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修仙》 第一章谁在渡劫 郑阳市,下午四点,原本正该艳阳高照,天空却笼罩了厚厚的乌云,黑得有若夜晚降临。 伴随着乌云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狂风,以及远处的电闪雷鸣,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冯君坐在员工宿舍里,茫然地看着窗外,将手里的啤酒瓶往桌上一顿,重重地叹口气,“这尼玛……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冯君不是修炼者,他只是网络小说爱好者,而他此刻的吐槽,只是因为他的心情极其不爽。 他要辞职了。 冯君今年二十四岁,毕业于江夏大学,拿的是中文和工商管理双学位。 虽然大学扩招之后,城市里的本科生已经多过狗了,但是能在四年里,在985院校拿到双学位,很显然,他勉强可以归到天之骄子那一类人里。 然而,大学毕业就是失业,他先是去女朋友所在的南方城市打拼了两年,然后带着丰富的经历,独自来到郑阳市。 目前他就职的单位——不能说是单位,而是该说公司,是鸿捷文化娱乐有限公司。 鬼才知道,为什么健身会所要冠以“文化”之名,也许是传说中的文体不分家? 没错,冯君现在是就职于鸿捷健身会所。 不是传说中艳、遇无数的健身教练,而是负责接待、跑腿和打扫卫生的小弟。 健身教练是要证件的,鸿捷健身会所不是路边的野店,会所在郑阳的名气极大。 冯君之所以能应聘成功,一来是目前市场上青壮劳力比较短缺,二来是他的形象不错,相貌硬朗,身材也比较壮硕,小鲜肉什么的谈不上,但是勉强搭得上“精壮”的边儿。 然而,应聘成功之后,他才知道,想要做健身教练,得有本儿!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消息。 所以堂堂的双学位获得者,竟然成了健身会所的小弟。 当然,小弟也难免有春天,在他就职的三个月时间里,也有几个中老年妇女对他表示出了兴趣,希望接受他的“单独训练”,不过冯君摇头了——她们的目的不那么单纯。 关键是,她们长得太下不为例了,个别人还有令人难以接受的体味和咄咄逼人的气势。 有健身教练因为他的迂腐而耻笑他——研究生真是穷得有志气。 尼玛,双学位和研究生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冯君在鸿捷健身会所,算是一个小小的另类,学历高职位低不说,还有点年轻人不服输的傲气,在服务行业里,这种气质是不被鼓励的。 客人不会喜欢这种傲气,同僚们也会心里鄙视。 冯君今天的业务单子,就是被自己的同僚撬走了。 上午的时候,四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走进了会所,她们不是会员,就是用临时兴起前来健身,其中一个高挑的女孩儿,长得相当令人惊艳。 负责接待她们的是冯君,在她们健身的过程中,如果能说服她们办卡,他可以赚到提成。 凭良心说,冯君对此不报太大的信心,原因很简单,这几个女孩一看就是大学生,附近可是没有什么大专院校。 而且学生嘛,正是青春年少,有长期健身需求的不多,腰包的厚度也不够,愿意在这上面花钱的极少。 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接待业务,还被别人撬走了,负责健美的教练刘树明走上前,表示自己可以提供相关的咨询和服务。 刘教练走上前的时候,对着冯君做了一个赶苍蝇的动作,“去去去……我来!” 冯君对此是相当的不忿,不但是因为提成,也是因为对方的态度——你丫跟我说话的时候,看我一眼很难吗? 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在健身会所,健身教练的优先级,当然高于小弟。 然后……就出事了,刘教练被人打了。 打他的就是那四个女生。 刘树明身为健身教练,拥有健美的身材和夸张的肌肉,战斗力不会太差,但是那四个女生里,有两个很能打,所以,双拳难敌四手。 大堂经理被惊动了,过来一问才知道,四个女生一开始就表示,我们是随便练一练,不需要教练,但是刘树明死乞白咧地要讲解,还毛手毛脚地摸来摸去,女生们终于火了。 可是刘教练表示:我就是想提供一些辅导,通过热情的服务,争取让她们办理会员。 大堂经理郭跃玲知道刘树明的小算盘——这家伙的食谱很杂。 刘教练为了赚钱,能为老丑的富婆提供各种服务,合法的和不怎么合法的,也愿意勾搭年轻漂亮的小妹妹,打个友谊赛什么的。 郭大堂先对客户表示了歉意,免了她们的单,好言好语将人送走之后,开始追究责任。 然而奇怪的是,她把板子瞄准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向。 “冯君,既然是你负责接待的,你为什么没有跟进?客户已经说了,人家不需要教练!” 刘教练也咬牙切齿地看着冯君,眼中满是怒火,“你如果能负责接下来的服务,我何至于此?” 冯君的傲气并不是限于传说,闻言他将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摔,冷冷地看郭大堂一眼,“我也没求着刘教练上来接手,丫撵我的时候,都不看我一眼……抢我业务还有道理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郭大堂的声音变得尖厉了起来,“就这么跟领导说话?” 冯君转身向外走去,“我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这个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鸟毛地方,劳资不待了。 然后,他就买了一提啤酒,来到宿舍里慢慢地喝,心里一直在琢磨:辞职了该去哪儿? 郑阳虽然是准副省级城市,但是这里的工作并不好找,服务员、小弟、搬运工之类的,倒是容易一些,可是合适他双学位学历的工作,真的是很难找。 当初他在郑阳转悠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不也不会选择来健身会所了。 当然,回老家也是一个选择,他的老家是个小县城,父母做了些小买卖,在地方上有一点小小的人脉,为他找个工作不算很难,实在不行,接了自家的摊子干也可以。 然而,身为985的双学位,冯君怎么肯回去?他舍不得大城市的繁华,更丢不起那人。 一边看着有若地球末日的窗外,他一边思索,是现在辞职呢,还是等发了工资再辞职? 这两年多下来,他没有攒到什么钱,就算加上父母给他打来的求职的钱,卡上也不过才一万多块,甚至他的手机,都是充话费送的,虽然号称智能机,但基本上是老年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窗玻璃上,“砰砰”地作响。 闪电也一道比一道亮,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 冯君喝完了宿舍里剩下的半瓶白酒,又喝了七八瓶啤酒,酒意上头,就想打个电话给朋友,拿起老年机,却发现手机只剩下了百分之三的电量。 他将手机充上电,自己却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临睡之前,他还不忘将手机攥在手里,没办法,这种低级的员工宿舍里,丢东西是常态——他丢过不止一次钱了,流动人口多的地方,短期行为就必然多。 底层劳动人民的日常,实在是艰难,说多了都是泪…… 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猛地一道闪电亮起,闪耀得人睁不开眼,与此同时,一道电弧顺着充电器的电线,蹿向那只老旧的智能机。 冯君是被炸雷惊醒的,这雷就有若在耳边一般,声音也极大,有若天崩地裂一般,哪怕是睡得半死,他也蹭地坐了起来,毛发直立。 他惊魂未定地四下看一看,才发现窗玻璃的中央,都震得裂开一道缝,“不会吧,这雷的距离……三百米都不到?” 然后,他才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老年机倒是被他攥在手里,但是这充电线……怎么就变得黑了呢? 抽动一下鼻子,他闻到空中有烧橡胶的味道……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旁边的屋子里就响起了叫声。 “握草,电视都冒烟了,这尼玛雷也太大了一点吧?” “我入他先人,这楼没有避雷针吗?” 冯君所在的宿舍,位于一栋四层的筒子楼里,虽然老旧,也有避雷针。 但是雷太大了,太近了,避雷针不是万能的,这一记惊雷,劈坏了筒子楼周边最少五十台电视,近百部有线电话、路由器和wifi。 冯君对外界的损失,没多大兴趣,他关心的是:手机劈坏了没有? 破手机虽然老旧且缓慢,打电话还是很方便的,蹭上隔壁的wifi,上网也不是问题,当然,最关键的是,里面存着他的通讯录。 他按了一下手机下沿中央的home键,发现手机不但亮了,反应也正常——缓慢而坚定。 或许我该打个电话,试一试通话效果?冯君一边想,一边扫一眼手机界面。 然后他就愣住了:现在是晚上八点? 好吧,八点不算奇怪,毕竟他睡的时候也近六点了。 但是为什么……手机的电量,已经是百分之百了? (新书终于上传了,呼唤收藏和推荐票。) 第二章真去握草了 冯君的手机,真的是充话费送的,不但配置奇低运行缓慢,而且……充电时间也很长。 由于缺乏快充技术,手机要四个小时才能勉强充满电,然后能使用一天半到两天。 若是一直抱着手机在划,一天都撑不下来。 冯君好奇的是,这手机怎么能在两个小时左右,将电量充满? 他是如此地好奇,甚至忘了自己即将离职的烦恼。 冯君是个喜欢看网络的家伙,这个选择其实有点不得已,泡吧之类的消遣,他也喜欢,但是那些爱好太费钱了,看书比较便宜,就算看正版,一天都花不了一盒烟钱。 ——莫非我遇到了传说的机缘? 冯君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这么想,毕竟他似乎……是被雷劈了,居然安然无恙? 他尝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同事王海峰,事实证明,通话效果很不错,他甚至听得出来,对方的情绪不是很好。 王海峰是他在鸿捷会所比较亲近的人,丫虽然也是二十多岁,但却拥有教练资格证,在健体方面有很强的专业能力,两人年纪相近,地位相差极大,却有很好的私交。 冯君为今天的事抱怨了一番,并且表示,自己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王教练则是心不在焉回一句,“哦,刘树明欺负你?回头我收拾他。” 刘树明只是普通的塑形教练,而且已经三十多了,虽然肌肉比较夸张,但是真要动手的话,根本不是王海峰的对手。 冯君放下电话,轻声嘀咕一句,“这家伙心里有事。” 好吧,别人的事,跟他没多大关系,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明天是不是还去上班? 鸿捷会所虽然是服务行业,但还是比较正规的,针对流动性大的服务员,公司里有日工资的说法,冯君明天辞职的话,这二十多天的工钱,也是要结的。 不过……财务上任大姐毛病太多,难免要被念叨很久。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辞职的话,明天晚上就要自己找住处了,那是要花钱的。 “唉,鸿捷里就没几个好人,”冯君一边念叨着,一边扫视着手机——电量充得很快,不要掉得也很快吧? 看着看着,他就看到了手机qq,猛地想起:qq农场的菜还没收呢。 qq农场,不是冯君自己要装的,他装这个玩意儿,是为了巴结领导,严格来说,是为了巴结鸿捷公司的老总——红姐喜欢偷菜。 身在职场,不需要像在官场一般的谨慎,但是领导有爱好,下面的小职员也最好配合一下,这是王海峰提醒他的。 果不其然,他装了qq农场两天后,红姐来视察,发现了他“不小心”露出的农场界面,就将他的qq号要了去,双学位这也算是有了直达天听的路径。 不过离领导近了,也不完全是好事,红姐在加了他一个多月后,有一天就无意中说起,“你这级别上去了,也不能不种牧草啊。” 冯君顿时幡然醒悟:领导那里还开了牧场! 冯君其实也开了牧场,但是他自家种的草,一般就够用了,快没草的时候,才会想着种两茬,哪里想得到,领导的牧场也需要牧草? 红姐从来不种牧草,她级别高,种的都是高附加值的作物。 不种牧草怎么办?只能靠偷了,反正鸿捷会所这么多员工,她有的是盗窃目标。 冯君勉强算是个天之骄子,得了领导的提示,种牧草就是常事了,而且他还提醒自己,不能种了就收,得等领导偷完,自己再收——虽然他很不喜欢被偷的感觉。 然而,红姐也不是卡着点收,身为鸿捷的老总,她一天多少事儿呢,农场主经常等半天,都盼不来小偷,到后来,他就只能等牧草被偷得不能再偷的时候,再出手收获。 这也算对得起领导了吧? 现在,冯君就打算对不起领导了,“反正都要辞职了,我记得这次种的全是牧草来的……” 然后他就点开了qq农场,看着地里已经成熟的牧草,操纵着屏幕上的大手,轻轻一点。 握草……真的是握草了!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就置身于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周边都是qq农场的样子,面前是10块田地,都种满了牧草,还有田地在旁边抛荒。 甚至不远处,还有一个狗舍,狗舍前有一个碗,空的——狗粮要花钱买的。 再说了,买了狗粮,领导还能愉快地偷菜吗? 冯君愣了足足有十分钟,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发现很痛之后,才一蹦老高,“握草……这尼玛,这尼玛,这尼玛……” 他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奇遇,绝对是传说中的奇遇啊。 事实证明,确实是奇遇,他居然有幸亲自去收割牧草,不需要镰刀什么的,他的手一伸,一拽就是一把,真正的“握草”。 但是……握草是很累的,严格来说,手工收取田地里的牧草,真的很辛苦。 冯君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拽完了一块牧草,这一块地,足有半分大小——你说你把地搞这么大做啥呢?吃饱了撑的? 然后,他站起身子来,“这……怎么出去啊?系统,系统你在吗?” 哥们儿希望,系统的形象,能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子,实在不行,机器人也行,就是不要萝莉,萝莉神马的最讨厌了,我还不知道想对谁卖萌呢。 非常遗憾,啥都没有,别说最讨厌的萝莉,就连系统提示音都没有。 冯君看着剩余九块地里成熟的牧草,轻声嘀咕一句,“或许……得都收完,才能出去?” 六个小时之后,冯君坐在田埂上,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十块空地,恨不得就地躺倒,美美地睡一觉,“这尼玛,真不是人干的活啊,系统……系统你还不出来?”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吧,萝莉也行,”冯君打算认输了,“萝莉……萝莉你还不出来?”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冯君有点慌了,这不是进来出不去吧?哥们儿的生活虽然有点小小的不如意,但是……我真的还没做好当农民的心理准备,更别说还是一个在游戏里的农民。 想到悲惨处,他忍不住要心中忐忑:不会进得来出不去,整个人就化为一股“0”和“1”组成的数据流了吧? 经过多次尝试,半个小时之后,冯君终于回到了现实中。 他先是打量一眼四周,又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办法,刚才那个耳光抽得太狠,现在都有点耳鸣,他觉得还是掐一下自己比较合适。 大腿上传来的痛觉告诉他:没错,真的回到了现实。 紧接着,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我去,还说实在不得已,得去农场外探险呢。” 事实证明,农场那个奇怪的空间里,并没有什么系统之类的逆天存在,他刚才之所以出不来,是因为一块地里,残留了一根细小的牧草。 仅仅是因为没有收取干净牧草,他差点饿死在游戏里,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看来,这个农场,还是严格地执行了程序设定,”冯君对自己说,脸上有哭笑不得的表情。 接下来,身为奇遇的受益者,他当然首先要分析一下,这个奇遇是从何而来。 不过下一刻,冯君的肚子就传来“咕噜噜”一阵鸣叫——他已经有七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尤其是在这段时间内,他还在干体力活。 然而,当他的眼光扫向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时,他再次惊呆了,“我去,还是晚上八点?” 翻看一下日期,冯君可以确定,自己还是活在当天,活在喝了很多酒然后被雷劈的这一天。 也就是说,自己进入农场之后,虽然在里面待了七个小时,外面的时间,竟然是静止的! “好牛掰的玩意儿,”他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然后忍不住浮想联翩,拥有这种逆天的宝物或者说机缘,当哥们儿走上人生巅峰时,该使用哪种风骚的步伐? 搂着白富美的时候,又应该使用什么样的姿势? 或者,一只白富美不够的话,还可以考虑多来几只…… 好吧,这些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当务之急是,他现在必须出去吃点东西了。 当他从床上站起身时,猛然间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前一黑,若不是一伸手扶住了墙,肯定会摔倒在地上。 有点……饿过劲儿了?冯君双目紧闭,深呼吸几口,才缓缓睁开眼睛,“不行,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大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 就在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一个小胖子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他精疲力竭的模样,顿时就是一愣,“握草,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这是冯君的室友赵红旗,也是鸿捷的小弟,平常主要负责代客泊车,经常能拿到小费,收入比双学位小弟要高一点,花钱手脚也大。 冯君很不喜欢此人,倒不是他嫉妒对方收入高,而是他两次丢钱,赵红旗都有作案的嫌疑。 所以,面对对方的提问,他只是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去种了半天地。” “握草,”赵红旗不满意了,郑阳这堂堂的省会城市,还是准副省级,市区里哪里会有地给你种?“我就是关心一下你,你不呛人会死吗?” 冯君看了他好一阵,才微微颔首,很真诚地发话,“不骗你,我真的是握草去了……” (新书上传,点击、票票、收藏,一个都不能少。) 第三章奇遇嘛,最大了 晚上八点,正是郑阳人吃晚饭的时间。 冯君走出宿舍楼,在一个小巷里,来到了一家苍蝇馆子,这是他常来吃饭的地方。 郑阳市的消费水准不低,但是哪怕在一线城市,巷弄深处,也有价格非常平民的小饭店。 冯君平日里吃饭,一大碗炒面、一盘凉拌豆腐再加一个鸡腿,就能吃得很饱,凭良心说,这饭量已经不小了。 然而,今天他点了足足三大碗炒面,两个素菜和五个鸡腿,后来还很奢侈地添了一盘夫妻肺片,才觉得肚子不是那么空了。 最后,他又要了两大碗面汤——这叫溜缝,才有了些许饱胀的感觉。 二维码微信支付之后,他腆着肚子离开,浑然没有介意饭店老板讶异的目光。 然而,才走出饭店,冯君就是一愣,“嗯?微信支付……进不去空间?”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这场奇遇,能带给自己什么好处。 当然,首先他要弄明白,奇遇是如何发生的,是手机被改变了,还是自己被改变了。 坐在明亮的路灯下,他详细翻看着手机,又看一看左手,他是左撇子,被电的时候,手机在左手里攥着。 他的左手掌,有轻微的肿胀,也不知道是被雷劈的,还是“握草”的次数比较多。 但是从表面上,真的是看不出多少异常。 当他一翻腕子,愕然间发现,小臂在手腕接近手背的地方,有一个淡淡的、浅青色的痕迹,“我去,我的石环不见了?” 三年前他在大学实习期间,曾经跟室友去并州市游玩过几天,在并州东面的龙山中,有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当时一帮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进去玩了一圈。 山谷里有一处残破的塔林,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冯君在这里,捡到了一颗青黛色的石环。 石环是扁圆型,外径两厘米多,内径差不多三毫米,入手清凉,而且相当沉重,简直可以媲美铁的比重。 这石环其貌不扬,却有个好处,就是夏天也清凉无比。 冯君原本是随手捡来把玩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它遗落了,然而,当他把石环带回江夏大学的时候,才发现在炎热无比的江夏,这玩意儿能带给他很舒服的感觉。 这微微的凉意,其实是比较唯心的感觉,没准只是心理暗示,但是冯君怕热,觉得这东西不错,就穿了一根红绳,戴在了手腕上,洗澡的时候也不会摘下。 现在,这枚石环竟然离奇失踪了,红绳也不见了,结合手腕上那个浅青色的印痕,冯君有理由认为,石环在受到电击之后,发生了比较……那啥的变化。 那啥到底是啥,他解释不出来,但是他可以认为,石环被雷劈之后,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个解释相当地不科学,不过奇遇嘛……最大了! 能科学做出解释的,还叫什么奇遇? 总结出前因之后,冯君果断地打消了探索源头的想法——他认为,在短期之内,自己不可能再捡到这么一枚石环了。 还是先搞清楚,这次奇遇带给了自己些什么,希望不会仅仅是“握草”吧。 首先,他要选择一个没人也没有监控的地方,重复体会一下刚才的神奇感觉。 他并不能确定,在进入qq农场的时候,是自己的意识进去了,还是肉体也进去了? 在这个遍布天眼的城市,一个大活人在监控下蓦然消失,可能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冯君不喜欢麻烦,更不愿意自己的奇遇被其他人强抢了去。 这样的地方,其实不难找,比如说……鸿捷会所的卫生间。 下午的雷电,将鸿捷会所外面的变压器击穿了,所幸的是,会所有自己的发电机,晚上来健身的客人也不少,发电机在轰隆隆地运行中。 冯君下午没有上班,很多同事都知道,但是没有人阻止他去卫生间——毕竟是时代不同了,路边的行人都可以进来借用卫生间,他为什么不行? 鸿捷会所的卫生间档次不低,对得起会所的形象——起码有隔断和可以反锁的门。 冯君进入了一个隔断里,半个小时之后,他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 没有了,奇遇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他再次点开qq农场之后,都不能再次进入那个空间,无奈的他只能撒了一把牧草的种子。 他计划等牧草成熟之后,尝试一下能不能再次“握草”。 反正在这半个小时里,他做出了各种的尝试,但是非常遗憾,老年机就是老年机,没有任何惊喜发生。 手机只剩下了83%的电量,百分号的两个圈,似乎是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看着他,无声地释放出浓浓的嘲讽:我不过是一只手机,你丫想得太多了吧? 然而,冯君是一个相当自信的人,他并不认为,晚上的奇遇是一种幻觉。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没注意到的事情! 身为双学位获得者,他并不缺少钻研精神,事实上,他非常喜欢挑战各种高难度。 冯君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然后迈步向门外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出会所大门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人,步子很快。 妇人个子不低,足有一米七,身材曼妙曲线玲珑,一身浅棕色的ol夏装,即将及膝的筒裙下,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腿和一小截圆润的大腿。 她没有穿丝袜,这样年龄的女性,对自己的双腿该有怎样的自信,才敢不穿丝袜? 冯君停下了脚步,对着妇人恭敬地打个招呼,“红姐好,这么晚了还过来?” 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鸿捷文化娱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张卫红,她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张总,而是喜欢被人称作“红姐”。 据说这个鸿捷会所之所以起这么个名字,也是取了谐音“红姐”。 红姐在郑阳市的能量极大,背景极为神秘,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女人,还是美艳的女人,能在娱乐行业……好吧,是文化体育行业立足,怎么可能是善碴? 有传言说,张卫红之所以搞这么个健身会所,初衷就是为她的闺蜜们找个消遣的场所,自家的场子,玩起来不需要有什么顾忌,再加上还能健身,何乐而不为? 红姐闻言,侧头微微看他一眼,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仿佛是在看空气一般,然后快步走了进去。 冯君也不以为意,领导对于自家的员工,一向就是这么冷傲,大家也习惯了,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和蔼”“母性”之类的词,跟她是天生的对头。 冯君回到宿舍,又琢磨了两个小时手机,等到电量消耗到了40%,他才将手机塞到枕头下,昏昏然睡去,临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得去买一个充电器。 是的,他已经拿定了主意,明天继续上班。 至于说原因?很简单,他并不能确定,奇遇是否跟自己住的这间房屋有关,在没有搞清楚原委之前,他绝对不该贸然离开。 跟奇遇相比,工作中遇到的那些烦恼,真的是不值一提。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了会所,开始营业前的准备工作,比如说打开空调和饮水机,检查一下卫生情况,打扫不干净的地方,他还得出手补救。 做完这一切,就是早上七点半了,会馆里已经来了四五名会员,在做晨练。 冯君打算去吃口饭,走到会所门口,正好前台接待的小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他就招呼一声,“双学位,你去买早点吗?帮我也买一份。” 小姑娘姓李,往日跟他的关系尚可,虽然双学位的称呼,多少有点戏谑的意思,但起码不会将他称为研究生。 冯君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恼火这个称呼,而是猛地想起,前台接待的地方,其实是有手机充电器的,那是为客人提供的便利服务,会所的工作人员偶尔也会用一下。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张嘴借充电器,左右是要再买一个了,何必贪这点便利? 等他吃完早饭,再给小李带一份早餐回来,差不多就七点五十了,今天他的早饭吃得也不少,是往日的两倍还多。 然而他可怜的老年机,却没有得到能量补充,现在已经只剩下十二个电了,肯定是撑不过今天上午。 这个点钟,就有会员离开健身房上班去了,冯君在自己负责的片区走一遭,发现一台跑步机上有汗渍,马上拿了抹布来擦拭。 擦拭完毕,他将抹布拿到员工房间清洗,却猛地看到窗台上,有个浅绿色的手机充电器。 这个颜色非主流的充电器,正是刘树明的,有人曾经笑话过,刘教练却得意洋洋地回答,“给别人戴绿帽子,也是绿色,你们这帮卢瑟……哪里能理解成功男人的心态?” 既然是那厮的,就不用白不用了,冯君拿起充电线的一端,插到手机上,然后拿起充电插头,插向墙上的电源插座。 下一刻,“砰”地一声大响,火花四溅。 紧接着,外面有人高声叫了起来,“握草,才修好的变压器,怎么又炸了?” (新书上传,呼唤围观,点击、推荐、收藏,一个都不能少,本书计划于2018年元旦上架,想月票支持的朋友,这个月就该充值订阅了,下个月看出保底月票,元旦正好用,起点月票的规矩是,上月看出保底不行,上上月还有消费才行。) 第四章社会你红姐 冯君被巨响和四射的火花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等他听到外面的喊声,看一眼已经变成黑炭的充电器,一转身,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走到卫生间,他才看一看手上的手机,发现表面上没什么损伤,甚至在充电口上,还挂着半厘米已经烧黑的充电线。 正经是他握着手机的左手,被电弧熏得有些发黑,看上去有点碍眼。 用洗手液仔细洗了两遍手,确定手上看不出异样,他才攥着手机,慢悠悠地走向健身大厅。 大厅里的人,早就都挤到了门口看热闹,市里电网的变压器,就在鸿捷会所门外,距离会所大门不到一百米,此刻正冒着黑烟。 “这也真够倒霉的,”前台的接待小李用吸管吸着一袋豆浆,冲着变压器指指点点,“昨天雷刚劈坏了一个变压器,半夜才换了一个,现在又坏了!” “应该是线没接好,”小胖子赵红旗在旁边晃着脑袋冒充专家,他煞有介事地分析,“要不然,这一大早的,也不是用电高峰,怎么会炸?” 小李甩给他两颗大大的卫生球,不服气地回答,“没准是假冒伪劣产品,供电局这帮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握草,你俩说啥呢?”远处传来一声大吼,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汉子走了过来,那制服正是电力系统的标配,左胸口处还绣着两个鸡蛋大的红字——“供电”。 蓝精灵非常不忿小李和赵红旗的信口开河,在他看来,所里连夜抢修好了变压器,已经是很辛苦了,要知道,昨天的雷暴天气击坏了多处电力设备设施。 他一直忙到这会儿,都没来得及睡觉,现在听到有人置疑己方的专业性,甚至随手扣了一顶“假冒伪劣”的帽子过来,忍不住大怒,“没准就是你们会所用电量过大。” 赵红旗既然假冒专家,当然也有说辞,他很不屑地哼一声,“我们会所自家就有电闸,要是我们的问题,肯定是我们先跳闸,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冯君站在不远处,一边听着他们斗嘴,一边拿起手机来翻看,这时他才发现,手机还是十二个电,没有多也没有少。 我可能用了一个假的充电器!他暗暗腹诽,不过下一刻,当他目光扫过手腕的时候,顿时就是一愣:石环印痕的颜色,由若有若无的浅青,变得有些深了。 莫非这变压器,是因为我的身体吸收了极大的电流,才爆炸的? 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是毫无疑问,单纯为老年机充电的话,是引不起这么严重后果的。 至于说为什么会所的闸没跳,反倒是市电变压器炸了,冯君也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毕竟他是文科僧,对理工科了解得不多。 看到石环印痕的颜色稍微深了点,冯君忍不住就想找个隐秘地方,尝试进入一下农场,这欲望真的很难克制。 不过,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帮他下定决心的,是农场里那十块成熟的牧草地。 上一次“握草”的痛苦经历,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认为在午休的时候做这个测试,要更稳妥一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冯君又躲进了卫生间,调出了农场的界面,才要点击大手,猛地发现界面上飘起一行字,“‘社会你红姐’偷走十五株牧草。” 冯君愣了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果断地点向大手。 下一刻,他眼前的场景一变,再次进入了那个奇怪的农场空间。 “原来想进入这个空间,得先给自己充电啊,”冯君终于恍然大悟。 然后,他伸手向裤子口袋摸去,他想看一下,自己特地揣进口袋的香烟和打火机,有没有被自己带进来。 握草的时间太长,难免会有疲惫的时候,这时候能坐在地头点一根烟解解乏,那份舒坦,神仙也不换。 想到抽烟的场所,是在qq农场里,这成就感……简直了。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冯君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竟然……找不到口袋在哪里。 他低头看一看,发现自己甚至看不清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更看不清款式。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穿着衣服的,但就是不知道穿了些什么,不是为了找烟来抽的话,他甚至没注意到身上衣服的古怪之处。 这种感觉非常怪异,但是偏偏的,又给人一种“理该如此”的感受。 冯君重重地叹口气,“看来,真的是以数据的形式存在的啊。” 不过,既然是奇遇嘛,就不能太苛求了,放眼整个世界,又有谁能以数据的形式,进入互联网中? 四下打量一眼,他又重重地叹口气,“握草……又该握草了,好大一片啊,下次只种一块地好了。” 事实上,以数据的形式进入qq农场,还是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六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卫生间的隔断里,还忍不住絮絮叨叨,“储物空间……这就没有了啊。” 合着他早就想好了,若是这空间能带外物进去,岂不是一个现成的储物袋? 在现实社会里,谁要是随身有一个储物袋,未来小日子,真的不要过得太轻松啊。 甚至他已经盘算了一下,若是储物袋的猜测成立,他应该选择夹带什么样的物资,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毒、品军火之类的,那是不能带,但是去印度买点“格列卫”的仿制药,去免税天堂买点化妆品之类的奢侈品,通过储物袋带回来,那也有的是钱赚不是? 可恨的是……这空间居然不能带外物进去! 冯君坐在马桶上,自怨自艾了好一阵,然后才找到了一个理由,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现在关于这奇遇,我掌握得还不够多,未来肯定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我。 就在他收拾心情,打算开门的时候,有人猛烈地拍打着薄薄的门板,叫嚣声从隔板外传了进来,“尼玛,半天不出来,不怕把肠子拉出来?” 冯君起身开门,看着门外的刘树明,眉头微微一皱,“你饿了吗?” 刘教练先是一怔,然后勃然大怒,探手向他抓了过来,“小子你找死!” 冯君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他对此人已经恼火得很了,如果对方敢动手,他绝对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鸿捷的员工都知道,刘树明战力不如王海峰,但是极少有人知道,王海峰不是冯君的对手。 冯君的个头有一米七三左右,不是很高,可是他非常壮实,足有一百五十斤,虽然乍一看上去,他的身上赘肉较多,但是他的力气不小,身体也相当灵活。 事实上,在两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冯君的体重还不足一百二,在大学期间,他喜欢锻炼是出了名的,长跑、游泳、格斗无一不精。 悲催的是,毕业之后的这两年,他整天忙着为生存奔波,为了赚钱结婚,每天累得跟只狗似的,根本没有时间去锻炼。 习惯了大运动量锻炼的人,一旦停止锻炼,赘肉会飞速增加,这是自然规律。 可是他终究是有这个底子,两年时间,还不足以彻底毁掉他打下的基础。 而且到了鸿捷之后,虽然职位比较憋屈,但他也有了一些空闲时间来锻炼,器材又就手,他正在逐渐地恢复昔日的状态。 刘树明一把薅住了他的领子,使劲拽了一下,发现拽不动,就待抬手一拳打过去。 然而,看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愣了一愣,才呲牙一笑,恶狠狠地发话,“你敢骂我?王海峰也不能怪我揍你!” 话是说得比较狠,但是无法掩饰他的心虚。 冯君翻一下眼皮,冷冷地发话,“松手!” 刘树明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他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令人齿冷。 看到对方擦身而过,若无其事地向卫生间出口走去,刘教练忍不住吐口唾沫,“呸,敢骂我吃屎……小子,咱们走着瞧!” 冯君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是说,我饿了……要去吃饭。” 说完之后,他不再看对方脸色,自顾自走了出去。 刘树明愣了一愣,才冷哼一声,走进隔断,重重地摔上了厕所门,“只会玩嘴皮子的混蛋!” 冯君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收获了这么一个印象?事实上,在对十块地握草了之后,他又陷入了那种异常饥饿的状态。 鸿捷会所里有个小食堂,中午是有员工餐的,不过冯君犹豫一下,还是去了那个苍蝇馆子加餐,他直觉地感到,自己今天的饭量,依旧不会小。 果不其然,他再次吃掉了三大碗炒面,两盘素菜和五个鸡腿,至于说夫妻肺片,他没有再点——这道菜三十五块,能买四个半鸡腿了。 虽然奇遇已经在手,但是没找到变现手段之前,他觉得不能放纵自己。 大不了多喝几碗面汤溜缝,有啥呢? 结账的时候,饭店老板依旧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 冯君有点受不了啦,“我说老板,你是开饭店的,还怕大肚汉?” 老板皱一皱眉,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股子怪味儿吗?” (新书上传,点击、推荐和收藏,一个都不能少。) 第五章牧草种得不错 嗯?冯君怔了一怔,抽动一下鼻子,又抬起手臂闻一闻,茫然地回答,“没味儿啊。” “是臭味!”老板很果断地一抬手,在鼻前扇一扇,“你这叫自臭不嫌……嗯,我这是善意的告诫,别人未必会提醒你。” 他不想得罪自己的主顾。 然而,冯君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丫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我可要多谢你提醒了,要不然多丢人啊。” 看着这家伙笑着离开,老板也也微笑着摇摇头,“这臭小子,倒是脾气不错……嗯,真的是臭小子,够臭。” 冯君的高兴,当然是有原因的,身上发臭,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啥……洗髓易筋吗? 果然不愧是奇遇,该有的反应都有,不是假的奇遇。 在鸿捷会所,想要洗个澡真的不要太简单,大部分的健身会馆都有淋浴设备。 考虑到自己的衣服可能也有了臭味,冯君回了宿舍,拿换洗衣服,一不小心看到了赵红旗的桌上,有一个手机充电器。 先拿来用一用!他可不想才买一个充电器,就马上炸开。 这一次,他用的是右手,很顺利地完成了充电的流程。 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老年机开始充电了,缓慢而坚定。 冯君四下看一看,将充电器插进床底的插座,又将手机关机,也藏在床底,才拿起换洗衣服,快步走出去。 来到喷头下,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不是一般的脏,只不过,皮肤表面的那一层污垢,跟皮肤的颜色极为接近,透气性也不错,他才没有发现。 至于说臭味?也许有吧,不过很显然,不会特别臭,否则饭店老板估计早就不答应了。 显然,网络对洗髓易筋的描述,不是很正确,污垢不是黑色的,也没那么臭。 冯君打了足足三次香皂,才将身上洗干净,这坚定了他继续在鸿捷待下去的决心——在外面洗澡,是要花钱的,而且……会所的香皂是免费提供的。 洗完澡之后,差不多就是中午一点,这个时间段,是健身会所最清闲的时候。 冯君走出会所,摸出公交卡,骑了一辆公共自行车,去五里地外的手机店,花十五块钱买了一个便宜充电器,看到柜台里几款新上市的智能机,他真的有点购买的欲望, 已经有了奇遇,还省什么钱? 不过最后,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变现的途径,也是因为宿舍太不安全了,使用老年机,他都担心被偷走,就别说这些新款手机了。 回到宿舍之后,他换掉赵红旗的充电器,依旧将手机搁在床底下,自己上床呼呼大睡了起来,不过很悲催的是,他忘记打开手机了。 当他从午睡中醒来,打开手机一看,才愕然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 老年机的电量,也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三。 这点电量已经够今天用了,他拔掉充电器,才说要做点什么,赵红旗从门外跑了进来。 小胖子一头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大喊,“你这人怎么搞的,手机不开机?郭大堂叫你快点过去。” 冯君的眉头一皱,不解地发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还不是昨天的事,”赵红旗笑着回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公司连续停电,大堂没时间找你,现在变压器修好了,这个事情当然要处理一下……你昨天下午还旷工来的。”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倒霉,你好像很开心?”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赵红旗坚决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思,而是一本正经地发话,“可是你违反公司制度,公司不能不处理吧?” 冯君很无语地看他一眼,抬脚向门外走去。 这个时间的健身会所,已经有点小忙了,不过此刻来的多是会员,而且还都是端公家饭碗的——上午忙过了,下午就算是带薪休息了。 会员多,小弟们就清闲,老司机不需要他们带路。 郭大堂将空闲的教练和服务员们召集在一起,正在口沫横飞地训话,见到冯君从门外走进来,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还有脸来?” 冯君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但他还是强压怒火,“我今天睡过了,算我迟到好了。” 可是郭跃玲又怎么可能轻松放过他?“今天迟到,昨天呢?昨天你不但不维护会所的形象,下午还旷工,我就奇怪了,年纪轻轻就这么眼高手低,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 “公司供你吃供你住,没想到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你凭什么敢这么做,凭你的双学位?不是我笑话你,那就是两张废纸,现在的大学生,比狗还多!” 冯君闻言,火越发地大了,身为大学生,他自己可以说,大学生比狗还多,这是自嘲性质的,别的大学生也可以这么说,但是郭大堂不过区区的中专生,这么说叫骂人! 他的心一横,直接怼了回去,“我的吃住,是我用劳动换来的,不是公司供的,这个你要搞清楚,而且,昨天的事情,我也不认为我做错了……刘树明的错,凭什么推到我身上?” 他的心情不太好:大约还是要离开了,可惜了,免费的澡堂,免费的香皂。 “凭什么?”郭跃玲气急而笑,声音越发地尖厉了起来,“就凭刘树明是教练,所以错的就只能是你,怎么,你有意见?” 这逻辑真的太赤、裸了,也太毁人三观了,然而,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教练的优先级,就是要高于小弟——有证的毕竟是少数,没证的壮劳力,哪里找不到? 冯君心里没什么好气,所以针锋相对地回答,“我当然有意见,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教练证?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其他几个教练闻言,脸色齐齐一黑,尼玛……小子你要找事? 其实话一出口,冯君就意识到错误了,但是……错就错了呗,已经说了的话,何必后悔? 郭大堂闻言,却是不屑地一笑,“教练证?还真就管用,不怕明白地告诉你,在我眼里,在这个行业里,教练证比你那个狗屁的双学位重要得多!” 冯君垂在腰际的双手,慢慢地攥了起来,他眼睛一眯,咬着牙发问,“你是在骂我吗?” “骂你是看得起你,”郭跃玲不屑地冷冷一笑,“怎么,你还想打我?” 冯君倒是没想打人,如非不得已,他不愿意对女人动粗。 他只是想辞职,奇遇跟宿舍没有关系,他此刻离开,大不了就是增加了一些开销。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身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扭头一看,顿时愕然,原来竟然是公司总经理驾到。 今天的红姐,换了一件白色小领的短袖上衣,浅灰色的铅笔裙。 这一套装束,别的女人穿在身上,是标准的都市白骨精,但是穿在她身上,竟然穿出了不尽的威压,和咄咄逼人的气势。 女人不穿丝袜,似乎就少了很多掩饰和伪装,尽显当家人的风范。 郭大堂也才发现领导驾到,忙不迭地解释,“红姐,我正在狠抓典型,没看到您过来……公司现在的风气不好,小家伙们都吊儿郎当的,必须狠狠煞一下这歪风邪气。” “唔,”红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郭跃玲却是知道,自己必须给老总一个交待,于是一指冯君,“这个小家伙就是典型之一,不团结同事,昨天旷工,今天迟到……”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想到一些别的事儿,“有些会员比较赏识他,他却不识抬举。” “哦?”红姐上下打量冯君两眼,脑子里有点印象了,“客人赏识”意味着什么,她心里相当地清楚,会所里也确实有那么几个另类,“这是那个研究生,对吧?”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是双学位,不是研究生! “是,”郭跃玲点点头,“他叫冯君,一直不怎么合群。” “唔,”红姐又点点头,然后眼睛猛地一亮,“冯君……你就是‘落花时节’?” “咳咳,”冯君尴尬地咳嗽两声,这种时间段,红姐你当着员工说游戏,真的好吗? “没错,他的qq名就是落花时节,”赵红旗叫了起来,“说什么是落花时节又逢君……骚包得很。” 红姐很无语地看他一眼,“社会你红姐”这名字也很骚包,你咬我不成? 其实她此刻过来,并不是偶然的心血来潮,而是有原因的。 搞清楚现场的情况之后,红姐冷冷地扫一眼刘树明,“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你敢再骚扰会所的顾客,不要怪我不客气。” 刘树明被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想也不想就连连点头,“红……红姐,我知道错了。” 没有谁敢无视红姐的警告,会所从开业到现在,不是没有遇到过麻烦,但是紧接着,那些麻烦制造者,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这些传言是否属实,鸿捷的职员们再清楚不过了。 刘树明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开始痉挛了。 红姐又看一眼冯君,微微颔首,“你……嗯,牧草种得不错。” (新书上传,点击、推荐、收藏,一个都不能少,风笑谢谢大家了。) 第六章有点小磕绊 红姐前来视察了一圈,随便说了两句话,就若无其事地走人了。 但是在场的鸿捷职员,都是一脸大写的懵逼:老总这是几个意思? 毫无疑问,冯君在瞬间翻盘了,出手的是红姐。 没错,教练的优先级比小弟高,为了维护教练,大堂经理可以公然偏袒,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然而,公司老大一开口,更是可以由着性子来——这更是生活。 天大地大,发工资的人最大。 其实红姐的话,也是相当有道理的,并且直指问题的核心——刘树明虽然是教练,骚扰的也是几个临时的顾客,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公司的顾客。 不是只有会员才值得认真对待,没有临时顾客,哪里来的会员? 红姐抓住这一点,警告了刘教练,别人不能说她做得不对,起码这个理由,比郭大堂的理由更能让人信服——刘树明损害了公司的核心利益。 然而紧接着,红姐对冯君的安慰,就实在让人看不懂了——牧草种得不错? 仅仅为这一点,就忽略了研究生犯下的错误,这是一个公司老总该做的吗? 太任性了一点有木有? 郭跃玲愣了一愣,才意味深长地看冯君一眼,“你跟红姐汇报过?” 冯君也处在懵逼状态中,闻言他下意识地冷笑一声,“我有没有汇报过,关你屁事!” 郭大堂气得脸色刷白,但是她还真不敢再找这小家伙的麻烦了,原因很简单,红姐刚才指出刘树明的问题,何尝不是在敲打她这个大堂经理? 她抓不听话的典型,这是没错的,但是为此忽略了公司的核心利益,就是大错特错。 大堂经理是高级管理人员,但是公司老总的一句话,就能让她一无所有。 郭跃玲急速地喘两口气,才狠狠地瞪着冯君,不甘心地发话,“好吧,昨天不算你旷工,今天你肯定是迟到了,你让红姐说情也没用!” 她虽然被总经理打脸了,必须收回一些决定,但是今天这厮迟到,她严格按照公司规矩来,也不怕老板找麻烦——她这是为公司好。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在紧张地盘算:这个冯君,跟红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说红姐看上他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会所里别的不多,英俊精壮的年轻人比比皆是,冯君虽然相貌不算差,但也强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一米七三的身高,微胖的体型…… 出名冷艳傲气的鸿捷老总,会看上这样一个人?咱不带这么逗的。 所以,搞清楚这小子和红姐的关系,才是她要做的。 若是能逼得对方主动说出来,哪怕抹掉这次的迟到,也是可以的。 大堂经理也是打工的,当然要照顾领导的情绪。 然而,令她郁闷的是,冯君慢条斯理地回答,“记我个迟到,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的话,当然就种不好牧草……” 种尼玛币的牧草!郭跃玲差一点气破肚皮。 她很想破口大骂,但是最终,还是冷冷地一哼,“那今天下午,算你轮休好了……反正你家也不在郑阳,没啥地方可去。” 冯君原本的打算,就是今天混个迟到,实在是对方刚才欺人太甚,他才反将了一军,轮休不轮休的,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所以他也懒得再多事,轻哼一声,直接转身,去健身器材上锻炼去了。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大家的八卦心理,不多时,前台的小李就凑到了他身边,低声发问,“喂,双学位,你跟红姐到底……她今天为什么保你?” 冯君看她一眼,想一想之后才回答,“我要说是因为牧草种得不错……你肯定不信,对吧?” 小李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一声,“你这不是废话?” 冯君一摊双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红姐为什么这么照顾我……没准是她看郭大堂不顺眼吧?” “还亏你是文化人,就没句实话,”小李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一转身,扭着挺、翘的小屁股走了,“郭大堂的表姐,可是红姐的闺蜜!” 她的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心里,还真的在猜测:郭大堂最近,似乎确实是管得比较多? 赵红旗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良久,他摸出手机打开qq农场,犹豫一下,还是铲掉了即将收获的人参果,默默地撒上了牧草种子…… 冯君断断续续锻炼了两个小时,再次进入淋浴间冲澡,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仔细地打量起手腕上的石环印痕。 他第二次握草之后,石环的印痕,似乎又变得淡了些许,不过就冲现在的色泽,应该是足以支持他再来一次握草。 可是,冯君真的有点头疼种牧草了,因为收割牧草,真的是个体力活儿,而且,他并不能因此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 虽然红姐说了,他的牧草种得不错,他也因此保住了饭碗,但是,这还真的不算什么好处,冯君想要的是现金,是奇遇的变现能力! 把传说中的奇遇,用在经营qq农场上?咱不带这么糟蹋这个词儿的。 再说了,想要得到进出农场的能力,条件也实在高了一点,他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损坏变压器吧?虽然那是公共设施,但是冯君也不想轻易损坏它们。 做人,还是要讲一点素质的。 洗完澡之后,他又回到了宿舍,抱着手机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只种一块地的牧草好了,这样的话,收割时也不会太累。 哪曾想,就在他点上牧草种子选项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播种,只觉得眼一花,再次进入了农场里。 “我去!”冯君气得骂一句,“我就忘了,该用右手点画面的!” 右手点画面就进不了qq农场?倒也未必,这不过是他的一个猜测,还想着要试验一番,哪曾想心神恍惚之中,又习惯性地使用了左手。 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进来了,后悔也没用了,冯君在田埂上找到了一个粗布口袋,里面装的正是牧草的种子。 他原本是打算,种一块牧草就算了,可是想一想“牧草种得不错”这六个字,他犹豫一下,还是将十块地都撒上了牧草种子。 大不了等牧草成熟之后,我不收割就是,领导要偷,只管去偷好了。 种牧草没用多长时间,而现在的冯君,也掌握了一些进出农场的窍门,做完所有该做的事情之后,只要默念退出,就能轻易地退出农场。 当他的意识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左右看一看,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我去,就忘了再借一个手机来摄像了。” 他很想知道,在自己的意识进入农场之后,留在现实中的身体,会是怎么一种样子,老年机又会是怎么一种情况。 他很有钻研精神,遗憾的是,他这次得到奇遇之后,心情实在有点激动,做事就丢三落四,不但忘记了用右手划手机,也忘记了借个手机来。 冯君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想到就做,不喜欢拖拖拉拉,就像当年他陪着女朋友去南方打拼,也是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于是他拿起手机,直接拨打王海峰的电话——那家伙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非常遗憾的是,王教练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他想一想,又给前台小李拨个电话。 小李是女孩子,听说他要借自己的手机,马上就表示,手机里有很多隐私,“……真想借的话,那我有一个条件。” 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我真不知道,红姐为什么要保我。” “双学位你还真聪明,这脑瓜怎么长的?”小李果然是想问这个问题,听说他拒绝了,也不着恼,“你现在不说牧草种得好了?” “开什么玩笑嘛,”冯君微微一笑,“那大概只是红姐为了保我,随便找的一个理由吧。” 小李不满意地轻哼一声,“她是堂堂的公司总经理,保一个小弟,需要理由吗?” 嗯?冯君愣了一下,顿时生出一种“这话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感觉来。 不过,小李的这个逻辑……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不是一个随便就能被说动的人,“反正她是用这个理由保我的,你就说借不借手机吧?” 小李沉默一阵,才开口回答,“借给你也行,你当着我的面用。” 这怎么能行?冯君沉吟一下,出声反问,“小李,我经常帮你买早点,提过什么要求吗?” 小李顿时有点不高兴,没好气地问一句,“捎带一下早点,你还想提什么要求?” “对呀,”冯君的扬一扬眉毛,直接反问,“借用一下手机,我能把你手机怎么了?” 小李无语地挂掉了电话,看着手机犹豫一下,咬牙切齿地点开了卸载,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网银、支付宝,微信…… 第二天六点半,冯君就起床了,他从床底下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提示,是百分之百的电量,满意地笑一笑,随手划开了屏幕,用右手点开了qq农场。 果不其然,他的意识没有进入农场的空间。 不过下一刻,他就怔住了,“尼玛……谁把我的牧草铲掉了?” (新书上传中,强烈需要大家支持,点击、推荐和收藏,一个都不能少。) 第七章神秘空间 冯君所在的员工宿舍里,有四张床,其中一张床没人睡,只有两个室友:赵红旗和秦涛。 这俩都是会所的小弟,赵红旗跟冯君关系有点紧张,秦涛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性格,除了上班时间,就是喜欢泡在网吧玩游戏,是死宅的属性。 不过秦涛虽然喜欢泡网吧,却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只是回来得会很晚。 他是郑阳本地人,跟冯君的关系也很一般。 冯君看一看空荡荡的农场,又看一眼熟睡中的二人,悻悻地撇一撇嘴——这两人的嫌疑很大,但是……这是两个人啊,确定不了哪个嫌疑更大。 总之,身在底层就是这样了,各种龌龊的心思、丑恶的嘴脸、卑劣的行径,都会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 损人不利己?这实在太正常了。 冯君默默地叹口气,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屏幕保护没有设置密码呢? 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是一亮:既然握草很累,铲除牧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时间,他就忘了,没准他可以用右手去收取牧草的。 总之,这件事并没有太影响他的心情,走出宿舍,他还特意去大吃了一顿早餐,直吃到油条堆到了嗓子眼,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想进入农场摸索规律,那真的是个体力活儿。 无视了摊主讶异的目光,他又帮小李买了一份早餐,施施然来到了会所。 昨天晚上他没过来,他所负责的区域,被人打扫得很干净,冯君转悠一圈,发现小李还没到,他又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员工更衣室。 刘树明已经来了,看到他进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过了一阵,才黑着脸问一句,“我的充电器,是不是你搞坏的?” 冯君白他一眼,也不说话,拿出手机,自顾自地划了起来。 刘树明气得脸色发青,却是不敢再问,只能狠狠地吐口唾沫,“小白脸,还真以为自己是正经人了?” 这话就有点影射冯君和红姐的关系了,但是他又没点名,而且冯君的肤色算不得白皙,只是不黑,被人称作小白脸,大概是跟他学历比较高有关。 冯君也不计较对方的影射,他将左手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然后又将手机放在桌上,用左手手指去点屏幕的空白处。 他知道,自己的左手不能点qq农场,甚至连别的图标也不敢点,但是……点屏幕的空白处,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这种行为,属于闲得蛋疼,而老话又说得好——无事生非! 于是下一刻,冯君就悲剧了,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这是一片荒地,入目的全是砂砾,仿佛是身处戈壁滩一般。 他抬头看一看,天上是有太阳的,不过格外地大,比正常的太阳大了一倍不止,再往远处看去,能看到一座座山峰和若有若无的绿色。 但是他身处的地方,是一片荒凉,看不到任何的植物,也没有什么动物,甚至连昆虫都没有,有的只是不尽的砂砾,以及一阵阵凛冽的寒风。 冯君目瞪口呆地愣了好一阵,才轻声嘀咕一句,“尼玛,我还……真是手欠啊。” 此刻他想出去的话,应该能轻易地就退出去,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他打算四处走一走,看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说他是在刘树明的眼皮子底下进入手机的,那也无所谓,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反正进入这里之后,外面的时间就应该停止了。 他又四下看一看,发现疑似东方的位置,不但有远山和隐约的绿色,极近目力看去,似乎……还有一些比较整齐的建筑。 那就过去看看呗,冯君抬脚向东方走去,他早饭吃得够饱,暂时不用担心体力问题。 不过,看山跑死马,这话真不是白说的,他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稍微拉近了一点距离,这时候他已经能隐约看清了,那一排排的建筑,似乎是房屋。 这房屋里,会有什么人吗?冯君的眉头皱了起来,按照网络的写法,这时候他得隐藏身形,提防房屋周边出现各种反派。 他抬头看一看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光和热都在下降,戈壁滩上有点冷了,吹来的风也大了起来,他这才一停下,就觉得身上有点发凉。 于是他竖起了衣领,好抵御一下寒风。 不过下一刻,他顿时就一蹦老高,“我去……我把衣服带进来了?” 这个发现,让他实在太激动了,手机外的郑阳市,此刻正是秋初时分,冯君穿着的是长袖衬衣和长裤,这是鸿捷会所的夏装标配。 他伸手向裤子口袋摸去,果不其然,他摸到了香烟和打火机。 打火机不是防风的,冯君费了好大功夫,才点起了一支香烟,惬意地深吸两口,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发达了,发达了,这变现能力……实在太强大了。” 有了这么个储物空间,已经满足了他对奇遇的全部期待。 想一想之后,他决定还是悄悄接近那几排房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进入手机空间一次,需要的电量实在太多了,在自己收获现金之前,还是尽量节省有限的资金。 又过了两个小时,他终于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距离房子一里地左右。 此刻的太阳,越发地向西了,风也更加地凛冽了。 冯君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房子,“原来是……废墟?” 这显然是个什么村落,房子不多,七八十间,房顶全部被摧毁了,墙体也被破坏得差不多,留下的就是残垣断壁。 只不过房屋规划得比较齐整,所以从远处看上去,这里是有规律的建筑物。 村落的西边,甚至还有一个大大的打谷场,甚至还有一个石头碾子。 碾子上的木轴尚在,碾架却已经不知了去向,整个村子显得越发地残破和荒凉。 冯君的眉头紧皱,不住地暗暗盘算:这个村子……不会还有人在吧? 直觉告诉他,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但是……人在江湖,要时刻小心别人杀人夺宝啊。 哦错了,是杀人夺奇遇。 可是就这么离开的话,下一次积攒够能量进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冯君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心一横,算了,大不了回头买些电来用。 关键是……现在这里,真尼玛太太太冷了一点! 下一刻,他就又出现在鸿捷的员工更衣室里。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响,冯君侧头一看,发现刘树明正在狠狠地关上衣帽箱。 看来这厮没发现我的异样!冯君轻出一口气,不过紧接着,他就一抬手,狠狠地砸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尼玛,我真是只猪啊。 他此刻才意识到,既然自己进入手机之后,外界的时间是停顿的,那么,不管他外界的身体出现什么异样,也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么一刹那。 甚至,哪怕他的身体也进入了手机,别人都未必能发现……时间在这一刻,是停止的。 早知道这样,要什么自行车……错了,借什么手机啊。 他收起手机,将衣服锁进衣帽箱,推开淋浴室的门走进去——就这么一段时间,他的身上又分泌出了一层油腻。 将热水拧到最大,感受着那滚烫的水流冲击着冰冷的肌肤,他惬意地长出一口气——太爽了,刚才我差点被冻死啊。 洗着洗着,他就又开始盯着手臂上的印痕琢磨,颜色黯淡到这样的程度,最多也只能再进入空间一次了吧? 从淋浴室出来,换上衣服之后,他走出更衣室,发现小李已经来了,不但吃完了早餐,还站在前台,热情地为两名年轻人讲解着什么。 冯君想一想,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去借手机了——时间停止的那一刹那,谁会发现自己是什么状况? 正经是他需要做好相关的准备,再次去那片荒野走一趟,一来落实空间的储物能力,二来……最好也能搞清楚,那片荒野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具体的细节,他还是要好好盘算一下,不能轻易地浪费能量。 接下来整个上午,就那么波澜不惊地度过了,中午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三天里连续第三次去了苍蝇馆子。 这一次他吃得没前两次多,不过老板也没计较这个,只是在结账的时候,冷不丁地出声发话,“你最近是不是长个了?” “长个?”冯君侧头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二十三,窜一窜……没准呢。” 事实上,他也有类似的感觉,感觉自己似乎高了一点点。 “肯定长个了,”老板点点头,非常确定地发话,“本来你跟我一般高,现在……你比我高出那么一点了。” 身材相近的人,最能直接地感受到对方的高矮变化。 “是吗?”冯君听说,也兴致大增,在国人当中,他一米七三的个头,其实不算低了。 然而,现在大家都是以高为美,甚至在前两天,王海峰说,一米七五也不过是三等残废。 那厮的身高是一米八一,说这种话当然没有压力。 (新书上传,求点击、推荐和收藏支持,别人三陪,风笑三求。) 第八章小李的诡异反应 冯君也打心眼里希望,自己能长得再高一点,此前他以为,今生都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了,最好的选择,也不过是跟某个小明一样,买双内增高鞋来穿。 可是现在,他竟然能二次发育,不得不说,这令他颇为心动。 然而,不管再怎么心动,他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自己的变现能力。 所以他回到宿舍,翻出两件秋衣,又翻出了厚夹克和厚长裤,再翻出一个可以充电的小手电,统统塞进了拉杆箱里。 最令他感叹的,是一副红外望远镜,那是他大学时候买的,学生期间,他除了学习和锻炼,还是一个半吊子驴友,虽然没有出过什么远门,可是相关的装备,也买了一些。 真的有点怀念那些上学的日子啊,可以肆无忌惮地放飞梦想,张扬青春…… 当时跟红外望远镜一起买的,还有一把狗腿刀,不过毕业的时候,他把刀卖给学弟了——带着这玩意儿走南闯北,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 将必需品全部塞进拉杆箱之后,冯君拿起手机才要操作,门一响,秦涛推门走了进来。 冯君等了一等,发现这厮竟然坐在床头,拿手机玩起了游戏,只能郁闷地撇一下嘴,拖着行李箱向外走去。 秦涛出声了,却是头也不抬,“你要走了?” 冯君看他一眼,发现这厮的注意力全放在手机上,就轻描淡写地回答,“出去转转。” 秦涛不出声了,对他这种宅属性的人来说,能问刚才那么一句,已经是破天荒了。 冯君拖着行李箱下楼,路过一个便利店,停下来想一想,又走进去买了两瓶1.25升的矿泉水,还有几盒巧克力。 当他拖着行李箱走进鸿捷会所的大门,前台小李正好在对着门打哈欠,见他进来就是一怔,“你这是……要去哪儿?” 冯君的谎话张嘴就来,“拉杆箱有点脏,拿过来擦一擦。” “嗯,”小李点点头,她是那种不爱动脑子的人,很轻易地相信了这话,然后她想起一件事,“现在我不用手机,借给你半个小时够吗?” 冯君愣了一愣回答,“这个,要不……算了?” “算了?”小李闻言,禁不住柳眉倒竖,气呼呼地发话,“我删了网银和支付宝,微信的零钱也全转给了别人,现在你跟我说……算了?” “好吧,”冯君听得头皮直发麻,只能郁闷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不方便呢,我现在就用,十分钟就够了。” “十分钟?”小李狐疑地看着他,把手机递了过来,“你这……打算去哪儿用?” 冯君想也不想地回答,“卫生间。” “卫生间?”小李先是一愣,然后一抬手,奇快无比地将手机抢了过来。 她划开屏保,迅疾地点开相册,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了起来,灵活得令人眼花缭乱。 她不假思索地连续点了七八十下,然后又点了删除键,才将手机再次递过来,似笑非笑地发话,“好好地找个女朋友不行?搞这种歪门邪道!” 尼玛!冯君苦恼地一拍额头,“你不是以为,我要对着你的照片……那啥吧?”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小李傲然回答,“剩下的都是美食和风景照片了。” 冯君很无语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一句,“你……真的想多了。” 我就算鲁冠,也不会对着你的照片啊,哥们儿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凭良心说,小李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她是属于“贝多芬”那种,她的脸蛋……好吧,也不是那么难看,就是那句话了,青春无丑女,勉强能打个七十分。 太难看的话,前台也不可能用她不是? 冯君提着行李箱进了隔断,把小李的手机摄像头打开,又将手机架在水箱盖上——她的手机居然有小支架,调整角度非常方便。 他把行李箱的提手揽在右肘上,左手划开了老年机的屏幕,冲着空白处一点,“走你~” 下一刻,他再次来到了那片戈壁滩上,果不其然,他的拉杆箱挂在手肘上,也被带了过来。 此刻的太阳,依旧没有落山,在这个空间里,他一旦离开,时间似乎也是停止了。 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忙不迭打开行李箱,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秋衣秋裤暂时不用穿,厚厚的夹克和长裤套上,就已经相当暖和了,然后他打量一下四周,又看一眼左手腕上的印痕。 果不其然,这时的印痕,已经很淡很淡了,似乎比第一次握草之后还要淡,也就是说,如果不充电的话,下一次他不可能再进入空间了——无论是这里,还是qq农场的空间。 看来这次带了一些物资进来,能量消耗得有点大。 那么,带物资进来所需要的能量,有必要做一个量化的指标! 下一刻,冯君摇摇头,他暂时顾不上考虑这一点,现在最该做的,是耐心打探一下周边,不要浪费了这一次的辛苦进入。 他用了两个多小时,绕着村子走了一遭,没有发现任何的活物。 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他开始换衣服,将秋衣秋裤换上,外面是厚实的夹克和长裤。 他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开始尝试进入村子,又用了四五个小时,将整个村子走了一遍。 村子里真的没有活物,倒是遇到了一些散落的骨骼,看起来是人身上的。 甚至他在一个浅坑内,还发现了一个骷髅头,上面有被咬噬的痕迹。 冯君的胆子不算小,这次也是来发掘奇遇的,但就算是这样,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遇到一个骷髅头,也足够吓得他浑身发抖,失魂落魄好一阵。 原本,他还带了一张薄薄的毛巾被,打算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在这里过夜,不过现在看起来,这野外比他想象的还要冷很多,毛巾被很难抵御这种寒冷。 更别说,他身边有多具死人骨骼,若是这种情况下都能入睡,那得有多大一颗心脏? 冯君的心脏就算稍微大一点,也终究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不知道捱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太阳终于升起来了,看到天边出现一抹红霞的时候,冯君忍不住热泪盈眶。 尼玛,你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哥们儿真的扛不住啦! 他已经吃掉了自己携带的所有巧克力,水倒是没喝多少,1.25升的矿泉水,一瓶都没喝完,没办法,这水实在太凉了,喝到嘴里冰牙,咽进肚子里,身体会打寒战。 下一次进来,一定要准备好大量的物资! 太阳升起来了,温度很快也上来了,冯君活动一下身体,开始在村子里做最后的探查。 找来找去,他没找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陶罐和粗瓷碗的碎片倒是有一些,但是这玩意儿……估计卖不了多少钱。 哪怕是有点银子……或者铜板也好啊,我也不至于白来一趟。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在一面残破的墙上,他发现了两幅画,一个人物的画像,还有是一只类似于兔子的动物。 画的水平不高,用的是炭条,在学过速写的冯君眼里,并不比儿童的涂鸦高明多少。 但是通过画上的人物,他依旧能确定,这里人的服饰装束,大约是明朝左右的水准,上衣和下衣已经分开了,两截的装束,而且衣襟也是右衽。 “大约是穿越了?”冯君摸着下颌,皱着眉头琢磨。 然后,他又发现一块残破的石板,上面有浅浅的文字,有点类似于繁体字,却又不尽然。 真的穿越了也不怕,冯君坐在一个石头墩子上思索,反正哥们儿回得去,这是双向门。 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若是明朝末年,那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不怕啦,双向门在手,天下我有!小小大清算个啥? 什么柳如是、董小宛、陈圆圆、卞玉京……那肯定要统统的,必须的。 好吧,哥们儿想得有点多了,冯君四下扫视起来,他打算回了,下一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他有必要再仔细观察一下,以免有所遗漏。 下一刻,他隐隐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抬起左手看一下,手腕上的印痕,已经淡到几乎不可辨识。 但是为什么……我感觉这印痕有点发热呢? 冯君抬起右手去摸左手腕,果不其然,印痕所在之处,还真是有点热。 很快地,他就找到了发热的原因——来自于屁股下面这个石墩子。 当左手摸上石墩子之后,印痕上的热度提升了。 这个石墩子有问题! 石墩子不大,一尺见方,高有尺半,其中有半尺左右已经陷入土中。 冯君用了小半个小时,将石墩子挖了出来,伸手抱一抱,抱不动,起码有三四百斤。 他相信,这么重的货物,他是带不到现实社会的,抱得动抱不动先不说,起码自己就没那么多能量,将它带出去。 更别说,他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上个厕所而已,竟然从卫生间抱出块石头来? 你以为自己是孙悟空他老妈?咱不带这么逗的。 他抬腿一脚,就踹倒了石墩,“真是火大……咦?”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九章是灵石? 冯君踹倒了石墩,石墩的底端,有红光一闪。 他凑过去一看,才惊喜地发现,石墩的底部有个凹槽,里面嵌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 冯君生长在小市民的家庭里,对红宝石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可以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迷人的红宝石——没有之一! 这块宝石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芒,瑰丽却不失温润。 一时间,冯君有点隐隐的明悟:这个村子,没准就是因为这块红宝石遭殃的! 这么大一块红宝石,带到现实中的话,别的不说,卖上个几百万没问题,当然,如何解释宝石的来路,这是个问题,更是个麻烦。 冯君家祖上也阔过,据说出过进士啥的,但是,他依旧不可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 然而,宝石仅仅是宝石吗?冯君不这么认为,要不然,他的石环印痕为什么会发烫? 既然这宝石未必要变现,冯君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按向宝石。 哥们儿已经有了储物空间,挣大钱是早晚的事儿,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发掘奇遇的真相。 他没敢左手全部按住宝石,只是用最小的小拇指搭了上去。 下一刻,他的身子猛地一震,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气劲,顺着左手的小拇指,直接涌进了他的身体,无比的汹涌澎湃。 这气劲是肉眼看不到的,但是对他肉体的冲击,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狂野无比,真实到撕心裂肺。 “呃~”他忍不住低声闷哼一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左手要炸了,要不是担心被人发现,他的惨叫绝对会惊天动地。 然而紧接着,他的手腕处猛地传出一阵清凉,石环的印痕,竟然清晰了起来。 石环能带来清凉,小拇指尖处,却是暴躁的气劲,冯君用力咬着牙,疼得直哆嗦,他觉得左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嗯?怎么红宝石的颜色,有点减弱?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红宝石那瑰丽的红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倒是他手上的石环印痕,变得清晰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红宝石褪掉了最后一丝红色,由粉红转为灰白,紧接着就破碎开来,化作一堆白色的粉末,从石墩上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而冯君左手腕的石环印痕,却变得越发地清晰,青得有点发紫了,看上去就像一幅刺青。 遗憾的是,这刺青的造型,有点……那啥。 冯君愣了好一阵,才伸右手摸一摸手腕,那股燥热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灵石?” 他实在不能解释,这红宝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用网络小说的定义来分析,能提供类似于电力的石头,是蕴含了能量的,大概就是灵石了吧? 莫非哥们儿穿越的不是明末,而是……仙侠? 这时候,他无比地渴望能出现一个系统,虽然传说中的系统,有各种各样的恶趣味,经常令主角痛不欲生,但是……起码省了自己摸索不是? 慢着,这身上,竟然又涌出了这么多的油腻? 不管怎么说,手上的石环印痕加深了,他暂时不用考虑进出空间的能量问题了。 于是下一刻,他用手挖了一个坑,将灵石的碎屑扫进去,撒上砂土,埋得严严实实的。 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他就默念“出去”。 然而,没过一秒钟,他的身形又现了出来,一弯腰,将地上的拉杆箱挎在手肘上,“尼玛,这丢三落四的习惯真不好。” 回到现实社会中,冯君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换上清凉的夏装。 然后,他拿起小李的手机,重新播放一下,果不其然,在整个摄制过程中,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挎在右手肘的拉杆箱,诡异地不见了。 下一刹那,拉杆箱又出现了,挪移了差不多五厘米的位置。 若不是翻来覆去地观看,他甚至会以为,拉杆箱仅仅是滑动了一下。 删掉刚才拍摄的视频,他提着拉杆箱走出卫生间,将手机放到前台,“谢谢。” 小李才待笑话他一句,说没想到你是快枪手,却发现这厮拎着拉杆箱,就冲进了员工更衣室。 冯君迫切地感到,自己需要洗个澡,因为连他自己都闻到了身上的臭味。 这个澡,他洗了足足半个小时,等他出来的时候,赵红旗正在打开窗户,“这尼玛什么味儿,谁踩上狗屎了?” 冯君的衣服也很臭,刚换上的夏装还好一点,那秋衣秋裤和厚实的皮夹克,简直能熏死人。 他不得不走出门,将拉杆箱里的衣物,送到了洗衣店……那臭味熏得,他自己都不想洗。 洗衣店的女老板也是一脸的嫌弃,总算是看在小钱钱的份上,她没说什么难听话。 冯君则不然,他来到服装店,又买了一身夏装,还是个小名牌“九匹狼”,花了五百多——哥们儿马上要走上人生巅峰了,这点钱不算啥。 买完服装之后,他也没着急回鸿捷会所,而是拿着身份证,找个快捷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接下来他要做很多测试,再在会所待着,有诸多的不便。 如果很快能弄到第一桶金的话,他甚至想自动离职了。 开了房间之后,他又出去大肆采购,主要是厚实衣服和食物,甚至他还买了个煤油炉子,去工地上买了根一头削尖了的螺纹钢撬杠。 楼层的服务员,看到这位客人搬着各种古怪的东西,不住地往房间里运送,心里也颇感奇怪,当她发现那根螺纹钢撬杠的时候,主动汇报了领班。 比大拇指还粗的螺纹钢,削尖了一头,说是凶器也不为过。 领班沉吟一下,缓缓发话,“你看着点,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通知我,我问他一下。” 冯君再出来,就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他眉头紧皱,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一脸的不开心。 领班闻讯,匆匆地赶了过来,“这位先生,你带进房间很多东西?” 冯君一摆手,有气无力地发话,“都不要了,你扔掉吧……拉杆箱给我留着。” 他实在没什么兴趣说话,别人看他是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他却是在那个空间里,待了整整的四天三夜。 他翻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再也没有感受到能令印痕发热的东西。 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他还是难免沮丧——明明第一块灵石是很轻易找到的。 此刻他手腕上的印痕,已经淡了一些,如果说那块灵石为他充了一百个点能量的话,他现在已经用掉了十几个点。 没错,就在这四天三夜里,他已经将相关的指标数据化了。 虽然冯君是文科僧,似乎不该对数据太敏感,但是在他获得的双学位里,有一个学位叫工商管理,没有数据,谈什么管理? 就连古代的秦始皇,都知道统一度量衡,从此为大一统的中华奠定了基础,他身为现代人,有什么理由忽视这一点呢? 然而,冯君现在虽然还拥有八十几个能量点,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下去了。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想要再寻找灵石的话,自己还得准备更多、更好的装备。 他必须在现实世界多待一些时日了,赚上些钱,他手里仅剩的万把块钱,真的不够用。 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可以不去上班了,从此就天高云淡,但是最终他也只能感叹:理想很丰满,可现实真的很骨感。 既然要上班,就要有个上班的样子,看看时间不早,他骑了一辆公交自行车,赶到了会所。 在门口的时候,他碰到了前来上班的秦涛,秦涛上下打量他一眼,嘴巴动一动,最终还是没忍住,“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 我当然知道我长高了,冯君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在现实社会里,他一个多小时前买的裤子,现在都遮不住脚踝了。 总算还好,他的脚没有再往大长,否则的话,他连鞋都要穿不进去了。 健身会所里有测量身高和体重的仪器,冯君脱了鞋站上去,量了一下,禁不住愕然地张开嘴巴:这就……一米七六了? 终于超越“三等残废”的界线了? 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的体重,也减轻到一百四十斤了。 在他路过前台的时候,小李忍不住出声了,“我说,你咋一眨眼,就瘦成这样了?” 冯君很想嬉皮笑脸地回答一句:看了你的照片,鲁冠撸成这样了。 不过,想到自己马上是要踏上人生巅峰的主儿了,他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恶趣味。 成功人士,当然要有素质。 于是,他略带一点惊喜地反问,“真的?我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看来这九匹狼卖得这么贵,还真是有道理。” 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的缘故吗?小李上下打量着他,觉得怎么也不像,却又不好再问了。 当天下午,冯君的活儿也不多,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下午的时候,他居然发展了一个会员。 那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大姐,相貌勉强能打七十分,但是肥胖异常,腰不算太粗,两条腿却粗得像大象腿,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五,体重绝对不止一百六十五。 (本周第一更,差一名就能上新书榜了,召唤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第十章冤家路窄 那个大姐原本是有点犹豫的,冯君游说了两句,她就果断决定了,而且直接办了三万的卡。 只这一单,冯君就能提成两千四。 大姐还问私教的事,听说他没有教练证,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最后竟然表示,“那回头你帮我介绍一个私教吧。” 旁边的教练们听到,眼睛都绿了,私教的提成,可是远胜办理会员,起步就是百分之十。 而办理会员,是百分之三起步,大姐这一次办了三万的卡,冯君才能提成八个点。 若不是刘树明才在冯君身上吃了苦头,绝对会有教练上来,对小弟的业务指手画脚。 当然,现在就没人有这胆子了,大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冯君笑着回答,“塑形教练很多,但是有真功夫的不多,回头我帮您留意一下。” 他这么说话,是标榜鸿捷会所足够专业,往日里小弟们也是这么说的,按说没什么问题。 但是其他教练听得眼睛都蓝了:尼玛,不过就是个塑形,好像谁不会似的。 大家心里郁闷,却还不能计较,更不能开口抱怨——会所明文禁止这些行为。 倒是赵红旗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冯君,你这是魅力见长啊。” 冯君白了这货一眼,也懒得理会,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悄悄地跑进员工更衣室,对着镜子,细细地照了起来。 别说,他觉得自己的样貌,还真有了一些变化,到底是哪里变了,他也无法具体说出来,但是……肯定是有所变化。 莫非是气质变了,是传说中的“主要看气质”? 反正他对自己的变化,是相当满意,个子高了身体瘦了,以前不容易减下去的赘肉,也减得七七八八了,就连样貌和气质都有所改变。 若是再坚持锻炼一段时间,就能达到更完美的状态了。 大姐断断续续地锻炼了两个小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几个跟冯君要好的员工围了上来,哄闹着要他请客。 冯君日常花钱比较节省,但也不是个小气的,他才待答应下来,看到赵红旗在里面跟着起哄,顿时就没了兴致。 我请谁也不能请你! 于是他笑一笑,抬手一拱,“请客,一定要请,不过今天想去买个手机……我那个手机,实在破得要命,等关了饷以后,我一定请大家。” “你这就不厚道了,”赵红旗先叫了起来,这货就是这么让人讨厌,“那可是三万块,足足两千四的提成,请一顿客才花几个钱?”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光我在宿舍丢过的钱,也够请客好几回了。” 赵红旗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他勃然大怒,“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冯君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也不回答。 赵红旗却是不肯答应,他快走两步,抬手抓向对方的肩膀,“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冯君身子一闪,抬手打开他的手,转头冷冷地发问,“我在宿舍丢过钱,难道你不知道?” 赵红旗的脸,越发地红了,“我当然知道你丢过钱,可是你对着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我丢过钱……大家都知道,”冯君一摊双手,淡淡地发话,“我又没说是你做的,你呲牙咧嘴做什么,难道是心虚?” 他丢了钱之后,到处打问过,所以大家都知道此事,而赵红旗嫌疑最大,大家也知道,他这么说话,没谁能说不对。 赵红旗算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直到他出了大门,才跺着脚大骂,“小气抠门,还血口喷人,跟你一个宿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在这里拼命撇清,冯君却是已经回了宿舍,将自己的物品收拾一下,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工作,然后下楼直奔手机卖场。 他是真的打算买个新手机了,老年机上只有少数的几款应用,最坑的是,定制机上有卸载不掉的微信,却又没有足够的内存来更新,抢个红包起码要用半分钟,一不小心就要死机。 至于说59同城、淘淘网之类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以前他是舍不得买手机,又怕被人偷,但是现在他前途一片光明,在宿舍里也住不了多久了,今天又接了一个大单,为什么不买手机? 最关键的是,换了新手机,他不但能尝试更多应用,还可以了解一下,自己的奇遇,是只限于老年机,还是也能用在别的机子上。 这个问题,绝对要尽快搞清楚。 冯君在手机卖场挑了好一阵,终于买了一款中夏手机,不但是国产货,性能也相当不错,拥有非常好的性价比。 中夏手机是小卡,而老年机是大卡,冯君想了好半天,才决定不把大卡换掉,新手机暂时不装卡,先用wifi测试一下。 买手机加预装软件,就用了他很长时间,等到他从手机卖场出来,就是接近六点了。 他打算回酒店去住,反正已经订了一天的房间,不用白不用,中午他没有退房,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酒店距离鸿捷会所也不远,两里地左右,冯君对这一片比较熟悉,于是选了一个小巷穿行。 这个巷子异常小,甚至都不算巷子,就是几栋楼之间的缝隙而已,能容两辆小电动车并行,大一点的电动车都不行。 楼的那边,是车水马龙的闹市,这一侧却是寂静无人。 冯君才拐进巷子,就发现前面有三个人,双手插兜站在那里。 这三位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想也不想,一个闪身就退了出来,然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这仨要做什么……咦,居然还有一个熟人? 三人的最中间,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只看背影,冯君就认出了此人——不是刘树明又是谁来? 下一刻,一个矮小的男人从另一头跑了进来,他的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女人大声喊着,“拦住他……抓小偷!” 她是喊了,但是别人哪里有兴趣管这闲事?所以喊话的女人只能孤身追了过来。 待她冲进小巷子,看到前方还有三人,顿时傻眼,“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刘树明的脸上蒙着一块黑纱,冲着女人阴阴一笑,“胆子不小啊你。” 追来的女人不过二十出头,梳了一个马尾巴,上身是白色短袖真丝衬衫,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牛仔热裤,足蹬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她的胆子还真的不小,面对四条壮汉,短暂的惊讶过后,她并没有转身就跑,而是冷笑一声,“看来这位蒙面的朋友,是专门在等我了?” “劳资不蒙面,等着被天眼拍?”刘树明一摆手,“给我拿下这个臭娘们!” “慢着!”女人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发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你们就死定了!” “动你?劳资还要先女干后杀!”刘树明狞笑一声,“麻痹的,让你善财难舍。”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两个汉子,齐齐地冲了过去,对着女子拳打脚踢。 不过这女人也好生了得,竟然能抵挡住两个汉子的攻击,虽然有点捉襟见肘,连连吃了好几下,却还能抽空还击。 直到那个小偷冲上前,飞身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她一条腿,她才彻底地陷入了被动。 “糟糕,早知道就穿丝袜了。” 这时,在不远处张望的冯君,终于认出了这个女孩儿——这不就是前天那四个女孩儿里的一个吗? 刘树明当时想占人家的便宜,结果有两个女孩儿特别能打,这女孩儿就是其中之一。 冯君认女人不是特别准,这女孩儿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不过是中上之姿罢了,但是这么能打的女孩儿,是相当少见的。 眼见女孩儿被三个男人压倒在地,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到,不远处响起了巴掌声。 刘树明讶然扭头看去,眼睛下意识地就是一眯,是你? 冯君拍着手走上前,满脸的笑容,“真是……壮观啊,拍电影呢?” 刘树明有心连这家伙也收拾掉,他仗着自己面上蒙着黑纱,放粗了喉咙,低声咆哮着,“麻痹的,不想死就给我滚!” 话是这么说,他可没想就这么放人走,他在等,等冯君转身逃跑,就好从后方攻击了。 冯君可不吃他这一套,他一猫腰,身子前蹿,就从地上捡起了半块砖头,合身扑了上去,“草,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他是练过格斗的,身手异常矫健,只那么三四下,砖头就在刘树明的头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顺便又踢飞了一个汉子。 这还多亏刘教练也有两下子,要是换上秦涛那种死宅,一砖头下去就能打倒。 他解决掉两人,被压住的女人也挣脱了开,四个男人见势不妙,大喊一声,齐齐撒腿跑掉了。 女孩儿还待去追,冯君却不想多事,“好了,你的包包在这里,还追什么?” 女孩儿愣了一愣,也停下脚步,转身捡起包包,铁青着脸发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多谢你了。” “没事,”冯君笑眯眯地摇摇头,“你怎么就这么追进来了?” “包包被人抢了,能不追进来吗?”女孩儿悻悻地回答,然后侧头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发问,“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本周第二更,召唤点击、推荐、收藏支持。) 第十一章无处可逃 冯君自打握草之后,相貌和身材的变化不算小,但是不管怎么变,大致的轮廓是变不了的。 女孩儿前天进鸿捷会所,就是随便玩一玩,对于接待过自己的服务员,却多少也有点印象。 她心里存疑,所以这么问,冯君笑着摇摇头,“恐怕你是记错了吧?” 女孩儿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的记性没那么差,你真不记得我了?” 冯君怎么可能忘记她?虽然严格来说,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没怎么动手的黄衫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身高也近一米七,身着浅黄短袖衫,浅黄的及膝公主裙,长发飘飘眉目如画,美得令人沉醉,却又清丽脱俗,让人忍不住生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主要看气质,说的就是那种感觉……好吧,就算不看气质,她依旧可以倾国倾城。 锦上添花的,是那份遮挡不住的青春气息。 以刘树明那广杂的食谱,都不敢对黄杉女孩儿不敬,他只是对女孩儿的同伴动手动脚,却被四女群殴了一顿。 冯君是个自视很高的人,对上那个女孩儿,也难免自惭形秽。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样的女孩儿,不是他所能拥有的——好吧,起码在当时,没有获得奇遇的他,没资格拥有那份美丽。 就算拥有了,也是暂时的,无法长久。 此刻对于面前女孩儿的提问,他收回那些遐想,淡淡地一笑,“抱歉,你肯定记错了,我没有见过你。” 女孩儿地看了他好一阵,才迟疑地点点头,“好吧,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救了我,现在……我能麻烦你件事吗?” 冯君沉吟一下,然后点头,“如果不是太复杂的事,倒无所谓。” 凭良心说,这厮的回答有点煞风景,对方终究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相貌也能跟小李媲美,热裤下一双修长的大白腿,更是令人心潮澎湃,而他竟然摆出一副“我很忙”的架势。 女孩儿的脸也微微一变,显然觉得有点伤自尊,不过对自己的恩人,她也没有计较,“咱们一起去派出所报案,你不但救了我,还是目击证人。” “报案?”冯君听得一嘬牙花子,“你这包里有多少钱?两千块以下不可能立案。” 哥们儿这么说,还是客气的,两千块的立案标准,指的是既遂,你这……只是未遂! 女孩儿一拍自己的包包,傲然地发话,“我这个包就值两千八,你说呢?” 还是个小富婆啊,冯君想到自己的新手机也才两千六百九十九,心里忍不住有点……那啥。 当然,他不会无聊到去嫉妒一个小女孩儿,所以他微微一笑,“人家是冲钱去的,不是冲包去的,这个可是算不进去。” 确实,现在的贼太可恨了,他在南方打拼的时候,坐长途客车也遇到过小偷。 当时他是接连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着急赶回去,在车上打了个盹就被偷了。 钱丢了五百多,但更令他郁闷的是,价值三千多的西服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不能穿了。 当时他那个心疼啊,要是可以跟小偷商量的话,他宁可交出那五百块钱——得,我睡觉被偷那是活该,但是您放过我的衣服成不?可怜我就这么一身撑门面的。 这小女孩儿若是真的被贼偷了,包包基本也是附属品,小偷在意的是里面的财物,警察也未必会把包包算在内。 女孩儿却是摇摇头,很有自信地表示,“切,不报案,我照样抓得住那家伙,只不过,走一走流程毕竟好一点。” 冯君愕然地看着她:“那就是说,你包包里的物品,真的不值两千块?” 女孩儿的脸微微有点发红,“我卡里可不止两千块,还有手机……我说,没人告诉你,你的思路很奇怪吗?”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缓缓摇头,“我已经帮你忙了,证人就不做了,我很忙的。”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非常抱歉。” “喂,”女孩儿在身后叫他,“那个谁,我可以给你钱!” 我是拿钱就能收买的吗?冯君心里暗哼,你真是小看人。 然而,他的脚步终究停顿了那么一下,然后才快步离开——没办法,人穷志短啊。 第二天八点左右,冯君正在鸿捷会所里练推力,大门外走进来几个人,没过多久,一张脸就出现在了他的头上,正是昨天那女孩儿,她的身边,还有两个警察。 女孩儿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找不到你?” “唉,”冯君将杠铃放下,缓缓站起身来,愁眉苦脸地发话,“我说,又不是我抢了你的包……你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女孩儿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本正经地发话,“你昨天笑话我穷。” “没有,”冯君摇摇头……被女人记恨上,尤其是小心眼的女人,真的是很要命。 他很坚决地否认,“我连两千多的包包都买不起,哪里有资格笑话你?” 女孩儿再次咄咄逼人地发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做证人?” 冯君很无奈地一摊手,“我都说了,美女……我很忙的,要生存,要工作啊。” “你说谎,”女孩儿盯着他的眼睛,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你敢说你不认识刘树明?”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隐约的得意,像是老师抓住了作弊的学生。 其实,找到这个家伙,她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通过调取天网记录,她辨识出了此人,然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鸿捷会所。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她终于想起,前天自己曾经来过这个会所。 而接待自己一行人的小弟,就是这个出手的家伙。 然后她的记忆彻底苏醒,就想起那个堵截自己的家伙,好像也是鸿捷会所的人,虽然那厮蒙着面,大致的体型是不会错的。 堵截自己的,和解救自己的,居然是同事,这件事……应该不那么简单吧? 冯君怔了一怔,知道掩饰不过去了,很痛快地点点头,“我认识。” “他今天似乎没来,”女孩儿斜睥着他,“他知道我会找过来?” 您这智商……似乎有点欠费,冯君无奈地一翻眼皮,“他头破了,当然不能来。” 女孩儿愣了一下,才又出声,“好吧,咱们先不说他……他蒙面抢劫,是想替你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您这脑洞……也该进补一下了,冯君越发地无奈了,“你没那么漂亮吧……好吧,他那天抢了我的接待业务,你还指望他会帮我忙?他是会所的教练,我只是服务员啊。” 一个女警察有点看不下去了,厉声发问,“你既然也认出他是刘树明了,为什么不告诉受害人,而且还拒绝作证……你知道什么叫包庇罪吗?” 冯君犹豫一下,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回答,“我们是同事,总要考虑公司形象,虽然公司对我也不怎么样,可老总还算讲理,对我……比较赏识。” 顿了一顿,他又问一句,“再说了,刘树明的犯罪行为,只能算未遂吧?” 女警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才待发话,只听得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呦,穿着警服来我们会所,这是……打算搞个警民共建的健身场所吗?” 围观的会所员工和客户闪开一条缝,一名美艳的高挑妇人走了过来。 来的正是会所的总经理张卫红。 女警也知道红姐的大名,她略带一点无奈地回答,“红姐,我们是在办案。” “警察办案,我们当然支持,”红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然而,那是公式化的笑容,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笑容,“但是……是不是穿便衣会更好一点?” 这个要求看起来过分,却很符合时下的市场认知,鸿捷会所号称文化公司,但本质上还是服务行业,搞服务业的,最烦警察上门了。 别说ktv、影院、宾馆这些娱乐场所,就连饭店、古玩店,也见不得警察穿着制服上门——谁知道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女警眉头一扬,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但是最终还是耐心地解释,“红姐,这个案子涉及报复伤人,走正规程序……对我们好,对会所也好。” 她的话里,明显有未尽之意。 “我知道,”红姐点点头,然后一扬下巴,淡淡地发话,“把那个混蛋带过来。” 两名精壮的汉子架着刘树明,出现在大家面前,刘教练的头被剃成了阴阳头,缠了厚厚的一圈绷带,整个人也无精打采,仿佛是打了败仗的士兵一般。 “人我已经控制住了,”红姐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们会所对打击社会丑恶现象,绝不手软,但是不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也不会承担。” “这就好,”另一名男警察点点头,与他的同事相比,他的态度要和蔼很多,“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那我们现在带人走了。” 红姐迟疑一下,还是出声发话,“现在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好吗?大家先搞清楚,我们公司在这件事里的责任……会所里的事还是比较多。”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鸿捷老总,敢跟警察这么说话,换个人还真不敢这么提要求。 (还差那么一点点,就上榜了,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十二章升职了 鸿捷的要求也算正当,两名警察在健身会所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 刘树明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但是他一再强调,自己并不是处心积虑的报复。 昨天夜班他轮休,于是和几个朋友去喝酒,结果在饭店里,正好看到女孩儿从窗外路过。 刘树明虽然受到了红姐的警告,但是他认为,只要别在会所里惹事就行。 当他看到这个女孩儿,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几个人商量一下,尾随着女孩儿,让一个人抢包,把人引来之后,好好地收拾一顿出气。 男警察不失时机地发问,“你说的好好收拾一顿,是什么意思?” 刘树明的嘴巴磕巴一下,还是强自镇定地回答,“就是打一顿了,我可没想抢她的钱。”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女孩儿忍不住了,大声地插话,“你说要先女干后杀!” 一边说,她一边侧头看向冯君,“是这样吧?” 刘树明向冯君递过去求助的目光,却见双学位小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忍不住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我拦住你的地方,怎么也算一条巷子,时不时有人路过,我怎么敢那么做?就是吓唬你一下。” 女孩儿却不肯罢休,她怒目圆睁,“谁知道你有没有准备汽车,打算把我打晕掳走?而且,我没觉得你打算还我的包包。” 刘树明张口结舌好一阵,然后直着嗓子嚷嚷了起来,“我这是未遂,要是既遂,所有做过的事情我都认,未遂的话,你可不能随便往人身上扣屎盆子……咱国家是讲法律的。” 女警察对他没有好感,闻言忍不住出声耻笑他,“这时候你想起法律来了,昨天抢包的时候,就没想到法律?合着法律是你家里养的?” 女孩儿却是傲然发话,“不怕明白告诉你,我是调了天眼录像找到的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小的案子,受害人想调天眼录像,得多大面子?” 刘树明听得就是一哆嗦,他也算是社会人,当然知道里面的说道。 就是冯君说的那话,很小的一个案子,还是未遂,警方不会多么看重,这个城市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事,根本管不过来。 女孩儿能迅速调取监控录像,还亲自在旁边辨识,肯定是有人打了招呼的。 他哀嚎一声,不住地作揖,“美女,你这也说了,只是个小案子,我真的只想出口气。” 女孩儿冷笑一声,“若不是有人救我,你想到过我的下场吗?” 刘树明扭头,再次看向冯君,可怜兮兮地发话,“小冯,冯哥,冯大爷……麻烦您给说句公道话,以前我多有得罪您的地方,以后我一定改!” 冯君斜睥他一眼,并不说话——冯某人并不是滥好人,他会有限度地维护会所的形象,但绝对不会为自己的对头求情。 “好了,大致就是这样了,”男警察出声了,他看向红姐,“张总,据目前的情况看来,这跟你们会所无关,我们要带人走了。” 红姐很干脆地点点头,“我现在宣布,他已经被我们公司开除了,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要考虑我们的面子。” 一边说,她一边侧头看向刘树明,面无表情地发话,“事先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是公司没有人情味儿,是你自己一定要作死。” 两个警察无视刘树明的哀嚎,很干脆地把人带走了,还给他戴上了手铐。 女孩儿走得稍微慢一点,离开之际,她看一眼冯君,“你希望让我放他一马吗?” 前方刘树明的耳朵,刷地竖了起来。 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没事,你要求警方从重处罚好了,我双手支持。” 女孩儿很讶异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很有同情心呢……从重?” “我一直看他不顺眼,”冯君理直气壮地回答,“你自己找到这里来,我算已经尽力维护公司形象了,维护他?嘿……我这人肚量其实不算大。” 女孩儿摇摇头转身走了,会所里围拢的人群,也散开了,倒是红姐冲着冯君招一招手,“你跟我来一下……小郭也来。” 郭大堂和冯君来到了二楼的老总办公室。 冯君是第一次进入这里,房间不算小,有四十多平米,装饰得堂皇大气,但是东西却不多,一张大班台,一溜书橱和酒柜,靠墙一圈真皮沙发,两张低矮的长条茶几。 再加上几盆盆栽,两幅字画,这就是全部了。 红姐走到一张单人沙发前,径自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白生生的长腿,在那里一晃一晃,竟然让人忍不住生出眩晕的感觉。 “坐,”她招呼一声,然后正色发话,“刘树明这次,算是碰上硬茬子了……小郭你帮盯着点,但是千万不要插手。” 郭跃玲很少见到老总这副模样,她犹豫一下之后发问,“这女孩儿后台很硬?” “她还不算什么,我只是不想招惹,她的同伴才厉害,”红姐淡淡地回答,“前两天来的四个女孩儿里,有个穿黄衣服的……那个女孩儿,你要绝对恭敬。” 郭跃玲却是知道,那天老总就不在会所,“您看过监控录像了?” “这不是废话吗?”红姐冷哼一声,“要不是认出她,我才懒得管那么多闲事……小郭,不是我说你,你最近做事不太讲究。” “我知道错了,”郭跃玲吓得蹭地站起身来,她这时才能确定,前天红姐否决她的处理方案,并不是碰巧路过,而是有意为之。 她低着头,很认真地检讨,“冯君工作很认真,我只是想借着他吓唬别人……这个月我就给他加薪,您说加多少合适?” “你自己看着办,”红姐摆一下手,又扭头看向冯君,微微颔首,“知道随时维护公司形象,你的表现,让我很欣慰。” 冯君笑一笑,淡淡地发话,“这很正常吧?大河有水小河满,我总不能砸自己的饭碗。” 红姐斜着眼看他,目光中有审视的味道,“你刚才说……我很赏识你?” 她是个很高傲的女人,气场也足够强,很显然,她不希望这个小服务员拿着鸡毛当令箭,制造某些话题。 垂涎她美色的人不少,但是她从没闹出过什么绯闻,别人也找不到什么机会,所以某些传言,她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冯君怔了一怔,才愕然点点头,“是呀,你说我牧草种得好。” “扑哧,”红姐被这句话逗乐了,真是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这孩子还真是的……我那是为警告刘树明找个借口。 下一刻,她努力绷起脸来,点点头,“上班时间,不许玩手机……你今天好像没种草?” “种了,”冯君尴尬地回答,“只不过收得比较早,您没偷着。” 红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严肃点,“你就是这么对待领导的赏识?” 但是她的大白腿,在那里一晃一晃,显示出了她轻松的心情。 冯君正色回答,“我昨天买了一个手机,是在手机上试验一些功能,下次我注意。” “好吧,”红姐也不想再继续这个不太着调的话题,“这次你干得不错,公司避免了很多麻烦,红姐做事,一向有功必赏……你希望得到什么奖励?” “这倒不用了,”冯君摇摇头,“是我应该做的,换谁也一样。” 这倒不是他矫情,而是他真的这么认为。 然而红姐强势惯了,她说要奖励,又怎么可能食言? 于是她白皙的小手微微一摆,“好了,那你以后就是会所里安保的领班了,再奖励你个人两千块……就这么说定了。” “安保领班?”郭大堂顿时愕然,“咱们会所没安保人员呀。” 鸿捷会所真没有专职安保,那些健身教练没谁是软柿子,服务员也全是年轻人,足以处理各种临时性的意外了。 若是碰上那些非常强势的捣乱者,红姐自然会安排相关的人员来处理,那些人就不是会所的职员了。 红姐却是冷哼一声,“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小冯先负责协调就好,怎么,你有意见?” 郭大堂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没意见。” 冯君有点意外:自己这样就升职加薪了?距离走上人生巅峰,也只差一个白富美了? 好吧,这只是个小小的玩笑,他怎么说也是双学位,一个小小的娱乐场所的领班,对他而言不过是聊胜于无,远远谈不上心满意足。 他甚至还想着,干完这个月走人呢。 可是眼下老总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他若再推辞,也就太不会做人了。 待他离开老总办公室,看着房门被掩上,郭跃玲才小声发问,“红姐,对方来头很大?” 红姐悠悠地回答,“来头大是一方面,关键是咱们不占理,这次要不是小冯,咱们鸿捷怎么也得停业几天,就算人家不说,我都得自己关几天门,算是给人家一个交待。” 她斜睥大堂经理一眼,“我不知道你对小冯有什么成见,但是我的话一定要执行,他手下没人不要紧,但是他要负责这一块,明白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竟然有些严厉了。 (新书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十三章肾机便宜卖 冯君出了老总房间不到半小时,就分到了一间办公室。 鸿捷会所占地面积不小,但就是那句话了,鸿捷虽然大,没有一个房间是多余的。 郭大堂亲自把钥匙交给他,可见公司对他的信赖和支持。 冯君所分到的办公室在二楼拐角,紧邻监控室,房间不大,也就十四五个平米,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 房间里堆了一些杂物,冯君亲自动手打扫了起来,有了单间,他实在不想回那个宿舍了。 一直打扫到十一点左右,他才将房间收拾得七七八八,心里也是相当满意:再弄一张床的话,就可以彻底搬出宿舍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如此小富即安了? 我可是拥有奇遇的男人啊。 冯君反锁了房间,走到健身大厅,这时会所的人也都知道了:小冯被提拔为领班了,虽然手下还没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领班待遇。 事实上,塑形组的组长,在鸿捷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健美组倒是有,但他们是跟健体组共用了一间。 所以大部分人看冯君的时候,目光都比较奇怪,倒是小李不见外,笑嘻嘻地打个招呼,“冯领班,你那个办公室,中午能借我休息一会儿不?” 冯君看她一眼,“你不但长得美,还想得美……你睡了办公室,我睡哪儿?” 另一个前台接待吃吃笑着,“你俩可以一起睡呀。” “要死了你,”小李抬手打她一下,状似恼怒,却又有些许的羞涩。 往日的小李,可不会这样,她虽然跟冯君关系尚可,但是对男女关系的界限,她划得很清。 冯君看得明白,嘴角悄悄地撇一下:这男男女女之间,房子果然是刚需吖。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人出声,“小冯,你这家伙……竟然当领导了?” 冯君侧头一看,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我说……你总算还知道上班啊。” 说话的这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面容英俊,虽然看起来有点奶油味,但也算得上十足的阳光小生,典型的师奶杀手一枚。 此人正是王海峰,是鸿捷会所里少数几个跟冯君比较谈得来的。 王教练比双学位大个五六岁,奔三张的主儿了,家庭条件很不错,说话做事却没什么架子。 别人知道冯君当领班了,有嫉妒的,也有巴结的,只有王海峰,还是很随意地开玩笑。 听冯君指责他不上班,王教练有点不开森,“我请假了,再说……我也不归你管啊。”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下,“我特么谁也管不了,就是样子货……晚上一起喝酒?” “晚上啊……看情况吧,我也有点事,”王海峰心不在焉地回答,“对了,你怎么跟刘树明弄得那么僵?” “那家伙就欠收拾,”冯君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揍过他,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这不一样,”王海峰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揍他,这叫打架,是公司内部的纠纷,你要把人家往看守所送,这叫欺人太甚。” 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郑重,冯君的眉头一皱,沉声发问,“你这么说,是打算替他说情?” “我管他的死活?”王海峰不屑地哼一声,紧接着面色一沉,“不过刘树明是郑阳的地头蛇,以前也是混社会的,你要小心了。” 冯君先是一愣,然后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又不是我要收拾他,他有本事去找正主儿。” “正主儿他惹不起啊,”王海峰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听说他放出风声了,要搞你,所以专门跑过来一趟,让你小心……他头上的口子,总是你开的吧?” 冯君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典型的欺软怕硬,什么玩意儿嘛。” “现在就是这世道,”看得出来,王海峰也不喜欢这种社会风气,很是有点愤世嫉俗的口气。 下一刻,他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你最好让红姐出面,警告他一下……说实话,我也不怕他,但是在你没挨打之前,我也不是很方便开口。” 王教练的家庭条件很好,父亲是郑阳市最早的一批万元户,现在搞的是零件加工,身家早就过亿了,但是极为低调,在郑阳市名声不显。 王海峰的哥哥也很厉害,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政府里副处级的官员,前景一片光明。 “没事,”冯君不以为然地摆一摆手,“我撑不住的时候,自然会去找红姐求助。” “你这小子,”王海峰无奈地指一指对方,事实上,他也知道,冯君跟自己是一类人,外表随和,骨子里却相当傲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开口去求人。 红姐名头再响,能量再大,终究是女流之辈,身为大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随便张嘴? 所以王教练也只能多叮嘱,“反正你多小心,听说他跟公鸡递得上话。” 公鸡是附近一片有名的混混头,层面不算太高,但是吃的是帮人站场的饭,绝对心狠手辣。 “我知道了,谢谢,”冯君郑重地道谢,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而是他感受得到对方的关心,这才是最令他感动的。 他不想再提这件事,于是问道,“这几天你忙啥呢?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不接,就是不在服务区。” “嗐,别提了,”王海峰叹一口气,愁眉苦脸地回答,“说多了都是泪,对了,你要手机不?” 你咋知道我在鼓捣手机?冯君狐疑地看他一眼,“你那肾机……我想要,你也不能给我吧?” “便宜卖你了,去年年底八千买的,两千卖你,”王海峰一摆手,很豪气地表示,“电话卡你要不?尾号三个六,算你五百好了。” “不买,”冯君摇摇头,很果断地拒绝,“买不起。” 王海峰一咬牙,“连机带卡,一共两千……小冯,也就是咱俩这关系,换个人……” “不用,”冯君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谁知道你又惹出什么破事了。” 王海峰很无语地看着他,半天才发话,“总不能让我白送你吧?钱倒不算什么,但是……给我一个送你的理由!” “白送也不要,”冯君回答得更干脆了,“你爱送谁送谁。” 两人关系是不错,但是他从来秉承一个理念:交朋友,便宜莫贪。 而且,以王海峰的尿性,恐怕这便宜货的背后,会有麻烦——价值近万块的麻烦。 果不其然,王教练的脸黑了下来,“不要我的东西……看不起我?” “少扯淡,”冯君一摆手,眼睛四下扫一扫,“你打算让我扛雷呢,是吧?” “嘿嘿,”王海峰干笑一声,又干咳两声,“其实也不是啥雷……咱去外面说?” 两人来到红姐门外,就近找个没人的地儿,王教练叹口气,“这个……小冯啊,这个手机,主要你嫂子要查微信转账记录,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玩斗牛直播……” 直播?冯君隐约猜到了对方的麻烦所在。 别看王海峰在会所里一本正经,在男女问题上很小心,那是他怕麻烦,师奶杀手早就说过,以自己的条件,随便招惹女人,容易甩不脱。 他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身材高大结实,硬件非常过关,当然就有自信。 他不在单位里胡来,但是本质上,他还有点闷骚,比如说去ktv,肯定要叫小姐来陪酒——有钱嘛,不在乎这点开销。 玩直播,捧女主播当然也很花钱,斗牛直播的牛丸,需要充钱购买,接受微信转账。 然而悲催的是,他有一个非常警惕的老婆,时刻准备着打响老公保卫战。 王海峰的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学,相貌算是中人之姿,从高中起就对他穷追不舍,但是王教练自家条件很好,早就挑花眼了,根本不为所动。 后来,是他的老爸在生意中,遇到了大麻烦,偏偏地,他妻子的老爸,就分管这一块。 老头原本是不想管闲事的,但是他的女儿不答应,一定要他帮忙。 帮忙就存在风险,这是必然的,能将王海峰老爸逼得这么惨,风险也不是一般的大。 于是,双方就商定,结成儿女亲家,这么一来,老头出手帮忙,也算值得了。 说得更明白点,双方结亲之后,他就师出有名,旁人也不能说他多管闲事。 王海峰的妻子,对老公是各种体贴,每天洗脚水都能端到床前,但是独独的,她绝对不能忍受老公在外面花心。 有鉴于他在婚前有过诸多不良记录,她在这一方面,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自家老公太优秀了,鸭梨真的很大啊。 前一阵,她就查过王海峰手机的通话记录,冯君也知道这事儿,还笑话过他。 现在她要查微信转账记录,王教练肯定要倒霉了。 但是王海峰还想不出应对的法子,且不说他的老泰山,现在还能对他父亲的产业发挥影响,只说他妻子对他,也是相当不错,他做不出什么绝情的行为。 他的妻子千好万好,只有这一点不好,生性喜欢热闹的王教练,对此很是郁闷。 (这新书榜上上下下的,请大家记得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十四章不好删的零钱明细 王海峰对妻子的行为,是相当地无语,“男人嘛,唱歌叫个小姐,玩一玩直播,就是图个开心乐呵,我也没想着干啥,你说她咋就这么不理解人呢?” 冯君对此也无话,这夫妻俩还真是……有意思。 好半天,他才出声发问,“我记得,微信的交易记录,是可以删除的吧?” “交易记录可以删除,但是零钱明细删不了啊,”王海峰苦着脸回答。 为了毁灭证据,相关的细节和逻辑,他早就琢磨清楚了。 “这相当于是账本,时刻要准备着被查账,收入和开支,怎么能随便删除呢?除非注销了支付功能……但是那样的话,所有零钱明细都没有了,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冯君听到这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卸载微信也没用,重新安装之后,还要继续显示。” “你还笑!”王海峰气呼呼地瞪着他,“要不是没招了,我也不会把手机和卡便宜卖给你。” 冯君眉头一扬,没好气地反问,“卖给我就没问题了?” “就说你前几天拿着我的手机玩,我懒得要了,”王海峰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老婆也知道,咱俩关系不错,你是单身,人又在外地,有点小闷骚,也是可以的吧?” 冯君觉得自己有点冤枉,“那我的形象,不是全毁了?” “她肯定能理解,”王海峰叹口气,无奈地一摊双手,“别人闷骚,她只会觉得好玩,男人嘛,但是我要是闷骚,就会好惨。”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冯君摸一摸下巴,“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知道王海峰有两个手机号,这尾号三个六的,其实算是小号,还有一个尾号是四个六,才是王教练的大号,小号给了他也是无所谓的。 下一刻,他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你捧斗牛主播,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 “也就……两万多吧,”王海峰很郁闷地回答,“而且捧了十几个,最多的一个,才送了十来个火箭,还不到一万。” 这尼玛……冯君无奈地一翻白眼,“你觉得,我像是能花两三万捧主播的主儿吗?” “这没事,”王海峰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回答得很溜,“新闻上不是说,还有人贪污公款捧主播吗?你憋得狠了,精、虫上脑……这是可以理解的。” “你才憋得狠了!”冯君快被他气死了,“合着在你眼里,朋友就是拿来卖的?” 王海峰白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这不叫卖朋友,我是找你江湖救急的……便宜卖给你手机和卡,你也赚大了不是?” 这话其实没错,去年年底出的肾机,再加个炸弹号,两千真的太划算了。 “不要,”冯君却是摇头,很干脆地拒绝,“没钱!” 王海峰却是不吃这一套,事实上,他刚才打听到了不少事,“公司才奖了你两千,你又拿到了一单大提成,你……” 冯君摇摇头,正色回答,“都没到手呢……你别说关饷了再给你钱,我买不起。” 王海峰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心疼地叹口气,“得,算我送你的好了……这总行了吧?” 最后五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冯君还是摇头,“你的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你敢保证,你老婆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王海峰顿时语塞,等了一等才悻悻地回答,“管她信不信呢?能给她个理由,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尼玛真的啥都没干!” 他的话说得狠,但是看脸色就知道,丫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记账……凭证?冯君沉吟片刻,才出声发话,“要不这样,我试一试,能不能帮你抹掉记录?” 抹掉记录?王海峰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是交易记录,而是……零钱明细?” 冯君无语地点点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 王海峰很狐疑地看着他,“我记得你的两个学位里,没有计算机专业吧?” “我自学的行不行?”冯君翻个白眼,“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我的智慧。” 王海峰却不是很相信他,于是又问,“卸载微信之后重装,也现实不出来?” 这个问题,冯君却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他不由自主地看一眼手腕上的印痕——它变淡了一些。 昨天晚上,他在新买的中夏手机上,做了一些试验。 首先,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中夏手机也能引导他进入空间,他的奇遇跟老年机无关,而是跟那个神秘的石环有关。 然后,他既然进入了空间,肯定就要做一些别的尝试,比如说……他去偷别人家的菜了。 偷菜是个很奇妙的体验,他能直接进入别人家的农场,用的体力比握草要轻松很多。 如果没有被狗咬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咬他的狗,是“社会你红姐”的农场养的,冯君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看到红姐家的人参果成熟了,忍不住就进了她的农场。 结果一颗人参果都没偷到不说,还被狗咬了,掉落了三个金币。 更要命的是,虽然狗咬的是他的意识,具象化到农场,仅仅是一段数据流,但他还是感到了疼痛——不是一般的疼,是太疼了。 冯君回到自家农场,休息了好一阵,才缓解了疼痛,然后他就想到,自己损失了金币,要看一看,能不能通过什么手段找回来。 琢磨了半天,他没有找到增加金币的办法,倒是闲得无聊,他又从库房里拿了两个金币,埋到了土里。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金币消失在土里,他才反应过来——我的金币,就永久地减少了? 冯君不是很在意游戏里的虚拟钱币,损失掉的金币,大概也跟被狗咬掉了一样,不过由此,他发现了一个意外,那就是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修改游戏里的数据。 这是相当了不得的发现,然后他又做了几个测试,测试证明,他并不能影响农场服务器里的数据,但是他可以有限度地影响自家网页上的数据。 他的仓库里的金币,其实也跟服务器同步的,但是他修改之后,竟然能硬生生地影响到服务器里的数据,这里面是什么逻辑,他实在有点弄不明白。 要知道,他的金币被狗咬掉的话,会增加到红姐的钱包里,这才是数据的平衡。 也许是程序bug吧?做为一个文科僧,他想搞明白这些,实在有点太难了。 农场经常搞一些活动,由此也会出现很多临时产生出来的金币,用工商管理的理念来解释,会产生资金沉淀甚至损耗,两者的性质,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发现,冯君还没想好,自己该如何使用这个发现来谋利,结果王海峰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在他想来,微信的零钱明细,本质上讲只是个账本,修改一下账本,并不会对里面的零钱造成任何影响,多不了也少不了,那么他当然可以尝试一下删除记录。 不过,就算他的设想成立,能删除的内容,也仅仅限于在手机上。 若是王海峰的老婆卸载了老公的微信,重新安装的话,微信零钱还要从系统里下载明细,那么……那些被删除的记录,十有八九还要重现。 冯君不敢这么许诺,但他还是鄙视了一下对方的智商,“你有病不是?如果能删除了记录,你为啥要卸载微信?过了这段时间,等你老婆不查了,你想删除微信也随你呀。” “这个倒是,”王海峰点点头,然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嗐,我就是这么一问,你要告诉我,你能黑了微信系统的数据库,我倒是不信了。” 这个嘛……我下一步倒是能尝试一下,冯君笑一笑,“那我试着给你改一改?” 王海峰的微信零钱充值斗牛直播,一共是四笔,第一笔和第二笔都是五千,第三笔和第四笔就都是一万了——果然是有钱任性。 最坑的是,零钱明细上写明了,这钱是充到“斗牛娱乐有限公司”,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 冯君很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用网银充?” “一开始我以为,五千就够用了,网银充多麻烦?”王海峰悻悻地回答,“我是想着微信绑着卡呢,用零钱充比较方便,不小心就充了三万。” 其实他是在直播间跟别人斗富来着,但是这种孩子气的行为,说出来比较丢人,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那就好,”冯君点点头,长出一口气,“你要是让我修改网银记录,我肯定跟你绝交。” 王海峰白他一眼,“说得你好像真做得到似的,你要是有那本事,国安就直接收编你了。” “我跟你说,这可是个体力活,”冯君正色发话,“如果我真能删除的话,要收费的。” “这是当然,”王海峰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 王教练就是这一点好,他不喜欢别人占自己便宜,那样会显得他比较冒傻气,所以他刚才要把手机卖给冯君,而不是白送。 但是别人付出了辛苦,想要得到回报的话,他也不会小气——我又不差钱。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十五章轻声细语王夫人 冯君从王海峰手里拿过肾机,转身来到了自己的新办公室。 王教练想跟着进去,被他拦在了门外,“我说,我干活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旁观。” 王教练干笑一声,“我就是有点好奇,我不出声还不行吗?” 冯君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王海峰想一想,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有点过分了。 不管是谁,有了这种技术,多半也不希望被人学去——必须指出的是,这种技术,本身就有违法的嫌疑,也很容易被用到歪门邪道上去。 所以他点点头,“好吧,对了,你还没说呢,怎么收费?” 冯君扬一下手中的肾机,“我先看能不能做到,能做到的话,咱们再说钱。” 他将房门关上了,王海峰却是急得在门外走来走去,到最后索性心一横,“算了,我还是去看电影吧。” 王教练身为富二代,装备很是不错,他是开了一辆奥迪q7来上班的,车里有车载电视,联上网之后,可以随便看电影和电视剧。 这家伙的心脏也挺大,连看了三集电视剧,才反应过来,“呀,小冯那里,也不知道搞得怎么样了?” 他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冯君刚吃完午饭,“幸不辱命,不过……真的是体力活啊。” 王海峰兴冲冲地来到对方办公室,拿过肾机来一看,果不其然,一条五千元的转账明细,竟然凭空就消失了,上下两条记录,衔接得天衣无缝——只有下一笔的零钱余额对不上。 若不是他非常确定,自己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转走了五千块,他甚至怀疑,这就是原汁原味的零钱明细表。 他笑着冲冯君伸出一个大拇指,“神乎其技……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牛掰。” 不过紧接着,他又划一下手机,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怎么……只删了一条?” 那三笔分别为五千和一万的转账,还在列在明细表上。 冯君看着他,淡淡地发话,“钱越多,删起来越麻烦……说一下费用吧?” 王海峰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你说个数儿吧。” 冯君歪着头想一想,“算了,还是你开价吧,不过我强调一点:我付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 “钱不是问题,”王教练是很干脆的,他盘算一下,然后表示,“全删了,我给你五千块。” 他是真心不缺钱,若是能让老婆少找一场麻烦,付出五千块钱真不算什么。 冯君淡淡地看着对方,并不说话,他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但是……他进入手机的空间,是要花费能量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出隐秘且安全地获得大量电能的法子。 王海峰见他不说话,眉头也是微微地一皱,“怎么,不够?” 他也有点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小冯虽然很穷,但平日里也不把钱看得很重。 凭良心说,王教练认为,自己给的钱不算少了,甚至可以说溢价几倍了——你这个技术再牛逼,可这是一天就能干完的活儿啊。 小冯的保底工资,还不到三千,当然,若是加上公司管吃管住,还要代交五险一金——这个待遇在郑阳,也是中等偏上了,别忘了,服务员还可以拿小费和提成。 王海峰一次拿五千出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实在怕了老婆找麻烦,自己觉得是相当有诚意了,这可接近于小冯两个月的工资。 你丫竟然还不满足?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阵,王海峰才略带一点无奈地发问,“还不够?” “算了,”冯君一摆手,也是有点无奈,“删除的这一条,算我免费帮忙,这可以吧?” “你这是什么话?”王海峰有些生气了,“就算你再帮我删两条,只要还剩着一条,我也没办法交待呀。” 冯君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可以去找别人帮你删嘛。” 王海峰咬牙切齿地发话,“我要是能找到人,至于这样吗?” 他不是没动过这脑子,也找过维修手机甚至肾机专卖的人,根本就没人做得到这一点。 冯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可以找开发微信的人,他们没准有办法。” “你这不是抬杠吗?”王海峰越发地不满意了,“先别说时间来得及来不及,求人家出手,怕是花钱都不行……这是影响人家公司信誉的事,甚至可能是违法的。” 冯君也有点恼火了,“合着你也知道,这是花钱都搞不定的?” “但是……”王海峰犹豫一下,终于实话实说,“这等于是你小俩月的工资了,我这也是很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了。” “你搞错了一个逻辑,”冯君一字一句地发话,“五千块,等于是我在会所的两个月的工资,而不代表,我这个人的任何劳动,就只能按这个价值来衡量。” 哥可是拥有奇遇的人呢,也就是现在太穷,急需找到一个补充能量的法子,才便宜了你。 王海峰顿时语塞,是啊,人家这能力,是自己花钱都搞不定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没好气地发话,“我给你五万,够不够?” 冯君想了想,最终摇摇头,“算了,你往斗牛充了三万,我也就收你三万……你还别嫌贵,下一次你再有这种事,就算给我三十万,我也不管。” 王海峰闻言翻个白眼,“有三十万,我能找四五个人来顶缸。” 冯君一摊双手,“你现在找人顶缸也来得及啊,凭良心说,我真不想为了钱跟你斤斤计较。” “好了,”王海峰微微一笑,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我就那么一说……下午能搞定吧?” 不得不说,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刚才他还为对方的狮子大张嘴生气,一旦决定花钱了,就很干脆地接受了现实——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冯君沉吟一下,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记住了,零钱余额的细账上有出入,最近你最好别花钱,也别收钱,我可不确定,系统会不会更正账本。” “这个你放心好了,”王海峰一拍胸脯,然后斜睥他一眼,“要不这样,我斗牛直播里还有几千块的牛丸,你也开个号,我转给你好了。” 冯君一摆手,没好气地回答,“去去去,你不败家会死啊……” 王海峰爱人的醋劲儿,比大家想像的还要大,下午的时候,她竟然找到了鸿捷会所。 王教练正在为一位女顾客讲解使用器械的注意事项,见到夫人驾到,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讲解得越发认真了。 王夫人知道老公的工作性质,倒也没有上前打扰——她在家里很能吃醋,但是在人前,还是相当注意形象,也很注意维护老公的面子。 事实上,女顾客不但年过四十,身材也发福得厉害,王夫人感觉不到半点压力。 倒是这女顾客心里有点纳闷,刚才这小伙子跟我说话,远远没有现在热情,这是……怎么了? 男人喜欢美女,女人也喜欢帅哥,女顾客问东问西了半天,最后还很矫情地说了一句,“你跟别人讲的也差不多,还是要在专业性上多下点功夫。” 王海峰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他可是健体教练,尼玛,一个塑形教练甚至是服务员都能讲解的东西,你居然嫌我不够专业? 不过……我忍了! 倒是王夫人在不远处轻哼了一声——我老公在工作的时候,也太好说话了,这伺候人的活儿,就是不好干啊。 女顾客闻声看她一眼,只当这女人对小帅哥也有意思,问得越发地多了。 好不容易,王教练将人打发走了,他的夫人才把他拽到一边,气呼呼地发问,“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也不在会所?” 王海峰的谎话张嘴就来,“我哥要我帮他办点事,还不让我跟别人说。” 这个理由很强大,他的哥哥正处在提拔的节骨眼上,事实上,他堂堂的富二代,不去自家公司锻炼,而是跑到健身会所来做教练,也是因为担心影响到他哥的仕途。 现在的官员,家里若是有人经商,很容易被别人歪嘴。 王海峰的父亲经商早,当初就小有名气了,不可能是沾了儿子的光,但是王海峰身为弟弟,有没有受到他哥的照顾呢?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嚼谷,不太容易说清楚。 总之,王海峰天性不是经商的料,本人也喜欢健身,还考了教练证,索性来这里做教练,他哥哥对此也是相当支持,说等我有了点名堂,你再接老爸的班不迟。 王夫人很想问一问,大伯子给你安排了什么事,但她本身也是官二代,知道这些忌讳。 所以她也就只能忍住了,若无其事地发话,“你哥倒是真会使唤人,对了,你那个小号手机呢?我打俩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她一边问,一边有意无意地斜眼去看他。 王海峰面不改色地回答,“手机借给冯君了,他在办公室睡觉呢,等他出来了跟他要。” 王夫人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发话,“希望他不要把手机摔坏了。” 几年的夫妻下来,她实在太了解自家老公了。 王教练面无表情,就当没听到这话一样,但是心里却在叫苦:冯君你可一定得删除干净啊。 (周末了,大家都要放松了,风笑还得辛苦码字,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十六章女人的观察力 冯君是在五点半的时候,从办公室里出来的。 见到王夫人来了,他也是一怔,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将肾机还给王海峰,“用完了,我去洗澡……嫂子你俩聊。” 他离开了,王夫人却是看他的背影一眼,低声问自己的老公,“海峰,我怎么觉得,小冯看起来有点变化?” “有吗?”王海峰听得就是一愣,“我怎么没觉出来呢?” 王夫人白他一眼,略带一点不屑地发话,“你能觉出什么来?我感觉,他起码长高了。” “高了吗?”王海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发话,“别说,还真有这个感觉。” “以前他的眼睛只到你的嘴巴,现在超过你的鼻尖了,”王夫人很确定地发话。 王海峰倒是很欢迎夫人的跑题,闻言他笑着回答,“是吗?可能他买了内增高……老婆你注意他的鞋没有?” “咱们一会儿看一下就行了,”王夫人一伸手,很自然地扯回了话题,“手机拿过来……” 她接过手机,给两个闺蜜打了俩电话,都是那种没话找话的,挂了电话之后,她就顺手点开了微信,“你忙去吧,我看看你的朋友圈,打发时间。” 王海峰能说不行吗?当然可以说,但是那样的话,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他强作坦荡地点点头,“可以,你顺便看看零钱交易明细,冯君这小子……别拿我的手机给他自己发红包吧。” “人家小冯不是这种人,”王夫人嘴上这么说,小指轻轻一划,就点开了微信钱包…… 十来分钟后,冯君从更衣室出来,看到王教练正跟夫人聊天,于是笑着打个招呼,“嫂子你这找过来,是不放心王教练啊?哈哈,找个帅哥,苦恼就是太多了。” 王夫人笑一笑,“他三天没回家了,也不接电话,我还当他失踪了,正要报警呢。” 她的气儿还是没消,不过检查手机之后,她发现老公没有沾花惹草,怒气值不算太高。 王海峰见状,马上向夫人申请,“晚上我想跟小冯喝两杯……要不你先回?” “这不太好吧?”王夫人一脸“很不好”的表情,“老公你已经三天没在家吃饭了。” “咱在家吃饭,也是点外卖!”王海峰一摆手,“跟在外面吃,有什么区别?” 王夫人有点委屈,“我做的饭,你不爱吃,不是我不给你做啊。” 想她也是堂堂的官二代,娇生惯养长大,嫁人之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会主动下厨做饭。 王海峰很不满地看她一眼,“你做的那饭……是人吃的吗?” 王夫人在抓奸的时候气场很足,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但是对上别的事情,她就只能怯生生地辩解,“我感觉吃起来……也差不多啊。” 不过王海峰也是比较怜爱她,见她这副模样,心肠又是一软,“老婆,小冯升职了……我得跟他庆贺一下。” 王夫人顿时愕然地看向冯君,“你升职了?” 冯君干笑一声,“虚的,就是加薪了……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算什么升职?” “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了,怎么不是升职了?”王海峰笑着发话,“我们健体组和健美组,也不过共用一个办公室。” 王夫人的性格,其实是很拿得出手的,听到这话,她笑着表示,“那你哥俩要好好喝两杯,我不喝酒,就帮海峰开车了。” 冯君笑着点点头,“那可是连代驾的钱都省了……嫂子你真会过日子。” 王海峰说是要跟冯君喝酒,心里想的是要去银行,转三万块给对方,刚才自家夫人的状态,他看得非常清楚,差那么一点点,就是一场大战啊。 所以他想尽快安慰好小冯,省得再出什么纰漏。 现在夫人在旁边跟着,钱的事儿就不能提了,他选了附近一家很上档次的饭店——福寿居,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冯君倒是没想这些,他今天两次进入微信零钱明细的空间,消耗也比较大,毕竟改动过的数据,会体现在手机上。 所以他先大吃大喝了一阵,才开始跟王海峰喝酒。 王教练酒量不小,平时很注意养生,可是有目前免费代驾,又心存感激,喝得也很尽兴。 冯君心里有事,他能想到,自己没收钱之前,王海峰肯定心里忐忑,怕自己大嘴巴。 于是他借着喝酒的工夫,就问一句,“王教练,你家开工厂的,知道有什么发电机比较好用?一万多块的就行。” 王海峰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住公司的宿舍,买什么发电机?” “老家用得着,”冯君早就想好了借口,“我父母亲在县城里住着呢。” 王海峰夹了一筷子鸭杂送进嘴里,费劲地嚼了几下,一伸脖子咽下去,“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回头找我家老爷子问一问……明天给你回话。” 冯君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尽快吧,这个月关饷之后,可能我就不干了。” “别介啊,”王海峰一听着急了,他俩关系不错,而且他对小冯刚刚表现出的“黑客”能力很是佩服,真是不想让他走,“你这才升职,就要走了?” 冯君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慢条斯理地发话,“升职也没几个钱,连房子都买不起,以我的能力,其实能赚得更多……王教练你应该也清楚。” 王海峰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一下午就能挣三万呢,他叹口气,“你是一定要走了?” “看情况吧,”冯君也不敢把话说死,“快的话这个月,慢的话下个月。” 王夫人难得地开口了,“你这是打算……回老家?” 冯君摇摇头,“估计不会回,还在郑阳,我老家是小县城,机会怎么会有这里多?” 王夫人点点头,很配合地叹口气,“是啊,习惯了大城市的繁华,就很难回得去了。” 王海峰是男人,想的又不一样,“你已经想好做什么了?”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我想跑运输,贩卖些贵重物品,比如说你的肾机……我要是去香江买一批回来,只要能过了关,挣钱没问题吧?” 王夫人再次抢答,“香江版的肾机不好用,濠江版的肾机有支持三网通的。” 不愧是官二代,她的眼界着实不凡,这些门道张嘴就来。 王海峰却是摇摇头,“带过关就不容易,就算你买一台自用,过关的时候都得拆开包装,确保是你自用……那些家伙的眼睛都特别尖。” “没错,”王夫人点头附和,“包装没了怎么卖?要是万一被没收,损失就更大了……一台机子,总共也赚不了几个钱。” 冯君又皱一皱眉头,“那我要是能从泰国带回一批化妆品来,这个应该比较容易出手吧?” 与走私肾机相比,化妆品才是实实在在的暴利。 王夫人再次点头,“只要你带得回来,我可以帮你处理,多的不说,起码保证你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她这是批发,自己还有得赚,要不说是暴利呢? 批量走私肾机,一台不过赚个大几百,多出来的要让利给渠道,还不是行货,化妆品可不存在行货的说法。 王海峰听得眉头微微一皱,不满意地发话,“我说,你怎么净琢磨点歪门邪道的买卖?” “废话,”冯君瞪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本来就没本钱,也没靠山,原始积累的过程,谁能比谁干净……就算开个饭店,你还不得借着竞争的名气打压同行?” “我只在灰色地带游走,已经算是讲究了……别人都做得,我做不得?” 王海峰为之语塞,资本家的原罪,那不是白说的,就算他老爹,当初起家的时候,也有很多现在都无法明言的猫腻。 王夫人见老公有点尴尬,少不得帮他出一下头,“小冯,你想带化妆品的话,也要多准备一些资金,小打小闹可不行,路费都未必赚得回来。” 她知道对方缺钱,多少有点将一军的意思。 “嗯,”冯君有点郁闷地点头,然后又叹口气,“所以我也不确定,这个月能不能离职,不过这里我真待不长了……没前途。” 王海峰一拍胸脯,很痛快地表示,“真要做生意,我可以借给你点钱,十来八万不是问题。” 王夫人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可是王海峰注意到了,于是问她,“老婆,他弄回来化妆品的话,你可以代卖嘛,对不对?” 王夫人微微颔首,轻声回答,“只要能带回来,就没问题。” 这个话题就说到了这里,三人又喝了半个小时,起身走人。 王教练喝酒喝到这个程度,很想去ktv嗨一会儿,不过夫人在场,也只能目送着冯君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王海峰低声发话,“老婆你是信不过他,不想借给他钱?” 别看他俩的家里不差钱,但也不是会轻易借钱出去的主儿,这年头人心坏了,若是不懂拒绝的话,家里有金山也能被借空。 而冯君不过是健身会所的一个同僚罢了,还不是本地人。 王夫人沉吟一下,才慢吞吞地回答,“他真没穿内增高。”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十七章不要得罪女人 王海峰做事,还是相当靠谱的,第二天,他就打听到了发电机的行情。 他向冯君推荐一款没有名气的机子,那个厂家,是给某著名品牌代工的,质量绝对过硬,价钱不高,而且有他居中撮合,售后什么的也不是问题。 冯君选了五十千瓦的一台,价格是一万六,王教练直接从那三万里扣除这笔钱,给了他一万四就算了事。 接下来就是租房子了,发电机的噪音实在太大,根本不合适放在会所附近。 冯君有了新手机,直接登上59同城看房源,然后在两天之内,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房源。 那是小吴村村民的自建房,小吴村属于城中村,还是相当靠近市中心的那种,是最早改造的,现在土地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天上。 出租房子的房东,家里盖了三层单面楼,厕所和浴室是公用的,一个房间十平米出头,一层的房间采光不好,一个月的租金是三百。 这个价钱很公道,条件虽然简陋,却也是闹中取静。 房东的要求是交三押三,也就是交九百押九百,冯君虽然最近有了点小收入,也不能这么花钱,于是他表示,“要不交一押三,要不交三押一,你这房间里啥都没有,我押三做什么?” 房东却是坚持不答应,“别的不说,就我家这个大门,对讲大门的钥匙,押你九百就不亏,你一旦丢了钥匙,我得换门。” 这就是扯淡了,冯君表示不能接受,“你敢说你家的房客,从来没人偷偷地配过钥匙?” 两人商量了好一阵,最后房东眼睛一亮,“要不这样,我还有一处房子……” 那一处房子可不是他的,而是一家街道工厂的,工厂已经倒闭了,房产如何处置,上面还在扯皮,那个地段更加接近市里,地价更高,这官司就有的打了。 房东的老爸在那里看门,悄悄把人放到厂子里居住,那就是赚外快了。 房东极力鼓吹那里的房子,二百一个月,不但便宜,水电也不花钱。 不过,居住条件就差了一点,房子连窗户都是破的,还得修窗框,换玻璃。 冯君一看,就喜欢上这地方了,相较房东的自建房,这里才是真正的闹中取静。 至于说条件差一点?那算什么,他看重的是这里没人住,不怕别人看了**去。 房东的老爸也是个直率老头,“窗户和门我帮你修,你给钱就行,说实话,这是看在你是大学生的份上,换个人来,我还真不往外租。” 这厂子里除了厂房,有七八间房间是以前的办公室,是可以住人的,但是住的房客不着调的话,看门的人要跟着倒霉。 四五年前,这里就被人租走了,结果沦落为了一个失足妇女做生意的场地。 警察接到举报,一举端了这个淫、窝,上一个看门人被辞退,才换上了房东的老爸。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闹市中的废旧厂址,住的人除了看门老头,就只有冯君一个人。 条件差点算什么?冯君甚至非常庆幸,自己是有本儿的。 看来这大学毕业证,也不是毫无用处,偶尔还是用得上的。 不过同时,他也有点担心,自己的发电机运进来的话,会不会容易说不清楚产权。 看门老头却非常肯定地表示,“你放心好了,这个地方,以前收破烂的也住过……要不是我看得紧,房子都能被他们拆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比破烂价值高的物品,就不可能是厂里的东西。 冯君交了一个月的房租,第二天,发电机到货了。 他把发电机运进厂子,开机测试了一下,发现运行没问题,于是签收了货物。 老头已经把房间大致修理好了,冯君支付了他五十元的修理费,然后亲自去拔除地上的杂草。 这里实在太久没人住了,铺路的青砖缝里,长出的杂草都有半人多高,竟然能遮住地面。 他用了两天的空闲时间,才将门口的杂草清除,整理出来一条能走人的道儿。 马上要深秋了,这些杂草不清除,万一发电机冒个火花出来,引发火灾就不好了。 清理完杂草,又将地面略略平整一下,他就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会所里的物品带过来。 还是等关饷之后吧。 还有三天,就是鸿捷会所关饷的日子了,他这个月连上奖金,应该能收入八千出头。 在郑阳市,月入八千真不算不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点收入,不吃不喝攒上一年,也就才够买一个卫生间,若是每月要开销一半的话,买个卫生间都得攒两年。 必须有所改变了,他暗暗下定了决心,我可是拥有奇遇的男人。 然而,不等他改变,第二天,大堂经理郭跃玲就将他喊了去。 郭大堂脸上,有一种怪异的表情,“小冯,最近还在种牧草吗?” 冯君愣了一愣,才点点头,“在种……收得不太勤。” 郭大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红姐很久没去你的农场偷菜了吧?” “这个……”冯君想了一想,然后点点头,“可能是这样吧,我也没怎么注意,怎么了?” “那这就好说了,”郭大堂微微颔首,脸色变得轻松了起来,“既然你不是很关注领导,领导当然也可以忽视你。” 冯君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微微一沉,知道是出了什么自己不了解的事情。 总算是他经过了两年社会磨练,还算沉得住气,他勉力笑一笑,“红姐是公司老板,忽视我这种小人物,也是正常的吧?” 郭跃玲并不说话,微微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明显是在把玩他的尴尬和难堪。 她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微微一笑,“那我就代表公司通知你,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 冯君听到这话,顿时就懵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这么一个通知:公司才提拔了我不足十天,现在就要辞退我? 没错,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辞职,在这个公司待着,既没前途也没钱途,然而,他自己辞职和被公司辞退,性质能一样吗? 跟女朋友分手,和被女朋友分手,感觉能一样吗? 所以他脸一黑,咬牙切齿地发话,“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对?” 郭跃玲却是静静地欣赏着他的失态,等了一等,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没有为什么,公司觉得,你不合适继续在这里工作,这个月的工资、奖金和提成,会一分不少地给你。” 这个月还有三天才发工资,他这相当于赚了三天。 可冯君依然勃然大怒,男人活在世上,不蒸馒头还要争口气呢。 更别说,郭大堂是以施舍的神态和语气,说出这番话来的。 冯君很想克制自己的脾气,但是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忍受这份耻辱。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我要去见红姐,问问她,我哪里做得不合适。” 郭大堂冷笑一声,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别傻了,红姐授权我跟你当面谈话,也是不想当面给你难堪,既然能共事一场,也是缘分,没必要成为仇人,你说对吧?” 冯君又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心头那份暴躁压制了下去。 良久,他勉力一笑,“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怕明说,本来这个月,我就是要辞职的,鸿捷很了不起吗?你们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然而他的话在郭大堂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她冷笑一声,“是吗?那可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再多补你一个月的工资呢,现在看来,你也许不需要?” 握草,冯君听到这话,恨得直咬牙,这一刻,他是真的把郭跃玲恨到骨头里了。 他缺钱吗?当然缺了,公司辞退他,若是能多补一个月薪水的话,虽然会让他感到一些耻辱,但他也能厚着脸皮收下来。 而且,他会因为这一点,不那么记恨鸿捷公司。 郭跃玲会给他多补一个月的工资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在他宣布自己本来就想辞职之后,才说出这番话,明显是羞辱他。 现在就算公司真的打算多补一个月工资,他也没脸去拿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郭大堂,直看得对方的目光躲避开来,他才不动声色地发话,“你很好。”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三个字,竟然带给了郭跃玲不尽的压力。 这时,她也不敢用戏谑的眼光去看他了,只是耷拉着眼皮发话,“去财务领工资。” 直到对方摔门离开,她才轻出一口气,嘴角再次泛起一丝冷笑,然后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拨通之后,她换了神色,略带一点沉重地发话,“红姐,我跟他谈了,他接受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传来红姐的声音,“多补了一个月的工资吧?” 郭跃玲苦笑一声,“他说了,本来就想辞职了,所以不稀罕咱们的怜悯……唉,还是年轻啊。” 红姐幽幽地叹口气,沉默几秒,无声地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郭跃玲也放下了电话,她的嘴角再次泛起一抹冷笑。 小子,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 (新书上传,呼唤围观,点击、推荐、收藏,一个都不能少,本书计划于2018年元旦上架,想月票支持的朋友,这个月就该充值订阅了,下个月看出保底月票,元旦正好用,起点月票的规矩是,上月看出保底不行,上上月还有消费才行。) 第十八章淘淘淘 冯君心里猜得到,郭跃玲是有意为难自己——在刘树明那件事情上,他本来是要受到处置的,结果红姐出现了,刘大堂被逼着收回了决定。 明明老总才是元凶,大堂经理却不敢抱怨,反而是把自己恨上了。 冯君忍不住心里抱怨,这女人啊,果然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不过他没想到,红姐对他的离开,多少是有点惋惜。 他认为,若不是老总授意,给郭大堂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背着红姐强行辞退自己。 他可是能直达天听,跟红姐说得上话的。 当然,现在嘛,说得上话说不上话,那就无关紧要了,他被郭大堂狠狠奚落了一场,实在是没脸去找老总要说法了。 事实上,他心里都有点恨红姐,哪怕是辞退我呢,你就不能当面跟我把原因说明白? 所以说,这鸿捷会所里,真的没几个好人。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个往日里比较令他头疼的主儿,反倒是对他表示出了善意——是负责财务的任大姐。 任大姐是董事长的人,在财务上有监管的权力,不过董事长和红姐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任大姐在工作中,也不给总经理添乱。 但是她看到公司里不顺眼的事的时候,她也会念叨,声音不大,却是一直不住地念叨,非常烦人,冯君对此也挺头疼。 可是这一次,任大姐开出他的工资之后,低声提示他,“小冯,这次是市文体局有人点你的名了,人家是咱们公司的婆婆,公司估计是顶不住压力。” 冯君终于知道,自己被辞退的缘故了,但他还是很愕然,“我什么时候得罪过文体局?” “这我也不知道,”任大姐摇摇头,想一想之后,她试探地发问,“会不会是刘树明?那个小混混,眼皮子很杂。” 她对刘教练没好印象,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有厌恶之色,但隐约又有点兴奋。 没想到任大姐四十多了,竟然还有一颗八卦心。 冯君闻言微微颔首,对他这个外地人来说,刘树明身为郑阳本地土著,优势太大了,可以借用的各种外力,也实在太多了。 那厮遇到事情之后,随手一划拉,就能跟当地相关人等搭上线。 要不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就是这么个道理,反之,人若是不离乡,那就贵得很。 倒是任大姐有点不服气,她低声建议,“你去找那个抓他的女娃娃……那女孩儿面子大,估计能替你说说情。” 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个比较靠谱的建议,但是冯君已经对鸿捷生出了厌恶之心,就不想再委屈自己了,而且他对未来,也有一定的规划了。 回来再上几天班,然后再次辞职?做人不带这么任性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跟那女孩儿也不熟,何必去厚着脸皮相求? 于是他冲任大姐呲牙一笑,“大姐,谢谢你关心,我是真的要走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冯君没带多少东西走,就是两个拉杆箱,一个二十寸的,一个二十四寸的。 鸿捷也没派人去检查他的行李,开什么玩笑,谁敢随便偷鸿捷的东西? 些许小物件丢失,鸿捷不会在乎,若是丢了贵重物品,鸿捷的老总会用行动告诉偷窃者,什么叫“社会你红姐”。 王海峰被公司派出去,帮一个兄弟公司搞讲座去了,等他回来之后,听说冯君被辞退了,气冲冲地去找郭跃玲。 别人怕郭大堂,他不怕,事实上,鸿捷公司里,很有几个像他这样的关系户,说是公司职员,实则也是鸿捷公司在社会各方面的倚仗。 但是他再拍桌子瞪眼,冯君也走了,手续都办好了,不可能更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于是他又找上了红姐,结果红姐给了他一个答案,“局里有人想巴结人,说光处置了刘树明不行,毕竟那四个女孩儿在鸿捷被欺负了,服务生接待不周,也该惩处。” 王海峰听得目瞪口呆,“合着……合着是冯君在刘树明手上解救了一个女孩儿,就没人看到?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想巴结的人,可不考虑那么多,”红姐无奈地笑一笑,“人家又说得隐晦,我想辩解,都没办法开口……那位也是跟风凑热闹的,我真要是说明白了,反而是挡了人家的道儿。” 王海峰听到这里,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忍不住又问,“那么,冯君去找那女孩儿说一说,可不就没事了?” “那也得他自己去说,”红姐从桌上拿起一盒女士烟来,抽出一根点上,吐出一口烟来。 她娇媚的面孔,被淡淡的白烟笼罩着,看不清细微表情,她的话里,也不带任何情绪,“想要在这个社会活得好,得有悟性……他想不到,别人也没有义务提醒他。” 王海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对别人而言,提醒他,反而可能是你做得不合适了。” “没错,”红姐微微颔首,递给他一个赏识的目光,“你也不像你父亲说的那么莽撞嘛。” 王海峰难得地老脸一红,“我这……也是总听别人提起,似懂非懂。” 冯君并不知道,王海峰还去替自己打抱不平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在给自己充电上。 不是脑子学习知识那种充电,而是**上的充电……纯的。 不过,二百二的电压,他还是有点发憷,这玩意儿会电死人的。 所以他花了五十块钱,从旧货市场上买了三个手机充电器,前两次充电,他用的都是手机充电器,那么这次,也要拿这个做实验。 街道工厂的电,他不敢肆无忌惮地测试,少不得又去装饰市场,买了十个两安的保险管,每个五毛钱,花了五块。 将保险管接在电闸上,他又插上手机充电器,开始小心地给老年机充电。 充电器工作正常,可以充电。 当他把左手搭在老年机上的时候,电弧一闪,充电器再次烧了,保险也熔断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仅仅是保险熔断了,外面市电的变压器完好无损。 不过看门老头房间里的灯,也暗了一下。 老头正在看报纸,讶异地抬头看一眼灯泡,然后继续低头看报。 冯君停止了操作,开始反思这次试验。 还是电流太大了!这是他得出的结论,至于这次为什么没烧坏变压器,他倒也有所猜测:看来还是两安的保险起了作用——区区两安,能带动最大五百瓦的电器。 鸿捷会所的保险丝,可不仅仅是两安,要知道,普通一户人家,电力总闸的开关,也得有三十安,甚至五十安也常见。 会所的保险丝,应该在一百安以上。 若是有如此强大的瞬间电流通过,再加上其他用电户的电流,击穿市电变压器,而自身不跳闸,似乎……也是可能的? 可怜的文科僧总结来总结去,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幸亏我买的是两安的保险。 然后,冯君换了保险丝,又换了一个旧的充电器,横一横心,为中夏手机充电。 在他左手握上手机的瞬间,充电器再次烧了,值得庆幸的是,中夏手机似乎没有损坏。 看来……能成为自己充电媒介的,不仅仅是老年机? 这是个好消息,然而,冯君还没来得及验证中夏手机的好坏,看门老头一摔报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声地嚷嚷,“哪个混蛋玩意儿又在偷电?” 街道工厂的电线,经常就被人私接乱搭,老头自己都为别人提供方便,顺便赚点小钱。 但是电压这么不稳定,那是他不能忍的,而且偷电这种事,要讲个分寸,占公家的便宜,也要注意适可而止,搞到太过分,大家都没得便宜占了。 冯君悄悄地地吐一下舌头,悄无声息地换掉保险,拿着中夏手机检查起来。 没过几秒钟,他就笑了——手机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是非常好的消息,若是只能用老年机为自己充电的话,他难免就要吐槽这一场奇遇了——老年机真的是有点low啊。 而且,中夏手机是他花了两千多买来的,一旦损坏了,他肯定会心疼。 