲍家街43号、超载、腾格尔与苍狼乐队、呼吸等摇滚乐队，诸多经典作品中都有他震撼人心的鼓声。而他在1991年发行的首张专辑《牧羊流浪》被传唱至大江南北，让他在被称作“摇滚鼓王”的同时亦被称为“华语流行民谣第一人“。这首《侠客行》完美的体现了他豪迈不羁的阳刚曲风。 鼓声响起，观众的心跳都随着鼓点开始激荡。 前面是高山后面是大海，冷冷的北风迎面吹过来 不能够向前不能像后走，让冷风吹心头 让冷风吹心头，是谁曾经握着谁的手 …… 四推！ 现场导师和观众都被这首歌震撼得热血沸腾, 相比刘焕和杨琨，来自台岛的周华建和蔡见雅两位导师的震撼更大，他们对内地本土的原创音乐了解还是有所欠缺，这样豪迈苍凉的歌声响起的时候, 他们仿佛看到一位风尘仆仆的侠客，沿着咆哮的黄河纵马驰骋于黄土高原之，这样的情怀，这样的胸襟是港台情歌无法做到的。 《侠客行》的出现，将好歌曲的实时收视率继续推高，九点实时收视率统计，好歌曲和好声音打平，都是2.8，虽然收视率一样，但是此消彼长，好声音明显开始走弱。 好声音节目组将两位四转选手安排在第一期节目的后半段，随着第一位四转选手的出现，实时收视率开始有所回升。 连《中华好歌曲》节目组都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七期节目会和好声音声势浩大的首播打成平手。 番茄台台长耿祥龙刚刚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由番茄和新星域联手制作的《舌尖上的中国》已经入围了白玉兰奖纪录片单元的决赛。 此时刚刚听完赵牧羊那首激荡人心的《侠客行》, 耿祥龙心中大悦，明年《中华好歌曲》第一季有望角逐综艺奖项，凭着节目的实力和口碑, 进入各大电视节的决赛单元不会有任何问题。 根据csn实时收视显示, 在《侠客行》之后，两档节目就进入了胶着状态, 收视率交替领先，平均收视方面还是好声音高出一些。 《中华好歌曲》第七期接近尾声，一期节目中已经出现了两首让人惊艳的原创歌曲，尤其是今天面临着《中华好声音》的首播压力，好歌曲不但顶住了压力，而且和好声音打了个不分胜负。 要知道《中华好声音》为了拿下开局，将许多最有实力的潜力学员全都剪辑在了第一期，但是好声音学员能够拉起的收视率占比不多，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导师，导师和导师的互动，导师和学员的互动才是观众的最大看点。 第二季的导师中年发福的张天后明显欠缺她唱歌时的活力，其余三位导师不得不对她进行迁就，其实在新一季好声音录制开始，导演严深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合约已经签过了，他虽然是导演却没有更换导师的权力。 许多人认为咖位代表了一切，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张天后现在的号召力大不如前。 根据技术部门的分析，在录制的时候，这一季金句最多的反而是汪半壁，哈林这一季的状态也不如上一季，从学员的欢迎度上也能够看出他是最受冷落的一位导师。 这是《中华好歌曲》出场的最后一位创作人了，主持人介绍这是一对组合，由新星域推荐。 《中华好声音》那边刚好也是最后一首歌曲，出场的眼镜歌手唱得歌曲是《趁早》，这位来自鹏城的歌手一开嗓就让全场为之一震，虽然长相普通，可这深情的嗓音实在是太加分了。 四位导师听到他的歌声，不约而同将手伸了出去准备拍灯，这名学员不同凡响，一开嗓就露出冠军之相。 好歌曲的舞台上出现了两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两档节目是约好的吗？这俩大叔加起来得八十岁了吧？我草！还跳起来了？这舞姿怎么有点猥琐。 好歌曲已经播放到了第七期，在舞台上载歌载舞的还是第一次，老男孩组合送上的是一首原创歌曲《小苹果》。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星星送给你 …… 几位导师刚开始听到这首歌的感觉都是一脸懵逼，这口水歌也送到好歌曲的舞台上了，说好了要利用这档节目推出优秀的原创华语音乐，多有逼格的一件事，被这一首《小苹果》瞬间砸落尘埃，这歌也太俗了。 刘焕导师听得直皱眉头，看了一眼档杆他没推，要是推了岂不是显着自己水准不够。 大才女蔡见雅也没推，虽然她之前选择了《周三的情歌》可是那首歌跟这首歌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前者是有社会性有深度的歌曲，这首《小苹果》完全是口水歌嘛。 周华建和杨琨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笑得非常开心，这是一首能让人快乐的歌曲，曲风轻松愉快，亲民且接地气，歌曲欢乐的气氛，简单的四四拍节奏，朗朗上口的歌词，洗脑的招牌舞蹈动作，让人耳目一新。整首歌曲音乐清新明亮，歌词朗朗上口，颇有复古神曲的风范。直抒胸臆的比拟，极具特色的节奏，瞬间把听众带回那个去舞厅跳迪斯科的年代。 他们两人将手落在了档杆上，但是也没有急于推杆，还想看看现场的反应。 现场观众开始是感到好笑，怎么好歌曲弄了一首这样的歌曲上来？是故意让大家开心取乐吗？不过只听了一小段，感觉脑子里全都是这首歌的节奏，多半人竟然会唱了，他们才意识到这首歌太魔性了，太洗脑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火…… 刚开始一个人唱，然后两个，三个，最后全场都在跟着唱，这声势浩大的大合唱把几位导师都给唱懵逼了，什么是好歌曲？得到广大人民群众认可的才是好歌曲，老百姓觉得好听好唱，琅琅上口，一遍就会，这就是好歌曲。 他们要是不推杆，广大观众都会不认同，他们要是不推杆就枉为导师。 刘焕和蔡见雅几乎同时把手向推杆伸去，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们动静的杨琨率先推杆，周华建紧随其后。 杨琨伸出两只手，指着舞台上的萧央和王泰利：“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第四百七十章上头 周华建也唱了起来。 刘焕和蔡见雅果断推杆，看到舞台上载歌载舞旳两位中年油腻男，蔡见雅乐得捂住了嘴，上身随着旋律左右摆动着，刘焕捂住后脑勺，哈哈大笑，不装了，摊牌了，我特么也喜欢这种庸俗的曲风。 现场观众如此，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是如此，张益鹤本来坐在家里看着好声音呢，正感慨说，小眼镜唱得真不错，可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在唱歌，还不止一个，唱得还是同一首歌。 张益鹤皱了皱眉头，现在的人实在是太随性了，唱歌多少也要顾及一下周围邻居吧，他起身去关窗，可那声音源源不断地传来。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张益鹤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歌，关上窗把歌声隔绝在外，可他脑子里仍然重复着这段歌声，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这时候女儿开门走了进来，嘴里哼着：”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张益鹤脑瓜子嗡嗡的：“闺女你唱得什么歌？” 张清然被他给问住了，她也不知道唱得什么歌，刚刚走过来听到这首歌，听了几句就会唱了。 张益鹤想起了什么，赶紧拿着遥控换到了番茄台。 看到两个中年男子正扭动着肥腻的身躯。 火火火火火…… 张清然凑了过来，指着屏幕道：“中华好歌曲？” 张益鹤点了点头。 张清然道：“这首歌必火无疑！” 张益鹤又点了点头，他想到得是今晚的收视率对决，因为这首歌的出现，整个战局已经完全扭转了。 《小苹果》征服得不仅仅是导师和观众, 还征服了广场舞大妈, 几乎在一夜之间, 就占领了中华大地各大露天广场，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小苹果》的旋律，到处都是你是我的小苹果儿, 到处都是火火火火火。 专业的音乐人们纷纷感叹，老百姓喜欢的歌曲还是这种接地气的, 还是这种节奏明快的。 按照某老太太的说法, 我听到这首歌脚就忍不住想动弹。 按照某位偏瘫多年老爷子的说法, 这首歌缓解了他的病情，他勇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虽然手脚不利落，但是仍然跟上了节奏。 按照某对黄昏恋人的说法，这首歌让他们重新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 …… 这首歌的杀伤力是无差别的, 幼儿园的孩子也开始唱小苹果, 走在路上, 骑行在慢车道上, 车内的广播里，地铁里, 小苹果的旋律此起彼伏，太多人用上了小苹果的手机铃声，歌声一响, 大家不约而同地去寻找自己的手机。 什么叫流行歌曲，这就是流行歌曲。 如果说之前《中华好声音》的代表曲目是《卷珠帘》, 从第七期开始，代表曲目就变成了《小苹果》, 这不是导师决定的，也不是节目组能够决定的, 是无数观众的选择。 在收视率上也得到了直接的提现，第七期《中华好歌曲》在老男孩组合登场之后，全国最高收视率4.0，这一成绩刷新了近七年的综艺收视纪录，虽然平均收视率并未破四，也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 在周一蓝台的例会上，台长鲁一鸣对整个好声音节目组提出了批评。 第二季第一期平均收视率未达预期, 比第一季同期稍高0.2个百分点，第一季的平均收视率要低0.5个百分点，但是这一季他们的投入要比上一季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鲁一鸣道：“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们，不要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 以为节目第一季火了，第二季就没有问题？不可能的，观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在这个竞争的时代，综艺拼得是创意，你不变，别人改变了，那么就会被超越。” 张益鹤皱了皱眉头，心中充满了不悦，什么叫你提醒过?当初明明是我提醒的你，张合欢这个人不简单，没有他就没有《中华好声音》，而且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同样的事情，《我们都是演员》上面栽跟头栽得还不够吗?是你不接受教训，是你坚持不肯让步, 导致合作关系破裂, 新星域退出另起炉灶，弄出一档《中华好歌曲》，这对手明明是你给逼出来的。 鲁一鸣道：“为什么不敢改变？”目光投向严深明，严深明身为好声音的导演，这次开局收视未达预期, 他要承担主要责任，其实严深明认为这个收视也还不错了，平均收视虽然稍低于好歌曲，但是《小苹果》这样的歌曲实在是太能打了，这是一首现象级的神曲，他们打不过也是正常的。 严深明本来不想发言，可鲁一鸣点明让他发言。 严深明道：“关于这一季的好声音，我做得方案几经修改，是得到各位领导认同的，我们最初的方案改动比较大，领导们的批示是让我们尽量不要做太大的改动，保持好声音原汁原味。” 从事艺术工作的多少都有些脾气，和张益鹤的隐忍不同，严深明当众发泄了心中的不满。 当着这么多人，鲁一鸣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的脸色顿时变了，怒视严深明道：“严深明同志，你是节目的总导演，出现了问题，要首先从自身找原因，什么叫领导们批示不要做太大的改动？我们的意见是在保持好声音总体风格不变的前提下，将节目进一步优化。难道这不对？我虽然是一台之长，但我不负责具体的工作，尽量给你们创作的自由，你扪心自问，我们台这么多频道，这么多节目，是不是给你们的支持力度最大？” 严深明还想说话，被张益鹤偷偷踢了一脚，于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鲁一鸣道：“当然，我也知道大家都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但是我们也要认识自己的不足。”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算多……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鲁一鸣怒道：“谁的电话？” 所有人都看着他，鲁一鸣这才意识到这铃声是从自己手机里传出来的，这就尴尬了，他可没设这个铃声，昨晚外孙拿自己的手机玩游戏，难道是这混小子。 鲁一鸣也不好当众接电话，虽然被抓了个现形，可也不能承认，大吼一声：“散会！” 会议结束之后，严深明去了张益鹤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愤然道：“他怎么可以这样？问题都是莪们的？他就永远正确？” 张益鹤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的面前，笑道：“哪位领导不是永远正确？你就这点政治觉悟？居然敢质疑领导。” 严深明叫苦不迭道：“张台，不是我质疑领导，这一季的好声音我耗费了多少心血您是知道的，周五那期好声音您也看了吧？《画》《侠客行》《小苹果》，随便挑出一首就把咱们第一期那帮歌手给屠了，不是我妄自菲薄，是人家实力太强了。” 张益鹤感叹道：“如果当初答应了张合欢的条件，就不会有今天的《中华好歌曲》，不过他那条件也的确有些苛刻。” 严深明道：“人家有本事，你们不答应，自会有人答应，想跟他合作的排队。” 张益鹤对此并不否认，张合欢的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他们拒绝了重新分成的方案，等于一手将张合欢推给了番茄台，给《中华好声音》制造障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严深明愤愤然道：“跟谁合作是你们领导的事情，我参予不了意见，但是收视率未达预期，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吧？第一期平均收视率破三，这成绩也不算很差吧？” 张益鹤点了点头，这成绩当然不算差，但是台里对第二季的期望很高，不但和第一季同期相比，还要和《中华好歌曲》比，要说这个导演也真不好当。 直到现在，张益鹤的脑子里还回响着《小苹果》的旋律，想起会场上鲁一鸣的手机铃声，他禁不住笑了起来，面对着一首深入人心的全民神曲，怎么打？如何去打？ 不过《中华好歌曲》已经播到了第七期，他们第一季总共也不过十期，第七期把好歌曲推上了收视巅峰，张益鹤绝不相信还会出现《小苹果》这样的神曲。 就算会出现这样的奇迹，三期之后，第一季好歌曲就正式收官，而好声音的盲选尚未结束，喜欢这种模式的观众肯定会从好歌曲回流到好声音，张益鹤看好好声音的后期发力。 张益鹤安慰严深明道：“不用考虑太多，也不要把鲁台的话放在心里，我看着开局不算差，下个月肯定会有改善，我对你有信心。” 严深明心中暗叹，张益鹤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因为好歌曲就快播完了，他点了点头道：“我总结了一下原因，当初在选导师的问题上我也不够坚持，张慧妹的综艺感不行，和其他导师的互动也不够默契。” “现在说这个问题已经晚了，还是安心将节目做好。” 第四百七十一章敲敲边鼓 《小苹果》借着《中华好歌曲》旳平台一夜火遍神州的时候，张合欢还在首尔忙着拍戏，《来自星星的你》收视率节节攀升，在韓国最新一集的收视已经冲到了百分之二十八，成为现象级的电视剧已经毋庸置疑。 围绕张合欢的质疑越来越少，他在韓国的粉丝群体也越来越大，韓国影迷自发组织了后援会。 让张合欢感到奇怪得是，最近关于他和全智弦的绯闻反倒少了起来，估计是got集团之前对记者的出手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张合欢闲来无事也翻看国内的论坛，这部电视剧虽然还未正式引进到国内，但是提前从非正规渠道看到这部电视剧的观众已经开始热议。 包括奇异视频在内的各大视频平台已经来到首尔洽谈电视剧的引进事宜，在张合欢的授意下，这部电视剧的国内版权还是交给了奇异视频。 一来郭凯歌和郭凯旋是兄弟关系，二来新星域和奇异视频这段时间一直合作愉快。 郭凯歌这次亲自来到了首尔谈引进的事情，这几天在首尔有一个亚洲影视交流会，邀请了亚洲各国代表性的传媒集团，郭凯旋也是为了参加这次会议，不然也不可能因为一部电视剧亲自跑一趟。 也许是为了避嫌，郭凯旋这次居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张合欢好歹也算半个地主，让朴真珠安排了一顿正宗的韩牛。 当天的拍摄结束之后，张合欢看了看时间，他要赶往明洞请郭凯歌吃饭。 他提前邀请了全智弦，全智弦本以为是他们单独吃饭，又听说还有外人，顿时打起了退堂鼓：“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又不认识。” 张合欢道：“我的朋友，我们的这部剧已经确定被他引进，很快就会在中国播出，到时候少不得请你去宣传，还是先认识一下。” 两人上了新星域的商务车，全智弦刚坐下电话就响起。 张合欢让司机抓紧时间，身为主人迟到总是不好。 全智弦接完电话，情绪明显有些不悦，望着车窗外也不说话。 张合欢也听到了她刚才的几句话, 应该是跟未婚夫闹别扭了, 拿起一瓶苏打水递给了她。 全智弦接过拧了一下, 居然没能拧开，张合欢又拿起一瓶拧开后递给她，将全智弦手里的那瓶换了回来。 全智弦灌了几大口苏打水, 闭上眼睛道：“你女朋友对你好吗？” 张合欢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 张合欢道：“好！” “你有几个女朋友啊？” 张合欢愣了一下, 直愣愣望着全智弦。 全智弦睁开眼睛也望着他, 似乎想透过他的着双眼看到他的内心世界。 张合欢道：“我好像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全智弦道：“看过你的一些新闻, 你女朋友叫楚七月对不对？” 张合欢点了点头：“我以为只有我们国家的女人八卦，看来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 全智弦道：“你跟安然又是什么关系？” “你这么好奇, 要不我把她号码给你，你直接问她。” 全智弦道：“是不是男人都三心二意？” 张合欢道：“智弦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那位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他敢！”全智弦美眸圆睁道。 “其实你们这边大男子主义居多。” 全智弦嗤之以鼻：“好像你多了解似的。” 张合欢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忘了我是一外国人,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 全智弦道：“你不是大男子主义？” “我当然不是, 我从来都是以德服人。” “呵呵, 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有德之人。” 前方堵车了, 张合欢看了看时间，估计今天要完了, 他赶紧给郭凯歌打了个电话，郭凯歌让他不用着急，反正这边有朴真珠接待。 汽车走走停停, 来到约定的餐厅已经晚了半个小时。 张合欢和全智弦进入餐厅，负责接待的服务生望着他们两人都行注目礼, 职业操守让他们不敢去公然追星，可是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出现, 宛如进入了电视剧的情景。 张合欢一进门就歉然道：“不好意思，堵车, 我来晚了。” 郭凯歌笑着站起身来，跟他握了握手，张合欢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咱们不醉无归。” 郭凯歌向全智弦笑了笑，招呼道：“全小姐好，我是您的粉丝。” 全智弦嫣然一笑：“郭先生好。” 朴真珠招呼大家落座，开了一瓶茅台, 韓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酒，张合欢提前安排她把公司的招待酒带过来。 郭凯歌道：“吃泡菜和茅台还真是头一次。” 张合欢道：“咱们吃韩牛为主，泡菜只是开胃。” 全智弦在桌下踢了张合欢一脚，一听他提泡菜就感觉不怀好意, 泡菜招他惹他了？ 张合欢让全智弦尝试一下茅台，全智弦只喝了一杯就皱起了眉头，她喝不惯这股酱香的味道，提出改喝红酒。 几杯酒过后，郭凯歌首先提出请他们两人前往京城做开播宣传的事情，当然不会白让他们跑一趟，给得站台费也相当有诚意。 张合欢当然不好推辞，点头答应了下来，全智弦看了一下时间，表示也没什么问题，对于出国宣传她基本上是拒绝的，不过想起能和张合欢一起出席，她马上做出了决定。 郭凯歌道：“这部电视剧什么时候能够拍摄完成？” 张合欢道：“快了，十天内应该全部拍完，其他就是后期。” 郭凯歌道：“接下来有什么工作计划？” 张合欢道：“没计划, 打算休息一下，写写小说。” 郭凯歌赞道：“像你这样的全才我真是头一次见到。” 张合欢笑着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爷爷交给自己的任务，老爷子预付都给过了, 就等着自己给他写书立传, 到现在自己还没有任何进展，脑子里也有了故事大概，可真下笔写起来就有些头疼了，张合欢暗下决心，这次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一个靠谱的枪手，帮他把爷爷的奋斗史写出来。 全智弦来了兴趣：“你写的小说有没有韩文版？” 张合欢摇了摇头。 “英文版也可以。” 张合欢道：“我的小说必须看原版，翻译之后体现不出其中的韵味。” 全智弦撅起嘴，有点不屑，他可真能吹。 朴真珠笑道：“全小姐想看，我这里刚好有本漫画。”她手袋里就装着一本《射雕英雄传》漫画版的第一册，取出来递给了全智弦。 虽然全智弦的中文还做不到无障碍阅读，但是漫画这种形式还是通俗易懂的。 郭凯歌道：“欢子，有没有考虑过把《射雕三部曲》影视化？” 张合欢笑眯眯道：“不急，时机成熟自然会推出。” 全智弦翻了一下那本漫画，向朴真珠道：“真珠，借给我看看。” 朴真珠笑道：“送给你了，公司还有好多。” 全智弦将那本漫画收起，向张合欢道：“你韩文这么好，完全可以用韩文写小说，说不定能够成为畅销书。” 朴真珠道：“张总每本书的销量都破百万册，现在韓国的出版业也不景气，就算成为畅销书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销量。” 全智弦道：“写得都是奇幻小说吗？” 张合欢道：“我每种类型都写，不过现在写的最多的就是武侠小说。” “我知道，就是热血江湖那种。” 张合欢道：“你说的那本漫画就是从我们的武侠文化中得到的灵感。” 全智弦并没有就文化这方面跟他展开争论：“你写这么多小说，完全可以影视化。” 张合欢望着她道：“其实你蛮适合莪小说中的一个角色。” “谁？” “我还没写。” 全智弦瞪了他一眼，搞了半天消遣自己呢。 郭凯歌告诉张合欢《中华好歌曲》网播接连创造记录的事情，尤其是那首《小苹果》，现在已经成为神曲，一到了晚上，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这首歌，广场舞大妈俨然将这首歌当做了经典舞曲。 张合欢感叹道：“果然还是得大妈者得天下。” 郭凯歌道：“你真是慧眼识才，霍樽、老男孩都是你推荐的，也是目前《中华好歌曲》中最火的创作人。” 张合欢谦虚道：“凑巧罢了。” 郭凯歌道：“可不是凑巧，《中华好声音》，《舌尖上的中华》，《中华好歌曲》，你做一部火一部，影视方面也是这样，《我的野蛮女友》海内外票房大卖，《来自星星的你》这部剧在韓国已经成为现象级的神剧，不但是我要引进，在这次的交易会上，港台地区、霓虹、东南亚都盯上这部剧。” 张合欢看了全智弦一眼道：“这部剧能有现在的成绩主要是全小姐扛剧的能力强，我只是跟着敲敲边鼓。” 郭凯歌哈哈大笑起来，制作方是新星域，编剧是他，男主演是他，难得他还不居功，将这部剧的成功归结到全智弦身上。 “你这个边鼓敲得厉害啊，我昨天来首尔，看到不少报纸杂志上都是你的照片，好像在你之前还没有哪个国内的艺人在韓国如此走红吧？” 第四百七十二章律师函 张合欢道：“近些年国内旳艺人的确在韓国的影响力下降，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初，龙哥、发哥、哥哥他们几乎是韓国的全民偶像，他们的娱乐业发展起来也是在港圈之后。” 他故意用韩语对全智弦道：“我记得张国荣是你的偶像吧？” 全智弦点了点头：“哥哥，我特别喜欢他的表演。” 郭凯歌感叹道：“九十年代后港娱逐渐没落，本以为内娱会迅速发展起来，可没想到亚洲的娱乐中心转向了这里。” 张合欢虽然骨子里看不起韩娱，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韩流盛行的事实，比起国内影视业的粗制滥造，人家相关从业人员在敬业程度上超越太多。 远的不说，就说全智弦这么大一腕儿，也没有国内那帮小明星身上的毛病，出席个活动保镖成群。张合欢最看不起那种业务不行摆谱最能的艺人，也没兴趣点名，主要是太多这样的垃圾，点都点不过来。 张合欢道：“娱乐业想要获得长远的发展必须根植于文化的土壤，所以亚洲的文化中心只能在咱们国家。”还好他说得是中文，如果全智弦听懂了又得跟他理论，小全也是个爱国者。 郭凯歌道：“最近我听说了一个传闻，咱们就当闲话说说，你别忘心里去啊。” 张合欢笑道：“你说呗。” “我听说你跟冯刚打擂台，所以才制作了《老炮儿》这部电影？” 张合欢道：“没有的事情，我什么级别，人家多大腕儿，我跟他打擂台,恐怕人家冯导正眼都不会看我。” 郭凯歌道：“他是大导演不假，你现在也不是小明星,照我看,真遇上,鹿死谁手也不好说。” 张合欢解释道：“《老炮儿》是新星域出品制作不假，也是我的编剧,但是导演是章一谋导演，国师出品的电影，就是国师的风格,能代表电影的就是章导，不是我也不是其他人，你说是不是？” 郭凯歌点了点头道：“那倒是,国师的个人风格一向鲜明，在他的电影中通常不会突出演员，也只有国师才能把一帮大咖演员聚集在一起。” 张合欢道：“今年的新年档应该会很热闹。” 郭凯歌道：“缺少了你主演的电影,其实业内许多人都期待你主演的新片呢。” 张合欢道：“我对演戏兴趣不大。” 郭凯歌点了点头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单纯做演员可满足不了你。” “郭哥您高看我了。” 郭凯歌道：“冯刚那个人在业内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观众缘也不好。”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冯刚这个人嘴巴太臭,得罪的人太多，这圈里的很多人都巴不得自己出手把他给拉下来。 郭凯歌道：“他最近的一次采访,说贺岁片没人拍得过他,内地的贺岁档就是他开拓出来的。” 张合欢道：“他就喜欢吹牛逼。” 朴真珠本来还给全智弦翻译几句,听到这句话不好翻了，张总啊张总你说话也顾忌点，毕竟全女神在这里。 “对了,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拍了一部《电话》？”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部电影低调开机，又是小成本之作,他也没有进行任何宣传,所以相关报道不多。 郭凯歌道：“看来你最近不太关心国内的事情。” 张合欢道：“这半个多月我都在首尔,整天都扎在剧组里，顾不上其他事。” 郭凯歌将一则新闻分享给了张合欢,张合欢打开一看,却是冯刚新近接受的一次采访，先是说国内开创贺岁档先河的是他,既然拍高雅的1942没人看,他这次要俗下去，拍一部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电影。 有记者问他什么时候拍《手机2》,冯刚回答说在计划中。 那记者又问他知不知道一部叫《电话》的电影？冯刚一听就说这电影是在蹭热度，针对现在影视界跟风的问题又吧啦吧啦一大通，只差没在记者招待会上公开维权了。 张合欢心中暗笑，这位冯导也霸道了，凭什么你电影能叫《手机》，我电影不能叫《电话》？你是移动电话，我是固定电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非得跟我过去不？ 本来张合欢觉得这件事也就是个娱乐新闻，可想不到新星域真接到律师函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了穆惜春的电话，穆惜春告诉他华艺兄弟已经正式发函，要求他们对影片采用《电话》一事做出解释。 谷熖/span&gt;　　说起这件事华艺方面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拍摄手机的时候，他们就把电影名《手机》《电话》《大哥大》《移动电话》全都给备案了，也就是说这些电影名字是属于他们的，未经他们授权使用其中任何一个就构成了侵权。 穆惜春征求了一下张合欢的意见，这件事可大可小，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就是向华艺道歉，然后改个名字，如果坚持使用，华艺肯定会把他们告上法庭。 张合欢琢磨了一下，决定不改名，让华艺告去，就算他们赢了，大不了也就是道歉赔钱，现在电影欠缺得就是宣传，你们主动来帮忙，就别怪莪碰瓷，在宣传上碰瓷也不是第一次了,碰瓷《中华好声音》非常成功,现在就碰华艺,碰冯刚了。 新星域也参加了这次的亚洲影视交流会，都是韓国方面的工作人员负责，张合欢身为老板也抽空去了一趟现场，因为他们公司开创的时间不久，所以目前提供的产品不多，他们的展台是和半岛影业一起。 张合欢刚开始还担心会遇到狂热粉丝围堵的场面，特地弄了顶帽子，戴上墨镜，避免被人认出，可真正到了会场就发现，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影视交流会，很少有粉丝前来。 朴真珠陪着张合欢在展会现场参观了一下，会场内片商居多，朴真珠告诉张合欢，《来自星星的你》版权受到很大的追捧，亚洲各大片商都在争相订购，她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了got传媒，无论是半岛影业还是zgl电视台，都隶属于got的旗下。 涉外版权谈判，got十分在行。 张合欢过去也曾经参加过类似的展会，上次是在京城，感觉首尔这边的展会比起国内规模上小了许多。 朴真珠道：”张总，您不要看展会的规模小，可成交量很大，来这里的都是国际片商。” 张合欢点了点头：“等明年咱们新星域可以专门做一个独立的展台。” 朴真珠笑道：“没那个必要，咱们公司的产品现在还少，短期内不需要做独立展台。” 张合欢道：“真珠姐忘了咱们成立公司的初衷了？” 朴真珠想起他们创办公司的初衷就是促进中韩文化交流，不过自从公司成立以来，他们好像都在做原创，中韩文化交流也仅限于公司内部。 此时张合欢看到了奇异视频的展台，郭凯歌也在现场，张合欢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 郭凯歌今天就要回国了。 张合欢道：“这次收获如何？” 郭凯歌笑道：“最大的收获就是签下了星你的国内网播权。” 张合欢看了一下他们的展出，上架的产品也有不少，在将本土文化产品推广到海外方面，奇异视频走到了其他网播平台的前头。 张合欢道：“你们的产品也很丰富。” 郭凯歌摇了摇头道：“内地的娱乐节目起步晚，除了少数作品之外，在海外认可度偏低，别看我们花费大力气搞了这个展台，可推介商品并不成功，到现在签了几单都是引进。” 张合欢笑道：“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过两年就论到他们引进咱们的产品了。” 郭凯歌道：“这得靠你们了，《来自星星的你》，《我的野蛮女友》这两款产品都是现象级的大作，可惜你放在韓国。” 张合欢道：“以后我会尽量把作品放在本土。” 郭凯歌道：“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一声，你只需要把作品拍好其他的我都有渠道。” 张合欢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名奇异视频的工作人员过来找郭凯歌，原来现场来了一位大导演吴宇深，郭凯歌在创办奇异视频之前，曾经给吴导当过助理。 吴宇深也是早期前往好莱坞并取得过成绩的港片导演之一，可自从《风语者》折戟沉沙之后，他就败走好莱坞，回到国内指导的电影口碑也不怎么样。 《赤壁》上下虽然得了票房，可是失了口碑，目前正在执导的一部大制作是《太平轮》，这部电影被称为史诗级巨作，演员阵容也是极其强大，不过制作过程并不顺利，剧本一改再改，而且电影从过去的一集变成了两集。 郭凯歌的奇异视频也是电影的投资方之一，吴导这次来韓国是参加另外一个文化交流活动，听闻郭凯歌在这里，所以亲临现场看看。 郭凯歌让张合欢跟他一起过去。 张合欢跟吴宇深打得交道并不多，只知道吴导和徐老怪过去是合作搭档，后来因为《英雄本色》理念不合，不过两人在业务上都是极其认真的。 郭凯歌跟吴宇森握了握手，将身边的张合欢介绍给他认识。 第四百七十三章太平轮 吴宇深是听说过张合欢旳，握住张合欢的手道：“合欢仔！我听徐柯提起过你。”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和徐柯这对老搭档过去的那点芥蒂也冰释前嫌了，现在大家都将发展中心转向了内地，吴宇深在这方面比徐柯还要先行一步，只不过他在适应内地市场方面不如老怪了。 徐老怪这几年作品不断，俨然迎来了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而吴宇深重返华语影坛之后，只拍了一部《赤壁》。 张合欢恭敬道：“吴导的作品我特别喜欢，可以说我是看着您的电影长大的。” 吴宇深笑道：“这句话就证明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郭凯歌道：“吴导，我这位小兄弟外形演技都是一级棒，比起当年的发哥也不遑多让。” 吴宇深笑眯眯打量着张合欢道：“我看过你的作品，发仔在你这个年纪可不如你英俊。”没说张合欢的演技超过发仔，但是肯定了张合欢的颜值。 自从《赤壁》之后，吴宇深和昔日的爱将发仔之间产生了裂痕，后者将利益看得太重，关键时刻的退出，险些让吴宇深的心血之作折戟沉沙，如果不是伟仔拔刀相助，吴宇深在《赤壁》这部电影上就会栽一个大跟头。 张合欢道：“吴导最近在拍什么大作？”他其实心中明白，吴导这部《太平轮》投资巨大，前前后后筹备六年，投资四亿之多，可上映之后大亏特亏，也是因为这部电影吴宇深基本上告别了影坛。 花无千日红，就算吴宇深这样的大导演也要面临创作力枯竭的现实。 吴宇深道：“太平轮。” 郭凯歌从吴宇深的表情就猜到这部电影的进展并不顺利：“拍摄还顺利吗？” 吴宇深道：“预算可能要超支，这部电影的制作难度比我当初预想中还要大。” 郭凯歌在《太平轮》的投资份额并不大，既便如此也有五千万，当初这部电影的预算是两亿，后来说三亿打不住，现在看来十有八九要超过四亿了，郭凯歌心中有种不祥之兆，四亿投资的电影，至少十二亿的票房才能保本。 吴宇深道：“小郭，这部电影我本来计划是一集,可现在大家给我的建议是分成上下两部,做成《赤壁》那样的模式。” 郭凯歌点了点头,这件事他知道，不久之前，几大投资人在京城开了一次内部会议,主要是讨论《太平轮》的投资问题，现在的市场环境下,虽然出现了多部破十亿的电影,可谁也无法保证《太平轮》能够破十亿,即便是破了十亿，他们的投资也只不过堪堪收回成本。 所以出品方也是主要的投资方小马影业的董事长李铭提议将这部巨制拆分成上下两集,这样一来每部电影的成本可以减半，分成两次上映，收割两次票房,如果每部可以做到六亿票房那么就能保本,电影市场这么大,只要电影品质过得去,宣发跟上，六亿票房应该不难。 从吴宇深个人出发,他是不想将这部电影拆分成上下两部的，《太平轮》和《赤壁》不同，后者取材于三国,故事家喻户晓，可《太平轮》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整部电影是一个整体，如果从中分成两部,会产生很强的割裂感，进而影响到观影感受。 吴宇深这次来见郭凯歌也是要谈这个问题,郭凯歌虽然非常同情他承受的资本压力，但是投资商谋求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太平轮》巨大的投资已经让电影的风险越来越高，小马影业的李铭也是他的好朋友，两人私下喝酒的时候，李铭就坦诚过，有些后悔做这个项目了。 这两年市场的风向正在改变,大场面大制作不再像过去那么吃香，观众不是一听大片就盲目买票，现在的观众更喜欢轻松幽默的题材，根据市场分析,现在的观众平时生活压力已经够大，他们去电影院里更希望酣畅淋漓地笑上一场，放松身心，而不是去影院接受两个小时的说教。 郭凯歌答应吴宇深自己会帮忙斡旋一下，本想留吴宇深一起共进午餐，可吴宇深还有约在先，《太平轮》的一位主演，韓国知性美女宋惠乔请他吃饭。 吴宇深离去之后，郭凯歌叹了口气道：“四个亿！《太平轮》的投资开创国产电影先河了。” 张合欢道：“其实电影没必要请那么多明星，光片酬一个亿都打不住。” 郭凯歌道：“吴导的情怀之作。” 张合欢笑道：“人们最常干得事情就是为情怀埋单。” 郭凯歌道：“大吉大利，电影还没上映呢，你小子就说这种话，要是让李铭听到非得气死不可。” 张合欢心中暗忖，小马影业的董事长在太平轮上映之后不久就突发心脏病离世，后来都说他的悲剧和这部电影巨亏有关，虽然只是传闻,可肯定《太平轮》的失利对他的心理造成了深重的打击。 张合欢笑道：“我收回刚才的话,祝《太平轮》票房大卖。” 郭凯歌道：“欢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现在出品方坚持要把《太平轮》拆分成上下两部,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别人的事情，我不方便发表意见吧。” “说吧，我们奇异视频也投了五千万，你就当帮我。” 张合欢点了点头：“郭哥，那我就随便说两句，不对的地方您也别当回事儿。” “说吧。” “《太平轮》这部电影我不看好，分成上下两部，虽然表面上看成本减半了，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上部口碑不行，下部还有人去看吗？” 郭凯歌其实也担心这个问题，如果上部的票房不及预期，口碑也不行，那么下部还有哪个观众会傻到上第二回当？ 张合欢道：“吴导的这部情怀之作，是想拍成本土版的《泰坦尼克号》，家国情仇，灾难、爱情、战争多种因素全都融合在其中，越是这样的电影越难掌控。” 郭凯歌道：“因素多了面对的观众群体不也就更大了吗？”这一点他有些想不透。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创作者的想法，一部电影通常两个小时，导演想在这两个小时内尽可能塞进去精彩的看点，但是通常会忽略了观众的体验。电影里面呈现的因素越多，观众需要接受的东西也就越多，本来是过来放松的，结果你强行塞给观众那么多东西，搞得观众特别累。对多数观众来说，电影只有两种，好看的，不好看的。” 郭凯歌认为这句话说得很对。 张合欢道：“如果咱们回头去看看吴导过去的电影，他比较卖座的电影基本上都是简单粗暴爽快的，他每次想玩情怀基本上票房都遭遇滑铁卢。” 郭凯歌回想了一下，吴宇深的《喋血街头》是情怀之作，也是群星荟萃的好电影，可票房扑街，《风语者》也是他的情怀之作，结果在好莱坞扑街，让好莱坞的片商将他视为票房毒药，难道这次又轮到《太平轮》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投这部电影，心情突然就不好了，五千万搞不好要血本无归。 张合欢道：“《泰坦尼克号》也不过抓住了两个因素，爱情和灾难，《泰坦尼克号》的成功和两位演员是分不开的，《太平轮》的演员阵容貌似很强大，可仔细一看没有一个能撑起票房的。” 郭凯歌道：“张紫衣、金成武、黄潇铭、宋惠乔，佟大卫、长野亚美，这阵容不差吧。” 张合欢笑道：“张紫衣诈捐的影响还在，就算没这回事，她也没有撑票房的能力，金成武所有的卖座影片基本上都是二番三番，至于后面几个就更不用说了，像教主这类演员你说他不红吧，可整天新闻报道不少，你说他有什么代表作？还真想不出来，宣称粉丝众多，可他那帮教众舍得买票支持的没几个，他演技咱们姑且不说，台词功底就不过关。” 郭凯歌笑了起来，张合欢说得都是实话，可笑过之后马上就犯起了愁，这帮演员拉不起票房，吴宇深也不是当年的那个票房灵药，看来这部《太平轮》很大可能要扑。 如果电影尚未开拍，郭凯歌大可现在退出，但是电影拍摄过半，快三个亿都投进去了，现在退损失更大。 郭凯歌道：“欢子，照你这么说，《太平轮》必亏无疑了？” 张合欢道：“也未必吧，真正烧钱的都是沉船戏和战争戏，演员并不重要。”他看过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演技最为拉胯的依然是黄潇铭，宋惠乔的表现也不好，按照张合欢的看法，完全可以将他们两人那条线从电影剪掉，如果少了他们，这部电影的叙事会更为清晰。 郭凯歌道：“你的意思是重拍？” 张合欢笑道：“我可没说。”吴宇深筹备六年的心血之作，最后的结局是极其惨淡的，张合欢只是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他并没有想到今天的这番话竟然造成了还未启航的《太平轮》就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危机。 第四百七十四章解决方案 郭凯歌回国后第一件事就去拜访了他的老友，《太平轮》的出品方和主要投资方小马影业旳董事长李铭。 李铭正在因为《太平轮》的预算超支而头痛，至今为止在这部电影上一共投入了2.6个亿，可根据创作团队的最新汇报，电影三个亿肯定是打不住了，估计最后完成拍摄要四个亿。 正是在这种强大的投资压力下，李铭才做出了要将电影拆分成上下两部的想法，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回收成本的压力，从这部电影立项到正式投拍，这一过程太过漫长了，在这六年间电影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李铭是吴宇深的资深影迷，从第一次听到《太平轮》的故事他就迷上了，决定要投拍这部电影，可真正开拍之后，他才意识到这部电影烧钱的速度远超想象，最近他的压力很大，几乎每夜都失眠。 李铭在西郊的别墅接待了郭凯歌。 郭凯歌聊了几句首尔的见闻，就把话题转向了《太平轮》，他将吴宇深的意思转达给了李铭。 李铭皱了皱眉头道：“吴导已经多次向我说起过，电影想要做成180分钟，他落伍了，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电影市场，三个小时的电影，影院怎么给你排片？票价怎么定？同样一部电影别人可以排三场，我们只能排两场，场次上怎么跟人家争？” 郭凯歌道：“当年《泰坦尼克号》三个小时十分钟，仍然没影响到票房问鼎全球第一。” 李铭叹了口气道：“《太平轮》不是泰坦尼克，吴导也不是詹姆斯卡梅伦。” 郭凯歌道：“卡梅伦在国内的影响未必比吴导大。”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安慰李铭，吴宇深再强也不可能跟卡梅隆相提并论，后者一部《泰坦尼克号》就已经封神，更不用说他再次横扫世界票房之作《阿凡达》。 李铭道：“我也是吴导的粉丝，你是最清楚的，他的每部电影我都看过，我很尊重他，但是这次我真不能按照他的意思来，原定投资两个亿，投资一超再超，现在说三个亿都打不住，根据最新评估，拍完要四个亿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郭凯歌点了点头：“票房十二个亿才能勉强收回成本。” “十二个亿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上部票房不及预期，那么下部的票房会更差。” 李铭点了点头道：“如果上部票房不及预期，那么就算做成一部也一样达不到我们的目标，我反反复复考虑过，目前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郭凯歌道：“你跟我说个实话，是不是你对太平轮也没信心了？” 李铭道：“电影市场瞬息万变，你看看这一年的卖座片就知道了，大卖的都是《我的野蛮女友》《西游降魔篇》这类的影片，冯导的《一九四二》扑了，大制作《血滴子》扑了，《大上海》勉强收回成本，《倩女幽魂》据说靠网播才将成本打平，这你应该最清楚啊。” 郭凯歌道：“听你这意思，有些骑虎难下了。” “就是骑虎难下，我要是继续投吧，还得追加一个多亿，搞不好两亿，我如果不投，之前的两个多亿岂不是白扔了？你不懂。” “我们奇异视频也投了五千万，我怎么不懂？”郭凯歌有些不满。 李铭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兄难弟，喝什么？我给你开一瓶云顶威士忌。” 郭凯歌摇了摇头道：“不喝，事情都没聊完呢，我这次在首尔见到吴导，我感觉他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信心了，刚好我有位业内的兄弟也在，我跟他聊了几句，莪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吴导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几位编剧在剧本创作上也不够严谨一致。” “具体点。” 郭凯歌将张合欢跟他说得那些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李铭听完默不做声，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抽一边想。 郭凯歌自己也拿了一支，李铭这才意识到没顾上招呼他，赶紧帮他点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等李铭抽完这支烟，又续上了一支，方才开口道：“你哪位兄弟是谁？” “张合欢！” 李铭点了点头道：“高人啊，我一直都想认识，还没机会。” 郭凯歌道：“他在首尔拍电视剧呢，爆火。” “来自星星的你？” 郭凯歌笑道：“你也知道？” “废话，你嫂子每天都在追，我跟着瞄了两眼，的确好看。” 郭凯歌道：“你这么大一影业公司老总居然看盗版，我可告诉你，我这次去首尔就是为了这部电视剧的版权，奇异视频已经正式签约了，最迟下个月就会独家网播。” 李铭道：“恭喜你，又能大赚一笔，凯歌啊，你说咱们当初要是在选演员的时候慎重一些，用张合欢和全智弦，这电影的票房不就有保障了吗？你说你也是，你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不把他推荐给我？” 郭凯歌道：“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张合欢还没火呢，就算我推荐他，你当时也不会用。” 李铭知道他说得都是实情，感慨道：“谁有前后眼啊，听你刚才这么一分析，我也发现问题了，这电影里面想要呈现的东西太多了，一部电影双线叙事就已经是大部分观众能够接受的极限了，吴导搞了个三线叙事，三对情侣，对了，张合欢有没有说他的意见。” 郭凯歌点了点头道：“他说了一点个人看法，你听听就行。” “说，我洗耳恭听。” 郭凯歌道：“欢子的意思是，砍掉黄潇铭这条线也不影响大局。” 李铭愣了一下：“黄潇铭是第二男主，内地票房全靠他撑着呢。” “他能撑多少票房？你说给我听听《血滴子》还是《大上海》？这两部电影的票房有多少属于他?” 李铭哑口无言了。 郭凯歌道：“当初就有不少人反对用他，你倒好。” “他是华艺的人。” 郭凯歌道：“我觉得张合欢的话很有道理，砍掉一条线，甚至可以将佟大卫和张紫衣的角色双双换角。” 李铭目瞪口呆：“你说什么？电影不拍了？”在他看来郭凯歌疯了，张紫衣是这部电影的第一女主，可以说她的重要性甚至要超过金成武，换掉张紫衣郭凯歌来见李铭之前已经充分了解了《太平轮》拍摄的进展状况：“佟大卫和张紫衣的戏份没多少，他们两人单拎出来都是好演员，但是两人之间缺乏化学反应。佟大卫没什么拉票房的能力，张紫衣负面新闻是个隐患，虽然《一代宗师》找回了一些观众缘，可更多人看到她就不想走入影院。” 李铭道：“黄潇铭这条线砍掉，宋惠乔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现在你又要换掉张紫衣和佟大卫。” 郭凯歌道：“金成武和长野亚美是电影的主线，现在吴导拍摄得也主要是他们的戏份，据我所知，张紫衣这条线的戏份会在下半年集中完成，她还没有正式进入剧组。我们现在换掉她，只需赔付一定数额的违约金，省下的片酬完全可以聘请一个咖位不及她，但是演技和票房号召力都不次于她的新人。” 李铭从他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该不是要把张合欢和全智弦请过来吧？” 郭凯歌道：“你说对了一半，全智弦并不适合这个角色，我们可以请张合欢和安然。” 李铭双目一亮，张合欢和安然出演的《我的野蛮女友》在年初横扫亚洲票房，这两人的票房号召力要比黄潇铭和宋惠乔的组合强上不少，就算张紫衣也不敢说比他们更有票房号召力。安然也是谋女郎，去年出演的《秦淮十三钗》，虽然电影票房未达预期，但是风尘女子玉墨的形象深入人心，在《太平轮》中，原定张紫衣饰演的女主角于真，如果换成安然，演技方面绝无任何问题。 李铭道：“这只是你的想法罢了，现在他们的片酬也不便宜。” 郭凯歌道：“张合欢接片根本不看片酬，安然也不缺钱，想要打动他们两个也不容易。” 李铭道：“想让吴导接受这种大刀阔斧的改变，他只怕也不愿意。” 郭凯歌道：“你忘了，最初吴导的构想也不是三条线，起用这么多明星也是这么多投资方利益分配的结果。” 李铭道：“这部电影的特效团队全都是《泰坦尼克号》的原班人马，我也不甘心这部电影就这么废了。”说完他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你还能投多少？” 投资人没有傻子，除了薛春华那种为了博红颜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的主儿，《太平轮》的各大投资方都看出这部电影的前景不妙，谁也不肯追加投资了。 李铭的最大压力就在于此，为了太平轮他或许要赌上身家了。 郭凯歌道：“如果这部电影能够从根本上改动，我投！不然我就当五千万全都亏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认真的男人真帅 《来自星星旳你》顺利杀青，剧组举办了庆功宴，最新播出的一集收视率已经突破了百分之三十，电视剧版权炙手可热，全智弦的代言接到手软，张合欢在韓国的热度也在不断攀升，俨然已经和一线韩星不相上下。 张合欢还是老规矩，谢绝一切代言。 这场剧组的庆功宴他也没有参加，最近一有时间都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名为植树的书屋，张合欢比较喜欢里面文艺的氛围，虽然里面大部分都是韩文书籍，但是坐在里面心情非常平静，他居然找到了一点写作的感觉。 最近他经常都会带着电脑前往书店，坐在临窗的角落，叫一杯咖啡，开始写他爷爷的故事，在首尔拍戏的这段时间终于把故事梗概给完善了。 张合欢并没有想过要自己来完成爷爷的传记，他需要做得就是整理好故事大纲，回国去找个不错的代笔，帮他将这本书写出来。 已经订好了明天的的返程机票，有些事情等待他回去处理，华艺方面在《电话》的命名上态度非常坚决，发律师函告知他们已经侵权，让他们公开道歉并更名，张合欢让穆惜春不用理会，昨天穆惜春打来电话，华艺方面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周内再不公开道歉，就会诉诸法庭。 华艺的态度也超出了张合欢的预料，他感觉这件事很可能有冯刚的作用，本来用《老炮儿》打《私人订制》已经算是给对方留有余地了，现在张合欢真有点不爽了，惹火了老子，我把《电话》放在圣诞档。 脑子放空了一会儿，开始写故事梗概，敲得正认真的时候, 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 有人出现在他的背后, 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辨认出是全智弦。 张合欢笑道：“这么巧？智弦姐也来看书？” 全智弦撅起樱唇，拿着一杯咖啡来到他身边坐下：“在写小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 反正她也看不懂中文。 全智弦喝了口咖啡，望着窗外的街景：“真是个好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朴小姐告诉我的。” 张合欢笑了起来, 他把电脑合上：“你好像应该在剧组参加庆功会吧。” “你都不参加凭什么要求我要参加？”全智弦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你才是这部剧的中心。” 全智弦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走？” “舍不得我？” 全智弦笑道：“小弟弟, 姐姐关心一下不行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行, 智弦姐想怎么关心小弟弟都行。” 全智弦听出了弦外之意，放下咖啡杯, 去挑一本书看。 全智弦准备从书架上取书的时候，透过书籍上方的空隙看到了对面的一双眼睛，却是张合欢在对面看着她, 全智弦俏脸红了起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居然会因为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男孩子而害羞。瞪了张合欢一眼, 张合欢笑得越发开心了。 张合欢隔着书架望着全智弦，仿佛回到了过去, 想当初他们之间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幸福时光，真是没想到在这个平行世界还可以再续前缘。 张合欢有点得意忘形，冷不防头顶一本厚厚的辞典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张合欢被砸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全智弦赶紧过来扶住他, 关切道：“怎么了？” 张合欢捂着脑袋望着上面，真是奇怪, 这本辞典怎么会掉下来。 店员也循声赶了过来，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张合欢倒没什么事情，看到那本辞典的名字是《新华字典》，心中有些郁闷，这不是巧合，分明是欺负我读书少。 其实张合欢读过的书不少，要说来到异国他乡被一本商务出版的《新华字典》给击中了，这样的几率并不大。 因为他们两人的知名度, 很快店员就认出了他们，张合欢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也不想制造混乱，和全智弦一起赶紧离开了。 全智弦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你痛不痛, 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张合欢道：“没事，放心吧。” 全智弦让他低下头，扒开他头发看了看，看到被砸得地方有些发红：“还是做个头颅ct扫描比较放心，你这么聪明的大脑万一被砸坏了就麻烦了。” “我说你好像巴不得我被砸傻了。” 全智弦道：“你太聪明，傻点好。” 张合欢伸手拍了拍她的俏脸，全智弦愣住了，这小子居然敢对自己上手，虽然戏里他们的亲热戏份不少，可那是演戏，现在是生活。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推送，百夫长商城好久没照顾过他了。 这次推送的是原创能力，一级两百万声誉值，二级五百万声誉值，三级八百万声誉值。 张合欢想都不用想, 现在声誉值富余, 赶紧换，现在就差原创能力, 一步到位, 直接换三级创作能力。 全智弦见他摸完自己的脸居然没有了后续，站在街头专注玩起了手机，这时候天空飘起了雨，张合欢浑然不觉，仍然自顾自玩着手机。 全智弦去一旁的超市买伞，张合欢专心致志兑换着他的超能力，这次不是海外版，完全版的价格就是贵，八百万声誉值换取三级原创能力，兑换成功，张合欢准备加载能力的时候，商城提示——适用范围，拥有二级原创能力。 张合欢这个郁闷，搞了半天还得从头到尾买一遍，买的不如卖的精，又花了七百万将原创能力的短板补齐。 这时候才意识到全智弦回来了，默默撑着伞帮自己挡住头顶的落雨。 花了一千五百万声誉值换来了三级原创能力，到底这能力可以到那种地步，张合欢自己也没谱，他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把爷爷的传记给写出来就行，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一幕幕的画面涌现出来，内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欲望，不是对全智弦的欲望，而是创作欲。 全智弦也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热力，心中有些怯意，这是在大街上，而且自己是有男友的人。 张合欢道：“我想……” 全智弦摇了摇头，阻止他往下说，她认为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想找个地方码字。”张合欢接下来的话让全智弦目瞪口呆。 全智弦点了点头：“好！”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张合欢说得出就做得到，他打开电脑就开始码字，创作激情上来了，他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文思如泉涌，小键盘敲得啪啪的，在古代这就是下笔如有神。 全智弦虽然不认识几个汉字，可看到他专注写作的样子也觉得很厉害，本来以为这种旁观的行为会很无聊，可事实上很开心，坐在张合欢身边品着咖啡，望着外面落雨纷纷的样子，居然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温馨幸福感。 全智弦很喜欢他们这样相处的时光，悄悄观察着身边的张合欢，拍摄结束了，也许是时候该从角色中走出来了，自己从业这么多年，拍过那么多影视剧，也搭档过多个男搭档，其中不乏国民男神，可真正让她在电影中找到恋爱感觉的，这还是第一个。 全智弦悄悄提醒自己，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千万不可以轻易爱上一个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他比自己小这么多，可为什么自己在他身边却有种小女生的感觉？ 张合欢很专注地敲着键盘，突然就进入状态了，连国民女神坐在身边都被他忽略了。 全智弦忍不住还是偷偷看着他，认真的男人真帅！张合欢拥有了三级创作能力之后，创作热情高涨，即便是回国的飞机上也坚持码字，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给爷爷写传记不用找枪了，没想到自己在写作方面的潜力这么大。 飞机落地之后，张合欢才想起收拾行李，打开手机，收到郭凯旋的消息，他会来接机。 这次选择落地京城，是因为《老炮儿》还有几个镜头需要补拍，章导提前打了招呼。 郭凯旋应该不会专程来首都机场接自己，张合欢琢磨着十有八九这小子有事儿，公司的内部事情肯定可以在电话里说，不方便说就应当是跟他哥郭凯歌有关。 张合欢出了机场，在闸口遇到了站在那里等他的郭凯歌和郭凯旋兄弟俩。 张合欢只知道郭凯旋要来，不知道郭凯歌也要来，笑道：“接个机还要这么隆重，郭总亲自来了？” 郭凯旋道：“我可没让他来，是他听说你回来，非得跟着一起来。” 郭凯歌道：“还有一位朋友，他买水去了。”正说着话，李铭来了。 张合欢跟这位小马影业的老总没打过交道，但是对这个人是知道的，这两年属于电影圈比较活跃的人物之一，想起之前在首尔郭凯歌跟他谈起的《太平轮》，顿时心中就明白了，李铭的出现肯定是为了这个项目。 目前的电影圈里面能够撑起4亿投资的电影公司真不多，倒不是因为拿不出钱，而是风险太高。 能让一位影业公司老总亲自去买水，可见张合欢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第四百七十六章烂摊子 李铭乐呵呵将买来的水分给他们，郭凯歌把他介绍给张合欢认识，张合欢跟李铭握了握手。 李铭道：“车在停车场等着，咱们上车再聊吧。” 几个人一起来到停车场，上了早已准备在那里的奔驰保姆车。 郭凯歌道：“李总之前就想认识你，听说你从首尔回来，非得要亲自过来接一趟。” 张合欢笑道：“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次的行踪是我们公司内部泄密。” 郭凯旋举起右手道：“我承认，是我泄密。” 郭凯歌道：“是我逼他的。” 张合欢哈哈大笑：“都是自己朋友，只要不把狗仔招来就行。” 李铭道：“张总，我在御心苑安排了晚宴给你接风洗尘。” “李总，不用这么隆重吧，您随便请我吃碗炸酱面就行。” 李铭笑道：“这个可以有。。”他不喝酒，以茶代酒。 李铭有求于人所以对张合欢做足礼节，张合欢反倒不习惯这个：“李总，你不用跟我客气，凯旋是我旳好哥们也是我的好搭档，郭总跟我自己哥哥一样，您跟郭哥是朋友，我也就叫您一声李哥了。” 李铭道：“行啊，过去就听说你是个痛快人，那我就叫你声欢弟。” “叫欢子吧。” 李铭道：“欢子，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这次来接你是特地向你求教来了。” 张合欢放下酒杯，郭凯旋给他倒满了。 李铭点了点头道：“《太平轮》的事儿，凯歌回来之后把你们聊得事情跟我说了一声，我觉得你的意见非常正确，所以急着想跟你见面，当面讨教。” 郭凯歌道；“欢子，我未经允许就把你给交代出去了，你别怪当哥哥的，主要是《太平轮》这个项目我们奇异也投了不少的钱，现在这艘巨轮都快成航空母舰了，万一沉了，我们都要蒙受不少的损失。” 郭凯旋道：“当初投资的时候我就说过吧，这帮老导演都是在好莱坞混不下去才回国骗钱的, 你们偏不相信, 只记得他们曾经的辉煌, 现在这个时代发展太快了，主流观众已经不是你们这个年龄了。” 郭凯歌瞪了弟弟一眼，就他话多。 张合欢道：“李哥, 您给我交个实底，目前《太平轮》一共投了多少？” 李铭道：“两亿六千万, 如果按照创作团队的预算, 我估计全部拍完会超过四亿。” 郭凯旋愕然道：“那不是要十二亿才能收回成本？我靠, 开创国产影片投资记录啊。” 郭凯歌道：“特效烧钱啊，李总在特效上要求很高, 用得是给《泰坦尼克号》制作特效的原班人马，人家要求也高，预付百分之七十。” 张合欢道：“要得够多的, 可特效一个亿怎么都够了吧。”通过几句谈话就意识到这个李铭在电影上是个外行, 预付百分之七十, 他倒真敢给。 李铭道：“搭建布景, 为了再现当时的情景，我们1：1复制了太平轮, 道具服装都是世界顶级团队，还有演员，我们的演员阵容也非常强大, 就算是小配角也都是知名老戏骨，算上制作团队的片酬, 总片酬应该超过一个亿，目前还只是预付。” 张合欢道：“我之前的意见郭哥跟您说过吗？” 李铭点了点头：“说了, 可是现在项目已经做了一半，我要是不继续投, 就要面临两个多亿的亏损。” 张合欢道：“您要是继续投可能会面临更大的亏损。”太平轮最后的票房是两个亿，出品方大概能够分走七千万，总投资四点三亿，账面亏损达到了惊人的三点六亿。 这部影片拖垮了小马影业，许多人都认为一年后李铭的猝死跟这部电影有着必然的联系。 李铭诚恳道：“我和凯歌都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很想做出改变，可是又担心选错了方向。” 张合欢道：“恕我直言, 这部电影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泰坦尼克号是目前把灾难片和爱情片结合最好，最成功的典范，人家投资多少, 什么阵容？尽管这样，电影突出的也就是一对情侣，吴导这次玩大了。” 李铭道：“砍掉其中的一条故事线，会不会造成剧情方面的不完整？”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2046砍得更多，我个人认为观众走入影院首先看得是电影，而不是某一位明星。” 郭凯歌道：“我看就把黄潇铭的那条线砍掉。” 张合欢笑道：“我就是个旁观者，说话又不用负责任，你们千万不要当真。” 李铭道：“凯歌建议我把佟大卫和张紫衣换掉。” 张合欢道：“他们演技没问题，但是两个人都没什么票房号召力，郭哥的想法倒也不错。” 郭凯歌道：“欢子，我觉得张紫衣在于真这个角色上的表演发挥一般，安然在《秦淮十三钗》里的表演非常不错，如果她来接替张紫衣的角色，可能会更出彩。” 张合欢已经猜到了郭凯歌的用意：“郭哥，安然的确适合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和她试验过的玉墨类型有些重叠，如果一位演员始终扮演重复的角色，很容易被市场定型, 我个人是不建议她接这个角色的。” 李铭道：“张紫衣可以不换，但是佟大卫的号召力偏弱了一些。” 郭凯旋道：“什么叫偏弱, 他在电影上根本就没什么号召力，现在的年轻小生里面，谁的号召力能超过欢子？” 张合欢笑道：“你纯粹是捧杀，我就是侥幸抱了几位当红女星的大腿，蹭了点热度，我可没号召力。” 郭凯旋道：“你别这么自私，总一个人抱，这么多条大腿你抱得过来吗？也分我几条。”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当着郭凯歌的面张合欢没好意思骂他，继续道：“关于你们想把《太平轮》分成上下两部的想法我是不赞成的，分成两部非但不会减少成本，可能还会增加，毕竟两部电影要相隔一段时间，第二部上映的时候还要投入不少的宣发成本。” 李铭道：“如果做成一部电影，片长也太长了。” 张合欢道：“电影都是剪出来的，去掉一条故事线，至少可以省出三十分钟的时间，《太平轮》既然要表现家国情仇，爱恨情仇就理当放在后面，大国情怀这方面，港台导演是弱项，不是他们的导演水平有问题，而是他们欠缺这方面的情怀。” 郭凯歌道：“不破不立，依我看应该拿出壮士断腕的精神，追加投资一亿五？有这笔钱完全可以拍一部新电影了。” 李铭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会把剧组来个大换血，欢子，你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张合欢道：“李总的意思是让我投资？” 李铭愣住了，他望着郭凯歌，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两人私下商议的结果是想请张合欢和安然取代佟大卫和张紫衣，这样一来可以增加票房的号召力，张合欢显然领会错了。 张合欢道：“这部电影想要盈利很难，但是也不是没可能做到。” 郭凯旋悄悄踢了张合欢一下，其实业内很多人都知道《太平轮》是个大坑，原本谈好的投资人纷纷撤资，已经投过的也不肯追加再投，在郭凯旋看来，张合欢不应该揽这个烂摊子。 李铭面临的首要困难就是投资，即便是郭凯歌都没有提起过要追加投资，他认为张合欢只是随口一说，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道：“你打算投资？” 张合欢道：“中途投资回报率肯定会很低，我们公司账上倒是有钱，可投多少，以什么样的方式投资还需要慎重考虑。” 郭凯歌忍不住问道：“欢子，你看好这个项目？” 张合欢微笑道：“事在人为，李总，您为什么给公司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李铭道：“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是吴导的粉丝，最喜欢他电影中的一个角色就是小马哥，所以我成立公司的时候就命名为小马。” 张合欢心中暗叹，这又是为情怀埋单的典型例子。 张合欢道：“李哥看来对《英雄本色》情有独钟。” 郭凯歌道：“何止是情有独钟，他还买下了《英雄本色》的翻拍权。” 李铭有些尴尬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时赚了些钱，刚好港台那边电影市场不景气，许多过去的经典电影翻拍版权都很便宜，所以我买了下来，现在看来，花了一笔冤枉钱。”他花了五千万购买了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 张合欢道：“李总不打算翻拍了？” 李铭叹了口气道：“一部《太平轮》已经让我心里憔悴，我最初进入影视业是觉得这一行轻松愉快，可以一边玩一边把钱给挣了，现在才知道我大错特错。” 郭凯歌道：“这话可不像你说出来的，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要成为内地的邵逸夫？” 李铭道：“我现在只想把《太平轮》这一关给过了。”充满期待地望着张合欢道：“欢子，目前就这个情况，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问我。” 第四百七十七章变故 “我没什么问题了。”张合欢端起酒杯跟郭凯旋喝了一杯。 李铭刚听他说有投资的意思，可突然又不提了，终于还是憋不住问道：“你刚说这部电影还有希望盈利？” 郭凯旋又悄悄踢了张合欢一脚，身为朋友，和事业上的搭档，他可不想张合欢主动跳入这个泥潭里面去，《太平轮》就是个无底洞，新星域现在的规模恐怕无法将无底洞填满。 无论是公司还是张合欢個人都处在上升期，没必要接《太平轮》这个烂摊子，业内很多人都不看好《太平轮》，甚至有人说这部电影名字不吉利。 张合欢道：“我倒是愿意参加这部电影的创作，投资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郭家兄弟俩对望了一眼，他们有些后悔让张合欢和李铭见面了，实在搞不懂张合欢为什么要投资？即便郭凯歌是《太平轮》的投资商，他也不想张合欢在这个项目上冒险。 李铭激动起来：“你是说……你愿意投资？” 张合欢道：“既然都不是外人，我还是先说说我的条件吧，我可以帮你把这部电影做完，而且可以保证盈利，但是我的先决条件是，您将小马影业的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转赠给我。” 李铭这才明白了，张合欢是看中了自己过去买下的翻拍版权，其实想想也正常，自己跟人家也没多深的交情，张合欢凭啥帮自己？ 李铭道：“没问题，那些版权我也是一时脑热买下来的，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你如果感兴趣，我全都转让给你。” 张合欢纠正道：“是转赠……” 李铭点了点头道：“行，转赠给你。” 郭凯旋此时意识到自己白替张合欢担心了，这货要是扎根尾巴比猴都精，根本不用别人为他操心，他吃不了亏。 郭凯歌也清楚张合欢不是白白帮助李铭走出困境，而是看中了他手里的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当时李铭为此可花了五千万。 张合欢道：“《太平轮》这个项目很大，你们已经投了2.6个亿，我现在介入,后续投入至少也需要1.5个亿。我虽然同意了,但是吴导那边还需要好好沟通,我先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首先，我不赞同将电影分成上下两部，因为那样做的风险更大。黄潇铭和宋惠乔的线没有存在的任何必要,必须砍掉。张紫衣虽然是女主演，但是她和佟大卫一样担不起票房。” 李铭心中暗忖主演一共六个人,这下被你否定了两对。” 张合欢道：“其实你们选得六位主演的路人缘都不是太好,也都担不起票房。吴导在内地的影响力一般,他最高票房的作品目前应当是《赤壁》，但是《赤壁》的口碑很坏,影响到了吴导在观众心中的地位。” 郭凯歌道：“你该不会连吴导都想换掉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导演不会变，主演金成武和长野亚美也不会变，砍掉黄潇铭和宋惠乔的这条线,换掉张紫衣和佟大卫。佟大卫的角色我可以来演,至于张紫衣的角色,我打算请全智弦过来。” 李铭双目一亮,张合欢+全智弦，可以说是现在整个亚洲最炙手可热的荧屏情侣之一了,《来自星星的你》大有席卷亚洲荧屏之势。他们两人愿意加入剧组，可以说《太平轮》的票房就有了保障。 郭凯旋道：“你跟全智弦演上瘾了。”他觉得张合欢有点假公济私，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拆穿他。 张合欢道：“全智弦适合这个角色,当然现在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必须要得到吴导的同意。” 郭凯歌道：“虽然全智弦的影迷不少,但是她的咖位比不上张紫衣吧？” 张合欢道：“用她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演技不错，贴合电影中于真的形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没有什么黑料。”他望着李铭道：“如果李总觉得我的条件苛刻,也可以拒绝合作，就算合作不成，咱们还是朋友，您说是不是？” 李铭道：“我会尽快安排吴导跟你见面。” 晚宴结束之后，郭凯旋喊张合欢去烧烤，张合欢在首尔呆了这么多天，其实就惦着这口。 兄弟俩一边撸着串一边喝着扎啤,郭凯旋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是我哥他们非要跟着过来接机。” 张合欢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憋着劲想见我，躲是躲不过去的。” 郭凯旋跟他走了一杯扎啤，又续了两扎，望着张合欢的眼睛道：“哥们，你真打算投《太平轮》？” 张合欢道：“你什么意见？” 郭凯旋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敬而远之，你也听到了，这部电影没有四个亿拍不完，那位老导演，口口声声要拍一部媲美《泰坦尼克号》的史诗级巨作，可他不擅长这个，《赤壁》要不是霓虹票房爆火，也会赔，《太平轮》虽然披着家国情仇的幌子，可归根结底还是一部灾难片。” 张合欢笑道：“平时觉得你不靠谱，可这话说得没毛病,《太平轮》就是一部灾难片。吴导这个人也属于个人风格比较强烈的,不过他现在正处于创作的迷惘期，一部电影搞出了三对情侣，每人分配四十分钟,两个小时就在谈情说爱中过去了。” 郭凯旋道：“你跟我交个底,是不是看上了李铭手中的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 “不然呢？没有好处我会接这个烂摊子？” 郭凯旋道：“真想要花钱买回来就是，李铭当初好像是花了五千万，就他现在这种情况，我估计三千万他都肯卖。你想喝牛奶，未必要买一头奶牛养着吧？” 张合欢笑了起来：“百部经典里面有不少好片，英雄本色系列，最佳拍档系列，蜀山，龙门客栈，黄飞鸿，方世玉，随便哪个不是在当初响当当的IP。” 郭凯旋道：“时代变了，现在那还有人看江湖片、武侠片？反正大家都觉得李铭买了一堆垃圾，其实他当初买这些翻拍权就是为上市造声势的，我看他压根就没打算翻拍，口口声声要让经典重新焕发光彩，可实际上就是利用这些过时的老IP圈钱。” 张合欢也不跟他争辩：“《太平轮》这部电影在特效和技术上是有支撑的，问题很多，投资方干涉太多，吴导处于创作的低潮期，他不擅长拍摄爱情题材，当然我也不会轻易接手这个项目。” 郭凯旋道：“你的意思是……” 世事难料，有些人的命运注定是无法改变的，张合欢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床，就接到了郭凯歌的电话，却是李铭今天清晨心脏病突发，送往医院的途中人就没了。 郭凯歌也很无奈，本来已经约好了吴导，今天上午去李铭的公司见面，谁曾想出了这种事。 张合欢和李铭并无深交，也就是昨晚吃了一顿饭，李铭昨晚也没喝酒，不然他们几个一起喝酒的也要背负一些责任。 电话中郭凯歌告诉张合欢，李铭的突然离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是个影视资本玩家，公司在这几年发展这么快主要依靠融资，本来对《太平轮》这部电影寄予厚望，可拍摄之后方才发现，《太平轮》非但不能改变公司的命运，反而会将公司推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预定期限内上市的目标没有达成，《太平轮》又严重超支，这让李铭陷入前所未有的压力下，最近他面临着许多的债务危机，正想方设法进行融资。 李铭的死讯一传出，所有的投资商债主都往他们家跑，据可靠消息，李铭留下的6.3亿的巨额债务。 张合欢对这件事非常清楚，李铭去世之后，他的妻子陷入了一场轰动全国的连带债务官司之中，而后小马内部又发生财务纷争，权力之争，短短三年，将一个估值近四十亿的公司搞得四分五裂，最终沦落到被法院拍卖，拍卖底价只有3.6亿。 当然这都是后话，张合欢无意挽救这家利用融资杠杆，滚雪球般堆积起来的公司。 张合欢惦记得是小马影视的翻拍版权，就目前而言，李铭的妻子可能需要两个亿才能暂时从债务危机中解脱，张合欢让郭凯歌安排一下，自己想见一下李铭的夫人靳雁，商谈一下一百部经典港片翻拍权的事情。 郭凯歌正在去李铭家的路上，于是让司机先去了张合欢下榻的酒店接他一起过去。 车来到酒店的时候，张合欢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上车之后，郭凯歌道：“去小马影业。” 张合欢道：“不去家里？” 郭凯歌道：“靳雁去了公司，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比起李铭的丧事，小马影业面临的债务危机才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张合欢道：“你的五千万投资还有希望拿回来吗？” 郭凯歌苦笑道：“这次只怕是血本无归了。”突发的事件打乱了一切，本来已经看到了希望，可现在这种状况，张合欢估计是不会参与进来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雪中送炭 到了小马影业，公司到处都是过来讨债要说法的人，两位前台妹妹不停解释，急得都快哭了。 郭凯歌看到了坐在角落中的吴导，本来吴宇深今天过来是和他们见面的，没想到李铭突然去世了，这下别说后续投资，估计《太平轮》这个项目都要搁浅。 今天过来见面的人太多，靳雁在公司紧急处理，吴导跟她约得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郭凯歌和张合欢两人来到吴导面前，吴宇深抬起头，愁眉紧锁，看到是他们虽然想挤出一丝笑容，可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 郭凯歌道：“吴导，您怎么在这儿坐着？” 吴宇深道：“到处都是人，这里还清净一些。” 这时候他的助理送了一杯咖啡过来，吴宇深让助理去给郭凯歌他们再拿两杯。 郭凯歌和张合欢两人一左一右坐下，吴宇深感慨道：“太突然了，李总过去身体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他长叹了一口气。 郭凯歌道：“他还不到五十岁。” 张合欢道：“吴导来谈电影的事情？” 吴宇深点了点头，其实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机，但是如果不谈，电影怎么办？他知道郭凯歌在《太平轮》上投了五千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凯歌，上次在首尔谈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郭凯歌道：“本来今天约好了谈这件事，可没想到李总突然就走了，指望小马影业继续追加投资可能性不大……” 吴宇深其实也考虑到了，他低声道：“公司会不会很麻烦？” 郭凯歌没说话，望着不远处情绪激动的人们，其中有几個投资人他是认识的，听到李铭的死讯之后第一时间过来，希望能够拿回部分的投资。 其实郭凯歌到现在都不明白张合欢为什么要来，这件事跟他已经没关系了，难道张合欢的目的还是那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如果现在拿下，估计价格不会太高。 吴宇深的助理送来了咖啡，要债的人太多,接咖啡都要排队。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李铭的遗孀已经吩咐过了,今天尽量安排和所有人见面。 一个小时之后，到了吴宇深约定的时间，他起身去见面。 张合欢道：“吴导,我们跟您一起过去。” 吴宇深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张合欢道：“谈谈您的电影。” 靳雁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一夜之间不仅失去了丈夫,而且还要面对蜂拥而来的债主,更麻烦得是家人内部也因公司的管理权除了问题。 短时间内，已经充分感受到何谓人情冷暖,何谓墙倒众人推。 看到吴宇深和郭凯歌一起过来，靳雁已经明白了，《太平轮》是小马影业的重点项目,李铭在这个项目上可谓是赌上了全部身家,他生前曾经不止一次的表示,只要《太平轮》这个项目能够成功,小马影业就能成功上市，公司面临的一切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铭最近一段时间因《太平轮》说承受的压力，靳雁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认为李铭猝死的诱因就是这部电影。 吴宇深首先对李铭的去世表示哀悼,然后就不可避免地谈起了这部电影，李铭去世之前,曾经承诺会追加电影投资，保证会完成这部电影,现在公司是靳雁当家，所以吴宇深希望从她这里得知公司的态度。 靳雁道：“吴导、郭总,你们都是李铭生前的好朋友，好伙伴，公司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李铭走得太突然了，我只是一介女流，过去也没有介入过公司的管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郭凯歌心说看来靳雁是真不了解情况。 吴宇深道：“靳总，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现在剧组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靳雁的手机响了起来，吴宇深只好停下说话。 靳雁接通电话,她的状态也很不好，跟对方说了两句，眼圈就红了：“张先生，您看能不能缓两天再说……”不等她说完对方就挂上了电话。 靳雁明显有些六神无主，转脸望着窗外，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眼泪。 吴宇深也不忍心再往下说，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靳雁道：“吴导，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刚才的电话是张紫衣的经纪人打来的，他们应该是也听到了风声，要求先将剩下的片酬付清。” 其实张紫衣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艺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李铭的猝死让《太平轮》的前景变得无比黯淡，几位主要演员首先想到得是风控，他们也怕这艘太平轮还未出港就沉掉。 郭凯歌道：“有什么话还是敞开来说吧，回避也不是办法，靳雁，《太平轮》剧组超支严重,现在至少要1.5个亿才能保证拍摄完成。” 靳雁道：“李铭留给我的全部存款加起来只有一百二十万,你让我拿什么投？我就算卖房子卖车也不够！” 郭凯歌哑然无语。 靳雁道：“你也是《太平轮》的投资商之一，你可不可以帮忙说服其他投资人解决这件事？” 郭凯歌摇了摇头道：“这部电影超支严重，没有人愿意再追加投资。” “那就让这部电影烂掉,反正赔钱得不止是我们公司一家！”靳雁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她清楚自己面临的困境，她首先面临的是李铭的债务问题，这样的状况下根本不可能拿钱去贴补《太平轮》这个无底洞。 吴宇深的脸色很难看，当初李铭信誓旦旦要做《太平轮》这个项目，还说一切都要最好的，其实吴宇深本来的建议是用港岛的特效团队，但是李铭坚持要向世界一流看齐，对标《泰坦尼克号》，他也不止一次提醒过李铭，电影会面临超支问题。 李铭告诉他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可以解决。 郭凯歌最清楚李铭的想法，李铭当初的构想是利用《太平轮》来制造影响，借着这个势头来上市圈钱，当初融资也非常顺利，可谁都没想到在上市的关键环节上被卡住了。 李铭从根本上还是一个商人，所谓的情怀还是为了赚钱而服务。 吴宇深道：“靳总，您知道停机一天会损失多少钱吗？” 靳雁道：“吴导，我没办法的，当初这部电影的预算是两个亿，可现在已经投入了两亿六了，您身为导演当然希望投资越大越好，可出钱的是我们，您是不是也应该为我们甲方考虑一下？” 吴宇深脸憋得通红，他很想分辩，但是李铭已经死了，跟他的遗孀争辩又有什么意义？他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了后续投资，这部电影恐怕就会搁浅，我们之前的投入会损失惨重。”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拿不出钱来，就算我现在有钱我也不可能首先投入到电影中去。”她望着郭凯歌道：“郭总，你们可不可以接手这个项目，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做电影，您在圈子里人脉广，应该有办法的对不对？” 郭凯歌叹了口气道：“电影做到一半了，让人接手很难。” 靳雁道：“李铭往这部电影里投入了1.5亿，我撤资，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可以打八折给你。” 郭凯歌心说你想撤资，我还想撤出呢。你八折，我六折都行，现在的状况是谁接手这个项目都要往里投入，如果没人愿意投入，《太平轮》夭折的可能性很大，郭凯歌算过一笔账，这个项目就算白送给他做，他后续投入1.5亿，至少需要六亿的票房才能收回成本，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其他投资人也不可能白白便宜他。 靳雁看到郭凯歌没反应，知道他不肯接手项目，也不会追加投资，心中一横，大不了这项目烂掉，大家都赔钱就是，她下了逐客令：“如果没其他的事情，今天就这样吧，我还得接待其他人。” 一直没说话的张合欢道：“这样吧，李总在这个电影上的投资，我八折接盘。” 所有人都愣了，因为张合欢戴着墨镜，靳雁也没留意他，以为他是两人之中某位的助理，此时张合欢摘下墨镜，她方才认出坐在自己对面的竟然是张合欢，靳雁是《来自星星的你》的忠实粉丝，最迷得就是都教授，换成过去，她看到都教授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不定小女生一样冲上去拥抱了，可现在不一样。 张合欢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将贵公司的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附赠给我，1.2亿，我接受你们在项目上的投资和翻拍版权，靳总以为如何？” 郭凯歌内心怦怦直跳，张合欢果然有胆魄，虽然将李铭的投资打了八折，但事实上他的行为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靳雁有了这1.2个亿，就能顺利渡过这场债务危机。 靳雁眨了眨双目：“张先生，我认得你，我还是你的影迷。”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还是介绍一下自己。”他把自己的名片递给靳雁。 靳雁看了看，将他的名片收起：“容我考虑一下。” 张合欢微笑道：“我等您的消息。”他起身离去。 第四百七十九章接盘了 吴宇深也没什么话好说，无论他过去有过多么辉煌的经历，在资本的面前根本没有发言权。想起即将搁浅的《太平轮》，吴宇深一阵心痛，当初在准备这个项目的时候，他雄心勃勃，想要做一部史诗级的电影，可情怀在现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自己真的老了，是时候考虑告别影坛了，可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告别，做了一辈子电影，至少还想保持一分体面，还想i为自己的艺术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吴导！” 吴宇深循声望去，原来张合欢并未走远。 吴宇深向他点了点头，刚才在办公室内听到张合欢有意接受《太平轮》，希望能够成真吧。 张合欢道：“如果追加一個亿，有没有希望将太平轮拍完？” 吴宇深想了想道：“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贵在特效和布景方面，李总生前坚持用世界上最顶级的特效，所以才想办法请到了《泰坦尼克号》的特效团队，这部电影的3d特效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特效团队负责的。” “据我所知，这方面的钱已经基本付完了。” 吴宇深道：“片酬也占很大的一部分。”他不想继续往深处说了，毕竟张合欢只是提出要接手项目。。 张合欢道：“吴导，咱们去对面喝茶聊聊吧，顺便等等郭总。” 吴宇深犹豫了一下，张合欢道：“说不定我能成功接手这个项目呢，走吧。” 办公室内只剩下靳雁和郭凯歌，靳雁道：“郭总，难怪你把人带过来，怪不得你不愿追加投资，原来你早有图谋啊。” 郭凯歌哭笑不得道：“这事儿我真不知情，是，之前我把张合欢介绍给李铭认识，也是因为《太平轮》的事情，这项目摊子铺得太大，风险太高，已经没人愿意投资了, 你应该了解情况。” “我不了解！” “行, 就当你不了解, 这部电影当初预计投资两个亿，我投了五千万，李铭投了一个亿, 还有五千万是其他人投的。” 靳雁道：“预算两个亿，现在已经超支了六千万, 电影才拍了一半, 后续还要一亿五, 可能还不够，我不知道吴大导演是怎么拍电影的, 投资人的钱就能随心所欲的乱花吗？” 郭凯歌道：“这一点我得说句公道话，刚才人家吴导没好意思说，最初的方案我有一份, 你想看得话, 回头我传给你, 最初特效团队是打算用国内团队, 是李铭坚持要用世界最顶尖的特效团队，还有那艘太平轮, 原本吴导的意思是用模型，也是李铭坚持要1：1复制，还有那些场景, 全都是钱啊，其实很多东西完全可以用绿幕加电脑后期完成。” 靳雁道：“李铭人不在了你怎么说都行。” 郭凯歌道：“我拿自己的人格保证, 我不会说谎，李铭是我的好朋友, 你应该知道的，所以后续追投六千万, 在开投资人会议的时候遭遇了多数人的反对，我虽然没有公开反对，但是我没有追加投资，其他投资人也感觉这个项目在风控上出现了问题，所以总共才拿出了一千万，剩下的五千万是李铭投入的。” 靳雁不说话了，当时她也反对过, 可李铭对上市抱着非常乐观的态度，认为只要公司上市成功，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但是偏偏公司在上市流程上出现了问题, 就算李铭没有猝死，公司面临的危机也早晚会爆发。 过了好一会儿，靳雁道：“关于这部电影你怎么想的？” 郭凯歌道：“如果新星域拿下这个项目，我会追加投资，如果你拒绝转让，我不会继续投资，之前投入的五千万就当打水漂了。” 靳雁盯住郭凯歌：“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郭凯歌点了点头。 靳雁叹了口气，闭上双目，她已经赌不起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当着张合欢的面说出要将投资份额八折转让给郭凯歌的话，斟酌了一会儿方才道：“郭总，你跟他说，九折。” 郭凯歌道：“他不会答应，我对他非常了解，而且八折的价格对你也很公道，这个项目继续留在你手里只能烂掉, 不会有其他人来接手，我敢说国内能够盘活这个项目的只有张合欢。” 靳雁嘲讽道：“李铭跟你朋友一场，你是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郭凯歌不认为自己有对不住李铭的地方：“靳雁, 我跟你交个底，你手里的份额就算五折给我, 我都不会要，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听打听其他人的意思。” 靳雁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郭凯歌说得都是实情，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项目，无论谁接受都要解决后续投资的问题。张合欢花1.2个亿，再加上后续投资，总投入也接近三亿了。 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黄潇铭打来的电话，靳雁没接，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绝不是单纯地安慰她这个未亡人。 靳雁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帮我转告他，我答应。” 郭凯歌道：“作为李铭的朋友，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在可能的前提下，可以保留一部分投资份额，或许会有惊喜。” 靳雁摇了摇头，她对张合欢可没有这样的信心：“1.2个亿吧，我要求一周内必须到账。” 郭凯歌出现在茶馆内，看到满面愁容的吴宇深，打了声招呼道：“吴导也在啊，刚好谈谈电影的事情。” 张合欢道：“她答应了？” 郭凯歌点了点头道：“答应了，随时都能签署转让协议，要求三天内钱必须到账。” 张合欢道：“穆惜春已经过来了，下午就能跟她见面，具体的协议由她负责，今天把合同签完，明天钱就会到账。” 郭凯歌诧异于张合欢的效率：“你就这么肯定她会答应？” 张合欢道：“她没有选择啊，我给她的价格还算公道。” 郭凯歌道：“除了你没有人会拿出那么高的价格了。” 吴宇深完全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接手了《太平轮》的项目，他虽然并不了解张合欢，可项目有人接手总是好事，至少他可以将电影拍完了。 张合欢道：“郭总，你现在退出，我同样给你八折。” 郭凯歌笑了起来：“后续投资我打算出一半。” 张合欢望着郭凯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这是一种彼此相信的默契。 张合欢道：“还有六千万的外来投资，郭总，您来召集他们开个会吧，如果现在想退出的，我会接手。” 郭凯歌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道：“真香！” 吴宇深总算找到机会说话了：“凯歌，你的意思是，小马影业将这个项目所占的份额转让给了张先生？”i 张合欢向吴宇深伸出手去：“吴导，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吴宇深跟他握了握手，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张总……” “您还是叫我合欢仔吧。” “嗳，合欢仔，你会继续投入资金拍摄这部电影？” “不然呢？我总不能花这么多让电影烂尾？” 吴宇深欣慰道：“太好了，现在剧组的几位主要演员纷纷要求付清片酬，不然他们就会拒绝履行合约。” 张合欢道：“吴导，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您继续拍摄，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吴宇深心说怎么继续拍摄？现在剧组跟停工也差不多了，几位大牌纷纷罢演，目前能拍得也只是群戏，可张合欢毕竟刚刚接手这个项目，总不能现在就开口要钱，人家都没交接完呢，他有点心疼，这几天又要浪费不少钱。 张合欢当然清楚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让穆惜春赶过来尽快将转让合同搞定就是为了顺利交接。 郭凯歌也在当天召集了电影的其他投资人，告知他们小马影业已经决定将项目转让给新星域的消息，不是所有人像他一样对张合欢拥有信心，所有人都不想在这个命运多舛的项目中浪费时间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郭凯歌以八五折的价格拿下了其他人的投资，这样郭凯歌在这部电影上的总投入也到了一个亿，实际拥有了一亿一千万的份额。 新星域坐拥1.5亿的份额，实际上他们两家的投资加起来也就是2.2亿，等于用2.2亿接手了这个投入2.6亿的项目。 接下来张合欢就动起了几位明星片酬的主意，因为张紫衣尚未正式进组，按照合同她目前拿到了百分之十的预付，进组之前付清百分之七十。 张紫衣团队在索要百分之七十片酬未果的前提下，威胁他们要解除合同，张合欢来了个顺水推舟。 吴宇深本以为新星域接受项目之后，会迎来转机，却想不到首先迎来得是主要演员纷纷解约，张紫衣、黄潇铭、佟大卫全都提出解约，这方面三位外籍演员反映得稍微慢一些，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向剧组发难。 吴宇深决定找张合欢好好谈谈，张合欢提出去片场探班。 第四百八十章挽救一下 这次张合欢没有一个人过去，他叫上了正在京城的徐柯，徐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准备《智取威虎山》的项目，他的这个项目也不顺利，几度更改开机日期，现在终于定下来今年十一月在东北开机。 徐柯和吴宇深在八十年代曾经是一对默契的搭档，后来因为吴宇深拒绝拍摄《英雄本色》iii，两人搞得有些不愉快，徐老怪一气之下干脆自己亲自指导了夕阳之歌，这部续集电影票房也大不如前。 两位老友因为这次的事情也心生芥蒂，不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其间吴宇深去了好莱坞，也一度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徐柯则在港圈发展，现在他们先后来到了内地积极寻找事业的第二春。 张合欢请徐柯陪同他一起过来，是因为他要对《太平轮》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担心这样的行为会激怒吴导，有徐老怪在场，吴导多少要给些面子。 途中张合欢已经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徐柯，徐柯感叹道：“合欢仔啊合欢仔，你要是一早说，我就不过来趟你们的浑水了。” 张合欢道：“您是新星域的艺术总监，身为公司一员，公司的事情您不出力可不行。” 徐柯道：“你这不是太平轮，根本就是一艘贼船，非得把我拖上去才甘心。”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柯道：“我有些不明白啊，《太平轮》这个项目大家都不看好，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手？” 张合欢道：“我觉得还可以挽救一下。。” 吴宇深见到张合欢就发起了牢骚，主要演员纷纷罢演，这让他还怎么拍。 张合欢等他发完牢骚，这才笑道：“吴导，我跟您说一事儿您别生气啊。” 吴宇深看了看徐柯，徐柯摊开双手表示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合欢道：“今天我们公司已经和几位主要演员正式解约，涉及到四位主演，张紫衣、黄潇铭、宋慧乔、佟大卫。” 吴宇深听到这一消息愣住了，他怔怔地望着张合欢。 张合欢道：“解约合同已经正式生效, 基本上都是基于友好协商和平分手。” “胡闹！他们不演了, 去哪儿找演员？” 徐柯道：“我也觉得胡闹, 合欢仔，张紫衣的演技还是不错的，你为什么把她给开了？” 张合欢道：“她片酬太高, 而且她扛票房的能力非常一般，把她设定为第一女主, 我对票房没信心, 不是我开了她, 是她主动提出解约，我只是表示同意。” 吴宇深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话：“这电影我没法拍了, 张总，你跟我解约吧。” 徐老怪道：“你都花这么多钱了，现在走恐怕来不及了。” 吴宇深瞪了他一眼, 这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和稀泥的, 自己说的是气话, 他将作品视为自己的孩子, 当然不想半途而废。 徐柯道：“合欢仔，张紫衣走了, 谁能取代她？” “全智弦，我跟她说过了，她答应出演这個角色。” 吴宇深听说全智贤来接替张紫衣的角色, 演技方面全智贤可能要稍弱一些，但是票房号召力方面全智贤肯定要强过张紫衣很多, 尤其是现在她正凭着《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千颂伊的角色红遍亚洲。 吴宇深道：“她也不便宜！” 张合欢微笑道：“友情价，佟大卫的角色我来顶上, 我更便宜，一分钱片酬都不要, 还往里倒贴。” 徐柯啧啧赞道：“不错啊，你们俩的组合人气无敌，这下票房有保障了。” 吴宇深就算不认同张合欢这种过度干涉的行为，也不得不承认，他和全智弦的搭档肯定会让电影的热度上升一个层次，嘴上道：“韓国演员不好沟通。” 张合欢道：“我负责沟通。”心中暗忖，老吴这就不厚道了, 韓国演员不好沟通，霓虹演员就好沟通？宋惠乔不是韩国演员？你过去怎么沟通的？ “可是黄潇铭和宋惠乔的戏已经拍了一部分，为什么要跟他们解约？” 张合欢道：“吴导，我有个想法, 将他们的这条线全部砍掉。” “什么？” 张合欢道：“您当初也没有想过要将电影分成上下集，我接手这个项目，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说说我的想法，电影总时长尽量限制在三个小时以内，在接手这个项目之后，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太平轮》的剧本，我认为剧本上存在很大的不足。” 吴宇深一言不发。 徐柯有点担心张合欢会激怒吴宇深，插口道：“合欢仔，电影拍到现在了你又说剧本不行？不要以为你是老板就你说了算。” 张合欢道：“我没有不尊重吴导的意思，因为我是中途接手这个项目，所以我只能现在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认为这部电影过度宣扬爱情的主题，三对情侣乱世情仇，故事线太多，有喧宾夺主之嫌，我认为吴导的强项是在大场面上的调度, 而不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吴导，您想拍的太平轮也不是一部爱情片吧？” 吴宇深双目一亮，他最初的构想也不是这个样子, 张合欢有句话没说错，他并不擅长爱情电影的拍摄。 张合欢道：“根据原来的剧本，我进行了更改，砍掉了黄潇铭和宋惠乔的故事线，我个人认为对于整部电影的情节没有太大影响。”他将自己改编之后的剧本递给了吴宇深。 吴宇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徐柯道：“三对变成了两对，单单是片酬你就剩下了一大笔钱。” 张合欢道：“您也别想偷懒，后续追加的部分特效，我会交给新星域完成，徐导，我可专门给您建了一个工作室。” 徐柯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明白着呢，张合欢肯定会把这件事交给冬瓜，新星域打着给他成立工作室的旗号，组建了一个特效团队，团队的真正的负责人是冬瓜。 在电脑特效方面，冬瓜绝对是国内最顶尖的高手，徐柯心中琢磨着，如果能够将太平轮的部分特效做成功，那么《智取威虎山》也可以放心交给他们。 吴宇深道：“合欢仔啊，你果然会压缩成本。” 张合欢道：“我估算了一下，这部电影的后续投资限定在八千万之内，如果成本太高，我们面临的票房压力就会很大。” 吴宇深道：“我现在不好说什么，我想先看看剧本。” 张合欢道：“吴导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指出。” 吴宇深点了点头，他表示还要继续拍摄，其实是心情烦乱，因为他不知道张合欢会将剧本改成什么样子。 张合欢和徐柯也没多做逗留，回去的途中，徐柯就抱怨起来了：“合欢仔啊合欢仔，你是让我来陪绑了，老吴那个人，表面温文尔雅，可骨子里倔得很，当年我让他拍英雄本色iii，他就是不拍。” 张合欢笑道：“人总会改变的，没有人比吴导更想拍好这部电影，问题也不是出在他的身上，我了解过这个项目，李铭介入太多，吴导其实对剧本也是不满意的，他不喜欢剧本里有太多的爱情戏。” 徐柯道：“那倒是，他不擅长拍摄爱情题材，不知他会不会在男女主角拥抱的时候放鸽子。”说到这里，徐柯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所以我对剧本做出了许多改动，相信吴导应该会喜欢。” 徐柯道：“黄潇铭和宋惠乔的片酬已经拿了不少了吧？为何要将他们砍掉？” “这条线没必要存在，而且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cp感。” 徐柯道：“他们的粉丝不少。” “粉丝多没用，能让粉丝甘心情愿走入电影院，那才叫票房号召力。这方面，他们四个都不行！” 新星域接手《太平轮》项目的事情在影视圈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多数人看来，他们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当然也有人看好新星域的入局，郭凯歌不但没有撤资，还追加了投资，力排众议接手了其他投资人六千万的投资份额。 除了郭凯歌之外，乔胜天也留意到了这件事，他是新星域的股东，公司在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向他进行通报。 乔胜天和张合欢的相遇是在李铭的葬礼上，两人参加完追悼会来到外面。 乔胜天道：“你胆子真是不小啊，《太平轮》这个项目你也敢接。” 张合欢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地儿不适合谈这个。” 乔胜天笑了起来：“得，咱们上车谈。” 在停车场遇到了熟人，华艺影业的汪中雷，乔胜天过去跟他握手寒暄了几句，汪中雷望着张合欢道：“那是张合欢吧？” 乔胜天把张合欢叫了过去，帮他们两个介绍了一下。 他们其实都听说过彼此，张合欢主动跟汪中雷握了握手。 汪中雷道：“张总，你的电影我很喜欢看，以后有机会咱们合作一下。” 张合欢笑道：“谢谢汪总欣赏，我跟贵公司最近有些业务来往。” 汪中雷愣了一下，实在想不起他们之间有什么业务来往。 第四百八十一章破而后立 张合欢提醒他道：“我们最近正在拍摄的一部电影《电话》被贵公司下了律师函。” 汪中雷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愕然道：“有这回事？”转向身边的助理，助理附在他耳边低声将这件事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汪中雷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啊，我都不知道，估计是法务部门干得，他们的职责就是这个，每年发出这类的律师函至少几十封。” 乔胜天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中雷，我也是新星域的股东，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一起告啊？” 汪中雷笑容不变：“乔公子，你就别寒碜我了，咱们是朋友，我告谁也不能告你。”听话听音，知道乔胜天要为新星域出头了，这个面子他得给。 乔胜天故意向张合欢道：“你听清楚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汪总要告你。” 汪中雷哭笑不得：“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上纲上线吗？”他向助理道：“跟法务说一声，把律师函撤回来。” 张合欢笑道：“别撤，千万别撤，实不相瞒，我还打算借着这场官司蹭点热度呢。” 汪中雷心说你这倒是说了句实话，《手机》多火一ip，华艺马上还准备拍摄《手机2》呢，真要是告你，等于帮你免费宣传了，这法务部门也真是，这么蠢的事情也干？ 汪中雷道：“既然遇上了，一起吃个饭吧，我想认识张老弟很久了。。” 乔胜天道：“中午有事主的答谢宴。” 汪中雷道：“别给人家添麻烦了，我来安排。” 乔胜天向张合欢道：“欢子，给个面子吧。” 张合欢道：“恭敬不如从命。” 中午汪中雷带他们去了一家山庄，这是他大哥兴建的，山庄里面有不少古董藏品，抵达山庄的时候, 工作人员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 汪中雷邀他们先吃饭, 关于《电话》的命名纠纷已经搞清楚了, 汪中雷让法务部门撤回了律师函，他也搞清楚背后的原因，果然是公司内部有人看张合欢不爽。 其实这种官司就算闹到法庭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大不了就是赔钱道歉，表面上是他们赢了, 可实际上热度被新星域给蹭了, 还帮人家宣传了一波。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汪中雷当然不会干, 身为华艺老总，他的格局还不至于这么小。 在过去的世界, 张合欢风光的时候，华艺已经衰落，他和汪中雷兄弟俩没有太多的交集。既然人家主动退让, 张合欢也没必要在那封律师函上继续做文章, 这段时间因为这场纠纷, 也为《电话》赚得了不少的关注度。 最近这几天圈里最热的话题就是李铭的猝死, 汪中雷感慨道：“以后还是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人生在世一定要及时行乐。” 乔胜天笑道：“王总不是一直都很潇洒吗？” 汪中雷道：“你这是说我事业心不强。” 乔胜天笑道：“什么叫高人？玩得同时又把钱赚了这才是高人。” 汪中雷道：“要说高人, 我们都比不上张总，《我的野蛮女友》总投资才三千多万，在国内就收获了十三亿票房, 主演的电视剧又红遍亚洲，关键是你还这么年轻, 真是让人佩服。” 张合欢道：“我是凑巧了。” 汪中雷道：“我听说你把《太平轮》的项目给接手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 汪中雷向乔胜天道：“有魄力啊，这项目圈里还真没有其他人敢碰。” 乔胜天道：“欢子义气, 主要是看在和李铭的交情上，人走茶凉, 这圈里像欢子这么重情义的不多。”其实他也清楚张合欢和李铭没什么交情，但是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他就得帮助张合欢美言几句。 汪中雷道：“我听说拍完《太平轮》得四個亿吧？” 张合欢道：“用不了这么多，小马影业将投资份额八折转让给我，我目前实际投资1.2亿，奇异视频那边负责另外的1.1亿的投资，也就是说我们目前的成本是2.3亿, 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这部电影的后续资金缺口大概在八千万左右，如果操作正确的话，我个人总投入两个亿就能把电影做完。” 汪中雷感慨道：“厉害, 等于比原计划压缩了一个亿。” 张合欢故意道：“汪总有兴趣投资吗？我现在还有八千万的资金缺口。” 汪中雷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两年的计划排得很满，大都是自己出品的，暂时没有对外投资计划。”不是没计划，而是不想投，《太平轮》这个项目的口碑已经在圈子里坏掉了，预算严重超支，小马影业上市受阻，电影拍到一半，出品人猝死，娱乐圈的人非常迷信，联想到太平二字，感觉这电影似乎受了某种神秘的诅咒。 乔胜天也存在这方面的顾虑，如果张合欢提前跟他商量这件事，他肯定会劝说他放弃接受这个项目的念头。 张合欢道：“天哥打算投吗？” 乔胜天道：“我是公司的股东，投资里本来就有我一份啊。” 张合欢笑道：“你才百分之五，我给你一个机会多赚点。” 当着汪中雷的面，乔胜天也不好意思说不投, 如果他不投, 岂不是证明连他这个公司股东都不看好这个项目的重启？ 乔胜天道：“我投一千万吧。” 张合欢道：“太少了，低于三千万投资我不要。” 乔胜天气得瞪圆了眼睛，向汪中雷道：“你遇到过这样的人没有？挑肥拣瘦。” 汪中雷道：“他跟你用激将法呢。” 乔胜天道：“你还别激我, 八千万的缺口我来补，你只管去拍好这部电影。” 徐柯接到了吴宇深的电话，接通之前，他有些犹豫，吴宇深肯定是要发牢骚抱怨，那天自己就不该跟着张合欢过去，吴宇深真把他当成新星域领导层中的一员了，徐柯暗叹，过去新艺城的时候，自己跟吴宇深闹得不愉快，眼看过去了二十多年，又要因为新星域搞得不痛快吗？ 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john！” 吴宇深的语气倒不像是生气：“老怪，《倩女幽魂》的本子也是他写得？” “是啊！” “难怪，这个合欢仔很有一套啊。” 徐柯这才放下心来：“你可别小看他，合欢仔的创作能力在年青一代中是数得着的，他写得小说都是畅销书。” 吴宇深道：“剧本我看完了，他修改之后，比起原来的剧本的确高出几个段位，弱化了儿女情长，砍掉了不必要的故事线，突出了大时代和大灾难，简直……简直就是一部全新的剧本。” 徐柯笑道：“怎么？服气了？” 吴宇深道：“只是这样改动也会很大，许多戏份都要推到重来。” “他是老板，只要他肯投钱，你不用考虑这些事情，john，咱们都不再年轻了，也不能像年轻时那样任性，时代变了，而且内地的电影市场和香江不一样，和好莱坞更不一样。” 吴宇深道：“黄潇铭联系了我，他还是很讲义气的，愿意片酬上打个折扣将这部电影拍完。” 徐柯道：“你是真没看出来吗？合欢仔不待见他，倒贴钱都不会用。” 吴宇深叹了口气道：“总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些被解约的演员。” 徐柯道：“破而后立，如果还是沿用原班人马，那和过去还有什么分别？既然你认同了这一版的剧本，就要接受改变。” 吴宇深道：“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徐柯道：“不老，我们至少还能再拍十年吧？反正只要有人肯给我投资，只要我的身体还允许，我就会继续拍下去，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因为我喜欢这一行，我不舍的推出。” 吴宇深沉默了下去，其实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何尝不跟徐柯一样，他的导演生涯在走下坡路，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好莱坞最辉煌的时候功成身退，之所以坚持，早已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喜欢，发自内心的喜欢。 徐柯道：“我不会看错，合欢仔这小子有能力，他既然敢接手这个项目，就能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 吴宇深内心如同被针刺了一下，其实他早就清楚，在投资人的眼中《太平轮》早就被宣布了死刑，就算李铭活着，后续的1.5亿的投资恐怕也不容易到位，自从小马影业上市受阻，李铭就变了，吴宇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类似赌徒的目光，也认识到李铭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做好这部电影，而是要通过这部电影达到让小马影业上市的目的。 李铭的猝死让吴宇深紧张不已，他一度认为《太平轮》会就此搁浅，永无上市之日，幸好张合欢及时出现并接手了这个项目。 如果不是张合欢，或许这部电影已经死了。 吴宇深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就是关于电影的一些特效工作交给新星域的徐柯工作室来做，他毕竟不清楚工作室的实力。 徐柯向他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建议吴宇深最好亲自去一趟南江，去新星域的总部看看，相信他亲眼看过之后就会多些信心。 第四百八十二章尘埃落定 穆惜春在三天内和小马影业办完了全部的手续，现在《太平轮》这个项目已经真正属于新星域了。 这是新星域成立以来，最为烧钱的一个项目，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前期投入1.2亿，后续还有至少八千万的投入。这有些颠覆穆惜春对张合欢一贯的了解，过去张合欢最喜欢的项目都是投资少回报多的。 穆惜春也抓紧研究了《太平轮》这个项目，怎么看这個项目都不是一个优势项目，根据业内的反馈，当初李铭之所以在这个项目上投入这么大，搞出这样的声势，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公司上市，而张合欢对上市圈钱没有任何兴趣，难道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他看上了那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 穆惜春真是有些猜不透张合欢的想法了，这几天她首先做得就是执行，把张合欢的决定贯彻执行好，等这一切完成之后，她才去见张合欢，了解一下他的想法。 张合欢在朝阳cbd新租了两层办公楼，房东就是乔胜天，新星域的发展很快，南江那边是总部，但是想立足发展，就不得不考虑将重心转移到真正的文化中心来。 乔胜天本来想以入股的方式将房产免费给公司使用，但是张合欢没答应, 还是按照同地段的正常房租给付，乔胜天禁不住感叹, 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 可心思实在是缜密, 想在他身上占便宜太不容易了，不由得联想起自己的妹妹, 别看胜男智商也不低，但是在张合欢面前估计也只有上当受骗的份儿。 “满意吗？”乔胜天跟张合欢肩并肩站在落地窗前，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街景。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不错。” 乔胜天道：“给你的租金我打了八折。。” “我又没让你打折, 天哥，要不我还是原价付。” 乔胜天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财大气粗，算了，我要是连这么点人情都不讲, 以后还得落胜男的埋怨。” 张合欢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有事？” “没什么事，我约了穆惜春在这里见面。” 乔胜天笑了起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居然轩在这里，可真有你的的。” 话音未落, 穆惜春已经到了, 她从楼下的星巴克打包了咖啡和甜点，原来张合欢提前就跟她打了招呼, 让她带点吃得上来。 乔胜天接过热腾腾的咖啡, 感叹了一声道：“穆总送得咖啡我还没喝过呢。”又冲着张合欢道：“你得多给穆总一份助理钱。” 张合欢道：“得嘞, 穆姐，这个月多给自己做一份奖金。” 穆惜春咯咯笑了起来：“现在是罗培红负责。” 乔胜天道：“没诚意, 真想发奖金直接转账, 穆总，你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抠门的老板, 干得要是不顺心跳槽来我这边。” 穆惜春巧妙的回应道：“咱们不是一个公司的吗？” 三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手续办完了？” 穆惜春点了点头道：“全部解决了，靳雁还算好说话，她还是你的忠实影迷。” 乔胜天道：“能不好说话吗？李铭走得太突然, 撂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我听说他给靳雁就留了一百多万。” 穆惜春道：“李铭生前的债务，靳雁也要承担一部分的, 现在债主快把小马影业给挤爆了。” 乔胜天道：“所以说, 1.2亿的价钱给高了, 如果你再狠心往下杀一杀, 我估计一亿以内能把她的份额给盘过来。” 张合欢道：“人家也不容易，对了，那八千万你可想好了，如果不投我自己想办法。” 乔胜天道：“投，为什么不投，你投了1.2亿，郭凯歌投了1.1亿，你们俩什么人？都是沾上毛笔猴都精的人物，我为什么不投？” 张合欢道：“你投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院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部电影我打算明年暑期上映，首日拍片占比您得给我保证百分之三十。” 乔胜天道：“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便宜我, 得嘞, 你们接着看房子，我走了啊，回头别忘了把大门锁上。” 乔胜天离去之后, 穆惜春参观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问了一下租金，感觉乔胜天这个人情给得不小，在京城设点是她的提议，随着公司的发展，京城的业务肯定会越来越多，虽然现在交通发展了，但是频繁往来南江和京城之间还是不方便。 穆惜春道：“张总，这次投入这么大，目的是不是那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其实《太平轮》这部电影底子不差，问题出在资方干涉太多，吴导本身也处于创作的低潮期, 驾驭这种题材并不是他的强项。” 穆惜春道：“那你还让他继续担纲导演？” 张合欢道：“我不是说吴导的能力有问题，而是题材的缘故，剧本我已经重新写过了, 这部电影除了特效部分之外，故事几乎就是新的, 演员阵容也完全洗牌了。” 穆惜春点了点头，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穆惜春接完电话，表情有些凝重：“张总，遇到麻烦了，女主角长野亚美提出解约。” 张合欢愣了一下，这倒是他计划外的事情：“为什么要解约？” “因为她的合同上有一条备注，如果因为甲方的原因导致电影停牌或者中途更换出品公司，就视为合同自动解除。”穆惜春说完又道：“金成武的合同上也有这条，目前他还未提出要求，如果他也提出解约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张合欢想了想道：“让罗总去解决这件事。” 穆惜春马上联系了罗培红。 罗培红接到这个电话顿时就明白了，张合欢之所以选择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许明峰，许明峰在电视圈呆了八年，在霓虹有一定的人脉。 罗培红马上联系了许明峰。 许明峰在这一点表现得非常痛快，他表示自己会陪她去一趟霓虹，力争解决这件事。 吴宇深在和徐柯一番深谈之后，终于主动联系了张合欢。 其实吴宇深也想过要辞去导演一职，可是在看过张合欢最新版的剧本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不得不承认，张合欢的剧本要比之前的版本高明太多，但是如果按照这一版的剧本拍摄，许多戏要推到重来，这对他自己，对演员都是一种严苛的考验。 吴宇深见面后将自己的顾虑和想法说了出来。 张合欢道：“吴导，我了解了一下您的拍摄进度，主要演员的部分，除了金成武和长野亚美之外，其他演员的戏份尚未展开，剧本的更改或许会对进度产生一些影响，但是不至于太大。” 吴宇深道：“电影的后期会很长。” 张合欢道：“接下来的两个月可以集中拍摄沉船的戏份，我估计这部电影在年内拍摄全部完成没有任何问题，有部分特效不是已经在同步进行中了吗？” 吴宇深道：“你期望的上映时间是？” “明年十一档。” 吴宇深道：“贵公司不是为上市做准备吧？”因为小马影业的事情，吴宇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解到新星域也没有上市，他担心再次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张合欢笑道：“新星域没有上市计划，我这个人不喜欢太多股东干扰我的事情。” 吴宇深这才放下心来。 张合欢道：“吴导对我改编之后的剧本还满意吗？” 吴宇深点了点头道：“满意。” “后续的八千万投资不会有任何问题。” 吴宇深道：“就目前而言，剧本里面又增加了不少的沉船戏份，也就是说原有的特效部分可能会增加三分之一，八千万的预算恐怕不够。” 张合欢道：“好莱坞的标准当然不够，我让人调查了一下这家特效工作室，他们的确是《泰坦尼克号》的团队，但是他们的收费标准太高，对欧美和对亚洲执行得是两个不同的标准，而且他们的技术水平发挥并不稳定。” “不稳定？”吴宇深有些没听明白。 张合欢道：“他们针对不同的电影给出的特效方案也有不同的标准，我把话挑明了吧，他们收着比好莱坞贵上一倍的价钱，但是做出的特效却没有拿出他们的顶尖水平。” “不会吧，好莱坞团队一直都很敬业的。” 张合欢道：“吴导过去在好莱坞工作的时候拍得是他们投资的电影，这些老外骨子里的傲慢是改变不了的，之前签署的合同就很不合理，预付百分之七十？放眼全球也没有这么干的。” 吴宇深叹了口气道：“最初我也想把特效交给香江的特效公司做，是李总坚持，我只是负责联系特效公司，具体的合同我不介入的。” 张合欢道：“我会从好莱坞请一个监理人来负责监督他们的工作，如果水平达不到预期，不排除跟他们打官司索赔。” 吴宇深怔怔地望着这个年轻人，越来越发现他厉害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宣发会 张合欢道：“增加的特效部分，就让新星域的徐柯工作室来做，我相信他们的特效水平不比好莱坞差。” 吴宇深道：“国内的特效还是起步阶段。” 张合欢道：“吴导应该多了解一些了，同样的设备，同样的软件，他们能做出来难道我们就做不出来？他们出七分力，我们可以拿足十分，他们要是拿出十分力量，我们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我还就不信干不过他们了。” 吴宇深决定去一趟南江，亲眼看看新星域的特效部门。 这是个事情层出不穷的七月，因为接盘《太平轮》的项目，新星域在影视圈刷足了存在感。 张合欢一反过去低调做事的风格，从接受这个项目开始就加大了宣传，首先是主演阵容的改变，张紫衣、黄潇铭、宋惠乔、佟大卫解约。 望春风的朱伟在这一过程中出力不小，一个瓜接着一个瓜的往外爆，张紫衣其实是她主动提出解约的，朱伟这边爆料是剧组弃之不用，原因是嫌弃张紫衣的黑料，担心她影响票房前景。 张紫衣现在的口碑并不好，虽然气得要告朱伟，但是舆论显然并不是站在她这边的，至于黄潇铭、宋惠乔、佟大卫三人都是和平解约，到没有什么负面新闻爆出。 金成武是吴宇深的爱将, 在制片方易主之后，吴宇深第一时间稳住了他, 金成武是电影的第一男主角, 如果他也选择解约, 那么电影真要从头再来了。。 霓虹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长野亚美收回了解约申请, 这次许明峰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陪同罗培红前往霓虹通过关系面见了长野亚美，用诚意打动了对方。 八月八日, 新星域接手《太平轮》项目正式官宣，最大的变动在演员方面，张合欢和全智弦新晋加盟，而且全智弦会在《太平轮》中饰演第一女主角于真。 全智弦这次来华不但要出席《太平轮》的官宣活动, 还要参加奇异视频《来自星星的你》的定档宣发。 张合欢最近都在京城，为了筹备这场《太平轮》的宣发活动，他这次投入了两百万，当然, 主题不仅仅是太平轮, 他将新星域影业从新星域传媒总部剥离出来。 将京城的办公地点设立为新星域影业的办公总部，这次是总部成立和电影宣发同步进行。 现在新星域影业已经不是当初的草台班子了, 郭凯旋担任新星域影业的总经理, 也是这场活动的主持人, 这场活动特地邀请了影视圈的知名人物，其中不乏章一谋、徐柯、吴宇深这样的大导, 也有各大影业公司的头面人物, 影坛大咖龙哥、江文、程道明、章瀚宇等人也都应邀到场。 华艺、光线、欢视甚至包括小马影业都派出代表前来捧场，几大视频平台的老总也都亲临现场, 更不用说番茄卫视、南江卫视这些和新星域有合作关系的电视台。 现场来了不少的媒体记者，让主流媒体记者郁闷的是，最好的采访机位居然被望春风给占了, 臭名昭著的狗仔朱伟得意洋洋, 他跟张合欢的私交不错，在新星域这边他享受贵宾待遇。 郭凯旋负责主持这次的会议, 他介绍了一下新星域影业的业务范围, 同时隆重介绍了新星域影业正在制作, 并在接下来的一年中陆续上映的三部新片。 三部影片中打头阵的就是《老炮儿》, 这部由张合欢编剧并制片，国师章一谋导演的新片早已赚足了眼球，受到业内的一致关注，在今天的活动中，正式版预告片发布。 预告片中闪过江文和江一山父子冲突的情景，江文被小流氓打耳光，江文挥刀奔跑于冰湖之上，两分多钟的预告片已经看得现场嘉宾血脉贲张。 郭凯旋宣布，《老炮儿》定档12月20日上映。 嘉宾之中华艺的汪中雷听到这個日期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华艺今年的重点项目《私人订制》也是这一天上映, 两部电影面临正面pk了，汪中雷向身边的龙哥道：“龙哥，您的新片是哪天上？” “十二月二十四, 平安夜当天。” 汪中雷点了点头, 今年的圣诞新年档就是这三部影片三分天下了，总体实力都差不多，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冯刚夸下海口，要夺取今年的新年档冠军，身为老板的汪中雷当然希望他的这部电影能够大卖，票房越高他赚得也就越多，但是他也意识到，现在的新年档已经不是冯刚过去一家独大的时候了。 国师这几年虽然处于低潮期，但是影响力还是别的导演比不了的，尤其是今年的这部《老炮儿》，阵容极其强大，又有院线的强力支持，肯定新年档票房冠军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龙哥更不用说，虽然年纪大了, 可影响力还在，去年的十二生肖票房大卖，如果不是《我的野蛮女友》这匹黑马, 其票房肯定会更加辉煌, 今年的《警察故事2013》是传统ip, 又是观众喜闻乐见的警匪片, 票房前景无限。 《私人订制》的典型的冯氏喜剧，还是光头影帝主演，在这一领域目前冯刚还是无敌的。 汪中雷对票房的预期是十亿，去年的一九四二真是让他们兄弟俩亏惨了。 “接下来有请我们新星域的老板张合欢先生来介绍另外两部新片！” 掌声中，张合欢在两位美女的陪伴下走上了舞台，一左一右分别是安然和文咏诗。 两位大美女一左一右挽着张合欢的胳膊，羡煞了现场的许多人。 薛春华向乔胜天道：“这小子是不是挺风流的？你得让胜男小心些。” 乔胜天道：“他不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非常无奈，像张合欢这种优秀的家伙，身边的女人肯定不少，防不胜防，自己也不好说他，毕竟妹妹跟他也不是情侣关系，就算是情侣关系，自己也不能时刻盯着这小子，感情都是自己选的，就算是亲妹妹他也不好插手，目前能做得只是给妹妹打预防针，让她别中了这小子的圈套。 张合欢首先向大家展示了《电话》的预告片，这部电影由新人导演饶小志指导，短短的一分钟内，惊悚悬疑的氛围渲染得相当到位。 播放的过程中，现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预告片的最后电话铃声响起，上面显示出一行字2014…… 静默片刻，现场掌声响起，不得不说这短短一分钟的预告片已经拉满了在场嘉宾的好奇心，这部电影张合欢是编剧，主演安然和文咏诗，在这一分钟都表现出了过人的演技。 章一谋和徐柯、吴宇深坐在一起，他们都是行家，一看这预告片的质量，就知道这位新导演的水平不低。 预告片放完之后，张合欢现场回答了一个问题，关于《电话》的档期，目前并未定下具体的日期。 最后才是最近众所瞩目的焦点项目《太平轮》。 《太平轮》播放了一段先导预告片，张合欢邀请《太平轮》剧组的主创上台和大家见面。 掌声中，吴宇深和徐柯一起走上舞台，金成武、长野亚美、全智弦随后来到现场，徐柯是被张合欢强行拉到了这艘太平轮上，在重启的《太平轮》中担任影片的总监制。 他和吴宇深仿佛回到《英雄本色》的时候，上次合作已经是二十五年前了。 乔胜天此时终于明白了张合欢全部的布局，张合欢的主要意图可不止是那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这厮是千金买马骨，《太平轮》牵动着圈里太多的关注，张合欢拿下这个项目，就等于站在了关注的中心。 在决定接手《太平轮》项目之后，他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将新星域影业，从新星域传媒中分离出来，办公地点转移到了京城，新星域影通过这部电影，短短几日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通过今天的发布会，已经刷足新星域影业在业内的存在感，当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太平轮》这部电影上的时候，张合欢同时推出了三部公司作品，抛开自带关注的《老炮儿》不谈，那部低成本电影《电话》也获得了不少的关注度。 如果《太平轮》在他的手上获得成功，那么张合欢能为人所不能，他和新星域就能确立在影视圈的地位，就算《太平轮》失败，张合欢从其他方面得到的也足以弥补票房上的损失，这小子做什么事情都是稳赚不赔。 刚才宣传《电话》的时候是安然和文咏诗挽着他的手臂，现在《太平轮》又换成全智贤了。 张合欢和全智弦的情侣档因为《来自星星的你》红遍亚洲，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现场的嘉宾纷纷议论起《太平轮》，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两人的假如很可能让这部电影彻底改观，不久前才将投资份额九折转让给郭凯歌的几位投资人有些后悔了，难怪郭凯歌愿意接盘，原来他有内幕消息。 薛春华向乔胜天道：“你有没有投《太平轮》？” 乔胜天道：“我是新星域的股东。” 第四百八十四章我敢投 薛春华撇了撇嘴道：“百分之五的小股东。”他多少知道一些内情。 乔胜天道：“《太平轮》这部电影我投了八千万。” 薛春华望着他：“你就这么相信他？” 乔胜天道：“有没有留意今天的介绍，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哪方面？”薛春华对刚才的介绍并未留意。 乔胜天道：“之前的预告片看上去是一部爱情片，可今天的预告片看起来……” “灾难片！” 乔胜天道：“我开始有点相信，这部影片会花四个亿了。” 拍电影不怕花钱，但是一定要让观众相信你花了大钱，要让观众觉得物有所值，吴宇深开始意识到张合欢想要在电影中追加的特效不是百分之三十，而是百分之五十或更多。。 宣发会结束之后的酒会上，张合欢专门向许明峰表示了感谢，这次长野亚美的事情是他帮忙搞定的。 许明峰道：“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你给我帮的忙更多。”如果不是张合欢，他刚刚入职有酷就面临的危机无法化解，更不可能登上有酷ceo的位置。 今天的这场宣发会让许明峰开始反思自身的问题，罗培红说得不错，自己的格局终究还是小了，如果当初自己坚持信任张合欢，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上，那么现在自己也是张合欢最信任的伙伴之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许明峰深知一旦失去对方的信任，想要找回很难，眼看着张合欢和郭凯歌亲密无间的合作，只有羡慕的份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罗培红走了过来，今晚她穿了一身紫色低胸长裙，气质雍容华贵, 张合欢笑道：“红姐今晚真漂亮啊。” 罗培红道：“你当老板的就别寒碜我了，今晚美女那么多, 我在她们面前也就是个老妈子。” 许明峰道：“哪有这么漂亮的老妈子。” 罗培红瞪了他一眼, 张合欢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 估计这次的东京之行又有所加深了，其实张合欢乐得见他们破镜重圆, 张合欢道：“红姐，最近这段时间穆姐的重心要在京城这边，南江总部那边就交给你了。” 罗培红道：“放心吧。” 张合欢道：“你们聊着, 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他向薛春华走去，薛春华今天一个人过来的，此时正和龙哥聊着电影的事情。 张合欢先跟龙哥打了声招呼，龙哥笑道：“合欢仔，原来你是富鑫集团的太子爷。”, 富鑫集团是香江的顶级财团, 即便是龙哥也得仰视。 张合欢笑道：“我算不上太子爷, 集团的创始人张老先生是我爷爷。” 薛春华道：“欢子有今天可是全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来的, 和富鑫集团可没关系。” 龙哥点了点头道：“我那個儿子要是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现在像合欢仔这么努力又争气的年轻人不多了。” 龙哥去一旁寒暄之后，薛春华跟张合欢碰了碰酒杯：“祝贺你，只花了一亿二, 不但拿下了《太平轮》的项目，还起到了这么好的宣发效果，这一手千金买马骨玩得高明啊。” 张合欢笑道：“华哥看问题总是这么透彻。” 薛春华道：“《太平轮》这个项目太大了, 你这次要是真能把《太平轮》给玩转了，以后给你投资的人会排队。” 张合欢道：“希望吧, 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把这个项目做好。” 番茄台的台长耿祥龙这次给张合欢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舌尖上的中华》已经确定获得白玉兰奖了，他让张合欢准备一份获奖感言。 张合欢笑道：“这事儿我就不参与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在大会上发言本来就是你们当领导的强项, 我就不去献丑了。” 耿祥龙道：“我怎么听着你是在讽刺我呢？” 张合欢笑道：“不敢, 不敢。” 耿祥龙知道他忙，见他对这种典礼没兴趣也就作罢，提醒他道：“我这次来京之前遇到老崔了，老崔说你答应他要让他在电视剧里客串角色, 你别忘了。” 耿祥龙要是不说，张合欢真给忘了, 连连点头道：“我最近事情太多，等这些事情全都理顺，马上就投拍电视剧。” 耿祥龙听说他要拍电视剧顿时来了精神：“我投啊，你可不能给别人。” 张合欢道：“也不问问什么片子你就投？” 耿祥龙道：“我不管什么片子，只要是你当制作人我就投。”谷呦 “单元剧你也投？” 耿祥龙愣了一下，单元剧有别于连续剧和系列剧，是电视剧的表达形式的一种，由若干相对独立的单元构成，即各集独立成章。每个单元的长度设为一集，每一集本身自成体系，是一个精美小巧的结构，但与其它各集又能紧密联系、环环相扣。 国内最常见的单元剧就是室内情景喜剧，耿祥龙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要拍情景喜剧吧？” 张合欢道：“我打算以崔大师为主角拍一部电视剧。” 耿祥龙这下彻底懵逼了：“你说什么？老崔？他是想在电视剧里客串一下，不是要当主角拍电视剧。” 张合欢道：“我既然答应他了就不好敷衍，咱们本身就是做影视的，帮他拍一部电视剧也没什么，人家崔大师给咱们做菜的时候可没糊弄过。” 耿祥龙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如果是航天中心的，还得帮他造一架航天飞机了？老崔我还不知道吗？就他那样子能演戏？表情管理都有问题。” 张合欢道：“崔大师长得也不错。” 耿祥龙道：“他多大年纪了？现在看得都是靓男美女，谁看他这种老帮菜啊？” 张合欢笑道：“耿台您是打退堂鼓了。” 耿祥龙道：“我不是打退堂鼓，你只要敢拍我就敢投，不就是单元剧嘛，先拍几集出来，如果收视率不佳，砍了就是，不过你得给我所说，他到底演啥？” 张合欢道：“暂时保密吧，我正在考虑这部剧要不要上星, 都是室内剧投入很低，演员方面除了崔大师之外，其他都是友情客串。” 耿祥龙一听这不是无本生意吗？转念一想，崔如海当主角，这电视剧有谁乐意看？投资大说不定就打水漂了。 耿祥龙道：“我对你有信心，这样吧, 你把本子给我，我看看。” 张合欢道：“耿台，您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边拍边播，这种方式传统的卫视可能无法实现，只能依靠网播平台。” 耿祥龙道：“那就是没我们份了？”刚才听到崔如海主演，他充满怀疑，可他从未怀疑过张合欢的能力，现在听说张合欢要走网播路线，又感到有些失落。 张合欢道：“就是个想法，耿台，如果我拍，您能帮我安排一批知名艺人过来友情客串吗？” 耿祥龙大手一挥：“番茄台的主持人你只管用，还有跟我们番茄关系特别好的明星艺人，我只要说一声他们估计也没问题。” 此时张合欢看到远处文咏诗正朝他招手，文咏诗、安然和全智弦三人正在一起聊天。 张合欢走了过去，全智弦被经纪人邀请过去和长野亚美见面，张合欢落入文咏诗和安然的包夹之中，安然道：“张总，《太平轮》怎么没我份啊？” 文咏诗道：“还有我，本公司出品的电影不是签约艺人优先吗？” 张合欢笑道：“《太平轮》是我中途接手的，没用安然，是因为安然此前演过《秦淮十三钗》，于真这个角色和玉墨有一定的重合性，如果让你演，很可能会把你的角色给定型，以后只要有这类风尘角色，就会第一时间想到你。” 安然啐道：“真是没好话。”不过她也承认张合欢说得有道理。 张合欢又向文咏诗道：“你就更不适合了，公司给你打造得形象是高冷，好不容易才经营的形象不能这么毁了，你说是不是？” 文咏诗道：“你是嫌弃我没有票房号召力。”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实话，这个角色吃力不讨好，毕竟之前定下的演员是张紫衣，万一接不住得挨骂，你们是自己人，我当然不能让你们俩冒险。” 安然道：“我们俩的电影到底什么时候上啊？” 张合欢道：“你们对电影有信心吗？” 安然点了点头，文咏诗没有回应，虽然她认为自己在这部电影中表现也很出色，但是她对票房没多少信心。 张合欢道：“等粗剪版出来我看看再说，如果成片质量比较满意咱们就放在新年档。” 安然道：“必须满意，反正我觉得这部电影挺考验演技的，咏诗姐表现得很棒。” 文咏诗道：“你演技那么厉害，我总不能拉胯，可以说这部片子我的潜力全都给激出来了。” 张合欢让她们先聊着，又去了全智弦那边，今天是他的主场，他必须满场转。 全智弦和长野亚美、金成武三人聊天，两位主演对全智弦的加盟表示欢迎，张合欢过来之后，《太平轮》的阵容就齐整了。 金成武号称亚洲最帅面孔，可张合欢跟他站在一起也丝毫不落下风。 第四百八十五章演员的专业性 张合欢的日语不错，跟长野亚美打了招呼，对她最后能够选择留下来和剧组同舟共济表示感谢。 全智弦一旁看着，发现张合欢这个人很会处关系，能让每个人都感到非常舒服，当然前提是他想用和喜欢的，他能够取得成功也不是偶然。 金成武已经看过张合欢修改版的剧本，比起过去的剧本，他更喜欢这一版，在修改版的剧本中增加了不少他和张合欢的互动戏份，金成武道：“张先生，关于剧本我有个问题。” 张合欢笑道：“金先生请说。” “在您给出的修改版中，加大了你我之间的互动，剧本修改很大，弱化了爱情部分，增强了友情的部分，我觉得这几乎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张合欢道：“真正加强得是关于灾难的描述，过去的剧本前期铺垫太多，而且三条感情线太过复杂，其实这部影片存在着两大灾难，天灾和人祸，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来自星星的你》定档奇异视频的发布会在隔天召开，全智弦都没想到这部剧还未正式开播热度都已经这么高了。 张合欢清楚，这部剧一多半的粉丝都是通过非正规渠道。 全智弦这几天也累得够呛,接二连三的宣传活动，不过随着《来自星星的你》的热播,她人气高涨……这两天有不少厂商找到新星域,想通过他们签约代言。 这其中有不少希望他们两人以情侣档出现的,开出了天价代言费。 连楚七月都凑这個热闹，千代最新款的秋季时装即将推出,命名为千代缤彩系列，主打轻奢，表达了想让张合欢和全智弦来代言这个系列的意思。 给千代集团代言张合欢是免费的,其实过去他和安然搭档拍摄了一些推广照，这次楚七月是想搭上《来自星星的你》的快车。 全智弦的代言费肯定是照付不误，她的团队对代言品牌也很挑剔，要是没有张合欢的引荐,千代集团她都不会考虑。 全智弦开完发布会也没闲着，下午就留在酒店看剧本。 四点钟的时候，张合欢过来见她，顺便把千代邀请她代言的事情说了。 全智弦对千代集团不了解,听说张合欢是要跟她搭档情侣代言,忍不住道：“你这是捆绑销售，在韓国也有商家找我们两人代言,可你当时不是说自己从不代言吗？怎么到了中国你就变了？”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我给千代集团代言是不要钱的。” 全智弦撇了撇嘴,信他才怪,不要钱？做善事吗？ 张合欢知道她不信，把其中的缘由解释了一下,全智弦这才知道千代是他女友楚七月的公司,一双美眸灼灼生光道：“我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有没有照片？” “智弦姐,你也这么八卦？” 全智弦道：“不是八卦，是关心你，你整天智弦姐智弦姐的叫着,我帮你把把关,看看你女朋友怎么样。” 张合欢找出照片给她看，全智弦接过他的手机,看到楚七月的照片,赞道：“好美的女孩子。” 张合欢道：“那还用说,我女朋友肯定漂亮啊。” 全智弦道：“可惜眼光不好,怎么选了你这个家伙。” “智弦姐，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哪儿不好了？” 全智弦道：“感情不专一。”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好像你挺了解我似的。” 全智弦道：“我比你大九岁，九岁嘢！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吃的盐比你吃得米还多。” “你真不怕齁死！” 全智弦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对待感情一定要认真，千万不要见一个爱一个。” 张合欢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拍戏的时候有没有爱上过搭档？” 全智弦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拍戏是拍戏,现实是现实，我们是专业演员，这边一喊卡,马上就要把情绪从戏里抽离出来,你不会分不清拍戏和现实生活吧？” 张合欢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我一向分得清楚，我是担心你分不清楚。” “我怎么可能分不清楚？如果拍一部戏就爱上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感情得多泛滥，嗬！简直是不可想象。” 张合欢道：“咱们一起拍戏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过迷惘的时候。” “就你？”全智弦撇了撇嘴，表面不屑，可内心却怦怦直跳，难道让他看出来了，麻烦了，我就不该接这部戏，他提出邀请，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明明我有那么多邀约，却答应得这么痛快，坏了,他肯定觉得我对他有特别的好感。 张合欢道：“我也觉得你没问题，毕竟我比你小这么多。” “什么意思？”全智弦瞪圆了双眼：“你什么意思？是说我老？” 张合欢道：“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之间毕竟年龄差距有些大,你一直把我当弟弟看，我也一直把你当老大姐尊敬。” “嗬！说什么？老大姐？你尊敬我？”全智弦气得将剧本向张合欢的身上丢了过去，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这代言我不接了，电影我也不拍了，我这么老，怎么跟你演情侣？你去找别人吧！” 张合欢见她生气了，反倒笑了起来：“你签过合同了，违约可是要赔一大笔钱的。” 全智弦道：“那你去告我啊？” 张合欢道：“你是我老大姐，我尊敬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告你？” 全智弦指着张合欢的鼻子道：“你再说我老试试。” 张合欢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在我心中始终是个小姑娘。” 全智弦被他一夸，脸红了，啐道：“我才不是。” 张合欢道：“走吧，我请你吃京城最好的烤鸭。” “不去！” “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 “那……好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私人订制》的拍摄已经全部完成，在华艺内部的看片会上，几位董事先后发言，对冯刚指导得这部贺岁片给予了高度评价。 冯刚乐得合不拢嘴，主要是牙齿的缘故，平时也很少合上。他对自己的贺岁片相当有信心，因为一九四二的票房失败，所以他才决定重走旧路，特地请来了痞子文学的宗师王烁来负责编剧。 此前他也把这位大哥给得罪了，这次也是拿足诚意才请来了王老师出山，可惜王老师还是不太给面儿，今天的看片会王老师都没过来捧场。 冯刚对成片质量比较满意，还是自己过去的风格，接地气，小人物小幽默，针砭时弊，表面上说得是家长里短，故事有那么些荒诞，可在荒诞中蕴含着大道理，老百姓爱看，尤其北方的观众捧场。 冯刚在这部电影上也倾注了不少的心血，想依靠这部电影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他向汪中君和汪中雷兄弟俩望去：“两位王总也说说意见吧。” 汪中君笑道：“中雷先说。” 汪中雷道：“这部电影给我的感觉有点似曾相识，还是熟悉的配方。” 冯刚道：“要得就是这个啊，之前的一九四二，我改变了配方，以为这几年随着国产电影的发展，观众的口味也会随之提高，可我没想到啊，给他们真正的好东西，高雅的东西他们欣赏不了。” 在场的几位董事纷纷皱起了眉头，冯刚还是改不了他这张嘴，之前因为《一九四二》的票房落败，他抛出了垃圾观众言论，一语惊人，得罪了不少的忠实观众，现在又开始放大炮了。 汪中雷委婉地提醒冯刚道：“对咱们这些电影人来说，观众永远都是正确的。” 冯刚听出了他的不悦，马上笑着点头道：“也是，想赚钱咱们就得把观众当大爷伺候着。” 汪中君道：“各行各业都是这个样子，顾客是上帝，中雷，接着说你的意见。” 汪中雷道：“刚哥，这儿没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冯刚道：“我就喜欢听实话，提，有什么意见只管提。” 汪中雷道：“这部电影换成别人拍我能给八分以上，可你拍出这样的电影我只能给六分，因为套路太熟悉了，还是在重复你过去的那些东西，说好听了就是典型的冯氏喜剧风格，可我看完之后想到得就是《甲方乙方》2.0版。” 冯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话说得有点扎心了，可他又不能不承认汪中雷说得是事实。 汪中雷道：“我不是不看好这部电影，票房方面我也有信心，但是口碑方面未必能够超过你之前的作品。” 汪中君担心冯刚面子上过不去，帮着打圆场道：“咱们拍这部电影的初衷不就是为了票房吗？咱们这部电影稳赚不赔，我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到目前为止，电影广告已经卖出了8000万！加上电视节目授权，我们已经收回了成本。”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对投资人来说最重要是赚钱，现在电影还未上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第四百八十六章广告植入 汪中雷道：“这是我想说得第二件事，广告植入达到了八千万，可以说《私人订制》开创了国内电影广告植入的记录，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反正我在刚才的观影过程中，有几次非常出戏。” 汪中君不知今天弟弟是怎么了？当着那么多人也没给冯刚面子，其实在电影中采用大量广告植入是他的主意，虽然他也清楚如果广告植入不好可能会招致观众的反感，但是为了尽快收回成本，也只能这样做了。 汪中君道：“中雷的意见很中肯，但是我们拍电影首先考虑还是要赚钱，冯导也不想广告植入，这方面是我的主意。” 冯刚道：“我没觉得有什么违和感，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国内电影在广告植入方面，我做得最好。” 汪中君道：“冯导对问鼎今年的贺岁档冠军有没有把握？” 冯刚道：“今年的贺岁档比起去年更加激烈，现在已经知道的就有一谋的《老炮儿》，龙哥的《警察故事》，一月还有《大闹天宫》《澳门风云》《x战警》，这些全都是竞争力很强的影片，不过，我们夺得票房冠军的胜面还是最大的，我对票房的预估是八亿。” 听到这个票房数字大家都表示满意，还没上映已经凭着广告收回成本了，这部电影总投资一亿,用八亿来做保守估计，出方可望收获三亿的利润,这一数字足以弥补冯刚上部《一九四二》造成的亏损。 汪中雷道：“我听说新星域很可能要上一部小成本电影《电话》……” 冯刚一听新星域就有些烦,不知什么原因,最近有不少新闻总把他和张合欢进行捆绑，想起上次在沪海并不开心的会晤,冯刚打心底不爽。 冯刚从来都没有把张合欢当成是一个级数的对手，甚至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把自己和一个年轻人相提并论,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老炮儿》开拍的消息之后，冯刚的确有些紧张，可后来听说是章一谋执导,江主演，心态反倒放平了，毕竟这部电影代表不了张合欢,也代表不了新星域。 但是《电话》这部电影是一部小成本制作,冯刚在听到这部电影名字的时候就认为有碰瓷挑衅的意思,所以他特地提醒了一下华艺的法务部。 汪中雷此时提起《电话》，也点燃了冯刚的愤怒,冯刚道：“这部电影我也听说过，许多新闻都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这分明是在碰瓷,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公司应该追究到底。” 汪中雷道：“冯导，没这么严重，就算他们是碰瓷,我们如果追究,跟他们闹上法庭，最后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他们大不了是道歉赔款,但是也会因为这场官司达到宣传的目的,碰瓷就真的成功了，所以我才让法务部门撤销了律师函。” 