初步测试的结果很顺利,不过现在,他是不敢再测试下去了——看门老头已经快炸了。 反正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用发电机的,虽然王海峰承诺了,一个月包换,一年包修,终身维修,但那是一万多的大件儿,何必冒那个风险呢? 自己麻烦,别人也麻烦。 暂时不能测试,无所事事的冯君用右手划开了手机屏幕,盯着上面一个个图标发呆。 好想用左手点一点,再测试一下其他功能吖。 然而,看着手腕上逐渐褪色的印痕,他强行按捺下了那份冲动,能量点已经降到了五十左右,大概也就是够他再进入手机空间十次左右,这还是不带任何物品的情况下。 前面说过,这个能量点是他自己定义的,不是特别准确,但大致上也差不了很多。 要说十次也不算少了,但冯君是个危机感比较强的家伙,从他有一万多存款上来看,就可以知道,他不是那种月光族,总是习惯给自己留一点余量。 若真是要靠走私货物赚钱的话,留下的余量连十次都不到,他当然更要珍惜。 现在既然不能做测试,冯君要做的事就是:逛淘淘网,买买买! 第十九章二百二不算啥 冯君对自己的规划非常清楚。 想要赚大钱,他不能指望会有接连不断的土豪出现,不惜代价地抹除微信零钱明细。 比较靠谱的,就是走私货物,但是这个电能该怎么充,他目前尚没有掌握。 最好的选择就是,去那个疑似仙侠的空间,大量寻找灵石,那玩意儿的充电效果,真的是杠杠的。 当然,若是能弄到什么修仙功法,那就赚大发了。 好吧,这些都是猜测,冯君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那个奇怪的空间探险。万一找到了金矿啥的,那岂不是…… 他并不能确定,那个空间存在多少危险,提前做好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一次他要买的,就不仅仅限于衣服食物等野外求生物品了,防身的东西必须要有,虽然以国内买菜刀都要实名的尿性,买不到多少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冯君在淘淘网上逛了半天,以前他就买过狗腿刀,对这些东西不算太陌生,但是要说他精通,那也是太看得起他这个文科僧了。 捡着几个顺眼的店铺,他进去跟掌柜的聊了起来,然后拍下了一些救生绳索什么的。 别以为他拍的真是救生绳索,这玩意儿他固然需要,但是更多的,他是以买救生绳索的名义,拍下了不在架上展示的一些物资。 比如说强力弩,又比如说实战性质的狗腿刀,这些东西,在店铺的展示架上根本看不到,只能私下跟掌柜沟通,以买别的东西名义拍下。 便宜没好货,以冯君的知识,未必鉴定得出来什么是好货,但他非常确定,贵的不一定就是好货,但好货一定是贵的。 逛了一圈淘淘网,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花了一万多。 这花钱的速度,实在是太可怕,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剁手党为何要号称“剁手”,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想剁手了——一不留神,就花了这么多。 而且,他买的还未必是真货,只是“可能不假”而已。 不过冯君也没有后悔,不管什么时候,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万一把小命搭进去,再精彩的奇遇,他也无福享受了。 逛完淘宝退出页面,他看一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于是起身向外走去。 看门大爷正在门口大叫,让所有私接他电线的主儿,都主动撤走线,否则他会自己剪。 有些私接电线的家伙,是给过他好处的,但是今天有个家伙,让自己的电灯连着暗了两次,老头没有找到人不说,就连他出声威胁,别人也当没听见。 这一下,他就不答应了,老头是小吴村村民,固然是有点爱贪小便宜,可是他恼怒起来的话,也不会顾忌往日的情面,属于那种没有大局感的主儿。 他的逻辑是:往日我让你们私接电线,只是混点烟酒和吃喝,你们也不算亏,到现在我才让你们撤走电线,你们该偷笑才对。 冯君没心思听老头嚷嚷,骑了一辆公共自行车走了,他要买更多的保险和充电器回来。 骑行在路上,他还忍不住呲牙咧嘴:都说搞科研特别花钱,这话……果然啊。 冯君被辞退的这一天,就是各种买买买了,当他带着几个袋子往回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天色也几近于大黑了,按说这个时节,不该黑得这么早,但今天是阴天。 冯君骑到半路,就有雨点落下了。 这一次的雨,不像上一次电闪雷鸣,但雨点不算小,也很密集。 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大男人家的,谁会在乎个阴天?所以现在他只能冒雨骑行。 买来的充电器和保险丝不能淋雨,他小心地停下车子,用塑料袋仔细包裹了两层。 这就是时下的大城市里,底层年轻人的悲哀,自己可以淋雨,却不能打湿货物。 等他骑回住处,身上的牛仔衣已经被淋透了,顺着衣摆滴滴答答淌水。 工厂这边,看门老头叫了村里的电工来,拉了厂子的电闸之后,顺着大线一路剪过去,结果剪到一半下开雨了,雨天施工不安全,就停了下来。 冯君回来的时候,厂里的电闸正好刚合上,老头见他湿淋淋地回来,倒是叮嘱他一声,“厂里电线老化,你别用电炉子烤衣服,换一身吧。” 冯君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又到门口小饭店,点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米粉,配着五个饼子饱餐一顿,才又晃晃悠悠往回走。 雨不大不小,厂里的土地已经有点泥泞了,他走在上面,忍不住暗暗庆幸,幸亏哥们儿在此前,已经将地面大致平整了一下,否则就这一趟走进去,又得换衣服了。 走到房间门口,他看着一块木板发呆:这块木板,他原本是想用来垫发电机的。 发电机发电时的动静很大,不但有噪音,还会抖动,他买的机器虽然是名牌,但却是代工的工厂出的,缺少一些避震缓冲和噪音隔绝,比正品的动静要大一点。 所以他在门外的地上,平铺了这么一块木板,想着发电机发电时,就放在这里,吸收抖动,也省得发电机乱蹦。 可是现在这雨下得,木板上全是水,原本他都打算好了,自己已经测出了大致的情况,晚上可以尝试用发电机充电了,不成想遇到这种情况。 而且,雨还在下,发电机在这种情况下工作,也容易发生事故。 那么,他就只能继续打市电的主意了,总算还好,现在正是雨夜,看门老头躲在屋子里,跟村里的电工喝酒聊天。 冯君悄悄地换上了一个十安的保险,拿起一个充电器,这一次,他打算自己直接手握充电器,而不是通过手机充电。 在他想来,充电器的电压很低,就算直接被电上一下,应该也没太大问题。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手上拿的这个充电器,进了雨水。 所以下一刻,他就悲剧了,被电得全身一抖,好悬没叫出声来。 看门老头也悲剧了,他刚刚端起酒杯,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倒,眼前刷地一黑。 紧接着,他旁边的电工就笑出了声,“哈哈,掉闸了。” 老头正要生气,听到这笑声,又不气了,“这就是你把总闸保险丝换细了?” “是呀,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电工笑着回答,“保险丝细了,过载就掉闸……谁用电厉害,谁就最生气。” 老头本意也是这样,他对用电不是那么迫切,甚至连电视都不怎么看,只要他的收音机有电池,能让他咿咿呀呀听戏就行。 手机他也有,真正的老年机,按键大且声音响亮,不过手机没电也就没电了,日子照样过,他可不是那种离不了手机的年轻人。 所以,老头就连点蜡烛,都只点起了一根,电工伸手去拿另一根,被他拦住了,“怎么,喝酒你还担心喝到鼻子里?” “你个老抠门,”电工笑着骂他,“多点两根,不是方便夹菜吗?” 老头一翻眼皮,“点两根蜡,我还不如换上保险。” 离了电,其实他也不习惯,主要是考虑到别人会更难受,他才坚持不换保险。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然后就听到厂子里响起了“突突突”的声音。 电工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他眉头一扬,“咦,那个租房子的大学生还有发电机?” “嗯,”老头点点头,“说是做手机测试,不能长时间停电。” 电工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这点时间都等不了,真性急……” 冯君性急?他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 进了雨水的充电器才插到插座上,就释放出了电弧,他的左手被电了一个正着。 不过,在总闸跳闸之后,冯君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这是被二百二电了? 接触二百二电压这种事,对他来说不是初体验,小的时候他就被电到过,那是他顽皮所致的意外,并没有酿成事故,但是那滋味足以让他铭记终身。 这一次触电,好像……没有上一次那么强烈? 冯君思来想去半天,终于能确定,自己没有将充电器包裹严实,导致进了雨水,这种重大疏忽,竟然带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甚至可以说是惊喜。 一直以来,冯君都有用市电直接给自己充电的想法,但是少年时那次经历,带给了他深刻而且糟糕的记忆,对此,他有心理阴影。 可是这次触电的感觉告诉他,二百二,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听起来吓人,但是碰到也就那么回事,总闸都掉了,他不也没事? 既然市电可以直接充电,感觉还不是特别难捱,冯君就可以开启新的测试了。 于是他在屋子里,直接拽动发电机的拉环。 当发电机运行稳定之后,他又截取了两截导线,剥掉两端的绝缘皮,小心地插在一个插座的两个插孔里。 这个插座,是连着发电机的输出端的,中间还有一个保护开关,一百安的。 两截导线一端插在插座里,另一端暴露在灯光下,顶端是明晃晃的铜芯,无声地诉说着危险。 然而,在冯君眼里,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勾起了他不尽的欲望! (还有三个小时就周一了,继续冲击签约榜,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章寻找变通之术 对大多数人来说,二百二十伏的交流电,是极其危险的。 冯君虽然是文科僧,也清楚这一点,哪怕他刚才并没有承受多大痛苦。 所以他做测试的时候,还是非常谨慎的。 他用两只手的手背,小心翼翼地去触碰裸露的铜芯——这种操作有个说法,就是人的手在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地握紧,算是人体的应激反应。 用手心去攥铜芯的话,那画面,真的不能想像……是会攥紧的! 其实,就连试探一杯水烫不烫,大多数人也会用手背去试,而不是用指头肚。 用手背去试,一旦遭遇危险,手背会下意识弹开。 冯君的左手背,先触碰到了裸露的铜芯,然后是右手背…… 下一刻,他的双手就弹开了,两只手都被弹开了! 其实,这也是他紧张过度了,否则只弹开一只手,就足够了。 不过他对这次测试,是相当满意,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触电,全身都麻了一下。 然而,也仅仅是麻了一下,并且是那种可以接受的程度。 他又用手背试了两次,发现真的没什么事,酥麻的感觉有一些,但真的仅仅是酥麻,距离他的忍受上限,相当的遥远。 然后他就尝试把右手翻过来,一只手心,一只手背。 再然后,又是两只手心…… 使用两只手心的时候,冯君并没有用力攥导线,他甚至像遇到那块灵石一般,先将左手的小拇指轻轻地搭了上去。 敢于冒险的人有福了!他竟然又找到了触摸灵石的那种感觉,左手燥热手腕清凉。 不过那份燥热极其细微,赶不上灵石的千分之一,甚至可能不及万分之一。 更令他惊喜的是,一百安的开关并没有跳闸,这也太bug了一点吧? 冯君也懒得再琢磨其中的原因了,就当我有主角光环,作者给我开挂了。 那么多不合理都遇上了,再多一点不合理算啥?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随着他左手的小拇指越来越用力按住导线,那燥热也在逐步加强,到了后来,连发电机的声音,都有微微的变化。 原来是这么回事,接触得越紧密瓷实,发电机输出的功率也就越大。 现在发电机输出端的保护开关,是一百安,从数据上计算,五十千瓦的发电机,就算接个两百安的开关,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过载。 不过冯君没那个打算,他谨慎得有点过分,觉得一百安的电流就不小了。 弄坏市电的变压器,那是公共设施,弄坏发电机,那可是他自家的财产。 冯君终于欣喜地发现,自己找到了正确的充电方式——不用通过手机,而是直接摸二百二。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沮丧了,这个充电的速度,也实在太慢了。, 他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电,用的电量怎么也有十来二十度了,但他手腕上石环的印痕,居然没什么变化。 可以肯定的是,印痕绝对吸收了能量,否则的话,那么多电跑到哪儿去了? 既然看不出变化,那就是这点能量太少了。 冯君是个爱叫真的性子,心说大不了我多充一段时间,只要找到合理的补充能量的方式,计划能顺利施展,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是一个擅长坚持的人,否则也不能顺利地拿到双学位。 只要有目标有途径,他绝对是可以坚持达到目标的人之一。 不过二十个小时之后,他有点想打退堂鼓了——电充得真的是太慢了。 在这期间,除了睡觉和吃饭,他都在充电,坚持充了差不多十二三个小时。 但是增加的能量,连一个能量点都没有,按照他的估计,就算他将双手绑到导线上,睡觉时也在充电,一天一夜下来,最多也就是能充一个能量点, 拜托了,二十四小时充电,就算电流是八十安,一小时也是十六七度电,二十四小时下来,也小四百度电了。 而冯君想要进出一趟能储物的空间,最少也要五个能量点,也就是说,他连续充五天五夜电,用掉差不多两千度电,才能进出一趟。 如果他还要携带货物的话,会消耗得更多。 “我终于知道,变压器为什么会炸了,”冯君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而他更加感叹的是,“这充电也太花钱了……扛不住啊。” 柴油发电机固然是方便,但是发电成本太高了,五十千瓦的发电机,在最经济的情况下运行,一度电的成本也得一块多,稍稍不留神就会上两块。 两千度电,那得多少钱?怎么也得花四五千块! 冯君相信,自己的走私大计肯定能赚钱,挖掘到第一桶金毫无压力。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真的很穷了,穷到一不小心资金链就会断掉。 王海峰付给他的三万块,已经变成了发电机和各种物资,他甚至连自己的工资,都贴进去一些。 再加上他又买了手机,又租了房子,这个月拿到的八千块钱,现在已经不足四千了。 加上卡里的一万多,他的全部现金都没有到两万,而且……走私也得进货不是? 这个时候,让他花上四五千块买柴油,他是真的不愿意。 实在不行,去找王海峰借点?冯君有些为难,我都不在公司干了,怎么跟人家张嘴? 他悠悠地叹口气,真的是不想联系父母啊,都长这么大了,不能回馈双亲,就已经是不孝顺了,怎么能让他们继续为自己付出呢? 想到郁闷处,他手上不由自主一使劲儿,“砰”的一声响,保护开关跳闸了。 让我歇一歇吧,冯君站起身子来,活动一下酸麻的双臂,走出了房间。 保护开关动作,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因为他一直在小心地控制,所以发电机并没有受到损害,毕竟冗余量超出了一倍还多。 关键是充电时间也太长了,冯君双手插在兜里,心神不定地向外走去,脑子却在胡思乱想:五天五夜充够五个点,这是比较极限的操作。 若是想长期运行,十天充够五个点,才是相对合理,人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那么问题来了,他起码得充电三十天,才能比较有信心带货进入空间一次。 就算不考虑柴油的费用,一个月只能带货一次,其他时间都得充电。 一想到这里,冯君就郁闷到不行,哥们儿还年轻,还是大好年华,还想享受人生——莫非让我带着一人高的发电机去泡吧? 充电时间太长,这是他真心不想接受的现实,哪怕他解决了资金的问题,也走上了人生巅峰,这个缺陷,也会严重地影响他的生活质量。 或者……考虑一下用三百八充电?冯君的脑子里,情不自禁地蹦出了这个念头。 下一刻,他就忙不迭地摇摇头,将这个作死的念头抛出了脑海。 三百八比二百二,那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甚至不需要触碰到,电弧就能伤人。 冯君并不排斥冒险,但是冒险也要讲个值得不值得,他已经不是十天前那个穷小子了,奇遇在手,好好享受生命才是正道,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想做无谓的冒险。 无非就是再想几个折中的法子罢了。 没准,我能找到悄悄充市电,又能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呢? 这么想着,冯君走出大门,看看时间才五点出头,他骑上一辆公共自行车,风驰电掣地直奔“李大福”而去。 李大福是郑阳本地的珠宝行,在伏牛省的地市也有分号,但并没有向外省扩张。 而伏牛省的人,还就是最认这家老字号,要说起来,郑阳市是准副省级城市,市区里各种大牌的珠宝行随处可见,国际知名的品牌都接近两位数。 但是偏偏地,就数李大福的销量最大,其他珠宝行甚至抱怨,说伏牛人排外。 冯君去那里,当然是想看一看红宝石……或者再看看其他宝石也行。 李大福的服务员很热情,并没有因为他衣着寒酸,就上演小说里“狗眼看人”的桥段。 她们做的就是本省人的生意,而且顾客从下面地市来的居多。 对伏牛人来说,结婚时能有一套李大福家的首饰,那是倍儿有面子的。 眼看着就要下班了,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还是很热情地招呼他。 冯君在店里转了一圈,没有产生那种能让自己手腕发热的感觉,哪怕他已经猜到了,荒野里块红宝石,绝对不是地球上的红宝石,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涌上浓浓的失落感。 最终,他还是要服务员拿了两块红宝石,一块翡翠的饰品,近距离再次感受一下。 依旧是没有什么感觉。 看着他默默地递回挂件,女服务员犹豫一下,低声发话,“如果你对品质不是特别挑剔的话,旁边有一家古玩店,新近了一批黑龙玉挂件,相对实惠一些。” 黑龙玉?冯君的心里一动,他听说过这东西。 黑龙玉是新近几年炒起来的,以前按吨卖,现在是按克卖,在他看来,炒作痕迹十分明显。 而且,他也不懂玉的好坏。 但是这些无所谓,网络小说里,玉不是都有各种神奇功效的吗? 第二十一章难得葫芦糊涂 出于对女服务员的感激,冯君冲她呲牙一笑,“谢谢你,非常感谢。” 谢谢两字之后,一定要加上“你”,才能体现出诚心。 女服务员脸色微微一红,犹豫一下低声发话,“你可以留下微信号……嗯,我能帮你鉴定。” 冯君楞了一下,哥们儿现在的形象——气质这么好?居然被美女搭讪? 做服务行业,尤其是这种高档商品的经营场所,鲜有容貌不佳者,女服务员的身高有一米六左右,身材苗条,容貌起码能有八十分,绝对比小李高。 看到对方脸色有点微微发红,冯君生恐她感觉尴尬,马上就拿出了新买的中夏手机,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让对方扫一扫。 还好新买了手机!在美女面前,要是还用着那个老年机,且不说拿出来跌不跌份,只说那缓慢的打开速度,就足以令他无地自容。 事实上,冯君对女孩儿也有好感,已经素了这么久,要不……找个女朋友耍一耍? 不过下一刻,他的心思就又被勾到了奇遇上,等对方扫码完毕,他冲着她微微一笑,“非常感谢……‘叶清漪’?” “是我的真名,”女服务员笑一笑,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李大福会竭诚为您服务。” 冯君也笑一笑,随手发了一个红包给对方,“祝你好心情。” 国内的服务业,是不主张要小费的,女服务员摇摇头,“谢谢,我不能收。” 冯君微微一笑,扬一下手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女服务员犹豫一下,点开了红包,里面是6.66元。 她抬起头,才要说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 她的嘴巴动一动,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抬起手来,在手机上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十分钟后,冯君悻悻地从旁边的古玩店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小小的葫芦造型的挂坠。 网络果然不能尽信! 这个店里大部分的玉都有,古玩也不少,但他依旧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 黑龙玉是不便宜,就连水头最差的挂坠,都大几百块一个,店老板一个劲儿地推荐。 冯君实在有点忍不住了,点开了叶清漪的微信号,“隔壁小叶介绍我过来的。” 店老板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瘦瘦的,听他这么说,脸上就堆起了笑容,“嗐,你不早说,黑龙玉是真没啥玩头,可我也不能让利太多,这玩意儿……嗯,还要涨。” 顿了一顿,他从身后的抽屉里,摸出了这个玉葫芦,“这玩意儿……勉强也算是玉,外行不懂,看不出好坏来,一百块你拿走。” 冯君是真心不想花这一百块,穷嘛。 但是不管是叶清漪,还是店老板,给他的感觉都不错,那……一百块就一百块吧。 他甚至都没兴趣让小叶帮着鉴定,只是想着等到自己赚钱了,再遇到她的时候,能有个话题——我可是去了那家店,还买了东西。 在珠宝行毫无所获,冯君的心情不是很好,待他回到工厂门口,看到厂子里黑压压一片,门口连路灯也没有,心情就更不好了,“这个老抠!” 看门老头还真的很抠,他看到大学生自己发电,索性就没有去合上总闸,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二十多个小时了。 其实严格来说,这跟钱没太大关系,老头是要维护自己的威严。 厂里的电费不用他出,强撑着不合闸,他自己也不舒服。 可是他必须要让别人明白,这趟线该怎么使用,我说了算,合不合闸,要看我的心情。 至于说大学生租户是无辜的,柴油发电机的发电成本高,那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嫌发电贵?你可以不发嘛,我这么大岁数了,没电不是照样活得很好? 冯君在上午的时候,就跟老头沟通过,知道这个不讲理的逻辑,所以他见状就是一转身,得了,我还是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饭店其实也可以免费充电,不过那样的话,肯定是要找个包间了,省得引人注目,但是有包间的饭店,饭菜都不会很便宜,而且,吃一顿饭的时间,能充多少电? 冯君想一想,还是找苍蝇馆子解决温饱,今天诸事不顺,他点了一瓶郑阳白酒。 郑阳白四十二度,他就算酒量不错,一斤酒喝下去,也有点晕晕乎乎了。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结账之后,他晃晃悠悠往回走,打算回去拿一套换洗衣服,找个澡堂子睡一晚上。 反正是没电,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有点粘腻,而且,如果能在澡堂里找到一个插头,他也能边睡觉边充电,做得隐秘一点就是了。 走到厂门口,他就是一怔,怎么围了七八个人在那里吵闹? 站在那里听了一阵,他知道原因了:这七八个人前来,是要让老头合闸的。 按说这合闸不合闸,是老头自己的事,这些人根本没理由过问,不过他们却是找出了点毛病:你不合闸,这段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厂子门口原本是该有路灯的,但是当时就没架线,上面领导示意,说你们厂子有效益,引根线出来,门口架几个路灯吧。 反正厂子里的职工也有上夜班的,照得亮一点,对大家都好。 久而久之,这就成为了惯例,这段路上都是路灯管理所的路灯,只有这一百多米,是工厂的路灯,连电费都是厂子里出。 一百多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郑阳市是省会城市,什么时候也不会缺了灯光,那些漫射的光线,也能隐约照亮这一段。 老头隔着铁栅栏门,很干脆地拒绝他们,“少扯淡,今天没下雨,路上也没挖开,这一段,闭着眼也能走过去……你们心思不纯!” 这些人当然是心思不纯,大家打着大义的幌子,其实还是想用免费的电。 有人拉着老头到一边商量,大概就是许好处了,不过老头很无情地摇头——他真的很倔。 这些人纠缠一阵,见老头一副铁了心肠的样子,也就渐次散去,只剩下两个中年大妈,还站在那里破口大骂。 冯君打开手机上的灯,走到了铁门处,拍打两下,“大爷开门,我回来了。” 老头打开小铁门,放他进来,然后又迅速地上了锁头,“这会儿了,不出去了吧?” 冯君有点酒意上头,看他一眼,直接发问,“今天晚上……还是没电?” “没电,”老头很干脆地回答,“总闸坏了,修一下要两千多,街道上没钱,正跟区里申请呢。” 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换个保险合上闸就是了,他就是欺负这些街坊邻居消息不通畅,打着政府的大旗做幌子。 你们不想等?那也可以,拿出两千多来,我帮你们修好! 冯君都懒得理他,再次发问,“那明天呢,能修好不?” 老头本来想说关你屁事,不过,嗅到对方口中的酒气,他还是耐心地打官腔,“街道跟区里要钱,这时间哪里说得准?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没准要三五个月。”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大爷,我租房子的时候,说的是水电免费,不是说没水没电。” 老头不高兴了,脸一沉,“小伙子,是电闸坏了,我也没办法,要不,这两千多的修理费你出了?” 他不是想要对方出钱,而是想借此吓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大爷,你可不够实诚!”冯君压低了嗓门,把嘴巴凑到对方耳边,“我自己就能修好……要不要我上手试一试?” “咳咳,”老头干咳两声,也低声回答,“行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乱说。” 他没想着能瞒过这个大学生,所以很痛快地认栽,“今天肯定不能合闸,得好好治一治这帮混蛋,占公家便宜还占上瘾了?你放心,我估计明天就可以合闸。” 冯君黑着脸看他,“我必须重申一遍,柴油发电很贵的……我的损失怎么算?” “你可以接我的电用,”老头一伸手,拉亮了一盏灯。 他做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绝,竟然搞了一辆电动车来,从电动车电池上,引出两根线,接了一个灯泡,中间还有拉盒开关。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这是四十八伏的直流电,我要是二百二的交流电。” 老头不解地看着他,“我的灯泡能亮啊。” 没文化真可怕,冯君再次无语了,他摇摇头,“这是白炽灯,有电就能亮……不对,你这是48伏的灯泡。”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老头一摊双手,耍开了无赖,“48伏你为啥不能充电?” “我这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冯君苦笑一声,“得,您有理,您大,我出去住一晚上澡堂,可以吧?” 老头听到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何必呢,你少工作一晚上会死吗?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以奇快的速度逼近。 下一刻,几盏雪亮的车灯,照射向铁栅栏门。 (重申,本书非技术流,相关专业知识纯属虚构,黑龙玉也不是黄龙玉,嗯嗯,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二章麻痹,车呢? 车灯是如此地明亮,被光柱照着的老头和冯君,眼睛齐齐地一眯。 老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第一时间叫了起来,“是那帮小混蛋!” 冯君的反应也不慢,“咦,是那帮飞车党?” 郑阳跟其他二线城市一样,也有喜欢冒险的飞车党,骑的是大功率改造过的摩托,每到深夜,外环上都有一大批人在飙车,为了增加刺激,还有赌博盘口。 这些人要说坏,也未必有多坏,但行事绝对是肆无忌惮,前一阵,警方就刚打掉一个飙车团伙,因为他们飙车的时候,后座上都坐了一个美艳的摩托女郎。 摩托女郎不但考验他们的车技,也是飙车的赌注:赢者通插。 没错,是赢者通插,不是赢者通吃,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对警方来说,这尼玛绝壁不能忍,一个聚众淫、乱罪,铁铁的没跑。 不过,这帮精力旺盛的家伙,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呢? 下一刻,老头叹一口气,“这帮小混蛋,想起糟害我来了?” 这帮家伙,还真是来糟害的,紧接着,几根绳索扔了过来,绳子顶端系着铁抓,牢牢地抓住了铁栅栏门。 冯君也看明白,对方是想做什么了,于是出声发问,“我说,你不报警吗?” “报警有个屁用!”老头出口成脏,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无奈,“一帮小屁孩儿,都未必到十八岁,家里也都有闲钱,关不了一个晚上就放了……真报警,他们以后隔三差五就来捣乱。” 听到这个解释,冯君也打消了帮着报警的念头,老头自己都放弃了,他凭什么学雷锋? 事实上,老头死活不合闸,给他都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他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滥好人。 所以他只是笑着问一句,“你对这些家伙很了解?” 老头没好气地哼一声,“我们小吴村,就好几个这样的败家子。” 冯君这下明白了,小吴村是城镇化比较早的村子,地段也好,那里的村民们相当有钱。 几个铁抓抓住铁门之后,巨大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那几辆摩托迅速远去。 紧接着,几根绑着铁抓的绳子,在瞬间绷直,狠狠地拽着铁门。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古代,游牧民族用马力拖拽栅栏一般,要借此破开防御。 老实说,这种行为涉嫌装逼,工厂的这铁栅栏门已经老旧,固定大门的墙体都松动了,三四个小伙子使劲撞,就足以撞翻大门,用摩托车拽,反而容易损坏机车。 然而,这些小屁孩之所以玩飞车,为的不就是装逼吗? 几根绳索齐齐发力,铁栅栏门摇晃一下,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也太不矜持了吧?”冯君看得都有点傻眼,这么大的铁门,稍稍抵抗一下也好啊。 飞车党们发出一声欢呼,车头一转,又齐齐地拐了回来。 雪亮的灯光,肆无忌惮地照向厂里,伴随着灯光的,还有巨大的马达轰鸣声。 很显然,这些家伙们胆大包天,并不着急逃跑,而他们一旦决定逃跑,估计别人也追不上。 两辆摩托熄了火,走过来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 两个男人的手上,拎着双节棍,女人身穿黑色紧身小背心,牛仔热裤,腰里是一条宽皮带,缀满了亮晶晶的铆钉,露着两条大白腿, 这是典型的小太妹装束,脸上的妆要多浓有多浓,估计她母亲在场,都认不住她来。 老头忍不住嘀咕一句,“我女儿敢这么穿的话,我吊起她来打!” 然而,这四位,才是打算来打脸的,一个精壮的小平头开口了,他满脸横肉戾气十足,“老头,你不开路灯,是打算让我们出车祸吗?” 老头后退两步,直接抄起了房门口的铁锹,然后冷笑一声,“来,你动个手试试?” 只看他不含糊的样子,就知道他的话是认真的,终究是动乱年代过来的主儿,别看年纪大了,真的是一点都不怕玩命。 四个年轻人齐齐一愣,双节棍比铁锹短多了,真要对打起来,尼玛……会有点危险? 一个年轻人大喊一声,“飞抓呢?搞这老梆子!” 双节棍干不过铁锹,飞抓的绳子却是很长,可以远距离攻击。 老头当然也知道,铁锹一旦被飞抓缠住,自己就完蛋了,于是他大喊一声,“你们敢损坏公共财物?大学生快报警。” 刚才不能报警,是没有由头,现在大门被拽倒了,就可以报警了。 女人狠狠地瞪冯君一眼,“小子,不关你的事儿啊,别给脸不要脸。” 冯君本来是看热闹的——这两边都不是啥好人,但是听到这话,却是恶心坏了。 然而,他也懒得抢镜头,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门。 老头见他没有反应,气得眉头一挑,但是很快地,他就接受了现实:对方这么多人,大学生只是个租客,凭什么要求人家掺乎进来? 不过他心里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相比,真的是没啥血性了啊。 小平头拎着双节棍走上前,并不看那铁锹,只盯着老头,“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乖乖地把电闸合上,第二条,是我们打你一顿以后,逼着你把电闸合上。” 老头冷哼一声,“我是小吴村的六爷,小兔崽子们……动你家六爷试一试?” 小吴村是大名鼎鼎的富村,村民们也比较抱团,有钱又抱团的群体,一般人不愿意招惹。 小平头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六爷?那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六爷……你敢保证,自己以后不走夜路了?” 我不知道你的深浅,现在也可以不打你,但是以后走夜路被人打了闷棍,你也别抱怨! 老头太明白这威胁了,飞车党实在是防不胜防,郑阳这些飞车的,只是飙车,南方城市里那些飞车的人里,很多人是“剁手党”。 那可不是淘淘网上买买买的那种剁手,而是飞车抢包,被抢者不肯放开,真可能被剁手。 被这样的主儿惦记上,他是真承受不了,他这个岁数,现在也有点耳背,观察力不行了。 老头冷哼一声,“我们小吴村里,玩车的孩子也不少。” “小吴村没高手,”小平头很随意地点评一句。 不过,他也不想真的招惹小吴村的人,尤其是这老头似乎也是个人物,于是他坦然发话,“老爷子,这女人是我马子,今天你给我个面子,把闸合上,以后我都不来了。” 别看老头脾气暴躁,打打杀杀也不含糊,其实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大多深谙取舍之道, 他微微颔首,“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不过……这女孩儿谁家的?” “老头,你别不知道好赖!”小太妹破口大骂,“问我干啥?想睡老娘吗?” “握草,你别满嘴喷粪!”老头也火了,“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直接打死!” “当你女儿?美死你了,”小太妹冷笑一声,“老娘的内裤给你闻一闻,你都是过年了!” “好了,”小平头终于出声了,他不耐烦地发话,“有完没有?再吵我转身就走!” 小太妹顿时不做声了,老头嘟囔一句,“大门都拽脱了,还这么气粗……” 念叨归念叨,老头还是走到屋后,打开配电箱,合上闸刀。 随着一声闷响,瞬间就是一片光明,尤其是厂子门口,几个路灯亮起来,将六辆摩托车上的飞车党,也照出了身影。 四个人见目的达到,吹一声口哨,转身向门外跑去,“快跑!” 飞车党的可恨之处就在这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行动迅速神出鬼没。 不过下一刻,小平头就愕然地停下了脚步,“麻痹……劳资的车呢?” 另一个年轻人也惊叫一声,“握草……我的车呢?” 四个人是从两辆摩托上下来的,旁边就是其他同行的车手,可是现在一眼看去,就只有六辆车,车上都有骑手。 “这尼玛活见鬼了,”小平头左右看一下,“有人骑走了?” 他们下车的时候熄火了,但是车钥匙并没有拔,也是为了方便跑路。 “不可能啊,”旁边的骑手摇头,“咱这儿这么多大活人呢。” 小平头往前一看,发现一个年轻人正低着头,一边划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于是大喊一声,“那个小子,你给我站住!” “你吼个毛线啊!”冯君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扭头就骂,“属叫驴的?” “麻痹你再说一遍?”小太妹叫了起来,“活腻歪了是不是?” “来来来,我就活腻了,”冯君气得笑了起来,“我看你们谁能把我的命拿走!” “好了,”小平头倒是很理智,他一摆手,沉声发话,“我没时间跟你斗嘴,就问你一句……你见我摩托了吗?” 飞车党是很嚣张,行事肆无忌惮,但也不可能动不动就要人命,那就不是飞车党,而是黑社会了,这些年轻人的精力是旺盛了一点,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脑筋。 事实上,玩这个的,在规则的边缘游走,智商还在平均水准之上,他们非常清楚,飙车不是大事,飙车还涉黑,那就是天大的事。 小平头很诚恳地发话,“我那车值八十万,你能提供线索让我找到,我给你十万!”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三章有悬赏没? 十万……冯君心里猛地一抽,我去,好多钱啊。 车当然是被他收起来了,他原本就很恼火这几个嚣张的小子,而那小太妹说话,简直就跟喷粪一样,还出声威胁他。 冯某人的肚量不算大,尤其是他发现,对方的摩托都很不错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下手了。 他想在荒野探险,有辆摩托是再贴心不过的了,只是他现在真没多少钱了,别说高级摩托,普通一点的,他买了以后都会捉襟见肘。 进出一次荒野空间,要消耗他的能量点,然而,弄两辆高级货色,就值这个能量点了。 所以他趁着天黑,车手们又在跟老头吵架,就在路过摩托的时候,连续进入空间两次,将两辆摩托都弄进去了。 现在他听说,一辆摩托能值八十万,就越发觉得自己做对了。 哪怕现在拿一辆摩托出来,换上十万,也值得这些贡献点了。 当然,他虽然心动,却不可能做这种蠢事,所以他不屑地笑一笑,“钱多啊,钱多还舍不得那么点电费?先拿五万来……我看能不能帮你找到。” “咦?”小平头脸一黑,“你还真是好大的脸……我给你五万,你也得敢要吧?”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你先拿出来,不就知道我敢不敢了?别只是长了一张嘴吧?” 小平头心急火燎的,也不想跟对方斗嘴,事实上,他非常心疼自己的爱车,“我不跟你废话,我就问你一句,你见我摩托了没有?” “没有,”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 “你说谎,”小太妹叫了起来,“我们来的时候你没见?” 冯君一翻眼皮,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你们来的时候,我也没看到摩托,就看到车灯了。” 被那耀眼的车灯直接照着,真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不问最开始,”小平头正色发话,“我就问,你刚才路过我车的时候,看到了没有?” “没有,”冯君一拍口袋,懒洋洋地回答,“我就是忙着玩手机了。” “你说谎!”小太妹叫了起来,侧头看向小平头,“飞哥……咱们报警!” 飞车党报警?冯君听得直想笑,这年头还是什么稀罕事都有啊。 不过,达到了八十万的案值,也算得上特大盗窃案了。 “啪”地一声响,小平头侧过身来,对着身边的小太妹就是一记耳光,“给劳资闭嘴!” 小太妹顿时愣在了那里,然后不可置信地尖叫了起来,“飞哥你……你打我?” “不是你个贱货,劳资至于来这破地方?”小平头咬牙切齿地怒吼,“报案,报尼玛的案……劳资是改造过的摩托,你是怕警察抓不住我?” “我去尼玛的!”小太妹尖叫一声,抬腿就是一个膝撞,“你睡老娘的时候,咋不说老娘是贱货呢?” “嗷儿~”地一声怒吼,小平头捂着裤裆就蹲下了,身子诡异地扭动着,面目狰狞。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个贱货。” “小女表子!”另一个丢了摩托的年轻人一抬手,手里的双节棍就砸了过去。 小太妹也很悍勇,悠着手包甩了过去,“麻痹……有钱就大?老娘回头跟公鸡睡去,弄死你们几个王八蛋!” 她的家庭条件一般,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她也一样,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知道有钱人需要巴结,可真要翻脸,她也不怕。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不知道哪位热心群众打电话报警了。 听到这声音,打架的也不打了,立马上了摩托车,一阵巨大的轰鸣过后,现场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小太妹一个人,她愣了一愣之后,抹着眼泪快步离开。 老头冷眼旁观,本来想上前拦住,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满地哼一声。 没办法,不敢拦啊,一个老头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一旦传出去,他怎么做人? 最坑的是,这小姑娘把排泄器官长在了头上,什么样的粪都喷得出来。 冯君一转身,也离开了。 这件事并没有就这么结束,第二天警察又来调查,想打听那失窃的两辆摩托是怎么回事。 倒不是他们觉得,摩托失窃得比较诡异,关键是他们想找到那两辆车,有了证据,就可以追查某些人私自改装摩托车的责任。 甚至连被称作“飞哥”的小平头,都被警察带过来了, 飞哥知道轻重,一口咬定,说自己那天就没骑车来。 警察却是拎着他,四下问人:有谁见到过这家伙昨天晚上骑车吗? 现在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飞哥家也是市里的体面人物,谁愿意去出头指证? 冯君也被警察找到了,听完警察的话之后,他久久不语。 警察等了好一阵,不耐烦地表示,“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我能说啥?”冯君很无奈地一摊双手,然后讪讪地笑一笑,“要我说啊,这种事,你们警方该出点悬赏,就好搜集线索了。” 这点小事情,就要悬赏?警察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丫可真的敢想。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于是上下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两眼,表情怪异地发问,“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们警察要钱?” 冯君依旧讪笑着,看着对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警察却是肯定,对方是想讹钱,可是……你跟警方要钱?我们还不知道想跟谁要钱呢。 他气得笑了,“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这个你总知道吧?” 冯君悻悻地撇一撇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警察的火气越发地大了,声音也严厉了起来,“问你话呢,回答!我不懂哑语!” 冯君再次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知道。” 果然是没什么阅历的年轻人,警察做出了判断,但是他不会因此放松,反而是加大了压力,“那你也知道,做伪证要被判刑吧?” 冯君又点点头,顿了一顿之后,才又迟疑地补充了两个字,“知道。” 警察的声音越发地严厉了,“那你现在告诉我,昨天他骑的什么车?” 冯君却是面色一整,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昨天他骑车了?我没看到。” 他早打定主意了,不吃对方的恐吓——我都暗示得很明白了,你得给钱。 不给钱的话,我凭啥给你提供线索?帮了你,我可就结下私人恩怨了。 当然,对方说话的语气太冲,这也是他不愿意提供线索的原因之一,真要肯好好说话,为了打击飞车党的气焰,维护一方的安宁,他配合一下也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那就想都不要想了,有本事你自己查去。 警察被这话气了个半死,刚才他还觉得,对方被自己吓住了,哪曾想,人家根本不在乎。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案子真不算大,自己的威胁,也不过是样子货。 然而,他依旧不会轻易放弃,少不得再次施压,“你敢对你自己说的话负责?” 冯君一翻眼皮,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最负责的说法就是,当时光线太强,我花眼了,啥都没看清,这就是事实……你愿意不愿意采纳,那不是我的事儿。” 这话是真正的油滑,半点责任都不担当,就只差说一句“别问我”了。 这种姿态,就是典型的不配合,但警方还真没辙。 警察气呼呼地看了他好一阵,却发现对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凶狠的目光。 所以他只能冷哼一声,带着小平头转身,“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有所隐瞒。” 这是场面话,接下来,他就该灰溜溜地走人了。 然而就在此刻,大门外一阵传来轻响,接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出现在门口,车厢上还写着四个大字——东风快递。 快递小哥是个三十出头的家伙,身上的工作服油腻腻的,也不下车,就坐在三轮的前座上,大声地嚷嚷,“冯君,冯君在吗?出来收留快递。” 冯君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警察就出声了,“他就是冯君,送什么快递来的?” 快递小哥见状,吓了一大跳,“警……警察?” 冯君闻言火了,“我收什么快递,关你警察什么事,你凭什么侵犯我的隐私权?” 警察狐疑地看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怪异的笑容,“呦,这就恼了……看来还真有问题?” 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好奇,我可以理解,不过你想知道我买了什么的话,还是去申请搜查令吧。” 说完之后,他直接摸出了手机,开启拍摄模式,就是防着对方不讲理。 这警察还真有心说一句,我怀疑,你的快递可能危害公共安全,我有权临时抽查。 但是看到对方拿起了手机,他终究是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 快递小哥却是不想惹这麻烦,见状马上就把邮包翻了出来。 那是一个一平米见方,半人高的大纸箱,看上去有点块头,但并不是很重。 快递小哥将纸箱轻松抱下来,快速地发话,“您签收一下?” 冯君看一眼警察,警察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本书计划于2018年元旦上架,想月票支持的朋友,这个月就该充值订阅了,下个月看出保底月票,元旦正好用,起点月票的规矩是,上月看出保底不行,上上月还有消费才行,本月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个小时了,大家要抓紧了。最后,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四章异位面凶猛 最终,警察还是没有要求检查纸箱,他已经看到了,快递单上写着“帐篷和绳索”。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还有自己的事,没工夫管那么多闲事。 冯君心里,其实也有点发虚,纸箱里不光有绳索,还有一些私货,比如说刀和弩,对方真的要强行检查的话,他也难免被动。 然而,这些物资也是他一直在期盼的,有了这些,他就可以去荒野空间探险了。 他昨夜分两次弄走两辆摩托车,总共用掉了差不多十五个能量点。 没办法,那是两辆摩托车,他还得空出一只手划手机,又要提防对方发现,一次搞不定。 现在他的能量点都不足四十了,必须尽快找到解决能量点供应的办法。 现实社会中充电是一种办法,但是那实在太花钱了,等得也久。 冯君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再进入空间一趟,看看还能找到什么机缘。 什么都准备好了——连摩托都有了,就只等野外生存装备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多充点电,一来尽量提升能量点,二来也是做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省得警方发现他的异样。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除了外出吃饭,基本上都窝在出租房里。 这时候,老头已经不拉闸了,似乎也跟其他人商量好了价钱,连线都不剪了,反而有几根剪下来的线,再次又搭了上去。 冯君在大多时候,是使用市电充电的,他掌握了正确的充电方法,老头也重新换上了粗的保险,他小心一点充电,没什么问题的。 可惜就是电量不大,没办法,厂里的线路老旧,承担不了多大的负荷。 为此,冯君还专门买了一个万用表,保证自己充电的时候,电流不要超过十安。 然而,这样充电的话,速度还远远赶不上用发电机。 冯君连续充了三天电,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在第三天夜里,带着大量的补给,果断地进入了荒野空间。 进入荒野,这里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早晨,红彤彤的日头升起不久,风不大但还是相当冷。 冯君在这里已经堆放了不少东西,这次又带了大量物资进来,首先就是要找个存放物资的地方,想到那块红宝石的神奇,物资放在废墟旁边,显然不够安全。 所以他选定了二十余里外的山脚,那里有树木也有石头,藏东西是再合适不过了。 冯君先换了装备,上身穿了据说是真货的防弹背心,外罩迷彩作训服,下身是一条做过防水处理的粗帆布裤子,不但防水还能抵御寒风,抗磨性也很好。 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足有十七八个口袋,还有各种的绑带,若是合理规划的话,匕首、手枪、应急绷带、水壶、砍刀、弓弩、手电甚至飞抓,都能安排妥当。 不过,考虑到自己要骑摩托,冯君没在身上放多少东西,在飞速行驶的过程中,万一有个不小心,一根塑料吸管都足以给他造成重创。 他有摩托车头盔,顺车的时候,也顺了两个来,但是他没有戴上。 这里的风不小,可是他非常清楚,这种陌生的环境里,头盔会阻碍视线。 带进来的两辆摩托,车况比他想的还要好,动力极其强劲,抓地也牢,在这崎岖不平的地上,跑得非常稳健。 他大概测试了一下摩托的性能,就绑着各种物资,直奔山脚而去。 没有平整过的荒野,真的是太难走了,亏得是改造过的摩托,功率极大。 冯君实在不敢想像,自己要是买一辆普通的摩托车,能不能经得住这番折腾。 二十几里地,倒也没用多久,不过这摩托的一路颠簸,让他在这大冷天里都出了一身汗。 随着地势升高,摩托也越来越难骑了,冯君四下看一看,终于选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决定在那里暂时休息,然后就近寻找隐藏物资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距离那里两百多米远时,地上猛地弹起一条黑影。 冯君猛地一捏离合一踩刹车,“我勒个去的,有蛇?” 蛇会从地面弹起,这个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小时候就遇到过,当时他被吓坏了,还回去跟爷爷奶奶哭诉,说遇到一条会飞的蛇。 结果二老告诉他,那是蛇被你吓到了,所以不惜腾空逃走。 现在这条蛇也是一样,很明显,它感受到了摩托车带给地面的震动,还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猛兽,于是亡命逃走。 这只是个小插曲,但是足以提醒冯君,此处并不是绝对的人畜无害,而是还有生命存活,还有潜藏在暗处的危机。 那条蛇是土黄色的,长一米半左右,小儿手腕粗细,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 有了这次意外,冯君将车停下来之后,很小心地试探周边,一柄狗腿刀就握在手里,遇到树丛草丛,就是一刀斩过去,也是打草惊蛇的意思。 他没有再遇到蛇,但却遇到了两只类似蝎子的昆虫,灰褐色,每一只都有成人手掌长,尾巴高高翘起,竟然能喷射毒液。 总算是冯君的反应够快,身子一侧,冲上去就是一刀。 他手里的狗腿刀,据说是高碳钢,而且是开了锋的,锋利异常,能轻松地在钢筋上留下划痕。 但就这么全力一刀,竟然没有将蝎子斩成两截,只是斩开了大半。 另一只蝎子凌空跳起,在空中再次喷出毒液。 冯君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他反手又是一刀,重重斩向空中那只蝎子。 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劲儿还大,但是那只蝎子落到地上,竟然毫无损伤,只不过活动有点缓慢,看起来是被砸懵了。 冯君哪里会错失这种好机会?他手起刀落,连续十几刀下去,终于将两只蝎子斩成肉泥。 然后,他长出一口气,狠狠地吐一口唾沫,“草,真的很难缠。” 蝎子难杀,它们的毒液也极为可怕,他的胸腹处被溅射到一股,到现在,他的迷彩服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防弹衣也凹陷下去一大片,好像被强酸烧过一般。 这也亏得是他,再换个地球人来,十有八九要吃亏,估计刘树明都够呛——刘教练的力量还不算差,但终究是三十出头了,身体又有点被掏空,反应速度根本赶不上冯君。 处理掉这两只蝎子,冯君又冒出一身汗来,他也不敢脱下衣服来,只能保持警戒姿势站在那里——自然冷却其实就不错,何必卸掉防护?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找到了一个可以隐藏物资的地方,那是一块大石头,石头根部内敛,跟地面的角度超过了九十度,不怕日晒雨淋。 而且这片区域,比周遭高一点点,也不怕被雨水浸泡。 当然,最关键的是,石头前方不远,生长着相对茂密的灌木,一般人不注意的话,从远处很难一眼看穿。 冯君将货物卸下来,琢磨一下,把摩托车也留在了这里,然后徒步向远处走去,他还得把那辆摩托也骑过来,正好借机带货。 冯君走得不慢,二十多里地,用了不到两个小时走完,而且一路上,他还在提防可能出现的威胁,并没有全力赶路。 等他抵达废墟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一些了,去过戈壁的人都知道,有没有太阳,那绝对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温度已经开始上升,冯君骑着摩托车,又搬运了两次,终于将物资全部转移到了他的新仓库。 之所以有这么多的东西,除了他的食水之外,野外求生装备之外,他还带了不少汽油来,没有汽油,摩托车是要趴窝的。 事实上,这点汽油弄得也不容易,这年头,谁也不能拎着壶去加油站买汽油,还是冯君托看门老头帮着买的。 六爷在郑阳人头熟,弄点汽油问题不大,卖给冯君还能赚一小笔。 总之,就是各种的不容易了,冯君这次带进来的物资,没有一千斤重,也起码有九百斤,水、食物和汽油,是最占地方和重量的。 在仓库周围,他简单地用石头垒一下,刻意做得像自然形成一样,尽量减少人工的痕迹。 干起活来,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稍微一忙乎,就正午了。 此刻的太阳,就有点毒了,冯君怕热,坐在背阴处,打开一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下决心,再抽一根烟,就去四处探查。 这里的正午其实挺热,然而他还不敢卸掉身上的防护,身为一个怕热的人,所受的煎熬可想而知。 比较合理的选择是,等太阳快落山,再在四处走一走,然后回来歇息,等到第二天天亮,抓紧时间探查。 可是冯君哪里有那个耐心? 这一次他进来,确实带了不少物资,可是鬼才知道,他需要在这里待多久,别的不说,若是找不到干净水源,他所带的水,也就能支持他一个半月使用。 时不我待,他不能因为怕热,就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等待上。 事实上,他现在有点后悔,若是能把发电机带进来就好了,白天可以四处探查,晚上回来,一边休息一边充电,可不是很好? (本书计划于2018年元旦上架,想月票支持的朋友,这个月就该充值订阅了,下个月看出保底月票,元旦正好用,起点月票的规矩是,上月看出保底不行,上上月还有消费才行,本月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十个小时了,大家要抓紧了。最后,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五章不疯魔不成活 其实冯君的思路,经不起推敲,带来发电机的麻烦也很大。 上文说了,柴油发电的声音很大,夜里会传出很远,万一招来什么猛兽,那就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招来同类,在荒郊野外,人类很可能比猛兽可怕得多。 抽了一根烟之后,冯君就全副武装地出发了,这次他连头盔也戴上了,左手狗腿刀右手橡胶棍,身后背着强力弩,腰间挂着电棍,大腿外侧和小腿绑腿上,各绑着一把匕首。 一转眼,十天就过去了,此刻的冯君风霜满面,身体上也发出浓浓的汗臭。 搜山这种活儿,比他想像得还要辛苦。 他不需要贴着地面探查,就是走马观花地感受一下,手腕上有没有发热,所以在这十天里,以仓库为中心,他已经搜查了半径为三十里的一个圆形。 然而,他一无所获! 他倒是遇到了一些危险,掉进过洞穴,还好洞穴不深;踏在一根枯枝上,结果那是个不知名的昆虫,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所幸的是,他穿的皮靴是内衬钢板的。 那条虫子只咬穿了表面的牛皮,在钢板上留下了两排细密的压印。 尤为恐怖的是,他曾经在一片灌木旁,遇到了一大群像蚊子的昆虫,黑压压的一片。 那昆虫外表像是蚊子,体型却仿佛蜻蜓大小,尖细的长嘴说明,它们是吸血的——最少也是吸食植物汁液。 总算还好,冯君采购的物资里,有催泪瓦斯——没错,淘淘网掌柜的手里,上还真有这种私货,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是制式的,而是仿制品。 事实上,出现这种东西,一点都不稀奇,而且冯君采购的时候,跟掌柜的要的是“发烟弹”,说自己的剧组拍摄要用,最好是能加点“催泪的效果”。 掌柜的表示,要是带催泪效果的话,那个价格有点那啥……咳咳,你懂的。 这玩意儿冯君买了五罐,随身带了两罐。 幸亏是带了两罐,其中一罐打开,根本没反应,淘淘网不愧是假冒伪劣商品集散地。 还好另一罐很争气,瞬间就冒出了浓浓的白烟。 这是催泪弹在这个空间的第一次亮相,效果极为明显,那些蚊子原本非常猖獗,就像被捅了蜂窝的马蜂一般,带着决死的气势冲向冯君的。 可是浓烟一起,蚊子组成的黑云顿时就是一滞。 有个别蚊子,不知道是煞不住了,还是不信邪,冲进了白烟里,然后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在掉落的时候,它们透明的翅膀,发出古怪的震动声,似乎是在示警,紧接着,白烟开始扩散,部分没反应过来的蚊子,也向地面掉去。 接下来,黑云迅速地向后退去,如汤沃雪。 待发现白烟还在扩散,黑云一转向,直接向远处卷去,头也不回地撤了。 而那时,冯君也受不了啦,他终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脸上涕泪横流,“咳咳……握草,忘记买防毒面具了。” 反正这十天下来,冯君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他现在要考虑的,是继续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继续探险? 看一看只剩下不到八十瓶的矿泉水,他决定远行,在来的时候,他带了足足一百二十瓶1.25升的矿泉水,合两百四十斤。 他想的是,我就算一天喝两瓶半,也能喝四五十天,哪曾想,在这烈日底下爬山,他一天最少要喝掉三瓶水,晚上有水壶烧水,还能再喝点热茶御寒。 水是个问题,而汽油也是个问题,不过它的问题跟水恰恰相反,汽油剩得有点多,此时不用,下一次用就要很久之后了。 事实上,这时候冯君已经有点扛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臭不臭,但是他非常确定,自己的头发已经是一绺一绺粘在了一起,梳子都梳不开。 他多么渴望,能在安静的房间里睡一觉,不用裹在毛毯里瑟瑟发抖,也不用担心帐篷会被呼啸的风吹走,更不用担心半夜有莫名其妙的小动物乱入。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拥有一个安定祥和的房间,是那么的宝贵。 说句实话,孤独一个人在野外,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也真有点撑不下去了、 早知道是这样,哪怕带个手机进来也算,起码能玩一玩连连看之类的小游戏。 然而,虽然有这么多的抱怨,他还是坚持,要将探险进行下去,原因只有一个,能量不多了,他这一次回去,大约就只有二十多个能量点了,只能保证他走私一次货,两次有点悬。 他有一种紧迫感,要抓紧时间,他正值生命中最好的日子,要尽快发家致富享受人生。 再说了,这石环带来的奇遇,能不能伴随他终生,也是两说。 当天晚上,他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并且难得地喝了一小瓶汾酒,睡了一个相对踏实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放亮,他就骑上了摩托,带上了剩下的大部分食水和一半汽油,全副武装,蹒跚地驶向了未知的探险旅程。 经过这十天的观察,他发现这片山的南侧,似乎有谷地和平川,所以选的也是这个方向。 摩托车此刻的负重,已经逼近了二百五十公斤,就算是改造过的车身,也有些不堪重负,崎岖不平的地面,让行进变得异常地艰难。 尤其是车后方的负重太大,偶尔有个颠簸,他经常感觉有点压不住车头。 下一次进来,一定要带一个改造过的、超强负重的摩托,车前方还得焊接上行李架。 他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就这一路跌跌撞撞,到中午的时候,他前行了差不多有两百里出头。 这时他已经进入了山谷,山谷里分叉极多,看得出来,以前是河道来着,不过现在已经干枯了,偶尔能在鹅卵石的缝隙里见到贝壳。 沧海桑田,这实在太正常了,既然西边都有了戈壁,这边河道干枯也不算多么稀罕。 冯君并不探索那些小河谷,现在他没有地图,甚至方向感都不是很明确,这种情况下,去探查那些河谷分岔,跟寻死没什么两样。 做为曾经的业余驴友,他对这些知识还是相当清楚的,虽然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自信,认路也是他的特长,但他无意挑战前辈们用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前进的过程中,每走个六七十里地,他不但会停下来四处看一看,还会掩埋一些食物和水,以便回来时取用。 万一摩托坏在半路上,他想要安然回来,也得指望这些预先收藏的物资。 当然,他可以随时退出空间,回到他租住的地方,但是那样做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采用。 到了傍晚的时候,冯君估摸自己已经走了四百里出头,也就是两百公里。 河谷是弯弯曲曲的,若是直线距离的话,有没有一百公里,那也很难说。 随着车上物资的减少,摩托车的行驶灵活了很多,没那么吃力了。 不过冯君还是决定,在傍晚就开始扎营,他在河谷边的半山坡上,选了一个凹陷处,扎好了帐篷,这也是常识——河谷中央的风,实在是太大了。 果不其然,等到太阳一落山,谷中的风蓦地大了起来,尤其是到了凌晨,呼啸的寒风,似乎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存在,惊天动地凄厉无比。 只听声音,冯君就能判断出,这风力最少也是七级。 不过他也很得意,因为他选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河风基本上影响不到此处,偶尔有一股风刮来,也就是两三级的模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风减小了不少,他收拾行囊继续出发。 他已经打算好了,再往前探两到三天的路,不管有没有收获,都要返回了,否则的话,他不能保障物资的供给。 这河谷真的太绕了,谁知道走出去还得多远? 最多最多,再探查四天,这是他计划好的底线。 有意思的是,他才做出了决定,到得中午时分,他就有了发现。 当时他是在一块大石头边暂停,打算四下看看之后,再选块地方,掩埋少量食水。 但是在打量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具人骨。 这一路上,他见到的人骨也不是一两次了,这里极为荒凉,又曾经是水量丰富的河流,鱼骨、龟甲和残破贝壳都能见到,为什么不能有人骨? 不过这具人骨,距离他实在太近了,而且骨骼上还绑着铁链似的东西。 冯君心里清楚,若是搁在他获得奇遇之前,荒郊野岭如果碰上这么一具人骨,他能吓个半死,绝对没胆子上前细细查看。 而现在,他却是走上前,一脚就将人骨踢得散了架,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 由此可见,人的胆量都是锻炼出来的,什么东西见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英雄见惯亦常人,尸骨也是如此。 尸骨风化得很厉害,此前没有在经年的河风中散架,已经是很不错了,现在吃了他一脚,顿时四分五裂。 倒是那铁链还算结实,没有四散开来。 “嗯?”冯君的眉头一皱,看向铁链的另一头,那似乎拴着什么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人头大小,比较偏扁平状,只是……这色泽? (本书计划于8年元旦上架,想月票支持的朋友,这个月就该充值订阅了,下个月看出保底月票,元旦正好用,起点月票的规矩是,上月看出保底不行,上上月还有消费才行,本月已经只剩下三个小时了,大家要抓紧了。最后,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六章主角光环 冯君见状心里一动,走上前蹲下身子,细细打量那块人头大小的石头。 石头的色泽灰蒙蒙,跟河道里的石头类似,稍微有些发白,却也不算碍眼。 但是这个白色,让冯君看得有点亲切感,少不得拿出块破布,仔细擦拭一番。 果不其然,石头越发地白了,显出晶莹温润的光泽。 “我去,这是……玉石?”冯君激动了起来,他的胸膛急速地起伏着,目光中满是兴奋,他虽然对玉石不太了解,却也知道玉色温润。 下一刻,他就站起身,蹿到了摩托车旁,拿出了穿越必备神器——放大镜。 真的,冯君看了那么多网络,其中穿越题材不少,他一直很不忿各种主角对放大镜的忽视,这个玩意儿,真的是相当实惠和有用的。 放大镜可以检查水源是否洁净,也能帮着主角尽快了解当地的动植物,甚至在野外,在打火机不就手的时候,只要有太阳,它还可以充当点烟器,装个逼泡个妞啥的,十分带感。 当然,现在他要做的,是放大镜的n个用法之一,用来检验材料甚或者古玩。 冯君对玉石不甚了解,但是他知道一点,在放大镜下,看不出细小气泡的,才有可能是玉石,否则那是玻璃! 他仔细地检查了这块石头一遍,确认没有发现任何细小气泡。 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气泡的……未必就肯定是玉石。 鹅卵石还没气泡呢,能卖几个钱? 于是他又打开包裹,在他的旧衣服里,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葫芦挂坠,一百块买的那个。 挂坠的水头和质感很一般,据那瘦瘦的店主说,勉强算得上玉,可以懵那些不懂的。 冯君也不算懂,但是他懂得对比不是? 挂坠和石头相比,顿时黯然失色,用肉眼就看得出来,石头的色泽更好,细腻柔和得不是一点半点,虽然也不透明,但是那份质感,却又无比地温润和晶莹。 比挂坠好,又不是玻璃,这就……应该是玉石了吧? 冯君的心里,已经断定它是玉石了,再看看其他的鹅卵石,感觉比挂坠差远了。 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绑着玉石死在这里呢? 他想了好一阵,才得出一个猜测:这货大概是在船上遇到抢劫了,索性带着玉石跳河了,我活不成,也不能让你们把玉石抢去! 倒是颇有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古人风范啊。 有了这么大一块玉石,冯君觉得怎么也能卖个十来八万块,虽然他认为,在地球界肯定卖不出那块红宝石的价格,但是他这次来探查的费用,就算打出来了。 当然,这也仅仅是他的猜测,未必做得了数。 有了这么一个收获,他的兴致大增,尤其是这河谷里到处都是石头,每当他发现有点异常的石头,总要停下来看一看。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好看的石头虽然也有,可他的直觉感告诉他,那些石头带回去,了不得能被算成“奇石”,价格很不好说,跟这块玉是没法比的。 这个认知,令他很是沮丧,不过再想一想,他又释然了,如果玉石跟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的话,那厮至于绑着玉石跳河吗? 然而,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可每每遇到瑰丽的石头,还是忍不住去琢磨一下,以至于他在第二天里,走了只有两百多里地。 不过在傍晚临近扎营的时候,他又有所获,那是一个残破的玉盒。 说残破也不准确,严格来说,是摔成了两半的玉盒,宽十四五厘米,长有二十四五厘米,高差不多六七厘米,璧厚有一厘米左右。 可惜的是盒盖不知了去向,盒子断为两截,碴口并不光滑——这是玉石的特点,但是断碴凑在一起,又是严丝合缝。 玉盒的玉质,跟他捡到的玉石有点类似,不过稍微带点青色。 最令冯君开心的是,盒子上面有明显的人工加工过的痕迹,这就令他确定,此物必然是玉石,否则的话,谁吃饱了撑的,把石头雕刻成这样? 盒子摔坏了,这很可惜,但是冯君一点都不在意,半个盒子也能雕刻出不少小物件。 说得更直白一点,如果盒子真没摔坏的话,没准会在现实世界卖出一个天价。 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低调发财的打算。 肯定有人会想,谁吃傻逼了,拿这么好的玉雕成了盒子? 冯君更担心有人琢磨,这盒子本身就已经很拽了,那么,这样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会逆天到什么样的程度? 于是问题就来了……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这两截盒子,因为能确定是玉的,冯君基本上能估出一个价格,毕竟他刚去过古玩店。 最少三万起,卖到三十万也正常——好吧,冯君还是不懂玉,他只能确定这么大范围。 当然,他也有点好奇,盒子里曾经装过什么东西,然而,好奇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他做人并不好高骛远。 他的心里很清楚,惦记某些不该惦记的东西,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天色已晚,冯君支起帐篷,匆匆地吃了点东西,他是如此地兴奋,吃饭都把玩着玉盒。 他把玩了此物两个多小时,最终心一横:有了这个东西,我这次就不用回仓库了。 没错,他改主意了,此前他要回到仓库,那是因为太穷,舍不得丢掉那点东西,事实上,他还琢磨着等出了空间之后,抽个时间去一趟外地,卖掉一辆改装的摩托车。 来历不明的东西,肯定卖不起价钱,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他也实在太穷了,进货的钱都只有万把块——这点本钱,何时才能发家致富? 眼下一个残破的玉盒在手,又有一块疑似玉石的石头,他完全没有必要再过得那么紧巴巴的,骑摩托车往回返,也是要花时间和精力的,有这时间,倒不如多充一次电,多做点买卖。 冯君做事并不迂腐,他不但有主见,逻辑思维也清晰,同时还具备相当的执行力,属于典型的行动派,那么……就改变计划。 不过遗憾的是,他的好运气,好像就在这一天用光了。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一无所获。 为了多带一些物资出空间换钱,他甚至捡拾了几块看起来有点意思的奇石,哪怕他对奇石的了解,比玉石还少很多——没办法,谁让他缺钱呢?见到就不能放过,蚊子也是肉。 到了这天晚上,食水就不多了,冯君决定再探查两天,然后直接退出空间。 接下来的路上,他也不用再搞那些物资补给点了——最多两天的路程,下一次来,他会再建一个仓库的,这一段空白,倒也不算什么。 第二天傍晚,有好消息传来,他终于走出了河谷,前方的山脉明显地少了,爬上个山头看一眼,隐约可以看到平原。 冯君暗暗地给自己点个赞:哥们儿这规划,改得也是没得说了,距离山谷出口一天多的路程,硬是没有补给站,那么,就能最大程度地保守自己的秘密。 次日,他没有着急启程,而是拿出三瓶矿泉水,很奢侈地洗了一个头,还洗了把脸,然后才开始了最后一天的探查。 然而,今天的探查比较失败,他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猛地看到前方烟尘大起,还有剧烈的轰响,于是立刻一个急刹,将摩托车熄掉火,轻手轻脚推到一片大石头当中。 这个热闹,他不可能不看,于是小心地爬上一个山头,拿出了望远镜张望。 他的一身装备里,只有望远镜可以确定是正品,八八式军用望远镜,12*42的,二手货,他只用了三百元,但是保养得很好,效果也极佳。 然而,当他看清楚对战双方的时候,也忍不住咧一下嘴,“卧槽,这尼玛……孙大圣?莫非我进入了西游空间?” 他是在吐槽,不过他真的是非常惊讶,因为前方大战的双方都不是人,是一只猩猩和一只刺猬状的动物。 猩猩极为高大,怕不有四五丈高,手里拎着一棵大树干,就像拎着一根棍子一样,向刺猬没头没脑地打去。 刺猬也不小,足有一丈七八高,缩成团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然而它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滚动期间,它竖起的长刺,偶尔会直接激射出去,速度奇快。 猩猩对它这一手很忌惮,跳来跳去地躲闪长刺,但是同时,它又用树干阻拦着对方,防止其逃逸。 刺猬还有别的手段,滚着滚着,它的身体猛地从地面上弹起,满是长刺的身躯,会硬生生地撞向对手。 它拍击地面的动静很大,可以想像其力道有多么恐怖。 猩猩的肩头扎着一根刺,额头也是血糊糊一片,看起来也吃了不小的亏。 冯君津津有味看了半个多小时,看到双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初的震撼过后,也逐渐转化为期待,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莫非我能遇到传说中的两败俱伤?然后渔翁得利? 在网络里,这样的桥段,绝壁的主角光环啊! 我十分想念赵忠祥……错了,我十分感谢作者吖。 (十二月第一更,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七章快被你迷住了 事实证明,冯君想得有点多了,猩猩和刺猬不是一般的聪明。 这俩都是有灵性的,打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就会分开来各自歇息。 跟地球界散打运动员的搏击相比,它俩的战斗,也就是差了一个裁判。 在休息的过程中,刺猬试图离开,猩猩不放它走,一边大吼一边撩拨。 不过,当猩猩退得远的时候,刺猬也会向前滚几滚,那意思也很明显——麻痹的,你想走就走,问过劳资了没有? 总体来说,冯君可以感受得到,刺猬相对劣势一点,但是猩猩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刺猬不放猩猩离开,不排除是一种以进为退的策略,而猩猩的退让,大概也是在寻找战机——以猩猩的身法,它真要走,刺猬应该拦不住。 这俩的大战,引来了几只飞禽,有点类似于鹰隼,但是个头都是三年起步……错了,是三米起步,硕大无比。 当然,它们的体型跟下面这两位相比,就有点不够看了,所以也只能在上方盘旋,指望能捡个漏捞点好处。 然而,下面战斗的这两位,明显地很不爽头顶的家伙——劳资还没死呢,你们就等着吃肉了? 不爽怎么办?猛然间,猩猩和刺猬在对峙中齐齐发动,目标就是头顶的猛禽。 猩猩狠狠地扔出去一块大石头,足有篮球大小,而刺猬直接发射长刺。 飞禽们迅速逃逸,有一只飞禽飞得过低,被石头击中。 不过这个空间的飞禽走兽,都不是一般的皮实,它重重地中了一击,还挣扎着要飞走。 就在这时,刺猬的的长刺到了,狠狠穿透了飞禽的胸膛。 它掉下来的时候,猩猩拿树干一扫,想要据为己有,哪曾想刺猬缩成一团,从地面上弹起,狠狠地撞了过来。 这俩再斗一场,结果各抢了半片尸身,退到一边狼吞虎咽地生嚼。 一边吃着,它俩还一边打量着对手,显然,战斗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冯君看到这里,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捡便宜,会把命也搭上? 看到这里打个没完,他可不想把小命也葬送在此处。 想到自己已经打算好了,会在半天之后退出空间,冯君索性悄悄下山,推着摩托退出四五里地,寻了一个隐秘的场所,把摩托和剩下的物资藏起来。 “走你~” 下一刻,冯君就来到了自己的出租房,他身上只带了这一次在荒野里的收获,以及换洗衣服。 他迅速地换上夏装,拎起装着玉石的背包,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选择进入空间的时间,是晚上九点,老头马上就要睡觉了。 见到他走向大门,老头在玻璃窗里发话,“记得反锁了门,还回来吗?” “有朋友失恋了,叫我喝酒,”冯君笑着回答,“他什么时候好了,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回答弹性十足,但是老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也年轻过,失恋这种事,劝一天正常,劝个十来八天也正常。 不过,他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待对方消失在夜里,他才皱着眉,低声嘀咕一句,“怎么感觉……这小崽子变了一些?” 冯君岂止是变了一些,他变了不少,个头又蹿了,也瘦多了,一脸的风霜,更是挡也挡不住,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些,他才会选择在夜里进入荒野空间。 别的地方不去,他先去了“纽曼浴所”,这是郑阳大名鼎鼎的——澡堂子,奢华无比,各种服务应有尽有,价位不菲,钟点房都是六小时368元。 现在的冯君,不会再心疼这种小钱了,这里对客人隐私保护得好,没人在意他进来的时候有多脏,随身物品也没人敢随便动。 他开了一个钟点房——终究还是舍不得开二十四小时。 进去之后,他又召服务员来拿走衣服清洗——虽然这衣服也没穿多久,但是他怀疑,上面有很重的味道,清洗干净了事。 然后他走进了浴室,才发现这浴室比外面房间还大,浴缸是圆形的双人大缸,三个人泡澡也没问题,还有桑拿间、搓背床、以及淋浴间。 他放了一池子水泡澡,坐进去之后就发现,一池……不够! 他足足放了三池子水,才让池水显得不那么脏,然后又合了桑拿间的电闸,进去蒸。 连泡带蒸,他用了两个小时,然后走进淋浴间,刮了刮胡子,用淋浴冲洗一下。 他裹着一块浴巾,走出了浴室,在梳妆台前照一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小伙子倒是又帅气了……也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 就在这时,有人按门铃,却是衣服已经洗干净熨烫好了,服务员送了上来。 这时候就已经十一点多了,不过他在九点半才开的钟点房,凌晨三点半要走人,小弟们不会考虑是不是影响了他休息。 正经是小弟离开之后,马上又有人按响了房门,“先森,要不要服务?” 要不要?冯君有点犹豫,他最近是真憋得狠了。 以前他从没有跟失足妇女交易过,嫌她们不干净。 就算他跟女朋友闹意见,也是去泡吧,或者勾两个网友啥的,玩一玩419。 然而,憋得狠了,就无所谓干净不干净了。 不过,想到鞋柜上的包裹,他还是哼一声,大声回答,“不用了,帮我叫个理发的来。” 待他在凌晨一点出来的时候,头发都理过了,神清气爽,见到门口有体重仪,他上去称一下体重,顺便量一下身高。 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八公斤……嗯,这身材就不错了,比较标准。 出了门之后,他选个垃圾箱,将自己在荒野空间的破烂衣服扔进去,大都市里,拾荒的人比比皆是,会把捡到的东西合理地废物利用,这就算毁尸灭迹了。 然后他又选个快捷酒店,住进去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十点半被饿醒。 走到门口的穿衣镜前,他又照一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小伙不错……我都快被你迷住了。” 这话当然属于自恋,不过凭良心讲,自打被雷劈以后,他的变化真的不小,从一个一米七三一百五十斤的微胖壮汉,变成了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三十多的标准帅哥。 他的脸型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微微瘦了一点,但是相貌这东西,只要五官端正没太大问题,很多时候只是看你的精气神。 同样的面孔,穷困潦倒和意气风发时,带给人的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冯君谈不上帅得逆天,但以前他也是个帅哥,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绝对称得起英俊。 这次荒野探险,他本来不甚白皙的皮肤,稍微又黑了一点,但是他的眉眼间,又多了一份沉稳和厚重,以及……冷漠和淡然。 正是因为如此,他回来之后,直接住酒店了,就是担心看门的老头看出不对劲儿来。 唯一遗憾的是,裤子有点短了,要不要再买两条? 想一想之后,他还是决定先不买了——没准哥们儿还要长,过两天又短了咋办?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将带回来的玉石和石头出手。 李大福旁边的古玩店,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话说回来……那位知道我不懂玉器。 再有,就是找王海峰帮忙了,那厮在郑阳交游广阔。 不过,冯君不想这么做,王海峰跟他太熟悉了,肯定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明显变化。 而且,他无法解释,自己从哪里弄来的玉石——双方都知根知底。 要不……先卖几块奇石? 冯君从包里摸出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一边在手里把玩着,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家“肯德基”,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对洋快餐兴趣不大,但是现在是十一点,早餐都卖完了,午餐尚未开始,也就是这种洋快餐店,可以点餐。 而且,这里的人、流量不小,他点得多一点,多点几次,也不会引起别人关注。 于是他走了进去,排队点了两个汉堡套餐,端着盘子,找个地方坐下,埋头大吃了起来。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本来正埋头低语,发现对方的家伙吃得实在太爽利,忍不住抬眼看过来。 冯君没理会这俩,他觉得自己的吃相还算文雅,盯着食物目不斜视,咀嚼的时候并不出声,还闭着嘴巴,吞咽可乐的时候也不出声。 当然,他吃得快了一点,五分钟就吃掉了一份汉堡套餐,但是……这不算素质低吧? 只用了十分钟,他就干掉了两份汉堡套餐,只留下一杯可乐和一小包薯条,算是占地方用的。 他站起身又去买,觉得肩膀上背着包,已经够显眼了,手里再拿一块石头,也没必要。 于是他将石头也放在桌上。 当他又端着两份汉堡套餐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一怔:对面的年轻男子,正把玩着他放在桌上的那块奇石。 不过下一刻,他就释然了,对方虽然有点失礼,可是自己没将石头收起来,就放在那里,别人想要把玩也正常了。 当然,他心里不是很舒服,这也是必然的,所以并不打招呼,坐下之后继续专心开吃。 然而,他还没吃了两口,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这块石头有点意思,我要了,你开个价。” (求十二月的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八章绝对是穷逼 一般而言,王为民从来不去肯德基之类的地方,这里的食物太垃圾,格调低不说,也不健康,不符合他聚宝斋少东家的身份。 昨天同学聚会,他碰到了昔日的班花,于是邀请对方今天出来玩。 班花当年是跟了一个官二代,现在单身,她也知道聚宝斋近些年做得很大,面对昔日同学的邀请,迟疑一下就答应了。 两人逛得累了,打算歇歇脚,她知道对方会买单,又不想让他小看自己,就建议来肯德基——相较咖啡厅茶社之类的地方,这里比较便宜。 王为民能说啥?说这里档次低?别逗了,他还想讨好班花之后,打个友谊赛啥的,怎么可能置疑她的眼界? 两人就随便点了些橙汁、薯片啥的,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休息,坐上半个小时,再找个高档酒店吃喝,才是老同学相处之道。 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对面,两人根本没怎么在意,不过对方那豪迈的吃法,以及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还是惊动了他俩。 两个汉堡套餐,竟然一眨眼就吃完了,你这是饿了多久啊? 冯君没饿多久,昨天晚上就在澡堂点餐了,不过只点了两笼包子一大碗粥,没吃饱,但也不好再点了。 且不说他,班花见他起身,又去买食物,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这人胃口真大啊,幸亏肯德基不算贵。” 肯德基不贵?苍蝇馆子的老板听到的话,绝对不答应。 不过她这么说,也是婉转地暗示:我选择在这里歇脚,并不是没去过高档地方。 王为民却是愣了一愣之后,一探手,将对方桌上的石头拿了起来,“呵呵,有点意思。” 班花低声提示他一句,“别随便动人家东西。” 王为民却是满不在乎地回答,“他把东西放在这里,没准就是要卖的,这种事我见多了。” 这不是他空口说白话,很多人真的就是这样卖东西。 比如说大夏天里,有人背着精致的凉席走在街上,你看到这凉席款式不错,走上前问人家是在哪儿买的,对方很可能直接回答,“一百六!” 还有那些骑着电动车,带着两大筐桑葚或者石榴,满街乱窜的主儿,拦住直接问价钱就行了。 班花对他的不问自取,还是有点担心,“我看他是拿这东西占座的,你等他回来,打个招呼再拿也不迟。” “呵呵,”王为民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却没有再说话,他不想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在他看来,来肯德基吃饭的,都是穷逼,只要有点本事的,谁会来这种破地方吃饭? 什么?对方吃得多?那更是穷逼!有本事你全点澳洲龙虾吃到撑,那样还算有点意思。 他的心里已经将对方定性了:这厮口袋里可能不是特别缺钱,但绝对是干体力活的。 所以他还真没把对方当回事,反而是拿着石头左看右看。 他家里就是开古玩玉器店的,眼力比一般人强太多了,石头一入手,就知道是真货,绝对不是人工合成的。 石头上面的图案也蛮有意思,细细一看,能看出淡淡的云彩,山峰,以及山峰上的一座庙宇,就像是一幅水墨画。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石头的边缘,竟然有一抹赭红,像极了天边的晚霞。 若是只有水晕墨章的水墨画效果,这石头固然也不错,却不能说有多么珍稀,可是多了这么一抹赭红,却是让整块石头有了浓烈的独特韵味。 什么叫奇石,玩的就是个奇字! 王为民对这块石头,有必得之心。 冯君听到这货居然问自己价钱,少不得抬起头来,咀嚼两口一伸脖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才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卖,我用来占座的!” 他讨厌对方的举动,更讨厌这自以为是的态度。 “不卖?”王为民微微一笑,整个人向椅子背上靠去,下巴微扬,“我说了,你可以开价,不要太过分就行。”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那半隐半现、高高在上的傲慢,是挡也挡不住。 冯君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我都说不卖了,你还跟我秀什么优越感? 是你想买,不是我求着你施舍,装个什么逼? 这一次,他都懒得说话了,大口撕咬着汉堡,抬手指一指那块石头,又指一指桌面:看得差不多了吧?麻烦你放下我的东西。 王为民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燥热,马勒戈壁的,你竟然傲慢到连话都不说? 冯君哪里是傲慢?他是觉得自己在吃饭,不方便说话,尤其这肯德基还是外国牌子,要是在咱中餐店里吃饭,说说话也无所谓,可不能在这洋快餐店里出丑。 王为民可想不到这些,虽然他去西餐厅的时候,也要注意形象和举止,更不可能大声喧哗,但这里是快餐店! 尤其是,他身边还有个班花,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时间,他的脸都红了。 你让我放下?不可能,今天我要定你这块石头了。 你个外地小土鳖,竟然敢在郑阳充大瓣蒜,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沉默一阵之后,他干笑一声,“这位朋友,一千是有点贵了,这样,这石头我是真喜欢,算你五百好了……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冯君停止了咀嚼,很讶异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甩开腮帮子大嚼,眼中涌起了浓浓的轻蔑之色——我就不说话,有种你拿走! 这个表情……哥绝壁不能忍!王为民也火了,他二话不说,拿出钱夹来,数出五张红钞票,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然后拿起石头,挑衅一般地看着对方。 冯君依旧不说话,抬手晃一下手里的薯条:眼瘸吗?哥在吃饭! “那行,你慢用,”王为民也真不信邪,径自站了起来,“我先走一步。” 冯君心里这个气,简直就没法说了:我招你惹你了?咱不带这么上杆子欺负人的。 他一抬手就想动手,但是考虑到这里是饭店,于是硬生生地按下火气,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直接按了三个数字键——妖妖灵! 然后他又拿起手机,冲着对方晃一下。 “臭傻逼,”王为民冷冷一笑,“劳资把钱都放下了,倒要看你报警怎么报。” 他这种行为,属于强买强卖,称得上违法却不算犯罪。 一旦上升到犯罪的层面,那不是诈骗,就是抢劫。 然而,王为民身为地头蛇兼富二代,他吃定对方了,根本不怕事态激化。 这里面也有说法,就是奇石本身的价值,不好衡量,像眼前这块奇石,奇在图案和色泽上,石头本身的造型,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而现在流行的奇石,首先要讲形状,图案倒是在其次。 若是形状好、个头大,又有应景图案,那就是精品。 换句话说,这块石头只有图案没有形状,个头又只有这么一点点,真不值几个钱。 说它值五百,没准很多人都觉得高估了。 王为民一开始想的,是五千以下能拿下来,就不算亏,卖不了也可以当个收藏,反正不值几个钱。 不过,若是真要碰上喜欢它的,卖个三五万就跟玩儿似的,十来二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马家藏獒军,一只狗价值四千万,那未必是炒作,玩家就讲究个对眼法。 万一是人民币玩家,钱就更不是问题了。 简而言之,玩石头,里面学问很大,但是个人喜好也相当相当重要,除了一些公认的精品,一块石头的估值空间,往往会相差悬殊。 王为民倒不信了,五百块拿走这块石头,谁敢说我是抢劫! 冯君见他不做声,直接按了“发射”键,一伸脖子,咽下满满一嘴的薯条,大声发话,“警察吗?我报案,有人抢劫!” 王为民冷眼看着他,也不为所动,小样儿,我今天不收拾得你哭爹喊娘,不算男人。 倒是班花眼疾手快,直接抢过冯君的手机,见还未接通,赶紧挂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以为你摆在那里是要卖的。” 冯君这一嗓子,已经将很多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还有人已经拿起手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生最激动,直接跳到了椅子上拍摄。 人人都有朋友圈,自媒体的时代,谁不想抢新闻? 王为民一见这架势,也有点头大,妖妖灵那里,他能找朋友协调,一旦被挂到网上,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事态也可能变得不可控。 冯君见女人出头了,难免有点遗憾,不能经过警方,他就得采取别的策略了。 于是他冷笑一声,“我已经说过了,不卖,你没听到吗?” 班花为之语塞,倒是王为民脸皮够厚,马上张嘴嚷嚷,“你竖起一根手指,明明就是说卖一千块,我还价五百,你没反对……不信咱调监控录像!” “你能要点脸吗?”冯君脸一沉,“我那是让你放下!就算以你的理解,我竖起一根手指,不能算是一万吗?” 顿了一顿,他才又冷哼一声,“五千的差额,我拨妖妖灵报抢劫有错吗?” 王为民气得笑了,“这破石头你想卖一万,穷疯了吧?”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二十九章不成功的炒作 搁在以往,冯君不喜欢别人说他穷,就是因为没有经济基础,他才跟女朋友分手的。 现在他有奇遇在手,倒是不怎么计较了——困难是暂时的,前途是光明的。 可是对方说他穷疯了,他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也正合他的心意。 于是他冷笑一声,“赭红入水墨,这石头不值一万?你懂不懂石头,不懂别瞎**,懂的话……要点脸成不?” 他是真不懂石头,但是平时也上网,又是文科僧的双学位,多少有点存货。 尤其是,那河谷里石头多了去啦,他就只捡了几块,能没有原因吗? 王为民看重的方面,正是他捡这块石头的原因。 所以说,奇石是难以估值,但是石头好坏,大家心里都有数,无非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太在意,才有了估价上的偏差。 班花见王为民有点被动,忍不住又出声偏帮,“你刚才不是说不卖吗?现在又说一万了?” 冯君眼睛一瞪,“我这石头本来就不止一万,是他非要说只值一千,我才打个比方……我说,麻烦哪位帮忙拨个妖妖灵成不?” “有病!”王为民瞪他一眼,走上前一把抓起那五百块钱,转身就往外走。 当他听到“赭红入水墨”五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走眼了,对方明显也是玩石头的,他给出五百真的是欺负人。 当然,他并不认为,这块石头远超一万块,但是这种事……没办法讲理。 最起码,在大多数行家眼里,这块石头远远不止一千块钱。 在郑阳这地界,王为民也不怕掰扯歪理,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被曝光。 他不是摆不平事,而是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太不值得了……不够别人笑话的。 聚宝斋甚至可能因此伤筋动骨——玩珠宝玉器,信誉是根本,没信誉谁跟你做生意? “有种别走!”冯君跳着脚大喊,那厮却是走得越发快了。 班花左右看一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也低着头贴着墙根溜了。 没人去拦他们,这年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事儿不能算完!”冯君在人群里大喊,“去看守所啃窝头吧……各位朋友,我手里这块石头,换这个人的姓名和地址!” 有人在人群里起哄,“小伙子,给现金吧,我们不要石头!” 都很机智吖,冯君暗暗感叹,脸上却不动声色,“现金的话,就只能给一万,你们别计较亏本就行。” 众人眼里不揉沙子,这话一说,就坐实了他的石头起码值一万。 是该要现金呢,还是该要石头?有些人开始纠结。 嗐,别瞎琢磨了,先打听清楚那个人的姓名和住址才是真的。 至于要选啥奖励……等领悬赏的时候再想也不迟。 当然,这块石头到底是怎么样的,大家都要拍摄一下才行,省得到时候被掉包。 还有人伸手掂量一下石头,暗暗地记住了它的质感。 反正这年头没傻子,大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甚至还有人伸手,去抓冯君的包,想知道包里还有什么。 冯君一甩肩膀,冷冷地看那中年人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紧接着,有人想问他的联系方式,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了。 冯君并不知道这场秀,会起到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来肯德基吃饭的人,都是比较潮的,微信朋友圈啦,微博啦之类的,总该有点帖子吧? 事实证明,他又想多了,这消息在微博里,没有溅起半点水花,屁大的事,没有大v,没有水军,没有推广,想炒都炒不起来。 倒是在郑阳的网络社区——郑阳热线里,有两个帖子,回复也不过是十几层。 其中一个帖子里,有一个id表示,愿意出一万块,买下这块石头,“……有意卖的话,请联系聚宝斋珠宝行,联系电话:xxxxxxxx。” 冯君从来不上郑阳热线,没那习惯。 当天下午,他去了古玩一条街,问另外几块石头的价钱,不过他是彻底的生面孔,收到的报价可想而知,更有人表示:这石头你要是觉得背得沉,可以放下,要钱绝对没有! 半天逛下来,他算醒悟了:我就不该来古玩一条街! 而且,这些石头,给人的感觉也确实业余了点。 冯君又回宾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他改变了策略,拿了半截玉盒去询价,而且不是去古玩街,直接找珠宝行。 又是一天跑下来,有点小收获,珠宝行认可这块玉——不算造型,只收玉。 他们开出的价钱不等,最低的是八千,最高是一万二。 冯君觉得,这个报价里有水分,他并不打算卖得很高,但也不能亏太多不是? 他不知道的是,这天一大早,一个熟人注意到了他,在朋友圈里。 也不能算是熟人,只能说见过两面——严格说是三次,就是那个比较能打的女孩儿。 女孩儿叫夏晓雨,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视频,“郑阳本地奇谈:万能的朋友圈,谁能告诉我,这石头真的值一万吗?” 她点开一看,觉得这石头确实、估计、未必……唉,玩石头的全是疯子。 慢着,我怎么觉得,这个差点被抢的家伙,有点眼熟呢? 视频拍得很模糊,抖动得厉害,而且大部分时间,着眼点在石头上,就连王为民的镜头,也比冯君的镜头多一点。 但她还是抓住了时机,微信视频里不能按暂停,她将视频保存到手机,这就可以了。 “这不是鸿捷会所的那个……那个冯君吗?” 对冯君,她一直心存感激,别看那次去会所的时候,她对他的态度不好,那是被刘树明恶心的,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那天若是冯君不出手,她不但要吃眼前亏,还可能遭遇羞辱。 她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儿,把面子看得相当重,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不愿意受气。 于是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夏晓雨来到了鸿捷会所,点名要找冯君。 一开始,鸿捷会所没人理她,为啥?很简单,她把刘树明送进局子了! 虽然会所里很多人看不惯刘教练,但终究是同事了一场,难免生出点同仇敌忾的心情——你厉害,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最后,还是赵红旗从门外走进来,幸灾乐祸地表示,“他啊,被辞退了。” 夏晓雨听得大奇,马上追问原因,赵红旗却表示自己不知道——你问我们大堂经理去吧。 郭跃玲对这女孩儿也挺头疼,可是她总要有点担当,不能把事情全推到老总那里,于是她大致解释了一下原因。 夏晓雨一听,冯君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被辞退的,马上就不干了,“你这么搞,那不是说我知恩不报?你故意给我上眼药是吧?” 郭大堂只能表示,“我跟他没私人恩怨,这是我们老总的决定。” “我去找你们老总,”夏晓雨气呼呼地走了。 红姐没在会所,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回来,夏晓雨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走上前噼里啪啦一顿问,大致意思就是一个……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冯君做了什么? 可是,堂堂的社会你红姐,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学生妹难住?社会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吊打各种学生吗? 她淡淡地表示,这件事有别的原因,鸿捷辞退员工,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不劳过问。 然后她话锋一转,我知道他帮你了,公司也考虑了这一层因素,想着他去找你关说的话,只要你肯出头,他的工作就能保住,但是……他好像没有找你帮忙,对吧? 夏晓雨真不愧是学生妹,这问题问得她相当尴尬——那厮真是无视了我。 于是她又问,那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红姐其实不怎么在意她,所以很干脆地回答,辞退了他,我们还用操心他去了哪里? 夏晓雨闻言,就受不了啦,“你这是看我份量轻,对吧?要我找个够份量的来跟你说?” 红姐也有点不高兴,“我知道你跟喻家小丫头一起的,拿她压我吗?不怕跟你说,这事儿就是别人巴结喻家,才搞出来的!” 跟她打招呼的,是郑阳文体局一个副局长,那厮想要巴结一下喻家人,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就帮喻家小姑娘出个头,为的是见了喻家人之后,聊天的时候有个话题。 以红姐的实力,并不是很在意一个市局的副局长,然而,对方虽然是副职,但却是文体局的,正管着鸿捷的经营内容,不怕县官,就怕现管,他想对鸿捷动点手脚,不要太轻松。 其次就是……事情不大,真的不算大,只是辞退一个区区的服务员罢了。 若是真要动了鸿捷的根本,红姐不介意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的实力。 红姐当然也可惜冯君,可是这年轻人太不会来事,她想保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员工,就要冒得罪副局长的风险,对她而言,这么选择的话,实在有点脑残…… 路都是自己选的,她认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主要怪冯君。 红姐并没有想到,郭大堂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听完这套逻辑之后,夏晓雨有点晕,不过她必须承认,对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她想一想才发话,“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想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第三十章悔不当初 出于某种原因,夏晓雨并没有说,自己是从朋友圈里得知,冯君遇到事了,才过来找人。 然而,红姐见到她找过来,就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我何苦做这个恶人。 当然,她心里也难免奇怪,那个傻小子何德何能,竟然真的能被夏晓雨看上眼? 红姐有冯君的qq号,但那是为了偷菜,两人从来没在qq上说过一句话。 现在她肯定不方便为此事,专门弹个窗啥的,她的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摆着。 于是她给郭跃玲打个电话,“你了解一下,冯君现在在做什么。” 郭大堂见到夏晓雨找过来,心里早就嘀咕上了,待接到电话,直吓得魂飞魄散。 她奚落冯君的时候,可是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情分,甚至还设计了对方一个月的工资。 现在听说咸鱼要翻身,她心里这个悔恨,也就不用提了:当初那货都要走了,我何苦算计人家一把,枉做小人? 她心里忐忑,却还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给王海峰打电话,想打听消息。 哪曾想,王海峰也是恨上她了,见到是她的号码,直接就拒绝了。 王教练比较任性,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怕耽误正经事——我只是不接你的电话,如果单位有事,你打不通,红姐或者其他同事,也能通知到我。 可是郭跃玲哪里敢让红姐给他打电话? 她倒是想让其他同事给王海峰打电话,可是这么一来,会所里其他人就会知道,她在处理冯君的问题上,又出尔反尔了。 所以她只能悄悄问前台小李:你有没有冯君的联系电话? 小李有他的电话,而且亲自拨了过去,不过非常遗憾,那边没接电话。 当天晚上,郭大堂带着两个跑腿的,在附近一个劲儿地打听,谁见到冯君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王海峰来上班,她才堵住他,要他给冯君打电话。 王教练本不带理她,等他听说,是那个送刘树明进去的女孩儿找过来了,忍不住就是一乐,“既然是桃花运,那我破个例。” 不过他也没打通冯君的电话,然后,他想起来了,那家伙……似乎在某个工厂租了房子? 于是他又联系发电机厂家,问他们送货到哪里了,最后总算是找到了街道工厂。 然而,看门的六爷说了,冯君的朋友失恋了,丫去安慰朋友,走了好几天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不清楚,估计大学生自己也不清楚,得看他朋友!” 郭跃玲急得差点吐血,咱不带这样的啊,那个小丫头可是逼得很紧…… 冯君这会儿做什么呢?他正在检讨前一阵的作为。 首先,他不应该盲目迷信网络的力量。 成为网络热点好不好?当然好了,他遇到的麻烦,甚至很可能直达天听。 但是成为热点很难,真的太难了。 对平民百姓来说,网络没有门槛,但是炒作有门槛,不但有,而且还很高。 某个国内知名的歌手、音乐家,数十次想上头条,都未能如愿。 第二点就是,他认为自己前期这么卖玉盒,真的不好。 现在,郑阳市有点名气的珠宝行,他都去过了,也没有卖起价钱去。 指望珠宝行出尔反尔,再开出高价来?对此,冯君只有两个字:呵呵。 若是这两个字不能说明问题,他可以再换两个字:凭啥? 那么大的珠宝行,已经给出了价钱,凭啥改变初衷提高收购价?你脸大? 所以他现在想把玉盒卖出好价钱,只能再换个城市了,而且还不能是伏牛省的城市。 郑阳是伏牛的省会,这里都卖不起价钱,还指望下面地市会大方? 可是就这么离开,冯君还有点不甘心,来回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琢磨来琢磨去,决定换个法子:我真是猪啊,去赌石的地方看看,不就行了? 他看的网络小说里,赌石一旦擦出绿来,旁边就有珠宝行的人报价了,竞争还挺激烈。 至于主角后来有没有装逼打脸之类的,那是另一个话题,这里不予讨论…… 郑阳也有赌石的地方。 冯君就找了这么一处,在那里闲逛,守株待兔。 这里闲杂人员不少,大部分都是跟他一样,看起来闲得蛋疼,不过像他这样背包的不多。 冯君在这里待了一天,忍不住又想骂娘:网络小说害我不浅,谁说现场开石头的很多? 按说切石头用的切割机,是比较专业的设备,切石头也是一门学问,一般人不会买回家自己开,现场切开,一旦涨了也方便随手卖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冯君忘了一件事:赌石的,就没几个一般人。 这一天,他很是见到了几个买石头的,但是人家大多都是二话不说,交钱之后,把石头装上车就走,根本没有多余的话。 冯君看了几次,实在忍不住了,请教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中年妇女,“大姐,麻烦问一句,你咋不现场开呢?” 大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看到是个帅气的小伙,面色才好了一点,“我们有自己玩的圈子,不用在这里开。” 要不说,不干哪一行,不知道哪行水深呢? 冯君讪讪地一笑,“那你们开出货之后,怎么卖呢?” 大姐又警惕了起来,不过,最终她还是做出了回答,“我们有渠道,你就不用管了……我说小伙子,你到底想问什么?” 冯君依旧是赔着笑脸,“没啥,就是想看看现场擦石头,以前没见过。”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邀请他旁观的打算,“好说,你在这儿多等几天,能看到。” 大姐离开了,旁边一个豁牙汉子笑了起来,“胡姐把你当成捞偏门的了。” 这厮也是个闲汉,不过很显然,丫在这里闲逛,绝对不是为了打发时间。 冯君听得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以为我可能抢劫?” 想一想也能理解,现在翡翠的价格打着滚往上走,做一单大的,很可能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所以现场的闲汉里,估计有不少是心怀叵测的。 照此推断下去,现场切石头的人数少,估计跟这也有关系,万一切出极品呢? 来赌石的人必须得带够人手,才敢现场开石头,没办法,人心坏了。 然而话说回来,带的人多,赌垮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为了大家的笑柄? 正经是几个身家差不多的主儿,组成个小圈子,可以共享设备,还可以交流经验,分享渠道,这样一来,不但风险小多了,也增加了很多乐趣。 赌石赌到一夜倾家荡产的主儿不少,但是绝大多数赌石头的人,还是把它当成了一种乐趣——腰里趁几个子儿,赔得起,也不往大里玩,输赢固然重要,过程也很重要。 冯君想明白了,那豁牙汉子却又是猥琐一笑,“你抢劫?没必要吧,泡上胡姐以后,你可就人财兼得了。” 冯君顿时无语,好半天才伸出一个大拇指,“老哥好胃口,兄弟我……佩服!” 豁牙汉子不屑地笑一笑,“人家一年玩上百万的石头,你倒是胃口不好,脸蛋能顶钱花吗?说实话,胡姐未必看得上你呢……” 冯君也无意跟他叫真,只能暗叹:网络小说果然是不能全信。 事实上,他在这天还是看到了四次切石头,不过都是不大的石头,买的人也不是很在意。 四块石头,有一块切出绿了,旁边过来个人,开价两万把石头买了,也没人竞争。 冯君觉得,自己可能又想当然了,“看来竞价也是假的,唉。” 好死不死,豁牙正在旁边,闻言他冷笑一声,“这种垃圾货色,你指望竞价?” 冯君听到这话,是彻底明白了,竞价是有的,想要看到,那就不知道是哪天的事儿了。 想到这些珠宝行,都是财大气粗,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残破玉盒,大约也是“垃圾货色”,念及于此,他一时有点心灰意冷,抬手摸出手机,就订了去并州的火车票。 希望那里的玉石市场,能给个相对公道的价格吧。 去并州的火车票还挺抢手,明天的票都卖完了,最早也是后天的,于是他订了一张。 第二天他没啥事,心说闲着也是闲着,再来转一转吧,就当是涨涨见识了。 然而世间事就这么不讲道理,他还真来对了,下午两点左右,有人切出了冰种,石头不算太大,还只擦出一个面,报价直接就是五十万起。 随着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整个市场仿佛瞬间就活了一般,那些无所事事的闲汉都忙了起来,甚至连豁牙汉子,都摸出两个手机,一边拨电话号码,一边跟人通话。 石头一点一点解开,报价也在不住地上涨,眨眼就突破两百万,奔着三百万去了。 赌中的主儿不怕这动静,那是两个中年人,都是成功人士,带的跟班也都是精壮小伙。 用两人的话说就是,他俩中午谈点合作,喝了点酒,过来玩玩,试一试手气。 这俩也商量好了,冰种肯定要卖,卖的钱就当共同投资了,但是他们强调,得解开了再卖,就算赌垮了也不怕,咱不差这几个。 (新书上传,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一章没钱也任性 在解石的过程中,有人不住地赶来,价钱已经过五百万了,各珠宝行必须得派重要人物来了,这个价位,必须得当场过眼才行,而且,也得有人拍板不是? 这一次,冯君是彻底见着了,跟小说里写的差不多,各家负责人都在喊价,对视的眼光中,能碰撞出火花来——他都几乎可以拿来充电了。 看得出来,此次喊价结束后,又有人要结下恩怨了。 直到这时,冯君才有了一个明悟,珠宝行虽然财大气粗,却也未必是看不上小钱。 昨天没人竞价,主要是因为那块料价值不大,不值得出手竞价——结怨,也要考虑成本不是? 最终,是恒隆珠宝以六百八十九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块冰种,聚宝斋的王总喊到六百八十万,实在是喊不动了。 恒隆的梁总还拿语言挑逗他,“来,你再加一万,没准我就不加了呢。” 王总气得呲牙咧嘴,他可是知道,姓梁的憋着坏水儿呢,心里纵然有万千不甘,最终也只能冷冷一哼,“这七百万得压你两年!” 梁总冷冷一笑,“恒隆别的不多,就是钱多,我就当囤货了,怎么,你不服气?不服气你加价呀。” 冯君一看,正是时候啊,于是就挤了过去。 王总身边有两条汉子,冷冷地看着他,他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王总,要软玉不?” “当然要,”王总斜睥他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什么软玉?” 冯君从包里摸出半截玉盒,递了过去,笑着发话,“您先过下眼。” 王总接过来看一看,又摸一摸,然后摸出个放大镜来看。 梁总在一边站着,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幕。 王总放下放大镜,抬头刚要说话,猛地想起了什么,侧头看一眼梁总,才看着冯君淡淡发话,“小伙子可以啊,会利用机会。” 这是雕琢过的玉器,还是破损的,他下意识就想给个低价。 可是,旁边一堆业内人士,他真给个低价的话,丢不起那人。 压价的事情,这一行都在做,彼此心照不宣,但他是有身份的,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胡来。 不管是学艺不精,还是刻意蒙人,一旦传出去,都不是好名声。 更别说,那姓梁的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冯君微微一笑,厚着脸皮回答,“您过奖了。” 要不是被你们联手压价,我至于这样吗? “六万八,”王总开口了,很干脆的样子,“青玉,还是老的,不知道有什么秽气没有。” “小伙子,”梁总笑眯眯地发话了,“我能上上手不?” 梁总比王总年轻个十岁左右,看了一分钟,直接出价,“八万。” 他也不说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加价了。 不过这也正常,知识原本就无价,他愿意说原因,那是人情;不说,是本分。 王总看也不看他,继续喊价,“九万!” 梁总看他一眼,笑着一摊双手:您请,我不争了不成吗? 王总还是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冯君,面无表情地发问,“现金还是转账?” 冯君想了想,八万现金也没多少钱,包里完全放得下,正好省得暴露账号姓名了。 于是他笑着发话,“现金吧。” “现金你等一下,”王总还是面无表情,“我侄儿拿着现金,马上就到了。” “嗯,”冯君笑着点点头,又试探着问一句,“王总您是痛快人,我这儿还有些玉……咱找个地方聊聊?” 他去聚宝斋问过价格,对方报的是九千还是九千五来的,他忘记了,反正不到一万。 但那是下面人的报价,不是王总的报价,现在看起来,王总还是很有魄力的。 “嗯?”王总奇怪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我的人要跟着,这个没问题吧?” 生意场上,警惕心强点正常,玩玉的更是容易碰到幺蛾子,他小心一点很正常。 恒隆的梁总可不爱听这话,他还想看看货色呢,于是眉头微微一皱,就待发话。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二叔!” 冯君笑着点点头,“你的人当然没有……” 话说到一半,他愕然地望向远处,“握草,是你?” 远处奔来一个年轻人,不是那个想要抢他奇石的家伙,又是谁来? 王为民一眼就看到了冯君,也是一怔,然后收回目光,就像不认识此人一样,向王总走去。 事实上,他心里恨死冯君了,看到有人到处发帖子,诋毁他抢劫,还有朋友转发给他别人的朋友圈,笑着问他,你丫打算改行玩抢劫了? 王为民感觉鸭梨山大,连聚宝斋都不敢去了,生怕被人认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并不知道,冯君曾经拿着半截玉盒,去聚宝斋询过价。 他跟柜员交待过,要注意一个拿着奇石的,但是谁也没想到,那厮是拿着玉器来的。 同理,冯君也不知道,聚宝斋跟这个家伙有关。 王为民是如此地恨冯君,他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甚至借用了一个id,在郑阳热线里回帖,说要一万块买那块奇石。 很显然,这是一个圈套,他的打算是,派个人买回来这块石头,然后再悄悄跟踪冯君。 等这厮落单了,就召集人手,狠狠地教训丫一番。 至于在教训的过程中,会不会抢回那一万块,他倒是没想着抢,王大少不差这点钱。 但是他打算找混混们帮忙,混混们抢不抢,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现在,王为民是给二叔帮忙来了,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这个混蛋。 不过今天的事儿重要,他不能计较个人恩怨,在这种场面,甚至提都不能提。 王总见侄儿过来了,冲着冯君一摆手,“给他拿九万现金。” “九万?”王为民愕然地看着冯君,“尼玛……你这么黑?” 他来是为了那块冰种,六百多万现金,估计没人敢带走,但是万一对方想要些现金用呢? 而且这次聚宝斋来,没准还能碰到其他翡翠,这里有些欠账,也该结一下。 所以,他带了一百万现金来。 他压根儿没想到,要给冯君钱,听说要给这厮,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你丫把奇石卖给我二叔了? 好吧,卖了就卖了,但是……尼玛,你竟然敢要九万块? 冯君也相当意外,他愣了一愣,看向王总,“他也是你聚宝斋的?” 王总眨巴一下眼睛,他听出来了,自己的侄儿,跟对面的年轻人有点不对。 不过在他想来,生意就是生意,其他事完全可以放一放。 反正现场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否认,于是很干脆地点点头,“我是他二叔。” 王总只是聚宝斋的总经理,聚宝斋的董事长,是他大哥。 冯君很干脆地一摆手,“我不卖你了!” 他是个穷人,真的很穷,穷到不好意思回家探亲。 但是同时,他是个骄傲的人,正是因为骄傲,才会有“不好意思”。 你价格高就怎么了?劳资不爽了,就是不卖给你了! 王总顿时愕然,“你怎么这样?咱已经谈好了。” 冯君白他一眼,“谈好就怎么了?又没签合同。” 然后他看向恒隆珠宝的梁总,笑着发问,“梁总,您还要这玉吗?” “哎呀,”梁总笑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呵呵,小伙子,我可是比他少一万啊。” “那就少一万呗,”冯君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咱们努力挣钱图啥?还不是图活个开心?” 梁总闻言笑着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这话说得在理。” 他是个痛快人,别人痛快,他也痛快,“说实话,这玉我没看太明白,真要值九万,我也给你九万,你放心好了……咱恒隆珠宝不会砸自己的牌子。” 王总冷哼一声,铁青着脸发话,“好像就你恒隆是牌子,别人家就不是牌子。” 梁总才要反驳,冯君冷笑一声,“你最好问问你侄儿,他是怎么给聚宝斋争光的。” 王总听到这里,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啊?” 冯君却是懒得理他了,而是扭头看一眼梁总,笑着发话,“梁总……咱找个地方谈?” 梁总笑了起来,对他来说,破损玉盒只是个小买卖,正经是,他也惦记着对方手上其他的玉呢,“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四下看一眼,找清净地儿去了,王总却是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侄儿,黑着脸发问,“你跟这家伙怎么回事?” 王为民此前没跟他二叔说此事,是因为事情比较丢人,不过这事儿,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做生意嘛,遇到外行不宰一把,那还叫生意人吗? 尤其是玩古玩和玉器的,内行和外行差得太多了,在这一行,知识真的是无价。 当然,王为民要说,肯定也是捡着对自己有利的说,陈述中把自己说得很无辜。 王总听完之后,却是失望地叹口气,“唉。” 自己这个侄儿,其实没啥大毛病,就是做事太毛糙,这次就让聚宝斋失去了个机会。 王为民还生气呢,“就那么个破盒子,几万块钱,不做他就不做了呗,二叔叹啥气?” 王总又叹一口气,“那盒子只是试水,人家手上还有料呢,你看你做的这点事!” (周一,冲签约榜中,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二章理想照不进现实 王为民听到二叔的话,有点傻眼,那厮还有玉料?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了,“那家伙连石头都捡,有没有料,我看难说。” 聚宝斋在郑阳的珠宝行里,也是名列前茅,对于这样规模的珠宝行来说,玉石才是主营业务,玩石头不过是捎带的。 他不相信,那个在肯德基里吃四个汉堡套餐的家伙,会有大规模的玉料。 当然,这话他说得也有点心虚,但是他必须说啊。 王总叹口气,看着不远处嘀嘀咕咕的那二位,一脸的沉重——那小伙子不但懂得利用时机询价,在钱上也比较大气,做事又果决,在现下的年轻人中,绝对算个人物。 他有种直觉,那厮身上,有好东西的可能性很大。 梁总倒是没这么期待,他就是想囤点货,顺便恶心一下聚宝斋。 所以当他看到另一半玉盒时,竟然有点傻眼,“小伙子,你这是……啥意思啊?” 冯君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我卖玉,不卖盒子。” “这好说,这块给你六万,”梁总也放下心来,笑着发话,“我还当你要按残破古董卖呢。” 他收的就是玉料,绝对不想扯什么古玩价值,否则又得费半天口水。 冯君笑着点点头,“那成,就六万,不瞒您说……这两块还真能严丝合缝对到一起,您要不信,可以试一试。” 他询价的半截玉盒,比没拿出来的那半截大一些,就算这样,那些珠宝行还嫌弃呢。 对方能给出六万的价格,也许不是最高,但绝对算得上公道。 “我不试,”梁总很干脆地摇头,“我是买料呢,不是收古董。” 这玉盒平淡无奇,没啥太大的价值,就算修复到一起,也是修过的,价值更会缩水,与其那样,不如当玉料用了,不但好出手,没准还能赚得更多。 冯君知道他的心意,所以笑一笑,“我没别的意思,顺口一说而已,我已经说了,我卖玉。” 梁总看他一眼,微微颔首,对这年轻人的印象,越发地好了——真的懂进退。 下一刻,他扫过冯君的背包,发现还是沉甸甸的,眼睛忍不住一亮,压低了声音发问,“你这是……手上还有别的玉器?” 这玉盒不用说,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他只当对方发现了什么窖藏——有残破的玉器,想必就会有更好的玉器吧? 冯君笑了起来,“您想多了,我这儿还有块玉料,您有兴趣看看不?” “太有兴趣了,”梁总毫不犹豫地回答,一脸的笑容,“我们恒隆主要做珠宝,古玩玩得不多,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不过,当他看到冯君手中人头大小的玉石时,笑容顿时就凝结在了脸上。 待冯君将石头放在地上,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抬手就去摸。 摸了一阵之后,他越发地激动了,又取了放大镜来看,身子不住地抖动。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大喊了一声,“握草……这么大的羊脂玉籽料!” 冯君听得就是一喜,他就算对玉懂得不多,这种词还是听得懂的,羊脂白玉,那是软玉里的王者,而籽料又要比山料价值高。 行业里的说法,籽料是河水经年冲刷出来的,色泽好油性大,质地也更细腻。 这也是冯君最期待的结果,他甚至计算过,自己发现的若是这种玉,能赚多少钱。 一克一万的话,三十千克……尼玛,这岂不是三个亿? 要知道,现在好的羊脂白玉,都有卖一克两三万的。 冯君承认自己穷怕了,但他理性尚存,知道自己的算法有点问题,很多成本没有算进去,但那是三个亿啊,哪怕是打一折卖,也是三千万呢。 他喜笑颜开之际,王总也听到“羊脂玉籽料”五个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握草!” 王为民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刷白,他忍不住大叫,“不可能,最多就是山流水料。” “有毛病吧你?”梁总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恒隆的梁总虽然年方四十多,但是在郑阳的珠宝行业里,也是排得上字号的人物,王为民的话,是对他严重的冒犯。 “我是说,我是说……”王为民犹豫半天,终于一咬牙,抬手一指冯君,咬牙切齿地发话,“这个穷鬼怎么可能……” “好了!”王总怒吼一声,他已经气得直哆嗦了,“为民你先离开吧。” 这一刻,他对这个事儿失望透了,瞧瞧你办的叫什么事。 “我不服!”王为民高声叫着,“这家伙是在肯德基吃三个汉堡套餐的穷鬼,怎么可能有羊脂玉籽料?” 他嘴上说着不服,脸色却是刷白,因为他很清楚,这么大一块羊脂玉籽料,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隐形的和无形的。 对玉器行业的商家来说,最宝贵的资源是什么? 好吧,最宝贵的资源,肯定是上乘高端客户,对哪个行业而言,这种资源都是最宝贵的。 如果不算客户资源的话,最宝贵的资源,当然就是顶级原料了。 玉石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世界上就那么多,除开那些没有被发现的,已经被发现的玉石是恒定的,只可能因为损毁而减少,不可能增加。 而珠宝行业,又是典型的奢侈品行业,顶级货色越多,才能做得越大。 聚宝斋少了块羊脂玉籽料,别家就多了一块,算账得一里一外地算,而不是单纯地计算,聚宝斋没收到这块玉,少收入了多少。 王为民郁闷得想吐血。 这一切损失,只是他因为想在老同学面前装个逼,以及对穷人的轻视。 更悲催的是,如果聚宝斋只有参与竞争的资格,仅仅是“可能”得到这块玉,也就罢了,这个锅不能全部算在他头上。 然而问题在于,在他来之前,他的二叔已经跟对方谈好了第一笔交易,只差付钱了。 第一笔交易成功,第二笔、第三笔交易还远吗? 这个锅必须是他背,也只能由他背。 “你这是说胡话吧?”梁总看他一眼,觉得这厮的逻辑很有点莫名其妙,“肯德基怎么了?我儿子也常吃。” 大人吃肯德基和小孩吃肯德基,能一样吗?王为民很想这么驳斥一句。 然而悲哀的是,他忽然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王总见状,真是恨不得抬手给侄儿一个耳光,麻痹的你别再丢人了行不? 不过最终,他只是微微摇头,轻拍一下侄儿的肩头,“好了,你先回吧,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块玉而已。” 几年之后,王总每每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特么的,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啊,我凭什么就敢说“一块玉”,还还还……“而已”? 王家叔侄的事暂且不提,梁总开始给冯君报价,“六百万。” 瓦特?冯君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呲牙,“你说多少钱?” “吓了一跳?”梁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多了还是少了?” “少了,”冯君老老实实地回答,“刚才那块翡翠,还六百八十九万呢,只是冰种。” “硬玉跟软玉能比吗?”梁总郁闷地撇一撇嘴,“翡翠有多火,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和田玉没多少人炒……” 冯君倒也知道这个,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和田玉的价格也是一路青云直上,只不过它来源稳定,不像翡翠一般,黑色和灰色地带太多,甚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有噱头才有炒作空间,这是必然的,而炒作能吸引眼球,这也是必然的。 但他还是有点不服气,“梁总,这是羊脂玉籽料啊,得跟玻璃种比价钱的吧?” 你丫真是个棒槌!梁总很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做生意,其实不喜欢给别人科普,但是今天他心情好,就给小家伙解说一下。 “羊脂玉籽料,也有品相一说,你这个料有皮,但大致还是能看出来,也就是中等品质,而且我敢肯定,它不是西疆料,也不是韩料和俄料。” “我不想问,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料,关键是它没名堂,价钱上就要受点委屈。” “还有就是,批发和零售,价格肯定不一样,我们制作玉器的时候,肯定也有损耗……” “好了,”冯君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他对这个价格还是有点遗憾,但心里已经平衡很多了,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对方说了——没兴趣问玉料的来源。 没兴趣就再好不过了,他能随时进入荒野空间,再找点玉料,应该也不存在多大问题,既然是这样,他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一块呢? 反正六百万,已经够他做很多事了,大不了以后他发现上当,不再跟这家来往就是了。 于是他笑着点点头,“既然梁总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那就六百万好了,算交个朋友。” 梁总见他做事敞亮,心里也高兴,于是笑着回答,“反正你总得让我挣点,是吧?要不这样,底价六百万,你跟我去公司,开了料皮,也许还能多给你估点。” (更新到,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三章胆大心细火气壮 “这倒是不用了,”面对梁总的好意,冯君笑着摇头。 他有奇遇在手,少的只是启动资金,有了资金,就不愁运转不起来,那么,六百万和八百万,对他来说没啥太大的区别。 而且,虽然他相信,以对方的名气,哪怕自己跟了过去,也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这年头,小心一点没坏处,终究是财帛动人心。 而且,他也不想跟对方接触过多。 “这就……不好意思了,”梁总笑一笑,他报的这个价格,确实不算高,把诸多风险的可能都算进去了,有点坑新手的嫌疑——当然,肯定也不能说低。 他是想邀请对方走一趟公司,但是人家比较谨慎,他也不好意思只占便宜,于是他笑一笑,“听说你手里还有石头?” 冯君一听这话,马上将四块奇石都拿出来了,摆在地上,“您看一下。” 梁总大致看一下,然后一摆手,“我对这玩意儿也不是很懂,十万包圆……成不?” 与其说他是花十万买石头,不如说是送了十万的人情出去,四块石头是白得的。 冯君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一拱手,“那就多谢梁总关照了。” “你这话可是见外了,”梁总抬起手来,笑着拍一拍他的肩头,“我还指望着,你能继续关照我们恒隆呢。” 这是试探,他想知道对方手上,还有没有玉料。 冯君当然不会傻到什么都说,于是笑一笑,含含糊糊地回答,“这个嘛……回头再说。” 梁总见他谨慎,也没在意,玩玉的,尤其是玩翡翠的,最清楚那巨额利润背后的风险和血腥,于是他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没事联系,有事了……也欢迎联系。” 冯君接过来一看,倒是烫金名片,但是就印了“梁海清”三个字,还有两个电话号码。 梁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转账还是……现金?” “现金吧,”冯君呲牙一笑,“转账的话,我怕查税。” “兄弟你还真逗,”梁总笑了起来,靠玉石讨生活的背包客多了去啦,玩银行转账的也不少,谁吃傻逼了,会去交税?税务局都不会去查,你丫以为是在美国呢? 不过,终究是一份谨慎,他能理解,于是点点头,“那你就得等一等了,不过……六百万多万人民币,怎么也得两百斤吧?” 冯君微微颔首,“嗯,我拎得动。” 他也知道,新钞的话,一百万人民币十一公斤多些,合二十三斤,旧钞上面沾染了污垢,三十斤都算轻的,六百多万人民币,可不就得二百斤出头? 只是拎得动?梁总很想开个玩笑:你没有朋友接应吗? 不过这种玩笑,真不能随便开,万一被对方视为恶意试探,没准会弄出人命。 而且,对方没说有人接应,他就能真的能认为,对方只是一个人吗? 反正他是正经做生意的,也没别的想法,于是竖起一个手指,“给我一个小时。” 并没有用了一个小时,就是五十分钟,外面开进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俩小伙子,抱下来两个沉重的皮箱。 这时候,冯君卖石头赚了六百多万,早已经传遍市场了——那一声“羊脂玉籽料”,确实是相当震撼人的。 在市场里,他是安全的,这里上千万的现金都经常出现,只不过,出门之后就难说了。 梁海清对此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你能拿出这种好东西,下次一定注意。” “无所谓,”冯君一摆手,心说有没有下次,还真的难说。 看到钱拿来了,他打开箱子扫一眼,大致数一下,正好是六百二十四摞,都是七成新的钞票。 他根本都不细点,一合箱子,两只手一手一个,直接拎着走人。 走到大门口,他将两个箱子放到了一辆越野车旁边。 众人一看,心中恍然,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冯君侧头看一下驾驶室,发现里面没人,就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双手揣在兜里东看西看,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市场里真的是龙蛇混杂,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摸出手机,悄悄地记下了车牌号码。 半根烟的工夫,有三辆空的出租车驶过冯君面前,有司机刻意放慢了速度,打算载客。 冯君根本看都不看,直到第四辆空车驶来,他一抬手拦住空车,拎着两个箱子钻进车里,拍两张一百给司机,“前面左拐,快,五分钟内赶到人民路,这两百就是你的。” 司机淡淡地看他一眼,“那你坐好了。” 他也知道,刚才路过的是什么地方。 出租车司机整天走街串巷,哪儿能不懂这些?这位是遇到事儿了。 市场里则是有人脸色一变:握草,上当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公厕里,走出来个胖子,一边系皮带,一边就走向了越野车。 一个豁牙汉子从斜前方快步走来,“劳驾问个事,这车……是你的?” “啊,”胖子看他一眼,点点头,又上下打量对方一下,“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豁牙汉子正是跟冯君说过两句话的那位,见对方话不好听,他呲牙一笑,“这儿收停车费呢,真的,除非你是逛市场的。” “我就是下来拉泡屎,”胖子闻言着急了,“我下车的时候,还抓着手纸呢。” “哦,”豁牙汉子眼睛一亮,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不止一个人心里这么嘀咕。 就连梁总都反应过来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好小子,就这么溜了。” 他身边的一个眼镜男点点头,用赞赏的语气发话,“胆大心细,临危不乱,头脑冷静……真是跑单帮的料。” 梁总看他一眼,又叹口气,“唉,可惜了,以后未必见得着了。” 在他看来,对方耍个障眼法溜走,固然是暂时平安了,但是暴露了单帮客的身份,肯定会销声匿迹很长时间,甚至是永远消失。 冯君在抵达人民路之后,马上换乘了一辆出租车,继续要求对方快速行驶。 他换乘了四趟车,才在一个摩托店修理铺门口下车,二话不说就买了一辆二手摩托,然后又到隔壁的土产日杂商店转了一圈。 等他回到街道工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头见他回来,好奇地发问,“哪儿来的摩托车……还有俩编织袋?” 冯君笑一笑,“能是哪儿来的?买的呀,二手车,便宜,五百块,还保修一个月。” 老头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便宜没好货,估计也就只能骑一个月……你那失恋的同学,没事了?” 冯君怔了一怔,才简单地回答,“他俩又和好了。” “嗐,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老头摇摇头,一脸的愤世嫉俗,“分了就分了嘛,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真不像个男人……你说是吧?” “啊?”冯君又是一愣,然后停下车支起来,头也不抬地回答,“没错,分了就分了。” 他将两个编织袋拎进房间,塞到床底下,才将身子重重地往床上一摔,长出一口气,轻声嘀咕一句,“我现在,终于也算有点钱了,嗯……分了就分了。” 这几天的经历,对他来说真的是跌宕起伏,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不管怎么说,他的床下塞着六百多万的现金,让他有足够多的腾挪空间,来规划自己的未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一个合适的居住场地,这里虽然是闹中取静,也没有人来关心他的隐私,但是想要充电,还是太不方便了。 他需要有个能方便充电的房子,而且,还得办几张卡,把床底下的现金存进去大部分。 他一向是想到就做,现在天黑了,存钱不方便,那就登上59同城,发布求租信息。 不过他的求租信息,跟别人不太一样,月租金直接填了个一万元(含一万),求租的户型不做要求,有水电暖和独立的卫生间就行,不过得保证私密性。 然后他备注了一点:我有临时充电需求,要保证有外接接头,最大安培数能达到五百安,这是租房的前提,否则不予考虑。 市电电压五百安培电流,能保证他在一天一夜内,充满最少五个能量点,理论上能达到七个能量点,够他进出空间一趟。 以前没条件,紧巴巴地充电,还得偷偷摸摸的,现在有钱了,那就不能委屈自己了。 看一看手腕上的印痕,冯君松了一口气,差不多还能带货进出两次。 他最近一直在操心,玉石能不能卖出去,现在钱到手了,终于能放松一些了。 一旦决定放松,他就觉得,浑身涌起了不尽的疲惫感,但是奇怪的是,精神却很亢奋。 想到纽曼浴所里,那句“先森,要服务吗”,冯君忍不住有点躁动。 好像俩月都没去泡吧了,要不,今天就放松一下? 下一刻,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想啥呢?床下放着好几百万,出去泡吧? 还真有点精、虫上脑的嫌疑了。 不过,他真的是好久没有经历这种事儿了,一旦生出这个念头,实在很难压制得下去,于是划开手机,点开微信。 摇一摇呢,还是附近的人? (新书冲榜中,马上就第一了,大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四章选择性重视和无视 冯君盯着手机,正难以取舍,就听到老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对了,大学生,有个你的同事来找过你,个子挺高,挺帅气的小伙子。” 嗯,是王海峰,冯君看一眼通话记录,发现好多未接电话,居然还有家里打来的。 这两天他忙着卖玉石和查资料,又因为被辞退,心情也不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就将手机定了静音,还屏蔽了来电提示。 现在他有心思聊天了,少不得回拨一个电话给家里。 老妈接的电话,说也没啥事,就是马上八月十五了,问他回家不回。 冯君看一眼屋里的发电机,笑着回答,“哎呀,最近业务挺忙的,估计是回不去了,过年吧,过年我争取回去。” 老妈倒是没有抱怨,随便叮嘱了他两句,还说天气开始变冷了,你得注意加衣服,别感冒了。 冯君嗯嗯啊啊两句,挂了电话,开始盯着发电机发呆。 他跟王海峰说的,自家店面需要发电机,那还真不是信口开河。 老家本来就是个小县城,他母亲的店铺所在的地方是老区,线路老化私搭乱建的很多,供电真的得不到保障,一天停四五次电是常见的事儿。 冯君正琢磨着,要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要不要把这台发电机运回老家去? 还是不要了吧!他做出了决定,就算租了新房子,这个地方也能续租下去,50千瓦的发电机,充电效果虽然差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人都说狡兔三窟,他现在有奇遇傍身,又不是很差钱,多准备条退路,总比没有强。 而且,五十千瓦的发电机,也稍微大了一点,家里用不着这么大的。 关键是这东西占地儿也不小,从郑阳拉回老家,也得花一笔钱,以后还不方便保修。 当然,给家里买一台发电机,是他的心愿,早晚要做,只不过现在,算不上当务之急。 放下这件事之后,他又给王海峰拨过去电话。 王教练三个六的电话关机了,四个六的电话没人接。 冯君马上就明白了,于是叹一口气,“这是又吵架了啊,你俩就不能消停点?” 王教练家里闹矛盾,就不可能有别的原因,肯定又是王夫人因为什么事吃醋了。 他刚挂了电话,正说要摇一摇,就有人打进电话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冯君接起来一听,却是有人看到了他在59同城上求租信息,打过来电话联系。 冯君忍不住愕然,“这么快?” 他心里清楚,自己月租一万的价格,肯定会打动不少人,不过他真是没想到,这求租信息登上去才十来分钟,就有人打来了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个女士,她很客气地发问,“请问你是要租房子?” “没错,”冯君也很直接,“条件我都写上去了。” “我有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在友谊路,”女人的声音很自豪,“一百八十平米,一个月算你八千好了。” 友谊路是郑阳市的中心区域,文化气息很浓,周边环境也不错,虽然不算商业区,但也隔着不远,住宅楼的个价格极高,房租也相当高。 手里有这么好的房子,她当然可以自豪。 然而,房租再高,也高不到一百八十平米的房子,月租达到八千的地步。 郑阳终究不是帝都,也不是一线城市,虽然是准副省级城市,还是省会,但是这里的人均收入并不高,消费也不高。 类似的房子,59同城上就有人在出租,精装修加家电齐全,可以拎包入住,也不过才六千的月租金——事实上,这个价格在本市,已经算是天价了。 女人的开价,显然有点虚高,不过冯君并不在意,他轻哼一声,“嗯,还有呢?” 女人迟疑一下,才又发话,“有车库,你可以免费使用,水电有线和物业费,都是你交,房租是交三押三……我家是精装修。” 冯君再次干脆地回答,“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女人的声音欢快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房子?” 冯君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放在面前看一眼,默默地点一下挂断键。 半分钟之后,女人又将电话打了进来,“断了,是你信号不好,还是我信号不好?” 冯君有点无奈,你家洗发水是用飘柔的吧,咋就这么自信呢? 他轻咳一声,“咳,不是信号的问题,是我压了电话。” “嗯?”女人显然比较惊讶,然后不高兴地发问,“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压电话?” 冯君越发地无奈了,“我有备注的,租房有前提条件,你没看到?” “哦,是充电吗?”女人反应过来了,“你需要充电的时候,我给你找充电的地方。” “我不是让你找,而是房子本身该有充电条件,这是前提,”冯君看在对方是女人的份儿上,还是解释了一句,“要不然,我凭啥这么贵租房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人也不高兴了,“我家房子好,当然租得贵,至于说充电,在哪里充不是充?” 我都怀疑,你根本不知道五百安培是什么概念!冯君也懒得解释了,再次挂断了电话,直接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不认为自己这么做很失礼——我花大价钱租房子,肯定有我贵的原因,你起码要看明白,我租房子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吧? 不尊重人?我也想尊重你啊,但尊重是相互的,你不尊重我,让我怎么尊重你? 麻烦你搞一搞清楚,我是有前提条件的,不是人傻钱多。 拉黑这个号码,并没有让他变得清净,还不到十秒钟,又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来电话的是个男人,依旧是要出租房子,而且咬定是一万月租——市郊的房子,清净是肯定的,还有一个小院,可以种瓜果蔬菜。 冯君也懒得多跟他浪费口水,“咱先不说其他,我就问,能充电不?” “你这五百安的要求,有点高了,”男人倒是有所准备,也明白里面的难度,“我家那房子的总闸,也就是两百安。” 对一般人家,哪怕是别墅,两百安也足够使用了,一点五匹的空调,同时能开四十台。 对于做了准备的人,冯君还是很客气的,但是他不能答应,“那就非常抱歉了。” “别介,我可以帮你拉根专线,”男人想做成这一单,很显然,一万的房租,对他的诱惑力极大,“但是除了电费,安装费用你出,而且……你得告诉我,打算做什么。” 冯君非常干脆地表态了,“费用没问题,其他的……抱歉,不合适跟你说。” “那这就不好办了,”男人表示,自己非常为难,“你用的电太多,我跟村委会要专线,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怎么解释……是你的事儿,”冯君回答得一点都不客气,“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提供这样的接头。” 男人迟疑一下,还是很为难地表示,“真的不好办,万一别人怀疑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呢?” 冯君笑了,“你可以观察嘛,我就问你一句:没有特殊要求,我何必这么贵租房子?” 男人又迟疑了一阵,才继续发话,“你既然不怕观察,为什么不能说一下用途?” “麻烦你搞清楚,是我在租房子哎,”冯君哭笑不得地回答,“你满足不了我的条件,还质问我?” 男人也有点不高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这条件没法满足你,房子没法租。” “没法租就算了,”冯君直接压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兀自有点愤愤不平,真当我这么高的房租是白开的? 理论上讲,对方的要求也不过分,不搞清楚原因,凭啥给你拉趟线? 然而,麻烦你搞清楚,我出了超高的价钱,就要享受到应该有的待遇。 换句话说,如果我方便跟你解释原因的话,你凭啥要这么高的房租? 风险和利益从来都是成正比的,对吧? 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没错,然而事实证明,很多人接受不了——或者说不愿意接受这观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接电话,很多房东试图说服他:你这逻辑不通。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我要按我的需求租房子,不是按你们的需求,租你们的房子。 说白了,是别人不具备这个前提条件,还想租高价房子给他,咱不带这么不讲理的。 真要具备这前提条件的,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租房子给他了。 事实上,打电话来的除了房东,还有不少房屋中介,做为专业人士,他们居然也都建议他:你得变通一下。 冯君更生气了,那些外行不懂,也就算了,你们也能说出这话来? 所以他很愤怒地表示,我是找房东求租房子,没上杆子要求你们房屋中介参与吧? 他的态度很不好,话也很呛人,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对中介公司有成见。 然而有意思的是,最后跟他谈得最好的,还是一家中介公司的职员。 (继续冲签约榜首,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五章体贴的检修 为什么说,是谈得最好,而不是定下意向呢?因为那位的手上也没有合适的房源。 但是没房源不要紧啊,打电话的小伙子说了,他希望能得到冯先生的授权,打着冯先生的旗号,去寻找房源。 小伙子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冯君,“您提这个前提要求,肯定有自己的需求,我得了授权,跟外人沟通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都不容易啊,冯君觉得,这才是做事的态度,于是表态,“可以给你授权,不过,不是独家授权,谁先找到房源算谁的。” 挂了电话之后,他才感叹一下,还是有钱好啊,只要出得起价钱,有的是人帮你忙碌。 暂时不用考虑这件事,他的心情就平和了很多,那股躁动也减少了不少。 不过,左右是闲得没事,他拿着手机,点开了“附近的人”。 看到那一溜儿id,他捡着有美女照片头像的主儿,挨个儿地打招呼。 这也是他的经验之谈,想要约美女,就不能要脸皮,泡吧是这样,微信也一样,虽然大多时候,收获的是无视,甚至可能是鄙视,但是试得多了,总有成功的时候。 年轻人,原本就该是躁动的嘛。 今天他的运气不太好,打了二十几个招呼,绝大多数没有反应,有反应的四个人,其中三个直接报出价钱来了,还有服务内容。 冯君对这种职业选手,有比较强的排斥心理,直接无视了。 最后一个,也没有通过他的验证,而是回了一句,“看我朋友圈。” 这位美女的朋友圈,设置的是陌生人可见,里面除了各种美美哒照片,还有一条消息——“本宝宝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先发十元红包再聊天,小气者退散。” 套路啊,冯君郁闷地咂巴一下嘴巴,这种事他没尝试过,但是据他所知,王海峰一度很喜欢挑战这种套路。 敢这么提要求的美女,有九成五的可能性是骗子,就骗你十块钱,然后将你拉黑,虽然钱不多,但是架不住精、虫上脑的人多啊。 反正不管搁给谁,也不可能因为这十块钱的红包去报警。 剩下的百分之五里,那真是美女,或者其中一半不是很美,但起码自我感觉不错。 她们确实觉得,自己值得别人花钱聊天,又或者,她们认为,我得先看看你的诚意。 王海峰有一段时间,就喜欢专门找这种美女打招呼,而且一旦通过验证,马上就发红包。 他遇到过骗子没有?遇到的多了,甚至有人收了红包之后,还要回他一句“哈哈,傻逼”,然后才迅速拉黑他。 搁给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得气炸了肺,你默默拉黑也就完了,还放嘲讽拉仇恨? 但是王海峰只会哈哈一笑,“也就这点出息嘛”。 他不是嘴上逞能,在将对方也拉黑之后,他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可能有人会觉得王教练傻,但是王教练是真心不在乎这十块钱,他的逻辑是:哦,这个不是美女,区区十块钱就试出来了,真值! 冯君听说之后,都只能暗自感叹,有钱人的境界,咱能理解,但是……真的达不到吖。 王教练广撒网,当然也会有收获,事实上,有百分之五左右真实性,这个概率还是他告诉冯君的——他发了好几万的红包,才总结出来这个数据。 王海峰眼光很高,他不认为那些不是骗子的,就一定是美女,不过他也承认,除了个别丑八怪,大多数还是在平均水准之上。 甚至,他还跟几个看得顺眼的约了饭,聊得来的,随后就顺便约了……那啥。 其中一个,让他久久不能忘怀,“真的,小冯,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哥还没戴套,可惜……人家后来再不上微信了。” 冯君当时听得,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最后只能送他四个字——巭孬嫑昆。 不管怎么说,冯君遇上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再去打招呼了,以前穷的时候不会,现在有钱了,照样不会去广撒网。 论起花钱来,他自认不算小气,但是他不喜欢被人骗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也不知道王海峰那厮,怎么就能从被骗中找到乐趣? 只能说,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个体差异是客观存在的。 不过此刻,看着对方朋友圈里美美哒各种照片,还有那条挑衅一般的文字,冯君忍不住生出一种冲动:也不知道我用左手点一下,能不能发现那边到底是骗子还是美女。 当然,他只是这么想一想,事实上,他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明确的规划,有限的能量点,要用到该用的地方上。 可是,他越这么安慰自己,那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就越强。 最为要命的是,他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但是……他是真的有能力去试一下吖! 到最后,冯君索性起身走出门,去门外小卖部买了一提啤酒,一包花生米,喝醉算逑…… 同一时刻,这个城市里,也有无数的人在躁动,比如说鸿捷会所的大堂经理郭跃玲。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找到冯君,而夏晓雨已经明显不耐烦了,放出话来说,郭大堂你既然管理有方,我乡下有个饭店,求贤若渴。 郭跃玲哪里愿意去乡下饭店做管理?但是她心里清楚,若是对方以“求贤若渴”的名义去找红姐,红姐还真不好撕破脸不答应。 这就是变相地把她弄到乡下去,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当然,她可以拒绝,但是一旦拒绝,就是不给夏晓雨面子,上升到一定高度的话,那就是不给喻家面子,然后……她在郑阳还有得混吗? 此刻的她,真的是烦躁异常,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拿起电话来拨号,“赵红旗,冯君回了那个工厂没有?” 她吩咐赵红旗,下班以后,盯着冯君租住的地方,见人回来了,马上给自己打电话。 然而,赵红旗哪里是吃得了这种苦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跟冯君关系不好,别监视人家不成,反而被毒打一顿吧。 总之,监视是很熬人的,他直接溜到棋牌馆打麻将去了,见到是郭大堂的电话,让别人替自己打一下,走到外面回话,“没呢,您放心,我盯着呢。” 夏晓雨在第二天九点,又来到了街道工厂,然后她从看门老头嘴里得知,冯君昨夜回来了,今天一大早又走了。 她摸出手机拨个电话,面无表情地发话,“鸿捷有点欺负人,答应我的事儿不办。” “呵呵,”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爽朗地笑着,“你那救命恩人没找到?” 夏晓雨默然,半天才说一句,“你喻家不管的话,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了。” 男子顿时就不做声了,良久才干笑一声,“晓雨你这怎么说的,我也没说不管不是?不过这种事,你让轻竹开口不是更好?” “人家是救我,又没救她,”夏晓雨叹口气,“跟你们喻家人打交道,弯弯绕太多了。” “好了,我给你处理,”男子闷闷地回答,“不过呢,鸿捷也有点背景,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先检查线路吧,他们那儿变压器常坏。” 放下电话,他又叹口气,“什么小屁事也找我,唉。” 不过他也没办法,谁让夏晓雨是轻竹的发小和玩伴呢? 喻家在伏牛叶茂根深,他身为喻家子弟,活得也很滋润,但是喻家人都知道,这是因为老爷子带着几个儿子在京城坐镇,要不然,也就是个地方豪强的角色。 而喻轻竹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女,没有之一。 就连他这个堂哥,都得看小丫头的脸色——甚至还得看小丫头跟班的脸色。 当然,他也知道,对夏晓雨而言,这件事情很重要…… 红姐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来的鸿捷会所,走到门口她就是一愣,“嗯?供电所的通知?” 一张a4纸,就贴在会所门口的墙上,还盖着红戳。 通知上说,因为最近雷雨天气较多,附近的线路老化现象严重,已经烧毁了两台变压器,为了保证人民群众的财产不受损失,自即日起,供电所会不定时拉闸检修,特此通知。 红姐号称社会,一眼就发现问题了,她娥眉轻蹙,快步走进大门。 进了办公室之后,她拨了一个电话,淡淡地发话,“帮我问一下,供电所怎么回事,好好的就要检修,不但是不定时,而且没有终止时间?” 不多时,电话打了回来,“了解过了,市政局赵老黑的秘书,给供电所打的招呼,你怎么惹他了?” “我知道了,”红姐压了电话,赵振华是郑阳市市政局一把手,脸黑手黑,惹了不少人,位子却是坐得稳稳的,红姐熟读英雄谱,知道此人的根脚。 所以她反手给郭跃玲打个电话,“你过来一下。” 下一刻,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然后郭大堂走了进来,“红姐,您找我?” 红姐冷着脸看着她,“落花……冯君还没有找到?” “他一直没有回住所,”郭跃玲怯生生地回答,小心地看着自家老总,“我派人盯着呢。” “你亲自去盯,”红姐面无表情地发话,“三天之内找不到他,你去乡下管理饭店吧。”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六章网络小说不能信 郭跃玲吓得就是一哆嗦,“三天……真不敢保证,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终究有个表姐,是红姐的闺蜜,着了急敢自辩。 红姐倒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她冷哼一声,“那你不会去找王海峰?” 郭跃玲苦着脸回答,“王海峰?昨天他跟他媳妇吵架了,现在比冯君还难找!” 红姐脸一沉,刚要发话,门被推开了,夏晓雨气呼呼地走了进来,“郭跃玲,昨天冯君回去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啊?”郭大堂顿时傻眼,“他没回去呀,赵红旗盯着的。” “门房亲口跟我说的!”夏晓雨简直要气炸了,她抬手一指郭跃玲,大声发话,“这就是你对我的诚意?” 郭跃玲的脸,越发地白了,她下意识地反驳,“这不可能,赵红旗肯定会盯着他。” “好了,”红姐出声了,她斜睥着夏晓雨,“看不出来啊,能让供电局拉我的闸?” “我没这本事,”夏晓雨气呼呼地回答,然后杏眼一瞪,“不过,就算我做的好了,冯君明明回来了,你们骗我说找不到……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一定要让我做忘恩负义的人?” 红姐也没话了,好半天才沉声发问,“你确定,他确实回来过?” 夏晓雨越发地生气了,“回来过,今天早上走的……你要不信,咱们现在去问门房?” 红姐笑了,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那你当初怎么不给门房留句话呢?” “我这不是……”夏晓雨的脸上泛起一团红晕,“这不是相信你们吗?” 果然是少女心啊,红姐心里暗叹一声,正色发话,“说实话,你俩不合适。” “你在说什么呢?”夏晓雨恼怒地叫了起来,脸越发地红了,“我就是担心他误会,所以才保持距离……我重申一点,我只是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 “好吧,”红姐也知道,不能再撩拨小姑娘了,“你这么着急找他,有什么重要事情?” 夏晓雨犹豫一下,才期期艾艾地回答,“是我连累他失去了工作。” 郭跃玲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他本来就想辞职的,多赚了三天呢。” “你闭嘴!”红姐狠狠地瞪她一眼,扭头看向夏晓雨,柔声发话,“你恩怨分明,这是好事,等找到冯君,我高薪聘请他回来,并且说是你高度关注此事……你看怎么样?” 我高度关注……此事?夏晓雨有点懵,以她的年纪,还真的很少接触这种政治辞令,更别说她自己就是主语。 最后,她还是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行,我再信你们一次,只给你们两天时间!” 她离开了,红姐冷哼一声,也不看郭跃玲,“听到了吧?两天时间……我也只给你两天时间,找到冯君,亲自请他回来。” “亲自请他回来?”郭跃玲的脸色,顿时苦得不能再苦了。 红姐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啦?上次多发一个月薪水的人情,我也是让你去做的。” 郭大堂的脸色,越发地苦了,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跳动着…… 冯君今天出去,是存钱去了,他身上只有一张农行的卡,不合适把六百多万全存进去,所以他打算多办几张卡。 郑阳的人口有九百多万,银行网点虽然多,但是人也多,冯君办了两张卡,加上排队时间,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去第三家银行的时候,他觉得不能这么做了:我排队都排得要吐了。 于是他才一进门,就抬手招呼大堂,“你好,我办个卡。” 大堂带着职业的笑容,微微弯一下腰,手一摆,“请在那里取号。”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又释然一笑,“我想办贵宾卡,有vip服务吗?” “这样啊,”大堂一听,这位要办贵宾卡,马上快步走了过来,微笑着发问,“您好先生,我们这里分银卡、金卡和钻石卡,请问您想办哪种类型的?” 果然是这样,冯君心里暗哼,哥们儿本来想低调来的,奈何你们一定要让我装逼吖。 他淡淡地发话,“这些卡,都是要达到多少限额?” 贵宾卡的要求差不多,都是看储蓄额度,这家银行的银卡、金卡和钻石卡,分别对应的是十万、五十万和一百万。 冯君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发话,“我要办张钻石卡,可以进vip房间吗?” 大堂经理扫一眼他手上的皮箱,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又笑着发问,“请问先生以前在我行办过卡吗?” “没有,”冯君很干脆地摇头,“反正我存够一百万就行了,不是吗?” 说来说去,手上有钱就是大爷。 “这个……不是这样的,”大堂经理笑着摇摇头,很真诚地回答,“可能其他行是这样,但我们银行不是,办理贵宾卡,我们看的是日均额度,也就是说,您需要先办一张普卡。” 冯君顿时傻眼了,瓦特?网络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啊。 在此之前,他从来就没有办过类似的卡,甚至就没有拥有过这么多钱,对于相关知识,真的是不了解。 网络害死人!他觉得有点丢人,不过,他反而是皱起了眉头,“办不了?” 大堂经理一看要坏事,马上笑着一摆手,“您请,咱们进贵宾室坐着聊。” 那笑容,真的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事实上,她的笑容一直很真诚,不管是不是专门练过,反正看不出半点的轻视。 贵宾室就在旁边,里面也就是很普通的桌椅沙发,等他坐下,大堂经理先主动为冯君倒了一杯水,才笑着解释,“我们是股份制银行,很看重日均额度,这个跟其他银行不太一样。” 据她解释,客户不但要在银行里存一百万,还得存够三十天,才能办理钻石卡。 当然,大堂经历也表示出了善意,“我们可以灵活一些,您存够二十天也行,不过……贵宾卡要定制,要打上您的姓名,这个本身就是需要时间的,还请您理解。” 冯君皱着眉头发话,“那也就是说,我得先办张普卡?而且,三十天以后再来拿钻石卡?” 他不喜欢身上装太多卡,不但挑选起来太麻烦,碍事儿,密码也是个问题。 统一密码吧,不是很保险,不统一密码的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大堂却想到了别的,“没事,您留个地址,到时候卡做好了,我们可以派车去接您。” 这服务就真是不错了,可是冯君还是有点郁闷,“就没有当天能办的贵宾卡?” “这个真没有,”大堂经理歉然地发话,“普通卡也一样用啊,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吗?” 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我本来也无所谓,关键是……我排队排得太头疼了。” 大堂经理捂嘴轻笑,“这个好说,我就有金卡,帮您排个号就行了,认号不认人的。” 长这么大以来,冯君第一次在银行享受到了vip服务,虽然这服务,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样,但那只是他自己土鳖,跟银行无关,他更没有遇到传说中狗眼看人低的恶俗桥段。 不过经历了这次之后,他来第四家银行,就轻车熟路了,抬手招了银行的小姑娘过来,“我要办卡,存五十万,麻烦你帮我排个贵宾号。” 这种要求谁敢不答应?小姑娘转身就跑,“我去借一张金卡来排号。” 掌握了正确的办卡流程,这速度一下就上来了,冯君忍不住再次感叹:有钱真好。 不过最后,他还是弄到了一张金卡,那是郑阳商业银行的卡,地方性的商业银行,当天就能办理。 这张卡上,他存了两百多万,毕竟是金卡,万一需要装逼,刷卡的时候也不掉面子。 至于说什么黑卡,他根本问都没问。 办好卡之后,他又溜达到手机卖场,买了一款荣耀手机,顺便又申请了个手机号——肾机的新款下来了,但是没现货,他懒得等,索性就支持国货了。 买完手机之后,他又去了汽修城,倒不是要买车,而是想买一辆越野和载重性能好的摩托,要是改装的,那就更好了。 汽修城里,能做了改装的高手很多,不过他不是这个圈子的,随便一打问,别人就警惕地问他:你打算干什么? 冯君虽然不明白这一行,但是他会忽悠不是?就告诉别人说,我老家是农村的,路面很差,想弄这么一辆车载货。 旁人一听这话,根本不搭腔,直接就散了。 问了两家之后,冯君反应过来了,于是在第三家,他很土豪地表示: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那就没有任何问题!这家老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并且提出了合理化建议:既然路不好,那就最好别买两轮摩托,买三轮的农用车。 冯君一听,这建议不错,农用车虽然不快,但使用的是柴油,劲儿大,载货还多。 不过三轮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它和两轮摩托适用的地形不一样。 当然,他还是订了一辆农用车,而且要求改造得马力更大,最好能加个顶子遮蔽风雨。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七章美女有空吗? 冯君在为再次探险订货,上一次订货,他只订了一万多块的,这一次有钱,手笔就大了。 摩托和三轮,他全都要,到时候找个僻静场地,想用摩托就用摩托,想用三轮就用三轮。 当然,这也仅仅是计划,等他能自由进出空间,而不用在意能量点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事儿了。 不过,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交了订金之后,正好房产中介的小伙子联系他,让他去看一处房子。 小伙子也很拼,居然一天就找到了合适的房源。 房子是在新光水泥厂旁,带小院的平房,产权属于水泥厂,接的也是厂里的电。 中介找的是厂里的保安队长,保安队长表示,这小院租给你们了,一个月一万,电你随便用,还可以少算点,不过……也不能让我们白忙,你明白的。 中介公司的小伙子工作做得很充分,他悄悄地告诉冯君,“水泥厂是用电大户,一个小时好几千度电,你用个几百安培,根本不显山不露水。” 二百二十伏五百安培的话,一个小时也就是百十来度电,跟几千度电相比,真不算什么。 不过冯君有个疑惑,他悄悄地发问,“在我印象中,新光水泥厂是私营企业吧?这陈队长是什么人,居然敢吃回扣?” 小伙子不以为然地回答,“这是蔡家三兄弟弄起来的,兄弟三个现在闹矛盾,下面人心惶惶,这种事儿没人管。” 冯君本人没有道德洁癖,起码他对泡吧、网聊都熟悉得很。 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不是最好的选择,是非多的地方,容易有麻烦。 于是他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 小伙子一听着急了,他接待的客户多啦,这就是婉转的推辞啊。 于是他马上表示——如果你不嫌电费贵的话,我还有个地方,咱们一起去看看。 这个地方离郑阳比较远,有三十公里,是距离河滩不远的两个小山包。 中介的小伙子开着公司的车,这点路倒是无所谓,一路走,他一路介绍。 这两个山包是被私人承包了,用来植树造林,林子造得一般,不过承包人是做买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只把这当作一条退路,无所谓收入。 此人已经有了美利坚的绿卡,正在办理移民中,因为前半年他没在美国待着,后半年他必须在那里待着,否则别说移民,绿卡都得作废。 总之,这家人目前全部都在美国,就是所谓的坐移民监,属于刚需。 据说他们在明年八月份以前,不会考虑回国。 人出国了,产业总得有人看着不是?要不然等他回国,这里的林子早就秃了。 主家托了一个远亲,看守这里,还开出了一笔钱。 山包的半中间,面对河滩的方向,承包人建了好大的一座别墅,占地近两千平米——反正这里的土地不值钱。 总之,这里投资了不少钱,修了路打了井,建了排水渠,还修了一排宿舍,供临时工吃住。 尤其是,此处的电力供应不能保证,承包人买了一台发电机,还建了专门的水泵房,发电机、配电间和水井也都在里面。 可以想像得到,主人当初也是有用心经营的打算,只不过……起码目前顾不上关注这里。 小伙子说的电费贵,就是指这柴油机发电的电费。 令冯君感到开心的是,水泵房的电工说了,这发电机输出功率八百千瓦,额定电流是一千五百安培。 承包人的远亲也露面了,说房租一个月一万,你要住几间我给你几间,电费我也不跟你算,你来的时候,发电机的柴油是满的,你走的时候,把柴油加满就行。 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带乱七八糟的人来! 冯君对这里简直是太满意了,山清水秀四下无人,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他和承包者远亲两个人,其他人都在山下的临时工宿舍。 承包者远亲也不问冯君要做什么,他根本无需担心——反正这里都是他的人。 