汪中君对弟弟的做法表示认同,以冯刚的段位应该没必要跟张合欢赌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我看今天的观影会就到这里，我個人还是很喜欢这部电影的,希望冯导的下一版更精彩。” 会议结束之后,汪中君把弟弟叫到了办公室：“中雷啊，你今天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让冯导下不来台啊。” 汪中雷笑道：“他让我提意见，怎么？我还不能说了？” 汪中君道：“植入广告主要是我的主意，这方面你不能怪他，怎么？你不看好这部电影？” 汪中雷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不看好这部电影，赚钱是肯定的。” “那就是对冯刚不爽？”身为大哥汪中君还是了解自己兄弟的。 汪中雷道：“哥，您难道不觉得他这两年表现得有些太高调了吗？” 汪中君微笑不语，华艺和冯刚深度绑定，这些年冯刚的确为华艺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们兄弟俩对冯刚也不薄。冯刚为了所谓的情怀拍摄《一九四二》，当时汪中君就反对，可冯刚利用他的影响力一意孤行，最终还是得到了董事会通过。 面对票房上的惨败，冯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歉意，在公开场合大骂垃圾观众，给华艺的声誉和股价都造成了负面的影响，汪中君劝他谨言慎行的时候，冯刚并不在乎，还说什么不能为了取悦观众把尊严给丢了，这部赔钱大不了下部帮华艺把钱给赚回来。 汪中雷道：“希望真他能够拿到八亿票房。” 汪中君道：“这种类型的电影票房应该没问题，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电话》？” 汪中雷把自己去参加新星域影业宣发会的事情说了，汪中君这才搞明白，为什么冯刚在会场上就搂不住火。 汪中君道：“我听说这个张合欢跟冯刚有过冲突？” 汪中雷道：“算不上什么正面冲突，这事儿我倒是搞清楚了，就是在沪海龙哥组得一个酒局上，冯刚口不择言当着张合欢的面贬低了人家的电影，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张合欢在场，张合欢年轻气盛,当场提出要拍一部新片跟冯刚竞争新年档,就是《老炮儿》。” 汪中君哈哈笑了起来：“冯刚那张嘴,没事招惹一个晚辈干什么？” 谷渌/span&gt;　　“可不是嘛，他在业界什么地位？赢了胜之不武，要是输了,这张脸往哪儿搁？我估计他自己都恨不能抽自己俩嘴巴子。” 汪中君道：“不过《老炮儿》是老谋子的作？” 汪中雷道：“哥，你不太了解情况，张合欢是制片人，也是编剧，他在电影里客串了一个角色。” 汪中君道：“果然好胜，为了打赢，连老谋子、江这帮人都请动了，也好，就算《老炮儿》赢了，输给老谋子也不丢人。” 汪中雷道：“我现在有些担心一件事。” 汪中君道：“什么事儿？” “张合欢对《老炮儿》这部电影并不上心，《太平轮》要到明年才上，我感觉那天的发布会有点像是用两部大片给那部小成本电影保驾护航。” “《电话》？” 汪中君对这部电影没有什么印象，他当即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电话》的资料，关于这部电影的资料很少，导演饶小志，他没听说过，主演安然和咏诗，这两人倒是正在走红路上的女星。制片人张合欢，编剧张合欢。 汪中君禁不住感叹道：“这个张合欢还真是有才华啊，但凡他参演的电影基本上都是他编剧。” 汪中雷道：“这个人不能轻视，火遍韓国的《来自星星的你》也是他编剧并主演的，韓国最近搞了一个荧屏情侣投票活动，他们两人高居榜首，要知道韓国人一向排外，能够接受外来明星可不容易。” 汪中君道：“如此说来《太平轮》真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汪中雷道：“你是没见过他，张合欢虽然年轻，但是做事有格局有眼光，之前咱们法务部给新星域发了律师函，我让法务把律师函给撤了，一个电影名字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冯刚这个人做事有时候太激进，跟人家闹上法庭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汪中君之前并没有关注这种小事，他笑道：“我也是才听说这事儿，你说得对，真要是闹上法庭，就让他们碰瓷成功了。” 汪中雷道：“我最近好好了解了一下张合欢，发现他做这种营销不是第一次，今年爆火的综艺《中华好歌曲》也没怎么做宣发，直到临近播出的时候，才出现大量和《中华好声音》第二季相关的新闻，这就是典型的碰瓷营销，虽然《中华好歌曲》他也是总设计师，但是这种蹭热度的营销手法绝对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汪中君道：“一个年轻人道行怎么这么深？” 汪中雷道：“他的背景也很不简单，香港富鑫集团的创始人张富鑫你应该知道？” “当然知道，亚洲顶级富豪。” “他是张合欢的爷爷。” 汪中君点了点头：“难怪啊，我就说一般人没底气接《太平轮》的项目。” 汪中雷道：“他把新星域影业从总公司拆分出来，影业总部放在了京城，我估计很可能是在为上市做准备。” 汪中君道：“后生可畏啊，有机会约着一起吃个饭，缓和一下关系。” 汪中雷道：“你的意思是帮着冯导缓和一下？” 汪中君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他们两人有疙瘩，冯刚那个臭脾气，说不定那天又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他得罪人不要紧，影响到电影和公司就不好。” 事实证明汪中君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汪中雷还没有来得及安排这场局，冯刚又乱说话了。 起因是冯刚《私人订制》定档的记者会，《私人订制》正式定档今年的12月20日，这个日期和《老炮儿》同一天。 记者们纷纷提问，其中自然有不少关于这两部电影相关的问题，还好大家普遍都认为《老炮儿》是章一谋的作，这就是大师光环，章导导演的电影，大家基本上关注得都是导演，就算江这么大的腕儿也无法成为电影焦点。 第四百八十七章网播时代 冯刚也是个人光环比较强烈的人，但是他的贺岁片中还有一位不可或缺的人物，光头影帝葛忧，他的光头也吸引了不少的记者提问。 光头影帝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回答得很得体，关于他的婚姻，关于他的家庭，关于他为什么不敢坐飞机，反正这些问题也没多少新意。 有位女记者问：“葛大爷，请问您这把年纪在电影上跟小女生谈恋爱累不累啊？” 葛忧笑道：“我哪把年纪？谈不谈恋爱不在我，这要看冯导的，只要冯导想谈，我八十岁也得谈。” 现场一片笑声。 冯刚也乐了：“我说这位记者同志，你是不是看不惯葛大爷谈恋爱啊？” 那位女记者道：“冯导，其实您的贺岁片里，葛大爷就没认认真真谈过恋爱，就说非诚勿扰，虽然您拍了两集，两位男女主角也谈了两集，可给我们的感觉并没有CP感，您是不是承认在爱情片方面是您的短板？” 冯刚笑道：“这问题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的意思是我不懂爱情片，那你跟我说说，你心中的爱情片应该怎么拍？” “冯导，请问您看过《来自星星的你》这部电视剧吗？” 冯刚愣了一下,他是真没关注,身边的百合小声提醒他道：“韩剧，爆火,张合欢和全智弦主演的。” 冯刚道：“你说得是韩剧？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好像没必要拿到这种场合来说。” 一旁的汪中雷愣了，冯刚你不喜欢，没必要在公开场合这么说吧，这种话要是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岂不是有引战之嫌？ “冯导,您这话我不认同,什么叫没营养？您知道《来自星星的你》收视率有多少吗？” 冯刚道：“这位记者同志，要不要我提醒你，这里是《私人订制》的发布会？你跟我谈什么韩剧？我从不看韩剧，我也不认为韩剧是什么高大上的玩意儿,下一个问题。” 女记者不依不饶道：“冯导,请问您对《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怎么看？” 冯刚望着那位女记者火气上来了：“我说你是不是故意来挑事来得？需不需要我跟你再次强调？这里是《私人订制》的发布会，你跟我谈那些韓国电视剧韓国电影干什么？我喜欢看，我也没看过,我认为那种影视剧都是骗没文化大妈的作品，都是供家庭主妇打发无聊时间的无聊作品，没有任何的艺术价值，有人喜欢吃鱼翅燕窝，有人偏偏喜欢吃臭豆腐，这是个人喜好的问题，你喜欢吃那玩意儿我不拦着，但是我希望在我电影的发布会上,不要问和电影无关的话题。” 女记者愤愤然坐下了,她是张合欢的忠实粉丝，认为冯刚的这番话太侮辱人了…… 又有一位记者站起身来：“冯导,我问你一个和电影相关的问题。” 冯刚点了点头。 “我从业内听到一個消息,今年12月20号和《私人订制》同期上映的《老炮儿》是张合欢和冯导打赌比拼票房的作品。” 冯刚火了：“一派胡言，《老炮儿》是章一谋导演的作品,我和章导没打赌,虽然两部电影在同一天上映,但是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取得不错的票房,文艺就讲究个百花齐放。” 那记者又问：“据我所知《老炮儿》的编剧和制片人都是张合欢，在这个档期他还有一部惊悚片《电话》要上映,听说他跟冯导关系不太和睦，新星域的两部电影这样安排档期,冯导担不担心会对《私人订制》的票房造成影响？” 冯刚道：“我不知道你提这个问题的目的何在？我不知道什么《电话》，我听说过张合欢的名字，但是我跟他不熟。” “冯导，听说你因为《电话》的命名还向新星域发了律师函，认为他们有碰瓷《手机》之嫌。” 冯刚道：“你是在挑事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跟别人打起来才高兴？” 葛忧一旁和稀泥道：“冯导别吓着人家，换下一个。” 下面一位记者起身问得问题更离谱：“冯导，您担心《私人订制》的票房会败给《电话》吗？” 冯刚感到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指着那名记者道：“你是别人安排过来的吧？想利用我们的电影进行操作，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什么狗屁《电话》？我没听说过，今天是《私人订制》的发布会,虽然我知道你的目的，可是这个问题我还是很乐意回答一下，《私人订制》跟你说的电影不是一个级别,更不是一个水平线，你不要拿来跟我的电影比较，因为这意味着对我的侮辱。” 汪中雷知道冯刚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其实冯刚不是看不出来，而是现在他有些狂妄自大了，过于狂妄就容易被人有机可乘。 汪中雷让人打听了一下，最后那名记者来自于望春风传媒，也就是朱伟的公司，汪中雷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妙了，朱伟那个人出了名的没有节操，如果他要在这件事上借题发挥就麻烦了。 汪中雷凭直觉感到这次的事情还有幕后推手，很可能是新星域在制造宣传点。 宣发会结束之后，汪中雷特地找到冯刚提醒了他一下，不等他把话说完,冯刚就愤然打断了他：“我当初就说过吧，跟他们打官司，对于这种想方设法蹭热度的人就该一巴掌打回去，让他蹭一鼻子灰,让他蹭一嘴巴血！” 汪中雷哭笑不得道：“不至于,大家都是一个圈里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这样吧，我安排一局，大家一起坐坐，有什么疙瘩，说开了就好。” 冯刚道：“没必要，我跟一毛头小子犯不上说开，他不是牛逼嘛，真有种就把《电话》跟我的电影放同一档期，我看他怎么死。” 汪中雷道：“《老炮儿》他也是制片人。” 冯刚道：“中雷，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啊？” “不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算了，我犯不着跟年轻人计较，总之你放一百个心，《一九四二》亏损的钱我会用这部电影帮公司赚回来。” 《来自星星的你》在奇异视频正式播出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当日上线24小时，前两集总点播破5000万次，这一成绩大幅刷新了电视剧网播数据，这一数据也让各大卫视产生了危机感。 刚巧总局的一次广播电视会议在京召开，各大卫视的领导齐聚一堂，大家聚在一起难免提到了目前网络上最热的《来自星星的你》。 其实有不少卫视都想引进这部剧，但是最近总局的风向表明，引进韩剧的门槛越来越高，这部剧想要在内地上星播出基本上没有可能。 但是奇异视频的网播量真是惊到了大家，一天总点播5000万次，这是什么概念？据悉单单是这部剧的贴片广告已经达到了六千万，随着这部剧的热播，后续广告还会增加。 更不用说因此而吸引的新增付费会员和流量收益。 南江卫视台长袁光明感慨道：“照这样下去，电视剧脱离卫视平台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影视人制作电视剧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过去唯一的渠道就是将电视剧卖给各大电视台，可以说只有上星才有保障，总局在这方面的限制越来越严，从过去的四星联播到现在的最多两星，而电视剧的制作成本越来越大，所以优秀的电视剧作品都争取在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卫视上映，这就难免造成了头部效应，比如番茄、芒果、蓝台这样的老牌卫视，从来不愁资源，而南江卫视这样的新晋卫视，除非他们主动出击，多做原创，否则很难有优秀的作品找到他们，他们只能将目光放在二轮甚至三轮播出权方面。 就在大家都认为卫视两极差异化越来越大的时候，《来自星星的你》的网播改变了固有的格局，其实过去就有专门提供给网络平台的电视剧，统称为网剧。 在大家的印象中，网剧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基本上也没有过大卖之作，但是这部从韓国引进来的电视剧从一开播就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度，甚至在每晚播出的时段影响到了卫视的平均收视率，这就证明，网播平台足以承载电视剧的播出，单靠网播就能收回成本甚至赚钱。 网播平台的审核要比上星宽松的多，流程也要简单得多，如果以后电视剧网播可以获得和卫视同样的收益，那么会有越来越多的电视剧选择网播，这对影视人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对各大卫视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就意味着行业的垄断地位会被彻底打破。 耿祥龙想起了张合欢不久前提起的单元剧，张合欢不打算上星，那不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网剧吗？ 蓝台台长鲁一鸣是所有人中反应最为激烈的一位，他认为这种现象很不好，总局对网播平台和卫视应该一视同仁，没理由前者就放宽审核尺度，还提出应当加大对网播平台的监管和限制。 第四百八十八章眼见为实 耿祥龙并不认为政策干预是一件好事，随着网络的发展，流媒体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在方方面面和卫视形成竞争已经成为事实，但卫视和网播平台之间不是敌我关系，应该找到相处之道，共同丰富传媒行业，互为补充，而不是相互拆台。 《来自星星的你》在内地的热度让许多人都始料不及，张合欢对此早有了心理准备，当电视剧火遍全国的时候，他人在南江为千代集团拍摄秋季系列时装的硬广。 虽然全智弦看在张合欢的面子上表示代言费可以打七折，但是楚七月仍然付足了全款，她不想张合欢欠这个人情。 这次的广告导演由杨曦操刀，在接连担任《我的野蛮女友》和《来自星星的你》执行导演之后，杨曦的水平也提升巨大。其实以张合欢的面子完全可以请章一谋、徐老怪过来友情赞助，可他还是将这个机会给了杨曦。 事实证明杨曦不负所望，他在时尚的把握上要比那些老导演更胜一筹。 全智弦最近频繁来往于两地，张合欢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接待方面也是提供了最好的条件。。 今天广告的拍摄现场来了一位重要的人物，吴宇深专程来到南江造访新星域总部，听说他们在拍摄广告，刚好过来看看他们的状态。 《太平轮》项目在新星域接盘之后，跟重启也差不多。 吴宇深主要观察张合欢和全智弦在镜头面前的表现，还有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 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杨曦拍完一个段落之后马上虚心征求吴宇深的意见，他内心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不是毅然辞职到了新星域,他根本没有和这些大导合作的机会。 吴宇深笑道：“你很厉害啊,运镜和调动演员情绪方面都很有一套，过去是不是当过电影导演？” 杨曦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张合欢走了过来：“吴导,让杨曦拜你为师怎么样？” 吴宇深谦虚道：“现在应该是我向年轻人学习了。” 杨曦道：“吴导，我特别喜欢您的电影，很希望跟着您学习。” 吴宇深道：“《太平轮》下個月重新启动拍摄,我刚好需要一个副手，你如果愿意就过来吧。” 杨曦大喜，赶紧答应下来。 “杨导,我刚才表现怎么样？”张合欢笑眯眯问。 杨曦把皮球踢给吴宇深：“还是让吴导说。” 吴宇深呵呵笑了起来：“我这几天看了你的作品，野蛮女友和来自星星的你，我都补了,尤其是你和全小姐的戏,你们两人非常默契。” 全智弦整理了一下妆容,也过来打招呼。 吴宇深道：“你们两人的确很有cp感。”他现在已经接受了张合欢和全智弦的搭档，其实张紫衣的退出让他一度感到遗憾,但是张紫衣和佟大卫之间欠缺相爱的感觉，吴宇深不擅长爱情戏,但是并不代表他缺乏这方面的眼界。 即便是在张合欢修改过的剧本中,于真的戏份也很重,不但和张合欢有感情戏，还有许多内心戏份，一个风尘女子为了一张船票忍辱负重,却没想到出卖肉体换来得是一张通往地狱的船票。 全智弦之所以同意接下这部戏,不仅仅因为张合欢的缘故，也因为剧本中于真这个角色非常丰满,吸引到她。 张合欢和全智弦接下来还有几个镜头要拍,两人去换衣服。 吴宇深跟杨曦聊了几句,此时看到一辆黑色大g驶了过来，杨曦道：“老板娘来了。” 却是楚七月和安然一起过来了,安然看到吴宇深前来探班,赶紧过来打招呼，吴宇深对安然印象不错,其实安然的形象也很符合于真的角色,最初郭凯歌提议用安然和张合欢的组合，是张合欢以担心安然会被定型为由拒绝了。 楚七月跟吴导打了声招呼,她本来就不是圈内人。 如果不是安然介绍，吴宇深还以为楚七月也是一位电影明星，毕竟太漂亮了。 拍摄已经开始，张合欢和全智弦两人在林间漫步，两人身材极好，千代的秋季情侣系列被他们演绎得时尚浪漫。 安然道：“他们看起来还真是有cp感。” 楚七月道：“张合欢跟任何美女在一起都有cp感。” 谷兇&lt;/span&gt;　　安然俏脸一红，楚七月道：“你别多心，这次秋季广告没用你，你该不会不高兴吧？” 安然道：“没有的事情，我巴不得休息呢，现在《来自星星的你》热度正高，他们两人演绎秋季系列最合适不过，我估计这个系列可能要卖断货了。” 楚七月笑道：“千代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好，你功劳最大。”安然是千代的首席代言人。 安然道：“我都是应该做的，七月，如果不是你，我只怕要跳楼了。” 楚七月道：“你要是跳楼，某人可能要恨我一辈子。” 两人彼此对望着，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张合欢，心中都明白对方在张合欢心中的位置，也都默许了对方的存在，安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她从未想过要独占张合欢。 楚七月发现自己也在悄然改变，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张合欢会走向婚姻吧，也许她早已为自己想好了结局，从未想过他们能够相守一生。 上午的拍摄完成之后，意味着这部广告片正式完结。 楚七月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探班，二是为了向剧组人员表示感谢。 全智弦还是第一次和楚七月见面,笑道：“楚小姐比照片上更加漂亮呢。” 楚七月看了张合欢一眼，全智弦解释道：“是我对合欢的女朋友非常好奇,所以才要求看你的照片的，楚小姐不会介意吧？” 楚七月微笑道：“不会，希望我没有让你感到失望。” “怎么会，我一直都将合欢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全智弦补充了一句，显然是担心楚七月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安然道：“智弦姐，七月也是你的影迷呢。” 楚七月点了点头，主动提出和全智弦合影。杨曦亲自上场，为他们几人合照。 张合欢道：“中午我在公司安排了答谢宴，还请各位务必出席。” 全智弦道：“我恐怕来不及了，下午的飞机，我要赶回首尔，晚上还有一个活动。”她最近人气高涨，方方面面的活动代言接到手软，如果不是张合欢出面，千代的秋季广告她肯定是不会接的。 张合欢知道她忙，也不勉强她，让司机将全智弦和助理送往机场，亲自送全智弦上车，叮嘱道：“智弦姐，钱是赚不完的，别搞得自己这么忙，身体累坏了可划不来。” 全智弦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害得？”说完向远处等候张合欢的楚七月和安然看了一眼，小声道：“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女朋友们多想。” 张合欢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连她也揶揄自己。 半个月后全智弦还会过来正式进驻《太平轮》的剧组，到时候他们有的是时间见面，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张合欢向她挥了挥手，目送汽车远去方才回头。 中午张合欢安排在公司总部为大家举办了庆功宴，楚七月和安然对这种聚会兴趣不大，两人走了个过场就相约去逛街了。 饭后张合欢和罗培红一起陪同吴宇深参观了一下公司，吴宇深重点考察了徐柯工作室。 徐柯这次并没有到南江来，其实这座徐柯工作室也就是刚刚组建完成，目前冬瓜他们还正在设备的调试期。 尽管如此，吴宇深也被震撼到了，工作室的设备都是当今世界第一流的，工作室以冬瓜为首的工作人员，其业务水平也丝毫不逊色于好莱坞相关技术人员。 冬瓜展示了一段他们利用新设备刚刚做得一部分《小倩》，这是其中燕赤霞大战黑山老妖的戏份，短短的两分钟已经让吴宇深叹为观止了，他从没想到国内的特效水平可以达到这个地步。 张合欢在最新版本的剧本中增加了沉船的灾难戏份，意味着特效镜头会大量增加，吴宇深也和好莱坞方面探讨过这种可能，对方的回答非常直接，那就是得价钱，他们是根据特效镜头数量来收费的，按照张合欢改编后的剧本，增加的特效镜头至少要比原来的设定多出百分之三十。 如果继续交由好莱坞团队负责，那么整部影片的成本会继续增加，张合欢追加的八千万投资是远远不够的，但是交给国内团队，吴宇深又担心影响到成片质量，亲眼看到这一切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参观之后，张合欢邀请吴导来到办公室喝茶，询问一下他今天的感受。 吴宇深实话实说道：“过去我从未想过国内的特效也可以做这么好。” 张合欢笑道：“其实关键是设备和软件，只要拥有同样的条件，凭借咱们中国人的大脑肯定要比西方人做得更好。” 第四百八十九章阳春面 杭帮菜大师崔如海本来只是请求张合欢在某个影视剧中给他一个角色客串一下，却怎么都想不到，张合欢要让他主演一部电视剧。 “那我可不行。”崔大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张合欢笑道：“怎么不行？” “我就是个厨子，你让我去客串露個脸还行，让我当主角，我没那个能力啊。” 张合欢道：“本色演出根本就不要什么能力，您平时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本色演出？” 张合欢道：“走，我带你去咱们的拍摄基地看看，去了您就明白了。” 崔如海跟张合欢一起去了新星域的摄影棚，其实就是挨着临江文创园的一片废弃的厂房，因为暂时没有拆迁计划，张合欢偶然散步路过那里，就让罗培红给租下来了，总面积大概有五十亩，租期二十年，价格非常便宜。。 张合欢的想法就是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小规模的外景基地，里面正在建设。 郭凯旋在里面负责监工，张合欢把他给叫了过来，郭凯旋笑道：“崔大师来了。” 崔如海道：“别叫我大师，听着跟诈骗犯似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道：“饭店建好了没有？” 郭凯旋点了点头指了指右前方。 崔如海走过去发现这是一条约有二十多米的商业街，当然是布景，其中有真有假，一多半都是门头，不过因为造景比较精细，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郭凯旋在一家灯箱上写着深夜食堂的地方停下脚步道：“就是这里,按照你说得已经装修完了。” 店铺的大门是真的，从敞开的大门走进去,后面就是利用车间改造得摄影棚,棚里完全就是一家饭店的布置,面积不大，却装修得简朴温馨。 杨曦和饶小志正坐在里面喝着咖啡,自从有了这个外景基地之后，就成了新星域的后花园。 看到张合欢进来，两人赶紧站起身来,招呼道：“张总！” 张合欢笑道：“感觉这里怎么样？” 饶小志道：“太棒了，早有这块外景基地，咱们拍摄《电话》就不用租别人的地方,成本还能进一步降低。”他现在首先想到的就是成本。 张合欢道：“你够给公司省钱了。” 杨曦道：“张总，我们正在聊您的本子呢。” 张合欢道：“我目前只写了两集，下周就打算开拍。” “这么快？”两人异口同声道,彼此对望了一眼,其实他们看完剧本之后都产生了执导这部电视剧的想法,因为不知道张合欢的意思，而且两人都在场,所以谁也不好意思主请缨当这个导演。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算不上快，小成本室内单元剧。” “演员选好了吗？” 张合欢朝崔如海看了一眼道：“就是崔大师。” 所有人都朝着崔如海望去,崔如海有些不好意思了：“张总,我可不行。”纠正了几次,别人还是叫他大师，估计都是叫顺嘴了，反正也改不过来。 杨曦道：“我看行,崔大师的外形跟剧本里面的人设很符合。” 饶小志点了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同。 张合欢道：“主人公我本来就是按照崔大师的样子写得。” 崔如海道：“我不会演戏。” 张合欢道：“刚好两位导演都在，试镜,赶紧试镜。” 崔如海今天可谓是赶鸭子上架,杨曦叫来了服装师,也就是他老婆王雨涵。 崔如海只能迎着头皮把妆画了，穿上戏服,等他从化妆间出来,外面的灯光也准备好了。 虽然崔如海不是专业演员，但是他的形象和气质很不错,穿上戏服往操作台这么一站,感觉顿时出来了。 饶小志惊喜道：“崔叔的气质真好啊。” 张合欢道：“废话，要不能成为大师吗？这就是大师级的气质。” 杨曦道：“深夜食堂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夜市排档,大师的气质跟食堂不符合吧？” 张合欢道：“夜市排档就不能有大师了？大隐于市，要得就是这种风范。” 谷躏&lt;/span&gt;　　崔如海笑道：“你们几个小年轻就别拿我开涮了，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我这就去把戏服给脱了免得弄脏了。” 张合欢道：“别拖啊，还没试戏呢。” 崔如海道：“我演不了。” 饶小志道：“都穿上了干脆试试吧，反正我手头上的这一集也没什么台词。” 杨曦道：“我手上的这一集也没几句。”两人对望了一眼，忽然意识到这剧本的高明之处，合着崔如海就是一人肉布景，不变得是深夜食堂和这个厨子，每集都换不同的食客，在这里吃饭聊天，感悟人生。 饶小志把剧本递给崔如海，让崔如海看看，崔如海看了一遍剧本，通篇都没几句台词，就是在做饭，这他可太擅长了。 崔如海很快看完，他有些奇怪道：“这总共就两个演员，一个做一个吃，然后聊天？” 张合欢点了点头：“崔大师，您找找感觉，待会儿就试镜。” 崔如海道：“我一个人怎么演？” 张合欢笑了起来：“得嘞，我去换身衣服，我给您搭戏行了吧？” 张合欢向饶小志招了招手，饶小志跟着他走了过去，张合欢低声道：“实拍！” 饶小志愣了一下，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反正这种剧就算实拍也没什么成本。 张合欢去化妆换衣服的时候,饶小志给崔如海讲戏，他告诉崔如海不用紧张，平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能发挥出他的状态就怎么来。 崔如海平时就是在厨房里做饭，站在厨房里他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中心，手里握着锅碗瓢盆这才踏实。 饶小志告诉他里面的厨房厨具全都是真实的，让他别当成是表演，就按照剧本里面的设定，给深夜的食客，也就是张合欢下一碗面。 崔如海在他的启发下开始明白了。 这一集的故事非常简单，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一位被雨淋湿的青年走入这深夜食堂，他点了一碗面，提了有些要求。跟大叔聊起了一段往事，他曾经有过一段初恋，女孩经常会为他下厨，让他最深得就是一碗阳春面。 张合欢饰演得就是那个颓废的年轻人，崔福海心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演给他们看看，其实不叫演，问问客人有什么要求，然后自己下厨去做饭。 开始的对话非常平淡，就像无数小饭馆的日常，崔如海在明白客人要求之后，转身去了厨房。 杨曦观察着饶小志的导演手法，非常朴素，简直就像是平铺直叙的纪录片，这和张合欢的要求有关，尽量平实朴素，尽量生活化。 对崔如海来说做饭要比演戏容易得多，因为看过了剧本，他知道这是个颓废失落的年轻人，先忘记自己是在演戏，忘记对方是张合欢，面对一个如此孤独的年轻人，他要用一碗阳春面来温暖食客的胃，治愈他的内心，美食真得可以治愈一个人。 崔如海摒弃心中的杂念，专注去做那碗面。 杨曦帮忙掌镜，饶小志在现场负责调度指挥，拍这种室内剧用不了多少工作人员，当镜头推到近景，看到崔如海认真的表情和专注的目光，他们顿时明白张合欢为什么要坚持用一个非专业的人来当主角。 做演员崔如海不是最专业的，但是厨师他是专业的。 香气四溢，现场的工作人员闻到这香气的时候，一个个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口水，然后又不约而同将口水咽了下去。 崔如海将做好的那碗面亲自端到张合欢的面前。 张合欢吃了一口面，他的表情负有层次的变化着，开始是沉默，然后开始微笑，继而笑中含泪，他哽咽道：“大叔，我尝到了熟悉的味道，好像小薇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崔如海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相信你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张合欢充满伤感道：“再见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是道别还是约定下一次见面，但有多少人还来不及说再见，就已经结束了最后一次见面。” “想得单纯一点不好吗？就像眼前的这碗面，它可以治愈你的饥饿，给你秋夜些许的温暖，这不就够了。” “小薇死了……” …… 看到这里现场不少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流泪了，卧槽！说好的试戏怎么就开拍了？说好的治愈怎么突然玩起了悲剧。 “其实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你记住了这碗阳春面，记住了她的好，相信她一定在夜空中的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你，希望你振作，希望你快乐。” 张合欢已经彻底入戏了，含泪道：“我孤独！” “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能发自内心地爱一个人，人生就会有救，哪怕这辈子不能跟她在一起。” 崔如海完全融入到了角色中，没有表演，在两位导演的眼中这已经是最高级的表演。 饶小志和杨曦有种给张合欢跪下的冲动，特么的，难怪人家年纪轻轻能当老板，能把新星域做得这么牛逼，这就是大神，随便写得剧本就是业内顶尖水准，论到煽情，论到装逼谁也比不上他。 换成过去张合欢也就是直接把《深夜食堂》的剧本给搬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拥有了三级创作能力，稍作改动就能把逼格再往上提一个档次，这是他打造的《深夜食堂》plus，把村上春树的人生感悟融入其中。 “感到孤独的时候，吃一碗温暖的阳春面吧。” 第四百九十章深夜食堂 当天的拍摄一气呵成，崔如海直到拍完都认为自己还在试戏，整个拍摄的过程中他的心情温暖而感动，他发现这部剧所表现得正是他一直以来在追求的，想要通过食材去治愈人心，这种境界才是厨师应该追求的巅峰。 崔如海的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愿望，不行，这戏我必须得演，这不是在演戏，这就是在体验人生，等我退休了，我就开这么一间小店，每天陪客人聊聊天，用美食治愈他们的孤独和寂寞。 他现在反而担心自己试戏没过了，悄悄问饶小志：“饶导，你觉得我表现怎么样？能过吗？” 饶小志道：“表现不错，但是最后用不用您我说了不算，还得老板说了算，要不您直接去问张总。” 张合欢卸妆出来，看到崔如海仍然穿着戏服站在操作间里忙活，心中暗笑，崔大师还真入戏了：“崔大师，您去卸妆啊。” 崔如海道：“不急，他们都想吃面，我给他们再下几碗。” 杨曦笑道：“刚才您吃面那个香,把我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所以才厚着脸皮请崔大师多做几碗面。” 饶小志道：“拍这部剧简直就是享受,我估计拍完第一季我能吃胖了……” 杨曦一听有点着急了：“导演还没定下来吧？”他也想执导,虽然马上要去《太平轮》当执行导演了,可他一直都是跟班，到现在连独立执导的机会都没有过。 张合欢道：“这是单元剧,都有执导的机会，以后你们谁有时间谁来，播出的时候每周一集。” 饶小志道：“我有时间啊,《电话》昨晚了我刚好空下来了。” 杨曦道：“我也有时间。” 张合欢笑道：“我才写两集剧本，你们两人每人拍一集吧。” 崔如海做好了阳春面，工作人员一窝蜂围了上去,刚才光闻香味了，一个個口水都流干了。 趁着他们吃面的功夫，崔如海来到张合欢面前：“小张,你看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张合欢点了点头：“还不错。” 崔如海暗自松了口气,这么说自己算是通过了。 “我刚才考虑了一下,既然您不想演，我也不能勉强您,要不还是算了……” “什么算了？谁说我不想演了？我演，我演！”崔如海急了。 张合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崔如海这才意识到这小子在故意逗自己呢,呵呵笑道：“弘扬美食文化,这样的题材我必须要出一份力。” “片酬……” “我不要片酬，咱们什么关系，我还能要钱吗？我不但不要钱,以后拍剧需要的所有食材我都包了。” 饶小志和杨曦围了上来：“张总,下一集吃什么？” 郭凯旋周一上午来到了奇异视频的总部，郭凯歌刚开完会,看到弟弟过来有些好奇道：“哟,郭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郭凯旋道：“您才是郭总，我是郭总他弟弟。” 郭凯歌道：“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我哥？” 郭凯歌摇了摇头道：“你没事宁愿去哄女孩子也不愿意来见我。” 郭凯旋笑了起来：“哥,《太平轮》下周在沪海重新开机,您得去一趟。” 郭凯歌道：“这事啊，电话里说一声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对了，你现在是新星域影业的总经理。”他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缺钱啊？《太平轮》的预算有误？还要追加投资？” “您以为都跟小马影业一样,为了上市孤注一掷，我们公司不打无把握之仗，这部电影总投资三个亿以内肯定能拿下来。” 郭凯歌道：“我听说追加的八千万投资交给了乔胜天？” 郭凯旋点了点头，最初郭凯歌想追投一半的。 郭凯歌道：“小张格局可以啊。” 郭凯旋道：“这不是主动给别人分钱吗？” 郭凯歌道：“不能这么想，现在看来，在《太平轮》这个项目上，你们总共投了一亿两千万，这些钱实际上撬动了四个亿的项目，我看《太平轮》就算可以赚钱，也不可能比《我的野蛮女友》这样的小成本电影来钱快，小张是看中了大片的影响力，利用《太平轮》把你们新星域影业的招牌给立起来。赚钱还是次要的，而且他懂得这个圈子里的生存之道，拿出一部分利益分给大家，才能够长久，其实这样的做法也是在分摊风险。” 郭凯旋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是担心新星域太优秀会被孤立。” 谷媏/span&gt;　　郭凯歌道：“人性就是这个样子。” 郭凯旋道：“对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福利，我们公司新拍得单元剧《深夜食堂》。” 郭凯歌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愕然道：“我都没听说这件事。” “正常，张合欢拍这部戏跟闹着玩似的，目前两集都用得是我们公司的人马，拍得很快，你猜猜主演是谁？” “少卖关子。” “崔如海大师。” 郭凯歌道：“拍得是纪录片吗？跟《舌尖上的中华》一样？”因为之前《舌尖上的中华》在奇异视频播出，并获得了相当不俗的点播数据，所以郭凯歌才会这么想。记得当时崔如海就是技术指导。 郭凯旋强调道：“主演，他是第一主演,这是一部电视剧。” 郭凯歌道：“他不是个厨子吗？居然还会演戏？” 郭凯旋道：“每个厨子都是一支潜力股，我把前两集的戏给你带过来了，你看看，我们张总已经发话了,你要是喜欢,这部剧就给你，你要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别勉强。” 郭凯歌道：“只要是他出品我绝对信得过。” 郭凯旋道：“你还是先看看吧，这部剧他的构想是除了崔如海大师之外其他人都是客串，目前已经联络了不少的知名艺人。” 他这么一说，郭凯歌也想起来了，张合欢前不久让他帮忙找些艺人客串演出电视剧，难道就是这部剧？这货的动作也太快了。 郭凯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还得抓紧去沪海。《太平轮》下周重新开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对了，张合欢有个要求，这部剧暂时没考虑上卫视，您要是愿意播，就抓紧办手续，咱们采取边拍边播，每周一集的形式，他还说最好安排在晚间首播，晚十点以后。” 郭凯歌笑道：“别人都巴不得黄金档，他倒是特别啊。” 郭凯旋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做事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 郭凯歌道：“我现在就能回复你们，这剧我播，而且肯定按照你们的要求，网播手续好办，我看完之后就申请，价钱方面？” 郭凯旋道：“看完再谈。” 郭凯旋人还没到沪海，大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价钱方面欢子怎么说的？” 郭凯旋道：“五五分账吧，老规矩。” “没问题，网播的手续，我半个月内必然给办下来。” 《深夜食堂》网播的手续比预想中还要迅速，不到一周，郭凯歌就将播出的手续给办齐了，倒不是因为他有关系。主要是这片子拍得非常正能量，刚递过去，负责审核的领导就打电话找他要后面几集。 郭凯歌如实回答，后面还没拍，目前总共拍了两集，这张单元剧他也是第一次做，打算每周播出一集，人家制作方也说了，如果市场反响不好后面就不拍了。 领导一听就急了，怎么可以不拍呢？肚子里的馋虫都让勾起来了，这种正能量的片子越多越好，拍！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制作，可咋就那么勾人呢？看完之后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 郭凯歌表示想尽快播出，后续采取边拍边送审的形式，其实他也没把握，毕竟过去国内电视剧还没这么玩过，好在是在网络平台播出，如果在卫视就没有可能。 审核部门这次非常给力，为《深夜食堂》的网播开了绿灯。 这部单元剧从立项开拍到播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得益于网络平台的发展，也因为新星域团队的高效协作。 虽然张合欢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但是郭凯歌对这部剧非常重视，定档在八月三十一日，也就是周六晚十点播出。 奇异视频的首页上给出了重点推荐，还有弹窗广告。 推广词来自于《深夜食堂》里的一句话 这里是深爱食堂，每天中午营业，深夜打烊，我是这里的老板，店里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菜单，只要是大家想吃的，我都会尽量做一做，店虽小，人可不少，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一口温暖的食物，一场场悲欢离合，我就像个局外人游走在他们的周围，你问我孤独吗？不！因为我的食材会说话。 当然除了奇异视频的力推，外界对这部室内单元剧知之甚少，《深夜食堂》好像缺乏吸引观众的因素。 第一集《温暖的阳春面》，主演崔如海，友情演出张合欢。 为了拉动《深夜食堂》的收视，郭凯歌特地让人将《深夜食堂》安排在当晚的《来自星星的你》后面播出，提前一周就在《来自星星的你》片头插播《深夜食堂》的片段预热。 第四百九十一章流量暴涨 耿祥龙接到了崔如海旳电话，过去崔如海找他基本上是请他场品尝新菜，要不就是喝酒聊天，这次不一样，崔如海专门提醒老友别忘了观看自己主演的电视剧。 耿祥龙一听就乐了：“你主演的电视剧？拍了吗？”他记得张合欢提起这事儿没多长时间。 崔如海道：“什么话，不拍我让你看什么？已经拍完两集了。” “一共才两集？” 崔如海解释了一下，耿祥龙这才知道这部室内单元剧是以边拍边播的形式进行，而且是周播,今天晚上在奇异视频首播第一集。 耿祥龙和张合欢在京城的时候就聊过这部剧，他也帮张合欢联系了一些艺人去客串，名单刚传过去，没想到这就播出了。 耿祥龙因此认为《深夜食堂》应该并不是新星域的重点项目，否则也不会选择崔如海领衔主演,更不会这么仓促就播出。 崔如海本想约耿祥龙一起观看自己主演的电视剧,可耿祥龙实在是太忙,好不容易周六空闲下来，想呆在家里陪陪老婆，崔如海也只好作罢，其实他心中是很想和老友分享自己的喜悦。 崔如海不是影视圈的人，这次跨界演出源于女儿对他的期待，女儿在国外读书，上次回来的时候说很想看他客串电视，所以崔如海才向张合欢提出了这个要求，本来就希望在某个电视剧里露个脸，可没想到张合欢为他量身定做了一部电视剧，还让他领衔主演。 崔如海有点受宠若惊了，演技方面他不敢说怎样，但是他的态度肯定是极其认真的,拍摄的过程也是非常愉快和享受的。第一集新星域的老板,当红小生张合欢来客串，第二集，更是让安然、文咏诗一起来客串。听说第三集请来了大歌星杨琨,导演也变成了公司新签约的艺人萧央。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崔如海就是那个铁打的营盘，也是张合欢口中的定海神针，随着这部剧的定档播出，崔如海开始感到紧张了，他生怕这部剧播出之后收视惨淡，自己拙劣的演技成为观众的笑话，甚至让新星域亏钱就不好了。当然这部剧的成本肯定也没多少，都是室内情景，自己不要片酬，其他过来客串的演员也都是友情出演，分文不取。 崔如海给女儿发了条消息，提醒她今晚自己参演的电视剧播出，没好意思说自己主演。 耿祥龙晚上陪家人出去吃了顿晚饭，看了场电影，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回到家已经十点了，他之前定了铃，铃声响起，他才记起答应崔如海的事情，赶紧让儿子把电视打开。 妻子本想去洗澡，可瞥了一眼电视，发现屏幕上居然是崔如海，有些诧异道：“崔哥什么时候当演员了？” 儿子也凑了过来：“真是崔叔，还别说，他挺上镜的。” 一家人都坐下开始观看。 耿祥龙本以为没什么特别，就是一美食科普片，可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其中的奥妙了，这是一部通过美食来思考人生的电视剧，可以说跟《舌尖上的中华》有异曲同工之妙。 崔如海的演技毫无违和感，非常契合剧中人物形象，确切地说他根本没有演，还是平时的样子，但是恰恰就因为他以本来的面目示人，这种气质更有说服力。 “好帅啊！”这是儿子第二次夸崔如海帅，崔如海做饭的动作在镜头特写下完全是美的享受，连耿祥龙都纳闷起来，自己跟老崔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没发现他做菜的时候这么帅气。 妻子笑道：“崔哥演戏还很不错呢，看不到演戏的痕迹。” “因为他根本不会演。”耿祥龙道。 不过画风很快开始改变了，张合欢一边吃面一边和崔如海对话。 妻子因为剧中的台词而红了眼睛，儿子一边看一边感叹着：“人生没那么简单。”他看剧的方式跟父母不同，一边看电视一边看手机端的弹幕。 当这一集结束的时候，耿祥龙的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温暖着，从妻子的表情他感觉到她和自己应当是一样的。 妻子道：“我好想吃一碗阳春面。”明明晚上吃得很饱，可为什么又饿了？ 耿祥龙深情道：“莪去给你做。” 妻子摇了摇头：“我更想吃崔哥做的。” 儿子吃惊的叫起来：“天哪，我崔叔要火了，弹幕简直疯狂了。” 耿祥龙拿起电话给崔如海打了过去，电话占线，估计像他一样恭喜老崔的朋友很多。 儿子拿着手机凑到耿祥龙面前给他看，耿祥龙摘下眼镜，凑近一看，密密麻麻全都是弹幕。 天呐，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么好吃的电视剧，我快疯了，我在减肥呢，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阳春面。 怎么会有这种剧？我看过催泪的，但是没看过这么催口水的，这一个小时，我是眼泪和口水起飞，编剧你是个魔鬼吗？ 又是张合欢编剧，老大，你就是影视圈的神，只要你出手就是经典，只要你出手其他人就得靠边站。 盘子也是有记忆的，他记得的温度、味道、情感，也会记得食材最初的味道，你要记得传承，记得最初……好温暖的句子，朴素的话蕴含着这么深刻的道理。 大叔好帅，大叔好帅，从今天起我是大叔的颜粉。 味道会留在记忆里，记忆也是一种味道。妈耶，这编剧能力也太强了吧？我感到那么熟悉呢？我是《舌尖上的中华》的忠粉，现在我喜欢的节目又多了一个，张合欢！又是张合欢！ 我要去觅食，我看饿了，我要去找属于我的深夜食堂。 我终于从失恋中解脱出来了，挽回的感情如同过期的食材，再也不会有当初的味道，谢谢《深夜的食堂》，谢谢大叔。 奇异视频流量暴涨，奇异视频注册会员暴增。 在这个周六的深夜，有许多人走上街头觅食，就为了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耿祥龙再打电话，崔如海那边还是占线。 崔如海此时正和远在海外的女儿通话，女儿在电话中告诉他，她决定回国，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就是想随时都能吃到父亲亲手做得阳春面。 耿祥龙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见到了一夜爆红的崔如海，两人约好了一起吃早茶，还是他們经常去得地方。 今天崔如海特地戴了一顶棒球帽，还弄了个墨镜，进入房间才摘下来。 耿祥龙笑道：“你还担心被人认出来啊？” 崔如海道：“别提了，从昨天晚上电视剧播出开始，我这电话就没停过，吓得我赶紧用了另外一个号，你把这个号存上，以后估计我就用这个号码了。” 耿祥龙点了点头：“已经存上了。” “别外传啊！” 耿祥龙看到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了大明星。” 崔如海哭笑不得道：“我算什么大明星？这部电视剧是我拍得第一步，也是最后一部了，当演员的滋味可不好受。” 耿祥龙道：“别啊，我还期待看你的爱情电影呢。” “你少拿我开涮，我究竟有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这部电视剧是人家小张给我面子，刚好这个角色的人设又契合我，所以才让我演。” “演得不错！”耿祥龙由衷赞道。 崔如海道：“我哪懂什么表演，就是按照他们说得，平时怎样，在戏里就怎样，其实拍摄没什么难度，就是做做饭聊聊天。” 耿祥龙道：“你知道这部剧昨晚第一集播出之后就爆红网络，现在已经进入了热搜前十。” 崔如海不懂这个，摇了摇头道：“别的我不清楚，反正我算是出名了，还别说，拍这部剧最大的好处就是把我闺女改变了，她答应回国了，说特想吃我做得阳春面。” 耿祥龙也为他感到高兴，崔如海的女儿过去曾经坚持留在国外工作，想不到一部电视剧就让她改变了初衷。 耿祥龙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却是他们番茄台的合作伙伴，想通过他联系崔如海做代言，有不少人都知道耿祥龙和崔如海的关系非同一般。 耿祥龙几句话敷衍了过去，挂上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崔如海。 崔如海道：“我也接到了不少这方面的邀约，开出的价格都很高。” “你怎么想的？趁着这波热度能赚不少钱呢。” 崔如海摇了摇头道：“我没想过要接代言，热度是人家小张给我的，我借着知名度捞钱成什么了？再说我对物质的欲望没那么高，我在自己的行当里也能赚不少。” 耿祥龙心中暗暗佩服，虽然崔如海每年赚得也不少，但是和明星的收入还是无法相提并论，趁着这一波热度，估计几个月就能把他一辈子的钱给赚够了，难得崔如海不为所动，其实转过来想想，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成为好朋友。 耿祥龙道：“当初张合欢说要以你为主角拍一部电视剧，我还觉得不靠谱，现在看来，这小子真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崔如海笑道：“谢谢你没说变废为宝。” 两人都笑了起来，耿祥龙道：“这么好的电视剧居然不上卫视，不行，我得找他。” 第四百九十二章超越 张合欢其实人就在沪海，《太平轮》重新开机，他是最早进入剧组旳一批，最近拍摄得都是一些战争戏，两位女主角暂时没有戏份，主要的对手戏都在金成武和他之间展开。 吴宇深再次开拍最大的感受就是，这次剧组的气氛非常和谐，过去的压力不见了,张合欢很善于调动主创队伍的情绪，他和金成武的关系也非常默契，两人的对手戏出奇的和谐。 执行导演杨曦甚至建议再加大点两人的戏份，感觉他们两人的CP感很强，这在过去金成武和佟大卫、黄潇铭之间是没有的。 每次拍两人对手戏的时候，剧组的女性工作人员都主动过来围观，看两大帅哥表演，一群美女眼睛熠熠生辉,杨曦的老婆王雨涵也在其中。 杨曦看到老婆发花痴的样子都忍不住去提醒她。 王雨涵道：“不看白不看，有没有觉得这两人特别搭？” 杨曦道：“你们女的都喜欢看这个？” 王雨涵道：“你这就不懂了，现在这种男男搭配的对手戏是腐女最爱，咱们老板是厉害啊，剧本在他手上这么一改，简直是脱胎换骨。” 这时候有一群走了过来，却是应邀前来的时尚杂志《女人帮》的摄影团队。 团队是穆惜春联系的，特地安排他们来到现场为张合欢和金成武拍一组硬照，棚拍已经完成，今天再补几个外景，用来给《太平轮》预热宣传。 张合欢和金成武在拍戏的空隙完成了照片的拍摄。 吴宇深一旁笑眯眯看着，《太平轮》终于摆脱了危机,一步步走向正轨,一切都要从张合欢介入开始，不得不承认,对剧本大刀阔斧的改变是成功的,此前他一度深受困扰,感觉自己坐在太平轮上眼看着这艘轮船一点点下沉，却无能为力，现在危机终于解除了，他看到了希望。 张合欢的加入为整个剧组注入了活力，虽然第一女主角全智弦暂时还未进组，但是张合欢和金成武之间的对手戏已经碰撞出激情四射的火花。 演员从来都不是影视剧中最重要的一环，不是说某位演员演技高超，那么他的电影就一定卖座，首先要看剧本，看导演，还要看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 吴宇深导了一辈子电影，也用过无数大牌演员，许多众星云集的电影但是到最后票房惨败，有些明明是票房毒药的几位影星搭在一起却出乎意料地撞击出了不一样的烟火。 他想起了拍《英雄本色》的时候，那时的发哥还是发仔，还是香江的票房毒药，迪龙也面临转型，当时电影主打得明明是哥哥，可拍着拍着，男三号发仔就变成了男二，他的光芒甚至掩盖了其他两位主角，过去了快二十年了，许多人提起那部电影首先想起得就是发哥，可吴宇深想到得却是三人搭档的默契。 《太平轮》停机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对比了两版剧本，虽然嘴上不说，可内心中已经彻底认同了张合欢的新版剧本，也只有张合欢这个制片人，敢于大开大合地砍掉黄潇铭这个内地当红小生的戏份，解约了张紫衣这位国际影后。 按照张合欢的说法，过去《太平轮》一直在负重前行，现在他们要丢掉包袱轻装上阵。 金成武来到吴导身边，递给吴导一杯咖啡。 吴宇深笑道：“这次辛苦你了。”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本来金成武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一大半，可现在很多都要补拍甚至重拍，后面还有大量的绿幕表演。 金成武道：“吴导不用跟我客气，不瞒您说，这部电影我现在才拍出了感觉。” 吴宇深笑道：“你们两人很搭啊。” 金成武哈哈笑道：“的确如此，过去莪和他们的对手戏总是感觉有种提不上气来的感觉，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合欢仔特别聪明，他懂得配合，情绪掌握得非常到位，跟他在一起演对手戏很舒服。” 吴宇深点了点头，如果单从影坛的咖位来说张合欢只是一个新人演员，而黄潇铭是成名已久的明星，但是在片场，张合欢的光芒要璀璨的多。” 张合欢看过照片之后也走了过来，站在吴宇深右边：“吴导，明天是不是要给剧组放假？”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张合欢道：“大家最近都挺辛苦的，这部分戏也拍完了，歇三天，为下一阶段的拍摄做准备。”因为档期的缘故，全智弦要下周才能抵达沪海。 吴宇深点了点头，等沪海的戏份拍完，接下来该集中拍摄绿幕部分了，就是海上灾难的部分，张合欢在南江的外景基地，新建了一个专门为电脑特效做准备的摄影棚，这两天就能全部组装完成。 吴宇深的助理听说放了三天假，特地过来询问吴宇深要不要飞一趟香江，回家看看。 吴宇深摇了摇头，他想去南江，看看那边的摄影棚，是不是符合拍摄条件。 张合欢听说他要去南江，刚好打起了他的主意，提出想让吴宇深指导一集《深夜的食堂》，他也向金成武提出了邀请，金成武会友情客串这一集。 每周播出一集的《深夜食堂》已经播完了第二集，仍然是网播，仍然是晚上十点，这一期客串的是安然。这一集是呼应上一集，安然扮演张合欢已经去世的女友小薇，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来到深夜食堂，在品尝了大叔为她亲手做得美食之后，发出了，活着，真是不错的事的感慨。 大叔问她想吃什么，安然告诉大叔，我想吃的你未必会做。 大叔告诉她，你要什么，只要我会做我就会去做。 安然点了一盘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小龙虾，大叔用竹节虾来代替。 当安然说出她离开了那个为她剥虾的男人的时候，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眼泪就开始哗哗地流淌了。 明明知道是电视剧，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感伤。 受不了了，我想起为我剥虾的他了，不行，不是说治愈吗？怎么让我连看了两集悲剧？ 不是悲剧，我从剧中看到了解脱和坚强，其实谁都要面临生死，我喜欢安然的角色，平静的面对死亡，一个人悄悄的告别，离开前回忆中全都是幸福。 可惜她的男友没在身边为她剥虾。 好暖，大叔为她剥虾，真得好暖，我超爱大叔，他太帅了有没有？ 电视中安然微笑道：“好吃！” 大叔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好吃的东西好吃，这不就够了？” “嗯，人生已经很幸福了。” 安然找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张合欢在阳光灿烂的笑，她拿给大叔看：“大叔，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帅吗？” 大叔微笑点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幸福的。” 安然黯然神伤：“他知道我永远不会回来，他就不会幸福了。” “你幸福吗？” 安然点了点头。 “刚刚好，他看到了你幸福的样子，于是幸福着你的幸福，只要你这一生是幸福的，他这一生也是幸福的。” 安然微笑着：“他一定会幸福。”她要来纸笔，开始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阳春面的配方。 看到这里观众已经彻底破防了。 崩溃啊，难怪大叔可以做出张合欢熟悉的味道，太感人了，不行了，我哭死了。 伤感中带着温暖，这就是这部剧独有的配方，编剧是张合欢，大作家啊，每句台词都美到让人想哭。 我明明知道他们在装逼，可我还是那么迷恋这部剧，完了，这部剧有毒。 更多人一边流泪一边找来纸笔抄写阳春面的配方，这部剧的故事这么简单，节奏这么缓慢，竟然吸引了这么多的观众。 许多观众都是刚看完来自星星的你，马上又来到深夜食堂。 其实第一集阳春面播完之后，网上就出现了许许多多阳春面的配方，今天这一集算是给出了正确答案。 老婆，按这个配方给我来一碗阳春面。 老公，你先给我买二斤竹节虾剥给我吃。 竹节虾老贵了，人家小薇想吃得是龙虾，因为没有所以才改竹节虾，我看看还有外卖吗？三斤麻辣小龙虾够不够？ 我不要吃小龙虾，我要吃竹节虾！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深夜食堂》第二集的疯狂点击还是把郭凯歌给吓着了，十点档的室内单元剧，点击率快把《来自星星的你》给爆了，根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弹幕数量已经稳居奇异视频的第一位。 郭凯歌发出了感慨，果然能够干掉张合欢的只有他自己。 这部剧的火热已经引发了业内的高度关注，因为奇异视频最近接连两部王炸剧集的上映，他们的注册会员也是迅速增加，原本在业内他们的注册人数和付费会员数量一直居于第三，短短一个月内已经接连超过了有酷视频和极光视频。 对这个行业来说，谁的会员多，尤其是付费会员多谁就是老大。 第四百九十三章考察团 《来自星星的你》热播之后，所有视频平台都将目光投向海外，尤其是韩剧，他们也接洽韓国方面，引进高收视的电视剧，但是《来自星星的你》在韓国是现象级的剧集，目前收视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同期其他韩剧根本就没一个能过十的。 有酷和极光都引进了韩剧,但是他们没敢马上播出，因为都清楚现在播出也是被人家摁倒在地上摩擦的份儿，所以都准备等《来自星星的你》播完，赶着这波韩剧的热度。 谁能想到奇异视频随手又甩出一张王炸，十点档的室内单元剧,还是个低成本的自制剧,过去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类型,这种类型的剧居然受众这么广。 他们不但看到了两部剧的火爆，也看到了未来的发展方向，一是网络自制剧原来也可以脱离卫视而存在，二是网剧的制作播放方式非常灵活，奇异视频已经走在了前头，是时候发展自制剧了。 《深夜食堂》的火爆也引起了上头的注意，广电对这种正能量，小成本又制作精良的单元剧非常欣赏，特地牵头组织了多家卫视和网络平台前往参观学习。 这件事交给耿祥龙牵头，耿祥龙跟张合欢一说，张合欢自然一口应承下来，能够得到官方的肯定，绝对是一件好事。 罗培红将这件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参观当日，来了四辆中巴车,全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为了这次的参观,新星域传媒eo穆惜春,新星域影业总经理郭凯旋全都专程回来了。 郭凯歌在欢迎的队伍中没有看到张合欢,悄悄问郭凯旋,郭凯旋告诉他，张合欢在摄影基地等着呢。 这次过来的领导也是《深夜食堂》的剧迷，当初就是他特批给这部剧过审，听说《深夜食堂》此时正在拍摄中，大手一挥，表示要过去现场探班。 穆惜春向领导介绍，今天拍摄的这一集导演是吴宇深，客串演员是金成武。 许明峰不无羡慕地向郭凯歌道：“郭总，你们最近发展太快了，稍微慢下来等等我们。” 郭凯歌笑道：“我们可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追了好几年，这才领先一点，就让我们慢下来，不能啊，慢下来就被你们超过了。” 南江卫视台长袁光明道：“就是应该这个样子，要得就是你追我赶的尽头，只有这样我们的事业才能发展。” 这次连临江文创园的总负责人也过来陪同，他向领导介绍了一下他们文创园的情况，以及他们给新星域传媒的政策优惠。 领导特地叮嘱一定要扶植文化创新企业，像新星域这种中小公司在起步阶段一定要给予政策上的帮扶。 周围人都跟着点头，可谁也不把新星域当成一個中小公司。 来到新星域还未建设完成的影视基地，众人啧啧称奇，能把一片废弃的厂房变废为宝，还带动了不少下岗工人就业，这样的行为值得提倡。 蓝台副台长张益鹤也在参观的队伍之中，看到新星域的这个基地，感觉还是规模小了些，因为是旧厂房改建，所以和许多现代化的影视基地不同。 但是走入那条刚刚打造完成的小街，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同，这条长度二十米的小街文艺氛围十足，许多人一走进来就认出这里经常出现在《深夜食堂》里。 《深夜食堂》正在拍摄中，罗培红率领参观团来到预先安排好的参观区，大家都很有素质，静悄悄在一旁观摩。 张合欢过来跟大家打招呼，因为拍摄正在进行中，所以大家都是微笑点头，谁也没有说话。 张合欢跟总局领导握了握手，领导亲切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仍然专注地看着现场的拍摄。 这种室内单元句拍摄的难度不大，都是大导演大明星，两人配合非常默契，业余演员崔如海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也已经完全适应了，表演朴实自然，深受吴导的好评。 现场看了半个小时，大家开始离开。 到了外面，领导感叹道：“这部剧以小见大，一间深夜食堂，尝尽人间百味，每一句台词可以让人反复琢磨，虽然讲述得是悲欢离合，但是看完之后，心中会感到温暖和希望，小张，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对人生有这么深的感悟呢？” 张合欢笑道：“我也就是瞎写，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教。” 耿祥龙道：“瞎写都这个水平了，你要是认真起来，这世上岂不是又多了一位大师。” 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合欢亲自带领大家去参观影视基地，中午又请大家在新星域的食堂就餐。 在广电领导的撮合下，前来参观的各单位的负责人都跟新星域签署了一份战略合作协议，这种协议象征性多过实际意义。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现在新星域的真正合作伙伴是番茄台、南江卫视和奇异视频，其他也有单位跟新星域存在或多或少合作的，但是远没有亲密到他们的地步。 但是目睹新星域在短期内的迅猛发展，大家都动起了心思，财大气粗的极光视频表现得最为迫切，eo陈海星主动找到张合欢，提出想跟新星域深度合作。 极光的后台是企鹅集团，财力方面毋庸置疑。 张合欢并不排斥多方合作，在《我的野蛮女友》网播的时候，他已经做过一次全网播出。 许明峰目睹张合欢今天的成就，心中唯有感叹了，罗培红看出他的失落，其实他们私下已经探讨过，张合欢给过许明峰机会，只是许明峰因为格局的问题没有把握住。 谷眆/span&gt;　　许明峰这次没有提出合作，他给罗培红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霓虹第二大电视台nh希望引进《深夜食堂》这部剧，过去他曾经在那里工作过，所以将这部剧推荐给了nh电视台。 罗培红道：“他就在那边，你自己跟他说。” 许明峰摇了摇头道：“他忙着接待领导，我就不过去了。” 罗培红笑道：“怎么？有隔阂了？” 许明峰道：“能有什么隔阂啊，他是你老板，又帮过我这么多。” 罗培红当然知道许明峰最近的心情并不好，有酷被奇异视频超过，失去了行业老大的位置，公司董事会对许明峰颇有微词，认为他没有把握住机会。 许明峰在几次关键的抉择上，都没有选择和张合欢坚定站在一起，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因，虽然他已经成为公司的eo但是他在公司的话语权并不大，关于《中华好声音》的那场风波，他要在蓝台和新星域之间寻找平衡，一旦无法平衡这种关系，面临抉择的时候，就不得不选择利益牵扯较多的一方，而蓝台和有酷属于深度战略合作关系。 罗培红点了点头道：“好吧。” 下午四点多考察团才离开，张合欢本来也安排了晚宴，可省里还有安排，所以只能作罢。 送走了考察团，罗培红把许明峰交代的事情说了，也按照许明峰的意思没有提他。 张合欢让罗培红自行处理。 两人正谈着事情，乔胜男打电话过来了，说有重要事找他，这件事和骆清扬的案子有关。 张合欢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先放下来，驱车去找乔胜男。 等到了约好的地方，看到乔胜男换了一身便装就站在路旁等着他，张合欢将车停好，乔胜男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么晚？” 张合欢解释了一下，今天事情的确太多。 乔胜男道：“岳开山有线索了，我要出国一趟。” 张合欢道：“会不会有风险？危险的话你还是别去了。” 乔胜男笑了起来：“我们警察的工作不就是这个，怕风险就不当警察了。” 张合欢道：“我就搞不明白，你好歹也是身家过亿的人了，还要这份工作干什么？” 乔胜男道：“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跟刘海余都是一样，你们师父的死和岳开山有关，所以你们想把这件案子给破了。” 乔胜男沉默了下去。 张合欢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乔胜男道：“调查中发现，岳开山曾经和楚国良有过生意上的来往，这个楚国良，根据这条线索，我们挖出了不少楚国良的违法记录，他和过去的多起案件有关，目前我们联合海外对楚氏集团开展开全面调查。” 张合欢想到了楚七月，这件事该不会牵连到楚七月吧？ “这次去多久？” “最多半个月吧，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胜男，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乔胜男望着他：“你说！” “岳开山的案子破了之后能不能换一份工作？”这是乔胜天委托他帮忙的事情，张合欢之前也跟乔胜男说过，可每次都被乔胜男敷衍了过去。 乔胜男笑道：“担心我啊？” “担心得不得了。” 乔胜男望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发现你活得挺累，身边有太多人需要你去关心，你不用担心我，我不像其他人，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留着你的精力，关心你的女明星去吧。” 第四百九十四章鲜血的味道 张合欢笑道：“我精力过剩，用在你身上还有富余。” “张合欢，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翻脸啊！”乔胜男嘴上这么说，可并没有要跟他翻脸的意思，可能被他骚扰习惯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张合欢道：“那咱们不胡说，需要用钱吗？” 乔胜男咯咯笑了起来：“不缺，我现在钱足够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我哥都说我财富自由了。”其实乔胜天的原话是，你跟着张合欢一下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张合欢道：“钱方面你不用担心，公司每年旳分红足够你开销的。” “花不完。”乔胜男瞥了他一眼，心中充满了欣慰，应该说是骄傲，她因为张合欢的成功而骄傲，理智如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想吃什么？” 乔胜男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阳春面。”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乔胜男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父亲的秘书打来的，等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 “什么？我这就过去。”乔胜男的脸色明显变了。 张合欢意识到可能出了事：“有事？” “我爸住院了。” 张合欢陪着乔胜男前往医院，乔书记心脏病发作被送到了医院，据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在医院留观。 乔胜男一个人进入了病房，张合欢在外面等着，虽然认识乔胜男这么久，但是张合欢对她的家庭并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她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乔书记后来选择了再婚。 乔胜天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和睦，估计也是因为父亲再婚的缘故。 张合欢无意介入他们的家事，他真正关心的人是乔胜男，遇到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甩手就走，瞪了二十多分钟，看到乔胜男从里面出来了。 张合欢道：“怎么样啊？” 乔胜男道：“我爸叫你进去。” 张合欢愣了：“我？”心里有些奇怪，老乔怎么知道自己来了？看了一眼乔书记的秘书，估计是这货嘴快，把自己过来的事情说了。 他点了点头，准备进去，乔胜男小声道：“别乱说话。”总觉得这厮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张合欢笑道：“放心吧。” 张合欢走入特护病房，他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乔书记，来到床边开口道：“乔叔叔，您感觉好些了吗？”如何称呼他也经过一番斟酌。 乔书记向他笑了笑：“没事，小张啊，坐！” 张合欢道：“我站着就行，来得匆忙，连束花都没买，失礼了。” 一旁冯秘书道：“乔书记花粉过敏。” 张合欢心说刚好省了。 乔书记道：“有心比什么都好，小冯，你出去吧，我没什么事。” 冯秘书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负责监护的小护士两只眼睛偷偷打量着张合欢，她认出来了，大明星啊，想不到大明星张合欢来看乔书记了。在她心中，领导和明星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也没有想过会把他们放在一起。 乔书记打量了一下张合欢道：“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在鹏城工作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电视上见到您。” 乔书记笑了起来：“那时候我的知名度应该比你高，现在不能比了。” 张合欢道：“怎么不能比，论到对党和国家的贡献，论到社会价值，我这辈子拍马都撵不上您。” 乔书记笑眯眯望着张合欢，这小子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主儿，要是混官场也是个如鱼得水的角色。 张合欢心中暗忖，乔书记把自己叫过来什么意思？难道听说自己和乔胜男的关系了？可自己和乔胜男之间也就是暧昧了点，并未有深入的举动。 乔书记道：“谢谢你一直对胜男的照顾。” 张合欢有点惶恐了，这话有点言重了，乔书记莫不是因为这次突发心脏病，所以有了托付女儿终身的意思？张合欢想了想还是谨慎回应道：“应该的。” 乔书记感叹道：“胜男从小就个性独立，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去做，不会被任何人影响，包括我在内。”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妈妈去世得早，我这些年又忙于工作，忽略了对儿女的照顾。”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 张合欢道：“他们很好啊，胜天哥事业有成，胜男工作也是极其优秀，我过去不相信基因，可看到乔书记一家我相信了。” 乔书记发现跟这小子聊天很让人开心，明明知道这厮是在讨好自己，他笑道：“你父母一定很优秀吧？” 张合欢道：“在每个子女眼中自己的父母都是独一无二的。” 乔书记对他的答案表示满意：“小张啊，你和他们兄妹俩都是好朋友，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多想，就当咱们是朋友间的交谈。” 张合欢道：“乔叔叔喝水吗？” 乔书记点了点头。 张合欢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乔书记道：“莪听说胜男在你公司赚了不少钱？” 张合欢道：“她是我公司的股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胜男投资了我的公司，其实她就是帮我的忙。” “她哪有钱啊？” 张合欢笑道：“其实是她找胜天哥借的，投资了我的一部电影。” “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她大概从这部电影里赚了多少钱？” 张合欢道：“两个亿吧。”看到乔书记错愕的表情，张合欢已经明白了，肯定是这件事给乔书记带去了一些麻烦，虽然乔书记没有在其中起到任何的作用，但是乔胜男毕竟是他的女儿。 张合欢道：“乔叔叔放心，所有的账目都明明白白的，我们是正常合作，现在胜男是我公司的股东，随着公司规模扩大，经营向好，以后她的收入肯定会越来越多。” 乔书记道：“现在的时代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胜天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胜男毕竟是公职人员。” 张合欢道：“这方面我已经为她考虑了，来得路上我还建议她辞去公职，毕竟已经财富自由了。” 乔书记的目光充满了耐人寻味：“你对胜男不错啊。” 张合欢道：“如果您知道她帮过我多少，您就不会这么说了，人和人相处最重要就是将心比心。” 乔书记点了点头：“不但要将心比心，还要问心无愧。” 张合欢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乔胜男的电话，知道她是找借口帮自己解围来了。 张合欢道：“乔叔叔，我出去接个电话，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乔书记道：“去吧，等我身体恢复，请你来家里吃饭，还有，今天咱们聊得事情不要告诉他们。” 张合欢诚惶诚恐地应承下来。 来到外面，看到走廊里站满了人，都是前来探望乔书记的官员，冯秘书给挡在外面了。 张合欢在众人的注目中经过，毕竟是明星，但凡对电视有些关注的都认识他。 来到安全出口的位置才看到乔胜男，乔胜男向他招了招手，两人推开安全门来到了楼道里。 “我爸问你什么？” 张合欢道：“没什么，就是想给我介绍对象。” 乔胜男瞪了他一眼：“滚！” 张合欢笑道：“你怎么不问介绍谁？” “我才懒得问。” 张合欢哈哈笑道：“你该不会觉得他把你介绍给我了吧？” 乔胜男道：“你是不是想住院？真想的话，我这就跟骨科联系一下。” “用不着这么狠吧，真不是你。” 乔胜男道：“我再联系一下脑外科。” 张合欢道：“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乔胜男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躲得了……”话都没说完呢，被张合欢一把搂住了纤腰，拥在怀中，猝不及防额头已经失陷，张合欢的唇吻在她光洁的前额上。 乔胜男的长腿抬了起来，本能反应想在他胯间狠狠来那么一下，可还没碰到就打消了念头，腿放了下来，娇躯被张合欢抱得更紧了。 张合欢低声道：“答应我，别去了，就留在南江照顾你爸。” 乔胜男心乱如麻，这会儿觉得身体软绵绵失去了力量，没有推开张合欢，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这时候的确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 过了一会儿她方才平复了心情，小声道：“你放开我，有人来了。” 张合欢抱得更紧了。 “我喘不过气来了。” 张合欢低头想去吻她的唇，乔胜男迅速低下头，正撞在张合欢的嘴唇上，哎呦，两人同时发出一声。 乔胜男意识到这下碰得不轻：“有没有……唔……”这下终于被这厮得逞，为了占便宜轻伤不下火线，乔胜男尝到了咸涩的鲜血味道。 终于让这厮得偿所愿，不过这一吻也太血腥了些。 楼道中传来脚步声，张合欢这才放开了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味道好极了。” 乔胜男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你！” 张合欢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而是要让你知道，无论你走到哪里，总有一个人在牵挂着你，思念着你。” 第四百九十五章现场签名 《深夜食堂》的大热让后续的拍摄变得无比顺利，吴宇深都出动了，身为新星域艺术总监的徐老怪没理由不出手，这次不但他亲自指导，还请来了美食大咖蔡斓，在剧中客串一位终生追求人间至味的老饕。 蔡斓本以为过来只是演戏，可来到之后才知道是实拍, 而且崔如海是现场烹饪。 面对这位著名的美食家，崔如海也是用尽了全身解数，制作了一份河豚，这道菜被蔡斓推崇为鲜掉眉毛。 徐柯这次来南江一是为了拍摄这一集的单元剧，二是为了查看徐柯工作室的进度，毕竟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目前工作室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太平轮》做特效, 《小倩》也开始筹备，冬瓜的意思是要在三年内将这部剧完成。 徐柯拍完戏就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蔡斓自有崔如海交代，两人一见如故，在美食上有聊不完的话题，蔡斓在香江文化圈地位尊崇，主动提出要帮忙找一些文化代表人物过来客串。 张合欢今晚还要去沪海，《太平轮》又要开始拍摄了，这次两位女主角全都到齐，接下来的两个月都要在沪海和南江两个拍摄地来回奔波。 临走之前，来工作室跟徐柯说了一声。 徐柯是《太平轮》的监制，本来说好了要跟张合欢一起前往沪海，可因为和冬瓜谈论《小倩》的筹备，决定晚一天再过去。 张合欢也只能由着他，别看老怪这么大年纪, 可很多时候表现得跟小孩子似的。 冬瓜已经抽时间将《小倩》里面的几个主要人物的造型弄了出来, 既然张合欢来了，也顺便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 张合欢道：“在动漫方面我没有太多发言权, 不过我感觉剧本有点欠缺。” 徐柯和冬瓜两人都诧异地望着他，剧本不是他写得吗？ 张合欢道：“我感觉应该在剧本里加一个宠物角色。。”自从得到三级创作能力之后, 这货的改编欲越来越强，以《深夜食堂》为例，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剧本都是他重新创作的，开篇的阳春面就是他写得。 创作能力的提升带来了眼界的提升，过去拿来就用的经典剧本，现在来看也存在一些不足。 冬瓜道：“加入魔宠，是好莱坞常用的手法，比如花木兰，这种设定虽然俗气但是很讨巧，也很好用。” 徐柯点了点头道：“那就加一个，我觉得这個建议不错。” 冬瓜又征求张合欢的意见，张合欢笑道：“说太多就干扰你们创作了，动漫设计方面你才是高手，更何况还有徐导给你掌舵。” 徐柯道：“老了，不服老都不行。” 张合欢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怎么感觉您忽然焕发第二春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柯认为他是在说自己婚姻方面的事情，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合欢仔啊，莫揭短啊。” 张合欢可不是要揭短，笑着解释道：“我是说您在创作方面。” 徐柯道：“创作方面也要甘拜下风，对了，我听说你买下了一百部经典港片的翻拍权，怎么？真打算从里面挑几部重新翻拍？” “暂时没这个打算，先把《太平轮》拍完再说。” 徐柯道：“今年贺岁档竞争也够激烈的，我听说华艺那边已经开始宣发了。” 冬瓜道：“就《老炮儿》那阵容，不用宣发票房也没问题。” 徐柯道：“话不能这么说，院线排片是决定票房的重要因素，《警察故事2013》，《私人订制》全都是来势汹汹，他们的电影一直都是有票房保障的，而且这次的发行方一个是万达，一个是华艺，他们各自都拥有自己的院线，在排片方面肯定会倾向于自己出品的影片。”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对情况也有所了解。因为章导牵线，欢视在《老炮儿》投资占比百分之四十，新星域也是百分之四十，猫眼占比百分之二十。 欢视在岳亭的领导下走得是全面发展的战略，岳亭野心勃勃，想在国内克隆一个苹果帝国，这个人很聪明，很有个人魅力，所以也吸引了不少的粉丝，尤其是娱乐圈的一帮明星都把他视为偶像，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跟着他投资。 张合欢早已看到了结局，知道最后这帮明星被岳亭坑得血本无归。 现在的欢视正是最好的时候，没有人质疑欢视的实力，欢视轰轰烈烈地涉足娱乐圈，一上来就联手国师章一谋，还吸引了那么多明星入股。 虽然场面非常热闹，但是掩盖不了他们缺乏根基的事实，大的不说，单说《老炮儿》的排片，欢视在万达和华艺面前并无太大的优势。 《老炮儿》这个项目，三方合作分工明确，新星域负责电影的制作，欢视负责发行，猫眼负责推广，也就是说新星域负责把电影拍好，宣发是欢视和猫眼的事情。 张合欢这次也乐得放手，既然合作就要相信伙伴的能力，别人负责的分工他不插手也不想插手。 谷鉢 全智弦进组之后就表现出专业的素养，来此之前她已经在恶补中文，连张合欢都没想到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能用中文说台词了，虽然发音不标准，但是至少能完整流畅地将台词说出来。 张合欢也对全智弦的敬业表示佩服，可拍戏的时候因为全智弦奇怪的发音，这货终究还是忍不住几度笑场。 吴宇深不得不喊了卡，把张合欢叫过去问他今天什么情况，张合欢表示自己需要调整一下，一个人走到远处。 全智弦跟了过来：“合欢崽子，你榛蘑会试？” 张合欢噗！的又笑了起来：“智弦姐，你太有语言天赋了，我……哈哈……” 全智弦狠狠瞪了他一眼：“取笑我！” 张合欢道：“真不是，我真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但是你发音有点怪，刚好都在我笑点上了。” 全智弦虽然中文说得还不行，但是她基本上都能听懂了，点了点头道：“你的意西是我口活不行？” 张合欢目瞪口呆，怔怔望着全智弦。 “看什么看？” 张合欢道：“姐，咱还是说韩语吧，教你中文的老师是谁？快把你给带沟里去了。” “回答我？” “你行，你最行！” 全智弦翻了个白眼给他：“哪也不如你口活好。” 张合欢强忍着笑，脸都憋紫了。 全智弦道：“你一点都不专业。” 张合欢连连点头：“还是你专业，我要向你学习。” 两人聊了一会儿，重新开拍，这次全智弦放弃了吃力不讨好的做法，直接说起了韩语台词，这样他们反倒可以顺利通过。 吴宇深对两人的表演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张合欢和全智弦不愧是目前最火的荧屏情侣，他们在演戏中表现出的默契让人几乎相信他们就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张合欢在沪海拍摄《太平轮》的时候，他的新书《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也开始在各大新华书店上架，这次张合欢一鼓作气将《射雕三部曲》剩下的两部全部推出。 根据市场反馈和初期的订货量来看，这两部书都应当可以轻松突破百万销量。 电视方面，深夜食堂持续火爆，张合欢决定趁着这波热度推出《深夜食堂》的漫画版，这个任务就落在了赵欢的身上。 赵欢也是《深夜食堂》的忠粉，从《深夜食堂》开播，一集不落，甚至将其中的句子摘抄下来，听说张合欢决定启动《深夜食堂》漫画版，最开心的那个人就是她。 这次她随同男友冬瓜一起前往沪海探班，顺便跟张合欢聊聊自己的构思。 过来探班的人不少，内容部负责人黎姗姗也在其中，当然她这次过来是有私心的，她一直都是金成武的粉丝，上次金成武前往南江客串《深夜食堂》，她刚好去京城参加图书展会，所以错过了，这次专程来探班求合影。 金成武为人非常绅士，非常配合地跟黎姗姗合影，黎姗姗这次带来了张合欢新出版的书，送给金成武和吴宇深每人一套《射雕三部曲》。 金成武笑道：“我读过《射雕英雄传》，不瞒你说，我是合欢的粉丝。” 张合欢的才华已经是剧组公认的了。 吴宇深翻看了两页发现上面没有签名，拿过去找张合欢签名。 导演的要求张合欢当然不能拒绝，这边刚签完，金成武也过来了。两人要求张合欢把每一本都签上，剧组的其他人也过来凑热闹。 全智弦和长野亚美也拿起书看，全智弦道：“怎么没我的？” 黎姗姗道：“车上还有。”她这次带来了十多套。 全智弦要了一套，她这边开了口子，其他人也过来要书，其实送书倒是没什么，可都希望原著作者签名，这下张合欢有的忙了，埋头把一百多本书给签完。 关键是这种签名不是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还得写祝福，每个人想要的祝福都不一样，他们自己现场想词儿，张合欢按照他们说的写 第四百九十六章够嚣张 张合欢叹了口气道：“黎姗姗啊黎姗姗，你哪是来谈判，你根本是过来给我添麻烦的。” 黎姗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抱着书去找明星合影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书给签完了，赵欢抽空跟他交流了一下漫画的要求，张合欢根据印象中临摹了一张安倍夜郎的画，毕竟也是学过绘画的人, 他倒不是要把人家的整套漫画给copy过来，主要是通过这种形式让赵欢尽快理解画风。 赵欢暗暗叹服，老板就是老板，难怪张合欢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功，这几乎是无所不能。 吴宇深跟冬瓜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在这方面用国内团队要比好莱坞团队好的多, 好莱坞那边的团队在拍摄期间只派出两位代表短暂来过剧组，钱收的不少，目前做出的特效也无法达到吴宇深的要求。 张合欢已经安排监理人介入，如果好莱坞团队无法达到他们的要求，会展开索赔行动，过去的那份合同虽然苛刻，但是终究还是留了后手，主要是关于成片质量的，吴宇深将电影特级要求写得非常清楚，如果对方达不到这些要求，可以根据具体的条例进行索赔。 这次新星域全面接受项目之后，吴宇深从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欣慰和信任，张合欢是个做事的人，新星域也是一个务实的团队，在这样的团队里工作，可以省去很多的后顾之忧。 根据目前的拍摄进度, 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全面投入绿幕棚拍, 到时候好莱坞团队也会来国内。 吴宇深道：“如果后期顺利的话, 明年上半年应该可以完成电影的制作。”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瞄准国庆档。” 吴宇深道：“我有一点疑问，为什么你要给张大庆加上一个地下党员的身份？” 张合欢笑了起来, 张大庆在原来的剧本中叫佟大庆, 张合欢既然取代了佟大卫出演，干脆把姓给改了，为什么加上一个地下党员的身份，吴宇深这种缺乏政治头脑的导演是不会明白的，其实过去这部电影过去的剧本存在很大问题，主线松散，缺少主角，老吴试图将国共内斗，中日仇恨，兄弟反目全都包裹在爱情之中，这跟他从小学习的文化有关，他不懂历史，更不懂1949。 张合欢在新版的剧本中重塑了故事线，突出了两对主角，最为关键是要保证政治的正确性，如果放手让老吴去做，搞不好就会出现原则性的问题。 他也不想解释，就算解释，吴宇深也不会懂，跟导演水平高低无关，和他的意识形态有关。。 在把握电影的大方向方面，现在的徐老怪显然要比吴宇深强得多，他懂得扬长避短，只拍摄自己擅长的打斗、奇幻，即便是《智取威虎山》他也知道如何规避敏感话题。 如果自己不把《太平轮》的剧本推到重来，恐怕这部电影上市后仍然免不了扑街的命运。 吴宇深看到张合欢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好继续问，话题转向电影的档期：“现在最热的应该是贺岁档。” 张合欢道：“档期无所谓，关键是电影的品质，我对吴导有信心，我对这部电影有信心。” 黎姗姗追星之后才顾得上回来跟张合欢谈正事儿。 “张总，《射雕三部曲》您打算什么时候拍啊？现在等着买版权的都排队。” 张合欢笑道：“说来听听都是谁啊？” “好多，其中最有实力的要数张继中，在拍摄武侠剧方面他还是非常厉害的。” 张合欢道：“他就算了吧，版权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要么不拍，要拍就一定要奔着经典去。” 黎姗姗道：“我最喜欢《神雕侠侣》这一部了，您有没有觉得金成武演杨过太合适了？” 张合欢道：“年轻点还行，现在这年龄够呛。” “多大年龄啊？杨过和小龙女十六年后相见，年龄跟他不就差不多？”听到张合欢嫌弃自己的偶像年龄大，黎姗姗忍不住跟他辩驳。 张合欢笑了起来。 黎姗姗道：“我说真的，平江卫视对你的《射雕三部曲》很感兴趣，他们可以出一個满意的价格。”她爸是平江卫视的书记，也是张合欢的书粉。 张合欢还是决定押一押，动漫先行。 《老炮儿》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这部电影的送审过程并不顺利，因为电影中过多的粗口和暴力场面，两度整改，国师也很无奈，只能按照要求重新剪辑，从这件事上他也看出欢视在上层的关系并不给力。 谷瀞 如果这部影片的发行方换成万达或华艺，感觉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反观《私人订制》也有很多违禁内容，但是一遍就过审了。 章一谋的脾气很好，并未针对这件事吐槽，而是默不做声地进行剪辑。 张合欢最近跟他也没联系过，只是通过穆惜春才知道《老炮儿》两度送审未过的消息，新星域虽然是《老炮儿》的主要制作方，但是他们几家分工比较明确。 送审和排片推广主要由欢视和猫眼负责，也就是说新星域在《老炮儿》制作完成之后就已经做完了分内的工作。 穆惜春对欢视吐槽了一番，欢视的ceo常昭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老炮儿》过审没问题，他方方面面的关系早就打通，可现在呢，被打回来两次。 张合欢让穆惜春不用介入，主动联系了一下章导，章导难免会谈起这次《老炮儿》送审的问题，感叹道：“为了过审，有许多精彩的镜头都剪掉了。” 张合欢道：“任何事情都会有遗憾，等以后出蓝光的时候，您再来个导演版。” 章一谋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他好非常认同任何事情都会有遗憾这句话，比起其他导演他还算顺利，花甲之年仍然有人愿意投资，仍然可以站在导演的第一阵线。 两人谈话的过程中，章导给张合欢透露了一个消息，原定十月开机的《智取威虎山》又被叫停。 这和张合欢过去的经历不同，《智取威虎山》的拍摄过程好像没有那么多的波折，照这样看大概率是赶不上明年的档期了，徐老怪为这部戏前前后后准备了那么多年，可以想象他该如何郁闷。 不过前几天在南江和徐老怪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听他提起。 进入九月，天气一天天变得凉爽，《太平轮》剧组来到了新星域位于南江的摄影基地，接下来的戏份都是在绿幕前完成。 让制作方感到郁闷的是，好莱坞方面并没有准时抵达南江，为了等他们负责动作捕捉的团队，剧组不得不推辞拍摄。 张合欢难免有些窝火，让法律顾问通知对方，如果不按照合同履约，他们会按照相关约定向对方索赔。 几番催促之下，好莱坞团队方才到来，来到之后就提出了许多不合理的要求，张合欢让人搜集各种证据，准备跟他们秋后算账。 正式开机的当天，动作捕捉导演汤姆森就给了制作方一个下马威，约好上午八点开拍，这货一直等到九点才出现。 张合欢也没让人催他，就等着这货到来。 九点的时候，汤姆森慢吞吞来到了拍摄现场，来到之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歉意，反而嚣张地表示要清场，让中方不相干的人员全都退出去。 吴宇深跟他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忍不住道：“汤姆森，你怎么才到啊？” 汤姆森道：“john woo，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好莱坞都是从启程就开始算工作了。” 吴宇深不禁皱起了眉头，汤姆森的态度让他想起了昔日的老搭档发仔，在《赤壁》即将开机之前，发仔突然提出了许多新的要求，就是所谓遵循了好莱坞的标准，搞到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若非伟仔过来救场，吴宇深那次就要深陷泥潭难以翻身，从此以后他和发仔再也没有合作过。 汤姆森又拿出好莱坞的标准来应对自己，吴宇深叹了口气道：“我说的是八点开拍。” “john woo，你没说清楚嘛。” 吴宇深决定息事宁人，如果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下去，恐怕拍摄进度还要耽搁：“那下次……” 张合欢走了过来，跟在他身边的是新请的法律顾问宋世明，张合欢递了个眼色，宋世明就将一页东西递给了汤姆森，他是有备而来，所有违约给片方造成的损失都写在上面。 汤姆森扫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什么？要罚我？” 宋世明道：“不是要罚你，是按照合约对你进行惩罚，这也是你们好莱坞的做法。” 汤姆森不屑地笑了笑，将那张纸一点点撕烂然后丢在宋世明的脸上，一旁杨曦全程给录了下来。 张合欢道：“够嚣张啊，我不知道你的行为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森格玛公司，宋律师，联系一下森格玛公司，如果他代表公司，那么我会向森格玛提出索赔。” 汤姆森道：“我看你们是不想把电影拍好了，这种态度根本没法合作。” 第四百九十七章害怕了 张合欢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撕毁合约？”他转向宋世明道：“世明，如果毁约他们需要赔偿多少？” 宋世明道：“我看下合同。” 汤姆森走向张合欢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张合欢道：“根据片场规定，乱丢垃圾赔偿多少？” 杨曦道：“一万美金！”他用英语说的，这是公司刚刚出台的内部规定，专门针对好莱坞团队的。 汤姆森怒视张合欢道：“你在敲诈我？fuck you！” 张合欢道：“根据我们国家的法律，在公开场合辱骂他人的需要怎么处理？” “视情节轻重判罚, 情节严重者可处以三日以上七日以下拘留。”宋世明用英语道，就是说给这帮老外听得。 汤姆森哈哈大笑：“吓我？我是外国公民……” “外国公民怎么着？你也搞清楚站在谁的地界上，你敢骂人我就敢报警抓你。” 汤姆森是个暴脾气，伸手去抓张合欢的衣领子，眼看就要抓到张合欢了，张合欢突然仰头倒了下去。 杨曦道：“打人了，打人了！” 汤姆森看到张合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个大麻烦，一边挠头一边道：“我没有，我没有，是他自己倒下的。” 杨曦得意笑道：“你去跟警方解释。” 这帮老外总算意识到自己是站在谁的土地上了，吴宇深想当和事老，他不想双方闹得太僵，毕竟戏还得往下拍，而且张合欢刚才明显是装得，汤姆森根本就没碰到他。 但是这里吴宇深说了不算，新星域方面已经报了警，辖区派出所听说老外打人还把新星域的老板给打了，马上过来，因为这起事件涉外，又惊动了领事馆。 今天的拍摄肯定是无法进行了, 汤姆森来回解释自己没打人，但是杨曦全程录像，汤姆森的嚣张行径已经引起了公愤。 张合欢让人将这段影像传给了森格玛公司, 他要把这件事给闹大，借此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张合欢那边找得代理律师也是老美的顶尖律师，森格玛总部看到这阵仗就知道这次惹了个麻烦, 他们虽然听说《太平轮》换了制片方，但是认为只要是中国的公司大抵都差不多，用中等特效应付一下，对方还得把他们当神给供着，毕竟特效这一块离开好莱坞他们玩不转。。 但是这次不是技术上的问题，涉及到法律问题，甚至对方已经上升到外交层面了，森格玛当然不肯承认汤姆森能够代表公司，尽管这货是公司的副总，遇到麻烦该推出去还是要果断给推出去。 米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汤姆森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其实派出所警察一出现他就怂了，本指望公司能帮他出头，可公司那边给他的意见是赶紧求甲方谅解，人家甲方现在不但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还要向公司索赔，如果不能求得甲方谅解，森格玛公司都可能面临巨额赔偿，公司也饶不了他。 汤姆森是真怕了，找到吴宇深帮忙说和，表示愿意向张合欢道歉，可以承担张合欢所有的检查费医药费。 吴宇深其实早看森格玛这帮人不顺眼了，只是碍于电影拍摄没有挑明，现在既然张合欢要借题发挥，他当然要配合，告诉汤姆森自己也帮不上忙，张合欢是新星域老总，人家有的是钱，钱多到足以买下他们的森格玛公司，据他所知，这次张合欢拼着合作破裂也要把这件事争個长短。 汤姆森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探望张合欢。 张合欢真去医院住着了，反正有日子没体检了，刚好来个全面体检。 汤姆森拎着鲜花果篮来敲门走了进去，安然正在床前陪张合欢说话呢，看到他进来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汤姆森耷拉着脑袋：“张先生……” 张合欢笑道：“唷，这不是汤姆森吗？快请进来。” 安然向他挤了挤眼睛，拿起手袋先走了。 汤姆森把鲜花和果篮放下：“张先生，你感觉好点了吗？”心中真是憋屈，我压根就没碰到你，你演技太好了，这样的演技应该拿奥斯卡啊。 但是他不能不服气，自己技不如人，对方就是用激将法一点点刺激自己，自己管控不住情绪出手了，虽然没想打人，但是别人都认为他打了，更郁闷的是，现场都是张合欢的人，所有人都帮他作伪证。 汤姆森总算懂得了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张合欢这个人不好对付，他做事根本就不择手段。 张合欢道：“好点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汤姆森；来到床前向张合欢深深一躬。 “别介啊，搞得跟遗体告别似的。” 汤姆森道：“张先生，对不起，我错了！” 谷臷 “错哪了？” “我……我不该……”汤姆森本想说我不该打你，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自己明明没打他，是他冤枉自己。 张合欢拿起报纸，不肯说是不？别怪老子不给你机会。 汤姆森道：“我不该迟到，我态度也不好，我不该乱丢垃圾。” 张合欢道：“知道你们给剧组造成了多少损失吗？知道我们剧组停机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吗？” 汤姆森点了点头：“我跟公司协调过，我们会赔偿这方面的损失。” 张合欢道：“这就完了？” 汤姆森点了点头，心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样？ 张合欢道：“你当着那么多人面骂我，打我，我不要面子？你知不知道新星域是一家怎样的公司，知不知道在业内的地位？都说我被一外国佬给打了，以后我这张脸还往哪儿放？” 汤姆森暗叹，这个人说谎都不脸红，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汤姆森真想据理力争，可想起公司方面的压力，脑袋又耷拉了下来：“张先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会认真履约，争取高质量地完成拍摄工作。” 张合欢道：“口说无凭吧。” 汤姆森来此之前已经写好了保证书，他把保证书拿了出来。 张合欢看了一眼道：“汤姆森，你其实就是一个打工的，我犯不着难为你，可做生意总得有契约精神吧？” 汤姆森连连点头。 张合欢道：“这保证书我先收着了，下不为例，明天正式开工，我不管你们什么好莱坞的工作模式，到了我们这里就得听我的，因为你造成的损失，你必须给我补回来，你补不回来的，让你们公司补。” 汤姆森道：“张先生放心，我的团队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来配合你们的拍摄工作。” 张合欢道：“我要得也不仅仅是努力，如果你们轻轻松松就能帮助我的电影打造出世界顶级的特效，我更高兴，我这个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森格玛公司完成的特效达不到我的预期，后续你们会面临高额索赔，别以为在你们的地盘上打官司我没有胜算，我不怕花钱，只要能打赢官司，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汤姆森道：“张先生，希望这次的事情不要影响我们的合作，我会用自己的表现来证明我的诚意。” 张合欢道：“那就别站着了，去准备明天开工的事情吧。” 汤姆森离开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前来探望张合欢的全智弦，结果又被瞪了一眼，现在的汤姆森有点人人喊打的意思。 全智弦走入房间内：“你好像没什么事啊？” 张合欢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就汤姆森那熊样，我能打他十个。” 全智弦道：“演技越来越棒了，不少人都看到了，汤姆森压根就没碰到你。” 张合欢道：“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他？” 全智弦忍不住笑道：“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明白。”因为角度的缘故，当时她可看得清清楚楚，张合欢就是演戏，不过她也不会拆穿，还会帮助张合欢做伪证。 张合欢道：“好吧，就当给剧组放假了，走，我陪你出去转转。” “你没事了？” 张合欢道：“当然没事！” 两人离开病房，全智弦乘坐新星域给她配得保姆车过来的。张合欢还没上车，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森格玛总部打来了电话，新星域聘请的律师在美向森格玛进行施压，搞得森格玛总部现在也很紧张。 他们在之前和小马影业的合作中比较强势，主要原因是小马影业缺乏和好莱坞公司打交道的经验，张合欢不一样，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好莱坞团队也是看人下面条，你对他们越客气，他们越是得寸进尺。 口口声声按照合同来，其实这些老外就是利用合同保障他们最大的利益。只要是合同就有漏洞，再缜密的合同，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会出问题。 合同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你处心积虑的给别人设套，很多时候那些圈套就会成为成为你的桎梏，正所谓作茧自缚。 张合欢的反击让森格玛陷入不安，他们开始意识到新星域不好对付，为了缓解目前这种紧张的关系，森格玛公司特地派出公司的副总过来沟通。 张合欢利用和汤姆森的矛盾将事件最大化，从而争取到了更多的主动权。 第四百九十八章变数 吴宇深现在才算是真正认识到张合欢的手段，他跟好莱坞合作那么久，尤其是中方背景的合作，基本上都是好莱坞方面极其强势，在电影工业方面毕竟人家领先太多，发言权自然就掌握在人家的手中。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跟人家讨价还价, 那么人家就会给你设置更多的障碍。 吴宇深发现张合欢敢于跟森格玛叫板的原因，一是因为张合欢对这种国际官司非常熟悉，早就开始准备维权，二是因为他留了后手，那就是万一跟森格玛关系破裂，他还可以让自己的特效团队顶上，最重要一个原因是张合欢有雄厚的财力支持，切不说国内纷纷看好他的投资人, 单单是他自己的背景就已经足够厉害。 富鑫集团创始人张富鑫是他爷爷, 华方集团的前董事长楚七月是他女朋友，这就是人家的底气。 果然做什么事情都要背景，实力才是硬道理。 不过张合欢敲打森格玛公司最大的好处就是让美方改变了态度，他们开始拿出严谨的态度对待工作。 以汤姆森为首的动作捕捉团队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再也没有发生过迟到早退的事情，也不再坚持清场，一切都以新星域的规则为准。 张合欢刚好安排冬瓜他们在现场观摩学习，虽然冬瓜的团队已经拥有了不错的实力，但是在动作捕捉方面还有所欠缺，这次刚好是个绝佳的机会。 虽然是绿幕表演，但是更考验表演的难度，在无实物表演方面汤姆森是专家，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现场指导。 汤姆森明显被张合欢给驯服了, 在片场对张合欢恭恭敬敬, 再也不复当初的嚣张，尤其是在进入动作戏拍摄的阶段, 这货看到张合欢的身手，意识到张合欢是个功夫高手, 那天如果真要动手，估计趴下的那个百分百是自己，被送进医院的也是自己。 技不如人唯有低头，论实力论智慧，自己全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张合欢深谙和这帮老外相处之道，对他们不能客气，你对他们客气非但换不来他们的尊重，反而会让他们优越感爆棚，自视甚高。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听话，就必须用实力将他们折服。。 汤姆森就是典型的例子，按照中国人的说法，这帮老外就是欺软怕硬，天生犯贱。 张合欢和全智弦的对手戏获得了剧组的交口称赞，别看两人年龄上存在九岁的差距，但是在一起搭戏就那么和谐，那么有cp感，再加上他们有《来自星星的你》合作的成功在前，在《太平轮》的对手戏已经达到了非常默契的地步。 吴宇深在爱情戏的指导方面并不擅长，杨曦帮着出了不少的主意，他当了那么久的副导，从郭在容这些导演身上学了不少东西，在这一点上得到了吴宇深的认同。 郭在容虽然没有出现在《太平轮》的制作团队中，但是张合欢把剧本给了他，让他帮着合计合计，郭在容帮忙设计了一些桥段，给杨曦许多启发。 在去除了黄潇铭这条故事线之后，整部电影的故事脉络变得鲜明起来，加大特效占比，缩短电影片长，根据目前的拍摄来看，吴宇深预计电影的总片长会在三个小时，出于排片场次最优化的考虑，张合欢建议他将片长压缩到两小时四十分。 《太平轮》的重点之一是3d特效，徐老怪在这方面很擅长，张合欢向他提出邀请，让他来做3d技术指导。 短短几日未见，徐老怪的头发又白了许多，他在《智取威虎山》这一项目上付出了太多心血，好不容易才定下来十月开机，却想不到中途又发生了波折。 张合欢当然不会主动提起这件让他不爽的事情，当天徐老怪以艺术总监的的身份参加了创作会议，总体情绪不高，只是简单说了几句。 会议结束之后，张合欢把他和吴宇深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给两人倒了杯威士忌，徐老怪点燃雪茄，抽了口雪茄喝了口威士忌，脸上还是没有多少笑意。 吴宇深望着他道：“3d效果方面就交给你了。” 徐柯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反正我最近有时间。” 吴宇深道：“《智取威虎山》的项目又遇到了什么问题？” 徐柯叹了口气道：“伯纳方面认为现在并非是推出这個项目最好的时机，打算暂时搁置。”他一直想将《智取威虎山》搬上银幕，早在进军内地市场之初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从未想过这个项目会如此命运多舛。 张合欢道：“是资金方面的问题？” 谷玪 徐柯摇了摇头道：“明年是建国六十五周年，各大影业公司都聚焦在这一题材上，本来《智取威虎山》很符合，但是他们准备启动《大决战》系列，所以《智取威虎山》只能暂时先让路了，不是不拍，是准备明年再开机。”他也非常无奈，这一耽搁又是一年。 吴宇深道：“那刚好帮我把《太平轮》的项目做好。” 徐柯道：“《太平轮》是你的项目，我最多也就是帮忙监督下质量。” 张合欢道：“徐导现在手上还有没有其他的项目？” 徐柯道：“本子有几个都不太满意。” 张合欢道：“您还记得不，我从小马影业拿下了百部港片经典的翻拍权，要不咱们挑一部给拍出来吧?” 徐柯愣了一下，他之前拍得《倩女幽魂》就是张合欢的本子，说起这件事他对张合欢还有些内疚，本来文咏诗是内定的第一女主角，后来因为投资商的干预，这部电影到最后拍成了双女主，票房也没有达到预期，如果不是依靠后期网播连收回成本都难，最大的收获就是对特效的实践，本来这些特效方面的尝试是为了《智取威虎山》服务的，谁又能想到已经定下的开机居然又要延期，徐柯因此跟伯纳闹得很不愉快。 张合欢道：“《小倩》的动漫虽然在制作中，但是制作周期比较长，没有三年五载是没可能上映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完全可以推出一些真人电影。” 徐柯道：“所以你打起了翻拍的主意？”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本来打算等您档期的，现在刚好您的《智取威虎山》延期开机了，我没理由放过新星域的艺术总监。” 徐柯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没为公司出过力似的。” 张合欢搂着徐老怪的肩膀走到一旁，低声道：“《太平轮》这部电影投资巨大，制作周期很长，最快也要到明年十月才上映，《老炮儿》是我跟欢视合作的影片，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票房不容乐观，咱们新星域影业刚刚开局，必须得拿出一部亮眼的大片吧？” 徐柯道：“你看中了哪部影片？”他对翻拍的兴趣不大，虽然张合欢拿下得都是经典港片的翻拍权，但是复制经典说起来轻松，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 珠玉在前，难免会被观众拿来比较，万一说你画虎不成反类犬那就尴尬了，徐柯最担心就是这小子要拍《英雄本色》，如果是这部片，他说什么也不能接，估计吴宇深也不干，重复自己，最后人家再说你拍得还不如从前，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张合欢道：“我想拍一部老武侠片《新龙门客栈》，主演阵容方面，我打算由我来演周淮安，全智弦演邱莫言，安然饰演金镶玉。曹少钦我想请陈昆。” 徐柯眨了眨眼睛，心动了，安然原本就是他心中最适合倩女幽魂的女主人选，至于张合欢，这小子最近演技突飞猛进，而且人气不断攀升，全智弦在亚洲的人气更不用说，更重要是张合欢和她们两人的情侣档绝对是在票房上攻城拔寨的利器。 《新龙门客栈》过去就是徐柯监制的影片，导演虽然是李惠民，可实际上当时徐老怪也承担了不少的导演工作，这部电影他太熟悉了，当时这部电影的票房并不高，但是后续口碑绝佳，张合欢盯上这部电影，眼光够毒。 徐柯道：“二十年前的电影了，也不算太久。” 张合欢道：“当时是2d，以咱们现在的技术条件，完全可以用3d技术来重现， 徐柯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机？” “只要您愿意，咱们九月就能开机，我在《太平轮》里面的戏份不多，下周就基本结束了，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剧本好好磨一磨。” 徐柯道：“打算什么时候上映？” 张合欢笑道：“春节！” 《老炮儿》四审还是没有通过，因为审查的事情，章一谋对欢视的能量也有了重新的认识，欢视从上到下都带着浮夸之风，擅长画大饼，只要是赚钱的领域，都想插上一脚，而且他们擅长宣传造势。 在当今的时代，刚好赶上了互联网的红利，欢视也成功圈得了一大笔钱，可钱有了，下一步就是如何让资产增值，泡沫终究是泡沫，吹得越大，距离破裂的危险也就越大。 想要避免这种结局，最终还是要落在实处，换句话来说就是做实体，欢视也并非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他们开始推出电视、手机、乃至涉足影视业，但是从目前的反响来看，每一个领域都无法做到头部，也欠缺发言权。 第四百九十九章长城 《老炮儿》的送审遇到这么多的波折是章一谋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二审，没想到后续又经历了三审四审，他将现在的版本可以称之为纯净版了，京骂基本上都被净化掉了，老谋子剪到第四个版本的时候甚至都产生了放弃的想法，即便是过去和新画合作的时候, 《三枪》那样的影片还不是轻易过审了。 章一谋对欢视的信任产生了严重危机，他意识到欢视并非他们自己所标榜的那样手眼通天，至少在影视圈不是这个样子，欢视只是一个后来者，他们给自己这么优厚的条件，归根结底还是要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圈钱。 想起自己和欢视的对赌协议, 章一谋难免有些担心未来的前景。 张合欢完成《太平轮》的戏份之后，来到京城，这次的目的就是要观看老谋子剪出的最终版。 当天过来看片的还有章瀚宇和程道明, 影片看完之后，章瀚宇道：“章导，这片儿剪得是不是太文气了？” 章一谋苦笑道：“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过审。” 程道明道：“我感觉尺度没这么严吧？”转向张合欢道：“跟你原来的本子不一样吧？” 张合欢笑道：“我原来那是自来水，现在是纯净水，经过三重过滤的。” 章一谋道：“这个比喻贴切。”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章瀚宇道：“其实审核就是走一过场，只要电影里没有过分的黄暴场面，应该都没多大问题，咱们这片总体还是向善，惩恶扬善，邪不压正。” 章一谋道：“审核方面的意思是咱们这部影片的主人公不属于正能量类型的。” 程道明道：“可这么一剪，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欢子，你说说。” 张合欢笑道：“几位前辈都在，我哪有发言权。” 章一谋道：“你是编剧，又是制片人, 当然有资格说。。” 张合欢道：“我也感觉剪得有点多了。” 章一谋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最喜欢得是第一版, 送审的事情都是欢视方面在负责, 我没想到会拖到第四审。” 章瀚宇道：“欢视就不能找点关系？” 章一谋道：“欢视那边我也说了几次，他们也把能找得关系都找了，要不然审核恐怕都过不了。” 张合欢道：“欢视这么说的吧，自己办事不利索，还归咎到我剧本上来了。”他其实早有所闻，欢视那边因为审核的事情抱怨章导选了这部电影，还说《老炮儿》这部电影三观有问题。 章导笑道：“他们可没抱怨。”其实没少抱怨。 张合欢道：“我觉得可以再弄個版本送一次。” 章一谋道：“再剪就面目全非了。” 张合欢道：“要不再把第一版送一次。” 章一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张合欢就抱着这个想法，他联系了一下乔胜天，乔胜天也是新星域的股东，听说《老炮儿》送审四次未过的消息，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乔胜天看来这就是欢视方面工作没做到位，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只要是人审核，就没有固定统一的尺度，而且《老炮儿》这部影片，又不是黄暴，没必要上纲上线。 乔胜天把这件事给接了下来，张合欢这边让章导将最满意的第一版作为修改版重新送审。 一部被否定的版本重新送审的不多，这就意味着要让那些负责审核的专家们推翻之前的结果，比起之前的送审难度更大。 乔胜天这次也发挥了自身最大的能量，这次的送审顺利通过了。 让影片全体主创感到高兴的是，影片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原汁原味，通过这件事也看出了欢视影业的无能。 因为过审，张合欢专程请乔胜天吃了顿饭，乔胜天叫上了大舅子薛春华，这次过审，薛春华帮着出了不少力。 席间薛春华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给张合欢，这次《老炮儿》的审核遇到问题，不单单是因为欢视关系没跑到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有人举报了《老炮儿》。 乔胜天感叹道：“过去我只是听说影视圈黑，现在才知道这个圈里做事根本没有底线可言。” 张合欢笑道：“你们投资圈难道不是这样？” 薛春华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真正的投资人是不屑于这样做的。”他喝了口酒道：“有没有兴趣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你们一刀？” 张合欢摇了摇头。 这倒是有些出乎薛春华的意料之外，他赞道：“欢子的格局越来越大了，对了，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张合欢对薛春华这个人还是非常了解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帮人做事，只要付出必然要有回报，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相处，张合欢也不想欠他，如果他现在让自己还人情，自己乐于如此。 薛春华道：“环球影业给了一个剧本，他们很想让凌甜甜饰演主角。” 张合欢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想笑，环球可不是看上了凌甜甜的演技，他们是看中了薛春华的投资，薛春华为了捧凌甜甜可谓是不遗余力，这两年没少花钱。 谷衙 “哦？什么剧本？” 薛春华道：“《长城》，剧本我看过了写得比较操蛋，他们想章导来导演这部电影，我跟欢视方面谈过，问题应该不大。” 张合欢心中暗叹，这是要坑国师，《长城》那部电影虽然投资巨大，也请到了多位好莱坞大咖为凌甜甜做陪衬，可最后还是惨淡收场。 因为章一谋签约欢视，根据协议，这样的项目他是不可能拒绝的。 薛春华道：“我想你帮忙修改一下剧本。” 张合欢道：“华哥，这好像不合规矩吧？”毕竟新星域没有介入这个项目。 薛春华道：“哪有什么规矩？” 乔胜天道：“不错，规矩都是人定的，谁掏钱多，谁就是规矩。” 薛春华道：“我听明白了，你是挖苦我人傻钱多。” “您要是傻这世界上就没聪明人了。” 薛春华还有其他事情，提前离开。 等他走了，张合欢向乔胜天道：“《长城》是环球和欢视合作的项目，我帮忙修改剧本会不会惹人家不爽？” 乔胜天道：“本来这个项目，他是想给新星域的，到我这里就给回了，套了好几亿就是为了捧凌甜甜，好莱坞怎么着？好莱坞又不是没有烂片？” 张合欢笑道：“您帮我躲过一劫，还别说，您这位大舅哥还真是一个情圣，他在凌甜甜身上可花了不少钱。” 乔胜天叹了口气道：“花这么多也没听到个响，我看这部《长城》又得赔，他应该是有预感了，不然也不会让你帮忙修改剧本。” 张合欢道：“这本子可不好改，我帮忙改改吧。”毕竟是欠了薛春华一个人情。 乔胜天点了点头。 张合欢道：“乔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乔胜天道：“听说已经出院了。” 张合欢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乔胜天还没有去探望过，看来这爷俩矛盾够深，否则也不会连老爹住院，他都不去床边问候。 “胜男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联系，昨天还发消息呢。” 乔胜天道：“快回来了吧？” 张合欢道：“说是下周，这次公差一切顺利。” 乔胜天看了他一眼道：“她对你是真好。” 张合欢笑道：“我对你也不错。” “滚蛋！”乔胜天听出这厮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欢视影业ceo常昭听说第五版顺利过审的消息，特地联系了章一谋，打算组局庆贺一下。国师因为这次送审的事情，兴趣不大，直接就给回了。 常昭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第五次送审的内幕，于是亲自登门去见国师。 章一谋是个工作狂，《老炮儿》过审之后，他马上就开始筹备《归来》的拍摄，这些天重新审视了一下他和欢视的合作，章导意识到自己当初急于摆脱新画的绑定，在考察合作对象的时候还是不够严谨，欢视的实力并非他们宣称得那样强大。 两人聊了一下审核的事情，章一谋婉转地指出这次张合欢出面帮了忙，身为幻世影业的老总，常昭难免有些尴尬，虽然章一谋说话留有余地，但是仍然流露出对他们团队的不满。 常昭道：“好事多磨，接下来主要是排片和宣发，我们会全力做好这件事。” 章一谋道：“《老炮儿》目前这个版本其实就是第一版，我比较满意，相信票房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常昭笑道：“我们对章导一直都有信心。” 章一谋道：“我只能在影片的质量上把关，具体的宣发和排片并非我所擅长的领域，相信欢视会做好。” 常昭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傻子也能看出章大导演因为这次的送审事件对欢视产生了信任危机。 章一谋道：“下个月《归来》正式开机，你们还有什么建议吗？” 常昭道：“环球给得那个本子您看过了吗？” 章一谋皱了皱眉头道：“《长城》？” 第五百章共赢 “对，就是那个本子。” “简直是瞎扯淡的剧本，我们国家的象征之一，怎么变成了一部怪兽电影？” 常昭道：“中华文明太深奥，如果原汁原味地拍出来，那帮老外根本看不懂，所以才会用这种浅显的方式来讲故事, 老外就喜欢爆米花，这是一部商业片，没必要追求太多的艺术性。” “谁说商业片就不要有艺术性了？常总您理解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常昭笑道：“这方面您是专家，我不跟您争论，《长城》可是一部大投资大制作，而且肯定会在世界范围内产生影响, 环球方面保证会请好莱坞顶级明星出演，我们欢视已经决定跟环球合作, 您是咱们欢视影业的定海神针, 这种大片的执导权非您莫属。” 章一谋道：“我现在主要精力都在《归来》上面。” 常昭道：“《长城》项目启动最早也要到明年，到时候《归来》就拍完了，章导，我可是向环球影业做出保证了，一定由您来执导，不然环球方面也会重新考虑跟欢视的合作。” 章一谋沉默了下去，他和欢视是有对赌协议的，《长城》的剧本虽然他不喜欢，但是接拍这种大片有利于他早日完成合同，凡事都有两面性，《长城》的剧本也不是最终版，可以通过修改来弥补不足。 因为《智取威虎山》项目的无限期搁置，徐柯和伯纳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他并非伯纳的签约导演，双方一直都是合作关系, 不同于章一谋和欢视的深度绑定关系，徐柯拥有相当的自由度。 经过慎重考虑，徐柯决定翻拍《新龙门客栈》，因为原作就很成功，所以剧本改编就变得尤为重要，徐柯跟张合欢探讨了一下，张合欢认为原来的剧本就已经足够经典，翻拍的重点应该放在3d制作上。 演员的选择上，张合欢预定的阵容无法全部确定，全智弦的档期很满，当初拍摄《太平轮》已经是好不容易才挤出得时间，至于这部《新龙门客栈》她就算想参演也无法抽出档期了。 徐柯提议用文咏诗，毕竟文咏诗是新星域的演员，而且最近有走红的趋势，张合欢将文咏诗列为待定，原因是文咏诗在气场方面弱了一些，由她来扮演邱莫言并非最理想的人选。 两人在新星域影业的办公室讨论电影，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徐柯躺在沙发上，枕着双臂：“合欢仔，现在已经是九月底，我估计《新龙门客栈》在制作上可能来不及。。” 张合欢当时翻拍《新龙门客栈》也是一时性起，落在实处之后，也意识到制作周期至少要半年，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穆惜春过来了，提醒他们公司已经下班了，现在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张合欢笑道：“我和老爷正探讨翻拍《新龙门客栈》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聊到现在，怎么？你还没下班？” 穆惜春道：“您这个当老板的都如此敬业，我们这些下属又怎敢不努力？” 张合欢招呼她坐，穆惜春先帮他们续上两杯茶，这才坐了下来：“讨论有结果了？” 张合欢道：“春节档的话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徐老怪道：“你完全可以写一个新本子，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何必翻拍？” 穆惜春建议道：“想要赶在春节上映，最好还是合家欢，你们听说没有，王三日正在拍摄一部《赌场风云》，就要放在春节档，据说是《赌神》的续集，主演阵容非常强大。” 徐老怪道：“发仔头脑灵光，搵钱第一，已经顾不上琢磨演技了。” 张合欢暗笑，其实何止是影帝发，现在香江的老一代影星普遍都趁着过去的人气狠捞一笔，哪还顾得上专研演技？ 穆惜春过来是回报《电话》档期的情况的，圣诞新年档目前是《私人订制》《警察故事2013》《老炮儿》三分天下，如果把《电话》塞入这个档期，他们的预排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很可能更差，也就是说还不如当初《我的野蛮女友》的待遇，很可能遭遇一日游的下场。 穆惜春的建议是将《电话》的档期提前，唯有提前才能争取更多的排片。 其实张合欢当初有用《电话》打脸《私人订制》的想法，但是如果安排正面pk，面对得可能是同期三個强大的对手，还会出现和《老炮儿》自相残杀的局面。 从长远来看，争一时之气没什么必要。 张合欢微笑道：“穆姐，你觉得什么档期最好？” 穆惜春道：“我最近接洽了多位院线经理，又考察了一下市场，十一月初的电影市场没有大片上映，而且刚好万圣节和双十一购物节全都集中在这个时段，至少在内地还没有万圣节档期的概念。” 谷泮 徐柯点了点头道：“好莱坞有，每年万圣节都会上映一些恐怖电影，因为节日加成的缘故，票房也都不错，普遍都是小成本。” 张合欢最早拍摄《电话》的时候就打算放在万圣节档，后来因为冯刚的大放厥词才产生了正面打脸的想法，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放弃了意气用事的想法，虽然新星域是他一手创立，但是现在也代表了许多人的利益，他必须要保障公司的利益最大化。 选择合适的档期，寻求最多的排片和最高的票房才是务实之举。 张合欢道：“选择这个档期的话，排片大概能到多少？” 穆惜春道：“首日排片百分之二十应该不成问题，选择这个档期最大的好处就是避开竞争，比如万达也可以给我们一定的照顾，但是如果放在圣诞档，他们肯定要力保自己的影片《警察故事2013》了。 她知道张合欢和冯刚的矛盾，也清楚张合欢有用《电话》打脸冯刚的意思，但是她并不希望这种情况真正发生。 张合欢道：“百分之二十，好像还不够。” 穆惜春道：“主要是有些院线目前还未谈妥。” 张合欢道：“华艺？” 穆惜春点了点头，之前华艺还因为《电话》这部影片向他们下了律师函，想让华艺旗下的院线给他们排片恐怕可能性不是太大。 张合欢掏出手机找到了汪中雷的电话号码直接打了过去，这是他解决问题一贯的方法，直截了当。 汪中雷听说张合欢找他帮忙排片，心中不由得一愣，他首先想到的是《老炮儿》，因为《老炮儿》和《私人订制》是同期上映，到时候存在相互竞争关系，他肯定要照顾自己出品的《私人订制》，可转念一想，张合欢应该不会幼稚到提出这样的问题，问了一下电影名字，果然，张合欢是为《电话》这部电影而来。 汪中雷最关心是档期，张合欢告诉他会把电影放在十一月初。 汪中雷暗自松了口气，这跟他们华艺没有任何的冲突了，《私人订制》要到十二月二十上映，这之间有近五十天的间隔，不会有任何的竞争关系。 汪中雷道：“欢子，你难得向我开口，没问题，我会在可能的前提下给予你们最高排片，别的我不敢说，华艺旗下的院线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排片我是能够保证的，首日我可以给你排到百分之三十，如果电影质量过得去，我肯定会高出全国平均水准。” 汪中雷的这句话可谓是给足了张合欢面子，张合欢笑道：“谢谢中雷哥。” 汪中雷道：“欢子，我这两天也在考虑档期的事情，你说《老炮儿》和《私人订制》同期上映会不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 张合欢明白他的意思，汪中雷是想缓解一下竞争关系，其实之前他也提出过，有没有可能两部电影拉开时间差，几天也好，这样就能避免同日上映激烈竞争的局面。 汪中雷也是个现实之人，我给你张合欢一个人情，你是不是也要还给我一个？ 张合欢道：“我也在琢磨这件事呢，中雷哥，我跟欢视方面商量一下，看看档期还有没有可能调整一下。” 汪中雷道：“这样吧，周六我攒个局，把常昭叫上，咱们坐在一起商量商量。” 张合欢一口应承下来。 穆惜春听说华艺方面对《电话》的排片做出承诺，自然松了口气，可听说汪中雷还有附加条件，不禁笑道：“都说汪家兄弟不做亏本的买卖，果然如此。” 张合欢道：“只要是生意人谁肯做赔本买卖啊？“ 汪中雷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和他大哥汪中君、导演冯刚一起喝酒，挂上电话他把张合欢找他的事情说了，冯刚咧嘴不屑笑道：“这小子脸皮可以，居然还主动求排片。” 汪中雷道：“我答应他了。” 冯刚脸色一变：“中雷，你什么意思？” 汪中君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再说咱们和新星域本来就不是冤家。” “扯淡，同行是冤家。”冯刚的戾气很重。 第五百零一章档期延后 汪中君因为他的这句粗口脸色一变，冯刚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在自己面前说话都肆无忌惮，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 汪中雷道：“刚子，你什么格局，犯不着跟一个年轻人一般计较。”这句话就暗戳戳说冯刚格局有问题了。 冯刚有些生气了，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行, 我格局有问题，你们哥俩聊，我走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明明知道他在蹭热度，利用我们造新闻，为什么还这么宽容？这不是宽容, 是特么怂！” 他起身离去。 汪中君苦笑摇了摇头。 汪中雷端起冯刚用过的酒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汪中君道：“怎么就答应了？” 汪中雷道：“他十一月初的档期，根本和我们没有任何冲突，《电话》那部电影片花我看过，品质应该很不错，咱们院线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吧？” 汪中君点了点头道：“我们和新星域之间的竞争是客观存在的，《老炮儿》和《私人订制》同期上映。” 汪中雷道：“我刚才也跟他说了，希望《老炮儿》档期略作调整，同一天三部电影同时上映，实力都差不多，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去，《警察故事2013》有万达给撑腰，我们也有自己的院线，排片上《老炮儿》占不到便宜，张合欢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汪中君道：“好好谈谈吧，最好能把三家约到一起坐坐, 大家共赢多好, 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刺刀见红。” 汪家兄弟这次组局的主题是欣赏汪中君新拍得的一幅名画, 地点在汪中君京城的大别墅里, 汪中君喜好收藏，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张合欢在受邀之列，本来以为冯刚也会来，可到了没看到冯刚，据说是身体有恙临时缺席，张合欢猜到冯刚应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欢视的ceo常昭提前到了，张合欢来到的时候，常昭正和汪中君一起鉴赏那幅梵高的油画。 汪中君笑着招呼道：“张总，来，看看我新买的油画。。” 张合欢道：“这方面我可不懂。” 常昭道：“艺术都是相通的，你电影拍这么好，审美方面水准一流。” 张合欢道：“绘画方面我真不懂，不过我相信王总的眼光。” 汪中君哈哈大笑，这时候汪中雷过来了：“我也不懂绘画，不过我大哥这方面的眼光非常厉害，这些年买下得不少藏品都升值了。” 汪中君难掩得意之色：“盛世收藏乱世黄金，这几年艺术品市场水涨船高，只要买得是真品，基本上不会失手。” 常昭道：“从华艺的发展也能够看出两位的眼光。” 汪中君道：“前几年还行，现在资本都盯上了影视这块蛋糕，一个個的大鳄加入进来，华艺的份额也越来越少了。”他话里有话，意思是你们欢视好好的做互联网就是，非得过来跟我们争电影市场， 常昭道：“良性竞争才能促进电影市场的发展，在这一块我们欢视是学生，要向华艺好好学习。” 汪中君道：“常总谦虚了，谁不知道你们欢视财力雄厚。” 汪中雷道：“常总，你们第一部电影炮口可就瞄准了我们，您对票房有怎样的预期？” 常昭笑道：“《老炮儿》啊，说实话，我第一次操盘这样的电影，对票房也没有把握，刚好张总在，他是制作方，张总说。” 张合欢道：“我只是负责制作，排片和宣发都是常总负责，在市场的把控上，还是欢视有经验。” 汪中雷道：“一个比一个谦虚，《我的野蛮女友》那票房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张合欢笑道：“我当时是运气好。” 汪中君道：“我就欣赏张总这样的年轻人，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取得这么大的成就，难得还这么谦逊。” 汪中雷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们对《私人订制》的票房预期是八个亿，常总，你们呢？” 常昭道：“我们没定这么高的目标，六个亿就满足了。” 张合欢心中暗叹，六个亿？你瞧不起谁呢？章一谋+江文+龚丽+一众明星大咖友情出演，你才敢说六个亿？是谦虚还是对我们没信心？ 汪中雷道：“不止吧，同期三部大片，就数你们阵容最强大。” 常昭道：“阵容最强大未必票房最高，我们欢视做电影的经验不多，一切都在探索中。” 谷轵 汪中君道：“今天请两位过来，我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档期的问题，现在咱们三部电影都暂定在十二月二十号上映，到时候肯定会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估计我们三方都不会得到满意的排片，我总觉得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应该彼此协调一下，保证我们三方的利益。” 常昭道：“汪总的意思是要调整档期？” 汪中君道：“我们两家最好能有一家调整档期。” 常昭道：“汪总也找过万达那边了？”《新警察故事2013》的发行方是万达，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汪中君道：“万达方面档期已经确定，他们的院线也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的。” 常昭听明白了，汪中君的意思是说万达是不可能改的，在排片方面人家本身就拥有国内规模最大的院线，可以说是有恃无恐，20号当天，稳稳拿下排片第一，也就是说建议他们《老炮儿》改期。 常昭看了张合欢一眼，张合欢站在汪中君新买得油画面前煞有其事地欣赏着，完全当作没听到汪中君在说什么。 常昭道：“张总！你怎么看？” 张合欢暗骂这老狐狸，什么事情都往外推，电影是新星域拍出来的，过审也是我出手搞定的，现在人家华艺跟你商量档期的事情，又要往我身上推。 张合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常总来定，市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一句话就给回了过去。 常昭道：“圣诞这个档期很热，去年《我的野蛮女友》开始排片不利，最后也一样逆袭夺冠，张总坐镇的电影，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张合欢笑道：“常总比我还有信心。” 汪中雷道：“既然常总对张总这么有信心，看来只能是我们调整档期了。”他笑眯眯望着张合欢，你小子《电话》排片我可是答应全力支持的，人和人之间讲究个投桃报李，总不能一方单方面付出吧？ 常昭道：“张总说说你的意见。”皮球又给踢了回去。 张合欢道：“我怎么觉得现在的局面有点像三国，咱们两家有点联合抗曹的意思。”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的确有这个意思。 张合欢道：“其实两部电影拉开一定的时间差也有好处，新年档其实是从圣诞一直延续到来年的元旦，如果影片的口碑好，甚至可以持续到春节前。” 这一点谁都不否认，这也是大家都看中这个档期的原因。 张合欢道：“我个人认为《老炮儿》的档期可以押后一周，12月27上映。” 汪中雷暗自松了口气，这小子还是够意思的。 常昭道：“你的意思是放弃圣诞档。” 张合欢道：“既然是合作，华艺方面能否在《老炮儿》上映后的排片上给予照顾？” 汪中君道：“我可以保证《老炮儿》在华艺院线排片第二，《私人订制》第一是毋庸置疑的。”他做出这样的承诺是对《老炮儿》让步的回报。 张合欢笑眯眯道：“当然，这是我的意思，常总觉得呢？” 常昭道：“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 离开之后，常昭让人将车靠在路边，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张合欢让司机在他车后停下，来到路边，笑道：“常总，这里可不是谈话的地方。” 常昭叹了口气道：“小张，你怎么能随便就答应他们更改档期的要求呢？” 张合欢道：“我可没答应，我是说我个人的意见。” 常昭道：“个人意见也不能随便说，你这样一说搞得我们欢视非常被动。”他明显有些生气了。 张合欢道：“常总大可坚持20号当天上映，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你，《老炮儿》的保底排片你能做到多少？” 常昭被他问得一愣，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距离上映还早，百分之十五的排片还是有把握的。” 张合欢道：“根据我们的预推，《新警察故事2013》和《私人订制》的排片应该差不多，两者会占去近百分之七十的排片，我们最多百分之二十，恕我直言，欢视旗下并无自己的院线支持。” 常昭默然无语，张合欢的这番话无可辩驳，虽然有章大导演和一众明星加持，但是和万达、华艺相比，他们仍然没有排片上的优势。 张合欢道：“如果第一天的票房不理想，第二天的排片还会进一步下滑，万达和华艺肯定会将排片留给亲儿子，我们在这个档期上映不会占到任何便宜。但是晚一周的话就不同，这两部影片收割票房的高峰期已过，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舍弃圣诞档全力攻下元旦档，并非是我要给华艺人情，而是现实的抉择。” 常昭道：“如果晚一周的话，我们的首日排片能到多少？” 第五百零二章先拍这部 张合欢心中暗叹，欢视真是一塌糊涂，制作是我，过审靠我，现在排片也特么要靠我！ “至少百分之二十五吧，别看这百分之二十五，我们很有可能利用这百分之二十五的排片夺得日冠, 并顺利将这个日冠保持下去，守住元旦档，我们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大半。” 常昭心动了，日冠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如果《老炮儿》20号首映，在排片落后的前提下很难夺得日冠，很有可能全程被其他两部影片压制, 避其锋芒, 后发制人不失为一个好的策略。 虽然心中已经认同了张合欢的想法，可嘴上还是感叹道：“现在每年的圣诞档票房都有井喷之势，放弃了还是可惜。” 张合欢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最终决定还是在你们手里，我们主要是负责制作。” 《老炮儿》最终宣布定档12.27，比预定的首映延后了七天，别小看这七天，这就意味着电影彻底退出了圣诞档的争夺。虽然欢视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认为《老炮儿》的成片质量很高，完全可以和其他两部一争高下，但是排片的劣势却是极其现实的问题， 《新龙门客栈》的翻拍已经开始筹备，因为要在技术上做文章，所以后期制作会很长, 除非采用2d拍摄, 后期3d转制，这样才能赶得及春节档期。 张合欢跟徐老怪探讨之后决定, 要么不做, 要做就做最好，放弃这部影片春节档上映的想法，为了有充分的准备时间，徐老怪提出了延后开机的想法，这部电影暂定明年三月开机，这样一来可以协调全智弦的档期。 张合欢并未放弃春节档有影片上映的想法，就在他琢磨如何在短时间内拿出一部重量级作品的时候，百夫长系统推送给他了一张驯兽卡。 上次拿到这张卡还是在汉县的时候，因为这张驯兽卡，张合欢联想起过去自己喜欢的一部电影。 ——《我是传奇》，这是2007年由威尔史密斯主演的电影，星域传媒曾经买下了国内的翻拍权，在这个平行世界这部电影并未出现。 张合欢决定拿来使用。 故事并不复杂——2032年，人类被不知名病毒感染，纽约成为一座空城。男主是为军方服务的科学家，也是对病毒有免疫力的幸存者。。白天，他带着狗在街道上寻找食物，用广播寻找幸存者，在实验室里研究治愈病毒的方法；晚上，他只能躲在屋子里，因为那些感染病毒而没有死亡的人们，成为了“夜魔”只能夜晚出来活动，丧失理智，会攻击所有的人。 某天，他的爱犬也感染病毒死去，男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当他准备和“夜魔”们同归于尽的时候，另外一个幸存者安娜救了他。安娜相信山上的隔离区还有幸存者，但是固执的男主却坚持守在纽约。 又一個晚上，“夜魔”攻击男主的住所，此时他的研究已经获得成功，但是只有坚持到天亮，人类才能得以生存延续。 张合欢过去就喜欢这部电影，一直想翻拍成国产版，版权虽然拿下来了，但是还没等开拍，他就出了事。 现在刚好完成这桩心愿，不同得是，过去他没想过自己主演，随着百夫长系统帮忙开挂，他的演技也是扶摇直上，主演这部电影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之所以选择这个剧本的原因是，这部电影并不需要动员太多的演员，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一条狗的独角戏，本来动物演员是拍摄的难点，可现在他拥有了驯兽卡，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张合欢把剧本交给徐柯，徐柯连夜看完之后兴奋不已，他认为这部电影的剧本更扎实更有挑战性，虽然是一部末世科幻片，但是因为基本上都是独角戏的缘故，场景特效需要得并不是太大，而且张合欢从一开始定下的调子是以2d的形式拍摄，这就让整体难度降低了许多。 可以说在这部影片中，男主的表现极为重要，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一部戏。 在两人磋商之后，决定先拍这部，在电脑特技的加持下最多三个月就能够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春节档完全赶得及。 张合欢紧锣密鼓地投入《我是传奇》拍摄的时候，《电话》在国内的宣传也正式开始。 这部小成本电影一开始并未赢得太多的关注，张合欢最初制订的宣传策略就是碰瓷华艺，炒作和《手机》相关的话题，甚至不惜对簿公堂，以最小的投入博取最大的关注。 但是私下和华艺关系的改善，让张合欢放弃了这种剑走偏锋的做法，在公司内部商议之后，他们联合望春风传媒开始有序地发新闻。 ——《电话》定档万圣节，新星域开启国内万圣节档。 ——安然继《我的野蛮女友》之后再度担纲大女主，席卷亚洲票房大作再次来临。 ——《电话》未映先火，世界各大影视公司纷纷抛来橄榄枝，争夺翻拍权。 ——在京城举办的内部看片会上，各位电影大v对《电话》交口称赞，无一差评。 谷袔 …… 反正就是往大里吹，这方面朱伟最擅长。 越往后吹得越离谱。 ——小成本电影《电话》决定出征戛纳，优秀的口碑有望获得金棕榈奖。 ——奥斯卡金像奖开幕在即，《电话》能否代表我国拿下一尊小金人？ 外行人闹不明白，可内行人一看就清楚了，炒作，赤裸裸的炒作，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你们连入围都没有，谈什么拿下小金人？ 虽然《电话》宣传力度不小，但是起到的效果也就是一般，电影热度始终上不去，从展开宣传到十月中旬截止，连一次热搜前二十都没进入。 上次进入热搜还是因为华艺给他们下律师函的事情，证明有些时候捧不如骂。 穆惜春这段时间都在跑排片，因为这个档期相对冷清，所以在排片方面并未有太激烈的竞争，再加上张合欢以《老炮儿》延期换得了华艺院线的力挺，至于万达院线则由乔胜天出面搞定。 根据穆惜春的预估，《电话》的首日排片大概能够达到百分之二十八，对一部小成本电影来说，排片率已经相当惊人了。 《电话》的宣传也引起了欢视的注意，在了解到华艺方面给予排片上的力顶之后，欢视ceo常昭颇为愤怒，认为张合欢当初之所以建议《老炮儿》推迟一周上映，原因就是要换取《电话》的排片，《老炮儿》是他们合作制作发行，而《电话》才是新星域的亲生儿子。 常昭因为这件事当着章一谋的面抱怨，吐槽张合欢的行为非常自私非常过分，老谋子却没觉得张合欢过分，身为导演他基本上不干涉推广排片的事情，但是他认为晚一周上映也没什么分别，没有谁能把所有便宜都给占了。 避免正面交锋，反倒是一件好事。 常昭看到章一谋听闻这个消息还是如此淡然，有些沉不住气了：“章导，您就不生气？” 章一谋反问道：“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张合欢他之所以提议《老炮儿》延期上映，是因为他跟华艺方面做了利益交换，用《老炮儿》的延期来换取《电话》的排片，这就是损公肥私的行为！这是对我们合作方的不负责，对电影的不负责。” 章一谋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新星域是《老炮儿》的出品方之一，人家也投了不少钱，你以为他对自己的投资不负责任？” “可是《电话》是他们新星域独家出品的，这就跟亲生儿子和养子一样，他当然要偏重一个。” 章一谋道：“据我说知，新星域在《老炮儿》上的投资远远高于《电话》，他要偏重也应当偏重于投资多的那个。” 常昭道：“这小子精明得很，去年那部小成本青春爱情片《我的野蛮女友》就把几部大片杀了个片甲不留。” 章一谋心中有些不悦，这话的意思是《老炮儿》的票房还干不过《电话》？章一谋道：“常总现在对成本也这么看重了？” 常昭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引起了章一谋的不快，笑道：“欢视对章导电影的投资不设上限，对了，环球那部《长城》考虑得怎么样了？” 章一谋道：“如果是目前这个剧本我不想拍，我在等剧本的第二稿。” 常昭道：“其实好莱坞爆米花大片多半都离不开怪兽，我认为，您也应该做多方尝试，要艺术也要票房。” 章一谋道：“常总的意思是我票房不行？” “哈哈，我没这个意思……” 《我是传奇》并非没有女性角色，里面唯一的一位女性角色戏份不多，张合欢这次选择了文咏诗来出演，虽然文咏诗在《电话》中和安然的戏份相当，但是舆论更多都关注安然而不是她。 文咏诗嘴上不说，可心底认为张合欢对安然更偏爱一些，这次能让她出演电影的女主，文咏诗颇感意外，看了看戏份和台词，感觉这个女主角没什么存在感，好像还不如那条狗戏份多。 第五百零三章出尔反尔 不过她仍然很开心，至少张合欢想到自己了。 文咏诗的扮相也获得了徐柯的高度好评，又美又飒，想不到她在动作片的表现如此出色，其实他们在《倩女幽魂》里已经有过合作。 徐柯发现文咏诗的现代扮相要比古代扮相更为优秀，而且她的演技明显取得了进步。 更让徐柯惊喜得是那条狗，配合张合欢演出的那条狼狗, 可以说是这部电影的第二主角，徐老怪过去没有拍过动物为主的影片，这条狼狗太通人性了，比很多专业演员都要厉害，基本做到一条过。 狗是张合欢带来的，没有专门驯兽师，调教这条狼狗主要由张合欢负责。 张合欢训狗很有一套, 基本上徐老怪把表演意图告诉他之后, 他牵着狼狗出去溜一圈，交流回来之后就可以表演了。 全剧组的人都感到非常好奇，张合欢跟这条狼狗到底是通过何种方式交流的？ 文咏诗就专门问过：“欢总，为什么丹尼这么听你话。” “你还听我话呢。” 文咏诗瞪了他一眼，居然把自己跟狗比：“我们不一样好嘛。”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对哦，它是公的，你……” 文咏诗伸手去捂他的嘴，周围没人的时候，还是比较放得开，张合欢也没躲，让她捂住自己的嘴，文咏诗道：“你真是个坏人。”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嘴巴被她还给捂着呢。 文咏诗放开手：“你真得很厉害，剧本写得超棒，只是这部电影里面, 我的戏份是不是少了一点？” 张合欢道：“这部电影的主题就是一个人一条狗，你的戏份已经不少了, 安然也有客串, 加起来连一分钟的镜头都没有。” 文咏诗道：“我没有跟她攀比的意思，安然的演技比我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张合欢道：“别这么说，你也不差。” 文咏诗咬了咬樱唇，望着他道：“其实我明白的，在你心中她要比我重要得多。” 张合欢道：“这话说得，都是一个公司的艺人，我对你们可是一碗水端平了，没有做过厚此薄彼的事情。” 文咏诗轻声叹了口气道：“你心里明白的。” 张合欢明白文咏诗的意思，自己又不是瞎子，当然能够看出她对自己的好感，但是自己现在对她拥有的只是歉意，其实一开始就没有过爱，即便是在过去，他对文咏诗也只是占有欲。 张合欢知道只要自己想要，文咏诗就会毫不犹豫地投入自己怀抱，可那样一来自己成什么人了？和前世又有什么分别？ 狼犬丹尼向他们跑了过来，来到张合欢身边乖乖蜷伏下去，张合欢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文咏诗道：“我还是很谢谢你对我帮助这么多，如果不是你，我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张合欢笑道：“听起来跟抱怨我似的。” 文咏诗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现在的片酬比过去高了一倍，人气也在不断攀升，至少已经没有人关注我的绯闻了，如果不是你，我还是别人眼中的嫩模，一个花瓶演员。” 张合欢道：“怎么今天那么多的感慨。” “不是感慨是感谢。”文咏诗笑着站起身来。 “其实我应当谢谢你，你可是加盟我们新星域的第一位大明星。” 文咏诗格格笑了起来：“大明星，新星域哪有什么大明星。”望着张合欢道：“最大的明星，唯一的明星就是你!”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虽然明知你在拍我马屁，可听着还是舒坦。” 文咏诗可不是拍他的马屁，她是看着张合欢一步步走来，从南江电视台的普通员工迅速成长为知名传媒公司的老板，可以说公司所有的爆款都离不开他的操作。 文咏诗道：“我听说《电话》定档万圣节了？” 谷辱 “没错，考虑再三还是放在万圣节档更合适一些，面临的竞争压力也小许多。”张合欢看到文咏诗充满期待的目光，微笑道：“你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非常出色，打算为你报送明年的沪海电影节。” “金爵奖？”文咏诗摇了摇头，她可没有把握，而且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部电影中的表现超过了安然，虽然她已经很努力，但是演戏是讲究天分的，过去她心底还有那么一些不服气，但是当她和安然搭过这部戏之后，她就意识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比不上安然。 因为《电话》中两人的对手戏很多，文咏诗在拍戏的过程中时常有接不住安然表演的状况，也正是因为安然这个强手搭戏，她在这部电影中表演的潜力全都被激发了出来，奉献了她生平最好的一次表演。 文咏诗道：“我现在只希望这部电影不会让公司亏损就好。” 张合欢哈哈大笑道：“你就这么质疑我的眼光？” “不是质疑你，是对我自己没信心。” 张合欢道：“票房方面不用你担心，咱们这部电影虽然是小成本，但绝不是小制作，我估计票房至少一亿起。” 文咏诗眨了眨双眸，虽然她主演的《倩女幽魂》票房过了两亿，但是那部电影是大制作大投入，总体上并不赚钱，《电话》就不一样了，总投入才几百万，一千万票房就是赚，一亿票房肯定就是大赚了。 文咏诗道：“真要是能票房过亿，又要成为内地票房的神话了。” 张合欢充满信心道：“对新星域来说这不算神话。” 《老炮儿》宣发之前的碰头会上，欢视ceo常昭提议20号开始进行超前点映。 张合欢并未参加这次会议，代表他出席会议的穆惜春在会上表示反对，张合欢曾经对她说过这件事，穆惜春反对的原因就是已经和华艺方面达成了默契，如果他们进行超前点映，岂不是有出尔反尔之嫌。 但是穆惜春毕竟势单力孤，她的声音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欢视和猫眼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他们一致认为超前点映并非违规。 张合欢得悉此事之后，马上联系了常昭，毕竟当初他们是答应过华艺方面的。 常昭明显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告诉张合欢，现在很多电影都在搞超前点映，就连张合欢自己的电影《我的野蛮女友》也这样干过，这么干并不算违规。 张合欢可不这么认为，欢视所谓的点映，首日预排片达到了百分之八，虽然和《警察故事2013》和《私人订制》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排片不能比，但是这种行为就是对已经达成潜规则的破坏，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合欢忍着火气试图说服常昭放弃点映的想法，可常昭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敷衍了两句就挂上了电话。 常昭这边挂上电话，猫眼的总裁刘木飞就打电话过来告知院线的协调情况，根据目前院线的反馈，大规模点映的排片有望达到百分之十一。 常昭笑眯眯道：“幸亏刘总想出了大规模点映的好主意，不然真是要被张合欢给坑惨了。” 那边刘木飞也道：“就是，好好的圣诞档居然要放弃，凭什么？我们的这部影片又不差！” 常昭道：“还不是他为了一己私利，《老炮儿》是咱们三方联合投资，《电话》是新星域独家投资，他当然要力保《电话》的排片，为了换取华艺旗下院线的支持，他不惜出卖咱们共同的利益，主动提出将《老炮儿》的档期延后。” 刘木飞道：“放弃七天的黄金票房收割期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电影市场并非是无限的，观影群体中并不是所有人会把三部电影都看上一遍，他们会从中选择一部或两部，我们主动放弃，那就是临阵退缩，等于将票房拱手相让。” 常昭道：“尽量保密，等确定排片再说。” 在这個圈里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老炮儿》决定超前点映这件事在华艺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直对张合不爽的冯刚气得在内部会议上拍了桌子：“还特么有天理吗？还特么有道义吗？说好的事情，出尔反尔，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这样？” 汪中君脸色也不好看，毕竟当天是他组局，张合欢和常昭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答应了会把《老炮儿》改期，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怎么又改了？超前点映，糊弄谁呢？据说排片已经超过百分之十了，猫眼力顶，点映都在黄金场次，这跟公映有什么分别？玩这种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汪中雷道：“我看这件事跟新星域未必有关，据我所知，排片和宣发都是欢视和猫眼在负责。” 冯刚道：“这部电影是他们三方投资的，我就不信跟新星域没关系？中雷，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你得公私分明啊！别人都把枪架在咱们脖子上了，我们总不能连点反应都没有。” 汪中君道：“我最讨厌就是不讲信义的人。” 汪中雷道：“不如我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再说。” 汪中君道：“不用调查了，就算这件事跟新星域没关系，我们也不可能没点反应，他的那部《电话》我们可以不排！” 冯刚道：“君子快意恩仇，就该这样！” 月初第一天，求月票支持！ 第五百零四章联合抵制 汪中雷并不赞同快意恩仇，他更倾向于和气生财，但是这次《老炮儿》的超前点映行为他们华艺也不能不做出一点反应，所以大哥的行为他也能理解。 会议结束之后，汪中雷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 张合欢正在京城，其实他也在考虑跟华艺方面谈谈，于是提出找个地方见面说, 汪中雷欣然答应。 张合欢请汪中雷在一家名为素心雅舍的素菜馆吃饭。 汪中雷来到之后看到张合欢已经到了，一位美女茶艺师正在沏茶，笑道：“你居然找得到这么雅致的地方。” 张合欢起身相迎，两人坐下之后，汪中雷接过茶盏品了一口春茶，唇齿留香，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懂得生活了。” 张合欢道：“也就是凑合活着。” 两人都笑了起来，其实汪中雷来此之前就知道他们今天谈话的主题。 张合欢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汪中雷点了点头，这几年圣诞节的票房水涨船高，电影人谁不盯着这个档期，常昭那天就表现得有些不情不愿。 张合欢虽然在总投资中占了百分之四十，但是欢视和猫眼加起来的份额要超过他，所以他在这件事上也没有拍板定案的权力，如果有当初也不用跟常昭商量了。 汪中雷道：“欢子，这件事搞得我们公司非常尴尬，所以……”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也理解，就算《电话》你们院线一场不排，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汪中雷道：“一场不排当然不可能，不过我之前准备的力挺也不可能了，毕竟华艺不是我一个人的。。”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电话》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本来我也没打算赚多少。” 汪中雷道：“以后有机会咱们也合作一下，做生意最忌讳就是出尔反尔，欢视虽然有些财力，但是他们才进入影视圈, 这种不按规则出牌的玩法也许短期内能够获得一些利益，可一定走不长久。”每个圈子有每個圈子的规则，这些规则有的不能写在明面，但是约定成俗。 张合欢道：“无论怎样，这件事都是我没能做好。” 汪中雷笑道：“哪有那么多顺心顺意的事情。” 张合欢道：“希望这次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你我的交情。” “绝对不会。” 《老炮儿》不按规则出牌的行为，引起了华艺的反感，身为华艺掌门的汪中君显然无法咽下这口气，他命令华艺旗下院线给《电话》以特殊的照顾，华艺虽然没有做绝到一场不排给《电话》，可基本上都是早晚这种垃圾场次，而且都局限在小厅。 新星域虽然不是大规模超前点映的始作俑者，但是却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电话》的首日排片被大幅削减，《老炮儿》提前电影造成的不良影响开始作用在《电话》上，就连万达也减少了《电话》的排片，原因很简单，因为《老炮儿》的提前电影对他们出品的电影《警察故事2013》也造成了影响。 电影圈有电影圈的规矩，违反规矩就要接受惩罚，新星域作为《老炮儿》的出品方之一，无法彻底切割彼此的关系。 本来大好的形势，首日排片有望在百分之二十八以上，现在因为欢视行为的影响，导致《电话》排片急剧下降，这是一次业内联合的抵制行为，没有公开宣发，但是业内人士心领神会。 距离上映还不到半个月，排片已经掉到了百分之十五以下，排片率几乎下降了一半，穆惜春心急火燎，嘴上都冲出了两个大泡，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十一月一号正式上映，恐怕连百分之十的排片都保障不了了。 这是一次业内达成默契的联合抵制，新星域影业针对这件事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 穆惜春先将电影排片遭遇的情况说了一遍，目前的排片形势不容乐观，欢视破坏规则的行为遭到了业内的联合抵制。 郭凯旋愤愤然道：“我已经了解过情况了，这次被抵制应该是华艺发起的，万达响应，他们应该抵制《老炮儿》凭什么抵制《电话》？” 张合欢瞪了他一眼，《老炮儿》他们也有份出品，而且投资要远远超过《电话》。 罗培红道：“南方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不过排片也有削减。” 穆惜春道：“每个圈子都是有潜规则的，有些禁忌是不可以碰的，我真是不明白欢视为什么要这样干，虽然欢视涉足影视圈不久，可常昭是这个圈子里的老人了，他又不是不懂。” 郭凯旋道：“难道就是为了针对咱们？” 罗培红道：“《电话》遭遇抵制，《老炮儿》同样会遭遇抵制。” 穆惜春道：“两个月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样？首当其冲受到损害的是《电话》，这才几天排片都掉了一半了。” 谷亃 郭凯旋道：“电影品质摆在那里也不用担心，去年《我的野蛮女友》上映之初排片也不高，可后来还是凭着电影过硬的品质赢得了市场，我感觉《电话》还是可以复制野蛮女友的成功。” 穆惜春道：“不一样的，上次《我的野蛮女友》虽然一开始排片比较低，但是口碑起来之后，院线马上就给增加排片，现在这次是遭遇了抵制，这就意味着无论电影的品质怎么样，人家都不会配合我们。” 郭凯旋道：“现在说服欢视方面放弃大规模点映的想法还来得及吗？” “你去说服？”张合欢没好气道。 郭凯旋道：“我跟常昭不熟，要不我让我大哥去试试。” 穆惜春道：“应该来不及了，这次的事情并不单纯，《老炮儿》的提前电影只是一个导火索，提前把电影圈对我们新星域的仇视引爆起来了。” 会场沉默了下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就是最真实的状况。 张合欢也不禁在想，就算没有《老炮儿》的提前电影，新星域也早晚会遭遇一次危机。 罗培红道：“目前这种情况，只能继续走下去了，好在《电话》的制作成本不高，收回成本乃至盈利都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郭凯旋道：“这部电影内部看片会反馈很好，正常情况下破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好了，这么一弄亏大了。” 张合欢道：“正常一张电影票多少钱？”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穆惜春道：“那要看哪家院线，甚至会具体到哪个厅，一般来说19.9的票价算是最便宜了。” 张合欢道：“电影圈联合抵制我们的新片啊。” 郭凯旋道：“杀鸡给猴看，都是欢视惹得祸，结果却要我们新星域来背锅。” 张合欢道：“万圣节这个档期票房纪录是多少？” 罗培红道：“没有什么万圣节档期，所以也不存在票房纪录，如果硬要找个纪录，11年的《失恋三十三天》，上映4天票房破亿，首周票房达到1.89亿，当周票房冠军。总票房为3.5亿元人民币。” 穆惜春道：“十一月份新片也不少，好莱坞大片《独行侠》《惊天魔盗团》，国产影片《非常目击》，这三部影片都是大投资大制作。” 郭凯旋道：“要不咱们干脆撤档，现在撤档损失不大，凭什么咱们要为《老炮儿》挡枪？把《电话》押后放映。” 穆惜春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她点了点头道：“延后档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对策。” 罗培红道：“我也觉得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延后档期。” 所有人都望着张合欢，最后还得等他拍板定案。张合欢道：“延期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我们延期就意味着向他们低头了，延期就意味着服输，两个月后《老炮儿》上映，他们认为这种联合抵制起到了作用，说不定还会如法炮制，到时候我们的损失就不是几百上千万。” 穆惜春道：“可现在的排片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坚持上，最后票房大概率会落到一个惨淡收场的地步。” 郭凯旋道：“宁可战死不愿退让？张总，咱们是做生意，不是真正打仗，没必要做意气之争。” 穆惜春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愁眉紧锁道：“《非常目击》抢了我们不少的排片，大厅基本上都被他们和两部好莱坞大片给占了。” “延期吧！”郭凯旋道。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电影不一定要进院线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什么意思？电影不进院线去哪里？难道直接网播？ 郭凯旋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网播？”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既然院线联合抵制，咱们干脆就网播呗。” 郭凯旋道：“完全放弃院线？只搞网播？为什么啊！蚊子再小也是肉，院线放映和网播又不矛盾。” 穆惜春道：“张总，您的意思是完全放弃院线吗？” “没错，就是要完全放弃院线，玩垄断是不？认为院线是电影的唯一生态链？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靠院线，电影一样也能活下去。” 月初第二天求月票支持！ 第五百零五章猜不透的套路 穆惜春道：“网播收回成本难度并不大，可《我的野蛮女友》是先在院线取得了很大的影响和关注，这才开始网播的，如果我们直接将电影网播，票价怎么定？档期如何选？” 张合欢道：“档期还是万圣节不变，既然影院最低票价19.9，我们可以把票价订得更低。每张电影票6元, 全家都能观看。” 罗培红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盗版呢？如何杜绝盗版？” 张合欢道：“现在观众正版意识也越来越强了，票价本身又不贵，刚好我们可以用这部影片来检测一下正版观众的黏性，还是老规矩，我们和平台五五分账。” 穆惜春道：“真决定了？” “决定了！” 汪中君打出一记漂亮的小鸟球，冯刚赞道：“厉害啊，你这球技又有长进。” 汪中君笑道：“无他, 熟能生巧尔。”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时候汪中雷打来了电话, 汪中君摘下手套从助手手中接过电话，听完之后又将手机递给助手，向冯刚道：“《电话》撤档了。” 冯刚笑道：“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规矩，不懂规矩就要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汪中君没说话，目光投向远方那大片延绵的绿色，弟弟刚才在电话中说起《电话》撤档的事情，并不是说新星域迫于现实状况而认输，他是说这部电影放弃院线改为网播。 冯刚道：“调整档期还算他们明智。” 汪中君道：“档期并未调整。” 冯刚愣了一下，刚才汪中君明明说《电话》撤档了，不是调整档期难道这部电影彻底不打算上映了？ “根据可靠消息，《电话》不走院线，改为网播。” 冯刚愕然：“彻底放弃院线？网播？开什么玩笑？网播能有多大影响力？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汪中君道：“张合欢这个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冯刚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下好了, 院线电影变成网络大电影了。” 汪中君道：“据说每张定价六元。” 冯刚道：“他还真是有信心，普通的网络点播也就是两块, 他要六块，就算有一千万订阅, 也不过是六千万票房, 扣去平台分成，他最多只能拿到三千万。” 汪中君道：“我听说他那部电影制作成本只有三百万，三千万也是大赚啊。” 冯刚道：“我没听说哪部网络大电影能有那么高票房的，之前破亿票房的都是先院线后网络。” 汪中君道：“刚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这部电影网播效果不错，会让许多中小投资的电影不再将目光聚焦在院线身上。” 冯刚道：“他有多大能耐啊？你这一说好像他无所不能似的，我敢跟你打赌，放弃院线选择网播是大错特错，如果他票房能过亿，我把高尔夫球给吃了。” 汪中君哈哈笑道：“我可没这癖好。” 张合欢决定将《电话》网播的消息传出，最失望得就是电影主创，导演饶小志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個执导大电影的机会，本来期望能够在院线放映，可到最后变成网播了。 文咏诗也非常失望，她认为自己在这部电影中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就算她在天分方面比不上安然，但是她相信勤能补拙，通过这部电影的努力应该可以彻底摆脱花瓶演员的称号。 张合欢还说要她代表电影去竞争金爵奖，现在院线电影变成了网络大电影，网络大电影虽然也有电影两个字，可电影圈里谁会把它当成真正的电影来看？一部网络电影的演员想拿金爵奖？做梦去吧！ 安然比较淡定，她本身事业心就不强，她认为张合欢之所以这样做就有他的理由。 郭凯歌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张合欢，他很想拿下《电话》的独家网播权，不过聊了几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给出的价钱绝对满足不了张合欢的野心。谷篪 张合欢打算在万圣节当天上映，目前已经决定了网络票价，他给出的分成比例是三七，这次他要占七成，当然，除了票价之外，其他因电影产生的广告流量新星域并不参与分成，如果按照现在大电影的行情价格，这个分成比例不低，但是考虑到他是第一部从院线撤档在网络平台上进行上映的电影，再结合张合欢过往辉煌的收视成绩，这个价格也能接受。 奇异视频最近会员数量猛增，单单是付费会员数量就已经达到了六千万。 因为张合欢拒绝了独家网播的形式，所以这次奇异视频、有酷视频、极光视频全都同等条件，三大平台和新星域坐在一起开了一个会，当场签订了网络播映的合同，普通注册会员票价8元，vip会员票价6元，十一月一日，也就是万圣节当天晚上20：00准时上线。 三大平台加起来付费会员数量超过了一亿，如果能有一半购票订阅，那么票房就有望达到三亿，一部制作成本只有三百万的电影如果真能够达到这个票房，那将会是干掉多少院线大片的存在。 张合欢并未参加当天的签约会议，他甚至都不在京城。 南江新星域总部也有一场会议等待召开，内容部的黎姗姗将制作完成的盒装版剧本杀《追魂来电》（根据电影《电话》改编）交给他。 张合欢看了一下实体版的装帧制作，表示非常满意。 秦虹道：“张总，按照您的指示，南江剧本杀样板店已经装修完成，就在天空之城酒吧旁边，有时间去体验一下。” 张合欢笑道：“不用！你办事我放心。” 黎姗姗道：“张总，我在欧洲留学的时候玩过这种游戏，只是我觉得这种形式的游戏未必适合我们国内。” 张合欢道：“适不适合，咱们总得尝试一下，总得有人第一个吃螃蟹，你们说是不是？” 秦虹道：“张总打算开多少家线下实体店？” 张合欢道：“京城、沪海、南江各开一家样板店，我们的目的是卖剧本和招加盟商。” 黎姗姗和秦虹对望了一眼，黎姗姗小心地问道：“你打算加盟费收多少？” 张合欢道：“首期加盟费三十万，我们安排人员负责指导装修并提供剧本，凡是我们的加盟商，以后都可以享受半价拿到剧本，第一时间拿到剧本。” 三十万的加盟费不多，张合欢在电影受到院线抵制之前就打起了剧本杀的主意，剧本杀在六年后市场就会达到150亿的规模，这个市场极其恐怖，自己不去抢占先机，就便宜了别人。 张合欢的计划首期开放一百个加盟商的名额，那就是坐收三千万的加盟费，这一百个加盟商会影响到未来国内的剧本杀市场，首期推出的剧本《追魂来电》就是电影《电话》改编，两者相互影响，会催生出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ip。 张合欢早在《电话》正式开拍就已经筹备线下剧本杀计划，这次院线的抵制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一计划就算在公司内部也是高度机密。 三家实体样板店已经全部装修完成，开业定在万圣节当日，当天开始同步启动向全国范围内招募加盟商的活动。 张合欢的套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摸清的。 即便是发起抵制的汪中君也认为新星域的这部小成本电影不会因为从院线撤档赔钱，在华艺内部，多数人都赞同汪中君发起的这次院线抵制行为，当然也有汪中雷这种持有反对意见的，他对内幕相对清楚一些，了解到《老炮儿》电影是欢视常昭力主发起，和张合欢无关。 自从上次在素心雅舍吃饭之后，张合欢就没有和汪中雷联系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好说谁对谁错。 汪中雷前往南江出差公干，在是否拜访张合欢的问题上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张合欢听说汪中雷过来了，二话没说就前往他下榻的酒店接他。 汪中雷看到张合欢并没有因为院线抵制的事情生出芥蒂，也就放下心来，晚上两人一起在梅苑吃了饭，酒过三巡，汪中雷把话题转到了这次的事情上：“欢子，不好意思啊，我没能改变公司的决定。”张合欢笑了起来：“中雷哥，您别跟我客气啊，就像《老炮儿》的超前点映不是我决定的，院线排片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够左右的，反正我们都清楚自己努力过了，虽然改变不了，但是影响不了你我的友情。” 汪中雷微笑点了点头，跟他碰了碰杯，喝完这杯酒道：“这件事我非常清楚你是替欢视躺枪了，欢视虽然很红火，可很多事情并不能只看表象，当初你怎么想起跟他们合作啊？” 张合欢实话实说道：“我是跟章导合作，章导的背后是欢视。” 汪中雷道：“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因为排片不理想就彻底放弃院线了，你去年的野蛮女友开始排片也不理想，后来不靠着口碑逆袭了吗？《电话》我也看过了，成片质量水准很高，口碑不会差。” 第五百零六章剧本杀 张合欢道：“我之所以放弃院线并不是因为我要跟谁赌气，而是我想做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我想借着这次机会试探一下网播电影的潜力有多大。”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现在的网播市场可以取代院线了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小屏幕和大银幕完全是两种概念，两者可以互补，但是永远无法相互取代。” 汪中雷道：“这部电影不上院线还是可惜了，对了，我听说你在拍摄新片。”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跟徐导合作了一部小成本电影,算是实验性电影吧，主要是为了测试我们新成立的工作室。” 汪中雷道：“你的新片我一定帮忙争取排片。” 张合欢道：“《老炮儿》大规模点映，今年的圣诞档够热闹的。” 汪中雷道：“恕我直言，《老炮儿》恐怕不会有太高的票房。” 张合欢笑了笑，他对《老炮儿》的成片质量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这次常昭干得事情的确不够漂亮，《电话》都遭遇了院线的联手抵制，破坏规矩的《老炮儿》呢？华艺和万达两只院线大鳄会不会联手将《老炮儿》给做下去？ 张合欢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联手华艺应对万达的局面被常昭硬生生完成了孤家寡人。 张合欢道：“圣诞还有接近两个月,我现在的精力都在《电话》上，如果两部电影都赔，那我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汪中雷道：“我相信你的实力。” “我也相信！” 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虽然国内各大院线对新星域进行了抵制，但是新星域出品的电影在各大网播平台上还是香饽饽，网播平台制作得网络大电影也不少，但是无一爆款，新星域的这部电影是从院线撤档直接拿到了网播平台首播。 三大网播平台鉴于过去张合欢优异的成绩，全都给予了最好的推广资源。 十一月一号，万圣节当日，在京城、沪海、南江，有三家新星域投资的剧本杀样板店开业，同时推出的剧本就是以电影《电话》为蓝本改变的《追魂来电》。 此时剧本杀在国内尚未火爆，在很多人眼中这都是一个新鲜玩意儿,因为当天是万圣节，有许多猎奇的年轻人走入了剧本杀的世界,出来的时候这些年轻人都带着满脸的兴奋,他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感。 电影圈的人也在关注着这部从院线下档,改为在网络上播出的电影,当晚八点正式播出。 根据统计，电影《电话》上线一天，全网总点播一百万次，折算成总票房大概在六百万，按照新星域和各大院线签约的分成比例，新星域可以分走四百万票房，这部电影肯定不会亏本了，但是这样的票房绝对称不上爆款，甚至还不如张合欢此前拍摄的网播单元剧《深夜食堂》，目前《深夜食堂》还在以周播的形式播出，要知道《深夜食堂》每集的点播都在千万以上。 按照目前的趋势来看，《电话》票房应该无法过亿，这让许多人都产生了不小的落差，万圣节档果然在国内玩不转。 《电话》的片尾有一个彩蛋，就是剧本杀《追魂来电》的广告，几大网播平台谁也没对这小小的广告产生兴趣，他们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凭着口碑再多赢得一些票房，根据他们的经验预估，最终点播量通常是首日点播量的五倍，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落点应该在三千万左右。 新星域方面大概能够分走两千万，这个票房对惊悚悬疑题材来说已经不低，就算在院线也不算差了。 但是比起新星域去年出品的《我的野蛮女友》，《电话》的票房成绩就不值一提了。 第二天出现了许多关于《电话》的娱乐新闻，普遍都认为这部电影放弃院线并非明智之举，如果这部电影放在院线，过亿应该是没问题的。 同期上映的两步好莱坞大片《独行侠》《惊天魔盗团》全都预冷，这就让另外一部国产大片《非常目击》变成了一枝独秀，香江郭天王联袂性格影星红雷的新片在首日拿到了两千万票房，根据同时看过这部电影和《电话》的观众反应，其实后者的成片质量要超过前者，如果在院线给予相同排片的前提下，《电话》会大概率胜出。 在这样的档期《电话》如果不撤档，很可能会成为万圣节档的票房冠军，票房破亿，甚至突破两亿都有可能。 连郭凯旋都认为张合欢这次失算了，电影单靠网络点播是不可能和院线抗衡的，网络电影和电视剧不同，缺少延续性，表面上看一张票六元，可实际上这六元钱可能是一家人在看，遇到家里人多的，一张票连一块钱都划不到。 电影网络播出的第二天，三个城市的剧本杀样板店的门前都排起了长队，前来体验真情实景的大都是看过《电话》的观众，因为看了影片后面的彩蛋广告，他们才知道了还有这种形式的玩法。 虽然首日点播只有一百万次，但是这一百万次却包含了数百万的观众群体，这数百万的观众群体中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观众想去线下体验，那么也得几千人次，这几千人次只有三個样板店可供选择，所以就造成了门前排长队的场景。 正常电影的评论基本上都是影评，或是关于电影情节，或是关于演员表演，或是关于导演手法。 《电话》的评论有三分之一都是关于剧本杀的。 谷啌 太刺激了，太好玩了，我感觉《追魂来电》比《电话》还要刺激，不行我得再看一遍，明天我还要去玩。 我看到那个破电话，我毛骨悚然，跟电影里一毛一样。 那个红裙女子出现把我吓个半死，哎哟，我现在心都突突的。 我跟你们看得难道不是一部电影？ 明天我带女朋友一早去排队，京城只有一家店。 开放加盟了你们不知道吗？这剧本杀百分百赚钱，我是没钱，我要是有钱马上加盟开一个。 加盟电话多少？求科普！ 你不会自己看电影？ 我看得盗版，里面没有。 滚！ 你怎么出口伤人，我大不了去开个会员。 加盟店一百个名额，我操，电话打不进去。 网页崩溃了…… 根据三大网播平台的最新统计，《电话》第二天点播量一百五十万，这一成绩让大家开始有所期待，过了万圣节居然点播量稳中有升。 真正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客服都接到了关于《电话》的电话，不是投诉，都是求加盟的。 三大平台的客服都被问懵逼了，什么剧本杀？什么加盟？他们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郭凯歌听到下属反应之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弟弟。 郭凯旋倒是知道公司搞剧本杀的事情，不过他认为这是太小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关注，听大哥这么一问，才意识到张合欢再次不走寻常路，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郭凯歌道：“亏你还是新星域影业的总经理，张合欢搞这么大动作你都不关注。” 郭凯旋道：“他做事向来神出鬼没的，谁也摸不清他的套路。” 郭凯歌道：“剧本杀？可真有他的，不声不响弄了个新鲜玩意儿，开放一百个加盟名额，加盟费三十万，如果这一百个名额全都招满了，单单是加盟费就三千万。” 郭凯旋道：“剧本杀我留学的时候玩过，的确很有意思，不过我感觉那玩意儿更适合西方人，在咱们本土应该流行不起来，毕竟文化存在很大的差异。” 郭凯歌可不这么想，单从客服接到电话的热度来看，张合欢弄得这件事大概率是成了。 郭凯旋跟大哥通话之后，联系了张合欢，张合欢听他问起这件事，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事儿属于高度机密，连穆惜春都不知道，我在启动《电话》这个项目之初就让秦虹和黎姗姗负责这件事，本来想等电影上映一个月后开始推广，既然他们抵制，就只能提前开始了。” 郭凯旋道：“招商情况怎么样？” 张合欢道：“下午南江有个会，你要是有兴趣就赶过来听听。” 郭凯旋道：“我当然得过去，公司那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参予。” 郭凯旋真没有想到这次的加盟会如此火爆，截止目前，首期一百个加盟名额已经满了，接下来就是核查对方是否符合条件，也就是说三千万加盟费稳稳到手。 项目负责人黎姗姗和秦虹都被加盟商的热情给吓着了。 黎姗姗在会议上有些激动地说：“加盟费还只是开始，下一步就是推出新的剧本，我们每推出一部剧本，假如定价一万元，那么收入就是一百万，这只是以一百家加盟店来核算，如果一千家就是一千万，每个月一部剧本的话，每年单单这个产值就是一个多亿。” 秦虹点了点头道：“按照这个势头以后一千家加盟店都不止。” 第五百零七章导演剪辑版 穆惜春感叹道：“张总啊张总，您这次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拍《电话》的真正目的是要推出剧本杀。” 张合欢道：“本来没打算将这个项目做这么大，可院线既然联合抵制我们的电影，我们就只能改变玩法套路。” 郭凯旋还有些将信将疑：“一百个加盟名额满了？” 黎姗姗道：“已经满了，今天开会就是等张总的下一步指示。”她亲戚朋友就有五个报名的,作为剧本杀项目的两位负责人之一，黎姗姗敏锐察觉到这是一个商机，所以也照顾了一下自己人，当然张合欢是默许过的，提前就说，如果亲戚朋友想加盟的可以优先照顾。 张合欢道：“那就再开放一百个加盟名额,不过加盟费这次要涨。” 所有人都望着张合欢，这就开始涨价了？ “这次新增一百個加盟商,每人加盟费是五十万。” 张合欢的话音刚落,秦虹鼓足勇气道：“张总，我们公司内部有没有照顾，比如我的朋友或者亲戚……”这方面她有些后知后觉，人家黎姗姗都先行一步了，秦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如果三十万帮他在鹏城开个剧本杀店，应该稳赚不赔。 张合欢道：“当然有照顾，公司中高层每人一个名额，加盟费还是三十万不变，其他人一视同仁。” 穆惜春暗自感叹，妥了，这可比网络卖票快多了，这一百个加盟名额要是卖光了，单单是剧本杀一项八千万就已经入账,更不用说后续卖剧本的收入了,张合欢这赚钱的能力堪比印钞机。 这次有酷视频ceo许明峰的嗅觉是非常敏锐的，他不但和其他两大平台联手推出了《电话》这部电影,而且是第一个表示要跟剧本杀合作的人,他提出跟新星域线下的剧本杀实体店合作，出手拿下二十个加盟名额，而且向所有新星域剧本杀加盟店的顾客免费赠送一年的vip会员资格。其实他本想拿下更多，张合欢只答应给了他二十个。 极光视频ceo陈海星也随后过来了，他也提出要送会员，顺便拿下二十个加盟店的名额。 郭凯旋听说这件事之后赶紧告诉了他哥，郭凯歌让他立刻马上帮奇异视频拿下至少二十个加盟名额，一样免费送一年的vip会员。 新星域推出的一百个第二批加盟名额，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被抢空了，主要是大家都担心这玩意还会涨价。 果不其然，第三批加盟费虽然还是五十万，但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要求，那就是装修道具必须购买新星域的指定品牌。 拿到加盟名额的加盟商，马上紧锣密鼓地开始装修。新星域有专门的装修样板，装修风格，人物造型，全都细化入微，他们免费提供给加盟商指导,而且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成品，类似于整体家装，这边定制，那边厂家生产调试安装就得了。 装修厂家听说这件事之后，纷纷联系新星域，宁愿花点钱也想弄个指定品牌。 《电话》的网播数据在三天后开始持续下滑，上映半个月，这部电影的总点播正式超过了五百万，总票房三千万，对一部小成品网络电影来说已经是相当可观了，但是距离破亿还遥遥无期。 逆转发生在十一月中旬，新星域已经开放了五期加盟名额，单单是加盟费就收获了两亿三千万，跟加盟费相比，电影的一千多万票房根本就微不足道了。 在一周之内大概有两百家加盟新星域的剧本杀实体店开业，接下来的一周内五百家加盟店会全部开业。 几大卫视的经济频道集中报道了这一事件，有记者专门去体验调查，这些加盟新星域的剧本杀店基本上每天的营业额都在三万以上，有的甚至能够达到惊人的十万，以三万为例，每年的净收入超过百万绝无问题。 经济账谁都会算，新星域的加盟费才五十万，也就是说只要加盟了新星域的剧本杀实体店，半年就能收回成本，这样的生意堪称暴利。 新星域在开启了五轮加盟之后，就停止了继续开放加盟名额，每天打电话过来的不计其数，张合欢明确表示短期内不会再开放加盟。 看到新星域的加盟店每天排起了长龙，有不少人都红了眼，虽然无法加盟新星域，但是没人规定他们不能做剧本杀生意。 于是一个个剧本杀实体店宛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根据不完全统计，仅仅在十一月，国内新开张的剧本杀店就达到了五千家。 谷醪 但是现在最红的剧本是《追魂来电》，也就是根据新星域出品的电影《电话》改编的实景剧本杀。 在许多人的眼中万物皆可盗版，有人为了牟取暴利不惜铤而走险，可刚刚开业就被封店，面临起诉重罚，新星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在各个城市都聘请了巡视监督员，用来保障他们的正版权利。 在这一事件爆发后不久，新星域顺势推出正式剧本，正版《追魂来电》的剧本售价五万，这一价格堪称天价了，但是考虑到这五万之中包含了新星域的原版授权，再看到一个个加盟店生意火爆，还是有不少人决定买单。 《追魂来电》连剧本也玩起了限量版，只有五百份，三天内抢售一空，新星域光卖剧本就卖了两千五百万。 线下剧本杀的火爆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那些玩过剧本杀《追魂来电》的玩家，回头又去点播看电影，在网上点播看过电影的观众有不少去线下体验剧本杀版的《电话》，在外面排不上队，没办法体验剧本杀的顾客，直接去网上看片，看看这剧本到底有多牛逼。 来来回回，相互促进，在电影上线半个月后，点播量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回升，十一月十八当天，点播量创造了新高，超过了三百万，意味着单日票房一千八百万。 从这一天开始，《电话》的票房走上了逆袭之路。 十一月二十日，《电话》全网点播正式超过一千七百万，网络票房突破一亿，加上剧本杀加盟店和剧本授权带来的收入，这部电影的总收入已经超过了四亿。 电影原来可以这么玩的！ 汪中君和弟弟一席长谈之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长叹，自己做电影这么多年，以为早就摸清了各种套路，各种玩法烂熟于心，可如今看到张合欢的出手，这才意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高人。 汪中雷道：“三百万的投资赢得了四个亿的收入，顺便带动了一个全新的市场，根据现在的热度来看，《电话》的收入远不止这四个亿。” 汪中君道：“这小子的大脑是什么做得？外星人吗？” 汪中雷道：“我当时也以为他只是要玩网播，谁能想到他虚晃一枪搞起了线下实体，他只开放了五百个加盟店，如果他放开加盟，我估计两千个也能卖出去，加盟费五十万，两千个名额就是十亿，天呐，这赚钱比印钞机还快。” 汪中君道：“我们玩电影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想起把电影价值最大化，剧本杀我们也能搞啊。” 汪中雷道：“这就是头脑，所以当初我就劝你不该带头搞什么联合封杀，《老炮儿》大规模点映的事情跟新星域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常昭搞的鬼，张合欢是反对的。” 汪中君道：“新星域毕竟是《老炮儿》的出品方，我要是不抵制，人家会觉得我们华艺好欺负。” 汪中雷道：“眼看就是圣诞档了，《老炮儿》你还要不要继续抵制？” 汪中君道：“不是我抵制，电影市场现在的规则不能容许这样的搅局者，我不是针对新星域，更不是针对张合欢。” 汪中雷道：“常昭也是圈里的老人了，这次他这么干有点损人不利己，我怀疑他是在坑欢视，张合欢以后不会再跟欢视合作了，我看咱们也没必要继续抵制新星域的电影了吧？” 汪中君点了点头道：“这件事的确对他有些不公平了，但是他的反击也让我们的抵制变得非常尴尬。”抵制了一圈虽然《电话》从院线撤档，但是人家一分钱没少赚。 汪中雷道：“下周他来京城，要不一起坐坐？” 汪中君道：“我来安排吧，你负责请人就是。”他也很想跟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小子见一面。 饶小志接到了张合欢的通知，让他重新剪辑一版电影，所谓导演剪辑版，原来这部电影的时长是90分钟，饶小志最初的那一版是120分钟，之所以剪辑这么多，原因就是为了照顾排片。 饶小志起初认为张合欢是要为发行蓝光做准备，可张合欢同时又安排徐柯工作室配合他做电影的3d转制，饶小志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有些蹊跷了，难道这部电影还是有上映的希望？ 张合欢没有给他正面的回答，让他抓紧进行工作，一切等他从京城回来再说。 第五百零八章卷土重来 汪中君本来对张合欢能否应邀前来也没有确定的把握，毕竟他刚刚主导了院线对新星域电影的联合封杀。但是封杀并未成功，张合欢也不可能低头。 直到张合欢满面笑容地出现在他面前，汪中君才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年轻人的格局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大。 两人仿佛没事发生一样握了握手，汪中君面不改色道：“张总，恭喜你的新片取得了佳绩。” 张合欢道：“哪里哪里,这成绩不值一提。” 汪中雷道：“你就不用谦虚了，票房都已经过亿了。” 张合欢道：“网播的影响力和院线还是不能相比。” 汪中君邀请张合欢坐下，让汪中雷去开了自己准备的一瓶云顶。 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清楚楚。 几杯酒下肚，汪中君道：“张总最近有什么新片计划？”他知道张合欢的《我是传奇》已经拍完，大概率要在春节档上映。 张合欢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汪总商量这件事。” “哦？”汪中君听出他话里有要跟自己合作的意思。 张合欢接下来的话让汪中君真是大跌眼镜了。 “我想推出《电话》的3d版本。” 汪中君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带头抵制得就是《电话》，现在张合欢先来了个网播，又弄了个剧本杀,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又要杀回院线再赚一笔，这小子的套路还真是难以捉摸。 汪中雷道：“好事啊！” 汪中君看了弟弟一眼，要说他一点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居然提前不透露信息给自己。 张合欢道：“当然电影名字肯定不会叫《电话》，就用剧本杀主题名《追魂来电》，我让导演饶小志进行了重新剪辑，3d转制也会在近期完成，打算重新送审，争取一月中旬上映，刚好在春节大片上映之前赚点票房。” 汪中君道：“网播过的电影再上院线？你不觉得观众已经失去了新鲜感？” 张合欢道：“就当是一部全新的电影来做，华艺如果愿意做，我可以将宣发交给你们,在正常利益分成的基础上再加一成。” 汪中君心中暗自琢磨着,这是一招妙棋啊，要把自己绑定在同一艘船上,如果华艺答应联合出品，那么自然无从谈到抵制,可自己毕竟是电影圈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让别人怎么看？当初和自己联合抵制电影的人会怎么想自己？ 对一部已经网络上映过的影片来说，重新拿到院线上映到底有没有意义？ 汪中君想了想还是委婉拒绝道：“下个月开始新片轮番上映，你选择在这段时间上映可能无法获得更多的排片。” 张合欢道：“每年元旦一周之后到春节前的这段时间应该是个空档期，明年也是一样，没什么大片上映。” 汪中君道：“那我就先预祝你能够取得成功，票房在院线仍然可以继续大卖！” 汪中雷的脸上露出遗憾之色，他对张合欢重新启动院线上映计划很有兴趣，但是大哥已经拒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也不认为一部已经网播过的电影能够取得什么票房奇迹，但是一想张合欢他就有了信心，毕竟张合欢创造了太多的奇迹。 张合欢微笑道：“汪总，排片方面是不是能够给我们一些照顾？我可以在票房分成方面做出让步，在原有的基础上返点百分之八，您觉得怎么样？” 汪中君明白张合欢真正的意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跟自己见面的真正用意是想在这部片子重启上映之后,不会继续遭遇自己倡议的联手抵制。 虽然抵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效果，新星域从院线撤档一样赚得盆满钵满,但是华艺的颜面得以保全,如果再抵制，那也是针对《老炮儿》，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弟弟也从中斡旋调节。 汪中君道：“中雷，具体你来安排吧。” 从汪中君的家里出来，汪中雷一直将张合欢送到了外面，这次联合出品发行未能谈成他也颇为遗憾，向张合欢道：“大哥他也有难处。” 张合欢微笑道：“理解。” 汪中雷道：“你选得这个档期相对冷清，我们华艺的院线除了保证《私人订制》的排片之外，可以给你这部电影一定的照顾，大哥默许可以在首日给你们安排百分之二十的排片。”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张合欢道：“中雷哥辛苦了。” 汪中雷道：“有什么好辛苦的，都是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赚就好。”他是不赞成所谓的抵制的，做生意最重要是赚钱，和气生财，斗气毫无意义。 但是即将到来的圣诞档期必将面临着一场血腥的厮杀，最近大家都在忙于新片的宣传，张合欢的这部转制3d卷土重来的电影根本没有多少人关注。 无论有没有人关注，《电话》闷声发大财已经成为行业内公认的事实。 张合欢决定趁热打铁，联合番茄台和奇异视频推出《明星侦探社》的剧本杀综艺秀，脚本已经完成，第一期打算在春节期间播出。 新星域剧本杀加盟店的名额已经被人爆炒到一百五十万，既便如此，愿意转让加盟名额的还是少之又少，因为正式加盟就意味着可以第一时间拿到公司制作得新剧本，还是以五折的优惠价拿到，以《追魂来电》为例，对外价格是五万，他们只要花两万五，现在的五百位加盟商第一部剧本是赠送范围，照这样算，新星域推出六个剧本，第一批加盟商就完全收回了加盟费。 所以加盟商的转让费也是越炒越高，张合欢对这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涨船高，炒得越狠，加盟名额就越紧俏。 他只是要求对转让后的加盟商要严格审核背景条件，不符合条件的，总公司不会认同这种转让行为，其实能够拿出一百五十万接手的基本上都有些实力。 《我是传奇》虽然没有定档宣传，但是在各大加盟店已经开始推出剧本杀的海报了，剧本预定在春节期间发行，价格还是五万，目前预订火爆，除了五百个加盟店会以半价第一时间拿到剧本之外，公价订单目前已经超过了一千份，目前还在不停增加中。 黎姗姗最初加盟新星域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出版，现在才发现需要她管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剧本的制作属于她，具体的线下工作由秦虹负责，秦虹最近出差的机会也多了，跟傅浩都难得一见。 罗培红坐镇南江，认为公司扩容已经迫在眉睫，所以这段时间都在招人。 郭凯旋在京城负责新星域影业，这段时间他的任务主要是和院线搞好关系，协调《追魂来电》和《我是传奇》两部电影的上映。 穆惜春主抓全局，《明星侦探社》也是她在负责。 这样一来，公司出品的电影《老炮儿》反倒没人具体去管了，按照目前的工作划分，也是郭凯旋，但是郭凯旋手头上两部电影已经够他忙得了，《老炮儿》是联合出品，而且在合同中他们是负责制作，宣发排片都是欢视和猫眼的事情。再加上欢视联手猫眼执意在12月20号大规模超前电影的行为给新星域惹了一场祸端，张合欢的态度就是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调子定下来之后，大家也就明白了，关于《老炮儿》该我们新星域干得事情我们都干完了，接下来票房的好坏要看你们了。 刚开始的会议，郭凯旋还去参加，后来干脆连开会都不去了。 欢视ceo常昭明白在点映的事情上得罪了张合欢，他仍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张合欢当初提议延后档期就是想换取华艺对新星域独家出品电影的排片支持，这就是损公肥私。 章一谋身为导演一般不参与投资方之间的利益纠葛，可影片上映前的协调会还是会参加的，几次发现新星域都无人出席，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有些不妙。 《电话》因为遭遇抵制而从院线撤档，这件事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外界的人都以为是新星域风头太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圈里人是知道内幕的，一切源于《老炮儿》的超前点映破坏了规矩。 本来电影点映也说不出什么，可《老炮儿》的点映和正式上映分别不大，排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十。 这是正式上映前的最后一场协调会，常昭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无非是对电影的品质有信心之类的吧啦吧啦。 其实在看到《电话》被院线联合抵制选择撤档之后，常昭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万一《老炮儿》也遭遇同样的状况，那可就麻烦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并未看到有针对《老炮儿》的抵制发生，新星域的《电话》居然在线上线下两开花。 可以说华艺发起的这场联合并不算成功，据听说《电话》弄了个导演剪辑版，要在一月中旬上映。 第五百零九章口碑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常昭给出了自己对票房的预估，他认为《老炮儿》的票房可以突破十亿，再高也有可能，说完之后特地看了章一谋一眼，笑道：“章导觉得我的预估怎么样？” 章一谋笑了笑道：“我现在拍戏已经不关心票房了，一般来说,本子好，演员好，票房应该就过得去，观众也不是傻子，懂得选择。” 常昭道：“章导的这句话就证明他对票房充满了信心。”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章一谋摇了摇头道：“我没这么说，现在影响票房的因素有许多,比如说排片,你片子拍得再好，排片上不去，也不行，咱们首日排片才百分之十吧？” “是点映！”常昭强调道。 章一谋点了点头道：“点映排片百分之十也算开历史先河了，正式上映27号，首日排片大概能到多少？” 常昭道：“目前能够确定得肯定要超过百分之二十。”他对这个排片表示还算满意。 章一谋道：“那就预祝我们的这部影片可以大卖。” 一年一度的圣诞档期终于到来，十二月二十日，周五，《警察故事2013》《私人订制》两部电影以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排片降临各大院线。 不甘撤出圣诞档的《老炮儿》以超前点映，大规模点映排片百分之十，其实在业内人士看来跟正式上映也没多少分别。 这是内地票房不断增长的时代，破亿破五亿的电影层出不穷。 冯刚在映前就放出豪言，这部电影，贺岁为主，刷榜为辅，也就是说他将国内2D电影的票房纪录列入他的射程之内。 去年创造不少票房纪录的《我的野蛮女友》因为是新星域传媒韓国公司出品，所以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国产片，其纪录也不能算在国产片的范围内。 《私人订制》上映之前就已经创造了一项纪录,那就是还未公映已经以八千万的广告费收回成本。 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是，《私人订制》的首日排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二,冯氏喜剧在内地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即便是龙哥的《警察故事2013》在其锋芒下也显得有些黯淡，虽然背后有万达力挺，也只是获得了百分之三十一的排片，不过占了3D和IMAX的便宜，所以在票价和实际场次上相差不多。 正如华艺所期待的那样，《私人订制》就是为了破纪录而生，首日票房突破八千万，顺利打破了《小时代》保持的华语2D票房纪录。 第二天又以七千三百万，两日破1.5亿的再度刷新华语2D票房次日纪录，最快破亿纪录。 公映第三天，《私人订制》又以单日过亿的成绩再破华语2D电影单日票房、观影人次最高纪录；到了冬至这一天，《私人订制》上映4天票3.2亿，再次用实力打破华语电影4天票房最高纪录，以及华语电影最快破3亿纪录。 针对这可喜的票房形势，华艺总裁汪中雷回应说，其实就是在对的时间拍了个对的电影，我们在开拍时的目的就很明确贺岁、逗乐。 汪中雷的回应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他们这部影片一开始就没有追求所谓的艺术性，他清楚这部影片推向市场之后的口碑可能不会太好。 现实很快就证明了这一点。 一个一个广告特写镜头,《私人订制》的口碑直线下降，满屏的广告植入让观众很不高兴。 这根本就是恶心别人，成全自己啊！ 冯刚最差的一部电影，简直就是琼岛的宣传片。 三观不正的垃圾片，百合和小璐是本色演出吗？ 这是一部羞辱精英群体的大play，但这也是向平民靠拢的求欢术。这是一部借春晚练兵的小品集中营，但这也是反映本土现实的残酷照妖镜。这是一部穷人变富的变形记，但这也是年轻变老的艺术总结簿。这是年轻人瞧不上眼的老旧破烂儿，但这也是一二三四五线城市中老年人的精神肉串儿冯刚你过气了！！！ 章一谋当年拍奥运是拿《满城尽带黄金甲》练手，练舞美和艺指；冯刚今年拍春晚是拿《私人订制》练手，练了仨小品一朗诵，三俗一雅终归一烂，烂的可笑，烂的没品。 本片纯属敷衍，如有恶心到你，实属故意。 谷瀮 …… 影评人也是口诛笔伐，面对铺天盖地的恶评，原本表示自己心态很端正，不会动怒的冯刚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在深夜连发7条微博，和影评人掐架，说他们不懂电影。顺便没忘了骂几句观众，再次说出了现在的电影观众垃圾太多。 汪中君在第二天一早就跟冯刚吵了一架，一直以来宾主相处都算默契，可这次冯刚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电影还在上映，口碑本来就遭遇了滑铁卢，你冯刚不嫌事大，还要跟影评人吵，还要跟观众对骂，这不是要自毁前程吗？本来影片口碑差但是票房好，就这个开局，收获十亿票房很有可能，可经冯刚这么一骂，马上市场就开始教育他做人。 周一的票房只有四千万了。 评价一部电影好不好，是一個很主观的问题，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能只用票房来证明，你跟观众较什么劲？你说观众是垃圾，你就没想过观众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私人订制》辉煌的开局掩盖了另外两部电影的光芒。 《警察故事2013》的票房其实也不错，首日六千五百万，创下了龙哥电影的首日票房纪录，两日票房也顺利过亿。 但是这部电影的口碑也不怎么样。 龙哥生平最差电影，没有之一。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龙哥说《私人订制》再差也会去看了，因为他的电影更差。 开端又长又琐碎，3D效果果然坑爹又坑钱，激励事件没见成形。发展为了制造悬念而制造悬念，做作而又拖沓，动作戏不见出彩，凌甜甜一出现就笑场，周小鸥太萌总跳戏。高潮时仿佛看到红旗飘飘，尾声又来制造悬念，好吧，导演当编剧编剧当导演就是省钱。 甜甜最少得把龙哥电影的票房拉低3个亿，放眼国内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认为甜甜有这个能力的点个赞。 电影的片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龙哥你在用实力毁掉自己创造的经典。 《警察故事2013》在票房上不如《私人订制》，在热度上也不如，虽然口碑也很差，但是骂电影的声音也要少一些，制作方采取不回应的策略，在这一点上要比《私人订制》明智得多。 《私人订制》因为冯刚掀起的骂战而引爆了关注，但是关注和热度并没能够演变成持续升高的票房，在开始三天的疯狂收割票房之后，票房就迅速下滑，根据眼前的状况来判断，这部电影是大概率无法过十亿了，甚至突破华艺预期的八亿都有难度，尽管如此，华艺方面也会赚得盆满钵满。 让汪家兄弟恼火的是，冯刚的大嘴巴又发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言论，他说，《私人订制》是他电影生涯的耻辱，也是电影生涯的无奈之举。 汪中雷气得在办公室大骂：“冯刚就不能管住他那张破嘴，谁逼他拍这部电影了？《1942》让公司赔了那么多钱，我们有没有埋怨过他？是他自己觉得过意不去，要拍贺岁片来挽回损失。” 汪中君劝道：“他就那样，情绪上来什么都往外说。” “那也不能影响票房啊！” 汪中君道：“《私人订制》肯定会赚不少钱，《1942》的损失这不就补回来了吗？” 汪中雷道：“那是因为咱们运气好，龙哥那部片口碑也不行，《老炮儿》又被常昭给玩残了。” 群星荟萃的老炮儿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市场关注度，欢视和猫眼的宣发能力真不行，常昭坚持将电影拿到20号大规模点映，虽然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百分之十的票房，但是首映当日只拿到了七百万的票房，接下来的一周，排片都在百分之五左右。 万达院线、华艺院线几乎没给《老炮儿》排片，常昭意识到，发生在《电话》身上的联合抵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他将希望寄托在十二月二十七日的正式上映上，一周的点映，《老炮儿》总共拿下了三千万的票房，但是口碑很好，上座率也很高。 周五的预排片已经出来了，常昭拿到手的排片是百分之十五，这比他期待得百分之三十要低很多，常昭感到有些郁闷了，《私人订制》和《警察故事2013》已经上映了一周，而且两部电影口碑极差，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霸占着市场排片，这也太不公平了。 常昭在正式公映前的发布会上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发表了一通现在的电影市场很不正常，劣币驱逐良币的讲话。 常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捅了一个大漏子，周四晚，《老炮儿》高清版资源泄露，以惊人的速度发布扩散到了整个网络。 豆瓣上三部电影都已经开分，《私人订制》和《警察故事2013》就像约好的一样，齐齐开出了5.7的低分，这个分数就意味着两部电影都不及格。 据说冯刚看到这个分数气得连骂了三声垃圾。 第五百一十章市场变了 和两部口碑极低的大片相比，《老炮儿》开出了8.5的高分，这分数在国产电影中并不多见。 网友评价也几乎都是好评。 国师近五年来最好的电影。 《老炮儿》比《私人订制》要强出一百个《警察故事2013》。 什么是老炮儿，国师才是，冯刚你跟着好好学学。 江文气场太强了，将一个反英雄塑造的有血有肉。江湖犹在规矩不在，六爷已不再顺应时代。在道上、儿子和自身面前,都形成了新旧对峙的局面。虽一直在用规矩反抗，却在新时代和社会变革下无能为力。圈养的鸵鸟逃进城市，获得片刻自由，但这里终究不是它的归宿，也对应着胡同里的老炮儿在新旧交替下的迷茫。 泪目，想起了我的热血青春。 遛鸟、茬架、抽烟、喝酒、说脏话，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父亲。 张合欢太帅了,富二代演得活灵活现，程道明太坏了，龚丽太媚了。 燃了，江文演技娴熟，气场艳压，京派老派古惑仔信守江湖道义，单挑外省飙车官二代，救儿子，也找回自尊和存在感，中年危机之一种。张合欢、江一山表演也不败。故事，节奏，轻重缓急，捏得好,忍不住五星,年度华语最佳。电影就该是电影的样子，恭喜章导终于找到正确发泄荷尔蒙的方法。 网上的好评越多,常昭越是心急，排片上不去，盗版满天飞，高清资源显然是内部泄露出去的，观众有免费的可看，谁还去电影院？ 他一方面联系相关部门彻查资源泄露的案子，一方面动员全体制作人员呼吁排片，连章导也出动了。 新星域方面虽然没有参与这部电影的后续宣发，但是高清资源泄露的事情还是让全体震动。张合欢对很多事情未卜先知，可对《老炮儿》高清资源泄露却没有顾及到。 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会严重影响到电影票房，看新闻的时候，穆惜春来到他的办公室，主要是向他汇报《明星侦探社》的筹备情况。 她也知道了《老炮儿》资源泄露的事情，叹了口气道：“欢视的管理有问题，现在发生了这种状况完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张合欢道：“可惜了《老炮儿》这部电影。” 穆惜春道：“当初你反对他们大规模点映，常昭还一意孤行，《电话》受到抵制，他就应当从中得到警示，那时候选择改变还来得及，可他倒好，以为《老炮儿》能够凭借质量赢得票房，争取排片,可他忽视了电影圈的潜规则,欢视和猫眼本身也没有院线支撑。人家两部电影口碑再差，都不愁排片。” 她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私人订制》明天仍然保持着百分之三十五的排片，《警察故事2013》也有百分之三十三，反观首日公映的《老炮儿》却只有百分之十五，这不是抵制是什么？ 张合欢道：“关键是高清资源泄露，这可太麻烦了，很多潜在的观众看过高清资源就不可能去影院看第二遍了。” “还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儿。”这部电影总投资一亿，想要收回成本需要三亿票房，张合欢本来认为这部电影怎么做都不会亏本，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资源泄露，还在正式公映的前一天。 欢视应付这种突然状况也欠缺手段，除了呼吁大家观看正版，呼吁院线多给排片好像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穆惜春道：“张总，咱们也投了四千万，还是影片的制作方，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电影亏损？” 张合欢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欢视和猫眼联手掌握了发言权，我说了他又不听，听了他又不做，好好的一手牌被他打成什么了。” 穆惜春叹了口气道：“这個常昭在业内也是老人了，怎么这么糊涂。” 张合欢道：“真糊涂还好办，就怕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聊天的时候，章一谋打电话过来了，他是请张合欢参加路演的，背后其实是常昭的意思，常昭认为现在要加大宣传力度，争取赢得更多排片。谷檞 张合欢不忍拒绝章一谋的面子，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宣传了，如果是他来操作这件事，就会尽快将电影的网播提上日程，和几大视频平台联手清理网络上的盗版资源。 常昭显然没有这个意思，除了报警就是满世界叫屈，这能起到多大作用？盗版的口子一旦撕开了，你想凭着自己的力量给摁住很难，必须要借助多方力量一起行动。 网络上盗版泛滥，院线又联合抵制，现在的《老炮儿》真是步履维艰，像极了电影中六爷的处境。 最郁闷得人要数章一谋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部好剧本，拍出一部代表自己水准的作品，却遭遇了如此噩运，满世界都是《老炮儿》的高清资源，口碑优良，叫好声不断，但是排片上不去，排片上不去就意味着票房上不去。 首日公映排片才拿到了百分之十五，当日票房两千万，算上提前点映一周的总票房，目前五千万，这一票房成绩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心理落差，如果按照常规的操作方法来布局，公映首日，票房就应该拿到五千万，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得罪了那么多的人，八天才轰下五千万，还比不上另外两部大片一天的票房。 如果片子质量不行倒还罢了，现在问题的根本是常昭胡乱出牌。 脾气一向很好的章导也动怒了，常昭来见他让他出面呼吁排片的时候，他终于爆发了起来：“常总，高清资源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你们的管理是不是存在问题？” 常昭道：“章导，你这话就不对了，电影已经上映了一周，现在盗版的手段有很多，不止是我们有盗版，《私人订制》和《警察故事》也有盗版。” “人家那是影院偷录，我们这根本就是高清，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伱搞什么点映？按照正常来做，一周内票房怎么都可以回本了，现在倒好，两头不讨好。” 常昭道：“章导，我不认为我在发行上有什么问题，目前遇到的麻烦是各方面的，出了问题谁也不能推卸责任。” 章一谋彻底愤怒了：“常总，你什么意思？难道排片不理想，宣发不利也是我的责任？” 常昭道：“就算百分之十五的排片，两千万的票房也偏低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你片子肯定也有问题。 章一谋道：“我跟你无话可说！” 如果你不会做人，现实会教你做人。冯刚望着骤然下跌的票房也闭上了他的大嘴巴，华艺方面虽然在这部电影上赚了不少，但是仍然没有达到预期。 《警察故事2013》继续闷声发财，三天1.5亿，一周三亿，不能忽视的是龙哥的国际影响力，除了香江这个大本营票房遇冷之外，他在东南亚，在欧洲，电影都拿下多个周冠军，以目前的势头，单单是电影的海外票房突破一亿美刀应该没什么问题。 反观《老炮儿》的票房就只能是凄惨了，正式上映当日排片百分之十五，在主创人员发声求排片之后，排片不升反降，基本上每日排片都在百分之十，常昭期望的大规模电影效力就是如此。 高清资源的大量涌现，极大地影响到了观众的观影热情，这种状况即便是在元旦假期来临也没有根本性的改善。 而此时一部综艺电影的出现又分走了不少的排片，《爸爸去哪儿》携综艺之余威，首日开出百分之三十二的排片。 据发行方根据不完全数据估算，《爸爸去哪儿》首日票房高达九千万二百万元，刷新了《私人订制》刚刚创造的首日八千万的2d国产片首日票房纪录。 《爸爸去哪儿》单日观影人次约为260万左右，场均超过110个人，两项指标均创下国产片首日票房纪录。而《爸爸去哪儿》首日上座率也高达近九成，超过了《让子弹飞》81.19%的单日最高上座率。 由于电影的反馈太过火爆，各地影院都纷纷临时为《爸爸》加场，把原定的晚间其他影片场次全部改为《爸爸》。院线方表示，《爸爸去哪儿》片长只有89分钟，本就有利于排片，再加上实实在在的超人气，当然优先加场。据“微排片”显示，《爸爸去哪儿》大电影次日的排片实现逆袭，同比增长了近10%个百分点，预计达到37%，排在同档期第一位。 《爸爸去哪儿》的上映可谓是打脸了一众大片，《私人订制》脸皮不好看，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2d国产片记录一个个被这部电影踩在了脚下。 问题是这部根本就不能叫电影，就是一综艺拼盘电影。 冯刚气得又开始大骂现在的电影观众都是垃圾，当然不敢在公开场合乱骂了，虽然《私人订制》质量不高，可跟《爸爸去哪儿》相比，简直是一天一地，后者是个什么东西？根本就不能叫电影，粗制滥造，要艺术没艺术，要情节没情节，要特效没特效，完全靠着几个萌娃卖萌吸引观众。 可谁都不得不承认，人家电影就是火了，就是能把观众吸引到电影院里，票房泉涌，制片方赚翻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太棒了 这次引发的地震要比张合欢的电影网播还大，电影圈的大佬们一个个脸都绿了，羡慕嫉妒恨，人家圈钱咋就那么容易呢？如果都这么玩下去，谁还认认真真拍电影？ 当然《爸爸去哪儿》口碑更差，比起目前评分稳定在5.9的《私人订制》和《警察故事2013》，这部电影评分更低,5.8分的评分都偏高了。 电影广告捆绑十几条，票价和3d电影一个价，综艺节目剪辑版就成电影了？这部电影和私人订制一样没上映光广告费就翻利了，靠人气圈钱之作，孩子成了圈钱的工具，呵呵。中国已经忘却了电影的含义,简直是侮辱电影,估计这电影票房不会低，总是有不差钱的人，拿着3d的票价在电影院看着脑残综艺节目。 这不是一部电影。 救救孩子吧！ 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智商是不是适合在这個时代生存了！ 2014年的新年档，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烂片扎堆的局面，《老炮儿》无论质量还是评分都很高，但是却先后遭遇了院线抵制和盗版危机。 章一谋和常昭发生争执之后，仍然配合制片方前往各地宣传路演。 《老炮儿》上映十天，票房才勉强过亿。 张合欢参加了京城的路演活动，一阵子没见到章导，两人见面表情都有些无奈。 《老炮儿》这样下去，最终票房不会超过两亿，章一谋也听说新星域出品的《电话》因为院线抵制而不得不撤档的事情，私下跟张合欢聊了几句,《老炮儿》也是新星域制作，接连两部电影被院线抵制，张合欢心里肯定不好受。 张合欢笑道：“东方不亮西方亮，作为电影来说可能路走得不够理想,但是亏本还不至于。” 章一谋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你们推出的剧本杀项目火遍全国,还是你主意多啊。” 张合欢道：“其实这种形式国外早就有了，我只不过在国内当了个先行者。” 章一谋道：“欢视和猫眼的宣发失误了，不然《老炮儿》的票房不会这个样子。”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有原因的，本来新星域和华艺已经达成了默契，双方联手对抗万达，可到最后因为常昭破坏规矩，而导致了院线的联手抵制。 张合欢虽然依靠剑走偏锋收回成本并赚钱，但是《老炮儿》显然没有那么好命，接连不断的事故层出不穷，搞到现在，票房才刚刚过亿。 章一谋开始意识到自己选合作对象的眼光真不行，先是新画，现在又是欢视，这两家就没一个靠谱的。如果同期新片质量都很高倒还罢了，可同期这些电影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三部评分都不及格的电影你方唱罢我登场，牢牢控制住了排片，更让人看不懂得是这些电影的超高上座率,这让章一谋也生出了一种现在电影市场完全改变了，他已经不懂这个市场了,把握不住观众的喜好的感觉。 张合欢安慰老谋子道：“《老炮儿》在奖项上应该有一番作为。” 章导叹了口气,张合欢都这么说就意味着连他也对电影票房不抱期望了。 《爸爸去哪儿》的火爆让同期三部大片颜面无光，根据票房专家预测，《私人订制》的票房落点应该在七到八亿之间，《警察故事2013》大概在六亿左右，至于《老炮儿》因为先后遭遇的盗版和排片的不利局面，票房最多估计也就是两亿。 因为《爸爸去哪儿》的出现，三部大片收割票房的脚步都开始变慢，剩下的票房余量已经不多。 现在不少人已经开始担心，今年的贺岁档冠军不会被一部综艺拼盘电影夺走吧？ 电影圈在遭遇危机的时候还是很齐心的，之前联合抵制《电话》，联合抵制《老炮儿》，可谁都没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眼看着《爸爸去哪儿》票房一路高奏凯歌，最终票房直奔七亿而去，这帮电影人的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这样的电影都能弄个十亿票房，以后谁还正儿八经拍电影？但是目前这个档期内三部大片已经过了收割票房的黄金期，后面的大片比如《大闹天宫》之类要到春节才能上映，这期间还有二十多天的票房收割期。 欢视现在别提多后悔了，如果按照当初和华艺达成的协议，《老炮儿》延后一周上映，那么在这段时间独领风骚的本该是他们，可好好的一手牌被常昭给打废了，出尔反尔搞什么大规模电影，结果遭遇院线的联合抵制，从上映排片就没有过一天超过百分之十五。 屋漏偏逢连夜雨，又遭遇了高清资源泄露，眼看着《老炮儿》在网上口碑最好，可口碑却无法转化为票房。 一月上旬的电影市场最热的影片居然是《爸爸去哪儿》，因为影片突破了许多华语片记录，所以难免会被拿来和《私人订制》相比，冯刚每每看到这样的新闻，就气得吐血，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和这种影片比票房的地步了？ 汪中君兄弟俩现在有些同情老冯了，老冯虽然偏激，可有些话没说错，有些电影就是被观众给惯出来的，电影市场再这么玩下去，估计没人再愿意认真拍电影了。 虽然《老炮儿》票房未达预期，但他们还是打了一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填平了《1942》留下的巨大亏空，还有不少盈余，华艺的股价也止跌回升。 兄弟俩知道冯刚郁闷，特地请他去打高尔夫球。 休息的时候，汪中雷对汪中君道：“10号新星域的《追魂来电》上映，我想在排片上对他们有所倾斜，您有什么意见？” 《追魂来电》就是《电话》，张合欢在遭遇院线抵制之后干脆撤档网播，现在又重新来了个新瓶装旧酒，改头换面拿来院线上映，他让饶小志重新剪辑的版本加入了许多内容，片场一百三十分钟，采用3D转制，目前已经过审，定档1月10号。 汪中雷也是不看好这部电影的，网上都播过了，又拿来院线圈钱，也只有张合欢才想得出这样的主意。 汪中君道：“我能有什么意见？好歹是部正儿八经的电影，有钱赚，为什么不赚，上就是了。” 汪中雷笑了起来，大哥的意思是不会再抵制新星域的电影了。 冯刚走过来，汪中雷递给他一瓶水：“刚子，累了吧？” 冯刚叹了口气道：“心累，我特么就想不明白，你说现在的观众怎么都这样，垃圾食品就这么香吗？” 汪中君道：“这不能怪观众，《爸爸去哪儿》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综艺培养了一大批忠实观众，这两天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明年再拍第二部，肯定没有现在的圈钱效应了。” 冯刚摇了摇头：“烦透了，什么人都能拍电影，什么电影都能上映，还特么有没有点底线。” 汪中雷道：“我们还好吧，《私人订制》七亿票房是稳了。” 冯刚道：“别只盯着钱，咱们电影人还是要有点追求的。”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起来。 1月10日，《追魂来电》正式上映，业内人士都知道这部电影就是《电话》的3D版本，但是因为饶小志重新剪辑，电影比起原来多出了近四十分钟的内容，而且让人惊诧得是，他们的3D转制非常成功。 比起最初的版本，这一次的导演剪辑版内容更加丰富，情节更加引人入胜。就算看过《电话》的观众，也感觉看了一部似曾相识但是又有新的惊喜的电影。 饶小志很聪明，在过去设置悬念的基础上进行了部分改动，观众以为这个点会出现某一时间的时候，他偏偏来了个时间差，观众因为惯性思维被打破，所以感受到的意外和惊吓更大。 本来新星域的不少人还担心这部电影上映后会被骂，可影评出来他们就放心了。 清一色的好评！ 吓死我了，我不去尿尿了！ 安然和文咏诗的演技太棒了，以为电话招来了一个跨时空的好朋友，结果是杀手…… 剧透狗！ 和在电视上看得感觉完全不同，这个3D效果太赞了，火焰出屏，我差点以为要烧到自己，还有出刀。 声效才好，这声效不次于好莱坞，国产惊悚片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我现在听到电话声就害怕。 