只要限制住不许乱七八糟的人来,你一个小家伙,能做得了什么? 至于说这一万的房租,倒是有点贵了,别看这里是别墅,但是这种荒郊野岭,请别人来,别人都未必愿意来。 可是冯君不在乎,他就是找个能充电的地方,一千五百安?好得很啊,他充电一天一夜,就能进出空间两次,简直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于是他当场就拍板了,好了,就是这里了,今天我就先住下,明天咱们一起去中介公司办手续,可以吧? 远亲想一想,还是问一句,“你今天晚上要用电吗?”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空着手过来的,就随身带了一个小包,这种情况下,发电机哗哗地烧柴油,似乎也不是很好解释。 于是他不得不按下这个念头,又干笑一声,“今天不用电,我就住着感受一下,跟我的气场合不合。” 远亲挠一挠毛发稀疏的头顶,心说租个房子还讲气场,你丫有病吧? 不过对他来说,能把房子租出去,就意味着一笔外快,于是笑着点头,“那行,给你一进院子住吧,你要前院还是后院?” 这个别墅很大,分前后两进,格局倒是差不多。 冯君选了后院,因为他担心前院有摄像头什么的,后院有摄像头的可能性要低一些。 他也不是很在意摄像头,但是有可能避开的话,他为什么不避开? 最后,他还叫来了电工,说你先把柴油加满,然后帮我买点柴油备用,不会让你白忙。 电工美不滋滋地答应了,有机会挣外快,谁不开心? 冯君倒是心里生出一点感触,他请六爷帮忙买柴油的时候,老头虽然也能赚取差价,但是看起来可没这么开心——毕竟他买的比较少。 总之,就是钱花在哪儿,哪儿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远亲就来找冯君,开车载着他去中介公司办手续。 两人都很着急敲定此事,于是在五分钟内就办完了手续,冯君当场刷了两万现金过去——这也是说好的,住一压一。 远亲挺高兴,说我开车来,帮你拉一下东西过去吧。 不过冯君心里有别的想法,婉言拒绝了。 他有了初步的打算,就是白天可以做点别的,晚上去别墅睡觉,在睡觉的时候充电,一觉起来之后,能量点正好够进出一次空间。 总之,这个房子很令他满意,最令他牵挂的事情,终于比较完善地解决了。 然后,他又给王海峰打个电话,结果那厮还是不接。 挂掉电话,冯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竟然有点茫然。 思索一下,他索性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点开了微信,进入了跟叶清漪的对话界面。 “美女中午有空吗?”他输入一行字,迟疑一下又删掉了,然后选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那是羊脂玉籽料的照片,此前就拍下的。 两分钟之后,叶清漪发过来一个疑问的表情。 落花时节:美女高手,麻烦帮忙鉴定一下,这块玉怎么样? 叶清漪:什么美女,就是普通人[害羞],这玉是哪儿的? 落花时节:当然是我的啦[抠鼻],去文庙旧货市场淘换到的,你看值多少钱? 叶清漪:你在开玩笑,这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文庙。 落花时节:好吧,真是开玩笑,美女火眼金睛,小生佩服之至![拱手] 叶清漪沉默了一阵,又发过来一行字:不过,看起来挺像是玉。 落花时节:是吗,真的是玉的?[狂喜],太好了,我这就去卖了它。 叶清漪:等等,我想亲眼看一看,这块玉的名堂很大。 落花时节:你说晚了,我已经卖掉它了。[坏笑] 叶清漪:……我就知道,果然不是你的玉,这玉你在哪儿见的?有可能是羊脂白玉,我想去开开眼。 落花时节:什么在哪儿见的,压根儿就是我的好吧?不过你的眼力不错,真的是羊脂白玉![强][强][强] 叶清漪:别开玩笑,你知道这么大一块羊脂白玉,值多少钱吗? 落花时节:怎么也得几个亿吧?[憨笑] 叶清漪:几个亿倒是不至于,玉的行情我不是特别懂,不过羊脂玉的价格差异也很大。 落花时节:这块玉我六百万卖掉,算不算亏?[疑问] 叶清漪:别再开玩笑了[发怒]!你怎么可能有这种玉? 落花时节:可是,这真的是我的玉吖。。。[尴尬] 叶清漪:[擦汗],好吧,就算是你的玉,能让我开一下眼界吗? 落花时节:卖了,真的卖了。。。[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 叶清漪:。。。。。。 叶清漪:卖给谁了,多少钱卖的? 落花时节:卖给恒隆珠宝的梁海清了,价钱我已经告诉你了呀,六百万。[愉快] 叶清漪: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调皮] 落花时节: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抓狂] 叶清漪:……好吧,你手上还有这玉的照片吗? 落花时节:有啊,我还有这玉的视频呢。 叶清漪又沉默一阵,才发来一句:你卖玉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鉴定一下?[发怒] (继续冲榜,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八章撞车了 冯君沉吟一下,才快速地回复:这事比较复杂,一下说不清楚,中午有空没?我请你吃饭。 叶清漪的回复也很快:有空,下午可以晚点去上班,去什么地方吃饭? 落花时节:下午能不上班吗?[害羞] 叶清漪:?[疑问] 落花时节:就是……咱们找个地方喝酒,或者……看电影? 叶清漪:那不行,要是玉石在你手上,我可以玩它一下午。 落花时节:其实……咱们可以玩别的嘛。[偷笑] 叶清漪:别的就算了吧,去什么地方吃饭? 落花时节:你单位附近好了,地方你定,要有包间的,对了,不要带别人。 叶清漪:如果不带人……那咱们去咖啡屋吧,我们单位斜对面的外滩咖啡屋。 冯君一看是咖啡屋,忍不住一皱眉头,他对西餐可是没啥兴趣,总感觉吃不饱。 尤其是,去了咖啡屋,他就不方便痛快地喝酒了,也不好劝叶清漪喝酒。 不过最后,他还是发了一个“ok”的手势,“那就外滩咖啡屋,中午十二点!” 收起手机之后,他在附近溜达一圈,看到一个那啥用品商店,少不得又进去晃一圈,再往前走,又看到一个手机卖场,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手提袋,是一款中夏手机,他打算送叶清漪。 这个礼物贵重了一点,显得他似乎有些不良用心。 但是事实上,冯君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感谢一下叶清漪,若是没有她好心提示,他做梦也想不到,去李大福隔壁的古玩店遛一圈。 若没有去古玩店,没有打出叶清漪的旗号,他绝不会忍痛花一百块,买那个玉葫芦挂坠。 没有挂坠的话,他在荒野里,绝对想不起来去捡玉石! 要是碰到狗头金,他肯定会捡,但是石头……那个河谷里遍地都是啊。 所以,买个两千多的手机表示谢意,实在是太正常了。 中午十二点二十,两人在外滩咖啡屋外面汇合了,叶清漪今天身穿藕色真丝衬衫,下身是及膝的蓝色a字裙,再加上她素面朝天,身材又苗条,素淡中尽显青春活力。 外滩咖啡屋没有包间,只有卡座,不过来这里喝咖啡的,以情侣为主,都是在低声细语,没有人大声喧哗。 两人选了一个卡座坐下,冯君点了一个汉堡,一盘意大利面,一瓶啤酒,叶清漪点了蛋挞和沙拉,要了一杯果汁,又要了一杯咖啡。 冯君看着她,有点意外,“点这么多饮料……光喝不吃?” “我饭量不大,”叶清漪笑着回答,“也就是知道你发财了,才多点了一杯咖啡。” 冯君眉头一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打听过了?” 叶清漪点点头,很自然地回答,“嗯,这一行里就没有秘密,何况这事不算小,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就是大家议论的神秘背包客。” “有什么神秘的,”冯君摇摇头,笑着发话,“我只是不喜欢麻烦而已。” 叶清漪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你那玉石从哪里弄来的?”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你想知道?” 叶清漪马上一摆手,非常干脆地回答,“只是好奇而已,你放心好了,你的消息,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冯君点点头,正色回答,“我信得过你,直觉告诉我,你不是那种人。” 听他这么说,叶清漪浅浅一笑,正是邻家女孩儿的那种笑容,自然温馨,烂漫无邪。 不过紧接着,她的脸就是一绷,“那你为什么卖之前,不找我来帮你估一下价?”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你好像刚刚说过,你对玉的行情也不是很了解?” 叶清漪皱起了鼻头,不满意地轻哼一声,“我再不了解,总比你知道的多。” 冯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照你这么说,我六百万卖得便宜了?” 叶清漪摇摇头,“我没看货,不敢这么说,只能说那种场合,梁海清就算想坑你,也要注意影响……不过,据说当时你根本没还价?” 冯君点点头,“我是不想跟他们多接触,差不多就卖了,懒得折腾。” “差不多就卖了?懒得折腾?”叶清漪的眼睛瞪得老大,“你知道不,你随便坚持一下,差额都会在百万元以上?” “我能想到,”冯君点点头,然后轻描淡写地反问一句,“但是,那又怎么样?” 我这种淡然的样子,应该很帅气吧? “怎么样?”叶清漪明显地生气了,“你当初要是找我询一下价,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价格区间,你再去跟别人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冯君一摆手,正色发话,“你给我估价了,买家却出不到这样的价位,你说我该怎么办,让你帮我卖?” “帮你卖也没问题,”叶清漪略带一点恼怒地回答,不过紧接着,她就是微微一怔,显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么大包大揽,显得她似乎别有用心一般。 可是,她真的很委屈,少不得狠狠瞪他一眼,“你就是信不过我。” 冯君摇摇头,“你错了,我还真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我自己……我早就计划好了,尽快地变现,越快越好,哪怕吃点亏都无所谓,别吃亏太狠就行。” “我要是先找你估价,心里对售价就有了期待,有了期待,心态容易乱,很可能该放手的时候,会舍不得放手,这就违背了我尽快出手的初衷,从而导致一步错步步错。” 叶清漪的嘴巴微张,显然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考虑。 不过紧接着,她就明显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她用惊异的目光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我真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强。” 冯君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干笑一声,“我的意志力,其实也未必……” 他刚要说,面对你这样的美女,我的意志力就很薄弱,不成想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王海峰,“小冯,在哪儿呢?” “在复兴路李大福斜对面的外滩咖啡屋,”冯君笑着回答,“老王你这是活过来了?” “等我,”王海峰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冯君放下手机,被这么一打岔,他也没心思口花花了,于是正色发话,“我的意志力一般,总算还好,我很清楚自己的缺陷,所以,我选择远离诱惑,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叶清漪的美目中,流露出钦佩的目光,“看得清自己,懂得取舍,这更不容易。” 所以我认为自己不是个小气的,冯君心里也同意她的话,却是故意干咳一声,“其实我担心,自己找到的不是玉石,怕被你笑话……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好受些?”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笑话你?”叶清漪的脸微微一红,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掌,“视频呢?拿来,我看看羊脂玉籽料。” 她才打开视频,服务生就将饭菜端了上来。 两人边吃边聊,又指着视频点评,等到吃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生将盘子撤下,整理干净台面,冯君就拿出了装着手机的袋子,“喏,送你的。” “送我?”叶清漪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送我?你这是……有什么企图?” 当然,最后一句,她是开玩笑的口气说的。 “算是感谢你指点我买玉,没有你的指点,我估计就错过机会了,”冯君笑着回答。 不过下一刻,他也还她一句玩笑,“当然,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可以考虑补偿我一下。” “补偿?”叶清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个补偿法?” 他俩在这里眉来眼去,旁边走过来两个人,打头的男人招呼一声,“喂,小冯……你倒是会找地方,尼玛,我们堵了一路……” “冯君……”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夏晓雨的笑脸从王海峰背后探了出来。 下一刻,笑容就凝结在了她的脸上,她讶异地看一眼叶清漪,然后又看一眼桌上的手机袋子,眨巴着眼睛,发起愣来。 “原来你叫冯君,”叶清漪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你跟你朋友聊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这才是……”冯君觉得自己冤枉透顶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夏晓雨,然后也站起身来,挤出一个笑容,“小叶子,才一点半,这不是还早吗?” 他的苦恼在于,无法向她解释,自己跟夏晓雨没有关系,因为他和叶清漪也没有关系,没有立场去解释。 虽然他已经打算好了,尝试跟她发生点什么关系,但是……这不是没发生吗? “小叶子?”叶清漪停下脚步,讶异地看他一眼,怔了一怔之后,才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落花时节又逢君……嗯,不错,好名字。” 说完之后,她摆一摆手,“拜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看也不看桌上的手机袋子。 冯君也没有追出去,只是很幽怨地看一眼王海峰,“老王……你让我说你啥好呢?” (荣耀手机是没有修改过来,检查的时候遗漏了,嗯,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月票。) 第三十九章女人真麻烦 王海峰尴尬地咳嗽一声,“那啥……我也不知道你旁边还有别人嘛,对了,这个是夏晓雨,人家很关心你离职之后的动向。” 夏晓雨点点头,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心里却是泛起了一种荒唐的感觉。 我知道你叫冯君,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她的名字,她却不知道你叫什么、。 不管怎么说,她都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好像我是在倒追你,你却在追她? 可以作为佐证的,就是桌上装手机的袋子,很显然,这俩不但在一起浪漫地喝咖啡,他还打算送她一部手机。 想到这些,她胸口有点憋闷,却又有点莫名的欢喜: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总之,她的心情非常矛盾,情绪也不是很高,闻言只是胡乱地点点头,“嗯,我也是意外知道,你是因为我们的原因,才被辞退的,总觉得有点内疚。” 冯君看她一眼,怔了一怔之后,笑了起来,“你说的不完全对,我被辞退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我自己……我太弱了,弱小才是原罪。” 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是细细品味起来,真的有点沉重。 王海峰不以为然地发话了,“你说的也不完全对,没错,你是弱了点,但是根本原因,是你太傲了,太倔了……你要是找到晓雨,让她帮你说句话,哪里有这些事?” 冯君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话,“算了,过去的事儿了,不谈这些了……你俩还没吃饭?” “嗯,给我来个意面,”王海峰大喇喇地坐下,“再来份牛排,黑胡椒的……晓雨你也坐。” 夏晓雨犹豫一下,坐到了他旁边,“来杯芒果汁……王教练,牛柳贵了点吧?” “我买单还不行吗?”王海峰看她一眼,笑着发话,然后又指一指桌上的手机袋子,“看到没?小冯送别人手机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拿老眼光看人。” “发个屁的财,”冯君没好气地哼一声。 他是赚了六百多万,但是王教练的私房钱也比他多,更别说王家了。 而且他还想着,万一在那个空间打不开局面,自己还要跟王夫人合作,走私化妆品。 他不能卖弄,更不能装大款,所以只能轻描淡写地解释,“这个手机……是小叶子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表示感谢的。” 王海峰轻笑一声,“无以为报,那以身相许好了,送什么手机?” 冯君很无语地白他一眼:这不是被你搅和了吗?亏你也好意思说。 夏晓雨听到这里,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忍不住出声发问,“你不是不喜欢求人的吗?她帮了你什么忙?” 冯君思索一下,然后回答,“她是阴差阳错无意中帮忙的,但是……我不能淡然接受。” “我也帮你了,”夏晓雨忍不住出声发话,“在我的压力下,鸿捷已经答应了,高薪请你回去。” “多谢了,”冯君笑着点点头,然后不无遗憾地叹口气,“不过……我估计不会回去了。” 夏晓雨眨巴一下眼睛,“原来郭大堂说得没错,你是真的想离职了。” 一听郭大堂三个字,冯君心里就一阵腻歪,“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十足的小人。” “哦?”夏晓雨来了兴致,“她对你做什么了?说说看?” 冯君这才把他和郭跃玲的恩怨说一遍,以前他因为前路未卜,懒得嚼谷此事,现在光明在望了,少不得就要念叨一下。 他甚至连起因都道了出来——刘树明占你们便宜,郭大堂竟然打算迁怒到我身上。 夏晓雨一开始听得津津有味,结果越听越恼火,到最后勃然大怒,“这女人真会装,我还以为真的很关照你呢……我饶不了她!” 王海峰在一边煽风点火,“照这么说来,冯君被辞退,还真是跟你们四个很有关系啊。” “我肯定放不过她,”夏晓雨咬牙切齿地发话,“这一次,你们红姐也救不了她……真的是不把我当回事啊。” “不但要收拾她,还要尽快,越快越好,”王海峰越发地幸灾乐祸了,“那女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还欺负小冯!” 夏晓雨点点头,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冯君,“算是帮你出气了吧?” 其实我更想自己动手!冯君心里嘀咕,却是带着一脸笑容点点头,“多谢你了。” 夏晓雨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用谢,我是为了自己出气,阴差阳错地帮了你。” “阴差阳错”四个字,她咬得极重,然后还扫一眼桌上的手机袋子。 “你别逗了成不?”冯君哭笑不得地一摊双手,“我说,你自己用的是肾机,人家小叶子用的是一个梅竹机,我送她,她能用,你拿上这机子做什么?” 夏晓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送我,怎么用就是我的事儿了。” 冯君很坚决地摇头,“我送你的东西,你转送给别人的话……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夏晓雨眼珠一转,“其实吧……我的肾机是家里买的,我就爱用中夏机子,真的。” 冯君再次哭笑不得地摇头,“别逗了成不?你都是能调天网监控的牛人,就别拿我这种小人物开涮了……就这么一台中夏机子,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夏晓雨没打算白占他便宜,但是见他死活不松口,忍不住哼一声,“我知道,你是看那个小叶子比我漂亮,对吧?” 这用得着说吗?冯君心里忍不住反驳,在他眼里,夏晓雨的相貌,跟前台小李差不多,能打七十分,而叶清漪差不多能打八十分。 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她才一米六三左右,没你高。” “我没说身高,”夏晓雨郁闷地抽动一下嘴角,“她也不算太低……反正比我漂亮。” 咱能说点别的吗?冯君咂巴一下嘴巴,“她太瘦了,没胸,真不如你。” 夏晓雨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果然认为她比我漂亮!” 冯君也火了,直接敲黑板,划出了重点,“我不是舍不得送你手机,我被辞退,本来你们就有责任……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就满意了?” “那行,我送你一台肾机还不行吗?”夏晓雨怒视着他,“我就问你一句,我俩谁漂亮?你要说实话。” 冯君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嘿然一笑,“算了,我不想让你满怀悲愤地送我手机。” 夏晓雨愣了一愣,站起身,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 冯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一摊双手,“奇怪了,逼着我说出她更漂亮,就能抹杀事实?” 王海峰笑着摇头,“你都说人家个儿高胸大了,还差说一句漂亮吗?就你这样的,我很好奇,以前你都是怎么泡吧的?” “我又不想泡她,”冯君愤愤不平地回答,“真想约女孩儿,那我当然要胡说八道。” 王海峰白他一眼,“这不就完了?人家是恨你没有约她的心思。” “算了,”冯君一摆手,闷闷不乐地发话,“老王你也忒操蛋了,我都俩月没开荤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感觉的……尼玛,套子都白买了。” 王海峰白他一眼,“我帮你省了一台手机……那你把手机送我,套子的钱我给你报了。” “懒得理你,”冯君站起身来,“好了,我要走了,回头电话联系。” “哎,别走,”王海峰把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也站了起来,“你那个化妆品……路子趟出来了没有?” “还没呢,不过快了,”冯君随口回答,“这几天我办护照,忙过这段时间吧。” 正说着呢,就见夏晓雨又走了回来,面无表情地发话,“那个抢你石头的人,是聚宝斋老板的儿子,叫王为民。” 冯君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谢谢。” 他已经知道了那厮的身份,虽然他并不知道名字,可是知道身份也足够了。 不过这话,他就不好明说了,要不然会有点伤人——这女孩儿也是为自己好。 王海峰听得却是大奇,他可不知道奇石那档子事儿,“聚宝斋王为民……怎么抢石头了?” 夏晓雨也不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冯君:你可是悬赏一万块来的。 她没想要这一万块,然而,她想不想要,是她的事儿,给不给,却是你姓冯的事儿——答应了的事,你起码口头上得提一句吧? 凭良心说,为了查出王为民的身份,她也费老鼻子劲儿了,九百多万人的郑阳市,找出这么一个人来,她容易吗? 冯君却是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因为这个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他倒是对自己发起的炒作,很有点了解的欲望,“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见他装聋作哑,绝口不提那一万块,夏晓雨的心情不问可知。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你这人……唉,真没啥担当,太让我失望了。” 我知道你穷,不要那一万块,你哪怕做个样子,要把那个手机给我,也是一份心意吧? 她愤愤地走了,留下王海峰和冯君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王教练才叹口气,“女人……真是麻烦。” (更新到,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章功法的尝试 王海峰很是好奇,冯君和王为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冯君可没兴趣说,他表示自己要忙一段时间了,咱们回头联系。 王教练这才想起护照的事来,“对了,你的护照可以异地办理,郑阳已经开通了这业务。” 冯君说办理护照,其实是个借口,他的护照办理了还不到一年,原本是想跟女友结婚时,要去新马泰走一圈,结果现在就压在箱底了。 学了本的人,不一定马上买车,这实在太正常了。 他笑着摇摇头,“不管怎么说,我得忙一段时间。” “你忙可以,记得接电话,”王海峰指一指他,“给你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死活找不到人。” 冯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接电话这种事……你好意思指责我?” 王海峰无语了,他玩消失的时候更多,“那你也得有个固定的住处吧?和平街那里,你也经常不见人。” 和平街就是街道工厂所在的地方。 冯君笑着摇摇头,“那地方我是偶尔住,整天四处乱跑呢。” 话是这么说,接下来他还是回了一趟工厂,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东西出来,站在路边打车。 看门老头表示自己毫无压力——他已经收了房租,而且,大学生的发电机还在这里。 他就是有点好奇,“你这是要搬家?” 冯君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认真地回答,“我朋友又失恋了。” 老头顿时一脸的蛋疼,怔了一怔才发问,“刚刚才和好的那个?” “嗯,”冯君心思重重地点点头,正好有出租车停下了,他开始往出租车上搬东西…… 接下来的三天里,冯君都是在别墅里度过的。 他日夜不停地充电,手上的印痕处,已经变深了不少,从二十五个能量点左右,涨到了五十多个能量点。 三天三夜充了三十个能量点,看起来效率有点低,一千五百安的发电机,怎么也该充到七十个能量点左右。 但是帐不是这么算的,冯君并不能埋头充电,还要兼顾一下四周,尤其是偶尔控制不好的话,发电机还会跳闸,从而惊动远亲。 最大的问题在于,电工有点崩溃,他完全没有想到,发电机竟然是如此地耗油,一天一夜下来,竟然要燃烧大几千块钱的柴油。 这种恐怖的消耗速度,补充柴油倒还是小事,无非是点体力活,电工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这位冯先生,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冯君对于这种问题,是绝对地不予回答,只是淡淡地表示,你加多少柴油,我在市价的基础上,溢价百分之二十跟你结算,你要是再没完没了地问,那我就退房不租了。 电工马上就闭嘴了,一天大几千块的柴油,溢价百分之二十,那就是日赚千元以上啊。 能让他天天挣这么多,就算对方制毒,他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就是不知情嘛。 而且,他还提出了合理化建议:用电量这么大,你最好避着点主家,万一主家生出疑心来,一定要问你,那就没意思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冯君的充电,也是断断续续的,夜里基本上能连续充,白天就要大打折扣,三天时间,充了三十个能量点左右。 不过,这已经足以够他做几个试验了。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挖掘潜力,没错,他要挖掘手机上其他应用的潜力,而不是贸贸然地再去荒野空间探险。 冯君觉得,自己再去的时候,不但要带足物资,最好还能学一些自保的招数。 荒野空间不但自然条件恶劣,也非常危险,猩猩和刺猬那一场大战,破坏力令冯君惊讶无比——果然不愧是疑似仙侠位面的空间。 冯君很想去捡玉石,更想去捡灵石,但是不好好规划的话,万一挂在里面,那就亏大了。 他想学的自保的招数是什么呢?仙术……或者法术! 这不是作者胡编,冯君确实是这么想的,他虽然是文科僧,但是从不缺想像力,喜欢用严密的逻辑,推导一些荒诞的设想。 现实社会里,肯定是没有仙术或者法术的,但是……游戏里有! 没错,冯君打算玩一玩手机游戏,进入游戏空间里,就像他当初进入qq农场一般。 他能把农场的金币搞得不见了,那么,没准就能把仙术和法术学到手。 不得不承认,冯君真的是勇于尝试的一个人,骨骼清奇也许谈不上,但是脑洞的容量,绝对非常感人。 不过,在这偏远的别墅里,他没办法做这个测试。 他的两个手机号,都是中国移动的,在这里的信号还行,通话不受影响,但是数据传输的速度太慢,经常出现卡顿。 所以他打算进市里一趟,在那里完成测试,顺便看看自己的农用车和摩托,改造好了没有。 从这里进郑阳市,并不方便,要走一公里多的渣土路,才能走上一条县级公路,想上省道,还得走两公里。 不过还好,远亲正要开车去郑阳市办事,就直接捎上了他。 去了郑阳市,冯君也没有回和平街的出租房,而是在距离郑阳移动公司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商务酒店,直接开了一个房间。 接下来,他又出门采购了大量的食物,还记了两家饭店的电话,跟他们约定了外卖。 上午十一点,他回到了酒店,点开手机开始搜索游戏软件。 手机搜索的效果不是很好,屏幕也小,他搜索了一阵,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测试完之后,自己还得买一个笔记本电脑。 很快地,他选定了一个游戏,是口碑不错的《寻情仙使》,由电视剧改编而成。 下载了游戏之后,他进入界面、登录、开始游戏…… 游戏是傻瓜设定,可以挂机自动升级的,当游戏人物达到三十级,开始进入朱雀城的时候,冯君终于伸出左手,在屏幕上一点,“走你~” 下一刻,他就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游戏空间中,周边到处是古香古色的建筑物。 他的身也有其他人物,不过是表情呆滞,一看就知道是npc。 他正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转悠,旁边跑过一个人,头顶上有一排字在闪烁,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名字,后缀是【江左野祀公会】。 “居然还能看到活人,”冯君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嗐,我操这些心做什么? 他现在要做的,是去朱雀城的功法商店,购买一些修仙功法。 在游戏的设定里,能够在商店里购买到的功法,都是大路货,甚至可以说是垃圾,真正的好功法,得指望在野外打怪时掉落。 不过冯君并不嫌弃这功法,再垃圾的功法,只要能出现在现实社会里,那都是强到逆天的东西。 他在功法商店里,买了三块传功玉符,上面是一套身法、一套刀法和一套枪法。 他伸手一拍记录枪法的玉符,一道白光闪过,玉符已经消失不见,而他的脑子里,蓦然地多出了一些对枪法的感悟。 剩下两套功法,他就没有学习,而是收到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 然后他向东北方走去,他知道,那里有玩家组队,要去城外的玄女山打野。 他报的第一支队伍不太靠谱,打了一阵之后,大家忙着打怪,没人保护奶妈,奶妈挂了。 第二支队伍也不行,打出一个小极品来,弓手踩住不让别人拿,等到保护时间一过,退出队伍捡了小极品,直接强行下线了,队伍也就散了。 然后他组队,就选择那些有口碑的,接连打了三天三夜,终于收获了一本功法书。 这支队伍七个人,其中五个是同一个公会的,队长在组队频道里见到功法书,当即喊了一声,“炽火诀,这本书我要了,一百中品灵石。” 但是冯君不想换,不是嫌灵石少,而是这本书是打怪爆出来的,不是功法商店买的,他正需要拿来做测试。 见他不答应,队长不高兴了,“伙计,一百中品灵石不少了,这也就是咱们组队,我才开这么一个价钱,要不然我把二郎庙的大号开过来,天天堵你。” 冯君冷笑一声,“好像只有你有大号似的……这本书我要给我老婆,啥也不换!” 队长闻言,狞笑一声,“好像我不开大号,就拿不下你似的……” 一边说,他一边就解散了队伍,同时发起pk,“围住他,守尸,直到把炽火诀爆出来为止!” 五个头上顶着【恶人谷公会】的玩家,从五个方向慢吞吞逼了过来。 pk状态下强行下线,装备掉落的几率翻倍,一般玩家很少这么选择。 这五个恶人谷的玩家,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围过来倒未必要真的砍人,主要还是想逼迫冯君交易功法书。 在他们想来,功法书虽然爆率低,但总也比不上小极品,对方身上有几件青铜初级的合成装备,价值也堪比小极品了。 随便掉落一件四级装备,都要比掉了功法书更苦逼,他们相信,对方如果不傻的话,知道应该选择怎么做。 我们又不是白抢你的功法书,给你灵石呢。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一章电子书变实体 恶人谷的公会成员,一向是以“我是恶人”为荣,平日里也是恶名昭著。 这一次,他们相信对方也会屈服——不服就杀到你服气为止! 然而下一刻,他们眼前一花,发现那个叫“落花时节”的家伙,凭空就消失了。 他们顿时傻眼了,“握草,强行下线了?不能吧?” “不是强行下线,下线的话,是有虚光的,拔了网线都不行,他可是就一闪就没了。” “这尼玛是系统出了bug?” 他们吵吵的时候,冯君已经退出了游戏空间,正端坐在沙发上。 才一出空间,他就感到一股浓浓的虚弱感,身子软绵绵的,忍不住要往沙发上靠。 他在空间里打了三天三夜的怪,虽然有食物和水补充,但那只是游戏里的道具。 这一刻,他真想来个葛优躺啊…… 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了,他必须趁着这个时候,检点一下自己的收获。 首先,他要在脑海里寻找感悟到的枪法,这种短时间内的记忆,很可能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模糊,绝对拖延不得。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屏气凝神,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感悟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根本找不到游戏空间里的那种感觉。 冯君不服气,睁开眼定一定神,拿起一杯牛奶咕咚咕咚灌下去,打一个嗝,长出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再次寻找那种感觉。 可惜的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反倒是喝了一杯牛奶以后,感觉越发地饿了。 不管了!他再次睁开眼睛,据着茶几,甩开腮帮子大吃了起来。 他带进房间的,都是些方便食品,少不得又打两个电话给饭店,让他们送外卖过来。 亏得他是联系了两个饭店,每个饭店点的餐虽然也不少,但是大致来说,还不至于令人侧目,就算这样,两份外卖加上他自己买的食物,也不过才堪堪填饱肚子。 吃饱之后,他发现身上又出现了一些泥垢,于是又去冲个澡,然后才再次坐到沙发上,划开手机,用右手点开了游戏。 打开游戏界面后,他没有进入游戏,而是点开了个人属性,再点开储物袋,发现里面确实有一块玉符,上面写着《炽火诀》三个字。 “走你~”他的左手一点储物袋,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把炽火诀从游戏里带出来。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次的能量点,是彻底地白浪费了。 冯君纵然有心理准备,但接连两次浪费了能量点,他也难免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看到仓库里还有一本身法和一套刀法,他再次伸出左手,点开了仓库,“走你~” 然后非常悲催地,他就第三次浪费了能量点。 三次进出空间,能量点掉了十五个,三天没日没夜地充电,才补充了三十个能量点,这么轻描淡写地点了几下,居然就用掉了一半。 这还是他没有携带物品进出空间,否则掉的更多。 十五个能量点,得烧掉一万多块的柴油,才能转化过来,这还是没有算发电机的损耗。 尤其是,冯君买的还是高价柴油,差不多得需要两万块。 要不说做试验是很费钱的,确实如此啊。 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钱不是太大问题,六百多万怎么也够他折腾一阵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想充满这十五个能量点,起码得一天两夜。 说来说去,时间上太耗人了。 那么,试验还做不做了呢?他迟疑一下,还是点开了起点小说网站的app。 游戏里带不出秘籍来?没事,咱可以看书啊,看仙侠和武侠小说。 他在仙侠选项里,选中了一本叫《狂仙》的书,这书的升级体系比较明确,技能简单实用,正好拿来做试验。 当他看到主角获得了“燎原枪法”的时候,抬起左手,果断地一点手机,“走你~” 下一刻,他就进入了一间屋子,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没有,只是手上多了一本书,封面上是大大的两个字——《狂仙》。 “我去,”冯君真的有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电子书就这样……变成了实体书?” 屋子的门是虚掩的,他推开门走出去,发现是一个广袤的大殿,大殿的匾额上,写着“仙侠”两个大字。 大殿里分出了好几条走廊,走廊上方有路牌,分别是“仙侠点击榜”、“仙侠推荐榜”、“仙侠原创月票榜”、“仙侠日销量榜”…… “尼玛……”冯君苦恼地一拍额头,“这种空间,还真的是浪费能量点啊。” 他完全没有兴趣去走这些走廊,一旦出了这个空间,他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两下,就能看到各种榜单,又何必耗费体力,在这里走来走去呢? 这次退出的时候,他的心情越发地沮丧,他甚至都懒得关注,能不能将书带出来了。 就算能把书带出来,也不过是从电子书变成了实体书,燎原枪法却是带不出来的。 事实上,他连实体书都没带出来。 到现在为止,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做了四次测试,二十个能量点就这么没了,那可是他需要充电两天两夜才能积攒下来的。 而他一无所获。 冯君还是不甘心,于是又进入了另一款游戏,不是仙侠,是玄幻。 可以想象得到,玄幻里的法术,也是带不出游戏空间的。 而他不但又浪费了五个能量点,还不得不再次点了外卖,再次洗了澡。 面对这接连不断的失败,冯君不住地给自己打气,“没事,这是试错呢,早晚都是要做的,试出来什么路不能走,以后就可以避免类似错误了。” 但是就算再安慰自己,他还是难免有点小失落,看着手腕上再次变淡的印痕,他叹口气站起身来,解开浴袍穿衣服。 接下来,他去了汽配城,欣喜地发现,农用车和摩托车都已经改装完毕了。 农用车是怎么改装的,他不是很懂,反正试了试车,马力够大,而且马槽上焊接了一个车棚,可以挡风遮雨,而且还是能够收缩的。 摩托的改装肉眼可见,轮胎宽了,排气筒粗了,而且就像他要求的那样,摩托车前方加装了铁框——也是可以收起来,甚至能拆卸的。 改装的效果不错,不过花的钱也很不错,店主跟冯君收了二十五万。 没错,改装的摩托和农用三轮,加起来竟然需要二十五万。 由此可以看出,为什么冯君一开始询价的时候,没人搭理他,直到他说出“钱不是问题”,才会有人出面招呼——这种价格的改装车,一般农村哪里用得起? 那么,是被宰了吗?别人可能会这么认为,毕竟店主赚取的利润太高了。 但是冯君不会这么想,人家有这个手艺,就值这个钱。 不要眼红别人赚得多,手艺是无价的!谁要不服气,尽管自己来试,我也给你这个钱。 你行你上,不行别**,就这么简单。 店老板收了钱,心情也不错,笑眯眯地提示,“这会儿可不敢上路,警察要抓的,要不……你说个地方,我给你送过去?” 冯君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就放你这儿吧,等到夜里的时候,我过来开走,你把摩托帮我放到农用车上……要躺倒放吗?” “不用躺倒,”店主笑眯眯地摇头,“找根绳子捆好就行了,躺倒容易弄坏摩托。” 接下来,冯君又去了电脑城,买了一款最新的笔记本,一台数码相机。 数码相机是他很早就想买的,在大学里,他专门学习过摄影,只不过好的相机太贵了,他一直在用女朋友的相机。 这一次,他打算用照相机,记录下荒野空间里的遭遇。 当然,他现在绝对没有进入那个空间的打算,因为很多物资还没有定下来,而且一想到空间里那恐怖的猩猩和刺猬,他就头大无比。 必须得做好充足的准备,能量也充得足足的,才能考虑再次进入那里。 当然,很多物资,他还是要从网上订货,正好刚买了笔记本,他选择起来更方便一点。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新租的别墅那里,收快递不是很方便,冯君琢磨一下,又绕回了和平路那个工厂的出租房。 老头再次见到他,表情很是奇怪,“你这家伙,还知道回来?” “多稀罕呐,我花了钱租的房子,”冯君笑着回答,“六爷,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打算最近再订些东西,你帮我收一下快递成不?” “哎呀,这种事我可是弄不来,”老头摇摇头,手却背在身后,悄悄地拨弄着手机。 他很为难地表示,“小冯,我代你收可以,但是这东西多了少了……算谁的?别到时候我说不清楚。” 老头有顾忌,冯君还有顾忌呢,听到这话,他笑着回答,“不让你白帮忙,一条郑阳烟,东西多少……你不开封就行。” 老头真的是爱贪小便宜,没有几句话就搞定了,他表示自己不是贪财,实在是腻歪那些是非。 就在此刻,一个尖厉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冯君……你可算回来了!” 冯君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郭跃玲。 郭大堂的一双眼睛红红的,就像兔子一般,她满脸的憔悴,再也不复往日的倨傲。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二章武器的设想 冯君对郭跃玲,真的是半点好印象都欠奉。 他白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扭过身来继续叮嘱老头,“收到的东西,记得放进屋里,有些是怕水的。” 话刚说完,郭跃玲已经旋风一般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冯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来请你回去上班。”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沉声发话,“松手。” “我不松,”郭跃玲一脸的决绝,将他的胳膊死死地抱在怀里,“我已经等你四天了。” 冯君闻言,冷笑一声,“你等我四百天,那也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知道错了,”郭跃玲的胸脯,死死地挤压着他的手肘,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辞退你是红姐的意思,不过我也有不对,不该在你离开的时候,故意刺激你。” 此刻正是秋初,大家穿得都不多,冯君的手臂,能感受到她胸前柔软的两团。 不过,他对这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待听到“刺激你”三个字,更是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用那并不存在的、加一个月的薪水来羞辱我吗? 不管冯君愿意不愿意承认,他对于穷困的话题,是比较敏感的,尤其是那些恶意的玩笑或者戏谑,他非常讨厌,因为贫穷带给了他太多不美好的记忆。 所以他沉着脸,伸出左手,攥住了郭跃玲的右上臂,缓缓发力。 他在男人里都算一等一强壮的,手上的劲儿有多大,可想而知。 “啊,”郭跃玲疼得尖叫了起来,泪珠在眼眶中直打转,“疼,疼……冯君你放手!”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还在缓缓加大力量。 我让你放手,你不听我的,那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现在也不过是略施薄惩。 郭跃玲却是疼得受不了啦,不得不主动放开了他的胳膊。 冯君根本懒得理她,对老头点点头,“六爷,那咱就说定了。” 六爷还没来得及说话,郭跃玲又叫了起来,“冯君,你居然打女人,还算个男人吗?” 冯君一听这话,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侧头看她一眼,冷笑着发问,“那刘树明也打女人了,为什么反而是我的不是?” 郭跃玲愣了一下才回答,“我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冯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其实我不介意打女人,尤其是那些贱女人,你要再纠缠我,我可真是要打人的。” 郭跃玲嚎啕大哭了起来,“冯君,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家里的老人小孩,还等着我挣钱养活,你大人大量……” “打住了!”冯君冷冷地阻止了她,“以德报怨,何以报直?你有家人要养活,就让我网开一面,我是单身狗,就活该被你炒鱿鱼?” 自嘲为单身狗,他猛地又想起了别的恩怨,说不得又是冷冷一笑,“哦,我倒忘了,在你眼里,现在的大学生比狗还多……我都不配做狗了呢。” 郭跃玲原本还想狡辩,说辞退你的决定是红姐下的,可是听到对方又提起了其他的恩怨,索性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冯君,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 她的话还没说完,冯君就抬起右脚,直接踹了过去,将她踹了一个四脚朝天。 他不屑地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六爷,下回你再这么做,我可是要退房了。” 他微微开动脑筋想一下,就猜得到郭跃玲为什么能及时出现在这里。 然而,六爷却是秉承了一贯以来的小算计,很干脆地否认,“不是我通风报信的,这女人天天来找你,今天这也是碰巧了。” 冯君懒得跟这家伙费口舌,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至于说郭跃玲的死活,他才懒得放在心上,不过很显然,夏晓雨一定在里面出力了。 想到夏晓雨,他就忍不住想起了那个邻家女孩一般的叶清漪。 上一次,真的是被王海峰坏了好事!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多少心情去约妹子,辛苦充电三天,今天五次进入空间,瞬间就打回原形了,为今之计,还是回别墅再老老实实充电吧。 这一次,他消失了足足五天,等他再现身的时候,手腕上的能量点,差不多有一百了。 一块灵石瞬间能充满的能量,竟然让他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购买柴油的费用,更是逼近了十万元。 这还亏得是远亲在这一周出门了,他充电时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否则的话,还得多费两天的时间。 然后,他就要去和平街取货了,这一次,他提前给王海峰打了一个电话,“海峰,中午一起坐一坐,对了,那个五十千瓦的发电机不错,再给我弄一台。” 王海峰听得有点咋舌,“你这还真是跟发电机干上了?” 冯君笑着发问,“有钱你还不挣?” “切,”王海峰不屑地一哼,“谁指望你那点钱?对了,这台机器的钱,你得自己出了。” 冯君也懒得跟他斗嘴,轻描淡写地哼一声,“嗯,我知道了,钱不是问题。” 他挂了电话之后,王教练在这边愣了一愣,看着手机轻声嘀咕,“这家伙……发财了?” 他跟冯君的关系很好,非常清楚这家伙的身家——咬牙冲动一下,差不多能买起这么一台发电机,但问题的关键是,丫就不是个冲动消费型的主儿。 冯君先去了和平街,看了一下网购来的物资,大致来说,基本上该到的都到了。 这次购买的物资极多,加上包装盒,差不多堆放了小半个房间。 冯君甚至觉得,有必要雇辆车,专门往别墅送一趟了。 不过,这个也不着急,还是先去见一见王海峰吧。 两人吃饭的地方,就是冯君常去的那家苍蝇馆子,别看王教练家财万贯,也喜欢在这里吃饭,这家的口味真的不错,虽然环境简陋了点,但是气氛非常放松。 店老板也记得冯君,还热情地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你来了。” 王海峰却是敏锐地发现,小冯的衣着变了,虽然仅仅是国内的品牌,可一身的行头下来,再加上手包,也得近万块,“你这阿玛尼手包……a货吧?” 冯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屁的a货,打三折还五千多呢,你家a货这么贵?” “那你这是发财了,”王海峰笑一笑,“今天中午不能多喝,晚上要给夫人贺寿。” “我去,怪不得一早晨起来,眼皮就跳,”冯君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合着知道是要破财了……老板,点菜!” 看着他点完菜,王海峰才说一句,“她是二十九岁生日,又不是整寿,就我们自家几个亲戚,你不用客气。” “无所谓,”冯君笑着回答,“最近发了点小财,买个包包啥的,还是买得起的,将来从泰国带货回来,还指望她呢。” “真没这必要,”王海峰正色发话,“我夫人的包儿,基本上都是去燕京和香江买的,你有这钱,不如省下来去进货。” 也就是两人关系好,才会这么掏心窝子地说话。 “别介,”冯君笑着回答,“正经是我还想托你给我买点东西。” 王海峰看他一眼,“想买啥,你直接打电话就行了,怎么还当面说?” 说话间,饭菜就上来了,两人碰了三杯之后,冯君才压低声音发话,“这个……没法当面说,我想弄点炸、药,你有门路吗?” 王海峰听得就是一抖,差点打翻了酒杯,他警惕地左右看一眼,低声发问,“你搞这玩意儿做什么?” 这时候,冯君可不敢说“你管我做什么”,炸、药这个东西,真的是太敏感了。 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真正用途,于是只能回答,“开矿。” 王海峰死死地盯着他,“什么矿?” “你这么问,就没意思了,”冯君一摊双手,“肯定是赚钱的矿。” 王海峰见他不再解释,反倒是相信了大半,他犹豫一下才发话,“这个东西,我可是不敢给你保证……网上没卖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冯君气得白他一眼,“这东西别说销售了,运输都是大罪。” 王海峰当然知道这个,他沉吟一下才发问,“黑火药行吗?” 冯君一摆手,“得,当我没问,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黑火药还用得着找你?哥们儿自己就配了,不懂方子可以百度。 王海峰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于是一咬牙,“好吧,雷管,不过给不了你太多。” “雷管不够,”冯君摇摇头,“怎么也得有tnt。” 就那猩猩和刺猬的个头,以及皮糙肉厚的程度,雷管怕是只能给它们挠痒痒,声音也不太可能吓住对方——那俩对战的时候,就已经是天崩地裂乱石横飞了。 王海峰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还tnt,要机枪不要?要炮弹不要?” “你要是有,我高价买,”冯君呲牙一笑,“价钱不是问题。” 他做梦都想弄点热兵器来,不过,机枪够呛能破防,反器材枪更合适一点,最好再有点穿甲弹。 当然,他也知道,在一个买菜刀都要实名制的国家里,这些都是妄想。 (本周第一更,从第一掉下来了,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三章前倨后恭 “价钱不是问题?”王海峰被冯君的口气吓到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开矿啊,”冯君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过你也知道,有矿的地方,就有恩怨,弄点火器保护自己,也正常吧?” 王海峰就像不认识冯君一般,再次上下打量他两眼,才轻叹一声,“小冯,你变了。” “你少抒情了,人在江湖谁能不变?”冯君呲牙一笑,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你能帮忙找到就找,找不到我也不怪你。” 王海峰沉默一阵,然后眼睛一亮,“对了,你可以找夏晓雨,那丫头家里有人在部队上,没准能帮你想想办法,部队每年销毁多少弹药呢。” “可以吗?”冯君的眼睛一亮,他倒是没想过,从部队里能弄出来弹药,毕竟那些网络里写的,想要弄热兵器的话,只能从国外想办法。 王海峰的笑容很诡异,“那你得跟她商量了,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冯君默然,好半天之后,才咂巴一下嘴巴,“算了,你先帮我弄些雷管吧。” 其实他并不确定,子弹对猩猩和刺猬有效没有,那里如果真是他想像中的仙侠位面的话,机枪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要是把核武器弄过去,倒还可能算得上大杀器。 反正他没打算硬杠猩猩或者刺猬,如果不正面发生冲突的话,把雷管使用好,也差不多够了,再搞枪械的意义并不大。 当然,没有枪械防身,肯定是不够安全,可是冯君并不是宅男的性子,什么都准备好了才敢冒险,他骨子里就有冒险的基因,只要能把自己想到的措施做到,就可以了。 王海峰又看他一眼,心说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冯君嘛,搞什么热兵器,那不是开玩笑吗?于是他笑着点点头,“那行……对了,你家不是县城的?县城里搞这些东西,好像更容易吧?” 冯君闻言瞪他一眼,“让我家里人知道,他们得多担心?” 王海峰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你有家里人,好像我就是后娘养的,你会不会聊天?” “你是不是傻?”冯君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他,“县城才多大?郑阳有多大?” 吃完饭之后,冯君去了趟香奈儿专卖店,花一万八千大洋,给王夫人买了一个包包,然后又来到火车站货场旁,叫了一辆轻卡,去和平街把货物装上,拉到了别墅里。 再回来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五点,他又去超市,订购了一批食水。 王夫人的生日宴会,是在琼林阁举办的,酒店极为高档,不过二十九岁真不是大办的年纪,也就包了一个大包间,里面开了三桌,都是一些亲属和极为亲近的好友。 冯君属于男方一边的,今天王海峰的朋友就来了三个,剩下两个都是他初中的同学,名字平凡得令人发指:一个叫李强,一个叫张伟。 然而,这两位虽然名字平凡,自身条件却非常好,都是要型有型要脸有脸的主儿,再加上冯君自身的条件也不错,三人坐在那里,竟然形成了一道俊男风景线,颇为吸引人眼球。 不少女宾有意无意地侧头瞟一眼过来。 冯君通过王海峰介绍得知,李强家里是做生意的,自己在郑阳电视台上班,张伟的家里,是政府官员,他本人则是供职于证券公司。 李强和张伟见到冯君的时候,多少有一些倨傲的感觉——别的不说,你丫不是郑阳人,而是外地人来讨生活的,天生就比本地人低一头。 而且,他还曾经在鸿捷会所上班,这就让两人生不出什么敬重的心思。 李强倒还好一点,毕竟出身商人之家,自己也在电视台上班,眼皮子比较驳杂,就算心里不怎么看得起冯君,偶尔还会招呼他吃菜什么的。 毕竟此人是王海峰的朋友,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他得帮着关照一下。 相较而言,张伟却是直接把冯君当作了透明人,反倒是一个劲儿地跟王夫人的闺蜜们说话,时不时还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有点妙语连珠的意思,逗得一帮女人们咯咯直笑。 冯君也不会计较这些,他来冲的是王海峰夫妇,至于说其他人……呵呵。 然而,宴会开始半个小时之后,形势猛然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王夫人来这桌敬酒了,感谢朋友们的来为自己祝寿,敬到冯君的时候,她笑吟吟地表示,“多谢你的手包,我特别喜欢,上次去香江,正好这一款只剩样品了,没想到郑阳现在也有卖的。” 看看,什么叫会说话?这就叫会说话,人家没说冯君在郑阳买的手包不够时尚,而是说我本来想买来着,结果没买成,你可是圆了我的心愿了。 王夫人除了相貌平凡点,爱吃点醋,其他方面,真的是令人无可挑剔。 冯君当然客套了一下,说我也没那么好的眼光,就是临时买了一个。 王夫人离开之后,张伟不能淡定了,他的家庭条件,比王夫人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不过对于她的消费习惯,他是相当清楚的,那是很少在本地买包的主儿。 能让她特意感谢一下,那个包包肯定差不了。 今天寿星过寿,他也是准备了礼品,就是一个自动洗发带按摩的设备,东瀛货,价值人民币一千多,这就算过得去了——毕竟不是整寿,大家有个心意就好。 所以他非常好奇,“小冯,你送了嫂子一个什么包?” 冯君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答,“香奈儿。” 得,别的不说,只冲这三个字,张伟就猜到礼物的价值了,绝对不会低于一个数! 于是他端起酒杯来,第一次跟冯君碰了一下,笑吟吟地发话,“来,咱俩今天还没喝呢……初次见面,走一个。” 冯君见他前倨后恭,却也没有计较,一口干掉了杯中酒。 出了这个饭店,大家注定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何必让自己显得小气? 然而,以张伟的眼光,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万把块的包包,就改变了态度? 他是想知道,冯君在离开鸿捷会所之后,做什么生意去了——你现在不像个没钱的。 冯君当然不会忘记,自己跟王海峰说过什么,于是含含糊糊地回答,“开矿去了。” 张伟听得眼睛就是一亮,“什么矿?”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并不回答——咱俩有这交情吗? 然而张伟却不在意,因为他知道,个人开矿,很多时候都是私挖滥采,不但违法,风险也极大,人家不愿意说,实在太正常了。 而且他的目标,并不是了解对方到底做什么生意,他只想知道,你现在有闲钱没? 要知道,他在证券公司上班,身上有发展客户的任务呢。 他家里有点权力,完成任务不难——其实完不成任务也无所谓,谁能把他怎么样了? 然而,只要是个人,就有虚荣心,他要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多完成点任务,岂不是更好? 而且他也知道,个人开矿,只要开采出了矿藏,一般都会有大量的现金收入在手上。 所以他才会转变态度,热情招呼冯君。 正经是冯君有点受不了啦,我说,咱俩没那么熟的好不好? 所以他捡个机会,开门见山地发问,“你这是……有事?” 他问得有点冒失,可张伟也是个不擅伪装的,“哥们儿这个月,业务上还差几百个,才能完成任务,你要是有钱暂时不用,能不能在我那里开个户?” 冯君没炒过股,但是高息揽储他见多了,顿时就明白对方的心意了。 若只是开户,放点钱进去,那还真的无所谓。 不过他也不会亮出身家来,只能沉吟一下表态,“几百个啊,真没那么多,不过你既然张嘴了,我在你那儿开个户,放五十个好了。” “五十个就不少了,”张伟喜眉笑眼地一拱手,“多谢,让你费心了。” 五十万多吗?以他的身份来说真的不多,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而且他心里非常怀疑,这厮在藏拙。 没办法,这年头证券被妖魔化得厉害,什么法拉利进去,小推车出来,大鳄进去,蜥蜴出来,股市当然有风险,但是风险在口碑中被无限放大了。 若是老客户,发展业务还好说一点,拓展新业务真的很难, 张伟觉得,若是自己从来没接触过股市,也不会一股脑把钱都砸进来。 随便扔一点进来,帮着朋友完一下任务,倒是未尝不可。 反正肯定不能扔多了——万一对方死缠着要买股票,推不脱的话,也就这么多了。 所以张伟的态度,还是相当热情的。 其实,若是换个证券公司的普通职员来,五十万的新业务真不算少了。 倒是冯君见状,心里微微一动,心说这货很容易满足啊。 于是他又试探着发话,“最近开矿缺雷管,你要是能帮着解决点,我可以劝合伙人也放点钱进来……他们都比我有钱。” “雷管?”张伟的眼睛一亮,笑着发话,“这个……以前倒是没接触过,我帮你问问吧。” 他嘴上说的是帮着问一问,但是看那表情,却是十拿九稳的样子。 (更新到,冲上签约榜头名了,多谢大家支持,让我们再接再厉……大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四章限时加好友 张伟是真没接触过雷管,但是他还就敢承诺下来,为什么呢?因为冯君有钱。 在王海峰眼里,冯君还是原来那个冯君,就算有了点小钱,可是丫来钱的路子,比较令人生疑,所以他不敢打包票,说能弄到雷管。 但是在张伟眼里,小冯能随便拿出五十万来,帮自己完任务,这是真的有钱。 而且,丫手里估计远不止五十万。 更别说冯君还承诺了,你能搞到雷管,我还能帮你揽业务。 具体来分析,雷管为什么被管制?因为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制造事端。 人若是很有钱了,还会制造事端吗? 也许还会,但那绝对是极少部分人了。 这是社会的共识,若是一个人有钱了,就有了地位,也身娇肉贵了,轻易不会做坏事——起码不会做小坏事,要做也是大坏事。 所以张伟的逻辑就是:冯君有钱,我帮他搞点雷管不算多大事。 要说王海峰的路子,未必就比张伟差,但是他首先过不了自己心里一关,总觉得冯君搞雷管,是想要通过不法勾当来赚钱,他自己心里就没底。 而且,张伟是官宦家庭出身,就算碰到点小事,只要不是太过分,还能指望家里压下来,王海峰却是出身商人家庭,在社会上做事,首先强调的就是谨慎。 冯君一听大喜,心说这张伟看上去傲慢,还真是有点办法,于是态度也热情了起来。 张伟心里知道,自己刚才有点怠慢此人了,也有意挽回过失。 十点的时候,生日宴会就结束了,张伟已经有点酒意了,拉着李强和冯君不让走,“小冯,强子,今儿难得高兴,找个地方玩儿去。” 李强也有点酒意了,不过他看得出来,大伟是打算拉拢住冯君,为公司揽业务。 反正他身在电视台,各种场面见得多了,也是爱玩的主儿,于是笑着表示,“咱俩都是孤家寡人,看小冯了。” 别说,这俩还真是单身,他俩跟王海峰一样,各种条件都不错,但三个人里,就只有王海峰结婚了——没办法,王夫人追得太紧了。 冯君想拒绝来的,但是他的身体很诚实,已经有点躁动了。 唉,就当为了雷管,舍命陪君子了! 张伟建议去“名爵汇”,这是郑阳最好夜总会之一,当然,这是指对外营业的那种。 李强表示赞成,他其实还知道两家会员制的顶级夜总会,不过那里面消费太高,请冯君客,有点划不来——无非就是五十万的业务,花上个两三万,有意思吗? 反正“名爵汇”就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非常遗憾的是,三人来的时间不对——有点晚了。 他们选了一个中等包间,足有五十平米,三人落座之后,有妈咪带来了七八个小姐。 张伟和李强都是常年混场子的,直接吩咐把灯全部打开,大家选小姐。 在强光的照射下,再高明的化妆术,也无所遁形,张伟扫了一眼,有点不高兴,“我说妈咪,当我们不给钱是咋的?丽姐在不?” “哎呀,丽姐回老家了,”妈咪赔着笑脸回答,“您看,您几位……这来得有点晚了。” 十点半了,确实有点晚了,盘靓条顺的小姐,基本上都已经被前面的客人挑完了。 “我招待好兄弟呢,不能将就,”张伟往沙发上一靠,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大喇喇地看着对方,“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换个地儿?” 冯君出声了,“要不咱找个地方喝酒去吧,唱歌有啥意思?” 这还真不是矫情,他不排斥唱歌的时候叫小姐,但也只是掷骰子喝酒,最多搂一搂,绝对不会带出台,正经是去酒吧,没准能碰上一些非职业的选手,可以考虑打个友谊赛。 “别介,”妈咪一听着急了,马上赔着笑脸发话,“等一下,我再给你们安排。” 丽姐跟她一样,也只是这里的妈咪,但是对方能叫出丽姐,显然是老司机了。 再说了,进了场子的客人,没道理往外推不是? “唉,还说不是糊弄我们,”李强一摆手,“快去吧。” 等到一行人出去了,张伟才悻悻地哼一声,“长成这模样,也敢出来接活,这尼玛……谁给她们的自信?” 李强嗤嗤地笑着,“以大伟你这形象,应该倒过来,跟她们收钱才对。” “少扯,”张伟看他一眼,“对了,你们台里……最近没来实习的小姑娘?” “别提了,”李强一摆手,“一共来了三个,两个找上靠儿了,还有一个特尼玛难看,一打电话肯定来,你要吗?” 说着话,妈咪就又带进来五个,打开灯一看,三人交换一下眼神,谁也没说话。 李强微微地摆了一下手,妈咪见状,主动带人退出了房间。 张伟看一眼不远处站立的公主,“这样……我们还是走了。” “您再等等,”公主也是极力挽留他们,“这样,我送您一提福佳白,您先喝着?” 张伟斜睥她一眼,“小姑娘,你觉得……我喝不起一提酒?” 李强还是在那里轻笑,“要送就送科罗娜,那玩意儿壮阳。” 公主明显还是个新手,被他调戏得有点手足无措。 冯君看着这一幕,心里没由来一阵轻松,自打来到郑阳以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先喝酒吧,”他打开一罐啤酒,自顾自喝起来,“张伟,你咋想起来到这个地方了?真不怎么样啊。” 张伟也打开一罐啤酒,不服气地回答,“在郑阳,这里就算顶尖了,就刚才咱们不要的那些,换个小点的场子,都是顶梁柱。” 他可以自己嫌名爵汇不好,但是冯君这么说,他就有点挂不住,感觉自己好像品味不行似的。 李强却是冲着公主摆一下手,“我不喝嘉士伯,来,给我换科罗娜。” 公主见他们开始喝酒了,才放下心来——这估计是不走了。 她转身出去要酒,临出门还笑着说一句,“我们这儿的姑娘真的不差,是您三位条件太好了。” 这才是大实话,名爵汇怎么也是号称郑阳顶尖,小姐的档次怎么可能差了?就算现在没啥好货色了,也不是一般的小场子能比的。 问题在于,来的这三位,自身的条件太好了,人也年轻,当然就不肯将就。 就是李强说的那句话了——三人都有资格跟小姐收费了。 张伟听到公主的话,也是哈哈一笑,“好了,再催一催,弄点好货色,我这兄弟眼高。” 冯君放下啤酒,然后打个酒嗝,“妆都太浓了,没有自然一点的?” “外行不是?”李强笑话他,“夜场的女人,卸了妆有几个能看的?” 冯君遗憾地叹口气,“所以啊,我还是喜欢去酒吧,那里的妹子更清爽一些。” 张伟不服气了,“清爽倒是清爽了,有几个能看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冯君也有了点酒意,开始跟他叫真了,“不来夜场的女人,漂亮的多了去啦。” “这话倒是没错,”张伟看他一眼,“但是……人家愿意陪你喝酒吗?” “这可是难说,”冯君一摊双手,“说不定随便微信摇一摇,点一下附近的人,都能找到个不错的。” “切,”李强和张伟齐齐地哼了一声。 张伟还好点,毕竟有求于冯君,李强却是跟冯君叫上真儿了。 “我在台里,见的美女多了,但是美女从来都是稀缺资源,再多的美女都不够分的,你要是现在能在附近的人里加上一个美女,我管你叫哥!” 冯君笑着一摆手,“这我可不敢当,您二位的年纪在这儿放着,我怎么敢胡来?” 听到这话,张伟也有点受不了啦,合着你觉得自己肯定能加上美女?只是不敢做? 于是他出声发话,“别介,你现在就加,要是真的能加上美女,你要的雷管我包圆了,给你半个小时够不够?” 冯君斜睥他一眼,“能不能再帮着弄点tnt?” “你就嘴硬吧,”张伟笑着一指他,才要说话,公主拿着啤酒走了进来。 有外人,就不方便说什么雷管和tnt了,不过张伟还是要叫真,他笑着点头,“行,我帮你搞,不过……既然你加码了,就只能给你十分钟了。” “好说!”冯君酒意上头,也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然后他划开手机,还斜睥张伟一眼,“咱们……愿赌服输啊。” “那必须的,”张伟非常干脆地点点头。 李强又开始凑热闹了,“我说小冯,你还没说,你要是输了,赔大伟点啥呢。” 冯君一边点开附近的人,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要是输了,今天的单……我买了。” “这可太好了,”张伟笑了起来,“那我一会儿得点俩小姐,一手一个。” “你点十个也行,”冯君头也不抬地回答,“反正肯定不是我买单。” 李强则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闹钟,兴高采烈地发话,“计时啦计时啦,就是十分钟啊。” “十分钟是给他找硬货,”张伟笑一笑,很大气地表示,“半个小时内能加上美女,都算我输。” 公主看一看正在玩手机的冯君,隐约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忍不住微微一撇嘴。 就算搜到美女,你敢肯定人家会加你? (更新到,又从榜一掉下来了,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五章我真没想偷窥 本质上讲,冯君是个喜欢玩闹的主儿,这次之所以打赌,只是话赶话逼到这份上了。 张伟和李强同样如此,他们没有招惹冯君的意思,就是纯粹觉得好玩。 当然,两人心里多少也有点不服气的意思,真当我们不玩微信? 反正三人来名爵汇,本来就是玩来了,怎么好玩怎么来就是了。 公主才帮李强打开啤酒,妈咪又进来了,这次她只带了三个小姐进来,“三位帅哥,这次你们应该满意了。” 张伟和李强齐齐点头,他俩都是花丛里的老手了,不用开大灯,就差不多能分辨出来,这三位比刚才那两拨强多了。 不过李强还是要求开了灯,打量三人一眼,又看一眼张伟,“让小冯先来?会不会影响他?” “随便,”张伟一摆手,这三位要身材有身材,要个头有个头,长相也出众,他顿时做出了决定,“都留下来吧,等冯总忙完了,他先挑。” 三位职业选手都是挑通眉眼的,也不着急落座,先给三人倒酒,其中一个还出声发问,“帅哥,要不要来点果盘啥的?” “上就是了,”张伟一摆手,笑着发话,“我们看他忙……对了,微商不能算啊。” 三名职业选手见状,也来了好奇心,纷纷出声发问,那个冯总在干什么。 等她们听完原因之后,都捂嘴笑了起来,说你们还真会玩。 其中一个小姐直接走到冯君身边,款款落座,白生生的大腿就向他的大腿靠了过去。 “稍等,”冯君划拉着手机,仔细地分辨着,头也不抬地发话,“那啥……你们别看,我要放大招了。” 这位小姐只能悻悻地撇一撇嘴,站起身离开。 冯君是真不想随便浪费能量点,但是话赶话赶到这地步,他也是要面子的,心说哪怕是为了tnt呢,哥们儿也要多进几次空间。 不过,在进入空间之前,他肯定要先大致筛选好目标。 那些有漂亮头像的id,他是比较存疑的,起码不是最优选择,太容易碰到微商或者保险推销员之类的了。 他划了好几屏,也没有发现一个有感觉的,李强却是开始刺激他了,“我说冯总,你行不行啊?身边就有,你非要去附近的人里找。” 正在这时,冯君看到了一个头像——几片荷叶中,有一朵洁白的莲花。 这个女人起的id,令他非常有感觉,名叫“好风景”。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对方的朋友圈,不对陌生人开放。 犹豫一下,他换了右手拿手机,左手点了下去,暗叫一声,“走你~” 下一刻,他就置身于一个房间里,房间除了对外的大门,还有一个小门,门上写着“好风景”三个字。 冯君走上前,推一推门,发现推不动,他退后几步,狠狠地向门上撞去。 这一撞,撞得他膀子生疼,而那扇门却是纹丝不动。 冯君可不是甘愿认输的主儿,一次撞不开?那就多撞几次呗! 我撞、我撞、我再撞、我继续撞…… 他撞了足有十几次,膀子疼得都快落泪了,正犹豫该不该撞继续下去,猛然间,他发现这扇门……竟然有些松动了? 有反应就好,他心中大喜,又连撞了七八下,终于硬生生撞开了那扇门。 门内是个小房间,房子中间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书。 冯君拿起书来一看,果然,这就是好风景的朋友圈,里面记录着她的各种经历和心得。 就连朋友圈也是实体书……他觉得自己有点无力吐槽了,作者你是有多想出实体书啊? 不管怎么说,能破开对方的封禁,看到她的朋友圈,冯君还是很开心的,这是又解锁了新知识啊。 不过令他郁闷的是,这个“好风景”虽然喜欢拍照,但是……真的是只喜欢拍风景。 冯君连翻了多半本书,才发现了一张主人的照片,那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少妇。 然而,照片上的少妇,额头上有七八个拔过火罐的紫红印痕,一看就是生病了。 照片下面,有她的感受,“从来没有发现,我居然可以这么难看[流泪],连门都不想出了,更郁闷的是,好像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委屈]” 这就对了嘛,能点开“附近的人”的女人,如果不是微商,心里肯定是有些孤寂的。 冯君才说要放下书,却发现书的下面,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平板电脑,“咦?” 平板电脑上,竟然是主人跟其他人聊天的记录,以及……她的通讯录。 “呃,”冯君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就是侵犯了人家的隐私了啊。 不过还好,她不知道。 他大致看了一下她的聊天对象,发现主要是群聊,有同学群、同事群、健身群和家庭群。 看到这里,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作为很不道德,但还是依次点开了几个群聊。 好风景在群里一般不怎么说话,偶尔冒泡,也是发一些风景照,一般来说,她发了照片之后,下面都会出现诸如“大美女又出去旅游了”、“美女咋不带上我”的话。 看到这里,冯君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真的太不尊重对方了。 不过,鬼使神差一般,他还是打开了平板电脑的后置摄像头。 下一刻,平板电脑上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异常吓人。 冯君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平板电脑扔出去。 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合着您在敷面膜啊?这大半夜的,真的很吓人。 好风景一边在做面膜,一边在看什么网剧,他隐约能听到对话和音乐。 不能再看了,冯君关掉了摄像头,心说这傻女人,居然开启了前置摄像头,如果你开的是后置摄像头,我也就只能看看你的居住环境。 然而再想一想,美女们都喜欢自拍,手机保留着前置摄像头的设置,也很正常了。 他放下平板电脑和书,转身走出了房间,扭头一看,那门又自动合上了。 冯君是个喜欢搂草打兔子的主儿,非常擅长合理利用资源,这次既然进来了,他少不得又走出大门,四下看一看。 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上有两排同样的门,门楣上则是闪动着一幅幅的照片。 冯君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他出来的这扇门上,也有一张照片,正是那朵洁白的荷花。 他又推开别的门看一看,发现里面大同小异,也是有扇小门,不过有的小门是关着的,有的小门是打开的。 他去打开小门的房间里转悠一下,里面照样有书和平板电脑,但是那书只能翻十页,剩下的连为了一体,目前看来,没什么便捷的手段打开。 冯君估计,自己硬撞开好风景的小门,大概是暂时强行改动了系统的数据,那么打开十页之后的内容,自己估计也得花点力气。 不过,他对偷窥别人的隐私,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可以做一些操作,就已经足够了,等到真有需求了,再琢磨也不迟。 下一刻,他退出了空间,再次置身于包间内。 张伟和李强就坐在不远处,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用戏谑的眼光看着他。 这种时空错乱的场景转换,让冯君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看到他抬起头来,李强笑一笑,笑容相当的怪异,“找到了?” “那是必须的,”冯君点点头,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张伟和李强都笑了起来,李强一伸手,“我看看,啥样的美女。” 冯君把手机递了过去,“嗯,就这个……好风景。” “好风景?”李强拿过去手机,张伟也探头过去,看是什么样的美女,竟然让丫如此自信。 李强来回划拉两下,愕然看向冯君,“我说,只有一张荷花的照片,这就是你说的美女?” “荷花就对了,”冯君大喇喇地点点头,下巴一扬,傲然发话,“不瞒你们说,我这人有第六感觉,而且非常准。” “哈哈,”张伟笑得前仰后合,“冯总,我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幽默。” 自打那三位职业选手坐下来之后,两人称呼冯君,就由小冯升格为冯总了,这是暗示她们,对他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所以说……你们这些不懂的人,体会不到里面的奥秘,”冯君的下巴扬得老高,眼中满是怜悯之色,真是要多得瑟有多得瑟了。 “你这个样子,特别地欠揍,”李强哈哈地笑着,“好吧,不管是不是美女,你得先加上她才行……加不上,你说再多也扯淡。” “加她还不简单?”冯君一伸手,“把手机给我。” 看到他要加人了,三个小姐也凑了过来,她们都很好奇,他怎么能这么自信,一打招呼,别人就肯定会通过验证? 三名小姐身为美女,对此深有体会,平日里骚扰她们,想加她们的人多了,一般而言,没一点水准的招呼,她们根本懒得理会。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冯君直接输入了一行字,“美女,跟朋友打赌加你,通过就发一百元红包。” “哇,”一名小姐叫了起来,“冯总还真是大方,没的说,肯定通过了。” (差一点就榜一了,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六章把头露出来 现在的一百元,真的不算什么,但是体现在微信上,就算得上是巨款了。 平常三五块的红包,大家都抢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所以大家都能断定,这个好友申请,十有八九能通过。 李强则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我说冯总,万一是个丑女,你发不发红包?” “哈哈,”张伟也笑,“丑的直接拉黑就行了嘛,所以冯总这套路,还真是不简单……能保证红包发出去,给的都是美女。” “高,”李强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冯总的套路太高了,花一百块认识一个美女,简直太值了……兄弟今天是又学了一招。” 倒是公主怯生生地说了一句,“万一那美女不在手机旁边呢?” “我说,你会不会聊天?”张伟斜睥她一眼,倒不是真的指责,而是笑容满面地打趣,“冯总只有十分钟,她必须得在旁边啊。” 一边说,他还一边斜眼去瞟冯君,一脸的不怀好意。 冯君半点都不在乎,他得意洋洋地发话,“那是当然,必须得在旁边。” 李强端起啤酒来,笑嘻嘻地发话,“冯总,我墙都不扶,就服你……你咋这么自信呢?” “必须自信啊,”冯君扬着下巴,“没看到吗?她叫好风景,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我可不就是冯君?” “噗,”张伟笑得连啤酒都喷了出来,“冯总太牛了,还会背诗。” 就在这时,冯君的手机亮了,微信界面上显示,“好风景已经通过了你的验证,现在可以聊天了。” “咦,果然在旁边,”一个小姐感叹一句,倒也不完全是凑趣,做为职业陪酒的女人,难得遇到这么好玩的客人。 好风景不但通过了验证,很快就发来了一条消息,“?[疑问]” 冯君点开红包,直接包了一个五十的红包,封皮上写着“美女你好”。 然后,他也没等着看对方抢红包,而是点开了好风景的朋友圈,连着划拉好几下,才找到那张美女的自拍照,得意洋洋地递过去,“看吧,是不是美女?” 至于什么标准才算美女,他根本懒得讨论,哥们儿找的就是毫无争议的美女。 碾压什么的,最带感了…… 张伟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一看照片,马上就点头,“握草……尼玛,你这得是啥运气?” 好风景认为,自己是前所未有地难看,但是美女就是美女,几个火罐的印痕,根本遮挡不住那份美丽。 李强拿过来手机看一看,愣了一愣,然后冲着冯君一拱手,“服了,冯总,我真的是服了……请问,您收徒弟吗?” 三名小姐见状,也拿起冯君的手机来,凑在一起观看,然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真的……太神奇了啊。” “我去,除了年纪稍微大一点,简直是完美啊。” 只有一名小姐,心里有点嫉妒,于是指出一点来,“嘴巴好像稍微大了一点。” 冯君也懒得理她,在他看来,这个好风景只看脸,几乎能打九十五分,至于说身材嘛,只能看到半身,不过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一下,然后又震动一下。 却是好风景连着发了两条消息,一条依旧是个问号,另一条则是,“怎么只有五十块?” 冯君拿过手机来回消息,“是这样,美女,我的朋友们都说,你是我找的托儿,所以我先发五十,咱俩视频一下,证明你确实是美女,我再发那五十[呲牙]。” 好风景沉默了差不多三秒,很快地,界面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你加我的时候,可是没有说要视频[发怒]。” 落花时节:我也称呼你了——美女,你得是美女才行呀。 好风景:…… 好风景:我是丑女,那五十我不要了,不过这五十,我也不退你了[偷笑] 落花时节:美女,咱不带这样玩人的[流泪] 好风景:美女这个词,不是指性别的吗? 落花时节:对别人来说,美女是指性别,对你来说,美女就是真的美女。 看到这里,李强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冯总,我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简直太牛了。” 旁边一名小姐捂嘴轻笑,“帅哥,你一会儿扶墙,一会儿扶老太太,到底扶啥呀?” “啥都不扶,”李强绷着脸,很坚决地摇摇头,然后一指冯君,“我就服冯总!” 好风景又回消息了:好了,快拿五十来,要不我就报警,说你诈骗[发怒] 张伟看到这里,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冯总,这个……比较容易拿下啊。” 冯君喜眉笑眼地看他一眼,“那是当然,都说了,她是好风景,我是冯君啊。” 一边说,他一边就回了消息,“看你朋友圈了,果然还真是美女……好吧,涨价了,视频一下,给你包个88的红包。” 好风景:……你不会是熟人吧?[疑问] 落花时节:视频一下,你不就知道了?别闹了,还正打赌呢。[愉快] 好风景:……你们还真够无聊的,等着,我取了面膜。 等了足有十分钟,冯君的手机才又震动了起来,“好风景请求与您视频”。 接通手机一看,真的是一张美艳无比的脸,张伟和李强纵然已经看过照片了,还是忍不住惊呼,“哇,冯总你还真有眼光。” 好风景在屏幕那边,死死地盯着摄像头,冷着脸发话,“我说,把你的摄像头露出来!” 冯君用手指挡着摄像头呢,闻言他笑一声,“我可是帅哥,你有红包没有?” “哏儿”地一声,好风景笑了起来,好看的脸蛋解冻了,神情也越发地娇媚了,“帅哥……那不是指性别的吗?” “我们是在歌厅,先声明……嗯,没叫小姐,”冯君笑着发话,“就是闲得无聊,打了个赌,你可别生气啊。” 好风景轻哼一声,明显有点不高兴,“你们叫不叫小姐,关我什么事?” 冯君闻言,拿开了挡着的手指,还抬手冲她摆一摆,笑着发话,“美女你好!” “这就是帅哥?”好风景看着屏幕里的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果然啊,帅哥只是指性别。” “你这怎么说的呢?”冯君忍不住翻个白眼,笑嘻嘻地发话,“别人不是都说了吗?主要看气质!” “美女你好,”李强偷偷地溜到了冯君身后,笑着抬手跟她打招呼,“像我这样的才叫帅哥,对吧?冯总也很帅,但是比我差一点。” 好风景捂嘴轻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打赌的,你说你们是不是闲得慌?”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张伟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打招呼,“美女你好,我才是打赌的,正经的帅哥,我一露面,你就不用担心挑花眼了。” “好了,视频过了,”好风景一伸手,关掉了视频。 然后她发了一个表情——勾引。 其实这个表情,用“勾引”来定义,是不太合适的,应该是“勾手指”才对,她的意思很明显,剩下的五十块呢? 冯君装疯卖傻,直接发了一条消息,“美女是勾哪个呢?” 好风景:切,哪个我也不勾,一个比一个难看。 落花时节:别切啊,切了就不能用了,我后半辈子咋过? 好风景:我管你咋过?快拿红包过来![发怒] 冯君也知道,开玩笑要点到为止,于是发个88的红包过去,上面写着“说到做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好风景领了红包,再不冒泡。 冯君他们也收了心,开始喝酒,不过这时候,李强和张伟看他的眼光,就有点异样了。 喝着喝着,李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说冯总,你敢不敢再神奇一把……帮哥们儿也挑一个?” 张伟的酒杯都端到了嘴边,见状停了下来,看他俩说话。 冯君干笑一声,“别闹了,都挺忙的,你这身边不是有美女吗?” 李强身边的小姐闻言,身子就斜靠了过来,探出手臂搂住他的腰,娇滴滴地发话,“你们这些男人呀,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李强看她一眼,笑着摸一摸她的脸蛋,“哪儿的话,你还没进我的碗里呢。” 他的话有些暧昧,不过风月场所的职业人员,自有她们的手段,“都这样了,还不算进你的碗?难道得等我主动送进你嘴里?” 李强干笑一声,他是在电视台工作,见过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说实话,这些夜场女郎,还真看不到他眼里——这跟漂亮不漂亮没太大关系。 说到底,对大多数年少多金,又仪表堂堂的年轻人来说,清纯的学生妹才是最爱。 不过,对李强而言,学生妹固然不错,但是真想拿下来,要花费很长时间,有点划不来。 这年头,到处都有快餐可吃,谁有耐心小火慢炖? 更为要命的是,一旦沾上学生妹,很容易甩不脱。 李强还年轻,也喜欢玩,一点都不想“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 所以他更倾向于找良家——跟王海峰一个德行。 见到冯君如此神奇,他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哥,冯哥,冯大爷……帮我也加一个呗。” (求上榜一,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七章自己约的炮 冯君必须承认,自己非常享受李强和张伟那艳羡的目光。 刚才在饭店里,你俩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现在还不是得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现在能量点比较富裕,也不能这么浪费不是? 于是他呲牙一笑,“我的第六感,只对我自己有效,至于你们……呵呵,那就爱莫能助了。” 李强却是挑通眉眼的,仅仅从腔调上就能判断出,对方有些言不由衷。 于是他不住地拱手,“冯总,真的给个面子,我一向不喜欢求人……这样,你刚才跟大伟要的货,我帮你找成不?” “这是哪儿跟哪儿?”张伟闻言,嚷嚷了起来,“我是愿赌服输,强子你这么说,是小看我还是咋的?要我说啊,你可以继续跟冯总打赌啊。” 其他小姐闻言,也齐齐出声起哄,“对啊帅哥,你跟冯总打赌嘛。” 说实话,她们也很少见这种有趣的游戏,当然愿意凑个热闹。 “那行,”李强心一横,开出了价码,“冯总,你要是用我的手机,也能加到一个美女,我请你来名爵汇十次……不,请你去酒吧十次。” 冯君闻言翻个白眼,“去酒吧那么勤,有意思吗?强哥你要是能折现,倒还可以考虑一下。” 到了李强这个层面,打赌直接说钱,感觉有点失、身份。 不过,既然对方开出条件来了,他就毫不犹豫地点头,“行,折现就折现,我算你三万……哦不,五万,成不成?” 以他的身份,去酒吧一次,消费掉五千,手笔也相当不小了。 然而,既然他下了注,肯定也要考虑赢的可能,“你要是输了,就买了今天的单,你说怎么样?” 今天的单不会太贵,大家只喝啤酒,没有点洋酒,大头全是在小姐和公主的小费上,五千块基本就打住了。 李强是怕自己开口太大的话,吓住冯君,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不对称的赌注。 冯君听得,却是有点心动了——五万块,似乎值得搞一下? 若是在他卖出玉石之前,遇到这场赌局,他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了,不过现在嘛,他只是有点心动,却没有马上点头。 他身边坐着的小姐见状,有意岔开了话题,“冯总,你这手背上……是刺青吧?” 一边问,她一边就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他的手腕,“咦,真的是刺上去的。” 冯君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哥们儿的奇遇,是有大用的,不能成为别人泡妞的工具。 而且,这个印痕落入了别人眼里,如果颜色发生变化的话,很难保证不被别人注意到。 这种蹊跷的事情,还是尽量少发生的好。 另一名小姐闻言,也探头过来看,然后微微一笑,“呵呵,冯总这个刺青,真的很有个性啊……有什么意义吗?” “随便刺上去的,”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然后看向李强,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强哥你真要赌?” “必须的呀,”李强笑着回答,“不过,水准得跟你那个好风景差不多才行。” “这可有难度,”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你刚才也说了,美女是稀缺资源。” 张伟闻言放声大笑,“冯总又拿我俩开涮,对别人来说,美女是稀缺资源,但是对你来说,那还是问题吗?信手拈来啊。” 他也有跟李强一样的想法,现在强子提出来了,他当然要推波助澜。 事实上,刚才那个好风景,就令他颇为心动——那女人不但是极品,而且是通过附近的人认识的,一般不会太做作,应该很容易上手。 不过,那已经是冯君的囊中之物了,他自然不会去夺他人之爱。 冯君却是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真的是问题……不能信手拈来。” 然后他又看向李强,“强哥,我帮你加人,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提前声明,我的第六感帮你选人的话,有两种可能……” 他不能很干脆地拒绝对方,因为他加人的方式,已经被人看了去。 要说起来,能用这种方式加人,他还是受了那些收红包的女孩儿的启发——既然要红包能拒绝别人的骚扰,发红包肯定能理直气壮地骚扰别人。 使用这种方式加人,真的没什么难度,只要舍得花钱就行了,而且,更猥琐一点的话,还能像张伟说的那样——万一是丑女,直接拉黑,也省得发红包了。 总之,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他能如此加人,李强也能,他要做的,无非是帮李强在手机上点两下。 只是点两下而已,这种很简单的动作,他合适拒绝吗?那样也太矫情了吧? 所以,他只能换一种方式拒绝,“这第一种可能呢,加的可能是美女,第二种可能呢,就是加的是丑女!” “吔,”李强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君身边的小姐就先一咧嘴,“丑女?” “没错,丑女,”冯君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表示,“我可以保证,不是一般的丑。” “呃,”李强闻言,苦恼地一龇牙,他愿意赌五万块钱,是追求一场艳、遇,花钱找丑女……那不是有病吗? 而且,听听丫怎么说的——不是一般的丑! 见他这副模样,小姐们轰然笑了起来,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有啥可笑的?”张伟有点不高兴,他跟大多数人一样,虽然来夜场里玩,有时候也带个顺眼的小姐出台,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是看不起这些人的。 所以他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朋友,被一帮夜场的从业人员笑话。 不过他也不是个煞风景的,下一刻,他侧头看向冯君,很认真地发问,“两种可能……也就是说,特美和特丑都有可能?” “那是当然,”冯君点点头,心说其实只有特丑一种可能。 他又不傻,明显能感觉到,张伟也有点心动,如果自己为了卖弄,帮李强也加个美女,那么紧接着,张伟的手机也会递过来。 张伟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强,“强子……你不试一试?也有可能是美女哦。” 大致来说,五万块钱的赌注,其实也是一种玩闹,只不过钱多了一点——哪怕是对他俩这种身家,也不是个小数。 李强苦着脸摇摇头,“花钱找丑女?大伟,你要想试一试的话,那你来吧。” 张伟眼珠一转,“这样,你要是输了,我帮你出两万五……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强的眼睛一瞪,大声发话,“大伟,你要想试的话,我也能帮你出两万五……不,我帮你出三万,你来试试?” 张伟听得就笑,“试试就试试,不过强子……万一是美女的话,也是我的,你别想沾光。” 李强闻言,又开始蛋疼了,万一你加了一个美女……尼玛,我出了三万,啥也捞不着? 这种感觉,还真的是令人纠结吖。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姐出声撺掇了,“帅哥,强哥……要不就试一试?万一抽到个丑货,我不是在你旁边吗?” 她是一门心思想看热闹,真的是太好玩了。 “没错啊,”张伟拍着大腿,大声笑了起来,“有美女帮你洗眼睛呢,你怕啥?” 李强心一横,将手机递给了冯君,“那就试试呗,大伟,你可是认了两万五啊。” 在场面上玩,讲的就是输人不输阵,不就是点钱吗?有啥呢?又不是玩不起。 冯君见状,心里却是生出了点恶趣味,他一本正经地发话,“强哥,咱先说清楚,你要是加了人,就得跟人家那啥……要不然,我不但泄露了天机,还逆了天意,是要折寿的。” “没问题,”张伟很干脆地点点头,“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我支持冯总的话。” 李强闻言,侧过头怒视着他:麻痹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 张伟却是冲着他挤一下眼睛,动作轻微到几乎不可察:你约没约,他哪儿会知道? 至于小冯会因此而折寿,且不说这话的真假,只说一点:反正是小冯折寿,关咱俩屁事。 李强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怔了一怔之后,他还是表示出了适当的气愤,“冯总,你要是加个丑女,我肯定会把你的名片发给她……我花了五万呢,咱得同甘共苦。” 小姐们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像一群刚生了蛋的小母鸡。 冯君却是不肯让步,他斜睥对方一眼,“我说强哥,是你要我帮着加人,不是我上杆子想拿你试手啊。” 李强被噎得直翻白眼,“行行行,啥也别说了,你快操作吧。” 冯君看他一眼,推回他的手机,然后扬一扬自己的手机,“得用我的手机,你的手机……还真的不行!” 李强点起一根烟,又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心说你还越说越来劲了。 张伟却是看着划拉手机的冯君,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小姐们很想凑近看一看,冯总是怎么选人的,不过刚才已经有人碰了钉子,所以也只能眼巴巴地远观。 在众目睽睽之下,冯君只是轻描淡写地划了两下手机,然后又愣了一愣神,然后一扬手机,冲着李强呲牙一笑,“那时花开……两公里以内的那个。” (新书期就这一天了,求榜一) 第四十八章含泪也要打完 “那时花开?”李强听得眼睛就是一亮,“这个名字,倒还将就。” 张伟也笑着点点头,“没错,好风景就是一朵莲花,我说冯总,你还真是惜花之人。” 冯君笑一笑不做声,心说希望你一会儿还笑得出来。 为了找个足够丑的女人,他在空间里可是打开了近百个摄像头,才选到一个,容易吗。 李强划拉着手机,很快地就找到了那时花开,“咦,头像是一张课桌,朋友圈倒是开着,不过只能看十张照片……没有个人照片啊。” 顿了一顿,他抬头看冯君一眼,“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冯总……你得帮我加人啊。” 冯君白他一眼,“加人还用我教你,你不会吗?” 李强当然会啦,今天现学的嘛。 强大的强哥:美女,跟朋友打赌加你,通过就发一百元红包。 大概过了十秒左右,屏幕显示,“那时花开已经通过了你的验证,现在可以聊天了。” 这位倒是不含糊,消息随后就到,“帅哥,红包呢?” 李强有样学样,也是发了一个五十的红包过去,然后开始疯狂地翻看那时花开的朋友圈。 她发的朋友圈特别多,一两天就是一条,甚至一天好几条。 李强点点头,心说这就对了嘛,身为美女,平时受到的骚扰太多,只能在朋友圈多刷一刷。 不过他划拉了半天,终于颓然发话,“我说,没有她的照片啊……倒是美食照片不少。” 张伟也在侧头看她的朋友圈,闻言发话了,“这很正常吧?有的美女喜欢晒照,有的不喜欢,人家是对自己有自信。” 李强眨巴一下眼睛,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但是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有点不妙的感觉。 就在这时,那时花开的消息接连发了过来,问为什么只有五十块钱,语气一次比一次不好。 张伟笑了起来,“果然是美女……脾气就是大啊。” 李强还是有样学样,请求视频。 而那时花开的反应也差不多,强调自己不是美女,“现在的美女一词,只是指性别吧?” “够矜持的啊……我发现了,现在的女人啊,一个比一个能装,真特么的矫情,”李强笑着嘀咕一句,然后又开始输入消息。 他一次又一次地发出视频请求,在他的强烈坚持下,那时花开终于接通了视频。 张伟正歪着脑袋,兴高采烈地一边喝酒,一边看手机屏幕,猛然间,他一口酒喷了出去,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尼玛,”李强浑身一抖,直接就把手机扔了出去,“握草!” 总算还好,包厢的地上,是铺了木地板的,手机才没有摔坏。 张伟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笑,笑得好像马上要断气一般。 “握草,”李强黑着脸,“这尼玛……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加了一个死胖子,还是大妈?” 那时花开乍一看,足有五十岁,肥胖异常不说,还是特别地难看,头发有点谢顶,眉毛稀疏,小眯眯眼,塌鼻梁,两个鼻孔朝天的狮子鼻,下嘴唇比上嘴唇突出,正是传说的地包天。 更令人恶心的是,她的脸上小红点连成了片,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也不知道是皮肤病,还是内分泌的问题。 李强心里这个气,也就别提了,尼玛,我花五万块,就加了这么一个主儿? 可是,看到大家都嘎嘎直笑,小姐们更是笑得春光外泄兀自不觉,他也忍不住了,不无自嘲地笑一笑,“我说冯总,高……你是真高!” 冯君也在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片笑声中,李强的手机在地上传出了声音,“帅哥们,好玩吗?” 冯君赶紧一摆手,示意自己没看视频,又将手指竖在嘴上,做出一个“嘘”的表情。 终究是李强会做人,虽然他已经很恼火了,还是定一定神,走上前捡起手机,“就是朋友们瞎玩,没恶意的,打扰姐姐了。” 说完他就关了视频,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冯君,咬牙切齿地发话,“冯总!” 冯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肩膀还在一抖一抖,他气喘吁吁地发问,“怎么样,我肯定没说假话……够丑吧?” “尼玛,”李强呲牙咧嘴地回答,“我发誓,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那就没问题了,”冯君一本正经地发话,“看来这个赌,我赢得毫无争议。” 小姐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居然笑得出溜到了沙发下面,小短裙上翻,露出了里面穿的小内内,还是情、趣的,内中的风景隐约可见。 “握草,”李强很想骂人,但还不方便跟冯君发作。 他一侧身,发现了笑得捂住了肚子的张伟,于是黑着脸发话,“大伟……这五万你都出了。” “凭啥?”张伟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咱早就说好的,我只出两个半……要让我全出也行,你给我一个理由。” 李强的嘴角抽动一下,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可不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倒也有理,”张伟点点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几个死党里,能遇到这种糗事的时候不多,真的是能念叨一辈子,啥时候想起啥时候就能笑。 相比这种快乐而言,钱就不算什么了。 但是,他依旧不想出五万,“那我给你加点,我出三个整数……这是遇到丑女了,遇到美女,你会让给我吗?” 李强振振有词地发话,“可是,我帮你趟雷了,这个你不能否认吧?而且,我就算赢了,冯总也是帮你买单,这个也不假吧?” 他也不是差钱,关键是遇到这种事,本来就很闹心了,再出钱的话,他估计得气吐血了。 “不行,”张伟摇摇头,他还在笑,“就三个数,要不你就报警,说冯总聚赌,金额特别巨大,影响特别恶劣。” “尼玛,”李强的脸愈发地黑了,“你丫居然还在开玩笑。” 倒是冯君恢复正常了,赶紧出声提醒他,“发红包,给那时花开发红包。” “我发个毛线的红包,”李强呲牙咧嘴地发话,抬手点开手机,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握草……” 张伟见状,赶紧抢上前,探头去看他的手机。 原来那时花开又发信息过来了,还是好多条。 她先是索要剩下的五十元红包,后来估计是见这边没反应,竟然发出了威胁,“帅哥,姐只要你五十元的红包,真的是看在你帅的面子上了,别逼着姐动粗啊。” 尤其是最后一条,她的威胁非常严重,“你知道我是谁吗?不跟你开玩笑,十分钟之内,见不到你的红包,姐可要放出人马找你了,拉黑了都没用……我直接定你的位!” “精神病!”李强定了定神之后,直接将人拉黑了。 倒是张伟附和冯君的意见,“何必呢?五十块钱而已,就算她是吓唬你,你又不差那点钱。” 李强黑着脸看着他,“要给你给,我没钱!” “哈哈,”张伟又笑了起来,能让强子斤斤计较五十块钱,丫今天受到的打击,可见一斑,“这辈子,我还真的指望这个笑话活了。” 小姐们也跟着笑了好一阵,觉得今天这事儿太有趣了,比贺岁喜剧片好看多了。 另两位小姐,有点怵李强生气,但是冯君旁边的这位不怕,“冯总,你这一手,简直是太神奇了,能教一教我不?” 听到这话,李强和张伟交换一个眼神,心里同时升起一种荒诞的感觉:莫非这冯君,还真的能通过手机,用第六感寻找指定的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荒诞,但是不管怎么说,冯君找的两个女人,不管是美女,还是丑女,都是相当地到位。 漂亮的那位,美得令人惊心动魄,难看的那位,丑得令人魂飞魄散。 这真的是偶然吗?未必吧? 冯君却是一本正经地向小姐解释,“第六感,只是一种纯粹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也学不了。” 就在这时,李强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咦,这号牛逼啊……你好,哪位?” 一个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李强是吧?市电视台的,你老大是老段吧?把姐拉黑了?你倒是真能耐……等着我去找你!” “握草……”李强忍不住一呲牙,“姐,小弟就是开个玩笑,是我朋友把您拉黑的,真不关我的事儿,我这马上就把您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五十的红包马上就发。” 他是挑通眉眼的主儿,任性归任性,但是他非常明白,通过微信,能在短时间内搞到他的电话,还打听清楚他的背景的人,有多么地不好惹。 其实不说别的,只说这个手机号,没点身份的人就办不到。 所以他果断地认栽,五十块钱……真的不算啥啊。 然而,那时花开却不那么好说话了,“帅哥,姐能这么快找到你,你说得花多少个五十?你现在是在名爵汇吧,敢跟姐说一下,你在哪个包间吗?不能让姐挨个房间去认人吧?” (新书期最后一天,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九章弱小是原罪 李强听到这话,吓得都快跪了,“哎呀姐姐,别介,我还小不懂事,冒犯您了……这么帅的弟弟,您也忍心吗?” “姐都说不视频了,是你非要坚持啊,”那时花开笑了起来,“明天,打这个电话,请姐吃一顿好的……姐要是心情好了,就饶你这一次。” 李强点点头,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好的,姐姐,那……明儿见?” 见他挂了电话,张伟忍不住又想笑,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草,混社会的?” “够呛是,”李强心不在焉地回答,“能这么快定我的位,肯定官面上有人……我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一边说,他一边拿眼去看冯君。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辜地发话,“强哥,这事儿不能怪我,是你一定要我帮你找人……我也不知道,找的是这么一号主儿啊。” 李强瞪了他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发话,“你的第六感就没告诉你,这人很不好惹?” 你这是什么话?冯君有点不高兴了,“强哥,我认为这个那时花开,其实不难打交道。” 本来嘛,你把剩下的五十元的红包发了,还会有这些事吗?是你自己做得不对。 长得比较困难的人,通常都比较敏感,那时花开哪怕算不上大度,也绝对不是个小气的。 李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当时他被那时花开刺激坏了,有点冲动也是难免的。 张伟又笑了起来,是很轻柔的笑声,“好了,吃顿饭而已,强子……这就叫冲动的惩罚。” 李强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才出声发话,“不行,大伟,你也得让冯君帮你选一个,要不然,我心里实在不平衡。” 他确实情绪比较低落,竟然不喊冯总了,而是直接称呼冯君的名字。 “可以啊,你出三万嘛,”张伟点点头,拿眼去瞟他,“不过强子,你就没想一想,万一我加到一个美女呢?” 李强顿时语塞,好半天才哼一声,“加到美女的话,你把我的名片给她。” 张伟还真的有心再试一试,不过听到这话,他就没了兴趣,意兴索然地一摆手,“唉,你这小子……除了惦记裤裆底下那点事儿,还能有点别的出息吗?” “说的都是废话,你又不用陪那丑货,”李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眼珠一转,“不行,明天咱俩一起陪她吃饭……咱俩是不是兄弟?” “看着她,你觉得我吃得下去?”张伟叫了起来,“有你这么坑兄弟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强摇摇头,正色发话,“我是担心,她还会有别的想法,你家老爷子……不是在体制里有地位吗?” 张伟默然不语,好半天才点点头,“那成……冯总也去吧?” “别介,”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不关我的事,我连脸都没露,大伟,我还是外地人,比不得你们本乡本土的。” 张伟做人虽然有点倨傲,但是本质上,是个比较讲理的主儿,闻言他叹口气,“唉,你们看这事儿闹的。”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大家本来玩得挺开心,那时花开这个电话打过来,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众人还真是有点扫兴。 接下来,大家也没了玩乐的兴趣,随便喝几杯酒之后就散场了。 冯君的心情,也有点受影响,别看这扫兴事是他折腾出来的,可他的本意,不过是给李强一个小小的教训,不成想把气氛都搞没了。 原来在离开夜总会之后,他还想联系一下好风景,可是点开微信之后,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接近十二点了。 这个时间段,一般的良家妇女是不会再出门了,若是碰上刺儿头,像那时花开一样,岂不是也会有麻烦? 带着这种心情,他索性直接回宾馆休息去了——今天晚上他又进入了两次空间,感觉身上有点粘腻,而工厂的出租房里,没有洗澡的地方。 而且看门的六爷习惯早睡,这个点钟去叫醒他,老头肯定要唠叨。 冯君在宾馆旁边的小饭店,又狠吃了一顿,才回去洗澡休息。 这一觉睡得比较踏实,他一睁眼就八点半了,吃点早餐之后,打车去了张伟所在的盛海证券公司。 在路上的时候,他还暗暗检讨自己的行为:这段日子,我过得有点过于顺风顺水了,总觉得有奇遇在身,什么也不怕,却是没想到,在自己发展起来之前,本质上还是个小人物。 别的不说,就说昨天那个丑女,叫什么那时花开的,一气之下,竟然敢对李强发出强烈警告,并且还付诸行动了。 像这种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能量巨大的人物,郑阳市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又怎么能倚仗着一点奇遇,就目中无人呢? 还是那句话,弱小是原罪啊。 车到盛海证券,才刚过九点,张伟已经来到了公司,见他到了,很热情地带着他去开户。 现在开户,手续已经相当简单了,什么照相之类的,直接用手机就可以。 不过就算是这样,冯君开户也用了一个多小时,关键是他从来没炒过股,很多东西要现学。 张伟很有耐心,把相关的注意事项解释了一遍,而且是有问必答。 然而,依冯君的观察,证券公司的其他职员,对张伟多是敬而远之,就算有事商量,也是非常公式化的那种,可见这家伙在单位里,十有八九也是生人勿近的性格。 不过他对冯君,确实是不错,说你的手续费,我给你申请到了万二,也就是万分之二,这种条件,可不是只有几十万现金的户头能享受到的。 冯君表面上表示感谢,心里却是很不厚道地猜测:你丫降低手续费,这是变相诱惑我炒股吧? 当然,这话不能随便说,他又看了一阵张伟操作,站起身走人,“你忙,我要走了。” “别介啊,”张伟出声挽留,“马上就十一点半休市了,咱俩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你来我这儿了,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走?” “中午要退房呢,”冯君笑着回答,迟疑一下,他又问一句,“中午你不用陪李强?” “嗐,别提了,”张伟表情怪异地摇摇头,一提起来这事儿,他就忍不住想笑,但是想一想那个丑女人的霸道,他又觉得非常没面子。 总之,就是很矛盾的心理了,他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的神情表现得严肃一些,“李强跟她联系了,人家要吃晚饭。” “我勒个去的,”冯君听得一呲牙,表情非常怪异,“居然是晚饭?” 一般来说,午饭不会给人太多的遐想,吃了饭,大家还要上班呢。 但是晚饭就不一样了,吃过晚饭之后,后面是漫漫的长夜啊,大家都没事了……要不要找个什么娱乐节目消遣一下呢? 张伟脸上的表情,也是古怪得很,不过他还是正色发话,“应该没太大问题,找人帮着协调了……对了,我答应帮你搞的东西,得有三四天才能有准信儿。” 冯君笑着一摆手,“呵呵,这个倒是不急,我信得过你……那我就走了?” 张伟的眉头一扬,“你住哪儿啊,听海峰说,你又有了新的住处?” “在城外呢,”冯君笑着回答,“我也要回去了,你有事打我的手机就行。” 没错,他是真的要回去了,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远未到放松的时候,什么泡吧约、炮之类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考虑的好。 区区几百万,很多吗?说句实话,弄辆好一点的改装车,很可能就让他捉襟见肘。 当务之急,他还是赶紧回去充电,趁着远亲不在家,把手腕上的印痕,尽快提升到两百能量点或者更多,才能更好地应对可能遭遇的麻烦。 不能再背负弱小这种原罪了,他渴望自己尽快强大起来。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去了一趟汽配城,跟上次改装的店家咨询量,哪里能买到马力强劲的全地形车。 店家面对回头客,很痛快地表示,那就是沙滩车,二十来万就能买到很不错的了,你要是有意,就先留下点定金,我帮你进一辆,到时候怎么改装,咱们商量着来。 冯君很痛快地付了定金。 原本,他是不着急搞这个全地形车的,总觉得有需要了,再来搞也不迟,毕竟他手上只有六百来万,多留一些资金在手头才是正道。 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钱这东西虽然好,终究是身外之物,再重要,也比不上提升自己的实力重要。 想提升实力,就必须去荒野空间,不管是找玉石,还是寻找他想像中的修炼功法。 定下全地形车之后,他又来到工厂宿舍,发现王海峰果然又弄了一台五十千瓦的发电机过来,于是喊辆车,将发电机拉到了郊外的别墅里。 电工正盼他盼得双眼发蓝呢,这两天没有柴油上的外快,他真是度日如年。 见到财神回来了,他赶忙迎上去,然后才愕然地发现,“您怎么又买一台发电机?” (开会中,定时更新,风笑这么拼,大家点击、推荐和收藏一起上呀。) 第五十章随缘吧 对于电工的提问,冯君也不多解释,就说了一句我自有安排。 电工硬是不敢再问下去了。 居移气养移体这话,真不是白说的。 随着收入的增加,冯君的底气厚实了不少,言行中自然而然就多了点气势。 然后冯君在别墅一呆就是十几天,其间只出去了一趟,是去工厂的出租房取快递去了——那里的快递,差不多又占了小半个屋子。 他这次花在物资上的钱,已经超过了十万——这还不包括摩托、农用车等大件。 等远亲回来的时候,冯君感受一下,觉得自己的能量点都快突破三百了。 就这,还是因为人家回来了,他不能专心充电了,才歇了下来。 此刻他手上的印痕,青得都有些发黑了,所幸的是,印痕在手背的腕处,对形象没有太大的影响,若是这玩意儿长在脸上,他恐怕连酒吧的门都不好意思进了。 一旦结束了充电,他就给张伟打个电话,这都多久了,你答应的雷管和tnt呢? 张伟却是连赔不是,说马上就有眉目了,我真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那么敏感——雷管好说,但是tnt,尼玛真的太难了啊。 合着这位应承的时候,根本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冯君叹口气,苦恼地表示,实在不行,先弄点雷管也算。 他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去荒野世界,但是想一想那两只恐怖的家伙,他最少也得带点雷管防身,要不然真的不敢去。 张伟表示,你再等我一两天,肯定就帮你弄到了……对了,哥们儿的业务还差一点,你往户头里再存上两百个? 冯君倒是不怕他算计自己的钱,户头是他自己的,密码也是改过的,还需要手机验证,如果没有他的认可,谁也动不了里面的钱。 于是他来到郑阳市,又转了两百万进户头,结果钱才进账,张伟马上就打过来了电话,说晚上我和海峰约好了,咱们一起喝两杯? 冯君想一想,左右是没什么事,于是就说,要是你下午没事,教教我炒股吧。 这些天他绑着两只手充电,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在琢磨那个股票软件,不过非常悲催的是,这软件是他一个人琢磨的,没有人传帮带,很多地方他不熟。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想在几千只股票里,选出“工商银行”,那就敲四个打头字母gsyh,马上就能显出这只股票来。 冯君大致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他在界面上,死活找不到在哪里填这四个字母。 他找了七八天,愣是没找到,所以他找股票,只能按照板块,或者一页页地翻页来寻找。 如果看别人操作几次,或者张嘴一问,就知道根本不需要找地方填,直接敲字母就行。 尼玛,这玩意儿真的任何提示都没有——根本就是常识。 非常非常简单的问题,就硬生生难住他了。 张伟一听说,他想学习操作股票,简直是意外之喜,马上表示你下午就过来吧,在盛海证券旁边,有一家四星级的滨河大酒店,是盛海证券的签约宾馆,我在滨河给你开个房间。 冯君听得就笑,原来大伟你还有签单的权力? 张伟却是很不屑地表示,“以前是懒得占那种小便宜,丢不起那人,现在你账户里资金两百多万,我招待你一下,谁敢歪嘴?” 不过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张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个女人来。 女人叫张少虹,三十出头的模样,身高不到点一米六,长得小巧玲珑,相貌差不多能打六十五分,笑容甜美,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浑身散发着一股知性美 张少虹此来,是为基金筹款的,盛海刚组建了两个基金项目,目前需要融资。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听说冯总是大忙人,钱扔进股市也不动作,这样的话,资金的利用率太低了,收益很不合理,不如把你的钱,交给我们基金来运作。 冯君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张伟。 张伟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只能尴尬地解释,“少虹算是我师姐,我入行就是她带的,她想找你谈谈,我肯定不能拒绝,不过买不买基金,你自己拿主意,不要在意我。” 张少虹闻言,白了他一眼,娇嗔地发话,“好你个大伟,还真的是束手旁观啊。” 张伟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回答,“冯总能来开户,也是给我面子,都是朋友,我两不相帮还不行吗?” 冯君见状笑一笑,“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慎重考虑的。” 他说是慎重考虑,但是张少虹太清楚这话的含义了,还是努力地解释一下,“冯总,其实这是个双赢的事,我们这个团队,拥有相当……” “好了,”冯君一摆手打断她的话,然后淡淡地发话,“我已经说了,会慎重考虑。” 张少虹被弄了一个大红脸,不过以她的性子,越是这种时候,反而越要迎难而上,她勉力笑一笑,“不知道晚上是否能请您共进晚餐?” 用潜规则拉拢客户吗?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目光清澈,于是笑着摆一下手,“晚上我有安排,日后再说吧。” 张少虹还是尝试努力促成这一单,“晚上我可以约来项目负责人,来跟您仔细谈谈。” 冯君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我都说不用了,你还纠缠个没完,于是他淡淡地看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嗯?” 张伟见状,却是挂不住了,“少虹,你先忙去吧。” 张少虹见状,只能悻悻离开,张伟这才又出声发问,“小冯你这是……对基金不感兴趣?” 其实凭良心说,他觉得冯君的心思全在开矿上,不能集中精力去炒股,而他的资金量又不小,选一支基金来买,才是比较合适的选择。 冯君笑着回答,“嗯,怎么说呢?我很有兴趣研究股票,赚了赔了,都是自己的事。” 他想研究的,可不仅仅是如何炒股,证券公司在手机上都有app应用,所以他惦记着什么,那是不言自明…… 当然,目前他还没有尝试修改数据的打算,不过这种事儿,也该早做准备未雨绸缪。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两人在酒店里待到六点半,王海峰才赶过来。 王教练现在对冯君,也是颇为好奇,他已经知道,张伟在为其找雷管,也听说这家伙的股票账户上,竟然有两百多万。 他很想知道,这家伙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是如何挣到这么一大笔钱的。 三人坐着吃喝了一阵,王海峰先试探着发问,“冯君你最近还有计划去泰国吗?” “泰国?”冯君想一想,歉然一笑,“短期内可能抽不出时间来。” 张伟闻言,怪怪地看他一眼,“去泰国做什么,看人妖吗?” 他这是试探,冯君也不会实话实说,只是微微一笑,“人妖?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对了,李强上次那事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口,王海峰和张伟的脸上,齐齐露出古怪的笑容,最后还是王教练回答,“也没啥,我托了红姐说合,那边还算给面子吧。” 冯君奇怪地发问,“既然这样,今天怎么不叫李强来喝酒?” “快别提了,”张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家伙觉得伤自尊了,跟别人喝酒也就算了,跟你喝……估计是有点心理阴影。” 冯君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正好王海峰又开口,“冯君,郭跃玲被辞退了,红姐跟我说,希望你能回去。” “这怎么可能?”张伟冷笑一声,“冯君现在怎么也算老板了,起码账户里两百多个,他回鸿捷做什么?去泊车吗?咱不带这么糟蹋人的。” 王海峰却是正色回答,“红姐可不知道,冯君现在有事业了,要我看啊,是她对冯君的印象不错,想再把他请回去。” 冯君的心里先是微微一动,然后笑着摇摇头,“其实她有我qq的,有什么想法,她可以给我留言的,既然没有留言,那么……呵呵,也就那么回事,随缘吧。” “红姐其实不错的,”张伟拿手肘捣他一下,又挤一挤眼睛,一脸的暧昧之色,“你可以回去看看她嘛,上演一出diao丝的逆袭,逆推御姐……” 冯君却是已经想明白了,他摇摇头,“你别逗了,红姐发飙,后果肯定比那时花开严重。” “有可比性吗?”张伟白他一眼,“两个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根本天差地别的好吧?” 冯君当然知道,红姐对男人的诱惑有多大,不过他还是贬低一句,“是吗?我看她比好风景可是差多了。” 张伟嘿然不语,红姐不但长得好,而且冷傲,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能量,让人忍不住生出征服的欲望,而那个好风景,只能说颜值略胜红姐,其他的,大家不是很了解。 王海峰听到这里,却是眼睛一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又搞了什么黑客软件?” (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五十一章冤家路窄 李强和张伟已经将他们在名爵汇的事情,跟王海峰详细说过了。 张伟不是特别相信神秘现象,所以他心里猜测,冯君的手机,可能加装了什么软件。 然后他和李强就请教王海峰,是不是这么回事。 李强甚至咬牙切齿地发誓——要真是冯君搞的鬼,这件事肯定没完。 王海峰却是表示,冯君玩手机确实厉害,丫应该有黑客技术。 他没有详细解说,自己玩斗牛直播啥的,就说冯君能抹掉我的零钱明细,你说牛不? 李强和张伟都是没结婚的,哪里体会得到零钱明细的重要性?还是王海峰再三解说,他们又咨询了别人,才知道了这个技术有多么牛叉。 李强就越发地怀疑,自己被冯君戏弄了。 王海峰却不这么看,他认为冯君是那种典型的收钱办事的主儿,丫或许比较黑一点,但是绝对算得上诚信——丫都打算赢你钱了,怎么会戏弄你? 事实上,他认为那天名爵汇的事儿,是李强自己作死——出了那五十的红包,会有啥事? 不过再想一想,他觉得冯君也真的很神奇,新闻上总说,什么美国人能遥控打开手机摄像头——哪怕关机都没用,你得卸电池。 他就琢磨着,冯君在这方面,是不是真的有特长? 冯君听得就笑,“我要是有这本事,国安还不得赏我一口饭吃?” 王海峰翻一个白眼,“国安也没有脑门上刻字,谁知道你是不是?” 冯君黑着脸发问,“我要是国安,还至于发愁一点雷管或者tnt啥的?” “这谁知道呢?”王教练耸一耸肩膀,一摊双手,“没准你是想取信于我们,掩护自己的身份。” 冯君气得笑了,“老王,我发现你一本正经说笑话的时候,还真的很有点演员的天分。” “咳咳,”张伟猛烈地咳嗽两声,“小冯,雷管和tnt很快就到,你就不用一直念叨了。” 王教练没理他,看着冯君发话,“小冯,你要是真有遥控摄像头的本事的话,一定记得告诉我……这一招用来泡妞,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浪费啊,”张伟叫了起来,一脸的痴呆,“那是泡妞利器。” “你也就这点出息!”王海峰笑着指一指他,“别的不说,商业谈判,偷看别家的合同底价……你说这能卖多少钱?明星都随便你玩。” “也是哦,”张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冯君,“你要真有这本事,炒股?别家的操盘手都是咱们的内线,你说句实话,真的行不行?” 王海峰马上跟进一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跟李强说。” 冯君愣了好一阵,才笑了起来,“我要真有那本事,你们跟李强说,我也不怕,那天的事情哪能怪我?不过我真的……没那能力啊。” 他的志向,不在这种小事上,不过王海峰和张伟的建议,让他茅塞顿开,是啊,原来我还能这么赚钱。 但是这种赚钱方式,真的不能宣扬,商场上一旦出现了这种有如bug的手段,绝对会激起公愤,对于这种异类,大家会如何处置,那还用问吗? 所以啊,就像张伟说的那样,做为一个泡妞手段就不错。 到了后来,张伟还是不可避免地跟冯君谈起了购买雷管和tnt的事情。 他表示这种事很犯忌讳,钱我帮你出了——这是上次打赌的一部分,不过到时候我不会带你去,只会告诉你在哪儿等着,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冯君表示自己能理解,犯忌讳的事儿,大家都避着一点的好。 接下来,他就回了工厂的出租屋,养精蓄锐等待张伟的通知。 然而一天过去了,张伟那边音讯皆无,冯君一个人呆着很无聊,又不敢去泡吧……酒吧里音乐嘈杂,容易听不见手机响。 更重要的是,泡吧是要喝酒的,喝到酒意上头,猛地接到消息要交易了,容易出问题。 百无聊赖之下,他划开了微信,冲着好风景打个招呼,“美女,想红包了没?” 好风景那边没有反应,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回了一条,“开会呢。” 冯君见状撇一撇嘴,心说幸亏我问的是想红包了没,要是其他的招呼,这位十有八九是不会理会的。 要不说找话题也是一门学问呢?真的一点不假。 于是他又发条消息过去,“那等你开完会,咱俩再约[呲牙]” 好风景没有再回,估计是对这个约字不太感冒,不过,既然她没有发火,问题就应该不大。 冯君看一下时间,晚上六点了,再摸一摸肚皮,心说我再等一等,等好风景开完会,没准能约她吃饭。 不过等待的时间,真的是很熬人,他玩了一会儿快消除,正闲得无聊的时候,猛地手机响起,来电话的却是张伟。 张伟告诉他,货已经准备好了,两百根雷管,十公斤tnt,要他去人民市场门口公交站牌处等着,戴上一顶鸭舌帽,自然会有人联系他。 冯君心里一喜,终于有眉目了,而且,若是交易快的话,没准还赶得上跟好风景的约会。 他起身出门,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一顶鸭舌帽,打了一辆车,直奔人民市场而去。 等他到了那里,已经七点了,天黑了下来,不过人民市场是非常热闹的地方,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 冯君站在距离站牌不远处,点起一根烟来,无所事事地东看西看,又时不时整一整头顶的鸭舌帽,“总觉得这帽子有点冒傻气。” 他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低着头步履匆匆。 这种平凡的年轻人,整个郑阳没有一百万,也起码有八十万。 然而就在路过他的时候,小伙子低声问一句,“哥,什么规格的货?” 冯君也没料到,这位就是正主,他愣了一愣,才答出了暗语,“两百个,二十斤。” 小伙子闻言,脚步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 两分钟后,小伙子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有红白条纹的编织袋,走到他身边,将编织袋放下,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冯君知道这里有天眼,也不敢多说什么,拎起编织袋就走。 他打算走到一个天眼的死角,再叫出租车,然后再多倒几趟车。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小伙子身后,居然还跟着人。 跟随小伙子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见到冯君拎上编织袋就走,他赶紧摸出手机打电话,“洪哥,小贵把货给了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年轻人。” 洪哥距离他也不远,就在旁边一辆商务车背后,一共有七个人。 他挂了电话,恶狠狠地发话,四下扫一眼,恶狠狠地发话,“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拦住那货,挖出他后面的人。” 七个人顿时四下散开,看着没什么规律,却都是直奔冯君而去,有人在后面追,有人在前面堵,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冯君紧走了几步,他的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什么不对。 于是他假装停下点烟,有意无意地四下看一眼。 盯住他的人见状就是一愣,尼玛,你手里拎着的,可是雷管和tnt,你丫居然敢用明火? 就这一愣神,冯君发现了,有好几个家伙,似乎要对自己不轨。 坏菜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警察,于是将编织袋往肩头一搭,叼着烟快速前行。 这么一手,还真是让跟踪的人为难了,你小子这是真真正正地在玩火啊。 不过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一声,“冯君!” 冯君侧头一看,脸就是一黑,不是别人,正是鸿捷曾经的健身教练刘树明。 这厮怎么出来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不过很快地,他就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既然有刘树明,证明对方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那就好办多了,他脚下的步子飞快,直接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追着他的人再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 不过也有人小声招呼,“不着急不着急,那儿是个死胡同。” 等他们追进去,冯君似乎也知道,自己选错路了,他站在巷子里,扭身看着巷子口,又抬手拽一拽鸭舌帽,更好地遮住自己的脸。 红白相间的编织袋,就放在他的脚边。 他深吸一口香烟,沉声发问,“几位,我是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 一个黑脸汉子走上前,轻笑一声,“兄弟,我们不针对你人,就是想问一问,最近雷管的供货量怎么少了,别人不肯告诉我,那我只有找你问一问了。” 冯君愣了愣,眨巴一下眼睛,很无奈地叹口气,“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大概是不相信了?” “无所谓相信不相信,”黑脸汉子就是洪哥,他冷冷地发话,“把你带走,慢慢问就知道了,你有意见吗?” “洪哥,”就在这时,两个人走了上来,一个是刘树明,另一个却是个高壮的汉子。 高壮汉子沉声发话,“洪哥,这小子跟我的小弟有点私人恩怨,不需要跟他客气。” “是吗?”黑脸汉子侧头看他一眼,“公鸡,你知道这家伙的路数?” 原来这高壮汉子竟然是小混混头公鸡。 (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五十二章神奇转折 公鸡犹豫一下,才硬着头皮回答,“洪哥,这家伙以前是鸿捷的小弟。” “张卫红的鸿捷?”洪哥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侧头向巷子口看一眼,慢条斯理地发话,“算了,没时间了,打晕带走。” 他嘴上说的是没时间了,但是动作却很悠闲,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大事心理素质极好的主儿。 刘树明早就忍不住了,听到洪哥发话,走上前冲着冯君就是一个耳光。 要不说他被人小看呢?丫是真的没出息,长得五大三粗的,看起来也很能打,打人竟然是用耳光,真有点高中生的感觉。 冯君却是身子一闪,从身后掣出一根大拇指粗的螺纹钢,狠狠地砸了下去。 “嗵”的一声闷响,刘树明的身子晃一晃,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公鸡见状,顿时就愣住了,他们这边不算那个跟踪的学生,也有七个壮汉,哪里想得到,对方被堵在了死胡同里,竟然还敢反抗? 而且,他也真的想不到,对方怎么跟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根尺半长的螺纹钢来。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会发愣,冯君却不会。 冯君身子往前一蹿,手里的螺纹钢当头就砸了下去。 公鸡倒也不算太无能,他手上戴着指虎,虽然他知道,指虎硬架螺纹钢,自己的手要吃大苦头了,但是也不能任由对方砸下来不是? 他身子一侧,让开当头的位置,抬手一拳,击向螺纹钢,这是侧面击打,能有效地保护他的手指,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可能手指只是肿胀几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冯君手里的螺纹钢,诡异地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大腿上,他顿时就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冯君在变招的时候,因为身子前倾,重心降低了,正正地让过一个小混混扔过来的刀子,几乎在同时,他一抬腿,踹翻了一个混混。 洪哥一行人见状,有点傻眼,他们这次出来,没想到点子有这么扎手。 要说接触雷管的家伙里,绝对不缺穷凶极恶之徒,不过他们这次,是来闹市里堵人,人民市场可是郑阳数得着的繁华地段,人流量极大。 这种场合,合适做一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比如说交易雷管,但是同时,这种地方绝对不能大动干戈,一旦出事,绝对会引来警方的高度关注。。 所以他们出来,就没带什么家伙,最多就是几把小刀子,别说喷子了,就连砍刀也不合适带。 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随身带着近两尺长的螺纹钢? 螺纹钢用来打架,真的是非常合适的,除了有点硌手之外,就没别的缺点了,哪怕是对上砍刀,只要招架得当,螺纹钢也是稳占上风。 就像刚才那个小混混,看到冯君手持螺纹钢,知道手里的小刀没用,不容易近身,直接就投掷了出来。 而冯君表现出的战斗力,也是相当地爆表,当场就报废了两个,放翻一个。 洪哥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虽然有点惊讶,却也不慌张,他一摆手,“压住他。” 这就是要用人肉沙包了,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都是群殴的有效手段,就连警方抓犯人,也最喜欢使用这一招。 对方手里虽然有螺纹钢,但也只是钝器,拼着捱上一下,架住胳膊的话,有再大的力气也是白扯。 三名混混身子一纵,就扑了上去,其中一个手里有小刀,都没有抽出来。 然而,他们扑上去得快,退回来得更快,有人大叫一声,直接身子向后跌去,浑身颤抖不已。 冯君左手持螺纹钢,右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拽出了一把电击枪。 电击枪出现得是如此诡异,直接放翻了两个混混、 随着嗞啦啦的轻响,蓝色的电弧在电击枪的前方不住地流淌着,在昏暗的小巷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尼玛,”洪哥的嘴角抽动一下,这货准备得倒还真是全啊,除了打架必备的螺纹钢,竟然还有电击枪? 不过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慌张,只是冷哼一声,“小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等他说完,冯君已经笔直地冲了过来,抬脚就是一个侧踹。 洪哥的身手不算太好,他在江湖上能出人头地,主要靠的是心狠手辣。 不过这种档次的侧踹,他还是躲得开的。 然而,他刚躲开侧踹,不成想对方的腿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直接变成了横扫。、 然后,他的胯骨就被扫中了,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他忍不住向旁边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可是不等他稳住身形,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向面门撞来。 这一次,他再也躲不开了,迎面被冯君狠狠地踹了一脚,口鼻中顿时冒出了鲜血。 “尼玛,这人的身手真的很诡异!”他头晕脑胀地想着。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四下一看,好悬哭出声来,除了他之外,剩余的六人统统被打倒在地。 就在这时,巷子外传来了警笛声,一辆流动警车已经开了过来,正正地堵住了巷子。 这下可好,大家都跑不了啦。 洪哥其实不愿意跟警方打照面,因为他身上有案底,虽然他现在靠着的老板,在郑阳吃得比较开,可是老板出面捞人,也是要花费人情的。 两名警察下车一看,马上就认出了人,“公鸡……你们这是做什么?” “哎呦,”公鸡躺在地上,抱着大腿撕心裂肺地叫,“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另一个警察见洪哥想溜,用手指一指,“站住了,我看你很眼熟。” 洪哥一抹口鼻上的鲜血,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只是恰巧路过,这儿的事跟我无关。” “尼玛,”警察气得笑了,“当警察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悲壮的路过……我警告你,老实点!” 不多时,又有一辆警车赶到,大家上前检查一下,发现公鸡的腿骨确实可能是骨折了,还有一个家伙,甚至可能颅骨被打得骨折了。 伤者先送医院,这个不用说,然后警察们现场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洪哥他们肯定不敢说是为了调查雷管,这东西是忌讳,不能沾,所以就一口咬定,说他们几个人路过巷子,进来小便,却被对方攻击了。 这话就算哄鬼,鬼也不肯信,警察们当然知道,里面别有文章,“他一个人,攻击你们七个大男人……你当我们警察都是白痴?” 结果混混们一口咬定,事实就是这样。 警察一指冯君,“来,你来说……对了,那个袋子里是什么?” “袋子里啊,就是一些石头啥的,”冯君一摊双手,很坦荡地回答。 警察们当然不肯信,于是上前打开袋子,又用强光手电照一照。 看到一个检查的警察嘴里叼着烟,洪哥等人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会炸的。 警察们翻看一下袋子,发现确实是一些石头和泥土,就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出声问冯君,“他们为什么堵住你?” “他们说,打劫,”冯君双手往裤子口袋里一伸。 一个警察马上抬手一指,另一只手就伸向腰间,“别动,你要干什么?” 冯君马上举起了双手,冲着裤子口袋努一努嘴,“我口袋里有四万块钱。” 一个警察走上前,抬手拍一拍他的裤子,感觉确实是厚厚的一沓,于是嘴巴一努,“拿出来。” 冯君再次双手插兜,取出了四叠红彤彤的钞票。 几个警察交换一下眼神,现在这社会,四万块钱不算太多,大部分人家都能拿得出来,但是随身携带四万块钱,那就很了不得啦。 一个警察出声发问,“你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很多吗?”冯君看他一眼,“不多吧?” 警察被噎了一个半死,尼玛,我们问的是啥,你回答的是啥? 又一名警察冷哼一声,“好了,我们知道你有钱,不用显摆,就是问你,随身带这么多钱要做什么?” 冯君还是一摊双手,笑嘻嘻地回答,“我真没觉得这点钱很多啊。” 这位警察顿时呛了,“你钱很多是吧?有多少钱?三个亿,还是五个亿?” 其他警察冷笑了起来,趁三五个亿的主儿,绝对不会眼前这般模样。 “没多少,”冯君嬉皮笑脸地回答,然后一扬手机,“股市上有两百多万。” 他这不是显摆,亮出身家也只是为了震慑他人——这年头,有钱人通常都不好招惹。 这位警察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两百多万?我还当是亿万富翁呢。”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这位没有再出声——他这句话,不过是打击一下对方的气焰。 能放两百多万进股市,真的不少了。 另一个警察淡淡地发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打算抢你的钱?” “这我可不知道,也许是吧,他们喊了抢劫,,”冯君一摊双手,有点无奈地看着对方,“这得你们来判断。” 他将四万块钱塞进口袋,肯定是想往对方的头上扣罪名,不过很多时候,做事要适可而止,他自作主张定了罪名,警察们可不就没事做了? 关键是乱扣帽子的话,很容易引起警方的反感。 (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五十三章原来是躺枪 警察们都不傻,知道这件事里别有蹊跷,绝对不是简单的打劫。 大家暂时放过这一点,一名警察看向地上的螺纹钢,“这就是你刚才使用的凶器?” “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冯君脸一黑,沉声发话,“我是正当防卫,这不是凶器。” 警察不耐烦地一摆手,“是不是正当防卫,你说了不算。” “他们可是带着不止一把刀呢,”冯君一指洪哥,高声叫了起来,“他们有刀,难道我拿胸脯去招架?” 洪哥等人带着的两把刀,已经落入了警方的手中,他们倒是想把刀扔了,但是哪里有那时间? 两把小刀都是开了锋的,还有血槽,绝对是可以致命的凶器。 不过,这件事也可以暂时放下,一名警察又出声发问,“你的凶器……这铁棍哪儿来的?” “地上捡的,”冯君很干脆地回答,然后又一指地面,“我进来的时候,地上就有一根。” “这不是扯淡吗?”这警察受不了啦,别把我们当弱智成不?“这么长一根螺纹钢,要真是掉在这里,当那些捡破烂的看不到?” 冯君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回答,“这您得问捡破烂的,我不知道。” 警察们这算看出来了,不管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两边没有一个好东西。 冯君可以矢口否认螺纹钢,但是那把电击枪,他是无法耍赖的,于是他很光棍地承认了,“电击枪是我随身携带的,我身上有几万块钱,带点东西防身不行吗?” “违法?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携带管制刀具违法,带电击枪也违法吗?” “什么,我在哪儿买的?就是前两天夜里,在地摊上买的,当时喝多了,不记得在哪儿了。” 警察们再三询问,冯君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看他那样子,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救护车开来了,洪哥冲公鸡使个眼色。 公鸡见状,顿时心领神会,放声大叫起来,“警察,我交待……这个家伙,跟我这个昏迷的同伴有仇,我们本来是想警告他一下,不想他出手伤人。” 警察们一听,心说这才对嘛,若真是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发生这么激烈的冲突? 一名年纪大点的警察不动声色地发问,“哦,有什么仇?” 公鸡将刘树明和冯君的恩怨介绍一下。 当然,他不会将刘树明介绍得很不堪,就说两人本来是同事,工作中起过一点摩擦,今天刘树明在街上看到了冯君,就想上前警告对方一番,没想到丫出手狠辣,打伤这么多人。 这种“有旧怨”的说辞,就让他们抢劫的嫌疑变得小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公鸡又指出了一点,“这家伙本来是鸿捷的服务员,我们真的想不到,他身上能有这么多钱,而且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一名警察斜睥冯君一眼,“听到没,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问,“你是税务局的,还是检察院公诉科的?你连经警都不是吧?” 这名警察闻言,顿时就呛了,抬手就去摸手机,他冷笑着发话,“嘴硬是吧?那我找个经警过来。” 旁边一名警察一抬手,拦住了他,然后对着冯君发话,“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解释一下钱的来源,省得自误……这种大面额现金交易,我们在抓捕毒贩的时候,经常能遇到。”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不方便。” 警察们被冯君这话,噎得彻底无语了。 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不是他们这种小警察的业务范围,他们连偷税漏税都没资格查。 唯一可行的,就是先给对方扣上一顶帽子,说“涉嫌贩毒”、“涉嫌赌博”或者“涉嫌拐卖妇女儿童”,他们才好强行要求对方交待资金来源。 双方都不怎么配合警方,警察们只能将他们带回派出所,慢慢调查。 对于那个诱发争斗的编织袋,警察们没有过多的关注。 一名年轻的警察有点犹豫,这东西要不要带回派出所去? 他正犹豫呢,一名混混走上前,也探头看看编织袋里面的内容,然后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这警察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怎么,对这个袋子感兴趣?” 混混冷笑一声,“我还当全是现金呢,原来是土块,不过也正常,这叫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小小的服务员,也就玩一玩编织袋。” 这警察原本就有点犹豫,该不该拿走编织袋,等听说“武大郎玩夜猫子”的形容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去理会了。 他想不到的是,很多人因为他这个决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上了警车之后,洪哥扒拉开一个人,径自坐到了冯君旁边,嘴巴不见动作,却轻声发话,“小子,识相点,别给我扣帽子,这次咱俩算不打不相识。” 冯君轻声回话,也是面无表情的那种,“不打不相识……就你,凭什么跟我相识?” 洪哥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一呲牙,狞笑着发问,“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我凭什么要个你面子,你脸大?”冯君不屑地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问,“今天你无故找我的碴儿,我还没跟你要说法呢。” “说法?那是没有,”洪哥先是摇摇头,然后看着冯君,哈哈大笑了起来,浑然不顾警察就在旁边,“我做事从来不玩说法,想做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君也懒得理他,只是木呆呆地看着前方,雷管和tnt炸药,已经被他送进了荒野空间,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虽然这一次,又花费了他五个能量点,但是他并不后悔,非法持有爆炸物,那罪名可是很重的。 至于说私自携带电击枪,因为在使用之后,给对方身体和衣物上造成了明显痕迹,他也不能将电击枪再藏起来,不过那就是小罪了。 将人带到派出所之后,警察们就忙开了别的,并不担心他们逃走,连手机都没有没收。 冯君给王海峰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他的本意不是求助,而是暗示他转告张伟,我去拿雷管的时候,遇到了点问题。 不过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没有过多久,张伟和王海峰竟然齐齐来到了派出所。 很显然,张伟已经知道,冯君是被牵连的,一见到冯君,他就递过去一个歉然的眼神。 王海峰却是大大咧咧地发话了,“怎么回事,这年头连正当防卫都不行了?” 警察们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个有点来头的,所以也没人理他,倒是有人提示了一句,“私藏电击枪,也算正当防卫?” 王海峰还真放得开,走到冯君面前,大声发问,“老冯,除了电击枪,你还带什么违禁品了?” “没有了啊,”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电击枪是违禁品。” 王海峰大手一挥,很干脆地发话,“那就是小事……区区电击枪,大不了被没收。” 旁边一名女警察看不惯了,轻声嘟囔一句,“可以处以五日以下的拘留和罚款。” “笑话,”王海峰斜睥她一眼,“是不是抢劫还两说呢,有种的……你把微信号告诉我?” 女警闻言,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愣了一下,才轻哼一声,“无聊!” 这女警虽然长得珠圆玉润了一点,但是还真不算难看,加上一身警服,竟然有些制服、诱、惑的味道。 相较王海峰的狂放,张伟就低调了一些,他的神情多少有点紧张,将冯君拉到一边,低声发问,“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冯君听得就笑,而且是那种满不在乎的笑容。 张伟见状,心中顿时轻松不少,他还真的担心,冯君拿着雷管被抓了现行,毕竟中间人是他。 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跟朋友联系过了,知道跟冯君发生冲突的,也是一帮开矿的家伙。 那帮家伙常年有雷管需求,而且因为超采严重,对雷管的需求量不小,只能从黑市拿货。 最近省里工程比较多,要保证雷管供应,连黑市上的雷管都变得紧俏了,供不应求。 正是因为如此,张伟答应了冯君雷管,却拖了很长时间,没办法,他的朋友也不常接触这一行,并不清楚雷管现在竟然是这行情。 洪哥发现,雷管迟迟供应不上,就有点恼火,打算狠狠地收拾一下截胡的家伙,于是才有了跟踪,有了这场冲突。 而好死不死的,跟踪的人里,竟然有公鸡和刘树明,终于导致双方大打出手。 张伟并不知道全部细节,但他清楚,这原本是雷管供应者跟对方的矛盾,冯君只是适逢其会——这货也真够倒霉的。 由于冲突双方都不怎么配合,警方也就漫不经心地慢慢处理。 不过很快地,还是有警察认出了洪哥,悄悄地指点一下——那货就是恶名昭彰的刘洪。 认出了刘洪,警方更不着急了,甚至还有人暗示冯君,那厮可不是个好惹的,你要是能老实交待,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他送进号子里的话,你就安全了。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五十四章单程机票 对于警方的暗示,冯君无动于衷,他只是提醒警察,那个受伤的刘树明,前一阵涉嫌抢劫强女干,也不知道丫是怎么出来的,你们还是关心一下吧。 警察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哦”,非常轻描淡写的那种。 不怪他们不上心,涉嫌那些还能出来,肯定有原因的嘛。 大家都是警察,同僚处理过的案子,自己再去打听,那不是不尊重对方吗? 恰恰相反的是,正是因为刘树明额头吃了一记铁棍,目前伤势不明,导致冯君不能离开,交保证金都不行。 没过多久,保洪哥的人也到了,是一家娱乐城的副总,说刘洪是我公司的保安领班,工作任务繁重,你们要是没有充足的原因,还请你们赶快放人,保证金什么的都好说。 警察们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副总就放人——说白了,你丫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 不过很快的,当班警察又接到了其他电话,最后是值班副所长皱着眉头发话了,“清理一下无关人,这儿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该走的走,该留置的留置,闹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很显然,冯君是必须留下的,他伤人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至于他主张的自己是被抢劫,目前并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 洪哥却是指一指两名小弟,“你俩留下了解情况,我去医院看一看那俩。”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要走,一名警察闻言,实在有点忍不住,“笔录没做完呢。” 洪哥的眉头一皱,“等天亮我再来不行吗?我是要去看伤者!” 警察也知道这厮的恶名,少不得看一眼值班副所长,“韩所,您看?” 韩副所长侧头看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关心伤者,也是人之常情。” “谢谢韩所了,”洪哥冲韩所长一拱手,转身走到冯君面前,狞笑着轻声低语,“小子,有种你在派出所待一辈子,永远别出来。”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冯君身边的王海峰和张伟都听到了,甚至连距离不远的一名警察,都将这话听到了耳中。 不过那警察也不能因此而做什么,人家只是说一说狠话,没有形成任何既成事实。 若是换个普通人如此说话,这警察或者还会呵斥两句,说你在派出所都敢威胁他人,还真是不把警方放在眼里,信不信我收拾你? 但是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洪哥,警方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就在此刻,冯君一抬手,想也不想直接抽了对方一记耳光,不但迅疾无比力道极大,还是手掌撮起来,抽了一个空心的耳光。 因为手心是空的,在空气的作用下,这种耳光带有一定的震荡效果。 洪哥被抽得身子转了半个圈,耳膜也被震得嗡嗡直响,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后晃悠着。 他懵了足有三秒钟,才勃然大怒,“混蛋,你竟然敢打我?” 旁边的小混混见势不妙,赶忙上前拦住了他——洪哥一怒,那真是不管任何后果的。 然后他放声大喊,“警察,警察……有人在派出所里行凶!” 洪哥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当然,警察们肯定不会容忍这种情况,有人走上前,抬手一指冯君,“派出所里行凶,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看得出来,他原本是想拿手指戳冯君的胸脯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戳上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有钱,还是王海峰和张伟看起来都很不含糊。 冯君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他可是公然威胁我,祝我在派出所待着,永远不要出去,既然他能挑衅,我不能揍人?” 一名小混混顿时就叫了起来,“你这是污蔑,洪哥一向与人为善,还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来?谁能证明?” 冯君斜睥身边的警察一眼,“连警察都听到了,还用证明?”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旁人看起来,这个警察似乎没有为他做证明的兴趣。 “好了,”韩副所长又出声发话了,他黑着脸一摆手,“不管怎么说,动手行凶是不对的,更何况这里是执法机关……这种目无法纪的危险分子,还是铐起来比较稳妥。” 有警察就去拿铐子,洪哥捂着脸,又大声笑了起来。 他抬手冲着冯君指指点点,“小子,我真的在门外等你,你丫不过是鸿捷的垃圾小弟,娘们儿裤裆下的一条狗,还真以为靠上几个**人,自己也是号人物了?” 冯君不理他,而是侧头看向韩所长,“韩所,他可以这么说话,我抽他一记耳光就不行?” 值班副所长根本理都不带理他,不过这也表明了副所长的态度——说难听话没事。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呦呵,谁背后编排我们鸿捷呢?**人……骚到你头上了吗?” 众人闻言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美艳高挑的妇人走了进来,眼下中秋已过,但她依旧是一身夏装,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刺得人眼花。 王海峰见状,赶忙抬起来手臂招一下,“红姐,这儿呢。” 他个子很高,一招手非常显眼,然而红姐却是不看他,而是直接走到洪哥面前。 她上下打量洪哥两眼,轻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洪爷啊,我们鸿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给您陪不是了。” 洪哥的脸本来就黑,闻言越发地黑了,他冷冷地发话,“鸿捷没有惹我,小弟太没规矩。” “我鸿捷的小弟,自然有我鸿捷来管,”红姐又是一声轻笑,“有什么不是,我代他赔罪了,来人,给洪爷奉上五万礼金,请洪爷去香江、濠江散散心。” 洪哥的黑脸,居然在瞬间转白了,他可是太明白面前这女人的狠辣了。 别人都怕红姐发怒,但是真正了解她的才知道,和颜悦色的红姐最可怕。 至于去濠江香江散心,就更可怕了,传说中有三个人获得了这样的“礼遇”。 结果是,一个在濠江的赌场出老千,被人砍了一只手,剜了一只眼睛, 还有两个,进了香江之后就离奇失踪了,至今生死不知。 不过洪哥听说了,其中一个女人,输光了家产,还欠下了巨额债务,被拉到缅甸卖肉去了,近几年也没了消息。 反正就她欠的那些债务,卖十辈子肉也还不完。 所以红姐送出的香江濠江的机票,那都是单程票,是阎王的请帖,去了就别想回来。 曾几何时,洪哥对这样的传言嗤之以鼻,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这样的帖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尤其是面前的红姐,说话还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发阎王贴。 就她这个态度,将来刘洪出事,别人都不便据此来怀疑她——人家也道歉了,也赔罪了,还请你去玩,凭啥说她会害人呢? 红姐身后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人从包里拿出五万现金,年轻男子接过来,非常恭敬地递了过去。 洪哥犹豫一下,还是干笑着一摆手,“谢了,这跟鸿捷没关系,是私人恩怨。” 这是正经的买命钱,他哪里敢收? 红姐眨巴一下眼睛,出声发问,“你真不要?” 洪哥很干脆地点点头,“真不要。” 红姐微微颔首,“那么……我是给过了,是你不要。” “没错,”洪哥再次点头确认,“是私人恩怨,跟鸿捷无关。” “那这件事就揭过了,”红姐微微一笑,“咱们该算算别的账了。” 洪哥脸一沉,心中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你刚才骂我鸿捷了,还说什么**人,”红姐面无表情地发话,“这笔账……你得认。” 洪哥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他犹豫一下,苦笑着发话,“本来是斗嘴的气话……” 红姐一摆手,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打住,刚才我跟你解释什么了吗?没必要解释……我的人被你堵住打,我也没让你给我解释。” 洪哥硬着头皮回答,“可是据说……他已经不是鸿捷的人了,被辞退了。” “奇怪了,不是我鸿捷的人了,你还口口声声地说鸿捷?”红姐上下打量他一眼,眨巴着眼睛发问,“你对我鸿捷到底是多大怨气?” 我就是图了一个嘴快,洪哥索性心一横,“今天挨打的人里,也有一个鸿捷的职员,颅骨可能骨折了,我是为他抱不平。” “哦?”红姐的娥眉微微一扬,“谁被打了,叫什么名字?” “他叫……”洪哥还真不知道那货叫什么,倒是旁边一个混混出声了,“叫刘树明……是鸿捷的教练。” “哦,”红姐闻言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发话,“那是被我鸿捷开除了的。”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刘树明?要不是因为那厮,她今天都未必会过来。 洪哥讶异地看着她,“这俩都不在鸿捷了,你这态度,好像不一样?” “冯君是主动离职的,”红姐淡淡地回答,“这能一样吗?” 就在这时,韩副所长抬起了头,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发话,“我说,这儿是派出所,不是你们聊天的地方。” (上三江了,求一下推荐票,希望数据好看点。) 第五十五章死到临头不自知 韩所长不是不知道红姐,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才是这里的副所长。 我不去招惹你,但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我还是有资格说话的。 事实上,他是看不惯这女人在自己面前得瑟,尤其还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这儿是警方的派出所,不是你鸿捷的地盘,来这儿给我装什么大瓣蒜? 红姐闻言看他一眼。 韩所长一边收拾手上的资料,一边满不在乎地斜睥她。 红姐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家伙不打算卖自己面子,不过世间事就是这样,她虽然看不上这个小小的一级警司,但是在人家的责权范围内,还真是可以不卖她的面子。 当然,事后红姐可以报复,但问题是为了这点小小的口角,值得吗? 总之,只要韩所长自信以后撞不到红姐手上,这么说话真的无所谓。 红姐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冷冷地发话,“我来保人,要带走冯君,怎么办手续?” “这不可能,”韩所长摇摇头,当场直接拒绝,这种关键时候,他这个副所长还是要站出来的,“被他伤害的人,现在还在紧急抢救,我把人放走,那边出了事怎么办?” 红姐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微微颔首,“看来……你是打算秉公办理了?” 韩所长虽然笃定,红姐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而且洪哥的靠山,也不会坐视自己被动,但是看到这女人面无表情地发话,他还是感到了重重压力。 于是他叹口气,无奈地一摊双手,“张总,这个案子并没有定性,而且重伤的那个人,有可能发生终身残疾,这涉及到伤害判定,是轻伤害还是重伤害,所里是要上会的。” 红姐虽然恶名在外,但是她对警方的处置手段,还真的是不熟,这种事情往常也不用她操心——她只需要协调各种资源就行了。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他说得严重,于是冷哼一声,“他们也有抢劫冯君的可能……这种嫌犯,你就打算当场放走?” 韩所长一听没招了,这一点上,他还真是理亏,于是他看洪哥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换个人看望伤者,你留下来。” 洪哥的脸顿时就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看红姐一眼,有心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其他的警察也是挑通眉眼的,见副所长吃瘪,顿时就不做声了,有人已经拿起铐子,打算过来铐冯君了,见状也不再动作。 红姐这才走到了冯君面前,她先冲王海峰点点头,才看向冯君,淡淡地发话,“没把你保出来,有点遗憾,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吃苦的。” 冯君呲牙一笑,“多谢红姐了,最近没有好好经营农场,你偷不上牧草,真是惭愧。” 他俩说话,不少人在竖着耳朵听,大家心里很好奇,她跟这个年轻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待他们听明白谈话的内容,忍不住面面相觑,那打了人的小伙子,难道不该聊一聊今天的事情吗?难道不该辩解一下吗? 这种时候,你俩聊的居然是qq农场,您这神经得有多粗大啊。 殊不知,冯君也很苦恼,他也不知道该跟红姐聊什么,莫不成感谢她辞退自己? “没事,那不过是个消遣,”红姐淡然地一摆手,然后上下打量冯君一眼,笑着发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天不见,你可是出息大了,做什么买卖呢?” 冯君干笑一声,左右看一眼,“这个……法不传六耳,红姐您多担待。” “哦,”红姐点点头,也没有着恼,反而是饶有兴致地发问,“那你这是铁定不回鸿捷了?” 冯君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不过他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笑着回答,“出来一段时间,心有点野了,适应不了约束了。” “唉,”红姐叹口气,幽幽地发话,“说到底,还是鸿捷的庙太小,容不下你了,当初的决定,我有点后悔。” 冯君当然知道,这是她在释放善意,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笑着回答,“不管怎么说,我遇到事情了,红姐您能赶来,我还是非常感激的。” “可惜帮不上你什么忙,”红姐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捂住樱桃小口,轻轻地打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等你消息……你放心,我要保的人,没人敢不给面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斜睥一眼韩所长。 韩所长拿着文件,转身走了出去,头都没有回。 红姐轻哼一声,又看一眼王海峰和张伟,“你俩也不用太辛苦,换班来吧,有一个人帮忙盯着就够了。” “红姐你休息去吧,”王海峰笑着一摆手,“我带着帐篷和床呢,在派出所院里就能休息。” 警察们闻言,脸色齐齐地一黑……你是把派出所当什么了,旅游景点吗? 等红姐离开以后,见王海峰要从车里拿帐篷,一名警察走过来打个招呼,“我说兄弟,不用这么夸张吧,车里不能睡人?” “车里睡人不舒服,”王海峰嬉皮笑脸地回答,“而且,容易被人当成司机。” “你去找个警察做保人吧,”这警察压低了声音,“韩所下不来台,你得给他留点面子,反正以兄弟你这排场……不可能不认识几个警察吧?” “那您早说啊,”王海峰抬手拍一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塞过去一包软中华,笑着发话,“兄弟,多谢了啊。” 事实上,听说鸿捷的老总张卫红亲自来保人,刘洪身后的靠山都坐不住了,托人给派出所打招呼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次轮到韩所长不干了:凭什么到此为止?总要等刘树明的消息落实了,要不然,你说撤就撤了,我可是把张卫红得罪死了。 等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医院出来消息,刘树明颅骨骨折,情况已经稳定住了,不过还要再观察两天。 这时候,韩所长也下班了,大所长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做出了决定,涉事的相关人等可以回去了,不过要保证随叫随到。 冯君就此被放了出来,不过他的四万块钱,被当做证物,让警方扣下了。 就这,派出所还想让他交保证金呢——刘树明的抢救费用还没着落,目前是旁人垫付的,但是你不能否认,他是被你打伤的吧? 不等冯君说话,张伟就直接呛了,“得了,你们也不用放人了……” “我现在就去招呼电视台的哥们儿,过来给你们曝个光,四万块都被当成证物扣下了,那他们就是有抢劫嫌疑了,现在你们竟然要求被抢劫的人,给涉嫌抢劫的人出医药费?” 警方现在也是抱着“有枣没枣三杆子”的想法,反正这保证金收过来,退是很难的,就算该退,讨要的过程也很艰难。 没办法啊,谁让办案经费紧张呢? 见张伟如此说话,警察们也就不强求了,于是带着冯君去走流程。 流程是什么呢?就是冯君拿着一张a4的白纸,上面打印了大大的“冯君”两个字,双手正正地端在胸前,警方派人照相,正面一张,侧面一张。 还有就是按手印,十个手指头全按,而且不是简单地按一下就行,每根手指都要从左到右,慢慢地滚一遍,就是俗称的“滚大板”。 这就保证了冯君哪怕是出逃,警方也能在网上发布最直接有效的特征,有利于追逃。 折腾完了这些,冯君往外走去,好死不死地,碰上洪哥也带了一帮人往外走。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洪哥也打听清楚了王海峰和张伟的身份,他不是很在乎这俩,但是能少招惹一个,他也不会去轻易树敌。 所以他只是走到冯君前面,狞笑着发话,“小子,你要好好保重啊。” 冯君侧头看着他,轻笑一声,“你招惹我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是敢招惹我第二次,我保证……你不会有第三次的机会。” “哈哈,”洪哥大笑一声,“小子,大话人人会说,你手上功夫再硬,硬得过喷子?” 冯君还是歪着头看他,面带微笑,“我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说,现在算第二次招惹我?” “切,”洪哥不屑地笑一声,“我就是第二次招惹你了,你要怎么样?” 冯君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不怎么样,你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多吃点好的,真的……老天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么轻描淡写却又一本正经地说话,洪哥只觉得背心上往外冒凉气。 “神经病,”他大笑一声往外走去,“刘树明招惹你几次了?跟我发狠……你有那个资格吗?” 冯君闻言,顿时就愣在了那里,良久,他侧头看一眼王海峰,“海峰,我这人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好了,走吧,”张伟拽他一把,“那雷管到底怎么样了,算不算我已经交货了?” 这个问题,他已经憋了足足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了,只不过此前一直在派出所,没办法问,现在他急切知道答案。 (三江了,大家有点击、推荐和收藏,尽管往上砸呀。) 第五十六章红姐的劝告 张伟已经了解清楚了,冯君被警察堵住的时候,身边除了所谓的凶器,就只有一个编织袋,编织袋里装满了土石。 U.CO更新最快 但是偏偏的,供货方一口咬定,说货已经交付了,不信你就去问当事人。 不过供货方的言辞,并不像是推诿,那边还表示,这一次是多亏了当事人,把雷管藏好了其实雷管也无所谓,要命的是那十公斤tnt。 总之,供货方很承张伟那个朋友的情,说没有你们的话,这次我们没准要栽个大跟头。 不过要说有多感激,那也没有,大家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保护好上线,就是保护自己。 冯君当然不可能跟张伟说实话,于是他只是笑一笑,“你当我开矿,一个人就开得起来?他们有帮手,我有人接应,也很正常吧?” 张伟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眼下问一句,也不过是落实一下。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笑着点点头,“能确定收到货就行,我还担心你收不到呢,不过冯君……短期内我可是不敢再碰这玩意儿了。” “嗯,我理解,”冯君点点头,以张伟这纨绔的性子,胆小怕事实在太正常了,他也不会在意,只是笑着发话,“可惜了,好不容易赢你们五万,全扔到派出所了。” “他们敢?”张伟黑着脸冷哼一声,“那是证物,早晚要他们退出来。” 其实他已经不想再掺乎这事儿了,警方扣下的是冯君的钱,又不是他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冯君是在接货的时候,遇到的麻烦,而他张某人是中间人。 站在负责的角度上讲,他有义务帮冯君要回这笔钱。 冯君却是苦笑着摇摇头,“我估计够呛,就算他们答应退,所里没钱,暂时挪用了,我该怎么办?” “那还是要找他们要,”张伟理所当然地回答,“要是敢不给,咱找电视台曝光。” 冯君还没来得及再说话,王海峰就将车开到了便道上,“好了,就是这里,红姐请你吃饭压惊。” 冯君闻言,讪讪地笑一声,“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红姐对冯君还真是不错,昨晚就是在这家粟海大酒店入住的,今天又在酒店的楼下订了包间,为冯君接风。 要不说,没有谁的成功是幸致的,她能在郑阳混得风生水起,光凭两条大白腿可不行。 不过落座之后,菜刚刚上来,她就很直接地表示,“小冯,我昨天晚上去捞你,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你,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刘树明。” 冯君闻言先是一怔,然后才端起酒杯来,笑着发话。 “红姐,您有您的考虑,不过对我来说,您来捞我,而不是捞别人,我就该全心全意地感激,至于说其他因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来,我敬您一杯。” “咦?”红姐惊讶地看他一眼,端起面前的小酒盅,笑吟吟地发话,“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你这么会说话呢?来,走一个!” 他俩在喝酒,王海峰笑着插嘴,“可能冯总以前事业发展不顺利,天性被压制住了。” 红姐一口清掉杯中酒,闻言点点头,“倒也有这个可能……敢开矿的人,都不是老实巴交的主儿。” “咦?”冯君这下奇怪了,红姐昨天还不知道我在干啥呢,现在就知道了? 说不得他看一眼王海峰,“是你说的?” “好了,我昨天就知道了,”红姐马上出声解释,然后又是微微一笑,“你红姐大小也是个人物,王海峰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可能随便出手捞人?” 冯君闻言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昨天又被红姐忽悠了,这女人们啊……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张伟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许多,“海峰你……” 他有点担心,自己搞雷管的事情,也被传出去了,虽然他有一定的风险抵抗能力,但是如非必要,能少一个人知道岂不是更好? “不过是点爆炸物,多大点事儿?”王海峰不屑地看他一眼,“红姐来捞冯君,也是给夏晓雨一个交待……那丫头愿意帮冯君的话,c4也搞得到。” 冯君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何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红姐,此次会热情出面了他原本就觉得,自己跟她没这个交情。 若是因为夏家那个小女孩,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红姐当然知道他不是笨人,所以轻哼一声,略带一点无奈地发话。 “上一次刘树明找了人,警方只判了他行政拘留十五天……这也没办法,未遂的犯罪,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夏晓雨估计也气得够呛。” 冯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长出一口气,“红姐不是想让我跟夏晓雨解释一下吧?” 红姐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要是能解释一下,当然最好不过了。” 冯君缓缓摇头,“回头看情况吧,我好像跟她犯,不太对眼。” “哪里的话?”王海峰笑着发话,“我看那小丫头,对你一往情深得很,上次你都把人家气哭了,泪奔而去啊。” 冯君听得一翻白眼,“别说得这么夸张好不好?我还没怪你俩坏了我的好事呢。” 红姐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出声了,“小冯,你别怪红姐跟你交浅言深,我是过来人,真的奉劝你一句,你要是真的能把她追到手,你起码少奋斗十年。” “是啊,”王海峰闻言也点点头,“你应该担心的,是她家里会不会同意你俩交往。” “是吗?”冯君笑一笑,嘴角有明显的不屑,“那正好了,我也没觉得,凭着自己就发展不起来。” “你这就是抬杠了,”红姐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也许你觉得,现在开矿做得不错,但也不过是赚点辛苦钱,能有多大发展前景?” 张伟闻言,讶异地出声发问,“开矿的利润不是很大吗?” “切,谁告诉你的?”红姐不屑地笑一笑,“利润大的矿当然有,还不少,但是你记住了……那种矿都是拿命换钱的,能活过一年,都算命大。” 张伟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可能吧?什么矿那么危险?” “真有那么危险,”冯君点点头,他老家就有这种矿,可以露天开采的富铁矿。 炸、药一崩,铲车一推就是钱,一天赚个几十万跟玩似的。 没有谁能占住那个矿多久再狠的人都不行。 这年头,愿意为巨额财富铤而走险的人实在太多了,前仆后继屡禁不绝。 矿主狠?没用!矿主打退了好几拨狠人?也没用!只要你占着矿一天,就有人惦记。 冯君老家那个铁矿,在政府出动武装警察清剿之前,最狠的矿主也就只占了半年。 这还是铁矿,金矿之类的,就更不要说了。 红姐见冯君也清楚轻重,于是笑着点点头,“那玩意儿真不是长久买卖,见好就收才是正经……谁生活都要追求个安定。” “我对她真是没啥感觉,”冯君苦恼地摸一摸额头,“而且,我也不想让人指责吃软饭……少奋斗十年?呵呵,我还真不知道,谁有资格能让我少奋斗十年。” 红姐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这话明显是在吹牛,世界首富没资格让你少奋斗十年?还是国家老大没有这个资格? 不过,大家也懒得跟他叫真,倒是王海峰轻笑一声,“做个**也是不错的嘛。” 红姐微笑着端起酒杯,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 冯君一抬手,喝掉杯中酒,又给自己满上,很随意地发话,“**?我看不上她,相貌不行。” “可是人家有个头啊,还有大长腿,”王海峰斜睥着他,“就你约的那个小叶子,长得倒还将就,但是个头不高还没身材……有容貌还有身材的女人,不好找啊。” “怎么不好找?”冯君看他一眼,又努一努嘴,“红姐不就是吗?” “咦?”红姐才要端酒杯,听到这话,手就悬在了空中,然后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小冯你挺有思想的嘛。” “哦,错了,我自罚一杯,”冯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是说,有容貌还有身材的女人,确实不好找,像红姐这种钟天地之灵秀的美女,真的不多。” 红姐听到这么文绉绉的夸奖,终于恢复了刚才的淡然,“小冯,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现在都有胆子跟红姐胡说八道了。” “不敢,”冯君干笑一声,岔开了话题,“对了,那个洪哥不但冒犯了您,临走还说了点不好听的话,我能收拾这个人吗?” “你收拾他?”红姐讶然地看着他,沉吟一阵才发话,“算了,你抓紧时间开矿挣钱吧,我找媒体盯紧你被抢劫这个案子……他躲你还来不及。” “那好,”冯君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那我就告辞了。” “嗯?”王海峰抬起头来,讶然发问,“你这是着急去哪儿?菜还没上全呢。” 冯君呲牙一笑,“我去挣钱啊。” 第五十七章怕什么来什么 冯君认为,自己这次在取货时遇到麻烦,纯粹是无妄之灾。 当然,他不会迁怒于张伟,他只是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因为弱小,那个洪哥可以肆意侮辱他;因为弱小,他不得不接受来自于一个女人的帮助。 这还多亏了是他有奇遇傍身,否则昨天被盯上的时候,只能丢下雷管,没命跑路了。 当然,奇遇对他的身体改造,也是很有成效的,要是搁在俩月前,他真的不敢说,自己能打倒那七个人——倒是被打倒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正是因为身体遭受了多次的洗涤,所以他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已经将雷管和tnt弄到了手,其他东西也准备就绪了,可以再次去荒野空间冒险了。 他换了两辆出租车,才回到了别墅,路上拿出手机翻看,却不小心看到了一条消息。 好风景:?[疑问] “玛德,”冯君遗憾地叹口气,“看来最近,我真的不合适约人。” 昨天都跟好风景说了,要等她下班之后联系,哪曾想,就卷入了那种意外事情里? 他沉吟一下,回个消息过去,“你好美女,我是小偷。” 好风景那边没有丝毫的反应,直到他回了别墅,都没有回应。 然后他开始准备进入空间的物品,这回,他是打算进去起码两次,第一次就带一些食水和防护用品,重点在第二次……甚至可能是第三次。 他点开手机,对着空白处一点,“走你~嗯?” 就在他进入空间前的一刹那,好风景回来了一条消息,他却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你说你迟不回早不回,偏捡这个时候回,这不是坑人吗? 看来哥们儿最近,果然是不合适约人。 不过下一刻,他就没心抱怨这些了,前方不远处,猩猩和刺猬正打得飞沙走石惊天动地。 这种在地球上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场景,让他忘记了所有的恩怨,他得先活下去才行。 定一定神,等了一等之后,他将食水放在上一次带来的摩托车上,推着摩托车,蹑手蹑脚地往回走,直走了一公里多,才跨骑上去,打着了火。 改造过的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河谷中回荡不已。 这种声响搁在地球界,是飙车党们的最爱,但是这一刻,冯君真的是恨不得砸了这破车——动静小一点会死吗? 不过还好,他在河滩里艰难地推行了一公里,也不是白费力气,不管那猩猩和刺猬听到没有,反正是没对他做出任何反应。 冯君骑着摩托,蜿蜒地行进了十多里地,眼看自己距离打斗的双方,直线距离已经有七八公里了,才再次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他选个小山坡爬上去,然后拿起望远镜观察。 猩猩和刺猬战斗的地方,还是烟尘滚滚,显然还在战斗。 就这儿附近吧,他拿定了主意,四下走动一番,选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 然后他身子一闪,再次回到了现实社会的别墅中。 他才要选定物资,再次回答荒野空间,却一不留神,看到了正在闪烁的微信。 于是他点开微信看一眼,发现好风景发来一条消息,“小偷?什么意思?[疑问]” 因为自己在那边的荒野空间,相对安全一些了,冯君心情比较放松,忍不住又回一条消息。 “就是我偷了机主的手机啊,美女你好[呲牙]” 好风景愣了大概三四秒钟,屏幕上又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好风景:偷了手机你还敢回微信,胆子真够大的[偷笑] 落花时节:我胆子可小啦,主要是美女太美了,壮起胆子回一句[奋斗] 好风景几乎是秒回:这就是色胆包天吧?[偷笑]不过,姐是丑女来的,机主知道。 冯君本来不想再回了,着急去荒野空间呢,但是见她回得比较勾人,于是又发一条消息。 落花时节:美女你别骗人了,我看你的朋友圈了,美得惊心动魄[愉快] 好风景:哪里美了?那是生病着呢,我用了美颜相机。[撇嘴] 落花时节:美得真的令人不可自拔,想到机主居然能有这么漂亮的情人,我嫉妒得要发狂[疯了],所以才壮起胆子回一条消息。 好风景再次秒回:小弟,你可不乖啊,姐啥时候做了你情人?[发怒] 落花时节:?你回错了吧,美女,我是小偷啊。 好风景:姐在那天之后,就把朋友圈设成三天之内可见了,小偷怎么可能看到我的照片?小坏蛋你还嫩了点[偷笑] “这……”冯君看得一呲牙,“再聊下去,就得约饭了啊,不行,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 于是他退出微信界面,右手揽住第二次的物资,心里不无遗憾地感叹:女人们果然会骗人。 然后他再次点向屏幕空白处,“走你~” 进入荒野空间之后,他就有大把时间来用了,于是他先开始布设电缆。 这一次,他带来了足有四五吨的电缆,一根电缆他就放出去三公里还多,然后在电缆头顶端接上三个雷管,又将雷管埋进土里。 放电缆本身就是个体力活,更别说还要走路,回来的时候,他还要对部分电缆做掩埋——总算还好,他买的就是灰色塑胶皮的电缆,在石头堆里不怎么显眼。 这电缆当然是电启动雷管的,他之所以接三个雷管,也是担心有个把雷管失效,三保险的话,基本上就万无一失了。 一条电缆当然不够,冯君一共铺设了十条电缆,总长度超过了三十公里。 其中三条电缆顶端的雷管下,还各接了一公斤tnt。 忙完这些,一天时间就过去了,冯君甚至连搭帐篷的时间都没有,选一处凹陷的地方,取出一条羽绒睡袋,钻进去就呼呼大睡。 羽绒睡袋不但防潮,还挡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冯君用煤油炉子,烧了一大锅热乎乎的拌汤,就上酱肉和烧饼,美美地吃了一顿。 这一天他要做的是挖洞,为自己挖出一个栖身之所来。 他挖这个洞,可不是单单为了睡觉,他挖了足足四天,挖坏了三把工兵锹,才在山坡上挖出一个高一米半、宽两米、深三米的窑洞来,并且对洞口做了伪装。 猩猩和刺猬还在战斗,这耐性也没谁了,不过冯君想起,在草原上,饥饿的独狼能跟随羸弱的老马三天三夜,就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而且,这里很可能是仙侠位面,网络小说上说,顶尖高手打一架,打个三五百天都正常。 安顿好住的地方之后,冯君开始了下一个任务:寻找玉石。 他在河谷里,可是找到过羊脂白玉和玉盒的。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找了七八天,几乎将附近都翻遍了,也没有再找到一块玉石。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考虑一个问题:这河谷里到底出产不出产玉石? 那个断成两截的玉盒,是经过加工的,产地可以是任何一个地方,而那块硕大的羊脂白玉,是绑在某人身上的,也未必就是出产在这里。 想到这一点,冯君就有点气馁了,考虑到自己已经进来两次了,他索性又去了现实社会一趟,将那台五十千瓦的柴油发电机也搬了过来,还有若干柴油。 猩猩和刺猬的战斗,还在继续。 冯君将发动机搬进窑洞里,白天出去找玉石,晚上回来给自己充电,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同时,他还能翻着另一部手机,看一看网络小说,生活也挺惬意的。 发电机的噪音是比较大的,一点不逊色于摩托车的轰鸣,在夜里尤其传得远一点。 不过,冯君这个山洞,可不是白挖的,不但外面有伪装,里面还有排风扇和隔音石棉,不但通风,响动也小。 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冯君已经将此次耗费的能量点,加倍地赚回来了,而猩猩和刺猬还在战斗,仿佛要战斗到地老天荒。 “可能等它俩分出胜负,我已经老死了,”冯君不无悲哀地这么想。 更糟糕的是,他寻找玉石的范围,都快再次抵达戈壁了,竟然一无所获,只是发现了四块还算不错的奇石。 这一次,他远行两天之后,再次回到窑洞,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猛然一抬头才反应过来,“我去……那俩终于不打了?” 双方战斗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静,飞沙走石没有了,惊天巨响也没有了。 冯君很想上前看一看,到底是谁输谁赢了——万一两败俱伤的话,他没准能渔翁得利。 不过,想一想空中那巨鹰被撕成两半,他就没了那份勇气,而且……天也要黑了。 事实上,因为战斗结束,冯君担心自己这边的响动太大,甚至都没敢启动发电机——往日里,那俩打架的动静,能遮盖他的声音,现在可没有这份便利了。 直到河谷里起了大风,在风声的掩护下,他才启动了发电机。 第二天一大早,他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又去野外解个大手,然后用砂土埋掉痕迹,一身轻松地去打探消息。 然而,他才拐过一个小弯,就愣在了那里,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浅坑,一个圆球就蜷缩在那里,有十几根残破的尖刺,静静地矗立在圆球上。 冯君的脚步虽然很轻,但是那圆球的感觉极为敏锐,它微微扭动一下,圆球中央裂开一个小缝,一只眼球出现在缝隙中。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五十八章吓死宝宝了 冯君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跟刺猬打了照面。 总算是他一直比较小心,发现圆球之后,身子迅疾一闪,就慢慢地向后方退去。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注意,刺猬睁开了眼睛。 总之,在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冷静,转身就跑那是想都不用想,别说他了,就算地球上跑得最快的猎豹,跟刺猬的弹跳速度比起来,也是个渣渣。 他慢慢地退去,刺猬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点迷茫。 逐渐地,它的眼神清晰了起来,眼前似乎……是个活物?我正好需要进补! 于是它的眼中,就出现了一丝杀气。 不过呢,眼前这只活物实在太小了,不但孱弱,灵气基本上也没有,只能单纯地填饱肚子——错了,连肚子都填不饱,只能说聊胜于无。 它的感觉告诉它,花费大力气去捕杀这只活物,真的会很不划算,要争取一击必杀。 而对方现在虽然在退却,却没有慌乱,它此刻出手,不能很好地节省体力。 所以它打算等一等,看对方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当然,该有的威逼还是要有的,随着对方的退却,刺猬滚动着身子,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有若闲庭信步一般。 此刻的冯君,两条腿都在打颤,真的没想到,终于还是被对方给发现了。 亏得哥们儿一度还想着渔翁得利呢,没想到反倒成了猎物。 地球界那边约人约不到,这个空间里恐怖的刺猬,却是不请自来了。 不过这时候,再想别的也没用了,他强自镇定着,慢慢地向后方退去,同时不住地告诫自己——不能慌,真的不能慌。 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双腿的抖动。 其实他这个反应,已经算不错了,搁给那些胆子小的,此刻真能吓得尿了裤子。 退着退着,他终于退到了放置起爆器的地方,这是一个小仓库。 小仓库不在窑洞里,甚至不在窑洞旁边,距离窑洞还有三百多米,而且双方互为死角,站在窑洞,看不到小仓库,站在小仓库,看不到窑洞。 退到小仓库边上,他是彻底地放松了,一屁股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石头旁边就是起爆器。 这时候再想别的也没用了,他最强的招数就在这里了,拼不过只有死。 他一共带了十公斤tnt来,三公斤埋在了外围,小仓库周边还有三个点,各埋了两公斤,剩下的最后一公斤,在他的怀里,那是他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招数。 坐在石头上,他也没有着急操作,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刺猬还在缓缓地逼近中,很快就会到达三个起爆点其中的一个了。 五米、三米、一米…… 刺猬也直觉地感到,猎物要拼命了,它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随时准备发出必杀一击。 冯君死死地捏着起爆器,这一刻,他只觉得度日如年。 然而他的头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晰。 就在对方终于进入起爆点圈子的时候,他一咬牙,拧动了一个卡簧。 不是起爆点的卡簧,而是一公里外的一个雷管起爆了。 冯君的家乡,就有不少的刺猬。 他很熟悉这玩意儿的习性,虽然有时候非常凶猛,发情期也非常狂躁,但是在大多时候,它是比较胆小的,一有什么剧烈响动,马上就蜷缩成团。 所以他先引爆了不远处的一个雷管,希望这一只巨大的刺猬,也能立刻蜷缩成团。 他最担心的是,这个位面的生物,实在是皮糙肉厚,tnt怕是都未必能起作用。 不过,这只刺猬真的蜷缩在地上,柔软的腹部,一定是碰触地面的。 然后,他可以引爆起爆点的两公斤tnt,追求最大的杀伤力。 至于说能不能震伤或者震死对方,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思维清晰,想到这样的步骤,真的是很难得了。 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希冀——希望本位面的刺猬,跟地球位面的刺猬,习性差不多。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的算盘落空了。 这刺猬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响,身子猛地弹了起来,笔直地向冯君撞了过去,身上的刺根根直立——虽然它的刺已经减少了九成左右,但是只要撞上人,毫无疑问是一个对穿。 这是它最常见的捕猎手段,将猎物穿在刺上,想吃的时候,拿嘴叼下来就是了。 尼玛,果然不是一个位面的生物!冯君心里忍不住哀嚎。 但是他的动作并不慢,一个下意识的横移,足足蹿出去四米多远,堪堪地躲过了长刺的攻击范围。 后来冯君想起这一瞬间,测试了多次,发现自己都蹿不了这么远,他忍不住要感慨一声:危急时刻,人真的是能发挥出自身的潜力。 后事暂且不提,只说刺猬一击不中,身子笔直地向前撞去,正正地撞上了窑洞旁边的电网。 这个电网,是冯君闲得没事的时候折腾出来的,平日里也就是隔离一些小动物,比如说蛇之类的玩意儿,算是对窑洞的一层保护。 今天冯君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闭发电机。 刺猬一下就重重地撞上了电网,将电网扯得乱七八糟,它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 紧接着,它的身子再次弹起,头也不回地弹向远方,而且这一次的弹跳,比刚才那一下,远了一倍都不止。 它显然是吓坏了,几个起落间,就弹得无影无踪,最少弹出去十来公里。 后来冯君才知道,这种被称作灵猬的奇兽,习性还真的跟地球界的刺猬差不多,红了眼敢跟猩猩对战,但是本质上,还是比较胆小的。 它之所以敢攻击冯君,那是因为冯君实在是太弱了——地球界的刺猬,可也是吃昆虫的。 刚才雷管的一声响,其实就吓得它不轻,于是下意识地发起了攻击,想在了解清楚威胁之前,将面前的猎物串走,至于那声响是怎么回事,慢慢了解也不迟。 总之,它追求的是安全第一,这种小小的猎物,放弃就放弃了。 所以,在一击不中的情况下,它都未必会回来攻击,更别说还撞上了电网。 这个位面也有雷电,但是电网,还真的没有。 对灵猬而言,电网的威胁其实不算太大,五十千瓦的发电机,想要电死它,起码得通电一个小时以上。 可是这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吓得它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狂奔而去。 要知道,它跟猩猩对战之后,也没这么狂奔,否则也不会撞上冯君了,因为它知道,猩猩奈何不了自己。 冯君见状,也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他都打算再次退出空间,再也不回来了,却没想到自己用来防备小昆虫的电网,居然建功了。 不用别人帮着分析,他也知道刺猬被吓坏了——只看那厮跳得那么远,就足以说明问题。 所以他确定,刺猬在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来了。 不过,看到自家地盘被破坏的情况,他又忍不住想哭:尼玛,这一撞,我的损失真的不小。 他精心布设的电网被扯得乱七八糟,基本上是不可能再用了,得重新布设。 窑洞也被撞塌了半边,这还仅仅是刺猬的间接攻击,是被震塌的,若是直接攻击的话,窑洞里的发电机和坛坛罐罐,都得变得稀烂。 哪怕就算现在,窑洞里的东西也破损了不少,他的笔记本电脑也被压坏了。 粗粗一算,上万的损失是铁铁的,总算还好,发电机没事——他在机器上方做了加固支架。 当然,万把块的损失,能挽救自己一条命,还是相当划得来的。 这种情况下,冯君也没有耽搁,他迅速地收起了所有的雷管和tnt,连着发电机,一起带回了地球——至于其他食水、电缆之类的……统统不要了。 回到了现实社会里之后,冯君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到底有多脏,身子微微一动,地面上就是一层尘土,毕竟是两个月的餐风露宿,别说洗澡了,就连脸都仅仅洗过两次。 一个月一次! 冯君没有洁癖,但也算是比较爱干净的人,想到自己两个多月没洗澡,他只觉得浑身难受,真想现在就冲进卫生间。 然而,一想到洗澡,他就想到,自己吃了两个多月的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了。 别的不说,起码人家好风景目前就处于“在线等,挺急的”状态中。 然后,就可以约个饭啥的,接下来,或许可以再谈谈人生、理想以及欲望…… 冯君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做,也很想这么做,但是他更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还很弱小,约个美女玩,真的有点放纵自己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边享受生活,那边的时间会暂停不动,但是想一想阻碍已经去除了,那边还有大片的未知空间在等着自己,他就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探索的冲动。 哪怕他现在身上脏得要命,他还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大不了,下一次回来再洗澡,这一次先将就着吧,趁着身上够脏…… 于是,他的手再次点向了手机,“走你~” (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五十九章要帮忙吗? 冯君趴在一片长草中,默默地观察着山下的小村庄。 U.CO更新最快 他再次进入荒野空间,已经足足有二十天了,在三天之前,他在这座山上,发现了山下的小村庄。 村子很小,大约就是二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号人,种植着一千多亩地,田地靠着山溪浇灌,有果树,还有养殖业,还有十余名青壮,可以开弓或者拿着铁叉打猎。 山溪在村庄不远处,汇聚成了一个小湖,五六十亩大小,不过没有看到人打渔。 人们的衣着,跟明朝时期类似,两截的装束,口音类似于现实社会的濠州话,听起来比较费劲,说起来……更费劲,起码对于冯君是如此,这还是他在濠州待过不短的时间。 当然,对于冯君来说,他更在意的是对方的武力指数,要是那种“一掌击出,方圆百十里生机尽灭”的武力,他只能选择极为谨慎的接触方式。 总算还好,这里的人的武力值,跟明朝也差不多,有人早晨起来打拳,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冯君觉得,自己的武力值,在这个村子差不多里能排到前三。 唯一比较糟糕的是,这里的人全部留着长发,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如此,还梳着发髻真的是太像明朝了。 冯君留的是短短的毛寸,虽然在这边三个月了,可他的头发也没长到多长,想梳起类似的发髻,他觉得自己起码要留两年的头发。 这就比较熬人了。 当然,现实生活里是有假发卖的,但是冯君也看到了,村里的男人们在打着玩的时候,发髻往往是攻击点之一,一旦揪住对方发髻,就很容易将人摔倒在地。 冯君不能想像,自己融入其中之后,哪一天有人一伸手咦,我把他的头发抓下来了? 所以他懒得再等了,也懒得回地球,再定做类似的衣服了,有点不同,那就有点不同好了。 于是他退回山顶,遮蔽好自己临时搭建的窝棚,手执一根铁棒,身上装满了各种武器,再背上一个双肩大包,绕到山的另一侧,打算迂回进入这个村子。 这一绕,就起码是四十里地,不过对冯君来说,这无所谓,从山顶直接下村子倒是近,七八里地而已,但是他的物资容易暴露。 走到距离村子还有七八里地的时候,出现了羊肠小道,纯粹是人踩出来的小道,不过道路还算平坦,就是蜿蜒得比较厉害。 他在小道上走了三里多地的时候,在一个拐弯处,传来了兵器的碰撞声,还有人在嘶喊。 冯君停下脚步,手脚并用,迅速攀上了一块大石头,探头一看,却发现是一男一女在对战,男人四十多岁,女人大概二十出头。 两人的兵刃都是刀,女子用的是柴刀,男人用的是砍刀,但是偏偏的,女人竟然挡住了男人的攻击,偶尔还能还击两刀。 “是她?”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这女人就是那个小村子的,他在望远镜里看到过,一家五口,除了她的父母,还有两个弟弟。 她的父亲断了一臂,基本见不到他出手,但是女人的身手相当厉害,不但自己练武,还督促两个弟弟练武。 冯君自问,只说招数的话,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当然,生死搏杀的话,那得另说。 不过,他将她的父亲,列为自己打不过的对象,虽然他没见过那个中年男人出手。 至于跟她对砍的男人,他是毫无印象。 女人一边挥动柴刀,一边哇啦哇啦地叫着,那个男人却是嘴角含笑,得意洋洋地说着什么,一把砍刀轻松地挥动着,看起来还有余力。 看了几分钟,冯君发现,女人恐怕不是对手,首先女子在耐力上不如男人,其次那男人背上还有一把剑,并没有拔出来。 不多时,女人就鬓发散乱,面色潮红,有点后力不支了,而那男人还是不紧不慢地挥动着厚背砍刀,笑嘻嘻地说着什么。 “尼玛……你们说得太快,”冯君苦恼地一嘬牙,听不太懂啊。 女子越打越绝望,她今天在此处发现一株亚灵青笋,正说有了喜人的收获,不成想一名男子从山下上来,说这笋是他种的。 这话连孩童都哄不了,附近七八里,就只有小湖村一个村子,而且周边村子的人,她也认识得差不多起码有这种身手的,她全部都认识。 男人让她放下笋,她当然不肯答应,男人就说既然如此,不但是亚灵青笋,你也留下来吧,陪我好好乐一下。 女人闻言大怒,情知不能善了,直接抽出刀来对打,不成想对方的战斗力,还超出了她的想像,自己竟然不是对手。 这里的山民都很彪悍,她身为女子,敢孤身一人在山里行走,仗恃的除了自己的武力,还有就是距离村子比较近。 实在太远的地方,她也不会一个人去,别说是她,连村里的青壮男子都不敢单身去,要知道,山里可是有猛兽的。 她打不过对方,心里本来不是特别着急,想着没准村子里的人会路过,毕竟村里距离这里,也不过四五里地,她还是在通往村子的路上。 但是等了好久,村里都没有人路过,而她的力气却是有些跟不上了,如此一来,她心态有点失衡,招架得也越发地狼狈了。 下一刻,她心神一个恍惚,对方的砍刀从她的身边掠过,削掉了她半片衣襟。 她越发地慌乱了,眼光四下乱看,不成想一眼看到,距离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站着一个古怪的年轻男子,不但头发很短,衣衫样式也是她没有见过的。 不过这时候,她哪里还考虑得了那么多?马上冲着冯君大叫了起来。 瓦特?冯君有点发愣,你在说什么呢? 中年男人很有经验,并不因为女子的喊话而进退失据,他只是稍微放缓了攻击,然后才侧头看过来。 这一看,他心里微微惊了一下,尼玛……还果然出来个人?这毛丫头居然不是骗我。 冯君想一想,指一指自己的鼻子,大声喊出三个字来,“说慢点。” 他的发音很是古怪,然而,他已经尽量在用濠州话发音了。 女人听到这古怪的发音,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原来是异乡人,她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于是放慢了语速大声发话,“你,帮我,打他,亚灵青笋,平分!” 冯君听懂了,虽然他不知道亚灵青笋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已经观察好一阵了,连猜带蒙,基本上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这女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男人想抢,还想把女人也那啥了,现在女人要跟他分享那个叫做“亚灵青笋”的好东西。 冯君对那个好东西,兴趣其实不是很大,他更想通过帮忙的方式,先融入这个小山村。 于是他摇摇头,“我对亚灵青笋没兴趣,只是想确认一下,你需要帮忙,是吗?” 中年男人着急了,他手上一紧,刀法骤然快了许多,同时大喊一声,“小家伙,只要不不管闲事,这女人归你,亚灵青笋归我!” 女人归我?冯君对这个女人还真没啥兴趣,她的面容倒还将就,搁在地球界,差不多能打七十分这还是因为她比较年轻,青春的活力算是加分项。 但是她的身材很健壮,没错,不是丰满而是健壮,腿粗胳膊粗,冯君不喜欢这种健壮类型的。 而且,他虽然也会泡吧、勾网友,可那是年轻人的躁动,他一点都不喜欢强迫女性,甚至是非常讨厌这种人勾不到美女,那是你没本事,用强就是垃圾了。 女人见他发问,也忙不迭地大声回答,“分你一半,是必须的,要不,你去村里帮我喊人。” 这句话她说得又比较快,冯君思索了一下,才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大声喊道,“那么,你认为,你还能坚持多久?” 中年男人一听说,这年轻人还要插手,顿时就恼了,“小子,你想找死吗?” “我不喜欢你的说话方式,”冯君轻哼一声,从肩头摘下了强力弩。 女人肯定没有见过这种高科技产品,但是只从外表上,她就猜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大喊一声,“别杀死他,抓活的。” 一边喊,她一边就跳到了一边,她并不能肯定,对方的射术有多高明,她不想被误伤。 中年男人也在分心观察冯君,见到对方竟然拿出了一只弩,顿时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挂在肩头那亮晶晶的铁架子,摆弄两下,竟然变成了弓弩。 “宝物啊,”他的眼中掠过一丝贪婪的目光。 当然,他心里明白,就算发现宝物,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见到女人退却,他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嘴里还在大喊,“小子你等着,敢坏黄枫岭的好事,你死定了!” 冯君想也不想,扣动扳机,一枝短小的钢箭电射而出,直接钉在了对方的左腿上。 中年男人本来使出了身法,来躲避射来的弩箭,不过他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他以为只有两尺长的弩,威力不会太大,所以没有回头查看。 不成想,居然被一箭射中了。 第六十章以言罪人 由于中年男子做了规避,而冯君的弓弩水平,也没有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这一箭,只是射中了大腿外侧。 中年人疼得尖叫一声,逃跑的速度不慢反快,嘴里也大声怒吼,“小子,你死定了!” 冯君跳下石头就追了过去,那女人也拔腿狂追。 然而古怪的是,那男人虽然腿上中箭,逃跑的速度,竟然还比他俩快那么一点。 冯君追了十几步,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而且,对方身形飘忽,他再拿弩射人,也不好保证命中率。 于是他一边跑,一边出声发问,“我可以杀人吗?” 女人的体力更差,她一边狂奔,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杀人?哦,这里不是城市,当然可以杀人,扔到山沟就行了。” 可以杀人,冯君可以选择的攻击范围就多了不少,他一边奔跑,一边再次装上钢箭,然后放慢速度,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他是瞄着对方的背心去的,他手上这把强弩,五十米之内,钢箭可以钉穿普通的建筑用红砖,不能透砖而过,但是箭头能出现在红砖的另一侧。 这一箭下去,带走对方性命都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又谨慎过度了,中年男人在同一时刻,向左边猛地一蹿,第二支钢箭,正正地钉在了他的右大腿外侧。 这一下,他再也跑不动了,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下一刻,他勉力站起来,扭过身子,持刀冷冷地看向对手。 跑是跑不了啦,但是他还有拼死一战的勇气。 冯君和女人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走了过来。 女人见到他的狼狈样儿,怒骂一句,就拎着柴刀想要上前拼命。 “没必要吧?”冯君笑吟吟地发话,然后又往凹槽里填上了一枚钢箭。 中年男人见状,大声地咒骂了起来,“小子,你身上不是有刀吗?有种上来跟爷近战,使用弩箭……不是好汉子!” 冯君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有弩,那是我的本事,有弩不用,跟你近战,你当我傻吗?” 不等对方反驳,他又得意洋洋地表示,“我都懒得拿箭射你,就这么看着你就行,等你的血流的差不多了,看你还有劲挑衅不?” 中年男子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很干脆地一松手,任由砍刀跌落在地,“好吧,我降了。” 对方既然不受激,他再挑衅也没用了,而且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根本不需要动手,只等他血流得多了,自然就会昏迷,人家只需要捡现成的就好。 而且说句实话,时下的风气,非常注重个人的勇武和胆魄,能坦然说出等着对方昏迷的话,这种不要脸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 那么,他主动投降,倒也不算多么丢人了。 就在这时,女人轻哼一声,“还是杀了他吧,此人曾经扬言报复。” 冯君听得有点发怔,以言罪人这种事,地球上不是没有,比如说有人信谣传谣,又比如说一些人肆无忌惮地发表种族歧视之类的观点。 但仅仅因为对方出言要报复,就理直气壮地杀人,这还……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好吧,这个女人的性格,我真的喜欢。 但是他还有点不解,“刚才,你不让我杀人,说要留活口?” 女人看他一眼,“我只是见你身上挂着那么多东西,以为你是高手呢,留活口还不简单?” 你还真够直爽的,冯君笑了起来,“我也未必不是高手,只不过感觉用弩比较省事。” “你不是,”女人看着他,很认真地发话,“你连身法都没有,跑得不快。” 你这也……直爽的有点过分了吧?冯君忍不住出声辩驳,“真正的高手,一定需要身法吗?能打就可以了吧?” 女人愣了一愣,才不确定地回答,“你没有身法,对方有身法,你打不过的吧?” 然后她一摆手,果断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刚才要你留活口,是想问他来历。” 冯君也愣了一愣,“现在他愿意投降,咱们不需要问了吗?” “不需要了,”女人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一个毛贼,杀了算了……敢侮辱女儿家清白,死有余辜!” 两人虽然在说话,但是目光并没有忽略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 男人听到这话,顿时叫了起来,“我是黄枫岭三十六天罡里的天暴星,不是毛贼。” 女人不屑地冷笑一声,“三十六天罡又如何?而且,我看你是冒充的毛贼。” “未必是冒充吧?”冯君出声辩解,“而且,我听说黄枫岭的汉子……” 话说到一半,他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中年男人还等着这异服年轻人为自己说情呢,猛地见到一点白光射来,他身子一侧,抬手就去拔背上的长剑。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冯君有意分他的心,而且强力弩的威力,更是远超他的想像。 他的身子甚至还没有开始动作,那道白光就射中了他的胸膛,他微微一震之后,身体才带着惯性向侧方闪去。 而他的右手,速度奇快地将背后的长剑掣出,不过吃了这一箭之后,他的劲气在胸中一滞,顿时运转不灵。 “吼哇,”他大喊一声,强行冲破了那种阻滞感,感受到全身的气劲在迅速流逝,他一扬手,长剑脱手飞出,狠狠地掷向了冯君。 冯君却是在射出弩箭的同时,就身子一转,向前一栽,迅疾无比地向地上倒去。 这是地球界的军队中,比较独特的避险手段,强在速度极快,他也曾经练习过——比仰面朝天倒地,速度要快。 他对中年男人,始终抱有浓浓的戒心,哪怕对方表示降了。 刚才他之所以出其不意地射出弩箭,并不仅仅是因为恶趣味发作,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传来了浓浓的威胁感。 对此,他一开始颇为不解——人家已经把刀扔了啊。 直到他注意到对方身后的那把长剑,他才考虑到了另一个可能。 万一……对方的剑术远强于刀法呢? 总之,为了生存,再谨慎也不为过,所以他才比较卑劣地先分散对方注意力,然后发起偷袭。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一点都不是多余的,长剑贴着他的背包,迅猛地向远处射去,正中五六十米外的一块巨大山石。 “砰”地一声轻响,山石炸出一个直径近一尺的大洞,深达半尺,而那柄长剑,就插在坑洞中央,几乎没柄。 中年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实在是不甘心,他有心发出第二次攻击,但是全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下一刻,他嘴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也软绵绵地向地上栽去。 他的眼中,兀自带着浓浓的不甘,咬牙切齿地发话,“我好恨……” 冯君足够谨慎,但是那女人也不差于他,就在对方抬手拔剑之际,她的身子鬼魅一般一闪,向着侧后方退出了七八米。 冯君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忍不住为对方的身法咋舌:怪不得她笑话我的身法,合着人家是真的比我强,一个女人家,都能有如此惊人的身法。 事实证明,这女人不仅身法不错,也足够心狠手辣,见到中年男人扑倒在地,她直接掷出了手中的柴刀,斩断了男人半边的脖子。 鲜血在瞬间就喷射了出来,而男人的身体抽动一下,没了动静。 冯君看一眼女人,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这女人也够小心的。 女人何止是小心?她见男人死透了,直接走上前,开始扒男人的衣服。 “这个……”冯君犹豫一下,还是出声发问,“死人的衣服你也要?” 他知道那个村子很穷,基本上就没人的衣服上不打补丁。 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孩,大多都是腰里围上一块布片,就在村里四处乱跑,一旦他们玩闹着扭打起来,小丁丁会直接暴露出来。 但是……这是死人的衣服,也破了啊。 女人穿的其实也不多,一条截短了的裤子,还没到膝盖,有点像地球界的大裤衩,上身是短袖的对襟小褂,粗壮的胳膊和大腿,都那么赤、裸地暴露着。 此刻的节令,大概是夏天,冯君此前觉得冷,不但是因为季节因素,也是因为身在戈壁,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环境当然大不相同了。 不管怎么说,女人穿成这样,肯定不仅是因为天气,主要还是村子太穷了。 她一边剥着对方的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死人的衣服就怎么了?总比没衣服好,既然你看不上,那他的裤子和鞋子,我也要了?” 冯君这时候才发现,女人的脚上,穿的竟然是一双草鞋。 反正,他觉得自己有点“何不食肉糜”的迂腐,说不得干笑一声,“那就都给你好了。” 女人的动作非常利索,三两下就将对方剥得清洁溜溜,然后又拿起柴刀来,干净利落地斩开对方身体,取出了三枚小小的钢箭,动作熟练得像一个积年的杀猪屠户。 她将三枚钢箭丢给冯君,才又喜眉笑眼地发话,“那他的刀剑,你也看不上啦?” (一直懒得多说,现在说一句吧,好笑,那些喷985毕业就失业的主儿,您是985的吗?作者是!985就不能失业了?要不要加个括号,包分配?北大毕业还有卖猪肉的呢,麻烦看清楚了,他跟着女友去她的城市了……年轻,犯什么错误都是正常的。别拿自己的浅薄当成熟,你如果在985上过,就该知道,985的大学生,其实也比狗多,嗯,我这么说,真的是自嘲而已,别想多了。最后,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六十一章哪儿都有二货 冯君听得就是一嘬牙,这女人看起来,经常做这种事?“你杀过很多人吗?” “不多,”女人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就杀过三个,不过只有这一次,能捡东西。” 说到最后,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满足的笑意。 你杀过三个?冯君听得暗暗咋舌:尼玛,这个空间……还真是有点残酷啊。 女人见他不说话,弯下身子拎起地上的尸体,两条健壮的大腿快步如飞,走到二十余米外的山坡处,将手上的尸体用力甩出。 赤、裸的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出二十余米之后,向山坡下落去,然后在灌木丛中一阵滚动,最终消失不见。 扔下尸体之后,女人一脸平静地走了回来,“用不了几天,他的尸体就会被虫蚁吃光……他的刀剑你不要吗?” 冯君见她神态自然,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颤,这个女人的心理,真的好强大。 做为地球界的守法公民,他这也是第一次杀人,自认能如此自然地杀人,没有太大的不适,已经算得上心狠手辣,心理素质超群了。 但是跟这女人比起来,他却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人家这种神态自若,真的比不了。 不过说起战利品,他还是要争一下的,“刀归你了,我对那把剑有点好奇。” 女人也没觉得意外,事实上,这里的规矩是,双方合作杀人,战利品肯定也是要平分的,此前这男人不要衣服倒也算了,要是连刀剑也不要,她都要怀疑对方的真正意图了。 所以她很干脆地点点头,“那把剑确实比刀好,应该是武师的武器,伪战器,不过那也意味着麻烦,我倒是更喜欢这把砍刀……这么大一块铁,实用。” 冯君一听这话,怎么有点我占了便宜的感觉呢? 于是他又强调一遍,“既然我要了这把剑,你的那个亚灵青笋,就不用分给我了。” “那怎么可以?”女人眼睛一瞪,“我郎家人从来是讲规矩的,你帮我保护了战利品,有资格分一半,要不是你,我可能会把命都丢了。” 冯君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分纠缠,只是好奇地问一句,“这亚灵青笋……没这把剑贵吧?” “这可不一定,”女人摇摇头,“亚灵青笋,巅峰武师都用得着……这个东西是消耗品,是珍稀药材,不像长剑这种兵器,可以重复锻造。” 冯君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我是异乡人,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你能不能大概帮我介绍一下?” 女人闻言,却是歉然地回答,“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要不你跟我回村,让我父亲给你讲一讲,他可是在府城待过的。” 于是两人收拾行囊,快步向村子里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聊,冯君就知道了,这女人叫郎大妹,她的父亲叫郎震,年轻时走南闯北,在军中服役过,也在府城做过几年的镖头,他的左手,就是保镖的时候被人斩掉的。 村子周边,有简单的篱笆,见到郎大妹回来,还带了一个衣着古怪的年轻男人,村子里顿时跑出十几号人来围观。 不过令冯君郁闷的是,虽然他救了郎大妹,但是村里人对他并没有多么热情,就远远地围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一点冷漠,那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距离感。 郎震听说之后,倒是出来了,可是他对冯君的态度,也不甚热情,大致听完女儿的陈述之后,他冲着冯君一拱手,“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道你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我本来就是居无定所的,走到哪里算哪里,我打算在村子里借助两天,不知道可否?”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大叫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们村子拒绝外人住宿!” 此人年约二十出头,两鬓长了浓浓的络腮胡,若不是看他年轻而清澈的眼神,说他是三十岁,也有人信。 郎大妹一听这话,顿时大怒,“贾兴旺,你家姑丈来村子的时候,谁撵过他们?” 络腮胡看她一眼,着急地发话,“大妹,我看此人古怪,你要小心他是流贼……我姑丈是我家亲人,为何不能住村子?你跟这异乡人,又有什么关系?” 郎大妹一听就着急了,“流贼,他怎么可能是流贼?他救了我!” “换给我,我也会救呀,”贾兴旺也有点急眼了,“大妹,你一向老实,小心被人骗了,这些异乡人,最不可信了,禁止外乡人住村子,最早可是郎叔提议,定为村规的。” 冯君闻言,拿眼去看郎震。 断臂大叔点点头,沉声发话,“外乡人不比本地人,他们做了坏事,直接跑掉就行了,我不赞成他们住进村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冯君已经大致能听懂对方的话了,闻言他大怒,“郎叔,我怎么说也是救了你的女儿,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 “独狼说得可是不错,”远处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就见一名粗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此人的面貌,跟贾兴旺有七分相像。 他大声地笑着,“外乡人,你若是想借宿,住到村子外面,我们不撵你,猛兽轻易也不可能过来,你是安全的……这是山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那行,”冯君淡淡地点头,“我救人本来就是随心的,也不图你们什么,既然此处不欢迎我,我离开就是了。” 络腮胡冲着他狞笑,“你想得倒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我小湖村当什么了?” “兴旺!”郎震冷哼一声,脸也拉下来了,“你爹这个村长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郎叔,”贾兴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是为了大妹好,这异乡人形容古怪,难保不是山贼的探子。” 看得出来,他对郎大妹有着异乎寻常的关切。 “山贼的探子?哼!”郎震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山贼的探子,会随身携带灵猬的刺?” “嗯?”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探手摸一摸背后那根一米来长的硬刺。 这根硬刺,是他在电网旁边捡到的,那刺猬撞断电网之后,被吓坏了,强行跑了,现场的电网,却扯下它一根刺来。 冯君拿起那根刺把玩一阵,发现这根刺异常坚硬,石头上都能扎个眼出来,论锋利不比瑞士军刀差多少,论坚硬还犹有过之。 所以他将这根刺背到了背上,此物能当长剑用,又不那么扎眼,正合适他四处游历时使用。 不过郎震这眼光,也非同一般,隔着老远,竟然认出了此物的根脚。 冯君见他识货,忍不住拔出了背上的灵猬长刺,笑着发话,“此物是我捡的。” “不可能是捡的,”郎震摇摇头,很肯定地发话,“我还没有老眼昏,这根刺上含有浓烈的生机和怨气,肯定是活取的,年轻人你就不要嘴硬了。” “佩服,”冯君笑着一拱手,“就是我活取的,不过,也真是碰巧了……我打不过那家伙。” 郎震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肯定打不过它,那是灵猬,咱全村都上,也不过是送菜。” 冯君听到这里不想走了,他饶有兴趣地发问,“那附近这山里,有灵猬吗?” 郎震还没来得及说话,贾兴旺就大声嘲笑了起来,“哈哈,灵猬,山里要是有灵猬,我们还敢在这里住吗?真是白痴。” 冯君实在是厌倦了这个人,而且这个村子的人,似乎对他都没有好感,就连郎家人,都没有念他救人的好。 这一刻,他心里真的腻歪透了,于是转身走出了村子,“既然你们不欢迎,那我在村子旁歇息好了。” 当天傍晚时分,天上下起了小雨,在村子旁露天歇息的冯君取出了雨布,搭了一个窝棚,又在周边撒一点驱虫药,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天放晴了,就离开这破地方。 当然,他感受得到,村里还有不少好奇的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他不喜欢这个冷漠的村子。 然而,就在他搭起窝棚后不久,郎大妹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一个十二三岁,一个七八岁,正是她的两个弟弟。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带着盖子的瓦罐,盖口处还冒着热气。 她冒着雨走到了窝棚下,笑着将瓦罐递过去,“这是家里熬的肉粥,天气这么冷,喝一点驱驱寒气,省得生病。” 冯君的大背包里,其实是有液化气炉子的,不过此刻不太方便使用,连热水都不方便烧。 所以他也没有推辞,将瓦罐接过来,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双筷子。 郎大妹的两个弟弟则是好奇地打量着雨棚,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见到雨水从雨布上滚落,甚至很好奇地扯了扯雨布,很轻微的那种力道。 小一点的男孩也想拽一下雨布,但是够不着,不过很快地,他就被肉粥的香味勾引了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瓦罐,竟是舍不得挪开。 第六十二章报之以琼琚 冯君看一眼肉粥,发现就是类似于稀饭的那种,里面还混杂着不少绿色的菜叶,有几缕说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肉丝,夹杂在粥里。 这也能叫肉粥?冯君心里暗暗吐槽,这应该叫加了肉丝的菜粥吧。 不过山里一下雨,还真是有点冷,他也打算开动一下,尝一尝这个空间里的饭菜。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耳边传来了“咕噜”一声,侧头一看,却是郎小弟盯着肉粥,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冯君看一眼郎大妹,还没来得及说话,郎大妹一伸手,就拽住了小弟的耳朵,叽里咕噜快速地说着什么,一脸的不高兴。 冯君现在已经有点适应这种话了,大致能听出来,郎大妹是在骂小弟,说你不要这么丢人好不好,晚上你又不是没吃饭。 看得出来,郎家的家教比较严,小弟不敢还嘴,马上将视线转移开了,但是没过两秒钟,他又忍不住偷偷地瞥一眼肉粥。 你这么盯着,叫我怎么品尝啊?冯君摸一摸下巴,伸手到背包里翻腾了一下,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块黑乎乎的长条物事,正是他随身携带的巧克力。 他将长条递给小弟,另一只手还做了一个咬合的动作这是吃的。 郎小弟却是把双手往身后一背,怯生生地斜睥着自己的姐姐。 郎大妹的脸微微一红,“你别理他,他已经吃过了,就是嘴馋。” “没事的,”冯君笑着回答,心说你不让他吃巧克力,我也没法吃饭啊。 郎大妹犹豫一下,估计是看到巧克力不大,于是微微一扬下巴,“先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郎小弟嗫嚅地说了一句,然后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巧克力。 冯君这次下山所带的巧克力,都是去了包装的。 郎小弟的手上有点雨水,而这天气真的不算冷,所以他才一接过巧克力,巧克力块就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抹棕黑色。 他一抬手,想也不想就伸出红红的小舌头,去舔手心里那一抹棕黑。 下一刻,郎小弟的身子猛地一震,竟然就呆在了那里,双眼瞪得老大,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红晕: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郎大妹也挺好奇,这棕黑色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弟弟。 待看到弟弟的反应,她下意识地侧过头,愕然地看向冯君: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冯君笑着一摊双手,“比较美味的食物,可以快速补充体力。” 郎大妹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过她觉得,对方实在没有害自己的道理,说不得狠狠地瞪自家小弟一眼,心说看你那出息,真给我们郎家丢人。 郎小弟哪里顾得上丢人不丢人?他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然后张开大嘴,一抬手就将巧克力向嘴里塞去。 不过,就在即将入口之际,他迟疑一下,还是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地从巧克力上,咬下黄豆大小的一块,噙在嘴里,也不咀嚼。 他回味了差不多五六秒钟,才一转身,将巧克力塞向他哥哥的嘴巴,“哥哥吃,别咬的太多。” 郎家大弟的眼中,早就放射出饥渴的光芒了,但是这一刻,他还是先拿目光看向冯君:这是你给我弟弟的,我能吃吗? 冯君笑一笑,又从包里摸出两块巧克力,一块递给郎大弟,一块递给郎大妹。 郎大弟和郎大妹也学着小弟,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块,下一刻,两人的双眼都眯了起来,心中泛起了浓浓的幸福感。 冯君看着他们满足的笑容,也是非常开心,一时间竟然忘记喝粥了。 郎大妹咬了一口巧克力之后,就没有再咬第二口,而是蹲下身子,扯了一片宽草叶,小心地将巧克力包起,塞进了怀里。 “这个……不行的,”冯君见状,连忙摆手,“这个巧克力,怕热,会化……跟冰一样。” 他连说带比划,郎大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又从怀里取出那个草包,脸上忍不住泛起一丝红晕:你居然说我的胸脯热? 冯君没在意这个,而是又看向郎小弟,笑眯眯地发话,“这个也怕水,别被雨淋到。” 郎小弟忙不迭点点头,抬起手来,又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倒是郎大弟出声提醒,“哥哥,快喝肉粥,要凉了。” 冯君摸一摸瓦罐,感觉不是很烫手了,索性也不用筷子了,端起瓦罐来,尝试着喝了一口。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有点腥膻,又有点辛辣,若是能连喝几口,倒是可以驱除寒意。 不过,腥膻味略略重了一点,虽然里面也有不知名的调料,但是粥太淡了,压不住膻味。 太淡?这倒是个问题,冯君伸手往背包里一掏,就摸出了一个小塑料瓶,是食盐。 他在这个空间里,是相当在意盐分补充的,他本来就特别能喝水,而在戈壁的时候,每个白天他都被晒得出好几身汗,为了防止电解质失衡,他必须大量补充食盐。 冯君拧开瓶盖,往汤里撒了一小撮食盐,然后又拧紧瓶盖。 郎小弟看着瓶子里白色的粉末,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咕噜”。 冯君拿起筷子,在瓦罐里搅拌两下,然后端起瓦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一气喝掉了大半罐肉粥,才放下瓦罐,心满意足地打个嗝,然后长出一口气。 看得出来,郎小弟很想知道,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郎大妹出声发问了,“那是什么调味品?” 冯君冲她微微一笑,“盐,吃的盐。” 郎大妹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才不可置信地发问,“食盐……白色的?”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精炼出来的,很不错的食盐。” 郎大妹倒是没在意“精炼”什么的,而是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眼睛睁得老大,“你居然放了……这么多?” 原来,在这村子里,食盐是昂贵的日用品,大家都知道,盐是身体必须的,但是周遭没有盐产地,大家也只能忍受高盐价。 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的口味都相对比较淡,甚至有些人会通过喝动物血来补充盐分。 在郎大妹看来,就这么一小瓦罐的肉粥,对方居然放了“那么多盐”进去,简直是太浪费、太奢侈了。 至于食盐的颜色,“精炼”什么的,倒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冯君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也不愿意就食盐的问题说什么,他自问不算个自私的人,但是今天冒险救了郎大妹,却受到村里的冷遇,他心里能舒服了才怪。 就像在地球界,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座,他不一定要图对方说“谢谢”两字,哪怕给个笑脸,或者点一下头也行这就表示你收到了我的善意。 有些人一屁股坐下去,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座的人心里会舒服吗? 所谓善意,原本就应该是相互的。 这个小湖村对他如此冷遇,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郎大妹虽然是个女孩,但她的心思粗疏程度,跟她健硕的大腿有得一比了,她既没有说巧克力,也没有说食盐,反倒是解释了一下,为何村里对他会冷漠。 因为这是一个山里的小村子,天高皇帝远,一旦遭了山贼,根本连援兵都指望不上,只能自救。 所以他们对外人,抱着天然的警惕心理,有人说草原上的牧民好客,这个可以理解,草原虽然也是人烟稀少,但那是一马平川,杀人容易,逃跑却难。 山里就不一样了,随便杀个人,尸首一扔,哪里去找?白天那一幕,就是最好的注解。 杀人者在山里,也非常容易藏身,随便找个石头缝一钻,谁找得到? 郎大妹很歉然地表示,在这里,陌生人都不受欢迎,更别说冯君这种明显的异乡人了。 冯君心里虽然依旧不怎么好受,但是她既然做出了解释,他也不能再计较了,“既然这样,等明天雨停了,我就离开好了。”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郎大妹表示反对,“亚灵青笋还没有卖掉……我要把卖到的钱,分一半给你才行。” “我会在乎那点钱?”冯君不屑地笑一笑,只看这巧克力的受欢迎程度,光卖巧克力,我也能发财。 至于说卖食盐,他暂时不会考虑,这里是存在盐贩子的,而卖盐看起来也是暴利行业,他贸贸然插一脚,不是自找麻烦吗? 正经是,他想了解一下,这里的钱币是什么,以及在大一点的集镇,如何定居。 不等他发问,郎大妹却是再次出声了,“冯君你使用的器具都不错,应该也是有身份的贵人,不过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冯君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回答,“我一个人四处漂泊,嫌梳理麻烦,自己剪短了,不行吗?” 郎大妹闻言,勃然大怒,“你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下一刻,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了,顿了一顿之后,又压低了声音发问,“我父亲想知道,你是隐户还是逃户?” (冬至又周末,大家开心吃饺子之余,顺便点击、推荐和收藏一下吧。) 第六十三章冷漠的村庄 冯君闻言顿时懵逼了,好半天才问一句,“隐户是啥,逃户又是啥?” 郎大妹嘴巴微张,很是吃惊,你居然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 不过,想一想此人的奇装异服,看一看他身边各种奇怪的用具,她觉得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她就耐心讲解了起来。 这里属于一个叫做东华的国家,是有官府的,有官府就存在收税的问题。 对普通黎庶来说,官府征收人头税,这个税要通过登记人口来统计和收取。 有人没有田地,投靠了当地大户,身份隐藏起来,这叫隐户,而某些登记在册的人口,因为饥荒或者其他原因逃匿了,再也不肯回去,这叫逃户。 这两者都没有正当身份,跟逃户相比,隐户因为有人庇护,只要不出远门,基本上没问题。 所以相较而言,逃户里作奸犯科者多一些,要是那些身家清白的逃户,实在活不下去,完全可以投靠那些大户做隐户的,只有那些不愿意被大户盘剥的,才是正经的逃户。 据郎大妹说,自家老爸原本也是很想感激冯君的,但他怀疑冯君是逃户,就不愿意多接触,万一发现不妥,他该不该出手拿下此人? 冯君对户籍管理倒不是很排斥,他就出自于一个户籍管理相当严格的国家,不过他对郎震的反应,还是有点不解,“官府对逃户的追查很严吗?” “也不是很严,”郎大妹摇摇头,小湖村里还有不少人没有身份呢,反正官府来核查的时候,他们躲出去就是了,这里人迹罕至,官府的人,一年也来不了两次。 不过她指出了一点,“很多坏事,都是逃户干的,他们为什么怀疑你是山贼的探子?因为其他村子,就遇到过这种事,不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冯君听到这么强大的理由,是彻底地无话了,由此他也能理解,为何村里人对自己会如此警惕,“附近有集镇吗?” 郎大妹用了点时间,才弄清楚集镇的意思,于是出声表示,“一百二十里外,有一个叫双溪的镇子,每隔半个月,有大集市。” 双溪镇居民近万人,搁在地球界,也算得上一个小镇的规模了,平日里就算是个热闹场所,逢五有小集市,通常附近的村子都会去。 每过半个月,双溪镇还有大集市,那就非常热闹了,连小湖村的人也会赶过去。 要说起来,小湖村距离双溪镇足有一百多里,其中还有一半是山路,不过郎大妹表示,对大家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此地有田地,可以种庄稼,这才是最关键的。 对于冯君想要去双溪镇,她表示出了谨慎的不看好,“镇子上就要查身份了,而且,那里的人都很狡猾,也很坏,收我们的山货,收得非常便宜。” 冯君笑一笑,这所谓的坏,大概就是城镇里的人做事圆滑,比较讲求利益吧? 接着,他又搞清楚了这里的货币,货币体系也是类似于明朝——虽然此地叫东华。 基础货币是铜板,也是外圆内方的那种,一千铜板换一块银元,银元就是最贵的流行货币单位了,再往上的话,一百块银元换一两黄金。 此地铜板的购买能力也很强,住在集镇里的话,七八个铜板,就足以保证一个人一天的吃喝,当然,这是指自己开灶,去饭店吃肯定不够。 不过郎大妹也说了,小湖村的人家,基本上不使用铜板。 他们吃的全是地里长的,穿的衣服也是自家织的布裁剪出来的,只有那些不能生产的锅灶、剪刀之类的东西,才会去集市上购买。 郎大妹还说,她老爸郎震说了,这次采的亚灵青笋,若是卖给镇子上的店铺,可能卖到十块银元左右,若是赶集的时候卖出去,没准可能卖到二十到三十银元。 没错,价格差了就有这么多,要不她觉得镇子上的人坏呢。 冯君沉吟一下才发问,“那把砍刀价值多少钱?” 郎大妹兴奋地回答,砍刀价值五块银元,是很不错的刀了。 至于长剑价值多少,她没有说,不过她倒是说了,冯君背上那根灵猬的刺,拿到府城卖的话,起码值五十块银元。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扬,惊喜地发问,“灵猬的刺这么值钱?” “那是灵兽级别的呀,”郎大妹看着他,心说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懂。 但她还是耐心解释,“我老爹说,灵猬喜欢把刺乱扔,脱落的刺不值钱,也就二三十块银元,你这根刺,是活着取下来的,有灵兽气血,五十块银元都不算多。” 这倒是不错,冯君闻言心中一喜,他手上可不止这么一根灵猬刺。 他去了猩猩和灵猬打架的地方,捡了足足九根刺。 那时他还没打算拿这东西卖钱,只是想着此物的质地不错,坚韧而锋利,实在不行,拿回地球做个摆设也不错,哪曾想,此物就能卖钱呢? 当然,那九根刺,肯定就是二三十银元的水准了,可就算如此,也是一笔意外的财富。 想到这里,冯君忍不住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就把那些残破的刺也捡上了。 那两个货打架的地方,搞得是天翻地覆,灵猬的刺散落了上百根,冯君特意捡拾了其中品相最好的九根。 郎大妹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但是她郑重地警告对方,“灵猬的刺,肯定比我挖的这棵亚灵青笋贵,你最好包裹起来,不要再让人看到。”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要卖掉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一笔巨款了,“集市上强买强卖的人多吗?” “可能多,也可能少,”郎大妹没头没脑地回答。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句,“那些人多不多,是看你自己强大不强大,你若是足够强大,那就是一个安全的集市。” 多么朴实的生存哲学!冯君忍不住暗暗感叹一句,然后才又出声发问,“你卖亚灵青笋,会公开卖吗?” “当然……不会,”郎大妹犹豫一下,还是颓然地摇摇头,“我的父亲很强大,但是……他不是最强大的,如果公开卖的话,他很有可能回不了小湖村。” 冯君闻言,微微一皱眉头,原来仙侠小说里说的都是真的,实力至上的世界里,杀人夺宝的事情,真的是太常见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吐槽,“这双溪镇的集市,乱了点吧?秩序不行。” “乱吗?我感觉已经很好了,”郎大妹眨巴一下眼睛,讶然看着他,“毕竟这里有秩序啊……虽然不太好,但是有秩序,总好过没秩序。” 冯君顿时不说话了,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他无意指责对方对秩序的宽容,只是再次发问,“那么,我是不能去镇子上做生意了……除非先弄一个身份。” “大概……就是这样吧,”郎大妹不确定地回答,虽然她年纪不小了,但是大多数时候,她是生活在小湖村这个封闭的小山村里,“贾兴旺的父亲是村长,我去问问他,看能不能帮你弄个身份。” “不要找那个混蛋,”郎大弟猛地出声,“他逼着小弟叫他姐夫,小弟不叫,他就踢小弟的屁股。” 郎大妹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她阴森森地发话,“这小子不想活了吧?”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个声音,“大妹,天都要黑了,你还不回家?”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贾兴旺,他站在几十米开外,手里撑着一把青色的油布伞,目光阴冷地看着这里。 郎大妹见到是他,蹭地拔出了腰间的柴刀,迈开健硕的大腿,就向对方走了过去,“混蛋,你敢踢我小弟的屁股?” 贾兴旺本来一脸阴沉,听到这话,忙不迭干笑一声,“别啊,我跟他开玩笑的,我还给了他一片肉干,小弟……是这样的吧?” 小弟听到这话,委屈地叫了起来,“你只给了我一点点,不够一口。” 郎小弟的智商,明显有点欠费,不过小孩子嘛,也不能要求太多。 倒是郎大妹听到这话,就有点不好下手了,她犹豫一下,才冷冷地发话,“你再打我小弟,我也打你,大不了我也给你肉干。” 贾兴旺见她不追究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不远处的冯君,他又火冒三丈,“大妹,这种来历不明的异乡人,你还是快点赶走他,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郎大妹冷冷地一哼,“我郎家的客人,还轮不到你贾家来指手画脚。” “我看你是昏头了!”贾兴旺气得大喊大叫,“我家都要给你下聘礼了,你马上是我贾家媳妇了,居然跟这种人来往?” “我是哪种人?”冯君听得勃然大怒,“我是什么人,你还不够资格点评,屁大的一个村长,也敢跟我耀武扬威?惹得火了,信不信我弄死你全家?” 他在地球界,并没有这么大的戾气,但是这个空间里的人,说话都特别直来直去,鄙视都直接摆在脸上,让人分外受不了。 反正他的手段多了,还怕这么一个土棍? 第六十四章古怪的求助 冯君一发火,贾兴旺反倒愣住了。 他此刻才意识到,对方是一个根脚不明的异乡人,而且,还是一个独行客。 在这个位面,敢独自行走的家伙,一般都代表不好惹,在村子附近独行不算什么,能有胆子独行到外乡,没两下子还真是不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湖村的人对冯君,态度都不怎么样。 他若是十来个人走在一起,除了青壮,还有老人妇孺啥的,村民们还真不会那么冷漠。 冯君这样的形象,别说,还真的很符合山贼探子的人设。 此刻贾兴旺就在琢磨:这厮不会真的是吃刀口饭的吧? 听到对方“杀全家”的威胁,他很想发作身为村长的儿子,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但是他还真的不敢,因为郎大妹是偏袒着对方的。 小湖村虽然青壮不少,但是除了他的堂兄,堪堪能跟郎大妹打个平手之外,就没人打得过她,更别说郎大妹的老爸郎震,才是村子里功夫最强的。 老郎已经岁数大了,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是在府城的镖行里干过,还混出了一个“独狼”的名头,就算少了一只手,村里的年轻人,也没谁敢对他不敬。 郎家有心偏袒此人的话,大多数村民们,只会冷眼旁观。 于是他愤愤地一跺脚,转身向村里走去,嘴里兀自大叫,“小子,咱们走着瞧。” 郎大妹见他离开,才又走了回来,“莫要理他,你是我郎家的客人。” 冯君想一想,出声发问,“依你的话说,别人扬言报复,咱就可以杀人,那么,我能不能杀他?” “当然不行,”郎大妹闻言吓了一大跳,“咱们今天已经跟那厮结仇了,非杀不可,你俩不过是口角了一番,没那么大的仇,而且……”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一看才说话,“而且这是在村里,不合适杀人。” 冯君笑吟吟地看着她,“关键是杀了他以后,不方便捡他的东西,对吧?” “莫要开玩笑,”郎大妹闻言,也笑了起来,“村里人口角,天天都有,怎么能当真?” 冯君正色回答,“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是村里人,他凭什么再三冒犯我?” 郎大妹当然知道为什么,她早就到了怀春的年纪,知道贾兴旺将她视为未婚妻,眼下在吃醋了,不过身为未婚的少女,她不好意思这么解释。 所以她只能低声回答,“他往日也不是这样,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理他就是了。” 冯君心里冷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像是你欠我的人情,我不欠你的人情吧? 不过,怎么说呢?这种事也没必要当真,嘴欠的人多的是,他要是真计较,也计较不过来。 当天夜里,雨下得越发地大了,第二天一大早,虽然暂时雨停了,但是山路泥泞难行,郎大妹特意跑过来,告诉他千万别下山,因为指不定哪里就会出现山洪和滑坡。 冯君也明白这个道理,村子边的小溪都涨水了,清澈的溪水也变得浑浊。 他只能在村子边继续暂住。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五天,而冯君也就硬着头皮在村边住了五天。 在这段时间里,只有郎家姐弟三个,前来看望过他,馋嘴的郎小弟,从他这里又混了两块巧克力。 郎大妹来看他的时候,每次都会带一罐肉粥,虽然原本就不多的肉丝越来越少,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郎家还是很注意维系跟他的关系,并没有对他置之不理。 那么,郎震和他的夫人没有前来探望,冯君也表示理解,毕竟自己的口音、发型甚至衣着,一切的一切,都太令人生疑了。 贾兴旺也远远地路过了两次,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那眼神令冯君非常地不爽,很想上前毒打这厮一顿。 雨下到第五天,气温降得极低,虽然这时是夏季,但是降雨的范围太大,热空气流动不过来,跟前几天相比,气温降了起码十几度,到了夜里更冷。 冯君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被这种天气拖住,他的厚衣服不少,但都藏在山上的窝棚里,背包里就只有夹衣和薄毯,不生火的话,夜里都有点扛不住。 可是想要生火,又到哪里去找干柴? 傍晚时分,看着阴霾的天空,冯君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今天夜里,雨下得不大的话,他明天一大早,肯定要走了。 这几天通过跟郎大妹的聊天,他对这个空间有了不少的认识。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了两个人,打头的是个小小的身形,正是郎小弟。 冯君看到他,嘴角忍不住生出一丝笑意来,小家伙虽然傻乎乎的,但那是童心使然,他非常喜欢他的天真和烂漫。 而且不得不承认,郎家虽然是习武的,但真的很注重对后代的培养,小家伙特别懂规矩。 郎小弟的身后,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妇人,也是小湖村的人。 见到他过来,冯君笑着招呼一声,“昨天怎么没过来?” “小豆子病了,”郎小弟哭丧着脸回答,“浑身发热,村长说可能是时疫,救不过来了……” 说到最后,他嘴巴一撅,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豆子是他的玩伴,两人同一年生的,因为身材矮小,就跟着郎小弟当跟班。 “时疫?”冯君不动声色地看那妇人一眼,“你是何人?” 妇人的双眼通红,听他问起,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她道个万福,“见过冯小哥,奴家是丁二郎的浑家,是小豆子的娘亲。” “唔,”冯君微微颔首,然后沉声发问,“丁二嫂寻我何事?” “我家小豆子就快……就快不行了,”丁二嫂流着眼泪,哽咽地发话,“他有个心愿,就是走前,走前还想……还想吃点巧克力,还望小哥成全。” 瓦特?冯君一脸的懵逼,他都做好准备出手救人了,现在猛地听到,对方找自己来,是想弄一块巧克力,真的是相当地无语。 你确定自己的表达能力没有任何问题吗? 郎小弟在一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给小豆子分了点巧克力。”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还……真是来要巧克力的。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背包里有感冒药,有抗生素呢? 丁二嫂见他不说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泥水中,“前些日子怠慢了小哥,是我的不对,我给您下跪认错了。” 一边说,她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用颤抖的双手打开,里面是一根小小的银钗。 她双手捧着银钗,泪如雨下,“我知道那巧克力是稀罕物儿,也买不起,这枚银钗是我娘家陪嫁,聊表寸心,冯小哥你莫要嫌少。” 冯君听得大奇,“你竟然也知道巧克力的好?” “我家小豆……从小就很孝顺,”丁二嫂哽咽着回答,“他得了豆大一点巧克力,还拿回家分给我和二哥……” 冯君瞬间就被感动了,他生活在地球上,见多了孝顺熊孩子们的父母,还真没见到过,一个小孩子得了那么一点好吃的,还要带回家给父母品尝。 只冲着这一点,他也不能坐视,孝顺是应当受到鼓励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问一句,“但是这巧克力,并不能治了孩子的病,你将这银钗拿出……” “这是我的不是,”丁二嫂闻言,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豆子投胎到我家,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反倒吃了不少苦,他也乖巧得很,从来不提什么要求……现在他都要走了,我无论如何也要满足他最后一个心愿。” 郎小弟抹一把眼泪,哽咽着发话,“他们担心小豆子是时疫,要趁他活着,把他抬到山沟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胡闹,”冯君闻言大怒,“丁家二嫂,你将小豆子染病的过程,一一说来,他的病情,你也细细说给我听。” 小豆子染病,是下雨天还去小湖里玩,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太皮了。 当天回来他就发冷,第二天开始打喷嚏,不过家里人没怎么在意,就是随便熬了点草药给他喝,穷苦人家大都是这样,得了病基本靠扛。 因为下雨,家里比较阴冷,但是谁家也没奢侈到大夏天生火取暖的程度。 小湖村的村民,哪怕在冬天里,除了最冷的那几十天,也都不会生火取暖。 不是舍不得烧柴靠着大山,怎么少得了柴火?关键是不能把人养得娇气了。 结果从昨天凌晨开始,小豆子高烧不退,丁家这才着急了,请来贾村长诊治。 村长算是半个郎中,开出了方子,但是小豆子的烧就是下不去,今天村长宣布,小家伙治不好了,可能是时疫。 这大下雨天,也不可能带着孩子出去治病,丁二嫂来求冯君,完成孩子最后的心愿。 冯君思忖一下,觉得自己随身携带的抗生素,治疗这病应该没问题。 于是他出声发话,“巧克力嘛,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块,不过,你就情愿孩子这么走了?” “不情愿还能怎地?”丁二嫂哽咽着回答,下一刻,她就怔住了。 紧接着,她的眼中,亮起了希冀的火,她激动地发问,“冯家哥哥……你有法子?” (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六十五章逆天的医术 丁二嫂终于想了起来,这冯家小哥,貌似不是一般人物。 且不说此人的怪异,只说他拿出的那巧克力,如此罕见的美味,她简直闻所未闻。 还有就是,这人的背上,居然背着一支灵猬的长刺,那可是出产自灵兽的宝物。 整个小湖村里,没谁拥有灵兽身上的部件,更别说带着走来走去了。 想一想郎大妹发现的亚灵青笋就能知道,那还不能称作灵物,只是“亚灵”,就被人差点连杀人带夺宝,由此可知,灵物该是多么吸引人。 郎震为什么说,灵猬的刺要到府城去卖?因为双溪镇消化不了这样的宝物,倒是很可能招来别人的觊觎,只有在府城里,才能比较安全地、卖出相对公道的价格。 丁二嫂听出了冯君的话外音,心说我还真是傻,不知道来试着求一求他。 “法子呢,我倒是有一些,”冯君淡淡地发话,他未虑胜先虑败,提前打个预防针,“不过你也知道,治病这种事儿……谁也不能打包票。” “我知道我知道,”丁二嫂连连点头,“您愿意出手,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你去吧,”冯君一摆手,“把孩子抱过来,包裹得紧一点,别受了风。” 直到这时,丁二嫂才从泥水里站起身来,她看一看手中的银钗,试探着发问,“要不您去家里看吧,外面有点冷,他万一着凉怎么办?”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然后一摆手,“你们村规矩大,我不敢进去,带出来吧。” 丁二嫂的嘴巴嗫嚅两下,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转身离开了。 郎小弟见状,也转身跑掉了。 不多时,郎大妹和郎震的婆娘来了,她们带来了三卷草帘子,麻利地挂起来,挡住了窝棚的三面,只留下背风的一面敞着。 她们忙碌的时候,丁二嫂已经抱着小豆子走了过来,小家伙被包得严严实实的。 丁家老二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着伞,跟窝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得出来,他们是担心时疫传染了别人,别说,这山村虽然贫穷落后,但是大家做事都相当守规矩。 帘子刚刚挂好,丁二嫂就将孩子抱了进来,放到了干草上。 此刻,村子里也有其他人听说,异乡人要为小豆子看病,有几个人站在远处张头张脑。 冯君探手一摸孩子的额头,顿时吓了一跳,这尼玛都要有四十度了吧? 他二话不说,扒掉了孩子身上的衣物,拿出一个塑料瓶来,那里面是酒精。 他拧开酒精瓶的盖子,然后又拿出一纸卷的棉棒,递给了丁二嫂,“用这个,在他身上擦抹,我不喊停,你就别停。” 孩子烧成这样,啥也不用说,先物理降温吧,但是这样降温,还不能用自然风力,得通过酒精蒸发,带走身上的热量。 事实上,为了防止孩子中了风邪,这个时候,反而要挡风才对。 这个道理别说是冯君,就连小湖村里的人也知道,否则郎家母女也不会带着草帘子来。 丁二嫂抽出棉棒,看到白生生的棉球,微微怔了一下:这雪白的物事,是什么东西? 当然,她也仅仅愣了那么一愣,就蘸上酒精,为自家孩子擦抹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没有太大的消毒需求,随便用一块破布擦抹也行,不过冯君下意识地觉得,用棉棒比较保险,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正经是此刻该注射,还是口服抗生素,这是个问题。 思索一下,他还是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郎大妹,“拿碗热水来。” “热水来啦,”就在此刻,远处又跑来几人,有男有女,还有人抱着草帘子。 这是丁家的族人赶到了。 丁家老大比老二要大七八岁,一脸的沧桑,看上去要奔五张了。 他冒着雨走过来,鼻子抽动一下,看一眼丁二嫂手里的酒精瓶子,“这是……酒?” 丁二嫂哪里顾得上理他?只顾着给儿子擦拭了,她能感受到,随着自己的擦拭,小家伙的体温,在迅速地降低。 小豆子烧得有点迷糊,但是并未失去知觉,感觉身上凉爽了一点,他终于有力气开口了,“娘,好受点了。” 贾村长站在不远处,见状冷笑着摇头: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旁边正好有个婆娘,见到他这副表情,就低声发问,“贾村正,这异乡人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贾村长冷着脸发话,声音也不算低,“烧得这么厉害,还要见风,真是嫌小豆子死得不够快!” 丁二嫂闻言,转头看他一眼,然后回身继续擦拭儿子的身体,她不是不信贾村长说的话,而是贾村长已经说没救了,她身为娘亲,当然不会放弃任何的可能。 倒是丁老二狠狠地瞪了贾村长一眼,麻痹的,你少添乱。 这一眼被贾兴旺看到,他不干了,“丁老二你啥意思?你孩子要被治死了,我们还不能说一说?” 丁老二正烦着呢,闻言大怒,“麻痹的,你连句二叔都不会叫?小畜生你找死是吧?” 贾家虽然有村长,但是丁家三兄弟都是青壮年,还是好猎手和农夫,是村里捕猎队的主力,并不是很怕贾家。 贾兴旺有点怵他,就在此刻,远处走过来一条大汉,大声地发话,“丁老二你咋说话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此人正是贾村长的侄儿,战斗力能跟郎大妹抗衡的贾兴全。 “来,你动手试试,”丁老二眼睛发红,“老子正烦着呢,别来找死。” 贾兴全却是不怕他,他大声地嘲笑着,“你家小豆子本来未必会夭折,你却来找这狗屁不通的异乡人,你儿子的命,是被你葬送的!” “嗯?”冯君被吵得不耐烦了,他抬起头看一眼大汉,抬手就要去抓身旁的折叠弩。 你们难道不知道,医生治疗的时候,应该保持安静吗? 就在这时,郎大妹冷冷地出声了,“兴全哥,你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 贾兴全不怕丁老二,但是他对郎大妹非常头疼,他不使出全力的话,打不过她——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打得过。 但他若是敢全力以赴,郎震绝对不会饶过他——要知道,贾兴全不但是男人,岁数也比郎大妹大,这么欺负女人,谁家的家长都不会答应。 贾兴全闻言,顿时闭上了嘴巴。 见到他们终于安静了下来,碗里的热水也变温了,冯君冲着小豆子微微一笑,“张嘴,吃药了。” 小豆子的嘴巴动一动,缓慢地张开,看他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很让人怀疑,他能不能有力气,把药吞咽下去。 冯君见状,手里亮出一块黑色的物事,笑着发话,“你要是把药咽下去,我就给你半块巧克力……想不想吃?” 小豆子见到巧克力,精神顿时就是一振,他缓缓地点头,“想。” 于是冯君摸出两粒胶囊来,“张开嘴,不要咬,直接咽下去,记住了吗?” 阿莫西林胶囊相当漂亮,一半是蓝色一半是白色。 其他人只觉得漂亮,贾村长见到这胶囊,脸色却是微微一变,暗道一声“怪不得”。 小豆子已经相当虚弱了,但是在巧克力的诱惑下,他还是吞咽下了两颗胶囊,然后喜眉笑眼地吃起巧克力。 事实上,这一次他还想分给他的父母,不过丁二夫妇拒绝了,两人找个借口,说你有病在身,万一传染给我们,那就不好了。 严格来说,冯君的这一次治疗,存在着诸多的问题,但终究是青霉素在这个空间第一次亮相,而且山里的孩子都是放养出来的,身体底子相当棒。 丁二嫂一刻不停,为孩子擦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酒精,眼瞅着最后一点酒精都用完了,孩子的精神越来越好,她正说该不该再要一点这种神药,就听到有人说,“娘亲,我饿。”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干草上躺着的小豆子。 “饿了?”丁老二听到这话,精神大振,转头就往村里跑,“老子给你弄饭去。” 小豆子近三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最开始是没有食欲,后来是连体力都不支了。 此刻他居然想吃饭了,丁老二夫妇就算再愚笨,也猜到儿子是有好转了。 倒是贾兴旺低声嘀咕一句,“切,回光返照而已,也不知道高兴什么。” 丁老二根本没心情搭理他,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冯君在后面大喊一声,“稀粥,不能吃干的。” 丁老二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知道啦。” 不多时,小豆子就端着肉粥,美美地喝了起来,除了脸色有点发白,根本不像是刚才还差点挂掉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放养出来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皮实。 到了这时候,谁还能看不出来,这孩子已经大好了? 不过冯君还是拿了两颗阿莫西林,递给了丁二嫂,“子夜服用一颗,明早起来服用一颗,如果接下来没有问题,那就是大好了。” 丁二嫂迟疑一下,才待道谢,丁老二却是已经将药抢在手里,递还给冯君,“冯哥儿,这样的神药,我们哪里能拿走?到时候带着小豆子来服药便是。” 第六十六章神医被传染了 丁老二的这个动作,令不止一个人失望了。 冯君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接过了胶囊,笑着点点头,“那行,你们到时过来便是,这两天天气不好,他大病初愈,元气不足,还是要注意别受凉。” “好的好的,”丁二嫂不住点头,没口子地答应。 就在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之际,冯君惊讶地咦了一声,“我那酒精瓶子呢?” 郎大弟一指贾兴全,“是他拿走了!” 冯君的脸刷就拉了下来,他一探手,就拿起了身边的折叠弩,冷冷地看向对方。 贾兴全并不知道对方起了杀心,他甚至都不清楚折叠弩是什么,见到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望来,他讪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瓶。 “我只当里面的神药用完,瓶子就没了用处,见它玲珑剔透,扔了怪可惜的。” “麻痹的,你终于知道是神药了?”丁老二怒骂他一句。 他有心再说两句狠的,可是儿子居然起死回生了,一时间他心情大好,也就懒得计较了,“冯哥儿的东西,他扔不扔,轮得到你来做主?” 贾兴全也知道理亏,讪讪地将瓶子放下,退后两步,兀自恋恋不舍地看着那瓶子。 就在这时,贾村长走了过来,抬手一拱,“老朽眼拙,怠慢了贵客,神医还请村里歇息。” 冯君不是个特别大度的,他已经烦透了贾家人,尤其是刚才,贾兴全居然想偷偷藏起他的塑料瓶,这令他心中生出了警惕:一个塑料瓶子,竟然都能引起别人的贪欲? 若是这么说的话,他包里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就太多了。 所以他非常干脆地拒绝了,而且是异常冷淡的那种,“不用了,待到雨歇,我就要下山离开了……此地不欢迎我,我自有去处。” 他这话,就说得大家异常尴尬,冯哥儿初来此地的时候,大家确实表现得有些生疏。 虽然大家有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事实上,这样的小村子,对医生是最为看重的。 村子太偏僻了,有个急症,不等请到郎中,病人就已经咽气了。 然而没办法,这样的小村子,是请不起名医驻村的,总共才一百多号村民,根本养不活一个医生十个这样的村子,也养不活一个好医生。 多数村民,都会使用草药做一些急救,但是偏方居多,也没有系统的医学知识。 贾村长之所以能成为村长,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跟村民们相比,懂的医术多一些。 现在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神医,人家也表示要住一段时间,竟然硬生生被村民们冷落走了,大家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 “神医不要啊,”丁老二出声挽留,他恶狠狠地左右看一看,“以后你就是村里的贵客了,我倒要看一看,谁敢不服气!” 丁家三兄弟,是村里很重要的一股势力,贾家都不愿意跟他们翻脸,这哥仨再加上郎家人,基本上能做了村子里的主。 当然,这也是因为村里确实缺医生,若是他们请山贼入住,肯定没人答应。 “神医不敢当,”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不是神医,只是恰好这病我会治。”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丁老二马上就表示,“神医若是一定要住在村子外,那我今夜就为神医守门了。” 其实别看他表面上壮实憨厚,但大家都是人,谁能比谁傻多少?没点智慧做不了好猎手。 从贾兴全偷拾透明瓶子,到贾村长一反常态前倨后恭,丁老二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来自异乡的冯小哥,很可能被贾家人惦记上了。 惦记当然也分善意和恶意,不过,想到冯小哥身上还有灵猬的刺,丁老二就觉得,这惦记十有**是恶意的。 于是他自告奋勇,要帮神医守门,反正孩子已经稳妥了,家里多他一个也不多。 丁老大眉头一皱,看一看他,又看一看贾兴全,没说什么。 倒是丁老三出声了,“二哥,我把家里的狗牵过来。” 有了丁老二和狗,冯君的安全,就能得到极大的保障,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又议论了一阵,逐渐地散去。 贾兴旺回到家里,简直气坏了,他大声嚷嚷着,“父亲,你怎么对那厮那么客气?” 贾村长看他一眼,有心解释一二,又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实在草包,于是冷冷地反问一句,“怎么,神医不该受到尊重吗?” “我看他就是瞎碰误撞的!”贾兴旺大声地嚷嚷,“父亲,他是要跟我抢大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大妹大妹,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贾村长冷哼一声,然后扭头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警告你,一定要对神医保持恭敬,人家只是暂住几天而已……听到没有?”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真正的声色俱厉。 “知道了,”贾兴旺低下头,低声回答,眼中却是有一丝狠辣掠过。 贾村长没心思关心儿子的想法,他皱着眉头,仔细地思索着那药丸的形状。 在这个位面,大多数内服的药剂,是煎熬的汤剂,偶尔有些丸药,也是黑色、棕黑或者灰白,蓝白相间的药丸,还真没听说过。 所以贾村长明显地想歪了,他皱着眉头,嘴里用极低的声音嘀咕着,“木色尚青,金色尚白,这难道是……金木之属的丸药?” “不过,金木是相克的啊,对了,那丸药不是青色,而是蓝色,但是蓝色……又是什么?” 当天夜里,丁二嫂又抱着小豆子去吃了一次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再次把小豆子抱来吃药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若不是她坚持要抱着,他都想自己走过来。 这一天还是小雨,不大,绵绵密密的,而且是时下时不下,冯君就想收拾东西走人了。 丁老二见状,问他药费是多少,冯君很干脆地表示,我是看小豆子很孝顺,又恰好会治这病,所以才出手的,药费就算了吧。 丁老二哪里肯占这便宜?他很干脆地表示,巧克力的钱就算了,汤药费一定要给。 冯君黑着脸表示,不是开玩笑,我这药你根本买不到,不是能拿钱衡量的。 结果就是,丁老二夫妇很坚决地拦住他,不让他走,初开始还说山路难行,最后直接表示,小豆子没好彻底,你必须得多住两天。 当然,这是他们报恩的借口,冯君心里也清楚,不过他是真的有点腻歪在这里耗时间了。 最后还是郎大妹出面打圆场,说冯君打算去双溪镇赶集,顺便开开眼,等雨停了,丁老二你就负责带路兼保护他好了。 丁老二一听,没口子地答应了,他家里确实比较困窘,但是出力气的话,那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他还表示,双溪镇自己也有几个朋友,可以保证不让人为难冯君。 冯君一听是这样,倒也不排斥这种报答。 随着村里人逐渐起床,见到昨天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小豆子,正在满地乱跑,心里惊讶之余,也禁不住暗暗后悔:这么一个神医,大家怎么就有眼无珠,冒犯了呢? 当天傍晚,天开始放晴,冯君问丁老二,明天能不能下山。 丁老二表示,这场雨下得太久了,山上积蓄的水,很多还没有流淌下来,最好是能后天动身。 后天中午动身,一来土地不至于泥泞难行,二来可以走出大山,寻个地方歇息。 等到大后天,天气肯定就热了,正好将地面晒成干痂,人便于通行,却又不至于尘土飞扬,可以比较轻松地当天抵达双溪镇。 此后再过一天,才是大集市,一切都来得及。 冯君想一想,这个计划安排得果然不错,土著真的有土著的优势,那是奇遇带不来的。 于是他笑着点头,“有劳丁二哥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夜里,冯君开始咳嗽发烧,不住地打喷嚏。 丁老二今天还帮他守门反正也不是啥苦差事,甚至这里还多了一个郎大弟。 见到冯君这副模样,丁老二忍不住出声发问,“这是……小豆子的病过给你了?” 过病,这种说法不但这里有,地球界也有,自家身体出了问题,将病症传染给另一个人,自己就好了就像淹死鬼要拉个人下水淹死,自己才能投胎一样。 “少扯这些,”冯君呵斥他一句,然后又重重地打个喷嚏,“阿嚏~你们都没事?” 不会真的是传染性很强的病毒吧? 事实证明,别人真的都没事,就是他被传染上了。 冯君知道之后,忍不住感叹,这来自地球界的身体,底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他发现不对劲儿之后,马上也吃了阿莫西林,不过,不知道这个空间的病毒,是不是格外强大一些,第二天起来,他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上强推了,凌晨有加更,顺便预定一下周一的推荐票。) 第六十七章对地球的责任 冯君对自己的发病,是非常地郁闷:我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更令他郁闷的是,这消息不知道为何,竟然传了出去。 于是村里人就都知道了:神医病了,大家纷纷跑来慰问。 来的人都不是看热闹的,没有规定说,神医就不能生病。 正经是大家觉得,这是个示好的良机。 但是对冯君来说,这尼玛就太尴尬了,我才装了高人啊。 当郎大妹也来看他,并且表示,你可以多休养几天,咱们赶下一个集市再去也不迟的时候,冯君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下一个集市再卖亚灵青笋的话,品相会受到影响吧?” 郎家这次也打算去赶集,找机会卖掉亚灵青笋。 这种宝物一旦挖掘出来,很难再种植下去,必须尽快卖掉或者用掉,当然,也可以晒干了长期保存,但是功效多少要打一些折扣。 郎大妹却是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反而想糊弄他,“没啥,晒干了功效更好,我是担心再来一次连阴雨,才想早点卖掉。” 尼玛,冯君恼了,对于这种侮辱智商的谎言,他是绝壁不能忍,于是轻咳一声,“这个,我其实没有病,就是想体验一下小豆子的感受……阿嚏~~~” 听到这个力道十足的喷嚏,连郎小弟都忍不住了,“冯家哥哥,小豆子当时,也是你这样,快点吃药呀。” 你当我没吃吗?冯君看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不用吃药,我先去方便一下……” 而此刻的贾村长,也在村里远眺着这个方向,他捏着颌下浓密的胡须,紧紧地皱着眉头,轻声嘀咕,“莫非……我想错了?” 冯君出去小解,片刻就回来了,郎小弟之类的孩子,没发现什么,丁二嫂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同,“你这……皮肤白净了?” 冯君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摸出打火机点着,美美地吸一口,“我本来就很白净的吧?” 丁二嫂拿肘子戳一下丁老二,“当家的,他变白了,是吧?” 丁老二的鼻子抽动一下,看着冯君手上的烟头,眼睛都直了,“烟草?” 郎大妹则是盯着冯君手里的打火机,“你是怎么打着火的?” 你们关注的重点错了!冯君真是有点无奈,这一次回去,他足足养了六天,确定感冒真的好了,才再次回到这个空间。 回去之后,他第一件事不是治病,而是洗澡,他所在的别墅里,不但有淋浴,也有浴缸,他换了足足三浴缸的水,用了一个小时,才将身上洗干净。 洗完澡之后,他也没有着急治病,而是从准备好的物资里,取出来苏水儿,将整个房间都喷洒了一遍,还打开了紫外线灯,他自己则是坐在浴缸里继续泡热水澡。 他非常确定,自己是得了病毒性感冒,而身为地球人,他有责任消灭任何有危险的外来物种尤其这病毒还是他自己带回来的。 在这些方面,冯君是非常自律的。 再次泡澡完毕,他才拿起注射器,自己给自己打针,推的是抗生素。 此后他也没有出门,就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除了定时打针,就是充电和玩手机。 因为这次回来之后,他是先洗澡的,等他洗完澡消毒完毕,再给好风景发微信,那边就再次失去了反应。 本来嘛,人家跟他聊得正兴,他直接没了声息,连个解释都没有,美女不高兴了,这几乎可是说是必然的。 冯君对此倒是没什么后悔,他身上实在是太脏了,根本无法抑制对洗澡的渴望,而且消灭异空间的病毒,也是越早越好。 以他泡吧的经验,女人嘛,哪里没有?错过了,只是双方没有缘分,再找下一个目标就是,非要勉强,很有可能会自取其辱。 所以他也不着急撩拨对方,打算控制速度小火慢炖。 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沟通得太顺利的话,他岂不是很快要请对方吃饭了? 可是他已经决定了,在彻底治好之前,自己绝对不随便出去。 异空间的病毒真的非常强大的话,会给地球界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欧洲人带去的传染病,灭亡了印加帝国,而西班牙流感,夺取了数千万人的性命。 异空间的病毒,小豆子能扛得过去,冯君这么健壮,却是吃药都一时控制不住。 冯君真的很久没有接触女人了,但是他身为地球人,必须自觉地维护族群的生存环境。 所幸的是,好风景也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在聊天中,冯君得知,她似乎是个音乐教师,有公职,自己又开了一家琴行,还办了音乐小班教授学生,收入应该是不菲。 不过她最大的兴趣,却是四处旅游和品尝美食,而且兴致来了说走就走,根本不考虑寒暑假的问题,甚至连那个琴行,也是交给合伙人来打理。 冯君不止一次问她,你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好风景却是从来只回答两个字你猜。 两人在聊天的时候,更多聊的是各地的风景和美食。 说起这个话题,大多数时间里,冯君只有听的份儿,他只是对自己老家和南方的某个省份熟悉一点,他对伏牛省都不是很熟。 好风景却没有扫兴的感觉,她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的经历,哪怕对方什么也不懂,她也说得很开心。 冯君当然不会只听不说,起码他会附和,而且也经常提问,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事实上,他不喜欢这样泡妞,这是一个快餐流行的时代,能行就约不行就算,双方都不要耽误时间,抓紧时间享受人生才是正理。 就连好风景本人,对他的态度都有点意外,有一天聊到夜里十二点多,她猛地感慨了一句,“真没想到,能跟你聊这么久,本来以为,你是个肠子的小家伙。” 落时节:你说错了,我的家伙一点都不小[龇牙]。 好风景:小混蛋[敲打],又来调戏姐姐[敲打][敲打][敲打] 落时节:这也算调戏啊?莫非姐姐这二十几年人生中,都活在真空里?[疑问] 好风景:姐遇到的调戏,比你想得还要多,很多家伙上来就直接约,要不就是请喝酒。[吐] 落时节:姐姐,我也想请你喝酒[害羞] 好风景:快拉倒吧你,上次还说开完会联系我呢,然后就装失踪,你这家伙口是心非[鄙视] 落时节:上次是真有事,现在也有事,要不然就约你喝酒了。 好风景:现在你有事?咱俩都聊俩小时了,这个时间点,你确定你有事?[疑问] 落时节:真的有事。。。 好风景:……大半夜的有事,是在祸害小姑娘?[偷笑] 落时节:没有在祸害小姑娘,在祸害一个小姐姐[呲牙] 好风景:少贫,你现在到底有啥事? 落时节:我就怕我说了,你不相信。 好风景:你到底说不说?[发怒] 落时节:我正忙着拯救地球呢,真的不骗你 好风景:………………姐去打游戏了。 落时节:我就知道,实话总是不受欢迎。[委屈][委屈][委屈] 大多时间,好心情中止聊天,都是很随意的,能说一句“领导来了”或者“要上课了”,都是相当不容易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君意识到,这个好风景只是拿聊天当成了消遣,就是不知道,这小火慢炖合适不合适。 有些类似的女人,其实合适趁热打铁,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能直接拿下。 总之,对冯君而言,已经过了趁热打铁的时机,那他跟好风景的关系,也就随缘了。 正经是他为了维护神医的尊严,专门回来一趟,等他确定自己已经彻底康复,就毫不犹豫地回了荒野空间。, 这一趟临时回地球,他做得有点任性,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反倒是看开了:既然身怀奇遇,实在没必要过得那么憋屈,否则的话,要这奇遇作甚? 所以他很自然地开始抽烟,不再加以掩饰。 遗憾的是,丁家和郎家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重点。 甚至郎大妹还有心思琢磨别的,“冯君,你的头发,变得很柔顺了。” 这简直是废话,冯君在这个空间里呆了三个多月,头发早就板结成一绺一绺的了,这次回地球洗澡,能不洗头吗? “是呀,”丁二嫂也出声附和,“冯神医就出去了这么一下,整个人跟换了个人似的。” 听到“神医”二字,郎大妹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上下打量冯君两眼,小心翼翼地发问,“你的病……好了?”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并不回答,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都说我没病了。 当然,他的掩饰瞒不过丁老二,老二是个好猎手,观察力十分出众,他非常确定,神医此前绝对是生病了。 但是正因为他心里清楚,所以才对冯神医越发地景仰。 不愧是神医啊,随便出去方便了一下,就把自身的病治好了,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 (加更一章,元旦上架,预定一下明年元月的保底月票,这一周想冲一下推荐榜,所以求收藏和推荐票。) 第六十八章道边偶遇 冯神医尿了泡尿,就治好了自己! 这消息在小湖村不胫而走,瞬间就传遍了。 贾村长闻言之后,脸色顿时轻松了起来,还忍不住长出一口气:还好,幸亏没有冒犯此人。 不过,治好病只是一方面,很快地,村里又有传言,说冯神医整个人的面目一新,而且……还能空手生着火。 卷烟也是大家热议的内容,这个空间里,是有烟叶的,不过真没人拿纸卷来抽,大家都是用烟斗,或者是水烟,那么,纸烟当然就是罕见的物事了。 甚至连郎震听说之后,都过来讨了一根纸烟他就是抽烟锅的,听说还有这样抽烟的,肯定要来见一见世面。 一根烟抽完之后,他也没有点评纸烟,而是站起身回村,只留下一句话,“明日里走得不用太早,一起下山便是。” 郎震在村子里的威信极高,他做了决定,别人通常都会无条件服从。 就连丁老二,也只敢悄声嘀咕一句,“本来打算的就是中午下山。” 然而,冯君不打算听郎震的,等他吃过晚饭,夜色降临之后,他悄悄叮嘱丁老二,“我现在就走,明天在路上等你们。” 丁老二哪里肯答应,眼睛一瞪就想嚷嚷。 “你闭嘴!”冯君低声呵斥,“我还带了些其他物资,要去起出来,此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再跟别人说。” 丁老二愣了一愣之后,才压低声音发话,“你走也行,但是得带上我,我可是答应了,要保证你的安全。” “没必要,”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从哪里起出东西。” 这话有点不相信人的意思,但是丁老二没有半分的不满,在他眼里,冯神医不但医术惊人,而且身上的各种物事,也相当地不凡,人家有资格说这个话。 所以他只是干笑一声,“我离得你远点,不看你还不成吗?” “不行,”冯君缓慢而坚决地摇头,“丁二哥,我不是信不过你,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一点。” 丁老二做为一个猎人,算得上精明,但是他没有经历过知识爆炸的时代,见识难免不足,听到对方的话之后,他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才大致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而且还不是很清晰。 总之,他觉得对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是这道理究竟精妙在何处,他说不出来。 冯君见他不做声了,才站起身,向下方的羊肠小道走去。 丁老二抬一抬手,想拦他来着,但是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 冯君在羊肠小道摸黑走了一里地,就站住了脚,摸出红外望远镜回头看去。 一个白色的人形,在村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跟过来。 见到白色人形回转,冯君终于轻出一口气,“幸亏我还算小心。” 他又等了半个小时,才开始转头向山上摸去,他要趁夜收拾了窝棚。 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时候,小湖村一行十余人,走到了距离山脚十余里处。 他们原本说的是正午才动身,但是神医提前走了,丁老二和郎大妹急着追赶,大家在卯正时分就开始下山。 正走着,丁老三喊了起来,“路边那灰色衣服者,就是神医吧?” 冯君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他窝棚里的东西不少,虽然有一辆载重摩托车,但是摩托在山路上的效果,真的是不提也罢。 当初他把摩托弄上车,可是费老鼻子劲儿了,用了足足两天。 所以他又将摩托送回了地球,孤身赶到这里。 直到看到前方道路通畅,他才又将摩托等物资取了出来。 双向门真的是很方便,习惯了这么操作,哪怕是有点费电,他都忍不住想偷懒,由此可见,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众人汇合之后,冯君这才发现,这次小湖村出来赶集的人真不少,足有十七八个,光是郎家,就有郎震、郎大妹和郎大弟三人,丁家也有丁老二和丁老三夫妇,这就又是三个。 贾村长和贾兴旺父子,也出来了,倒是贾兴全没跟着出来村子里得有点守备力量。 郎大妹对那辆加装了前斗的摩托很感兴趣,主动上前要求推车。 贾兴旺见状,忍不住又低声嘀咕两句,“无非是载物的双轮车,很稀罕吗?” 丁老二白他一眼,“你家只有独轮车,双轮的还真没有。” 丁老三也跟着凑热闹,“你看人家这轮子,有弹性,推起来也省力,真是厉害……木轮车之类的,就莫要比较了。” 贾兴旺顿时无语了,冯君笑一笑不说话,心道这车其实还能骑呢,我是怕吓着你们。 因为下山下得早,走出山外也不过未末时分,不到下午三点。 但是大家决定不再走了,出了山之后,日头挺毒的,但是地面还有些稀软,不如早些歇息,明日早点起来,趁着凉快赶路,地面应该也好走了。 他们歇息的地方,是一大块平地,人为平整出来的,却也留着一些大树。 冯君从车上取了些支架,搭起一个凉棚,又取出一个便携式的行军床打开,躺在上面乘凉。 这种东西,在地球上随处可见,但是落在小湖村人的眼里,却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 郎大妹也不见外,一屁股就坐到了行军床上,感觉有点弹性,又使劲坐了坐。 冯君面带微笑,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发愁,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把床坐塌了。 贾兴旺寻了块石头坐下,恶狠狠地盯着凉棚处。 大家就这么懒洋洋地歇着,直到酉正,日头不那么毒了,郎大妹才带着女人和小孩,去拾了干柴回来,打算烧水做饭。 丁老三的浑家拿出火石来,刚想擦火,郎大妹却是扭头冲着冯君喊,“冯哥哥快过来……弄个火出来。” 冯君摸出香烟,散给郎震一根,自己叼一根,摸出打火机,为两人点着,才一扬手,冲着郎大妹丢了过去,“按那个小钮!” 郎大妹迅疾地一探手,快若闪电,将打火机牢牢地抓住。 她已经见识过冯君是怎么打火的,这种傻瓜式操作也难不住她。 将干柴点着之后,郎大妹看一看打火机,有点舍不得还给冯君,这东西真的太好用了。 不过,她最终还是将打火机递还了回去。 出来赶集,大家身上都带着干粮,点起火来,无非是烧点热水,顺便照明,省得什么不开眼的家伙冲撞了这里。 事实证明,这块平坦的地方,不是小湖村专用的,天还没黑,又来了两拨人,也是在这里歇脚,他们是另外两个村子的人。 三个村子的人都熟悉,此番在野外遇到,竟然热烈地聊起天来。 其中一个叫青龙谷的村子,领头人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人都管他叫昊哥。 此人的威信极高,别说他们村子的人,就连丁老二和丁老三,对他也是相当客气。 昊哥此番出来,身上居然带了一个酒葫芦,他笑吟吟地招呼大家,“来,尝尝我自家酿的果酒……独狼也来点?” 郎震看他一眼,微微摇头,并不说话。 昊哥也不着恼,而是笑嘻嘻地一指他,“我说,你整天绷着个脸,有意思吗?” 郎震又看他一眼,竟然站起身子,冲着远处走了。 他如此不卖面子,青龙谷的人明显有点不高兴了,不过独狼的名气,一点都不比昊哥小,他们也只能心里暗暗生气。 昊哥对此并不以为意,反而继续招呼大家,甚至还跟冯君打了一个招呼,“这位小兄弟,一向少见啊……倒是比较特别,来点酒?” 冯君不摸此人的路数,心里也有点奇怪,为啥这货居然会冲着自己这个奇装异服的人敬酒,所以他笑着摇摇头,“算了,我酒量不行,一杯就倒。” “切,”一个青龙村的女孩儿不屑地哼一声,“原来是异乡人……不会喝酒的,算是男人吗?” 冯君还没来得及反应,郎大妹跳了起来,“连娇娇你会不会说话?人家喝不喝酒,关你屁事!” 连娇娇见是她,心里多少有点忐忑郎大妹武力相当有名,不过她转念一想,我身边这么多帮手,何必怕他? 于是她轻笑一声,“我在说异乡人,大妹你多的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还看一眼贾兴旺,笑吟吟地发话,“兴旺哥被你迷得茶饭不香,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一下他的感受成不?” 贾兴旺本来就是一肚子的酸水,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贾村长轻咳一声,“冯小哥是难得一见的神医,你这小女娃娃,莫要多事。” 连娇娇见到小湖村的村长发话了,也不敢再纠缠,只能悻悻地闭嘴。 倒是豪哥闻言,饶有兴致地打量冯君两眼,“哦,这倒是冒犯了,这么年轻俊俏的神医。” 这货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这个位面尚武,说一个男人俊俏,多半就是怀疑其武力。 至于说医生年轻,这恶意就更足了,谁还不知道,医生是个经验型的职业? 好的医生,不但要有足够优秀的师承,还得有足够的病例来练手。 第六十九章高手的脑洞 冯君听出了豪哥的恶意,索性也站起身,离开了火堆旁。 等到赶集完毕,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犯不着因为一些口角大动干戈。 见到他也离开,昊哥的脸微微一沉,这个时候,丁家老二说话了,“冯哥儿就是这么个性子,外冷内热,昊哥你也别计较……他救了我家小豆子的性命。” “哦?”昊哥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发话,“有本事的人,多半都有点傲气。” 冯君坐到他的行军床上,又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旁边有人走了过来,冲他伸出了手。 冯君看一眼郎震,默默地递一根烟过去,又递过去打火机。 郎震没接打火机,而是直接从他手上拿过了燃烧的卷烟,对着了火。 他深深地吸一口,嘴里吐出了浓浓的烟雾,很简洁地说出了四个字,“你很浪费。” 冯君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合着用打火机点烟太浪费,既然已经有烟卷被点着了,对火就是了。 这个位面的人,过得好节俭啊,他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回答,“我习惯了。” 郎震也不跟他叫真,而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又吸了一口烟,才出声发问,依旧是很简洁的话,“你此来何为?”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摸出一块物事递了过去,“想寻一些这种东西。” 他拿的不是别的,正是在地球界一百块钱买的玉葫芦挂坠。 他这个目的,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但考虑到独狼是见过世面的,他就将此物拿了出来。 郎震将卷烟叼在嘴上,伸出独臂接过玉葫芦,大致地看了两眼,又掂了掂,不以为然地哼一声,顺手塞还给他,“原来是为了破石头。” 冯君这下不服气了,“破石头?你知道这东西哪里有吗?” “我当然知道,”郎震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又非常肯定地发话,“你不是为此物来的,还是说你的真正目的吧。” 冯君听得心中一喜,脸上却是迟疑的表情,“你知道哪里有此物?” “嗯,”郎震轻哼一声,眯着眼睛吧嗒卷烟,也不再说话。 冯君想一想,才干笑一声,“好吧,除了此物……我是为修行来的。” 他知道郎大妹将练武称为修炼,或者说修习,那么,他当然要说修行。 修行修的自然是仙道,可不是单纯的练武。 郎震闻言,愕然扭过头来,一脸大写的懵逼,“修行?” 没听说过修行吗?冯君挠一挠头,又想出一个词来,“我是说……修真!” 郎震嘴巴微张,越发地懵逼了,“修真?” “啧,你连这个也没听说过?”冯君苦恼地咂一下嘴巴,“仙侠你总知道吧?” 郎震这次倒没有更懵逼,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眨巴一下眼睛,“仙侠?” ,跟你这人,我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冯君无奈地一摊双手,“就是修道、修仙、突破自我、求长生……这些你都不懂吗?” “嘘,”郎震竖起一根手指摇一摇,然后左右看一看,低声发话,“你记住,‘修仙’二字,莫要随便提起。” 这次,轮到冯君愕然了,“为什么不能提?” “因为那些人神通广大,”郎震面无表情地发话,“其实你的意思,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想从你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啥?冯君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一阵,才用便秘一般的表情看着对方,咬牙切齿地发问,“我要是不说呢?” 郎震又深吸一口烟,然后吐出来,轻描淡写地发话,“那你就再想别的词儿。” 尼玛,咱能不能别那么恶趣味?冯君只觉得自己有点吐槽无力,“真是……腹黑!” 郎震再次侧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他,“腹黑?” 冯君被彻底地打败了,所以他直接点出重点,“我此来,是找修行的机缘。” “就是修仙嘛,”郎震很无所谓地发话,“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冯君越发地无语了,这俩字你不让我说,你倒是能很轻巧地说? 这小湖村的第一高手,看起来冷漠,其实是个缺弦儿的逗比? 见到他不说话,郎震再次出声,“修仙二字,真的不能随便提起,你出门的时候,你家人没跟你说过这些?” 冯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高手,这个词儿,您已经说了两遍了。 郎震看到他这副呆傻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家人跟你说过这些……对了,昨天早上,你用的是清洁术吗?” 冯君伸出右手,默默地碾灭了烟头,然后又抽出一根香烟来,用打火机点着。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刻,他有点想念一个名叫静静的女孩儿。 原来高手不但逗比,脑洞还超级大。 “好吧,是我冒昧了,”郎震呲牙一笑,“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族中的功法不够用吗?还是说……你是族中派出来历练的?” 冯君再次沉默,等了好一阵,见对方不再说话,他才轻咳一声,郑重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莫要乱传。”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郎震摇摇头,“没准你被逐出家门了呢,有这种可能吧?” 高手你不愧是走过镖的,各种小说情节信手拈来啊,冯君更加地无语了。 郎震继续着他的小说情节大集锦,“没准你被退婚了……” “打住了,”冯君再也不能忍了,“我说我要寻找修行的机缘。” “好吧,寻找机缘,”郎震并不介意他的语气,“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若是真的被退婚了,你看我家大妹……” “嗯?”冯君轻哼一声,眼中冒出了浓浓的杀意,咬牙切齿地发话,“我说……打住!” “好吧,”郎震无奈地叹口气,“大妹其实不错……好了,我说正事,你说的这个修行,在世俗间是禁忌话题,一旦有人提及,必然会遭到修行者的屠戮。” 事实上,他也不敢随便提“修仙”二字,所以顺理成章地将其改为“修行”,心里还觉得,这个词替换得果然不错。 冯君等了一等,见他不再陈述,于是出声发问,“为什么不能提及?” 郎震再次用惊愕的眼光看着他,还是目瞪口呆的那种,“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没人跟我说这个。” “所以你太嫩了,真的需要出来历练啊,”郎震主动脑补了原因,他伸出独臂指一指对方,“修行,肯定是要涉及资源的,就像大妹他们修炼,也需要锻体丹、培元丹这些一样……” 冯君一听到“大妹”俩字,差点再一次暴走。 不过紧接着,他就愣住了,“锻体……丹、培元……丹?” “没听大妹说过吧?”郎震叹口气,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叹气,异常沉重,“我买不起呀,资源就那么多,你们修……行,也需要资源。” “懂了,”冯君点点头,现在他是真的懂了,这个位面的物资,不能供所有人都修仙,那么相关资源自然就被一小撮人垄断了。 他无意去琢磨,自己为什么会被独狼认为是修仙者,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个错误认识,于是他也叹口气,“没有资源也行,弄点功法也能交差。” 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还是异常拙劣的手法。 都是修仙者了,还找什么功法?那些普通人,才会在意修仙功法的吧? 以郎震的见多识广,识破这一幕,真的不要太轻松。 但是偏偏地,郎震还就先入为主了,因为冯君自打现身之后,表现得实在太异样了。 撇开发型、装束打扮、口音以及种种异样不提,只说蓝白相间的药丸,独狼也浮想联翩。 跟贾村长一样,他非常确定,这不是世俗的药丸,而是修仙者才能制造出来的丸药。 所以,这么拙劣的借口,郎震还真就信了。 他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发话,“关于这个功法嘛,倒也不是全无头绪。”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一脸的震惊,“你有头绪?” “咳咳,”郎震干咳一声,单手摸出烟锅,熟练地装了一锅烟丝,默默地吧嗒了起来。 这态度就很明显了:你这么问我,合适吗? 冯君有心继续问一句,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丝恶意,侧头一看,却见贾兴旺正坐在火堆旁,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显然,他见自家的准老丈人跟某人相谈甚欢,心中极为恼怒。 就在这时,郎震再次出声了,“功法的事情,我尚需问个朋友,不过,我如此帮了你,却是有个小条件,希望冯哥儿能应允。” “什么条件?”冯君的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了,他侧头看着郎震,愕然地,“不会是你也想修行吧?” 郎震叹口气,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狂热,“如果可以,谁不愿意修行?不但我想,我郎家的后代都想,冯哥儿你是有来头的,既然咱们有缘,还望冯哥儿垂怜一二。” 冯君一嘬牙子: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可是,我有点编不下去了…… (三更了,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下月初上架,想给风笑投月票的,赶紧看出保底月票吧,没书订阅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寻情仙使》。) 第七十章谁要弄他? 冯君真想糊弄人的话,还是有点手段的。 U.CO更新最快 他停止了关于功法的探讨,转而说起了别的,“那你知道,附近有什么修行资源吗?” 郎震见他不正面回答,就知道人家不想应承此事,不过他并没有失望。 接引他人修仙,这可不是小事,原本就不该仓促做出决定,冯哥儿的反应实属正常。 事实上,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里翻脸或者呵责,已经算是有不小的善意了。 不过对于冯君的问题,他还是有些懵懂,只能摇摇头,“什么资源,你说灵物吗?” 我哪儿知道什么资源?冯君心里暗哼,脸上却不动声色,“灵石有吗?” “灵石?”郎震又是一脸的懵懂,说句实话,他今天懵逼的次数,比往昔一年加起来还多,“那是什么东西?” 冯君已经很熟悉他这状态了,于是很干脆地换个名词,“或者说……仙石?” 郎震继续懵逼中,“仙石……那又是什么?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仙使。” 冯君郁闷地挠一挠头,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那么……能量石?仙宝?灵晶?仙晶?” 他暂时弄不到功法,却也知道着急没用,于是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弄到点灵石。 他最近进出空间比较频繁,而且觉得这么做,特别地方便,然而那漫长的充电过程,令他非常抓狂,他希望弄到几块灵石,这玩意儿转换起能量点来,真的快捷方便。 到时候能量点充足了,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出出进进,进进出出…… 怎么感觉……这想法有点污呢? “仙晶,”郎震轻呼一声,眼睛也跟着一亮,“原来你说的灵石,就是仙晶?” 冯君闻言,精神也是一震,“怎么,你见过?” “没有,”郎震很干脆地摇摇头,“这是修……行者用的资源,我怎么可能见过?就是听人说起过。” 冯君的眼珠转一转,“那你听说的这个仙晶,是什么颜色的?” “这我哪里知道,”郎震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又试探着发问,“你说的灵石……是什么颜色?” “你不知道就算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 至于灵石是什么颜色,他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修仙者自然要有修仙者的派头。 果不其然,郎震的嘴巴动一动,最终也没敢继续问下去。 不管怎么说,对冯君而言,今天晚上的收获很大,他不但知道了独狼是个话痨加逗比,还欣喜地得知,这个位面果然存在着修仙者。 寅末时分,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天蒙蒙亮了,三个村子的人已经起身,收拾停当之后,趁着早起的凉爽,开始匆忙赶路。 小湖村因为有神医那辆巨大的两轮车,所以速度比较慢一点,在这种土路上面推摩托车,真的是想快都快不起来,甚至还不如那些用扁担挑着货物的人走得快。 当然,摩托车的自重太重,冯君在车上放的东西太多,这都是很有关系的。 不过走了四五十里之后,有车的好处还是体现出来了,小湖村的人可以将东西放在车上,然后轮流去推那辆摩托车,其他的人可以空手走路。 只有贾兴旺,因为心里恨冯君,宁肯背着背篓,也不去贪图那些便利。 时近中午的时候,太阳越来越毒,不过双溪镇就在前方了。 众人加一把劲儿,赶到了镇子上。 这镇子还真是小得很,就是一横一竖两条街,最热闹的地段,就是十字路口附近。 赶大集的地方不在十字路口,而是在镇子南侧,挨着马路的一大片平地上。 这块平地足有百亩方圆,地面是被平整过的,中间也有一排排碗口粗的大树,可以挡风遮雨,也能防晒。 明天才是赶集的日子,今天来的都是早到的,可以先霸占住树荫下的阴凉地儿。 冯君也想占一块阴凉地,他是最怕热的,不过看到众人争抢得激烈,他索性寻一块没啥阴凉的地方,取出支架搭起凉棚,然后又支起了行军床。 他刚在行军床上坐了半分钟,就见郎震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高手的形象一旦破灭,那真是寡妇失了贞操,想捡都捡不回来。 他就毫不在意地冲冯君点点头,“看你这样子,也打算摆个摊?” “是呀,”冯君笑着点点头,“既然来赶集,肯定要试着摆个摊,这也是难得的体会。” 他想说的是来这个位面了,他就想感受一下摆摊的乐趣。 但是郎震明显地想岔了,他微微颔首,“也是,历练嘛,什么都要体验一下的好……你打算卖什么?”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卖打火机可好?” “这个东西,在双溪镇有些过于奢侈了,”郎震做出了点评,“其实它并不比火石强到哪里,一般人家没必要花大钱买,卖便宜了又可惜,换一种货物吧……我看巧克力就不错。” 巧克力也是奢侈品,但是这个东西有独特的味道,没有替代品,双溪镇上有钱的不多,但那只是比例低了一点,论绝对数量的话,还是不少,巧克力如此美味,想必卖的不会差了。 冯君却是愁眉苦脸地回答,“天气太热了,这东西会化的。” 他想一想,决定换一种货物,“要不我卖卷烟好了。” 当天晚会,集市上的人就多了起来,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做生意了,有卖凉茶的,也有卖小吃的,吵吵嚷嚷煞是热闹。 郎大妹带着郎大弟,姐弟两个在人群中穿梭着,时不时停下来,跟人说着什么。 冯君都不用看,就猜得到,这姐弟俩肯定是在人群里推销亚灵青笋这种好东西,不可能摆在摊位上卖,只能通过私下接触,先笼络住几个有购买意向的家伙。 此刻的郎震,就又是一副高人风范了,他坐在行军床上,端着烟锅在默默地抽烟,烟锅头上的红点时明时暗,映照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大约是亥初时分,也就是夜里九点多,场外走进来十几个人,当头的是两名捕快,身后全是精壮汉子,不过这些汉子一个个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两名捕快四下看一阵,看到冯君之后,两人的眼睛顿时一亮,径自走了过去。 冯君都不用多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二位铁定是来找碴的。 这个空间里的人做事,真的是不怎么掩饰,两名捕快根本不去别人那里装幌子,就直奔主题。 走过来之后,一名高壮的捕快大声发话,“你是哪里人?来这里作甚?” 冯君呲牙一笑,“我就是路过,听说这里明天有大集,所以来看看。” “路过?”高壮捕快上下打量他两眼,一伸手,声若洪钟,“我看你这副稀奇古怪的样子,分明是贼人的探子……身份证明拿来!” 冯君哪里有身份证明?不过他这段时间在小湖村逗留,倒也颇有所得,所以他很无所谓地回答,“我又没打算摆摊,要什么身份证明?” 这个位面的管理,比地球界要松很多,身份证明固然重要,但是你若不去办某些重要事情,有没有身份也无所谓,否则的话,不可能有那么多隐户或者逃户。 就像小湖村,还有不少人没有身份呢,这并不妨碍他们来赶集,别摆摊就是了摆摊的话,官府是有资格调查你的身份的。 又比如说,郎大妹能毫不犹豫杀掉那名中年人如果每个人的身份都登记在册,去向也分明,她怎么敢那么随意地杀人? 然而,冯君的话虽然符合大家的认知,但是这些人主动找上门,肯定也是有缘故的。 高壮的捕快冷笑一声,“咦,谁跟你说,不摆摊就不能查身份了?到底你是捕快,还是我是捕快?” 旁边一个抱着膀子的白身,眼睛一瞪,恶声恶气地发话,“小子,官家查逃户,谁管你是不是摆摊!” 这话说得……当然也没什么问题,逃户什么时候都可以查,属于政治正确。 但是这么直接找过来,然后查逃户,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戏三哥,”有人在远处喊一声,然后跑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丁老二。 他冲着一个白身一拱手,笑着发话,“三哥,这是冯神医,救了小儿的一条性命,我愿意为他担保,就不用查了吧?” 丁老二说自己在镇子上认识一些朋友,还真不是白说的。 戏三哥是个粗壮的汉子,他上下打量丁老二一眼,皱着眉头发话,“你是谁?” 丁老二气得眼睛一瞪,“我是小湖村丁老二……三哥你当初落马,可还是我……” “哦,想起来了,”戏三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一摊双手,“老二,你也知道,我只是个白身,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来来来,我跟你细说。” 他将丁老二扯到一边,才小声发话,“这是有人要搞他,你找我说没用啊,再说了……这神医的装束,也太尼玛古怪了吧?” 他的吐槽,还真的有几分道理,冯君的装束要不是这么怪异,他没准是可以帮忙说话的。 丁老二闻言,脸就是一黑,“谁要弄他?” (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九点,求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七十一章独狼的威风 面对丁老二的问题,戏三哥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脸一沉,“老二,我只是白身……人家捕快得了好处,我怎么好去问?” 他是受了丁老二的恩惠,但是他连人都没记住,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U.CO更新最快 当然,若是丁老二自己的事,他可以考虑出头,但是别人的事,他就没兴趣管了。 丁老二却也是个晓事的,他怔了一怔之后,咬牙发话,“三哥,这个人我保了,你问一问,要多少使费吧。” 戏三哥闻言,也是微微一愣,他太清楚这些山民了,日子过得极其困顿,手上根本就没几个余钱。 所以他压低声音,好心奉劝对方,“老二,今天带队可是王二,那家伙可是手黑,要我说啊,反正你儿子的病已经好了,何必这趟浑水?” “这可不行,人家连药费都没要,”丁老二很干脆地摇摇头,“我若不管,以后如何做人?” 说完之后,他冲着戏老三一拱手,诚恳地发话,“还望三哥帮忙问一问。” 戏三哥看他一眼,叹口气摇摇头,然后走到高壮捕快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高壮捕快对此也是门儿清,侧着耳朵听了一阵,然后冲着丁老二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丁老二很坚定地点点头:没错,这个人我保了。 高壮捕快思忖一下,隐秘地竖起三根手指。 丁老二见状,顿时就是一懵,他想一想之后,才走上前压低声音发话,“银元?” “多稀罕呐,”高壮汉子鄙夷地看他一眼,轻声回答,“难道能是铜板?” 丁老二苦笑一声,很无奈地发话,“王二哥,要是三百铜板,我能凑一凑。” 他倒不认为,冯君不值三块银元,关键是他真没那么多钱。 他认为对方开价有点虚高,要知道,向官府举报一个逃户,也不过才十个铜板的赏金。 “没钱你唠叨个屁!”高壮捕快顿时就翻脸了,“你别拿十铜板的赏金来说事,谁能保证他身上有没有人命案?” 戏老三见状,也连忙出声劝丁老二,“我说,二哥做事还是很公道的,也就是我帮你关说了,不信你换个人来,看他得出多少钱。” 丁老二怎么可能不信?他当然知道,捕快王二既然要弄冯君,肯定是得了好处的,自己想要令其住手,得多花很多钱才行这关系到王二的面子。 他没招了,冷不丁听到有人冷哼一声,“是吗?换我来吧,该出多少钱?” 此刻天已经黑了,虽然有月光有火把,可视线还是不太好,说话的黑影,就在冯君身后不远处,面前有红光一闪一闪。 高壮捕快的眼力不算差,但也只看清对方是个独臂,他冷笑一声,“你个死残废,给爷滚到一边去,五块银元,你拿得出来吗?” 那人影干咳一声,站起身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发问,“你管我叫什么?” 高壮捕快细细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一拱手,赔着笑脸发话,“原来是狼哥,许久不见了,您也要保这小子?” 郎震上下打量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发话,“你若是现在就滚,我不计较你骂我。” “狼哥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高壮捕快干笑一声,他只是怕对方的武力,其他的,他还真是不怕,“查逃户,可是我的本分。” 郎震怪怪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问一句,“你这么吊,路麻子知道吗?” 王二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您认识路捕头?” 他在这里做捕快,也不是一两年了,对于郎震,他是知道的,但也仅仅限于知道此人不好惹,所以他没有去招惹过。 至于说郎震和路捕头的关系,他没听人说起过,不过,敢称路捕头为路麻子,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郎震也不会解释这层关系,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吐出四个字,“你滚不滚?” 别说,独狼这名头,还是颇有些威慑力的,只要他不显示出逗比属性,一般人吃不住这压力。 然而王二却不是很害怕,他咬着牙表示,“狼哥,我是查逃户,你让我走容易,但是一旦传出去,你就算是妨碍我的公务,路头那里,恐怕也难免被动。” “哦?”郎震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这还是要钱?” “钱肯定要有,我不能白出来,弟兄们要吃喝,”王二很光棍地表示,“狼哥,我敬你是前辈,两块银元就行了,” 这条件,比给丁老二的价钱还便宜了一块,不过丁老二并不介怀,郎震出面,就应该比自己便宜,否则那就出问题了。 正经是,他有点吃惊王二的胆子,“你连狼爷的面子也不卖?” “狼哥有狼哥的局面,我有我的局面,”王二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倒是不想要钱,但是那样的话,就坏了规矩。” 郎震歪着头看他,也不说话,直到一锅烟丝抽完,他才问一句,“你以后走不走夜路?”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毫无争议。 但是威胁的话,也要看谁来说,丁老二说这句话,王二就只当是放屁有种你来弄我。 而大名鼎鼎的独狼说出这句话,王二就不敢不放在心上,那可是独狼,人家这称号怎么来的?就是敢打敢拼敢埋伏,胆大包天。 撇开这些不说,他王二要面子,郎震可也是要面子的,这话已经放出来了,只要他王二一天没倒霉,郎震都不好意思见人。 所以一听这话,王二的脸,顿时就苦得不能再苦了,“狼爷您是前辈,何苦为难我?” 得,本来是叫狼哥的,现在叫成狼爷了。 郎震淡淡地看他一眼,走到冯君身边,从行军床上摸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来,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着,然后轻吐一口烟雾,然后才沉声发问,“谁先为难谁的?” 王二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人总要有担当才好。” 这真为难他了,能把假公济私的行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郎震也是江湖上混过的,虽然是十足的高手范儿,但是思维还是江湖上那一套。 所以他并没有揪着问是谁在捣乱……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他只是轻哼一声,“那托你的人,是在害你。” 王二听到这话了,但是没用心去揣摩,他只当狼爷指的是,托人者没告诉自己,那个神医背后,有郎震郎某人撑腰而且是大力硬挺。 于是他讪讪一笑,带着人就要开溜。 “慢着,”郎震哼一声,抬手将打火机扔了过去,“赏你的,以后长点眼。” 王二早就看到这个打火机点烟了,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他也没敢惦记,现在见郎震竟然将此物扔了过来,于是伸手接住,点头哈腰地表示,“谢谢狼爷,谢谢……神医。” 冯君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待这些人离开,才笑着对郎震发话,“你倒是大方。” “对你来说,不值一提,”郎震笑一笑,初开始,他觉得打火机神奇无比,但是当他听说,冯君打算摆摊卖这个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眼中的奇物,对人家而言真不算什么。 这就跟自家种了一畦菜地一般,旁人买菜,是要花钱的,但是对种菜的人来说,自家地里真的多,送几斤给人也不打紧。 冯君又兴致勃勃地发问,“你跟那个路麻子的关系……这些捕快居然不知道?” “我又不求他,”郎震很傲娇地回答,“若不是为了你,我都懒得张嘴。” 这话是他的真实想法,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过问,所以躲在暗处不出声。 他想看一看,冯君是怎么应对的堂堂的修仙者,不可能这点小场面也应付不了吧?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丁家老二跳了出来,表现出了相当的担当。 而非常遗憾的是,王二不怎么买帐,开出了三块银元的天价。 看到丁老二被拒绝,郎震就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 同样是自家人被救了,丁老二是这般表现虽然没啥效果,态度却异常坚决,若是他郎某人依旧不出面,那么,冯君会如何看他? 没错,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看一看修仙者成色的郎震,硬生生被丁老二拉下水了。 冯君也没有意识到,因为丁老二的插手,他竟然躲过了一次对自己身份的观察。 第二天四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集市的人骤然间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住在周边几十里地内,带了各种物产来贩卖。 冯君卖的是卷烟和打火机,本来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他索性将东西摆在行军床上。 他昨天已经跟捕快叫过板了,今天摆摊,肯定没有人为难他,不过还是有小吏前来收税。 镇子上组织这么大的集市,肯定不能白忙,收税是必然的。 而这税收得比较随心,小吏们看一看货物,大致就能判定收多少税。 大致来说,都是三到五个铜板,也有收一两枚的,不过那种情况不多。 来到冯君的行军床边,小吏们有点头大……该收多少呢?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七十二章哥不差钱 小吏们分辨不出打火机和卷烟的价值,于是出声发问,“这些东西怎么卖?” 冯君还没来得及回答,丁老二先出声了,“行了,就是一枚铜板。”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一枚铜板,递给了对方。 小吏这就不答应了,“一边儿呆着去,该收多少,轮不到你说话。” 丁老二脸一沉,阴森森地发话,“我说,你觉得自己比王二还厉害吗?” 没办法,这里的人说话就这样,非常直接,威胁人都不讲什么技巧。 小吏当然知道,昨晚王二碰了钉子,毕竟是能让独狼力挺的主儿,据说还是个神医。 但他是财税房的,不是捕房的人,听到这话,他还真是有点无奈,“我说,镇子里提供了地盘,你们照章纳税,不是应该的吗?” 丁老二的眼睛一瞪,恶声恶气地发话,“你这人说话真是奇怪,我们有说不交税吗?” 冯君其实倒是无所谓交点税,哪怕卖不出去也无妨,不过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口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只能让丁老二垫付,所以他没办法插嘴。 小吏却是非常委屈,“你们卖的这东西,绝对不便宜,一个铜板,委实有点少了。” 他已经听说了,那透明的小玩意儿,不但看着玲珑剔透,一按还能打着火,绝对不是凡品。 “不少了,”丁老二粗声粗气地回答,“莫非我们卖不了,你们还管退钱?” 冯君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见惯了丁老二的老实模样,还真没想到,此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丁老二听到笑声,回头看他一眼,才出声解释,“神医,不是咱行事刁钻,这集市里不交税的人多了,咱能交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说完之后,他又看那俩小吏一眼,傲然发话,“就是一枚铜板,多了没有,你爱要不要!” 打头的小吏气得脸色通红,连这枚铜板都不收,转身就走了,“你们会后悔的。” 丁老二不屑地笑一笑,又冲着对方的背影,“吱儿”地吹一声口哨。 然后,他才扭头看向冯君,笑着发话,“不要理会他,往日里咱们受这帮鸟人的气多了,这次狼爷出面了,不难为他们一下,就亏得慌了……你不难为他,他也不会感激你。” 冯君无所谓地笑一笑,“其实我对钱财并不怎么看重。” “这个我知道,”丁老二点点头,神医连药费都不收,“但是您这里都是好东西,双溪镇真的未必有人买得起,何必交税?” “呦呵,”不远处有人轻哼一声,“口气还不小,什么东西,双溪人买不起?” 说话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矮壮少年,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年,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壮汉,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主儿。 矮壮少年走上前来,手里的马鞭一指,大喇喇地发问,“你家卖的是何物?” 丁老二知道来人身份不凡,马上出声回答,“是用纸卷起来的烟草,还有引火之物。” “烟草啊,”少年一听,就没了兴趣,他又不抽烟,“这引火之物怎么卖?” 冯君拿起一个打火机,演示了两下,然后喊出了价钱,“一块银元一个。” “一块银元?”矮壮少年高声叫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左右不过是引火之物,跟火石能有多大差别?” 其实要说差别,还真是挺大的,起码方便程度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冯君也无意去解释,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又没有强迫你买。” 少年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强迫我买?” 这一下,冯君连理都懒得理他了。 倒是丁老二轻咳一声,“神医的物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买得起的,小哥儿不买的话,还是让一让,莫要挡了我们的买卖。” “神医?”矮壮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冯君,沉吟一下,然后一抬手,“来人,买一个这引火的物事……你们试一试,若是故弄玄虚,便砸了这厮的摊子。” “慢着,”冯君出声了,“既然你这么说话,我还就不卖你了!” “咦?”矮壮少年侧头看着他,一脸的惊奇,“好胆,竟然敢不卖给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彼此彼此,”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语气异常淡定,矮壮少年有心发作,看到对方奇特的装束,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冷笑一声,“当真不卖给我?” 冯君的下巴一扬,冲着后面不远处一名大汉一指,“这位哥哥,你手上那对石球,能让我看一眼吗?” 这汉子年约四十出头,手里捏着两颗直径七八公分的石球,“哗哗”地转个不停,他正兴高采烈地看冯君拌嘴,见波及到自己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有病!” 冯君耸一耸肩膀,也懒得理会,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矮壮少年却是有一拳打空了的感觉,看着对方吸烟,他才眼珠一转,“这样吸烟,看起来有点意思……这烟怎么卖?” “一包烟二十根,”冯君待理不待理地发话,“一块银元。” 旁边一个拿着烟锅的汉子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跳,“一根烟五十铜板?你不如去抢!” 在他看来,这一根烟的量,也就是自己满满一锅烟丝,他每天抽二十来锅烟,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五六十个铜板——尼玛,你这一根,够我抽一个月的。 丁老二却是很不屑地看他一眼,“你的烟和我们的烟,能一样吗?” 汉子其实没有弄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人抽烟,都是自己家种的烟叶,有富裕的烟叶卖出去,也不会卖多少钱,很多时候甚至可能送人,就像地里长出来的菜蔬一样。 烟草在这个位面,其实并不是一个重要产业。 汉子闻言,眼珠转一转,“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那我得先尝一根。” 这要求怎么说呢?其实也算是合理的,买瓜果可以品尝,买鞋子可以试脚,甚至哪怕在地球界,买顶级香水,也可以试用。 不过一尝就是一根香烟,这个成本还是高了一些。 但是冯君不这么看,他想的是,既然这个位面没有卷烟,想要推销出去,肯定要让别人试用才行。 反正他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于是一扬下巴,“丁二哥,给他一根尝一尝。” 汉子接过香烟,在打火机上点着,当众喷云吐雾了起来。 旁边有人见状,也马上要求试抽,结果不多时,这里就聚集了三四十根烟枪——论起占便宜的心理,哪个位面都是差不多的。 矮壮少年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到这个神医竟然散出去了两包香烟,甚至又打开了第三包,心里也是颇为惊讶:三块银元,就这么没了? 他其实是不缺钱的,刚才置疑打火机的价格,也是不想被人骗了,这种心理,跟地球界王海峰差不多——我不怕花钱,但是被人看成冤大头,那就丢人了。 见到冯君大肆派烟,他忍不住出声发问,“好抽吗?” 正在喷云吐雾的四五十个人,当然不能说不好抽——怎么也得等抽完烟再说吧? 事实上,卷烟厂出来的烟,肯定会比自家做出来的烟丝强一些。 有人抽完之后,给出一个客观评价,“还行,不过五十铜板……贵了点。” 矮壮少年也不傻,起码能听出来,这卷烟比一般的烟丝强,于是马上拍板了,“给我来两个打火机,两包纸烟。” 他虽然不抽烟,但是家里有抽烟的,拿来做礼物也不错——反正我不差钱。 至于说值不值五十铜板,这个无所谓,比一般的烟丝强就足够了,好东西就该卖得贵。 于是一转眼,冯君就收入了四块银元,倒也不算差。 不过接下来,有越来越多烟枪闻风赶了过来,没用多久,行军床周边就有四五百人在喷云吐雾,煞是壮观。 丁老二原本还羡慕冯君开张了呢,见到二十多包烟都被送了出去,他就着急了,这可是二十多块银元啊,“我说,你们别光试抽,觉得好,买一点啊。” 听到这话,也有人花钱买了,不过不是一包一包地买,而是一根一根地买,每根五十。 这种局面,令丁老二有点绝望,冯君倒是不在乎,在他的感觉里,穷地方就该是这样,不能指望奢侈品赚钱,物美价廉的日用品,才是赚钱的大头。 以这个集市为例,放眼望去,一多半都是卖吃喝用度的,这才是市场主流。 反正对冯君来说,能弄几块本位面的银元来花用,就是成功了,至于说成本,无所谓的。 就在这时,一个大汉走了过来,也要一根香烟试抽。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离开的那厮,他的手里,两颗石球还在“哗哗”地转动着。 冯君摇摇头,然后一指他的手,“你不能免费试抽,除非让我看一看那这俩石球。” 大汉不满意了,“这是我用惯了的,你看它作甚?” 冯君却是坚持,“你给看,我就给烟,善意原本就该是相互的,不是吗?” 第七十三章占什么便宜 冯君坚持看那俩石球,原因很简单——似乎是玉石的。 大汉死活不乐意,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将石球递给了他,“我这俩石球可不便宜,摔碎了的话,有的你赔了。” 冯君也不多话,接过石球看了一阵,又走到一旁,拿出了放大镜观看。 有那好事者,也想凑过来,看看他在做什么,赶集嘛,最不缺的就是闲人了。 丁老二出面,将人拦住了,“走走走,干什么呢?” 冯君看了半天,觉得是玉石的可能性很高。 这是他在这个位面第三次看到玉石,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就对那大汉发话,“这对儿石球我很喜欢,你开个价吧。” 大汉仿佛受到了侮辱,顿时叫了起来,“我早就说了,这是心爱之物,你居然让我开价……你觉得我是那种穷人吗?” 丁老二在一边冷冷地发话,“对,你不是穷人,只是买不起卷烟罢了。” 大汉的脸涨得通红,“谁、谁说我买不起?我只是觉得……这卷烟定价高了!” 旁边有人冷哼一声,“还是穷人!” 大汉恼了,一扭头就要骂人,不过看清楚来人之后,只是呲牙一笑,“原来是狼爷。” 郎震不知道去哪儿转悠了,手里拎着一根甘蔗走了过来。 他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冷冷地看着大汉,“这对儿石球,你开个价,不强买你的。” 大汉不敢招惹郎震,却又不甘心石球被强买,只得赔着笑脸发话,“狼爷,这又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我就是用着顺手。” 冯君闻言出声发问,“我不买也行,你告诉我,这东西从哪儿买的?” “这个……我是去府城买的,”大汉笑着回答,“也不贵,两百铜板。” 两百铜板……冯君闻言一呲牙,轻笑一声,“两块银元,卖不?” 两个声音同时叫了起来,“卖”,“太贵了!” 说卖的当然是大汉,他用得再是顺手,十倍的利润,他真的是可以出手了。 郎震却是很干脆地表示,“这东西不值那么多。” 冯君又看看手上的石球,递给了郎震,“你确定……这东西不值钱?”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郎震将甘蔗夹在断臂下面,将石球接过来,很随意地看一看,顺手又抛还给那大汉,“就是这玩意儿,不值钱。” 大汉手忙脚乱地接过两枚石球,很是有点委屈,“我就说了不值钱,两块银元我倒确实是能卖……狼爷,你朋友真心想要,你又何必拦着我挣钱?” 郎震也不理他,而是侧头看向冯君,“这还是打磨好的,才两百铜板一对,我已经说了,这东西我知道哪儿有。” 大汉听他这么说,也是敢怒不敢言,倒是冯君听得一怔。 打磨玉石,可也是个辛苦活儿,打磨好的玉石球才两百铜板,这里的玉石还真是便宜。 然后,他才轻哼一声,“是啊,你跟我说了,但是……没有下文了。” 郎震听得撇一撇嘴,“附近没有……算了,你想买就买。” 冯君毫不犹豫摸出两块银元,递给那个大汉。 大汉一脸纠结的表情,接过了两块银元,他是真的舍不得卖,但是银元的威力,也是他挡不住的,而刚才又差点没卖掉,此刻他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 冯君接过石球,想也不想就塞进了包里,心说不管怎么说,这次终于是有收获了。 郎震默默地看着他,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君只顾着高兴了,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年,看着他的背包发呆。 他在想一个问题:怎么随便拿手划拉一下,这包就关闭了呢? 在这里不得不说,拉链是地球界最怪异的发明之一。 要知道这东西在自然界没有原型,飞机有飞鸟做参照物,照相机红外感应之类的,也有昆虫复眼,就连纸张,也是自然界无意中制造出来,人们观察思索之后,借鉴出来的。 而这拉链,是人类脑洞大开的产品,是凭空生造出来的,所以这个位面没有类似产品。 白衣少年就是跟矮壮少年一起的那位,他思索一下走上前,抬手一指那背包,出声发问,“这个包裹多少钱?” 冯君看他一眼,很干脆地回答,“多少钱也不卖。” 背包不值钱,但是里面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多,他可不想出售。 “嗯,”白衣少年点点头,心说我就知道,这位是有钱就赚的主儿。 不过下一刻,他就是一愣,“什么……你不卖?” 冯君看他一眼,知道这位肯定有点身份——关键是他刚才做成了四块银元的生意,于是耐心地解释一下,“我卖的就是卷烟和打火机,其他的都不卖。” 白衣少年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他绷着脸发话,“价钱好商量。” 旁边那个刚卖了石球的大汉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让你再高价买我的东西,果然是天道好还。 冯君淡淡地扫他一眼,然后摇摇头,“抱歉,这东西我没打算卖。” “你……”白衣少年恶狠狠地瞪着他,过了好一阵,见他没反应,才冷哼一声走了。 冯君摇摇头,也没当回事,继续卖他的卷烟和打火机。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卖了五块银元加一千出头的铜板,香烟散出去三条还多,这还亏得是他后来不怎么散烟了,一根烟竟然是分给三个人抽。 这种情况,搁在地球界是很罕见的,大家要讲究个卫生,但是在这个位面,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大多数人根本不介意自己叼的烟嘴,是别人刚刚叼过的。 冯君对此也有自己的判断,通过观察,他认为这个位面的物资,是相对稀缺的,别的不说,只说粮食就相当紧张。 以小湖村为例,一百多人种植了一千亩地,还有果树和家禽家畜,闲的时候还能上山打猎,按说保证温饱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事实上,村子里的粮食依旧紧张得很。 说起这粮食,首先是亩产量不高,其次是非常看天吃饭。 拿小湖村做个例子,村子的地理位置不错,虽然在山里,但是不怎么缺水,应该是远离了旱灾,然而,涝灾是不能避免的,更别说久涝之后可能引发的泥石流和山体滑坡了。 而且,庄稼的病虫害极多,所以一不小心就要歉收。 总之,这虽然据说是个修仙的位面,但是生活资料真的相当匮乏。 等到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人群开始散去,住得近的就往家赶,像小湖村的人,则是开始张罗晚饭,他们打算先歇息片刻,等到天色放亮再赶路。 如此一来,等到明天正午时分,他们可以抵达来时所休息的地方,等躲过热辣的太阳之后,再赶路回村子。 大家都是这么张罗的,只有贾村长例外,他在镇子上还有应酬。 郎大妹正在熬粥,今天在集市上,郎家买了一百斤粮食,这次的粥就能熬得稠一点。 不过她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冯君。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冯君收起行军床和凉棚,推着摩托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喊了一嗓子,“冯神医你要去哪里?” 冯君回头看她一眼,笑着发话,“我要走了啊,赶完集我就要离开,你难道不知道?” 郎大妹当然知道这个,她还打算等没人的时候劝说他一番,眼见他要不管不顾地离开,顿时就慌了,她一拍鼓胀的胸脯,大声发话,“我这里……你难道不要了?” 她的本意,并不是玩什么暧昧,而是她的怀里,藏着今天卖掉亚灵青笋的银元。 这是两人共同的财物,她肯定要分给冯君一半,不过现在人多眼杂,她不便明说。 冯君听到这话,也是有点懵圈,心说你那里我就没打算要啊,咱不带这么讹人的。 不过很快地,他就反应了过来对方的意思,于是笑着摇摇头,“不要了,你也知道我志向远大,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便宜?” 紧接着,“啪”地一声轻响传来,却是不远处的贾兴旺捏烂了一个瓦罐。 他虽然眼光没往这边看,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头上青筋迸起,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他已经将郎大妹看做了自己的禁脔,现在见她主动要送上自己的酥胸,胸口一闷,好悬一口血喷出来——戴绿帽子的耻辱,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那个可恶的异乡人,竟然表示不愿意占“这点小便宜”。 这一刻,他郁闷得想杀人,尼玛,这都是小便宜,啥算大便宜? 其实亚灵青笋的事儿,他在小湖村时也有所耳闻,但是此刻的他,早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会将两者连起来思考。 果然是只有死了的异乡人,才是好的异乡人。 对于冯君的态度,郎大妹是相当地恼火,“什么叫占便宜?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贾兴旺的双拳死死地攥着,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冯君却是不管不顾地推起了摩托,笑着发话,“我也要趁着凉快赶路呢,咱们来日方长。” “你能赶路到哪里?”郎大妹气得狠狠一跺脚,再次大喊,“你认识路吗?” (更新到,强推期间,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七十四章鲜衣怒马胆气豪 我不认识路?冯君长笑一声回答,“我已经问过人了,问了几十个人,早就把路记住了。” 他这话还真不是吹牛,虽然是第一次来集市,他那奇装异服和怪异的口音,也比较令人排斥,但是架不住的是,他狂散了那么多香烟出去。 那些抽免费烟的主儿,很愿意向冯君表达一些善意,反正就是指一指路,又不需要付出什么成本,这样的人情惠而不费。 甚至有些本地人还因此相互吵得脸红脖子粗,原因就是大家对路况的记忆不同,而且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到最后,就发展到了人身攻击,几乎要打起来。 起码冯君对独自去府城,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他的前方就多了一个人出来,“你真要走?” 发问的是郎震,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不走,我还等着过年不成?麻烦你管一管你家大妹,年龄不小了,该稳重点了。” 郎震默然,半天才出声,“我认为,你需要一个向导——知道路该怎么走,和知道如何才能走到,完全是两件事。” 冯君对此人的跳跃性思维,也是相当无语了,我在说啥,你在说啥? 他干笑一声,“然后你不会告诉我说,最合适的向导是大妹吧?” “她?不够格,”郎震看一眼自家的女儿,很干脆地摇摇头,“她总共也才出过两次阳宁县,根本没接触够外面的世界,她当向导,我担心你俩都丢了。” 这就是独狼,说话一针见血格外伤人,做事却又有板有眼,评价起自家的女儿来,也是一副冷嘲热讽的态度,跟对外人一般无二。 不是大妹做导游……向导就好,冯君听得暗暗松了口气,他对她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很随意地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了,明天路上我就请个向导。” 郎震一拍胸脯,大喇喇地发话,“除了我,谁更有资格给你当向导?” 冯君再次怔住了,高手你这么卑躬屈膝,真的好吗? 当然,必须承认,郎震还真有资格说这个话,他昔年可是走过镖的,不但熟悉很多道路和风土人情,对江湖上的种种勾当也门儿清,更兼武力超群,除了向导,还可以客串保镖。 冯君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你当向导,肯定是最好的,不过……我请不起。” 郎震一摆手,很豪迈地表示,“不用你出钱,我也有我的追求,帮你就是帮我。” 听到“追求”二字,冯君就忍不住想吐槽,“你老人家这不方便那也不行,追求什么的,你自己努力好了,我也不指望你太多。” 郎震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终于是把他惹得有点毛了。 哪里毛了?当然还是石头的事情,今天冯君要买石球,他一开始是阻止的,后来见小家伙很执拗,郎某人一气之下,表示自己不管了,你爱咋就咋。 