安然绝对是未来的影后，什么四小花的演技和她根本无法相比。 文咏诗的演技也很厉害啊，过去怎么没发现。 这部电影必须要到电影院来感受一下，建议IMAX3D，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太棒了。 …… 其实《追魂来电》的宣传早在元旦就在各大城市的剧本杀店面中展开，新星域向所有加盟店赠送了巨幅海报，购买他们剧本的也一样，凡是参与《追魂来电》剧本杀的玩家都可以享受19.9的优惠价格购票。 在线上订购过《电话》的观众，可以凭借购买记录享受半价购票的福利，其实这是一种变相的票补行为。 层出不穷的促销手法起到了相当不错的效果，1月10号17点电影全面公映，截止当日零时，票房突破了五千万，这一数字让电影圈为之一震。 第五百一十三章暴利时代 一部已经网播过的电影竟然还可以达到这个票房数字，而且并非全天票房，这是在当天排片百分之十八的情况下，上座率相当惊人。 没有了抵制，并不意味着院线会力顶，但是《爸爸去哪儿》的出现让电影人有种集体被打脸的感觉，而且这部电影在收割了一波快钱之后开始出现明显的下滑, 目前的电影市场正需要一部有质量的影片来提振信心。 可以说《追魂来电》的公映选择的时机太好了，这一点在排片上得到了证明。 1月11号，各大院线纷纷调整了排片，《追魂来电》的排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稳居排片第一。 穆惜春也在控评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各大影评人在接连遭遇几部烂片之后, 看到《追魂来电》简直有种洗眼的感觉, 现在的市场想看一部真正的电影太难了。 影评人一个个开始力捧，观众也是齐刷刷的好评，连张合欢都感到有些纳闷，现在对影片反馈最多的就是，3d效果超棒，要知道这部电影是在短时间内用转制的技术，2d转3d，说穿了就是伪3d，其实张合欢最担心就是这方面被骂，没想到最担心的变成了最大的卖点，这要多亏了冬瓜领衔的技术团队。 得益于3d电影的高票价，1月11号《追魂来电》的票房再创新高，当日票房1.1亿，这一票房成绩已经刷新了国产片单日票房纪录。 《追魂来电》在院线的火爆, 反过来促进了线下剧本杀的狂热，很多城市为了去体验身临其境的感觉，顾客都排起了长队。 虽然剧本杀的店面如同雨后春笋版在开业，但是新星域剧本杀加盟店却只有五百个, 市场上呼吁新星域开放加盟名额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现在就算他们一个名额一百万估计也会抢破头。 张合欢不为所动，物以稀为贵，做烂了就没意思了，他决定在规模上做文章，提出在北上广深渝做五家旗舰店，旗舰店和富鑫百货合作，就做在商业体内，规模档次全都是最高标准的，其中甚至包括了4d影院。 加盟名额暂时没有打算开放，但是剧本却没有停止售卖，每部剧本五万，在《追魂来电》上映之后不久，剧本又卖出了两千份。 这还不算什么，《我是传奇》的剧本预订已经突破了两千份，剧本杀的暴利时代突然就到来了。 张合欢深知剧本杀的市场在短期内会迅速做到一百個亿，但是任何市场都会存在饱和，其实他大可开放一千个甚至五千个加盟名额，赚一笔快钱，但是这样干就无法保证所有加盟商都能够盈利。 泡沫膨胀得越快，距离破灭也就越快，国内任何生意只要赚到钱, 马上就有人一窝蜂跟上，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有几百家上千家剧本杀实体店开业。 目前最火爆的就属《追魂来电》，预定最火爆的就是《我是传奇》，新星域的剧本好，但是剧本超贵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且他们推出的剧本数量有限，根本满足不了迅速膨胀的市场需要。 于是有人开始动起了剧本的主意，这其中有个人，也有传统电影公司，甚至连欢视都打起了剧本杀的注意。 一时间市场上涌现出了数百个不同情节的剧本，有原创，也有直接借鉴海外，剧本的价格迅速被打了下去，短短半个月内，从最初的五万已经掉到了五千，这其中唯一没有任何变动得就是新星域的《我是传奇》。 张合欢玩起了限量，除了预订的两千份之外不再继续追加，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良心的，他要让购买者知道，你购买我的东西就物有所值，别人花五千不一定能回本，你花五万一定可以回本。 《追魂来电》因祸得福，在元旦和春节档之间切入，刚好填补了市场的空缺，票房节节攀升，上映一周，票房过四亿。 因为新星域早就通过剧本杀和线上赚了大钱，所以对院线采取了不同的返点福利。 在汪中雷的斡旋下，汪中君默许撤销了对新星域的抵制，各大影院经理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追魂来电》返点的力度前所未有，而且本身电影质量又非常出众，给这样的电影多排片何乐而不为。 12月20号同步上映的两部大片已经呈现出颓势，收割票房的脚步开始放慢，日票房只有三百万左右，《私人订制》止步八亿，《警察故事2013》止步七亿已经毫无疑问，场均人次不断下滑，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的场次就不断释放出来，《爸爸去哪儿》的观影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迅速收割六亿五千万票房之后，每日票房已经不足百万。 《追魂来电》现在的日均排片都在百分之四十以上，这排片绝对是超级大片的待遇。 谷倾 欢视方面本以为《追魂来电》的热映会带动《老炮儿》的观影，可失望得是《老炮儿》非但排片没有回升，也没有因为《追魂来电》的热映掀起观影热潮，毕竟现在网上高清资源到处都是。 常昭看着这部众星云集的电影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指责新星域一方不负责任，只顾着宣传他们独家出品的电影，根本不管《老炮儿》的死活，还说这部电影制作上出了问题，当初他就建议拍3d版的《老炮儿》，如果听他的话，盗版没那么容易，就算盗版也没有3d版的观影感受，而且票价也能高出许多。 章一谋通过这件事看透了欢视的格局，接下来的路演也不热心了，《老炮儿》虽然排片场次少，但是人均并不少，目前票房也慢慢磨过了两亿，如果加上网播和蓝光销售，应该可以收回成本。 这段时间章一谋都在南锡静养，欢视方面联系了他几次，无非是催促他尽早接下《长城》这部电影。 章一谋发现自己总是在作茧自缚，才跟新画掰扯清楚，现在又掉到了欢视的坑里，就欢视高层的格局，想要在这里大展宏图可能性不大，当初签约的时候，欢视说过会给自己很大的自由度，可现在他们极力想让自己接下《长城》，章一谋一想到《长城》的烂剧本就头疼。 助理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今天要去南江，新星域为徐柯建立的工作室于今天正式挂牌，作为老友，当然要前往祝贺。 章一谋赶在中午前来到了南江，徐柯工作室挂牌并没有搞太大的规模，只是邀请了几位圈内好友，其他都是新星域内部的工作人员。 吴宇深昨天才从好莱坞回来，《太平轮》的多半特效都在好莱坞制作完成，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两边跑。 听说章一谋到了，张合欢赶紧迎了过来，握住国师的手道：“章导，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章一谋道：“老怪邀请的我。” 张合欢笑道：“他都没说。” 徐柯道：“这不是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吗？”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又有一位嘉宾到来，千面影帝梁嘉辉，都说香江最会演戏的不是姓梁的就是叫嘉辉的，这位两样都占了。 梁嘉辉也是徐柯的爱将，本来已经定下《智取威虎山》中让他饰演座山雕，但是因为开机推迟，梁嘉辉留出的档期也只能空了下来，搞得徐柯有些过意不去。这次《我是传奇》里面特地给梁嘉辉留了个角色客串，那就是夜魔，张合欢本来还担心这个角色小，又不露脸，可人家梁嘉辉不嫌弃，毫无怨言地演出了一个月，片酬只象征性地收了两百万，要知道这种老牌影帝的片酬都是千万起步。 梁嘉辉送上花篮，先跟章导打了招呼，又跟吴导握手，最后来到张合欢面前，笑道：“合欢仔，恭喜你如虎添翼。” 张合欢笑道：“徐导是老虎，我最多是帮老虎飞起的翅膀。” 徐柯道：“老虎算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就是那个初生的牛犊子。” 众人都笑了起来，黎姗姗过来带领大家去参观徐柯工作室。 吴宇深因为拍摄《太平轮》，不少特效都交给了徐柯工作室，所以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章一谋在这里建成后第一次过来，看到工作室的条件和设备，心中也暗自感叹，徐老怪选择跟张合欢合作真是找对人了。自己在欢视那边虽然条件也不错，但是缺少这种创作的氛围。 常昭还是在用传统思维来管理，放眼欢视内部就没有几个像样的人才，反观新星域，人家这里可谓是人才济济。 吴宇深现在也算是和新星域绑定在一起了，《太平轮》是新星域成立以来投资最大的一部戏，经过张合欢亲自操刀修改剧本，又经历了演员大换血，大概率会浴火重生。 章导想到了命运多舛的《老炮儿》，他们三人都算得上是电影界的老炮儿了，《老炮儿》这么好的电影居然没有收获应有的票房，实在令人唏嘘。 第五百一十四章出尔反尔 众人来到一尊真人大小的手办停下，这是根据夜魔形象一比一复制的，梁嘉辉笑着走过去搂住夜魔让摄影师帮他们合照，以他今日的成就还不计角色大小，勇于尝试新的形象，其敬业精神可见一斑。 章一谋知道徐柯导演了一部新片《我是传奇》，但是并不知道这部电影春节就会上映, 看到海报才知道《我是传奇》定档大年三十。 吴宇深道：“这部电影我还没看过呢，只是你们把一部末世题材的电影放在了春节档，这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徐柯道：“合欢仔做事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不过春节喜剧片扎堆，《我是传奇》这类型的影片在其中独树一帜，说不定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章一谋笑道：“春节就是应该阖家团圆的时候，这种时候就不要打打杀杀了吧。”他说得委婉，其实他怀疑这种类型的片子在春节能有好票房。 吴宇深道：“《我是传奇》算徐柯工作室出品的第一部电影吧？” 徐柯道：“完整的算是，不过冬瓜他们的特效团队最先服务得是你们的《太平轮》，《追魂来电》的3d也是他们做得，效果很棒吧？” 吴宇深连连点头道：“本来我对这种转制3d期待不大，可《追魂来电》给了我不少的惊喜。” 徐柯道：“其实人的视觉很容易适应，哪怕是《阿凡达》这样的大片，你看久了也会出现审美疲劳，再惊艳的3d效果也引不起你注意，所以《追魂来电》的转制中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在其中的关键镜头上进行3d效果加强，比如说，刀刺，火烧，落雨。绝大部分并没有3d效果, 这也减少了工作量，让这些少而精的3d镜头成为了影片的点睛之笔。” 章一谋和吴宇深同时点了点头，对徐柯的观点表示认同。 徐柯道：“合欢仔厉害啊，《追魂来电》算上3d转制的成本最多也就是一千万, 现在票房已经七亿了, 算上网络票房目前已经过了十亿。” 几个人同时望向张合欢, 章一谋想到了同样是新星域制作的《老炮儿》，其实《老炮儿》无论是阵容还是品质都要超过《追魂来电》，但是因为欢视的谜之操作，把这部电影的营销搞得一塌糊涂，从20号点映至今已经一个月了，票房才刚刚两亿，想起当初张合欢找自己合作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是自己提出让欢视加入。 章一谋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全部由新星域操盘，《老炮儿》或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合欢知道章一谋心绪不佳，招呼大家一起去吃饭，今天特地请来了崔如海大师主厨。 崔如海最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南江，他主演的《深夜食堂》大受欢迎，现在这部单元剧以周播的形式在奇异视频播出，稳居网播前三。 别看《深夜食堂》不是什么大制作，可前来客串的大牌导演演员可不少，尤其是在这部剧爆火之后, 明星们一个個主动接洽制作方，都想来这部大火的剧集中露个脸。 吃饭的时候, 梁嘉辉也流露出这个意思，张合欢当即拍板，想想也真是奇妙，记得在过去的世界中梁嘉辉就出演过《深夜食堂》的电影。 张合欢趁机向章一谋道：“章导，您来也来了，梁老师友情出演的这一集还缺个导演，要不您帮帮忙？” 章一谋笑道：“就该你赚大钱，什么事情都让你算计在里面了，演员友情客串，导演也是友情客串，拍戏都是小成本，收视率票房却都是王炸级别的，我看以后的影视圈早晚都是你的。” “不敢不敢。” 徐柯哈哈笑道：“这个合欢仔厉害得很呢。” 吴宇深道：“关键是有才华，说心里话，就算小马影业不出事，《太平轮》能够顺顺利里拍完，我对票房也没有信心了，剧本存在很大问题，演员也有问题，我也有问题。” 张合欢道：“吴导太谦虚了。” 吴宇深道：“不是谦虚，不服老是不行了，我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也取得了一些成绩，虽然口口声声要去创新，可在实际上却形成了自己的惯性思维，凭着经验做事，认为过去成功了，要继续维持那个风格套路。可是电影人最怕就是重复自我，因为观众喜欢看新鲜的东西，我们必须不停创新，创新不代表否定自己，但是一定要改变自己，不改变就要被时代所淘汰。” 章一谋感叹道：“吴导的这番话说得太好了，我们这些电影圈的老人是应该好好沉淀一下，这些年不停的排片，是时候给自己按个暂停键，好好沉淀一下了。” 张合欢听出章导有停下来的意思，主要是章导这两年也不顺利，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开导，岔开话题道：“那也得等您拍完《归来》再说吧？” 章一谋点了点头，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云，欢视绝不像当初说得那样不在乎票房，《老炮儿》的折戟沉沙已经影响到欢视的股票，他必须要在《归来》上搬回一局，可影片的性质决定，这部电影不可能在票房上大爆，所以常昭最近才不断催促自己，早点接下《长城》。 休息只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按照欢视的安排，拍完《归来》就要马不停蹄地开拍《长城》，《长城》投资已经到位，甚至连演员都已经选好，现在只等着他这个导演签约了。 章一谋很无奈，他和欢视签约本想得到新画不能给予的创作自由，可现在才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欢视比新画也好不到哪里去。 饭后章一谋主动跟张合欢谈起了《长城》的剧本，张合欢告诉他，自己帮忙改了一版，已经交给了投资方，至于能否通过就不好说了。 章一谋让他把剧本给自己看看，至今他都没有听欢视方面说起过。 其实这件事跟欢视没关系，张合欢也不会跟欢视再有合作，之所以帮忙改编是因为薛春华的缘故。 乔胜男这次的海外追捕行动非常成功，将岳开山缉拿归案，岳开山目前因多项罪名被收押，警方正在审讯之中。 这次是乔胜男主动约得张合欢。 来到乔胜男新买得住处，张合欢没想到会是南江院子，在出了骆清扬的命案之后，南江院子的房价也出现了开盘以来的新低，乔胜男喜欢这里的环境和配套，她本身就是做刑警的，对这些事也没有其他人那么顾忌，于是在这里买了一套。 骆清扬的那套房子本来继承人是安然，目前扔在空置之中。 张合欢看到桌上的菜肴有些诧异道：“你还会做菜？” 谷掂 乔胜男道：“这次出去追捕，在酒店以实习厨师的身份潜伏了一个月，多少也学会了一些手艺，你尝尝。” 张合欢坐了下来，望着乔胜男，东南亚的阳光有些强烈，她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不过看起来更健康。 “别看着我，吃啊！” 张合欢品尝着乔胜男亲手煎制的牛排，赞道：“这牛肉不错，a5级了吧？” 乔胜男白了他一眼：“国产龙江和牛，品质不错吧？” 张合欢连连点头。 乔胜男道：“食材好怎么做都好吃对不对？” 张合欢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厨艺也是相当重要的，再好的食材厨师不行也得给糟蹋了。” 乔胜男的脸上露出笑容道：“这话倒是没错。” 张合欢望着她秀色可餐的俏脸道：“在我眼中你就是顶级牛排。” 乔胜男扬起餐刀：“信不信我戳死你！” 张合欢笑道：“不信，我相信人民警察不会知法犯法。” 乔胜男心中暗忖，张合欢的意思自己是顶级牛排，那他就是最好的厨师，他想煎自己？”天哪，我怎么会这么想？想通了奥妙的乔胜男俏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张合欢留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你脸怎么红了？” 乔胜男道：“哪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红不红不清楚，不过挺热的。 “我不可能脸红，现在晒得这么黑。” “这次顺利吗？” 乔胜男点了点头。 “岳开山抓到了？” “抓到了，正在审讯。” 张合欢知道乔胜男不会对自己透露太多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想她为难，所以没有继续追问，想起了之前他们之间的话题：“伱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什么？”乔胜男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张合欢是旧事重提，喝了口红酒，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道：“不是说好了等这件案子结了，我会重新考虑我的工作。” “你怎么出尔反尔啊？当初你不是答应我……” 乔胜男起身离开。 走向厨房的时候被张合欢给拦住了去路：“胜男，当初你可说好了的，等你这次回来你就不当警察了。” “我可记得没说过不当警察，当时我说是等这件案子结了就换个工作。” “换个工作不就是不当警察了？你怎么出尔反尔？” “你这人理解力有问题，让开！” “不让！” 乔胜男道：“再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 张合欢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乔胜男突然出手，试图制住张合欢，张合欢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乔胜男一声娇呼，被他给反抱在怀中。 “放开！”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当刑警了。” “你还知道我是刑警？你……流氓你……” …… 第五百一十五章过年了 大年二十九，张合欢和安然一起返回了鹏城。虽然张合欢很想让母亲来南江这边过年，可被母亲拒绝了。 柳云思不想去南江，她认为同在一个城市就难免会和张家成见面，虽然离婚这么多年，嘴上说放下了，可心里并未真正放下, 儿女都大了，不想再让他们的事情令儿女难做。 大女儿张合欣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三月就会嫁给刘海余，小女儿张合月如今大学在读，也谈了男朋友。最争气就是儿子，现在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全都靠他。 可柳云思也不是没有担心的地方，就是儿子太优秀了, 身边的女孩儿太多, 担心儿子不定性。 今年过年让张合欢带楚七月回来过年，可楚七月又回欧洲了。 这次张合欢带着安然回来。 柳云思为此有些发愁，跟大女儿聊天的时候禁不住长吁短叹。 张合欣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妈，我发现您还真是操心的命，过去欢子没出息，我们日子过得不好，你整天长吁短叹，现在咱们过上好日子了，您还发愁，我就不明白了，欢子这么大出息您还愁什么？” 柳云思道：“他有本事是真的，可感情上没个定性, 到底女朋友是哪个？周围这么多女孩子，跟哪一个都掰扯不清, 将来如果娶了其中一個, 那不是害了其他的孩子，都是些好闺女，咱们可不能这么干啊。” 张合欣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自己都不愁，您跟着发什么愁？” “能不愁吗？现在是一夫一妻制，又不是古代允许三妻四妾，他这么干就是不对，就是不负责任，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跟你那渣爹学坏了。” 张合欣有些无语，反正儿女任何的错误到最后都能归咎到老爹身上，现在她公平看待问题，也不仅仅是老爹一个人的原因，如果当初老妈宽容一点，也许这个家就不会散。 “妈，你觉得咱们家谁最聪明？” 柳云思想了想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你弟。” “那不就得了，他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 咱们帮他操心也是没用，所以咱们只需做好待客之道, 不管他带谁一起回来，咱们都热情招待，问题是他自己的，咱们帮不上忙，也不操这个心。” 柳云思道：“你这就是推卸责任，忘了当初你弟弟是怎么帮你的？” 张合欣道：“我倒是想操心，欢子让我管吗？我管不了，您也管不了。” 柳云思道：“不成，等他回来我得问问他，必须要让他给我个明白话，不能这么闹下去。” 张合欣看得通透，起身去看刘海余做饭去了。 刘海余听张合欣说完，低声道：“你们家的事情我本不该参予意见，可这事儿关乎我师妹的终身幸福，我得说道说道，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上有点渣……” 张合欣怒视刘海余：“你才渣呢！” 刘海余赔着笑道：“我渣，我渣，我这辈子就渣你一个。” “老刘，我发现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刘海余道：“别你们，伱弟弟代表不了我，他是人见人爱的风流大情圣，除了你，哪还有其他女的多看我一眼。” “那就是说我眼光不行了？” “你眼光怎么不行？好着呢，慧眼识英雄，看出我是块璞玉。” 张合欣笑了起来：“你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刘海余道：“来了！”毕竟是当警察的，警惕性非常强，看到外面来了辆汽车。 张合欣出去迎接，张合欢和安然一起到了，安然拎着行李箱，张合欢两只手礼都拎着年货。 张合欣道：“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张合欢笑道：“有我们买的，也有七月让我带来的。” 张合欣悄悄看了安然一眼，发现张合欢提起楚七月的时候她表情没有一丁点的不自然，看来人家之间的关系早就协调好了，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安然笑道：“合欣姐，您越来越漂亮了。” 张合欣其实最喜欢安然，她笑道：“我的话都让你给抢了，再漂亮还能漂亮过大明星？”接过安然的箱子。 安然道：“旁观者清，让张合欢说，咱们谁更漂亮。” 张合欢笑道：“废话，当然是我姐漂亮。” 张合欣忍不住笑了起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柳云思也出来了，笑着招呼道：“安然来了！”虽然对儿子脚踩好几只船的做法不认同，可大局观还是有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失了当妈的礼数。 安然亲切叫了声阿姨。 张合欢道：“我看她一个人过节孤单，就隆重把她邀请过来。” 安然道：“你邀请我也未必来，主要是我想阿姨了，想我姐了，平时拍戏又没时间，好不容易才有几天假期，就赶着过来了，其实就算他不会来，我自己也要来的。” 一番话把柳云思心里说得暖暖的，小妮子真会说话，人有漂亮，难怪把我宝贝儿子迷得晕三到四的。 一家人进了门，安然忙着取出礼物。 刘海余系着围裙出来了：“欢子回来了。” 张合欢笑道：“姐夫，做菜呢？”刘海余和他姐已经扯过证了，法律上已经是正式夫妻了。 刘海余道：“听说你要回来，你姐非得让我露一手。” 张合欣道：“我可没逼你，本来是要去饭店的，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要露一手。” 谷稺 刘海余哈哈笑了起来。 柳云思道：“怎么说话呢？我就喜欢吃海余做的菜，饭店有什么好吃的，你弟什么场面没见过。” 张合欢道：“我就喜欢吃姐夫做的菜。” 张合欣笑了起来：“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你给收买的，过去对他要打要杀的也是你。” 张合欢道：“过去是我嫌他丑，现在发现姐夫除了丑点之外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 刘海余道：“得嘞，你别寒碜我，回头我小心我灌你酒。” 安然拿出一个芭比娃娃：“小雨桐呢？” 刘海余道：“跟她小姨一起去玩了。” 正说着呢，张合月带着小雨桐回来了，小雨桐特别喜欢安然，看到给她买得芭比娃娃就更加喜欢了，拉着漂亮姐姐不撒手，一口一个姐姐的叫。 张合月听着都郁闷了，这小丫头叫自己姨，叫安然姐，安然明明比自己大，难道是自己生得老相？ 张合月道：“哥，我还以为你这次不能回家过年呢。” “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有新电影要上吗？难道不需要宣传？” “懂得不少啊？” “那是，毕竟是新星域老总的亲妹妹。” 张合欢道：“有格局，有头脑，等毕业以后来新星域上班。” “不去！我要自己创业。” 安然赞道：“有志气。” 晚饭后，安然陪着张合欢在小区附近转了转，新城区变化很大，人也比过去多了不少，不过比起老城区还是少了许多，两人手挽手走在湖边。 安然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道：“这儿真好，无拘无束。” 张合欢道：“喜欢可以长住。” 安然笑了起来：“你这句话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有吗？” 安然牵着他的手认真地看了看：“别害怕。” “我怕什么？” 安然道：“怕我赖着你呗。” 张合欢笑道：“我怕你不赖着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安然扑入他的怀中，让他紧紧抱着自己，小声道：“就赖着你，这辈子就认准了你。” 张合欢忽然咳嗽了一声，安然知道他是在让自己放开自己，抱得更紧了。 张合欢叫了声：“妈！” 安然这才意识到他妈过来了，尴尬地放开了张合欢，叫了声阿姨。 柳云思向两人笑了笑道：“我跳舞去。” 张合欢道：“您请！” 柳云思走后，安然这才挥拳捶打着张合欢的肩膀：“都怪你，都怪你。晚上柳云思把张合欢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张合欢看到她一脸严肃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 柳云思没好气道：“笑什么笑？” 张合欢道：“跟老妈在一起开心啊，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就你嘴甜。” “那还用说，毕竟是您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我。” 柳云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戳了他的额头一下：“少跟我没个正行，我问你，你跟安然跟七月她们到底怎么个情况？” 张合欢笑道：“还能有什么情况啊，她们俩是好朋友，我们关系都不错。” “都不错？”柳云思满面狐疑地望着儿子，就这样把自己给打发了？ “儿子，我知道她们都很漂亮也都是好女孩，可是你这样是不对的，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喜欢两个人，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张合欢道：“还有万能钥匙呢。” “你给我闭嘴，你这么聪明，我想说什么你不明白？人不可以脚踩两只船，不可以这么自私，你将来早晚会组建家庭的，现在不是过去，你不可能娶几个老婆，你这样不清不楚无名无分地吊着人家，是不负责任。” 张合欢道：“我没想过要结婚。” 柳云思愣住了：“什么？” 第五百一十六章圈套 张合欢道：“至少现在没考虑过，我才二十出头，我这样的年纪应该以事业为重，成家立业的事情往后靠靠。” “你不结婚，人家总得结婚吧，谁还跟你混一辈子？” 张合欢道：“巧了，她们也是不婚主义, 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去问问。” 柳云思道：“那是因为看出你不负责任，所以人家才这么说，我告诉你张合欢，你早晚会遭报应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男的, 比你出色的大有人在, 等人家遇到了比你出色的，到时候一个个都飞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张合欢微笑道：“真要是有那一天，我祝福她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個样子，最好的资源留给最优秀的人，我那么优秀，她们怎么舍得离开我。” 柳云思目瞪口呆地望着儿子，指着门口道：“给我滚出去，跟你爹一路货色，滚！看见你我就心烦。” 张合欢当然不会真得滚，老妈是气话，他也没当成一回事。 悄悄把安然叫出来去看电影，今天是《我是传奇》的公映日，虽然没有参加影片的宣传活动, 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票房。 来到中途，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的声音非常沉重，爷爷病重，这次只怕是不行了, 让他赶紧出发去大澳，去晚了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前往机场的途中。 身为张家的长子长孙，这种事情必须要在场，张合欢跟母亲那边说了一声，柳云思让他赶紧过去，兴许还来得及见老爷子最后一面，张合欣姐妹俩虽然也有过去看看的意思，张合欢让她们暂时不必前往，张家子孙众多，她们去并无实质意义，还不如留在鹏城等消息。 收拾好东西，当晚去了南江，赶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去了大澳。 飞机在机场降落之后，张合欢打开手机，穆惜春的电话打了过来，是向他汇报昨天《我是传奇》首映成绩的，以一点一亿拿下了昨晚的票房亚军, 仅次于《大闹天宫》一点二亿, 上座率要远胜于对手，口碑方面更是完胜对手，已经被影评家吹捧为国内末世题材的开山之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张合欢现在没心情关注票房，他告诉穆惜春自己人在大澳，家里出了点事情，最近公司这边就交给她了。 机场有专车迎接，这次来接他的是大伯的儿子张合林，因为大伯张家盛是爷爷的养子，所以他们家这一支和张合欢并无血缘关系。 张合欢上次来大澳的时候张合林在赫兰，两人从未见过面。 张合林今年三十一岁，长相普通但和善，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笑眯眯向张合欢伸出手去：“堂弟，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天总算见面了。” 张合欢跟他握了握手，张合林手掌厚实温暖，握在手中感觉非常实在。 “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好，医生说随时都可能去世，已经让家里准备后事了，上车再说。” 张合欢点了点头，身高足有一米九五的魁梧司机恭敬为他拉开了车门。 张合林道：“这次急着催伱回来，也是为了富鑫集团的事情。” 张合欢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探望老爷子，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他从未觊觎过富鑫集团的产业，之前的三十亿也是爷爷非要给他。 家族越大，恩怨越多，张合欢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家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接受他们父子，所以父亲选择放弃继承财产，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并不想介入张家的是是非非，但是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姑姑们恐怕不会这么想。 爷爷自从跟他们相认之后，对他们父子俩表现出越来越多的偏爱，恐怕这件事会引起其他子女的不快吧。 按照叔叔张家隆的说法，现在的张家内部四分五裂，大伯张家盛和大姑张家琪，这两人和张家其实并无血缘关系，老爷子对他们视同己出，但是他们心中并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张家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仰仗了母亲的功劳，同时他们也掌握了整个富鑫的实权。 爷爷现在还有三个老婆，这三人中，除了三姨太徐宝珠坚决跟张家隆站在一起，其他两位都摇摆不定，本来张家隆这一方在富鑫处于弱势，但是好在张家成的出现。 虽然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张家长子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他有个出息的儿子，老爷子对张合欢的偏爱让富鑫集团的归属变得扑朔迷离。 张合欢意识到这次回来很可能老爷子要宣布遗嘱，他一直都不想介入这件事，可无论老爷子还是叔叔张家隆都希望他不要拒绝，尤其是叔叔张家隆不想富鑫落入外人之手。 张合欢感觉这条道路并非前往玛丽安医院，向车窗外看了看，有些诧异道：“不是去医院？” 张合林道：“就是去医院啊。” 谷帹 “哪家医院？” “玛丽安！” 张合欢心中疑云顿起，他过去经常去大澳赌钱，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机场往玛丽安医院最近的道路并不是这一条，而且方向也不对，明显绕路了，难道这其中有诈？ 张合欢道：“哥，我独自不舒服，前面洗手间将我放下。” 张合林道：“忍一忍嘛，就到医院了。” 听到他的回复，张合欢越发感觉到不对头了，他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你这车上有洗手间吗？” 张合林撇了撇嘴：“就到了！” 张合欢道：“不行了，有塑料袋没？” 张合林叹了口气：“可真有你的。”他示意司机在前面路边停下，旁边就是公厕，张合欢推门走了出去，眼角的余光向身后扫了一眼，看到两辆黑色的奔驰也在不远处停靠，张合欢意识到出事了，他快步走入洗手间。 张合林向司机递了个眼色，司机也跟随张合欢走了进去。 张合欢现在能够确定自己遇到了麻烦，进入小隔间里，将门插上，掏出手机，让他诧异的是，手机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按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公厕有两个出口，张合欢推门走了出去，司机站在小便池旁装模作样的尿尿，张合欢心中暗骂这货是不是前列腺坏掉了，此时留意到司机的一只手向怀中摸去，张合欢心中警觉顿生。 他猝然冲了上去，一掌向司机颈侧击去。 司机正准备掏枪，却没想到张合欢如此警觉，他的反应奇快，抬起手臂挡住张合欢的这一掌，掏出无声手枪向张合欢射去。张合欢脑袋一偏，司机的射击顿时落空，子弹在后面的隔板上射出数个弹孔，张合欢猛扑上去，抱住司机的身体，借着全速的冲击力，将司机的身体狠狠撞击在后方的小便池上，无声手枪也飞到了一边。 小便池咣当一声碎裂，足见这次的冲击力之大。 司机也抱住张合欢的身体，大吼一声，竟然将张合欢抱得离地而起，然后狠狠将他的身体甩了出去。 身大力不亏，司机魁梧的身材足足比张合欢大出一号，而且这货明显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张合欢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撞在厕所的隔板上，将隔板撞得四分五裂。 司机仍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如同凶兽一般大踏步向张合欢逼近，张合欢哭丧着脸道：“有话好说……”话没说完，已经抓起抽水马桶的水箱上盖狠狠挥了出去。 水箱上盖完全是陶瓷制成，质地坚硬份量沉重，加上张合欢全力挥出，跟一块铁板无异。 司机本以为张合欢已经服软，可没想到他是故意迷惑自己，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脑袋被重击了一下。 蓬！水箱上盖也碎了。 张合欢一击即中，认为这下搞不好要出人命，可现实却是那司机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 张合欢的这一击彻底激发了司机的凶性，他冲上去抓住张合欢的肩膀，以额头狠狠撞击在张合欢的头顶。 张合欢看准时机，右膝狠狠顶在司机的双腿之间，这下总算击中了这货的软肋，司机闷哼一声跪在了张合欢的面前，双手捂住裤裆，张合欢一记勾拳全力击中了这货的下颌，司机魁梧的身体轰然倒地。 水箱内的水喷得到处都是，张合欢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抽出一张纸巾捡起地上的手枪，旁边一名老者拿着报纸坐在马桶上，吓得瑟瑟发抖，张合欢向他礼貌地笑了笑。 此时外面响起一声枪声，张合欢心中一怔，事态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他赶紧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对可能的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两边的出口都已经被人封锁，数十名警察已经将洗手间团团围困。 张合欢眯起眼睛望着他们，自己又没犯法，怎么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大的阵仗？唯一的解释就是圈套，从他抵达大澳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一个精心布局的圈套之中，现在张合欢最担心得是父亲，从自己的境遇来看，父亲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警察举枪瞄准了张合欢，大喝道：“举起手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困境 张合欢举起双手，两名警察过来搜身，从他怀中找到了那把手枪。 张合欢暗叫不妙，表情仍然淡定自若道：“我可以解释。” 带队的警官向张合欢道：“张合欢先生？” 张合欢点了点头：“是我！” “我是大澳警局反黑处副处长李国雄，你因涉嫌多起黑幕交易和犯罪行为，我方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此时反抗并无任何的意义，张合欢道：“我可以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吗？” “可以, 但是需要等到警局之后。” 一名警察过来要给他戴上手铐，张合欢不乐意了：“现在好像无法证明我有罪。” 李国雄道：“拒捕在大澳是很严重的罪行，还有非法持有枪械。” “枪不是我的！” 李国雄呵呵笑了一声。 两名警察从洗手间里出来，他们押着满头鲜血的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司机野兽般凶残的目光死死盯住张合欢，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张大嘴巴作势要撕咬张合欢，被警察阻止。 李国雄使了个眼色, 一名警察过来将张合欢给铐上，张合欢被送上警车的时候, 看到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地驶了过来，他有些好奇道：“到底什么情况？” 小警察没好气道：“装什么无辜？开枪射杀张合林，他要是死了，你就等着坐满二十五年吧。”大澳没有死刑，最高刑期是二十五年。 张合欢道：“从我下飞机起你们就在跟踪我，我手机没信号也是你们搞的鬼吧？” “你犯法还有理了？” 张合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张合林被枪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下车的时候并未听到枪声。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澳虽然是特区，可毕竟也是一个法治社会，相信他们不会乱来。 张合欢被带到反黑处的一个专门关押场所, 三个小时后，他的律师终于来到了。 张合欢并未获准打电话和外界联系，这位律师是叔叔张家隆为他请来的, 大澳金牌律师程元松。 程元松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 就开始了提问。 张合欢道：“程律师，在您提问之前，我想你先回答我几個问题，我爸有没有事？” 程元松道：“我们正在和他联系。” 张合欢一听就愣住了，老爸先他一步来到大澳，怎么会联系不上呢？ “程律师，我爸应该在我之前抵达大澳的。” “我们查过航班信息，并未查到张家成先生的入境记录。” 张合欢头皮一紧，如果他的话是真的，也就是说老爸不在大澳，这是一起精心筹划的阴谋，针对自己和父亲，可他们并未有过要从富鑫分一杯羹的打算。 “我爷爷情况怎么样？” “张老先生目前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医生说醒来几乎不可能。” “我叔叔张家隆呢？” “他也正在接受调查。” 张合欢道：“到底什么情况？” 程元松叹了口气道：“反黑处调查富鑫集团已经有很多年了，现在怀疑你通过投资影视公司的方式实施跨境洗钱的犯罪行为。” 张合欢笑道：“简直是笑话，我的每一笔钱都赚得干干净净，我跟富鑫之间也没有多少业务来往。”他忽然想到了爷爷让自己写传记先期打过来的十亿定金，难道是这笔钱惹了麻烦？ 程元松道：“我很想帮你，但是你必须要把一切原原本本向我说清楚，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入手。” 张合欢道：“第一我没犯罪，第二，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第三, 我跟你之间目前还没有建立起信任关系。” “我可以理解张先生的心情，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伱，大澳是有独立司法权的特别行政区政府，在这里犯了法，就适用于这里的法律，还有你的情况很复杂，反黑局方面暂时不允许你保释。” 谷馋 大年初一，新星域本来处于假期，可是却受到了停业整顿的通知，新星域ceo穆惜春被警方叫去协助调查，本来今天开年伊始，形势大好，新星域所有的员工都认为新星域会在这一年中获得迅猛的发展，可春节第一天就遭受了一记闷棍。 公司老总张合欢处于失联状态，穆惜春意识到出问题了，警方这次找财务审计部门配合，彻查新星域的从开业以来的账目。 新星域的几位股东都因为这件事被牵连，乔胜天毕竟神通广大，很快就搞清楚这件事的起因，张合欢卷入了洗钱事件。细说从头，一切还是从富鑫集团开始。 张富江最初发家就是混迹黑道，可以说在97之前他始终和黑道牵扯不清，真正金盆洗手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过警方对富鑫集团的调查从未停止过。 “张合欢是去年才认了这个爷爷，之前他们父子两人和张富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和富鑫集团也没有联络，新星域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靠他自己努力。”乔胜男很是为张合欢抱不平。 乔胜天道：“别人的家事咱们不清楚，也不方便过问。” “什么叫别人？张合欢是我们的朋友，他出了事情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乔胜男凤目圆睁，因为哥哥的这句话而爆发了。 乔胜天叹了口气，他心中明白，妹妹和张合欢绝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他起身给妹妹倒了倒了杯茶亲手送到她的面前：“你可不可以先冷静下来，听我来分析一下情况，姑且不论张合欢那些事情的真假，你因为新星域的事情被停职是不是事实？” 乔胜男沉默了下去，身为警察，她涉及到这件极其敏感的事情，上级让她停职也是迫不得已的决定，她已经将自己加入新星域的经过原原本本写了一份报告。 乔胜天道：“我并非落井下石之人，可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老爷子，无论你想还是不想，这件事已经牵连到了他，很多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你应该知道这种影响会有多大。” 乔胜男咬了咬樱唇：“可是张合欢不可能犯罪的，更不可能帮富鑫洗钱，以他的才华想赚钱还不容易？” “我相信，可你身为警察应该知道证据的重要性，现在大澳那边这次发起的行动分明是要跟富鑫集团算总账，不止是大澳，整个东南亚盯上富鑫已经十几二十年了，富鑫无论影响力还是财力都极其雄厚，没有把握是不会动的。” 乔胜男道：“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乔胜天道：“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他跟韓国半岛影业合作，而半岛影业的后台是got传媒，got的总裁金永胜也是鱼骨帮出身，就算张合欢没有犯过罪，他跟这帮人纠缠不清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乔胜男道：“你现在根本就是先对张合欢做了一个有罪推定。” “我不是做什么有罪推定，我是在陈述事实，胜男，现在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张合欢怎么办？” “我会找人打探情况，等搞清了状况再考虑能不能帮他，如何帮他。” 乔胜男和哥哥分开后不久，接到了安然的电话，安然也因为张合欢的事情非常紧张，思来想去，身边好像只有乔胜男是警察，所以给她打了电话。 两人相约在咖啡厅见面，乔胜男到达的时候，安然已经等了一会儿，帮她点好了咖啡。 乔胜男坐下后道：“这件事牵连到你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去大澳去看看情况，可是我被限制出境了。” 乔胜男叹了口气，估计和张合欢有密切关系的几个人都受到了影响，看来不是大澳警方的单独行动。 安然道：“我人出不去，电话又打不通，真是急死了，公司正在接受调查，欢子是不是出事了？” 乔胜男道：“我也不清楚，你应该对张合欢有信心，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我当然相信他，可是我担心他出事。” 乔胜男道：“我只知道他现在人在大澳，因为富鑫集团的事情正在接受调查，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富鑫集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乔胜男道：“张富鑫是他爷爷，这层关系是不容否认的。”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刘海余打来的电话，乔胜男推测十有八九还是跟张合欢的事情有关，现在老刘已经成了张合欢的姐夫。 接通电话：“师兄！” 刘海余声音有些紧张：“师妹，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我岳父可能失踪了。” 乔胜男愣了一下，他岳父，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刘海余的岳父不就是张合欢的父亲张家成吗？按理说张家成现在也应该在大澳才对。 刘海余道：“最早是我岳父给欢子打了电话，说老爷子病重，我岳父先去了大澳，欢子随后过去的，可是我查了一下出入境记录，张家成根本就没有出境。” 乔胜男感到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师兄，你能确定？” “可以确定，张家成绝对没出境，偷渡除外。” 第五百一十八章太阴险 乔胜男当然清楚张家成不可能偷渡，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在国内，她对张家成父子的感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张家成离异，可他们父子的感情很好，张家成对大澳发生的事情应当是不知情的。 可以说张家成的电话才是将张合欢引入大澳的根本原因, 但是张家成目前不知去向，刑警的职业本能让乔胜男对此变得非常敏感，她意识到张家成大概率出事了。 刘海余打电话来的目的是想她帮忙调查一下岳父现在的情况，现在家里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刘海余不想惊动他们，一个张合欢出事已经够麻烦了, 现在再加上张家成。 乔胜男并未告诉刘海余自己目前已经被停职的事情, 她应承下来。 挂上电话，向安然道：“安然, 你相信张合欢是清白的吗？” 安然点了点头。 乔胜男道：“我也相信，所以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我想你先帮忙稳住公司这边的状况，我会尽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也要尽快跟我联络。” 安然道：“放心吧，公司这边不会出乱子，目前只是查账，罗姐说了，我们的账目禁得起查。” 乔胜男想起了一个人，张合欢的正牌女友楚七月, 从张合欢出事到现在, 并未看到她露面，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以为安然会知道一些，问过之后才知道，安然也不清楚楚七月现在在什么地方, 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根本联系不上。 张合欢在遭到一天一夜的审问后将他送到了秘密看守所，警方从他的身上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张合欢对富鑫的经营情况不了解，他和张家最大的两次经济来往，一次是为了帮助秀智脱离公司控制，从叔叔张家隆那里借了五千万，那笔交易并未经过内地的金融机构，完全发生在海外。 作为回报，张合欢将《我的野蛮女友》在港澳台和东南亚的发行权交给了叔叔。 还有一次是爷爷让自己以他的人生为模板写传记并拍出来，老爷子还提出给他三十亿，其中的十亿通过叔叔已经到账了。 张合欢虽然没有达到过去的财富巅峰，但是现在早已不缺钱了，拥有那么多的版权和外挂，想赚钱还不容易？爷爷的三十亿他没看在眼里，富鑫集团的财富他也没放在眼里，只是他这么想，别人未必也这么想。 铁门在张合欢的身后关闭，张合欢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向里面走去, 经过一间囚室的时候, 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吼，张合欢循声望去，向他发出咆哮的正是此前攻击自己的那个大个子司机。 大個子用手狠狠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无声说出了四个字：“你死定了！” 张合欢不屑笑了笑，他预感到针对自己的阴谋仍然在继续，果不其然，狱警停下脚步，张合欢被分配在和司机一间囚室。 这是一间八人囚室，张合欢进去之后，狱警就关上了囚室大门。 大个子耀武扬威地来到张合欢面前，还不等他做出挑衅的动作，张合欢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裆下，然后照着他的面门就是狠狠一拳。先下手为强，击倒这货，张合欢有经验。 大个子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其他几人仍然向前围拢了过来。 张合欢冷冷道：“不想死的给我滚远点。”抬脚照着大个子的肚子又是一脚，彻底摧垮了他的战斗力。 一名背身坐在床上看书的男子道：“算了，再闹下去警察就过来了。” 张合欢望着那名男子，男子站起身转向张合欢。 张合欢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名男子竟然是他的大伯张家盛。 张合欢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的这场麻烦是张家内部争夺财产引起的，最大的嫌疑人是大伯张家盛，毕竟张家盛是富鑫集团现在的控制者，而且前往机场去接他的也是张家盛的儿子张合林。 可张家盛也出现在反黑处的看守所中，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并无嫌疑？ 张家盛缓步走向张合欢，深邃的目光打量着他，张合欢见过他的照片，但是并未和他直接打过交道，虽然身处逆境，张合欢并未丧失理智，平静道：“大伯！” 张家盛点了点头，他头发凌乱，胡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理过了，由此推测他被禁锢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大个子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跟张合欢拼命，被张家盛凌厉的目光制止。 张家盛道：“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各自散去，张合欢充满迷惘地望着张家盛：“大伯，您也被调查了？” 张家盛道：“我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拒绝保释，甚至不允许我和律师见面。” 张合欢有些奇怪，以张家盛的身份，没理由被反黑处控制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新闻没有报道，叔叔为何不通知自己？在春节前他还和张家隆见过面。 将前后联系在一起，张合欢意识到张家隆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大。 “那是你的床！”张家盛指了指自己的上铺。 张合欢此时满肚子都是疑问，可张家盛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重新回去看书，仿佛张合欢从未出现过。 下午放风的时候，总算找到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张家盛沿着院子慢慢散步，张合欢快步跟了过去：“大伯！” 谷歱 张家盛道：“继续走，别看我，现在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 张合欢道：“富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家盛道：“没想到把你也卷进来了，肯定是内部出了事情，不然不会牵连这么大，他们以什么名目把你弄进来的？” 张合欢把他们弄自己进来的原因说了一遍。 张家盛听完皱起了眉头：“合林？他不是我儿子。” “不是您儿子？” 张家盛点了点头道：“我收养了他，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张家盛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道：“小子，你我可能都出不去了。” 张合欢道：“我并没有做过他们指控的那些事。” 张家盛淡然道：“你有没有做过，和事情有没有发生过是两码事，如果一开始张家给你的这些钱就来路不正呢？” 张合欢沉默了下去，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这些钱来路不正，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叔叔张家隆在挖坑害自己，利用这件事将张家盛和自己全都一网打尽，这样张家内部就没有人成为他的竞争对手了。 想想之前张家隆总是将矛头指向张家盛和张家琪兄妹，自己也因为血缘的关系在心理上有所偏颇。 如果真是这样，张家隆也太阴险了。 张合欢道：“爷爷身体怎么样？” 张家盛道：“他身体好的很。” “不是说他病重就快不行了？” 张家盛道：“反正我进来之前他还好好的。” 张合欢心情越发恶劣了，难道连爷爷病危都是一场骗局？张家隆利用这个谎言把他们父子俩骗入圈套之中。其实反黑处将他以洗黑钱的罪名羁押之时，张合欢就想到了张家隆，本来他以为张家隆也和他一样被控制，现在被关得居然是张家盛。 张家盛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不了就是做几年牢，大澳不像内地，没死刑的。” 张合欢真是哭笑不得，就算洗钱罪名成立，也不至于判死刑吧，他现在最担心就是父亲的安危。 “什么时候才让我们保释？” 张家盛道：“外面的人不会让我们这么快见到律师的，刚才被伱打的大个子他叫秦刚，过去跟过我。” “就是他跟着张合林一起去机场接我，他还想杀我，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家盛道：“有我在他不会动你。” 张合欢道：“应该是有人故意安排他跟我关在一起，大伯，您也要小心。” 张家盛道：“我救过秦刚的命，他还不至于恩将仇报。” 张合欢道：“当务之急咱们是不是考虑怎么出去？他们把咱们关在这里，和外界断绝了联络，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什么？不是说民主社会法律为本吗？” 张家盛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其实你留在里面要比外面安全。” 张合欢道：“您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一些？” 张家盛道：“张家隆没这个本事。” 张合欢内心一沉，张家隆没这个本事还会是谁？难道除了他们之外另有一个厉害人物，张合欢对爷爷现在家族的内部情况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家里最厉害的就是爷爷张富江，作为富鑫集团的创始人，爷爷应该是有这样的本身的，可他没理由这样做啊，自己毕竟是他的亲孙子。 被关押后的第三天，新星域的法律顾问宋世明总算获准前来探望张合欢。 张合欢坐下之后，宋世明将现在的情况向他简单讲了一下，这次是大澳警方蓄谋已久的行动，他们掌握了张家盛从事地下非法交易的证据。 张合欢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一下：“不是说这次的行动是针对整个富鑫集团？怎么变成了张家盛？” 第五百一十九章讲证据 宋世明道：“富鑫集团很大，涉及到的产业众多，出事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在出事之后，富鑫集团马上就和张家盛进行了切割，外面都说富鑫集团在断臂求生，不过他们现在的做法是非常成功的, 富鑫集团应当是可以保住的，警方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张家盛有问题。” 张合欢暗叹所有一切果然是为了将张家盛从富鑫集团清理出去，不过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坏消息，毕竟他和张家盛并无经济上的往来。 “我是不是可以保释了？” 宋世明道：“张家盛出事之前，他是富鑫集团的掌舵人，你和富鑫之间的往来有账可查的有两次，一次涉及到的金额是五千万，还有一次是十亿，这两次都是张家盛签字同意的。” 张合欢道：“我跟张家盛在过去甚至都没见过面。” 宋世明道：“法律是靠证据说话的，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情况对你很不利，韓国那边的调查表明，你第一次得到的五千万用于和jyp的交易，警方将之定性为洗钱行为。” 张合欢道：“简直特么扯淡，我是找张家隆借的钱，作为回报我把《我的野蛮女友》东南亚的发行权送给了他。” “送和交易是两个概念，送是不发生经济往来，而交易是以经济往来为基础，在法律上你们的行为只能称之为交易，而且你的交易对象并不是张家隆，因为张家隆只是富鑫百货的总裁，你的交易往来对象是张家盛。” 张合欢道：“可以找张家隆对质啊！” 宋世明摇了摇头道：“张家隆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但是他只是经手人, 并不清楚你们交易的具体情况。” 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张家隆从一开始就设下了圈套，他要将自己和张家盛一网打尽，要彻底清除继承家产的竞争者，只是这样一来富鑫的口碑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此人的手段真是毒辣。 宋世明道：“不过也有好消息，经过这两天的审计核查，公司的账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牵连到公司其他人，新星域本部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转。只是你个人有些麻烦，涉嫌洗钱的罪名不好洗清。” 张合欢道：“我爸现在什么情况？” 宋世明欲言又止。 张合欢意识到有些不妙：“你尽管说，不用有顾虑。” “张先生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根据我知道的情况，他并未入境大澳也没有离境。” 张合欢的内心变得无比沉重，如果张家隆胆敢对付自己的父亲，自己绝对饶不了他。只是目前身陷囹圄，必须要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有没有办法把我先保释出去？” 宋世明道：“我联系了几个大澳的知名律师，他们都不愿接你的案子，可能是因为这次的案子比较严重，所以警方拒绝保释。” 张合欢想到了最初来见自己的程元松，他既然是张家隆请来的, 估计也是蛇鼠一窝。 “你有手机吗？” 自从出事之后, 张合欢和他的百夫长系统就断了联系。 宋世明摇了摇头道：“进门的时候已经交出去了。” 张合欢让宋世明出去之后，想办法去找爷爷, 外界虽然都说老爷子病重，可到底什么情况只有见到他才知道，就算找不到爷爷，也要和张家隆见一面，自己的情况张家隆最清楚。 宋世明让张合欢不用担心，临走之前，将两封信交给张合欢，张合欢看了一下，一封是安然的，一封是乔胜男的，还有一封是穆惜春的，狱警检查了一下表示可以带走。 回到房间张合欢将三封信读完，穆惜春的那封信是告诉他公司禁得起查，让他放宽心，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会带领大家经营好公司。 安然的那封信里面充满了担忧，她早就想过来探视，可她被暂时限制出境了，恨不能生出双翅飞过来见他。 乔胜男的信并未流露任何的感情，只是告诉他要配合警方调查，提醒他法律是公正的，一定会还他清白，但是在信中也提醒他大澳的法律和内地不同。 张合欢看完信之后，将信撕碎从抽水马桶冲了下去。 此时张家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烟。 张合欢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他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在这里都能搞到香烟。 张家盛道：“想抽烟？我留半支给伱。” 张合欢道：“哪儿弄来的？” 谷酊 张家盛笑道：“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在这里也是一样。” 张合欢向他走近了几步，低声道：“有没有办法搞到这个？”他做了個打电话的手势。 张家盛道：“要那东西有什么用？想传话可以通过律师。” 张合欢道：“我有用。“ 张家盛抽了口烟道：“他们精心设下这个圈套，你既然已经钻进来了就出不去，放心吧，你还年轻，就算判个十年八年出去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以挥霍。” 张合欢心说我特么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坐牢的，别说十年八年，就是三年五年我也受不了，他低声道：“大伯，难道你打算就此认命？” “不认命又有什么办法？” 张合欢道：“当初借钱给我的是张家隆，我跟你根本没有任何的经济往来。” 张家盛笑了起来：“证据摆在那里，他们认定我涉黑，你帮忙洗钱。” 张合欢道：“张家隆这么害你你都不打算抗争？” 张家盛用力抽了口烟，将剩下的烟蒂扔到了马桶里：“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张家隆一个人搞不出那么大的阵仗，这么多年，张家不是不知道你们父子的存在，为什么这么久不认偏偏最近才认？你真以为是骨肉情深？” 张合欢其实已经看清了这件事的奥妙，富鑫的兴亡跟他关系不大，他也不关心张家的内斗，但是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妙，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都对他不利，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张家隆，只有找到张家隆，让他说出真话，自己才能脱困。 而且父亲自从那天电话之后就失踪了，生死未卜，以张家隆那帮人对付自己的手段，也不会对父亲心慈手软。 张家盛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件事尽量往自己身上揽，向他们表明你并不知情，也许这样你的罪名就能轻一些。” 张合欢对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大伯改观不少，其实过去他对张家盛有些排斥全都是因为不靠谱的传言。 张合欢道：“大伯，您能不能帮我搞到一台手机，非常重要。” 张家盛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张合欢心急如焚，现在父亲生死未卜，自己却被困在这里，外面的局势到底怎样都不清楚，根据宋世明所说，大家都在想办法，但是和他有关系的人多半都被限制出境，能够改变眼前局面的也许只有老爷子，可老爷子病情到底怎么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只要搞到一部手机，联系到百夫长系统，应该就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 正在焦灼之时狱警过来通知有律师要见他，这次是金牌律师程元松。 张合欢大概已经清楚了程元松的阵营，这位金牌律师绝不是一心为自己打官司，如无意外他应当是张家隆的利益代言人，虽然心中明白了对方的立场，但是张合欢也不拒绝和他见面。 程元松仍然是一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坐下之后，他向张合欢简单介绍了一下富鑫目前的情况。 张合欢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道：“我对富鑫的情况不感兴趣，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程元松道：“因为这次案情比较重大，警方拒绝你保释。”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实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 程元松道：“虽然你否认了洗钱的行为，但是警方掌握的交易记录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他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是张合欢和富鑫发生的所有经济来往记录，以及每一笔钱通过何种渠道流入道他的账户上。 张合欢留意到上面并没有提到张家隆，他将记录放下：“我叔叔张家隆应该是经手人吧？” 程元松摇了摇头道：“警方掌握的证据并不支持这一点，所有转账记录都已经查清了，张家隆先生和这一切无关。” 张合欢暗叹张家隆真是高明，其实也要怪自己太大意了，因为亲情就没刨根问底，因为亲情就给予了对方太多的信任，可往往坑自己的都是身边人张合欢道：“我已经跟警方说过我不知情。” 程元松道：“十几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身为一个成年人你连钱的来路都不去问？” 张合欢道：“富鑫集团的实力你应该清楚，钱是我爷爷张富鑫给我的订金，他答应给我三十亿让我帮他写个人传记，这十亿只是订金，张家隆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 程元松道：“作为律师我给你一个建议，没有证据话最好不要说。” 第五百二十章再度开挂 张合欢听出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将张家隆牵扯进来，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照你的意思，我就应该不辩解，不抗诉，直接承认他们所有指控的罪名？” 程元松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韓国警方也在调查你和半岛影业之间的交易，张先生，恕我直言，除非找到新的证据，你很难脱罪。” 张合欢道：“我根本就没罪。”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减轻你的罪责。”程元松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张家盛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张合欢哈哈大笑起来：“这正是你们想得，好了，你不用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对不对得起律师的职业。” 程元松脸色一变。 张合欢道：“你帮我转告张家隆，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我绝不会饶了他。” 和程元松的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回到房间内，看到大个子秦刚收拾东西离开了，现在囚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张家盛正趴在床上写东西，张合欢凑了过去，张家盛道：“没礼貌，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张合欢道：“我怎么感觉他们都走了，最后就剩下咱们两个了？” 张家盛道：“走一批换一批呗。” 张合欢叹了口气。 张家盛道：“律师都跟你谈什么？” “没什么实质内容。” 张家盛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想让伱当控方证人，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这样你就可以减轻罪责。” 张合欢笑道：“厉害啊。” 张家盛道：“我也建议你这样做，你这样做应该会获得轻判。” “凭什么判我啊？我又没犯法。” “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张家盛停了下来，眯起眼睛道：“法律说了算，可法律只是为少数人服务的。” 张合欢笑了起来：“大伯，您跟我透個底，您到底有做过他们说得那些事？” 张家盛道：“富鑫的前身叫港盛渔业，老板是我的父亲，我五岁的时候父亲死了，当时我躲在暗处，捂着我妹妹的嘴，亲眼看着我父亲被仇家乱刀砍死。” 张合欢听爷爷讲过他的发家史，不过这一段并没有提起，可能爷爷也不知道，毕竟爷爷和张家盛的母亲结婚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父亲死后港盛渔业群龙无首，有些人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但是其中也有义气的，本来想让我妈那一笔钱离开，但是谁都没想到我妈选择留下，并迅速站稳了脚跟，港盛渔业重新兴旺起来。” 张合欢道：“港盛渔业是打鱼？” 张家盛道：“单靠打渔能赚什么钱？那年头走私猖獗，大家表面上经营渔业，可实际上都在做着走私生意，很赚钱也要冒很大的风险，我爸就是因为跟别人抢生意被人砍死。港盛稳住脚跟重新壮大之后，又招人嫉妒，此时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继父出现了，他头脑精明手段狠辣，加入港盛之后不久就成为我妈的得力助手，他不但帮港盛兴旺发达，而且亲手帮助我们手刃了仇人。” 张合欢点了点头，这些事他听爷爷说过一些，但是不全面，帮助张家盛报杀父之仇的事情就没有提起过。 张家盛道：“我们一家对他很是感激，我妈还想将妹妹嫁给他，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喜欢的人是我妈。”提起这段往事，张家盛目光中不见丝毫的温情。 张合欢忽然有种无法描摹的感觉，爷爷当年放着黄花大闺女不娶，选择一个带着一儿一女的寡妇，恐怕不是爱情那么简单，老爷子看中得不是他这位后奶奶，而是港盛渔业。 张家盛道：“不知是因为感恩还是真喜欢上了他，我妈终于同意嫁给他，这位后爸结婚后对我妈非常好，对我们两个也视如己出，因为他出众的经营能力，很快就取代了我妈掌控了港盛，凭着他出众的能力，他迅速在这一行中崛起，在年代，同行人看到港盛的船都要退避三舍，警方看到港盛的船都会主动放行。” 谷耼 张合欢暗叹，这分明就是一个黑道老大。 张家盛道：“港盛改名也是我妈提出来的，她认为港盛能够兴旺发达全都是老爷子的功劳，老爷子开始不同意，可后来也同意了，就用他的名字将港盛改为富鑫，当时他用赚来的钱买了不少土地用来修建仓库，后来地价暴涨，他的财富也如同滚雪球般增长。”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老爷子心机深沉，从偷渡去香江一名不文的穷汉摇身一变成为黑道大佬，这其中肯定用上了不少手段。 张家盛讲述这段往事情绪非常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张家盛道：“他在我母亲面前从未提起过他在内地还有家人。”说到这里，外面来了狱警，他们是过来带走张家盛的，张家盛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这次是要从囚室里离开了。 张合欢愕然道：“你们带他去什么地方？” 狱警怒道：“双手抱头，转过身去，靠墙站着。” 张家盛道：“只是换个房间而已，别那么紧张，合欢仔，从今以后，大家各安天命吧。” 张合欢转脸看了他一眼，狱警扬起橡胶棍毫不客气地砸在张合欢背上：“让你站好，听到没有？” 张合欢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这帮耀武扬威的家伙，等老子出去让你们好看。 张家盛道：“别为难他了，小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回头把马桶刷干净。”他端起起自己的东西离开。 狱警关上房门之后，张合欢这才放下双手，想起张家盛刚才的话，自己没答应他刷马桶啊？大伯不会平白无故说这句话的。 张合欢来到马桶旁仔细搜查一遍，在马桶底部靠近下水管的外壁找到了一个波，用胶带黏在上面，如果不仔细找是不会发现的。 张合欢将东西拽了下来，打开塑料袋，里面有现金、有两盒香烟隐蔽，还有几盒药品，最让他惊喜的是里面有一部卡片样的手机，没看错，的确是手机，可惜不是智能机，无法装百夫长app，不过最早系统向他推送的时候，也是几乎称不上智能手机的酷派。 