而冯君的表现也很强硬,直接出十倍的价钱,买下了两颗石球。 郎震哪里还体会不出,冯神医是恼火自己了? ——你丫说要告诉我石头产地,一直也没说,现在又阻止我买石头,真当我必须听你的? 对不起,我还就是不听了,大不了多花一点钱买,你也少再跟我唧唧歪歪。 其实凭良心说,郎震很希望能跟他搞好关系,但是阴差阳错的,这关系怎么都好不了。 独狼知道自己成了神医眼中的碍物儿,肯定要积极表现,他不想让误会加深下去。 那么,他做免费的向导,也是必然的了,而且还是非常地积极主动。 就这个节骨眼上,他很干脆地表态,“你是想找石头,对吧?正好你也要离开小湖村了,我带你去找……这附近是真的没有。” 冯君听到这话,知道自己不能再给对方脸色看了,他目前在这个位面最想收获的,就是三种东西:玉石、灵石,以及可能的修仙功法。 玉石在这个位面很便宜,但是拿到地球界,就是价值惊人了。 冯君做梦都想在现实生活中出人头地,这大概是因为,此前他遭遇的不如意的事太多了,总是渴望上演一出惊天逆转,在人前扬眉吐气。 他也不指望那些曾经小看他的人,能幡然醒悟甚至跪舔。 那些人能默默地后悔,他就可以满足了了。 而且说句良心话,他之所以将玉石排在第一位,还是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他生怕自己所拥有的奇遇,在某个时刻不翼而飞。 这种担心多余吗?对于小心谨慎、习惯了未雨绸缪的冯君来说,真的一点都不多余,这奇遇来得是如此突兀,如此不讲理,根本没有什么逻辑能解释得通。 既然来得不讲理,那么,离去的时候,也可以不讲理的。 在这一点上,冯君非常缺乏安全感,他希望起码能在奇遇离去之后,自己还能拥有足够的财富,不再重新回到从前。 至于灵石和修仙功法意味着什么,那自然不用说了,冯君肯定更加渴望,但是在自身实力没有达到之前,盲目惦记一些不该惦记的东西,那叫好高骛远。 总之,既然郎震挑明,要引他到有玉石的地方了,他就不能再叫真了。 于是他很干脆地发问,“那你现在,跟我一起走吗?” 郎震犹豫一下,然后苦笑一声,“大妹他们买了一百多斤粮食,她姐弟俩需要帮忙。” 冯君想一想,然后微微颔首,“那行,我跟你们走到山口,等你把粮食带回家,咱们再离开。” 郎震对自己的交涉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神医对他没有了偏见,也同意他跟随。 郎大妹对这个结果,却还是有点失望,她真的很希望,冯君能留在村子里。 不过,既然她的父亲也要跟着冯君离开,她就知道,自己的意见不会再受到重视了。 第二天午初时分,三个村子的人抵达了山口的歇脚处,待到申末,太阳已经不那么毒辣的时候,才开始进山。 冯君则是留在了当地,等待郎震再度出来。 夜里的时候,此处只剩下了他一人,不过他在这个空间里,曾经独自过了三个多月,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郎震是在次日下午申正时分出来的,看得出来,他赶得比较急,在家都没怎么歇息。 他是担心万一冯君不等自己,那就又错失了机缘。 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在此地再逗留半个晚上,等到明天天亮再赶路。 郎震主动接过了烧水做饭的重任,哪怕他只有一只手。 还没到天黑,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支十余人的马队出现了。 在这个位面,能骑得起马的,都不是一般人,冯君和郎震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对方。 十余名骑士,都是彪悍的汉子,他们一阵风一般刮过来,打头的壮汉一扬马鞭,指向冯君,大喇喇地发话,“快烧点水!” 冯君闻言,侧头看一眼郎震——你怎么看? 郎震微微摇头,递给他一个“小心”的眼神,然后笑着迎上去,“我来烧好了。” “那你快点,”汉子毫不客气地发话,“敢耽误爷的事儿,小心鞭子抽你!” 他是看郎震是残疾,才指派冯君,不过这残废一定要动手,他也就懒得管了。 郎震却是没有出声,径自去烧水。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一边翻身下马,一边笑着发话,“老六小心,此人的武力不差于你。” 此人三十出头,一身的蓝色劲装,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一行人里主事的。 被唤作老六的汉子,狐疑地看了一眼郎震,“不是吧,就他?” “就是他,”蓝衣男子笑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别不服气,此人当过兵,估计还是个军官,手上应该有过人命。” 郎震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低眉顺眼地烧水。 老六看他一眼,很是有点不服气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脾气,只是不屑地笑一声,“杀过人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地给咱们烧水?” 冯君闻言,好奇地看一眼郎震:这种耻辱你也受得了? 郎震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而那十余名骑士,也明显地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有人开始喂马,有人则是走到树荫下歇息。 郎震找个空子,走到冯君身边低声发话,“可能是先天高手,咱们不要多事。” 冯君闻言,顿时吓了一大跳,“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是武道中最顶尖的存在,可以跟灵兽对战,而郎震不过是个区区的武者,武者之上还有武师,巅峰武师之上,才是先天高手。 怪不得以他的桀骜不驯,也得乖乖地听从对方吩咐。 那蓝衣年轻人的耳力极好,居然听到了这话,他冷笑一声,“先天高手?凭你们还不够资格见到,不过你这残废倒也有几分眼力。” 他这言语颇为轻佻,但是郎震依旧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了冯君一个眼神。 等到这十几个人开始冲茶喝水,郎震才悄悄地将冯君拽到一边,“总算试探出来了,那个蓝色劲装的家伙,应该是巅峰武师。” 第七十五章福祸无门 冯君听说只是武师,才松了一口气,“那你就说巅峰武师好了,说什么先天高手。” 郎震白他一眼,“不这么说,能试探出他们的底细吗?” 冯君闻言,无奈地一拍额头,“何必试探呢?咱们又没有招惹他们。” 郎震深深地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发话,“你要知道,这里是野外,你我只有两个人,而且……你携带了大量物资。” 冯君的嘴角扯动一下,“这世道,还真是……不太平啊。” “没错,”郎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否对你出手,只在人家的一念间。” 遭遇了这么一帮人,冯君和郎震都没心思休息了,过了片刻,两人走过去,开始收拾行军床和凉棚,打算动身。 地球界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便携式的,轻易就能折叠得很小,他俩一动手,其他的骑士就看了过来。 看到这些东西如此精妙,蓝衣年轻人的眼中掠过一丝贪婪,冲着老六使个眼色。 老六顿时心领神会,走上前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是要做什么?” 冯君没有吭声,郎震赔着笑脸回答,“我们歇息得差不多了,要趁夜赶路了。” 老六一指他们刚装上去的东西,“你这轻榻和凉棚不错,我们要了!” “这不可能,”郎震断然拒绝,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身上涌起一股强大的战意来,“我们自问并未失礼,你们这是……打算抢劫吗?” 他非常清楚,这时候半步都不能退了,退让只会令对方得寸进尺。 他必须得让对方明白:虽然我们打不过你,但是有一拼的决心。 那么,你们就有必要考虑一下,抢劫的成本了。 老六感受到了他的气势,眉头一皱,伸手探向腰间的短斧。 “慢着,”那蓝衣年轻人懒洋洋地发话了,“我顾家没有抢劫的习惯,也丢不起那人,老六……我让你抢劫了吗?” 老六从腰里摸出十几枚铜板来,直接丢到了地上,“喏,这是赏你们的,把东西留下。” 郎震见状,也气得不轻,买东西有往地上丢钱的吗? 他冷笑一声,“顾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自称顾家的。” 老六的下巴一扬,傲然发话,“我们是阳山顾家,除了阳山,谁还敢称顾家?” 阳山县紧邻着阳宁,顾家是当地第一豪族,影响力也辐射到了阳宁,虽然只是在附近几县称雄,但已经是周边了不得的势力。 而郎震本人的名头,就连双溪镇,他都不敢说平趟。 他看一眼冯君,发现冯君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走上前,就要将装上去的东西卸下来。 冯君想了一下,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开始捡拾铜板。 骑士们则是一脸不屑地看着两人,有的人嘴角还泛起了冷笑。 蓝衣年轻人对这名奇装异服的男子,原本是有一点警惕心,因为在他看来,那名断臂的武者,明显是在极力维护此人,能值得一名武者如此行事,此人应当是有点名堂的。 更别说,此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始终没什么屈服的表情,想必心中有所不忿。 直到此人屈辱地蹲下身子捡拾铜板,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那个异乡人,是山贼的探子!” 喊话的是贾兴旺,他很神奇地出现在了不远处,一边跑一边喊。 “嗯?”老六闻言,侧头向冯君看了过来,脸一沉,“你是山贼?” “兴旺,你莫要乱说话,”郎震的脸色气得铁青,他冲着贾兴旺大声喊道,“你从何处得知,冯神医是山贼?” “他原本就来路不明,”贾兴旺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满是血丝,也在声嘶力竭地大喊,“他那些东西,也是来路不明……大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郎震就算是久走江湖,此刻也气得发抖,他真是没有想到,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贾兴旺,会在关键时候来这么一手。 亏得他还打算,自己的女儿没有更好的选择的话,就嫁给此人。 他还待怒骂,就见那老六扭头看他一眼,恶狠狠地发话,“你闭嘴!” 呵斥完郎震,他又看向贾兴旺,似笑非笑地发话,“你说此人可能是山贼的探子?” 贾兴旺看一眼郎震,犹豫一下,还是非常干脆地点头,“是极有可能……我父是小湖村的村正,他可以为我作证。” 老六听到这话,呲牙一笑,他其实也挺觊觎那两轮车上的包裹,很想据为己有——那床和凉棚已经很神奇了,别的东西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说实话,他只欠缺一个出手的借口,而对面这傻小子,竟然是如此地配合,倒是省得他费心去找借口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冯君,冷冷地发话,“现在有村正之子举报你,你若不是山贼的探子,拿出足够的证据来。” 这话就实在太欺负人了,别说冯君了,就是本位面的良善人家,也拿不出自己不是山贼探子的证据——有身份证明都没有用,谁知道你是不是私通山贼呢? 所以冯君很干脆地摇头,“拿不出来,没谁会有这种证据。” “呦呵,你还有理了?”老六脸一沉,抖手一鞭子就抽向了冯君。 冯君也没躲闪,只是身子微微侧了一下,任由马鞭抽向自己的背脊。 他这个动作,却是越发地激怒了老六,他再次一扬手,打算抽第二鞭。 郎震却是不干了,他手一抖,就掣出了腰间的短刀,阴森森地发话,“你顾家还能代替官府执法不成?” “好了老六,”一名壮硕的汉子出声了,“将此人带到阳山县衙去问询好了,也省得旁人说咱顾家不懂规矩。” 他的话说得好听,但此处明显是阳宁县地界,他却要将人带到隔壁的阳山,其心思不问可知。 然后他侧过头,看一眼郎震,“看你身手,不像个没名气的……报个字号吧。” “天雄军郎震,”郎震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不说走镖的身份,而是扯出了军方的大旗。 “唔,我知道你,”壮硕汉子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发话,“独狼是吧?那只手是走镖的时候丢的,然后急流勇退了。” 郎震听到这话,不喜反忧,不过脸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区区贱名,没想到竟然能被顾家得知,真是荣幸得很。” 壮硕汉子的嘴角扯动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发话,“从你的表情上,我可是一点看不出来,你感觉有多么荣幸。” 郎震也不说话,斜着眼狠狠瞪贾兴旺一眼。 “好了,”壮硕汉子轻咳一声,看向冯君,“你的来历,自己也报一下,省得自误。” 冯君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贾兴旺又叫了起来,“此人的包裹里,还有灵猬的刺……估计是偷的。” 灵猬的刺?壮硕汉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扭头去看蓝衣年轻人,“十三少?” 顾家的十三少闻言,眉头也皱了一下,“此话当真?” 贾兴旺哪里敢说出“当真”二字?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独狼说的。” 十三少看向冯君,缓缓发话,“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灵猬的刺哪儿来的?” 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你会后悔听到答案的,真的。” “握草,找打是吧?”老六眼睛一瞪,又扬起了鞭子。 “够了,”这次是十三少出声喝止,他饶有兴致地打量一眼冯君,“你觉得我顾家是怕事之人?” 郎震这时也忍不住了,“神医,那咱就看看,顾家怕事不怕!”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缓缓地摇头,“老郎,你不用再说了。” 老六闻言,很不屑地吐口唾沫,“呸,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十三少原本正在琢磨,此人可能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说话,听到老六的话之后,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我也真是的,越活越回去了。 于是他下巴一扬,懒洋洋地发话,“去,检查一下对方的包裹,看看有什么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冯君就眯起了眼睛,“你可知,士可杀不可辱?” “嗤,”十三少不屑地冷哼一声,“老六……还不动手?” 搜查他人行囊,按说这是官府才有资格做的,不过,连这种事都不敢做的话,顾家也就枉称豪强了。 就算对方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顾家也不怕,无非就是看了一些东西,有啥呢? 这世道,只要有点手段的,谁不这么做? 不过下一刻,十三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仔细看一看,又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奇怪,我怎么觉得……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老六拎着马鞭走上前,看到那个怪人仓皇地离开两轮车,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对方两轮车上的包裹,还真的不少,不过这些包裹都封得死死的,老六翻看一下,发现搞不明白这些包裹如何打开,于是直接暴力撕开。 包裹里的东西,顿时掉落了出来。 (强推期间,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下个月初上架,没有看出保底月票的朋友们,是时候出手了。) 第七十六章你负责补刀 看到包裹被撕开,郎震的心就是一沉。 U.CO更新最快 他实在太清楚了,冯君的包裹里,有太多的古怪玩意儿,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 不过下一刻,他就变得目瞪口呆:几个包裹里,都是整整齐齐的纸烟,还有几件换洗衣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品。 甚至连打火机,也只有稀稀拉拉七八个。 “不可能,”贾兴旺先高声叫了起来,状若疯狂,“灵猬的刺呢,怎么会不见了?” 老六用了四五分钟,搞清楚了那些货物的用途,说实话,除了那几个打火机,其他东西他还真的看不上眼。 不过骑士里有两人是吸烟的,他们撕开香烟抽了起来,只吸了两口,就称赞这烟的味道。 蓝衣年轻人见状,也有点失望,他斜睥冯君一眼,“你拼死守护的,就是这点东西?” 冯君的脸色很不好看,事实上,他刚刚将几个背包和摩托带回现实中,换了几背包的香烟回来,想到又花费了一些能量点,他的牙根都是痒的。 对于十三少的提问,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士可杀不可辱,重点在于不可辱,至于说守护的东西价值几何,那并不重要。 十三少被这一眼看得有点恼火,他也隐约猜出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冷笑一声,“这些东西先都扣下,带回阳山交给县衙,细细打探……这两人也押回去。” 冯君依旧不说话,郎震本来还是心有不忿,见到修仙者都不做声了,他索性也闭嘴了。 倒是贾兴旺见状,慌了起来,“诸位大人,郎震是老实人,是被这个山贼的探子蛊惑了。” 他想在未来的老泰山面前挽回形象,然而,独狼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被蛊惑的?”老六听到这话,来了兴趣,“讲讲?” 在他得知,郎震已经脱离军队,去镖局混饭吃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把这人看在眼里了镖局真没什么可怕的,军队的支持,才会令顾家生出一点忌惮。 现在他知道独狼是被异乡人蛊惑,才当了随从,心里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可贾兴旺也知道,冯君的一些特异之处,他是不能说出来的,比如说神医的手段。 否则的话,顾家很可能一改初衷,去抱神医的大腿再强势的势力,也不愿意得罪医生。 所以他就是含含糊糊说着冯君的事,主要的着眼点,还是介绍贾家和郎家在小湖村的地位,以及两家甚至都要结亲了,却被这个异乡人搅了。 他们凑做一堆聊天,冯君和郎震距离他们有一百多米,坐在一块石头上。 骑士们并没有将两人看守起来,他们有马,不怕这俩逃跑。 事实上,就连老六都认为,这俩要是跑掉的话,他们都没必要追将对方的货吃下就行了,万一对方真有什么来头,这也不算是得罪得太狠。 郎震和冯君,此刻在也窃窃私语,“你为什么不亮明身份?顾家肯定不敢招惹修行者。” 冯君看他一眼,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有我的考虑。” 好死不死的,独狼的脑洞太大,还就吃这一套,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可以脑补啊。 是冯神医没有锻体,近身战力不佳?还是冯家有规定,子弟外出历练时,不能打修仙者的旗号?抑或者,修仙者要经历这种近似于自虐的过程,才能完成对世情的积淀? 他正浮想联翩,猛地听到冯君又出声发话,“你说咱们去了阳山,我不亮明身份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郎震收回心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的话,活着进入阳山县衙的可能性都不大……一刀将你杀了,省多少口舌?”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就是说,出了阳宁之后,咱们就危险了?” 郎震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一笑,“若不是有我在,你现在就危险了,还用得着出阳宁?他们担心的是围不住我,一旦逃脱,会宣扬他们的罪名……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话。” 我其实……还真是个普通人,冯君心里默默嘀咕一句,然后才若有所思地发话,“那么,我也只能干掉这些人了?” 郎震默然,他真没想到,冯君是如此心慈手软的一个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就是这样的人,才需要历练啊。 所以他微微颔首,“你干掉他们,总比被他们干掉好,冒犯修行者,本来就是死罪。” 冯君斜睥他一眼,“那么,补刀的事,交给你了?” 补刀?郎震先是一愣,然后很干脆地点头,从牙缝里阴森森地挤出两句话来,“不要放走了一个……包括贾兴旺。” 这个位面的人,杀心还真的很强,冯君心里暗暗嘀咕一句。 不过他心里也没什么排斥,他的一口气,也憋得狠了,自打委曲求全地去捡铜板,他就暗暗地发誓:这个耻辱,我肯定要找回来。 而且,他若是不能有所作为,那么就算郎震的脑洞再大,肯定也要生出疑心来有这么窝囊的修仙者吗? 他身为外来者,能碰到郎震这种经验丰富,又对他深信不疑的土著,真的太不容易了,哪怕是只为了郎震的感受,他也有必要使出雷霆手段。 事实上,冯君并不是一个有道德洁癖的主儿,只不过他来自于秩序井然的现代社会,对于一次性干掉这么多人,他还需要一个心理适应过程。 比如说捡铜板,又比如说捱鞭子,他一直是在默默地积累自己的仇恨值。 想明白这些之后,他低声嘀咕一句,“我让你捂住耳朵的时候,千万捂住了啊。” 捂耳朵?郎震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眼中逐渐冒出了异彩要见证术法了吗? 他为难地看看自己的断臂,试着往耳朵上捂一下……还好,勉强够得着。 试了一试之后,紧接着,他心里又生出了无法抑制的兴奋,强行按捺着心中的那份激动,他低声发问,“您这是要……使用术法了吗?” 这可是修仙者的术法啊,就算以郎震的见多识广,也仅仅是限于听说,就连他所接触过的人里,都没谁有这份荣幸,可以当场目睹。 冯君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是什么,你不用在意,一会儿你听我的就是了。” 郎震微微地颔首,“我晓得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他俩在这里窃窃私语,当然瞒不过顾家的骑士,不过他们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鬼蜮伎俩都是可笑的,有谁会在意蝼蚁的感受吗? 说实话,若不是冯君表现得过于桀骜不驯,郎震又有不俗的修为,那个老六十有**会提起鞭子,再次狠狠地抽他们一顿在我们面前,你还敢窃窃私语? 等到戌末亥初,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顾家的骑士开始歇息了,放出两个哨去,一个明哨一个暗哨,还是没人理会冯君二人,倒是贾兴旺这厮,跟顾家骑士厮混在一起。 冯君捡个时机,低声吩咐一句,“跟我来,去那车子旁边。” 两人起身,不紧不慢地向摩托车走去。 摩托车的情况,顾家的骑士已经检查过了,他们非常赞赏车子的精妙,而且对于这车子只能载货,有着浓浓的不解载货的车子,有必要做得这么好吗? 不过他们跟冯君的关系,非常糟糕,当然也就不指望对方能为己方解惑,不过可以想像的是,等进入阳山县之后,冯君就算不想说,也由不得他了。 明哨对他俩的异动,还是有点戒备,见状警觉地发问,“你俩干什么?” 其他人闻言,也侧过头来,想要看发生了什么。 郎震却是波澜不惊地回答一句,“解大手,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明哨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马上喊一声,抬手一指,“站住,去那边!” 郎震却是毫不在乎地回答,“车上有草纸,总得让我们拿一点吧?” 这个位面有草纸,但那是奢侈品,像小湖村的村民,基本上没钱买这些玩意儿。 冯君的背包里有七八卷卫生纸,这是顾家骑士都看见的,那洁白的纸卷,比这个位面褐黄色的草纸,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 正是因为这点点滴滴中体现出来的不凡,才让顾家十三少心生忌惮,不敢当下翻脸,而是想着回了自己的地盘再炮制。 冯君走到摩托车前,从口袋摸出一个物事,往上一插,人就跨了上去,同时不忘轻声喊一句,“跳上来!” 郎震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二话不说,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冯君的脖子上。 他已经很注意技巧了,可一百多斤的身体,还是压得冯君身子往前一栽。 “我身后是座位!”冯君气得大喊一声,直接发动了摩托车,打开了大灯,“抓紧我!” 郎震的身手,那真不是白给的,身子一缩,就滑落到了冯君的身后,稳稳地骑到了座位上。 在雪亮的车灯的照射下,摩托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冯君带着郎震扬长而去。 “我去!”明哨嘴里的烟卷,吧嗒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微张,双眼瞪得老大,“那是……那是什么,灵兽?” 第七十七章霹雳仙术 “屁的灵兽!”顾家十三少一跃而起,弯腰抄起一根棉布包裹的木棍,探到篝火上点燃。 这是他们自制的火把,碎布条上沾满了动物油脂,在夜里点燃,可以用来赶路。 他身子一纵,已经跳到了一匹马的背上,嘴里大喊,“快追,此物必须是我顾家的!” 顾家十三少在一边看得非常清楚,那两轮车竟然能自行滚动,还能冒出耀眼的白光,最重要的是——还能载人! 这件奇物,远远超过了他此前所见到的一切。 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哪怕诛杀对方二人,也要将此物留下来。 至于那神医的来路,身后有什么背景,在这种决心下,统统都变得不重要了。 顾十三的动作很快,其他人也不慢,跳上马匹追了上去。 最后上马的是老六,他一把抓起贾兴旺,就丢在了马背上,“不能留下你小子在这儿。” 他们行动得是如此匆忙,连地上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里面多少有些物品,万一被这厮顺走就不好了。 当然,老六抓走这小子,并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这些坛坛罐罐,主要是他们想要追踪那俩,这小子没准啥时候用得上。 老六就晚了那么十来秒,顾十三已经冲出去近百米了。 骑摩托和骑马,哪个更快一点? 这要看情况了,撇开起步提速的比较,如果是在好路上,摩托肯定快很多,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或者是瓦砾砂土地面,马匹就要占优势了。 这个位面的地面,不是特别平坦,尤其这里只是一条通往山里的小路,不是大道,路况还要格外差一点。 但是冯君的摩托,速度隐约要比马匹快些,因为……摩托车有大灯。 他身后的骑士,手里也举着火把,但是火把才能照多远?骑马赶夜路,真的是快不起来。 但是冯君跑得也很辛苦,路太不好走了,时不时就要减速,还有熄火的时候。 顾十三原本追得有点绝望,待他发现对方时快时慢的时候,思索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两个轮子,跑起来终究不如四条腿自如。” 冯君却是在前方大骂,“觉得不好,你别追呀,贱人就是矫情!” 顾十三听不懂这六字真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理解,听到对方的口气,他勃然大怒,“一定将这厮留下来,死活不论。” 他身边的壮硕汉子闻言,一伸手,就摘下了一支标枪,打算投掷出去。 双方现在的距离,大概也就两百米,他是堂堂的武师,这点距离还真不是问题。 虽然黑暗中会影响准头,但是骑摩托的那货,可是开着大灯的,后方也看得很清楚。 就在这时,顾十三急促地喊一声,“别,扎坏了我的车怎么办?” 他已然将两轮车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对他而言,杀人不是大事,扎坏了车可就心痛了。 冯君骑着骑着,咯噔一下,摩托又熄火了。 此刻的郎震,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了,一开始他坐这车的时候,还感觉挺新鲜,但是现在,他只想从车上逃离——再不逃,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他苦恼地叹口气,“我说冯神医,咱就不能好好地跑一阵吗?我有点想吐。” “只是晕车而已,”冯君不动声色地点评一句,“路况太不好了,如果路况能平一点,他们十几匹马捆一块,也跑不过我。” 郎震轻声嘀咕一句,“路况好一点,马也会跑得更快。” 对他而言,这辆能自己行走的两轮车,是不折不扣的惊喜,这就是修仙者的机关术吧?可惜不能飞行,受地形限制,跑得也真是不快。 摩托现在的时速,也就三十多公里,不过马匹更慢,只有三十公里左右——这不是骑士的正常速度,只能说地形和黑夜,对双方都有制约。 郎震却没发现,冯君连续停下两次,悄悄地往地面上扔了两个东西。 又骑出一百多米,冯君扭过头去,看后面的追兵。 郎震这一下可是吓得不轻,“我说……你看路,看路啊。” 要说他也是艺高人胆大的主儿,可是初次坐摩托,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冯君也不理他,骑着骑着,猛地一捏前刹车,摩托屁股就向前甩去,“捂住耳朵!” “啊?”郎震愣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捂两只耳朵。 但是他这一松手,却是再也掌握不住平衡,整个人就向一边飞了出去。 这一刻,就显出他的功底了,他整个身子在空中扭动一下,腰板一挺,竟然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站得稳稳的。 下一刻,火光一闪,连续两声巨响传来,拳头大小的石块乱溅。 冯君两人距离爆炸地点,差不多有两百米,但是这点距离,真的不算什么,他可是扔下了两个两公斤tnt的炸药包。 两个炸药包相距有七八十米,正正地炸了追兵的一头一尾。 没有经历过tnt爆炸的人,根本想像不到,两公斤的tnt爆炸,会是多么大的威力。 就连两百米外的郎震,都觉得胸口一闷,忍不住蹬蹬倒退了三四步。 至于追兵,那就更惨了,有三四人当场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其他也被炸得人仰马翻。 要知道,他们本来是处于追击状态,虽然速度不是特别快,但也不算慢,再加上tnt爆炸的威力,所有的人都落马了。 十几匹马里,只有两匹马挣扎着站起来,跑掉了,有一匹跑了不到一百米,前蹄一软摔倒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么说吧,追击的人除了被炸死炸晕,最少也是被炸蒙了。 郎震第一个清醒了过来,借着摩托车的大灯,身子箭一般蹿了出去,“看我补刀!” 他嘴里说的是补刀,但是一扬手,就打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小箭。 这是他惯用的暗器,竹子削成的,加了铁箭头,经济实惠杀伤力还大,昔年走镖的时候,不少强人吃过他的亏,不过他此刻使用暗器,是提防对方垂死挣扎。 困兽犹斗,这些武者的濒死一击,往往威力奇大,他没必要阴沟里翻船。 不得不说,小心真的无大错,蓝衣的顾十三冲在最前面,爆炸虽然将他的坐骑炸飞了,他也连续翻了几个跟头,被炸得浑浑噩噩,但是见到小箭飞来,他抬袖一拂就将小箭打飞。 郎震见状大骇,又是连续几支小箭打出。 顾十三双手连挥,几支小箭顿时不见了去向,而他整个人,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就在此刻,摩托车前的大灯一动,正正地照住了他的双眼。 冯君的摩托是改造过的,大灯也是那种缺德的氙气灯,反正他认为,自己在这个空间,大约是不会有人跟自己会车的,正经是氙气灯比较亮,有助于照明。 顾十三被这大灯一晃,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下一刻,他就觉得胸口一震,紧接着丹田处又是一震,连续中了两箭。 看着对方胸口处的钢箭,郎震侧头看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君的手上已经端起了一架精致的小弩。 冯君一击得手,哪里还会客气?又连续射出七八支箭,将顾十三射得像个刺猬一般,才悻悻地收起了小弩。 郎震愣了好一阵,才战战兢兢地出声发问,“神医,刚才那霹雳……便是仙术了?” 冯君下巴一扬,“去补刀吧,我怀疑有的人还没死。” 郎震抽出短刀就走了过去,挨个割开喉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踩死一只只的蝼蚁。 倒是贾兴旺这厮运气不错,直接被炸成了好几块,也省得再挨一刀了。 郎震最后走向顾十三,来到顾十三身前五六米的地方,他抖手又是一支袖箭打过去,正中对方背心。 顾十三也真不含糊,他的身子再次抖一下,艰涩地发话,“仙师……饶命!” 这厮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什么人了,会使仙术的,能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他心中是无尽的悔恨——人家都说了,自己招惹不起,为啥我就不信呢? 小的时候,他是见过仙师的,知道修仙者有多么恐怖,他的爷爷,顾家的族长,已经是先天高手了,对着那年轻的仙师,也是毕恭毕敬。 这一刻,他的心里除了悔恨,还有点抱怨,在他的印象中,仙师都是高高在上的……你说你都修仙了,还装什么普通人。 “饶命?”冯君轻笑一声,“我跟你去了阳山,你会饶了我的命吗?” 顾十三也不敢狡辩,他面朝地面,也看不到对方又拿起了弩,只能艰涩地发话,“我该死,我有眼无珠,我顾家愿意向仙师奉上厚礼赔罪。” “哦,你顾家有什么好东西?”冯君笑着发问,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顾十三刚要张嘴说话,只觉得脖颈一痛,一支箭从颈后射穿了他的脖颈。 “你……”他的手脚下意识地痉挛几下,终于身子一抖,不再动弹。 郎震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嘴里还感慨一句,“巅峰武师,真的是不好杀啊,这还亏得是先击穿了他的气海!” (更新到,召唤点击、臀尖和收藏,元旦上架,只有两天了,大家抓紧时间,看出保底月票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十八章何人敢称仙 冯君收起小弩来,侧头看向郎震,“这些尸体,你能处理吧?” 独狼点点头,“我有化尸粉,化掉就是了。” “搜一下他们的行囊,”冯君淡淡地发话,“看有些什么东西。” 其实这话不用他说,独狼的女儿都知道在尸体上捡东西,何况他本人? 不多时,郎震就将这些人搜了一个遍,共计有三十多片金叶子,还有两百多块银元,三百多枚铜板,最难得的是,他找到了十几个药瓶。 而顾十三的身上,还有两本兽皮包裹的书。 两人也顾不得细看收获,在路边不远处挖个坑,将尸体都扔进去,郎震从腰里翻出一个指头肚大小油纸包,将里面的褐色粉末洒了上去。 在车灯的照射下,众多尸体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化为了液体。 冯君将捡拾的十几枚铜钱,抛进了满是液体的大坑中,面无表情地发话,“喏,这就是买你们命的钱了,一路好走。” 十几枚铜板,买十几条人命,委实便宜了一点,但是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歉疚。 你们可以强买强卖我的东西,我当然也能强买强卖你们的性命。 这些人的兵刃,是化不掉的,郎震将兵刃捆做两束,递给了冯君,“喏,收到你的储物袋里吧,这些兵刃上极可能有顾家的暗记,目前不宜被人看到。”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问,“储物袋?” “你肯定有储物袋,”郎震一本正经地回答,“你的包裹里,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冯君白他一眼,“你见过储物袋能隔着包裹取东西的吗?这是术法……芥子乾坤,懂吗?” 他这纯粹是忽悠人,不过地球界的网络小说早就写明了,储物袋这种东西,有太多时候是罪恶的根源,你若是带了储物袋,别人不抢你都不好意思,那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所以冯君一定要强调,自己用的是术法,是仙术,不是储物袋那种打了怪就能爆的装备。 他倒不是觉得郎震有什么异心,而是对自己必要的保护手段。 郎震却是没注意这分别,而是懵懂地点点头,“哦,那你收起来啊。” “等等吧,”冯君苦恼地叹口气,“我使用这术法,是要消耗本身灵力的。” “灵力?”郎震又是一愣,不过很快地,他就从字面上理解了意思,于是点点头,笑着发话,“我们都叫仙气……原来是这样。” “何人敢称仙?”冯君幽幽地叹口气,“不得长生,何以称仙?” 他先是称灵气,然后说起称仙,无非是地球界网络小说那一套。 但是这话,却带给了郎震相当的震撼,他愕然地张大了嘴巴,“长……长生?” 在他的印象中,仙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翻山倒海,睥睨天下无所不能,但是……终归是该有个岁数的吧? 看到他惊愕的样子,冯君心里不无得意,心说哥们儿在理论上,可是有一整套修仙体系的,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沉重而肃穆,“没错,不得长生,与大道共枯荣,怎能称仙?” 郎震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伸出一个大拇指,“神医您这胸襟,真的令人佩服,我毕生的奢望,也不过是踏入修行,寿至千载。” 这个位面的仙人,只能活一千岁吗?冯君又探听出了一条消息。 一千岁……这个时间真是有点短,他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句:都修仙了,才活这么点儿时间?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看看地球界,任你权势泼天,也不过是百载寿数,眼下我有了奇遇,还有可能修仙,活到一千岁,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两人收拾心情,四下寻找一番,终于找到了那唯一一匹漏网的骏马,郎震也不多说,直接冲上去,将它斩为两段。 随后,两人再次来到山口,看到地面上的行军床和凉棚,以及骑士们散落的行囊,郎震忍不住叹口气,“真是……何苦来哉啊。” 冯君一摆手,“好了,把东西收拾起来,走人吧。” 郎震犹豫一下,出声发话,“神医,顾家人被咱们杀了,万一他们过来调查怎么办?” 冯君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郎震壮起胆子回答,“我是说……我怕连累家人,要不带上他们一起走?” “没必要吧?”冯君摇摇头,“目击者全被杀了,他们凭什么怀疑你家人?你此番出山来跟随我,大家也都知道……你此刻回去搬迁家小,岂不是反倒说明你有问题?” 郎震愣了好一阵,才缓缓点头,“倒也是这个理。” 十几名骑士的包裹并不算多,有的人甚至只有一套换洗的单衣。 不管怎么说,这些包裹加上长短兵器,还是把摩托车塞得满满的,到最后,郎震只能半蹲在摩托车的后座上,连坐都不方便坐。 两人再次停下,就是寅正时分了,已经过了双溪镇五六十里,眼看天要亮了,于是钻进了一片树林里。 以双溪镇为分界线,过了镇子之后,农田和房舍就多了起来,能找到这么一片十余亩大小的林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到了这时候,两人才一边吃干粮,一边盘点昨夜的收获。 那十几个药瓶,给郎震带来了极大的惊喜,里面有锻体丹、培元丹、通脉丸等。 冯君对这些丹药不熟,郎震也没觉得意外,而是给他讲解了起来。 锻体丹是武者修炼时候用的,等到了高阶武者的时候,就可以使用培元丹了,一直能用到高阶武师。 通脉丸是武师专用,甚至到了先天高手的时候,经脉受了什么伤,这丸药都用得上。 说到此处,郎震忍不住叹口气,“当年我若是有通脉丸,何至于境界跌落到高阶武者?”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原来你还曾经是武师?” 郎震苦笑一声,然后又傲然回答,“我若是有顾家的这些资源,晋阶中阶很正常,甚至高阶武师也未必就不能想。” 修炼果然还是要靠资源!冯君默默地点头,然后他数了数,发现锻体丹有三十多颗,培元丹有十六颗,通脉丸有九颗,“这些东西,普通人吃了有什么后果?” 郎震表示,普通人吃了也没什么后果,锻体丹能增强体质,培元丹能增强补益气血和元气,至于通脉丸……普通人吃了是浪费! 冯君颠一颠手里的瓶子,斜睥他一眼,笑着发话,“给你一颗通脉丸,你能恢复修为吗?” “不行,我这是老伤了,”郎震摇摇头,犹豫一下之后,他又期期艾艾地发话,“若是能有两到三颗,差不多就够了。” “那就给你三颗,”冯君也不是个小气的,他腾出一个空瓶来,倒了三颗通脉丸出来。 想一想之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妥,于是又将丸药平分为两份,“算了,一人一半好了。” “这可怎么使得?”郎震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摆手。 冯君不解地看着他,“我和大妹,就是这么分的啊。” “这能一样吗?”郎震不住地摇头,“这次是你使用的术法,仙气……灵力肯定也用掉了不少,我怎么可以跟你对半分?” 跟修仙者平分战利品,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啊。 “我说可以就可以,”冯君很干脆地发话,“就算不为你,大妹、大弟和小弟总用得着。” 这话还真的打动了郎震,他的一身修为,基本全是靠苦练,锻体丹一共才吃过三颗,培元丹吃过两颗,至于说通脉丸?压根儿就没吃过。 而他家的大妹和大弟,现在都需要吃锻体丹,若是他们生在顾家,小弟都可以吃锻体丹了,大妹则肯定开始吃培元丹了。 不过他还是不敢平分,“锻体丹和培元丹,都是花钱就买得到的,通脉丸你给多我一颗好了……看他们谁有这造化吧。” 冯君想一想,塞给他两片金叶子,“那这些黄金,你去买锻体丹和培元丹好了。” 他很想帮一帮这独臂的家伙,但是帮人也要有个度,否则的话,不但有损他修仙者的形象,也容易酿成升米恩斗米仇的后果。 郎震依旧是拒绝了,“那棵亚灵青笋,卖了二十六块银元,我还没给你钱呢。” 他原本是想在路上慢慢说的,眼见冯君出手大方,忍不住提前说了出来。 冯君还真不知道,亚灵青笋卖了多少钱,不过他还是笑着摇摇头,“那点钱,我真是看不上,这次光是银元,咱们就赚了两百多块,你说我看得上这点?” 郎震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杀了十好几个人,大部分还是顾家人,要是这点钱都赚不到,那这次冒险,还真有点不值了。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他赔着笑脸摇头,“不一样的,您使用了术法,耗费了仙气……灵力,赚的这点钱,也不过是略略补偿一下。” “好了,我意已决,”冯君一摆手,阻止了他说话,“你若是还想跟着我,拿两片金叶子。” 这话一出口,郎震没辙了,只能收起两片金叶子,口中不住地道谢。 冯君却是生出了好奇之心,“老郎,你说这锻体丹和培元丹,市面上可以买得到?” “嗯,”郎震点点头,“买得到,不过价钱非常贵,还得去府城买,一般的县城是买不到的。”百度一下“大数据修仙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十九章两本功法 这些丸药到底有多贵呢?郎震说了,只锻体丹,就是十块银元一枚。 以这个位面的物价来算,一个成年人在城市里一天的费用,差不多是在三四十枚铜板左右,这还是不买大件的情况下,若是加上添置衣物,就铁铁超标了。 那么算下来,一个月差不多就是一枚银元。 冯君换算成了自己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一枚锻体丹若是搁在地球界,相当于一个大学生十个月的生活费,最起码也是一万多块吧。 锻体丹是武者奠基阶段吃的,甚至在踏入高阶武者境界,也可以服用。 一般而言,武者三个阶段,初阶、中阶和高阶,各能服用三枚锻体丹,一共是九枚,超过这个数量的话,丹药会给人体带来一些毒副作用。 当然,真要超剂量服用,也不是不行,可是若不想影响根基的话,最好还是再针对性地服用一些可以排毒的丸药。 这么算下来,九枚锻体丹,就相当于地球界的十来万块。 反正这个位面的大户人家,一般最多给每名子弟准备十二枚锻体丹,再多的话,那些积累的丹毒,就真的不易驱除了。 至于培元丹,就更贵了,是锻体丹的十倍到十五倍,具体情况要看当时的行情。 郎震当初能服用三枚锻体丹,一枚是自己凑钱买的,另外两枚是军中功劳换取的。 至于他服用的培元丹是从哪里来的,他没说,郎震也没问。 一枚培元丹,价值就超过一两黄金了,而通脉丸却是黄金都买不到,这东西市面上就没有卖的,想要得到它,必须通过特定的渠道获得。 说起这个,郎震就气愤异常,“我断手之前一年,依照镖局的规定,我已经获得了购买通脉丸的资格,哪曾想后来他们不认账了。” 按照他的说辞,当年他走镖,赚钱并不少,随便捎上几个小行商,让他们跟在队伍后面,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只不过当年他赚钱容易,花钱也没啥计划,攒钱不多。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镖局愿意出售通脉丸,十来二十两黄金,郎震就算借也能借得到。 遗憾的是,镖局总部那一年需要大量的通脉丸,下面的份额锐减了九成,结果就导致郎震迟迟得不到通脉丸——镖局其实也认账,但是……当时没货! 撑了半年,新伤成了老伤,镖局里又有多人受伤,就算有了通脉丸,肯定要是优先照顾新伤患,而郎震的手已经断了,没了什么大用,他只得黯然离开。 看着郎震神色黯然,冯君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最后还是笑着发话,“你若没有来到小湖村,也碰不到我,总是天无绝人之路。” 独狼此刻才露出了笑脸,他笑着点点头,“原来还有些气他们出尔反尔,现在一点都不生气了……真的。” 除了修炼的药品之外,两人还发现了两瓶金疮药,于是他俩各取了一瓶。 郎震心里认为,些许小伤口,对修仙者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坚持将比较好的一瓶,让给了冯君——那瓶是顾家十三少的包裹里的。 冯君最感兴趣的,还是十三少身上藏着的两本书。 他打开一看,上面都是小篆书就,不过他对书法一向比较感兴趣,而且还身为文科僧,于是很轻松地认出,一本是《太极吐纳》,一本是《玄元刀法》。 翻开太极吐纳,第一页是总纲,看起来比较费劲,第二页却是一幅人体经脉图。 郎震不识字,只是侧着头看,但是看到第二页的时候,他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怎么?” “这是……这是基础吐纳吧?”郎震看着书,有点不敢确定,“我修习的就是基础吐纳。” 练武当然也是要有修炼功法的,据郎震说,在此东华大地上,武者的修炼法门极多,很多大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功法,秘不示人。 而《基础吐纳》功法,是流传得最广的一种,普通的书店里都有的卖。 郎震修习的就是这门功法,在他进入军营后,本来是要学军中功法的,但是他这一门功法的基础,打得十分牢靠,他的上官觉得,废掉修为十分可惜,才没有强行要他改修功法。 不过,能通过修习基础吐纳功法,修炼到武师,独狼的天赋,也是很了不得了。 事实上,郎震对这一门功法,还是相当推崇的。 “别看这功法是大路货,修炼起来进境比较慢,威力也一般,但是它中正平和,是最堂堂正正的吐纳功法,也可以说是诸多功法的总纲和源头,不可小觑……”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起来,“咦?”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好像……好像有点不一样,”郎震抬手指一指那本书,“我能看一看吗?” 他拿过《太极吐纳》来,仔细翻看两页,神色逐渐地凝重了起来。 冯君也觉得,堂堂顾家的十三少,怀里揣一本最普通的大路货,似乎也说不过去,“怎么样,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还果然……有点不一样,”郎震抬手指一指,干笑一声,“这功法……居然第一关就要修炼这里。” 他指的是图上的小人,而他手指的位置,正正位于小人的两腿之间。 “这很正常吧?”冯君很无所谓地发话,他来自信息爆炸的地球界,虽然还不能达到“心中无码”的境界,但是这简陋的图画,令他生不出任何的尴尬。 “不算正常吧?”郎震伸出独臂挠一挠头,“武者入门,肯定要元阳元阴未失,如果一开始就修炼这里,岂不是太容易就……那啥?” “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冯君一绷脸。 对于这种僵化的思想,他必须毫不留情地批判,“这不是基础吐纳,而是太极吐纳……何谓太极?混沌是太极,阴阳也是太极,为何就不能修炼此处?” 郎震连字都不认识,哪里敢跟修仙者辩论功法的细节?他干笑一声点点头,“神医所言极是,倒是我不学无术,对很多东西都不了解,还望神医以后多多指点。” 冯君大喇喇地点点头,“看看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郎震将书翻看一遍,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不一样,基础吐纳一共九式十八图,这书竟然是九式三十六图,没准……” 说到这里,他实在无法说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没准……” 冯君心里早就有了猜测,见状顿时出声,“没准这才是真正的基础吐纳,你们修炼的都是简易版……对吧?” 郎震沉默好一阵,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神医才思敏捷,我实在自愧不如……这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相。”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才思敏捷……需要吗?多看两本网络小说就都有了。 而且,我是拥有奇遇的主角啊,作者要是不给点主角光环,不是上杆子找仆街吗? 下一刻,他的眼睛又是一亮,“老郎,你说这功法……我能修炼不?” 郎震的脸色,顿时变得奇怪了起来,就像打麻将把自摸牌打出去一般,神情异常复杂,简直无法用笔墨来描写。 其实他的表情,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你都修仙了,还学屁的修炼啊。 但是这话,他还不能直接说,瞠目结舌半天之后,他才出声发话,“你要是想修炼,当然可以,不过……你确定自己需要吗?” “我当然需要,”冯君理所应当地回答,“此前我也没有修炼过,你说一说,该注意点什么?” 郎震是彻底地无语了,他真的想不到,一个修仙者,在修炼方面的常识,竟然跟个白痴类似。 不过……这才是神医历练的目的吧?身为习惯大开脑洞的他,很快就脑补出了理由。 “修炼这个吐纳,最好配合锻体丹使用,”郎震小心地为修仙者科普,“在你吐纳找到气感的时候,服用……喂喂喂,你给我打住,我没让你现在吃啊。” 然而,他的话说得有点晚了,冯君听说自己能修炼,早就按捺不住了,他手上正好把玩着一颗锻体丹,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嘴里。 听到郎震出声,他才含含糊糊地发话,“没吃,噙着呢……能吐出来吗?” “唉,遇到了唾液,不吃也作废了,”郎震心疼得直跺脚,这可是价值十块银元啊。 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人家神医可是修仙者,在乎什么世俗钱财? 然而紧接着,他又傻眼了,“我说,你吃也不能全吃啊……三成就够了!” 他说话的时候,冯君一伸脖子,刚艰难地将一颗锻体丹咽下去——这玩意儿可是有桂圆大小,幸亏他的嗓子眼够大。 他直着脖子愣了好一阵,才一抚胸口,没好气地看着对方,“老郎,你说话能一次说完吗?咱不带这么大喘气儿的。” 郎震苦恼地一嘬牙花子,“是你老人家动作太快啊……赶快躺好,要疼好一阵儿呢。” (更新到,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元旦上架,只有一天了,大家抓紧时间,看出保底月票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十章玉之哀伤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你不是说,普通人吃了也没事吗?” “我说的没事,是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郎震苦恼地一嘬牙,“但是……会疼啊,锻体丹,怎么可能不疼呢?尤其是你连气感都没有找到。” 冯君愣了好一阵,才疑惑地发问,“这个药效……丸药多长时间会起作用?” 老郎顿时就愕然了,愣了一愣才出声发问,“你现在……不疼?” 冯君服下锻体丹足足半个小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 郎震的脸上,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不应该啊,锻体丹入腹,五息就见效的。” 然后他就盯着冯君看,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他竟然抬手去摸冯君的额头。 摸过额头之后,他越发地奇怪了,“怎么没有污垢渗出呢?” 听到这么一句话,冯君才恍然大悟,分泌污垢?我都分泌不知道多少次了。 又观察了一阵,郎震才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修行者果然就是修行者啊。” 人家此前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没准早就是无垢之身了。 冯君看到他吃惊的样子,心里当然相当得意,但是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之后,他对修炼的态度,也变得谨慎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锻体丹彻底免疫,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在修为臻达武师之前,他最多还能吃八颗锻体丹。 既然是如此,他当然就要省着吃了,“老郎……这个太极吐纳,我现在能练不?” “最好不要现在练,”郎震的身子猛地一震,马上就给出了建议,“你是修行者,可能会练得快一点,但是这里真的不够隐秘,万一被人看到,可能会影响你的修炼。” 冯君闻言,不得不放弃了马上尝试的打算,同时还暗暗告诫自己:有些东西已经到手了,咱不能太着急,来日方长,要沉得住气。 相较他两个月前被两只灵兽堵在山谷里,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不过他抬头看一看天,感觉才是七点来钟的样子,就觉得这时间过得未免有点太慢了。 正好,他还有别的问题要问,“这个《玄元刀法》,你觉得怎么样?” 郎震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你说什么……这本秘籍是《玄元刀法》?” 没办法,文盲就是这样,他只知道,这本秘籍上有四个字。 但是当他知道,这秘籍是《玄元刀法》之后,他就真的不能淡定了,这刀法在整个东华大陆都相当有名,位列四大兵器技法之一。 四大兵器技法,分别是《玄元刀法》、《燎原枪法》、《无回剑法》和《霸王戟》。 不过有趣的是,十大刀法里,却不见玄元刀法,原因很简单,这刀法太难练了。 据说修炼此刀法,不但要有极强的神识,还要有极为坚韧的意志,以及超乎常人的悟性。 玄元刀法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一千年前,刀君吴一笑借此刀法,与剑帝公孙轻裘决战北地冰原,最终刀君重伤剑帝,以武入道。 这是有记载以来,四例以武入道的例子之一,也是近三千年来唯一的一例。 以武入道,就是依据强大的武力,成为修仙者。 按说对修仙者来说,以武入道是个不怎么样的选择,打小就修炼仙家功法的话,奠基是很容易的,起码比以武入道容易得太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普通人而言,仙缘极为难得,以武入道虽然更为飘渺,但终究是普通人就可能接触得到的。 尤其是武道中有传言,说以武入道的修仙者,真实的战力,要胜过那些用仙法奠基的仙人。 不管怎么说,刀君入道的消息传出,玄元刀法在瞬间就被大家知道了,有数以万计的武者武师,开始修炼这种刀法。 很快地,就有大批修者因为强行修炼这刀法走火入魔,轻者武功全废,重者就成为了白痴甚至身陨,更有人在疯癫之后大开杀戒屠戮无辜。 后来,这种刀法就被列入了禁忌武学,而且官方大肆销毁相关秘籍。 现在市面上,玄元刀法是看不到的,只有少数几个武道的大势力中,存得有该刀法,但是谁想修炼此刀法,必须要接受监督,还得签订生死文书——一旦出事,旁人可以下手诛杀。 简而言之,这刀法名气极大,也特别邪门,一般人根本没可能接触到。 郎震听说这是玄元刀法之后,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渴望,“这刀法,真的是不学也罢。” 冯君听得也吓了一大跳,他不怕冒险,但是要看值得不值得,所以他慨然摇头叹气,“这顾家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郎震却是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大家族嘛,太正常了……不行那些作奸犯科的手段,如何能成为大家族?” 冯君默默地点点头,心说资本积累存在原罪,看来这武道,也同样如此。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翻看着那本《太极吐纳》,此术虽然不能马上修炼,但是多看一看,总是没坏处——事实上,他虽然文学功底不浅,却也不能将那些小篆全部认出。 而这吐纳法,可是修炼的基础,一个字的错误,都可能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 随着不认识的字越来越多,他忍不住出声请教郎震。 郎震是不认识字的,但是他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将《基础吐纳》背得滚瓜烂熟。 基础吐纳和太极吐纳,在一些细节上存在很大的不同,但是在某些方面,二者几乎又是完全重合的,相关文字可以拿来借鉴。 一整天的时间里,冯君连蒙带猜,又学到了二十多个篆字,而整本秘籍里,他不认识的篆字也就只剩下二十多个了。 眼瞅着天色将黑,郎震提出了建议,“这一门吐纳法,你先慢慢摸索,有些字不认识,咱们可以去府城请教那些识字的先生。” 冯君原本是打算,回到地球界以后,买一本关于篆字的字典,听到他的建议,觉得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请先生当然可以,钱不是问题……不过,一定要注意保密。” 郎震笑着回答,“这个您放心好了,老郎我这么多年江湖生涯,可不是只学会了吃饭。” 冯君点点头,然后才又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是说……府城附近有我要的石头?” “府城附近有,但不是很多,质地也很一般,”郎震一本正经地回答,“咱过了府城,再往西走,止戈县的止戈山上,以及山下的河滩里,这种石头极多。”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便宜吗?我是说……能不能随便捡拾?” “何必自己去捡拾?”郎震笑着反问一句,“当地的石头,咱捡拾几块无所谓,若是要得多了,直接收购便是,正好让他们替咱分辨。” 直接收购……那不是容易被哄抬价格?冯君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石头非常便宜?” “当然便宜,”郎震表情古怪地看着他,“非常便宜,当地一些大户修院子,用这些石头做院墙,因为看起来比较好看……我真的很好奇,你要这石头做什么?” 你们竟然拿玉石来砌墙?冯君顿时就无语了。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回答,“你都说了,好看啊……这理由还不够?” 郎震的神情,也是相当古怪,他苦笑一声,“只是因为好看吗?” “那是当然,”冯君相当肯定地回答,“这个东西,对于修行没什么用处,你若是不信,自己也可以买一些囤起来……我想买它,只是因为好看。” 这时候,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为什么玉石在此地便宜,而在地球界会那么贵。 原因很简单,这里尚处于物资匮乏阶段,温饱尚未解决,那些用来装饰的华美物品,也只有少数富豪之家会在意。 玉石好看不?真的好看,但是除了这一点,它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吗?还真的没有——也就是比较结实,砌院墙倒是能发挥它的特性。 而地球界则不同了,大部分人的温饱问题已经解决,就有人有闲心来追求华美,追求精神上的享受。 一来二去,在人们的追捧下,玉石的价格,就是翻着跟头往上走。 也就是说,玉石只论好看属性的话,价格在地球界,已经算是畸高了,而在这个空间里,玉石的奢侈品属性没有被开发出来,价格就属于正常范畴。 不过他要想讲明白这个问题,恐怕不是一句两句话的事。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郎震愣了好一阵之后,表情怪异地缓缓点头,然后低声喃喃自语,“我早就该想到的,这玩意儿,它就是好看,所以……就该值钱。” 冯君闻言,眨巴一下眼睛,眼中满是疑问,“你真的懂了吗?” “真的懂了,”郎震苦笑一声,“这么说吧,其实府城旁边的石头,原本也不少的,现在被越捡越少了,主要是大户在买……”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十一章杂乱棚户区 按照郎震的说法,府城息阴城旁,也有一座山,很容易开出这种华美的石头来。 一开始,这石头不值钱,大家随便开山,随便捡拾。 到了后来,有些修炼武道的武者,因为这石头质地坚硬,又比较好看,所以拿来磨练自己的修为,将此物打磨成各种物品。 比如冯君买的那一对石球,郎震就认为,这是武者们闲得无聊打磨出来的。 当然,因为打磨出的物品比较好看,武者们在修炼之余,还能将其卖出去补贴家用,这就更好了。 听到这里,冯君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捡拾的那个断成两半的玉盒,原来,那玉盒里装的东西,真的很可能并不重要,而且……连盒子都很廉价。 一直以来,他都有点疑惑,自己所经过的河谷,虽然说人迹罕至,但也不至于是人类禁区,那么漂亮的玉盒,怎么就随意地丢在那里,没有人捡拾?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答案——太便宜了。 别说是断裂的玉盒,就是一个好的玉盒扔在那里,别人愿意不愿意为它弯腰,也很难说。 至于那块未经打磨的羊脂白玉,也不用说了,肯定不是那个倒霉蛋抱着跳河的。 十有八九,是那厮被人杀了之后,凶手随便取了一块石头,绑在他身上,沉尸河中。 没错,上好的羊脂玉籽料,只是被当做了沉尸用的石头。 就在此刻,郎震的话传到了他的耳中,“我当年还捡了一块石头,打磨出了一个大碗,后来有一次野外遭遇突袭,我当石头扔了出去,争取了点时间……” 冯君闻言,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泥煤,当作石头扔了出去…… 然而,郎震的话还没有说完,“这石头还可以做成食盒,防止虫蚁爬入,冬天腌制咸菜的时候,也可以拿来压菜缸。” 冯君听到这里,是彻底地无语了,食盒?拿玉石压咸菜缸? 夜晚很快来临了,两人再次上路,而且这一次,冯君是骑着摩托赶路。 在赶路的期间,他们也遇到过夜间赶路的旅人,不过摩托的大灯实在太晃眼了,遇到的人大多不敢凑近来观看。 直到有一天,他们遭遇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 那队伍中好手也不少,竟然有七八个人骑着马追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郎震先是将天勇军的切口喊了出来,说是军方办事,闲杂人等退让——他在天雄军当兵吃粮,对于兄弟部队的切口也不陌生。 追着的武者对此却不予理会,反倒勒令他们停下来。 郎震手上端着冯君的强力弩,二话不说就是一箭射去,正中最前面那匹马的胸腹,同时大喝一声,“再要追赶,后果自负!” 那马吃了这一箭,顿时跌倒在地,它身上的骑士伸手不错,一个翻身跳下马来,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骑士们一看,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敢射箭,使用的还是闻所未闻的全精钢箭支,顿时就不敢再追了,只是乱糟糟地叫骂,让对方有种的留下姓名。 经过这件事,冯君和郎震也发现了不妥,于是两人商量一下,直奔一个叫做宁岚的县城。 在县城外的镇子旁,冯君不得不将兵器和摩托车送回了现实社会,并且将其他物资藏了起来。 接着,郎震就展现出了他见多识广的优势,两人到镇子上,用一片金叶子加六十块银元,买了两匹驽马,还弄了一辆马车。 马匹的价格贵了一点,但这也没办法,人家车马店本来就不想卖,而是想要靠着提供服务来赚钱,不加钱是不行的。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独狼想让冯君在这里落籍的想法落空了。 他本来想着,起码也要制造个假身份,但是车马店的老板表示,这种违法的事儿我不干。 郎震后来对冯君表示,他不卖拉倒,等到了府城息阴,我有门路帮你办理。 事实上,到了宁岚之后,息阴就在望了,两人将货物装上马车,美美地歇息了半天,于次日卯初时分,抵达了息阴城外。 息阴城占地面积不小,长宽差不多都有四里地,城外还有大片房舍。 城门有军士站岗,郎震拿着身份证明进城了,冯君却只能在城外看守马车。 看着不远处杂乱的房舍,以及喧闹的人群,冯君忍不住轻声嘀咕一句,“这算是……棚户区?” 不过不管怎么说,城外能有这么多人居住,纷扰却不算杂乱,说明息阴城的秩序还是不错的,也没有灾荒和战火。 见到有马车停在不远处,就有四五个汉子围了过来,他们打量冯君一阵,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走上前,笑着发话,“兄弟,你这头发怎么啦?” 冯君这次也不敢玩个性了,只是看那汉子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走水!” “那你可太幸运了,”中年汉子继续发笑,“走水只烧了头发,人却没事。” 冯君看他一眼,有心不搭理吧,可是想一想自己终究要融入这个社会,于是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他这么一回应,干瘦汉子却是来了劲儿,他笑着发问,“老弟你这是打哪儿来?” 得,刚才还说兄弟呢,现在就成了老弟。 冯君斜睥他一眼,摸出一根烟来,又拿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惬意地喷吐出一团烟雾,才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你有事?” 息阴虽然是府城,但是这里的人何曾见过卷烟和打火机? 中年汉子咽下一口唾沫,笑着发话,“老弟你这烟不错,给老哥来一根?” 冯君不紧不慢地又抽一口,从鼻子里喷出了烟雾,“凭啥?” “一支烟而已,哪儿来的凭啥?”一名高壮汉子走上前,探手就向那包烟抓去,“跟你这外乡人张嘴,是给你面子。” 冯君已经很小心地掩饰口音了,他也在努力地学习当地话,但是他说的字数再少,口音上还是有细微的差别,而这种差别,根本瞒不过这几位。 冯君见对方伸手,从腿上拽出狗腿刀,二话不说就斩了下去。 高壮汉子的身手也不差,见到寒光一闪,身形一晃,暴退出一丈多远。 见到对方手上亮闪闪的怪异兵刃,他的脸一沉,“玛德,竟然敢用兵刃?哥几个……一起上,咱息阴人的地方,轮不到外乡人来撒野。” 其他汉子见状,冷着脸慢慢围了过来,别的不说,只说这矛盾牵扯上了地域关系,他们就有理由出手偏帮。 冯君一探手,从马车里摸出了一副上好了弦的强力弩,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声轻响,在高壮汉子身前半米左右,一支弩箭钻进了地面,只留下了不到一寸长的箭尾。 几名汉子见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在城外讨生活,见惯了外乡人,也习惯仗着本地人的身份,欺压一下对方。 现在他们眼中的外乡人,不但年轻,有马和马车,马车上还有货物,又偏偏是一个人,大家感觉不欺负此人,都对不起自己。 可是大家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不但敢出刀,而且还有弩箭,也敢真的射出。 高壮汉子的脸一沉,“竟然敢私藏弓弩,弟兄们,快去告知捕房。” “什么事?”就在此刻,不远处的房舍后,转出两个人来,都是一身捕快的制服,一人手执铁尺,另一人的腰里,却是一柄狭锋单刀。 “见过朱三哥,”中年瘦子一拱手,笑着发话,“有个外乡人,手执精钢弓弩,想要伤人……这个事儿,咱不能忍啊。” “扯淡,”手持铁尺的人冷哼一声,不屑地发话,“又是你们这帮鼠辈,是想要欺负外地人,撞上铁板了吧?” “真没想欺负他,”中年瘦子委屈地叫了起来,“我就是想讨一口烟吃……一口烟,这也算是个事儿?” 他的逻辑,不能说有问题,前文就说过,烟草在这个位面,并没有形成上规模的产业,地头田垄上随便种一点,遇到同好的话,真不会在意分享一点烟丝。 “少扯淡,”铁尺捕快冷哼一声,厌恶地皱一皱眉头。 他对这些家伙,似乎有着相当的成见,“一口烟谁舍不得?你是有意找碴吧?” “真的是一口烟,”高壮汉子出声了,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这厮抽刀就砍我。” 两名捕快这才扭过头来,看向冯君。 “纸卷的烟?”腰悬单刀的这位看出了名堂,讶然发话,“你倒是舍得。”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摸出两根烟,丢了过去,他来此处,带的全是没有过滤嘴的烟,倒也不怕对方窥破。 铁尺捕快冷着脸身子一让,任由卷烟跌落,悬刀捕快却是一探手,接住了香烟。 他笑眯眯地看一看手里的烟,又拿到鼻子上闻一闻,然后出声发话,“好烟……还没请教,阁下子何处来?” 冯君将手里的烟头扔掉,又抽出一根烟,拿打火机点着,才不紧不慢地回答,“自来处来。” “呦呵,有点意思,”悬刀捕快笑了起来,然后一伸手,“那点火的物事,借我一用。” (更新到,凌晨就上架了,到时候有加更,大家抓紧时间,看出保底月票吧,另外,有人说喜欢看风笑的都市,不喜欢仙侠,这个嘛,风笑只能说:珍爱书命,远离404。) 第八十二章假捕快一更贺盟主社会你冯哥 面对捕快借火的要求,冯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抱歉,不方便……你自己找火。” “呦呵,”铁尺捕快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你竟然敢不给我兄弟俩面子?” 冯君斜睥着他,一探手,从车上拿起弓弩来把玩着,也不说话。 “好了,”悬刀捕快出声了,他对着冯君,和颜悦色地发话,“你手持劲弩,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身份牌拿出来,我要看一下。” 东华大陆不禁民间持有兵器,但是弓和弩比较敏感,能远距离造成巨大的杀伤,所以官方对此看管得比较严。 尤其是弩,这东西不需要怎么练习,连小孩都能使用,自然会管理得更严。 此刻的冯君,也不是初到贵地的生瓜蛋子了,知道对方有资格这么要求,但是他哪里又拿得出来身份证明? 他心里生出了点悔意,早知道会惹上这样的麻烦,真该将马车停得远一点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所以他勉力笑一笑,“这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是跟人押货的,身份证明还真不方便给你看。” 他听郎震说过走镖的规矩,镖行一般是拒绝沿途官府盘查的,尤其是保了暗镖的时候,因为货物的价值可能比较大,容易引发别人的觊觎,所以会跟官府保持距离。 官府查身份证明,那只是第一步,镖行出示了证明之后,官府很可能变本加厉,要求查看押运的货物,然后,还可能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冯君一开始就拒绝那几个汉子拿烟,也是这样的逻辑,区区的卷烟,他送得起,但是他自愿送,和对方强取,这是不一样的。 若不是他一刀斩下去,对方拿了烟之后,十有八九也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没办法,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冯君对这个位面的道德水准,并没有过高的期待。 他拒绝对方查看身份,两名捕快对视一眼,还是拿着卷烟的悬刀捕快出声了。 他微笑着表示,“既然是押货的,你总有跟着的人吧?我看他的身份好了。” 镖行走镖,肯定有主事者,旁人可以拒绝亮明身份,主事儿的这位不行,必须跟官府配合好。 否则的话,一行人全部拒绝亮明身份,官府也不能答应。 事实上,大部分主事的镖头,都是闯出了字号的,想隐瞒都不容易。 冯君不能拒绝这种正当要求,所以也只得回答,“他办事去了,很快就回来。” “莫非还要我们等着?”铁尺捕快沉着脸发话,两个捕快里,他就是唱黑脸的,“我们多少事儿呢,走吧……跟我们去捕房等着。”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递过去十来枚铜板,“两位,行个方便,就在这里等着吧……去了捕房,我怕他找不过去。” 铁尺捕快黑着脸,一把推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发话,“少来这套,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你这弓弩的来历……信不信我问你一个行贿之罪?” “别介,老冯,”那悬刀捕快笑眯眯地发话了,然后他看向冯君,诚恳地发话,“捕房距离这里也不远,我给你行方便,你也得给我们行个方便才行,你在捕房门口等着,可好?” 冯君下意识地不想去捕房,就像在现实社会里,他不愿意去派出所一样,因为到了暴力机关的地盘,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他非常不喜欢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所以他又摸出一块银元来,递向悬刀捕快,“就等一小会儿,不碍事的吧?” 悬刀捕快的眉头一皱,并没有接那银元,而是略带一点不耐烦地表示。 “在哪里等,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老冯不答应,我怎么好驳他的面子?这样……你跟我去捕房,我保证你的安全,你看可好?” 冯君眉头紧皱,心里也有点犹豫,被称作老冯的铁尺捕快的态度不太好,但是这悬刀捕快说话,却是有板有眼,自己若是再坚持,搞得悬刀捕快也翻脸,那就没意思了。 他沉吟一下,“既然是这样,两位的腰牌,能让我看一下吗?” “咦?”悬刀捕快的脸一沉,“小子你好生无礼。” 他瞬间就变脸了,真是要多快有多快,“你是怀疑我们的捕快身份,还是想找后账?” 铁尺捕快一扬手中的铁尺,暴烈地发话,“是劳资在查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查我们捕快?” 看他的气势,绝对是马上就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冯君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赵三、冯六,我就奇怪了……你俩啥时候成了捕快?”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回来的郎震。 两名捕快一见是他,也是齐齐一愣,铁尺捕快甚至下意识地发话,“狼哥?你这……什么时候回来的?” 悬刀捕快愣了一愣之后,才干笑一声,“原来是狼哥……我说老郎啊,手好点没有?” “老郎?”郎震一瞪眼睛,然后狞笑一声,“劳资一只手,也能弄死你个鳖孙,你信不?” 铁尺捕快刚才是黑脸,现在却是想息事宁人,“狼哥,我真不知道这是你带的人。” “屁的狼哥,”悬刀捕快冷笑一声,大喇喇地发话,“老冯,过气的老残废,你理他作甚?真以为自己还在镖局呢?” 郎震却是气得笑了,“我以前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小人,只不过懒得计较,现在你觉得,自己真的算是个人物了?” “少扯淡,姓郎的,”悬刀捕快的手,按到了刀柄上,他冷笑着表示,“离开了镖局,你屁都不是,你已经老了,属于你的时代过去了,老实点拿出十块银元,我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郎震气得笑了,他看一眼对面的几条汉子,不屑地发话,“就凭你们这几只三脚猫?” 那铁尺捕快干咳一声,“狼哥,现在的城外,可是群英堂的天下,我们是跟云爷的。” 他知道,狼哥以前也认识云爷,不过那时,云爷还被狼哥称作小云。 郎震离开息阴城,已经有十年了,而昔日的小云晋阶为了武师,在城外也闯出偌大名头。 所谓江湖就是这样,有人黯然离开,就有新生代强势崛起。 郎震闻言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原来你们是跟他的。” 他在小湖村,对息阴城的消息并不怎么关心,但是他跟几个老友的交情,并没有完全断绝,所以他也知道,昔日的小云,现在真的是成了息阴城外的地下老大,气焰极为嚣张。 而他跟小云,以前也没什么深厚交情,正经是他还教训过那厮一顿。 悬刀捕快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冷冷一笑,“你若不想让云爷来找你……乖乖地交十块银元出来。” 郎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吃定我了?” 悬刀捕快不屑地一笑,“不服气的话,你大可以动手试一试。” 郎震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君出声了。 他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老郎,这些人冒充捕快……咱们能杀人吗?” 他心里真的是相当不爽,一听说这俩捕快是冒充的,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是被面前这波人设计了,差一点就上当。 一开始那几名汉子,明显是来试探的,因为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对方要烟,甚至不惜使出狗腿刀和劲弩,对方一见讨不了好,马上改变策略,让两个假冒的捕快出场。 这俩假捕快的配合,还相当有章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而冯君还差一点就相信了这个红脸。 若是他真的跟着对方去捕房,对方就有太多的发挥空间了,别的不说,只说在他警惕心降低的时候,突然出手拿人,他就未必能逃脱。 想清楚这些因果,由不得冯君不生气,这种满是恶意的算计,会产生多么令人发指的后果,那根本不需要去假设。 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他再三提高警惕,还是差一点就上当了。 一直以来,冯君在这个位面,都抱有一种淡淡的优越感、 诚然,这里有修仙者,是地球界无法想象的存在,也很令人羡慕,但是,现实社会中那大量的物资,以及那些可以用爆炸来形容的海量信息,是这个位面拍马难及的。 没错,他一直以拥有高人一等的眼光而自傲。 现在他居然被人设计了,设计者是这个位面的几个土棍,还差点中招,真的是太耻辱了…… “杀人?”两个捕快和众多闲汉听到这个词,顿时就是一愣。 “恐怕是不方便杀人,”郎震不无遗憾地叹口气,“他们敢公然冒充捕快,肯定有所仗恃……我是说,咱们就算杀人,也不能在这里杀。” 其他人闻言,又再次交换一下眼神——咱们没听错吧,这俩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杀人? 冯君挠一挠头,“那他们要是强行攻击,咱们反击杀人总没有问题吧?” 郎震干咳两声,“这个,咳咳,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的好……不过神医你若是亮出身份,这些杂碎,杀也就杀了。” (新年第一更,为盟主社会你冯哥贺。) 第八十三章骑士拦路二更贺盟主按浪11 “神医?”捕快和混混们闻言,又是一阵惊愕。 倒是那悬刀捕快,不愧是反脸无情之辈,他冷笑一声,“吹牛谁不会?有种亮出身份!” “呸,你个狗一般的东西,”郎震不屑地吐口唾沫,“若不是我家主人不欲张扬,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蝼蚁一般。” “主人?”那名拿着铁尺的捕快闻言大骇,“狼哥……他竟然是你的主人?” 这个位面,存在着多种主仆关系,甚至简单的雇佣关系,也可以主仆相称。 但郎震是谁?那是大名鼎鼎的独狼,胆大心细武力超群,那个独字,不仅仅是说他敢于孤身作战,也是说他心高气傲,不屑跟一般人为伍。 这样的人,竟然认了这名年轻人当主人,众人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又一股的凉气。 郎震却懒得理会他们,身子一动就蹿上了马车,冯君见状,也迈步走了上去。 见到两人昂然离开,那悬刀捕快的脸色变动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敢追上去。 他铁青着脸,转头看一下同伴,狠狠地一跺脚,“废物,全是一帮废物!” 其他几个闲汉不敢做声,但是冯老六不干了,两人都是跟着云爷混,地位也都差不多,他不屑地冷哼一声,“赵老三,你不是废物,那你动手呀。” “老六,我忍你很久了,”赵三冷笑着看着他,“要不是你一开始就没绷住,叫什么狼哥,咱至于这么被动吗?此事我定会向云爷说明。” “随便你,”冯老六很无所谓地笑一笑,“你愿意跟红顶白,这是你的权力,我只奉劝你一句,出来混,招子一定要亮……你还真以为,大名鼎鼎的独狼,是你有资格糟蹋的?” 赵三闻言,又是一声冷笑,“不过是个残废,我就奇怪了,你这种胆子,也敢出来混?” “是呀,那就是个残废,”冯老六面无表情地发话,“那你有本事追上去收拾他呀。” 赵老三当然不敢追上去,虽然他看不起郎震,但是残废的独狼,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尤其在对方表现出了明显的杀意之后。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此事我定然会告诉云爷的,冯六,今天这单买卖,咱群英堂起码损失了十块银元,我倒要看你怎么跟云爷交待……” 他们在这里斗嘴不提,郎震驱车载着冯君,问起了刚才的事情。 听冯君说完之后,郎震不屑地冷哼一声,“这群城狐社鼠,还是如此没长进。” 合着刚才那帮闲汉盯上冯君,都是有套路的,他们针对的就是才到息阴城的外乡人。 冯君暴露了外乡人的身份,而且显得相当警惕,对方就能断定,他是第一次来息阴城。 出门在外,谨慎一点是必须的,但是同时,谨慎行事的本身,就能泄露很多信息。 跟冯君想的一样,这些人试图通过得寸进尺的方式,一点一点试探他的底线。 如果他不能很好应对的话,马匹和马车都可能被人夺走。 至于后面出现的捕快,那依旧是套路。 冯君的警惕心太强,两名冒牌捕快露面,打的也是见机出手的主意。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话真不是白说的。 据郎震说,这种现象在此地由来已久,他走镖的时候,就听说了。 当然,他也为自己的疏忽而道歉,“这种事也不是经常发生,许久不来,忘记了还有这种事,我对不起您。” “无所谓了,”冯君摆一下手,大城市对外地人,真的不是很友好,地球界也差不多。 我怎么感觉,有点地球界火车站的那种混乱? 郎震经过这件事后,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拿出了走镖时的警惕心。 他在附近村子雇佣了两个半大小子,让他们帮忙传递信息。 第二天中午,半大小子将郎震的朋友引了来。 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獐头鼠目尖嘴猴腮,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演坏蛋根本不用化妆。 此人是息阴城的造假高手,虽然形象极差,但事实上,是实打实的性情中人,他以前受过独狼的恩惠,这次更是连工钱都不打算要。 他记录下冯君的形貌之后,要回城制作假证,离开的时候,他还小心地告诫,“狼哥,小云现在可以今非昔比了,你二位可是藏好了,那家伙失了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郎震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在人多的地方,可能我们会被动一点,不过在这种荒郊野外……呵呵,看他的人多,还是我刀快!” 他们现在身处的,就是一片野地,距离息阴城有二十多里,旁边是息水流过,河滩上草木茂盛,藏身不难。 第二天午后,老头又来了,带着他做好的假身份证明,据他说,只要冯君不去主动生事,没人会发现不妥。 跟老头一起来的,还有两名教书先生,他们前来,是帮着辨识篆字来的。 为了掩饰太极吐纳功法,冯君一共拿出了五十个篆字来请教,其中有几个字,根本是吐纳心法上没有的,而是他在地球界的知识积累。 两名先生其实也在犯嘀咕,想请教我们,为什么选这种鸟不拉屎的河滩? 就算不进息阴城,在周围找个固定房舍,总不会很难吧? 不过怎么说呢?对方愿意花高价来识字,他们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反正他们教授的是文字,又不是杀人方法。 这五十个字,冯君用了两天时间,彻底地吃透了,不光是记住了字,各种衍生出来的用意,他也学了一个七七八八。 学完之后,两人在息阴城就没什么留恋之处了,于是就想离开,前往止戈县。 然而两人离开河滩还不到十里地,前方出现两名骑士,孤零零地停在小路中央。 “尼玛……是冲咱们来的,”郎震气得嘟囔一句,顺手摆弄一下囊中的袖箭,“等去了止戈,安顿下来之后,我要服用通脉丸了。” 然而,没走多远,他猛地眼睛一张,飞身下车,快步跑了过去,嘴里还在大声发话,“是邓家昆仲吗?邓镖头何在?” 拦路的两人是兄弟,是雄风镖局副总镖头邓一夫的儿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郎震昔年在镖局的时候,跟邓镖头的关系很好,而他也是被划成了邓镖头的人。 因为他常去老邓家玩,对于这兄弟俩的秉性,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镖头两字,狼哥不用再提了,”一名相对年长的年轻人发话了,看来就是邓家老大了。 邓老大是一脸的愤懑,“我父亲已经不在镖局了,他三年前受伤退出了。” “那可太遗憾了,”郎震叹口气,那是真正的惋惜,不过紧接着,他就话锋一转,“可吃了这碗饭,正常退出的没几个……反正在我心里,他始终是邓镖头。” 邓老二闻言,气呼呼地哼一声,“其实,我父亲是被姓云的暗算的。” “哦?”郎震闻言,眉头一扬,咬牙切齿地发问,“可是那个搞了群英堂的小子?” “除了他能是谁?”邓老二悻悻地发话,“早知道那厮如此阴毒,当初就该干掉他。” 郎震的独臂一拍胸脯,“你哥俩要动他的话,算我一个!” “算了,现在群英堂势大,我父亲已经不在镖局了,”邓老大幽幽地叹口气,“我们也是听说,姓云的最近在四下打听你,才来找你,狼哥你要小心了。” 郎震不屑地一笑,“欢迎他来找碴,若是在城中也就算了,在这荒野里,他敢来找我的话……后悔的绝对不会是我。” “我俩也听说了,”邓老大点点头,又看一眼冯君,若有所思地发话,“听说狼哥你依附了贵人,是这么回事吗?” “嗯,”郎震点点头,傲然回答,“若非如此,我哪里会再度出山?” 邓家兄弟对视一下,还是邓老大出声发话了,“狼哥,自打家父退出镖行,我兄弟俩也没什么事做……能麻烦您带挈一下吗?随便给点钱就行。” 郎震求助地看冯君一眼,他很想帮助邓家兄弟,但是很显然,这可不是他能做了主的。 冯君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思,不过还是要出声问一句,“老郎,这兄弟俩可靠吗?” “我看着他俩长大的,”郎震毫不犹豫地回答,“邓镖头教子有方,他俩修炼的天赋也不错,一直呆在家里的话,就荒废了。” 冯君想一想,自己想在此处发展,光凭郎震一个,显然是不够的,这兄弟俩既然够可靠,跟在身边也不错。 于是他微微颔首,“一个月八块银元,若是表现好的话,还可以加钱。” 邓家兄弟二人闻言,交换一个眼神,齐齐跳下马来,冲着冯君一抱拳,“多谢贵人收留,定不会令您失望。” 对武者来说,八块银元是真的不少了,哪怕是在镖行吃刀头饭,一个月也不过三块银元的薪水,再加上走镖的一些额外收入,一个月能到六七块银元,也相当了不得。 更别说邓一夫已经退出了镖局,他俩也不方便去镖局找饭辙,目前正是无所事事。 而他们也正是需要磨练的年纪,若是蹉跎在家,那就荒废了。 (2018第二更,贺盟主按浪11。) 第八十四章谁来就谁三更贺盟主缘明 郎震听到报酬,也是吃了一惊,冯君开出的价码真不低了。 他当初在镖行,能月赚几十块银元,但他是武师,而且在初阶武师里名气极大。 所以他笑着发话,“便宜你俩了,我跟着神医,还没工钱呢……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狼哥您放心好了,”邓家兄弟齐齐回答。 他俩此来,其实是想撺掇郎震,跟姓云的好好斗一场,他俩也愿意尽力帮忙——邓一夫实在被坑得有点惨,兄弟俩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邓镖头知道之后,狠狠地骂了俩儿子一顿,因为他实在太清楚郎震的傲气了。 他指出一条明路:能让独狼甘心服侍的主儿,绝对是实力强横之辈,你们不如也去投靠。 商谈好报酬之后,邓家兄弟连家都不回了,直接跟着马车走了。 邓老二还有点不死心,想要忽悠着冯君去对付群英堂。 结果郎震就发话了,“老二,格局大一点,你若是只斤斤计较这点事,成长空间有限。” 邓老二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别看他俩管郎震叫“狼哥”,其实那是沾了邓一夫的光,否则的话,他们得叫狼爷的。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心说这神医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应该反手就镇压了群英堂才对吧? 当然,这点小小的抱怨,影响不了大局,四人汇合做一处,前往止戈县。 止戈距离息阴城,有三百多里,大家用了三天的时间赶到,住进了县城。 县城不算太小,长两里多宽一里多,城中居住的人只有万余。 难得的是,邓一夫竟然在此地有熟人,开着一家干货铺子,而且邓家兄弟也认识那人。 有熟人帮着张罗,事情就好办多了,止戈县也有游手好闲的家伙,但是他们四人不但有四匹马,还有马车,邓家兄弟一看就不怎么好惹,而郎震身上也有杀气。 总之,没有人不开眼到打他们的主意。 开干果铺子的那位听说,他们要收购山上的精美石头,马上就拍胸脯保证了,说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我去帮你们张罗,你们在县城等着就行。 但是冯君很明确地表示,我们要去止戈山下看一看,就在当地收购。 开干果铺子的这位有点不高兴,还以为他们担心自己从中牟利,不过当初邓镖头跟他结识,算是折节下交,而且对他也不薄,所以不满归不满,他还只能依着邓家兄弟的安排去做。 冯君他们用了半天时间,来到了止戈山下,找人租了山脚下两间茅草屋,住了下来。 这茅草屋距离大路很近,但是距离最近的村子,差不多有里许。 以前有人住在这里看护庄稼,但是附近的田地被泥石流毁了,无法复垦,茅草屋也就荒废了下来,后来成为村民们进山打猎采摘的歇脚处。 租金并不是很贵,一个月三十铜板,事实上,若不是他们住进来之后,其他村民就无法利用这里了,房租还会更低。 他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干果铺子掌柜就带了两个人来,那是附近两个村的村正。 想要收购精美石头,肯定是要通过一些渠道的。 两名村长一个是老头,一个是年轻人,老头笑眯眯地表示,收购这种石头的人很多,我们村子里,很多人家也收藏了不少,你们不如去看一看。 这家伙干村长的时间长了,真的接触过不少收石头的人,他对玉石的看法,根本不像郎震那么悲观,反倒是有点狮子大张嘴的想法。 冯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说我是来收石头的,这个不假,但是我不会上门去收,你们想卖,可以拿过来,我会给出估价,不合适你们还可以拿走。 他这个态度,似乎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但是他认为,这是个谁来就谁的问题。 他若主动上门去收,那就是他有需求,不利于砍价,别人送过来请他收购,他在定价上,就会有更大的自主权。 老头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要坏,于是冲年轻的村长使个眼色。 这名年轻的村长,上任也不过才半年,正是着急出成绩的时候。 他非常有兴趣为乡亲们开辟财源,来之前就跟那老的村长有沟通,见状他很不高兴地表示,“石头那么重,搬来搬去多吃力,你们开价低,大家还得搬回去。”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冯君早就盘算好了的,我就算开价低一点,有的人嫌搬来搬去的麻烦,也就卖了。 至于说他是在占贫苦村民的便宜?别逗了,你们的玉石,不是拿来压咸菜,就是做沉尸的重物,若是没有冯某人,这玉石想要卖起高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的出现,起码是加快了玉石的提价速度。 所以对于年轻村长的抱怨,他很干脆地顶了回去,“我还没开始收石头呢,你倒抱怨上了,到时候开不出合适的价钱,你们会更难说话吧?” 年轻村长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的,见他说破,也不以为意,反而是出声威胁,“你若是想收石头,最好别打着压价钱的想法,要不然,大家都不会卖给你,看你怎么收!” “都不卖给我,那我自己去捡呗,”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这山里好石头多的是,你以为我带了多少钱,能把石头收完?” 年轻的村长顿时哑口无言,没办法,他真的不具备议价的能力。 于是他向老村长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待见到对方假装没看到,而是在跟干果铺掌柜低声细语,他心里忍不住暗哼一声,“老狐狸!” 别说,这老村长做事还真有点章法,两名村长是一起离开的,但是他俩离开之后,干果铺掌柜发话了,说那厮私下表示,同意向村民们宣传和推荐,但是他要额外收取两成好处。 邓家兄弟听得愕然不已,“竟然还有这样的村正,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郎震却是冷冷一笑,就算小湖村的村长,可也不是善碴呢。 冯君对此却是有点免疫,托互联网的福,他听说过太多的吃拿卡要的手段了,眼下这种档次的,还真没超乎他的想像。 所以他摇摇头,淡淡地表示,“我不会给他半个铜板,他不想宣传,那也由他。” 干果铺子掌柜闻言就急了,“神医,有他的帮助,你能省很多事。” “这个我当然知道,”冯君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就算省不了多少事,起码能阻止他坏事……有些人成事不足,败事却是有余的。” “没错,就是这个理,”掌柜的狠狠一拍大腿,“这话说得太精妙了,有见地!” 但是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神医,你既然知道轻重,为何不肯答应?” “因为我讨厌这种人,”冯君不紧不慢地回答,“往日里,我见过太多类似的家伙了,只是管不到他们,现在轮到我做主了,当然要由着我自己的性子来。” 掌柜哭笑不得地发话,“可是您这……真的有点太任性了吧?” “大不了收不到多少石头嘛,”冯君很无所谓地发话,“我花的是自己的钱,他挣钱的都敢这么任性,我这花钱的……任性一点不行吗?” 掌柜的顿时被噎了一个半死,最终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唉,年轻真好。” 冯君任性的代价就是,他们在茅屋里住了两天,一个卖石头的都没有来。 邓家兄弟很支持冯君的决定,甚至亲自到河滩上捡石头去了。 至于郎震,则是服食了一枚通脉丸,在茅屋里打坐疗伤。 别说,这里还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山清水秀环境宜人,附近也没有人居住,不但清净,而且视线极好,警戒起来也很轻松。 连续两天都没人来卖石头,冯君心里多少有点郁闷,而邓家兄弟出去一个下午,也没有捡到合适的石头,这令他愈发地不开心。 但是他还不能表示出来,不管怎么说,主意是他拿的,他也不想影响邓家兄弟的情绪。 总之,是很煎熬的一种感觉,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一旦到手一批玉石的话,就要回现实社会里,好好地放纵一下,这个位面,实在太原始了一点,连点娱乐节目都没有。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止戈山下,手里也有钱,相当于一百里地已经走了九十九点九九里。 就像做那些大家爱做的事,只差最后一哆嗦了,偏偏跟弄得跟国足一样,死活就是不射,这尼玛不是熬人吗? 这地方合适修炼,他也想修炼一下太极吐纳,可是现在郎震正在养伤,邓家兄弟对玉石的行情不熟,还经常跑得不见人影儿,也不能将事情托付给二人。 当天晚上,天降大雨,而且还是雷阵雨,打雷闪电折腾个不停。 第二天,依旧是阴云密布,随时可能降下大雨来。 邓家兄弟还想去捡拾石头,被冯君拦住了——开什么玩笑,此刻的河滩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冲下来洪水了,有个意外算谁的? 兄弟俩很不服气,觉得自己功夫了得身手矫健,遭遇洪水也逃得了。 不过没办法,冯君是老板,负责开工资的,两人有再多的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第三更,贺盟主缘明,这三更都是加更,今天还有更新,新书上架,欢迎正版订阅,召唤保底月票。) 三更完毕,2018新书上架,召唤双倍月票 算下来,风笑也是老资格网络写手了,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已经有若干本书上架。 写手这碗饭,真的不好吃,不但要费脑子,还要费体力,就是大家说的码字民工。 风笑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并不是仗着年轻体力好,而是能持之以恒地保证更新。 别人都是两千字一章了,风笑还是在坚持三千一章,每天两章的更新,就比别人多两千字。 风笑的努力,希望能得到诸位的认可,正版订阅支持。 最后,又到新书拼月票的时候了,还是双倍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第八十五章有女菲菲四更贺盟主紫嫣 等到中午的时候,乌云逐渐地变淡了,云层也薄了,但是偏偏地,竟然下起了小雨来。 就在这个时候,郎震醒转了,他欣喜地表示,“效果还是不错的,我打算稍微歇一歇,晚上再服食一颗通脉丸。” 冯君对此倒不是很意外,“你也不用着急,稳妥为上,大不了多吃两颗通脉丸。” 邓家兄弟闻言,再次交换个眼神:他俩说的,真的是通脉丸吗? 邓一夫虽然是副总镖头,但是对邓家来说,通脉丸依旧是等闲难得一见。 他俩心里知道,冯君不是一般人,可这种“通脉丸管够”的口气,依旧令两人震撼不已。 郎震倒是心知肚明,他笑着发话,“老伤了,还是要穷追猛打、勇猛精进一些为好。” 正说话间,冯君咦了一声,拿起望远镜来观看。 郎震对他身边的种种稀罕物事,基本已经免疫了,而邓家两个兄弟,却不好意思随便动主家的东西,所以并不知道望远镜的神奇。 冯君看了一阵,才轻声嘀咕一句,“那里……是不是有人?” 雨虽然不大,可是距离太远,望远镜也不太好用。 其他三人也站起身望去,看了一阵,邓老大才迟疑地发话,“那么小……会不会是野物?” 他的目力算是很不错了,也不过是看到一个灰褐色的、蠕动着的小点。 小点逐渐变得大了起来,然后大家逐渐地看清,来的还真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小巧的身影,直到走得越来越近,四人才看出来,来的竟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这孩童的身上披着蓑衣,头发也被雨水打湿,乍一看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他的背后有一个背篓,有半个他那么大,看起来沉甸甸的。 孩童在距离茅屋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四个人在看着自己,他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才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前行,走到茅屋前,他抬手一拱,颤抖着发话,“见过各位大人。” “跟你相比,我们还真是大人,”郎震居然难得地开个玩笑,“这下雨天,小家伙你不在家里待着,跑出来作甚?” 孩童并没有想到,四位大人竟然这么好说话,他迟疑一下,鼓起勇气发问,“敢问四位大人,可是在收石头?” “我们是在收石头,又不是在吃人,看把你吓得,”郎震笑着回答,然后看一眼冯君,“看到他,我忍不住想到家里的幺儿,倒是让神医见笑了。”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爱屋及乌的心态很正常,而且对他来说,也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这么小的孩子冒雨出来,谁看着不心疼? 在孩童的眼中,郎震是四人里最面目狰狞的,见他言语和善,胆子就大了一些,“我有家传的上好石头,想要卖予你们。” 郎震闻言笑了起来,“好与不好,你说了可不算,总得让我们看一看才行……好了,快到房檐下歇息一下吧。” 孩童走到房檐下,身子一蹲,背篓就挨住了地面,然后他灵活地一侧身,就离开了背篓。 背篓上面盖着青草,他将青草拿开,露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玉石。 “咦?”冯君见状,顿时轻咦了一声,如果他眼力没错的话,这是一块经过打磨的羊脂白玉,十二三厘米见方,长有近三十厘米,仿佛是一个玉做的枕头。 他拿出放大镜来,随便看一看,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难得的是,这块羊脂白玉的质地,似乎比上一块还好。 郎震见他看完了,拿起石头来掂一掂,然后冲冯君点点头,“这石头……质地尚可。” 这个位面,玉石基本上没有炒作,自然也没有评判标准,但是毫无疑问,好东西就是好东西,郎震敢当着孩童的面开口,证明这玉石的品相,放在息阴城的商铺,价格也不会太低。 事实上,这还是他考虑冯君在收玉,否则只会夸得更高。 冯君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他看着孩童,笑吟吟地发话,“家传的石头,你可不够资格卖,你家大人呢?” 孩童的脸色,顿时就黯然了下来,“我家大人都已经故去,只剩下我和弟弟了。” 原来他家就在附近的村子里,祖父去世得早,有个叔叔也死了,他的父亲死于两年前,母亲疯了,去年掉进河里淹死了。 这是很悲惨的遭遇,但是他除了一开始有点失态,在讲述的过程中,情绪逐渐变得平静。 听了好一阵之后,郎震轻咦一声,“咦,原来你是女孩?” “家传之物,女子也能卖,”女孩儿又一抹脸上的雨水,平静地发话,“我弟弟才三岁,前些日子为他治病,我抵押了家里最后一块田地,再不赎回田土,我们都会饿死的。” 四个大男人闻言,交换一下眼光,最后还是邓老二出声,“这石头你打算卖多少钱?” “五块银元,”女孩儿咬牙切齿地回答,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我给娘治疯病的时候,有人开出三块银元的价钱要买,我没卖。” 郎震闻言点点头,“倒是不贵。” 冯君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发话,“老郎你倒是能做主。” “五块银元,当然不贵,”郎震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买那俩石球……多少钱?” 邓老二有点沉不住气了,“神医若是觉得贵,我买了也无妨,钱从薪水里扣便是。” 他这话明显有点置气的意思,估计是他感觉,冯君有点为富不仁。 冯君听着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这赤子之心也是难得,于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我给你十块银元,没问题吧?” “十块银元?”小女孩顿时吓了一大跳,她一门心思计划着卖够五块银元,哪里能想到,对方竟然价格翻倍了? 想一想之后,她缓缓摇头,“不用了,五块银元就好,还债要三块半,剩下的够我们花销了。” 郎震听得也是一愣,小心地看一眼冯君,“神医,我可没有嫌你出得少,你这翻倍……也没啥必要吧?” 他是有点怜悯这孩子,所以偏帮着说两句,可若是令神医对他生出什么不满来,那还真没意思了别的不说,只说这两天他疗伤的通脉丸,可都是冯君给的。 “你知道个啥?”冯君白他一眼,“千金买马骨,懂吗?” “原来是这样,”邓老二高兴地叫了起来,“没人来卖石头,所以你先高价收一块?” “嗯,”冯君点点头,他其实不排斥做善事,但是地球上爆炸的信息量里显示,盲目地做善事,反倒是容易生出许多弊端。 正经是找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以此为借口做善事,更能让大家接受。 这个逻辑其实有点混蛋,但是事实证明,如此行事,能有效地减少很多麻烦。 小女孩儿听到这里,怯怯地出声,“村长说了,不让我们卖石头给你,我是趁着下雨天,偷偷跑出来的。” “玛德,”邓老二听得勃然大怒,“这个混蛋,真当咱息阴人好欺负?逼得这么小的一个女娃娃,冒雨跑出来?” “没事,我习惯了,”小女孩见他为自己说话,也很是感动,忙不迭出声辩解,“我带着娘亲和弟弟,两年多也这么过来了……要不是他们催着还钱,我怕你们走了,也不会冒雨出来。” 听到这里,邓老大难得地出声了,“那给你十块银元,你就拿着呗。” “不用,”小女孩很干脆地摇摇头,“五块银元已经不少了,我有手有脚,养得大弟弟。” 邓老二眼睛一瞪,还待说什么,郎震出声了,“好了,就五块银元吧,多给她五块,那是害了她姐弟俩的性命。” 邓家兄弟听到这话,顿时噤声,两人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多,但是财帛动人心的道理,他俩还是明白的两条幼小的生命,真的保护不住五块银元。 这一点我还真是疏忽了,冯君看一眼郎震,微微颔首,“那行,就五块银元,小姑娘,你会做饭吧?” 小姑娘点点头,很自豪地回答,“会,我和弟弟的饭,都是我做的,我还会洗衣服。” “那好,我们雇你在这里做饭,”冯君笑着发话,“报酬就是,我管你俩的饭,还送你俩两身衣服……你看怎么样?” “好啊,”小姑娘高兴得跳了起来,“大人放心,我……我吃得不多。” “呵呵,”冯君微微一笑,他在地球界,小皇帝之类的见多了,这么懂事的小孩,还是第一次见到,“喏,这里是五块银元,你赶紧还人去……中午就可以来做饭了。” 这个叫菲菲的小姑娘,很快就将钱还了,冯君他们出手阔绰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附近。 老村长听到这个消息,跑到菲菲家,跳着脚大骂她。 不过菲菲对此也习惯了,所以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我是没听村子里的吩咐,可是错过他们,我家的田要不要了?村子里能帮我还钱吗?” 村长恨不得殴打这女娃娃一顿,但是凭良心说,他敢抽村子里壮小伙的耳光,却没办法对菲菲下手传出去真的没法做人了。 要是菲菲的父母还在,他动手就动手了,可现在,还真的是不能。 (第四更,贺盟主紫焰蓝天。) 第八十六章沉重的背包五更 当天中午,菲菲把弟弟欢欢装进背篓里,去给冯君他们做饭,村长就更不敢对她下手了那四个家伙,起码三个跟雄风镖局有关,这不是村子里能惹得起的。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卖石头的,当天下午,就有四拨人上门去找冯君卖石头。 这些人听说了菲菲的事情,都非常主动地开出了价码,而且毫无例外地都开得很高。 但冯君怎么可能答应?他就是根据郎震的建议,再结合自己的判断,给出差不多的价钱。 对方不接受的话,他就直接摆手你请回吧,这个价钱你爱去哪儿卖去哪儿卖,我买不起。 尤为可笑的是,有一个家伙拿的石头,竟然是只开了一面的毛料,他指着这一面,信誓旦旦地说,这石头我要是全打磨出来,起码值五块银元,我现在只卖你一块,你赚大了。 冯君也很是有点哭笑不得,在这个位面,居然也有这种操作? 当然,他是不会答应的,对于这个位面的人而言,解石是全手工完成,也是要耗费大量精力的,石头没有全部解开,其实是卖家省事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我只要打磨出来的石头,你这石头别说一块银元,一百铜板我都不要没错,我这里不收半成品。 这位被说得有点恼羞成怒,甚至想动粗了,郎君一抬手,直接将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拍成四五瓣,然后从里面捡出一块尖锐的石头,张开大嘴开始剔牙。 这位见状,二话不说,搬起石头灰溜溜地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这四拨人里,只有一人将石头留下了,他搬来的是一块青色的玉石,看形状像一个石头墩子,上方还相当地光滑,感觉这厮就是拿它当凳子坐的。 这块石头,郎震的建议是八百枚铜板,他认为拿到息阴城,了不得也就是九百个铜板,绝对超不过一块银元这厮将石头搬到息阴城,总还得花时间和路费吧? 没错,大是够大了,但是品相不好。 冯君倒是没听他的,给出了一块银元零一个铜板的收购价。 这也是他的恶趣味,在地球界,他见多了99元、199元或者9.99元的商品,不就是差一点没到下一个数量级,好给人一种便宜的感觉吗? 那他就拿1001个铜板来收购,别人一说,这石头也价值一个多银元,其实跟999个铜板相比,差的也不过就是两枚铜板,却是能给人一种丰厚的感觉。 扛了石墩子的这位不想卖,他喊了五块银元的高价,心理底线是两块银元。 所以他就想将石墩子扛回去,但是尼玛……近两百斤呢,真的很重。 然后,还是郎震发话了,“行了,你这石头就算拿到府城,也卖不了一块银元,神医给了你一块多银元,已经不少了……一定要两块银元才卖吗?” 这位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一块多银元,跟两块银元,差距不是很大。 所以他就卖了,手里抛着那枚银元和一枚同伴,步履轻松地回家。 他才一离开,郎震就冲着冯君抱怨,“神医,你的钱也不多,这么大手大脚收购的话,真收不了多少。” 冯君笑一笑,“好吧,下回注意,反正我是亏不了的。” 就这块玉石,拿到地球界,铁铁地是要上百万的,何止是不亏? 随着收购两块石头的消息传出,冯君的生意就算做开了,附近的两个村子倒是想阻拦,但是偌大的止戈山,又何止这两个村子? 三天之后,茅屋里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冯君随身携带的银元早就已经告罄,邓家兄弟带了十片金叶子,特地跑到止戈城去换银元和铜板。 郎震服用了第二颗通脉丸之后,修为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他打算歇上三天左右,再服用第三颗,好彻底稳固境界。 从第四天开始,来卖玉石的人越发地多了,冯君在这里收石头,虽然不容别人搞价,但是大致来说,他给的价格还是偏高一点,比来自息阴城那些商贩的收购价,高出一成到两成。 不过名声大了,麻烦事儿也就多了,很多人拿着品相不太好的玉石,也来求收购。 品相好坏是存乎于心的,卖石头的人们也大致清楚,除了一些心存侥幸的家伙,大部分人希望,收购者能以相对公道的价格,把手里看上去不怎么好的石头收走。 但是对于冯君来说,他还是真的无法全部吃下这些货,止戈山可是整整一座大山,止戈县因此而得名,他手里满打满算不过几十两黄金,怎么可能无限制地收购? 他也知道囤货的重要性,但是这一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玩得了的。 没有海量的资金,拿什么囤货?优先收购好的玉石,这是必须的。 可是这个态度,就引起了当地人的不满,有人公开挑唆,说止戈山的好石头都被人收走了,剩下那些不太好的石头,很可能导致息阴人不会再来收石头了。 这传言真的很扯淡,还是那句话,止戈山这么大,没有过度开发,怎么可能没了好石头? 然而,谣传之所以能盛行,就是因为它虽然不是太合理,但却能迎合某些人的心思,而且一旦流传开来,在群情激愤之下,那些不合理之处,也会被人刻意地忽略。 就算有些人注意到了其中的蹊跷,都未必敢说出来。 小女孩菲菲不但是厨子,还兼职了小密探,很快地,她就将村子里的传言反馈了回来,“大家都说,你们要买完止戈山的精美石头,是要毁了止戈山。” 冯君闻言叹一口气,现在他是不回现代都不行了。 他再次进入别墅的时候,屋子里还充斥着来苏水儿的气味,可是他的头发,已经长到披肩了,他在手机的空间里,呆了四个月还多。 不过这次回来,总算是有所斩获,他随身携带了十来块玉石,有精品也有普通货色,其中最小的一块,都有两个拳头大小。 这些玉石加起来,超过了一千斤,冯君不太想放在别墅这里,因为此地虽然大,但是隔绝的效果不是很好,主家的远亲可以选择他不在的时候,悄悄进来。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只能将玉石藏在储物间的杂物里,他自己则是带了那块青玉石墩、羊脂玉枕头和一对玉球出门。 石墩被他装在一个超级结实的双肩包里,背在背上,手里又拎一个包,里面装着玉枕,至于那对玉球,放在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就是了。 他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当他将背包放在后座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两个包里是什么?我的车屁股都是一沉。” 冯君笑着回答,“不是什么,就是一些书,没多重。” “不可能,”司机摇摇头,很肯定地发话,“绝对不是书,我感觉到了,差不多有三百斤,书哪里有这么沉?” 冯君抬手一掠头发,冲他呲牙一笑,“我说大哥,麻烦你看一下我这身板儿,像是能轻松拿起三百斤的人吗?” 他现在的身高,差不多就是一米七八,体重也就一百三左右,若是穿得单薄的话,还能看到他的肌肉,但是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他穿上了长裤和夹衣,只能看到修长的身材。 司机看他一眼,犹豫一下,摇摇头发话,“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身体还真是差点,二十年前我在你这岁数,三百斤怎么了?照样扛起来就走。” “那是,我就扛不动,”冯君笑着点点头,“再说,我就算扛得动,肯定也不能轻松了。” 司机想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可我怎么感觉就有三百斤左右呢?现在的书,居然这么重?” “没错,就这么重,是铜版纸,”冯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信口开河,“要不现在学生们都说减负呢?没办法,书太重啊。” “这个倒也是,”司机点点头,终于将注意力从那俩包上转移了……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蓬莱大酒店,这是一家四星级大酒店,冯君刚刚用手机定好了房间。 他付了车钱下车,一取背包,司机的眉头顿时又是一皱不到三百斤,就被压得这么狠,莫非是车胎没气儿了? 就在这时,旁边走过一个门童来,笑着伸手去帮冯君拎包,然后身子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从倒车镜里看到这一幕,出租车司机再次摇头叹气,“唉,现在年轻人的身体,真够差的……” 冯君住进酒店,一来是图方便,二来就是理发兼洗澡。 在手机空间里,短发带给了他很多的不便,但是回到现实社会,他觉得自己留着一头披肩发,实在是有碍观瞻。 有那些玩艺术的男人,喜欢留个长发梳个马尾巴啥的,甚至还有人弄小脏辫,但是冯君觉得,那样也太娘炮了一点。 至于说能彰显个性?通过古怪发型才能展示个性,那只能说这种人太可怜了,自身没啥潜力可挖,只能在头发和胡子上做做文章。 所以他是要理发的,至于进入手机空间后,可能遭遇某些麻烦,到时候见招拆招好了。 第八十七章丢不起那人六更求月票 冯君用了四十分钟,将头发剪成一个小平头,又花了半个小时洗澡,然后背起那个装着青色玉石的大背包,手里拎着挎包,直奔恒隆珠宝行而去。 上次那块羊脂玉的籽料,就是被恒隆珠宝的梁总用六百万收了。 冯君手里有梁海清的名片,不过他不想打电话,那样会让对方有所准备。 诚然,他对梁总的印象不错,但是这年头人心隔肚皮,想要保护好自己的财富,就不能寄希望于对方的人品。 恒隆珠宝在郑阳市有五家分店,总部采用的是前店后厂的模式。 冯君也没有进店面,而是直接走向了旁边的办公楼道。 有保安出声叫住了他,听说他找梁海清,当然肯定要问有没有预约。 当保安听说,他没有预约的时候,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打电话给梁总,让梁总派人来接他进去,另一个选择则是登记个人资料,然后他们会将资料递进去。 冯君不想填写个人资料,于是摸出手机,拨通了梁海清的电话。 梁总的手机响了好一阵,没有人接,冯君耐着性子等一等,又拨了一遍。 这一次可好,那边直接拒绝了。 保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君有点想生气,可是转念一想,梁海清并没有自己的手机号,或许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于是等一下之后,又拨了一遍。 这次,梁海清接起了电话,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我在开会,你有完没完?” 冯君听到这话,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梁海清,你要是不想让我给你打电话,何必给我你的名片?” 梁海清在那边就是一愣,大约也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号码,说话如此地不客气,不但直呼自己的名字,还质问自己为什么散名片。 他拿下手机看一眼,没错啊,就是个普通的手机号,不但不在他的通讯录里,而且也不是什么老号或者好号如果打电话来的是个炸弹的尾号,他肯定不能这么说话不是? 不过他做生意是求财,终究不能跟政府官员相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抱歉,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我没有存你的电话,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卖给你羊脂玉籽料的人,”冯君淡淡地发话,“现在我在你办公室楼下,如果你在五分钟内出现的话,咱们可以谈一谈业务。” 这不是他有意摆架子拿捏对方,而是身为有限物资的供应商,就该这么强势才对。 梁海清听到这话,马上就想起了此人。 前一阵他买的那块羊脂玉籽料,已经被彻底检查过了,毫无疑问,恒隆占了大便宜,就算不做任何加工,出售给同行,差不多也能卖八百万。 尤为重要的是,他们还可以囤货不是?现在的人都说玉石价格炒得高,却不说玉石产地的原料在急剧地缩水,好的原材料越来越难得了。 以前国人玩和田玉的时候,谁还听说过什么俄料韩料? 现在为什么有了,还不是缺货折腾的? 对于这个给自己带来业绩的家伙,梁海清还是很热情的,虽然他有点不喜欢对方的口气,但他还是站起身来,从二楼的会议室迅速跑了下来。 果然还是那个卖玉的年轻人!梁总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对方的容貌和形象,似乎有了些微的变化,但是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人。 第二眼,他就看到了对方背上硕大的背包,没错,那是沉甸甸的背包。 看到这个,他心中仅剩的一丝不满,也顿时不翼而飞,笑吟吟地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公司经营遇到点小麻烦,语气有点冲……咱们上去谈?” 冯君在大多数时候,是顺毛驴脾气,见到对方态度端正,火气也不见了去向,他笑着发话,“你这里是珠宝行,我携带的东西,要不要备个案?” 梁海清有心说不用了,我们还是信得过你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的底细,我根本不知道啊,否则的话,也不会认不出电话号码了。 于是他干笑一声,“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样吧……监控室摄像头拍一下就行了。”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背包里那块硕大的青玉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去,这么大一块?” 玉石是讲品相的,但是同时,大小也很重要,越大块的整玉越值钱,这个毫无疑问。 当两人来到梁总三楼办公室之后,不到两分钟,就有四五个得到消息的公司高层赶了过来,想要一开眼界。 大家围绕着青玉,前后看了半个多小时,一名老者直接开口问冯君,“边角料在哪儿?” 冯君摇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老者的声音提高了些许,“玉石的形状,怎么可能这么规整?” 梁海清见他语气有点冲,马上出声发话,“这个……吴老,这是咱们的客人。” 然后他笑着看向冯君,“这样……主要是我们的习惯呢,是尽量利用所有的玉料,这么大一块玉,如果有边角料,还能做出配套的饰品,选择会更多一些。” 冯君听懂了这个逻辑,不过他很干脆地表示,“对我来说,边角料没什么意义,我从来也不关心。” 这话说得就太装逼了,连梁海清也有点忍不住,“你能帮忙问一问吗?” “不能,”冯君摇摇头,直接拒绝了,“我说了……我对边角料不感兴趣。” 吴老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是小伙子……这个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冯君嘴角一撇,淡淡地吐出六个字来,“我丢不起那人。” 事实上,对他而言,跟那些村民打问边角料,可不仅仅是丢人的问题。 要知道,他是低价收购那些石头的,若是收购的同时,还要打问边角料的下落,那岂不是变相地告诉别人,这东西很值钱?他赚得很多? 如果赚得不多,他也没必要打听那点残料不是? 不过这话听到恒隆公司人的耳中,那就是太嚣张了合着在你眼里,只有整玉才算玉? 年轻人,真的不要随便装逼,那样会被雷劈的! 关键时刻,还是梁海清轻咳一声,“这块玉……你是打算出售给我们公司吗?” 说到底,眼前这块大料才是业务根本,大家不要跑题好不好? 冯君闻言微微颔首,“你先开个价,我诚心卖……别像上次那样蒙我。” 梁海清闻言脸一红,嚷嚷了起来,“上次我们是现场拍的,哪里存在蒙你一说?”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可是了解过了,上次你们给的价钱偏低。” 梁海清听得暗暗撇嘴,心说你根本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不可能让你也享受内部待遇。 不过,他显然不能这么回答,所以只是干笑一声,“恒隆收玉石,也是为了赚钱,一点赚头都没有的话,我们还做什么生意?” 冯君也认可这话,不过如果能多赚,为什么不赚?所以他下巴一扬,“你开价。” 梁海清沉吟一下,就开出了一个价格,“两百五十万不好听,两百六吧。” 冯君侧头看着他,很不满意地发话,“我说,这可是一大块整料!” “这料子……怎么说呢?”梁海清苦笑着发话,“料是不小,近年罕见,但是要说多大也谈不上,它要是能再大十倍,我一个亿都敢收。” 再大十倍的话,搁在哪里都算得上镇宅之宝了,其价值不是拿钱能衡量的。 可是冯君并不满意,他斜睥着对方,伸手去摸手机,“这是最终价了吗?我可是要找我朋友问一问了。” “三百万!”一个年轻人出声了,此人一脸不含糊的模样,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敢在梁海清的价格上加码,毫无疑问是出身于权贵之家。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梁海清,“梁总,万利老总的父亲马上八十大寿,我正缺个合适的礼物,这一单算我自己买的,加工交给公司,成不?” 梁海清闻言,也只能干笑一声,“源少说的哪里话,您喜欢只管出手。” 源少看一眼冯君,下巴微微一扬,“那就三百万,你找你朋友问吧。” 冯君本来是想联系一下叶清漪的,可是眼见对方说得豪迈,索性一摆手,笑着发话,“源少你痛快,那我也不小气,就三百万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源少微微颔首,“唔,你说。” “我不要人民币,”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换成等价的黄金,能行吗?” “这可够呛,”源少微微摇头,“现在黄金一克三百一十块,按三百给你,三百万就是十公斤……这么大的量不好筹措。” “您在开玩笑吧?”冯君笑了起来,“银行的金条,不少大妈们都是按公斤买,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银行的黄金三百三十多,”源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行业价跟终端价,能一样吗?” 冯君越发地不解了,“你都说是行业价了,恒隆也是行业翘楚,凑十公斤黄金很难吗?” (新年第六更,希望朋友们能正版订阅,双倍期间,召唤保底月票。) 六更完毕,唠嗑两句 这本书名叫大数据修仙,倒也不是噱头,只不过大数据会出现得晚一点,目前只是数据,这需要一个过程。 常看书的朋友都知道,金手指在前期太过用力的话,书很容易写崩,换地图吧,又是再次循环,也没啥意思,在网文的洪荒时期,还有失忆之类的狗血桥段。 这些都是主角发展到位面顶端,无法再发展了,才会出现的处理方式。 如果不是早就设计好的大纲,这就可以认为是书写崩了。 当然,如果不讲理或者不讲逻辑的话,主角也可以反反复复装逼打脸,不过风笑不爱写。 关于书名的解释,暂时就这么多了,风笑开单章,想说的是……咳咳,六更了呀。 不是两千字一章的六更,是三千字一章,一万八千字,换成两千字一章的,那就是九更了,风笑知道,短章节看得不过瘾,咱就来长的。 这样的更新速度,只求能换来书友们的正版阅读,当然,双倍月票期间,也要大声召唤月票。 订阅和求月票的事,就拜托大家了,更新的事,交给风笑。 第八十八章又见叶清漪一更贺盟主绿腰 梁海清算是发现了,这位根本就是个棒槌,他少不得出声帮腔。 “黄金是国家管控的,银行是国家的,按公斤卖没问题,但就算那样,买家也要实名,对我们私人公司来说,十公斤黄金筹措起来不容易,关键是风险太大。” 冯君能理解这种说辞,其实他收了人民币之后,依旧能去银行买金条,大不了按三百三一克去买,能贵多少? 关键还是在于风险,他大量买黄金,肯定会被国家盯上,等他将黄金弄到异界,万一国家找他了解黄金去向,他交待不清楚的话,那就是有走私黄金的嫌疑了。 所以他摇摇头,坚持自己的说辞,“我肯定是要换黄金,否则宁肯不卖。” “我去,”源少苦恼地咂巴一下嘴巴,“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从来不为难人,”冯君沉声发话,“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用黄金交易,我还有玉石,可以带过来,让你们看一看。” “那你早说啊,”梁海清当场表态了,“只要值得我们出手,黄金……嗯,我也能介绍渠道给你。” 冯君将玉石装回背包,转身向外走去,“你放心好了,肯定值得你出手,还是羊脂玉。” 众人闻言,彼此交换一下目光,眼神相当复杂,一时间竟然无人说话。 源少的眼中,掠过一丝贪婪,“梁总,这家伙什么来路?” “不知道,”梁海清摇摇头,“此人警惕得很,不好招惹。” 冯君离了恒隆之后,换了好几辆出租车,最终还是来到了李大福。 叶清漪在柜台上,正摆放里面的首饰,猛然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忍不住眼睛一亮,轻呼一声,“是你?” “好久不见,”冯君笑吟吟地打个招呼,“我跟你说,上次那个谁……” 他连夏晓雨的名字,都一时想不起来了,可见他是真没上心。 “好了,都过去了,我不会在意的,”叶清漪微笑着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看起来并不怎么介意,“你最近在忙什么?” 冯君盯着她的双眼,直盯得她两腮微微发红,才笑着发话,“上次给你买的中夏手机,我一直没用,这次给你带来了。” “我买手机了,”叶清漪微微一笑,拿出一个手机晃一下,“多谢你的好意。” 得,人家拿的是大名鼎鼎的肾机,中夏手机的逼格,真的有点不够。 冯君的脸黑了下来,“不行,你必须得收下。” “你这人真奇怪,”叶清漪浅浅地笑着,也不计较他的言辞,“给我一个必须收的理由。” 冯君笑了起来,冲她挤一挤眼,“我弄了不少玉石,想不想开开眼?” “当然想了,”叶清漪依旧浅浅地笑着,“不过,你让我开眼,该是我送你礼物吧?” 冯君听出来了,其实她并不排斥自己,但是很显然,经过上次那场尴尬的遭遇,她需要一个台阶来下,于是他尝试耍赖,“你要是不收,我就不带你去看。” 叶清漪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然后微微摇头,用轻柔但却非常肯定的声音发话,“既然你不想让我去看,那就算了。” 咦?倒是有主见,冯君有点微微的意外。 不过对于经常泡吧的他来说,还是比较擅长厚脸皮的,于是他笑一笑,“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请你帮忙估一下价,这手机……算是报酬好了。” 叶清漪又看他一阵,然后出声发问,“你确定,只是报酬吗?” “不算成报酬也行,”冯君嬉皮笑脸地回答,“报酬可以给现金,这是人情……成不?” 他泡妞还是有点水准的,他很清楚,自己若真的将手机算成报酬,对方没准会不开心。 “你呀,”叶清漪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还是不去了,我只是喜欢大块的羊脂玉。” “这次也有羊脂玉,大块的,”冯君马上出声发话,“比上次的大,品相也更好。” 叶清漪闻言,顿时愣住了,在她的印象里,上次那种羊脂玉,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怎么可能连续出现?而且是更大更好的? 所以她又看他一阵,然后才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我要是骗你,手机白送你,”冯君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这么说,还真有骗人的嫌疑,少不得改口,“算了,我骗你的话,手机就不送你了……咦,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呵呵,”叶清漪捂嘴轻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人说话挺好玩的。 “等中午吧,我跟你去看玉石,现在上班呢……你背包里,不会就是吧?” “我背包里是一块青玉,”冯君少不得解释一下,“要是你们店里不反对,我现在可以拿出来给你看一看。” 叶清漪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包,“背包里面……只有一块玉石?” 她可是看得出来,背包的体积不小,更关键的是,份量绝对够沉。 事实证明,李大福对于玉石供应商,也是相当客气的,叶清漪虽然只是个柜员,权力不是很大,可是她将冯君有玉石的消息一上报,当班店长马上放开了VIP房间,还请来了专家。 冯君的青玉,也闪瞎了专家的眼,他们鉴定了好一阵,最后才出声发问,“你这块青玉卖吗,多少钱?” “不卖,只换黄金,”冯君摇摇头,“我现在需要黄金。” 店长迟疑了起来,“这可是得不少黄金,别看黄金现在三百多一克,想买这块玉也得不少。” 冯君马上出声表示,“我声明一下,黄金我要走行业价,这么大的量,不能按零售算。” 对于他这个要求,旁人倒是没有异议,都是吃这碗饭的,他们明白分寸。 事实上,就算不是这个行业的,也有“量大从优”这说法的。 正经是,他们竟然没觉得这要求过分,反倒是抓着玉石的价格不放,“你打算换多少黄金?” 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难道不该是你们开价?” 店长虽然是中年妇女,此刻倒是颇有点担当,“我们开价,你肯定嫌低,你说个目标价位,咱们再慢慢谈好了。” 冯君摇摇头,“要是让我开价,那就是一口价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伙子,你这就不是做买卖的心态,”一名专家不满意了,他还侧头看一眼叶清漪,“小叶,你这个朋友……不够诚心。” 叶清漪却是不受影响,竟然仗义执言,“这种难得一见的玉石,其实是卖方市场。” 专家闻言,狠狠地瞪她一眼,却还不能指责她,只能悻悻地嘀咕一句,“那既然是这样,你直接开价就好了,何必让我们开价?” 冯君却是笑嘻嘻地回答,“那不行啊,万一你们开价更高,我不是亏了吗?” “怎么可能?”专家气得哼一声,心说这小子到底摸不摸行情啊,“黄金有价玉无价,你可以往无价里卖,我们买的时候,只会以有价来估算。” 店长却是迫不及待地发话,“无论如何,你先把价码开出来。” “十二公斤黄金,”冯君一本正经地发话。 “怎么可能?”一名女性副总叫了起来,“这就差不多四百万了,你这只是品相一般的青玉。” 冯君看她一眼,郑重其事地提醒她,“我要求的黄金价格,是行业价。” 店长苦笑一声,“就算是行业调控价,也是三百好几十万……齐师怎么看?” 齐师就是那个鉴定专家,他愣了一愣,才苦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往无价里卖啊。” 冯君不做回答,女副总倒是气得哼一声,“小伙子,你压根儿就不想卖,对吧?” 冯君看她一眼,“这玉石我已经卖出去了,十公斤黄金,你们总得多出一些,我才好毁约……其实我拿出来玉石,是想让小叶子过目看一看。” 这倒是实情,店长也知道,小伙子一开始没说要卖玉石。 她侧头看一眼齐师,“十公斤黄金……这个价格怎么样?是否合理?” “十公斤……”齐师沉吟一下,然后又摇摇头,“卖的还是无价,不过这个价位,有需求的就可以入手了。” 冯君闻言白他一眼,“十二公斤黄金,有需求的也可以入手,要不然何以体现无价?” 齐师不能答,事实上,他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只是可惜,李大福不是最终消费者,他们购进玉石,是要加工之后卖钱的。 女副总猛地出声,“这玉石你卖给谁了?十公斤黄金,能拿出来的还真不多。” 这倒不是说,别人家没有这么多的黄金储备,而是拿黄金换玉石的话,肯定是黑市交易,账不好做,还会带来一系列的风险。 不过她这话一说出来,齐师和店长就是齐齐一翻白眼。 你问一句就行了,何必补充后面一句?这根本不能算画蛇添足,而是真正的弄巧成拙! 小伙子就算有心说出交易对象,现在也不可能说了。 果不其然,冯君笑着摇摇头,“抱歉,我还真不方便说。” (第一更,贺美女盟主绿腰洛洛,顺便求保底月票。) 第八十九章李大福的豪气二更 女店长眼珠一转,“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敢跟你做这一笔买卖的,其实就那么几家,恒隆、聚宝斋……我说得没错吧?” “呵呵,”冯君笑一笑,这不是高冷范儿,而是表示无可奉告。 女店长淡淡地看着他,“但是你可知道,论起黄金的成本,整个郑阳数我李大福的低?” “哦?”冯君的眉头一扬,“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呢?” “呵呵,”女店长高深莫测地笑一笑,也不直接回答,“你可以去其他家打问。” “好了,就是十二公斤黄金,”冯君站起身来,“可以的话,咱们就交易,不成,那我就要走人了。” 李大福几个领导交换一下眼神,最终还是女副总发话。 这一次,她表现出了副总该有的水平,“就算我们想买,十来公斤黄金,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的决定,给我们三天时间行不?” “三天时间……”冯君咧一下嘴巴,他觉得时间有点长。不过看到身边的叶清漪,他最终还是点点头,“行,就三天时间,不能更多了。” 他想的是,借着这个由头,可以接近一下叶清漪。 只是,他心里还有点犹豫,小叶子有点单纯,自己祸害了她,恐怕得给出个交待才行。 更可能的是,他会“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 然而很快地,他就无须为此纠结了,因为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叶清漪很干脆地表示,因为接下来涉及双方的谈判,她在此期间,不方便跟冯君产生接触,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冯君对此是相当地无语,早知道是这样,我倒不如不考虑你的情绪。 不过,倒也不全是坏消息,起码小叶子最终还是收下了他的手机,她的理由是,自己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这块青玉,你若是能捂半年到一年,价格还得往上翻两到三成。” 冯君也知道,玉石的价格还是会涨,就算偶尔有下滑,长期看涨是必然的,他和小叶子的差别就在于,她敢给出两成到三成的成长估值,这就相当难得了。 然而对冯君来说,就算知道要涨,那又怎么样? 这建议基本上没用,他必须卖掉一批玉石,解决掉眼前的钱荒问题。 饭后,冯君又寻个宾馆定了房间,将青玉放在房间里,然后返回蓬莱大酒店,取了那块羊脂玉的枕头,再次来到了李大福。 这一次可不得了,李大福的董事长李永锐都被惊动了,看到羊脂白玉之后,哈喇子差点都流出来了,直接开出了价码,“三千万,我要了……价格不是问题。” 价格不是问题,那就意味着还能涨,要看竞争对手能开出什么价码了。 三千万……这个价格冯君已经很满意了,用小叶子的话来说就是,正常价格不会超过两千万,三千万已经有相当程度的溢价了。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块毫无来历的玉枕,而是有一定历史典故的话,价格再翻十倍也毫无疑问,就别说和氏璧之类的东东了,哪怕是慈禧的翡翠白菜,那也堪称无价之宝。 但是冯君不会一口答应下来,他笑着发问,“全部用黄金支付吗?” “那不可能,”李永锐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百公斤的黄金,我倒是给得起你,就是怕你不敢要。”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想要一百公斤黄金的话,那必要要走明账了,你怕不怕查? 冯君听得也明白,心里暗叹,国家对黄金监管得还真严,郑阳珠宝业的龙头老大李大福,都不敢轻易动手脚。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那一半好了,另一半支付现金。” “黄金支付两成,”李永锐很干脆地发话,“我们有黄金的自营渠道,但这也是极限了,有收藏黄金癖好的,可不止是你。” 这话就说得很赤裸了,李大福的自营渠道,里面猫腻绝对不会少,不过龙头企业享受这么点便利,也是正常的。 冯君好奇地发问,“自营渠道你能出黄金,为什么不能给我多出一点?” 李永锐耐心地解释,“自营渠道,大部分也是有正规手续的,大部分人买黄金,只是不想被关注到,用来收藏的话,他们其实也不怕查。” 他这话,就差指着冯君的鼻子说了“我知道你小子弄黄金,肯定不是搞收藏的。” 冯君闻言干笑一声,“那行,两成就两成,不过我还得去别家询一下价。” 李永锐也知道,这么一大块玉,不能指望对方马上答应,上千万的生意,肯定要货比三家的,于是他微微颔首,“你去询问价格吧,我只要求,给我们一个加价的机会。” 旁边的店长出声了,“我们派个店员陪你吧,有我们金大福的人在,你也好争取高价。” 明明是刺探的行径,却被她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在为对方考虑一般。 冯君本来想低调行事的,但是她的理由说服了他,于是他点点头,“那派小叶子跟着我吧。” “她可是不合适,”女店长摇摇头,“认识她的人很少,我跟你去好了。” 说来说去,还是叶清漪跟冯君是熟人,李大福这边有点不放心。 于是冯君就带着店长,来到了恒隆珠宝行。 梁海清等人一直在等着呢,看到这块玉,梁总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这块羊脂玉,必须是我们恒隆的,哪怕是李大福争,我们也要压过它。” 李大福的店长可是不怕他,她笑一下,“可是你们的黄金够吗?抢我们李大福的业务,总不能再跟我们拆借黄金吧?” 梁总却是不在意她的警告,不以为然地发话,“收购是收购,拆借是拆借,这是不同部门的利益,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然后他又看一眼冯君,暗暗使个眼色,“没准我可以用人民币购买呢。” 冯君刚要再次强调,看到他这个眼色,就没有再说话。 店长也是微微一笑,并不驳斥对方我们还想花钱购买呢,可能吗? 最后梁海清拍板了,三千五百万现金,这个羊脂玉枕头,他一定要留在恒隆。 全部现金,这肯定不行!冯君心里早有打算,不过看在梁总不住地使眼色的份上,他并不着急站出来说话。 店长狐疑地看一看两人,抓着手机出去打电话请示了。 借着这个机会,梁海清很不屑地表示,“李大福还真以为,只有他们有黄金自营的渠道?其实干这一行,谁能没点门路?” 他说的门路,不是废旧金属回收这种,而是收私矿的黄金。 李大福敢半公开地收私矿,其他企业不敢这么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类似的门路。 只不过,此前大家都在闷声大发财,让李大福担个虚名,谁还会计较? 现在大家要争难得的玉石货源了,那就不能再让了,梁海清这时候才翻开底牌,“三千五百万,我给你五十公斤黄金,外加两千万现金……成不?” 冯君却是有点恼火,“原来那块青玉,还勾不出来你们的黄金?” “那块青玉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块羊脂玉,可以成为公司的镇宅之宝,”梁海清很坦荡地表示,“如果错过了这一块羊脂玉,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管怎么说,恒隆跟李大福相比,也是小字辈。 恒隆现在发展得有声有色,但是伏牛的老百姓,还就是认李大福,这种精品品牌一旦竖立起来,只要企业不自己作死,其他同行想要追赶,那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以这块羊脂玉为例,李大福买了之后,最终还是要出售,但是恒隆很可能就将其列为非卖品了非卖品越多,代表着公司的底蕴越深厚。 李大福没必要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底蕴,伏牛人的认可,就是他们最大的底蕴。 但是恒隆做为后来者,需要积攒底蕴! 商量了一阵,两人大致定了下来,五十公斤黄金加两千万现金,买下这块羊脂玉。 此前那块青玉,作价十公斤黄金,也就是说,一共六十公斤黄金,加两千万现金。 冯君也懒得考虑,那个权二代源少,跟恒隆如何结算,反正他只管收钱就好。 其实钱好说,关键是这六十公斤黄金,该怎么收付。 梁海清的意思是,此事他不会沾手,他会介绍个人给冯君。 他的大致操作思路是,恒隆出现金三千八百万,买下两块玉石,然后冯君拿着一千八百万,去找这个人买六十公斤黄金。 为了对恒隆有所制约,冯君在收到钱之后,可以只交付羊脂玉枕,另一块青玉,则是在他买到黄金之后,再将青玉交给恒隆。 这个方案对双方都有所制约,尤其是对恒隆制约较大,万一冯君在买了黄金之后潜逃,恒隆就要损失一块青玉了。 但是……说句难听话,恒隆还真不怕这个,三百万而已,他们损失得起。 而且,恒隆开的是珠宝行,他们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好昧的? 正经是,梁海清有点担心,冯君有没有胆子,独自去完成这六十公斤黄金的交易? 这可是价值一千多万的黑市交易,足够请到几十个丧心病狂的杀手了。 第九十章修炼很简单吖三更求月票 出乎梁海清意料的是,冯君点点头,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难道不知道那些家伙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吗?” 不过最终,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笑着点头,“那咱们的合作,看起来就没有问题了。” “问题还是有一点点,”冯君笑着回答,“我要看李大福给我什么条件。” “切,”梁海清不屑地哼一声,“他们不行,国企跟我们斗?没指望的。” 不多时,店长打完电话回来了,果不其然,她表示李董事长很重视这次合作,但是价格也只能给到三千三百万,不过可以给出三十公斤黄金折价。 三千三百万折合黄金,行业价差不多就是一百一十公斤,李永锐原本是答应其中两成用黄金支付,也就是二十二公斤。 李董事长还有一句话,就是冯君愿意走明账的话,三千三百万全部用黄金支付都没问题。 不管怎么说,李大福遭遇了恒隆之后,价格提高了三百万,黄金也多给了一些,诚意不可谓不足。 然而,就是梁海清那句话,他们终究是公家单位,不可能孤注一掷地去拼价格。 冯君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差着两百万呢,我打算跟恒隆交易。” 店长也知道,自家公司已经尽力了,她大有深意地看一眼梁总,“恒隆果然大手笔。” 梁海清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在李大福面前,谁敢说大手笔?我们就是政策比较灵活而已,船小好调头嘛。” 店长心里有猜测,却也不敢直说,只能试探着问一句,“全是现金交易?” “那当然了,”梁海清的脸上波澜不惊,“我们没那么多黄金,跟你们拆借,你们借吗?” 店长心里其实也清楚,恒隆很可能有私下搞黄金的门路,但是这种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绝对不能随便乱说,否则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她不再看梁海清,而是转向冯君,勉力笑一笑,“既然是这样,咱们也只能下一次合作了,真是抱歉。” 冯君呲牙一笑,笑得很阳光灿烂,“没事,该我说抱歉才对,让你们白忙了一场。” 店长笑着跟他握握手,转身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记说一句,“小叶子可是还没有男朋友,你想追她,那就得抓紧了。” 这话里不管带了多少功利心,但是毫无疑问,她是有心撮合二人的。 冯君却是被这话吓了一跳,他现在还真没考虑,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孩结婚,他只是想趁着年轻,尽情地放纵自己,享受生活。 所以他的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在摸清小叶子的意图之前,动作得先缓一缓。 李大福的人走了,恒隆的人就更放松了,梁海清甚至直接发问,“三千八百万,你是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这么大一笔金额,从你企业账户上转出来,咱俩麻烦都不会小,”冯君笑着回答,“我的理解没问题吧?” 梁海清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当然,我要对公司其他股东有所交待,不可能从私人账户上划走这笔钱……你的意思,是打算要现金?” 三千八百万,那现金可真是不少,别的不说,就算全是新钞,也接近一吨重了。 冯君点点头,“两千万现金,存进我银行卡好了,那一千八百万我随身携带。” 梁海清心里忍不住暗暗咋舌,不过脸上却不懂声色,只是微微颔首,“这现金有点多了,我需要三天时间筹措。” 干珠宝行的,尤其是私下收购黄金和玉石的,现金多相当充沛和便利,不过三千八百万,数量还是多了一点。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做不到,咱们下次再合作。” 他不是不能多等一天,而是夜长梦多,多出一天时间来,谁知道对方能做出什么样的手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量压缩一下对方的时间为好。 梁海清略略迟疑一下,就很干脆地点头,“可以。” 他思考的时间,是如此地短暂,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原本打算就用两天时间。 谈好细节之后,冯君转身离开了,恒隆的人也散去了。 源少今天一直没有开口,等其他人都离开,他才看向梁海清,“梁总,要不要……” 他的眼中,冒出一抹凶光来,他的身家相当丰厚,但是干一票就能得到三千八百万的话,他也不吝出手。 梁海清缓缓摇头,“这个家伙非常邪门,他要黄金做什么?咱们身娇肉贵的……划不来。” 没错,他在意的是划不来,这么一大笔钱,他也非常心动,只是承担不起可能的损失。 源少闻言,讪讪地一笑,也跟着打了退堂鼓,“我只是想,这家伙手上没准有走私通道。” 品质极佳的玉石,冯君已经展示出了三块,偏偏又是来路不明,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 “有走私通道的,哪个是好惹的?”梁海清摇摇头,慢条斯理地发话,“咱们已经跟他做了三笔交易,完全可以继续做下去,那走私通道,就算咱们能弄到手,保得住吗?” “那是,”源少闻言点点头,“本来已经是坐享通道的便利了,对吧?” “好了,不想这些了,”梁海清笑一笑,悠悠地发话,“该去凑现金了……” 冯君背着玉石,换了几趟车之后,回到了蓬莱大酒店。 今天四处推销玉石,看起来他比较胸有成竹,谁又知道,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 回到房间之后,他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般,全身酸软,好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可就算这样,他都不敢彻底放松下来,谁知道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他身体疲乏,却还不敢掉以轻心,给好风景发了一条信消息,她也没反应。 左右是无事,冯君又想到了自己得的那本太极吐纳,索性是按照秘籍上记载的那样,直接在贵妃床上打起坐来。 他得的太极吐纳,是九式三十六图,因为他曾经仔细地翻译过,现在就是不拿书出来,对于前三式,他也记得相当清楚。 郎震说得很清楚,精通了前三式,就可以考虑冲击武师了,后六式精通之后,可以冲击先天高手。 冯君在那里打坐,一边回想着书中的内容,一边按着穴位图运气。 此前他已经在网上翻看了不少书籍,很多术语都掌握得比较透彻了。 第一式的第一幅图……比较轻松,贯通几个穴位而已,不是很难。 第二图,依旧是几个穴位,也不是很难……怪不得这是基础吐纳,掌握起来真的很轻松。 不知不觉,他就将第一式的四张图全部过了一遍。 这个《太极吐纳》,真的是很简单啊,冯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就是中阶武者了? 然而,再想一想那个位面中阶武者的实力,他觉得自己经过空间改造,也确实不比他们差。 按说第一式精熟之后,才能练第二式,不过冯君重复了一遍第一式,觉得自己确实不存在什么问题,他就想挑战一下第二式。 第二式比第一式难一点,但他还是很快地将第二式四张图修炼了一遍。 然后他又修炼一遍第二式,发现比第一遍又容易了很多。 这个很多到底有多少,真的不好量化,不过第二式主要是多贯通了几个穴位,第一遍贯通的时候,要费点劲儿,第二遍就轻松了。 冯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就高阶武者了,“我可能抢了一本假的《太极吐纳》。” 不过,既然已经修炼了两式,第三式也可以尝试修炼一下了,真的假的并不重要。 大不了废掉重来,反正……练起来感觉很快。 第三式是真的不好练了,前三幅图是打通奇经八脉和大小周天,他修炼得磕磕绊绊,修炼完毕之后,竟然觉得有些饥饿。 总算还好,冯君遭遇饥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拿出一包巧克力,直接塞进了嘴里,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对自己说,“修炼完第三式,该去吃晚饭了。” 第四幅图有点奇怪,竟然是周天逆运,郎震曾经评价过这幅图“倒着来,这不是乾坤易位吗?不过也许这个圆转不断无所谓阴阳……才是太极的真意?” 若是有真正的修炼者在场,或许会提醒冯君,逆运周天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轻则功力全失,重则走火入魔。 但是,现在不是没有人指点吗? 而且冯君觉得,功力全失也不是多大的事,大不了再修炼一遍……反正是很快的。 这第四幅图,他是真的遇上了麻烦,体内已经修炼出的气,根本不听使唤,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顺着周天走,而不是周天逆运。 可冯君也是个爱叫真的,越是难以控制,他就越要坚持也正是因为这个锲而不舍的习惯,他才能考上985大学。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终于到了最后一步,重回丹田,大药化琼浆。 但是这个大药……尼玛,真的是化不动啊。 冯君探手向身边摸去,这个时候,是该吃一颗培元丹了吧? (三更了,召唤订阅和保底月票。) 三更九千字,说说本书设定 新书上传的时候,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说,设定不对什么的。 “这是985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985毕业就失业?作者知道985意味着什么吗?” “一看就没上过大学,幼稚,瞎蒙你也得有点常识。” “985毕业,去健身会馆当小弟?今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灭活活活……” 风笑就奇怪了,985就不能混得不好吗?考上985,就有铁饭碗了吗? 就算是公务员,还有被双开、住号子甚至被判死刑的。 风笑当年高考,第一第二志愿是985,第三志愿211,第四志愿压根儿没有填,考得不好,也上了985。 能考上985,智商应该在及格线上,会考试,仅此而已,没啥不能黑的。 智商高,不代表情商高,风笑的同学里,高不成低不就的多了去啦,很多人现在也就那么回事,还有毕业一年就因为工作不开心,不小心遭遇横死的。 为什么?因为就是那句话,大部分能考上985的人,跟这些发评论的朋友一样,都觉得自己不含糊,心气儿很高,但是非常不幸,社会终究会教他们做人。 就像社会你红姐教夏晓雨做人一样。 而且学生时代,有时候会因为种种原因,做出幼稚的选择,像书里的主角冯君,就是因为女朋友,而选择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城市。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吗?未必,但是他一定要跟女朋友走,那就意味着,他的选择十有八九不是最好的,甚至可能是非常勉强的。 然而,年轻嘛,觉得自己有本事,谁会在乎?没有几分闯劲儿,算年轻人吗? 这样的同学,风笑依旧有。 经历打击之后,又羞于见江东父老,有短暂的休养甚至颓废的阶段,这不是也正常吗?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总得先有个工作来做吧? 主角的性格是有缺陷的,不是非常完美,风笑的设定就是如此放不下架子,这不正常吗?谁没有几个这样的朋友? 关于智商、情商和性格三者的区别,风笑在《官仙》里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智商是天生的,后天不易培养,当然,采用题海战术,会考试,智商差不多,也能上985。 情商也有五分天生,但是后天可以锻炼出来,除了自己主动学习,还有大家常说的“教做人”,被社会多次教做人的话,情商想不提高也难。 至于说性格,真的很难改变,有些事情你知道怎么做才最合适,但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就是官仙结尾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985毕业,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闲扯了这么多,还都是免费的,诸位,九千字加上这么多,就一万字了吖,正版订阅,再投一下双倍月票,成不? 第九十一章床破了一更贺盟主梅仁歆 培元丹是固本培元的,按说是有稳固大药的作用,冯君此刻服食,好像是故意反着来的。 U.CO更新最快 但是事实上,真不是这么回事,培元丹培的是体内真元真,而大药只是一种表象,真元可化为大药,但是大药并不等于真元。 冯君抓起一颗丸药塞进嘴里,入口之后,才发现这味道似曾相识,“尼玛……是锻体丹?” 锻体丹他吃了没用,但是这玩意儿沾了唾液,也就失效了,吐出来都晚了。 算了,吃了就吃了,反正只要有银元,在那个位面还是很容易买到的。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吃了锻体丹,丹田里隐隐有些颤动的感觉,大药似乎也有点不稳,仿佛在吞吐着什么。 锻体丹还能锻大药?冯君内视着丹田,忍不住就是一惊。 随后他又是一喜:这样的话,化琼浆岂不是容易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摸起了一颗培元丹,这一次,他特地仔细看了一看,确实是培元丹,不是锻体丹,然后才丢进了口中。 培元丹入口,比锻体丹似乎还化得快一点,丸药才到胸腹,他就觉得一股股热流,自胸腹向全身散放出去,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在培元丹转化的热流的冲击下,大药又颤了几颤,越发地不稳了。 有门儿!冯君抓紧时机,按照《太极吐纳》所记载的法子,吐纳了起来。 在他的坚持之下,大药一点一点地软化,开始溃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丹田的大药,全部化为了乳白色的琼浆。 现在他的丹田,在内视之下,就像一个装满了牛奶的瓶子,里面是满满的琼浆。 紧接着,琼浆向全身涌去,自涌泉、大椎和百汇等穴位,直接喷出了体外。 “我去!”冯君吓了一大跳,这气流如此地汹涌,别整出什么动静来吧。 他睁开眼一看,摸一摸头顶,看一看足心,发现没有什么白色的液体,看来那只是自己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物质喷涌出来。 倒也是,大药转化的琼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浪费了? 不过下一刻,他一摸自己的屁股,顿时就是一呲牙,“尼玛……我的裤子!” 原来,自尾闾穴喷出的气流,直接击穿了他的裤子,把贵妃床的垫子都击穿了。 贵妃床的床垫,不但有个大洞,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有点类似硫化氢那臭鸡蛋味儿。 冯君叹口气,先去洗个澡,然后叫来了服务员,商量赔偿事宜。 偏偏地,这服务员是个才来的小女孩儿,也不清楚价格,马上打电话向总台求助。 总台那边正在忙,结果派来了一个工程部的年轻人。 这年轻小伙子也没啥经验,看到贵妃床坏成这样,看一眼冯君,火气十足地发问,“你干什么了?怎么把沙发弄成这样?” 冯君有点恼了,这就是四星级酒店的服务?“我喊你们来,是商量赔偿,既然弄坏了,我赔……你这吊着个脸,给谁看呢?” 结果小伙子的火气比他还大,眼睛一瞪,声音也大了起来,“我问你呢,怎么弄坏的?还尼玛搞得这么臭,你是想找事儿?” 冯君见这货是个二愣子,也懒得理他,侧头对着服务员发话,“喊你们楼层经理或者大堂来说话,弄坏了我会赔,这个人……我不跟他沟通。” 小伙子闻言,眼睛一瞪,居然有动手的意思,所幸的是,小服务员拦住了他。 不多时,一个高壮的男人来了,这里的大堂竟然是男人,他了解一下情况之后,笑着发话,“就是个床垫……算你五百好了,房间有点异味儿,你要换房间吗?” 看看,这才叫干服务业的,既然客人表示要赔偿,他就不问客人怎么弄坏的东西,而且还很贴心地表示,我可以给你调个房间。 “五百?”冯君知道,这个价格虽然不低,但也没到了宰客的程度,所以他一摆手,“我给你一千,不过在换房间之前……” 他一指那个工程部的小年轻,“我就想问一句,你们让这种生瓜蛋子,跟客人沟通?” 大堂来的时候,已经听服务员说了冲突的过程,所以才会主动安排换房间,算是替客人消气。 现在他见客人不肯干休,也只能赔着笑脸回答,“这个……小林最近失恋了,情绪不太好,您还得多体谅。” “我凭什么体谅他?”冯君眼睛一瞪,“有本事去杀了你女朋友全家呀,跟我这不相干的人呲牙,有病吧?” 小伙子闻言大怒,一攥拳头就要往上冲。 大堂经理见状,厉喝一声,“小林,你给我出去!” 小伙子终究是不敢跟大堂经理炸刺,不过他也没出去,而是一指冯君,强压着怒火发话,“他居然骂我有病。” “我不是骂你,”冯君冷笑一声,“你是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 小伙子还待还嘴,大堂经理厉喝一声,“我说了,你给我出去!” 小林真的是要多不满意有多不满意了,他一指冯君,一脸的不可思议,“耿哥,他是外人,我也是在维护酒店,你居然向着他?” “人家不但是外人,还是客人,”大堂经理冲他冷哼一声,“而且是非常有钱的客人,怎么……你不服气?” 索赔五百,对方竟然主动给一千,这不叫有钱的话,啥叫有钱? “有钱就了不起啊?”小林大喊一声,扭头冲出了房门。 冯君撇一撇嘴,他以前也是穷人,不喜欢以钱压人,不过碰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二货,他猛然间觉得,有钱还真是不错,起码可以教这些二货做人。 于是他正色发话,“大堂,钱我是认赔,加倍赔,但是这愣头青冲我呲牙咧嘴,你得给我个交待,我是来消费的,不是来当孙子的。” “哎呀,不用加倍,”大堂苦笑着摆手,“这沙发垫是酒店定做的,也就只值五百,他对您不敬,我代他道歉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成不?” 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这年头,肚量大不是个好词儿,那代表你好欺负……我这人就是小肚鸡肠,你代为道歉,我不接受,让他自己来,要不你们就开了他。” “小林就是这臭脾气,”大堂苦笑着解释,“其实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一个个脾气都大得很,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一张嘴就是‘我不干了’,我们这服务行业,招人都不容易。” 冯君眼睛一瞪,“我也是年轻人,他就可以给我委屈?还是说,我脑门上顶了一个‘孙’字,看起来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别说了,这都是家里爹妈惯的,”大堂一摆手,轻叹一口气,“我们倒是可以辞退他,可人家没准巴不得呢,上班的话,他还要看客人的脸色,回了家……他爹妈得看他的脸色。” 冯君听到这话,忍不住就想起了那个空间的孩子,丁老二家的豆豆,会将巧克力带回家跟父母分享,止戈县的菲菲,五六岁的时候,就要既带着弟弟,又看护疯了的母亲。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想到这里,他越发地恼怒了,“他不识趣,我就要代表社会,给他涨涨记性!不是我为难你……他这么下去,你们蓬莱大酒店都没准要受连累。” 大堂见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索性心一横,笑着发话,“这样吧,五百的赔偿我们不要了,给你换个房间,你看成不成?” 冯君脸一沉,“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弄坏的我认……看起来,我不但头上顶着一个‘孙’字,而且还是一脸的穷逼样儿?” “您这话说的,”大堂干笑一声,然后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发话,“这样,等这个月开工资了,这五百从他的工资里扣,你看怎么样?” 这话,冯君爱听,总得给那厮长一长教训才行,于是他摸出五百递过去,“钱我有,也不让你为难……你就说我没赔,再扣他五百,怎么样?” “好的,”大堂一拍胸脯,眉开眼笑地发话,“包在我身上了。”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要是答应了不去做……我拿得出五百,就拿得出五千、五万!” 他拿出五千、五万来做什么?肯定是找大堂的碴儿呗。 大堂经理也心知肚明,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也忍那厮很久了。” 冯君开始收拾东西,着手换房间,心中也忍不住暗暗感慨:钱还真是个好东西,有钱的感觉,也确实是很棒。 他刚进了新房间,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低头一看,却是微信有了新消息。 好风景:今天这么空闲,没有去拯救地球?[偷笑] 落花时节:拯救地球太辛苦,一不小心把裤子绷破了,这倒霉催的。[衰] 好风景:你才破了一条裤子,我今天起码损失十条裤子![流泪] 落花时节:这么凶狠的大姨妈?毁了你十条裤子……流量起码有两个g了吧?[惊恐] 好风景:……混蛋,我是说股市!!![敲打][敲打][敲打] (第一更,贺盟主梅仁歆。) 第九十二章好风景的难处二更 冯君和好风景最近聊天,就是这种跳跃性的沟通方式。 反正两人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经常自说自话,却还又衔接得上。 至于说旁人看起来有点云山雾罩,那是必然的,他俩也未必完全明白对方。 可是偏偏的,两人还都挺喜欢这种天马行空一般的聊天,竟然有几分知己相得的感觉。 冯君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也在股市上开户了。 落花时节:你不是那些基金的托儿吧? 好风景:我要是托儿,能说自己赔吗?你的智商很硬啊。 落花时节:原来你也知道我很硬? 落花时节:我去,原来你说我的智商……是硬伤? 好风景:你放心好了,那种野鸡基金还请不起我这种托儿,我股市上的资金七位数! 落花时节:……股市里有七位数,你觉得很多吗? 好风景:………………吹牛吧,你给我六位数,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 落花时节:………………我才值五位数,你居然比我贵这么多? 好风景:好了,不瞎扯了,今天全绿,你赔了多少? 落花时节: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没赔 好风景:哇,居然是高手,高手,我晚上请你吃饭,你赏光不? 冯君看到这里,忍不住一嘬牙,哥们儿根本是空仓,所以才没有赔啊。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他笑着输入了消息。 落花时节:美女相邀,十分荣幸,你说地点吧。 好风景说了一个地点,距离这里只有一公里多,是一个湘菜馆。 冯君想一想,觉得将羊脂玉枕放在宾馆有点不合适,尤其是在他得罪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之后……现在的年轻人,心思都阴着呢。 于是他背着背包出来,还找了一个服装店,买了一条裤子换上。 步行到湘菜馆的时候,好风景已经到了,不过她没定包间,而是定了一个散座。 好风景身着黑色的紧身长袖T恤,下身是深蓝色紧身牛仔裤,牛仔裤自膝盖以上,镶嵌满了铜钉,足蹬一双黑色低帮旅游鞋,露出了白生生的脚踝,看起来很有点非主流的感觉。 她的椅子靠背上,搭了一件浅咖色的风衣,她显然是穿了这个外套来的。 冯君笑着跟她打个招呼,“你好,总算见到活的了。” “你这小家伙,就是贫嘴,”别看好风景在微信上,敢说什么“今天我就是你的”,可是一见了面,她还真没有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不管承认不承认,网络和现实生活,终究是有点不同的,有她这种反应的也不止一个人。 冯君却是走上前,不管不顾地张开了双臂,笑眯眯地发话,“来,抱一个。” 这一招,他是听王海峰说的,那厮不愧是老司机,非常擅于处理类似场景。 他说了,网上聊得很好的,见面不一定就放得开,这个时候,身为男人一定要主动一些,把现场拉回到类似网聊的气氛中。 受到这种环境和气氛的影响,女人的紧张心理就会放松哪怕她不紧张,有了这个过渡,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也会自然很多。 当然,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男人得对女人有感觉。 冯君也网聊,但是他一般抱有比较明确的目的,很多时候在见面之前,就谈定了程序。 他可不像王海峰,那厮真的是撩妹高手不过这也难怪了,王教练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眼光高得不止一点半点。 王教练通常是在现场看过之后,才会考虑下手不下手。 冯君听他自夸了泡妞经验之后,也会检讨自己的不足,在需要的场合,自然而然就借鉴了。 好风景见他这个动作,明显地有一个错愕,不过还是站起身,很自然地捶了他一拳,笑着骂他一句,“没见过女人啊?” 她这个反应不算太热情,比不上那些张开双手拥抱的,但是也表现出,她并不排斥冯君,否则绝对不会是这么不见外的动作。 冯君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位,真的是个很勾人的女性。 她的脸上没怎么化妆,却有起码九十分的颜值,身材虽然偏瘦,但也曼妙无比,样貌看上去二十七八了,却还有点非主流的味道,很容易令男人生出征服的欲望。 冯君干咳一声,“我说,弄个包间吧,外面这么吵,怎么谈事儿?” 他没想着真让对方买单,所以很自然地提出了包间的要求。 当然,除了聊天不方便,最关键的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做些亲昵的动作。 好风景笑着摇摇头,“包间已经满了,就坐大厅吧。” 满了吗?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心里有点不相信这话,但是此刻,显然不太方便戳穿。 两人落座之后,相互谦让着点了几个菜,冯君力邀她喝白酒,她却表示最多喝红酒。 “我平常都不喝酒,今天要不是想跟高手取经,也不会喝酒。” 冯君闻言,只能干笑一声,“算不上高手了,没准还不如你呢。” 很快地,酒菜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 好风景先是问冯君,今天这满盘皆绿,你选中了哪支一点红? 当她听说,他是空仓,所以才没损失,也没有表现出上当的表情,而是饶有兴趣地发问,最近股市是震荡市,完全可以操作的,你为什么不入场? 冯君对炒股不是很精通,他纯粹是为了帮张伟捧场,才开的户,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知道震荡市并不是必须入场,但是彻底空仓,也极为罕见,哪怕比较保守,也可以轻仓试水。 所以他索性岔开了话题,“你股市上有多少钱,七位数?” 他这么一问,好风景也想起了他的话,于是笑着摇摇头,“我可不让你看我的户头,你那七位数的户头呢,敢不敢给我看一看?” 冯君刚刚脱贫,没事都想卖弄自己有钱呢,闻言就点开了手机的炒股软件,笑着发话,“也没多少钱,不过你看……真的是空仓啊。” 他点开的是交易界面,有证券总资产,证券市值这些指数,其中证券市值为零。 好风景看了两眼,捂嘴轻笑,“二百五十万……看来还真是你的账户。” “喂喂,还有些零头呢,”冯君黑着脸发话,他开户确实是前后投入二百五十万,但是空仓的情况下,那些资金会自动划入现金理财,利率还不低,现在已经有几千的理财收益了。 当然,他的黑脸,大抵也只是凑趣的意思,二百五确实不好听,但真要有二百五十万,谁会在意好听不好听? 好风景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她拿出手机来,很认真地发问,“你看看我选的股票,然后帮我提一下建议。” 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不看,你选的股票,我随便开口,是要得罪人的……炒股的人,夫妻之间尚且不能商量,何况咱俩?” 可是他越这么说,好风景反而是越坚持,“那你帮我看一看,要不要清仓,总可以吧?” 这一刻,冯君真是有点啼笑皆非了,“清仓之后,万一涨了,你还不得骂死我?” “我又不着急让你现在表态,”好风景还真有点倔劲儿,“而且你说的,我也未必会听……你就帮我看一看嘛。” 面对美女这样的请求,冯君也实在没办法拒绝,只能拿过来她的手机。 看了一阵之后,他眉头越皱越紧,“你竟然重仓了……六支股票?” 好风景的证券总资产六百多万,持仓差不多二十支股票,大部分的股票都是一两千股,甚至还有四五支股票,只有区区的一手也就是一百股、 这些大概就是用来观察的股票,不足为奇,反正总额不大。 但是同时,她有六支股票,市值都过了五十万,仅这六支加起来,市值就超过了四百万。 好风景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都挺好的,不知道该清仓那一支……现在仓位太重。” 那是,你现在的仓位都超过八成五了,市值五百一十万呢,冯君暗暗撇一下嘴巴,震荡市这么重的仓位,简直是不给自己留余地啊。 不过他也没指责什么,炒股这种事,每个人的风格都不会相同,个体差异实在太大了,合适你的,未必合适别人。 他迟疑一下才发问,“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帮你推荐股票,只帮你选出认为不合适的?” “没错,”好风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这个人呢……恋旧,这种心态就不合适炒股,但是这账户是我接了父亲的,我要炒不好,还得还给他。”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郁闷地叹口气,“其实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我也不想要,不过,我妈不想让我还给他……他俩离婚了。” 冯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无非是炒个股,这还跟家庭伦理沾上边了?” “我妈要来的账户,”好风景耸一耸肩膀,隔着薄薄的黑色T恤,她的锁骨清晰可见,“他俩离婚,我父亲带走八套房子和一千多万现金,只给我妈留了一套房子……她心里不平衡。” 第九十三章拷问和修炼三更求月票 面对好风景这种情况,冯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手里竟然握了二十支股票? 他甚至想起了张少虹,就是张伟介绍的那个基金经理, 类似好风景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考虑将资金交给基金来打理。 不过这样的话,似乎跟他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而且,基金这东西,可靠吗? 冯君想了想,最终还是表示,“你的股票,我记一下,回头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下。” 一边说,他一边划开自己的手机,将股票一一加到了自选板块里。 “那就多谢你了,”好风景笑了起来,笑容非常地迷人。 冯君看得心里一荡,忍不住出声发话,“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富婆。” 当然,现在的他说这话,没有多少艳羡,仅仅是调侃罢了。 别的不说,只说旁边椅子上背包里的玉石,就值三千五百万,所以他的口气很轻松。 “那是我父亲的,”好风景回答得也很轻松,而且还有点自傲。 “我有公职,有自己的琴行,还能讲课挣钱……我完全能养活了自己,比一般人还活得好,要他的东西做什么?他把我养大,就已经尽到了义务,我不能对他有更多要求。” 冯君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佩服。” 他是真的佩服这个女人,想他可是堂堂的985双学位,毕业三年了,一直在劳苦奔波,现在也是高不成低不就,还不如人家一个弱女子。 这一次,好风景却没有生受了他的奉承,而是看他一眼,“你也不错,如果那两百五十万,是你自己挣来的话。” “当然是我自己挣的,”冯君一挺胸脯,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有一刹那的迟疑。 严格来说,这不是他自己挣的,而是奇遇带来的,所以他迟疑了一下。 但是再一想,他又释然了,奇遇,那也是属于他的奇遇,这世道本来就没什么绝对的公平,看看那些掌握了投胎技能的主儿,只会这一招技能,就终生受用不尽了。 而他自己,还得到手机空间里去打拼,如果不是他够小心,早就被刺猬或者顾家干掉了。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好风景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小小迟疑。 她微微一笑,“是这样吗?我还觉得你是仗了家里……你们在KTV,还真够能折腾的。” 冯君听她说起那件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就想到了那个丑女人那时花开,接着又回忆起了李强那愁眉苦脸的表情,一时间竟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风景一开始没在意,到后来发现他笑得如此夸张,忍不住出声发问。 等她听完,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劲儿地揉肚子,*****高耸,也不住地颤动着。 冯君看着黑色T恤内晃动着的两团,忍不住眼睛有点发直。 “喂喂,没见过女人啊?”好风景脸上还有残存的笑意,所以她的呵斥,听起来倒是有点娇嗔的口气,“姐是有主儿的。” “不是吧?”冯君一脸的愕然,“你感冒了,拔火罐的时候,不是没人关照你吗?” 事实上,他想说的是,你有主没主,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反正你玩“附近的人”了。 冯君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拉良家下水的习惯,总要强调个你情我愿。 就是那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你自家先有了缝,总不能怪苍蝇的道德低下。 “没人关照我,不证明我没老公,”好风景慢悠悠地回答,然后斜睥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湘菜吗?因为我本来就是湘人。” “湘人好,”冯君伸出个大拇指来,为了小小冯的幸福,他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他非常肉麻地表示,“老话说,湘女多情嘛。” “是啊,湘女多情,”好风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跟老公离婚,缠上你?” 冯君闻言,顿时就是一愣,自打跟女朋友分开之后,关于婚姻这个问题,他真没再考虑过,不是他自己不想,而是他很清楚,自己在物质上很欠缺,没资格去考虑。 现在他奇遇傍身了,手里也有了点钱,按说是有这个资格了,可是一时之间,他还没有适应自己新的现状,又忙着找玉石和功法,也没有沉下心去考虑此事。 不过凭良心说,好风景的各个条件,都比他的前女友强得太多了,不管是身材相貌、谈吐气质,还是独立性或经济条件,全方面碾压他的前女友。 可以这么说,她给他的感觉,基本就是红姐那样,不是当初的他有资格去惦记的,强行惦记的话,自取其辱……那都是轻的。 若是那时好风景跟他说结婚,冯君第一个反应,恐怕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起码,他会乐得找不到北。 但是现在她这么说,他却是犹豫了:我还真没想过结婚,不就是玩一玩吗?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拥有奇遇的主儿,结婚居然找个那啥……二老板? 由此可见,人真的是随着环境和自身条件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的。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好风景却是站起身来,随手捞起了椅子背上的风衣,笑着发话,“我吃好了……不管怎么说,今天很高兴见到你。” 冯君尴尬地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来,“那个啥,咱们了解得还不够多,急着结婚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你将来后悔,还是多交往一段时间比较好。” 仓促之间,他也找不到太好的说辞,能说出这话,已经算是有急智的了。 “看把你吓得,”好风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恍若大地春回。 冯君却是越发地尴尬了,他干咳一声,强词夺理,“我不是吓得,而是为你好……第一次选错也就算了,第二次还选错,别人会怎么说你?” 好风景套上了风衣,拿起手包向外走去,然后面色一整,沉声发话,“不瞒你说,我是不可能离婚的,绝对不可能。”、 冯君跟在她身边送她,闻言愕然发问,“为什么不能离婚?” 问话的同时,他已经脑补了很多种可能,其中不乏什么“大人物的继室”之类的。 好风景却是一摆手,心不在焉地发话,“好了,不提这事儿了,回头再说。” 冯君为她拦了出租车,还帮她打开车门,然后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好风景却是从车窗中露出半张脸来,冲他笑一笑,然后摆一摆手,“回见!” 冯君目送她离开,又赶忙回到大厅,发现背包还在,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才开始拷问自我:今天已经遇到两起了,只要我存着结婚的念头,叶清漪和好风景,我起码能得手一个吧?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如此排斥结婚了呢? 他认为,这未必是奇遇带给他的自我膨胀,恐怕是他对现在的世道人心,都已经失望了。 他正暗暗地纠结呢,旁边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主食吗?” 冯君知道,这是婉转地提醒自己买单,毕竟是两个人吃饭,已经走了一个。 不过,他还真是需要点主食,于是点点头,“给我来一份红烧肉盖浇饭……不,还是先来三份吧。” 湘菜馆的盖浇饭,还是比较实惠的,比杭帮菜和粤菜的碗都要大,不过就算是这样,冯君还是足足吃了五份盖浇饭,还扫光了桌上的饭菜,才结账起身。 不光是服务员,旁边好几桌的散客,都看得眼睛发直,甚至有人低声嘀咕一句,“这兄弟是才放出来的吧?” 走出饭店之后,冯君的心态已经平和了很多,“我最近实在是不合适约人,有这精神头,还是好好地修炼一下吧。” 他觉得在酒店房间里修炼不合适,索性迈步走向附近的一座公园。 这公园面积不算大,也就三百多亩地,不过里面也是有湖有假山,有树林有广场,当然,也有跳广场舞的中老年人。 冯君来到湖边,选了一处林木茂盛的场所,双脚微微打开,与肩部同宽,脚趾抓地,微微下蹲,重心下移,开始扎马步。 太极吐纳就是这点好,那些修炼过的图解,就不用继续打坐了,哪怕是扎马步的时候,也能搬运气血来修炼。 冯君将前三式的十二图依次修炼一遍,觉得竟是毫无阻碍。 尤其是第三式的第四幅图,初开始因为逆运周天的缘故,微微有些凝滞,但是随着熟练度的提示,越修炼越快,到最后,气劲竟然有若奔马一般,都有点脱缰的感觉了。 不过他的气血,却再没有了那种急需外放的压迫感。 冯君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直到觉得有些微微饥饿,才停了下来,张开了眼睛。 摸出手机一看,此刻才刚刚凌晨一点。 公园的湖边有路灯,还有围栏和警示牌,冯君觉得浑身有些使不完的精力,于是屈指向湖里一弹,一股气劲随着他的意念,从指尖上冲了出去。 停电了,定时三更求月票 今天寒潮来袭,预报晚上有雪,偏偏小区停电。 小区门口在修路,据说是11月底完工去年十一月,结果没完,现在上冻了,无法施工,出入小区相当不便。 做为一名光荣的纳税人,风笑只能大声地说一句:唉~ 所以设定了定时更新。 今天投月票的结果,只能在手机上看了,希望大家看在风笑如此勤劳的份上,给个惊喜吧,毕竟是双倍月票期间。 第九十四章揣着明白装糊涂 冯君打出的气劲非常微弱,空气仿佛没有什么波动,更没有什么风声。 但是他亲眼看到了,三丈外的水面上,蓦地多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仿佛调皮的孩子丢了一颗小石子进去,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是那种一圈一圈同心圆状的涟漪。 “气劲外放,”冯君轻声嘟囔一句,心中也忍不住微微地一动。 据郎震说,这是武师有别于武者的特征之一。 之所以说是特征之一,而不是评判标准,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武师都会气劲外放因为大家修炼的功法不同,很多武者是在晋阶武师之后,才开始逐渐掌握气劲外放的窍门。 简而言之一句话:不是所有的武师都会气劲外放,但是会气劲外放的,绝对是武师。 直到此刻,冯君才终于相信,自己已经晋阶到武师了。 他的气劲外放的威力,非常微弱,但这并不是什么大碍。 在手机位面的修炼中,最重要、最先要解决的,是有没有的问题,在确定拥有之后,下一步考虑的,才是如何变强的问题。 事实上,哪怕是在那个位面,想要让气劲外放时变得强大,也是很困难的,不但修为要达到一定程度,还要有必要的口诀和技法。 就算是高阶武师,也不是都能通过气劲外放来杀敌。 对他们来说,更多时候,气劲外放只是一种用来扰敌的战斗手段,杀伤力真的一般。 当然,你要说高阶武师对上普通人,那肯定是碾压,但是那种情况……用得着气劲外放? 确定了自己已经晋阶武师,冯君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反倒是生出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在现实社会成就武师,这两者的感觉,怎么就……那么不搭呢? 正经是手机位面晋阶武师,在没人的荒野里,起码能比较肆无忌惮地杀人。 现实社会能吗?不能!泰森再能打,还不是被他的经纪人唐?金摆布? 在热兵器时代,低武位面,小小的武师并不值得多自豪,起码……也得成就先天高手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成为武师,冯君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收功起身,拎起旁边的背包,走出公园去填充肚皮。 这次吃饭,又花费了不少钱,他竟然狼吞虎咽吃掉了一百串羊肉串,花掉了两百元钱。 他对其他蔬菜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以前爱吃的土豆片、豆腐皮什么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就只是想吃肉,还不想吃鸡翅那些带骨头的。 吃饱了之后,在老板讶异的目光中,他结账走人,脑子里想的却是:说起修炼,还真是得需要大量的肉食,其他食物的热量确实差点。 看看已经接近两点,他回了蓬莱大酒店,熟练地弄出一截带插头的电线,一端接在电源插头上,一端接在手腕上,然后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他也没有出去,而是继续修炼太极吐纳的第四式。 第四式比第三式要难很多,冯君只修炼了两幅图,一天就过去了,他决定明天再去公园修炼……感觉在室内修炼,速度要慢点。 不过次日上午一大早,恒隆珠宝行给冯君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筹备好了现金,问他什么时候去交易。 这一次,冯君拖延了一下,说你们等我电话,然后转手给汽修城改装车的那位老板打个电话,问他自己的全地形车到了没有。 老板表示说车没到,冯君顺势提出,要借用对方的小面包车。 他说的小面包车,可不是普通货色,也是改装过的,载重一吨照样能飚到时速八十。 老板倒也没有不舍得,微面原本也就不值钱,他是用二手货改装的,就更不值钱了,反正是他自用的,也不是要拿出去卖,连手艺费都折合不进去。 冯君取了车之后,直接给恒隆珠宝行的人打电话,相约到郑阳商业银行见面,那里也是他唯一拥有金卡的银行。 恒隆的人并没有反对,在银行交易,还怕个什么? 冯君开着的微面先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两辆帕萨特和一辆奥迪,也停靠了过来。 这三辆车就是恒隆的,事实上,梁总和郑阳商业银行之间,也是有联系的,他们的车直接停到了大门口,然后银行里迅速跑出两个保安和三四个职员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三辆车的后备箱打开,八个精美的皮箱,被迅速地运进了商业银行里。 冯君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向商行大门走去。 “先生留步,”一名银行的女职员拦住了他,用机械的口气发话,“你需要稍等一下。” 冯君也懒得计较她的态度,直接摸出金卡一扬,“我是金卡用户。” “非常抱歉,”女职员的语气,终于客气了一点,普通的储户,拦也就拦了,金卡贵宾客户,那还是不能随便冒犯的虽然普通的金卡客户,在几千万现金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她只能很恭敬地表示,“我们这边,目前有个大项目在交接……一会儿就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喊,“让他过来!”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恒隆的一名司机,这也是个壮小伙,应该是身兼了安保的职责,他是认识冯君的。 女职员闻言,马上后退两步,让开了通道,心说这是正主之一? 紧接着,她侧着身子一摆手,挤出一个仓惶却又不失甜美的笑容,“您请进。” 冯君和恒隆珠宝行的交易,是在银行的VIP贵宾室进行的,银行一开始有六个职员出面,帮着清点钞票,很快地,又有十来个人加了进来,二十台验钞机一溜儿排开。 他们足足清点了三个小时,才将三千八百万现金点出来。 另一边,交易双方已经办妥了手续,冯君大手一挥,淡淡地发话,“卡上存两千万,其他的还给我打包,我要带走。” 诸多银行职员听说,这三千八百万只能留下两千万,先是一愣,然后就默认了能不认吗?两千万也是一笔巨款了好不好? 梁海清却是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笑吟吟地跟商业银行的领导聊天。 待听说冯君要打包走一千八百万,他才笑着打个招呼,“冯老板,这都一点半了,一起吃点东西吧?” 既然来到了这里,看了冯君的贵宾卡,他当然知道此人的姓名了。 “不用了,”冯君的手一摆,然后一指银行的职员,“你替我请他们吃一顿就好了。” 说完,他将小面包车开到银行门口,将四个皮箱提到车上,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看着驶下马路牙子的面包车,一名帕萨特司机忍不住感慨一句,“这车的钢圈很硬吗?” 微面轮胎的钢圈,一般都比较软,车上有一千八百万现金,怎么也有三百公斤了,下马路牙子的时候,多少会减个速,但是这车直接横冲直撞地开了下去,跟空车似的。 旁边的奥迪车司机发话了,“这是改造车,没看出来吗?我好像在汽配城见过。” 梁海清听着他们谈论,沉默一阵,才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商行领导,“这个人……用的会不会是假身份证?” “这我哪儿知道?”商行的领导四下看一眼,然后轻声回答,“反正对比是没有问题,他是来存款的,又不是来取钱的,我操那么多心干啥?” 一般而言,这种规模的现金流动,银行都要做相应的了解,以免背负不必要的责任,不过现在,城市商业银行的日子,不好过啊。 冯君开着车在马路上跑,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卖黄鱼的吗?我有一千八百个,想买黄鱼,啥时候能备好货?” “哦,”那边沉闷地应了一声,就陷入了静默,过了差不多十来秒,有一个破锣一般的声音响起,“你随身带着现货吗?” 其实双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中间人恒隆珠宝不出面,大家也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是彼此都不摸底的样子。 经过简短的交谈,双方约定,在南城红旗北街附近的农机站交易。 这里原本隶属于红旗公社,现在是城乡结合部,目前在搞拆迁,已经被拆成了一片废墟,而农机站也已经荒废,根本就没人。 冯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那片地方没有天眼。 对别人而言,这或许是个不安定的因素,但是对他来说,还真是瞌睡给了一个枕头。 或许有人觉得,冯君这么孤身前往,实在太冒失了,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然而冯君并不这么认为,对方是人,他也是人,到底谁该忌惮谁,这还是两说呢。 事实证明,他想的一点都没错,电话那边,是三男一女四个人,挂了电话之后,一个高壮汉子眉头紧皱,“对方竟然不打磕绊,就答应了去农机站,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 “有阴谋又怎么样?”一名中年汉子冷哼一声,眼中掠过一丝杀气,“大不了玩命,咱们淘金的,还怕了他不成?” 他的话说得很凶狠,但是并不能掩饰现场气氛的压抑。 第九十五章一触即发求月票 这四个人是一个淘金团伙的,手下养着上百打手和数百工人。 按照红姐的话说,私下开矿的都是亡命徒,过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但是同时她也说了,如果能撑过一年而不死,及时抽身就赚到了。 有人可以及时抽身吗?真的有,前文已经说过了,这个行当里,挑战者是一波接着一波,永无停息,不抽身,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绝对没有人能例外。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进场之后,就脱不了身,不过那大多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退出就是死,不退出的话,没准还能多活两天。 也有人是残疾之后退出的,这就已经算走了大运起码还活着不是? 题外话没必要多说,这四个人组成的团伙,虽然也打打杀杀的,但是他们还存了退出的心思,想的是捞一笔横财就走人。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搭上了恒隆的线儿,淘出来的金子,大都卖给了恒隆。 这次恒隆让他们跟一个不摸底细的家伙交易,还是一千八百万的单子,他们并不确定对方紧张不紧张,但是毫无疑问,他们这边一定是紧张的。 要说这些私自淘金的家伙,其实也没几个善碴,手上有人命的大有人在,上个月一个淘金工人私藏了金沙,就被他们的打手直接扔到了悬崖下。 但那是在人迹罕至的大山里,在闹市,还是郑阳这种省会大城市,他们还真不敢轻易生事,一旦惹出人命,那绝对无法善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最后还是高壮汉子决定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提高警惕,大不了玩命就是了……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按说这种“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情况,双方都应该努力克制,不要生事才是正道。 但是这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利欲熏心之辈,而且也存在众口难调的问题。 四人中唯一的女人出声了,“为什么?” 众人有点不明白这话,中年汉子出声发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咱们算计对方?”女人的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了,“咱们手上可是有人命的,对方手上有吗?凭什么咱们要战战兢兢的?那可是一千八百万!” 冯君若是听到这话,肯定会嗤之以鼻我手上不止有人命,还有马命,各有十几条! 女人的话,令三个男人都是一愣,迟疑一下之后,高壮汉子才出声发话,“好了,完成这一笔买卖,咱们也能赚三、四公斤黄金,不要多事。” 恒隆收他们淘出来的黄金,可不是三百一克,也就是两百七十左右一克,他们这次交易的,是恒隆帮着炼制的金条,抛去手续费,他们交易完毕后,还能省下几公斤金沙。 是以,高壮男人并不希望出现意外能安生地多赚几公斤黄金,不好吗? 可是女人并不甘心,“不管成不成,试一试总不是多大问题吧?要是连试都不敢试,那不是要被恒隆小看?” 这话说出来,连中年汉子也怦然心动,“若是能给对方一个难堪,以后跟恒隆打交道,也会多出不少便利。” 他们是淘金的,而且是私矿,恒隆是收黄金的,两家虽然有合作,但是供需双方天然就处于对立面,合作中肯定少不了磕绊。 不过这些话都是借口,说来说去,还是财帛动人心。 高壮汉子犹豫半天,方始发话,“我不赞成试探,你们一定要试,那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注意方式,避免过度刺激对方。” 女人闻言娇笑一声,“老大你放心好了,咱们这帮人,最擅长分辨金子和沙子了……” 冯君开着破旧的微面,很快就赶到了红旗北街的农机站,这里已经拆得一塌糊涂,方圆数百亩,连个人影也不见,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壁。 农机站保存得还好,四面围墙留了两面半,正好能遮挡远处高楼的视线。 这片废墟里,也是有路的,不过已经被推土机碾得坑坑洼洼,多亏他驾驶的是改装的微面,要是开一辆底盘比较低的轿车,都不敢开进去。 他才将车停在农机站围墙旁,远处冒起一溜烟尘,却是两辆奔驰SUV从外面开了过来,在这崎岖不平的路面上,竟然时速超过了四十。 “越野车就很牛吗?”冯君悻悻地撇一撇嘴,“回头我也买一辆。” 眨眼间,两辆越野车就来到了农机站,车刚刚停稳,就跳下来四五个汉子,其中有四个身穿迷彩服的精壮小伙,一看就是打手类型的。 谈事的四个人来了三个,其中那高壮汉子明显是打头的。 他下车之后,左右看一看,然后才看向冯君,皱着眉头发问,“就是你要黄鱼?” 说实话,他是真的有点意外,对方不但只来了一人,开的还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这气势真的不行啊。 冯君却没有在意,而是微微颔首,然后倒退着来到面包车后盖,打开了后门。 车里面码着四个精美的箱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冯君一摆手,面无表情地发话,“一千八百个,都在这里了,黄鱼呢?” 高壮汉子下巴一扬,他身后也有两个迷彩服小伙,从车上拎下了两个小箱子。 两名汉子将箱子往地上一放,小小的箱子,竟然激荡起一些沙土来。 只论气势的话,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冯君不但是孤魂野鬼,车破得也可以,而且以目前的事态来看,他陷入了对方的半包围之中。 女人不无得意地看了高壮汉子一眼:怎么样,对方不过是个小虾米。 而高壮汉子却是一言不发,连轻微的暗示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对方虽然只有一个年轻人,但是沉稳得有些过分了。 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蹊跷处,必定有缘故,越是不符合常情的情况,越要小心谨慎。 冯君一扬下巴,淡淡地发话,“箱子打开,我看一下黄鱼。” 中年汉子的眼中,掠过一丝贪婪,他抢着发话,“你也把箱子打开。” “我只有一个人,不方便,”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可以派人来看一下。” 一边说,他一边向旁边走两步,让出了检查的通道。 中年汉子在老大面前插嘴,已经有点不讲究了,但是这时候,更不讲究的事情出现了。 女人轻笑一声,略带一点**地发问了,“小兄弟,这么大的买卖,只来了你一个人?” “一个人就够了,”冯君根本不理她,而是看向高壮汉子,“你们到底是谁主事?” 问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但是毫无疑问,他在呵斥对方没有规矩。 女人脸一沉,还要发话,高壮汉子却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当然是我主事。” “那就好,”冯君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不相干的人……都闭嘴!” 女人听到这话,真是老大的不服气了,不过那中年汉子斜睥她一眼,微微摇头。 接下来,淘金者这一方打开了自家的两个小箱子,黄澄澄的金条在里面码得整整齐齐,散放出柔和的光芒,吸引得人舍不得挪开眼珠。 这就是黄金的魅力,没有亲眼目睹的人,绝对想象不到,如此多的金条摆放在一起,会在观感上带给人怎样的震撼和诱惑。 与此同时,有两个迷彩服小伙,走到面包车尾部,将四个精美箱子提了下来,摆放在地上,打开了箱子。 这四个箱子里,摆放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视觉效果当然也不差。 两个小伙开始数数,这种场合,他们不会一张一张地数,而是数摞数,大差不差就是了。 冯君却是连数数的兴趣都没有,只等对方数完,自己就能拿着黄金走人。 这种场合,一般人是不会作假的,起码不会在数量上作假,因为大家都不确定,对方会来多少人,会不会现场数数。 万一对方来的人多,自家在数量上作假的话,很可能就埋骨在这农机站了。 女人看着两个小伙在数数,若无其事地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悄悄揿动了手机。 她是将半个身子藏在中年汉子身后,但是冯君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常,抬手一指,冷冷地发话,“你……把双手拿出来!” “我凭什么要听……”女人相当地不服气,但是看到高壮汉子递来的凶悍眼神,还是及时闭住了嘴巴,缓缓地举起了双手,不过她的脸上,自然是一脸的不服气。 她心里非常不解,对方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喽啰,老大何必那么重视? 冯君却是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冷冷地一笑,“再玩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此刻,不远处的墙边,有人影一晃。 冯君眼疾手快,不见他如何作势,手上却蓦地多出了一具小弩,瞬间就扣动了扳机。 “嗷儿”地一声惨叫,那身影跌倒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容普通,打扮也很普通,普通到放在人堆里,根本认不出的地步,而冯君射出的钢箭,正正地钉在他的大腿上。 (更新到,召唤正版订阅和月票。) 更新到,召唤双倍月票 因为没有加更,所以就不发单章了。 咳咳,就是这样,召唤正版阅读和月票。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凌晨要加更呢。 第九十六章恶意试探一更贺盟主灵狐二中 冯君侧头看高壮汉子一眼,黑着脸发话,“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位双手一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不是你安排的吗?” 事实上,他心中的惊讶和震撼,简直无以言表,这具小弩,是如何出现在这厮手上的? “我安排的?”冯君冷冷一笑,抬手又是一箭,钉穿了不速之客的另一条大腿。 在对方的惨叫声中,他淡淡地发话,“再叫,下一箭就是第三条腿了!” 那位闻言,顿时闭住了嘴巴,但是同时,却是在不住地挤眉弄眼。 他不是想传递什么暗号,而是这两箭,射得他太疼了。 冯君手中的小弩,还是指向了对方的两腿之间,“我给你一个机会……谁让你来的?” “我……”这位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呲牙咧嘴地回答,“我只是来上个厕所,拉泡野屎……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人?” 这理由在逻辑上成立,但是冯君半点都不相信,周围有数百亩的废墟,何必要跑到这里来拉野屎?而且,这边三辆车,外面也不可能一点都看不见。 所以他一呲牙,阴森森地一笑,“不想说?好!回头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好好回忆一下。” 女人见状,和中年汉子交换个眼神,一时间有点坐蜡了。 这种情况,正是他们安排的试探,找一个手下,装作是不相干的路人经过,看对方能做出什么反应如果没啥反应,手下就会逐渐增加挑衅的力道。 在他们的计划中,己方是不会为这个“路人”出面的,如何处置,都是对方的事。 当他们看到冯君是孤身一人,就越发坚定了这样的信心。 我们就是不出手,看你忙得过来不? 这个试探是相对柔和的,在他们想来,就算对方比较暴戾,最多也不过是毒打路人一顿。 当然,这试探的最终目的,肯定是极为狰狞的,这也无需多说。 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不但反应迅速,而且手段异常地血腥,竟然直接用弩箭射人,一箭不够就再来一箭,准头还是奇高。 这样的心狠手辣,在矿区都不多见,更别说在郑阳市区了。 而且尤为关键的是:此人的弓弩,此前藏在何处? 这个淘金团伙,其实是有火器的,旁边奔驰SUV上就藏得有,不过在国内,除非是矿上大规模火并,一般而言,大家也不怎么使用火器,使用冷兵器反而更多一些。 所以,冯君手里的小弩,他们也有不少人识得,知道这是改进过的凶器,看起来似乎只是运动器械,可以给人造成伤害,但是事实上,这家伙真的非常凶残,能轻松杀人。 现在看来,他们一开始打的算盘,未免就有点可笑了。 可是眼看着自家人在面前被人收拾,不出声也不好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事实上,就算不出声,对方将人带走,还指不定问出点什么来呢。 犹豫一下,中年汉子将目光投向了高壮汉子。 高壮汉子将目光转移了开去:我压根就不赞成你们试探,看看,招惹到麻烦了吧? 中年汉子一咬牙,出声发话了,“无非是个过路的,朋友……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冯君斜睥他一眼,将小弩也转移向了他,似笑非笑地发话,“怎么,你不服气?” “喂喂,”高壮汉子见状,不得不出声了,他正色发话,“朋友,小心走火,咱们都是做杀头买卖的,不止是你有家伙。” “是吗?”冯君又斜睥他一眼,眯起了眼睛,阴森森地发话,“要不这样……比一比谁快?” 高壮汉子顿时语塞,他知道自家人身上带着一支短的,车上还有两支长的,眼前的局面也是一对八,真不信对方能有多快你再快,两只手快得过十六只手? 那么接下来,问题又来了凭什么?对方凭什么如此有恃无恐? 身为四人里的老大,他一直是以凶残出名,但是实事求是地讲,他行事从不缺乏小心谨慎只会斗狠的家伙,注定活不长的。 而今天这场交易,他的本意,就是要挣上一笔轻松的钱。 于是他硬着头皮干笑一声,“朋友,大家出来都是求财的,何必搞得这么僵?意气之争实在没必要,你说是不是?” 冯君点点头,却还是一脸的阴沉,“你说的倒是没错,但是这个家伙……” 他一指地上躺着的那家伙,“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高壮汉子又是一声干笑,“好了,不过是个过路的,咱们今天合作愉快,也没必要跟这种小人物叫真,你说是不?” 按说在道上混的,都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这么大的交易谈成,别说地上躺的是他的手下,就算是真正躺了一个路人,他出声恳求,对方也该卖个面子才对。 冯君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这次他压制住了对方,万一有下一次,他还会这么侥幸吗? 所以他无法适可而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凶残,来震慑对方。 冯君淡淡地一笑,向躺在地上的那汉子走去,“既然不是你们的人,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也只能怪他自己的眼睛了……” “慢着!”一个小伙子叫了一声,抬手从兜里摸出一把手枪。 冯君一侧头,屈指轻轻一弹,气劲正中小伙子的手腕。 气劲的力道并不大,但是那小伙子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武侠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惊叫一声,“哎呀!” 与此同时,他的手腕一抖,枪口也失去了方向。 冯君抖手又是一弩,钢箭正正地击中了那一把手枪,自打进入武师境界之后,他的眼力有了极大的提高,身体的协调性也增强了不少,准头自然是没话说。 小伙子只觉得手腕巨震,再也握不住手里的手枪。 “叮”的一声轻响,手枪在四五米之外落地。 冯君无视了面如土色的小伙子,侧头看向那高壮汉子,似笑非笑地发话,“看起来,你还是选择了比一比谁快?” “我们认栽!”高壮汉子毫不犹豫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都是我的错。” 他没办法不认栽,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手指一弹,就击中了手下的手腕。、 是什么东西击中的?他没有看到,事实上,他更倾向于对方只弹出了一缕指风。 这个猜测有点玄幻,但他也是看网络的,脑洞比一般人要大一些,也更容易接受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 更关键的是,他的眼力相当出众,就是那女人说的,干他们这一行的,最能分清楚沙子和金子,眼力都不会很差。 他几乎能够确定,对方什么东西都没弹出来。 这就实在太可怕了,强力弩他不是很怕,对方身手极为矫健,他也不怕,怕就怕……这位竟然会传说中的指风打穴啊~ 这尼玛真的是非人的存在好不好?而且,对方还可能有师兄弟、师傅、师娘啥的,没准还会有小师妹…… 想到惊慌之处,他的尿道括约肌都忍不住痉挛了起来,一抽一抽的,只差尿裤子了。 “哦?”冯君眉头一扬,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错在哪里了呢?” “这人是我们安排的,”高壮汉子很痛快地承认了,“我们是想借此试探你一下,如果可以占些便宜,那就不能放过,正好借此震慑一下恒隆……我们错了,不该打这个念头。” 冯君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摸出一根烟来,单手点上。 他吐出两个烟圈,才迟疑地表示,“你这么坦率……真的让我有点为难,该怎么惩罚你呢?” “随便您处置,”高壮汉子非常光棍地表示,“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闯荡,错了就要认罚,挨打就要立正。” “不关老大的事,”女人叫了起来,眼中满是决绝之色,“是我的主意,他本来不同意……你要处置,就处置我好了。” 冯君根本懒得看她,还是直面着高壮汉子,皱着眉头发话,“我说,你真的不合适当老大,不但没眼力,连规矩都立不起来。” 高壮汉子苦笑一声,“就是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凑在一起,做点生意。” “你们也不用打什么悲情牌,”冯君一摆手,冷冷地发话,“我这人软硬都不吃,说说吧,打算给我个什么交待?” 好狡猾的小子!高壮汉子心里暗骂,脸上却是满满的恭敬,“您说了算。” 这种情况下,谁开条件谁被动。 冯君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冷哼一声,讥笑着发问,“我说了算?那行,我就问一句……我要是栽在你们手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还用问吗?他要是栽了,肯定一千八百万打了水漂,尸体也被扔进大山里了。 高壮汉子一听不是那么回事,马上出声表态,“咱中间有恒隆呢,最多打一打秋风了。” 这个回答,其实也不是很离谱,恒隆做为中间人,肯定有一定的面子。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的面子在一千八百万面前,到底有多大份量。 (今天第一更,贺盟主灵狐二中,召唤双倍月票。) 第九十七章辉腾二更贺银盟棒棒糖1/5 冯君不跟对方叫这个真,而是饶有兴趣地继续发问,“那你们打算打多大的秋风?” 这就更不是什么好话了,不过高壮汉子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一、一两百个吧。” “你在说谎,”冯君毫不犹豫地指出这一点,“不过呢……你们也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样吧,除了这把喷子,还有几支火器?” 车里还有两支长家伙,一支是五连发猎枪,一支是五六冲锋枪。 五连发有二十颗子弹,五六冲有七十发子弹,还有两个弹夹。 “把枪扔到地上,”冯君毫不客气地指使他们,“还有,四箱子钱,你们只能拿走三箱,留下三百万算是赔偿,有意见吗?” 谁敢有意见?淘金者拿起三箱子钱,扶起伤者,两辆奔驰车绝尘而去。 大家心情都不好,不想说话,平白损失了三百万,这笔生意亏了。 开了一段时间,女人才颤颤巍巍地发话,“老大,对不起,损失从我那份儿里扣。” “你和吊眼,一人出一半,”高壮汉子冷冷地发话,此刻他一肚子的邪火,“尼玛,眼瞎啊,看清楚招惹到什么人了吗?” “看清楚了,”女人嗫嚅着回答,“真没想到,真有会指风打穴的……还好他功夫不到家。” 她的眼力,比老大的眼力还好,要不然也不敢随便夸口。 然而,她害怕归害怕,但是对方没有一下点倒自家小弟,而是额外借用了强力弩,说明功夫还是有点欠缺。 “尼玛,”高壮汉子气得骂一句,“先不说他功夫到家没有,他师父总能练到家吧?” “啊?”女人闻言,顿时傻眼了,“他还有师父?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我啥也不知道,”高壮汉子冷哼一声,“我就问你……你敢不敢保证,他没有师父?” 女人不做声了,良久才抬手一拱,“老大你说得对,他这么年轻,有师父很正常,还会指风打穴……你说他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弹指神通?” 高壮汉子的嘴角扯动一下,“还六脉神剑呢,这尼玛我哪儿知道……” 两辆奔驰车走后,冯君抽了根烟,看看四下无人,才将扔到地上的三只枪捡了起来。 他没有混过黑道,但是眼下的处理方式,却是隐合了道上的规矩。 涉枪,在国内一向是大事,淘金者们的三支枪下有没有亡魂,这很难说,所以他不能抢枪,只能让对方把枪扔下。 将来淘金者们一旦事发,被警察抓住之后,警方肯定会要求他们检举立功。 可以想像一下,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这些家伙能不能撑住不乱咬,真的很难讲。 如此一来,冯君就有可能被牵扯进来枪是被他抢了。 他让对方把枪扔到地上,就有了转圜的余地我又没有抢枪,就是觉得这不是好东西,所以让他们扔了。 这点转圜余地不是很大,也欠缺说服力,但终究是一层保险。 不涉枪的话,警方就算追查冯君,也仅仅是私下买卖黄金,算不上太大的事。 同理,他还很想抢了对方的奔驰车呢,但那也是淘金者们的座驾,抢来也是麻烦。 不管怎么说,对方想抢他,却被他留下了三百万和三支枪,他赚大了。 枪支是个好东西,此前他一直想搞,没有搞到,才退而求其次买了强力弩。 驶离现场之后,他给王海峰打个电话,约定在公园门口汇合。 汇合之后,他将一个皮箱、两个小箱子和两支长枪转移到了王教练的奥迪车上。 两支枪外面包着报纸,但是王海峰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主儿,一见报纸的模样,眼睛就是一亮,“我说,那是什么东西?” 冯君看他一眼,“我就放一下,一会儿就拿走……你确定想知道?” “那还是算了,”王海峰笑着摇摇头,不过紧接着,他又出声发问,“你开的什么矿,前一阵要炸药,现在又是这种玩意儿,怎么会这么危险?” “很快就不危险了,”冯君笑着回答,然后一拍他的肩头,“我先还了车,然后买辆车去,你给提点建议。” 还车倒是简单,买车的时候,王海峰一本正经地建议,“你想要好车,还想低调,那……买辉腾吧,低调到让你怀疑人生。”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说的就是那个……帕萨特的哥哥?” “没错,”王海峰得意洋洋地点点头,“别人只当你开了帕萨特,你也不吱声,有不开眼的惹到你之后,你告诉他……爷开的是辉腾,这啪啪地打脸,多爽?” “爽吗?”冯君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是故意装逼,有点……暴发户的感觉呢?” “你懂个毛线,”王海峰不屑地哼一声,“正经的名牌西服不是阿玛尼,是手工缝制……懂吗?” 冯君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我就觉得,你是在憋着劲儿毁我,这心态真的有点不健康……你咋不买辉腾?” 王海峰白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要泡妞……能用辉腾吗?” “你是居家好男人!”冯君狠狠地瞪他一眼,“我才需要泡妞……不行,我要买宝马。” “宝马?”王海峰斜睥他一眼,很轻蔑地发话,“我说你个开私矿的,那么高调做什么?生怕税务局注意不到你?” 冯君心里对此也有忌惮,“算了,那我还是买辆便宜的瞎开……就帕萨特吧。” 他手上已经有三辆改装摩托,一辆改装农用车,马上还要到一辆全地形车,再来一辆帕萨特,车就有点过于多了。 但是两个位面来回跑,各种情况非常复杂,不同的场合,要应对不同的需求。 尤其是在现实社会,他手上没辆小车,还真不方便,总不能每次都借用别人的车。 两人来到一家大众4S店,看到门口停下一辆奥迪Q7,美女导购直接从门里冲了出来,“先生您好,要看车吗?” 买帕萨特这种车型,实在是太简单了,尤其是冯君对配置也不做什么要求,他只有一个条件:有现货就行。 连交钱带提车,总共也就是半个小时,跟老太太去菜市场买土豆差不多。 美女导购塞给冯君一张名片,喜眉笑眼地发话,“非常感谢您的惠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会竭诚为您服务。” 冯君左右看一眼,发现王海峰正在跟两个少妇交谈那俩也是来看车的,其中一个看上去非常养眼,而王教练还就喜欢撩拨这种人。 既然王海峰没关注这里,冯君就低声快速地发问,“这个……我有点额外的私密要求,需要你帮忙,你不会拒绝吧?” 美女导购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飞起一团红晕,她迟疑一下,才期期艾艾地低声发话,“这个……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考虑,但是有些服务,你得开出让我心动的价格。” “嗯……价格?”冯君正斜睥着王海峰呢,闻言回头看她一眼,愕然地发话,“我想再买一辆辉腾,同样颜色的,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几天能到货,我说……你想啥呢?” 美女的脸本来是微红,闻言顿时涨成了大红,就像锅里油烹的大虾一般,她愕然地看着对方,“你这、你这是开玩笑……” 她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这个家伙实在太坏了你有购车意向,直接说就好了,如此鬼鬼祟祟的,这不是逼着我往歪处想吗? “嘘,”冯君眉头一皱,竖起一根手指来,很不高兴地看着她,“你小声点,我不想让他知道,明白不?” 美女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压低声音发话,“原来你要瞒着他?” 她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脸上的红晕,一时半会儿是下不去了。 王海峰加了那俩少妇的威信,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冯老板你这是干什么来着,把人家小姑娘的脸弄得这么红?”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冯君不屑地看他一眼,“人家只是脸红,你小心今晚膝盖红肿。” 王海峰指一指他,无奈地发话,“你这家伙,越来越不会聊天了。” 两人出了车行,王教练问一下,冯君打算去哪里,然后他就吃惊了,“你打算……住酒店?” 他猜得到,对方的三个箱子里,肯定都是贵重物品,而那两支长枪,更是不能被人发现,带着这些东西住酒店,你这心得有多大? “没办法,我在这儿没房子呀,”冯君很无奈地一摊双手,“要不这样,你帮我打问一下别墅吧,地方要大,偏僻一点无所谓,交通便利就行。” “这事儿你得找张伟,证券公司里,高端客户很多,”王海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我不想跟那些房地产公司打交道,也不认识中介公司的人。” 冯君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认识一个比较敬业的中介小伙子。 小伙子电话接得很快,仿佛就在电话旁边守着似的,听了冯君的要求之后,马上拍胸脯保证,“好了,这事儿交给我了……您的投入,大概有个预算吗?” (第二更,贺盟主“卖棒棒糖的蜀黍”,还欠四更,慢慢来。) 第九十八章铸银元三更 冯君迟疑一下,方始回答,“短期内的话,首付不超过两千万都可以考虑,至于以后……钱就更不是问题啦,这几天我手头比较紧张。” 年轻的中介挂掉了电话,嘴角抽动一下,“两千万首付的房产……这也叫手头紧张?” 不过紧接着,他还是跳了起来,狠狠地一攥拳头,“做好这一单,我也能交首付了!” 中介的兴奋暂且不提,王海峰最终还是叫上了张伟和李强,跟冯君晚上小聚一下。 搁在前不久,三人虽然跟冯君也有交往,但在心里总觉得,这人来自小地方,在郑阳也没有什么产业,并不值得特别看重。 可是在这短短的月余时间里,冯君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发展了起来,眼下在郑阳虽然没有产业,但是他在盛海证券里,可是开了一个两百多万的户头。 而且今天王海峰也听到了,小冯在寻觅首付不高于两千万的房子。 而他的“采矿”事业,更是让他身上加持了一道“黑社会”的光环,一般人只要身具这样的属性,都会受到大多数人的礼遇。 酒至半酣时,王海峰建议大家去KTV继续战斗,张伟闻言,似笑非笑地看李强一眼。 李强的脸顿时有点微微发红,“看我干什么?去就去呗。” “我可是兴趣不大,”冯君摇摇头,“最近我好像跟女人相克。” 李强有点酸不溜丢地发话,“你当然不用去KTV了,来个附近的人,就啥都解决了。” 张伟闻言,放声大笑了起来,王海峰也神色诡异当时他不在场,但是听说过多次了。 看到李强面色不豫,张伟才止住笑声,“对了冯老板,拿下好风景没有?味道怎么样?” “没拿下,”冯君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人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其他三人哄堂大笑了起来,就连李强的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笑意你加了美女的微信,却是只能干看着拿不下来,这恐怕比没加好友更郁闷吧? 冯君本来还想说一说,介绍好风景进入基金呢,见状也懒得提了。 不过同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张哥,你们盛海有贵重金属业务吧?” “握草,你这话问的,”张伟听得翻一个白眼,“你告诉我,有哪家证券公司不做贵金属的?” 冯君继续发问,“我不说期货,现货呢?” “现货……”张伟被噎了一个半死,他才想指点两句,猛地想起一种可能来,于是面容一整,“你是说,你挖出来的矿,想要卖掉?” “不管我挖出什么来,也最好是找行业内的人交易……那是私矿,”冯君看他一眼,“好像没必要找你们证券公司吧?” 说到这个,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下午那一幕,淘金者们辛苦淘出金沙,大部分还不是得卖给诸如恒隆之类的公司? 在矿场混得再好,没用,来到城市里,就要遵守城市里的规则,淘金者们再是横行无忌,也抵不过那些靠着规则生存的大公司。 “收私矿,我也有门路呀,”张伟瞪大了眼睛,“金银铜铁铝……你说你想卖什么吧。” “我不卖,我买,”冯君呲牙一笑,“白银……有门路没有?” “当然有,”张伟一拍大腿,傲然回答,“多了不敢说,给你弄上几吨还是没有问题的。” 证券公司跟贵金属现货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无须多言。 冯君点点头,“那就好,我要的白银肯定是按吨算的,不过……能不能给帮着粗加工一下?” 他已经发现了,国家对黄金管控得很严,白银就要松很多。 事实上,现在社会里,白银基本上已经丧失了货币功能,监管放松是必然的。 白银的价格,大概就是三四块钱一克,在手机空间那个位面,白银和黄金的兑换是一百比一,一百块银元换一两黄金。 在现实社会里,一百克白银的价格,通常会比一克黄金高一些,冯君若是想将白银带到另一个位面里,还要将白银铸造为银元那个位面不存在银锭或者散碎银子。 如此一来,从现实社会带白银过去,成本要比带黄金高,撇开货币价值的对比,只说重量,百倍的重量,肯定要消耗更多的能量点。 然而,冯君还是觉得,带白银过去并不亏这玩意儿不受监管,降低了多少风险? 人都是这样,在艰苦的时候,对风险的耐受力比较高,但是身家一上来,就会出现强烈的风险防控意识。 “粗加工肯定没问题,”张伟笑着回答,“别加工成各种各样的银饰就行,最好你能统一一下模板……全部加工成银元最好了。” “那好,”冯君点点头,心说我还正好就想加工成银元呢,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元,往桌上啪地一拍,笑着发话,“都加工成这样的就行……先来一吨。” 他摸出的,正是从手机空间里带出的银元,跟现实社会中任何一款银元都不搭界。 张伟好奇地拿了起来,左右翻看一下,又用两个指尖捏住中央,“呼”地吹一口气。 “叮”的一声轻响,银元鸣叫了起来,清脆且悠长,正是十足白银的响声。 “咦?真是银元哎,”旁边的李强一伸手,将银元抢了过去。 这家伙有点见识,看了一看之后,竟然认出了上面的篆字,“大道……这是哪儿的银元?” “就当是道具好了,”冯君笑一笑,然后看向张伟,“这银元的图案,不算复杂吧?” 张伟不屑地撇一撇嘴,“这玩意儿的铸造成本,比一块钱的硬币还低,银元值钱,主要体现在白银本身上了……” 说到这里,他讶异地看冯君一眼,“你要一吨这东西做什么?” “你就当是拍戏用的道具好了,”冯君随口敷衍一句。 看到对方还有点追问的意思,他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我是要买白银,愿意加工成什么样,那是我的事儿,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就说这买卖能不能做吧。” 别说,这人呐,就是贱皮子,他一炸毛,张伟反倒是不好意思再问了本来嘛,银元的价值主要是在白银本身,而不在加工工艺上。 所以他干笑一声,“我还琢磨,你是不是想买个小岛,然后宣布独立,考虑自己铸币。” 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能开出这样的玩笑,张伟这厮的脑洞也绝对不小。 冯君斜睥他一眼,“那就这么说定了?” “定就定了呗,”张伟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吨白银价值三百多万,他从中间撮合一下,也能有六位数的收入,不过对他来说,这样的撮合也存在一定的风险,所以算是赚点小钱。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不好意思跟冯君要定金,如果冯君还是以前的穷光蛋,他肯定会开口要钱,可是现在……人家有两百多万趴在盛海证券的户头上。 倒是王海峰开口了,“冯君,要不给他交点定金?” “不用不用,”张伟连连摆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能给点加工费就不错了。” 冯君看他一眼,“加工费没问题,两个点够不?” 商定了此事,时间就不早了,张伟想到自己又能有一笔小收入,盛情邀请大家去唱歌。 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还要去公园继续修炼呢。 这一天晚上,他将第四式的第三幅图也修炼完毕了,根据他的估计,明天晚上应该能把第四幅图修炼完毕,然后……就中阶武师了? 冯君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郎震可是修炼了十几年,才修炼到初阶武师,后来还因伤跌落了境界。 诚然,独狼在初阶武师的时候,就能力战中阶武师而不落下风,但那仅仅是因为战力强大,他从来没有踏上中阶武师那个槛。 冯君忍不住要怀疑一下:我就算有主角光环,可修炼得这么迅速,似乎也有点夸张了。 他一直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修炼了一套假的吐纳法,居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第二天,他将青玉带到了恒隆,就算完成了这一次交易。 当时梁海清不在,恒隆的人验货之后,顺口问了一句,“冯老板要不要等一下梁总?” “等就等吧,”冯君很好说话,“给我拿些关于玉器知识的书来。” 一个小时之后,梁海清回来了,听说冯君在等自己,马上小跑着过来了。 一进会客室,他就主动先道歉,“冯老板,淘金的那帮家伙,有点不着调,我们跟他们,也经常讨价还价发生口角,昨天的事儿,可真的是跟我无关。” 合着他以为,今天冯君坐着不走,是要找他兴师问罪的。 “过去的事儿了,下不为例好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 他找梁海清确实有事,却不是扯昨天的皮,“咱们前后已经合作过两次,交易了三块玉石,大致还算愉快吧?” “愉快,”梁总连连点头,笑着发话,“非常愉快。” 这笑容不但发自内心,还带了一些谄媚能不愉快吗?必须得愉快! 第九十九章你吃不下四更求月票 面对能强吃了淘金者的主儿,梁海清能说什么?一个劲儿地赔笑脸就对了。 恒隆是不含糊,有深厚的背景,但是得罪面前这个人,也要考虑划算不划算。 “那就好,”冯君也笑着点点头,“那么……有兴趣加强合作吗?” “当然有兴趣,”梁海清再次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冯老板以后手里有货,一定要先考虑恒隆哦。” 冯君不动声色地发话,“先考虑你?没问题啊,我现在就有货……你要多少?” 梁海清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他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冯老板你说什么?” “我是说……货我有,”冯君笑着指一指自己,“就是不知道,恒隆打算吃下去多少?” “吃下去……多少?”梁海清的眼睛瞪得老大,他觉得,对方的表达方式可能不太正确。 或者说,是他的理解能力出现了一点问题,反正这句话,他听得不是很明白。 “你没听错,”冯君微微一笑,“那两块玉石,是我拿来探路的,这样的货色,我还有很多。” 梁海清愣了好一阵,确定对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才出声发问,“很多……那是多少?” “多少?”冯君挠一挠下巴,沉思一下,才斟酌着回答一句,“多到你恒隆吃不下。” “恒隆吃不下,这不是正常吗?”梁海清苦笑着一摊双手,“买了你这三块玉石,我们也没多少流动资金了。” 他这是在哭穷,做生意嘛,哪里有不哭穷的? 事实上,恒隆现在筹集几个亿,也很轻松,不过那需要付出一定代价。 冯君也没计较对方的话的真假,他摇摇头,“好吧,我的描述不太正确,我的意思是……十个恒隆也吃不下我的货。” 开什么玩笑,他的身后,可是整整一个位面的支持,原本他想说,一百个恒隆也吃不下我的货,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做生意嘛,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但是梁海清闻言,直接傻眼了,他不可置信地发问,“你知道恒隆的规模有多大吗?” 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乱说?梁海清闻言大怒,你对我们也太不尊重了吧? 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不清楚恒隆底细,就敢这么说话的,估计肯定有原因。 至于说原因是什么,那也不问可知,“你的玉石……真的很多?” “比你想象的要多,”冯君轻笑着回答,“没有这个自信,我怎么敢夸海口?” 然而对于梁海清而言,此刻已经不是夸不夸海口的问题了,那意味着出现了很大变数。 他很震惊地看着对方,“你还真有走私通道?” “梁总,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冯君脸一沉,很不高兴地看着他,“我只管卖玉石,这都是自家开矿采的,走私通道什么的,我是一概不知道。” “玉石矿?”梁总的眼珠一转,“产量怎么样,比得上缅甸或者西疆的哪个矿场?” “呵呵,”冯君高冷地笑一笑,“我对那些矿场不熟,不过缅甸的老坑,差不多采完了吧?” 他竭力地控制自己卖弄的欲望,想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一点。 然而,梁海清在社会上闯荡了二十多年,眼皮子的毒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他直接就听出了对方的话外音,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发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高品相玉石,比缅甸老坑里的货还多?” 冯君摇摇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呵呵,我可没有这么说。” 然而,他的笑容虽浅,但是那份发自内心的得意,是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住的。 梁海清却是面色一整,“不开玩笑,我问你正经事呢,你的回答,对我非常重要,甚至对整个郑阳市的玉石市场,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冯君闻言,顿时就是一愣,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他这一次带回来的玉石,并不是很多,除了已经出手的两块,还有十几块被他藏在别墅的杂物间里,他也有心把这些玉石全部卖掉,将这边的诸多杂事都安排好,再去那边打拼。 可是梁总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足以让他有些发热的大脑停顿下来,好好冷静一下。 降降温,这是好事啊,他原本也定了一个小目标,用尽快短的时间,赚到一个亿,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需要对未来的发展,做一番规划了。 于是他眼珠一转,“你是担心,我的货大量涌入郑阳,会冲击郑阳的市场?” “什么叫会冲击市场?那是一定会冲击市场!”梁海清看着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如果早知道你有这么多货,我也不着急买那两块的。” 这三千八百万,恒隆掏得也心疼,须知这是溢价收购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但是没办法,货源紧张,今年玉石的行情,比去年涨了最少两成,高端货源更加紧张。 而且,不溢价收购真的不行,没看到李大福的店长都追到恒隆来了吗? 只要恒隆敢稍微犹豫一下,那玉石很可能就不属于他们了。 如果梁海清知道,冯君手上还有其他货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没命地加价,从战略的角度上讲,他甚至不排除放弃这两块玉石的可能。 冯君肯定不会为恒隆惋惜,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面对一个新问题了,“你是说……这么大的郑阳,消化不掉这么点儿玉石?” “消化肯定是消化得了,”梁海清苦笑一声,“郑阳的消费能力,还是很强的,但是玉石不是消耗品,也不是生活必需品,只是用来装饰的奢侈品……郑阳人甚至很少在玉石上消费。” 他的话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几个意思,首先,郑阳人尚未养成在玉石上消费的习惯,想要将这个习惯培养起来,需要长时间的引导,这个时间单位,很可能是以十年来计的。 其次,奢侈品的使用人群并不是很多,虽然绝对数量不少,但是玉石不是香水,不会用完了再买,也不存在折旧的问题。 郑阳的人口有九百多万,每一天都有新老消费者去购买玉石,但是这个绝对数量并不多。 梁海清甚至表示,珠宝行业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行情,维护着脆弱的平衡。 如果冯君强势进场的话,很可能就会破坏了这份平衡。 当然,梁海清也表示,自己看好珠宝行业未来的发展,可以想像一下,将来每个女人都有两副玉手镯,几个玉质小挂件,男人们都玉酒杯喝酒,那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这种光景听起来有点玄幻,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实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或者只达到了期望值的一半,天然玉石的价格,肯定也已经涨到了天上。 总而言之,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冯君听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你是不希望我卖太多玉石?” “也可以卖,别家还可能囤货呢,”梁海清苦笑着回答,“这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少玉吗?不过我劝你一句,你在郑阳投放玉石,一年不要超过五个亿……否则你会成为行业公敌。” 整个郑阳市珠宝行,不可能每年只有价值五亿的玉石原料进场,梁总所说的五个亿,只是冯君这个渠道新增的。 五个亿的新增原料,体现在终端市场上,起码要多出七八个亿的销售额,才能消化得掉。 而且冯君可以新增市场,别的势力也可以插一脚进来。 郑阳珠宝行业里,倒是可以囤积玉石,不至于对市价造成冲击,还可以静待升值。 但是梁海清连这一点也算进去了,他认为如果不考虑这一层因素的话,冯君每年向郑阳供应价值三个亿的玉石,才是最稳妥的,不至于造成市场的混乱。 冯君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了这番话,然后他眉头一皱,“我后来卖给你的这块羊脂玉,你好像不打算使用吧?” 梁海清确实没打算动这块玉,所以暂时无需算进那五个亿的份额里,不过他也说了,冯老板你手头若是这种玉很多的话,我早晚还是要动它的。 冯君这下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要只在郑阳卖玉石,是这样吗?” “不止是郑阳,你最好还是出伏牛省吧,”梁海清说得非常直白,“伏牛的玉器买卖,郑阳占了六成多,再往下面地市跑,不但浪费时间,风险也大。” 对于风险,冯君还是相当清楚的,别看大家一说,都说国内秩序好,大半夜行走也安全,那是因为没有涉及太大的利益。 真有那种巨大利益的话,别说大半夜了,躲在家里照样要被人干掉。 冯君老家的那个小县城,就出现过多起类似的事情,其中一家还住在距离他家不远处。 这家人的人缘还不错,就是老头有一个毛病,喜欢卖弄移民美国的儿子,今天说儿子寄回来这东西了,明天说儿子寄回来那东西了,而且他家的人花钱,手脚也确实大。 然后,某一天夜里,这一家四口被灭门,家里被掀了一个底儿朝天。 案子至今没破。 (四更到,还有两天,元旦双倍就结束了,大家看出月票的,赶紧投吖。) 四更求月票,开始加更白银盟 风笑也没想到,大数据修仙才一上架,就有了两个百万盟,真的非常感激书友们的支持。 传说中的白银萌,一来就是俩。 盟主要加更一章,这是风笑的心意,尊重是相互的、必须的。 但是,这白银萌该咋更呢? 卖棒棒糖的蜀黍是老书友了,伴随风笑的书同行多年,萌了也不止一次,ID虽然独(xie)特(e)了一点,但是真的非常萌,大家不要黑他。 太萌了,咋办呢?必须加五更呀,今天是第一更,剩下四更也会很快还清。 然后就要说一说“宰相肚量陈太忠”这个萌主了,从ID就可以看出来,这么萌萌哒的名字,必须是众筹的呀,要不谁占这个ID,大家跟谁急。 列一下参与者名单,排名不分先后: 洛MM、寇老仲、紫嫣蓝天、王前程、廖大宝、冷场帝、大军、冷血动物、走刀口、谢同河、梅仁歆、隔壁老王(拖拉斯基)、10th Dimension、叉圈、冰川王子、锤镇山河、二欢、我这样的男人、even hane、蝰蛇、A xsjqz、腾军、雷刚、虎虎生威、始祖山、王云草、于海河、栗娘MM 众筹的白银萌,跟棒棒糖单独的白银萌,这是不一样的,也必须区别对待,嗯,那么,就加更五章好了。 还欠两个白银萌九章,很快会还清的,虽然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但是……大家要相信风笑的人品吖。 最后,例行推荐正版订阅,大声召唤月票,双倍的时间不多了。 第一百章拍卖会的设想 冯君来自小地方,他对小地方的秩序,也有深刻的认识。 要说大街上抢包这种小案子,小地方真的不多,但那是因为城市小,流动人口也少,甚至存在抢了包都没地儿跑的可能,所以治安貌似不错。 但是论那些穷凶极恶的案子,小地方的人均案发率未必比大城市低。 说来说去,大城市人多,权贵也集中,警力资源相对丰富,哪怕是亡命之徒,一般也不愿意在这里撒野。 所以梁海清建议他别去下面的地市,其实是为他好,下面确实不安全。 冯君倒也不怕事,不过,不怕事不代表愿意惹事,他沉吟一下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大不了卖到其他省去。” “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忙,”梁海清笑着发话,“我们恒隆在全国的合作伙伴很多,可以为你介绍一下……都是知根知底的,相对可靠一些。” “知根知底?”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 梁海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忍不住老脸一红,“那帮淘金的家伙,我也没办法约束他们,不过做玉石买卖的,可都是有产业和店面的,相对靠谱一些。” “这个可以,”冯君笑着点点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那可太好了,”梁海清的眼睛一亮,“我有个京城的同行,背景比较厉害,前一阵还说,想进一些好玉料呢,那家伙的实力,可是比恒隆强多了。”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问,“我说老梁,你不会是为了帮他,才危言耸听,想撵着我去京城吧?” “冯老板这是哪儿的话,”梁总有点不高兴了,“你不是还能在这儿卖几个亿的玉石吗?还有,我也没说让你马上走。” “嗯,这还差不多,”冯君点点头,满意地发话,“我想搞个玉石拍卖会,借你的陈列室用两天,你看怎么样?” 以前他是没这个想法,就是上门推销了,现在恒隆已经知道了他的不好惹,想必没胆子作梗了吧? “这个没问题,”梁海清笑着点点头,“你打算邀请什么人来?我邀请还是你邀请?” “还是我邀请吧,”冯君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发话,“玉石资源是我的,梁总你过于大包大揽的话,我会感觉不舒服的。” “得,当我没说,”梁海清无奈地一摊双手,心说你小子也太警觉了一点吧? 不过,怎么说呢?他必须承认,对方的抱怨是有道理的,本来是冯老板的资源,他始终冲锋在前,这算怎么档子事儿? 念及此处,他摸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那你记个电话,是我京城那个朋友的,等你去了京城,可以打电话联系他,我就不参与了……” “慢着,你等等,”冯君拦住了他,“什么叫等我去了京城,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怎么能听不懂?”梁海清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不去京城卖玉石?” 冯君一脸的愕然,“谁说我要去京城卖玉石?” “你……”梁海清快被气死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外省卖吗?” “我是说可以卖到外省,”冯君也没好气地看着他,“谁说我要去外省卖了?” 这不是一回事吗?梁海清琢磨一下,才品出其中的差别,“你的意思是……不去上门推销?” “我有必要上门推销吗?”冯君不屑地哼一声,“谁想买玉石,来郑阳找我……每个省都去推销,那我还不得累死了?” “你这……”梁海清顿时语塞,好半天才苦笑一声,“你这买卖做得,还真够大牌。” “切,”冯君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的……我又不勉强。” 他原本的打算,是要大力发掘手机位面的玉石,好赚取暴利,等他听说,现实社会的消费能力有限,消化不了这么多玉石,兴趣也就减小了不少。 说句实话,自打有了几千万身家之后,他的眼光已经不同了,反正他目前手里的玉石,加上另一个位面已经收集到手的,可以轻松地卖出几十个亿,没有任何问题。 有几十个亿在手,他就算立刻躺倒不干,都能风光地度过余生了,北上广深每处买上十来八套房子出租,绝对活得滋润无比。 当然,这只不过是最没志向的追求,他想干的事情还多着呢,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有遭遇经济危机,他不想再去外省推销玉石了,他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放在这个上面。 我就在郑阳等着你们,想买玉石的,就过来看一看,不来的……我没必要上杆子求你。 梁总怔了一怔,也反应过来这个逻辑了,不由得摇摇头,冯老板这底气,还真不是一般足,大家都是做玉石买卖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冯君撂下话之后,转身走人了,坐在帕萨特车里,他给李大福的董事长李永锐打个电话,说我最近打算卖一批玉石,您帮我邀请几个靠谱的主儿,一起参与一下。 李永锐表示,这是好事儿,到时候我一定捧场。 不过当他听说,拍卖会定在恒隆的时候,马上就不淡定了,“李大福的会场,比恒隆强了不止一条街,为什么要定在那里?” 他是真有这个底气,李大福原本就是国企,舍得花钱投入,他们接珠宝行业的拍卖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影响力比恒隆大得太多了。 “定在李大福也行啊,”冯君听得就笑,“不过那样的话,邀请客人的工作,我就要交给恒隆了……这两样,我不可能交给同一家去做。” 李永锐虽然是国企干部,但是这种话一听,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管怎么说,冯君才是这次拍卖会的举办方,李大福和恒隆可以在一旁协助,千万别想着抢举办方的风头。 举办方将会场设定在哪里,就是对那个企业的宣传,也是一种认可,要搁在其他时候,以郑阳珠宝业老大自居的李大福,绝对不能容忍恒隆的挑衅。 但是现在嘛,李永锐想一想,觉得发邀请名单的资格,似乎更宝贵一些恒隆不过是提供个场地,我可是能替主办方邀请客人的。 权力的体现,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和渠道,不过一般来说,话语权是很关键的。 于是李董事长笑一笑,“好吧,那李大福就为小冯你把一把关,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你可得多考虑一下我老李这儿。” “没问题,”冯君笑着回答。 “那你快把宣传册准备一份,”李永锐做这种事,也是轻车熟路了,“好一点的玉石,都上了册子,然后把时间定一下。” “册子就没必要上了,”冯君已经将相关事宜想好了,“咱们行业内部的拍卖,没必要去吸引外人参加,我也不是图钱,就是咱们内部……合理分配一下资源。” “内部拍卖啊,这个好,”李永锐听得就笑了起来,行业内的拍卖,不会有外来的土豆搅局,价格都会相对比较公道,严格来说,更类似于订货会。 如此的性质,会场设在哪里,真的不是关键,都是行业内部人,谁不知道谁? 正经是李大福的邀请,可以决定谁能参与,谁不能参与。 他才想到这里,冯君已经决定了一个不能参与的公司,“别邀请聚宝斋。” “啊?”李永锐愣了一愣,这聚宝斋还真够点儿背的,“具体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吧,”冯君想了一想回答,“最近我忙点别的事儿,你先跟他们打个招呼……具体时间,提前三天决定吧。” 李永锐顿时就无语了,小伙子你做事,还真够任性啊,谁家能把拍卖会搞得这么儿戏?“提前三天……会不会有点仓促,时间够吗?” 冯君却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能来的就来,来不了的话,李总你岂不是可以多拍几件?” 李永锐一头雾水地放下了电话,心中满是不解:这小伙子跟钱有仇? 不过,也不怪他想不通,冯君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手上的玉石资源有多么丰富。 梁海清知道,所以梁总能理解冯君的任性,李永锐按照经验来判断,想不通也正常了。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开车回了一趟别墅,又取了四块玉石放在车上。 因为他马上要买别墅了,还要订购银元,生恐手里的钱不太够,带上几块玉石在身边,随时可以变现。 倒是这个租住的别墅,他暂时得少来了,省得被别人发现他藏在里面的十五块玉石。 反正他目前不着急回手机位面,先将这边安顿好,顺便将吐纳修炼得差不多,再离开也不迟。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回别墅的时候,他在蓬莱大酒店租住的客房,里面有人正在拆卸灯泡和烟雾报警器等物品,安装了好几个针眼摄像头。 冯君随身携带玉石的决定,还真没有错,他才开车回到市里,就有人打过来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4S车行的美女导购,她告诉冯君,两天之后,辉腾车可以到货,不过现在……你需要交付一半的车款。 第一百零一章信……的吧 美女导购的电话,就像开启了潘多拉魔盒一般,紧接着,冯君又接两个电话。 都是需要花钱的那种。 一个电话,是汽配城老板打来的,说是全地形车到货了,你来交尾款,顺便咱俩商量一下,该怎么改装这个车。 这个电话倒是花不了多少钱,冯君驱车直奔汽配城,见了老板之后,大致提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支付了尾款,然后放了三万的改装费,多退少补。 另一个电话就有点麻烦了,中介为他找到了一套别墅,在郑阳的一个高档小区内,八百多平米,价值四千多万,银行可以提供贷款。 这个名叫华盛的小区,冯君是知道的,位置和物业管理都不错,房价比较高,住的人大多也是非富即贵。 想来想去,他还是先到了4S店,美女导购早就在门口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了,见帕萨特停在门口,快步走出来迎接。 预定辉腾车,也是很简单的事,导购还小声提示一下,你现在支付全款的话,可以优惠一个点,冯君马上表示,全款就全款,咱又不差这一百来万。 不过交了钱之后,美女还是缠着他,说自己有朋友是做保险的,你能不能把辉腾的保险单子给了我朋友。 这种业务单子不算太小,但冯君对此无所谓,反正他是要买保险的,找谁买不是买? 然而,他不想轻易地答应她,上次我来买帕萨特,你没啥表示,现在买辉腾,你依旧没啥表示,这种态度……还想接我的保险单子? 他真不是想占什么便宜,但是我已经照顾过你的生意了,并不欠你什么,你还要上杆子找我做业务,咱俩非亲非故,有那份交情吗? 见他哼哼唧唧地不表态,美女导购凑过来,低声发话,“要不我和朋友晚上请你吃饭,让她跟你详细解释一下?” 这话就有点暧昧的意思了,不过冯君最近跟美女约会总是不顺,他也就懒得掩饰,“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了,没兴趣……要是你单独请我,倒还可以考虑。” 美女明显地犹豫一下,然后才发话,“我倒是可以请你吃饭,但是……也只是吃饭。” “那没兴趣,”冯君直接一摆手,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吃完饭总得有点娱乐活动,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这就是赤、裸裸的邀请了,本来嘛,都是成年人了,遮着掩着有什么意思? 正经是尽早把话点明,大家都不要耽误时间。 当然,对方不答应的话,他也无所谓,原本他就没有借机占便宜的心思。 但是美女导购不这么想,她认为,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这个保险单子,无论如何是轮不到她了,若是刚才她没有暗示的话,反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她迟疑一下,终于鼓足勇气低声发话,“晚上我是要回家的,还有……你要戴套。” 冯君讶异地看她一眼,你这做业务的决心,真的很大嘛。 此前他根本没想过这种事,也就没啥欲望导购也是服务行业,大家都不容易。 他不喜欢强人所难,而且,买辆车都要设计导购睡一觉,这样的男人,活得该是多么失败? 可是对方最后四个字,在一瞬间,就将他的心火勾了起来:哥们儿真的憋了好久了。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这话一点不假,没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冯君基本上还算个君子,但是对方一旦表现得予取予求,他基因中的兽性顿时就爆发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美女导购几眼,她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身材苗条,但不是叶清漪那种“我见犹怜”的清瘦,而是瘦不露骨的瘦,基本的前凸后翘还是有的。 再看看脸,也能打个八十分,比小叶子还要强一点。 他心里的邪火儿已经蹿上来了,做事就顾不得那么讲究了,于是轻笑一声,低声发话,“既然这样,何必等到晚上呢?现在跟我走吧。” 美女导购吓了一跳,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地左右看一眼,露出了为难之色,她快速低声地发话,“哥,我这是在单位啊……您收着点儿,我还要做人呢。” 冯君看着她的神色,脑子里蓦地冒出一句话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其实他想说的是:要钱还是要脸,这是一个问题。 “嗯?”美女导购闻言就是一怔,“您说什么?” “没什么,”冯君笑着回答,“突然想起了一句名人名言。” 美女导购做这一行时间不短了,也见识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闻言也没有在意,而是低声发话,“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出不去,晚上吧……好吗?” 她脸上有一点仓惶,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但是冯君已经那啥上脑了,而且是憋了很久的那种。 所以他面容一整,有一点不高兴地发问,“我在你们店里买了一辆帕萨特,一辆辉腾,没准以后还会买车,现在邀请你去喝杯咖啡,你告诉我说……工作时间不能离开?” 天底下没这个道理的,只一辆辉腾就一百好几十万,拿下了这个单子,美女导购今天提前下班,店长都不能说什么,还得叮嘱她注意跟客户多沟通,多交流。 他甚至怀疑,美女导购是在套路自己: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土鳖吗? 美女盯着他看了三四秒钟,才叹一口气,“这会儿我跟你出去,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唉,我的名声……可就要受到影响了。” 她说的可能是实情,但也可能是套路,冯君并不能确定。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愿意为美女多考虑一些,注重名声总不是坏事。 于是他点点头,“这样吧,我先离开一步,在马路对面等你,你去跟店长请个假,就说我请你喝咖啡……他哪儿知道你是不是去办私事了。” 两人不一起离开,就减少了很多风言风语,他这也算是为对方考虑了。 美女导购闻言,白了他一眼,轻声嘀咕一句,“花样真多……老手了吧?” 冯君都打算离开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不老,我还很年轻……真的。” 他将帕萨特停在马路斜对面,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车门一响,一道倩影带着香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美女导购已经换了服装,及膝的筒裙换成了公主裙,女装小西服也换成了一件宽松的休闲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却别有一番弱不禁风的动人。 冯君打火着车,挂上档之后,大手一伸,就抚摸上了那双精致细长的腿,嘴里很随意地发问,“去哪儿?” 美女的腿微微晃了一下,不是很激烈,她沉吟一下,开始装傻,“不是请我喝咖啡吗?” 冯君扭过头来,冲着她呲牙一笑,“咖啡是没有,牛奶倒是管够……” 两个小时之后,天色渐黑,一辆白色的帕萨特从一片树林里开了出来。 冯君憋得实在太狠了,根本没有回市区的蓬莱大酒店,直接开着车来到了郊外,跟美女导购在车里就来了两次。 他现在神清气爽地开着车,而那一位则是软绵绵地瘫在座位上,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整个车内,都是一种男女欢好之后的**气味,冯君放下车窗,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轻吸一口气,“那个……辉腾车险多少钱?” 美女没有回答,好半天之后,才用很重的鼻音,懒洋洋地发话,“你实在太厉害了,光一个车险……可是便宜你了。” 厉害吗?冯君闻言笑了起来,只要是个男人,听到这样的夸奖,就没有不高兴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是出奇的好,这大概跟他进出手机空间有关系,也可能跟他修炼了《太极吐纳》有关。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要接受对方的涨价,“刚才你不是也挺快乐吗?” “当时是很快乐,感觉要飞上天,”美女慵懒地发话,“可是现在全身都像是散了架。” 如果不是天色已黑,甚至可以看得到,她瘫在副驾驶座位上,两条纤细的腿都是大张的。 这话我爱听!冯君吸一口烟,也就懒得计较那么多了,“车险不够……什么意思?” 美女再次沉默,过了一阵才发问,“你有对象吗?” “嗯,没有,”冯君淡淡地回答,“短期内也没有找对象的计划。” “是吗?”美女来了点精神,侧过头来发问,“我才跟你见了两次面,就跟你那啥……还是在车里,你会不会小看我?” “小看?谈不上吧,我也才见你两次面,”此刻的冯君,邪火已经发泄了大半,进入了所谓的贤者时间,说话就很淡定,“咱们都还年轻,彼此都有生理需求……这个很正常吧?” 美女又沉默片刻,才出声发话,“我要是说,我是第一次跟客户这样……你信吗?” “信……的吧?”冯君终究是没敢太过滥好人,“感觉得到,你经验不是很丰富。” 身为老司机,他有资格说这个话,但是这个资格,也未必多么权威,还是以宽慰她为主。 “我只跟前男友有过那么几次,”美女幽幽地发话,“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了你,就有点喜欢……晚上还梦到你了。” (更新到,双倍只剩一天了,召唤保底月票。) 第一百零二章我不是好人一更贺盟主叨狼 是这样吗?冯君心里表示,自己高度怀疑这话。 他不是个拔吊无情的主儿,但也绝对不是滥好人。 于是他很淡定地发话,“既然你喜欢,那以后有需求了,可以联系我。” 美女导购闻言,从座位上欠起了身子,侧过头来,很认真地发话,“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冯君心里暗叹,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刚才咱们很快乐,不是吗?” 美女一咬牙,出声发话,“既然咱俩都没有对象,为什么不能试着处一处?” 你没事吧?冯君很无语地撇一撇嘴巴,“你只看到了我买车,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这我不着急知道,”美女表示,她并不在意这些,“你可以慢慢告诉我。” 对她来说,知道这个男人不但年轻英俊,还很有钱,这就足够了,为此,她不惜放下女孩儿家的矜持,主动求交往。 果然还是物质女孩儿!冯君心里暗叹。 他对类似的女孩儿没什么偏见,现在的人都这样,不谈物质谈什么,谈为人民服务吗? 可是这女人想借着这个机会,成为他的女友,这就不是他能接受的了,“咱们不是同路人,对男人来说,泡妞泡成老公,真是很郁闷……你希望我不高兴吗?” 这话软中有硬,美女也不好意思做出太大的反应,沉默片刻,她幽幽地发问,“你怎么知道,咱俩不是一路人?” 这种问题,冯君不想回答,所以他简单粗暴地开出了条件,“再给你介绍个车险?” “唉,那倒不用了,”美女导购失望地叹口气,“我只是难得对人有感觉,却没想到被拒绝了,终于能明白,那些被我拒绝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你可以拒绝别人,别人当然也能拒绝你,”冯君笑着发话,“总是心想事成的话,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听到他这话,美女忍不住傲娇一下,“从小到大,真没几个人拒绝过我。” 原来是个被宠出来的女孩儿,冯君笑一笑,“我也没有拒绝你,对吧?只不过,咱俩不合适搞对象而已。” 美女闻言,又侧过头来看他,“我真的很好奇,咱俩怎么不合适?” “怎么说呢?”冯君干咳一声,心说你一定要知道,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必须声明,我不是个好男人,但是心里还希望,能遇到个好女人……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卑鄙,对女人而言也很不公平,但是大多数男人都这样。” 美女果然抓住了重点,她冷笑一声,“你是认为,我不是好女人?” 我只能说,你可能不是坏女人!冯君心里暗暗回了一句,嘴角却是泛起一丝笑容来,“这年头说别人是好人……算是骂人的话吧?” 美女顿时语塞,好半天才轻哼一声,“你这家伙,嘴皮子玩得真溜。” “好了,去吃饭吧,”冯君懒得再说什么,但是也不能提起裤子就走人,总是要图个善始善终,“你想吃点什么?” 美女导购喜欢吃海鲜,两人就选了一家高档的海鲜馆,伏牛地处内陆,海鲜实在不能说有多好,不过他们选的这一家倒还凑合,多数海鲜都是活的。 两人点了整整一大桌,到最后,美女导购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就够了,点这么多,咱们连一半也吃不了。” “你只管放心好了,我一个人都吃得完,”冯君看她一眼,笑嘻嘻地发话,“多点些菜式,喜欢吃的,你就多吃点……正好补一补身体。” 补一补身体这几个字,有点刺激美女导购了,她二话不说,又给冯君点了六只生蚝,“你也补一补好了。” 她是有点作弄人的意思,心说反正冯老板不在乎钱,吃不了就剩下呗。 哪曾想,冯老板还真不是一般的能吃,满满一桌子菜,有近九成进了他的肚皮,她只吃了一成,都觉得撑得受不了。 两人吃到八点多,晚饭就差不多了,冯君招呼服务员结账,账单还没打出来,他的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中介公司的那位年轻人。 年轻的中介在电话里表示,联系上华盛小区的那位业主了,不过那位明天要去京城,如果想面谈的话,今晚比较合适。 冯君看一眼身边的美女,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之后,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又有点蠢蠢欲动了,“晚上不回了好不好?” “这可不行,”美女很坚定地连连摇头,“我妈会打死我的……除非你答应跟我处对象。” 冯君听得大奇,“那你跟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夜不归宿?” “怎么可能?”美女白他一眼,“他的条件可不如你,只是有房有车,眼光就高到天上去了,脾气也不好……我妈就不喜欢他,说他除了好看,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拜托,在郑阳市,有房有车就算不错了好不好?冯君听得也是有些无语,几个月前,他还在吐槽郑阳的房价呢。 不过,他还是有点微微的吃醋,“长得很好看吗?” “不如你,”美女冲他微微一笑,“他有点娘炮,不像你有男人味儿。” 冯君点点头,买单之后,又看她一眼,“真不能不回家?” “可以不回,”美女看着他,狡黠地笑着,“不过条件……你知道的,你决定吧。” “那我帮你叫车吧,”冯君摸出了手机,“我跟中介约好了,要去看一处房子,不能送你回家了。” “我跟你一起去,”美女倒是真不见外,“看完房子,我再回家也不迟……是不能太晚回。” 华盛小区的别墅,还真的不错,三层半的小楼,地下还有一层,严格来说是四层半。 别墅还有小院,不但有两个车库,还有五十多平米的院子。 业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很不耐烦地表示,这本来是他的养老场所,要不是着急用钱,他才不会出手。 中介小伙子在旁边低声介绍,说这老头的儿子挪用公款炒股,赔了一塌糊涂,现在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一家人都在帮他筹钱。 别墅的装修简单而不失奢华,用的都是真材实料,这里是住了七八年的房子,都是业主自行设计的装修风格,不是近几年搞的那种“买房就送精装修”。 冯君对这房子,不是特别满意,因为这里不但是闹市区,小区为了彰显档次,还接了两路电线,可以实现断电自动切换,根本没有停电的风险。 对冯君来说,不能装发电机的别墅,不是好别墅。 尤其是业主这老头,一脸的苦大仇深,一副“我卖房子是便宜了你”的模样。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冲自家儿子出事,搁给谁心情也不会好。 冯君能理解老头的郁闷,但是他也不打算让自己受委屈,我是来买房子的,不是来受气的。 所以他大致看两眼,就没了兴趣。 倒是美女导购看得很开心,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还在地下室的家庭影院里好好享受了一番。 离开别墅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冯君非常确定,自己若是买下这套房子送给她,别说夜不归宿了,让她为自己生个私生子,那也是毫无问题也许能生两个三个?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本来是挥发一下体内的荷尔蒙,释放一下就完事了。 考虑到业主在场,他也没直接刺激老头,只是表示自己多去几个地方看一看。 老头却是很不客气地发话,“你要定就尽快,好几个人有购买意向。” 冯君笑一笑,转头就走说来说去,我才是花钱的,好像郑阳就你有别墅似的? 中介小伙心思机灵,知道冯老板不满意了,送他上车的时候,低声嘀咕一句,“我还联系了几处房源,正在落实中,有两处……大概明天能敲定。” 冯君点点头,“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就是有点闹腾,只要物业管理好,偏僻一点无所谓。” 中介小伙子开车走了,美女导购却是在帕萨特车上感叹,“这么好的房子,你还看不上?这辈子有这么一套房子,我就知足了。”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发话,“别那么容易满足好不好?” “这怎么叫容易满足呢?”美女导购不满地看他一眼,“四千多万啊,我不吃不喝五百年,才买得起。” 冯君耸一耸肩膀,“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谁敢保证你将来不会出人头地?” 美女不无遗憾地叹口气,,“如果能嫁给你,这些当然就不是问题。” 冯君一拍额头,“我说,要送你回家呢,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美女吃吃地笑着,“其实我已经后悔了,下午不该让你戴套的。” 冯君闻言不再理会她,而是专心致志地开车,现在的女孩子,疯话一旦说开了,比男人还要露骨,他可不想为了一时的痛快,冲动地答应什么。 很快地,车到了一个工厂的小区,在距离小区差不多三百米左右,美女让他停车,“小区里都是熟人,别人看到了不好。” (第一更,贺盟主叨狼。) 第一百零三章阴魂不散二更贺银萌棒棒糖 对美女的说辞,冯君默然不语,不是无情,而是他给不出她需要的承诺。 女孩儿下车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敲一敲车窗户,“以后还是朋友……对吧?” 朋友的话,当然没问题,冯君笑着点点头,“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其实他很鄙视来自小日本的这句话,不就是***吗?说得那么文绉绉的干啥?虚伪! 女孩怔了一怔,笑了,“友达之上,恋人未满?不过平心而论,你真的是个不错的情人,以前总听人说器、大活好,一直以为是假的,原来真有这种事……” 说到最后,她居然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转身离开。 昏黄的路灯之下,她的这个动作,异常地勾人,再加上那柔弱的形象,带给人一种病态的、却又难忘的诱惑。 “小妖精……”冯君摇摇头,收回那些遐思,驾驶汽车离开。 帕萨特开到蓬莱大酒店的院内,他停下车来,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巨大的登山包,又拎起那个装了三百万现金的箱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长长的布卷,昂首走进酒店大厅。 大厅里有值班的保安,看到他进来,很随意地冲着布卷一努嘴,“那是什么呀?” 冯君看他一眼,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三脚架。” 保安闻言也不再吱声,他也就是一时好奇,随口一问,各地的酒店都一样,错非不得已,不会干涉客人的私事。 冯君进了房间之后,总觉得保安问得有点莫名其妙,而且今天的房间,带给他一种很奇怪的、不安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太过冲动,直接选择了CHE震,反而躲过了被人拍小视频的危险,反正现在这种感觉,令他极为不舒服。 冯君不能判断这种不舒服来自于何方,他打开背包,感受一下里面玉石的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然而,背包一打开,里面的四块玉石,却被三名监控者看到了,针孔摄像机的效果不太好,角度也不佳,有人轻声发问,“这是……玉石吗?” “肯定是,”另一个人冷冷一哼,如果冯君在的话,会认出这人正是王为民。 因为上次随便拿奇石,他得罪了冯君,最后哪怕聚宝斋拍下了玉石,冯君都拒绝交易。 王为民的二叔很是耿耿于怀,要是没拍下来也就算了,不成想是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他碍于董事长大哥的面子,不能说什么,但是偶尔说起来,还是不无遗憾。 王为民一直被当做聚宝斋的接班人培养,心气儿不是一般的高,就有点受不了这个。 正好前一阵有消息说,上次卖羊脂玉的那厮,又在跟恒隆谈新的生意。 在珠宝行业里,类似的消息传得很快,谁家有了好东西,也不会刻意地藏着掖着,因为大家的目标人群是同一个群体,固然要有竞争,但有时候也要合作。 王为民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心说还真让我二叔说准了,这厮果然还有别的玉石。 能批量搞到玉石的主儿,绝对不是好惹的,王为民非常清楚这个逻辑,不过,他真的不想承受二叔的抱怨哪怕仅仅是偶然间的流露。 所以他对自己说,那厮没准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了大量的玉石别的不说,只看丫在肯德基吃饭的样子,就知道不属于什么大势力。 珠宝行业里,关于走狗屎运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什么钻石啦、狗头金啦,很多都是被不相干的人在偶然间得到,然后一夜暴富。 王为民宁愿相信,是这厮的运气不错。 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找人盯梢冯君。 不过这次他聪明了一下,找的不是业余选手,而是专业的上一次冯君在玉石市场机智地脱身,事后也被很多人提及,说这家伙很狡诈。 郑阳市有私家侦探,而且相当地专业,王少就找了这么一家信息咨询公司。 这家公司的人,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竟然硬生生地找到了冯君在郑阳的落脚点。 因为他们只是拿钱办事,所以对冯君没什么恶意,冯老板虽然修炼了太极吐纳,对危险有一定的预见性,但是那些没有恶意的观察,他也生不出什么太强的感应来。 不得不说,王为民这个选择,还真是没错专业的事情,就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他若是派自家人去盯梢,盯梢者不但业余,而且自身的怨气和恶意,很容易惊动对方。 然而,专业的人也有顾忌的地方,他们太强调隐蔽性了,当冯君离开闹市去郊外的时候,他们为了防止暴露,不会紧紧跟随,所以并没有发现别墅那个落脚点。 王为民接到了消息,知道冯君住在蓬莱大酒店,更关键的是,那厮只是一个人,他就做出了决定:争取监控这厮。 好死不死的是,冯君跟蓬莱大酒店工程部的人发生了口角,信息咨询公司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这一细节,于是他们联系了那名年轻的工程人员。 小林心里正一肚子火气呢,不管他年轻也好,心性不稳也好,总之他对冯君的怨气很大。 当信息公司的人试探他的时候,他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正好他还是负责工程维修的,趁客人不在的时候,在房间里做点小动作,甚至都不需要别人帮忙。 冯君并不知道,自己的财已经露了白,他感受不到那股不安来自哪里,索性也不去充电了,就待在房间里看电视。 大约等到晚上十一点,他又背着大包出去了,将东西放在帕萨特的后备箱之后,他驱车直奔下午CHE震的那片小树林。 既然心神不宁,那就正好练习吐纳,他的车上除了玉石,还有钱和枪支,不能让别人随便碰到,所以去不了公园,只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修炼。 他前脚离开,信息公司的车后脚就跟了上去,小树林虽然是在郊外,但现在已经是夜晚,人的视线会受到影响,远远缀着,打开车灯还能看到前车的车牌,跟踪起来真的很轻松。 当他们发现,冯君将车停在小树林的时候,忍不住有点疑惑,这厮想要做什么? 王为民得知消息,却是狂笑了起来,“真是找死啊,你要是老实在蓬莱大酒店待着,一时半会儿我还找不到法子收拾你,现在大半夜的,你居然主动跑到野外?” 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封神演义》里很有名的一句话此物与我有缘。 他想的“此物”,当然就是那四块玉石。 虽然针孔摄像头的成像效果不佳,而且还是惊鸿一瞥,但是王为民很清楚,冯君此前出手的三块玉石,都相当了不得,那么,背包里的四块玉石,也差不到哪里。 别的不说,四块玉石的价值加起来,几百万应该是不成问题,过千万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你拿着几百万的贵重物品,深更半夜孤身去野外,那不是自己作死吗? 这个机会,王为民是绝对不会错过,这都不仅仅是私仇的问题了,哪怕他跟冯君没仇,得知这样的消息,也难免要心动真的好大一笔钱。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抢了对方? 聚宝斋是做珠宝黄金的,跟恒隆一样,也认识一些不走正路的家伙,不管是收购私采的黄金,还是缅甸赌石,想要渠道通畅,不可能不跟那些家伙打交道。 不过同时,王为民也牢记家里的吩咐:那些人可以来往,但绝对不能深交,一旦不慎,就有可能玩火自fen。 所以他有点为难,于是问身边信息公司的人,“小刘,你们是只管打探消息呢,还是可以提供其他服务?” 小刘年纪不大,是信息咨询公司的业务骨干,闻言他先是一愣,然后就眼珠一转,“公司只提供咨询服务,不过……我个人可以提供一些其他服务,王少有什么想法?” “我就见不得这货得瑟,”王为民淡淡地发话,“能不能搞他一下,假装是抢劫?” “这个嘛……”小刘拉长了声音,然后眼珠一转,“王少能不能透露一下,那四块玉石价值多少钱?” 王为民有点为难了,不过最终,他还是报出了一个相对厚道的价格,“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据我的估计,可能会过百万。” “能过了百万?”小刘咽一口唾沫,又舔一下嘴唇,眼中射出了贪婪的光芒,“这要是被抓住,我可是要吃花生米了。” “三十万,”王为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出了价格,堂堂聚宝斋的少东家,不屑为一点小钱斤斤计较,“你把玉石抢过来,我给你这个价码……别动他的车。” 他想得很周全,帕萨特价值二十万左右,价码是死的,抢了之后也不好出手,反而会引来警察的高度关注,至于说玉石,那价格可是活的,不好估值。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对方的玉石,来路不会很正,就算被抢了,大概也只有默认了。 (七日第二更,贺萌萌哒“卖棒棒糖的蜀黍”,2/5,双倍最后一天了,大声召唤正版订阅和双倍月票。) 第一百零四章人人带伤三更 王为民想的不可谓不周全,但是小刘又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八十万!”小刘很干脆地发话,“你说价值过百万,不代表就是一百万,对吧?” 商人的话能信吗?谁信谁傻瓜,他实在太清楚了,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 聚宝斋少东家就算财大气粗,这时候也不能硬撑着了,他皱着眉头发话,“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只是估值,可能过百万,还有可能不过呢……到时候你补给我?” 小刘闻言干笑一声,“可是王少,除了这玉石的价值,你跟冯君还有私仇……出这口气才最要紧,你说是不是?” 都找到了对方的落脚处,通过蓬莱大酒店的维修工小林,他们能打听到冯君的相关信息。 当然,这个信息未必十足可靠,但是如此称呼此人,肯定没问题。 王为民并不擅长跟小刘这种人打交道,虽然对方说的话,他也认可,但是他并不能接受对方的狮子大张嘴,他语重心长地发话,“小刘,你是不是觉得,离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 小刘吃吃地笑了起来,“王少看您说的,你要是决定找别人,那我现在走,还不成吗?” 这是玩笑话,他是知情人,王为民若是想找别人抢冯君,得把他灭口才行。 王为民只觉得心里火苗子腾腾地往上蹿,但还不能生气,只能摆事实讲道理,“这荒郊野外的,你蒙上面抢了他,谁能知道?他跟你毫无关系,你一点风险都没有。” 其实小刘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王少不张嘴,谁知道事情是他做的? 可是王少要张嘴,一个主谋就跑不了,就算聚宝斋能量大得没边儿,你总是收了赃物吧? 他真的很想赚这一笔钱,并不愿意过分激怒自己的主顾,于是眼珠一转,“这样,八十万不能还价……我再帮你打断他两条腿,算是为你出气,可以吧?” 王为民看着他,沉思了好一阵,才缓缓发话,“五十万,四块玉石加两条腿……你要不干,那咱们各回各家洗洗睡。” “成,那就五十万,”小刘一拍大腿,很干脆地发话,“我交了王少这个朋友了。” 冯君可不知道,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人要蠢蠢欲动收拾他。 他将帕萨特熄了火,然后就拿出一张毯子来,铺在地上,自行盘腿打坐。 他将第四式修炼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了,开始冲击第五式的第一幅图,按照他的估计,在野外修炼的话,今天练好第一幅图没什么问题,顺利的话,没准能将第二幅图通关。 他盘着腿,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心中猛地警兆大起。 他想也不想,双手一拍地面,身子就向斜后方暴退而去。 因为过分仓促,他甚至没来得及伸开盘着的腿。 他刚刚离开,就听到“夺夺”两声轻响,他盘坐着的毯子上,多了两支箭。 而不远处,也冒出了三个人影,其中两人手里持着弩。 晚上的光线真的不怎么样,不过,这里虽然是树林,可是远处的路灯很亮,斜斜地照过来,还是大致看得清楚的。 两名弩手也是在黑暗中适应了半天,才发现了冯君的身影,于是直接射箭过来。 冯君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自己,不过看到对方手中的弩,他就反应了过来:其中一具,跟他的强力弩有九分相似。 一时间,他勃然大怒,尼玛,从来只有我射别人,今天居然有人射我? 这绝对是不能忍的,冯君身子一闪,就蹿到了三人身后,想也不想就是个飞踹。 三人里没有持弩的那位,被踹得凌空飞了起来,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棵柳树。 碗口粗的柳树发出一声轻响,好悬被撞成两截,那位跌落在地,疼得满地打起滚来,“哎呦,我的老腰……” 冯君为什么要先对他下手?原因很简单,那两位的家伙,都在手里拿着呢,唯独这厮,看不出带了什么家伙,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该警惕的。 两名弩手的反应倒是不慢,迅速地转身,弩箭也转向了。 但是以冯君现在的身手,他又何惧这二人?腿一摆又踢飞一人,然后身子一闪,再推一下另一人的手臂。 这位正好扣动扳机,一箭正中另一名弩手的左侧腰部。 近距离里,弩箭的威力是非常大的,这一箭,甚至穿透了对方。 “呃啊”那名弩手惨叫一声,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了,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得还是极远。 幸存的这名弩手见状,当机立断转身就跑,此刻己方已经躺下两人,对方的身手实在太可怕了,他若不跑,也得留下。 不过,跟冯君比速度,那也是他瞎了眼,撇开这段时间的修炼不提,双学位同学在大学里,跑步也是三级运动员级别的。 冯君追上去,一拽对方的胳膊,前脚尖用力一点地,腰部发力身子一扭,直接将此人抡圆了,反向扔了出去。 他直接将人抡起来两米多高,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这里虽然是草地,但是吃了这么一击,最后这位摔得直接晕了过去。 冯君收拾掉三人,将两把弩踢到一边,又从空手的那位身上,搜出一把三棱刺刀来。 这是一种曾经风靡一时的冷兵器,因为放血速度太快,创面不好缝合,使得它恶名远扬,后来被禁用了,进入新世纪之后,很少能见到。 这玩意儿甚至脱离了刀具的范畴,是实打实的凶器,因为它只有一个作用杀戮! 冯君生长在小县城,年幼时见过这东西,知道此物的歹毒。 这真的是打算杀人的!他勃然大怒,走上前直接一脚,将此人踢晕。 然后他摸出手机来,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一见他这个动作,唯一清醒的弩手也停止了嚎叫,他大声地哀求,“大哥,我们错了,别报警……有话好好说。” 见到对方不理会自己,他索性心一横,“大哥,不是我们跟你有仇,是有人花钱雇佣我们,要给你一个教训。” 他心里清楚得很,给人做打手,哪怕是既遂,也不过是故意伤害,更别说还是未遂。 可要是抢劫伤人,这性质就恶劣得多了,随便就是十来八年。 果不其然,冯君闻言侧头看他一眼,“谁雇佣你们的?” 有兴趣谈,这就是好兆头,这位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毛老师负责联系的。” 毛老师就是另一名弩手,他俩都是户外运动爱好者,喜欢登山,在外出旅行的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两人都喜欢弩。 毛老师还真的是老师,不是外号,他在郑阳市第十一中学教体育,平时就脾气暴躁,体罚学生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揍过教导主任。 这家伙脑袋瓜缺弦儿,又因为没钱,号称杀人放火的活儿也敢接。 清醒的这名弩手,是被他邀来的,至于那名带了三棱刺刀的家伙是谁,这位也不知道。 冯君听完他的话,有点哭笑不得,“你啥也不知道,就敢阻止我报警?” “我不知道,但是他俩知道啊,”这位一指那二位,有气无力地发话,“这事儿如果不惊动警方,你就有了很多选择……握草,头好晕……”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了,一个小护士见他醒来,面无表情地发话,“你的左肾需要切除,你家还有什么人?让他们过来签字认可,记得带上治疗费用。” 切除左肾?这位的头嗡地就大了起来,“大夫,不切行吗?” “我只是护士,不是大夫,”小护士面无表情地发话,“不切的话,你需要转院,请原谅,我们不提供后续治疗服务。” “你运气算不错的了,”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出声发话,“你两个同伙,一个需要摘除脾脏,一个腰椎错位,右肾也要保守治疗。”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警察,他冷冷地看着床上的犯罪嫌疑人“同伙”这个词,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我只是去帮朋友忙,”这位无力地辩解着,“结果对方痛下毒手。” “帮忙还要带弓弩吗?”年轻警察不屑地哼一声,“还有三棱刮刀,也许你的同伙并没有告诉你……受害者的车里,有三百万现金。” “三百万现金?”这位先是一愣,然后高声叫了起来,“受害者……他哪儿是受害者?他把我们都打成这样了!” 年轻警察闻言,本来还想呵斥他,但是想一想,这三个家伙确实够点儿背的,打劫到一个搏击好手身上,三个人的身体,都不同程度地受损。 说起来这事儿,警察们都啧啧称奇,感觉那个叫冯君的家伙,似乎跟肾脏有仇似的。 当然,冯君下手也相当重,若不是有人出面保他,涉嫌“防卫过当”也是可能的这不是开玩笑,在没有定性之前,他甚至可能无法离开警察局。 所幸的是,他第一个电话拨的不是妖妖灵,而是王海峰的手机。 第一百零五章查扣证物四更求月票 冯君在报警之前,真的也是犹豫了一下。 此事如果是意外发生的事件,他相信自己完全占理,但若是有人故意要害他,那么,在警方介入之后,在种种关系的运作下,他很可能陷入极大的被动。 这不是有意抹黑什么人,不管在哪座城市,外地人遭遇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常见了。 以冯君为例,也遇到过刘树明这种不讲理的本地人。 所以他先给王海峰打了一个电话,原本他是想打给红姐的,她才最擅长处理类似事情。 不过两人没那交情,哪怕上一次,她也对他示好了,可那是看在夏晓雨的面子上。 冯君身为大老爷们儿,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求一个女人。 但是最终,还是红姐出面了王海峰把她请了出来。 张卫红也没有说别的,她就问了一句,“我朋友在那里练气功,他们为什么要射箭?” 头两支箭只是一个小细节,虽然也很关键,但更关键的是,红姐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没有她的表示,冯君很有可能遭受“外地人待遇”,可若是有了本地强力人物支持的时候,就可以得到相对的公平。 冯君之所以打电话找王海峰,求的也是公平他的要求不高,并不奢求别人偏帮自己。 事实上,当警方决定,公平处理此案的时候,真相在瞬间就浮出了水面。 身藏三棱刮刀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信息咨询公司的小刘,他找了毛老师来帮忙,毛老师又招呼了一个同好者。 小刘吃的就是私家侦探这碗饭,明白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在撞正大板之后,他原本还指望这聚宝斋能出面保人,但是王海峰和鸿捷公司出面保人,事情马上就变得棘手了。 信息咨询公司的老板也被惊动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的公司甚至都有可能被吊销执照,于是他第一时间赶到警察局,要求小刘必须实话实说。 对小刘而言,他若是硬扛下来,不但把老板得罪死了,自己还可能被重判,而他得到的,只是聚宝斋“可能存在的”友谊当然,也可能不存在。 若是将盖子掀开,他还真没太大的责任,无非就是利令智昏,被人利用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交待了自己的事情,而且表示,是王为民先用厚利诱惑自己的。 他开了口,王为民都没办法抵赖,别的不说,蓬莱大酒店的客房里,还留着摄像头呢,小刘跟冯君无冤无仇,吃饱了撑的,去监视人家? 工程部的小林也被供了出来,这货的脾气是不好,被警方传唤了过去,竟然还绷着个脸,一副谁也不鸟的态度。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蓬莱大酒店第一时间撇清了跟此人的关系他只是我们聘用的员工,监视客人之类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决定,跟酒店无关。 蓬莱酒店甚至表示,愿意积极配合警方的行动,尽最大努力,消弭这件事引发的影响。 当初红姐怎么对刘树明的,酒店就是怎么对小林的。 小林发现没人保自己,也慌了神,尤其是警方不让他接触父母,这家伙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在瞬间就崩溃了,马上一五一十地交待。 要不说熊孩子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当他发现自己所犯的“小错误”,父母已经无法庇护的时候,直接就会被打回原形。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所犯的事情还真不算大,事情最大的,是两个弩手。 红姐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确实很关键:你们为啥一发现冯君,就痛下杀手? 这二位不能正面回答。 但是警方也不用他们回答,这种宵小手段,警察们见得实在太多了。 犯罪嫌疑人二话不说就下杀手,不但能减弱对方的战斗力,最关键的是,能有效地威慑对方,从而提高犯罪的成功率我们可是亡命徒,不信你就再反抗一下试试? 具体到这件事情上,那就是两人一开始就打算废了冯君。 这种手段,是警察们最为痛恨的,你说你抢钱也就完了,居然在抢钱之前,就要弄伤甚至弄残对方,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 抢劫案的性质很恶劣,这个毫无疑问,但是每年破不了的抢劫案也多了,可是抢劫之前先不管不顾伤害了苦主,警方的压力就要大很多。 两名弩手在抢劫中的表现,让警察们有理由怀疑:这二人可能是惯犯。 案子调查到这一步,逻辑分明,证据链很清晰,证人证言也算完善,基本上不需要再增加什么,就可以定性了。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主要嫌疑人王为民跑了! 这厮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儿,然后果断地开溜,警方差了一步没抓到人。 主犯不落网,这案子就得拖着,警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问起冯君来,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玉石又是从哪儿来的。 钱的来历,冯君不怕说,这是恒隆公司支付的货款,还有商业银行的人可以作证。 至于玉石从哪儿来的?对不起,无可奉告! 警察们没法儿逼迫冯君,这不在他们的权力范围内,玉石不是人民币,人民币是印出来的,冯君包里的三百万人民币,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涉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但是玉石不存在这个问题,是自然界里客观存在的,可以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这个比喻还真的很恰当,玉石可不就是从石头里开出来的? 从理论上讲,冯君可以在任何地方,很随便地捡到玉石,而不需要交待获得的途径。 警方没权力逼迫他说出玉石的来历,但他们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将四块玉石当作证物,暂时扣下来他们认为,没有这样的证据,就不好为犯罪嫌疑人定罪。 这种行为实在太不讲理,冯君表示自己无法接受,“我这玉石还有用呢,劫匪没有抢走,反而让你们警察抢走了?” “你说话注意点,”一个警察不高兴地指一指他,“我们这是在保护证据。” “切,”王海峰不屑地一哼,“就怕你们保护到最后,拿不出东西来还小冯。” 他说的这种事,实在太常见了,这年头警方的信誉也确实不好,很多时候,东西被警方查扣了,物主拿回去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可能离奇失踪。 王教练越说火越大,“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能不扣我朋友的东西?” 他这句话才是重点,警方扣下那些玉石,真的没有多大意义,说来说去,人家是看上冯君这个过路财神了,不下手敲一笔,感觉都对不起这大晚上的加班。 但是这种因果,心里明白就好,当众说出来,那就太莽撞了。 怪不得王教练的老爸和哥哥都不放心他,这家伙做事,有时候真的太情绪化。 警方也是一阵尴尬,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要不是他们知道王海峰有背景,没准都要教训他居然这么公然给我们上眼药,你丫似不似找事? 良久,一名警察才哼一声,打着官腔发话,“我们说了,这是证物,你有钱就大啊?真要牛逼,把天安门楼子买下来呀。” “尼玛,你个小小的三级警司……”王教练义愤填膺,居然嘴里往外冒脏话了,这一刻,他比冯君更像受害者。 反而是冯君,出声阻拦他,“好了老王,他们要扣,咱们把李强喊过来,做个见证,顺便还能做一期节目。” 警察们不为所动,不少人心里冷哼,做节目?你真的想多了……不管电视台还是电台,谁敢对警方的工作指手画脚? 事实上,现在的新闻曝光,早就没有以前的威慑力了,别说警方,就连很多民间资本,都不把昔日的无冕之王放在眼里只要相关领导不出声,媒体监督算个毛线。 反之亦然,你就算跟媒体的关系再好,只要领导想要收拾你,你就铁铁跑不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多数跟你交好的媒体,甚至连抱不平的胆子都没有。 王海峰也知道这一点,无奈地叹口气,“我觉得,今日郑阳栏目,未必有胆子冒这个风险。” 《今日郑阳》在郑阳市的收视率,还是相当不错的,栏目有热点新闻调查,有普法说法,有奇闻异事,也有各种便民服务,比如说临时停电通知、道路施工信息等。 “今日郑阳?”不远处有人轻声嘀咕一句,在电视平台越来越式微的年代,今日郑阳算是郑阳电视台难得的有份量的栏目了,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李强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 不过,也有人不以为然,几个警察的眼中,就有不加掩饰的轻蔑。 今日郑阳敢来吗?就算他们敢来,播得出去吗? 冯君却是笑着发话,“没啥风险,就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嘛,报道一下,又不是抹黑谁。” 听到这话,有人走上前,主动跟警察交涉了起来,希望他们不要暂扣冯君的物品。 几个警察并不买账,结果那位拽了一个警察出去交涉。 王海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奇怪,“那是谁呀,居然帮你说话?” (四更到,双倍最后三个小时,召唤月票。) 四更,双倍最后一天 新书上架,正逢双倍,今天是最后一天。 七天时间里,风笑一共更新二十四章,七万两千字有余,平均日更万字是稳稳的。 本来想的是轮到还银盟的账了,已经还了两章,木有想到又多了三个萌主。 肿么有种越加更,欠债越多的赶脚? 没得说,订阅、投票的事,交给大家了,更新的事交给风笑。 少年十八,不怕不怕啦…… 双倍最后三个小时了,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零六章双标的嘴脸一更贺盟主硬垒 这还用问吗?冯君微微一笑,低声回答,“十有八九是蓬莱大酒店的人。” “握草,”王海峰瞬间就理清了头绪,笑着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你这套路够深的。” “没啥套路,”冯君一本正经地回答,“刚才酒店大堂就找我了,想给我免单……我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蓬莱大酒店居然强势介入了。 酒店很清楚,冯君是不差钱的主儿,他们无法强压,而且人家有实力将此事宣扬出去。 那么他们就只能选择跟警方协调,尽量将此事压下去今日郑阳一旦报道了,你们警方可能无所谓,受不到什么影响,但是我们蓬莱的名声可就坏了。 做服务业的,最在意口碑,酒店在郑阳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万一有人借题发挥怎么办? 蓬莱大酒店是四星级,幕后老板也有相当的能量,而冯君遭遇的事情,在郑阳市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第二天,冯君竟然能够带着四块玉石离开警察局。 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了结,冯君虽然是被迫防卫,但是他的出手,还是重伤了三人,警方希望他留下保证金再离开。 冯君这次,是说成什么都不留保证金了,我被打劫了,你让我留保证金?这就是郑阳警察的办案水平?信不信我到省外媒体上给你披露一下? 大不了你把我关进看守所去,这个钱我绝对不交! 此时的他,已经算是有钱人了,这年头,有钱就有身份,警察也不好强迫,最后只能告诉他,你近期不许离开郑阳,警方要找你的话,你随叫随到。 办完这些交涉,冯君出来的时候,就接近第二天中午了。 结果他才出警察局,旁边走过来两个人,“冯老板,找个地方坐一坐?” 冯君识得其中一个,那是聚宝斋的王总,上次拍卖的时候,他差点将羊脂玉卖给此人。 他对王总本来没什么成见,但是王总的侄子,实在太令他生气了,所以连带着恨上了此人,他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不坐了,你侄儿害得我差点去看守所睡觉。” 王总的眉头紧皱,他在聚宝斋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早养成了颐指气使的习惯,而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敢如此不买帐,他心情的郁闷不问可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这件事呢,为民做得有不对的地方……” “打住了,”冯君一摆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看你这话说的,他做得有不对的地方?我就问一句……他有做对的地方吗?” 然后他又一摆手,斩钉截铁地发话,“你也别说了,你侄儿不但要抢我的钱和玉石,还要打断我两条腿……这个案子我不会撤,而且你最好转告他,别让我撞到他。” 王总一听着急了,侄儿再怎么不争气,也是老王家的独苗,他们弟兄三个,就老大生了个儿子,其他的都是姑娘,这案子不撤,老王家的独苗就不能在阳光下行走。 所以他很生硬地表示,“你到底要什么?只管开出价码来,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接下了。”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这呲牙咧嘴的,给谁看呢?到底我是受害者,还是你侄儿是受害者?老王,我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惹火了我,连你一块收拾!” 王总听到这话,气得笑了,“你年纪轻轻的,口气倒是不小。” 冯君懒得理他,侧头看着王海峰,“你看,就是这嘴脸,他家人想要抢劫加伤人,就是‘有点不对’,我不他给面子,就是天大的错……都尼玛什么德性!” 这话真够打脸的,但是王总强压心中的不快,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冯老板,为民年纪还小,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也真难为他了,多少年了,他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但是冯君对这话嗤之以鼻,“他年纪小不懂事,我年纪比他还小,当然就更可以不懂事了,再说了……你替他道歉,凭什么?就凭你脸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长笑,“王总的脸一向很大,人家面子大嘛。”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恒隆的梁海清,他面带笑容走了过来,“王总,昨天你侄儿跑路之前,可是跟你家老大通过电话的,你劝劝他,收一收……别把自己也折进去。” 王总听得就是一惊,他侄儿跑路之前,确实是联系过王董事长,而董事长提出的建议,就是出去躲一阵,等风声过了之后再回来。 对聚宝斋的掌门人来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下正在风口上,王为民肯定不能呆在郑阳,但若是假以时日,董事长也有自信将事情摆平。 通话的事相当私密,虽然警方通过调取通话清单,也找到了线索,但是知情人真的没几个。 王总很奇怪,梁海清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在表面上,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只是淡淡地发话,“你说的这些,我不了解,但是梁总这道听途说的功夫,我今天是见识到了。” 恒隆和聚宝斋势同水火,梁海清说话,也根本不给对方面子,他冷笑一声,“是不是道听途说,你心里最清楚,其实吧,我挺佩服王董,真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包庇罪?” 这话看起来是跟王总说的,但是事实上,也是在挑拨冯君:聚宝斋董事长公然支持自己的儿子,人家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是有什么没使出来的招,赶紧用吧。 王总感受到了这满满的恶意,他冷哼一声,“是不是包庇罪,你说了不算,梁总今天是故意为难我聚宝斋来了?” “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梁海清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我是来给冯老板接风的,中午好好喝一顿,去一去霉气。” “梁总有心了,多谢,”冯君冲梁总一拱手,笑着发话,“我忙了一晚上,现在才出来,得先答谢一下帮过忙的朋友。” 他想谢谁呢?没错,谢他曾经的老板,鸿捷的总经理张卫红。 红姐这次没露面,不过招呼确实打到了,王海峰可以作证。 这是张卫红第二次出面捞冯君了,这次的难度,肯定没有上次的高,但是毫无疑问,若没有她出面,冯君肯定要遭遇不少麻烦。 事实上,哪怕是她出面了,冯君的玉石都差一点被扣下来,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年代。 是以,冯君心里很承她的情,他跟鸿捷的那点小小恩怨,也早就抛到了脑后,正经是他这次受了帮助,一定要跟红姐当面道谢。 冯君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对做好人也没什么兴趣,但是,他愿意做个讲究人。 一开始,是王教练打电话给红姐,代冯君发出吃饭的邀请,她表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没必要专门吃一顿饭,回头有空再说好了。 一般而言,现在的人说“回头有空”的那个回头,约等于“再回首已百年身”的回首。 后来,还是冯君接过王教练的手机,亲自发出了邀请,红姐才答应了下来。 为此,冯君和王教练特意提前赶到预定的饭店,在福寿居门口站着,等红姐的到来。 红姐是走着来的,鸿捷会所距离这里并不远,因为已近深秋,她也没有再光着腿,而是穿了一条下垂感很强的深藕色筒裤。 她的上身,穿着蕾丝边的白色碎花衬衣,外面套一个青色的小马甲,再外面则是一款米黄色的短风衣,脸上还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冯君去鸿捷上班的时候,就已经五月底了,他还真没见过红姐不光腿的时候,他愣了一愣,走上前笑着打个招呼,“红姐你好,你这是……怕晒?” “郑阳秋天的太阳最毒,”红姐笑着点点头,竟然是难得的和蔼,“我倒是忘了,小冯你这是第一次在郑阳过秋天吧?” “是啊,”冯君感触颇深地点点头,“但我相信,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说这些了……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红姐你穿裤子。” 呃,这话好像有点不对,他马上改口,“我是说,以前你都不穿的……”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却是一个迎宾小姐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在偷笑。 红姐很随意地看她一眼,迎宾吓得顿时噤声,只不过她的肩膀,还在一抖一抖。 “小冯你变了啊,”她迈步向门里走去,“以前多淳朴一孩子,现在愣是被王海峰给带坏了。” 王海峰走在最前面,闻言忍不住回头,“红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怎么就坏了,冯君怎么就好了?您这是……距离产生美?是不是逼着我回头也辞职呢?” “我那是被开除,你辞职可不行,”冯君笑着发话,“再说了,红姐觉得你美又怎么样?我看你是又欠嫂夫人收拾了。” 王教练惧内的名头,鸿捷上上下下无人不知。 “喂喂,你俩……够了啊,”红姐轻哼一声,“有这些鬼心思,去勾引小姑娘,别撩拨我这老太太。” “你哪儿能算老太太,”两人异口同声地发话,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说。 (第一更,贺盟主硬垒,开书的时候,就说要萌的,果然很萌。) 第一百零七章恐怖的挣钱速度二更 冯君在福寿居定了一个包间,巧的是,正好是上次他跟王海峰夫妇吃饭的那一间。 酒菜上来之后,冯君先敬了红姐三杯,感谢她多次出手相助,然后才坐下吃饭。 红姐也不含糊,回了他一杯,然后感慨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冯你这才辞职多久,现在竟然已经做得这么大了。 她昨天帮忙打招呼的时候,并不知道冯君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她就是很简单地就事论事被打劫的人出手伤人,这是情有可原的。 至于那几块玉石到底值多少钱,她也就是随便听一听,值不值这么多钱,还不一定呢,而且这些玉石,也未必是小冯的私有财产。 直到在冯君车上又发现了三百万现金,而且冯君表示,这钱是自己卖玉石赚的,不但有人作证,更有两千万在他的卡上,这消息不但惊动了警方,也传到了张卫红耳中。 红姐这时才意识到,这小子的赚钱速度,真的是……很恐怖啊。 两千万的现金,她现在都拿不出来,卖掉点产业倒是凑得出来,但是谁吃饱了撑的卖产业? 所以她对冯君的生意,还是很有点兴趣,“你现在开的矿,是玉石矿?” “这个我可不方便说,”冯君笑着摇摇头,为了迷惑外人,他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然而,他也不能随便应付她,所以只能含糊地表示,“红姐,你如果有朋友做玉石这一行,别的我不敢夸口,他需要的玉料,我能包圆了。” 张卫红的眼皮子驳杂,认识的人极多,其中还真有做玉器的。 但是朋友也要分个远近,那俩做玉器的主儿,甚至算不上是她的朋友,只能算是熟人。 所以她对此倒不是很动心,只是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问一句,“只是包圆吗?” 隔行如隔山,她并不是很明白,包圆玉料的承诺意味着什么听起来难度比较大,但是反正你要卖,卖给谁不是个卖? “价格当然也要公道,”冯君笑着回答,“指望我赔本卖,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能保证……郑阳市最低价。” 别的他不敢胡乱承诺,拥有一个位面的玉石,他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卖完,其实只是止戈山上的玉石,起码够他在郑阳卖个百八十年的。 红姐这下就明白了,“比如你卖给恒隆的那种玉石,你有很多?”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有很多也没用,我每年在郑阳,也就只能出几个亿的货,否则就会扰乱市场,其他人会不满意的。” 红姐不愧是鸿捷的老总,瞬间就抓住了商机,她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你的成本比他们低,货还好……是这个道理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没错,我的货别人抢着要,过两天要搞一个行业内部拍卖会,我没打算邀请聚宝斋,所以昨天的事,很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 红姐的眼神有点迷离,“那我要随便指定一个珠宝行,说是我朋友,你也能照顾他们?” “那当然了,”冯君笑了起来,“红姐你认为那是朋友,那就是朋友……我只认你!” 张卫红愣了好一阵,才苦笑一声摇摇头,“你这家伙,真的是学坏了,居然会诱惑你红姐了……我认识几个做珠宝的,但是关系一般。” “呵呵,”冯君无所谓地笑一笑,“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关系,就是那句话,我只认你。” “这份钱,姐姐我挣不了,”红姐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然后长出一口气,不无遗憾地发话,“那个行业……我不熟。” 她此刻的决定,才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聪明人,虽然稍微保守了一点,但是不熟悉的行业不去碰,哪怕是有冯君的承诺,她也不会借机去挣这笔快钱。 考虑到她还是个女人,能抵御住这份诱惑,那就更不简单了,要知道,大多数的女人,真的跟西幻中的巨龙一般,喜欢各种亮晶晶的金银珠宝。 冯君心里对她的评分,也增加了不少,这是个知道分寸的女人。 所以他笑一笑,很随意地回答,“红姐的谨慎,真的值得我学习,反正我的承诺长期有效,你现在开始考虑进入这个行业,也来得及。” 红姐闻言轻笑一声,端起酒杯来,眼波流转,“那我就试一试吧,不管成不成,小冯你的诚意,我是心领了……来,这一杯我敬你。” 她终究还是动心了,在拒绝了对方之后,人家还要给面子,她当然也不会故作矫情。 两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王海峰却是低声怪叫,“红姐,这可就是你给冯老板打工了。” 这货绝壁是故意的,等双方干杯之后,才说出来。 “少在我面前胡咧咧,”红姐白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发话,“就算我真的做玉石,双方也只是合作伙伴。”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也是她为什么不会贸然进入新行业的原因,眼下谈得再投机,冯君答应得再好,她也必须要再找到新的货源,才会考虑进入。 无论经营什么行业,她都会从根本上考虑降低风险,而不是倚仗某个人的什么承诺。 朋友可靠,这是好事,但是只会倚仗朋友,那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不管是什么时候,最值得信赖的还是自己。 所以王海峰说的打工什么的,她根本不在意,她就算做玉石行业,跟冯君也只可能是合作她绝对不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必须要组织自己的货源,哪怕是很小一部分。 王海峰其实是有意撮合红姐和冯君,才这么说话,在他眼里,冯君最近的经历,就是一个典型的励志故事,屌丝崛起之后,要是能逆推曾经的美女上司,那得是多么精彩? 王教练的三观比较那啥……不积极,就是享乐人生,能看一出精彩大戏,也是难得的乐子,至于说冯君和红姐之间摩擦出火花之后,会不会有未来,那不是他要考虑的。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看到红姐居然很清醒,他觉得有点无趣,就转头看向冯君,“既然这样,你为啥不搞个门店做珠宝生意?盘个门面,也要不了多少钱,对你来说不算个事儿。” 冯君刚要出声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中介小伙子,他又找到了一处房源,是在郑阳桃花谷一带,曾经是伏牛省军区的地盘,湖光山色,风景美不胜收。 那地方目前被划入了旅游风景区,原则上是不许搞住宅开发的,不过早些年风景区管委会划出来了两块地,里面除了员工宿舍、疗养院,还有少量的别墅,极为抢手。 中介就联系了这么一套别墅,独门独户,占地面积有五百多平米,一共三层,建筑面积九百多平米,价格有点小贵,达到了四千五百万。 就这,业主还不想卖呢,说是希望以房子做抵押,借五千万。 中介跟对方沟通了多次,将价格谈到了四千五百万,但是业主希望暂时不过户,而是算成年利百分之十的贷款,三年内保有回购的权力 这种变通,就增加了很多环节,中介希望,冯君能在今天看一下房子,早早做出决断。 那就下午看房好了,冯君做出了决定,他其实挺不喜欢麻烦,但是中介一个劲儿地向他保证,这房子绝对物超所值,所以他才打算去看一看。 挂了电话之后,他一抬头,却发现王海峰和张卫红都在看着自己,忍不住愕然发问,“你们这是啥表情?” “冯老板你还真是厉害,”红姐也难掩脸上的惊讶,“居然要去买桃花谷的别墅了。” “嗐,总是租房子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心里却是很痛快,终于看到红姐吃惊的样子了。 王海峰却是见不得这厮装逼,于是故意唱反调,“那买套楼房也行吧,买桃花谷的别墅,你一个人住得过来吗?” 冯君摇摇头,“楼房不太合适,我这人秘密比较多,也喜欢清静,还是喜欢别墅。” 王海峰也摇摇头,“知道你牛,不过,人家看起来,并不想卖给你。” “桃花谷有疗养院,有资格接待中、央首长,”红姐也出声了,“那个地方的别墅,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冯君你要是买到那里的别墅,一定要收敛一点。” “我对中、央首长一点都不关心,”冯君摇摇头,不无卖弄地回答,“其实我对那儿的兴趣不大,主要我最近需要一块安静地方。” 王海峰见不得他得瑟,摇摇头不说话,倒是红姐出声了,“冯君,我以前一直没有发现,你还挺能打的……昨天对付你的三个人,都不简单。” 确实都不简单,信息咨询公司的小刘是退伍兵,毛老师是体院出身的体育老师,就连那个最差的弩手,也是常年登山,身体素质极佳。 说起这个,冯君当然自信满满,不过他嘴上还在谦虚,“能打有用吗?又赚不到钱,再能打也挡不住子弹。” 红姐眼珠一转,“我发现你现在的身材,比以前也强了不少,有什么诀窍吗?” 第一百零八章膨胀了吧?三更 冯君有诀窍,但是没办法说出来,只能干笑一声,“开矿是个体力活儿,劳心劳力,干上一段时间,想不瘦都难。” 红姐的眼珠一转,“那你应该能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健身办法吧?” “好我的红姐,我这是工作,”冯君哭笑不得地回答,“在健身房健身,跟在野外挖矿,能相提并论吗?而且我这个人,也不善于总结。” “你可是985的双学位,比硕士生还强,怎么可能这点水平都没有?”红姐笑着发话,“谦虚是美德,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 王海峰听得目瞪口呆,“红姐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一直以为,你根本没注意过冯君……没想到你早早就打上他的主意了。” “你就不是个好东西!”红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缓缓发话。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只不过懒得让你们知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冯君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根雪糕在吃,然后跟赵红旗吵了一架。” 我去,冯君听得都倒吸一口凉气,“红姐你这记性……绝了啊,以前真没发现。” 红姐放下茶杯,悠悠地发话,“何必让你们发现?当老板的,要跟员工保持距离,这也算是管理的艺术吧……这年头老板不好做,很多人,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好了,不说这个了,”冯君一摆手,不管怎么说,知道红姐一直记挂着自己,他心里也很开心,“你是想让我帮你整理出一套健身方案?” 红姐点点头,“你如果能整理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恐怕够呛,”冯君摇摇头,“其实我是练了功夫的,你也知道,功夫和健身是两回事,我就算出了方案,也没有相关的理论支持,尤其在损伤预防方面……我连教练证都没有。” 现在的各种健身方案,都是需要通过科学论证的,尤其在健身过程中,各种运动损伤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而现在的人都太娇气,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客户很可能闹事。 如果有科学理论支持,有相应的预防,闹事也不会太大,如果没有,那后果不好预料。 他的理由站得住脚,但是红姐很不屑地哼一声,“教练证……切,交钱就办得下来,大不了再熬一熬时间,你要是真的会功夫,鸿捷能给你发一个特聘证书,出了问题算我的。” “没必要吧?”冯君笑一笑,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又要把我弄回去?” 咱就不说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哥们儿的地位,可不是当初的小服务员了,你请得起吗? “特聘的顾问而已,又不要你坐班,”红姐笑着回答,“顾问顾问,你顾得上就问一问,答应下来,对你也没啥损失吧?” 冯君沉吟了起来,他总觉得,她说的这个特聘,跟两人可能合作的玉石生意有关。 倒是王海峰再次出声,“红姐,他都是要在桃花谷买别墅的人了,你能给他什么好处?” “我在中都美郡有套别墅,可以租给你住,”红姐看着冯君,悠悠地发话,“那地方清净,风景也好,你想买,也可以卖给你。” “中都美郡……有点远啊,”王海峰轻声嘀咕一句,“不过打高尔夫球方便。” 冯君最近也一直在查询别墅,对中都美郡并不陌生,那地方……怎么说呢?真的就是在乡下,偏僻是绝对够偏僻,风景倒是不错,属于度假别墅性质,价格也不贵。 在那里买别墅的人,打都是周末去住一两天,甚至是国庆长假才去住几天,看青山绿水,呼吸新鲜空气,近距离感受大自然。 那里跟冯君现在住的别墅差不多,距离还要更远一点,购物不方便,也不热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发电绝对没人管。 最关键的是,中都美郡非常冷清,独门独院,他想在别墅做什么,别人管不着。 冯君听得有点心动,王海峰却是叫了起来,“红姐,中都美郡那么偏,你也好意思往外租?要我说啊……顾问费就顶了房租好了。” “这当然没问题,我也不差那点钱,”红姐斜睥着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小冯怎么说?” 冯君一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听到这话之后,他恍然大悟这么一来的话,我跟红姐之间,就掰扯不清了。 他心里也清楚,人和人之间,有利益往来甚至利益捆绑,才能增进彼此的信任,大家都是社会性动物,离了社会怎么活? 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他做了鸿捷的顾问,那隐约之间,还是以红姐为主。 他可是有着奇遇的男人,为什么要居于别人之下?还要夹杂一些揪扯不清的恩怨? “算了,”他笑着摇摇头,“还是不麻烦红姐了,瓜田李下的,你那么漂亮,我得避避嫌疑……海峰的嘴巴也大。” “我去,”王海峰气得一呲牙,“合着我要不在,你俩就要干点啥了,我碍事了,是吧?” “咦?”红姐没跟这厮计较,而是奇怪地看冯君一眼,“你对鸿捷的怨气这么大?” 冯君笑一笑,“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他的肚量是属弹簧的,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又很小,今天才领了红姐的人情,所以他很坦率地指出了令自己不舒服的地方,“你的别墅我可以买,但不要跟鸿捷的顾问挂钩。” “这不是很好吗?”王海峰表示不解,“红姐的资产闲置着,你正好有需求,红姐对你也有需要,交情……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冯君笑着白他一眼,没有说话,王教练也忒不是东西了,这话听起来是没错,但明显是语带双关,还有另一层含义,实在是够龌龊的。 红姐却是没听出来,她虽然也是号称“社会”,但还真没想到这俩家伙如此无聊,她摇摇头,“小王你看差了,小冯的志向高远,嫌我这儿水浅啊。” 她是听明白冯君的话了,知道小冯不想跟鸿捷有太多瓜葛,但是王海峰不知道,他嬉皮笑脸地发话,“冯老板眼这么高,连红姐也看不上?我估摸着啊,他还是不知道你的深浅。” “混蛋!”红姐终于反应了过来,狠狠地瞪他一眼,脸上也难得泛起一团红晕,“你这家伙忒不是玩意儿,咱好好聊天,能不能别总往下三路上靠?冯君你跟他说明白点。”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海峰,我现在也算有点自己的事业了,说得明白一点,生意场上,人情归人情,事情归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王海峰闻言,讶然地张大了嘴巴,“合着你跟红姐这是要……亲兄弟明算账?” 他还真没意识到,冯君的心思,竟然变得这么大了这还是我认识的小冯吗? 冯君笑着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红姐不想给我打工,只说合作,我也一样,生意和人情要分开。” 王海峰也不是笨人,刚才是只顾着插科打诨,现在听到了详细解释,于是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家伙,变化还真大……嗯,心思也大了。” 看得出来,他对冯君的话,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你才从鸿捷离职几天?就算赚了点钱,根基也不稳,竟然拒绝跟鸿捷攀交情? 他有这想法很正常,他老爸搞制造业的,几十年商海沉浮下来,身家已经近十亿了,但是依旧非常在意人脉和交情,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事先做人”。 所以王海峰觉得,冯君这是有点膨胀了,回头自己得劝劝他。 但是红姐并不这么看,在她看来,小冯确实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真正杰出的人物,大多都具备这样的特性,那些谨小慎微、只知道循规蹈矩的主儿,未来的成就都很有限。 当然,有性格不代表一定能发展得好,大多数还是撞得头破血流,被现实社会教做人了,能承受住重重打击,最终绽放出光芒的,那才是一时的人杰。 像小冯这年纪,若是老迈颟顸锐气全无,人生也会变得无趣很多。 所以她笑着发话,“不张扬,还叫年轻人吗?小冯你喝酒了,下午去桃花谷,坐我的车吧?” “我也坐红姐的车,”王海峰出声发话,“冯老板,我帮你参谋一下,没问题吧?” 冯君笑着回答,“求之不得。” 他的帕萨特车里有玉石和现金,不过车停在福寿居门口,有保安看着,应该不会出问题,他打开后备箱,将那装了三百万现金的箱子拿出来,正好红姐的司机开车赶到。 看到王海峰要跟着去,红姐也坐了上来,表示自己也去看一看。 她的座位就是老板座,司机的正后方,王海峰见状,坐到了副驾驶上,嘴里还轻声嘟囔,“我这个头坐前面,感觉有点憋屈。” 红姐冷哼一声,“要不我给你叫个车,你躺下都没人管。” 王海峰不言语了,冯君坐在后座上,跟红姐肩并肩,鼻子抽动一下,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一时间有点心猿意马。 (三更到,求推荐和月票) 双倍刚过,三更求推荐吧,月票也要 拼了七天的双倍,本来想缓一缓的。 哪知道一不小心,又多了俩萌主,置顶不够了啊~ 风笑有点强迫症,不喜欢欠债太多,所以咬牙三更,让欠债少一点。 可是双倍刚过,估计大家的票夹里,月票也不多,既然是周一,那就顺便求一下推荐票吧。 推荐能不能上榜?估计有点难度,但不去召唤的话,难度会更大。 就算是一种态度吧。 当然,月票也是要召唤的。 另外,诸位准萌主们,商量个事儿哈,咱们缓缓成不?容风笑喘口气先。 少年十八,要爱惜他。 第一百零九章实业难一更贺青年志愿者 冯君坐在车上,侧头看红姐一眼,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搁在两月前,打死我也想不到,能坐上红姐的车,真的是很荣幸啊。” 这是大实话,一点都不夸张,事实上,若不是他昨天跟美女导购战斗了两场,释放了一些火气出去,现在他都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某些生理反应。 征服美女上司的情结,不但王教练有,冯老板也有,这不是变态,而是只有这样的挑战、这样的逆袭,才能最大程度地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想一想两个月前冯君的状态,就能理解他的心情,当时他对红姐的认知是:这样事业有成的美女,不是他有资格惦记的,如果他执意追求的话,十有八九会自取其辱。 他认为自己当时的认知,不能算自卑,而是对自己生存状态的精准定位,现在他生出了一些想法,也不能说痴心妄想,而是他具备了改变现状的能力。 红姐居然也是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发话,“两个月以前的你……真的不够资格。” 你这样直爽……会把天聊死的,冯君撇一撇嘴,懒得再说话了。 午后的郑阳,车辆不是很多,上了中环以后,车速也提了起来,很快就抵达了桃花谷。 桃花谷占地大约七八平方公里,有高低不平的小丘陵,面对的是郑阳最大的湿地公园白滩公园,还有一条叫做桃花溪的小溪。 桃花原本是成片的桃林,历史上曾经号称三十里桃花,不过几十年前日本鬼子入侵郑阳之后,在此地驻军,将桃林砍了一个精光。 现在的桃花谷,虽然树木茂盛,也不缺桃树,但都是省军区近几十年栽种的。 此地现在划给旅游区了,但是还有军队的留守机关,疗养院算是归省里管了,却也有武装警察在值班站岗。 总而言之,桃花谷这里,大部分还处于没有开发的状态,房屋星星点点,非常稀疏,但是很多地方,却是有门卫把守。 中介小伙子在旅游区的大门口等着,看到他们来了,带着他们进入侧面一个通道。 这个通道是直接通向住宅区的,马路两侧,一边是管委会的宿舍,一边就是别墅区。 车行了一公里多,就到了别墅区,这里的别墅很有格调,不是市区里那种一栋挨着一栋,而是依据地形建立的,更像是一个复古的村落。 出售别墅的业主,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大胖子,姓徐,身高一米七,体重起码两百三。 看得出来,徐胖子的情绪不是很高,这很正常,卖自家房子的,就没几个是兴高采烈的,更别说是桃花谷这里的房子了。 但是他待人接物的态度,比华盛小区的老头强太多了。 他很热情地接待了冯君三人,而且再三表示,自己是资金紧张,希望拿这个房子抵押贷款,请冯老板一定体谅一下。 冯君表示此事真的很难办,他目前无法四千五百万全款买下房子,只能通过银行按揭,可是按揭的话,产权是要被银行按着的,只有付清款项,才能将产权接收过来。 在此期间,徐胖子想赎回产权的话,他得去找银行,而很显然,银行对的是冯君。 可是他要去找冯君的话,冯君手上还没有产权,无法转让。 这个事情并不是无解的,但是终归会很麻烦,徐胖子表示,等我有了钱,冯老板你出了多少钱,我都可以归还,并且支付高额利息,同时可以签订合同,将你的债务接过来。 冯君哪儿有兴趣跟他玩这个?说你要卖我就买,你要贷款的话,直接找银行就是了,别找我啊。 徐胖子愁眉苦脸地回答,我也想找银行贷款呀,你当我不想?但是我这个房子,银行不会按照咱们的估值来贷款,他们估值四千万,最多也就能贷给我两千八百万。 这事情看着就谈不成了,王海峰出声了,“老徐啊,这房子……四千万吧,你要愿意的话,我借给冯老板一些,拿下你这房子。” “最低四千五百万,真不能再少了,”徐胖子苦笑着摇头,“我要这钱有急用,你愿意借给冯老板的话……我出十五个点的利息,不足一年的,按一年计息。” 冯君就觉得,这事儿墨迹得要命,“我出了钱,最后房子还是你的,我犯得着吗?年利百分之十五……很高吗?” “我的房子你可是白住,三年内你白住,”徐胖子苦笑,“现在银行理财,就算是千万级别的资金,利息也就百分之六到七,多少人抢着买,我这翻一倍了,不少了吧?” 王海峰翻个白眼,“月利两厘的高利贷,随便就找得到,那个年利,可是百分之二十四呢。” “那都是骗局……庞氏骗局,你懂吗?”徐胖子叫真了,“我这是有房子抵押的,我再怎么骗你,房子不会骗你。” “冯老板你看吧,”王海峰也不吵吵了,他有气无力地表示,“你要买的话,我可以借钱给你,别担心银行按揭……就当我投资你这潜力股了。” 冯君依旧是有点犹豫,“这个不全是钱的问题,我买了房子是要住的,是置业,不是要赚利息……买下的房子可能不是我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这个地方他是真的很满意,因为有关卡,物资进出可能有点不太方便,但是进了小院之后,那真的是“躲进小楼成一统”,根本不用担心外面人的骚扰。 王海峰见他购买欲望不强烈,就懒得再说话,他愿意交好冯老板这潜力股,但也没必要死乞白咧地借钱出去,老话说得好,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倒是张卫红饶有兴致地发问,“你这套房子,用的是省军区的指标吗?” 桃花谷的别墅,基本上不对外销售,在某个层面上,就内部消化掉了,省军区把这块地让了出来,也弄到了一些内部价购买的名额。 徐胖子傲然地发话,“我老爸是朱任侠,你说呢?” 冯君不是伏牛人,对本地英雄谱不熟,心说你老爸姓朱,你姓徐,也不知道得瑟个什么。 但是红姐面容却是一整,惊讶地发问,“原来是朱司令的儿子,奇怪了,你怎么没去京城?” “我去京城,我妈谁来管?”徐胖子悻悻地哼一声,“总得有人给她养老送终。” 这朱任侠是曾经的伏牛省军区的副司令,兼郑阳军分区的司令员。 他本来姓徐,参加革命的时候,化名朱任侠,在文革中遭受了迫害,因为跟上面不太对盘,文革结束五六年,才被彻底平反,结果才一平反就死了。 不过朱司令在郑阳名气很大,部下也多,若是他的儿子弄不到一套房子,那才是笑话。 红姐本来是觉得,难得有机会碰到桃花谷的别墅出卖,就算冯君不买,她都有心买下来,不成想随口一问,问出这么一个大人物来。 她非常惊讶地继续发问,“你是朱司令的儿子,能被这点小钱难住?” “我爹已经死了三十年,”徐胖子闷声回答,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叹口气,“其实不是我用钱,是我二哥用钱。” 双方原本是素不相识的,但是红姐对朱司令很景仰,徐胖子也有点郁闷,所以主动将大致情况讲了一遍。 朱任侠一共三子两女,除了幺儿留在了伏牛,其他都去了京城。 京城好混,也不好混,朱司令的级别不算低,奈何死得太早,他的子女们在京城,也只能说比一般人强一点。 徐胖子的二哥是搞技术的,研究出了一种高温绝缘涂料,比进口货要便宜很多,于是自己组建了一个公司,搞得红红火火的,然后就被人惦记上了。 朱任侠虽然死了,但是徐老二的老丈人也有些背景,对方先是偷窃技术,偷窃不成,就想入股徐老二的公司。 若是真的按公司估值入股,徐老二虽然心里不爽,但这事儿也还能谈一谈。 然而,对方根本就是以抢钱的姿态入场的,徐老二的公司,每个月的毛利都接近六百万,纯利也有三百多万,而他们五百万就想控股。 这根本就是欺负人。 红姐听得都有点吃惊,“不至于吧,朱司令不在了,总还有些老人,谁敢这么欺负你二哥?” “人都不在了,还说什么?”徐胖子悻悻地回答,“也就是我二哥的老丈人还有点面子,他们没有撕破脸而已……” 没有撕破脸也差不多了,对方从工商、税务等各个方面下手,刁难徐老二的公司。 然而,徐家虽然衰败了,破船也有三千钉,他们东奔西走,苦苦抵挡对方的攻击,虽然有点疲于奔命,可勉强还应付得下来。 后来,对方就从银行系统下手了,断了徐老二的贷款。 这就相当要命了,徐老二是做实业的,虽然高科技产品的利润很高,但利润高不等于收益多,必须要走量,量上不去啥都是假的。 想要走量,肯定离不开银行的支持,也就是传说中的借钱扩张。 (第一更,贺盟主青年志愿者,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章人间不见柳如是二更 实事求是地讲,徐老二的公司,自身的造血机能就很强大。 若不是为了跟进口货竞争,强行扩充产能的话,靠着自身的发展,也能逐渐站稳脚跟。 他们是真没想到,银行能在节骨眼上断了资金这么好的项目你不贷,要贷啥项目? 当初银行为了贷款给他们,也是各种请托,围追堵截了好一阵,才达到了目的。 不过还好,徐家兄妹五个虽然各有局面,但是对外的时候,还是比较齐心关键是对方的动作,也太恶心人了,真当我们徐家死得没人啦? 他们和徐老二的夫人加起来,凑了差不多五千万,来帮公司渡过难关。 只要能挺过这一关,接下来,徐老二的公司采取战略性收缩策略,最多两年,他就能还清所有欠款,再次迅猛地向外扩张。 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凭着公司自身的造血机能了,无须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一家大客户拒绝支付货款,说是涂料出了问题,提出了高额索赔要求,于是,公司的账户被强行冻结。 这个打击就太凶悍了,上游的供货商马上纷纷催讨货款,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在即。 徐家老二想来想去,只能找到自己老弟的头上了他赌咒发誓,只要四千万左右,就能盘活公司,以后都不需要再看别人脸色了。 徐胖子和两个哥哥两个姐姐的关系,其实很一般,他是在郑阳讨生活的,那四个都在京城,平时走动得就少。 而他所住的别墅,是他和母亲一起出钱买下来的,老太太在生前就表示了,这就是老幺的房子,你们其他四个都别惦记! 那四位倒是认可了,纷纷表示说,老幺照顾母亲,这是他该得的反正我们也不回郑阳了,要这房子做什么? 但是徐老二一张嘴,徐胖子就想到了:我买的这个别墅,其实是沾了老爷子的光,严格来说,是兄弟姐妹五个都有份的。 当然,钱是他和母亲出的,虽然不多,只有六十来万,但是其他四个没出过钱,只是为老母亲添置了一些家电之类的东西,老母亲又有话留下,按道理来讲,房子也该是他的。 但是现在,徐老二遇到麻烦了,不是那种翻不了身的情况,而是他搭一把手就能过去。 徐胖子别无选择,也只能把房子卖了,但是这房子不仅是稀缺资源,更是他老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他想的就是,如果条件许可,我肯定要赎回来。 对于张卫红来说,徐胖子的行为有点冒傻气,“你哥哥姐姐在京城这么久,这点钱都凑不出来?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四千五百万一定够?万一不够,你不是鸡飞蛋打了?” 徐胖子倒是没觉得她说话直接,而是细细地解释,“我大哥和大姐、大姐夫,都在体制里,自己就拿不出多少钱,而且我二哥这个对头有点猛,这个节骨眼上,别人不敢借钱。” 他对资金的回笼,还是有些信心的,“实在扛不过去,我二哥大不了关门,那时候他也没人盯着了,张罗钱也就容易了,我家老大也说了,这钱真要赔了,他给我找活赚回来……” 所以徐胖子不怎么担心赔钱,他更担心的是,三年之内钱回不来,别墅就不属于他了。 王海峰听得直咋舌,“京城里猛人就是多啊,朱司令的儿女,被人这么压着打。” “主要是那帮货,就是代理国外涂料的,”徐胖子无奈地叹口气,“我二哥搞出来的高科技产品,让他们的利益受到影响了,所以在很多人眼里,他们这是商业竞争。” “放屁,”冯君听得忍不住了,“这么说的人,脑子里有SHI吧?本来国内没有,钱都让外国人赚走了,现在国内有了,反而生存不下去……这是买办阶层对民族实业的打压。” 王海峰听得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他老爸就是做实业的,他对类似的事情太敏感了,“我敢打赌,这种国内本来生产不了的涂料,你哥一生产出来,进口货肯定大幅降价。” “降了百分之七十,”徐胖子脸上倒是没什么气愤,“这很正常,你没有,别人不宰你宰谁?而且现在,这涂料的应用范围也在扩大,以前太贵,可买可不买的,就不买了。” 三人默然,良久,冯君才出声发问,“你敢保证,你说的全是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胖子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王海峰倒是猜到了,冯君想干什么,但是他觉得,这厮的反应有点过了,“你现在虽然有点局面了,可是这四九城老少爷们儿都不管的事,你觉得自己扛得住?” “首先,我得跟你说一点,”冯君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对王海峰说,“别跟我提‘四九城’三个字,你不介意当鞑子的顺民,那是你的事儿,我非常讨厌。” “呦,还长脾气了?”王海峰并不介意他的声色俱厉,反而笑了起来,“这‘四九城’三个字,我常听别人说啊,电视里也这么演,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的地方多了,”冯君正色发话,“我跟你讲,我是中文系毕业的,现在给你扫扫盲……” “京城分三城,外七内九皇城四,外城七个城门,内城九个,皇城四个城门,清朝的时候,为了统治的需要,内城里面住的全是旗人,外城才允许汉人居住,这就是人为地将汉人旗人分开,属于赤、裸裸的民族歧视。” “这个我知道,”王海峰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满汉不通婚嘛,我懂。” 冯君白他一眼,也没理他,而是继续扫盲,“所以四九城,就是旗人的自称,标榜自己高人一等,你身为外七城的汉人,居然赞同那些旗人的说法,你说你自己是不是犯贱?” “你丫,你丫……”王海峰冲着冯君指点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丫破坏民族融合。” “扯淡,”冯君不屑地一哼,“破坏民族融合的,还就是这些自称四九城的家伙,人为地制造民族隔阂,你要说京城的居民想自称,严格来说,得自称七九城……四是皇城四,皇城里是随便能住的吗?” 他顿了一顿,见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样子,才又哼一声,“我也没啥钱,但就是看不惯这些买办的嘴脸,海峰你说京城的人都不管,但是他们管不管,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红姐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了,“小冯,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都是你拿命挣来的钱啊……” 她心里很清楚,冯君现在腰包里有钱,都是因为在冒着生命危险“开私矿”。 这句话让冯君对她的感觉很好,他的两个学位之一就是中文,非常明白很多女生太过感性,尤其是学中文的女生,甚至可以因为凄美的文字,忘了国仇家恨。 他在江夏上大学的时候,学校BBS上有过一个帖子,疯狂吹捧张爱玲,甚至连她喜欢大汉奸胡兰成,都被解读为“特立独行,不计较世俗的眼光,也不希冀他人的理解”。 冯君当时就受不了啦,于是在帖子下留言,“一个人有才,活得很任性,大家能理解,但是若在某些方面突破了底线,别人还要用‘真性情’来粉饰其非,那就是耍流氓了。” 他的回复发出去不久,一名在中文系颇有点名气的女才子,还是系学生会的干部,直接针对他做了回复,“@落花时节:那是世间奇女子,她的高贵不需要你懂,她对自由和感情的追求,超脱了俗世的眼光,在这浑浊的人世间,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看到这样的回复,冯君有摔键盘的冲动。 凭良心说,他其实带一点大男子主义倾向,他并不认为,女人一定要具备强烈的家国情怀,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大多时候是要靠男人的,就是那句话战争,让女人走开。 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开始的回复,也充分地照顾了女生们的情绪。 虽然他很不耻那个女人在神州沦陷之际,还一个劲儿地写一些情情爱爱的文章,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不见半点血性,但是女人嘛,感性动物,你不能要求太多。 保家卫国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儿,身为男人,指责女人没有这觉悟,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所以他只是说,那个女人确实有才,你们说她有才,我也不跟你们争,就只当没看见了,但是你们竟然吹捧其错误的一面,这样的三观是有问题的。 而这名女才子的回复,可以说是彻底没有是非观,现在的人,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也不跟她争辩,脑残粉这种生物,没道理可讲,于是只留下了一句回复,“易安居士何所斥,人间不见柳如是。” 李清照曾作“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一诗,嘲讽南宋朝廷偏安一隅,而秦淮名妓柳如是投河殉国,也是人尽皆知。 第一百一十一章知道红姐吧三更 冯君对女性的爱国情结,真的没有太高的要求。 U.CO更新最快 正是因为如此,红姐居然能理解他的心情,这让他对她的好感大增。 严格来说,有家国情怀的女性并不少,但是具体到自家头上,她们又往往容易舍不得,譬如说,舍不得自家孩子上战场。 这些就扯远了,具体到眼前这件事,他打算拿出几千万,来帮徐胖子,给别人看起来,多少有点冒傻气的嫌疑无非是买办打压一下民族实业,跟你有什么关系? 京城那么多大佬,都没人出面,你以为你是谁,就要出面力撑? 这是烧得慌吧?好不容易有点小钱,膨胀了吧? 张卫红号称“社会你红姐”,有点草莽之气很正常,但是她身为女人,没有觉得他是在冒傻气,只是认为他的钱财来之不易,为他惋惜,这种人,真的可以当哥们儿来交往的。 所以冯君笑一笑,“是啊,咱们是吃着地沟油的命,何必操着中、南海的心?但是,谁也不管的话,那不是就没人管了吗?