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能有一台手机就谢天谢地了，估计这台手机也是张家盛之前就弄进来的。 张合欢找他想办法弄手机的时候他还没拿出来，现在突然被更换囚室，手机是来不及带走了，所以干脆便宜了张合欢。 算起来张家盛进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希望这手机还有电。张合欢点开电源，这卡片机的好处就是容易隐藏，而且本身不是智能机，待机时间超长。 电量还是满格，可惜系统不能安装百夫长app，张合欢只能寄希望系统找到自己。 并没有等待太久时间，手机就开始震动，如同迟来的信息，接二连三将他所剩道具推送到了这台手机上，张合欢暗自松了口气，百夫长系统还是很够意思的，在这种状况下居然都能找到自己。 顾不上多想，先浏览了一下道具，多半都和越狱无关，不过很快就有了惊喜，系统推送了催眠迷魂术给他，当初他在韓国就凭着催眠迷魂术和拟态术的试用版成功脱离了困境，这次机会又来了。 此前他已经兑换了拟态术，再加上催眠迷魂术，外挂双开，离开这里应該没有任何問题，看了看价格，五千万声望值。 张合欢目瞪口呆，这系统也是趁火打劫，记得在韓国的时候才两百萬声誉值，自己当时嫌贵还没买，他现在声誉值虽然积累了不算少，可总共还不到一个亿，最近因为被大澳警方关押，短时间内掉了一千多万，这次一下就被系统坑走了一大半。 这种时候就只能认宰了，系统也不会跟自己讨价还价，而且上面还特地注明了商品上架期限三分钟，也就是说他稍一犹豫这道具就溜走了。 张合欢赶紧将限时发送的催眠迷魂术给兑换了，艺多不压身，毕竟这玩意儿兑一次就可以受益终身，声誉值没可以再赚，人要是没了自由可就麻烦了。 再者说，他如果被定有罪，那么声誉肯定会一落千丈，与其白白流失，不如便宜系统了，出于这样的心里，张合欢将所有的道具都兑换了一遍。 壁虎游墙术，凌空虚渡，百发百中，有没有搞错，还有大力金钢掌，张合欢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在马桶旁，对着卡片机不停操作。 卡片机屏幕太小，看道具说明都得摁十多下，张合欢主要是研究催眠迷魂术。 还没等他看完，使用目标就来了，两名狱警过来提审，张合欢听到动静赶紧将手机关机藏了起来。 这次负责审讯他的还是反黑處副处长李国雄，等张合欢坐下之后，李国雄道：“还住得惯吗？” 张合欢道：“托您的福，吃得饱睡得香。” “那就好。”李国雄向身边的助手表示审讯可以开始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拟态 张合欢此时向他抛了个媚眼，李国雄皱了皱眉头，这货什么意思？ “李处长！”张合欢娇滴滴道，李国雄因他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档案上没写这货旳性取向有问题啊。 张合欢自己也肉麻，可使用说明上是这样写得，使用催眠迷魂术想要事半功倍就必须要阴柔一点，字面上意义的理解就是娘娘腔。 李国雄警告他道：“张先生，我劝你还是好好说话，阴阳怪气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张合欢道：“想让我配合，可不可以把旁观的那些人都撤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摄像头。 李国雄不屑望着张合欢：“放心吧，今天没有人旁观。” 张合欢暗忖，难道自己的表现还不够到位？催眠迷魂术好像没有发挥作用，闭上双目仔细回忆着催眠迷魂术的使用说明。 在李国雄看来，这厮是在用沉默和自己对抗，冷冷道：“张先生，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大澳洗钱是重罪，你应当清楚。” 张合欢充耳不闻，仍然在酝酿情绪。 李国雄的女助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张合欢，我警告你，态度放端正一点，藐视司法罪加一等！” 张合欢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李国雄道：“可不可以让她先出去？”这是他对催眠迷魂术的第二次尝试，梳理了一遍使用说明之后，张合欢认为自己的理解应该没有错误，这次该有效果了。 让他失望得是，李国雄还是不为所动：“张先生，你不要再搞花样了，你只管放心，今天并非正式审讯，除了我们两人并没有其他旁观者。” 张合欢心凉了半截，卧槽，花了五千万声誉值，结果一点作用没有，百夫长系统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可以退货吗？ 眼睛看了那女警一眼，女警目光呆滞地望着张合欢，张合欢敏锐觉察到她的表情不正常，难道这次指东打西，催眠术对李国雄不起作用，但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张合欢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向女警递了个眼色，女警站起身来。 李国雄道：“留下来，不用管他！” 张合欢道：“动手！” 女警已经移动到李国雄的身后，很好地领会了张合欢的命令，挥动手臂，重击在李国雄的颈后。 李国雄怎么也不会想她会对自己下手，猝不及防，被女警一下就打晕当场。 “帮我打开手铐。” 女警过来帮助张合欢打开了审讯椅，张合欢用衣服挡住了监控，虽然李国雄说没有开监控旁观，可是谨慎为妙。 张合欢迅速把李国雄的衣服扒了下来，李国雄的身材和他差不多，换上李国雄的警服，张合欢整理了一下，望着那名女警道：“你叫什么？” “丽莎……” 张合欢道：“现在你带我离开。”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利用拟态术模拟成了李国雄的样子，真正的李国雄换上他的衣服铐在审讯椅内，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刚好看到李国雄的背影，用袜子塞住了他的嘴，保证他清醒过来也不会乱喊乱叫。 丽莎开门之后将李国雄锁在里面。 门前的两位狱警看到他们出来，赶紧敬礼。 张合欢回礼之后，模仿李国雄的语气道：“就让他呆在里面好好冷静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再来审问。” “是！” 有女警引路，离开这座看守所就变得容易了许多，张合欢顺利通过了关卡，来到看守所的停车场，丽莎取了警车，驱车将张合欢送到了外面。 车上找到了一套新衣，却是丽莎给她男朋友买得礼物，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张合欢在车内就脱下警服换上这身新衣。 二十分钟后就已经来到玛丽安医院附近，张合欢提前下车，让丽莎回去。 按照催眠迷魂术的说明，目标通常会在三个小时后清醒。 根据宋世明所说，爷爷目前还在玛丽安住院，具体情况不祥。 张合欢走入医院，爷爷所在的特护病房是一栋单独的小楼，张合欢先去旁边的病房大楼内转了一圈，来到一间没锁门的医生办公室，进去之后摸了一件白大褂换上，看了看上面的照片，马上拟态成照片上的样子。 张合欢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病房，迎面遇到了值班的小护士。 “姜医生！” 张合欢微微颔首示意。 小护士一脸迷恋地望着他卓尔不群的背影。 小楼亮着灯光，张合欢在门口遇到了两名保镖的阻拦，院方安排了专门的医护来照顾张富鑫，张合欢虽然弄到了白大褂冒充了姜医生的身份，但是姜医生并非指定的医护人员所以同样不得入内。 张合欢心中暗叹，爷爷在这里就是特权阶级，富鑫的这场风波可能会造成一些损失，但是对根深叶茂的富鑫集团来说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这样做的用意就是要把张家盛清除出去，按照张家盛的说法，张家隆做不成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明说，可张合欢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张家盛怀疑幕后的操纵者就是老爷子张富鑫。 张合欢虽然觉得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但是现实中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想不出爷爷对亲儿子和亲孙子下手的动机，毕竟他们爷俩都表示要放弃继承遗产，当初老爷子要换肾的时候，父亲还忙着去做配型，虎毒不食子，爷爷应该不会这样做。 从正门进不去，张合欢只能选择爬墙，围着小楼转了一圈，寻找到监控盲区，脱掉白大褂，运用壁虎游墙术往上攀爬。 来到了爷爷所在的房间，室内灯光明亮，透过窗户向里面望去，看到里面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是爷爷另外一个是叔叔张家隆。 张家隆的面孔朝向窗口，所以看得清清楚楚，这厮笑得非常开心，爷爷背身坐着，不过从他的情况来看身体应该还硬朗，全然不像传言中命在旦夕的样子。 窗户隔音很好，里面说什么都听不到，张合欢也不敢贸然破窗而入。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看到张家隆起身告辞，此时张富鑫也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有病。 张家隆来到车前，司机为他拉开车门，张家隆上车之后，电话就响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张合欢越狱逃离的消息张家隆震惊不已，怎么可能？他向车外看了几眼，做贼心虚，如果张合欢逃出去，要做得第一件事会不会是来找自己的麻烦？ 司机仍然没有开车，张家隆道：“开车啊？什么情况？” 司机转过身盯住他的眼睛：“你看看我是谁？” 张家隆望着司机，目光被他的的双眼所吸引，一时间思绪如同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感觉整个人被混沌所吞没，他忘记了现实所处何地，意识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 张家隆喃喃道：“你……你是……” 这名司机其实是张合欢拟态而成，看到张家隆离开，他提前来到张家隆的车前，趁着司机不备将之打晕藏在了后备箱里，现在轮到张家隆了。 张合欢道：“张家隆。” “在！” 张家隆痴痴呆呆地望着张合欢，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 催眠迷魂术要比普通的催眠术更加强大，通过这段时间的使用，张合欢已经得心应手了。 “张合欢父子的事情是不是你设下的圈套？” “是！” 如果不是担心这货苏醒，张合欢真想现在就抽他俩大嘴巴子解恨，什么叔叔，什么骨肉亲情，全都是套路，自己居然被这厮给迷惑了，上辈子根本就没有这个叔叔。现在想想也不能怪人家，自己太大意了，太重感情了。 张合欢道：“从张合欢找你借那五千万开始，你就开始有意将他拖入圈套中对不对？张家隆道：“是！五千万是他找我借的，他毕竟年轻，以为我是他叔叔所以就无条件信任我，甚至没有怀疑这笔钱的来路。我虽然划拨了这笔钱给他，可在富鑫内部我是没有这样权力的，超过一千万的账目都是需要张家盛签字。” “所以你利用了这一点，一箭双雕，同时害了张合欢和张家盛对不对？” “怪他们自己蠢怨得谁来？” 张合欢道：“对你的亲大哥亲侄子你也下得去手？” 张家隆道：“我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只不过是棋子罢了。” 张合欢心中一怔，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他跟父亲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难道这也有假？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家隆道：“张家成根本就不是我爸的亲儿子，我父亲当初离开内地的原因是他当时的妻子背叛了他，张家隆是她和情夫所生。” 就算加上前世张合欢也没听过这么狗血的事情，老爹张家成是爷爷张富江被绿的结果，难怪这么多年张富江功成名就从来都没有想起去认这个儿子。 可既便如此，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吧？奶奶人都死了那么多年，张富江现在也娶了好几房姨太太，几十年过去了，什么恩怨也应该放下了，不至于为了报当年的被绿之恨，要把自己和父亲置于死地吧？ 第五百二十二章被遗弃的穿越者 但是之前张富鑫要换肾的时候，他们做过配型，如果不是亲生的怎么会配型成功？难道当时的配型只不过是张富江验明正身的流程，这老爷子够狠，从返乡祭祖开始就计划好了今天的每一步。 张合欢道：“现在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给我说一遍。” 中了迷魂术的张家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这件事如何筹划，如何一步步将他们父子引入圈套全都说了一遍，张合欢全程录音，以后可以作为证明清白的佐证。 外面警灯闪烁，发现张合欢逃狱之后，大澳警方开始大规模进行追捕，首先搜查的地方就是包括玛丽安医院在内的重点区域。 张合欢看着警察出入那栋小楼，警方的检查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等到警方离去，他让张家隆带着自己前往病房，他必须要亲自会一会这位老爷子，风烛残年的张富鑫在这世上已经时日无多，人到了这种时候为何还放不下昔日旳怨念？可张合欢明明记得爷爷的样子，就是现在的张富鑫没错，难道自己家里还有这个秘密？恐怕连亲爹张家成都不知道。 有张家隆引路，这次顺利得多，进入张富鑫的病房内。 张富鑫仍然坐在刚才的位置，轻声道：“来了？” 处于失眠状态的张家隆没有回答，张富鑫的目光也没有望着自己的儿子，而是站在他身后的张合欢。 张合欢有种感觉，张富鑫已经认出了自己，应该是错觉，自己明明拟态成司机的样子。 张富鑫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这一点：“欢子，既然来了就不用躲躲藏藏。” 张家隆木呆呆站在原地如同泥塑，张合欢将房门反锁，内心中的惊奇难以形容，张富鑫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的本尊，这位老爷子不简单呐。 张富鑫望着张合欢道：“惟妙惟肖，拟态能力果然厉害。” 张合欢皱起了眉头，张富鑫何以知道拟态能力？这是百夫长卡推送给自己的秘密技能，张富鑫居然知道，难道他也有一张？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张富鑫道：“坐吧！你我之间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张合欢仍然站在原地，冷冷望着张富鑫道：“你究竟是谁？” 张富鑫微笑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张合欢，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张富江，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你我都是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人。” 张合欢内心剧震，这个世界果然不止自己一个穿越者存在，眼前的爷爷，也就是张富鑫，他应该在自己之前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才会演绎出一段和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人生。 自己多了那么多的姑姑伯伯，叔叔奶奶。 张家隆刚才交代，自己跟他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难道就因为这件事张富鑫就要将自己父子置于死地？面对一个和自己同样经历的穿越者，张合欢从心底警惕着。 张富鑫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害你。” 张合欢讥讽道：“你还嫌害得不够？”他能够断定就是眼前的老爷子一手布局，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只是被用来对付张家盛的棋子，现在才明白，老爷子真正想对付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自己。 张富鑫道：“你心中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们父子？” 张合欢道：“有所耳闻，不过真相如何只有你才知道。” 张富鑫叹了口气道：“我一开始也以为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个穿越者，可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咱们还是先回到正题吧，还记不记得之前你们父子去做配型实验？” 张合欢点了点头：“你是趁机验证跟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吧？” 张富鑫道：“我跟你一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时空，只不过我比你早到了几十年，等我清醒过来，我就身处在偷渡的小船上，我叫张富江，当天晚上我们遇到了台风，同船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游到了香江。” 张合欢心中暗自奇怪，就算张富鑫也是穿越而来，可身体还是张富江的，为什么他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呢？ 张富鑫道：“后来我改名张富鑫，在香江艰苦创业，经过数十年打拼方才有了今日之家业。” 张合欢并不认同，眼前的这个老家伙也是凭着百夫长卡的帮助才走到了今天，不然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张富鑫深邃的双目盯着张合欢道：“你是不是也得到了一张百夫长卡？” 张合欢没有回答他，从张富鑫的这句话就能断定，他和自己一样也拥有百夫长系统。 张富鑫道：“刚来到这个世界，我的生命就只剩下了三年，必须要用声誉值来换取生命。” 这跟张合欢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张合欢是通过手机，却不知张富鑫是通过哪种途径。 张富鑫道：“我不是张富江，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甚至都没结过婚，没想到突然就有了家庭和儿子，你现在应当明白我为何这么多年没有跟他相认吧？” 张合欢道：“就算我们跟你没有任何的亲情，我们也没有贪图过你一分一毫的财富，你为何要设下这样的圈套将我们逼入绝路？你当初何必跟我们相认？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 张富鑫道：“你相信运气吗？” 张合欢当然相信。 张富鑫道：“跟你一样，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非常走运，有百夫长卡的帮忙，我一路开挂，顺风顺水，不然只凭着我个人的能力，无法在这几十年内就创造了富鑫这个财富帝国。”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合欢一眼道：“你虽然选择得是娱乐圈，可没有系统相助，你一样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取得这样的成绩。” 张合欢道：“我做什么，取得多少成绩妨碍你什么了？” 张富鑫道：“人可以否极泰来也可以盛极而衰，气运不是无穷无尽的，从一个时间点开始，我的气运就开始迅速衰败下去，我的生命值也在急剧减少。” 张合欢此时忽然明白了张富鑫对付自己的真相，他所说的时间点应当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张富鑫的气运就发生了改变。 张合欢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改变了你的气运？” 张富鑫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你影响到的只是金钱方面倒还罢了，自从你出现之后，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本来已经拥有了一百五十年的寿命，可是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的生命迅速减退。” 张合欢道：“生老病死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就这么断定是我的原因？” 张富鑫道：“我不敢断定，所以我一开始并未对你下手，可后来发现，你的运势越旺，我的生命值下降就越快，如果任由这种状况发展下去，我根本活不过今年。” 张合欢现在有些理解了，如果张富鑫说得情况属实，他对付自己也算是师出有名：“所以你就想方设法把我送进监狱，改变我的气运，从而达到让你自己转运的目的？” 张富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没有人嫌自己的命长，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成功人士。” 张合欢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谋杀我爷爷的真凶。” 张富鑫反问道：“我谋杀了张富江，那么你呢？你的出现是不是谋杀了你自己？” 张合欢心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本来就是自己，而你不是张富江，目光转向一旁的张家隆道：“他是你亲生儿子，如果我爸有事，我保证他，不，还有你所有的亲生子女下场都会极其悲惨。” 张富鑫道：“有没有发现，自从你出现，你的身边人命运都随着你改变，都在慢慢变好？” 张合欢过去没有留意过这件事，经他提醒发现果然如此。 张富鑫道：“我跟你恰恰相反。” 张合欢道：“这样看来，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了？”张富鑫显然把自己当成了他走霉运的罪魁祸首，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张富鑫摇了摇头：“晚了……太晚了……你被抓的当天，我的那张卡就消失了，我被系统抛弃了。”他的表情充满了忧伤和遗憾。 张合欢道：“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张富鑫道：“你不懂，这就像一个游戏，我被强行踢出了游戏，这就证明我的运气急转直下跟你无关，你我都只不过是被百夫长系统操纵的对象罢了，而且……我怀疑除了你我之外，还有跟我们相同的命运的人在这个时空中，我的运气其实是被其他人所夺。” 张合欢道：“当然和我无关。”他并不喜欢张富鑫的用词——操纵，如果现在的人生都是被系统所操纵，那还有什么意思？ 张富鑫道：“我命不长久了，小子，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合欢道：“你的话有多少可信性？” 张富鑫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应该相信我的诚意。” 第五百二十三章碎裂 张合欢指了指身旁的张家隆道：“如果你看重他的性命，就抓紧把我爸给放了，洗清我旳嫌疑，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张富鑫道：“这世上果然是有因果循环的，放心吧，我会解决这一切。” 张合欢没搭理他的自说自话，带着张富鑫离开了病房。 张合欢越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内地，张家成失踪的事情也隐瞒不下去了，刘雪前往警局报案。 刘海余专程来到了南江，见到了仍然处于停滞状态的乔胜男。 乔胜男将张家成的案子委托给同事在查，不过仍然没有任何的线索，警察出身的他们都意识到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刘海余道：“欢子真是太糊涂了，为什么要越狱，要相信法律。” “法律只讲证据，他现在缺少的恰恰是证据，难道就老老实实认罪伏法，担着莫须有的罪名服刑？” 刘海余有些诧异地望着乔胜男：“师妹，你变了！”过去乔胜男是最讲究法律公正的，可现在说的话却充满了对法律的质疑。 乔胜男道：“停职的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也许我应该换个活法了。” “也好，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做一辈子刑警。” 乔胜男咬了咬樱唇，如果张合欢现在能平平安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可以立刻去辞职放弃刑警的工作，只有在发生事情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我岳父的事情难道真无法追查下去了？” “能查得我们都查了，当晚调取了各个路口的健康，他最后出现是在机场，我们也查过事发三天内所有的航班，并未有他的登机记录，机场里里外外查了好几遍，应该不会疏漏任何角落，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是他在机场的停车场内被人劫持了。” 刘海余道：“也不是没有线索，出入机场的车辆都有记录，一辆一辆的查，只要能耐住性子，总会有想要的结果。” 乔胜男道：“师兄，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想到了，大家一直都在跟进这件事，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海余点了点头：“明白，对了，新星域那边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乔胜男道：“有结果，新星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公司的运营已经恢复了正常。” 刘海余道：“公司既然没有任何问题不就证明欢子没有问题？” 乔胜男道：“他的事情很奇怪，应该是有人在蓄意栽赃给他，不过无论怎样他都不应该越狱。” 刘海余表示认同，张合欢越狱的行为只能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乔胜男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下屏幕，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同事打来了的，第一时间通报给她一个好消息，张家成找到了，有人主动提供了线索，他们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找到了张家成，人受了些惊吓，不过身体没有大碍。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乔胜男和刘海余第一时间前往医院。 张家成刚刚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目前正在病房配合警方调查，警方并未马上通知他的家人。 刘海余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在警方做完笔录之后才见到了张家成。 几天没见，张家成憔悴了许多，被人劫持的这些天他双眼被蒙，目不视物，每天才有人过来给他送一顿饭，张家成直到现在也认为只是一场为了求财的绑架，并不知道后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心中还在牵挂着父亲的病情，抓住刘海余的手道：“小刘，你快帮忙跟他们说说，我身体没问题，我爸就快不行了，我得赶紧去大澳，欢子已经过去了。” 刘海余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爸您放心吧，张老先生没事，您先安心养病，我去看看情况，通知阿姨他们过来看您。” “我没事……我真得一点事情都没有。” 张家成挣扎着想下床。 “叔叔，您冷静一下。”乔胜男阻止道。 张家成道：“我怎么冷静，我爸生命垂危，我本来是要飞过去见他最后一面的，可是……”他更咽了，话都说不下去了。 乔胜男道：“既然您这么担心他，不如先给他打个电话。” 张家成这才冷静了下来：“是啊，莪怎么就没想到呢，手机……手机给我。” 刘海余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张家成道：“我的手机。” 刘海余道：“丢了，得重新办理。” 张家成把他的手机接了过去，倒不是嫌弃他的手机不好用，而是担心这个号码打过去老爷子不会接，试探着拨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有人接通了电话，对方是张富鑫的助理，听说是张家成，让他稍等，将电话转给了老爷子。 “家成啊，你还好吗？”张富鑫的声音一切如常。 听到父亲的声音，张家成顿时激动地落下了眼泪：“爸……您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富鑫道：“傻小子，我怎么可能有事呢？只是累了，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乔胜男一旁忍不住道：“你问问他合欢到底什么情况？”她也是牵挂情郎，甚至忘了张家成根本就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电话那头张富鑫听到了她的声音，轻声道：“没事就挂了吧。”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家成确信父亲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刚才乔胜男话中提到儿子，儿子到底怎么了？ 刘海余担心张家成身体虚弱承受不住打击，悄悄向乔胜男递了个眼色：“对了，我联系一下欢子，让他先过来，有什么话你们爷俩当面说。” 他和乔胜男离开了病房，抱怨道：“你不该提欢子的事情。” “怎么不能提？欢子不是他儿子吗？我就不信这一切张富鑫都不知情？” 刘海余道：“至少事情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我岳父已经找到了，我相信欢子吉人自有天相。” 乔胜男道：“洗黑钱，证据确凿，除非张家隆翻供，不然没可能的，你还看不明白，一切都是张家隆干得，是他想要独霸富鑫集团，估计到现在张富鑫都被蒙在鼓里，能救张合欢的只有他，你知不知道？” 刘海余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再联系张富江，不能再等了，张合欢无时无刻都处在危险之中。” 乔胜男准备回头去找张家成的时候，刘海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来自境外的电话号码，他接通电话：“喂！” “姐夫，是我！” “啊！”刘海余惊喜万分，差点没把张合欢的名字给叫出来，他向左右看了看，朝乔胜男递了个眼色。 “你在什么地方？糊涂啊你！” 乔胜男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猜到打来电话的十有八九就是张合欢，恨不能将手机从刘海余的手中抢过来。 张合欢道：“我还在大澳呢，很安全，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有人提供了我无罪的证据，警方很快就会撤销对我的起诉申请。”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刘海余顿感欣慰。 看到一旁乔胜男急不可耐的表情，刘海余道：“胜男在我身边呢。” 张合欢让他把手机交给乔胜男。 乔胜男一直都很坚强，可是当听筒中传来张合欢温暖的声音，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多日以来的担心和牵挂在此刻终于展露无遗，她转过脸去，担心让师兄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刘海余知趣地向远处走去。 张合欢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乔胜男此刻的心情，柔声道：“别担心，我没事，有你这位人民警察监督我，我怎么敢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你……你真没事了？” “没事了，老爷子醒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估计再晚一些时候就会公布。”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为什么？”张家隆不解道。 张富鑫道：“你不要询问理由，我让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总而言之以后富鑫就是你当家。” “可为什么要放过张家胜他们。” 张富鑫叹了口气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事情总得留有余地，其实这也是为了你考虑，现在外界流言四起，有不少人都在传你为了掌控富鑫亲手将你大哥和侄子送入监狱。” 张家隆心中暗忖，父亲到底还是老了，做事开始心慈手软，他并不记得自己在催眠之后发生的事情。 张富鑫道：“你去吧！” 张家隆离去之后，张富鑫从怀中摸出一张黑灰色的卡片，因为经年日久，那卡片上布满了裂痕，这就是他的百夫长卡，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反应了，张富鑫喃喃道：“你一定在盯着我对不对？”他的话音刚落，那张卡就在他的眼前碎裂化为齑粉，张富鑫呆呆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如死灰，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五百二十四章你不配 迎接张家盛出狱的居然是张合欢，两人对望着，彼此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张家盛道：“你救了我？” 张合欢摇了摇头：“和我无关，我只是想在离开大澳之前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谢我什么？” “谢你留给我的手机，还有……”张合欢摸出一包香烟向他扔了过去。 张家盛接住香烟，拆开取出一支，张合欢走近，掏出火机帮他点上。 张家盛抽了一口烟道：“你让老爷子改变了主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除非老爷子亲自出手才能让他们两人脱困，只是他想不透，张合欢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才让老爷子改变了主意。 张合欢道：“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可能你以后要离开富鑫了。” 张家盛道：“对我来说意味着解脱，我终于不要为富鑫鞠躬尽瘁了，家隆既然惦记，让他去惦记吧。” 一辆黑色宾利向他们驶来，停下后，先从车里下来的是宋世明，紧接着下来的是楚七月，楚七月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来到了大澳，想要探视张合欢被警方拒绝，在她抵达大澳当天就发生了张合欢越狱事件，所以她也被警方调查。 现在终于拨云见日，看到张合欢完好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楚七月快走两步，扑入他的怀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浑然不顾还有张家盛在一旁。 张家盛在一旁默默抽着烟，等他抽完了这支烟，张合欢方才牵着楚七月的手来到他的面前为他引见。 张家盛笑道：“难怪你小子拼命逃狱出来，原来外面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等着。” 楚七月道：“大伯好，这次合欢能够脱险全都仰仗您的帮助，谢谢您。” 张家盛道：“真会说话，其实应当是我感谢欢子才对。” 张合欢道：“上车吧，我们先送您回家。” 张家盛除了张合林这个养子之外，他还有一子一女，和妻子都在澳洲，他在出事后特地交代他们不要回来，提防被自己牵连。 这次既然是老爷子出手解决了这件事，张家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了，可那么大的张家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接他出狱，证明他就算获释，还是被从富鑫集团中彻底清除出去。 楚七月拿出一瓶香水对着张合欢喷了喷，象征性的帮他去了去晦气，目光转向张家盛，张家盛笑道：“也帮我喷一下。” 他们上了车，警方将他们的东西分别装在两个袋子里还给了他们。 张合欢从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看到熟悉的百夫长系统界面，前阵子疯狂兑换的道具都还在。 张家盛也打开手机，因为一直关机缘故，手机电量还有一大半，滞后的来电信息接二连三地响起，张家盛逐条看了一下，即便是滞后的信息也能从中找到些许的安慰。 有人打来了电话，这个电话是小弟张家齐打来的，张家盛的第一反应就是挂断，手指抬起却并未落下去，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大哥，爸就要不行了……”张家齐在电话那头颤声道。 张家盛心情凝重地挂上了电话，张合欢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大伯，发生什么事？” “老爷子真不行了！他要宣布遗嘱，特地提出你要在场。” 张合欢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震惊，自从知道张富鑫的秘密，就意识到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那天晚上他和张富鑫图穷匕见，得知张富鑫想要对付自己的真相，这位富鑫集团的创始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自己的爷爷，他和自己经历差不多，都来自于平行世界。 张合欢本来已经打算从现在起和张家做彻底的切割，他也向张富鑫表明，自己对张家的财富没有任何觊觎之心，而张富鑫也意识到，他的噩运和张合欢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合欢认为昨晚他们之间的谈话还是起到了作用，不然张富鑫也不会改变主意，出手解决了他和张家盛的麻烦。 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张合欢还是决定去见张富鑫最后一面。 总觉得张富鑫还有话想对自己说，作为一个后来者，他对张富鑫这位和自己命运相同的先行者也充满了好奇。 张富鑫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家里，张合欢和张家盛他们抵达张家的时候，看到有不少记者围在外面，几辆警车堵住了大门，张家隆被带上警车。 张家隆上车之前看到了他们的车，张合欢落下车窗向他笑了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次轮到张家隆被警方调查了。 张家的三房姨太太和几位儿女都已经到了，张家盛的妹妹张家琪也专程赶了回来，看到张家盛从车里出来，她快步迎了上去：“大哥，您回来了。” 张家盛点了点头，虽然被剥夺了富鑫的一切权力，可是他仍然是这个家族中的长子：“爸怎么样？” 张家琪道：“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应该熬不过今天了，他坚持要回来，还说一定要见到合欢。”目光打量了一下张合欢，她和张合欢是第一次见面。 张合欢叫了声大姑，这也是他和张富鑫达成的默契，要维系张家的这张脸面。 张家琪道：“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也没有时间多说，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小楼上。 张家人口众多，在门口排起了长队，按照姨太太入门的先后排列，三姨太徐宝珠和张家慧排在最后，她们两个是见过张合欢的，张合欢经过的时候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徐宝珠翻了个白眼，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张家慧朝张合欢眨了眨眼睛，她对这个小侄子并无恶意。 张家盛虽然是晚辈，可是张家长子的身份可以让他排在第一，而且老爷子第一个要见得就是他。 张家盛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名医生和护士正在照顾张富鑫，张富鑫看来情况没有描述中那么差，至少可以坐在那里，他挥了挥手道：“你们出去吧，我和家盛单独说两句。” 医生和护士退了出去，出门之前交代张家盛，他们就在门外，如果有突发状况可以摁床头的呼叫器。 房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张富鑫望着张家盛道：“你是不是恨我？” 张家盛道：“您养育我和妹妹长大，我对您只有感恩之心，没有任何仇恨。” 张富鑫道：“还是那么谨慎，从小到大，你最擅长就是察言观色。” “想活得长久就要谨小慎微。” 张富鑫道：“我知道你表面对我恭敬，可心中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父亲对不对？” 张家盛道：“叫了您这么多年的爹哋，原来您一直这么看我。” 张富鑫道：“血缘这个东西很奇妙，不是你的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没用，家盛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认为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拜你妈妈所赐，在你心中富鑫就是港盛，是被我霸占了对不对？” 张家盛道：“富鑫是富鑫，港盛是港盛，就算我妈仍然活着，港盛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在经营方面她远远比不上你。” 张富鑫道：“如果你爸还活着，你觉得由他经营港盛会超过我今天的成就吗？” 张家盛摇了摇头。 张富鑫道：“无論你喜不喜歡我，你都要承认，是我在你们娘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你们，是我帮你和家琪报了杀父之仇。” 张家盛道：“这都是事实。” 张富鑫声音陡然一变：“既然都是事实，你为何要想方设法对付我？甚至不惜将整个富鑫集團毁掉？”浑浊的双目陡然精光暴涨。 张家盛道：“既然你想要一个理由，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理由，身为人子，为母亲报仇是不是应该？” 张富鑫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妈妈是病死的，跟我没关系。” 张家盛道：“跟你没关系？你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你当年为何要娶我媽妈？真是对她有感情吗？真是喜欢我们兄妹吗？你敢说自己不是图谋港盛？” 张富鑫叹了口气道：“你对我的误解果然根深蒂固。” 张家盛道：“那你解释解释你和我小姨之间的事情。” 张富鑫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张家盛道：“我亲眼所见，可是我对谁都没有说过，我担心妈妈知道后会伤心难过。” 张富鑫道：“亲眼所见未必是事实。” “事实就是我小姨突然失踪了，这件事和你一定有关。我本来以为妈妈不会知道，可我发现低估了女人的直觉，小姨失踪后不久，她病了，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好妹妹，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叮嘱你照顾好我们？” “因为她知道我肯定会这么做。” 张家盛唇角露出鄙夷的笑容：“当初港盛改名，为什么我妈妈提议用富鑫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对你再适合不过。” 张富鑫道：“果然，在你心中从未当我是你的父亲，对我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尊重。” “你不配！” 第五百二十五章飞来横财 张富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听你这么说，我忽然解脱了，如果你一直当我是你的父亲一样尊重，那么我的人生还有遗憾，还有内疚。” 张家盛道：“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感到内疚的。”若是内疚，他怎会亲手将自己送入监狱？违心扮演了那么多年的孝顺儿子，现在他终于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不再有任何的顾忌。 张富鑫道：“你走吧。” 张家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张富鑫要见的第二个人就是张合欢。 张合欢见到张富鑫第一句话就是：“看你的样子应该可以长命百岁。” 张富鑫苦笑道：“我的那张百夫长卡已经化成飞灰了，我活不过今天了。” 张合欢闻言心惊，自己也有一张百夫长卡，如果卡没了人就没了，那岂不是说自己的命运也跟那张卡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刚刚找到了一个同路人，想不到这么快对方的生命就划了个句号。 得悉真相之后，张合欢对张富鑫谈不上恨，也谈不上什么感情，都是为了在这个平行世界中努力活下去，张富鑫的所作所为他也能够理解，换成是自己，也许同样会为了求生而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张富鑫道：“还是决定跟你见一面，有些话我跟别人没办法说，说了别人也不会理解。” 张合欢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图谋你的家产，你给我的订金，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张富鑫道：“你当然不用担心赚钱的问题。”有百夫长系统外挂，做事自然如虎添翼，张合欢这次之所以能够破坏他的计划成功脱困，也是依靠了百夫长系统，张富鑫选择让步的原因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他已经失去了系统的眷顾，面对拥有外挂的张合欢，他没有任何的胜算。 张合欢道：“我进门的时候看到张家隆被警方带走了。” 张富鑫道：“各安天命吧，我们这样的人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我最担心什么？” “什么？” “我担心我死后，关于我的一切会彻彻底底的消失。” “不会吧！”张合欢有些紧张，因为他和张富鑫拥有同样经历，今天发生在张富鑫身上命运，明天很可能就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张富鑫道：“这些年我一直试图搞清事情的起因，你比我幸运，至少可以看到结果，可以看到我死后会发生什么。” 张合欢道：“比起你死后会发生什么，我更好奇你来此之前发生过什么？你是什么人？” 张富鑫道：“来此之前，我是一个无恶不做的强盗。” 张合欢愣了一下，张富鑫哈哈大笑起来：“骗到你了！”他向张合欢招了招手，张合欢走近了一些，张富鑫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系统抛弃你了，你的运气从此发生了改变。” 张合欢道：“等我活到你这个岁数，我也就知足了。” 张富鑫感慨道：“不错，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小子，帮我写一本自传吧，拍出来，至少证明我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爱过来过，也算是留下一点痕迹。” 张合欢道：“之前帮你写传记就把我弄监狱里了，你当我这么不长记性？” 张富鑫道：“我给你两百亿。” “不要！” “法律上你是我孙子，只要你交足遗产税，不会有任何问题。”张富鑫从枕头后取出一本日记递给了张合欢：“我这辈子的经历，你想看得全都在里面。” 张富鑫于当天下午两点去世，张合欢本来担心张富鑫死后会彻底消失，可后来发现张富鑫死后和常人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张富鑫生前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张合欢果真获得了两百亿的现金，张家成一文未得，对张合欢来说有点在意料之外，算得上是一笔飞来横财。 张家成虽然想前来大澳奔丧，但是张合欢竭力阻止，事情好不容易才得到解决，他才不想节外生枝，这其中的内情他也没告诉老爸，毕竟张家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家盛在这次的遗产分割中未得分文，他也正式和富鑫集团做了交割，甚至连张富鑫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就前往澳洲和妻儿团聚。 张家隆被警方传唤调查，直到父亲葬礼当日才获许离开。 葬礼结束的时候，天空下起雨来，从今天起意味着张家这个大家族开始四分五裂，大家各奔前程。 张合欢和楚七月离开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张家隆。 张家隆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他现在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警方针对富鑫展开了全面调查，身为富鑫现任董事长，他有太多事需要交代，过去富鑫的掌舵人都是张家盛，张家隆还真没有驾驭这艘巨轮的能力。 张家隆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父亲会突然转变念头放过了张家盛和张合欢，更让他想不通得是，老爷子竟然留给张合欢两百亿现金，要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还是张合欢主动招呼了他一声：“张先生！” 张家隆停下脚步，毕竟做贼心虚，在这种状况下面对张合欢难免尴尬，老爷子给他留下了一份遗嘱，让他接受现实，以后不要再和张家盛、张合欢作对，昔日的恩怨在他身后一笔勾消。 张家隆道：“我还有许多事情去处理，不如咱们改天再聊。” 张合欢道：“还是现在聊吧，关系到富鑫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张家的名誉。” 张家隆当然能够听出他话里威胁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两人来到树下，各自打着自己的一把黑伞，透过黑色的墨镜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张合欢道：“洗钱的事情我本想追究到底，可老爷子临终前拉着我的手非得用两百个亿来买你这条性命。”他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故意往张家隆心窝插刀。 张家隆想起被分走的巨额家产内心就在滴血，好不容易将张家盛踢出局，可没想到引来了这小子，天算不如人算，他向张合欢恨恨点了点头道：“拿走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怕遭报应？” 张合欢道：“找你过来，我是要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胆敢生事，我不会饶了你。” 张家隆点点头：“希望你有生之年能把那笔钱花完。” “不劳您费心！” 张合欢转身离去，走出没多远忽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然后身后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回身望去，只见张家隆直挺挺倒在了草地上，他的额头多了一个血洞，鲜血从他的脑后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张富鑫葬礼当日发生了两件事，张家隆于葬礼之上被人枪杀，三姨太徐宝珠因为目睹血腥的场面刺激过度，心脏病复发当场猝死。 张家短时间内就有三位重要的人物死去，在外界看来，这家豪门交上了噩运，徐宝珠的死虽然是意外，可张家隆死于谋杀却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警方将嫌疑放在张家盛和张合欢身上，还未離開大澳的张合欢不得不又去警局配合调查，不过这次很快就证明了自身的清白，张合欢也不想继续留在大澳，以免遭到过多的麻烦，在撇清嫌疑之后，第一时间离开大澳返回了國内。 坐在飞往国内的航班上，张合欢舒了口气，内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楚七月握住了他的手，柔情脉脉地望着他，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 张合欢道：“没那么容易过去，大澳对张家的调查还在继续，这次不把张家查个底朝天他们是不肯罢休的。”他心中明白，在警方看来张家的每个人都有嫌疑，虽然自己暂时离开了大澳这个多事之地，可并不意味着麻烦彻底终结，围绕张家和他的调查还在继续。 楚七月道：“你担心会影响到公司？” 张合欢道：“公司已经上了轨道，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专注事业的人。” 楚七月道：“要不，去欧洲散散心，你陪我去看看妈咪。” 张合欢摇了摇头：“還是留在国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去哪儿都不如在家里安心。” 楚七月点了点头道：“那，我陪你回鹏城。” 张合欢道：“好！”说完他又改变了想法：“还是去汉县吧，去你养猪场住一段时间。” 楚七月笑道：“好！” 围绕张家的调查全面展开，张富鑫多年前的案子被掀了出来，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富鑫集团也因为接连接受重创，股价暴跌而不得不选择停牌，公司事实上已经处于停摆的状态。 张合欢这段时间都在汉县，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楚七月并没有呆太久，两天之后去了香江，这次是她父亲的案子有了进展。 安然来到了汉县陪伴张合欢，驱车来到猪场的时候，看到张合欢正围着鱼塘跑步，落下车窗笑道：“很用功啊。” 第五百二十六章快乐啊 张合欢一路小跑来到车旁：“你不是说下午到吗？” 安然道：“这不是想见你嘛。”她是独自开车过来的。 张合欢道：“我也想你。” “才几天没见嘴巴变得这么甜？” “那得尝过才知道有多甜。” 安然朝他抛了个媚眼儿。 张合欢让她先过去，自己一路小跑跟在车后。 安然到地方，他也跑到了，帮着安然将行李箱拿下来。 安然道：“岂敢劳动张总大驾，我自己来。” 张合欢笑道：“有些事不能自己来，必须要两人配合。” 安然锤了他一拳：“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张合欢拖着行李进了房间。 安然道：“我这次是带任务过来了，公司好多事情等着你拍板定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穆姐他们也不敢过来打扰你。” 张合欢道：“还有什么重要事非得我处理？” 安然打开行李箱将一沓东西递给他。 张合欢拿过来看了一眼，就放在茶几上：“你先收拾，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过来。” 安然道：“你不住这里？”说完脸就红了，虽然两人之间关系不同，可终究还是要掩人耳目，张合欢住在相邻的别墅里。 张合欢道：“你这么一说我就不走了，我在这儿洗。” 安然道：“别……别人看见不好。” 张合欢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将她抱了起来：“那就一起洗。” “讨厌，你放开，你放开。”嘴上说着放开，安然却紧紧抱住了他。 风雨过后，安然宛如一只温顺的羔羊般趴在张合欢怀中，慵懒无力道：“你这是被关了五天，要是五年，我估计要被你折腾得命都没了。” 张合欢笑着拥紧了她：“我怎么舍得。” 安然道：“现在外面关于你的新闻很多，说你继承了一大笔钱。”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两百个亿。” 安然道：“难怪你对公司的业务也不热衷了，这辈子坐吃山空也够了。” 张合欢道：“对我来说，两百个亿还是两个亿没多少分别，我活着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 安然的长腿缠住他的双腿：“欢子，关于你爷爷的那些新闻是不是真的？” 张合欢道：“有真有假吧，不过老爷子创业之初的确赚不少黑钱，所以才会被警方抓住把柄，现在大澳和香江警方打算彻底来个清算。” 安然抿了抿嘴唇，她有些担心了：“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你？” 张合欢道：“应该不会，但是张家的事情肯定会对我造成一定的影响，比如我去投资，别人首先会考虑一下我这笔钱的来路，所以我现在要做得就是跟公司做一个切割，不能因为我家里事情对公司的运营造成影响。” 此前因为涉嫌洗钱的事情就造成了新星域的全面停摆，张合欢不想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合欢拿起电话是乔胜男打来的，张合欢本想起身去接电话，却被安然摁在床上。 “喂，胜男！” 乔胜男道：“还以为你谁的电话都不接呢。” 张合欢看了一眼安然，这么近的距离，通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合欢道：“哪能呢，你又不是外人。” 乔胜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想你了。” 张合欢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安然，安然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这个四处留情的大渣男，伸出手抓住这厮不安分的祸根。 张合欢哪禁得起这种撩拨，顿时膨胀起来：“等过几天我就回南江。” “我在汉县呢。” 张合欢道：“什么……呃……”安然整个人消失在了被窝里。 “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想当面对你说。” “啊……好……” 自由的日子真好，虽然这日子过得有点渣，但是快乐啊。 张合欢在汉园宾馆见到了乔胜男，乔胜男新剪了短发，英姿飒爽，不过感觉她这段时间清减了一些，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缘故。 房门关上，乔胜男第一时间扑入了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在张合欢的印象中她好像还从没这么主动过，柔声劝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 乔胜男道：“我不做刑警了。”她已经申请转岗，上头安排她去了宣传科，不过要等岳开山的案子完结再说。 “真的？” 乔胜男点了点头。 张合欢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再次拥她入怀，一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乔胜男告诉张合欢，楚七月这次前往香江是配合调查当年楚国良遇害的案子，让张合欢意想不到的是，楚国良遇害一案居然和张家也有些联系。 乔胜男这次过来还带来了一个口信，上次被她从海外缉捕归案的岳开山点名要见他，乔胜男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可岳开山口口声声和安然有关，她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合欢，主动权在张合欢这一方，他可以去也可以拒绝。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我可以见他。” 乔胜男道：“岳开山这个人的嘴很硬，落网这么久从他嘴里根本问不出实话。” 张合欢道：“我来试试吧。” 乔胜男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也够辛苦的，想吃点什么，晚上我请你。” “羊肉吧，一阵子没吃挺想的。” 乔胜男道：“行，咱们先说好晚上我不喝酒，今晚我还得回鹏城，我哥哥嫂子晚上到，九点半的高铁，我答应接他们了。” “这么赶？” 乔胜男道：“我没说你在汉县。” 张合欢道：“那咱们得抓紧时间。” 乔胜男道：“不急，我八点走赶得及。” 张合欢向大床上瞄了一眼：“时间好像有点紧迫。” 乔胜男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果然如张合欢所言，时间的确有些紧迫，两人缠绵过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于是简简单单在酒店填饱了肚子，乔胜男就驱车前往鹏城了。 张合欢趴在车窗旁叮嘱她开车慢着点。 乔胜男俏脸上仍然红晕未褪，声音也软糯糯的：“你放心吧，又没多远。” 张合欢道：“担心你腿软。” 乔胜男白了他一眼道：“还不知道谁腿软呢。” 张合欢笑道：“不服气你下来咱们再较量较量。” “怕了你了，我得走了，这次嫂子过来，迟到了不好。”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那你抓紧走吧。” 乔胜男道：“后天我回南江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张合欢想了想道：“最近新闻热度还没过去，我还是老老实实在汉县躲一阵子。” 乔胜男道：“不是已经无罪释放了，躲什么躲，反正咱们光明正大做人，谁都不怕。” 张合欢道：“我是怕别人躲着我。” 乔胜男沉默了下去，张合欢虽然获释，可是张家的影响并没有就此结束，张富鑫父子死后，富鑫集团内部乱成一锅粥，警方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全方面展开了对富鑫集团的调查。 目前来看张合欢才是遗产的最大受益者，毕竟他拿走得是两百亿的现金。 张合欢选择这里绝不仅仅是爲躲避風头，利用这段时间，他要重新布局未来。 乔胜男道：“要不要跟我哥见見面？” 张合欢摇了摇头，以他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见太多人，乔胜天也未必想见他。 乔胜天这次来鹏城是为了投资高新科技园项目，张合欢的事情让新星域遭遇了一次彻查，虽然他和父亲不睦，可毕竟是两父子，考虑到新星域有可能给父亲带去的不良影响，乔胜天决定退出新星域。 回到鹏城的家中，他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 乔胜男认爲他没必要这么紧张，毕竟张合欢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以后他会淡出公司。 乔胜天道：“这跟他是否淡出公司没有关系，所有人都知道新星域是他的，就算他没问题，但是跟富鑫扯上关系就很麻烦。” 乔胜男道：“富鑫集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去年他爷爷才认了他们父子俩，这么多年他们爷俩好处没捞到，麻烦却摊上了。” 乔胜天翘起二郎腿笑道：“也不能说好处没捞到，张富鑫给了他两百个亿。” 乔胜男道：“不能因为这两百个亿就否定张合欢的能力吧？” 乔胜天道：“你反正就向着他说话。” “什么叫我向着他，我站在道理这一边。” 乔胜天道：“张富鑫是怎么发家的所有人都清楚，过去他活着没人敢动富鑫，现在他死了，不会有人再有顾忌。” “这么大一个财团不可能说倒就倒了吧？” 乔胜天道：“倒不倒不好说，但是富鑫集团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创始人去世了，张家隆在董事长的位子上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人给干掉了，大澳回归之后治安一向良好，这起案件性质极其恶劣，特首亲自召见了大澳警局的几位负责人，要求他们务必一查到底，尽快破案。” 乔胜男道：“这跟张合欢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也相信他，可你不能否认，他也是命案的嫌疑人之一吧？” 乔胜男道：“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动机。” 第五百二十七章火烧眉毛 “不是吧，张合欢之前因为涉嫌洗钱被反黑处给弄进去蹲了几天，据我所知这件事就是张家隆挖坑给他跳，因为这件事产生仇恨，甚至动了杀念也有可能。” “张合欢不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乔胜男为了维护张合欢不惜和哥哥瞪眼。 乔胜天笑道：“我又没说是他，我只是说这种可能性存在，胜男，无论张合欢有多无辜多清白，现在他都是一个大麻烦，无论做生意还是做官，最怕就是和有黑色背景的人扯上关系，你明白吗？” 乔胜男道：“明白，就是说你不打算跟他合作了。” 乔胜天道：“我也很无奈啊，这小子这么有才华，新星域正处于蒸蒸日上之际，偏偏遇上了这种麻烦事，你也知道，上头对黑是零容忍。” 乔胜男强调道：“张合欢跟那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往他身上抹黑。” 乔胜天道：“不是我抹黑他，你难道看不清形势，他的电影怎么突然下映了？” 乔胜男还真没关注这件事，《我是传奇》本来正在热映，可这还不到半个月就突然下映了，这对一部正常过审公映的电影来说很不寻常，虽然证明张合欢和洗钱的事情没关系，但是他的背景还是对新星域出品的电影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乔胜天道：“我不是反对你跟他来往，但是你做事之前要多想想老头子。” “真看不出你还这么关心他。” 乔胜天道：“我是可怜他。” 张合欢这段时间真正做到了修心养性，除了家人和爱人之外基本上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这天闲着没事，跟安然聊起了他过去在李庙镇广播站的事情，安然乐得前仰后合，原来张合欢的播音生涯是从那时候开始，于是提出想去他生活战斗过的地方看看，张合欢马上答应了下来。 两人没选择开车，就弄了一辆养猪场的电动三轮，张合欢骑着三轮带着安然去了李庙镇。 镇子和过去也没什么变化，他们先来到镇上生意最好的羊汤馆，大清早烧饼配羊汤这个过瘾。 今儿恰逢早集，到处都是人，张合欢带着安然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安然买了几样土特产，她一直都在大都市中长大，对这样的生活倍感新奇。 挽着张合欢的胳膊就像晨起的鸟儿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镇子不大，除了早集也没什么好逛，安然非常开心，对她来说最重要是跟谁在一起。 张合欢停下脚步，望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人笑道：“吕姐。”原来遇到镇广播站的吕秀芬了。 吕秀芬也在赶集，她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合欢，激动地招呼道：“张总，张总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张合欢笑道：“您叫我欢子就行，跟我客气什么。”他向安然介绍了一下，安然没见过吕秀芬，可听说是韩宝儿的小姨顿时就明白了。 吕秀芬现在还在乡广播站工作，听说他们两人专程过来看看张合欢生活工作过的地方，主动提出带他们过去看看。 镇广播站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化，吕秀芬上午还有几个通知要播报，安然来了兴致，她让张合欢陪吕秀芬聊天，自己坐在那里替她播报。 吕秀芬听到安然的播音顿时意识到人家是专业的，她对张合欢道：“梅梅上周才回学校，她要是知道你来李庙镇了准保高兴。” 张合欢笑道：“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 吕秀芬道：“我听说你已经不在公司了？”她的消息多半是从外甥女那里得到的，韩宝儿也搞不清具体状况，只是听说张合欢从公司退出了。 张合欢点点头。 吕秀芬难免紧张，过去张合欢是公司老总他能照顾韩梅梅，现在他不干，韩梅梅怎么办？ 张合欢让她不用担心，这只是公司经营策略上的转变，对韩宝儿的力捧没变。 吕秀芬想留张合欢吃午饭，张合欢婉言谢绝了，带着安然体验了一圈生活，骑着电动三轮回去，经过大丰收农资公司的时候，张合欢特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居然看到在里面工作的费大龙。 费大龙看到张合欢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头去，只当不认识，这货是真被张合欢给整怕了，有生之年张合欢都成为他的噩梦，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应该感谢张合欢，如果不是遇到了张合欢这个硬钉子，他肯定会向堕落的深渊越滑越深，遇到张合欢吃了大亏，即便是愚钝如他也懂得吃一堑长一智。 看完张富鑫的日记，张合欢开始明白为什么他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张富鑫秉持着能量守恒和等价交换的原则，对进入平行世界这件事，张富鑫的看法是如果你来到了这边，那么这边的你就会交换到你过去的世界生活。也只有这样，两个世界才能始终维持着平衡。 穿越者总体的气运是固定的，如果来得穿越者太多，又或是增加了新的穿越者，自己的气运就难免会被分薄。张富鑫在发现张合欢这个后来者之后，他将自身运气急转直下归咎到了张合欢的身上。可后来张富鑫发现张合欢并非是导致他运气变差的罪魁祸首，于是才放过了张合欢。 张合欢忍不住想如果张富鑫的理论成立那么影响他命运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可以危及到张富鑫，是不是同样可以危及到自己？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在穿越者之间存在着更直接残酷的丛林法则。 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上张合欢就没想过要轰轰烈烈做一番事业，他上辈子什么日子没享受过？成为世界首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挑战，真要是想干，弄点比特币啥的很轻松就能问鼎世界第一。 享尽艳福，坐拥五大洲四大洋的美女，自己又不是泰迪，没感情的事儿也提不起兴趣，现在张合欢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三位红颜知己对他都情深义重，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还能相处和谐，大家心照不宣。 经历了这场牢狱之灾之后，张合欢的人生观又有所转变，年纪轻轻，有这么多钱，多做点善事，多做点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躺着过，毕竟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在新星域高速发展的阶段，和财富一样暴增的还有他的声誉值，张合欢用其中不少的声誉值换了生命值，百夫长卡可以兑换的生命值极限就是九十九岁，虽然无法长命百岁，可想想初来乍到的时候可怜的三年生命，张合欢心中也就坦然了。 张合欢闲来无事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道具，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生命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生命值非但没涨反而掉了，现在只有九十岁了，这才几天没留意，命就被人给偷走了九年。 对张合欢来说这九年就算拿两百亿给他，他也不会换，反正还有些生命值，张合欢抓紧把兑换了，人生如戏，游戏人间的同时还得加点血，毕竟最近掉血严重。 让张合欢惶恐的事情发生了，百夫长系统居然把兑换生命值的通道给关闭了。 别看平时这是道具中最不起眼的一项，但是一旦没有就体现出重要性来了，张合欢希望这只是系统偶然发生的bug，可第二天依然如此，如果单单是無法兑換张合欢还能接受，但是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生命值开始递减，明明只是过了一天，他就掉了一个月的生命值，按照这个趋势，一年下去三十多年的生命就没了，如果止不住跌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三年内就要走到终点。 这生命值也實在是太水了一点，本来张合欢还打算在汉县低调静养一阵子，原本心态平和，突然就变得火烧眉毛。 按照张富鑫的说法，应当是自己开始转运了，在这个时空中还存在着一个穿越者，是这个人悄悄夺走了他的运气，他的生命值？ 不同于张富鑫一定要把竞争者置于死地的想法，张合欢首先想到的是要弄个明白，这辈子不能稀里糊涂就划上句号。 但是张富鑫的日记中也没有提供太多的线索，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如果他能够找到那个导致他走噩运的人，也不会对张合欢下手了。 生命值飞速下降的势头并没有减退的趋势，大概保持着每过一天就减少一个月生命值的勢头。 张合欢回到南江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岳开山，乔胜男在他之前一天回到南江，没想到他回来这么快，本以为他还要在鹏城多呆一段时间的。 在乔胜男的安排下，张合欢和岳开山有了单独见面的机会。 虽然人在狱中，岳开山的状态居然还不错。 来此之前乔胜男告诉张合欢这个人极其狡猾，警方想方设法都没能让他交代出更多的事情，希望张合欢和岳开山的这次会面能够有所斩获。 岳开山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要烟，张合欢没带，不过乔胜男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支递给了张合欢。 岳开山笑道：“乔警官考虑得真是周到。” 第五百二十八章命运之轮 张合欢掏出火机帮助他点上火，岳开山抽了口烟，用力将烟雾吸到两肺的深处，闭上眼睛一副惬意无比的样子。 张合欢打算用催眠迷魂术对付他，抓紧让这货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岳开山过了好半天才睁开双目望着乔胜男道：“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 乔胜男道：“你居然还敢提条件？” 岳开山道：“我做了半辈子生意最擅长就是讨价还价，你们也审了这么久，始终没什么进展，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你也不会帮我传话让张合欢过来。”