总是要做点什么才好,这跟能力无关,尽力而已……” 红姐听到这话,却是美目闪动,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芒来。 此刻的冯君,给了她极为不一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对冯君都是一种路人的态度,哪怕她的记性很好,可那是她的天赋,而不是对这个小伙子另眼相看小家伙就是个平常人。 现在,小冯冒着极大的风险去开私矿了,身家也大幅上涨,但是这并不能让她改变多少看法,事实上,她心里还有点惋惜:又一个小家伙因为贫困,去挣卖命的钱了。 所以她对他的印象,不过是这个年轻人豁得出去,如果能够不死,也许会成为一时豪杰。 当然,一时豪杰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多少年轻人,就倒在了通往这个目标的路上。 而且这家伙跟现在的小年轻一样,喜欢口花花,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事业上。 直到她听到这番话,她对冯君的印象,才有了新的认识他有属于男人的担当! 红姐身上的草根气息极重,大抵是因为“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缘故,她对于那些有家国情怀的男人,都非常地欣赏。 尤其冯君的这番话,并没有将自己的行为拔得很高,没有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使命感,他并不以力挽狂澜者而自居那样的话,她会觉得他有点幼稚。 他只是表示出,“大家都不做,就没人去做”的平淡,这平淡中甚至还带有一些无奈。 尤其是,他也应该意识到了,插手这件事,可能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京城里不但没人过问,甚至他连借钱出去的勇气都没有,此事的棘手可想而知。 这种情况下,冯君拿着卖命赚到的钱,很平静地表示,我尽力就是了要知道,他跟徐胖子非亲非故,一个小时之前,双方甚至没有见过面,真正的素昧平生。 这种很淡然的出手,以及对于结果无所求的平静,令红姐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深深的震撼。 什么叫于无声处听惊雷?这就是了。 猛然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大男孩了。、 所以她笑着点点头,“你既然这么说了,红姐也支持你,钱的话,我一时半会儿抽不出多少,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钱绝对会用到该用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侧过头来看徐胖子,似笑非笑地发话,“徐公子,你二哥的资金问题,我们愿意帮着解决,不过你应该也听明白了,我们都是社会人,赚的也都是卖命的钱……” “明人不说暗话,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们是要调查的,如果你有别的打算,早早说出来,大家就当随便聊了聊天,也不伤和气……等到我们查出来不妥,呵呵……”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徐胖子举起手来,一本正经地发话。 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愿意主动帮忙,这是多么难得的支持,“我可以用我故去的父母起誓,绝对不会糟蹋你们一分钱……对了,我还可以找人作保。” “找人作保?”王海峰听得一时大奇,“你能找人作保,却借不到钱?” 徐胖子尴尬地笑一笑,“呃……我跟这个保人,也不是很熟悉,不好让他帮我借钱,不过你们既然是地方上的社会人,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唔,”王海峰点点头,大喇喇地发话,“说来听一听。” “郑阳有个鸿捷健身会所,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徐胖子看着他们三人,小心翼翼地发话,“会所的老总叫张卫红,大家都称她红姐……她的面子还够吧?” 三人顿时石化了,良久,王海峰才和冯君交换一下眼神,然后齐齐扭头看向红姐。 红姐愣了一愣之后,眼睛微微一眯,从手包里摸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她的司机见状,赶忙拿出打火机,上前为她点着。 她轻吸一口烟,才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这个红姐……你怎么看?” “哎呀,我可不知道怎么看,”冯君绷着脸摇摇头,然后冲王海峰努一努嘴,“海峰好像暗恋着红姐……他应该比较清楚一点。” “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老婆知道了,还不得切了我?”王海峰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看着冯君,“冯老板,你可是说了,除了红姐,今生不娶!你这是让我调戏弟妹?” 徐胖子听着他们三个说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说这红姐果然这么牛逼? 最后还是红姐受不了啦,她杏眼一瞪,“好了,你俩打住!” 然后她看向徐胖子,沉着脸发话,“你叫什么名字,跟张卫红什么关系?” “我叫徐雷刚,张卫红去年办了点部队上的事情,是我帮忙的,”徐胖子一本正经地发话,“她本来想见我一下,但我觉得也没啥意思,不过……她算欠我的人情。” 红姐脸上的表情,顺便变得怪异了许多,“你不能找她借钱,方便找她担保?” “借钱是没那个交情,这年头钱真的难借,”徐雷刚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但是她在省府有关系,能帮着调查一下,万一我做得不合适,你们能找我,她也能找我。” 红姐的嘴角抽动一下,最终缓缓点头,“原来你就是帮着六子走兵的,得了……既然你是痛快人,这个雷我帮你扛了。” “啊?”徐雷刚闻言,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之后才愕然地发话,“原来你就是张卫红……红姐?” 冯君和王海峰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卫红狠狠地瞪他俩一眼,“你们两个混小子,我的便宜也敢占,真是反了你们。” “不关我的事,”两个混小子齐声叫了起来,同时还抬手一指对方,“是他!” 总之,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在即将陷入僵局的时候,竟然出现了神奇的反转,这种情况,令旁观的中介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事情说定,该办的手续还是要办,张卫红决定借给冯君五百万,王海峰借给冯君两千万,冯君自己出两千万,由张卫红做中间人,签订房屋购买合同。 至于中介公司,则是被双方华丽地无视了,不过对于中介来说,这种事并不少见,买卖双方谈妥之后,可以直接撇开他们,而他们没有多少制约手段。 更别说这双方是认识的,中介之所以存在,除了撮合信息之外,还可以做见证者,但是现在,显然是不需要了。 红姐做中间人,专业性可能比中介公司差一点,但是论权威性,他们拍马难及。 还是冯君看着小伙子可怜,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两万来递给他,“生意是照顾不成你了,不过你总算是个媒介,这是辛苦费,也不走你们公司的账了。” 他是想做讲究人,但是小伙子看着两万块钱,都快哭出声了,没有这么搞的呀,这么大一笔买卖,就算只按千分之五收费,那也是二十二万五呢。 可是这种事,他还没办法讲道理,人家双方本来就认识,而且徐雷刚也没有将别墅在中介公司登记,业主是在报纸上打广告,被他发现的。 就算是私下能揣两万块钱,可是这单买卖如果从公司走,他能多挣好多个两万。 倒是徐雷刚做人比较敞亮,见状忙不迭发话,“喂喂,冯老板,你这不是打我脸吗?这钱说成啥也不能让你出啊。” 冯君看他一眼,眨巴一下眼睛,“你不是手头紧张吗?留着办正经事吧。” 徐雷刚撇一撇嘴,无奈地笑一笑,“我差的是大数,再差钱,也不至于差这么一点呀。” 然后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三万块,往小伙子面前一放,“喏,这是哥给你的,冯老板的你别要,不管钱多少,就是这么个数了……” 一边说,他一伸手,就搂住了小伙子的肩膀。 “你也听到了,哥哥我老爸是朱任侠,那三位都是社会人,肯给你三个数,是咱们做事讲究……你也是野路子来的,想太多了,会伤到自个儿,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又是三更,求推荐票和月票。) 三更,忍不住要笑 今天这个三更,有意思的是盟主青年志愿者。 他很早就说要萌了,私聊里,风笑说不着急,咱正版订阅投月票就好。 某一天,风笑午睡后醒来,还说迷迷糊糊的,容我赖会儿床先。 随手划开手机QQ。 青年志愿者:风笑,我萌了。 青年志愿者:我萌到《寻情仙使》上了[捂脸][捂脸]。 风笑顿时就不瞌睡了,笑得清醒了。 陈风笑:[笑哭][笑哭][笑哭] 陈风笑:完本的书,没法加更了啊[捂脸] 看了看,青年志愿者果然成为了《寻情仙使》的盟主,风笑就觉得吧,这种不开心的事儿,不能我一个人开心,于是把截图发到了微博上…… 然而,志愿者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心态,过了两天,又萌了一个。 这下风笑是彻底躲不过了…… 加更的时候,我都能想起自己笑醒时的感觉。 今天更得满开心的,要是推荐票和月票能噌噌地上涨,那就更开心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找钱一更贺yhhqiu1 被二百多斤的胖子搂住,是什么样的感觉?徐雷刚只需要靠一靠,小伙子就鸭梨山大。 他的脸都白了,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来,不住点头,“徐哥您这话说得,我懂,我真懂。” 对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要是连这点眼力价儿都没有,也不用干这个中介了。 打发了中介,徐雷刚招呼家里的三位客人,“那个,三位也别走了,坐着喝会儿茶,晚上我请客,这里可是有野味儿的。” “这个倒不用,”冯君首先表示了,“海峰和红姐都要去张罗一下钱,我个人也有点私事,等咱们交易完之后,再一起好好喝也不迟。” “别急着走啊,”徐雷刚出声了,“事儿已经说定了,这房子就是你的了,我先收拾一下东西,换个地方住,你就住这儿好了。” 这是个痛快人!冯君做出了判断,当然,这或许跟他还没有付款有关,对方怕再出什么变数,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说走就走的态度,还是非常地道的。 于是他笑着摆一下手,“这个真不着急,我也有很多东西,暂时寄放在别处,搬过来也需要时间,你先好好安排一下,就算我买了房子,也会给你搬家的时间。” “家基本上都搬得差不多了,”徐雷刚轻描淡写地发话,但是却难掩眉眼间的郁闷,“就是些衣服和日用品,家具家电什么的,就都不要了……我夫人和孩子都已经搬走了。” 冯君三人相对无语,最后还是红姐出声了,“好了,大家都是讲究人,那就按规矩来。” 按规矩来的结果,就是冯君还得继续住酒店,不过这一次,他说成什么也不住蓬莱大酒店了,而是直接换到了“伏牛宾馆”。 这是省府的接待宾馆,硬件软件都是一流的,除了房间贵一点,大腹便便的官员多一点,再没有其他不方便的地方了。 更为难得的是,宾馆的豪华套房正好有空着的,这可是给厅级干部准备的,里面设备设施齐全,而且电力供应充足当然,更好的高官干部的房间,他是没资格住的。 虽然服务员非常奇怪,此人要问这个房间能承受多大的电流,但是现在的政府宾馆,也有了为顾客服务的意识,在跟维护人员沟通之后,她给年轻的客人提供了答案。 “房间里所有的电器都打开,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设计的电流应该是五十安左右,但是不超过一百安的话,随便用好了。” 对冯君来说,这样的电流还是小了点,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比在其他普通宾馆里提心吊胆地充电,要强出很多。 至于说房价比较贵?冯君已经无视了这一点,对现在的他来说,充电的优先级比房价要高出好几个级别。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他来到了李大福,直接找到了李永锐,表示自己希望能在两天后,举办行业内部的玉石拍卖。 李永锐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他是什么人?是堂堂的国企老总,企业也是伏牛省珠宝行业的老大,被高官高官接见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了,他的办公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现在,他却是被这惫懒的小子缠住了,而且还是突发奇想,两天后就要组织拍卖。 若是换个人,敢这么瞎折腾,他肯定要让对方明白,李大福的董事长,是怎样一种存在。 但是对上冯君,他还真是没辙,只能哭笑不得地表示,“后天举办拍卖会?这也太仓促了吧?请柬倒是好说,可其他公司未必来得及派过来重要人物。” “不重要的人物也行,”冯君表示,自己并不是很看重形式,“我能卖出去玉石就行。” “你这个心态可是不对,”李永锐脸一绷,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你既然能长期提供稳定的货源,为什么不做成一个品牌呢?想打响一个品牌,第一次必须要慎重。” “第一次……慎重?”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似乎有点其他的联想。 然后他讪讪地笑一笑,“我也希望慎重,但是我现在急需一笔钱,顾不得那么多了。” 对方的语气有点倚老卖老,但是他知道,李董事长是为自己好,所以很真诚地解释。 “缺钱?”李永锐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小冯,只要你把自己这个品牌经营好,钱还是问题吗?年轻人,不要那么好高骛远,脚踏实地地做事才是正道。” 冯君又是讪讪地一笑,“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真的需要一笔钱,马上就要。” 李永锐也有点无奈,“小冯,我这是为你好,换个人来,我都懒得跟他们说……你现在有可能打造自身的品牌,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一定要珍惜呀。” 冯君摸一摸下巴,迟疑一下才发话,“谢谢李董关心,但是……机会很难得吗?” 李永锐顿时被噎了一个半死:我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这家伙手握大量的优质玉石资源,只要能保证供应,什么时候打造品牌都不算晚。 甚至,人家不打造品牌也无所谓,只要消息传出去,同行们还不是得一窝蜂冲上来抢购? 李董事长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搞了半辈子经营,那些经验,完全套不到这个年轻人身上。 然后,他才开始重视起小冯刚才说的话来,“你差钱?不是才从恒隆弄了三千多万吗?” “那点钱不够,”冯君很无奈地回答,“李董你只看到我挣钱了,可是我花钱也很厉害的。” 李永锐的眉头皱一皱,“省着点花……不行吗?” 话才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对方虽然年纪小,比自家的儿子也大不了几岁,但却是公司的合作伙伴,还是很有实力的那种,我怎么能摆出架子,倚老卖老地训人呢? 冯君却也没在意,他不喜欢李董的唠叨,但人家是真心为他好,只冲着这份心思,他就不能生气只有走上社会之后,才能深切地领会到,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 所以他也只能笑着回答,“能花才能挣回来,舍不得投入,哪里会有产出?” “哦,原来是投入,”李永锐正愁没有台阶下呢,闻言马上就坡下驴,他点点头,正色发话,“这个倒是不能省,你还差多少钱?” “已经有朋友帮着去筹钱了,”冯君笑着回答,“暂时倒是不缺钱,我主要是不想拖欠朋友太久,想尽快卖掉玉石,也是为了还朋友钱。” 李永锐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冯老板你这也太见外了吧,怎么不跟我张嘴呢?” “这个……合适吗?”冯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心说咱俩真的不熟啊,我倒是想跟你借呢,就怕你以为我脑子缺弦儿。 当然,他的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我是想着,找朋友借是私人的事儿,李董您这是公家的买卖,我找您借,这不是逼着您犯错误吗?” “你空口借,我也不敢借给你,”李永锐直勾勾地盯着他,“可你有拍卖的玉石……能抵押啊,我怕个什么?” 冯君挠一挠头,讪讪地一笑,“我总以为,这中间有点手续,可能不会很通畅,在体制里干,讲究的可不就是个程序吗?” “你年纪轻轻,思想倒是很老派,”李永锐不以为然地发话,“国企也要参与市场竞争,程序是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市场才是第一位的,思想不能太僵化。” 冯君眼珠一转,“那按照李董的说法,以后我再缺钱了,可以拿玉石来抵押?” 李永锐能把国企做成省内行业第一,肯定是有担当的,他点点头,“只要是授权我们拍卖的玉石,就可以抵押,这一点我能打包票,不过……估值肯定不会太高。” “估值高低无所谓,不要差太多就行,”冯君答应得很痛快,“反正最终是按拍卖价结算的,扣除借款就是了,加点手续费也可以。” 李永锐怪怪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还是自己做老板好啊,小冯你答应得这么痛快……对了,你抵押借钱的话,黄金占几成?” 这也是话里有话,隐约影射对方在跟恒隆的交易中,十有八九涉及黄金了。 不过他没有点明了说,也就不算什么,最多是红眼病罢了。 “黄金……暂时没有刚性需求,”冯君笑一笑,心说那边已经买到的玉石,都够郑阳消化几年的了,自己手上的六十公斤黄金,还能在止戈山收购很长时间。 而且这玉石生意受到需求的影响,并不能无限制地扩大,那么下一步,他关注的重点也要发生改变,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事实上,他最向往的还是修仙,做玉石买卖,无非是想在现实社会中混出个模样,争一口气罢了。 而且对他来说,黄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想要继续收购止戈山的石头,白银是更好的选择,虽然成本高了一些,但是买卖白银,风险要小得多。 “没有刚需吗?”李永锐的眉头扬一扬,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的遗憾。 李大福在黄金的买卖上,有着极大的优势,原本他是想仗着自家的优势,对冯君多少形成一些制约,不成想,这个算盘竟然落空了。 也不知道恒隆在这里面,起了些什么样的负面作用! (第一更,贺盟主yhhqiu1,这也是老朋友啦,召唤月票和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三章件件精品二更 李大福不愧是伏牛省珠宝行业的翘楚,一旦答应为冯君推广,在短短的一个上午,相关的请柬就送到了各大珠宝行。 U.CO更新最快 下面的地市里,也有一些有实力的本土珠宝行,对于这些同行,李大福采用了电话和传真通知,至于正式的请柬,会在晚些时候送达。 凭良心说,这个请柬确实有点不伦不类,没有说拍卖的玉石种类数量,也没有关于产地和质地的介绍,只说有大量玉石出售,看起来,就是临时举办的一场玉石交易会。 而且,发出请柬的虽然是李大福,场地却是在恒隆的会议室,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很多珠宝行在接到请柬之后,一开始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档子事? 冯君虽然连续卖出了几块玉石,但是郑阳珠宝行业太大了,有不少企业关注到了他,但也有一些公司,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件事。 当然,没听说过也不要紧,都是珠宝行业的,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直到这个时候,大多数珠宝商才反应过来,合着在郑阳的地面儿上,又冒出一条强龙。 新人的货源是否充足,这个大家都不确定,但是供应的玉石不错,这是已经得到了认可,有了口碑。 当然,新人最有名的,还是他的不好惹,竟然直接硬杠聚宝斋,而且,他的玉石虽然都卖给了恒隆,但是却跟李大福建立了很不错的关系,也许……跟李大福有私下的交易? 不管怎么说,冯君虽然是以新人姿态出现在郑阳珠宝界的,但是他的出场还是很有气势的,很多业内的行家,都不能确定他的名字,但却可以肯定,此人当得起“强龙”二字。 各大珠宝行里,不少都有自己的玉石进货渠道,他们不能确定,冯君到底能提供多少货源,同时,这个拍卖搞得不太正规,提前两天才通知大家,不但仓促,而且有点儿戏的感觉。 所以,一些珠宝行对此次拍卖,不是特别地重视,倒不是人不来,而是来的人级别不够,多是珠宝鉴定师之类的,鉴定的水平够了,拍板决断的能要差一些。 当然,也有对这次拍卖特别上心的。 拍卖的前一天晚上,冯君将八块玉石样品送到了恒隆,李大福等几家的工作人员,瞬间就冲过去强势围观。 这都是对冯君有信心的,所以提前就要拿到样品的数据,好安排竞价策略。 冯君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八块样品都是已经切出来的玉石,品相之类的先别说,首先这些玉料的个头就不小。 前文说了,玉石不止看品相,还要看个头。 八块玉石,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有性急的,已经开始琢磨,自家要拿下哪些玉石了。 李大福的职员仗着跟冯君关系尚可,出声发问,“冯老板,其他的玉石,也是这个档次的吗?” 冯君笑眯眯地回答,“不能说同一个档次,但是差不了太多,太差的我也拿不出手。” 旁人一听,还有很多同档次的玉石,刷地就围了过来这年头玉石的价格飞涨,如这八块一般的精品,却是很少出现了。 有人趁机出声发问,“老板,你这玉全都是选过的正料,那些带点杂色的呢?” 带了杂色的玉,大多会影响品相,好的雕玉师傅,会巧妙地利用那些杂色,反而使雕件显得更为生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杂色的玉,比纯色的玉确实差一点。 但是玉石是石头里开出来的,相互浸染的现象是必然的,一大块纯色的玉真的很难得。 因为纯色的玉石数量稀少,所以杂色的玉石就有了市场,尤其是到了现在,玉石的价格,可以说到了历史最高点,杂色的玉石也就大行其道。 很多珠宝商也抓住了大家的心理,一个劲儿地强调玉石的天然造型,有些恰到好处的杂色,还能卖出令人吃惊的天价来。 然而,这不过是玉石稀少,大家别无选择,只能这般炒作了。 打个比方说,带了棕褐色的羊脂玉,本来是受了矿物浸染的,可是有些无良商家竟然敢说,带了这种颜色的羊脂玉,才是好玉,并且美其名曰糖色。 但是事实上,这种颜色的玉,在以前被人称为“脏玉”还糖色,你怎么不说屎色? 白玉无瑕说的是什么?指的就是纯白羊脂玉,没有瑕疵! 不过这年头,会买的不如会卖的,遇到贬低糖色的客户,商家会解释说,带糖色的玉虽然貌似有瑕疵,但是贵在自然和真实,纯白的羊脂玉,造假的可能性大。 这话……没毛病!虽然带糖色的玉也可能造假,但是逻辑上说得通。 嗦嗦写了这么多,不光是说明冯君手上的纯色玉石多么牛叉,而且还延伸出一个问题来,很多商家想要知道你的尾料是怎么处理的? 你把纯色的玉芯取了,取得还这么干净,这样的大手笔,周边不可能没有杂色碎玉。 什么?你看不上那些碎玉?看不上好啊,我们看得上。 冯君也不解释那么多,就是干净利落的两个字,“没有!” 他没办法解释啊,怎么解释?说杂色玉石在我们那里就是破烂,砌墙都嫌不够美观? 不管怎么说,这八块玉石一亮相,镇住了好些人,大家对明天的拍卖,也生出了极大的期待,有两家公司的老总听说之后,连夜往回赶。 但是最终,还是有三家企业的老总得到消息晚了,赶不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将剩下的九块玉石也拉了过来,用那辆刚刚到货的辉腾。 此番他从手机空间带来的玉石,体积差异不算小,但这还是他特地控制了一下,没有将那边太大和太小的玉石弄过来,基本上都偏向于中不溜。 没办法,要说大块玉石,止戈山那里并不少,冯君不敢弄过来。 他收的两块最大的玉石,一块有九百多公斤,马上就接近一吨了,小一点的那块,也有近六百多公斤,还全是羊脂玉。 他要是敢把这两块弄过来,别说伏牛省了,全国都得惊动了,上当天的网络头条肯定没跑如果娱乐圈不蹦出什么幺蛾子的话。 而止戈山上,铁定还有更大的玉石没有开采出来。 光冯君知道的,就有一块十几吨重的玉石,正在切削中,对方已经在跟他谈价格了,并且表示,这块石头实在太大,搬运起来麻烦得很。价格不合适的话,他们可能暂时停止加工。 简而言之,这一批玉石可以称得上件件精品,进入这个世纪以来,郑阳市还没有一次性出现过这么多质量上乘的玉石,也算是创造了一个记录。 玉石好,拍卖的价格也不错,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拍卖了八块玉石。 这个效率听起来很一般,实则不然,因为买家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对玉石的鉴定上了。 每一块玉石真正喊价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在场的全是同行,对玉石的估价都很清楚,而且他们也能通过其他人的反应速度和价格,分析出对方是否有必得之心,一旦有人喊到比较高的价位,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人加价了。 这种订货会形式的拍卖,一般都不会有太不合理的价位出现大家买玉石,不是为了炫富,也不存在什么限量版的说法,是纯粹的商业行为,买玉石就是为了雕琢好了之后卖玉器。 既然是做生意,意气之争就要不得了。 反正今天的玉石不少,买不到这一块,还可以指望下一块。 上午卖出的八块玉石里,李大福和恒隆各拍下了两块,可见他们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 李大福还想再拍第三块,但是另一家名叫明瑞的珠宝公司咬得很紧。 到最后,这家公司的老总还出面,跟李大福的职员商量,“现在价格已经偏高不少了,我们私企这么花钱无所谓,但是你们国企,真的敢乱花钱,然后坐等上级检查吗?” 拍卖途中,场下做这种交流,其实会令物主遭受经济损失交流双方一旦形成统一意见,达成价格同盟,拍卖价格就很难上去了。 不过冯君也没有在意这两人的私下接触。 他今天搞的,本质上就不是什么拍卖会,更像是一个可以竞价的玉石市场,只要没有人恶意围标,卖出去的价格低点也能接受。 而现在这块玉石喊出的价格,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底线。 那么,两个竞争者想在私下谈判,他就直接无视了。 最终,还是明瑞公司将这块玉石拍下了,用该公司老总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储备的玉石还有不少,但是青玉断货,只能到处调货,而珠宝行品种不全的话,会有损公司的口碑。 所以,他们能接受更高一点的价格。 而李大福不能无限制喊价,他们对成本控制,看得还是很重的。 中午时候,大家去恒隆的食堂随便吃了点自助餐,然后来到现场继续战斗。 上午八块玉石,恒隆和李大福加起来,占了半壁江山,已经可以满足了,不过其他珠宝行并没有想到,下午恒隆的报价,依旧咄咄逼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圈里圈外三更求月票 下午拍卖的是九块玉石,从第一块起,恒隆就频频报出高价。 U.CO更新最快 前两块玉石,其他珠宝行抢到了,第三块玉石,又是明瑞想要的。 几番报价之后,就剩下了明瑞和恒隆,在恒隆再一次报价之后,明瑞的人不答应了,“上一块是李大福跟我抢,现在又是你恒瑞抢,你们两家……这是在抬庄?” 这话说得有点冒了,但是生意场上,又是同行扎堆,有些话敞开了说,也不算是坏事。 明瑞的抱怨,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拍卖是在恒隆的场地,李大福负责邀请人,这两家上午的时候,斩获不小,下午继续抬价,你们这是啥意思? 要知道,卖玉石的冯老板是新人,虽然关于冯老板的传说,大家都听到一些了,但是在此之前,大家都没接触过此人,那么……这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鉴于这些不太正常的现象,明瑞完全有理由发出质疑:你们三方,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冯老板,是不是李大福和恒瑞找到了新的玉石渠道,联合起来推出个代理人? 李大福参与拍卖的是一个副总,但是大老板李永锐也在场,跟冯君坐在一边喝茶。 看到众人的目光纷纷转过来,李董事长火了,“我们总共才买了两块玉,恒隆都买五块了,你们是怎么想的,能把我们李大福扯进来?” 李大福买两块玉,实在太正常了,此前他们跟冯君有接触,但是一块玉都没买到手,冯君的玉都是精品,他们早就打算好了,今天要吃下几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大福家大业大,是伏牛珠宝行业的老大,对玉石的需求本来就大,而他们是国企,虽然可以靠自身的规模和政府支持活得滋润一点,但是跟其他同行相比,很多时候,他们的灵活性不够。 所以伏牛省的玉石市场上,一旦出现了野生的精品,李大福的反应,总是比别家慢那么半拍,而他的竞争对手手段又灵活,这样的竞争,李大福相当吃亏,拿到的货也就少。 今天他们是一定要拿下几块玉石的,总算是他们知道,冯君手上的玉很多,所以先拍下两块,其他的看情况而定。 下半场的拍卖,气氛已经上来了,李大福也就没有多大的参与兴致,正经是恒隆的继续竞价,让李永锐有点看不懂:你们储存多少块玉石才叫个够? 现在他听说,大家怀疑自己和恒隆抬庄,这个名头他可是不背,于是抬手冲着梁海清招一招,“梁总你过来一下。” 梁总是恒隆的常务副总,头上还有一个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存在,不过那位的心思不在珠宝行业,而且梁总跟冯君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了,所以今天他在场就足够了。 见到李永锐招手,梁海清也有点头大,但还是走了过来,笑着发话,“李董有什么指示?今天来的客人比较多,怠慢您了。” 李永锐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梁总,这不是怠慢不怠慢的问题,我就想问你一句:拿着你们公司号牌的人,我好像没见过……不是咱郑阳的吧?” 他自从参加工作开始,就投身在这一行,然后一步一步走上董事长的位子,在这期间,他见识过太多珠宝行业的人了,别说是伏牛省,就是整个华夏,稍微有点名堂的,他都认识。 刚才李董就觉得,恒瑞举牌的人面生,但也没往心里去,他日理万机,不知道有多少事要操心,哪里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直到有人质疑,说李大福和恒隆联合起来坑大伙,他才正视起此事来,然后稍稍分析一下,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梁海清听到这话,知道小算盘已经被识破,倒也不藏着掖着,只是干笑一声,“这是我京城的朋友,刚好路过郑阳,听说公司里搞拍卖,一定要见识一下。” 尼玛!李永锐无语地指一指对方,合着你恒隆是放弃了拍卖的打算,将竞价资格送人情了! 李董有点不高兴,“梁总,邀请函是我发的,你这朋友属于不请自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给我面子?” “李董您言重了,”梁总笑着回答,他一直在四下招呼客人,并不过来喝茶,固然是因为见到了一些好久不见的熟人,需要寒暄一下,同时也是担心自己坐过来之后,李董事长随时都有可能出声发问,恒隆举牌的这人是谁呀? 他不想多事,一点都不想,不过现在既然李永锐说破了,他也只能据理力争了,“我朋友借用了恒隆的号牌,那就等于是我们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这场地都是我们公司提供的,这点小小的变通,也不算有多么过分吧?” 李永锐缓缓摇头,然后大声发话,“我还纳闷呢,恒隆在此之前,已经买下了三块玉石,按道理来说,手头相对宽松了一些,没必要再跟大家叫板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他这话说得煞是老到,并没有说放弃追究,但是首先,他先成功地激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梁海清一听,暗骂一句‘老狐狸’,心里就知道要坏事。 果不其然,不等他开口,明瑞的老总先发话了,“梁总,恒隆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咱郑阳……咱伏牛人的玉石交易,你让京城的人来参与,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生意场上,玩的就是圈子,“吃里扒外”可是很重的指责,就连政府,都经常出现地方保护主义政策,就别说当地的民众了。 要不冯君会经常感叹,“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说的就是这种排外心理。 具体到玉石行业,就更是如此了,要知道,伏牛是不出产玉石的,玉石全部都是从外省甚至外国弄来的,相当不容易,省里玉石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 这种情况下,能有一场全部是精品的玉石交易会,实在太难得了,已经有人在议论,说这一场交易会,足以令伏牛傲视周边所有邻省,多来几次的话,甚至可以改变玉石行业的格局。 恒隆竟然悄悄地引来了京城人,想让伏牛的优质玉石外流,这尼玛绝逼不能忍啊。 明瑞刚表态,马上就有人跟进,“梁总,你恒隆吃肉,也得给大家留一口汤吧?咱伏牛的好玉石本来就少得可怜,你们这么一搞,弟兄们出去跟同行交流,怎么抬得起头来?” 说话的这位,是下面地市的一个珠宝商,跟李大福的关系很好,此前因为李大福也在竞价,他不好说什么,现在看到李永锐在撇清,马上就跳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进,梁海清此举,真的是惹了众怒。 梁海清被众人的围攻弄得有点懵了,愣了一愣之后,他一蹦老高,“诸位听我一句,在你们眼里,我老梁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吗?” 现场一片默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梁总平日里为人也还算不错,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也没有人敢于出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力挺他。 良久,有人说了一句,“大家都是有身份的,咱们先听一听梁总怎么说,不着急下结论。” 梁海清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抬手一指冯君,“这是冯君冯老板,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这一次的玉石,都是他提供的,他手里有大量的优质玉石,只要他愿意,今天这样规模的交易会,一个月办一次,都没有问题。” “切,”明瑞的老总不屑地哼一声,第一个表示不相信,“真的假的啊?别说一个月一次了,一年一次我都不敢想。” “那是你想象力匮乏!”梁海清毫不留情地呵斥他,然后看一眼冯君,“冯老板,你来表个态……咦?” 冯君黑着脸发话,“梁总,你嫌我的麻烦不够少吗?我啥时候说过,要一个月搞一次?” 他还真不能接对方的话,老话说死了,财不露白。 梁海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一件错事,光顾撇清自己了,不小心把冯君推向了险境,于是干笑一声,“好吧,是我多嘴,不过聚宝斋的少东家王为民在逃,这件事总不是假的。” 冯老板,就算我不说,别人也是有脑子的,你瞒得过去吗? 听到王为民三个字,冯君的脑瓜就是一热,索性也不说低调了,竖起一根手指来,“我现在征集王为民的消息,谁能提供有效的消息,我五折卖给他一块玉石……起码百万的玉石。” 王为民混哪个圈子的?珠宝圈子!冯君认为,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放消息最有用。 在场的都是有身家的,一般小小的悬赏,是打动不了他们的,尤其是聚宝斋也是圈子里的一强,万一走漏消息,泄密者也不好做人。 但是……起码价值百万的玉石,五折卖的话,怎么也省好几十万,财帛动人心啊。 已经有人的眼珠,在滴溜溜乱转了。 “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梁海清见状,当机立断地说一句,“下面继续拍卖,信得过我的,咱就不要着急,还有下一次。”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接下来的拍卖更激烈了。 (三更到,求月票和推荐票。) 又是三更,精品来得晚了些 双倍之后,连续三天三更,讲究吧?必须的。 今天贺的盟主是海河,老朋友了,朋友圈里总发长腿妹子那位。 还有两位萌主和两个银萌的压力,小多了,嘿嘿。 一月八号进的精品,真是跟十八卯上了呀。 这本书开始的势头,还是相当不错的,写修仙位面的时候,成绩有点下滑,否则当日精品应该没啥问题。 不过,这大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能一直写都市呀,风笑知道爱看都市的书友稍微多些,但是放开了写,404分分钟教我做人。 因为这个原因,收藏四万多才进的精品,收订比低了些,风笑还是希望,有条件的朋友,尽量正版阅读,别让数据太难看。 这本书不是从头到尾的都市,大致来说,还是脑洞文的性质多一些,脑洞这东西,跟BUG是双生姊妹,所以会适当忽略一些合理性。 好了,今天先唠到这里,最后例行大声召唤月票,推荐票也来点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傲我骄 梁海清在珠宝行业的影响力,并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么大。 为了以身作则,他跟自己京城的朋友碰了一下头,放弃了对剩下玉石的争夺。 但是别人并不领情,能在珠宝行业立足的,就没有几个良善之辈。 恒隆对冯君表现出了充分的信心,但是他们越有信心,其他的人下手就越坚决:都是套路,好像谁没见过似的。 接下来,两块玉石拍卖过后,恒隆就意识到了,己方这次是走了错误的一步,其他人压根儿就不相信,冯君还能拿出大量的玉石来。 一时间,梁海清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是给你们省钱呢,你们竟然……竟然这样…… 他京城的朋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见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梁总,大家似乎……不是很给你面子啊。” “让叶少见笑了,”梁海清无奈地笑一笑,“我们伏牛人就是这样,目光比较短浅,到手的实惠才是实惠,功利心强了点。” 叶少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既然大家都不认可你的话,索性咱们也入场竞拍好了。” “这可使不得,”梁海清闻言,吓了一大跳,心说你京城的人再强,也不能完全不把地方上的势力放在眼里,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他连忙低声发话,“您再出手的话,我可真没办法做人了,您就放心好了,回头我再跟小冯弄几块玉石,一定不让您空手回去。” 合着这位叶少,还真不是顺便过来的,而是得了恒隆的通知之后,连夜赶过来的,为的就是带走一批上好玉石。 京城里是不缺好玉石的,但是好玉石在京城的流通也特别快,没谁会嫌自己手上好东西多。 京城的关系,是恒隆的大老板联系的,来的叶少,也不是当家的,而是比较高级的帮闲。 事实上,哪怕他是帮闲,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叶少的老爸是副省级干部,目前二线了,而他的哥哥是实权副厅,正在往正厅迈进。 高官的老爸,副市长的哥哥,这种主儿,谁敢轻易招惹? 梁海清也只能赔着小心说话。 但是叶少比较毛糙,他有点不耐烦地发话,“那个小家伙,手上真的还有玉石吗?” 他不是不会做人,在京城里,对着自家老板的时候,他可是非常有眼色的,只不过现在,在下面地市,他有太强的优越感了,根本懒得顾忌别人的感受。 “他肯定有,”梁海清非常坚决地点一点头,“他要是拿不出来,我恒隆那两块羊脂玉,愿意让给叶少。” 叶少听到这话,才微微点头,不过他还是很矜持地表示,“你们是窦公子的朋友,我也不会夺你们之好,还是希望这小家伙能提供点惊喜……要不,你把他招呼过来问一下?” 招呼冯君?梁海清感觉有点棘手,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推脱不得,只能抬手冲冯君招一招。 冯君看到他这个动作了,一时间心头大怒:尼玛,刚才你掀我老底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居然又来撩拨我? 你感觉,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你以为你是谁? 所以他一侧头,就当没有看到这个动作,直接无视了梁海清。 梁总见状,微微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坏了,我这个态度,让小冯心里不舒服了。 他也是多年的老江湖,按说不该犯这样的错误,不过今天他出这个纰漏,还真不是毫无缘由。 首先,他虽然很重视冯君,但是打心眼里,他不怎么看得上这小家伙你有自己的玉石渠道,这很牛逼,可是跟我们这正当商人相比,你终究是捞偏门的。 若不是捞偏门的,为什么连玉石的来历都交待不清? 他甚至怀疑,掌握这条玉石渠道的,未必就是小冯本人丫很可能只是一个高级头目。 梁海清对冯君的轻视,一直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以往掩饰得很好,大家从他眼中看到、嘴里听到的,只是对这个年轻人的赏识。 然而,若是他真的将冯君视作对等的合作伙伴的话,又何来这种居高临下的赏识? 再加上,今天他身边有来自京城的叶少,他就下意识地认为,冯君应该有点眼色,主动过来套近乎才对。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托大了,小冯根本就是那种江湖上讨生活的性子,于是他站起身来,冲着叶少笑了一笑,“我去跟他说一声。” 梁海清确实是个能伸能缩的主儿,走到冯君身边的时候,已经将情绪调整得很好了,他笑着发话,“冯总,我京城来的朋友,想要跟您坐一坐,谈点事儿。” 非常遗憾的是,冯君心里已经不爽了,所以他的低声下气,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冯君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表示,“你的朋友我不熟……他有什么事儿?” 好狂妄的小家伙,梁海清心里暗骂,脸上却是继续赔笑,“也没什么事儿,他是想问一问,你这里还有多少上好的玉石?” “唔,上好的玉石,”冯君点点头,然后斜睥他一眼,“他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想买一批了,”梁海清继续赔着笑脸,“反正你的玉石,也是要往省外销售的,对吧?我这朋友的购买力很强。” 冯君表情古怪地看着他,“既然你知道,我的玉石有外销的打算,那你记得不记得,我还说过什么?” 顿了一顿之后,他一指不远处的叶少,“我不管他是京城的,还是边疆的,想买我的玉石,自己来跟我谈,我做买卖,从来不喜欢求人,他也没资格使唤我!” 梁海清愣了一愣,才想起来,小冯前两天确实曾经说过,丫不会主动去上门推销玉石,只会坐在郑阳,等着其他省份和地方的人上前,来买玉石。 做买卖做到这种程度,那是真的牛逼。 直到这时,梁总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自大,竟然忽略了小冯的傲娇属性他此前一直以为,小冯那么说,有吹牛的嫌疑。 现在小冯旧话重提,显然是没打算给京城人面子。 梁海清也不敢争辩,这种场合下,两人一旦发生争吵,相关消息太容易被走漏了。 所以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坐在叶少身边,用极低的声音发话,“这家伙是顺毛驴,他希望您能主动去找他谈。” “你是开玩笑的吧?”叶少气得笑了起来,“他这么拽,他妈妈知道吗?” 他也没指望对方会接话,于是顿了顿之后,继续说下去,“我就奇怪了,以后他做生意,不想往京城发展了吗?” 梁总犹豫一下,终于硬着头皮回答,“他的志向是,在郑阳坐镇,其他省份的人主动上门求购玉石……他就没打算上门推销。” “等着别人主动上门?”叶少微微地张开了嘴巴,显得异常的吃惊,“这家伙也太懒了吧?难道你没告诉他,上门推销,其实赚得更多?” “我怎么没说过?”说起这个来,梁总也是一脸的苦恼,“但是人家真不差这点钱……你没有发现,今天展出的玉石,根本没有任何的杂色?” 叶少点点头,“这个我早就注意到了,以你的看法是,这家伙是真的玉石多……你说要不要找个碴儿,让他知道一点厉害?” “千万别,”梁总的汗都快出来了,“这家伙心黑手辣,聚宝斋的人想用强,结果被他弄残废了三个,他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心黑手辣吗?呵呵,”叶少不屑地笑一笑,“在国家机器面前,屁也不算。” 从京城出来的人,才能深切地体会到,华夏国家机器的恐怖之处。 跟这些暴力机关相比,黑、社会之类的玩意儿,简直弱爆了,缅甸的毒枭杀人,还不是被跨国抓了回来? 梁海清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越发地不安了,连忙低声劝解,“叶少,何必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呵呵,”叶少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大约是下午五点左右,十七块玉石全部拍卖完毕,是被九家珠宝行吃下的,共计拍出了一亿六千余万元,平均每块玉石的价格,都接近了千万元。 有些珠宝公司的款项,并不能当天支付,不过这个无所谓了,李大福和恒隆收取了冯君的劳务费和佣金,自然会帮着处理好。 带着现金来的公司也不少,冯君收了三千万的现金,拿出五十万来,算是今天的开销,表示说自己还有要紧事,晚上招待这些商家的事儿,就交给李大福和恒隆了。 李永锐对此,是相当地不满,“你小子把我们当成你的员工了?这可是你的生意,你不出面,算怎么档子事儿?” 倒是梁海清逐渐摆正了位置,他出声劝解,“李董,现在是卖方市场,小冯要是留下来,有些话还真是不方便接,反正只要他有货,也不用太在意这些应酬。” 李永锐斜睥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就不希望小冯走正道呢?” 冯君有点受不了啦,“喂喂,李董,看你说的,好像我是在走歪门邪道似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穷追不舍 冯君着急离开,也是有正事的,他要跟徐雷刚交易别墅了。 原本的计划,是红姐借给他五百万,王海峰借给他两千万,就能先把别墅买下来。 不过王教练那里出了纰漏,凑了两天也才凑出来九百万,没办法,他本人没有赚到多少钱,都要从家里拿,这就是财务不自由的悲哀。 他说再等两天,老爷子有一笔款项进账,已经答应他了,借给他一千一百万。 此前冯君没有别的选择,就只能等了,现在他手上有了钱,当然不想继续等下去,甚至他都不想借红姐那五百万。 现在才五点多,他打算去跟徐雷刚碰个头,让红姐做个见证,把四千五百万转过去。 至于说房屋过户什么的,今天办不成了,明天办也无所谓,他也不担心对方昧了自己的钱。 红姐接到电话之后,就在那边吃吃地笑,“小冯,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就这么两天工夫,你就把钱解决了,还真是年少多金啊。” 冯君已经把她当哥们儿看了,自然也不会虚与委蛇,他不无自得地回答,“我那玉石就是钱,只不过你们不做这一行,我也不好拿玉石来抵押。” 红姐听到这话,忍不住突发奇想,“既然这样,你也给我搞一块好玉石吧,价格别太高就好,就当我拆借五百万给你,你还的人情了。” “那我直接送你好了,”冯君笑着回答,正好他手边还有一对玉石球,是在双溪镇收购的,单独卖也没啥意思,索性送人好了。 大约是六点多的时候,冯君、王海峰和红姐再次来到了桃花谷,徐雷刚得知了消息,早就在家等着了,还找了两个人在家里做饭。 冯君直接提了三千万的现金进了别墅当然,是分开提的。 徐雷刚也算是二代,但还真没见过三千万现金堆在一起的样子,想一想就知道,一百一扎的,不过才一万块,得有三千扎,才够这个数。 搁给一般人,甚至不敢把这么多钱放在家里。 不过这几位都不是一般人,徐雷刚将钱放进了地下室,直接上了锁,房门和楼梯两层锁,加上家门和院门,就是四层锁了,普通小偷根本不可能偷走。 四人上了酒桌,徐公子才笑着说一句,“冯老板你这动静整的,这么多现金,我晚上都要睡不好觉了。” 倒是王海峰心大,满不在乎地发话,“这儿可是桃花谷,谁敢来这儿小偷小摸?” 说了两句之后,冯君拿出了那一对玉石球,结果红姐还没来得及说话,徐雷刚的眼睛就是一亮,抓过去把玩一阵,“哎呀,这可是好东西,这么一对,得十万吧?” 别看他没什么钱,自家的条件在那里放着呢,朱任侠曾经在西北带过兵,还有不少老部下留在了那里,徐雷刚从小就见识过不少玉石。 他甚至非常感慨,“那个时候,玉石不值钱啊,我小时候练毛笔字,镇纸都是和田的羊脂白玉,不过后来,被我妈随手送给了我三姨,现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红姐本来还嫌这一对玉石球又笨又重,不该是送给女士的东西,听到这话,她喜眉笑眼地拿过来,“倒是让冯老板破费了。” 王海峰看得有点眼红,“冯君,你也得跟我意思一下吧,这两天为了帮你找钱,我的腿都跑细了。” “可以呀,”冯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现在没东西了,下次给你带过来。” 四人才吃喝了不久,冯君的电话响了,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梁海清,他们那边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京城的叶少想见冯老板一面。 冯君对那个叶少,可是没什么好感,打着恒隆的旗号偷偷摸摸地拍玉石,做事太不敞亮了,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我正跟朋友们喝酒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梁海清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只能笑着发话,“冯总,你不是让上门谈的吗?我和叶少都要上门了,你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我是真有事,”冯君自命讲究人,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立的规矩的,于是耐心地解释,“才谈完一个四千多万的单子,正喝酒庆祝呢。” 梁海清见他不肯相见,于是压低了声音,“我这边有王为民的消息,正好要跟你说一声。” 听到这话,冯君也没辙了,想了一想之后发话,“那你来桃花谷吧,管委会宿舍知道吧?我在对面的别墅区里。” 徐雷刚听到这话,插了一句嘴,“到了门岗那里报我的名字,要不然他们进不来。” 梁总来得还真不慢,半个小时之后,一辆奔驰600就停在了徐雷刚的别墅外面。 冯君就算再不待见对方,人家到了门口了,总是要出来迎接一下的。 叶少下了车,先看一眼四周的环境,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这一片的路灯很亮。 而且不远处,就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有一座五六层楼高的小塔,上面满是灯带和射灯,这也是桃花谷的一个人造景点。 以叶少的眼光,也忍不住要微微颔首,“这地方倒也算不错了。” 徐雷刚也出来了,他没接这话,而是大声指挥着司机,“往前……再往前一点,没事,那草地你随便压。” 倒是梁海清低声介绍,“这儿是风景区专门划出来的一片地,非常难得,这里稍微有点偏,房价不是顶级的,但是这一块儿的别墅,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再难买,还能难过再京城买四合院?”叶少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京城雾霾多,这里空气倒是好,你让大家选,看他们会选哪里。” 京城人的优越感,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管你风景再好,空气再新鲜,气候再适宜,他都能用一句话打败对方你们是好,但我们是住在京城。 两人进了屋子,发现对方确实是在吃喝,冯君也不好让他们干坐着,于是招呼他俩一声,然后看一眼徐雷刚,“再整两个菜上来。” 徐雷刚这体型,很容易让人生出误会来这货是干厨子的吧? 叶少看了一眼王海峰,无视了此人,反倒是对张卫红笑了一笑红姐不露出社会相的时候,那是妥妥的冷艳女总裁范儿。 冯君随口介绍了一下,说张卫红是鸿捷文化娱乐有限公司的老总,王海峰是公司职员。 叶少一听文化娱乐公司,脸上就露出了轻松之色,倒是梁海清仔细看了张卫红两眼他对鸿捷,多少有点耳闻。 梁总和叶少是吃过饭来的,也没怎么吃菜,喝了两杯酒之后,叶少表示出了来意,他希望再买一些上好的玉石,价格不是问题。 他已经找上门了,这算是态度端正,冯君自然也就告诉他,说玉石我还有,但是眼下手上没货,你要是能等的话,一个月以后再来,肯定让你满意。 叶少有意无意地看一眼红姐,正色发话,“京城那边,好玉石的缺口很大,冯总能不能帮着先调一批货过来?我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这话,冯君就有点不太爱听了,他再调一批货,一秒钟也用不了,但是要耗费能量点。 而且,你让我调货我就调货,那我的面子何在? 在今天这个拍卖会上,不止一个人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冯君也表示了,说自己手上真的没玉石了,你们想买的话,得等下一次到货。 他拒绝了本地珠宝商,却向京城人供货,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他也难逃“吃里扒外”的嫌疑就像今天的梁海清一样。 他倒不是郑阳人,但是既然在这个地方讨生活,自然也要考虑本地人的情绪。 至于对方“白跑一趟”,关他什么事?他原本也没请这叶少过来你就是个不速之客。 所以他很干脆地摇头,“调货不可能,下一次吧,等我弄回来了玉石,让梁总通知你。” 叶少闻言,脸就变得相当地难看,“冯总,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帮窦公子办事的。” “原来是窦公子,”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面色一整,“我还真没听说过,他在京城很厉害吗?” 叶少也被对方脸上丰富的表情刺激到了,他又有意无意地看红姐一眼,冷冷地发话,“窦公子是何许人,你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想说的是,窦公子的能力,远远超过你的想像。” 冯君看到这一幕,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厮的口气不肯放松,原来是因为有红姐在场。 要不大家都说,美女是红颜祸水,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撇开“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不提,大名鼎鼎的特洛伊战争,可不就是因为那个号称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海伦? 红姐估计够呛能跟海伦相比,但是她刺激起叶少的表现欲,那是一点都不意外。 冯君已经将她视为朋友了,所以对叶少的话,就有点听不入耳了,“哦,窦公子既然这么厉害,那他完全可以去别处找玉石嘛,何必来找我这小人物?” 叶少听到这话,忍不住怒视着他:麻痹,有你这么聊天的吗? (更新到,又多了一个萌主,容风笑缓缓先,不过月票还是要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众怒 面对叶少的怒视,冯君并没有以牙还牙地对视,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他伸出筷子去,夹起一颗花生米,在嘴里慢吞吞地咀嚼着。 看到他这个态度,叶少越发地恼了,他冷哼一声,“冯老板这是……对窦公子有意见?” “你这人说话,倒是奇怪,”冯君抬头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我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个人,哪里来的什么意见?” 叶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跟这货就没啥话好说,于是侧头看一眼梁海清,“梁总,还是你来说吧。” 梁海清头皮有点发麻,但还是要表现出一脸的镇定,免得被人看了怯去。 他冲冯君点点头,“冯总,窦公子和叶少在京城,能量很大,而且也是诚心购买玉石,你手里的货,郑**本吃不下,也该考虑一下省外的市场了,京城的需求,比伏牛大多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冯君也愿意好好说话,见到梁总说话不摆谱,他才微微颔首,“省外市场,我当然要考虑,我想说的是,现在手边没货,得稍微等一等。” 叶少见他语气有所放松,于是又出声发话,“先拿一点出来,有几块算几块,你手里总不至于一点存货都没有吧?” 他这个逻辑是没有错的,单纯从商业的角度来说,那些紧俏商品的供货商,一般手里都会有一点压箱底的货物,万一有那些有来头的人张嘴,商家可以拿出来应急,这是生存之道。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冯君是个另类,真的没有一点存货,而且冯老板非常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哪怕他现在有货,就冲对方这个态度,他都未必愿意拿出来。 所以他淡淡地看对方一眼,“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一点存货都没有。” 叶少的脸也黑了,身为一个自视极高的主儿,他觉得自己主动上门拜访,已经给对方太多的面子了,不成想这厮竟然如此地不开眼。 不过想一想自己的来意,他还是强压怒火发话,“你若是能拿出来一些上好的玉石,京城周边的玉石,我们可以帮你包销。” 听明白没有?是窦公子帮你包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冯君却是笑了,他怪怪地看着对方,“包销?多谢阁下,不用了,我这买卖就是随便做一做,没打算打压其他同行的生存空间。” 包销对他来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事就是那窦公子强力推销的话,肯定会挤占其他玉石供货商的市场,冯君自己的玉石,就能多卖一些。 坏事则是,渠道在对方手里掌握着,他的利润未必能有多高,利润的大头肯定归了渠道商。 到了最后,没准是货出的不少,钱赚的不多,还恶了其他供应玉石的人。 叶少听到这话,却是勃然大怒,合着你小子已经听懂了我的话,却不想照办? 尤其令他恼怒的是,在他的计划中,采购一批好的玉石,只是初始目标,如果对方的玉石确实又多又好,他就有垄断这个渠道的打算。 现在见对方死活不买帐,他终于按捺不住火气,阴森森地发话,“冯总,你别以为窦公子的势力,只是在京城,我上门找你,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 “是吗?”冯君微微一笑,也不看他,而是又夹起一颗花生米来,咀嚼几下,一伸脖子咽了下去,才慢条斯理地发话,“我没逼着你上门,换句话说就是……其实你不需要给我面子。” “不需要吗?”叶少狞笑一声,侧头看一眼梁海清,“梁总你怎么说?” 梁海清却是知道,别看窦公子高高在上,在伏牛没什么根基,但人家真要决定在伏牛出手的话,也有的是人愿意帮忙。 不说别人,就说恒隆的大老板,那也是想上杆子巴结窦公子的。 不过同时,梁总也知道,小冯这人也相当不好惹。 于是他只能赔着笑脸和稀泥,“这样吧,叶少,恒隆还有两块不错的玉,你先拿去周转,等冯总再弄来新玉,咱们再坐下来细谈……既然是做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嘛。” 叶少犹豫了一下,在来之前,他已经说了,不想动恒隆的玉,他不愿意出尔反尔。 但是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能多带回去几块玉,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然而,这么做的话,他终究是失言了,所以他点点头之后,又看一眼冯君,冷冷地发话,“看在梁总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要不然……” 叶少的威胁不是空口白话,他知道对方有玉石货源,但是……似乎涉及了一些灰色地带? 惹得窦公子生气的话,能出手直接刨除这个货源,然后将货源掐断,甚至是据为己有。 当然,窦公子真的这么做的话,也要付出一些精力和代价,这就存在一个划得来划不来的问题如果付出同样多的东西,能得到更大收益的话,就没必要在此事上纠缠。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冯君不答应了,“要不然就怎么?” 卖给恒隆的三块玉石,已经跟他无关了,梁海清愿意拿给叶少,那是人家的选择。 但他还是有点不开心拿着我卖出去的玉石装孙子,我脸上也无光。 “要不然?哼哼,”叶少轻哼两声,他本来想说断了你小子的财路,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把冯君放在眼里,但是他也知道,对方可能有点黑、社会的背景。 京城出来的主儿,不会害怕道上人物,可没做好准备就贸然挑衅对方,难免会吃眼前亏。 所以哼了两声之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信不信我在郑阳赶绝你?” “赶绝?”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眼中分明是在说:你丫是不是有病? “呵呵,”见到这个眼神,叶少笑了起来,那是非常雍容、非常傲慢的笑容,淡淡的、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你可以不相信。” 冯君就见不得这装逼的样子,你丫的谱也摆的太大了吧? 他就没想,他的傲慢,比对方差不了多少,叶少心里也正咬牙切齿呢。 总之,对方既然这么风轻云淡,冯君也没兴趣直接怼过去,好像我就沉不住气似的。 所以他只是看一眼梁海清老梁,我们好好的吃饭,你就领来这么一个扫兴玩意儿? 梁总也是一肚子的无奈,他才要说什么,就听得鸿捷的那位美女老总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两位,我们还要喝酒,您二位请便吧。” 红姐也是有点恼了,不过此事不是针对她的,而且对方来头明显很大,所以她也没有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当然,有一张冷脸也就够了。 叶少马上就受不了啦,他今天如此强势,有一小部分就是为了引起这美女的关注,眼见她出声撵人,他终于不再淡定,眼中放出了咄咄逼人的光芒,“美女,这事跟你有关吗?” 不等红姐出声,王海峰也发话了,他冷哼一声,“我们喝酒喝得好好的,你上门来凑个热闹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么扫兴,还不麻溜儿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叶少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嘿,”王海峰气得笑了,他知道对方的势力大,但是王教练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亏,心气儿也不是一般的高,“我们吃饭吃得好好的,你跑进来装逼,到底是谁没资格说话?” 叶少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也敢对我呲牙咧嘴? 不过,他也不会再跟这厮计较,太失身份了。 所以他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冯君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不懂得珍惜,那就让现实教你做人吧。” 冯君眉头一皱才待说话,徐雷刚实在受不了啦,“我说小子,再**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叶少侧头看他一眼,眉头又是一皱,“你又是哪棵葱?怎么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插嘴了?” 徐雷刚也气得笑了,“老子就是徐雷刚,你不报的名字,进得来这里吗?” 叶少先是一怔,然后不屑地笑一笑,“有套小别墅,就很牛逼了?你才见过多大的天?想架梁子吗?我奉陪!” “奉陪?你奉陪个茄子!”徐雷刚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弄你!什么狗屁的叶少,还赶绝冯总,我倒要看看,伏牛哪个家伙敢动我朋友!” 叶少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才哼一声,“非要架梁子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叶某人殃及无辜了。” “我去你玛德,”徐雷刚抓起面前的烟灰缸,就狠狠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大响,烟灰缸在门框上炸开,还好叶少躲得快,饶是如此,身上也溅了几片碎片。 “哈哈,”王海峰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在伏牛威胁朱司令的儿子,真是好胆量!” “朱司令?”叶少有点呆滞,这货不是姓徐吗? 倒是梁总消息灵通,他讶异地发问,“你就是朱司令的小儿子?” 徐雷刚却是连他也恨上了,一摆手,“快滚,别逼着我揍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人在他乡 梁海清和叶少狼狈不堪地从别墅里退了出来。 叶少上车之后,一脸悻悻之色,很不服气地发问,“这朱司令是什么人,省军区的?” 梁总叹口气,闷闷地回答,“副司令,郑阳军分区的司令,朱任侠……你没听说过?” “朱任侠?”叶少愕然,他还真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很晚才平反的家伙?” 这句话的信息量略大,别人早早就平反了,为啥朱司令晚了?肯定有原因的。 梁海清当然知道原因,事实上,朱司令之所以出名,跟这一点也有些关系他跟为他平反的那位,政见一直不合。 现在看起来,叶少也知道这一点。 梁总只能微微颔首,“朱司令本来姓徐,他在伏牛很有人缘,不光是部队,现在省里还有些老领导,是他当年保下来的。” 叶少的嘴角抽动一下,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发话,“可是,人在……人情才能在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朱任侠已经死了好几十年,再大的恩情,也经不起时间长河的冲刷。 梁总缓缓摇头,“那个年代的人,跟现在是不同的,没有那么市侩和功利。” 叶少只觉得脸上一热,你这不是说我功利吗?“不过,朱任侠应该是反对改革开放的吧?” 梁海清叹口气,说起这些高层辛秘,他肯定比不上叶少,但是朱任侠的情况,不少伏牛人还是知情的,“倒也不是反对改开吧,只是政见不合……他只是其中一员。” 叶少也不傻,听出了点名堂,“所以,这个姓徐的胖子,也是有人保护的?” 朱任侠是死了,但是他那个阵营的人又没有死完,而且很明显,非主流会更抱团。 “不光是徐雷刚不好对付,而是……他要护着冯总的话,你恐怕无法赶绝,”梁海清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在伏牛,朱司令的面子很大。” 冢中枯骨罢了,叶少心里有点不屑,但是对方郑重其事地劝诫,他也不便叫真。 所以他只是轻轻一哼,“我只是看不惯姓冯的那么嚣张,既然你这么说,放过他也无所谓……说实话,赶绝他也不能创造任何收益,争口闲气而已。” 不能创造收益?梁海清心里暗笑,这京城的人说话,也真够不要脸的,你是想抢人家的收益,人家不买帐,你才用赶绝来威胁,这叫争闲气吗? 他心中腹诽,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反而是笑着发话,“是啊,以叶少的局面,没必要跟他们计较……赢了也不值当。” 他俩坐在后面说话,却没有注意到,前面开车的司机撇一撇嘴:外省人在伏牛省,跟朱任侠的儿子斗?你起码得有一个副国的老爹,还得对口才行。 与此同时,徐雷刚也在气呼呼地表态,“冯总你放心,我老徐是没钱,也没能力活动什么项目,但是咱保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朱司令已经死了三十多年,居然还有这影响力,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说跑项目,那是真的不可能,朱司令活着都未必能起作用,毕竟是经济挂帅的年代。 冯君笑着点点头,“今天是我不对,不该把这煞风景的家伙弄过来。” “这哪儿能怪你?”徐雷刚笑着摇摇头,“你也说了不让他们来,是他们上杆子要来,我这也算长见识了……这年头不讲究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王海峰却是很凑趣地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别人不说,雷刚兄是讲究人。” “别夸我,”徐雷刚笑着摆摆手,“不是我讲究,是冯总太讲究,咱不能看着讲究人吃亏。” 四个人又聊一阵,冯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咦,这货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王海峰探过头来一看,“卧槽,这个梁海清就是恒隆的梁总吧?别理他。” 冯君也不想接这厮的电话,今天已经够扫兴了。 反正他也不担心,姓梁的会在玉石的款项上动手脚,参与今天这场拍卖运作的,除了恒隆的人,还有李大福。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梁海清也是有身份的,一个电话打过来,冯君不接,他就没有再打第二次。 过了一阵之后,红姐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来一看,“呦,三个八,又是个风骚号。” “嗯?”冯君闻言,侧头一看她的手机,“我去,这是梁海清的手机号。” “别理他,”王海峰很干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喜恶。 红姐看他一眼,抬起白皙的小手,掠一下额前的发丝,不怀好意地一笑,“没事,接起来逗逗他,看他要说什么。” 王海峰无奈地一翻白眼,“你这还真是闲得蛋……闲得淡定。” 结果她才接起手机,那边就发话了,“鸿捷的张总是吧?麻烦你跟冯君冯老板说一声,我本来是想跟他说一声王为民下落的,刚才没顾上。” 梁海清不想得罪叶少,但也不愿意开罪冯君,所以只能送了叶少之后再打电话。 “哦,冯君喝多了,正在卫生间吐呢,”红姐轻描淡写地发话,“方便跟我说吗?” “方便,这有啥不方便的?”梁海清在那边笑,“有人反映,他没走远,就在东麟市。” 东麟是伏牛的一个地级市,距离郑阳也就两百公里。 冯君听到这话,直接拿过了手机,“具体地方在哪儿?玉石我会兑现的。” “这个具体地方……爆料人也不是很清楚,”梁海清苦笑一声,“好像是聚宝斋以前聘用过的一个模特,目前在东麟市……” 这个模特叫静儿,基本上是野模的路子,为聚宝斋拍过一些宣传照片,也参加过一些现场活动,当时的王为民就有点想法。 只不过这模特比较矜持,王为民那时事情也比较多,抽不出太多时间来哄她。 等他有时间的时候,静儿辞职不干了,反正郑阳这些不太正规的模特,整天东飘西荡,留的个人信息不是很可靠,电话号码一换,根本就联系不上了。 前一阵,戴梦珠宝行一个小男孩玩斗牛直播,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女主播,总感觉她有点眼熟,后来通过聊天知道,这个女主播给聚宝斋做过模特。 珠宝行之间平时有联系,小男孩儿遇到聚宝斋的人,说起这个女主播,又拿出截图来,结果聚宝斋的员工说,这女孩儿叫静儿,少东家曾经对她有点意思,你把她的信息给我。 王为民是不玩斗牛直播的,事实上,现实中的成功男性,玩直播的还真的不多,与其隔着屏幕砸钱,不如直接去夜总会,起码还能挨挨擦擦地占点便宜。 当然,王海峰这种另类,不能算在其中其实就算王教练,玩得更多的也是附近的人,虽然也是隔着屏幕,但是遇到良家的机会多一点,。 不过,王为民知道静儿的消息之后,也充了钱上去捧场,听说进展还不错。 现在静儿就在东麟市,前两天还专门说了,贡献榜榜一“喂哥哥”要来看她,所以直播的时间要有些变动。 小男孩直觉地感觉,这个喂哥哥就是王为民,他对此耿耿于怀: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当然,这只是孤证,但是梁海清做事比较地道,他又托人在警察局了解了一下,知道王为民跑路之后,还用手机打过几个电话。 犯罪嫌疑人跑路,居然敢用手机打电话?别说,这种情况还真的不少见,这并不是他们没有防范意识,而是他们非常确定,自己的犯的事儿,不值得警方衔尾直追。 警察办案是需要经费的,跨地区的话还存在个合作问题。 就以王为民的事情为例,他逃离郑阳之后,若是藏在伏牛省其他地级市,两个市的警方之间沟通,就不会很通畅了除非是省警察厅出面协调, 然而,冯君遇袭的案子,可能惊动省警察厅吗?别逗了,犯罪嫌疑人不管是想抢劫还是想伤人,都是未遂,正经是冯君伤了对方三人。 类似于这种案子,都不够资格惊动市警察局,分局能关注一下就算不错了。 这种事,苦主想要请动省警察厅出面,那得搭进去不少的人情,而且效果都未必好警力原本就有限,咱不带这么浪费的。 所以王为民打几个电话,真的很正常。 警方无法出动警力抓人,但是掌握动态还是没有问题的,根据对其手机的监控,他们确定,王为民是向东麟市逃窜的。 反正,就算有这个线索,他们也不能确定,王为民是藏在东麟市你说他可能藏在那里,我还说他可能又悄悄潜回郑阳呢,这事儿谁说得清楚? 不过对梁海清来说,有这两个证据,他基本上就能断定,王为民应该是在东麟市落脚,起码是可能休息几天,然后再跑路。 梁总的意思是,这事儿你不能指望警方自觉,你得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查清楚王为民藏身何处,然后你从郑阳带几个警察过去抓捕,这才是正道。 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这就是了,身为苦主你都不动,还想指望别人? (更新到,召唤推荐票和月票。) 第一百一十九章啥是斗牛 不得不说,聚宝斋和恒隆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糟糕,梁海清帮冯君,竟然能帮到这一步。 到最后,他甚至用微信发过来一个截图,正是斗牛直播的那个女主播。 王海峰一听斗牛直播,就来劲儿了,“冯君,我的号十三级了,帮你进去试探一下?虽然没花多少钱,不过怎么也是两位数的级别,她起码要招呼一下。”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这是找人背锅呢吧?嫂子要是问起来,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推到我身上了?” “看你这话说的,”王海峰眼睛一瞪,很不高兴地发话,“那你注册个号进去好了,看她会不会理你这个白板新人!” 冯君不玩直播,也猜得到白板没人权,别说直播了,就连玩个游戏,白板也不受待见。 不过他还是有点犹豫,“会不会……有人认识你这个号,知道你是谁?那样的话,王为民很可能猜到你是我朋友。” “坏菜!”王海峰这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那个昵称……还真有可能。” 红姐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地出声发问,“你的昵称叫什么?” “这个……”王海峰犹豫一下,还是支支吾吾地回答,“叫这个……最帅健身教练。” 冯君无奈地一抬手,轻拍一下额头,他对王教练已经彻底地无语了,“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骚浪贱。” 徐雷刚听得也是吃吃的笑,还挤眉弄眼,“海峰你这是色诱呀……还得露肉吧?” “徐总你这思想就很不健康,”王海峰正色发话,“我是要为鸿捷拓展业务,红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要时刻把公司放在心上,为提高郑阳市市民的身体素质添砖加瓦。” 徐雷刚笑得直打跌,倒是冯君摸出了手机,下了一个斗牛直播,一边注册一边发话,“海峰你那儿好像还有些牛丸……卖给我好了。” “不用,送给你了,”王海峰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记得欠我一块玉石就行。” 他还有价值六千多的牛丸,以前他跟冯君的金钱往来,要计较一番,但那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冯君自身太穷太弱。 现在小冯在经纪上也发展起来了,几千块钱的往来,当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说,阶层的分化是自然而然的,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王海峰直接给冯君转了五千过去,“先刷点小礼物,别性急,你这白板菜鸟,一下刷太多,那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有问题。” “这个我倒是懂,”冯君点点头,连着划拉了几下,“呀,找到‘我就是静静’了……现在居然在直播?” 红姐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之后,她惊呼一声,“坏了,连着进去几个郑阳的,你说这个女主播,心里会不会怀疑?” “不会,”王海峰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东麟离郑阳这么近,可是经济差郑阳太远了,郑阳人又多,估计很多时候,直播间里的东麟人,都没郑阳人多。” “王教练果然是老司机,”冯君笑着发话,却是又探头去看张卫红的手机,然后就愕然了,“我勒个去的,红姐……红姐你居然也……” 红姐的脸上泛起一团红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就只许你们男人看直播?我说……小冯你就不知道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 王海峰闻言,也好奇地探头过来看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原来红姐你也是白板!” “扑哧”一声,徐雷刚嘴里的酒,直接喷了王海峰一身,然后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海峰……海峰你是人才啊……白板,哈哈,你也真敢说。” 王海峰被喷了一身酒,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徐总,你这年纪一大把了,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啊……你才是真正的老司机。” 红姐被他俩笑得有点发毛,于是侧头去看冯君,眼中满是不解他俩笑啥呢? 冯君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不资道呀,海峰说你是白板……这没啥了不起吧?” “喂喂,”王海峰急眼了,一边笑一边骂,“我是说红姐的昵称算是白板,没说红姐本人是白板,你这小子,是生怕老总不给我穿小鞋吧?” 冯君眨巴两下眼睛,一脸不解地发问,“这两者……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王海峰顿时傻眼,区别当然有了,还非常非常大,但是……他敢说出来吗? “哈哈,”徐雷刚继续狂笑,然后手指冯君,“我算看出来了,原来冯总才是真正的老司机。” 红姐眨巴几下眼睛,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于是轻啐一口,“我呸,你们三个,就没个好东西……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红姐,我冤枉呀,”冯君叫苦连天,眼中却是掠过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促狭,“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哈哈,”徐雷刚笑得快出溜到桌子下面了,王海峰却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冯总,我墙都不扶,就服你,真……老司机!” 红姐又狠狠地瞪冯君一眼,“装,你就给我装,我发现了……三个里面就数你最坏!” 冯君一开始真没想到,不过他确实是比较早反应过来,徐雷刚在笑什么了说女人是白板,也就只能误解成……那啥。 他开一开玩笑不打紧,眼见红姐有点恼了,玩笑也就不好再继续了,于是笑一笑,“好了好了,严肃点,咱们看直播找线索……” “喂,等等,”徐雷刚出声了,“你们下的那叫什么?斗牛视频……怎么我这儿搜索出来的,全是西班牙斗牛?” 王海峰白他一眼,“这是我们年轻人玩的,老徐你老也老了,凑什么热闹?” 徐雷刚瞪他一眼,“不告诉我是吧?我去问我儿子!” “哈哈,”这一次,连红姐都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直播这种事,老子能问儿子吗? 一片哄笑声中,大家开始看“我就是静静”的直播,屏幕里面是个甜美的女孩儿,长着制式的网红脸,尖下巴大眼睛,好看是够好看,就是没啥特色。 看了一阵之后,王海峰皱一皱眉头,“冯总,老司机……怎么下手?” 冯君想一想,出声发话,“你说你明天去东麟,问她睡觉多少钱一晚。” 王海峰看他一眼,“这不是码农求职找挨踢(IT)吗?你上吧,我丢不起那人。” 冯君白他一眼,轻哼一声,“你也就这点想象力了,看我的。” 落花时节:美女好,明天想去东麟,那里水饺多少钱一碗? 我就是静静看到了这句话,笑着回答,“我不爱吃水饺,你问海鲜,我倒是清楚些。” 一句话问出,飘起了一片“66666”,还有人说静静上当了之类的话。 王海峰怪怪地看冯君一眼,“你这各种梗,玩得很溜啊……真不愧是老司机。”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就是静静也知道自己被调戏了,不过斗牛直播对这种程度的污,耐受力还是比较高的,当场没意识到的话,一般人不会找后账。 倒是有人开始为“喂哥哥”默哀,说你这守护一点都不称职。 冯君第一次玩斗牛直播,对相关功能不熟,“海峰,怎么看在线名单。” 王海峰点了几下之后,很遗憾地回答,“这个ID不在线,不过这个房间现在一百多人,竟然没有管理,看来是贡献榜榜一已经拿下这女主播了。” “嗯?”冯君听得眉头一扬,“你这话,是什么逻辑?” “包下了呗,”王海峰真不愧是老司机,随口就给出了答案,“有的人独占心理比较强,就不许主播继续直播了,还有的……反正不让别的男人做管理,这也正常吧?” 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在这时,红姐出声了,“咦,这女孩儿后面……有人?” “好像是的,”王海峰点点头,“我看到门框那儿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也许是猫?” “说不定就是王为民,”红姐死死地盯着手机,“反正这家伙胆子挺大。” 正说着呢,屏幕里的静静拿起一个手机来,看了一眼之后笑着发话,“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吃饭了,宝宝们……静静要下播了。” 观众们不干了,有人直接打出,“肯定是约了土豪,我的静静以前都是点外卖的。” “心要碎了,静静跟喂哥哥要解锁新姿势了吗?” 当然,也有比较正面的,“静静可以直播吃饭呀,深夜正好报复涩会。” 知心红姐:静静给我们看一看喂土豪,配得上配不上你。 冯君抬起头,大有深意地看一眼红姐,“知心红姐……不是社会了?” 红姐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愿意起这样的名字,你有意见?” “没有,哪儿敢有意见,”冯君笑着回答,顿了一顿,又说一句,“只不过,红姐,我说句冒犯的话……从来没感觉到您的知心,就感觉到社会了,真的。” 红姐斜睥着他,似笑非笑地发话,“合着我白捞你两次了?” 第一百二十章主要看气质 冯君等人一边随口开着玩笑,一边观看直播。 名叫“我就是静静”的女主播看起来有点高冷,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太多的心机。 别人忽悠她说,很多主播都搞户外直播,你现在人气一般,为什么不能直播美食呢? 她的人气其实不算太差,当然,跟那些大主播没法比,所以她明显地心动了。 然后大家继续忽悠,说你是不是吃相不好看?她竟然就答应了直播自己吃饭。 屏幕上显示,她还真的是有同伴,不过她只拉了一个女伴来露脸,还有两名男子,她就始终没有正面拍摄过事实上,那俩人连背影都很少。 他们没有打车,而是坐上了一辆看不清车牌号的比亚迪,来到了一家名叫“动感海鲜城”的地方,不但有海鲜烧烤,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东麟虽然不是省会,但是这个海鲜城的档次不低,静静点的海鲜,在郑阳也算高消费了,她还偏要装穷,说什么为了给大家直播美食,她豁出去了,不过接下来几天,恐怕要吃土了。 当然,这是主播召唤礼物的套路,也不用多说,倒是她的女伴在旁边笑着调戏了她一句,“你这么说话,不怕喂哥哥生气吗?” 再然后,摄像头的焦点就是在海鲜上了,还有一部分,则是落在了那些随着音乐扭动的年轻人身上,这里还可以跳舞。 看了一阵之后,王海峰出声发问,“那俩男人里,有王为民吗?” 冯君摇摇头,“看不太清楚,对了,你能弄到她>他是想起来,自己能通过微信,看到摄像头外的场景,就打算如此操作一下。 “太简单了,”王海峰马上就快速地输入起来,“静静,想加个>不等静静说话,其他人就聒噪了起来,“跑车也好意思加我家静静微信?来个游艇差不多。” “游艇算啥?起码要童话城堡,我家的静静不可能那么廉价。” “童话城堡?那是起步!来个帝王套还差不多。” “666666666666,帝王套来一个!” 反正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播还没发话呢,他们先把价码抬上去了。 静静当然会抓住机会,见状她笑着表示惊讶,“哎呦,我的微信号又涨价了?那就帝王套吧,谢谢各位宝宝捧场了。” “尼玛,”王海峰笑着骂一句,然后看一眼冯君,“帝王套……我的牛丸可不够了,四千多呢,冯总还是你来吧。” 红姐闻言,讶然地看他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惊讶之色,“不是吧,为了一个微信号,就花四千多?这是钱多烧的慌?” 她号称社会人,而且鸿捷会所里,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但是她还真有点吃惊这价格,四千多……这是啥都不干,只是一个>王海峰却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玩嘛,不就是图个开心热闹?不给也没人强迫你,只不过有点没面子,一般遇到这种起哄架秧子的,我就直接退出了,或者等一等再问也行。” “那我把牛丸还你好了,”冯君笑着发话,“我这白板号,不方便一下刷个帝王套,你的号就正常了。” 王海峰点点头才待说话,不成想我就是静静在直播间里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笑着发话,“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静静吃坏肚子了,要下播了……” 说完她摆一下手,直播间瞬间就黑了。 紧接着,弹幕乱飞,“静静旁边,那是喂哥哥吧?” “喂哥哥吃醋了,做男人,大度点会死吗?” “果然不愧是榜一,有钱任性……@全龙天不服气的你也刷个榜一呗。” “我去!”王海峰狠狠地一拍大腿,“下手晚了!刚才就该要>顿了一顿之后,他狐疑地看冯君一眼,“你要她的>冯君的表情比较古怪,他的左手敲在手机屏幕上,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呆滞。 过了一阵之后,他才出声发话,“要到微信号的话,咱们可以随时联系,不用一直等她直播了,然后没准聊着聊着,就能打探出风声。” “这可够你等的,”王海峰笑着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老冯你是老司机,但是现在的小女娃娃,啥套路没见过呀?我看你从她身上,够呛能打听到王为民。” 冯君干咳一声,表情怪异地发话,“这个……已经认出来了,那个穿条纹衬衫的家伙,就是王为民。” “什么?”王海峰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你你……你没搞错吧?” 冯君点点头,非常肯定地回答,“没有搞错。” 他原本是想着,通过,打开对方的摄像头,但是对方退出得太快了,于是他灵机一动,点到了直播间上。 不成想,他还真的成功了,那边的静静以为退出了直播间,就没事了,身子一扭就转向了身边的男人,被冯君通过摄像头,看了一个真又真。 不是王为民那厮,又是谁来? 这家伙也不是一般的心大,从郑阳跑路,只跑到两百公里处的东麟市,不但去泡女主播,还不忘消遣娱乐。 当然,若是说王为民一点戒备的心理都没有,那也不客观,起码他还知道,要躲避静静的摄像头,也不让她说出他的行踪。 可是他哪里又想得到,某些人远在郑阳市,就通过静静的摄像头,观察到了他? 王海峰也没想到,自己等来了这么一个答复,他目瞪口呆了半天,才艰涩地咽一口唾沫,“我知道你有黑客的本事,不过……你真的能黑了斗牛直播?” “黑客?”红姐侧头过来,细细打量冯君两眼,仿佛是才认识他一般。 “哪儿是什么黑客,”冯君白了王海峰一眼,“你没看到我发了半天呆?我回想好一阵,刚才有个角度,能确定那个条纹衬衫就是王为民。” “不是吧?”王海峰狐疑地看着他,想了一想之后,又摇摇头,“我的视力可是二点零的,一点都认不出来王为民,连侧脸都没有。” 他没见过王为民本人,但是照片和视频都是见过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侧脸,我也是才想起来,”冯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反正大家都没有录下来刚才的视频,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他一伸手,拍一拍王海峰的肩头,笑眯眯地发话,“而且,咱们看人,主要是看气质,你没见过真人,没有那种感觉,我非常确定,那绝对是王为民。” 王海峰倒也能接受这个说法,于是捏着下巴考虑一下,“这个动感海鲜城……我知道在哪儿,咱们现在往东麟赶?” “这个……不用了吧?”冯君虽然有点心动,但是此事操作起来,难度也不小,“关键是咱没权力抓人啊,还得先跟郑阳警方沟通,万一走漏消息咋办?” 警方走漏消息的可能性……还真的不小,聚宝斋在郑阳经营多年,王董事长在案发之后,还敢公然威胁冯君,可见其能量不可小觑。 而且王为民犯的事儿,也真不算大,冯君不能原谅这厮,是因为自己被惦记上了,屡次被找碴,他一定要出这口气,而且只有严惩对方,他才能安心。 但是法律这玩意儿不讲情绪,王为民就算被定为主谋,可是犯罪未遂,又有聚宝斋在他身后活动,能不能判三年都是两说。 这种小案子,个别警察通个风报个信的啥的,算多大点事? “找个毛线的警察,”徐雷刚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我一发小,在那边做武警支队长,我跟他说一声,直接抓起丫挺的……聚宝斋那货网上追逃了没?” 朱司令留下的人脉,真的是太广了,徐家小儿子住在军区大院,都能有支队长发小。 “追逃没有,我也不知道,”冯君表示,自己没有获得法学学位,“可能……协查通报?” “协查通报……”徐雷刚看起来有点为难,然后他一咬牙,“算逑,起码他涉嫌违法了,抓就抓了,也不算以权谋私。”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徐哥了,”红姐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沉声发话,“小文,东麟动感海鲜城,帮我掏两个人出来……多少钱?” 那边是一个年轻的男声,“红姐,你这话就见外了,弟弟给你办事,不是应该的吗,搞谁呀?” “正经事……上了协查通报的,”红姐很干脆地发话,“五个够吗?” 年轻的男声笑了起来,“正经事,那就更不能说钱了……有啥背景没?” “聚宝斋的少东家,目前在跑路呢,”红姐的话说得很明白,“不是正经事,我也不能麻烦你……就是五个数了,就算你不要,总不能让下面人白忙不是?”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好一阵,终于还是维持了红姐一开始的方案。 那边的年轻人挂了电话之后,悻悻地一撇嘴,一边划开手机,看对方发来的图片,一边不无遗憾地叹气,“这点钱,还真不如不给……我卖个人情也算呀。” (更新到,召唤月票,这几天月票不见动静呀。) 第一百二十一章套路江湖 饶是冯君自恃有奇遇,他也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王为民的问题。 他原本想的是,通过悬赏,找到那厮的下落之后,先把手头的事情办完,再去对付那货。 然而,因为王为民不怎么在意警方的追查,竟然让梁海清轻而易举地猜到了他的藏身处,而冯君更是通过手段,非常轻易地锁定了对方。 这一系列,实在是太过顺利了,顺利得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轻松就找到人啦?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没想着马上去抓人,一来他不具备那个资格,强行动手的话,没准还会惹出什么纠纷;二来就是……一时半会儿,他还真不方便离开郑阳。 紧接着,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徐雷刚自告奋勇,要动用武警去帮他抓人。 好吧,这是他有心为徐家打抱不平,因此结下了善缘,倒也不算什么,但是红姐竟然也出手了,帮他捉拿王为民。 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还真是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以前是他没什么成就,所以别人不帮忙,现在他体现出了自身的价值,旁人就不再吝惜出手。 可能有人会觉得,别人愿意帮忙,无非是想利用冯君做点什么,是站在利益的角度上。 但是冯君不这么认为,要知道,有价值的人,未必一定能获得别人的帮助鸿捷会所又不做玉石生意,人家红姐帮他是人情,不帮也是本分。 更别说王为民的身后,还有一个聚宝斋呢,帮助冯君就会得罪聚宝斋。 这年头,没有足够的利益的话,谁愿意无缘无故地招惹一个强劲对头? 所以冯君对红姐的出手,还是相当感激的。 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红姐的电话打过去不到二十分钟,那边就回过来了电话人已经掏出来了,目前正在押往郑阳。 这样的效率,未免太吓人了一点,要知道,那动感海鲜城虽然是做海鲜烧烤的,但是从刚才的屏幕上就可以看出来,那里也有迪吧的属性。 迪吧里的年轻人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多,从来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能开了这样场子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那个叫小文的家伙,能从里面干脆利索地带出人来,就更不简单了。 而红姐居然请轻松地指使他,倒是真的不愧“社会”二字。 不过这时候,冯君也顾不得多感慨了,“他们送人过来,得多长时间?” 王海峰抢先回答,“走高速的话,一个半小时就够了……绝对用不了俩小时。” 冯君侧头看向红姐,“然后该怎么处理?找警方接收吗?” 他有点担心,负责接收的警察靠谱不靠谱。 要知道,很多弹性比较大的案子,可操作的余地也很大,哪怕是刘树明那种很普通的健身教练,找到了人说情,也能付出比较小的代价,就从警察局里出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红姐笑着回答,“既然是出了协查通报,随便把他丢到一个派出所门口就行了,然后通知分管的警察局,双方一交接,手续也就有了。” 这个招数比较狠,对一般的派出所而言,抓到协查通报上的人,怎么也是功劳一件,哪怕这不是什么大案,但是毫无疑问,有功劳总比没功劳强,所以做好交接是必然的。 而对于分管的警察局来说,这就比较坑了,一旦走正常程序,从兄弟单位接收了犯罪嫌疑人,如果再出什么问题,就是接收方的责任了想蒙混过关都不可能,有交接记录呢。 冯君不禁再次感慨:红姐果然不愧号称社会,这一套玩得实在太溜了,根本不假思索。 王海峰听到这话,却是有点疑惑,“丢到派出所门口,不怕王为民跑了吗?” 将人丢在门口,肯定是出手的人不愿意露面,让警方自行接收就是了。 但是如何将人留在当地,又不引起后患,真的是要考虑周全。 王教练认为,若是自己去做这事,大概就是两种选择,一种是割断王为民的脚筋,那厮就跑不了啦这不是他的原创,郑阳市的混混处置自己的仇家时,经常这么做。 还有一种,就是将王为民捆在那里,或者打昏总之就是一个宗旨,保证警方发现这厮的时候,这厮无法仓促离开。 这两种办法各有利弊,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不管采取哪种办法,都会赤裸裸地留下第三方插手的痕迹,就算警方想装糊涂都装不成。 然后,第三方肯定会被追查,割断脚筋的话,那涉及故意伤害了,就算将人捆住或者打晕,也依旧难逃非法拘禁的罪名。 王海峰就是单纯地想知道,那个小文如何在不碰面的情况下,将人完整地转交给警方。 “这太简单了,”红姐很随意地回答,“灌两瓶白酒下去,就当他醉倒在派出所门口了。” 王海峰听得嘴角抽动一下,然后抬头一看,不小心却看到了满脸愕然的徐雷刚。 很显然,他俩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竟然是如此地见多识广,随口就答出了这个问题果然不愧是“社会你红姐”啊。 红姐倒是不在意他俩的反应,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冯君,“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既然是醉酒了,再弄辆摩托车,让他醉驾好了……摔伤也正常吧?” 我勒个去的!听到这话,王海峰心里都忍不住一哆嗦,“醉驾……现场恐怕不好伪装,容易出纰漏,引得警方追查的话,就不好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这小子也太狠了一点吧?能把人抓回来,已经可以满足了,你丫竟然还想把人弄伤或者弄残? 红姐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并不认为,冯君的想法很过分。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王为民既然屡次三番挑衅,那么就该有相应的心理准备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所以她只是微微点头,“海峰的担心,很有道理,咱们的主要目的,是把他送进去,要是第三方的痕迹太明显,没准就让聚宝斋有借口介入了。” 冯君沉默好一阵,幽幽地叹口气,“那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红姐发现了他的不甘,于是再次出声,“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又没有外人。” 冯君沉吟一下,缓缓开口,“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可以被喝酒,也可以被吸、毒……” “咝……”就算以红姐的老辣,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吸一口凉气:你也太狠了点吧? 王海峰却是有点忍不住了,“这个还是免了吧,毒、品这玩意儿,大家都别沾。” “我也不想沾,”冯君斜睥他一眼,“不过我真的不服气,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他要屡次三番针对我?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双腿残疾的就是我了……甚至可能被出车祸。” 王海峰本来还觉得,冯君有点过于睚眦必报,但是听到这话,再想一想前因后果,只能叹一口气,“那货还真是自找的……” 两个小时之后,王为民被扔在了五一派出所门口,满身的酒气,但是醉鬼不止他一个,另一个是他的司机,跟他一起跑路的。 冯君四人则是坐在派出所斜对面的饭店里,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一名路过的见习警察发现了两名醉汉,原本是打算将他们扶进派出所歇息,却“一不小心”发现,其中一个竟然是协查通报上的王为民…… 忙完这件事情之后,第二天开始,冯君开始张罗搬家,不过他发现,桃花谷的别墅虽然好,也没人关注他,但是进出这里都有门禁,还是有点不太方便。 于是,他将另一栋别墅的大部分物资搬过来之后,还在那边留了一少部分,他决定最近还是在那边充电物资变少了,暴露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拍卖玉石的钱,也陆续到账了,于是他又找徐雷刚,表示自己想要在别墅里安装一台发电机,再弄一个储油罐,到时候可能有大量柴油进出。 结果徐雷刚很干脆地表示,不用这么麻烦,你要用多少电?我让他们扯一条专线。 桃花谷是正在大力发展的旅游区,基建工程不少,而旅游也分淡季和旺季,所以这里的供电冗余量非常大,还是市里优先保证供应,用电再大都不算什么。 世间事就是这么作弄人,在冯君特别希望扯一条专线的时候,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还得接受别人的质询,现在他有钱买比较大的发电机了,专线却也轻而易举地送来了。 冯君有点哭笑不得,自打他离开鸿捷,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两个多月,倒已经租下了三处房子,而且一套比一套好。然而,这并不能带给他任何归属感,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过客。 于是他暗暗地发誓,“下一套房子,我一定要买,坚决不租了!” 就在他打算回山上,继续充电的时候,张伟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你要的银元,样品做出来了,过来看一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老司机发车 张伟找人做银元,花了有一个星期,才拿出了样品。 不过这时间没有白花,冯君拿到样品,跟自己携带的银元比一下,可以说精美还犹有过之,那些从手机位面带出来的银元,反倒是显得有点粗制滥造,像是假货。 加工费也不高,毕竟是大工业时代,只要开出来模具,其他都很简单。 现在的冯君也有钱,二话不说,表示自己要订两吨,而且要求保留模具,以后可能还要。 张伟对这个要求,很是有点不解,“你这不是拍电影的道具吗?怎么,你还要拍续集?” 冯君没法解释,索性也就不解释了,“你就直接说,能不能行吧。” 别说,人有了钱还就是不一样,张伟有点不爽这家伙的口气,但是……他撮合这买卖,自己也能赚提成。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也就不问了,“一吨要三四天,两吨的话……七天吧,你要是着急的话,人家说了,付加急费就行。” 冯君身为文科僧,对工业流程不是很熟悉,但是两吨白银加工成银元,居然需要一周时间,毫无疑问,这就是个小手工作坊的水平。 不过,这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他手上石环的印痕,已经非常浅了,充半个月的电,也到不了上限,还是先抓紧时间充电吧。 于是他又躲到荒山的别墅里,一待就是一个星期。 但是这一次,他就不是一门心思充电了,充电之余,他也练习一下太极吐纳,并且成功地修炼完了第五式,凌空发出的气劲,已经可以击穿玻璃了。 除此之外,他还跟外界保持了联系,除了王海峰和红姐等人,好风景叶清漪之流,也时不时地在>到了第八天上午,张伟也没联系他,倒是徐雷刚打来了电话,说是专线已经扯好了,你过来看一看,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咱们还可以改进。 不得不承认,徐雷刚在桃花谷,玩得相当溜,冯君看了一下专线,发现做得非常到位,还专门为他准备了配电室,而做到这一切,只用了区区七天。 按照供电局的习惯,配电室这一部分钱,是要业主自己出的,冯君问到底是多少钱,徐雷刚却大喇喇地一摆手,“不要钱,这些东西你不用考虑。” 冯君也不是矫情的人,想到这别墅三年后,十有八九还要归还给徐雷刚,他也就懒得再争了,“辛苦你了……对了,京城的事儿怎么样了?” “不知道,”徐雷刚很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反正把钱筹到了,老二的资金状态有所好转,不过据说也不是很顺利……反正小波折肯定要有,大致应该是在往好转吧。” 他似乎没兴趣谈这些,“啥时候搬进来,庆祝一下你的乔迁之喜?” “嗐,这根本就是你的房子好不?”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乔迁之喜……你这是砢碜我?” 徐雷刚干笑一声,然后面容一整,“对了,我听海峰说,你对智能手机的APP,很有心得?” “那家伙胡说呢,”冯君笑着摇摇头,“我可是文科僧,哪儿懂什么APP?” 徐雷刚并不相信这话,据王海峰说,此人不但能改变手机终端的数据,甚至还能通过微信附近的人,感知对方是不是美女。 于是他继续发问,“你能不能帮我监听一个人的通话,条件随你开。” “不是吧?”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监听通话……这不是有关部门做的事?你不缺跟他们打交道的途径吧?” “能打交道,不代表能随便监听,”徐雷刚无奈地翻个白眼,“这种手段,哪是说用就能用的?使用那些器材,都是要备案的。” “那我也没辙,”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这种事儿他真不想掺乎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说有关部门使用,都要进行备案,他何必惹这个麻烦上身? 不过,徐老三是个可交之人,想到他曾经要联系武警帮忙抓人,冯君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小气。 他看一看对方肥胖的身材,眼珠一转,“对了,你这体型……怎么不减一减肥?” “你当我不想?”徐雷刚无奈地看他一眼,“不过我是先天不足,小时候又补得太狠了,而且……减肥也太累,就算下了决心,总是坚持不了几天。” 冯君闻言,眼珠转一转,“你是管不住嘴,还是吃啥都长肉?” “两者都有,”徐雷刚毫不犹豫地回答,显然他仔细分析过这个问题。 冯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种情况……似乎就比较棘手了。 不过顿了一顿,徐雷刚又发话了,“其实我的胃口,比一般人也大不了多少,我是不吃就饿得心慌,倒不是嘴馋,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就算少吃一点,也照样长肉……” “想要减肥的话,那就只能大运动量锻炼,可是我还坚持不下来,坚持十来八天没问题,但要是坚持几个月,我就不行了。” 冯君这算是明白了,于是点点头,“你家还有谁是胖子吗?” “他们也都胖,但那是人到中年发福,像我这么胖的,真的只有我一个,”徐雷刚正色回答,“我是先天不足……我老妈生我的时候,都已经四十六岁了,高龄产妇。” 冯君听得点点头,“我这儿有种药,可能有助于你减肥,愿意试试吗?” “你?减肥药?”徐雷刚怔怔地看着他,嘴巴张得老大,愣了好一阵,才哈哈大笑起来,“冯总你这玩笑开得……我又不是小姑娘,老司机你发车也得瞅准了,哈哈哈。” 冯君被笑得有点恼了,屈指一弹,一道指风打出,十余米外,一根小指粗的树枝应声而折。 徐雷刚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一般,紧接着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了好一阵,他才骇然地发问,“冯总,刚才那一下……你干的?” 其实他都隐约听到了指风,只不过,这么玄幻的事情在眼前发生,他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不是我干的,难道是你干的?” “这尼玛、这尼玛……这尼玛也太那啥了吧?”徐雷刚迅速地跑过去,那迅捷的动作,根本不像是他这种体型能做出来的。 他弯腰捡起那跟树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尤其是断口处,他看了足足有两分钟。 最后他才嘀咕一句,“断面不光滑,倒不是利器切的……” 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看向冯君,不可置信地发问,“真是你干的?” 冯君无奈地看他一眼,这次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徐雷刚见状,反倒是来了精神,“再来一次,我给你指定个树枝,你要是能打下它来,我就服气你!” 冯君气得笑了,然后一摆手,“得了,我又不稀罕你的服气,该干啥你干啥去吧。” 我好心帮你调理一下身体,你既然不领情,又不是我吃亏,犯得着上杆子证明自己? 徐雷刚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了,于是又拿起掉落的树枝来,用手捏一捏,发现断碴处的树皮,还能挤出汁液,毫无疑问是刚刚断裂的。 于是他马上挤出一副笑脸,笑得像一尊弥勒佛似的,“别介啊,冯总、冯老板、冯大师……是我错了还不成吗?”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的内容倒是很丰富:咱不带这么不懂事的。 “好了好了,”徐雷刚走上前,两只胖乎乎的手抓住冯君的右手,一个劲儿地摇着,“冯大师,你那减肥药,我要了……买!你说多少钱吧。” “我那不是减肥药,”冯君竖起一个指头来,轻轻摇一摇,正色发话。 “那叫锻体丹,知道不?是专门调理身体用的,能修补先天气血不足,还能帮助稳固根基,正适合你的情况,当然,你可以不信……” “我信,我信,”徐雷刚不住地点头,脸上的肥肉都一颤一颤的,“我绝对相信!” 他也想明白了,冯总可是出手帮他解决了资金问题,断没有算计他的道理说得更难听点,除了这栋别墅,他也没啥值得人惦记的地方。 犹豫一下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出声,“您这丹药,是不是……有洗髓易筋的功效?” 得,他连冯总都不叫了,直接称呼“您”了。 冯君听得撇一撇嘴,这洗髓易筋的说法,还真是深入人心了啊。 他想一想之后,微微颔首,“锻体……嗯,可以算是洗髓易筋的一部分吧,也有点像外家功夫……” 一边说,他一边弯腰,捡起一块核桃大小的碎石,拇指食指随意一捏,将它捏成了几十块小碎石子,轻描淡写地发话,“就是这样。” “咝,”徐雷刚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弯腰捡起那几块小石子,呲牙咧嘴地使劲儿捏了半天,发现它们毫无反应,自家的手指却是硌得生疼。 然后,他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苦笑一声摇摇头。 紧接着,他的眼珠一转,小心试探着发问,“您看我……买得起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二十三章过瘾 徐雷刚有这种反应,实在不足为奇,他虽然不看网络,但是时下武侠电视剧很多。 旁人都道武侠片是假的,但是不管真还是假,相关的那些概念,大家都有所耳闻。 可以洗髓易筋的丸药,搁在武侠里,那都是无价之宝,妥妥的主角待遇。 而且徐雷刚非常清楚,冯君并不缺钱,他自己差的四千五百万,都是跟对方借的。 一个并不缺钱的主儿,拿出了传说中的丸药,很显然,他必须担心自己买得起买不起。 冯君挺满意对方的态度——我送人情不求回报,但是你若不懂珍惜,那就未免扫兴了。 所以他笑一笑,“买的话,你肯定买不起,不是我吹牛,别人就算想买,我还不想卖呢,也就是看你对眼缘……白送你了。” “不是吧?”徐雷刚的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好的东西……白送?” “没错,白送,”冯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天你要找武警支队长帮忙,今天又帮我拉好了专线,只能说……咱们有缘。” “嗐,这算多大的事,”徐雷刚忙不迭地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感谢你借钱给我呢,兄弟相处,贵在交心。” “是啊,贵在交心,”冯君笑着点点头,“看你长这么胖,太容易出问题了,所以帮你调理一下身体,减减肥。” 事实上,徐雷刚也自己怕出问题,到了他这个岁数,已经深切地知道肥胖的危害性了,只不过,他一直不能狠下心来锻炼和减肥。 然而,对于冯君从私营矿主,猛然间转变为武林高手,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你就是用功夫,打败的那三个劫匪?” 冯君不屑地一笑,“那种货色,我一只手能打一百个,实在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只是略施薄惩。” 他这话是在吹牛,当时他的内气外放,也不过是刚刚触摸到了门槛,不过既然是装逼,肯定还是要莫测高深一些,才更能满足虚荣心。 不出意外,徐雷刚全盘接受了这解释,他笑着摇摇头,“王为民还真是有眼无珠,惹上了你……对了,你这些玉石,不是师门留下来的吧?” 师门留下来的?冯君的眼睛眨巴一下,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点挠头,该如何解释玉石来源,听到对方居然脑补出了这样的情节,禁不住微微一怔。 然后,他不置可否地笑一笑,“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徐雷刚吓得连连摇头。 这时候,他已经脑补出了很多情节:冯君是来自一个隐世的门派,门派里有大量的玉石,当然,既然有这样的底蕴,玉石的质量肯定不会太差。 自己这一问,实在太冒失,也太不应该了。 至于说那神奇的内气,以及捏石成粉的功力,都是门派里必须具备的传承。 照这么推算下来,存在洗髓易筋的丸药,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激动之处,他忍不住又出声发问,“冯大师,您收徒弟吗?”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老徐,你想得有点多了……再问可就啥都没有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徐雷刚忙不迭地摇头,开什么玩笑,别一心想着拜师,连眼前的机缘都耽误了,再说了,所谓人情,都是一点一点走动出来的,欲速则不达。 于是他很干脆地表示,“我非常感激,冯大师能给我这个机缘……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冯君摇一摇头,想一想之后,又补充一句,“就是……可能会有点疼。” 徐雷刚闻言,一拍胸脯,很豪迈地表示,“疼我倒是不怕,咱部队子弟,没那么娇气。” 他说得傲气十足,冯君自然就选择了相信,于是跟着他走进了别墅的一间客房。 冯君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吃锻体丹的时候,吃下了一整颗,郎震对此颇为惊讶,说没有修炼出气感的人,第一次吃三成就足够了,否则会疼痛难忍。 然而冯君也记得,他吃下去那一整颗,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所以他决定,喂徐雷刚吃四分之一,这种药量,想必普通人也应该能扛得住。 徐雷刚看着冯君从包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桂圆大小的灰褐色药丸来。 就在他心潮澎湃浮想联翩之际,却看到对方将药丸一分为二。 药丸原本就没有多大,分成一半就更小了,待见到冯君又要将那两半药丸剖开的时候,徐雷刚出声了,“不用再分了,我嗓子眼大,一半绝对咽得下去。” 他是看到药丸剖开的时候,有细碎的药渣掉到了桌面上,他有些心疼……这可是洗髓易筋的丸药啊。 冯君却是看他一眼,“第一次给你吃,只能吃四分之一,要不然会很疼。” 如果他说药效强劲,担心扛不住,徐雷刚估计不敢说什么,但是他说担心疼痛,徐雷刚这就不答应了,“没事,我都说了,部队子弟不怕这个。” 冯君犹豫一下发话,“这个药的劲儿比较大,你又没有修炼出气感。” 这时候他说药劲儿大,就有点晚了,徐雷刚哪里肯后人?“你没修炼出气感的时候,一次也是吃这么多?” “我跟你不一样,”冯君很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第一次吃了一颗都没感觉,不过……你怎么能跟我比?” 徐雷刚一听这话,就算知道对方是高人,也忍不住火爆性子,“那我也吃一颗,就算我比你差,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好吧,半颗总可以吧?” 他本来是相当不满,不过看到冯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声音也越来越低,最终退而求其次,只求吃半颗。 其实冯君心里觉得,吃半颗也无所谓,因为他吃了一颗都没事。 只不过郎震当时神情很严肃,他又知道,手机位面土著的身体素质,比现实社会的人强那么一些,所以才决定,让徐雷刚吃四分之一——终归不能害了朋友。 现在,这家伙强烈要求吃半颗,他也不好打击其积极性,于是点点头,“那行,就半颗。” 锻体丹是入口即生效,徐雷刚吞下去半颗,眨巴一下眼睛,“好像有点热乎乎的感觉……” 这话说了不到五秒钟,他就闷哼一声,捂着肚子,慢慢地蜷缩了起来,越蜷越小。 到最后,他连沙发都坐不住了,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然后又慢慢地侧倒在地毯上,脸色变得煞白,鼻翼不住地翕动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但是偏偏地,他牙关紧咬,死活不喊一声疼。 又过一阵,他全身都哆嗦了起来,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紧接着,浑身上下往外冒汗,眨眼就湿得像一只落汤鸡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喊疼,只是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不明意义的闷哼。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嘶喊一声,“呃啊,好想抽根烟……” 话还没说完,他的双眼向上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我去,还真是硬汉,”冯君咂巴一下嘴巴,他很早以前就听说,人在遭受无法忍受的痛苦的时候,会疼得晕过去,这其实是人体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 但是听说归听说,见识却是第一次。 他对徐胖子印象不错,但那只是对眼缘,他是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胖墩墩、看起来人畜无害、貌似吃不了什么苦的家伙,竟然能有如此强悍的耐受力。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徐胖子再三标榜能吃苦,那真不是吹牛。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徐雷刚醒了过来,痛苦地喊道,“水、水……我要喝水。” 他不喝水不行,就这么短短的十来分钟,他流汗都流了差不多有六七斤了。 咕咚咕咚喝下去两瓶矿泉水,徐胖子的嘴角渗出一缕鲜血,很显然,他的嘴唇已经咬破了,然后,他就又晕了过去。 徐雷刚足足晕过去三次,每次醒转之后,都要喝大量的水。 第三次醒来,就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他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又喘了半个小时气,才慢慢地爬起来,坐在地板上,声音沙哑地发话,“卧槽……好过瘾啊。” 冯君已经退到了房间外,远远地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非常……非常轻松,”徐雷刚喘着粗气回答,“这小小的丸药,劲儿还真不小,我觉得我现在饿得能吃下去一头牛……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冯君皱一皱鼻子,抬手又扇一扇,“你没发现……自己现在很臭吗?” “很臭?”徐雷刚抬起胳膊,闻一闻手臂,又揉一揉脸,闻一闻手掌,疑惑地发话,“没觉得呀……难道是自臭不嫌?” 然后,他就呆在了那里,紧接着,他兴奋地叫了起来,“冯君,冯大师……我的身上,出油了哎,这就是洗髓易筋分泌的污垢吧?” “应该……是了吧?”冯君不是很确定地回答,然后又抬起手来,在鼻子前扇一扇,“我说,你能去洗个澡吗?这里最近我要住呀。” “马上,”徐雷刚挣扎着站起身,“不行,这个房间没浴缸,我得找个有浴缸的房间,先泡一泡……” (第一更,贺盟主庄周浩泽,加更到了,总该有月票了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一百二十四章惊为天人二更 锻体丹造成的痛苦很大,只是减肥的效果,不是那么立竿见影最多只能算大量脱水。 但是徐雷刚已经认定,这是好东西了,他自身感觉轻松了很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轻盈过。 当然,这种感觉比较唯心,但是唯物的表现也有他的身上分泌出了大量的污垢。 这个现象,暂时没有系统的科学论证,但是有太多的武侠和仙侠,对此有描述,并且能够逻辑自洽。 所以徐雷刚认定,冯君绝对不是在忽悠自己,若是说在此之前,他心里还有些狐疑的话,经历了这一段痛苦之后,那仅有的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等他洗完澡,房间里的味儿散完之后,就是中午了。 他直接打电话,叫了一大桌外卖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阵之后,才跟冯君请示,“冯大师,我吃多少锻体丹,才能有气感呢?” “修出气感,你得有功法,”冯君看他一眼,慢吞吞地回答,“至于说吃多少?你想多了……我是帮你减肥呢,就这一颗。” 其实他手里锻体丹不少,不过他和徐雷刚的眼缘,一颗锻体丹已经绰绰有余了,只冲对方的反应,就看得出来,这东西的效果绝对差不了。 锻体丹在手机位面里,是比较初级的丸药,价格不算太高,只要肯花钱,应该能够大量买到,可是能把此物带到现实社会中的人,以冯君的了解,只有他一个。 既然只有他能做到,那就不用考虑锻体丹在那个位面的价位了。 这年头最暴利的买卖,就是垄断生意,他只需要考虑,这玩意儿在现实社会价值几何。 若是大量提供锻体丹,他又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引发太多不可测的后果。 所以他暂时不打算敞开提供这玩意儿,要视下一步的发展而定。 想到这里,他感觉有点好笑,当初得到这个奇遇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通过走私致富。 没想到他既没有走私化妆品、电子产品,也没有走私军火、毒、品,可最终还是涉及了走私,而且还不是跨国走私,是更高级的位面走私,走私的是玉石和丸药。 玉石买卖,算是他的第一桶金,照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这买卖可以细水长流,但不可能不受限制的扩张,所以下一步走私丸药,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说徐雷刚想得到修炼功法,冯君暂时不予考虑,两人之间的缘分,一颗锻体丹已经绰绰有余了,徐胖子想要更多的话,得看他如何表现。 不是冯君小气,这世道原本就是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升米恩斗米仇这种事,真不要太多。 徐雷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他还觉得,自己把房子典当出去,是为二哥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我特么才是占了最大便宜的那个。 他对冯君的感激,瞬间就变成了无微不至的巴结。 这可是修炼,是传说中的武侠,跟这种传奇一般的生活相比,现实社会简直弱爆了有没有? 冯君给他锻体丹,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有眼缘,当天下午,他就当着徐雷刚的面,捏着两端电线,开始给自己充电, 见到这一幕,徐雷刚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卧了个槽的,几百安的电流,冯大师居然没事? 就算他上学时候是个学渣,也非常清楚,对普通人而言,几百安的电流意味着什么估计能把人直接烧成骨灰。 他心里有疑问,却还不敢打扰大师的习练,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壮起胆子发问,“冯大师,您这修的是……雷法?” 怪不得大师要买发电机,原本他还以为是武侠呢,没想到直接看到了仙侠的征兆。 冯君抬头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我不想骗你,只能告诉你两个字……不是!” 不是……那就不是吧,徐雷刚也不在意,反正像冯大师这么修炼的,应该不仅仅是武功起码也得是高武,才说得过去。 否则的话,哪怕是用电流淬体,也不该用这么大的电流。 第二天,徐雷刚继续殷勤地跑前跑后,劲头十足,因为他非常谨慎地打听过了,就连王海峰和红姐,都不知道冯君的底细。 照这么说,他岂不是冯大师目前最愿意关照的人?这个机会,他必须牢牢地把握住了。 冯君也猜到了他的小心思,然后很直接地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越优质的资源,就越稀缺,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我真的明白,”徐雷刚不住地点头,“您看我的表现好了。” 当天下午,他就有了表现的机会,张伟打电话过来说,两吨银元已经制造好了,冯君可以去收货了。 两吨银元一共四万块,加上加工费,折合人民币八百多万,徐雷刚自告奋勇,说我帮你去军分区找几个小兵,把东西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冯君哪里有什么指定的地方? 这么重的银元,他也没办法随便搬动,于是就问一句,“放在别墅里,安全不?” “安全,绝对安全,”徐雷刚毫不犹豫地拍胸脯,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包赔……翻倍赔偿!” 这种宝贵的机会,他必须抓住,这银元虽然看起来比较古怪,但是既然有卖处,他就买得到,翻倍赔偿,也不过才一千多万,大不了……他的别墅不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张伟也在场,更是知道这人是朱任侠的儿子,虽然破落了,但是在部队里,还是相当有办法的。 张伟就非常纳闷,堂堂朱司令的儿子,为什么要用几近于谄媚的态度,巴结冯君呢? 所以他就试探着问一句,“徐哥,你跟冯老板有什么合作吗?” “我哪儿敢跟他有合作?”徐雷刚很坚决地摇头,“这不是……冯总借了一笔钱给我吗?咱做人要讲良心嘛。” 张伟听王海峰说过此事,但是此刻,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怪怪地看他一眼,“不敢跟冯君合作,而不是不愿意?” 徐雷刚有点不乐意了,很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小张,咱们这就算认识了,部队上有什么事儿的话,只管来找我。” 张伟也不是傻帽,听出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寒暄两句告辞了,不过他心里的好奇,可是没有减少多少,索性打个电话给王海峰。 王海峰听说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不应该啊,徐雷刚对冯君心存感激,这很正常,可是那家伙,真的很骄傲,怎么会不敢跟冯君合作呢?” 他俩在这里疑惑不提,徐雷刚让人将装了银元的袋子抬进家里,还殷勤地发问,“冯大师,要不要留下这几个兵,帮着看门?” “不用了,”冯君摇摇头,“咱们这儿已经不是军区了,你把人弄过来,不是搞特殊吗?” 徐雷刚听他这么说,马上表示,“没事儿,穿上便衣就行,叫几个士官过来,他们平常也不忙,巴不得跟我处好关系。” “还是不要了,”冯君继续摇头,不过,见到对方在部队里的能量,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能帮着搞到些武器吗?” 徐雷刚犹豫一下,出声发问,“什么样的武器?” “起码……也得是半自动步枪吧,”冯君谨慎地措辞,“当然,威力更大就更好了,迫击炮什么的也行,你也知道,小手枪之类的东西,对我没啥意义。” 徐雷刚对此并不意外,在他看来,冯大师的指风,能够隔空打断树枝,拥有这样的能力,基本上是不需要手枪了。 但是……半自动步枪?他真的是太为难了,“冯大师,咱这里是华夏,不是美国呀,迫击炮……你真不是在开玩笑?” “枪榴弹也行,”冯君一本正经地回答,并不因为对方拒绝而懊恼,事实上,身为天朝人,他最清楚国朝对热兵器的控制决心了,“你放心,我不在国内用。” “不在国内用……”徐雷刚的眼珠转一转,小心地发问,“那个……要是能接受在国外交货的话,倒是能帮你想一想办法,坦克要吗?” “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冯君没好气地一翻白眼,“要坦克还不如要自行火炮。” 徐雷刚干笑一声点点头,“这个可以有……你真要?” “我要了也不会用,还得出国,”冯君摇摇头,“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了,搞几吨TNT……这个总难不住你吧?” 在手机位面,撇开防御系数不谈,很多武者具备高敏的属性,普通的步枪没啥大用,正经是炸、药,一炸一大片,多少还能起到点作用。 “几吨TNT?”徐雷刚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一拱手,苦笑着发话,“你饶了我吧,我宁愿帮你去弄几车炮弹……那玩意儿每年定期销毁,能做点手脚。” 说完这些话,他的眼睛眨巴两下,猛地就是一亮,“你等等,销毁炮弹……咦,我还真能给你弄到迫击炮,你确定要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巴结的机会三更求月票 迫击炮其实是穷人的武器,不但轻便灵活,能扛起来就跑,操作也简单。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技术含量真心不高,手工作坊就造得出来。 与之相对的是,迫击炮的炮弹,技术难度要大不少。 徐雷刚一开始不考虑迫击炮,是因为那种威力的热兵器,根本不是一般人敢买卖的杀伤力比普通的手枪和步枪大得多。 新中国建国时,有特务曾经在帝都悄悄地支起了迫击炮,打算在庆典上轰击天、安门。 撇开这件事的具体经过不提,只说拥有迫击炮,就敢做如此袭击了,光有自动步枪的话,谁有这胆子? 徐雷刚下意识地排除了迫击炮,直到说起每年要销毁炮弹,他才反应过来,嗐,迫击炮算什么?迫击炮的炮弹才是关键。 说的更过分一点,有了炮弹,没炮都无所谓,磕一下就扔这种杀敌方式,电视上都常演。 而且,只要不是对精度和安全性要求太高,弄一截无缝钢管,随便找个街道工厂,都能做出迫击炮来。 “迫击炮……”冯君犹豫了起来,别看徐雷刚行事谨慎,生怕出事,他也相当警惕你们担心我弄出事情来,我还担心被你们连累呢。 到最后,他还是摇摇头,“算了,迫击炮不要了,给我炮弹就行,要那种一磕就炸的……咦,我真是晕头了,给我手雷就好嘛。” 手雷是好啊,徐雷刚瞬间也反应了过来,这东西每年也有销毁任务。 当然,他必须要敲定一件事,“你确定不会在国内使用吧?” “嗯,”冯君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帮我在国外也问一问,要是有TNT的话,帮我攒着,回头我得空了去拿。” “有TNT的话……攒着?”徐雷刚的嘴巴微张,愕然地看着对方,他觉得这两个短句凑在一起,是那么地不和谐,“你需要多少TNT啊?” “这是我们修行者之间的事,”冯君正色发话,“少了的话没意思,反正影响不到现实社会,你尽管放心好了。” “哦,”徐雷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这一次,他注意到了一个新词修行者。 看来冯大师……还真是有着不被世人所了解的一面,这修行者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仙者。 反正他不敢多问,但是想到今天见到的奇形怪状的银元,他忍不住又问一句,“那银元……也是修行者们使用的吗?” “是……也不是,”冯君心不在焉地回答,在他想来,手机位面的修仙者,大约还是用灵石多一点,银元应该是世俗中的凡人和武者使用的。 徐雷刚听得一头雾水,但却无论如何不敢再问了,于是打算离开,不打扰冯大师修雷法。 然而,看到他如此乖觉,冯君就又想起一件事来,“老徐,我给家里买了一台发电机,我父母亲的店铺总是停电……你能不能安排人帮着给我送一下?” 能不能……这还用问吗?简直太能了!听说可以巴结上冯君的父母,徐雷刚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我亲自押车,给你送过去装好,教叔叔阿姨学会使用。” 徐胖子也是过了四张的主儿,比冯君父母亲的岁数也小不了多少,这一声“叔叔阿姨”叫得却是自然无比。 冯君有心说,你不需要亲自去,我还想让你帮着找手雷和炸、药呢,可是再一想,给父母送东西,是他的一片孝心,有个态度端正的主儿,这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点点头,“手雷这些东西,你也尽快找,我很快用得到……对了,跟我父母,你不要说太多,知道吧?” “明白,”徐雷刚点点头,心说看起来冯大师是得了机缘的,其父母反倒是常人。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冯君不是隐世家族,而小看了对方,心中反倒是生出了浓烈的欲望:身为普通人,你能得到机缘,难道我就不能争取吗? 当然,他心里想的争取,不是杀人夺宝之类的事,在现实社会中,像网络里那些无脑反派,真的不多,或者说,现在的社会秩序良好,杀人夺宝这种事,可操作性不高。 更别说,他很清楚冯君的难惹,而且,就算夺宝,他也不知道该夺什么。 总之,徐雷刚根本就没有类似的打算,他的想法很简单:我不管冯君的机缘是怎么来的,既然你能获得机缘,那么巴结好冯大师,我没准也能等到机缘。 所以他很坦率地表示,“手雷这些,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了,不需要亲自去操作,给叔叔阿姨送发电机,才是正经事……我去哪儿拿发电机?” 去哪儿?冯君沉吟一下,他买了两台五十千瓦的发电机,一台在街道工厂,一台在荒山的别墅里,不过街道工厂那一台,是他留的后手,他暂时不打算用。 工厂的看门老头不太靠谱,但是哪怕那台发电机丢了,他都不在乎,所谓的后手,就是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借着这些安排,获得喘息之机。 另一台发电机,倒是可以从别墅拿走那里的主家,还有一台更大的发电机。 不过这台发电机,他是打算用到手机位面里了,那个破地方一到晚上,不但没什么娱乐活动,就连光线也不怎么样,随着他逐渐融入那个位面,他打算给那里带去光明。 所以他思索一下,最后决定,“算了,还是再给他们买一台好了,我联系一下王海峰。” “联系他做什么?”徐雷刚明确地表示反对,这么好的巴结大师的机会,为什么要留给别人?“我帮您弄一台就行了……保证质量顶呱呱。” 冯君想一想,然后点点头,“那行吧,这两件事都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徐雷刚笑着回答,然后一拍胸脯,“您帮我调理身体,我总得在小事上尽些力……对了,那个锻体丹,我什么时候能再吃?” 冯君回想一下郎震的说辞,“明天就可以了。” 然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这一次,吃一半还是吃四分之一?” “一半就一半,”徐雷刚毫不含糊地回答,不过紧接着,他顿了一顿之后再次发话,“可是我还要送发电机给叔叔阿姨……要保证有个良好的状态。” “哈哈,”冯君忍不住笑了两声,才微微颔首,“那就四分之一,等你回来,再给你四分之一。” 徐雷刚虽然肥胖,却是典型的行动派,当天就联系好了发电机,第二天上午,服用了四分之一颗锻体丹。 锻体丹药性发挥的时间,并没有因此而缩短,不过痛苦却大为减轻了,徐雷刚甚至在下午的时候,就带着发电机,给冯君的父母送货去了。 他这一离开,桃花谷的别墅里,就只剩下了冯君一人。 到了这个时候,冯君已经将电充得七七八八了,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去手机位面,将发电机和黄金都运到桃花谷之后,他还要等徐雷刚拿来那些军火。 在此期间,冯君和好风景聊得很投机,不过因为别墅里值钱东西太多,他不便出门,而好风景却是拒绝来桃花谷别墅找他。 都是成年人了,一个女人主动到一个男人家里,意味着什么,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而好风景本身就是个大美女,遇到过太多不怀好意的骚扰了。 就算她比较相信冯君的人品,也不会主动上门,别的不说,她还要面子呢。 所以她的谈话,主要还是集中在股票上。 冯君虽然在证券公司放了两百多万,但他还真的是没有买卖过任何股票,所以这两天他在充电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对股市的琢磨。 看着手机上证券公司的APP,他甚至有点用左手去点的冲动也不知道点进去,会发生点什么? 这一天是阴天,他正在别墅的院子里吐纳,门外有车停了下来,紧接着有人按动了门铃。 冯君也没有去看对讲可视门铃,而是直接从后院绕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三人站在铁门外,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精壮的小伙子。 中年夫妇衣着得体气度不凡,尤其那名男士,虽然体型粗壮,脸上满是横肉,跟儒雅什么的并不沾边,但是偏偏气场强大,而且还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若是一定要找一个类比的话……有点类似于号称“中国首善”的标哥。 中年女人风姿绰约,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可以肯定,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 冯君并不确定,这三位是不是来找徐雷刚的,于是沉声发问,“你们找谁?” 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发话,“你就是冯君?” 冯君一听这口气,直接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对准了对方,才出声回答,“没错,我就是冯君,你们是干什么的?” 精壮小伙子抬手指一指他,漠然地发话,“你……把手机放下。” 冯君最烦的,就是这种跩得跟二五八万一般的口气,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我的别墅,我的院子……你算什么玩意儿,管得了我在自己家做什么?” (三更,大声召唤月票。) 又见三更,召唤月票 歇了两天,缓了缓劲儿,继续加更。 还有四个盟主的加更,和两个银萌的八更,十二更,小事啦。 开单章召唤月票,虽然频繁了一点,但是没有加更的时候,一般不会开单章。 大家是希望风笑开单章呢,还是开单章呢? 好了,月中了,大家应该看出新的月票了吧? 求月票,除了要争排名,本身也是一种态度,风笑真的很在意这本书,还请大家支持。 第一百二十六章划道一更贺盟主冷血动物 精壮小伙子听到冯君的话,眉头一扬,看起来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过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侧头看一眼貌似标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带微笑,不过那笑容实在是假的可以,“冯老板,我找你谈点生意。” “没兴趣,”冯君眉头一皱,非常简单粗暴地拒绝了。 只冲着对方的态度,他什么生意都不会谈,甚至没兴趣知道具体内容我又不缺钱。 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笑,不过那笑容越发地假了,“冯老板,我主动上门,这可是很有诚意的,你连听一听的兴趣都没有?” 冯君自命讲究人,听到对方说起诚意,就知道得给出一个交待了。 所以他一指另外两人,淡淡地发话,“在谈话之前,先管住你的两条狗,我不喜欢跟不懂规矩的人谈话。” 女人闻言,勃然大怒,“小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竟然敢侮辱我?” “有病!”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转头就走,“不谈了,我只跟人打交道。” 他这么离开,也没说什么“有种你就闯进来”,没必要,对方若是不信邪,真敢强行闯进来的话,他不介意出手惩治。 华夏的国情不同于美国,哪怕是在自家宅院里,主人也不具备无限开火权,甚至连有限开火权都没有枪都禁了,用啥开火? 总之,这种有中国特色的业主权利,为非法进入者,提供了相当程度的保护,但是冯君并不在意,要知道,这里是桃花谷,业主普遍强势,而徐雷刚更是手眼通天。 只要对方敢强行闯入,他就敢出手。 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男人叹口气,“冯老板,我是王铁臣,我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来跟阁下化干戈为玉帛的。” “王铁臣?”冯君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发话,“这次你不威胁我了?” 王铁臣就是王为民的老爸,聚宝斋的董事长,上一次跟冯君通话,口气相当托大。 那么,那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王为民的母亲了,怪不得一张嘴,语气就那么冲。 王董事长听他提及上一次通话,倒也没表现出尴尬,只是笑着发话,“上一次,我还不知道阁下神通广大,竟然能搭上朱司令的线,我为我的冒失表示道歉,还望冯老板海涵。” 冯君不喜欢时下流行的那种“我弱我有理”的论调,但是同时,他也不服气“我强我有理”的逻辑,所以只是冷冷一笑,“聚宝斋还真是有眼色,看人下菜啊。” “那是,”王铁臣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做珠宝生意,必须懂得看人下菜……” 别说,他还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而且理直气壮,“跟一个穷鬼唠叨再多,买不起的还是买不起,没准还会生出什么意外,有句老话,叫‘穷**计,富长良心’,说的就是这个。” 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我说王为民那破脾气哪儿来的,原来是家传,明明是欺软怕硬,你居然能找出一套歪理邪说,也真够无耻的。” 风姿绰约的妇人闻言,再次恼怒了,她不能容忍对方侮辱了自己的儿子,还要侮辱自己的老公,“欺软怕硬?切……你也算硬?” “我当然很硬了,”冯君冲她挤一挤眼,然后淫笑一声,“不信的话……你来试一试?” 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他的口味实在够重,不过对他而言,对方屡次三番来找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一次又一次,每次态度还都那么DIAO,真当他这讲究人不会耍流氓? 女人却是没有太大的怒火,她的胸脯急促地起伏两下,接着冷笑一声,“看你这流氓德性,我儿子的年纪都比你大。” “年纪大又怎么样?”冯君冷笑一声,他愿意敬老,但是对那种倚老卖老的老不修,他也不缺难听话,“指不定你儿子时不时找你滚床单,回一下炉呢,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硬。” “回炉”一词,是伏牛省骂人的方言,就像书面语里的“扒灰”,不是指单纯地扒开炉灰。 女人就算再沉得住气,闻言也禁不住大怒,“混蛋,你是找死吗?” 冯君根本懒得理她,倒是王铁臣摆一下手,阻止自己的妻子再说下去,然后沉着脸发问,“冯老板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此前他一直笑嘻嘻的,现在终于变脸,显然是对冯君恶毒的话不满了。 但是冯君哪里会在乎?他冷笑一声,“我还当你只会笑呢,原来也有脾气啊……给你面子?凭啥,就凭你脸上横肉多?” 王铁臣被这话噎得有点受不了,他的妻子却是愤怒地叫了起来,“我们是给你脸,你别不要脸,京城有人放话了,要赶绝你……你真想自寻死路吗?” 冯君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我不跟疯狗说话。” 女人气得就要往前冲,被王铁臣一把拽住了。 然后王董事长怪怪地看着冯君,“小伙子,你想好了……真要跟我聚宝斋为敌?” “是王为民先选择与我为敌,”冯君淡淡地回答,“没道理你儿子可以找我的碴儿,我只能跟你和解……做错事情,就得付出代价。” “我愿意付出代价,”见到他说起代价,王铁臣的脸色好了一些,“今天就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我没兴趣跟你合作,以前没兴趣,以后也不会有,”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我的东西不愁卖,也不想买你任何东西……你要是不服气,只管冲着我来好了。” “铁臣,我早就说了,不用来找这小兔崽子,”女人高声叫着,一双美目隐约有点充血,“看看,自取其辱了吧?” 王铁臣却是波澜不惊地回答,“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咱们做事,总是要先礼后兵……冯老板,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先礼后兵?”冯君气得笑了,“你们一来就张牙舞爪的,也算是先礼后兵?”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为了身陷囹圄的王为民而来,可是在一开始的沟通中,王为民的母亲就表现得异常高调,这算是处理问题的态度吗? 莫非……你的儿子是充话费送的? 王铁臣却是一摊双手,很不以为然地回答,“这也没什么不好吧?我们只是想告诉你,虽然为民被关进了看守所,但聚宝阁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你需要考虑一下……跟我们为敌,可能会付出的代价。” 要不说,强势的人,脑回路跟一般人都不一样,聚宝阁虽然是来求冯君高抬贵手的,但他们并不是一味地恳求,反而是再次展示他们的傲慢。 这个逻辑也不是毫无道理,现实社会中,很多纠纷之所以能被调解,就是因为冲突双方意识到了,继续纠缠下去,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毫无意义。 所以,王为民母亲的态度就能理解了,她想通过自己的强势提醒对方别看你现在占了上风,我聚宝阁要是不买帐,以后你会麻烦不断。 不过冯君哪里会怕这个?他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是你聚宝斋先选择跟我为敌,既然是你们开始的,那么什么时候结束,你们说了不算。” 王铁臣黑着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好,我等着你说结束。”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对方不接受和解,他甚至连威胁的话都没兴趣说,各凭本事吧。 倒是他的妻子狠狠地瞪了冯君一眼,不无挑衅地发话,“我现在就去保我儿子出来,保外就医……让你这混蛋看一看,我聚宝斋在郑阳的能量!”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然后拿起手里的手机,冲着她晃一晃,然后嬉皮笑脸地发话,“那我倒是有点害怕了,不知道你们打算用什么病的名义,让他保外就医?” 王为民母亲的脸色,在瞬间就变了,她只顾着生气了,却是忘了,对方手里的摄像一直开着的,“你……你还真是无耻!” 冯君呲牙一笑,“我开着摄像机记录事情经过是无耻,那你们公然玩法,又算什么?” “好了,”王铁臣扭头过来,呵斥自己的夫人,“别跟他废话,咱儿子从小到大,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你这当妈的又不是不知道。” 王董事长的态度,也相当不含糊,你想知道我们用什么名义保外就医?可以啊,就是“精神病”的名义,有种你拦住了。 冯君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微微一眯眼睛,聚宝斋果然不是一般的狂妄,竟然敢当着摄像机,就公然跟自己叫板。 说实话,精神病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有多少人就借着这个名义,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冯君知道,对方在郑阳市根深蒂固,人脉之广,不是他可以相比的,真要出具了精神病的相关证明,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手段去阻止。 然而,他又怎么能容忍对方在公然挑衅之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所以他冷冷地发话,“你要玩,我奉陪到底,不过我这人不喜欢不教而诛,就把难听话说在前面,如果王为民真的保外就医了,你聚宝斋就等着陪葬吧。” (第一更,贺盟主冷血动物之水母,召唤月票和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一样的自拍二更 王铁臣夫妻的造访,以失败告终。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将冯君的威胁放在心上,让聚宝斋陪葬?你还以为自己是郑阳市市长? 正经是冯君气得够呛,尼玛,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公然表示要保人? 他是如此地生气,连吐纳都没有兴趣了,回到别墅之后,摸出手机就想打电话。 可是再想一想,他在郑阳市所拥有的人脉资源,又颓然放下了电话。 没用的,谁也挡不住精神病这种大杀器,张伟不行,红姐也不行。 徐雷刚或者能管点用,但是徐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这种程度的人情,也是用一点少一点。 事实上,自打他跟徐胖子透露了一点秘密之后,他就决定,小事绝对不找徐家帮忙,否则的话,他很难回绝对方对功法的需求没办法,他是讲究人。 严格来说,功法也不是绝对不能外泄,但是很明显,眼下条件不成熟。 而且,在冯君的计划里,他还指望徐雷刚帮着扛住来自京城的压力,什么叶少窦公子之流,把这种助力用在小小的聚宝斋身上,实在有点划不来。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无意识地划动着,一不小心,他就看到了斗牛直播APP的图标。 王为民不会已经出来了吧?冯君点开了斗牛直播,找到了静静的房间。 主播并不在线,不过对冯君来说,这无所谓,他的左手毫不犹豫地点了上去他手腕上的石环,已经充了不少电,浪费一两次也不打紧。 一进入手机,找到对方的摄像头,他就一愣:我勒个去的,居然是这种调调? 甜美高冷的“我就是静静”,正赤着身子躺在一张大床上,跟一名同样是赤、裸的男子拥吻着。(这场景的细节,不能描写,有关部门说过了,仙侠不是挡箭牌。) 简而言之,房屋的布局表明,这是一家宾馆,而静静所在的房间,起码是个豪华大床房,档次绝对不低。 尤其令冯君不解的是,静静的手机摄像头,正正地对着大床,选景的角度简直……太那啥了,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前有陈老师,中有兽兽,你们现在……竟然还敢玩这种自拍? 事实证明,这俩不但敢玩,而且玩得还很嗨,男子的手指,一直在拨弄着静静不可描述的部位,异常有耐心。 冯君看得有点那啥……着急!是的,他就是有点着急:你丫把脸露出来呀! 但是那男子偏偏不露脸,玩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翻身上马,可依旧没有露出头来大头没露,小头倒是露了。 冯君并不认为偷窥有违道德,反而觉得有些轻微的刺激,然而,他终究没有偷窥的癖好,看了半天之后,他真是着急了,哥们儿真的不想看了,远没有泥轰的动作片好看。 这是废话,泥轰的动作片有摄影师呢,静静的手机就是架在那里拍,哪怕角度选得很不错,但终究是死的,不会移动,很多场景拍得不到位。 冯君只有一个念头,你露脸出来,我看看你是不是王为民! 男人折腾了五六分钟,终于抽搐了快枪手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然后,在男人滚落马下的时候,冯君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虽然仅仅是惊鸿一瞥,但他已经可以确定:哦,原来不是王为民。 不是王为民,还能公然跟静静滚床单,显然,聚宝阁少东家还没有从看守所出来。 冯君刚要退出来,就觉得眼前一花,又出现个身影:尼玛,还有一个男人? 他也顾不得考虑,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拿着静静的手机拍摄,而是又仔细辨认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更优秀的快枪手,才坚持了两三分钟。 不过为了看清楚这张脸,冯君等了足足十多分钟。 等他退出的时候,那边开始第二轮了,不过这跟他无关。 他只需要知道,这俩都不是王为民,就足够了。 退出来之后,他点起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思索。 然后,他一不小心看到了手机的电量……咦,怎么只剩下百分之十五了? 要知道,他进入手机空间的时候,电量似乎还有百分之六十多呢最起码,也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这么多电量,都用在哪里了呢? 他下意识地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就又是一愣,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好像是十一点。 现在……怎么会十一点半了? 对冯君来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进入手机空间之后,外面的时间是停滞的。 现在时间居然能流逝了,不是停滞不前了,这岂不是出大问题了?难道是作者改设定了? 冯君深吸一口气,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想冷静一下,却不小心看到……外面地皮湿了! 他抬头一看,空中已经下起了绵密的小雨。 没错,是小雨,不是大雨! 刚才他进屋子的时候,外面虽然是阴天,却没有下雨。 现在细碎的小雨,竟然把地皮都打湿了,很显然,这不是几分钟能做到的。 看来,我真的在手机空间里待了那么久! 冯君原本还想再次进入手机空间,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现在却是可以免掉一次能量点的损耗了,当然,他必须承认,身边没有女人在的话,看别人那啥,自己也挺那啥的。 他将手机充上电,自己默默地坐在那里:怎么会这样呢? 上一次,他也进入了静静的直播间,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他仔细回想一下,隐约记起,好像上一次他通过静静的摄像头,第一眼就认出了穿着格子衬衫的王为民,然后没有什么停留,就退了出来。 既然时间非常短,感受不到外界时间的流逝,倒也是正常了。 再仔细琢磨一下,他隐约摸到了一点头绪:进入修仙空间后,那个空间跟现实社会不搭界,两个位面之间,应该横亘着某些隔离带,两个位面的时间,相互不会影响。 他进入QQ农场之类的应用,应该影响也不大,毕竟一个是现实社会,一个是数据空间。 但是他通过摄像头,观察外部空间的时候,这就有问题了:两者时间是同步的。 静静跟两个男人滚床单,都滚到第二轮了,没道理他在退出来之后,还处在刚才的时间真要那样的话,现实社会的时间轴就扭曲了。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接近真实的。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因为这个发现,很可能救他一命。 有鉴于进出一趟空间并不容易,于是他打算一次性多做几个测试。 首先,他拿出了照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对准了自己。 然后他取出一个充电宝,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下来,连到了充电宝上不愧是新款中夏手机,充电速度很快,已经从百分之十五,上升到百分之四十了。 再然后,他拎了三个编织袋的银元过来,一编织袋银元有一千块,重一百公斤,三个编织袋就是六百斤。 最后,他拿起另一部中夏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右手攥住三个编织袋,左手一点桌上的手机,“走你~” 下一刻,他就来到了手机位面,就像他离开时那样,还是身处那间茅草屋内,面前堆满了玉石,屋里隐约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烟味。 他在现实社会里呆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甚至还成为了亿万富翁,可是在这个位面,时间是停滞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时间,冯君有点恍惚了,竟然生出一种类似于“黄粱一梦”的心情,这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真的很考验人的神经。 在进入这个位面之前,他想的是做个测试就走,可是目睹这一切,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收拾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郎震正叼着根烟,坐在石头上跟邓老二说着什么,看到他出来,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嘴巴一张,烟卷掉落在地上兀自不觉。 邓老二见他的样子,心里好奇,扭头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你的头发……” 冯君回了现实社会之后,将他的披肩发理成了寸头,现在都又长长了一些,不过在他俩看来,却是太令人惊讶了:你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头发咋就变成这样了? 事实上,冯君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不过相较发型的改变,这就是小儿科了,须知在这个位面,大家都是不理发的,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冯君知道他们的惊讶来自何处,不过他不打算做什么解释,而是轻咳一声,“老郎,你那儿还有多少银元?” “还有五十三块,”郎震恭敬地回答,同时又提出建议,“是不是再用金叶子换点?” 他们收石头,已经消耗了大量的金钱,最近卖石头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五十来块银元,恐怕明天都顶不下来绝对撑不过后天。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跑来,正是小女孩菲菲,她大声地喊着,“又有人来了,我看到他们抬着三块大石头。” 冯君和郎震交换一下眼神,邓老二则是苦恼地一拍额头,“我去,能不能撑过今天呀?” 第一百二十八章骇人的修炼速度三更求月票 看到郎震和邓老二如此苦恼,冯君笑了起来,“等着,我去给你们拿银元。” 他走进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编织袋,里面是整整一千块银元。 打开编织袋,看到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邓老二傻眼了,“这银元……哪儿来的?”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跟冯君在一起,甚至还去拿金叶子换银元,他实在想不通,对方是从哪儿弄到的银元。 郎震却是猜出了一点什么冯君可是有储物袋的,修仙者嘛。 以往冯先生不使用储物袋,据说是会浪费仙气,现在肯定是手头太紧张了,才动用一下。 冯君又走进房间,再拎出两袋银元来,“一共三千块,应该够用一段时间了,收的玉石放到另一间屋子里,最近别打扰我。” 看着他又要离开,邓老二忍不住出声了,“这银元……怎么都是簇新的?” “好了老二,”郎震出声发话,“问那么多做什么?谁还能造假不成?” 邓老二的嘴巴动一动,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可不服气得很,银元怎么就不能造假? 事实上,这个位面的很多家族,都在私铸银元,靠着掺杂质和偷工减料,获取巨额利润。 冯君看出了他的疑惑,很随意地笑一笑,“你信不过我?” “信得过信得过,”郎震马上笑着打圆场,“信不过谁,也信得过您。” 开什么玩笑,修仙者会在银元上掺假?咱不带这么逗的。 人家有那闲工夫,做点什么不好?退一万步说,哪怕是有修仙者闲得蛋疼,去私铸银元牟利了,以人家的手段,提纯银子多简单?正经是往里面掺杂质,反倒要费力气。 他说得正兴,邓老二的眼睛却猛地一张,指着冯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他浑身都在发抖,“你你你……你你你……” “老二你做什么呢?”郎震不高兴了,眼睛一瞪,“有点规矩成不?神医是你的主家!” 邓老二却是一脸惊骇,手还是指着冯君,没有放下。 他刚才被对方瞪了一眼,发现一件令他感到异常恐怖的事实。 邓老二酝酿了半天情绪,才壮起胆子问一句,“神医您晋阶武师了?” 这尼玛也太吓人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神医虽然身体强壮,但身上一直没有什么武者的气感,而且独狼也说了,冯老板就没有修炼过。 这么多天接触下来,邓老二非常确定,冯君真的就是个普通人起码一炷香以前还是。 但是此人在房间里待了一阵,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竟然释放出了强大的气势,那是属于武师的气息,一时间,邓老二真的吓坏了见过晋阶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 郎震闻言,也吓了一大跳,他侧头仔细看两眼冯君,“这个……你啥时候开始修炼的?” 冯君摸一摸下巴,沉吟一下才回答,“刚才呀……我不是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吗?” “这不可能!”邓老二一蹦老高,大声嚷嚷了起来,“此前你根本没有修炼过!” “没错,”冯君点点头,很奇怪地看着他,“我一直说,我没有修炼过。” 听到这话,邓老二简直要炸了,他哭笑不得地发问,“那你的意思是,你这个从未修炼过的人,用一炷香的时间,晋阶到了武师?” 咱真不带这么逗的!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个说法,武师哪里是那么好修炼成的? 他修炼了十来年,丸药也勉强供得上,再加上身边有身为武师的老爸指点,现在也不过才高阶武者,距离武师还有一段很长距离。 “是呀,”冯君点点头,不解地发问,“很难吗?我觉得很轻松呀。” “我去!”邓老二一抬手,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彻底地无语了。 某人修炼了一炷香,比他修炼了十来年还强,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郁闷了好一阵,才又出声发问,“敢问神医,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好了,”郎震闷哼一声,“老二,咱吃刀口饭的汉子,要知道忌讳,再说了,你都知道冯老板是神医了,人家有点独门秘术,还不是很正常?” 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毕竟他见识过,神医在一泡尿时间,就治好了自身的疫症。 邓老二狐疑地看他一眼,“狼哥,那你相信神医的说法?” “这不是废话吗?”郎震听得一翻白眼,他可能不会无条件相信任何神医,但是这神医又是修仙者的时候,他就觉得,发生什么事都正常了,“要不他凭什么叫神医?” 邓老二骇然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试探着发问,“狼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你?”郎震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咱们摆开了说一说……你本来就是吃刀口饭的,保护好主家就行了,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邓老二翻个白眼,心说遇到这种事,我能不打听吗?没准啊,你独狼是知道内情的。 此刻,冯君一个头,看到了一行人正在从远处走来,于是招呼他俩一声,径自走回了茅草房,关上了房门。 坐在一张凳子上,他拿出了揣在口袋里的中夏手机,划开屏幕,看着上面的APP。 可惜的是,这个手机没下斗牛直播,不过这不要紧,他想了一想,点开了>冯君微信的联系人不算多,就一百多个,他本来想找好风景的,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了“知心红姐”这个ID。 就你了,他点开知心红姐的界面,打开她的朋友圈,左手一点。 没办法,对于进入微信空间,他目前就只擅长这一种操作。 不过他不太有信心,在这里是不是能进入微信空间,就权当测试了。 可喜的是,他还真的进入了空间,然后很轻易地找到了红姐手机的摄像头,开启镜头。 希望红姐此刻不要在跟人滚床单吧,莫名其妙地,他脑子里竟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还好,红姐正面对着手机,手指在上面点点戳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现在的郑阳,已经是深秋了,一般人都要穿夹衣,不过红姐正在室内。 她穿着一件白色镶着蕾丝边的半袖,不但能看到白生生的膀子,还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锁骨,以及……部分事业线。 她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偶尔又会睁大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冯君看了五六分钟,还想再看下去,却又觉得有点不道德,少不得将手里的平板翻转,就打算放下了。 不成想,平板一翻转,他就看到了另一面,居然是两条精致修长的腿,翘在一张红木茶几上。 原来,这才是背面摄像头的正确打开方式! 这是第一次,冯君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红姐的长腿。 不得不承认,红姐的腿长得太好看了,笔直修长,虽然细瘦,却又带一点点丰腴。 她的大腿就不用说了,小腿也是极为圆润,有着极为曼妙却又弧度不大的小腿肚,不像很多锻炼过度的女性,腿肚上有比较明显的坟起。 而且腿弯和膝盖处,也没有过于凸起和凹陷,非常平滑,真的是圆润到了精致的程度。 怪不得她不喜欢穿丝袜,这一双毫无瑕疵的美腿,如果被丝袜包裹起来,那是对美的亵渎。 她的一双细长的玉足,也相当迷人,冯君不是足控,但也感受得到那份自然和匀称,肉乎乎的细长脚趾的前端,点缀着天蓝色的指甲油。 这一刻,冯君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腿玩年”,且不说被这么一双玉、腿箍在腰间,会是怎样一种销魂,只说把玩这双长腿,起码在三个月内,他是不会厌倦的。 至于说三个月之后,会是什么感觉……没经历过的事情,他也不想妄言。 冯君心猿意马了好一阵,才退出了微信空间里红姐的房间。 看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过去了十来分钟,他微微颔首,又退出了这个修仙位面,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身处现代社会了。 当然,在离开的时候,冯君没忘记又拖了二十来块玉石过来。 第一时间,他是去看那个连着充电宝的手机,发现这手机的时间,也仅仅过了十来分钟。 但是他带进空间的那台手机,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那个手机在进入修仙空间之后,忠实地记录着时间,在他进入第二重空间之后,因为是在通过摄像头偷窥红姐,所以手机没有停止计时。 但是现实社会这部手机,却只是在他偷窥的时候,才记录时间,其他时候,时间是停滞的。 通过这次测试,冯君搞明白了很多规律,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手机空间是可以累积进入的,在修仙空间里,他能第二次进入其他空间。 第二重要的,才是他关于时间轴的猜测,果不其然,他就算进入手机空间,外界的时间,也未必一定要停滞关键是看他愿意不愿意让外面的时间流逝。 第三则是意外之喜,他在修仙位面,在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IFI的情况下,就能观察到现实社会的一些动向,这简直是太BUG了有没有? 对于这个现象,文科僧绞尽脑汁无法解释,最后只能悻悻地想:就当是作者的设定吧。 (三更到,求月票和推荐票。) 又是三更,说投月票的朋友呢? 又还一更,欠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心甚慰。 不过,18号风笑要去长沙浪一圈,参加阅文的年会,为时三天,这是早就定下的。 