他一副死猪不怕的样子。 乔胜男道：“所以你算准了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岳开山道：“我带着手铐，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就算你让我们俩单独聊几句也出不了问题。” 乔胜男点了点头道：“行，我给你十五分钟。” 乔胜男离去之后，张合欢道：“说吧，找我干什么？” 岳开山道：“安然不是我女儿。” 张合欢道：“早就知道了，就你这模样也生不出这么好的闺女。” 岳开山笑了起来：“当初我是故意让你拿到那份dna样本，样本其实是安国权的，所以你查出的结果肯定是父女关系。” 张合欢道：“你知道安国权在什么地方？” 岳开山摇了摇头：“只知道他活着，他一直都在想尽办法对付我，认为是我夺走了他的幸福。” “你做过吗？” 岳开山笑了起来：“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安国权如此……”停顿了一下道：“我也是如此。” 张合欢没兴趣听他在这里感慨人生，更没兴趣在岳开山身上浪费时间，要知道他现在时间宝贵，再这样下去就要对岳开山使用催眠术了。 “骆清扬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张合欢直截了当问道。 岳开山点了点头：“是！” 张合欢心中一喜，没想到他这就痛痛快快的承认了，看来今天能够问出不少秘密。 岳开山抽了口烟道：“其实我早就该收手，但是随着山水集团越做越大，涉及到的人越来越多，这就像是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我相让它停下来很难。” 张合欢道：“骆清扬想退出所以你就杀了她？” “没那么简单，骆清扬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岳开山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我本以为她早就忘了安国权，可后来才意识到在她心中自始至终喜欢的始终都是当年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 张合欢道：“你知道他是谁？” 岳开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仍然继续说道：“他们想要联手对付我，幸亏我及时察觉，骆清扬的手中握我和山水的太多秘密，这其中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我不想杀她，但是形势逼迫我不得不这样做，就算我不做，自然也会有人做。” 张合欢道：“你以为她死了就能保住自己？” 岳开山道：“本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她死后，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虽然警方怀疑我，但是没有证据，我仍然可以抽身事外，可现实却不是这样，骆清扬在生前就将山水的许多秘密交给别人，那个人就是安国权。” 张合欢道：“既然如此你就更没必要为安国权守住秘密。” 岳开山道：“我之所以落到现在地步不是因为警方查到了我证据，而是有人在故意给警方线索，我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被合作者抛弃，本来想潜逃海外，在躲避中度过余生，可是……他仍然不肯放过我，我的儿子遭遇车祸，我的女儿染上了毒瘾，我的妻子背叛了我……而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张合欢并未听说过这些事情，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岳开山可以说是恶有恶报，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同情。 岳开山向四周看了看：“安国权始终在看着我，他手里有将我置于死地的证据，但是他偏偏不一次提供给警方，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这样一点点折磨我，让我的余生在痛苦中渡过。” 岳开山大口大口喘息着，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无法抑制双手的颤抖，烟灰都掉落在桌面上。 张合欢道：“安国权是谁？” 岳开山哈哈大笑起来：“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一样会痛苦……”他的面孔变得越发狰狞，张合欢忽然感到一阵不安，盯住岳开山的双目，厉声道：“你今天见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岳开山愣了一下，脑海中轰的一下，意识忽然就变得不由自主。 “我……我……我就是想确保一件事成功，我要让安国权得到报应，我要让他也尝到失去女儿的痛苦……” “你做了什么？你对安然做了什么？” “她会死……你们都会……”岳开山语无伦次道，他的潜意识正在努力和张合欢的催眠迷魂术抗争着。 张合欢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安然从高楼上坠落的画面，他内心中不寒而栗，迅速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刚一出门，就遇到了赶过来的乔胜男，关切道：“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张合欢顾不上向她解释，拨打安然手机，手机居然关机。 张合欢脸色变了，向乔胜男道：“你马上调查一下，这几天有谁来探望过他，还有岳开山的儿子是不是出了车祸？” 乔胜男诧异道：“没听说过啊。” 张合欢道：“那就赶紧去查。”他快步离开，联系公司的人询问了安然今天的日程，安然目前正在沪海出席一个代言活动。 就在张合欢心急火燎准备前往沪海的时候，安然打电话过来了，她人在现场安然无恙。 张合欢松了口气，告诉安然今天一定要在助理的陪伴下，活动结束马上离开现场返回酒店等他，他这就过去，安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有些奇怪，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合欢也不敢透露实情，又提醒安然一定不可以去楼顶天台这些地方。 为了尽快赶到安然身边，张合欢想到了联系直升机飞往目的地，可今晚南江一带实行紧急空中管制，商用直升飞机全部停飞，张合欢只能选择驱车前往。 刚到高速路口，乔胜男就打来了电话，她刚刚证实了，岳开山的儿子在北美出了车祸，警方赶到的时候人和车都已经烧成了灰，鉴定身份走了几天的流程，他们刚刚启动通知家人的流程，不知这边怎么就知道了，岳开山的女儿人在戒毒所，至于他老婆和一个健身教练打得火热，整天不是健身就是在赌场赌钱。 张合欢告诉乔胜男，有人已经提前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岳开山，岳开山认为这些事都是安国权让人做的，所以铤而走险想要对付安然，他这边已经让人加强了安然的安保。 挂上电话，张合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安然应该就是在同年同月出了事情，夜幕降临，已经是晚上七点，从南江开往沪海应该来得及。 张合欢努力回忆着，安然过去从高楼坠落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午夜，他特地交代安然更换了酒店，只要能够平安渡過今晚的零點，就應当改写了她过去的人生，，张合欢暗自埋怨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一件这么重要的事情。 安然出席完代言活动回到了酒店，途中给张合欢打了个电话，让他放心自己已经到了四季酒店的大堂。 张合欢还是有些紧张，让安然赶紧回房间，就在房间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盯住完又想起了一件事：“你住几楼？” “二十九楼！” “换个低点的楼层。” 安然笑了起来：“神经病，你还担心我跳楼啊？” 张合欢道：“我听说最近沪海可能有地震。”瞎話张口就来，总不能说你过去跳过楼，让你换低点楼层是为了防止这件事发生。 安然道：“我怎么没听说，行了，你安心开车吧，总之我答应你，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哪儿都不去。” 安然挂上手机，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就要关闭，幸好有人摁了一下开门键，安然走进去向对方笑了笑：”谢谢……” 两人目光相遇全都愣住了，对方惊喜道：“安然？” “阿姨！” 原来对方竟然是楚七月的母亲方明如。 安然并不知道对方也来了沪海，惊喜道：“阿姨，您什么时候回国的？都没听七月提起过。” 方明如笑道：“她整天忙公司的事情，我这次回来根本没告诉她。” 安然道：“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有什么可惊喜的，她现在都不乐意见到我。” “您住几楼？” “二十九！” “一样。”两人都笑了起来。 两人在同一楼层下了电梯，各自道别之后，安然走了两步又回身道：“阿姨，您吃饭了没有？” 方明如摇了摇头。 安然道：“要不一起？” 方明如优雅地点了点头道：“四十分钟后，咱们去顶楼餐厅，我订了位子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二后怕 安然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出门去了餐厅，方明如已经提前抵达等着她了，向她招了招手，她订得位置很好，透过一旁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沪海的景色，安然叫了声阿姨，在她对面坐下，举目看了看外面美丽的夜景，感叹道：“沪海的夜景可真美。” 方明如道：“我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现在发现还是自己的国家最好，这里都是本帮菜，我随便点了一些，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安然道：“阿姨那么懂生活，您点的我都爱吃。” 方明如笑眯眯望着安然：“不亏是主播出身，这张嘴真的很甜。” 安然俏脸一红，心中有些忐忑，自己和张合欢的关系不会被她知道了吧？如果她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很反感自己，毕竟七月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两人边吃边聊，方明如并没有表现出对安然任何的敌视，她观察入微，很会为对方着想，这让安然很温暖，不由得想起了逝去的母亲。 方明如感叹道：“能跟你在一起聊天真好，如果七月能有你一半体贴我就知足了。” 安然道：“七月才好呢，人长得漂亮又能干，还特别仗义，当初我遇到麻烦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她帮了我。” 方明如微笑道：“据我所知，帮你的是张合欢，七月之所以帮忙也是为了他。” 安然没说话，她一直都在回避和张合欢相关的话题，端起面前的红酒：“阿姨，祝您身体健康永葆青春。” 方明如笑了起来：“这两件事的确是我心里最想要得到的，只可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青春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求身体健康就知足了。”她和安然碰了碰杯，喝了一口红酒，继续道：“你也喜欢张合欢对不对？” 安然的俏脸红了起来，她感到非常尴尬，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最不适合跟她探讨这方面的话题，这个人就是方明如。其实她和楚七月彼此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彻底离开，可她做不到，她也没想过要张合欢给什么名份，就这样一辈子悄悄陪着他就好，安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可是她又舍不得放不下。 方明如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们感情上的事情，我不会干涉的，我也跟七月谈过，可是她压根不想听我说话。” 安然道：“阿姨，我承认我喜欢他，可是我真没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感情，我……”安然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解释，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方明如笑道：“你不用说了，阿姨也不想为难你，其实我懂，我都懂，这一切都怪那个张合欢，他不是个东西，害得你们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为了他如此纠结痛苦。” 安然道：“不怪他，他对……对七月挺好的。”她本想说对自己挺好的，可这种话并不适合在这里说。 方明如道：“这个世界上多半的事情都是这样矛盾，有些男人，你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还会飞蛾扑火一般扑上去。”她停顿了一下道：“张合欢的确非常出色，喜欢他也很正常。” 安然道：“他最近也不太如意，我很想帮他，可是又不知怎么做，幸亏有七月在。” 方明如道：“你和七月倒是相处默契。” 一句话又把安然给说脸红，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很想结束这场让她尴尬晚餐，但是方明如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其实张合欢就不该接受那两百个亿，以他的能力，赚这个数字对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不是一个爱钱的人，但是那笔钱是他爷爷的遗产，是他应得的。” “他爷爷？”方明如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你大概很少关心时事，不知道张富鑫是如何起家的，他的钱沾满了血腥。” 安然有些诧异地望着方明如，不知道她因何会对张合欢的爷爷生出这样的仇恨？ “阿姨，您认识他？” 方明如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过去七月她爸活着的时候跟他有过生意来往。” 安然心中暗忖，看来楚七月的父亲和富鑫集团之间的来往并不如意，想起楚国良已经死了，心中难免有些疑惑，难道他死和富鑫集团有关？ 安然对富鑫集团的关心完全是因为张合欢，她对集团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最近也不断从新闻上看到富鑫的黑料。 安然小声道：“阿姨，我不太了解生意上的事情。” 方明如笑道：“你看，我太久没人在身边说话了，所以就只顾着自己喋喋不休，听烦了吧？” 安然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跟阿姨聊天。”其实她心中想早点结束，可碍于礼貌又不好主动提出。 方明如道：“那就好，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情，你多陪我聊一会儿？” 安然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时间。 “有事？” “没事儿。” 张合欢赶到沪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中途给安然打了几个电话，结果全都是用户不在服务区，拨打助理的电话也打不通，只能打给安然的房间，房间里电话无人接听。 张合欢有些着急了，说好的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等着呢，怎么突然就离开了？离开手机也打不通，难道出了事？张合欢联系了酒店的前台，让他们派出安保人员去安然的房间里看看。 酒店方面认为这要求并不符合规定，可在张合欢的强烈要求下，对方也只能答应去看看。 张合欢跟酒店交涉的时候，也已经来到了酒店附近，他把车交给泊车小哥，就往酒店里面跑，可没等他跑到门口，就听到身后发出一声蓬！的一声巨响，耳边传来路人的尖叫。转身望去，却见他那辆车的车顶已经被砸得坍塌，一个人躺在车顶的凹陷内。 酒店的泊车小哥拿着车钥匙吓得魂飞魄散，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他再早一点上车，此刻恐怕也被那高空坠落的人给砸死在车里了。 汽车报警声不断，应急车灯不停闪烁着黄色的光芒。 张合欢整个人都呆住了，望着那辆面目全非的汽车，他感觉双腿发软呼吸无力，虽然他竭尽所能赶到了这里，可是仍然没能改变安然的命运。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未感到过这样的虚弱无力，本以为拥有开挂的系统就无往而不利，可现在一切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张合欢想要朝那辆车走去，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挪动步伐，本来想在这个世界快快乐乐活下去，从这一刻起他意识到自己这次的人生终究是还是悲剧。 几名保安闻讯从酒店里赶了出来，其中一人扶住张合欢道：“先生，您没事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缓了口气，艰难走向那辆车，保安拦住他：“先生，您不要过去……” “滚开！”张合欢怒吼着。 有人开始打电话联系救护车、报警，其实前者已经没了必要，张合欢听到有个声音说，人是从二十九楼摔下来的，肯定没命了。 二十九楼，不会有错，安然就住在二十九楼，自己明明提醒她要换房间，可她为什么不听，张合欢简直无法面对眼前的惨痛一幕。 车是他的，坠楼者强大的冲击力将车顶压塌，人陷入砸出的凹窝裡，車窗全都碎裂了，一只手伸在外面，鲜血沿着手慢慢往下滴。 张合歡含泪望着那只染血的手掌，不知是不是泪眼朦胧的缘故，感觉这只手有点粗短，安然的手明明非常好看，难道坠楼的过程中远端肢体都发生压缩了？ 张合欢又走近了一些，想看清坠楼者的模样。 此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欢子！” 张合歡回过头，看到围观人群中脸色苍白的安然，张合欢的嘴唇颤抖着，热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短时间内悲喜两重天，坠楼的不是安然。 安然不顾一切地分开人群向张合欢冲了过去，张合欢展开臂膀迎面将她抱在怀中，他的腿彻底软了，有生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他自己面临死亡也不会如此惶恐，足以证明安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安然的冲击力竟然将他撞倒在地，安然趴在他身上，他紧紧拥抱着安然。 安然颤声道：“我听说有人跳楼砸到了一辆车，我……我担心那辆车是你的。” 美眸悄悄瞄了一眼那辆变形严重的车，从车牌号认出这辆倒霉的车就是张合欢的。想起来真是后怕，如果张合欢再晚一刻下车，恐怕他会被活活砸死在车里，安然抱紧了张合欢，柔声道：“别怕，我在，我在这里。 周围有闪光灯亮起，却是及时赶到的记者正捕捉现场极具新闻点的画面，警车赶到了，救护车也赶到了，急救人员检查了一下那坠楼的男子，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表示酒店应该联系殡仪馆了。 第五百三十第章绝非巧合 回到酒店，张合欢问起安然刚才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在房间也不接电话？ 安然听说他给自己打过这么多电话，赶紧把手机找了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手机好好的，不知为何张合欢没能打通电话。 于是当着她的面，张合欢又拨打了她的手机，这次响了起来。 张合欢知道安然不会对自己撒谎，刚才肯定是她的手机遇到了故障，只是一切也太凑巧了，听说安然刚才是和方明如一起吃饭，张合欢顿时有些忐忑了，虽然方明如对他的事情早就清楚，可毕竟拿不上台面，指望七月的母亲接受安然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两人来到大堂，酒店的负责人正在和负责调查现场的警察聊着什么，看到安然回来，其中一名女警走了过来，向她道：“安小姐吗？” 安然点了点头，最近随着她走红，不认识她的人很少。 女警道：“外面的坠楼者您认不认识？” 安然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清楚跳楼的究竟是谁，现场那么血腥，她根本不敢多看。 张合欢道：“你好，外面的那辆被砸毁的车是我的。” 女警道：“两位方面协助我们调查吗？” “当然可以，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的义务。” 事情的经过很快就捋清楚了，刚才的坠楼者是从安然房间里掉下去的，安然从赴约吃饭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回房间，她一个人住，房间里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人？这就是酒店的管理责任了。 从另外一方面看，这件事绝非偶然，如果安然没有去吃饭，她很可能和这个潜入者狭路相逢，很难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警方做完笔录，表示他们可以回去休息了，等他们查明了死者的身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房间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安然当然是不可能继续住下了，对她这样的贵宾，酒店非常看重，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和酒店有关系，酒店方面表示安然在酒店的所有消费全免，还专门为他们准备了两间贵宾套房。 依着张合欢的心思是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不仅仅是发生了这件命案，还因为方明如就住在这里。 安然知道他的心思，提议要不就换一家酒店，反正附近酒店多得是。 张合欢转念一想，现在换酒店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方明如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过来了，如果不去拜会也说不过去，于是他决定就在这里住下。 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发生了这种事情安然非常害怕，张合欢也不敢让她一个人睡，正在这时候，安然接到了方明如的电话，原来她也听说了有人从安然房间里跳楼的事情，特地打电话过来问候。 安然告诉她自己没事，刚刚也检查过行李并没有丢什么东西。 方明如问她张合欢是不是来了。 安然看了张合欢一眼，张合欢伸手找她把手机要了过来，亲亲热热叫了声方姨。 方明如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的不悦，说今晚太晚了，约张合欢明天一早共进早餐。 张合欢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怕方明如怎么看自己。 晚上安然把小助理叫过去陪她，她其实是想张合欢陪自己，可想想同在一个酒店的方明如，这种要求无论如何也不好开口，她不想张合欢为难。 张合欢主动要求去她那边睡，当然不会跟她同床共枕，酒店提供给安然的就是总统套，房间足够使用。 安然沐浴之后来到客厅，看到张合欢坐在办公桌旁写着什么，拿了瓶水递给他。 张合欢接过喝了几口。 安然道：“忙什么呢？” 张合欢道：“给我爷爷写传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给了我那么多钱，我要是干拿钱不做事多不仗义。” 安然莞尔一笑，在他对面坐下，张合欢看着屏幕，她看着张合欢。 张合欢道：“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看我干嘛？” “好看。” “好看也不能一直看，我可收费啊。” 安然道：“多少，看看我能不能买断你。”说完她自己都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可买不起你。” “我白送倒贴。” 安然的腿伸到桌下贴在他腿上摩挲了一下，张合欢眼睛一热：“安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惹火烧身。” 安然小声道：“已经烧身了。”她也是故意撩骚他，小助理在，怎么都得避讳。 张合欢把笔记本给合上了：“你跟方姨就是偶然遇到的？” 安然点了点头道：“乘电梯的时候遇到的，我真没想到这么巧。” 张合欢道：“她身体怎么样？”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方明如得了脑癌，本来都说活不过一年，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治疗起到了效果，短时间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好的很，她现在到处旅游。” 张合欢道：“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安然道：“欢子，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出去旅游？” 张合欢道：“那还不简单，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你想走我随时奉陪。” 安然欣喜道：“太好了。”不过她说完又想到了现实，张合欢最近麻烦不断，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他应该是没心情去旅游的。 张合欢道：“去睡吧，我在这里陪你，不会有任何事。” 安然摇了摇头道：“不去，我就想在这里陪着你。” 张合欢知道她受了惊吓，现在去床上恐怕也是睡不着，笑道：“那咱们去沙发上坐着。” 两人来到沙发上，安然规规矩矩坐着，张合欢伸手把她拉到了怀里，安然小猫一样蜷伏在他宽阔的怀中，心中安全感倍增，闭上眼睛道：“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躺在你怀里。” 张合欢道：“那就躺着。” 安然道：“对了，你今天风急火燎地赶过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张合欢摇了摇头道：“什么急事都没有。” “骗子，我觉得你好像有预感似的，之前你还让我把楼层调低。”安然睁开双眸望着他的眼睛。 张合欢道：“是，起因是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从楼上掉下去了，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安然道：“真的？” “真的！” 两人聊了小半夜，安然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张合欢等她睡熟把她抱起送到了床上。 渡过今晚，宿命就应该被完全改变了，安然不会再有危险了。 张合欢联系了乔胜男，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她，乔胜男和张合欢看法一致，这件事跟岳开山有着必然的关系，她会加大调查的力度，一定要让岳开山尽快开口说实话。 张合欢挂上电话，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值，还是以每天一个月的速度往下掉，向来乐观的他现在心情沉重了，就像得了绝症一样，宣布他只有三年的生命。 张富鑫的那本日记已经看了好几遍，从上面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如何能够止住自己生命值的下滑？好日子刚刚开始，他可不想这么快结束。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金永胜。 看到金永胜的电话，张合欢意识到他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十有八九跟安然有关，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安然遇到危险的消息？ 种种迹象表明金永胜对安然非常偏爱，对自己也非常不错，新星域在韩国发展这么好跟他对自己的关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金永胜对自己如此关照绝不是因为看重自己的能力，张合欢甚至认为金永胜很可能就是安国权，当然这件事已经无从考证。 果不其然，金永胜第一句就是问安然有没有受到伤害，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张合欢让他不用担心，安然没事，他有些奇怪金永胜何以这么快得到了消息。 金永胜没有告诉张合欢原因，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她？” 张合欢道：“目前警方还在调查，还不知道是一次入室盗窃，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金永胜道：“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入室盗窃，那个人为什么会跳楼？当时潜入房间内的除了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张合欢道：“具体的情况还要等进一步的调查结果，金先生不用担心，我会向安然转达您的问候和关切。” 金永胜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得？”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张合欢道：“没证据的事情我可不能乱说。”停顿了一下道：“不过我之前见过一个人，他说一定要让安国权痛苦终生。” 金永胜沉默了下去，他清楚张合欢说这句话的用意，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照顾好安小姐，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清晨安然醒来，看到张合欢已经准备出门，他和方明如约好了一起共进早餐，问安然要不要一起，安然表示还是回避，一来方明如找张合欢肯定有事情要谈，二来三人见面毕竟尴尬。 第十五百三十一章运气这回事 第五百三十一章 张合欢来到餐厅，方明如还没到。餐厅经理见到他就迎了上去，微笑道：“张先生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你认识我？” “认识，我是张先生的粉丝。” 张合欢笑了起来，餐厅经理将他引到提前安排好的地方介绍道：“张先生请坐。” 张合欢坐下之后先要了一壶红茶，这时候看到方明如进来了，张合欢起身相迎，虽然从安然那里知道她目前状态不错，可是见到方明如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眼前的方明如容光焕发，精神状态非常饱满，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状况，张合欢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是个脑癌晚期患者。 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方明如本身也很有钱，能够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疗服务。 “不好意思，我刚接一个电话所以下来晚了点。” 张合欢笑道：“阿姨，我也是刚到。” 两人坐下之后，方明如点了杯咖啡，微笑打量着张合欢。 张合欢瞬间又有了小学生见老师的感觉，方明如的目光很有穿透力。 方明如道：“安然的情况怎么样？” “她就是受了点惊吓，不过已经平复了。” 方明如喝了口咖啡道：“幸亏你来得及时。” 张合欢感觉她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什么叫幸亏我来得及时？我来或不来对这件事的发展好像都没有什么作用，本来自己过来是想阻止惨剧发生的，可坠楼的那个并不是安然。 张合欢道：“这件事说来多亏了阿姨，如果不是安然凑巧跟您一起去吃饭，人留在房间内，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方明如道：“有句老话叫吉人自有天相，安然这小妮子的运气还算不错，你很紧张她？” 张合欢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方明如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如果不紧张，自己会巴巴地赶过来？昨晚看到有人坠楼的时候，两条腿都吓软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回答的也很巧毛：“安然和七月是很好的朋友。” 方明如道：“她们也真是心大。” 张合欢笑笑没说话，刚好电话响了起来，方明如示意他自便，张合欢起身去窗边接电话。 电话是乔胜男打来的，告诉张合欢，今天凌晨发现岳开山在狱中自杀了，这消息对张合欢来说有些意外，回想昨晚金永昌说过的话，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 昨晚从安然房间内坠楼的死者身份已经查明，那人是个职业杀手，身上背负多起命案，警方根据目前的状况对这件事做出了初步推断。 应该是岳开山雇佣了这名杀手，意图对安然不利，通过调查酒店的监控录像锁定了那名杀手偷走服务人员房卡进入房间的过程，但是监控中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进入安然的房间，这名杀手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难不成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岳开山的死也带走了不少的秘密，这让乔胜男颇感遗憾，本来她还想将岳开山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给自己的刑警工作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张合欢让她想开点，至少岳开山这个犯罪分子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回到座位，有些歉意地向方明如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方明如道：“不是说你已经退出了新星域，怎么还这么忙？” 张合欢道：“警察的电话，主要还是调查昨晚的事情。” 方明如点了点头道：“挺吓人的，安然这小姑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话锋一转道：“七月当初也遇到了不少的危险，我发现只要是跟你走近的好像都会有麻烦。” 张合欢尴尬道：“阿姨说的是，我应当好好反思反思。”其实安然和楚七月所遇到的麻烦不认识张合欢之前就已经存在，可以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方明如是长辈，她既然这么说，张合欢也就只有老老实实听着。 方明如道：“反思什么？你反思之后能改变这一切吗？” 张合欢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我第一步总得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 方明如因为这小子的狡黠而笑了起来：“你啊，就是滑头，真不知道她们都看上你什么。” 张合欢留意到她用上了她们这个用词，足以见得方明如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没有一个当妈的容忍女儿选择这样的感情吧？张合欢知道方明如不爽，也做好了被她教训的准备。 方明如招呼张合欢吃东西，不用太拘谨，他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张合欢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非常清楚。 张合欢开始埋头吃东西，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反正他和楚七月之间的感情方明如也管不了，大不了也就是发几句牢骚。 方明如道：“你相信命运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过去不信，现在相信了。”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来到这个平行世界，又怎么会演绎出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命中注定的事情，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 张合欢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望着方明如，因为她的这句话联想到她的病，难道方明如只是表面看上去状态不错？ “阿姨，您身体怎么样？” 方明如道：“挺好的，医生说我的情况在不断好转，有彻底治愈的希望，是不是很神奇？” 张合欢笑道：“看来命运还是可以改变的。” 方明如喝了口咖啡道：“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就不应该有事。” 张合欢道：“是，您吉人天相。”他差点没说洪福齐天，看看方明如的起死回生，再联想到自己的生命值如同过山车般上下起伏，如今再度从终点回到了起点。 对方明如来说命运可以改变，对自己那就是不可逆转，老天爷有点不公平，凭什么别人走好运，自己开始走霉运？ 方明如道：“我的意思是说安然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如果她昨晚没有出门，恐怕那个坠楼的人会是她。” 经方明如提醒，张合欢忽然意识到她才是那个改变安然命运的人。 张合欢望着方明如的双目，心中暗忖，难道方明如对这件事早有觉察？她和安然一起去吃饭并非偶然？而是刻意为之？ 如果真的是这样，方明如岂不是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但是想起方明如最近发生的改变，从一个被宣判死亡的脑癌患者短时间内出现转机，非但成功渡过了医生预言的最后期限，而且状态还越来越好，甚至有了治愈的希望。 晚期脑癌也能治愈？简直是医学奇迹。 张合欢开始意识到，昨晚方明如的出现或许不是偶然。 张合欢笑道：“其实您才是改变安然命运的人。” 方明如道：“无心的吧，其实很多人都在无意中改变了别人的命运，你回头想想，因为你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张合欢首先想到得是楚七月，如果那个晚上楚七月不是遇到了自己，不是跟他飙车，可能她的生命在那个晚上就划上了句号。 张合欢谦虚道：“改变谈不上，影响肯定会有一些。” 方明如道：“你虽然不承认，可在我看来就是改变，远的不说，七月就是被你改变了命运，不过我听说改变别人的命运是逆天而为，会惹上天不高兴，所以通常会对自己不利。” 张合欢因她的话有些惶恐，要说自己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楚七月、安然、乔胜男这三个跟自己情真意切的红颜知己，家里人自然是更不用说，如果不是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老妈仍然是个怨妇，姐姐还在遭受家暴，妹妹说不定变成了一个小太妹。至于老爸，可能还在跟刘雪过日子，跟他们家老死不相往来。 抛开这些至亲至近的人不说，韩梅梅、秦虹、罗培红、许明峰，孙树立……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被自己改变了命运，难道他们走运就会分走自己的运气？所以自己的生命值才会锐减？可这种状况是新近才发生的。 张合欢道：“阿姨是担心安然的这件事会对您造成影响吗？” 方明如道：“我只是这么一说，可不是后悔，她这么年轻，如果可以救她，就算折去我几分运气又能算得了什么？你当初救七月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有想过回报？” 张合欢笑了起来：“七月知道您跟我见面的事情吗？” 方明如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一个事事都要向她汇报的家长，你也没说吧？” 张合欢摇了摇头，他没跟楚七月说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说，虽然楚七月对他和安然的关系心知肚明，可明打明说出来总会引她不悦。 方明如道：“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处理，对了，你知不知道七月这次去是干什么？” 张合欢道：“听说是配合警方调查过去的案子。” 方明如点了点头道：“楚国良遇害的案子。” 第章五百三十二章真说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张合欢其实从张富鑫的日记中就找到了一些楚国良和张富鑫来往的痕迹，他也怀疑过楚国良的死和张富鑫有关。 可如果从年龄来推算张富鑫和楚国良之间的交集应该并不多，而且楚国良发迹的时候，富鑫集团的总裁已经是张家盛。 当然这其中存在着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张富鑫怀疑楚国良是跟他一样的穿越者，认为楚国良分走了他的运气，正如当初向自己下手一样，他也对楚国良下了毒手，或许在楚国良死后方才发现选错了人。 方明如道：“张富鑫就是害死楚国良的真凶。” 张合欢道：“警方好像还没有定论吧。”虽然和张富鑫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在外还是对他做出一些维护。 方明如道：“我有证据。” 张合欢道：“既然有证据，阿姨为何不交给警方？” “因为我有顾虑啊。” “您担心这件事被七月知道，会不顾一切地向他报复？” 方明如道：“她一定会这样做。” “所以您明明知道楚家并非海事楚国良的元凶，但是仍然不肯告诉七月真相，因为您觉得相比楚家而言张家更危险？” 方明如叹了口气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其实我拥有的也不能算是证据，楚国良死的突然，所以他的财产一多半都留给了七月，自然引起了家族的不满，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我想他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的安排。”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明白方明如的意思，楚国良留给七月的这笔财产对她来说意义并不大，反而成为了她的负担，正是因为这笔巨额遗产，才让楚七月在家族中被孤立，招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一个父亲来说，家族的财产和一世平安哪个更重要，通常都会选择后者。 方明如道：“我劝七月放弃遗产，她不肯听，认为她父亲的死和楚家有关，她嘴上虽然不说，可下定决心要为她的父亲复仇。” 以后发生的事情张合欢大都已经知道了。 方明如道：“我劝不了她，当时又查出自己患上了脑癌，对她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了，本来我以为就要抱着遗憾离开人世，没想到遇到了你。” 张合欢道：“我也没能帮阿姨什么。” “至少你影响了七月，帮助了七月，让我了却了最大的心思，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认识不久，你请我饮茶？” 张合欢道：“当然记得，阿姨也是那次告诉我您的秘密。” 方明如笑了起来：“本来那次见你，还有点托孤的意思，但是我回去后不久事情发生了转变。” “哪方面的转变？” “我在医院化疗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信是楚国良写给我的，生前所写，直到死后才寄给我，上面有他的遗言。” 张合欢道：“难道他生前就预感到自己会遭到意外？” 方明如道：“我和他夫妻这么多年，直到他死后我才知道他的秘密。”她从手包中取出了一张卡片放在了张合欢的面前。 张合欢愕然望着方明如，一脸的震惊，他怎么都想不到方明如也拥有一张这样的卡片。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方明如的绝症会突然痊愈，为什么她会来到这家酒店，又恰巧在安然遇到危险的时候跟她约见，从而阻止了一起惨剧的发生。 方明如道：“我开始以为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卡片，可后来这张卡片让我见证到了它的神奇，我得悉了许多事情，也慢慢了解到你惊人的才华来自于何方。” 张合欢的脸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张富鑫父子的死是不是跟她有关？按照张富鑫的说法，他的运气是因为某个神秘穿越者而改变的。 根据现在的状况，这件事一开始是张富鑫产生警觉并寻找到了楚国良，为了保住自身的气运而出手铲除了楚国良，但是楚国良留有后手，他将百夫长卡留给了方明如，方明如得到这张卡之后她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张合欢仔细看了看方明如的那张卡，跟自己的并没有任何不同，他将卡还给了方明如：“事情到现在算是结束了吗？” 方明如微笑道：“反正在我这里等于结束了，我什么秘密都已经告诉你了，这张卡对我而言也失去了价值，你帮我交给七月。” 张合欢诧异道：“您为什么不亲自交给她？” 方明如道：“我要去一个地方。”她的目光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仿佛看到远方有人正在等待。 张合欢想起自己飞速流逝的生命值，本想问问她是否有解决的办法，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按照张富鑫日记中所写的能量守恒法则，穿越者的气运都是有定数的，本来方明如身患绝症，她现在病好了，生命值得到了增长，这种增长是以牺牲他人气运为代价的。 张合欢道：“远不远，需不需要我送您？” 方明如道：“有些旅程注定是孤独的。” 这是张合欢和方明如最后一次见面，从这次以后，她便如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消息。 这次大澳警方对富鑫集团的彻查，无意中发现了一起陈年旧案，当初华方集团总裁楚国良的死就跟富鑫集团有关，案子背后的主谋是张家隆。 富鑫集团在这次调查中元气大伤，损失惨重的张家人前去请张家盛出山，张家盛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这件案子同样牵涉到了楚家人，包括楚国力在内的多人都和当年的绑架案有关。 楚七月返回南江那天，张合欢去接她，楚七月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扑上去抱住他哭个不停，心中并无大仇得报的喜悦。 时光荏苒，生活都在慢慢回到正轨，张合欢的运气在好转，但是生命值仍然没有止跌回升的迹象，距离他生命的限期已经越来越近，还有一个月应该就是他离开尘世的日子。 这三年，他将张富鑫留给他的两百亿全都做了慈善，不仅仅是花钱求平安，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张富鑫也想自己这样做。 楚七月在得到张合欢转交给她的那张卡片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这三年她和张合欢若即若离，华方集团在她的经营下却是蒸蒸日上，在这期间，还成功收购了富鑫，算是为父亲报了当年的大仇。 乔胜男还在公安战线工作，不过她调离了一线，她和张合倒是经常见面，她没想过结婚，不过最近有了生孩子的想法，还让张合欢不必担心，她可以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张合欢倒不是担心麻烦，而是他不想孩子一出世就失去父亲，偏偏心中的这个秘密无人可以倾诉。 在张合欢淡出娱乐圈之后，安然也选择了息影，这让无数影迷都扼腕叹息，毕竟安然是个天才演员，这么年轻就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过安然不这么认为，这段时间她去进修了表演课程，还要陪伴张合欢，比起做明星她更享受现在的生活，她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幸福，足够圆满。 张合欢盘算着自己可怜的生命值，知道她们的幸福可能不会维系太久了，正在他犹豫是不是要向她们说实话，来一个坦诚的道别的时候，老妈柳云思居然来到了南江。 因为张家隆的缘故，柳云思从不踏足南江，这次前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张合欢把老妈接到家里，柳云思看到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在，撅起嘴道：“这么大的房子就一个人啊？这么多女朋友，也没一个乐意陪你的？” 张合欢道：“我喜欢清静。” 柳云思笑道：“清静好，我就没有清静的命，自打跟你爸结婚，就整天忙着你们三个，等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张合欢道：“现在不都长大了，您可以享受清静了。” 柳云思摇了摇头道：“你姐就快生了，我还得帮她带孩子。” 张合欢道：“人家不是还有公公婆婆嘛。” “他们不行，做饭不好吃，还得我伺候，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一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 张合欢道：“话不能这么说， .; 每个人的成功标准不一样，依我看，您生养了三个这么出色的儿女，绝对是一位成功的母亲。” 柳云思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笑了起来。 张合欢给老妈端了杯茶：“说来听听，突然来南江有什么事情？” 柳云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说了，不吉利。” “没事儿您说呗。” 柳云思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别介啊，柳云思女士，你是我妈，知母莫若子，我一看你就有心事，说吧。就您这脾气，千万别憋出毛病来。” 柳云思笑道：“还是我儿子了解我，那……那我可就说了……” “说，尽管说，您不说我不高兴。” “那我可真说了！” 第一五百三十三永远在一起 柳云思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关于你的。” 张合欢道：“往往梦都和现实相反，看来我又要走好运了。” 柳云思叹了口气道：“欢子，你不觉得这几年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吗？” 张合欢道：“不然呢，像我这样才华横溢的人难道不配吗？”运气好只是开始，自从张富鑫去世之后，他的运气也是急转直下，现在距离生命大限已经不远了。 柳云思道：“我把你拉扯长大，真没发现你有多少才华。” 张合欢笑了起来，以为是母亲对自己的揶揄。 柳云思正色道：“还记得你大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是他最初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时候，心中忽然有了某种感觉，难道母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疑心？ 柳云思道：“我仍然记得那天让你去换气，你说自己找到工作了。” 张合欢笑道：“非常巧，我当时在街上闲逛刚好看到了人才市场在搞人才交流会，汉县报社门可罗雀，我条件虽然不好，可他们要求不高，于是就一拍即合了。” 柳云思道：“其实你有多少斤两我是清楚的，从那一天起你完全改变了，从一个唯唯诺诺，好吃懒做的小子变成了一个积极向上才华横溢的有为青年。” 张合欢道：“人总会长大的。”想起自己已经不多的生命，他忽然丧失了解释的动力，用不了多久柳云思就会面对失去这个优秀儿子的现实。 柳云思道：“虽然你还是你，可我却感觉你不再是你了，你明白吗？” 张合欢点了点头，母亲总归还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其实换成任何人都会怀疑，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他的转变也太快了。 “妈，您是不是更年期？开始疑神疑鬼的？” 柳云思道：“不是妈疑神疑鬼，可自己的儿子我自己当然是清楚的，还是说说昨晚我做得梦吧，我梦到你要离开我了，来跟我道别，我问你要去什么地方，你告诉我，你不属于这里。” 张合欢虽然还在笑，可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难道冥冥之中都有定数，母亲在梦中得到了启示。 柳云思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于是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其实我……我们早就死了，我和你爸也没离婚，我们都飞机失事了，只有你一个人幸存于世，你虽然活着，但是醉生梦死也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样，因为想念我们，所以你才过来这边找我们。” 张合欢笑道：“妈……您胡说什么？大白天的不带这么吓我的，我怎么有点毛骨悚然的，咱们怎么可能死了？明明活的好好的。”柳云思的复述和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几乎丝毫不差，张合欢意识到这绝非是一个普通的梦那么简单。 柳云思抓住他的手道：“我知道是梦，可醒来之后，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聊小时候的事情，你要么就是敷衍我，要么就是根本不记得了。” 张合欢一直以为母亲是个粗枝大叶的女人，却想不到她的心思如此缜密。 柳云思道：“欢子，我真的很怕你离开我。” 张合欢点了点头，展臂抱住了母亲：“不会的，我不会离开您的。” 张合欢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暂停，哪怕是再给他十年的时光也好，可时间却是无情的，一分一秒的流逝。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张合欢开始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向每个人去解释这件事，后来决定没必要，因为他看到了张富鑫的先例，以张富鑫的影响力，在他离开后一年内也很快就被人所淡忘，自己肯定也一样。 毕竟他们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在他们消失之后，这个世界也会迅速修复，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人对世界而言实在是过于渺小。 在距离生命的最后期限还有三天的时候，张合欢打算约楚七月、安然、乔胜男分别好好谈一谈，都到了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再做任何的掩饰，把他在这个世界的感情做个彻底的了断吧。 安然和乔胜男还好说，楚七月最近行踪不定，张合欢联系她的时候多半都在国外，他甚至怀疑在自己离开之前是否还能见到楚七月。 果不其然楚七月还在国外，张合欢难免有些沉不住气了，告诉她自己有急事。 楚七月告诉他自己三天后会回来，约他去沪海见面。 张合欢算了算见面的日子应该就是跟这个世界道别的日子，那就先跟安然和乔胜男道别吧，让他郁闷得是，乔胜男突然要出差，安然要去参加一个公司的发布会，两人都得三天后才有时间。 张合欢也没料到时间都赶到一起去了，反正都要谈，干脆一起谈，大家对彼此的关系都心知肚明。 张合欢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他提前来到了沪海，看了看百夫长app，已经开始给他的生命倒计时了，目前还剩下十二个小时。 让张合欢郁闷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三个人玩起了集体失踪，全都联系不上了。 直到夜幕降临，楚七月才给他发了个位置。 张合欢驱车赶了过去，抵达之后发现是个游艇码头，码头上停靠着一艘游艇，张合欢望着那艘游艇目瞪口呆，因为这艘游艇正是他离开过去那个世界的地方，应该不可能整艘船都穿越过来，张合欢仔细看了看，这艘游艇是新购的，装修设计全都一模一样，游艇的名字也叫时光号。 正在他寻找有何不同的时候，听到头顶传来悦耳的呼喊声：“张合欢！” 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三位泳装美女出现在甲板上。 换成过去，张合欢肯定要欣喜若狂，坐享齐人之福的梦想近在眼前，可现在他已经没了这个心情。想想自己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心里的落差更大。 三位红颜知己仿佛没有看出他挂在脸上的沮丧，安然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合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你们都在一起啊！” 乔胜男道:“很奇怪吗？你那么聪明，同时联络不上我们就应该想到我们在一起。” 安然和乔胜男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虽然她们对彼此的关系心知肚明，可三人同时出现在一起，而且穿得如此火辣，还对他如此主动却是第一次。 张合欢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能劳动你们三位齐聚一堂？” “当然是因为你。”安然和乔胜男异口同声道。 张合欢苦笑道：“因为我？” 楚七月道：“因为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 张合欢心中暗忖，特别重要？既不是年也不是节，更不是自己的生日，什么重要的？难道是新星域成立三周年？他努力想着，可还是不对，摇了摇头道：“你们就别给我打哑谜了，说吧，到底什么日子？” 楚七月道：“你仔细想想。” 张合欢忽然想起今天正是他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满五年，可这件事他跟谁都没有说过，楚七月怎么会知道？想起方明如留给她的那张卡，她一定知道什么。 安然道:“你不是有事情告诉我们吗？” 乔胜男道：“某人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到底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张合欢叹了一口气，对他来说生命值正在迅速流逝，系统提醒他还有三个小时，可凡事都有意外，万一他这边还没来得及交代，系统就把他给收走了，岂不是莫大的遗憾。 张合欢认为至少要对她们三人有个交代，楚七月道：“我先将游艇开出去，咱们边喝边聊。” 楚七月去开船，安然去准备小菜，乔胜男去开酒，几个人兴高采烈分明要好好开一个party，张合欢哪有那个心情，哭丧着脸道：“可不可以先停下来，你们听我说。” 每个人都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张合欢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我快死了！” 每个人还在忙她们自己的，张合欢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大吼道：“我快死了！” 这下所有人同时停了下来，安然看了他一眼:“谁死了？” “我！” 乔胜男道：“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也不怪她这样说，不管谁看张合欢也不像要死的样子。 张合欢道：“我不跟你们开玩笑，真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抓紧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如果再晚，我担心就来不及了。” 安然冲着船长室叫了一声：“七月，张合欢说他快死了。” 楚七月漫不经心道：“那就等他死了再说。” 话虽然这样说，可楚七月还是走了过来。 安然招呼他们坐下，乔胜男给每人送上一杯酒。 三双明澈的眼睛齐刷刷望着张合欢：“现在你可以说了。” 张合欢道：“我应该活不过今天了。” 三人彼此对望着，安然率先笑了起来，然后是楚七月，最后是乔胜男。 张合欢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拜托你们认真点好不好，我在跟你们交代遗言，你们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人在快死的时候感情会变得脆弱，连不要脸的张合欢也格外敏感起来。 乔胜男道：“骗人，我查过你今年所有的体检报告，你身体壮得跟一头牛似的。” 安然跟上补充了一句：“就是……”说完感觉有些口误，脸红到了耳根，旁边两人都看在眼里，她的这句感慨因何而发，她们也都明白，也都认同。 楚七月道：“什么时候死？” 张合欢目瞪口呆，怎么感觉不到她们的悲伤，以她们三个对自己的感情，这不应该啊？她们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 张合欢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百夫长商城，给她们看自己的生命值：“你们看，还剩下两个小时，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楚七月道：“你这是什么游戏？” 安然道：“养成类吗？” 乔胜男道：“看界面不怎么样，应该没多少趣味性。” “这不是游戏，这叫百夫长系统，七月，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跟你飙车，那辆宗申90把你给秒了，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对不对？” 楚七月点了点头：“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那辆破宗申是怎么赢了我的。” “我用了时间暂停，可以让时间暂停十秒，也是用这个方法，我阻止了针对你的那一场车祸。”张合欢望着乔胜男道：“还有你，记得那次出警吗？” 乔胜男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生死关头张合欢救了她，她对发生过的一切浑浑噩噩，都不知道当时张合欢是如何阻止惨剧发生的。 安然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狂风大作的一天，自己还在车内，巨大的广告牌突然砸了下来，她本以为自己注定没命，可在千钧一发的一刻张合欢出现在他的面前。 楚七月道：“你在编故事吗？” 张合欢道：“不是编故事，是真的，你也有一张百夫长卡，那张卡是阿姨委托我转交给你的。” 楚七月淡然道：“你不说我几乎都忘记这件事了。” 张合欢道：“阿姨的失踪和那张卡也有关系，有件事她一直都没告诉你，她得了脑癌，几年前发现的时候医生就说她最多还有一年的生命，可后来她得到了百夫长卡，因为那张卡她的病情开始好转。” 乔胜男道：“你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什么百夫长卡，我们三个早就是死人了？” 张合欢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自己利用百夫长卡救了她们，她们都无法逃过各自命中的劫难，按照张富鑫的说法，在插手改变别人命运，尤其是生死这种大事之后，会对自己的运气造成很大的影响。 自身生命值的锐减或许就是多次逆转他人命运的后果，虽然如此张合欢兵不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即便是他知道今天的结果，他仍然会义无返顾地出手去救她们。 安然道：“可你为什么说要死了？” 张合欢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前世今生简单说了一遍，他本以为自己的故事足够震撼，可无论他说得多么绘声绘色，发现三位知己的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张合欢越发泄气，难不成还认为自己在说谎？他准备演绎一下其中的一项技能的时候，发现生命值只剩下55分钟了。 张合欢道：“无论你们信与不信，我的故事全都告诉你们了，现在我的生命值还剩下55分钟，再过一个小时你们就会见证我的死亡或……消失。”他说得非常悲伤。 楚七月道：“有件事我还是不懂，你本来生命值都已经一百岁，为什么突然会开始缩短，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你运气的转变？” 张合欢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不想说出真相，担心自己走后她们会因此而终身愧疚。 乔胜男道：“是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们，改变了世界的规则，所以才遭到了报复？” 安然道：“那就是说因为救了我们而让你的生命值缩短。” 楚七月道：“原来是我们害了你。” 张合欢道：“千万别这么想，不是这个原因，我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我认为生命值结束未必代表死亡，可能我会被安排到另外一个时空位面，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去其他时空干什么？”安然问。 乔胜男道：“还用问，肯定是去祸祸其他的女孩子。” 楚七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渣男！” 其余两人同时点头。 张合欢哭笑不得：“我承认我在感情上处理的不好，可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再纠结儿女情长的问题，咱们是不是好好道别？” 三人齐刷刷摇了摇头：“不要！” 张合欢心中冒升出一股凉气：“相处这么久，你们对我就没一点感情？”虽然他认为不可能是这样，但是三人今天的表现让他不能不这么想。 安然道：“在你死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三个里面你最喜欢哪一个？” “不分彼此，不分大小，我都喜欢，都放不下！” “渣男！” “你这种人就应该猪笼沉塘。” 张合欢道：“不用你们沉，待会儿我自己跳下去。”看了一眼系统，生命值只剩下半小时了，任他的心理素质再强大此时也难免开始害怕，不知这次是不是最终的死亡。 楚七月道：“你的那张卡拿出来给我看看。” 张合欢把卡片掏了出来，原本黑色的卡片已经变成了灰色，如同被水洗褪色一样，张合欢曾经见过张富鑫的那张卡片，看来自己的生命值果然就要走到尽头，等他死后，这张卡就会化为飞灰。 楚七月也拿出了一张卡，母亲委托张合欢转交给她的那张卡，卡片漆黑如墨，卡号的部分数字在飞速变化着，上面显示出她的生命值，张合欢的卡可没有这样实时显示的功能，看来楚七月的这张百夫长卡更高级一点。 张合欢看到楚七月的生命值居然也在倒计时，张合欢愕然望着她。 楚七月将那张卡递给了安然，安然拿起那张卡，持卡人很快就变成了她的名字，显示出的生命值也在倒计时。 乔胜男最后接过那张卡，望着上面飞速流逝的数字道：“七月最早发现了这件事，她找到了我们，结果我们跟她也是一样，我们之间共同的联系就是你，你救了我们，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活着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安然道：“所以我们的命运就联系在了一起。” 楚七月道：“你死了我们的生命值也就结束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楚七月道：“就在你将这张卡交给我后不久，我发现这张卡的秘密，我当时想问你，可后来决定先从我妈那里查起，通过调查我发现了妈妈的很多秘密。” 张合欢长叹了一声，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可却发现变成了同生共死的命运，这下不是自己一个人死，是大家一起死。 楚七月道：“有我们三人陪着你，你现在怕不怕？” 张合欢道：“我一直都不怕，我只是担心你们会因为我的离开而痛苦，现在好了……只是这老天对咱们也太不公平了。”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十分钟，张合欢决定不再谈论这件事，也不再多想，一一拥抱着她们，分别送上热吻，都到了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可忌讳的了，如果时间再多一点，他甚至还想尝试一下其他的方式。 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分钟，开始倒计时读秒了。 张合欢的那张百夫长卡已经变成了纯白色，楚七月的那张卡质地却越来越黑，楚七月伸出手，将两张卡叠合在一起，小声道：“其实任何事情都是有漏洞的。” 两张百夫长卡叠合在一起之后，奇妙的一幕发生了，两张卡竟然慢慢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铅灰色，卡片的边缘泛起了白光，卡片慢慢升腾而起，漂浮在半空中，然后开始以自身为轴心慢慢旋转起来，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环，光环扩展到两米直径，光环的内部荡漾着如同水波一样的蓝色光波。 张合欢目瞪口呆。 楚七月看了一下时间：“我想应该没时间向你解释了，我唯一能够肯定得就是走入这里，至少我们的生命不会终结。” 她牵住张合欢的手，安然一手牵住她一手牵住了乔胜男。 时间只剩下二十秒，张合欢义无返顾地向那神奇的光环中走去。 安然道：“希望那边是个太平盛世。” 楚七月道：“兵荒马乱又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分开，任何风雨都扛得住。” 乔胜男道：“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张合欢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光环里，感觉一股强劲的吸力再拼命把他往里面拖拽。 “无论里面是什么，总好过留在这里等死……啊！” “啊！” “啊！” “啊！” 张合欢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位身穿旗袍的美女正在守着自己，张合欢定睛望去，眼前正是安然，安然见他醒了过来惊喜道：“你醒了。” 张合欢愕然道：“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然笑道：“你猜！”转身向门外道：“老爷醒了！” 张合欢确信自己没听错，她对自己的称呼是老爷，外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夫人，二姨太，老爷醒了！” 张合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房间内是古色古香的陈设，他看到镜中人就是自己，没错，在通过那道光环之后，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安然阻止道：“你刚醒，别乱走，快躺下。” 张合欢已经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外面的阳光极其刺眼，张合欢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等他的眼睛适应了强光，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诺大的院落之中，这大院的气魄比起乔家大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目光所及看到雄浑古朴的建筑和一盏盏的大红灯笼，仿佛穿越到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世界之中。 门口六名小丫鬟恭恭敬敬站立着，看到张合欢出来，齐刷刷行礼道：“老爷吉祥，三姨太吉祥。” 张合欢转脸看了看美貌更胜往昔的安然，现在她的身份变成了自己的三姨太。 外面传来欢笑之声，同样穿着旗袍的楚七月和乔胜男走了进来，看到张合欢，两人的美眸中流露出柔情万种。 张合欢这才知道，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当地最大的地主，楚七月是自己的夫人，乔胜男是二姨太，安然是三姨太。在这个世界以他的身份娶三房老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遣散佣人之后，张合欢给三位老婆每人一个热情有力的拥抱。 楚七月将一个木匣子送到他面前：“老爷，里面是咱们张家的地契房契，还有各个库房的钥匙，你要不要好好清点一下。” 张合欢摇了摇头：“家还是交给你管，我这次只想好好享受。” 乔胜男道：“老爷，今年收成不好，咱们要不要为周围的乡亲做点什么？” “开仓放粮！” 乔胜男嫣然笑道：“就知道你宅心仁厚。” 楚七月道：“宅心仁厚也需量力而行，虽然家底丰厚，可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去沪海购置一些地产，开一家电影公司，这方面可是你的特长。” 张合欢道：“这里距离沪海有多远？” “一千多里地。” 张合欢道：“改天可以先去实地考察一下。”他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降临了。 安然道：“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酒菜，咱们劫后重生今晚一定要好好庆贺一下。” 一名娇俏可爱的小丫鬟走了过来，拎着红灯笼来到张合欢面前道：“老爷，今晚这盏灯挂在哪个院子里？” 张合欢愣了一下，看了看满面羞涩的三位红颜知己，他哈哈大笑道：“自然是一起，永远在一起！” －－－－－－题外话－－－－－－ 写到这里，算是一个句号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情，章鱼现在的状态是身心俱疲，所以需要休息，其他事情一概不想。 暂定两个月吧，至于以后是开新书还是就此结束，我暂时还没决定，等有时间考虑，考虑成熟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