明天是17号,风笑是该加更呢,还是不加更?这是个问题。 对了,有长沙书友有空的话,18号下午到晚上,风笑可约,微博或者秋秋群联系。 大宝剑神马的,就那啥……不要说了,风笑还年轻,愿出去三天,归来仍是少年。 明天到底加更不?风笑凝视月票榜,沉思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有福利一更贺盟主庄周3 冯君除了这三点,还有一点也要观察:进入修仙空间之后,我在外面的本体还在吗? 以前因为外面的时间是停滞的,所以他观察不到在那个时间点里,他的肉身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拿相机拍摄也没用。 但是现在,外界的时间也开始流逝了,他当然要观察一下具体情况。 通常来说,哲学家首先要独自思考的问题是我是谁?这是个非常基础和严肃的问题。 现在的冯君,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我在穿行手机位面的时候,本尊是什么状态? 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点都不逊色于哲学家考虑的“我是谁”,这个问题搞不明白,连基础都无法夯实,建立在这种虚幻的基础上的种种建筑,都面临根基不稳的问题。 正是因为如此,冯君才专门架设了一台照相机,为自己拍摄。 他来到照相机旁,停止了摄像,开始回放。 果不其然,跟他猜测的一样,他的身子消失了十来分钟,蓦地消失,然后又蓦地出现。 “还真的是肉身穿啊,”冯君轻喟一声,虽然他从发型、衣服或者卷烟之类的物品上,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可一旦证实了,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这意味着,他一旦在修仙位面挂掉,就再也回不到这个社会了。 想要成为植物人或者脑死亡,那都是做梦了。 所以他在修仙位面,必须要好好地保护自己,死了就真的完蛋了,再大的奇遇也没用。 不过下一刻,他脸上又是一喜,“居然……还有福利?” 福利是什么?照相机的摄像显示,他在现实社会的那台中夏手机,在他消失的同时,也消失了甚至连着中夏手机的充电宝都不见了。 一直以来,冯君都有个假设,就是假设他一旦进入手机的修仙空间,现实中的手机,会孤零零地留在那里肉身穿嘛,就只能留下手机了。 如果当时,他右手拿手机,左手点屏幕的话,肉身没了,手机会不会摔在地上呢?答案是不会,因为……现实里的时间停滞了呀! 手机会虚虚地停留在空中,直到他回来,那手机自然还会出现在他的右手里。 除非像今天一样,他比较作死地做古怪试验,手机才有掉到地面的可能。 至于说手机摔碎了,他会不会因此而出不来,被困死在修仙空间里抱歉,这一点他没有想过,也不想轻易去尝试。 所以今天做测试的时候,第一台手机,他是放在了桌子上。 但就算是这样,只要手机明显存在,他依旧会觉得不太完美。 可以想像一下,他本来和手机都在某个房间,然后他突然消失,只留下手机在当地,这种画面,只要想一想,都觉得……非常地诡异。 万一被人看到的话,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幸好,照相机拍摄下来的画面告诉他,在他进入修仙空间的时候,不但肉身消失了,手机也没了连充电宝都失去了踪影。 这个现象……该怎么解释呢?这时候,文科僧已经不想再考证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或者,暂时被同化了吧,就像那个消失的石环。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测试,他是相当地满意,解决了他好多疑问,而且只用了两次能量点,非常经济划算。 不过很快地,他要第三次使用能量点了,他想知道,自己在进入微信空间或者斗牛直播之类的空间后,肉身是什么样子的。 关于这一点,其实他也有猜测,但是猜测归猜测,还是落实一下的好。 他再次划开了手机,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没有选择斗牛直播他不想去偷窥其他主播的日常生活,但是再选择静静吧,他比较鄙视对方的生活作风。 好吧,关键是视频拍摄效果不怎么样…… 而且,冯某人最近又素了十来天,因为没有买第三辆车,也不好去骚扰美女导购,看到别人玩得兴高采烈,他难免会有点着急上火。 反正红姐的腿,也够他玩三个月的,多看一看岂不是更好? 不过这一次,他看到的可不是她的腿,红姐换姿势了。 摄像头里,她露出的是上半身,半袖的蕾丝边衬衫已经不见了去向,上身只有一件小小的、浅粉色的不日啊。 她拿着一件小小的浅蓝色吊带背心,在身上比比划划,因此,胸前的要害……看不太分明。 大致来说,红姐的皮肤极为白皙,看尺寸应该是介于C和D之间,不算非常硕大,但还是相当养眼的。 跟无瑕的双腿相比,她左边的胸上,有一颗半个绿豆大小的黑痣,但是这并没有损害她的魅力,反而让她显得更生动了起来处处都完美无瑕的话,就太不真实了。 因为看不太分明,冯君还想多看两眼,不过非常遗憾,红姐只比划了那么几下,然后一转身,就披上了刚才脱下的短袖衬衫。 她的背部也光滑异常,冯君退出微信空间之后,还坐在那里回味了半天,那浅粉色不日啊的细细背带,在她的背上勒出了浅浅的一道沟,让人忍不住生出伸手去摸一下的冲动。 他定了定神,看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只偷窥了三分钟左右,然后又走到照相机旁,看相机里自己的表现。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在这三分钟之内,他的肉身是留在了外面,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这让他想起了庙里泥塑的菩萨。 下一刻,他觉得自己饿了,真的好饿啊。 他忍不住要想一下,如果我偷窥红姐俩小时的话,外面的肉身会不会饿死啊? 不管怎么说,一上午他三次使用能量点做测试,连上第一次偷窥静静,加起来是四次了,要是不饿,那才是见鬼了。 现在要吃饭,还不能离开别墅,冯君想一下,抬手拨通了红姐的电话,“红姐,忙啥呢?” “呦,原来是冯总,”红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点调笑的意思,“你老人家这大忙人,居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自打上次在桃花谷别墅聚餐之后,冯君就开始潜心充电了,一眨眼十余天没有消息,她抱怨一下也是正常的。 “必须得忙呀,”冯君叹口气,笑嘻嘻地回答,“这年头金钱至上,我得拼命挣老婆本,这不是忙了几天,终于有空了,就马上联系你了?” “你倒着急找老婆了?”红姐在电话那边笑,“你的好基友王海峰一直在后悔,结婚前没多玩几年,你才二十五,着急什么?” 不得不说,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她,很是有几分勾人的味道,此前冯君真的想不到,自家的老总张卫红,居然还有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时候。 他不得不感慨,任何档次的美女,都有她娇羞的一面,足以令人浮想联翩血脉贲张,不过,能不能看到美女的这一面,那就要看男人自身的条件了。 这么说似乎势利了一点,但是事实上,这年头的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冯君相信,如果自己还是在鸿捷做小弟的话,恐怕这辈子也看不到红姐的这一面她能在某个时候冲他笑一笑,就足以令他心猿意马了。 冯君笑着回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我也没说我马上要结婚,但是勤劳赚钱总没错……红姐你现在做什么呢?” 红姐沉吟一下回答,“刚才在网上买东西呢,这会儿打电话,是想请我吃饭?” “是呀,”冯君笑着回答,心说怪不得她刚才在手机前那么忙碌,“我现在在桃花谷,有点不方便出去,红姐你要是能过来,顺便帮我打包几个菜吧。” “你这小子,到底是谁请谁吃饭?”隔着电话,红姐轻啐了他一口,“让王海峰给你打包,我只负责吃!” “别介,”冯君叫了起来,“我没请他,就请你来吃了。” 如果他能看到这边的表情,就会发现红姐的嘴唇微微一抿,浅浅地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在扫视着面前众多的化妆品,手指像点兵一样,在它们上面划过,嘴里却是在假巴意思地发话,“就咱俩?你小子又想冒什么坏水?” “能有什么坏水?你可是我的老领导,”冯君干笑一声,“不过,能跟美女吃饭的话,谁会跟男人吃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红姐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家伙的嘴巴,是越来越会说了,行,那我现在往桃花谷那边走,正好找你商量点事……咦,外面下雨了?” “记得多带点吃的,”冯君有气无力地发话,“我饿得能吃下一只整羊。” “啧啧,看把冯总可怜的,不过……那你也得耐心等一会儿,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垫巴点?”红姐笑吟吟地回答,“下雨呢,路不好走,我尽快吧。” 放了电话之后,她愣了一愣,又抬手拨一个电话,“叫一下小吴,让他放下手里的活儿,跟我走一趟。” 前文说过,鸿捷是有食堂的,小吴是食堂的厨师,红姐觉得,自己还是带个人过去比较好。 (第一更,贺盟主庄周浩泽3,顺便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章对投资的态度二更 冯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红姐,不过令他郁闷的是,从小雨中走来的,除了红姐,还有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人。 身为曾经的鸿捷小弟,他对于厨师小吴,并不陌生。 小吴带来了很多的食材,都是处理过的食材,而徐雷刚的别墅里,有一大一中一小三个厨房,最大的那个厨房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 小吴进厨房做饭去了,红姐则是坐在根雕的茶桌旁,开始冲茶喝。 冯君心里有点悻悻,他倒不是一定想跟她发生些什么,孤男寡女坐在一起,暧昧地调调情,也是不错的生活体验,今天上午,他把她从上到下看光了,就更多加了几分遐想。 然而现在有外人在,就只能随便聊聊天了。 红姐冲茶的手法,还是很娴熟的,她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秋衣,将袖子捋得很高,露出了白生生的半截小臂。 看着她忙来忙去,冯君的目光有点呆滞:连半袖都不穿了,真是的。 红姐将一溜六个小茶杯倒满,自己端起一个小杯,一饮而尽,然后满意地哈一口气,“这种天气,还是喝几杯热茶舒服。” 冯君也端起茶杯,连喝了三杯,然后咂巴一下嘴巴,“啧啧,感觉更饿了……这种阴冷的天气,还是喝酒比较好。” “那就喝酒呗,”红姐笑着发话,又喝了一杯茶,“下午我也没什么事……你这次失踪十来天,又去矿上了?” “唔,”冯君模棱两可地哼一声,“才回来不久,今天上午,王铁臣和他老婆来了,态度很不好,还扬言说要保王为民出来……开精神病证明,我觉得这家人都有精神病。” “精神病?”红姐听得眉头一皱,然后拿起茶壶又开始冲茶,“开这种证明,还真是有点麻烦……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冯君没指望她在这件事上出力,所以很无所谓地回答,“就是有点感叹,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这么多呢?” “间歇性精神病,开假证明很容易,”红姐慢悠悠地发话,“证明他不是间歇性精神病,那就难多了……” 说到这里,小吴已经端了四五个菜上来,冯君招呼一声,“上来吃吧,我是饿坏了。” 他是真的饿坏了,先是狼吞虎咽地吃了八个大包子、又干掉了四个大鸡腿,才端起酒杯来,“多少舒服点了,来,慢慢喝起。” 红姐看着他,眼睛有点发直,闻言端起酒杯来,笑着发话,“你这胃口真好,只看你吃饭,都能增长食欲……” 几杯酒下肚,冯君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说有事要找我,什么事?” 红姐略略犹豫一下,还是发话了,“我想问一下,前一阵你卖玉石的钱,还有富裕吗?” 冯君点点头,“还有一些,你要用多少?” 都说这年头借钱难,但是他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以前是没钱,大方不起来而已。 当然,借钱也要看对象,红姐给他的印象不错,上次还说愿意借给他五百万买别墅,虽然最后没有用到,但他还是要领情的。 红姐又沉吟一下,才扭捏地发话,“不是我用,是我朋友搞个项目,想要借贷或者融资。” 冯君沉默半晌,然后摇摇头,“要是红姐你借,怎么都好说,你的朋友……我不熟。” 红姐讶然地看他一眼,“你就不问一问,是什么项目?” “我问这个做什么?”冯君很奇怪地看着他,“既然没打算投资或者借贷,我何必问?” 红姐不解地眨巴几下眼睛,“不是吧?你有闲散资金,难道不该做些投资?总不能放在银行吃利息吧?”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抽了两口,沉吟一下,才斟酌着发话,“投资……我肯定也想,不过对于我不熟悉的领域,我不会贸然投资,反正我现在不缺挣钱的门路。” “这不就对了?”红姐也摸出一根女士烟来,啪地打着了打火机,“你接触一下,不就熟悉了?” “没兴趣,”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熟悉的过程,难免要交学费,我有闲钱这不假,但是既然不是你的事,我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红姐闻言,也只能苦笑了,“这年头借钱,还真不容易。” 冯君也不接她的话,他已经说过了,她用钱没问题,其他人……没那份交情。 但是红姐为难了,她是真想帮朋友,也知道冯君上一次卖玉石,手里有一个多亿现金。 可是她还不能说,你就当是借给我了,那毕竟只是她的朋友,不是她本人,而且她也不能保证,冯君投资这个项目的话,就一定不会亏损。 沉吟片刻之后,她打算换个角度来说,“这个别墅,徐雷刚很想收回,我那朋友有块地,可以盖别墅,你有兴趣买下没有?” 冯君看她一眼,思索一下回答,“在什么位置,多大面积?” 其实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愿意张嘴的话,让徐雷刚放弃这栋别墅,也非常容易胖子为了得到修炼功法,现在可是巴结得他紧。 但是何必呢?这里凝聚了胖子对母亲的思念,他没必要夺人之美。 反正他在这里住三年,这段时间里,足够他再建一栋新的别墅了,到时候,他一定要按自己的设计,来规划那栋别墅。 红姐说出了地方,那里他也知道,在郑阳的人民公园旁边,紧挨着月亮湖,是新建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有别墅群,比桃花谷这里的别墅小,档次很高,价格也比这里贵一些。 但是他没有听说,那里还有什么空地,可以自己盖别墅。 红姐的解释是,那里原本是打算起个鸟园,算小区的一景,跟月亮湖和人民公园也能相互呼应,不过前几年禽流感一直时有时无,这个工程就搁置了。 前年的时候,有个国企的老总在这里买了一栋别墅,感觉建鸟园不安全,跟开发商打了招呼,这工程彻底下马,然后红姐这朋友买下了这块地。 这块地有三亩左右大小,赶得上荒山那栋别墅的占地了,地段相当好,一边是假山,一边是通往月亮湖的小巷,还有其他两面是茂密的树林。 地段好,风景好,价钱也好,就这三亩地,红姐的朋友是四千万拿到手的,成交均价竟然达到了每平米两万。 此人原本是想用这块地,给自己建个别墅,怎奈手头一直比较紧张,就搁置了。 红姐原本的意思是,想从冯君这里借到钱,或者是融资,眼见他对此没啥兴趣,才不得不拿出这块地来说事。 “要卖四千五百万?”冯君闻言,吓了一大跳,仅地价就四千五百万,盖起别墅来,怎么也还得投入一两千万,“有点买不起。” 他现在是有些钱了,但是先借给徐雷刚四千五百万,现在又要花六七千万来建别墅,那他的手上的钱就又比较紧张了。 他并不确定,自己一定要终老在郑阳市,这个城市只是他打拼的地方,而且本地人体现出的种种优越感,令他对郑阳的认可程度偏低,感觉自己不是很能融入这个城市。 所以,是不是该在这里投上六七千万,修建一栋别墅,还是很让他犹豫的。 如果可以选择,他更愿意在家乡的小县城搞这么一栋别墅,就算喜欢在大城市居住,他也完全可以选择京城或者魔都之类的一线城市,没必要在二线城市花这么大手笔。 红姐见他犹豫,也有点着急,“小冯,这地方虽然贵了点,但要是搁在平时,根本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说实话,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冯君感觉有些奇怪,“郑阳有钱人应该很多的吧,我不要,自然有别人买。” “有机会,当然先照顾自己人,”红姐理直气壮地回答,“而且,有钱人虽然不少,能一次性拿出来四千五百万的也不多,没准还会借机压价。” 冯君摸一下下巴,苦笑了起来,“红姐你还真会难为人。” “这有啥为难的?”红姐看他一眼,不满地表示,“说句实话,实在是我没钱,要不然,我都有兴趣买下这里。” 你是郑阳人,当然有兴趣了!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然后眼珠一转,“要不这样……我又弄了二十来块玉石,你有兴趣吃下没有?” “我当然有兴趣,”红姐看他一眼,幽幽地叹口气,“不过我没钱……能赊欠不?” 她也知道他的玉石有多么好,拿到手肯定能赚钱,但是她更清楚,自己虽然薄有资产,但还真玩不起这种东西。 “赊欠……”冯君沉吟一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就免了吧,这年头,最好不要去考验人心,要不这样……你帮我卖玉石,我分你一成怎么样?” 红姐听得怦然心动,但表面上还要端着架子,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好家伙,你以前给我打过工,现在发达了,就一定让我给你打工,这算是什么,寻找心理平衡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儿行千里母担忧三更 冯君被红姐这一眼看得有些心神荡漾,忍不住笑着回答,“我要真想找平衡,那就泡你了,逆袭美女上司,这不是更带感吗?” “呸,”红姐笑着啐他一口,“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卖玉石赚的钱,你才会拿来买地,是这样吗?” “没错,”冯君点点头,“这一次的玉石,档次和数量跟上一次差不多,卖掉之后,我优先买地和造别墅,你赚提成,你朋友也有钱了,不是挺好吗?” 红姐怪怪地看他一眼,“这么大一笔钱,你放心交给我?” “不放心谁,也得放心你呀,”冯君笑着回答,“反正我也不怕你私吞了我钱。” “你放心我,我自己还不放心呢,”红姐一摊双手,很直白地表示,“自古财帛动人心。” “你敢乱来,就得赔偿我,”冯君笑吟吟地看着她,“到时候,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红姐闻言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之间风情无限,“一个多亿……没想到在你心目中,我还是满值钱的。” 冯君伸出食中二指,一本正经地发话,“差不多能到两个亿,就看你会不会卖了……” 然后他又一咧嘴,露出一个坏笑来,“不过在我眼里,红姐你是无价之宝,区区两个亿,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价。” 红姐听到这话,心中也忍不住一荡,然后强行压下了那份异样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探手去拿酒杯,用来掩饰自己的异常。 不得不承认,女人确实是属巨龙的,非常喜欢各种财富,纵然她知道,冯君的话,不过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但是他认为自己的身价远超两个亿,这还是非常令她开心。 用金钱来衡量女性,是对女性的不尊重,不过若是数额为两个亿的话,绝大多数女性,都不会介意别人的不尊重,事实上,她们也许更期望,自己被冒犯得狠一点。 红姐当然也不例外,若是一个穷小子说什么两个亿,她只会冷冷一笑,两个亿……你指的是精、子吗?但是她很清楚冯君真有这么多钱。 所以在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慌张了,不得不用端酒杯的动作来掩饰,然而,就算是这样,她的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抖动着,酒杯中的酒,微微地荡漾着,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冯君感受到了她的异常,头脑一热,伸手去抓她细长白皙的手。 她的手柔软娇嫩,冰冷异常。 红姐却是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正常了,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厉喝一声,“小冯,你这是想干啥?” 不愧是号称社会的女人,一般女性遇到这种事,只会惊慌失措,她却恰恰相反,竟然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 但冯君是何许人?他也是泡过吧的男人,深明“胆大心细脸皮厚”的七字媾妹秘诀,少不得嬉皮笑脸地张开嘴,“红姐……” “咳,”就在此刻,有人轻咳一声,却是小吴端了一道汤上来,他见到这副场景,呆了一呆才发话,“那个啥……最后一道菜了,红姐,要不我先走?” “你也坐下吃点,”红姐若无其事地发话,然后看一眼冯君,“我没觉得你这儿冷,手凉是天生的,所以……你没必要开空调。” 冯君讪讪地一笑,缩手回去,心里忍不住暗暗称赞,这红姐还真是厉害,轻描淡写两句话,就化解了可能的尴尬,这份急智,起码值64个赞。 不过他眼睛一转,发现了一个小秘密:红姐的脖颈处,有些微微地发红。 一时间,他忍不住有些得意:原来你的无动于衷,也是装出来的,我这调情的手段还真不错。 小吴没有听红姐的,而是拿个盘子,各色菜都夹了一点,然后端着盘子进了厨房,“红姐,要是还需要什么菜,您说一声。” 他离开了,红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轻声发话,“小冯,别撩拨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冯君微微一笑,露出一个“你当我是吓大的?”表情,嬉皮笑脸地低声发问,“哦?怎么后悔?” 红姐也不看他,施施然伸出筷子夹菜,面无表情地发话,“既然是我代你卖玉石,那我可以直接跟李大福和恒隆接触了?” “那是当然,”冯君见她说起正题,也只能将注意力转回来,“他们要是信不过你,我可以出面证明,主要是我会比较忙,懒得再为这种事,跟别人沟通。” 见他不再口花花,红姐才恢复了正常,她笑着发话,“那是,冯老板今非昔比,看不上这点小钱了,我这昔日的老板,也只能放下架子给你打工。” 冯君正色发话,“不是看不上,我还没有钱到那种程度,是我有正经事要忙,不方便分心,要是同时做玉石生意的话,会牵扯太多的精力。” “哦?”红姐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更发财的生意?不算上我一个?”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并不回答。 红姐也不做声,屋子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良久,冯君才又出声发话,“将来你可能知道,现在嘛……时机不太成熟。” 红姐依旧默然,好半天才微微颔首,“你这么说,我起码好受了一些。” 酒足饭饱,她带着小吴离开了,同时还拿走了四块玉石,说是要先跟李大福和恒隆接触一下,商量个章程出来。 冯君倒也不能说毫无保留地相信她,不过他现在的心思,真的不在玉石上了,而且就本质而言,他骨子里对做生意的兴趣不大,那些讨价还价和蝇营狗苟,并不合适他的性格。 反正他的玉石数量几近于无限,哪怕红姐辜负了他的信任,吃亏上当也就这么一回。 人活在世界上,总不能时时刻刻地提防这个小心那个,要不然,活得也实在太累了。 徐雷刚是两天之后回来的,他不但完成了任务,还把冯君的母亲张君懿捎了过来。 张君懿出身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只看名字就知道,她的父亲是很有文采的,她身为家里的老小,能嫁给冯君父亲这个小商贩,也是经过一番抗争的。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时了,她的儿子很争气,考上了985,令她在人前很是扬眉吐气。 不过儿子在毕业之后,拒绝了很多公司的招揽,执意要去女友所在的城市发展,这让她有些放心不下想当初,她也是放弃了很多,执意要嫁冯文晖,此后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果不其然,儿子最终还是跟女朋友分手了,跑到了郑阳,他们夫妇俩想在县城为儿子谋一份职业,被他很干脆地拒绝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张君懿能理解儿子的骄傲,但更多的是放心不下。 这一次,儿子竟然让人捎来了一台发电机,她很开心,儿子终于长大了,但是同时,她又有点忐忑:这东西可是不便宜,他去了郑阳才几个月,从哪儿挣到的这笔钱? 问题的关键在于,面对她的提问,徐雷刚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甚至都不敢说,冯君手里有大量的优质玉石,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冯君最近在做玉石生意,很赚钱。 所以张君懿就跟着来了郑阳,想看一看儿子的情况。 见到冯君之后,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都二十五了,还能长个子?” “二十三,窜一窜嘛,”冯君赔着笑脸,用家乡话应对母亲的置疑,“你以前不是说,希望我能再高一点?我现在一米七九。” 张君懿当然知道,儿子不是被什么人夺舍了事实上她不看网络,儿子虽然个子高了,眉眼还是原来那副模样,甚至有点像他上大学时那样的清瘦。 一时间,她又有点心疼儿子,“一个人在外,也不好好吃饭,看这瘦的……” “我这是健康,”冯君哭笑不得地回答,“要是像前一段时间那么胖,找对象都难。” 张君懿听得眼睛就是一亮,“那你现在的对象呢?带来给妈看一看?” 她出身于书香门第,眼界也比较宽广,倒不像一般当妈的,催着儿子结婚,不过儿子能走出旧日的那段情殇,她还是很开心的。 “哪儿有什么对象,”冯君只能苦笑了,心说***网友之类的,倒是有那么一两个,但是对象……那是真的没有。 他也知道,若是能带对象到母亲面前,她肯定会开心,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来:要不,就跟网络里写的一样,随便找个女孩儿来冒充女朋友? 不过下一刻,他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开什么玩笑,找个丑点的女孩,他自己都受不了,可是好看的女孩儿,他真不认识几个。 像前台小李、叶清漪或者夏晓雨,倒勉强能带来给母亲过目,可是……万一人家当真了,他该如何处理? 他有些轻微的御姐情结,以红姐或者好风景的相貌身材,倒是拿得出手,但是他敢把她俩带到母亲面前,老妈十有八九会气出毛病吧? 可见网络这玩意儿,真的不能当真。 (三更到,召唤月票和推荐票。) 连续三天加更,听说湘女多情 第三天三更,态度端正到没朋友,不过没关系,风笑有书友就行。 明天就要去长沙了,阅文年会,要待三天。 查了一下天气,温度极为适宜,遗憾的是跟太原差着十来度,下飞机肯定要换衣服。 昨天才说愿去长沙三天,归来还是少年,马上就有人警告风笑:小心湘女多情。 这个……真的挺着急的,万一留在长沙回不来了,咋办呢? 想强行回来的话,会不会被苗家妹子下蛊啥的? 怎么才能表现出“我是老司机,别套路我”的样子?要风轻云淡的那种。 在线等,挺急的…… 仔细想一想,好像月票能增加风笑尽快回来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站着挣钱 既然没有对象带给老妈,冯君就只能找个更充分的理由了,“最近在忙工作,您和老爸不是说了吗?男子汉大丈夫,要先立业而后成家。” 这是冯文晖夫妇的教诲了,因为他俩的结合相当不易,自然不想让儿子再活得那么辛苦,所以,冯君虽然也是家中独子,却没有被灌输“传宗接代最大”的思想。 事实上,这个理念,还是张君懿这个做母亲的力主,冯文晖只是妇唱夫随而已。 听到这话,张君懿就又想起了自家的发电机,于是一脸警惕的发问,“你怎么能挣这么多的钱?咱家人可从来不做那些歪门邪道的事!” 俗话说的“无奸不商”,套在冯文晖夫妇身上并不适用,小本经营的商户,很多时候都是赚个辛苦钱,而且他们是在小县城做生意,来往的客人都是熟人,一旦名声坏了,就完蛋了。 所以她对儿子的要求,也是“站着挣钱”虽然这年头,能做到这四个字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做大买卖的,有几个敢说自己是站着挣钱的? 但是世界上,总有些人愿意坚持自己的信念,哪怕看起来有点可笑,有点不合时宜。 冯君也知道老妈的脾气,马上赌咒发誓,“我肯定是光明正大地挣钱,别的不说,这徐雷刚的老爸,生前是郑阳军分区的司令,他敢把别墅借给我,肯定是相信我的吧?” 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张君懿的眼界不差,她知道军分区的司令,是县武装部长的顶头上司,更别说还是郑阳这种大城市的军分区司令。 但是她依旧心里有疑惑,“你做的玉石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愿意把这么大的房子借给你……这房子怎么也得好几百万吧?” 问这话的时候,张君懿已经充分地考虑到了郑阳市的房价,对于她夫妻俩的店铺来说,几百万根本是他们无法想像的起码在有生之年,他们靠着店铺,是赚不到这么多的。 但是她还真想不到,这别墅的价值,还要在她的估价后面加个零。 冯君笑一笑,“我只是发现了一处别人不知道的玉石产地,不过具体在哪儿,我不能说。” 张君懿闻言点点头,对于这个答案,她是能接受的,拥有优质货源的话,买卖当然好做,“那你要小心了,不要被人发现,实在不行,赚够了就走人。” 这其中的风险,她也估计得到,自然劝儿子要懂得放手。 “这个不要紧,”冯君笑着宽慰自己的母亲,“我是跟人合伙干的,风险共同承担,我主要负责管理……我学工商管理的嘛。” 一听说有合伙人,张君懿的心基本放了下来,“那你也得勤快点,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她的到来,给冯君带来的最大的便利,就是每天给他做饭在每一个儿子的记忆里,母亲的饭都是香甜可口的。 张君懿在郑阳只待了五天,就匆匆回去了家里的摊子是夫妻店,她一旦离开,店里就少了一半的劳动力,冯文晖又不想雇人,只能自己咬牙坚持,真的是相当辛苦。 这五天里,冯君也没有再做别的,白天假巴意思地出门,其实是跑到荒山那边的别墅充电,晚上则是在桃花谷睡觉和充电。 就在这几天里,红姐也跟李大福和恒隆完成了接洽,李大福先后买了七块玉石,恒隆也买了五块,而剩下玉石的数量,不足以再举行一次拍卖了。 这十二块玉石,又卖出去了七千多万,比冯君估计的要低很多事实上,他的估值确实有些乐观了,要知道,上一次拍卖能卖那么多钱,主要是大家竞价时的心态,都不是很冷静。 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越稀有越值钱,一旦数量增加,价格就会出现跳水,这是市场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郑阳市珠宝行业,已经有个别人在说了冯老板提供的玉石,把玉石的进价都砸低了一些。 这话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是毫无疑问,冯君再以这个速度出售玉石的话,用不了多久,真的就能把玉石价格砸低。 红姐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找冯君商量,“看来短期内,是不方便再在郑阳卖玉了……我在天南省有点关系,能不能卖到那里?” “随便你了,”冯君笑着一摊双手,他曾经表示,自己不会主动出省卖玉,不过有人自告奋勇,他也不会拦着,毕竟是帮他赚钱的。 红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这撒手掌柜,做得还真是轻松,出省卖玉的事情,我还要再考虑考虑……这玩意儿太遭人惦记了。” “我无所谓,”冯君耸一耸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正你钱也赚了,也帮你的朋友筹到钱了。” 七千多万的玉石款,红姐光提成就拿了七百多万,冯君的六千多万里,又划出去四千五百万买地,剩下的两千多万,他打算用来修建别墅。 也就是说,他只是进出了一趟修仙位面,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凭空就多了一块地皮,甚至连盖房子的钱都有了,还有人帮他跑前跑后红姐那七百多万,可不是白拿的。 回想起来,前不久他卖一块玉石,差点跑断了腿,不但收获到了无数白眼,在拿到钱之后,他还得虚晃一枪金蝉脱壳,才能甩开那些贪婪的目光,脱离可能遇到的危机。 而现在,他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大把的金钱就回来了,前后差别之大,恍如隔世。 “喂喂,好像你赚的才是大头吧?”红姐不满意地轻哼一声,然后眼珠一转,“你也别担心,尽管往回弄玉石就是了,销售的事情,我来处理……能全权交给我吗?” “全权交给你,倒也未尝不可,”冯君拉长了声音,笑吟吟地看着她,“可是那样的话,你就把握住了我的销售渠道,得付出点代价才行吧?” 红姐被他盯得有点心慌意乱,强自镇定地回答,“你本来就是打算坐在家里卖的,有没有渠道……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可是……我的要害被你攥住了啊。”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红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一说事就往下三路走,有意思吗?” “咦,什么下三路?”冯君眨巴一下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红姐真是受不了这家伙的流氓腔调,很干脆地站起身来,“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别撩拨我……反正你就多准备玉石吧,其他的交给我。” 冯君看着她离去时的曼妙身影,微微一笑,这时机……大概也差不多了吧? 就在他老妈离开的第三天,徐雷刚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别墅,“看看,冯大师,我给你弄来了什么?” 他搞到了五十枚手雷,四十枚炮弹,以及……一门迫击炮! “我这可是冒了大风险……你要真把这东西用在国内,咱俩就都死定了。” 据他说,四十枚炮弹比较轻松,手雷是他托了三个人,才凑出了这么多,迫击炮最神奇,是他收购了一门废旧的迫击炮,换出来的这门,耗费了好大的人情。 别的都好说,就是这门迫击炮,换炮的那位也担了天大的风险。 “你放心好了,”冯君笑着发话,“你要的功法,我会帮你争取的……我还有好几千万在你那儿放着呢,你担心个什么?” 就算有几千万……也不能买命啊,徐雷刚心里暗暗嘀咕一句,不过上一句话,他倒是很开心,“那功法的事儿,就拜托您了……对了,还有锻体丹吗?” 前几天,他已经将最后四分之一的锻体丹吃了下去,身体感觉相当明显,不但开始变瘦了,精神头也十足,很多熟悉他的朋友都在问,他选择了什么减肥方式。 徐雷刚只能笑着回答,“锻炼,持之以恒地锻炼……相信我,你也可以的。” 但是这扯淡的话,他自己都不信,锻体丹才是真正的功臣,最近他在床、上的威风都大增,家庭生活煞是和谐,就算减肥再怎么成功,总不能帮助他提升X能力吧? 所以他希望,能再获得一颗锻体丹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 不过冯君摇摇头,“别说我没有,有也暂时不能给你吃,将来你得到功法培养气感,也需要锻体丹辅助修炼……这玩意儿可不能多吃。” 原来还不能多吃?徐雷刚先是一愣,然后狂喜地点头,“好的,没问题,我听你安排。” 他哪怕再不晓事,也知道一个事实:冯大师若不是有意帮他争取功法,何必这么说? 反正就算他不看网络,也知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冯君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红姐,“王为民因病取保出来了……” 冯君默然,好半天才轻哼一声,“好了,我知道了。” “我已经找关系施加压力了,”红姐叹口气,很无奈地发话,“不过聚宝斋是下了大力气,这种事儿……也不合适找级别太高的人施加压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强买强卖 王为民这个案子,说大似乎挺大,劫匪出手的目标,是三百万现金和价值上千万的玉石。 但是说来说去,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反倒是打劫的三人,被伤得不轻。 这就存在操作空间了。 聚宝斋是为了救少东家,当然可以使出浑身解数,与之相对的是,冯君这边没受什么损失,他又不是有影响力的人,就算有人想帮忙施加压力,也不可能跟对方的拯救力度相比。 红姐倒是还有硬关系,不过,为了这点小事……划得来吗? 她打电话问冯君,也是存了这么一个心态:小冯你不想放过对方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见一些人,但是推动这事比较勉强,代价……可能会很大。 冯君却是轻描淡写地发话,“王铁臣还真是能量大,好吧,由他去吧。” 红姐听到这话,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比较冲动的人呢。” “就算我有点想法,现在也不合适去做呀,”冯君听得就笑,“他们才花了人情把人放出来,怎么也要让他们得意两天,要不然,就太不给某些领导面子了。” “这个倒是,”红姐在电话那边吃吃地笑着,“咱们这时候选择硬顶,成本太高,等过一阵了,在继续找他的碴儿,倒不信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出头。” 这就是她的难缠之处了,你有关系?我慢慢地消遣你,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也没有拒绝她的建议,只是含糊地回答,“现在出手的话,嫌疑太大了,不合适我低调的本意。” 见他挂了电话,徐雷刚怒气冲冲地发话,“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毒打那厮一顿?” 要说他的年纪,比红姐还大很多,但是很多部队子弟,就是这样的脾气,不是不会拐弯抹角地阴人,而是觉得当面锣对面鼓地硬来,才是男子汉的行为。 毒打对方一顿,确实是很幼稚,对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是……解气不是? 顺便也能臊一臊聚宝斋那帮人。 冯君对这种小儿科一般的发泄,兴趣不是很大,不过他也不会假惺惺地撇清,只是笑着发话,“你想去就去,我不会拦着……我只是个人觉得,这没啥意思。”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做的,”徐雷刚还真是痛快人我不需要你领情,就是单纯地看不过此事。 当然,就算冯大师不领情,他也能刷一刷好感度,这一波操作……不亏! “注意保护好自己,”冯君叮嘱一句,拎着徐雷刚带着的东西去了后面库房。 第二天一大早,吃饱喝足之后,冯君再次进入了修仙空间。 这边还是他刚刚离开时的样子,郎震和邓老二正在跟带来三块玉石的人讨价还价。 三块玉石的个头不小,最小的一块都有四百斤,而且都是羊脂白玉,搁在地球上,最小的那块,冯君都不敢轻易亮出来。 这样的玉石,哪怕在止戈山也极为罕见,想一想菲菲卖的玉枕就知道,那样一块玉石,都能成为她家的传家宝。 郎震为三块玉石估的价格,是八十块银元,抬玉石来的汉子们不干,说最少要二百块银元才行。 凭良心说,独狼估的价格也算公道,他还充分考虑了玉石体积大的问题,给了溢价,若是让息阴城的商家来收,能给六十块银元就该偷笑了。 嫌人家收的价钱低?有种你别卖呀。 卖玉石的这帮人,开价就有点过分了,哪怕是开价一百块银元呢,也是个讨价还价的意思,两百块银元……这是要干什么? 独狼先是好言相商干过镖师的人,绝对不是只会打打杀杀,事实上,走镖的人很多时候是靠着名头和交情讨生活,没有哪个镖局,是靠着单纯的武力走镖。 要是只靠着打,镖局早就该关门了,每次伤亡几个镖师,镖局赚的那点钱,真不够赔的。 郎震的态度不错,怎奈对面的汉子不买帐,他们人多,来了足有八九个精壮小伙。 人少的话,根本就抬不起这三块石头。 郎震这边露面的,总共就两个人,不过邓老二是高阶武者,郎震经过通脉丸的调理,现在也恢复了点武师的气势,并不害怕对方。 正吵闹的时候,邓老大回来了,他也是名高阶武者,虽然比他的弟弟只大了不到两岁,面容也稚嫩,还不爱说话,但是整个人往那里一站,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卖石头的汉子们见状,气焰下去了一些,不过带头的那名高阶武者出声了,“怎么,仗着人多来硬的?” 邓老二气得笑了起来,“我说你会数数吗?我们人多,还是你的人多?” 高阶武者脸一沉,阴森森地发话,“你要真想比人多,我赵家堡的人奉陪!” 看他的意思,现在他们都不算人多,能直接把村子里的人全拉来。 “赵家堡?”邓老二不屑地一笑,这种冠了姓名的村子,通常都是一姓村,整个村子就是个大家族,一般来说,就连官府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但是那又如何呢?雄风镖局走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高阶武者冷冷一笑,“不就是雄风镖局里待不下去的吗?要不是看在镖局面子上,早就对你们不客气了,真当我赵家堡没有武师?” 他这话一说,旁人就知道来者不善了,这年头谁也不是傻瓜你为啥要摸我们的底细? “呦呵,”独狼狞笑一声,听到这话,他第一个不淡定了,站起身来阴森森地发话,“小子,你是在说我待不下去了吗?” 就他本人而言,是得不到通脉丸,自身废掉了,才从雄风镖局离开的。 只有镖局对不起他,没有他对不起镖局,这一刻,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他的心头。 他没有刻意释放出武师的气息,但是身为曾经睥睨群雄、杀人无算的独狼,身上原本就带着浓浓的杀气和血腥,一旦去掉掩饰,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高阶武者吓得倒退了一步,惊惧地上下打量对方两眼,在来之前,他只知道这里的两名高阶武者,是邓镖头的儿子,还真没想到,一个貌不惊人的残废,竟然是真正的高人。 不过,那又如何呢?他退了一步之后,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怎么,你这残废想找事?” “残废?真是好久没听人这么说起了,”郎震怒到极点,反而轻笑了起来,“让我想一想,羞辱武师……是个什么样的罪名来着?” 在这个位面里,武师已经是相当高端的存在了,搁在地球界,怎么也能跟处级干部画个等号,要不然赵家堡的人,何以会说我们也有武师我们村出了处长啦。 武师算是凡人世界里的高端武力,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得冒犯武师,但是事实上,普通人敢对武师不敬的话,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刻意侮辱武师,那就真是要入罪了,哪怕当事人不在意,别的武师也不能答应羞辱了我们武师,没有点后果,那还了得? 高阶武者的脸色终于白了,不过他并没有狡辩,而是硬着头皮发话,“我并不知道,阁下是武师,所谓不知者不罪,我的大哥也是武师。” “你大哥是武师,跟你有关系吗?”郎震身子一晃,不见作势,就已经欺到对方身边,挂在腰间的单刀扬起,瞬间就斩落了下去。 他的动作奇快无比,高阶武者虽然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但还是没避开这一刀,左手小臂顿时掉落在地上在当年,独狼就是以行动如风而著称。 郎震斩落对方的手臂,也不为己甚,退了回去,冷冷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厉害就好……”高阶武者根本没意识到,左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对方的刀,实在是太快了。 直到他看到地面上跌落的手臂,此人愣了一愣,才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啊……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怎么敢?” 郎震下巴一扬,傲然地发话,“既然你看不起残废,那咱俩一起残废……这样一来,你的观点就会改变了。” 高阶武者倒也是个狠人,最初的惊讶过后,他一弯腰,捡起了自己的手臂,恶狠狠地瞪了郎震一眼,嘴巴翕动一下,似乎要说什么。 郎震眯着眼,淡淡地看着对方,全身都很放松事实上,这是他全力出手之前的调整。 对方若是敢再次冒犯他,他真的是会杀人的。 所幸的是,这高阶武者也不是愣头青,在对方淡漠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没错,是足以致命的危险。 于是他抓着左臂的右手微微一摆,咬牙切齿地发话,“咱们走,自会有人来讨还公道。”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除了他之外,赵家堡还有八个精壮汉子,对方就算有武师,也未必能将他们全部留下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当然,想要带着石头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能谨慎地向后退去,反正对方收了那么多石头,也不用担心他们能立刻离开。 (更新到,长沙行第一天,定时更新,有人说风笑制造矛盾太刻意,其实像本章里的冲突,搁在地球界也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说是日常,只要是毗邻城中村的,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在黑风笑之前,麻烦充值点智商先,好了,不扯了,召唤月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要有光 赵家堡的众人退到远处之后,留了四个人远远地看着,剩下的人仓皇遁去。 郎震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阻拦。 他表现得很平淡,但是邓老二相当地激动,“狼哥,还是你厉害,二话不说就出手。” 邓家老二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快意恩仇。 至于说伤人之后如何善后,他不是特别在意羞辱武师,合该有此一报。 郎震却是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俩小心了,马上还有恶仗。” “恶仗就恶仗,”难得地,不怎么说话的邓老大开口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眸子里也有火焰在跳动,“挣了这份钱,就得出这份力……不是吗?” “没错,”邓老二一脸的跃跃欲试,“看他们的行为就知道,这帮人是来试探的,讹诈不住咱们,就要动真格的了,不过,呵呵……咱们怕吗?” 少年子弟江湖老,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武者,都一腔不服输的热血。 郎震看着他俩,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难得地笑了一笑,“关键是怕也没用。” 没错,在对方开价两百块银元的时候,麻烦已经上门了,既然无法躲避,就只能直面了。 邓老大侧头看一眼冯君所在的房间,犹豫一下,吐出四个字来,“要死守吗?” 战斗,他是不怕的,没有哪个武者会畏惧战斗,但是对方既然有整整一个村子做后盾,其中还有武师,根本不是己方所能挡得住的。 这种情况下,力战之后逃走,并不丢人,若是一味坚守,那就等同于找死了。 然而不坚守的话,神医收购的这些石头,就得放弃了,这有悖于镖师的职业道德。 所以邓老大认为,自己有必要请示一下前辈,己方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郎震摇摇头,微笑着回答,“那就看神医什么意思了,他说走就走,说留就留。” 他哪怕对自己没信心,对冯君也相当有信心那可是修仙者。 然而,邓老大是死脑筋,忍不住出声又问一句,“但是……神医也只是名初阶武师吧?” 两名武师和两名高阶武者,想要应对一个村子的攻击,恐怕……也很难活下来。 郎震摇摇头,“神医之能,不是你们能想得到的……你弟兄俩就放心好了,你们觉得,狼哥像是活腻了的样子吗?” 邓老大听到这话,就不再出声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其实是个内秀之人,哪里还想不到,神医有对付群殴的法子? 又过了一阵,天上又下起雨来,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几人商量一下,郎震和邓老大进了另一间房子避雨,邓老二却是站在一个临时搭起的窝棚下,负责周边的警戒。 菲菲则是在一边的房檐下,开始生火做饭。 眼看天色渐黑,冯君所在的屋子里发出一阵轰响,紧接着,他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神医出来的时候,并不是空手,手上还拖着长长的、很古怪的索子,索子的顶头,是一个透明琉璃一般的圆形物体。 这就是冯君要弄出来的电灯了,灯泡也都是那种带聚光的氙气灯,在黑夜里能照出很远。 他一口气接了四个灯泡,然后按下开关,天地间瞬间一片光明。 邓家兄弟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见过夜里照明用的东西,不提篝火什么的,普通人家夜里照明用蜡烛和油灯,更高级一点的,是用萤石这种东西的照明效果一般,胜在没有烟气。 萤石在白天的时候,就是普通的石头,夜里却是能发光,而且这种光,不需要燃烧什么东西,只需要在白天的时候,将萤石拿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就行。 晒的时间越久,晚上萤石的光芒会更亮。 除了这些,邓老二还见过更高档的照明工具,那可是西京的顶级大户请客,他的父亲当时对他的希望很大,带他去长一长见识, 邓老二记得很清楚,那叫做夜明珠的,在夜里是如何光芒四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西京的贵人,有了足够的认识那种神物一般的珠子,哪里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据说这种宝贝,是来自于一些顶级的存在,邓镖头没跟儿子细说,可是邓家老二又如何猜不到,那是来自修仙者? 然而,就算夜明珠,也不能跟眼前这四个物件相媲美,这东西是如此地明亮,甚至都让人无法直视,它们的光芒划破了漆黑的夜色,将远方照得亮如白昼。 就连细碎的雨丝,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邓老二是最擅长凑热闹的,见状就叫了起来,“好东西,咱们有此神物,就不用担心对方偷营了……这才神医该有的手笔。” 果不其然,战争才是推动人类科技发展的原动力,就连邓老二这中二少年,第一眼看到氙气灯,考虑的也是带给战争的便利。 “嗯,”冯君轻哼一声,“马上天就黑了,咱不怕跟他们打架,但是被人趁黑摸上来的话,有点亏得慌。” 事实上,赵家堡负责监视的四个人,早就被这一幕瑰丽的景象吓住了。 正如邓老二所猜测的那样,赵家堡的人来卖玉石,一开始就没存什么好心眼。 事实上,连他这中二少年都猜得出来,赵家堡的野心,根本就是昭然若揭。 冯君他们的大名,最近在附近越传越响,如此大规模高价收购石头的情况,在止戈县从未出现过没错,有记载以来,就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赵家堡的人,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有村民专程赶来,出售手里的石头,这并不稀奇,村子确实是一姓村,但是十根手指还不一样长呢,就算都姓赵,也存在贫富差距。 冯君收购石头比较挑剔,那些没切出来的石头,他是不要的。 一开始,赵家堡的人虽然有抱怨,但也能勉强接受,毕竟人家才是收货的,收什么不收什么,由不得赵家堡的人做主。 但是他们一直在收,而且一直都是一手钱一手货,时间一久,赵家堡就有人动歪心思了这帮家伙好有钱。 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盯上了这里,少不得就要打听一下来人的根脚。 而邓家兄弟来这里的时候,拜访过地方上的人,于是赵家堡的人知道,收石头的人里,有两个小家伙,是雄风镖局副总镖头的儿子。 倒是郎震离开镖局多年,早就被人忘记了。 赵家堡的人听说,对方有雄风镖局的子弟,就打起了退堂鼓,那是在府城息阴讨生活的镖局,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一姓村能抗衡的。 这种性质的镖局,就算武力差一点,十来八个武师,基本上还是能保证的。 而赵家堡总共才拥有三名武师事实上,这个数量已经很惊人了。 要知道,在本位面的绝大多数村子里,根本找不出一个武师。 村子的三名武师,一名在西京讨生活,一名在息阴的军队里,还有一名在邻县的一家武馆里,教授别人修炼。 也就是说,赵家堡在平常的时候,堡里就没有武师坐镇。 这一次遇到雄风镖局的人,他们习惯性地想打退堂鼓。 在一般人的心中,走镖的人走南闯北流动性强,桀骜不驯杀气也重,属于不宜招惹的。 至于说赵家堡的人有倚仗,那三名武师有各自的人脉? 别逗了,雄风镖局的武师,只会比三名多,而且,镖局没人脉的话,开得起来吗? 赵家堡的人已经打算放弃了,不成想前两日,邻县的武师回来了 其实他是经常回来的,三名武师里,只有他留在家乡附近,一来是因为他年纪大了,不想再在外面奔波,二来也是为了照顾好村子里的人,不让别人随便欺负赵家。 村里有人受不住这个诱惑,就前去请教他:那几个收石头的,似乎有点歧视咱赵家堡。 这位是何许人?随便一问就知道了:估计不是人家欺负你们,是你们眼红对方有钱。 不过,眼红对方有钱,就指责对方歧视……这话,没毛病! 你若是不歧视我们,就该乖乖把钱送过来才对嘛。 至于说收石头的人雇了雄风镖局的保镖,这位细细一问,顿时笑了起来,“姓叶的?那早就不是雄风的人了,听说跟群英堂的小云还有点矛盾……不用怕他们!” 不过,保镖的是叶家的两个武者,收石头的又是什么来路呢? 因为不摸冯君的底细,又是在家门口,赵家堡的人也不想做事太过当着众多乡亲,总不能明火执仗地抢劫吧? 所以他们才定下了今天这个法子:咱先强买强卖吧,如果对方忍了,咱们就可以考虑得寸进尺。 这个位面的人,似乎都非常精通这样的手段,冯君在息阴城外,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对方一点一点地试探他的底线。 赵家堡的人真的没想到,对方四人里的那个残废,竟然会是武师,而且说动手就动手,不但冷厉果决,也异常狠辣。 现在,监视的人看着远处光华大起,忍不住齐齐一惊,这是什么异象? 第一百三十五章气势汹汹 负责监视的四人,是两两一组。 两组人讨论一下,认为这种异象,必须要让村子里知道才行。 今天断臂的赵六哥说了,他回去之后,就要请二爷做主,趁夜剿了这帮人。 赵家堡能战斗的人数,比对方多得多,按说夜袭不是个好选择,容易误伤自己人。 然而,既然对方有武师,己方选择夜袭也不算错,可以趁着人多,乱拳打死老师傅。 不过这些都是六哥的设想,至于到底成不成,还得看二爷的态度。 监视的四位认为,不能再坐视下去了,必须得让村子里的人知道才行,这种亮如白昼的情况下,搞夜袭……那不是开玩笑吗? 正经是咱们围过去之后,没准会晃得眼,就像盯着太阳看一般。 四个人里,选出一个腿脚灵便、夜视能力好的小伙子,冒着雨往回赶。 小伙的身体还真的很棒,这乌漆嘛黑的夜里,他打着一支火把,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奔出去二十余里地。 他的火把,冯君等人也看到了,但是人家距离那么远,他们也不好做什么反应。 赵家堡距离冯君他们,差不多有三十里地,然而,小伙子爬上一座小山坡的时候,猛地发现山坡上站了几十个人。 这其中有四五人手里提着气死风灯,还有七八个人打着伞,打头的一位,正是赵家二爷。 赵二爷就是村里仅剩的那位武师,他年约五十岁左右,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二十余里外的灯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房家的小八回来了,”有人眼尖,认出了小伙,“那里明晃晃的,是什么东西?” 氙气灯的灯光在夜里,不是一般的耀眼,而这个位面的空气质量,比地球好很多,若不是在下雨,隔着百八十里都能看到,反正此刻他们站在二十里外看,都是异常地震撼。 小伙子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汗,结结巴巴地回答,“那是……那是雄风镖局的照明物件儿。”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习惯性地将对方称为雄风镖局,赵二爷也没有纠正的意思,大致来说,他认为以赵家堡的条件,对上某个镖局,没必要太过畏惧。 这不是他自大,而是他认为,应该鼓励这种想法所谓胆量,都是平日里锻炼出来的。 不过听到这话,赵二爷不满意地一皱眉,“镖局?不可能……他们若是有这样的手段,哪里来的夜间战阵?这灯应该很亮吧?” “非常亮,”小伙子毕恭毕敬地回答,“正对着看,眼睛会流泪。” 听到这话,旁边已经有性急的赵家人出声了,“那就是……说不能夜袭了?” 小伙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摇头,“反正在我们四个看来,不合适偷袭。” 四个监视者的身份,在赵家堡不算特别高,但既然身具斥候性质,就有资格提建议。 赵二爷思索一下,微微颔首,“既然他们有所防备,那就不要夜袭了,你们做好监视……等到明天,咱们去找他们说理。”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收到了最新消息:那个断臂的残疾武师,应该是从雄风镖局出走的镖师郎震。 赵二爷听说过独狼的名头,他比郎震大个七八岁,在他成就武师的时候,郎震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后来还曾经以初阶武师的修为,力斩一名中阶武师。 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若是和独狼对上,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郎震后来受伤修为掉落,黯然离开雄风镖局,赵二爷也大致听说了,不过长房的小六身为高阶武者,一招就被对方断臂,显然,独狼的修为恢复了不少。 他思索一下,决定还是先礼后兵,先找对方问罪,看他们怎么说。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二爷带着二十余名族人,来到了对方的房屋前。 冯君早就将氙气灯关了,但是并没有把电线和灯收起来现在收了,晚上还得拿出来,不够麻烦的。 赵二爷带着族人走过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电线和灯泡,仔细打量两眼之后,才看向坐在那里抽烟的郎震,淡淡地发问,“独狼?” 郎震看他一眼,坐在那里自顾自抽烟,只是轻哼了一声,“要卖石头就卖,不卖别套近乎……我没兴趣认识你。” “呵呵,”赵二爷笑了起来,露出了焦黄的牙齿,然后摸出一杆烟枪,打着了火媒,也喷云吐雾了起来。 他连抽三口,才慢吞吞地发话,“原来还没有稳固了武师境界啊,你确定赢得了我?” 郎震又看他一眼,也是慢条斯理地发话,“我很认真地建议你……别尝试,真的!” 赵二爷心里有点打鼓,他倒不是怕对方,事实上,亲眼看到对方的修为之后,他有信心打败此人就算单挑不过,他招了这么族人过来,总不是来看热闹的。 不过,打败对方容易,想要留下对方,却不容易,而且,族人肯定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他冷冷地发话,“你对我赵家小辈出手,可是想挑衅我赵家?” 郎震冷哼一声,“我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赵家,有先天高手吗?” 赵二爷的脸色越发地阴沉了,“想不到独狼眼光这么高,你昨天伤的那人,他的兄长在郡兵里做玄武校尉……你知道吗?” 郎震也是军营里出来的,当然知道玄武校尉,校尉有很多级别,武者也能出任,但是玄武校尉,必须得是武师才行。 他本不想理会对方,不过身为曾经的军人,他还是比较注重同袍情谊的,于是冷哼一声回答,“区区武者,敢讥讽我是残疾人,那我也只能略施薄惩了。” 这就算他给出了一个解释,至于再多,也没有了独狼从来都是冷傲的。 赵二爷的脸上,泛起一丝怪怪的表情,“你本来就是残疾人啊,他说得有错吗?还是说……你以为自己是武师?” 这话里,挑衅的意味十足,他很明确地指出姓郎的,你现在的修为,还没有稳固在武师。 郎震当然知道自己的修为情况,但是……他肯定是武师,只不过境界一度跌落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是了。 而且,他之所以出手惩戒,是因为对方不但态度不敬,还觊觎己方的财富。 所以对于这种偏帮的说辞,他只是再次发问,“我不是武师,也杀得了你,要试试吗?” 赵二爷本来就没有信心跟独狼放对哪怕是一个境界尚未稳固的独狼,闻言他冷哼一声,“你莫着急,自会有人找你算账,我只问一句,这石头你们还收不收?” 郎震懒得理会他,邓老二见没人做声,等了一等,才高声发话,“当然要收。” “想收的话,昨天的三块石头,我赵家堡卖三百银元,”赵二爷义正言辞地发话,“我们身为止戈人,不能坐视你们损害乡亲的利益!” 昨天赵家人的报价,才两百银元,现在就涨成三百了,还说什么乡亲的利益,独狼心里暗哼一声:还真是够无耻的。 然而,不等他发话,旁边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原来是菲菲从远处走了过来,一名赵家子弟嫌她挡路,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赵家人也知道,这女孩儿虽然年纪小,却是投靠了对方,还为对方通风报信、做饭洗碗,自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这名子弟出脚,也没因为对方年幼而留情身为止戈人,你为外来的贼子服务,合该吃点苦头。 当然,他也没有要对方命的意思,所以他这一脚,踢向了女孩背后的大背篓。 然而,女孩儿的反应很奇怪,她不但没有尽力避让,反而是转过身来,用胸口迎上了这一脚,因为她心里清楚背篓里,弟弟在睡觉! 吃了这一脚,她连着倒退几步,“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混蛋!”邓老二的眼,瞬间就红了,抽出背后的长剑,就扑了过去,对一个小女孩,你们都要下如此杀手,我邓家忠义传家,怎能放过你? “嗯?”赵二爷见状,眉头一皱,抽出缠在腰间的布带,一抖手就抽了过去。 这布带其实是一条软鞭,内气灌注之下刀枪难伤,是他得意的武器。 郎震再想有什么反应,就有点来不及了,此刻他是坐着的。 而且他的面前,站着两个高阶武者,死死地盯着他,只要他敢出手,就要面临一个武师和两个高阶武者的围攻。 事实上,独狼擅长的是追踪、杀人和逃命,救人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邓老二的身形已经启动,惯性之下,来不及躲避了,眼看着就要被布带抽个正着,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混蛋!” 吼叫的声音,来自于一间屋子内。 事实上,赵家堡的人都知道,收玉石的一行人,一共有四个,正儿八经的主事者,并不是眼前三人,而是那个经常躲在屋子里的年轻人。 对于那个年轻人,大家都不怎么看得上,无非是有点钱的商人罢了。 然而,随着这一声怒吼,接踵而至的,是一道凌厉的指风,呼啸着穿空而至。 (更新到,此刻风笑应该是在会场,依旧是定时更新,我口年的存稿吖……大声召唤月票,必须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何谓公平 赵二爷在修炼方面,实在算不上有多么妖孽。 他虽然是武师,但是修炼的天赋,真的比不上同族的另外两位。 也就是赵家堡底蕴比较深厚,超出其他村子很多,而且他多少算个小天才,所以能晋阶武师。 结果到了眼下这把岁数,他依旧是初阶武师,再往上发展也没啥指望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帮着守护家族的基业。 郎震比他年轻七八岁,晋阶武师比他还要早一些,战力更不是他能比的。 不客气地说,独狼要是有他这资源,现在最少也是中阶武师,高阶武师也不是不能想。 而郎震一旦晋阶中阶武师的话,绝对敢挑战高阶武师,不像这赵二爷一般,都没胆子跟功力未复的独狼单挑。 能晋阶武师的,都是相当了不得的,但是同样的处级干部,靠着祖上余荫混上去的,和靠着自身能力拼上去的,那能一样吗? 赵二爷的战力,真的很一般,但是他也有自己长处有眼力! 这么多年的武师做下来,他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须知,再菜的武师也是武师。 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眼看出,独狼的修为没有全复,只是在武师的门槛上晃悠。 听到指风的呼啸,他的脸色就是一变,心中暗叫一声“苦也!”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想再做出什么都晚了,就像他出手对付邓老二,邓家老二招式已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种境界上的压制,造成的碾压效果,真的令人很容易生出无力的感觉。 赵二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收玉石的商人,竟然是这四人中修为最高的,忍不住惊呼一声,“中阶武师?” 他也只来得及喊出这四个字,对方这一道指风,正正地击中了空中的布带。 前文说过,一般而言,初阶和中阶的武师,在内气外放上,发挥不出太大的威力大部分武师甚至都使不出这样的手段。 只有晋阶高阶武师,甚至先天高手,才会有兴趣在这种手段上下功夫。 冯君的指风,威力也不算很大,不过是能凌空击穿四五个厚的玻璃,但是在这个位面,已经算得上中阶武师里一等一的强悍了。 直接出手击向对方的话,他认为自己未必能破了对方的防,而且也不能有效的救援邓老二,所以他一出手,冲的就是对方的布鞭。 鞭子本来就是柔软的,布制作的鞭子,更是柔软,哪怕这布匹是坚韧异常。 赵二爷是使鞭子的高手,并不怕别人格挡鞭子,他在出手的时候就想好了,这姓邓的小子若是敢出手挡格的话,他正好顺势将人捆住,拖拽过来。 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对方竟然有个中阶武师,还擅长使用指风。 要知道,赵二爷驱策鞭子,也是要将内气灌注在其中,才能做到如臂使指的。 对方内气外放,指风重重地击打在鞭子上,在这一瞬间,他注入的内气就被打断了,鞭稍奇快地荡了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砸向他的胸口。 没办法,鞭子就是这么难玩,虽然是装逼利器,但操控起来太难了。 赵二爷玩鞭子多少年,上一次遭遇如此狼狈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尚未晋阶武师。 更糟糕的是,他的鞭子本来是腰带,鞭稍顶端,系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扁圆型玄铁铁牌。 这铁牌平时他系在腰间,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皮带扣,看起来是装饰,但是事实上,他的腰带挥动起来,铁牌的杀伤力并不小,一般人不小心擦着,就有极大可能骨断筋折。 尤其他还是使用玄铁制作的铁牌,极为坚硬和沉重。 看到铁牌荡回来,赵二爷下意识地闪动一下身子,若是搁在二十多年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会选择直接放弃鞭子,自己身形暴退。 但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了,他不能随意丢掉自己的武器身为武师,尊严还要不要了? 而且他的身边,也都是赵家子弟,他还要考虑,不能误伤了他们。 所以,他一边躲避,一边拼命输出内气,尝试重新控制鞭子。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那铁牌迅猛无比地砸了回来,重重地砸中了他的右胸。 就这么一击,撞得赵二爷眼前一黑,胸口一闷,好悬没背过气去。 紧接着,邓老二的一剑,就重重地斩向了那名欺负小女孩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一名中阶武者,倒也有几分胆色,不躲不让,抽出腰间的砍刀,就迎上了长剑。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是一震,手中的砍刀被斩做了两段。 邓家两名公子的兵器,全部是邓总镖头重金求来的,不能说是绝世珍品,但总是比大多数兵器强很多。 赵家人的兵器,也不是很差劲儿,并没有差到了挡不住对方一剑的地步。 问题的关键在于,邓老二在暴怒之下,使出了全身力气,劈出了这么一剑。 这种毫无花哨的硬拼,硬生生地将一柄不错的精铁短刀斩断。 总算还好,此人借着对方的力气,快速后退两步,避过了当头斩下的长剑。 邓老二一招得手,更不多话,身子往前一蹿,手腕一翻腰间发力,长剑自下而上斜挑对方,竟是跟着追杀了过去。 “慢着!”有人大喊一声,两个年轻人从两边夹击了过来,想要救下自己的族人。 “混蛋!”有人冷哼一声,两道白光击向这两人,却是郎震终于出手了,他欠起身子,抖手打出了两支袖箭。 这两人见状,慌忙躲避,但是独狼的袖箭,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躲过的? 一眨眼,一人手臂中箭,一人肩头中箭,两声惨呼响起。 郎震面前的两名高阶武者见状,拔出短棍和长剑,齐齐攻向郎震。 “找死!”一声冷哼之后,又是两道指风打了过来。 这二位可是比赵二爷警醒多了,听到这一声冷哼,想也不想,拖着兵器向后暴退。 这有准备和没准备,还真是不一样,两人奇迹般地躲过了这两道指风。 与此同时,木屋里走出一人,此人年纪轻轻衣着怪诞,头发非常短,怎么看怎么别扭,手上还拎着一根造型怪异、一端加了木托的铁棍。 冯君走出屋子来,也没理会在场的这些人,而是走到了小女孩儿旁边,沉声发问,“菲菲,胸口疼不?” 他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小孩子的人,不过菲菲的坚强和自立,他比较欣赏。 菲菲摇摇头,又咳嗽两声,咳出了两团鲜血,勉力笑着回答,“没事,不要紧,我习惯了。” 直到这时,赵二爷的视线才恢复了正常,他左右扫视一眼,当机立断大喊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旁人闻言,都住手了,邓老大和郎震只是为邓老二压阵,也不会主动出手。 但是邓老二怎么可能听他的?他挥动着长剑,追着那中阶武者猛砍。 然而,对方的实力虽然较差,可是专心致志逃跑的话,追的人还真没啥太好的办法。 可是赵二爷见状,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了那短发年轻人一眼,气呼呼地发话,“阁下若是再不约束手下人,就莫要怪我无礼了。” 冯君斜睥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说话……凭你也配?” 他是个刺头,但也没乖戾到这种地步,不过他一向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对方既然跟郎震说怪话,也就不要怪他还击了你不给我的人面子,我何须给你面子? 赵二爷直气得睚眦欲裂,大喊一声,“赵家子弟,给我拦住这厮!” “我看谁敢!”郎震阴森森地发话,“敢动手者……死!” 赵二爷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独狼,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管哪个位面,都存在这么一种人,只看得到别人对自己的恶意,却从来不想,自己做过些什么。 郎震见这种人多了,倒也不怎么生气,只是懒洋洋地发话,“他俩在公平单挑,谁敢出手,谁死!” “公平单挑?”赵二爷气得都快炸了,“高阶武者追杀中阶武者,你跟我说公平?” 郎震慢条斯理地发话,“你家中阶武者单挑七岁小女孩儿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公平吧?” 他这话着实呛人什么叫“中阶武者单挑七岁小女孩”? 但是赵二爷根本不以为意,他愤怒地大喊,“这小女孩儿是你们的人吗?那是我止戈县的人,我们止戈人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多事!” 这种逻辑实在太混蛋了,但是偏偏还有市场,很多地方的人,都有类似的逻辑止戈,是止戈人的止戈!外人死开! 郎震没兴趣跟他斗嘴,所以很干脆地表示,“菲菲是我们雇佣的,现在是我们东家的人。” 赵二爷闻言,顿时愣住了,这个位面,可没有雇佣童工一说,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拾柴火、放牛、割猪草…… 但他还是不能忍受事情如此不受控制,“先停下来,有话慢慢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身价几何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君。 U.CO更新最快 他看了看菲菲的伤势,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她伤得不轻。 从地上站起身,他怒视着对方一行人,“一个小女孩,被你们打成这样,好狠毒的心肠!” 听说这女孩儿是收石头的人雇佣的,赵二爷也傻眼了,更关键的是,他被对方话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吓到了。 他很想辩驳一下,说就算是你雇佣的人,那也是个没背景的孤儿,略略惩处她一下,你用得着这么杀气腾腾吗? 孤儿就是原罪,就算赵家堡里,失去父母的孤儿,也比其他赵家族人低人一等这还是看在都是赵家人的面子上,没妈的孩子像棵草,这话一点不假。 不过,赵二爷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再出声说话了。 一个中阶武师说想要杀人的时候,一般人还是不要忽视其威胁的好。 就在他纠结之际,邓老二终于追上了那名逃跑的武者,一剑斩过去,对方就算躲得快,半边的头发也被削掉,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血淋淋的头皮。 这是直奔着杀人去的呀!这武者吓得魂飞魄散,身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股劲儿来,猛地提速向前蹿去,嘴里大声喊着,“我错啦,我知道错啦,愿意赔偿……我愿意赔偿啊~~” 邓老二原本恨不得杀死对方,眼见对方吃了这么一剑,额头鲜血淋漓,心中的戾气顿时消失不少中二少年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事实上,他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呢,平时幻想起来,都是满脑子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他羡慕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这是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武者的梦想。 但是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忍不住心软,对方似乎……罪不至死? 当然,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对方,而是一边衔尾直追,一边大声发话,“菲菲,你想要他的命,还是想要他的赔偿?” 行侠仗义嘛,肯定要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此刻菲菲的脸色依旧苍白,不过眼神已经恢复了灵动,闻言她大声回答,“二少爷,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好了。” 邓老二闻言,终于停下追逐的脚步,气喘吁吁地大声发话,“算你小子运气好……说吧,打算怎么赔偿?” “我出十块银元,”那位没命地大喊,又跑出去百余米,才停下脚步,一边大口地喘气,一边绕着圈子向赵家堡的人走去,“我那一脚不算如何用力,你砍我一剑,我也不计较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肯定不会提出这么屈辱的条件,但是他已经看出来了,连二爷都被对方突然冒出的中阶武师吓到了,他也只能忍辱负重了。 事实上,他认为还是己方安排有误,轻敌了,以为对方只有一个武师,赵二爷带了二十多名族中好手过来,认为基本上吃得对方了起码能让对方不敢轻启战衅。 但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他只能暗暗抱怨:为什么不倾尽全村之力,前来逼迫这四人呢? 赵家堡村子不算大,却也有一千多人,其中除了五六百佃户,赵家人有近八百人,若是全力以赴的话,能拉出来百十来号青壮武者。 若是所有战力都拉出来的话,就算对方又多出一个中阶武师来,那又如何? 邓老二听到对方的话,眉头微微一扬,他觉得这条件虽然不是太好,也算是有诚意了。 十块银元,几近于一个镖师两个月的收入,而菲菲这种年纪的小女孩儿,就算被拐子拐走,最多也就卖出这个价格。 没办法,小孩没人权,更别说孤儿了,这还是菲菲面目清秀,要是换个丑陋点的,能不能卖到五块银元,那都很难说。 他觉得条件尚可,菲菲也颇为心动,对她来说,受点苦算什么?能挣钱就好! 然而,他俩才表现出一些意动,冯君就是冷冷一哼,“你这条小命,就只值十块银元?” 他说的小命,当然指的是赵家那名武者的小命我们不杀你,你只拿出十块银元来买命? 那名武者听到这话,脸却是一黑:有你这么算账的吗? 当然,冯君这么想,也不能说就是错了,邓老二听得就是眼睛一亮,大声发话,“是呀,你现在是要为自己赎命……开个诚心的价钱。” 武者实在无奈了,于是看向赵二爷,“二伯,您看?” 赵二爷哪里敢说什么?他还怕对方迁怒杀人呢,只能叹口气摇摇头你还是想一想,自己到底值多少钱吧。 值多少钱……那名武者也纠结了,他当然认为自己的命很值钱,但是赎命的话,价钱肯定不能报得高了。 沉默半天,他才出声发话,“五……三十块银元,再多的话,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嘿,”邓老二气得笑了,“你这种劳力,卖到矿山去,起码值五十块银元,你信不信?” 年轻的劳力,还是中阶武者,怎么都值这个价钱。 把人卖到私矿上,在这个位面也是违法的,雄风镖局要注意口碑,平时是不做这种生意,但是他们常年跟各种白色、黑色和灰色的势力打交道,真有这个门路。 然而这武者也很光棍,“我就只有这么多钱,再多也没有了,你要是不答应,就把我卖了好了。” 其实他心里笃定,对方不会将自己卖到私矿,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违法行为,眼下周围围观的,全是赵家的族人,对方不能将在场的人全部灭口的话,就不能这么做。 邓老二一听这话,也有点头疼,他虽然年轻,却也知道灭口的重要性为了区区二十块银元的差价,值得如此大费周折吗? 而且,他并不确定,己方能不能将对方全部留下,按照常情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对方二十多个人,可能打不过己方四人,但是四散而逃的话,他们也很难全诛对方。 就在他犹豫之际,冯君出声发话了,“那就三十块银元好了,拿出来,我们才放你离开。” “我怎么可能随身带那么多银元?”中阶武者大声叫了起来,“我得回去筹钱。”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人影一闪,郎震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抖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厉声发话,“怎么跟武师大人说话呢?居然还敢发问……你乖乖回答就好!” 对武师应该有所恭敬,是这个位面的共识,当然,这种共识不是强迫性质的,但是搁在现实社会,一般人没事也不会对一个处长不敬。 这一记耳光抽得不轻,那位被抽得转了一个圈,才定下身子。 他捂着脸庞,晃一晃脑袋,才出声回答,“是……是我错了,但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银元。” 他嘴上说得恭敬,但是大约是平日里横行惯了,并不能彻底隐藏住眼中的怒火。 “麻蛋,你找死吧?”邓老二闻言大怒,“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留下来,等你赵家堡的人带了钱来赎人!” 中阶武者并不做声,目光也很淡然只要自己现在死不了,等族中人回了村子,再次来到此地时,谁占上风还不一定呢。 “不用那么麻烦,”冯君在一边出声了,“那三块石头,顶了三十块银元吧。” “这怎么可能,”有人高声叫了起来,“就算它们不值两百银元,你们也开出了八十银元的价格,怎么能顶三十块银元?”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那就只顶二十块银元好了……” 这位顿时傻眼,没想到自己的抗议,却使得对方变本加厉了。 “八十块你们不卖,非要二十块卖,这不是犯贱吗?”郎震不屑地冷哼一声,“还有,你、你、你……将兵器留下,算十块银元。” 这就是赤、裸裸的强权逻辑了,不过独狼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干过镖师的人,有没有正义感,这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没有道德先生心软的人,早就尸骨不存了。 面对这样的讹诈,赵家堡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认怎么着,根本打不过呀。 三块石头原本就丢弃在这里了,这一次不过是被对方正式取走了,但是郎震点出的四把兵器,价值远在十块银元以上,应该是接近二十块银元了。 所以赵家堡的人选择了凑钱,他们此番是来敲诈的,并没有带多少钱,二十几个人凑来凑去,也不过才刚刚凑出了五块银元。 郎震毫不犹豫地一指赵二爷,“你,腰里那块玄铁,拿过来!” 他的眼力,当然也是一等一的,知道这块玄铁的价值,应该超过了五块银元,若是能打造成兵刃,价值还得翻个三四倍。 不过赵二爷这次很痛快,二话不说就解下了玄铁,黑着脸,带着人离开了。 走出四五里地之后,他才咬牙切齿地发话,“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有人小心翼翼地发问,“要不要通知大郎一声?” 大郎就是在息阴城军队里服役的武师,修为已经逼近了中阶武师,是赵家堡的后起之秀。 (更新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风笑应该今天回来,当然,要是回不来的话,记得我曾年轻过……错了,记得用月票召唤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先天高手一更贺盟主老贼 赵二爷并不想让大郎回来,他非常清楚家族发展的规划,大郎在息阴城站稳脚,是赵家堡家族走出止戈县,向外拓展的重要一步。 想一想之后,他黑着脸发话,“给大郎报个信儿,若他不方便走开,那咱们自己报仇。” 这时,就有性急的赵家人发问了,“如何报仇?若是带族人围攻,会不会划不来?” 没有人认为,倾尽赵家堡全村之力,打不赢那四人,但是想一想可能付出的代价,哪怕是最乐观的赵家人也会认为,为了几十块银元打这么一场,实在是划不来。 若是出现了两位数以上的伤亡,赢了又怎么样?而且,若不能留下所有人,对方也是可能报复的一个负责收购的人,就是中阶武师了,谁知道那厮身后还有什么人? 然而,也有人坚持认为,必须表现出铁血来,“必须要打,划不来也要打……我们若是真的忍了,这十里八乡,还有谁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不要吵了,”赵二爷黑着脸发话,“回去从宗庙里请出战弓来。” 战弓是蕴含了术法的弓,这样的弓,通常是武师使用内气,才能发挥最大效果,武者的话……就算能拉开战弓,战弓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赵家祖上是军功起家,建立家族的时候,他的那把战弓,就成了家族最有力的后盾。 “战弓?”有人叫了起来,“对方若是能抵挡,那该如何?” 战器这种东西,并不是赵家堡独有的,对方有中阶武师,能获得战器也不算意外。 又有人大声嚷嚷,“二爷,那厮手里的铁棍,不知道您看了没有?古里古怪的,想必一定会有些名堂。” “铁棍?”赵二爷的眉头皱一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铁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倒是看了,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战器气息,有些不解。” “这没啥不解的,”一名高阶武者出声插话,“也许是神物自晦……这谁说得清楚?” 赵二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那这样,小八你拿我的名帖,去东目县田家走一趟。” 东目县就是他教授别人修炼的地方,田家在县里,也是一等一的豪强身份,赵二爷教授的学生里,也有十来个田家低阶子弟。 顿了一顿之后,见到没有人捧哏,他才又解释一句,“此人有那照明奇物,田家一定会动心的……而且,我们可以放出风声去,此人似乎有辨识仙晶的能力。” “辨识仙晶?”不止一个赵家人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这是要往死里坑人啊。 仙人的存在,在赵家这种层面的家族里,并不是秘密。 “很奇怪吗?”赵二爷不满地哼一声,“此人高价收购滑石,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嘴里的滑石,就是玉石,故老相传,这滑石跟仙晶,似乎还有什么关联,不过那就属于传说了,事实上,很多仙门都看不起滑石所以这传说,很可能是以讹传讹。 赵家堡的人在商量如何报仇,而冯君这边,气氛也不是很轻松。 郎震先为菲菲做了诊断,他的内气不如冯君,但是在内气的运用上,冯君拍马也不及。 他的内气在小女孩的经脉里走了一趟,最后得出判断,“还好,内腑有些移位,将养个七八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还好”的意思。 菲菲虽然年少,但是察言观色的工夫相当了得,她小心地发问,“我不会死吧?” “你死不了,”郎震面无表情地回答,“石头我们就收了,你得了三十银元,有五六块银元抓药,绝对就治好你了。” 邓老二心思跳脱,见状出声发问,“狼哥你为何闷闷不乐?怕对方报复吗?” 郎震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否认,“我只是希望他们识趣一点,否则,后悔的不会是咱们。” 邓老二小心翼翼地发问,“我是不是下手轻了点?但是……没办法更重了啊。” “轻一点是应该的,”郎震毫不犹豫地回答,“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武者,能少做点杀孽,有助于修炼,只不过……唉,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了,你们聊着,”冯君一手拿着那根带木托的铁棍,一手拎着一根很粗的铁筒,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向远处走去,“我去试验点东西。” 邓老二跳起来就想跟上去,却听到有人剧烈地咳嗽,扭头一看,却发现郎震一边咳嗽,一边冲着他使眼色,头还微微地摇着。 小子,不关你的事儿,好奇心别那么强好不好? 不多时,远处传来闷雷一般的响声,响了一声之后,又断断续续响了三四声。 紧接着,又有类似竹节爆裂的声音响起,也是断断续续响了十来声。 接下来两天无话,每到夜晚,冯君就会打开氙气灯,照得四周一片雪白。 第三天夜里,二十里外,赵二爷带着一帮人,遥遥地看着那一块亮如白昼的地方。 一个马脸中年人沉声发问,“那机巧之术,你们弄明白原委了吗?” 赵二爷缓缓地摇头,“罗大人,此人出现得蹊跷,不但金银奇多,又有诸多神妙,怕是得了仙人遗泽。” “慎言!没有仙人遗泽,”马脸的罗大人沉声发话,“我和几个徒儿,也不过是凑巧路过,明天你先派人去试探……若事机不妙,我自会出手。” 凑巧?赵二爷心里暗叹一声,尼玛,你们真是既要当BIAO子,又要立牌坊。 这马脸的罗大人,是东目县田家请来的先天高手。 田家是个大家族,直系人口就近千,更有十余名武师,其中有两名高阶武师,在东目县是数得着的豪强,赵二爷去东目教授武学,目的之一,就是要跟这几家豪强攀上关系。 不过田家如何能请到先天高手,这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然而,此刻赵二爷的心里,也有点失望:尼玛,你真没啥先天高手的担当。 他非常清楚,田家对于那个收石头的年轻人,极为感兴趣,是以,派了四名武师加一名先天高手前来。 可现在,这罗大人却一口否认,对方掌握了什么跟仙人有关的秘密。 赵二爷猜得到,他为什么这么说,无非就是怕这个收石头的人,跟仙人真的牵扯上什么瓜葛,到时候万一有仙人追究起来,先天高手算个屁呀。 真到了那时候,整个田家被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罗大人才会如此谨慎。 可是,你身为先天高手,竟然如此胆小如鼠,真的不怕别人笑话吗? 罗大人此刻,心里也在暗哼:马勒戈壁的,你知道仙人有多恐怖吗?竟然敢公然表示,对可能的仙人遗泽感兴趣? 你丫也不知道照照镜子看一看,那些东西……是你能惦记的吗? 身处的阶层不同,接触到的信息就不一样,罗大人身为先天高手,他对仙人的了解,不是赵家堡的土鳖们能比的。 第二天,依旧是阴天,菲菲一大早起来,就要为几位大人和弟弟做早饭,结果才一出房间,就惊叫了起来,“哎呀……” 负责守夜的是邓老二,天色已亮,他关闭了“仙气灯”,此刻因为瞌睡,他有点松懈了。 听到这一声大叫,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侧头望了一眼,顿时也吓了一大跳,“我去!” 前方四五里外,有大片的人影在晃动,他忙不迭拿起神医配发的“望远镜”。 对他来说,这望远镜是不折不扣的好东西,哪怕隔着七八里,都能认出人脸来,高阶武师都未必能有这样的目力。 他非常好奇,此物是哪里来的,甚至他的心里一度都怀疑,神医是不是跟仙人有关系。 神医倒是解释了两句,说什么秃头镜之类的,邓老二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是看神医侃侃而谈的样子,似乎这玩意儿的原理并不难理解,制造起来也没有太大难度。 他拿起望远镜一看,发现四五里地之外,竟然出现了两三百号人,紧接着,他认出了两个人,一时间忍不住大叫,“赵家堡的人,来了很多!”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邓老大和郎震。 独狼一抬手,就抢过了望远镜,仔细看了起来。 邓老大不敢跟狼哥抢望远镜,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然后冷哼一声,“这是要碾压咱们吗?” 他们设想过赵家堡的人卷土重来,不过他和郎震认为,对方若是要前来报复的话,十有八九会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赵家堡的武者很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放弃偷袭。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采取偷袭,会减少攻击一方的损失,这笔账谁都会算。 正经是邓老二认为,自己若是赵家堡的人,肯定会借着己方的人数优势,摆开阵势,堂堂正正地碾压过来,这才是一个大家族该有的霸气。 眼下看来,似乎是他的猜测比较正确。 (加更,为盟主老贼本尊贺,少年回家,发现月票掉了不少,赶紧加更一章压压惊。) 第一百三十九章何谓偷袭二更 屁的碾压,郎震的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稍安勿躁,不过是没确定要不要翻脸而已。” 嗯?还能有这样的解释吗?邓老二闻言,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都来了两三百人……这还不算是翻脸?” 在年轻人的眼中,做人就应当快意恩仇,己方区区几人,都敢这么做,赵家堡那么大的家族,不来复仇也就算了,一旦动手就应该沙发果断,否则的话,何以护卫整个家族? 不过邓老大却是有点明白了,他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发问,“这就是家族存活之道?” 须知他是邓家的老大,将来家族发展壮大的话,他是最有可能当族长的,所以在很早之前,弟弟妹妹们还在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候,他就已经承担起长兄的责任了。 郎震看他一眼,欣慰地点点头,“家族生存之道分很多类型,快意恩仇的家族我见过,拿得起放得下的家族我也见过,但是见得最多的,还是这种谨小慎微、首鼠两端的家族……” 言毕,他的嘴角又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然而,不管他是不是看不起这种家族,事实证明,这样的家族,更容易生存壮大。 首鼠两端听着怯懦,但真的并不意味着软弱,他们可以随时将自己切换到强硬模式不过有个前提,对手得弱才行。 “我就最烦这首鼠两端的家伙,”邓老二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哪怕他们不回来报复,也还算拿得起放得下,我反而不会小看他们。” 郎震看他一眼,有心说点什么,转念一想:谁没有年轻过呢?我年轻时还不如他。 于是他清一清嗓子,运起气来大声发话,“赵家堡的人听好了,敢靠近我们两里之内,杀无赦,勿谓言之不预也!” “勿谓言之不预”六个字,他是听冯君说的,当时就觉得非常拉风,所以毫不犹豫地借用了。 在这空旷的野地里,独狼的声音有若滚滚的惊雷,向远方奔腾而去。 “切,”赵二爷闻言,不屑地哼一声,“他还以为自己是在走镖吗?” 两里地这个说法,是镖局行业最先提出来的,他们护镖和歇息的时候,如果在野外,会要求身边两里地之内的人避散。 对普通人来说,两里地要走一些时候,但是对武师来说,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 在这种距离内,武师暴起发难的话,镖局很容易会被打个冷不防。 所以他们在护送货物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的要求,没毛病。 当然,若是对方执意不肯离开两里地范围,镖局也未必会选择战斗,十有八九会选择换个地方驻扎你不走?那我们走! 若是镖局起身换地方,对方又死乞白咧地跟上来,执意要处在两里地范围内活动的话,镖局的人就有足够的理由出手了。 不教而诛,是我们的错,但是警告之后你们还要跟着,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现在郎震发出警告,并不算是理由充足,但是套用走镖的规矩,就是表示出了不惜一战。 可是赵二爷哪里会领会这种警告?这里又不是你独狼的土地,天下路,天下人走得! 就算是定规矩,也是我们止戈人跟你们外地人定规矩! 外人想在止戈划地盘?对不起,止戈人不惯你们那些毛病。 所以他下巴一扬,想也不想就发话,“不用理他们,这地方我走了五十年,第一次听说,我居然不能走这里……尼玛,他以为他是谁?”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安排一些老人和妇女走在前面赵家堡今天来了一百多青壮,也来了一百多老弱妇孺,这些人是用来争取同情分的。 赵二爷就不信了,对方真的敢冲这些弱者下手。 这个位面,没有“我弱我有理”的奇葩逻辑,但也不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大致而言,就是那种朴素的、自发的道德逻辑,几近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当然,这道德约束力也不是很强,否则的话,菲菲也不至于吃了那一脚。 可是独狼真敢对止戈县的老幼出手的话,当地人绝对要炸止戈的男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任由外地人作威作福吗? 果不其然,他们明显地进入两里地的范畴之内了,对方也没什么反应。 “加快速度!”赵二爷一扬下巴,兴奋地发话,“别让他们跑了!” 罗大人则是带着四个武师,不紧不慢地远远缀着,优哉游哉仿佛是在踏青。 随着这两百多号人开始加速,郎震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尼玛,就是欺负咱外地人啊,也不知道神医愿意不愿意把他们全干掉。” “全干掉?”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倒也未尝不可……他们有什么取死之道吗?” 原来冯君也走出了屋子,还是左手拿着带了木托的铁棍,右手拎着很粗的铁筒。 “取死之道?”郎震的嘴角抽动一下,心里暗叹,原来神医也是比较迂腐的人。 搁给他当年走镖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说辞?只要自家镖队可能陷入围攻中,那就是对方的取死之道了我不想死,所以你得死! 神医你可是修仙者啊,只论你的身份,他们这么冲过来,不就是取死之道? 不过他也清楚,冯君是出来“试炼”的,不愿意随便张扬,那他就只能拿起望远镜,“唔,待我看一看……呀,那好像是战弓!” 冯君听得也吓了一大跳,他对战器可不算陌生,当初他救郎大妹的时候,所杀的中年人,就持有一把伪战器的长剑,竟然能在石头上炸出好大一个洞来。 可惜的是,那伪战器在使用之后,上面附着的术法消失,只能算普通的长剑了。 他运足目力看去,发现有人在一里多远的地方停下来,举起了一张长弓,忍不住出声发问,“是那一张弓吗?” “除了战弓,什么弓能射这么远?”郎震一晃身子,向后退去,“邓大、邓二……快退后,找个地方藏身!” 邓家两兄弟一听说对方有战弓,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一蹦老高,紧接着贴地蹿走。 冯君茫然地看着暴退的三人,下意识地咽一口唾沫:老郎,你就偏偏不让我退后,这尼玛……你对我得多么有信心吖。 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他也不好意思退后,索性将手里的82PAI击炮放下,举起了五六式冲锋枪。 他手里这一支五六冲保养得还算不错,膛线没有什么磨损,前两天他试射了十来发子弹,发现枪也调得不错,起码三百米内没什么误差。 但问题是,他现在距离拉弓的那厮,足足有五六百米。 冯君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是打过靶的,枪法不错,一百五十米的半身靶是五发子弹四十八环,而且他现在的目力,比一般人强出很多,身体协调性也相当不错。 但就算是这样,用一支五六冲,去打距离五六百米的人,说实话,他没有任何的信心枪调得再好都没信心,他不是专业选手! 用炮的话,他就更没信心了。 他用手指沾点唾沫,感受一下风向,很欣喜地发现,似乎……没啥风? 不管了!他一拉枪栓上膛,半蹲下身子,用跪姿开始瞄准。 这么远的距离,步枪瞄准费劲,战弓瞄准就更费劲了,测风速什么的,只要是冯君做过的,对方都得照做一遍战器威力再大,瞄不准也没用不是? 这边终于搭箭引弓,缓缓拉开弓弦,引弓的是一名高阶武者,是赵家堡排名第一的神射手,虽然战器由武师来施展比较好,但是……赵二爷的准头不行呀。 而且,赵家堡目前只有一名武师,必须要留着接待宾客和策应战斗。 这位缓缓发力,才刚要将战弓拉至圆满,只听得噗的一声响,战弓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冯君这一枪,好死不死地击中了战弓的弓臂,弓臂在瞬间就折断了。 即将拉至圆满的战弓,弓臂在瞬间断裂,那反应是要多快有多快。 断裂的弓臂瞬间就反弹了回去,一端的断碴直接插进了弓手的左眼眶。 弓手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惨叫一声,抛掉断弓,捂着眼睛在地上打起滚来。 “混蛋!”赵二爷直看得睚眦欲裂,“竟然敢出手偷袭我们!” 反正道理都在他这儿了,赵家人拉动战弓不算偷袭,对方提出了警告,喊出了“勿谓言之不预”,然后才出手,在他眼里也是偷袭。 旁边的人则是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战弓……就这么毁了?这可是战器啊,怎么可能?” “是啊,战器可都是坚硬无比的,对方用的是什么东西?” 赵二爷顾不得安慰族人,快步走向贵客一行人,抬手一拱,痛心疾首地发话。 “贼子手上有上好战器,伤及我族中的祖传宝弓,还请罗大人我赵家做主,此前一切条件照旧,对方战器也归大人所有。” 罗大人怪怪地看他一眼,“上好战器……你确定吗?如果不是的话,你赔我一件上好战器?” 第一百四十章弱小是原罪三更召唤月票 罗大人的话,直接将赵二爷噎了一个半死。 愣了一愣,他才硬着头皮回答,“对方能破我家祖传宝弓,应该是上好战器吧?” 罗大人嘴角翘起,不屑地一笑,“你若是只有这点水平,我是真要怀疑你,有什么资格教授别人修炼了……你敢再重复一遍吗?” 赵二爷迟疑片刻,在对方的威压之下,只能低低地吐出两个字来,“不敢。” “我相信你也不至于那么愚蠢,”罗大人冷冷地发话,“身为武师,就要有匹配得上武师的见识,战弓从来不以结实著称,你有祖传战弓,能不清楚这个?” 说白了,刚才战弓被毁坏,并不能证明对方攻击力的强大。 战弓不比刀剑,不是近距离格斗用的,而是远程杀伤的精密武器,稍微受损就可能毁坏。 刚才赵家堡的弓手,已经将战弓拉到接近圆满了,在这种蓄势状态下,弓臂受到袭击,真的不需要多么大的破坏力,就能将战弓损毁。 事实上,五六冲的子弹飞出五六百米,动能也不剩下多少了。 赵二爷听得默然,对方说得没错,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个逻辑,只是假装不懂。 至于说为什么假装不懂,那不是明摆着的吗?他要用“上好战器”为诱饵,请这几位来自东目的贵客出手。 怎奈罗大人也不是好忽悠的,他虽然不精通弓术,但怎么说也是先天高手,没有吃过猪肉,还能没有见过猪跑? 就在这时,又有人大哭,“九叔……九叔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原来,那弓手的眼睛被弓臂的断碴戳入,直接伤及了脑子,打了几个滚之后,又挣动了几下,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赵二爷听到族人的哭声,一咬牙,直接单腿点地,给罗大人跪下了,“对方异常凶残,还请大人帮我们复仇!” 罗大人冷冷地发话,“你竟然敢算计于我,好大的胆子……我看起来,真的很蠢吗?” 他说的算计,当然是刚才所谓的“上好战器”,身为先天高手,他绝对不可能容忍别人如此冒犯,换一个环境的话,他出手击杀此人,都没谁会抱不平。 赵二爷当然也明白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么严重,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是我思索不周,愿意额外供奉五十斤玄铁给大人。” 罗大人的眼睛微微一眯,阴森森地发话,“我的面子,才值五十斤玄铁?” “我赵家只有这么多库存了,”赵二爷叫苦连天,“就这五十斤,还是帝都贵人赐下的。” 赵家的另一名武师,是在帝都发展的,在给某个贵人做护卫,此人跟家族的联系已经少了很多,不过赵家堡也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 做帝都贵人的护卫,有硬性要求,一定要身家清白这个清白,可并不仅仅是身边之人没有重大黑历史,更重要的是,护卫一定要有个家族,而且保持相当程度的联系。 这么说吧,如果某人是孤儿出身,基本上不可能成为贵人的护卫你一旦犯了错误,没有家族可连累,这样的人……不是很可靠啊。 赵家那武师,跟家族的关系,也就是这种互为唇齿依靠,若说有多么亲近,那还真没有。 不过赵二爷相信,对方肯定不知道这些辛秘,心说你再是先天高手,我家那位也是在帝都,还跟了贵人,罗大人你拿的玄铁,还是来自帝都贵人的赏赐。 所以说……大家差不多点,把事情揭过就完了。 当然,他的玄铁,并不是来自帝都贵人的赏赐,而是赵家堡发现了一处玄铁密矿,目前正在悄悄开采,他是绝对不敢张扬出去的。 也正是因为有那个密矿,所以他才痛快地交出了那块玄铁牌,否则的话,他怎么会便宜了郎震? 罗大人闻言,脸再次一沉,“你是拿帝都的贵人来压我吗?真是好大的胆子!” “真没有那个意思,”赵二爷叫了起来,“我只是实话实说,您若是信不过,那就算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可以吗?我去跟那些外乡人道歉!” 他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去道歉,而且他就不相信,对面的外乡人已经展示出了不少好东西,罗大人会不感兴趣。 如果没有我赵家堡的配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找到合适的借口出手。 果不其然,罗大人沉吟了起来,一脸的阴晴不定。 事实上,他远比赵二爷想的还要心动,昨天晚上的灯光,固然令他感到震撼,但是今天对方展示出的远程攻击能力,更让他垂涎三尺。 身为先天高手,他不但目力超群,对气机的感受,也远超旁人,他非常确定,对方那细细的铁管子里射出的钢铁颗粒,不但速度奇快,而且……没有蕴含任何的内气! 无须内气就能远程伤人的器械这玩意儿简直是逆天的存在。 严格来说,这器械对罗大人没什么用,他身为先天高手,实在用不到此物。 然而,他非常明白,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管任何的势力,普通人都是占大多数,若是掌握了这器械的制造方法,足以让普通人拥有了杀死武者甚至武师的可能。 若是能大量装备的话,这种器械集中射击,甚至可能对先天高手造成威胁。 不管怎么说,任何势力得到这种器械,战斗力都会在瞬间得到提升,而这个位面,最不缺的就是普通人了。 那么,这种器械的真正价值,根本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罗大人早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将此物抢到手,看能不能分析出原理,加以仿造。 可是这么急吼吼的上去,很容易让赵家堡的人生疑你们这也太积极了吧? 所以罗大人一边表示愤怒,一边坐等对方加价,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 事实上,别说赵二爷给他加了五十斤玄铁,就算一枚铜板都不加,他也会找借口出手。 现在,赵家人竟然用帝都贵人来要挟他,他虽然表面显得很生气,但是心里早就乐翻天了你们还真是把一个好借口送过来了,还附赠五十斤玄铁。 说句良心话,罗大人还真没把帝都的贵人放在眼里。 任你泼天的富贵,又能拿我这先天高手如何?大不了我以后少去帝都就是了。 可是现在,赵二爷居然公开表示,劳资不想玩了,打算跟对方和解,罗大人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抻着对方,要尽快下场了。 于是他面容一整,沉声发话,“向外乡人道歉?你又没有犯错,正经是一旦道歉了,如何面对止戈的父老乡亲……莫非你赵家打算搬出止戈县了?” 我就知道你不肯干休!赵二爷心里得意,脸上却是满满的愁容。 紧接着,他还深深地叹口气,苦笑着发话,“我没错吗?我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打不过对方……唉,弱小就是原罪啊。” “没错,弱小是原罪,你知道就好,”罗大人冷冷地发话,然后一摆手,“好了,你没胆量就算了,我既然来了,若是不闻不问,还真丢不起那人……还是我来吧。” 他这么主动请缨,实在是有点出乎旁人的意料,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种情况下最优的选择,是应该驱使赵家堡的村民,冲对方发起一两轮的攻击,摸一摸对方的海底。 哪里有直接自己赤膊上阵的?嫌伤亡少吗? 然而,罗大人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担心对方顶不住赵家堡的攻击,万一那器械落到赵家人手里,被人看出了蹊跷,他就不好讨要了。 没错,他是来帮忙的,也约好了费用和分赃方式,赵家人出力夺到的东西,他不能随便出手抢夺。 正是因为如此,他表示自己要出手了。 而赵二爷却也没感到意外,他只是以为,对方是对那“仙人遗泽”感兴趣,见己方要退出,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了。 他不由自主地暗暗给自己点个赞:先天高手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地中我的算计? 然后,他又忍不住感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我欺。 罗大人见他没反对,就冷哼一声,“你们四个,给我一起上……小心那厮的器械。” 他身后的四名武师齐齐应了一声,陡然加速,四条身影箭一般向前冲去。 四人也知道,对方手里有远程攻击武器,但是……那又如何? 那种玩意儿,是需要瞄准的,只要自己身形够快,绝对躲得开。 若是对方有十几具类似的器械,跟弓箭一样,会形成面积杀伤,他们也会小心一些。 可只有区区的一具……你吓唬谁呀? 事实上,就算遇到神射手,他们也不担心,射箭不得一支一支的来吗?等你杀伤一个人的时候,其他三人,就已经冲到你面前了! 两里地都不到的距离,对武师来说,不过是几个起落。 而且,他们身后,不是还有先天高手在策应吗?真的没啥可担心的。 “我去!四个武师?”郎震见到四人的身形,眼睛就是一眯,然后大声发话,“那个白脸交给我了!” “黑脸交给我兄弟俩了!”关键时刻,邓老大的决断非常干脆。 (三更到,召唤月票。) 又是三更,仓促赶回家 风笑此次三湘之行,收获蛮大的。 先是那啥了一下,然后那啥了一下,又去满是大雾的香江,感受了一下长沙看海的滋味。 IP晚会,会在28日晚的芒果台播出,不过风笑是观众。 看到月票涨得不够快,紧赶慢赶地飞回家,三更。 风笑还放弃了很多那啥,现在同住的好基友,都还在长沙那啥。 可惜这次去长沙,连见书友的时间都没有,真是抱歉了。 这么详细地汇报行踪,又这么及时赶回来加更,大家要用月票支持一下……的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光荣弹一更贺盟主追梦人 黑脸武师,不过是初阶,但是郎震选的白脸武师,则是四人中唯一一个高阶。 邓家兄弟也不是要取巧,而是这四名武师来得太快,其中两人肤色类似,剩下的两人一个较黑一个较白,既然独狼选了白脸,他俩就反向选黑脸,不耽误时间。 这也从侧面说明,四名武师来得有多么迅猛,迎战的一方,根本来不及细细找对方的特征,只能选最明显的特征分配对手了。 郎震选的是最难对付的,此刻正是他显示忠诚的时候,当然要抓紧这难得的时机。 他用一只独臂,端着从冯君那里弄来的强力弩,稳稳地端着,并不着急击发。 这高阶武师也极为了得,眼见对方手上有弓弩,还对准了自己,于是一左一右蛇形前进,但是速度并不因此而减慢多少。 郎震也不着急,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端着弩箭,虽然他已经隐居多年,但是当年在镖局练就的心态,让他绝对沉得住气。 高阶武师蹿至距离众人两百多米处,才轻叱一声,抖手打出一道白芒,“看我飞刀!” 到了他这样的修为,一般都很少使用暗器了,不过对方既然有弩手瞄着自己,他当然要先将这个威胁解决掉。 事实上,他打出的并不是飞刀,而是回旋镖,这一手,是他在武者时候练就的,相当地娴熟,在初阶甚至中阶武师的时候,也经常使用,实在是阴人的好东西。 回旋镖非常不好练,打出去之后,还会拐弯,甚至可以飞回来。 这位想的是,对方的弩手既然也是武师,听说此物是飞刀的话,一定会躲避,只要这厮肯躲避,仓促间肯定无法击发弓弩,他就争取到了时间,可以出手击杀对方。 当然,若是回旋镖能拐到对方躲避的路线上,重伤或者杀死敌手,那就更好了,不过就连他自己也认为,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 然而下一刻,他才骇然地发现,面对自己的回旋镖,对方那残疾的弩手,竟然一动不动! 我去,你可是堂堂的武师,是大名鼎鼎的独狼,不可能连躲飞刀也不会吧? 郎震哪里是不会躲飞刀?他是见过太多暗器了,而且自身也是玩袖箭的。 对方一出手,他从对方抖动的手腕上,瞬间就判断出来:那一道白芒,绝对不会是飞刀。 十有八九是回旋镖,或者是陀螺飞轮! 如果是这两样东西,他根本没必要躲,若是飞刀的话,他还真的是非躲不可想要击飞高阶武师打出的飞刀,他不能正面相迎,没办法,修为上的差距,是无法轻易超越的。 所以,罗大人不但没等到对方躲避,反倒是看到对方半蹲在那里,稳稳地扣动了弩箭。 对郎震而言,对方的身形略微顿了一顿,以发射暗器,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高阶武师想躲开这一箭,但是没想到,对方的箭速实在太快,瞬间就到了面前, “滚开!”他抬手握拳,狠狠一拳砸上了射来的这一箭。 他的左手上带着手套,这手套由天蚕丝和紫金丝掺杂编织而成,柔软却又结实,普通刀剑不能伤,原本就是他作战的武器之一,主要是用于防御。 果不其然,全钢的弩箭被他一拳击开,连防都没有破。 “小子,你激怒我了!”高阶武师冷哼一声,猛地提速,就向郎震扑了过去。 这一刻,他都顾不上找那个短发正主儿的麻烦了敢冲着我射箭的人,必须死! 他的动作是如此地快,郎震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次发射的机会。 不过独狼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弓弩随意地一抛,探手在地上一划拉,又抓起一具弩箭来,根本没有瞄准,而是直接扣动了扳机。 事实上,高阶武师已经冲到了四十米左右的位置,无须瞄准都找得到目标。 这一次他就吃大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第二把弩。 这一刻,面对着如此强势的弓箭,他避无所避! 他一抬手,堪堪地碰到了箭矢的尾巴,却没有抓住,全钢的箭矢,重重地扎向了他的胸口。 然而,这迅猛无匹的一箭,只在他胸口的衣裳上面,留下一个小孔。 原来他在外套里面,穿有一件金丝软甲,护住了胸腹的要害,别说是只有机械动能的箭矢,就算是带了内气的兵器,也不是那么容易伤害到的。 箭矢的动能,其实有限得很,只是力的作用点比较集中,才会造成大的伤害。 所以,他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箭一般蹿向郎震,嘴里还发出一声怒吼,“纳命来!” 然而,独狼根本没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射出箭矢之后,将第二具弓弩也抛到了地上,一抬手,又打出了两支袖箭。 这一下,高阶武师就被动了,他真不把这两支袖箭看在眼里,但是此刻,他是以奇快的速度冲上来的,若是不避让,就等于是在为对方的袖箭加速。 空中的飞鸟,尚可以撞落飞机,何况是用来偷袭的武器? 少不得,他的脚尖向前一点,猛地向侧方蹿去,避开了一箭,抬手拍向另一箭。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支袖箭在他的拍击之下,噗地一声轻响,变成了一团白色粉末,炸裂了开来。 “有毒!”这是他第一个念头,少不得身形暴退。 直到这个时候,郎震的身子才堪堪一闪,躲过了从后面偷袭而来的回旋镖。 这一切说起来冗长,其实也就是几息的时间,兔起鹘落,令人目不暇接。 而冯君面对着的两名武师,甚至才跑到了百米附近。 冯君想也不想,抬手一枪击向其中一人,然后枪口一转,再次扣动了扳机。 第二位见状,顿时就是微微一怔,“我去,这是……可以连续击发的吗?” 这个位面,其实也有连续击发的弩箭,被称作神武连击弩,是军队专用,普通的势力不许拥有,否则就是触犯国法。 可就算是神武连击弩,那也是多根弓弦组成,还有巨大的弩箭匣子,里面填满了箭矢,才能做到连击,需要极为庞大的空间。 对方手上小小的铁管,再加上一个木托,就能实现连击的话尼玛,这是在逗我吧? 然而,不管他相信不相信,什么都做得假,飞来的子弹却做不得假。 他是四名武师里,唯二的初阶武师,骤然受到如此攻击,甚至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胸口就被子弹击中了,冒出了一团血花。 冯君一旦得手,根本不停留,又是一个两连发的连射,直接将此人打得扑倒在地。 然后他调转枪口,再次面对那个挡住了一枪的家伙。 此人是个中阶武师,刚才见到他枪口转过来,身形猛地一闪,抬手斩出一刀,竟然硬生生地挡下了子弹,真的煞是了得。 不过这么一刀,也耗费了他的内气,他不得不微微调整一下,才冲了上来。 可就这么一个微微调整,他的同伴就已经栽倒在了血泊里,见状他忍不住大惊,“这器械不但能连发,速度还如此之快?” 然而,此刻他已经扑到了距离冯君只有七八十米的地方,就算想撤退,都已经不可能了对方绝对会在他转身之后,将他打个稀烂。 于是他索性心一横,又抽出一把短刀,一长一短两把单刀使开,一时间刀光滚滚,组成一个雪亮的大网,护在身前,试图挡住对方的子弹。 他刚才挡住了一颗子弹,觉得那东西的威力一般,自己尽可以挡得下来。 “咦?”冯君不信邪了,抬手就是两个二连发。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不好,还是对方运气太好,四颗子弹竟然全部被挡住了。 然而,他既然使出了如此绵密的刀法,又要抵御子弹的冲击,身法自然就慢了下来,冯君打出两个二连发,他也不过前进了十来米。 六十来米,对冯君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想也不想就摸出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徐胖子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搜集的手雷,导致他所使用的手雷,并不是只有一种款式。 像目前他扔出的这颗手雷,临爆时间短得令人发指,只有一秒钟。 这种手雷主要就不是用来攻击敌人的,它的出名,还要追溯到上个世纪的自卫反击战中,严格来说,这是战士们在弹尽粮绝时,为了避免当俘虏而自杀用的,被称为光荣弹。 冯君将手雷大力扔出,这手雷在即将抵达对方的刀光圈子时,轰然炸开。 中阶武师的刀法再细密,也挡不住密密麻麻手雷的碎片,事实上,仅仅是那爆炸的冲击波,就已经足够他喝一壶了。 他惨叫一声,身子向后抛飞。 另一名冲向邓家兄弟的初阶武师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脚步也慢了下来对方实在是太凶猛了,竟然在眨眼间,就击退了己方两名武师。 尤其后面这一声爆炸,令他分外地惊惧:尼玛,这是……雷法吗? 他可一点都不想去招惹掌握了仙术的人冒犯仙人,后果很严重啊。 就在此刻,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小子……纳命来!” 先天高手罗大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友情推荐友人幻雨巨的新书《厨道仙途》,《百炼成仙》的作者,据说以轻松幽默,诙谐搞笑为主,此章为加更,贺盟主追梦人LOVE平,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四十二章战斗中注册个微博二更 冯君听到了对方的怒吼,而且他知道,出声的那厮,是可以指派四名武师的主儿。 也就是说,那位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很可能本身就是高阶武师,甚至……先天高手。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一点都不把此人放在眼里,而是枪口一转,对准了那名高阶武师。 高阶武师也被手雷爆炸的响动吓得不轻。 对方有可以连发的器械也就算了,竟然可以……引发爆炸? 他的见识要多一点,知道爆炸未必就是雷法,但是……那可以是别的术法! 他此来的时候,已经想像过,对方可能是得了仙人遗泽的,每每想到,自己也可以染指仙法,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我田家终于也可以有仙法了。 然而,当他真正目睹可能的“仙术”的时候,那种对仙人的敬畏,瞬间就涌上了他的心头,有若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原本他还想上前报复郎震,但是此刻他全身冰凉,手足发僵,竟然提不起冲上前的勇气。 待看到对方那一根细细的管子,再次指向自己的时候,他惊叫一声,就向旁边平移而去,速度奇快无比。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终究是距离冯君等人太近了,甚至连五十米都不到。 这种距离,他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子弹的追咬。 冯君知道对方上身有防护,子弹猛扫对方的双腿,三四个连发扫过去,其中一颗子弹,正击中对方的大腿内侧,带起一大团血花。 要说这高阶武师的腿上,真的是没什么防护,但是事实上,他根本就用不着,要知道到了他这样的修为,可以有效地运气护体。 此人的腿上,中了足足三颗子弹,其中两颗,被他运气扛住了,只是感觉有些疼痛,回头可能有些红肿或者黑淤青。 锻体这种事,武修们在武者的时候就开始了,否则他们服用的丸药,也不会叫锻体丹。 但是大腿内侧那颗子弹,高阶武师是实实在在地扛不住,那里原本就运气困难,皮又比较薄,遇到子弹,皮破血出也是正常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一想,这一点都不难理解。 冯君现在就已经是中阶武师了,等他成为高阶武师,面对几十米内射出的子弹,还是七点六二毫米的,他能扛得住,就已经是BUG一般的存在了,大腿内侧扛不住,这不是很正常? 然而对于这名高阶武师来说,他竟然被毫无内气的暗器破防了,这简直太恐怖了。 尤其好死不死的是,股动脉就在大腿内侧,而这颗子弹,还恰好擦破了他的股动脉。 必须要指出的是:武师在运足内气护体的时候,有个词儿叫“搬运气血”。 股动脉原本就是人身的大动脉,血液又在处于高速运转时,血管被击穿,那种画面简直令人无法想象,根本是止都止不住。 高阶武师腿部的鲜血,顿时喷溅到了三米开外! 这一刻,哪怕他有心杀掉对方,都不得不先停下来处理伤口了,更别说,他还未必有胆子继续动手。 冯君见他没命地向后逃去,就暂时放过了这厮,然后转头看向跟邓家兄弟对战的武师。 然而,他还没看出个究竟来,感觉头顶就是一黑,一道人影凌空飞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天高手罗大人。 武修一旦成就先天高手,就可以透过自身,沟通和体外的天地元气,从而令体内的内气自如运转,延绵不绝生生不息,不需要担心内气不够的问题。 其中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先天高手可以短期内拥有滞空能力。 罗大人直接这么蹈空而至,在展示了自己的实力的同时,也是在向对方施加压力:玛德,看到没有?劳资可是先天高手! 当然,光是摆谱还不够,他伸出一只手掌,冲着冯君轻轻一摆,不屑地冷哼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这是真正的劈空掌力,不是什么战技,而是实实在在的实力碾压。 一股奇大的内气,向冯君击了过去,同时还伴随着极大的威压。 同样是内气外放,他这一掌,比冯君的凌空一指,不知道强出多少去。 冯君的脸色一变,冲着对方疯狂地扣动扳机,嘴里也厉喝一声,“你找死!” 看到这件奇怪的器械,疯狂地吞吐着火舌,罗大人也有点无奈:这种小铁粒子的威力不怎么样,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呀。 他相信,此物破不了高阶武师的防,肯定对自己也是无效的,但是再坚固的堡垒,遇到饱和轰炸的时候,堡垒中的人也忍不住要有些发憷须知量变是会引起质变的。 所以他一摆手,庞大的内气,顿时将那十余枚金属暗器拨到了一边。 见到自己的应对奏效,罗大人忍不住暗暗松口气:果然是比较弱的攻击。 不过下一刻,他就沉下脸来,厉声发话,“小子好胆,竟然对我出手……今天饶你不得!” 不管怎么说,身为先天高手,竟然被武师主动攻击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且罗大人心里,也是有些怀疑,对方身后会不会有仙人的支持? 他已经是武修顶端的存在了,听说过一些传言,大家都说世间不存在仙人,但是他非常确定,红尘中还是存在一些仙人的,或为感受世情,或为增长阅历。 这么说吧,他非常眼红冯君手上的资源,但是又担心,对方也许不是得了什么仙人遗泽,而是有实实在在的仙家力量为后盾人家或许只是不想露面。 为绝后患,他根本不问对方的来历,果断地出手,打算在对方亮明身份之前,将人当场格杀。 如此一来,就算将来有仙人来找他的后账,他也有了足够的理由。 不是我不给仙家面子,实在是对方就没亮出仙人的背景。 至于说我为什么下手这么快、这么狠?原因很简单呀,他先连续击伤了我的人,我若是不加以严惩,何以维护我先天武修的尊严? 你们仙人有尊严要维护,我们先天高手在尘世里,可也是仅次于你们的顶尖存在! 反正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贪欲了,那么最保险的选择,就是尽快击杀对方。 他一掌击出,却愕然地发现,对方竟然不见了踪影,一时间忍不住大骇,“人呢?” 目睹这一幕,他就算是傻瓜也猜到了:自己是撞正大板了,对方是仙人! 至于这仙人,是得了仙人遗泽之后成仙的,还是有仙家背景的仙人,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对方已经掌握了仙术! 错非是仙术,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然而,对方的消失,似乎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下一刻,冯君的身影再次现身出来。 他之所以进入空间,纯粹是为了躲避这一掌,因为这一击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他甚至连逃走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退出了空间。 出了空间,来到现实社会之后,他直接登上了电脑,开始百度各种能凌空伤人的手段。 这种手段也不少,比如说捕捉网枪,又比如说可以用来撞击的无人机。 无人机,冯君买得就有,但是他觉得,先天高手的防真的太高了,而且人家能凌空出手,估计隔得远远的,就能打爆无人机。 捕捉网枪的话,倒是能用一下,但是这玩意儿速度太慢,距离也近,而先天高手不但身法灵活,关键那厮虚浮在空中十余米处,不太好够得着。 而且捕捉网枪覆盖的面积,也不过几平方米,若是能订做的话,倒是可以做个大点的,距离也能改造得远一点,可是速度慢的缺点,实在不太好克服。 速度若是太快了,不等捕捉网枪张开,就撞了上去,这能有什么用? 要不说,先天高手是俗世顶尖的存在,真的是不容易对付。 他想了想,随手在微博上注册一个ID。 这一次,他是来不及请教别人了,不过下一次,他弄点好玩的东西上去,有了一定的粉丝之后,就可以提问,然后“在线等,挺急的”。 还有一些手段,他也分析了,不过最后,没有什么非常有把握的还击手段。 那么,他也只有根据现有条件,努力挖潜了。 他冥思苦想半天,想到了一点:对方一掌不能击中我,看到我失踪……丫起码会愣一下神吧? 那么,这个愣神的瞬间,就是我的机会。 既然想到了,他就开始准备了,首先,他翻出了别墅藏着的雷管和TNT,一个两公斤的TNT包裹,加上一个导火索极短的雷管,放在了手边。 然后他进入了修仙空间。 因为没有耽误任何的时间,他还是面临着即将到来的一掌。 紧接着,他就又进入了另一个手机的微信通讯录,在里面四下看一看,选择了红姐的房间。 打开摄像头一看,那边一片黑,也不知道红姐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冯君马上就退出了房间。来到了朋友列表,然后又进入叶清漪的房间,打开了摄像头。 小叶子正对着手机发呆,她的身后是李大福的陈列柜,显然是在上班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对手跪了三更求月票 冯君也不敢多看叶清漪,就待了一秒钟,然后退出了微信,堪堪躲过先天高手的一掌,毫不犹豫地又退出了修仙空间。 来到现实社会,他点着了雷管,眼看着即将燃到尽头,他再次进入了修仙空间。 他冲着空中的先天高手,狠狠地抛出去了手中的炸药包,然后又进入了>原本,他是想买个防爆盾牌啥的,躲到后面算了,但是再想一想,两公斤的TNT,真不是那么好玩的,还是躲过这一波爆炸的好。 微信的摄像头里,小叶子双手托腮,还在那里发呆。 又待了两秒钟,冯君再次退出微信,才出现在修仙空间里,就觉得脚下的土地一阵颤抖,耳边也响起了爆炸的回声。 他顾不得看别人,目光盯住了空中的先天高手,却发现那厮正在被爆炸的冲击波抛向远处。 在罗大人的眼中,对方只是消失了那么一瞬间,再出现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向着自己投掷了过来。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瞬间就判断了出来,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逃走? 然而,虽然他很想逃走,但是终究在尘世里呆得太久了,身为先天高手,做惯了人上人,就算知道对方不好惹,却无法彻底地丢掉那份矜持:别人看到我亡命而逃的话,面子何在? 只迟疑了那么一瞬间,那东西就砸了过来。 他刚刚全力击出了一掌,然后就是冯君想的那样,只顾着惊讶了,竟然没有做别的准备。 这时再让他全力击出一掌,那是不可能了,仓促之间,他又是一掌扫向那物事,威力却只及刚才的一半。 当然,哪怕是仓促一击,也是先天高手出手,那威力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 与此同时,罗大人还稍微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为了保持形象,他没有避让得太远,但终究是让了一让。 事实上,他有向前欺身、捉拿住对方的想法,须知仙人的近身战斗能力,未必比得上先天高手,而纯粹论武修的话,对方不过才是一个中阶武师。 不过,到底要不要出手,他还在犹豫中,刚才他的出手,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可是现在还要强行出手,那就是赤、裸裸的恶意了。 反正这个取舍,是比较艰难的,他打算看一下对方的手段,再做计较。 然而他怎么又能想到,对方掷出的,竟然是杀伤力巨大的爆炸物? 当雷管起爆的时候,他就意识到糟糕了,刚才那一记爆炸,他是亲眼看到的,动静似乎大了一点,但是威力嘛……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一次,面对自己这个先天高手,对方使出的依旧是类似手段,他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威力绝对会比刚才那一下大很多。 然而此刻再做出反应,那是真的来不及了,雷管引爆TNT,是要多快有多快,罗大人甚至没有理顺刚才的思路,脑中只出现“坏了”两个字,更大的爆炸就发生了。 哪怕他是先天高手,哪怕他已经运气护身,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也只能跪了。 强大的冲击波,根本不是他运气能扛得住的,而且他身在空中,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所以直接就被炸飞了。 他甚至没有发现,冯君又消失了一秒钟,堪堪地躲过了这一次爆炸。 罗大人的身体在向后抛飞,事实上,他的体内也受到了重创,虽然他已经运气护身了,但是TNT爆炸的冲击波,能让普通人外表完好无损,体内的骨骼震得稀烂。 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此一击,自己回去就要闭关休养了,没有三五年时间,休想恢复过来仙人果然就是仙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主意的。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吖~ 随后,他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撞了地面一下之后,又弹起落向远方,这么弹了三次,才降下了速度,又滚了两滚,终于不动了。 罗大人想爬起来逃走,怎奈一时间浑身酸软,竟然无法直起身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是赵家堡的村民,不少人也被这一次爆炸震得跌东倒西,身子晃晃悠悠,无法保持平衡。 他心里又是一惊:我竟然被炸出了这么远? 他身在空中,确实被抛飞出去很远,连上三次反弹,一里地都不止。 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却是那名会仙术的中阶武师落在了自己面前。 一里多地的距离,对于武师来说,真的是转瞬即至。 罗大人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要出声解释一下,怎奈嘴巴才一张,就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冯君拔出腿上的狗腿刀,面无表情地一刀斩了下去。 此人是先天高手,他必须趁着对方虚弱的时候,结果了其小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然而一刀斩在对方的胸腹,狗腿刀竟然高高地弹了起来竟然破不了防? 倒是罗大人受此震动,噗地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冯君的目光上移,转到了对方裸露的脖颈处,一时间有点迟疑砍头好不好? 他没什么道德洁癖,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砍掉一个活人的头,总感觉手段有点血腥,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这个位面的认知。 就像他认为,自己剃个短发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就是十足的另类。 好吧,必须承认,其实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狗腿刀,是不是能破了对方脖颈的防。 罗大人却是长出一口气,他身上有防具,至于脖颈处,则是他练气的一个法门,普通刀剑难伤,正好在此时,他又想起来对方所持的似乎都是普通兵器,没有神兵利器! 然而他这如释重负的一口气,却是彻底惹恼了对方。 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一抬手,从背后掣出一根一米多长的长刺来。 罗大人见到这根长刺,眼睛顿时张得老大,骇然地发话,“饶命!” 他才说对方没有神兵利器,人家就拽出了一件罕见的物事,虽然不算兵器,但是比神兵利器一点都不逊色这是灵猬的刺! 罗大人曾经参与绞杀过两只灵猬,对此物是再熟悉不过了,事实上,他甚至能分辨出,对方手上的灵猬刺,气血远胜于普通灵猬刺。 也就是说,人家的灵猬刺,不是捡的灵猬射出的刺,而是活生生从灵猬身上掰下来的! 想要做到这一点,得有怎样的实力? 怪不得人家没有神兵利器,根本就不需要嘛有摩托在手,还要什么自行车? 正是因为认出了灵猬的刺,罗大人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一边喷血,一边出声求饶。 冯君的手向下一挥,长刺扎向对方的脖颈,面无表情地发话,“你刚才使出那一掌,可曾想过要饶我的命?” 杀人者,人恒杀之,冯某人从来没有那些妇人之仁。 罗大人情急之下,顾不得多说,使尽全身力气,翻了一个身,嘴里大喊,“xian……” 他想喊破对方的身份,说“仙人饶命”,但是才喊出多半个字来,一柄长刺自他的后脖颈刺了进去,自前脖颈穿出。 罗大人的身体猛地痉挛一下,两条腿没命一蹬,没了生息。 冯君拔出长刺,冷冷地四下扫视一眼,这才发现,刚才的TNT爆炸,将他原本立身的地方,炸出一个浅浅的坑来,而他身边不远的郎震和邓家兄弟,正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郎震稍微好一点,邓家兄弟的眼耳口鼻之中,正汩汩地流出鲜血,显然也是被爆炸波及得不轻。 跟他们对战的初阶武师,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中的长剑拄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嘴角有鲜血流下。 大腿出血的高阶武师要好很多,他距离稍微远一些,七窍倒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此人眼中的惊恐,那是挡也挡不住,躲在一边根本不敢做声。 简而言之,TNT炸药包一爆炸,所有的局部战斗,全部停了下来。 而赵家堡的两百多号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敢乱动乱说话。 冯君迟疑了那么几秒钟,就双腿一蹬地面,手持长刺,直取那名高阶武师。 只要能杀掉此人,其他人就是毛毛雨了,两名初阶武师,一名受伤,一名是赵家堡的赵二爷,还有一名中阶武师,已经被他的手雷炸飞,就算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只有这名高阶武师,虽然大腿中枪,但是看起来,还具备一定的战斗力。 他的想法没有错,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才蹿出去不足百米,那名高阶武师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双手高高举起,嘴里大喊一声,“大人饶命,我降了!” 冯君闻言,顿时就是一愣,然后愕然地侧头看向郎震,眼中是浓浓的不解尼玛,还可以投降?说好的武修的尊严呢? 郎震也知道,自家的BOSS有点不谙世事,于是轻咳一声,“他尚未单膝点地,可以杀之……” 这个话听起来就是说……单膝点地投降的话,就不能杀了?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冯君感觉自己有点懵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再次扬起手中的长刺。 “我降了!”高阶武师没命地尖叫一声,单膝点地跪下。 (三更到,月票涨得实在有点慢,大声召唤。) 三更,被车撞了 郁闷啊,风笑本来在街上溜腿,这大白天的。 大家都知道,网络写手更新量大,常年坐着,必须得抽出时间来锻炼身体,这是对自己、对作品、对书友、对家人的负责。 风笑的小身板,也得注意锻炼才行,哪怕已经有了六块腹肌和大长腿,然鹅,要保持。 就在人行道上溜腿,左顾右盼之际,前方猛地蹿来一辆车,速度奇快,人行道上开那么快,也不知道要干啥。 风笑眼疾手快,身子一侧,一抽脚,轮胎碾着脚尖过去了。 挎着的LV包包,被倒车镜狠狠地撞了一下,擦痕宛然,这么仿真的A货,很贵的好不好? 车在距离风笑十米左右停下了,风笑维持住身形,看看鞋,看看包包,看看车。 然后又看看鞋,看看包包,看看车…… 真的只差几毫米,就得单腿跳着走路了。 要不要倒在地上,碰个瓷?尼玛,这种马路杀手,实在太可恨了,完全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一刻,风笑真的真的很生气。 更可气的是,车主连放下车窗看一眼的行为都没有,只是停下了。 太生气了,哪怕是传说中的女司机,哪怕是她要来个倒车,咱都要碰个瓷,谁怕谁? 然鹅,想到还有很多加更的欠债没还,风笑默默地转身,流着泪走人了。 那一刻,风笑的悲伤逆流成河,为了月票,我忍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成全一更贺盟主那年娜天 这名高阶武者不是不愿意下跪,而是他的左腿中枪了! 中枪了,下跪自然就不方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哪条腿下跪。 结果一迟疑,换了一句“可以杀之”的评价,说不得他马上右腿点地跪倒。 许多年前,他领取任务的时候,一般是习惯跪左腿的。 但是现在不能跪左腿,左腿一旦跪倒,他就无法包扎了,对方若是使坏,让他跪上一两个时辰,他甚至可能流血而死。 见他服软,郎震侧头看向另一名初阶武师,从地上捡起了钢弩,单手上弦邓家兄弟短期内已经不能战斗了,还是得他出手。 结果这名武师身子一晃,也单腿跪倒在地,同时松开了握着的长剑,“在下愿降!” 他受的伤还真的不轻,松开长剑之后,身子都开始摇晃了,两只手忙不迭向前一伸,按住了地面,才勉强支住身子,没有更加狼狈。 就在此刻,赵家堡的村民中,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大喊,“跑啊!” 十余人带头,扭头狂奔,紧接着,二百多人一哄而散。 冯君扭头一看,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那个赵二爷了。 此人肯定是藏在人群中的,但是这两百多人分作了无数个方向,乱哄哄的,想要在其中找出一人来,还真的不容易。 冯君脸一黑,又摸出两个手雷,抬手扔了出去,“给我停下!再跑的死!” “轰轰”两声巨响响起,有四五个人摔倒在地,不知道生死。 然而其他人见状,跑得却是更快了,就连老太太都健步如飞,很有一点“我不需要跑得最快,比同伴快就成”的感觉。 冯君有心上去追杀,但是他想了想,只靠着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将这两百多人全部杀死。 既然不能彻底灭口,多杀几个和少杀几个,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且他现在的老巢,也不是很安全,邓家兄弟明显地失去了作战能力,郎震这个残疾人,恐怕不能完全控制局面。 于是他一转身,走了回去,先看一眼郎震,“怎么样,你没问题吧?” 独狼苦笑一声,终于喷出一口鲜血来,“还好,这口血喷出来了,要是再忍一忍,我估计又得掉境界了。” “还好我没去追杀他们,”冯君笑着发话,然后走向身后的房屋,“我去拿点伤药……握草!” 他身后两百多米处,就是他们居住的两间房屋,这时他才发现,刚才TNT的爆炸,连房屋的顶子都被掀掉了。 挂着氙气灯的雨棚,被彻底震成了一摊树干和树枝,四个氙气灯也全部破碎。 冯君摇摇头,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杂物里翻了半天,找到了得自阳山顾家的伤药。 别说,顾家的伤药还真是不错,服用下去之后,邓家兄弟的脸色明显地好转了,至于说郎震,他的伤势比这两位要轻一些,服了伤药竟然无须打坐。 他们这一群人里,唯一没有什么大碍的,就是菲菲和她的弟弟欢欢,两个小家伙早早地就藏到了一边,不过菲菲明显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跪着的那二位,冯君没有搭理,安慰好菲菲和欢欢之后,他走向了那个被震晕的中阶武师,然后一脚踢了过去,“起来,别装死!” 中阶武师被踢得翻了一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地发话,“有种你就杀了我!” 冯君无所谓地笑一笑,出声发问,“我问你,降不降?” “你想都别想!”中阶武师的气息不是很稳,但是回答得却是斩钉截铁,“士可杀不可辱!” “那我成全你!”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然后手一抖,将灵猬的长刺送进了对方的咽喉。 他的动作似缓实急,就是怕对方有意反抗。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中阶武师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长刺插进自己的喉咙,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拔出长刺,看着对方吐出最后一口气,冯君摇摇头,轻喟一声,“倒也算是条汉子,不过,你不该跟我这么说话……是你冒犯我在先。” 就在这时,那高阶武师轻咳一声,他已经将左腿包扎好了,虽然依旧在地上单腿跪着,但是已经摸出了伤药,丢进了嘴里。 对于冯君称赞死去的中阶武师,他有点不服气,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投降了,就不算汉子了,“他是罗问道的徒弟,师父死了,他怎么可能投降?”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一句,“你杀死的先天高手,就是罗问道。”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饶有兴致地发问,“那你为什么会投降?不觉得有点没骨气吗?” 高阶武师的嘴角抽动一下,“我是东目田家的,技不如人,没什么不能投降的,若是有什么冒犯,田家愿意补偿阁下……” 按他的说法,田家最开始的意思,是要帮忙协调赵家堡和冯君这拨人的关系,不过好死不死的是,罗问道正好在田家做客,听到这消息之后,自告奋勇要来伸量一下。 罗问道带着的四个武师,只有那个中阶武师,是他的徒弟,其他三名武师,都是田家的人,其中也包括那名被枪打死的武师。 田家并没有因为死了族人,就记恨冯君,反而是果断地投降了,以求获得谅解。 而罗问道的徒弟,则是扎克伯格的骄傲非死不可,这也是这个位面的道德准则,师父都死在对方手里了,只要是有点气节的武修,就不可能投降。 正是因为如此,那名中阶武师,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 这时候,邓老二多少缓过点劲儿来,听到双方的对话,他出声发话。 “神医,你不该杀他的,赵家堡跑了那么多人,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会传出去的……你在战斗中失手伤人无所谓,但是停止战斗之后,还要刻意杀人,官府会追究的。” 冯君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而,郎震并不赞成这个说法,他出声发话,“官府肯定会追究,但是老二,首先你得搞清楚一点……赵家堡会报官吗?若是两个家族为了争水,械斗中死人,哪一方好意思报官?” 这个逻辑,才符合此位面的思维,杀人固然是要偿命,但是很多时候,械斗的双方都不愿意经官,而是私下里自行处理。 邓老二年轻,而且长期生活在府城里,法律意识比较强,却不是很接地气。 郎震的见识非常广,当然知道法律不代表一切。 然而,邓老二还是有点不服气,“万一赵家堡一定要报官呢?咱们可不是在争水。” “他们当然可以考虑报官,”郎震的眉头一扬,“但是那么做的话,神医固然会有麻烦,他们也要考虑神医身后的人的报复,屠灭他们赵家堡,别人都不会说什么。” 这就是以道德为基准的社会里,人们的行事准则你若不讲究,就别怪别人不讲究。 当然,能做出这样报复的人,肯定也得是有实力的,你若没实力,别人对你不讲究,你也只能忍着。 毫无疑问,冯君今天的表现,证明他是有实力的,赵家堡要考虑不讲究的后果。 邓老二也被这个逻辑说服了,然后他眼珠一转,再次提问,“可是,现在得罪了赵家堡,他们会不会请更狠的人来?” 这个可能性当然存在,而且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冯君听得就笑,“我怎么感觉,你看到我没有全部灭口,心里非常遗憾呢?” “不是这样,”邓老二摇摇头,正色回答,“我父亲一直教导我们,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了,最好杀光,否则很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思维,真的有点接近现实社会如非必要,尽量不要杀人。 郎震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心说修仙者还会怕杀人?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于是他看一眼冯君,“还是让神医跟你解释一下吧。” 冯君能解释什么?他可是来自现代社会,要论法律意识,他是在场的人里最强的,哪里会想不到没有灭口可能带来的麻烦? 但是他总不能解释,说我可以瞬间将货物转移走,然后咱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没错,他刚才悍然杀人,就是抱了这样的想法,至于郎震说的那些理由,他还真没考虑过。 既然他说不出来理由,那也只能莫测高深地笑一笑。 这时,倒是田家那高阶武师出声了,“赵家堡应该请不到更厉害的人了,不过他们在息阴城和帝都都有人,勾结官府来对付你们,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这话一说,邓老二和郎震都不说话了对方执意经官的话,还真是让人有点腻歪。 人家并不在意将来会付出的代价,一定要争一口气,让你们吃眼前亏,这种思路也常见。 独狼甚至清楚,因为这种意气之争,从而导致大规模厮杀的例子,多到不胜枚举。 按这个位面的常情来说,不经官是正常的,有什么恩怨,咱私下里怼就是了经官的不是好汉。 但是有些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怎么恶心人怎么来,这也实在不奇怪。 (第一更,贺盟主那年娜天,本章后半部分的解释,主要是防止某些人念叨,说什么主角随意杀人,不经过大脑,不是有意注水。) 第一百四十五章仙人,活的二更 对于田家高阶武师的担忧,冯君倒是没在意——他有退路在。 正经是,他很好奇,这厮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他淡淡地问一句,“你有什么建议?” 高阶武师见他发问,勉力挤出一个笑容,“田家愿意为神医出力,向赵家堡施加压力,还请神医给我们一个赔罪的机会。” 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何是神医,但是既然独狼这么叫,他也就如此称呼。 冯君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施加压力……这就算你们对我的赔偿?” “当然不是,”高阶武师赔着笑脸发话,“神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田家无有不从,至于说赵家堡,他们不自量力地挑衅神医,导致我田家子弟丧生……”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阴森森地发话,“我田家本来还要找他们算账……若是敢不听我田家的话,赵家就等着哭吧。” 要说田家的底蕴,比赵家强多了,虽然他们不是止戈县本地的,但是邻县的,一旦行动起来,这点地域差别,基本上可以无视。 对于这种上杆子的巴结,冯君可以欣然笑纳,不过,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呢? 他想一想,皱着眉继续发问,“既然此事易办,那你此前还要告诫我们说,赵家可能动用官府的力量,这算是……强调一下你田家的不凡?” 高阶武师的嘴角,不引人注目地抽动一下:田家做人情,你也得让我们做到明处吧? 要不然,凭什么让你领情呢? 当然,他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只能讪讪地一笑,“这个……我们只是想让神医,感受到田家悔过的诚意,也证实一下自己的价值。” 这个理由,冯君倒是能够接受,哪怕是失足妇女做生意,也得先挤一挤沟露一楼大腿啥的,体现一下自身价值不是? 然而,他看一眼那名中枪倒地的初阶武师,又生出一些疑惑来,“田家可是死了族人,还是武师,你真的可以不计较?” 这个位面相当看重血缘亲情,若是族人被杀没反应的话,会严重影响家族凝聚力。 高阶武师嘴巴一张,才待说话,郎震重重地咳嗽一声,“咳,你想明白再说。” 这位侧过头,不满意地看向独狼,我说话,轮得到你警告? 他皱着眉思索了十来秒,看向独狼的眼神,才变得柔和一些,“族人的死,我们当然很痛心,可这件事怨不得神医,真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利令智昏有眼无珠,惹了不该惹的人。”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一看他,又看一看独狼,轻咳一声,“好了,起身吧,该治疗的治疗一下,老郎你打扫一下战场。” 高阶武师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先查看了自家那名初阶武师的伤势,然后取出丸药,喂对方服食下去——他是田家顶尖的存在,使用的丸药,比族中其他武师要强一些。 安顿好了族人,他又走上前请示,“神医,我可以协助打扫战场吗?”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打扫战场这种美差……你觉得我可能交给你吗?” 打扫战场不但是郎大妹最喜欢的,也是所有的武修都喜欢的,尤其是现在,场里可是躺着一名先天高手呢,身上绝对少不了好东西。 高阶武师意识到这一点,也忍不住颤抖一下:若不是见机投降得快,我现在也是躺在那里,身上的财物,大概也会成为别人的战利品吧? 他讪讪地一笑,“神医,我只是想帮忙而已,您若是需要财物,我田家可以提供。” “唔,对了,我还没有要赔偿呢,”冯君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走到一边,选一块石头坐下,又摸出卷烟,用打火机点着。 他惬意地深吸一口卷烟,慢条斯理地发话,“说说吧,田家有什么能令我动心的东西?” 他已经隐约猜到,对方为何前倨后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独狼才会警告对方——你小子不要乱说话啊。 事实上,他猜的一点都没错,这名唤作田阳猊的高阶武师,也看到了冯君在战斗中,瞬间消失的情况。 注意到这一幕的,总共只有罗问道、田阳猊和郎震三人。 赵家堡的人不在场中,离得太远了,而且战斗场面非常混乱,兔起鹘落的,他们看不清。 而场中战斗的人,也都在亡命地捉对搏杀,不克分心。 比如说,邓家两兄弟双战一名初阶武师,哪里敢走神? 田阳猊能注意到冯君,是因为他腿上中枪,没命后退,生怕对方再来一枪。 而郎震注意冯君,就更正常了,他的对手被冯君击退,他获得了宝贵的休息时间,自然要关注神医的动向。 闲话少说,当田阳猊发现,对方竟然能凭空消失的时候,他的反应跟罗问道一模一样,只觉得背心一凉,豆大的汗珠瞬间就冒了出来:尼玛……这是仙人? 对于别人在仙人遗泽里得到的机缘,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出手抢夺,但是,人家已经修炼有成的话,他是绝对不敢下手的。 对方消失的时候,田阳猊心中还有一些侥幸心理:万一只是一种古怪身法呢? 但是冯君在瞬间又现身了出来,并且抛出了一件物事之后,田阳猊毫不犹豫就向后暴退——仙人,绝壁是真的仙人! 他的修为本来就很高,后退得又快,所以tnt的爆炸,对他的伤害还真的不是很大。 然后,他又见证了先天高手的陨落,震惊之余,心中还忍不住要吐槽一下,翻译成地球话,大致的意思就是——有灵兽的刺,却非要使用凡俗兵器,您这么装逼,会被雷劈的! 等到冯君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投降。 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跟勇气也无关,他最担心的是田家的下场——冒犯传说中的仙人,死全家很正常,而且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事实上,在这个位面里,只要不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投降也不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打不过了,那我就认栽了,并不是每一场冲突,都要打一个你死我活,才算分出胜负。 没错,很多时候,这个位面也讲究适可而止,就是郎大妹的那句话了:再坏的规矩,也总比没有规矩好。 所以认输或者投降,都是单腿点地,意思一下就是了,而不是屈辱地双膝跪倒。 田阳猊认输了,但是田家另一个武师,还是有点不服气:死人了啊,咱老田家啥时候吃过这种亏? 直到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那为才服软——应该是事出有因吧? 简而言之,为了保住家族,田阳猊毫不犹豫地投降了,投降之后,他就又生出一些希冀来,好不容易碰到仙人了,活的!为什么不为田家争取一份机缘呢? 然后,他就受到了郎震的警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独狼鞍前马后地服侍这位,原来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这种心态他能理解——简直太能理解了,于是他果断地选择装聋作哑。 仙人来到俗世,最讨厌什么?当然是讨厌凡人的纠缠,搁给是他,他也烦。 听到对方问自己家里有什么,他仔细想了想,很悲哀地发现:还真没什么可以打动仙人的东西,唉,枉我还觉得,田家在世俗界,发展得已经不错了呢。 跟仙人相比,简直什么都不是嘛。 他考虑了半天,终究是不敢拿普通的黄白之物来亵渎仙人,而田家虽然也有那么一点关于仙人的信息,他又不敢随便道出,所以犹豫一下,只能硬着头皮发问,“您想要点什么?” 冯君皱着眉头想一想,沉声发问,“你家有灵石……仙晶吗?” 在凡俗社会里,仙晶是禁忌话题,但是不管什么样的社会,特权阶级都是客观存在的,一旦到达了某一个层面,有些禁忌话题,也能谈论一二。 田阳猊并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谈论这个话题,也不意外对方的发问。 不过,田家确实没有这东西,他只能苦笑一声,“这个真没有,家里没有先天高手的话,就算有仙晶也保不住。”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连仙晶都没有,那你家真的没什么东西了。” “我能帮着您收集这些滑石!”田阳猊慌了,忙不迭地叫了起来,“以阁下的尊贵,何必把心思放在这种区区小事上?我田家愿意代劳!” 见到对方提出的是这种条件,冯君也有点扫兴——你家就没有别的修仙物品了吗? 可是这问题,他还不能直接问,只得摇摇头,意兴索然地发话,“我不会无休止地收石头的,你想帮着收,那也随你,不过……因为你们的到来,我的房子塌了,给我重修几间。” 盖……盖房子?田阳猊听到这话,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跟我提的,是这种小要求? 就连田家,也不会把盖房子当成什么大事,只有升斗小民才会在意。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人家可是仙人啊,仙晶这种东西,没准人家也不会很在意,就跟我们看待盖房子一样。 正经是我们田家,在人家的眼里,估计也是升斗小民,才会把仙晶当回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私下论排名三更求月票 然而,就算田阳猊摆正了态度,把自己当做了升斗小民,他还是有点不想盖房子。 于是他尝试着出声劝解,“这里盖房子没问题,但是有点过于荒凉了,若是阁下不弃,田家愿意为贵客提供居所,在这里收滑石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说白了,他还是想将仙人请到自己家里,也好时时刻刻供奉。 所谓关系,可不都是走动出来的?古今皆然。 但是冯君又怎么可能占他这种便宜?这里固然是荒郊野外,但是……动静小呀。 他有巨大的秘密,在他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不可能让别人知晓。 如果再吸引几个先天高手过来,他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今天那个罗问道,他对付得就相当侥幸,别看他最后赢了,但那是他冒险赌对了,错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下一次遭遇先天高手,他猛然消失,对方若是想也不想就暴退的话,TNT也不管用不是? 说来说去,他对付顶尖高手的办法太少了,这种现状,短期内不可能发生根本改变。 他倒也考虑过,再回现实社会之后,想办法出一趟国,缅甸、非洲甚至是中东,那些战乱纷频的国家,买一些威力巨大的热兵器。 此前他是着急摸索奇遇,也着急赚钱脱贫,顾不得考虑出国,但是现在的话……看起来也没啥出去的必要了,高阶武师在几十米的近距离内,都扛得住七点六二毫米的子弹! 先天高手的话,那起码得反器材枪才行吧? 然而他心里非常怀疑,就算费尽千辛万苦,弄来了反器材枪,也未必打得中先天高手。 这个位面的修者,不但防御高,敏捷也高,再加上远超地球人的感知能力,他没有理由对反器材枪盲目自信。 因为这种种考虑,冯君认为,自己目前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一点,不要去别人的地盘。 至于对方怀疑他是修仙者,他不会很介意,事实上,他很喜欢这个美妙的误会,只要别人不公开讨论他的仙人身份,他也乐得装聋作哑。 疑似仙人的身份,能带给他太多的便利。 所以他很干脆地发话,“我只会在这里住,你就直说吧,多长时间能帮我建好房子?” 见他的声音变得冷厉了起来,田阳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三天……三天时间可以修建好木屋,十天之内,修建好滑石房。” 玉石……做的房子?冯君闻言,也是颇有点意外,哥们儿倒是看过红楼梦,但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白玉为堂金做马”的一天。 他微微颔首,“那就十天好了,无须用木屋过度。” 他是吃惯了苦的,撇开在地球界的日子不提,只说在戈壁滩和河谷里,他就独自生活了好几个月,那里的条件,可是比这里恶劣多了。 “谨遵阁下吩咐,”田阳猊恭恭敬敬地回答,心中的一些疑惑,至此也有了答案:身为仙人,竟然如此地低调,难怪我们这次会撞正大板。 冯君吩咐完,也懒得搭理他,走到没勒顶的房屋旁,开始检查发电机的好坏。 田阳猊摸出一个海螺一般的东西,大约有半个拳头大小,走到了郎震身边。 郎震刚刚打扫完战场,心情不错,侧头看一眼此人手上的物事,眉头微微一皱。 他当然识得此物,乃是传递消息用的传音螺,但是无法传递语音,只能传递声响。 传音螺是公母相伴,公螺可以发出声响,一般的人耳听不到,只有母螺听得到。 此物价格昂贵,只有比较大的势力才会使用,通常用来示警,通过事先约定的螺声长短,来传递不同的消息。 郎震看到此物,很不客气地发话,“神医对你们网开一面,你最好能懂得珍惜。” “这是必须的,”田阳猊的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这不是知会你一声,要跟其他人联系了?” 知会我?独狼秒懂,于是眼睛一眯,好奇地发问,“你在周边还有接应?” 传音螺传递消息很隐蔽,但是距离有限,开阔地带也不会超过二十里地。 “有备无患嘛,”田阳猊笑嘻嘻地回答,“做事要留点后手才好,你走镖的时候不也一样?” 郎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田家能走到今天,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佩服!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这话可不仅仅是恭维,田阳猊听得很明白,尤其是后半句,警告的味道很浓。 所以他点点头,很光棍地表示,“我明白你在意什么,在神医原谅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宁愿做一个人质,所以才要别人通知田家,尽快派人来给神医盖房子。” 独狼见他说得明白,于是也微微颔首,“盖房子是一方面,最好尽快把赵家堡的事情解决了,我想,你和我……都不希望神医不开心,对吧?” 田阳猊笑了起来,笑得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没错,谁让神医不开心,咱们就让他伤心。” 两人含蓄地交换了意见,下一刻,田阳猊就拿着传音螺吹了起来。 不多时,远处有两匹快马驰来,低声跟田阳猊说了几句,然后将死去的初阶武师的尸体放在马背上,转身又疾驰而去,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不豫之色。 郎震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族人死了,你家人怎么不生气?” 田阳猊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是公平战斗而死,没什么需要生气的,等你的家族大了,你就知道了……太在意族人的生死,不是爱他们,是在害他们。” 独狼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成长总是要接受考验,太护着他们,只会让他们变得弱不禁风……你田家的家风真的不错。” 田阳猊也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奉承,只能苦笑一声,“学艺不精,怨不得人,希望他的死,也能给族人一个警示,不要总以为家族会护着他们。”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插话,“你俩的话我爱听,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很多人以为,一味护着就是爱,真是太可笑了。” 却是冯君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其实他对这个话题,非常有感触,在他看来,地球界的现实社会中,很多家长关爱孩子,都把孩子爱废了,将来成才不成才的不好说,起码目前就爱出了很多熊孩子。 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孩子经历的磨练越多,才越能勇敢地面对生活。 在这一点上,手机位面的理念,更符合他的胃口成长必须要付出代价,被呵护的成长,只能增加将来倒伏的概率。 一个家族想要长远发展,就必须硬起心肠,对族人经历的苦难,要选择性地忽视。 就算是死了人,只要是公平地战死,族里也不会出头,这态度看起来有点冷血,不近人情,事实上,这才是生存的大智慧。 听到他这么说,田阳猊眼珠一转,笑着发话,“神医的感触似乎很多啊。” 冯君倒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事实上,此刻他很有倾诉的欲望,“没错,我见过了太多被宠溺坏的孩子,偏偏那些家长,还以为是爱。” 田阳猊干笑一声,“其实也就是我们这些小家族,骄纵不起孩子,正经的大家族,资源无数,骄纵几个……倒也正常吧?” 很显然,他以为冯君说的家长,都是仙人的家族,资源多了,当然就没太大的生存压力。 冯君看他一眼,很认真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资源,而是一种培养后代的态度。”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了,田阳猊沉默片刻,才看一眼郎震,试探着发问,“神医看起来,很反感骄纵啊。” 郎震看着他,大有深意地笑一笑,“当然是这样……要不然你以为呢?” 人家为了磨练自己,专门出来在红尘历练,否则的话,你遇得到他? 田阳猊耷拉下眼皮,思索了一阵,大致也整理出了一些头绪,然后抬眼发问,“对了……你怎么叫他神医?” “他的医术很高明的,”郎震正色发话,“我知道你在琢磨什么,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一句,若是你敢坏了我的机缘,今生我跟你田家……不死不休!” 田阳猊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无比,“机缘?你的机缘,何尝不是我的机缘,我也不能多保证什么……公平竞争,输了的话,我无怨无悔!” “好样的,我就佩服敞亮人!”郎震抬起了独臂,竖起大拇指,笑着发话,“不怕告诉你,我现在的优势,可是比你大得多哦。” “多个师兄,对我来说无所谓的,”田阳猊的话,也是越来越露骨,“只要你不碍着我的事,我田某人自有报答。” 照理来说,他身为高阶武师,这么跟初阶武师说话,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但是独狼是何许人?想当年,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近些年是有点颓废,但依旧有傲气藏在心里,“碍你的事?呵呵,你想多了。” 田阳猊没有在意,他终究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身上有的不仅仅是草莽之气,他眼珠一转,“既然是这样,你我何妨同心协力,先帮神医处理些俗务?以你所见……他现在需要什么?” 独狼闻言,先是一怔,然后才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原来你有的……不止是敞亮!” (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三更求月票,谈谈仙侠位面热兵器 评论区里,有很多关于热兵器的帖子,大家都很有想法,积极地参与完善本书结构。 风笑解释两点,第一点就是有关去国外淘换热兵器的建议。 这个构思,很多书都在使用,正是“岐王宅里寻常见,至今已觉不新鲜”。 而且从可操作性上讲,主角做为个普通人别人眼中的普通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想要完成这种违章操作,难度比较大,如果想写得贴切一点,肯定会占用不小的篇幅。 风笑对此无所谓,多码点字就是了,问题是:大家喜欢看这种在国外摸索的情节吗? 我猜测,大多数人是不喜欢的,估计会认为是灌水。 第二点,就是关于热兵器的尺度问题。 没错,大家没看错,尺度! 仙侠小说里的热兵器也需要尺度?风笑也想不通呀。 狂仙一书里,蘑菇还不是想怎么丢就怎么丢? 非常理解某种心情了,就是“我有一句XXX,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热兵器又不在现实位面使用,这也要尺度?真是奇葩得要死。 有本事的,在现实位面找个修仙的出来给大家看看?写点幻想小说也遇这种事……。 这种事情,本来风笑自己知道就行了,省得坏了大家看书的愉悦心情。 不过既然很多人讨论热兵器,热心地帮忙完善这本书,那我就说一说。 风笑辛苦码字,不容易,大家遇到一本喜欢的书,等更也不容易。 大家都不容易。 所以,一定不要让某些卑鄙小人得逞,有月票的朋友,拜托砸出来,书红是非多?咱就是要前排蹿,你奈我何? 第一百四十七章家长负责一更贺盟主前程 田阳猊当然不仅仅只会敞亮,他想要抓住机缘,就得不择手段讨好神医。 然而,他心里已经明白了,神医是仙人,所以不敢过分纠缠。 那么,他交好郎震就是必然了,不管怎么说,独狼跟神医接触的时间长,肯定知道一些神医的需求,他正好可以帮着解决。 不是田阳猊看不起郎震,而是独狼虽然名声在外,但终究只会打打杀杀,江湖上有点唬人的虚名罢了,真论起影响力来,丫比田家差很多,论财富和办事能力,独狼依旧不行。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郎震能了解神医的心意,然后和田家一起去办事,哄得仙人开心。 当然,田阳猊不会挑明自己的心意,这是犯忌讳的。 反正以两人的沟通能力,彼此心知肚明,达到一定默契就行。 郎震当然也明白自己的短处,事实上,他并不排斥跟田家联手,不过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他虽然草莽气息极重,但也知道优先保证自己的权益。 更何况,田家人肚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坏水,想要算计冯君,也很难说。 所以他就含含糊糊地表示此事我会考虑的,你先获得了神医的谅解,咱们再说别的。 反正就是神医的那句话了: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当天傍晚,又下起了小雨。 两间房子的顶子没了,无法避雨,冯君拿出一个大阳伞,支了起来。 田阳猊倒是放得下身段,拎了一把刀,到旁边的树林里砍树枝,很快地又搭起了一个窝棚,动作相当地娴熟看得出来,丫年轻时也是磨练过的。 不过这临时搭的窝棚,不能完全挡住雨,冯君也懒得坐进去,说我就在这阳伞下待着了,你们伤势没好的,可以进去打坐。 阳伞避雨的效果不错,但是眼下已经是秋天了,他们又是挨着河道,一股一股的小风刮进来,很是有点凉意。 田阳猊见状,二话不说又去砍了一堆树枝,将阳伞的上风头围了起来。 别看是高阶武师,真要巴结起人来,比小厮之流好用多了。 住的问题,暂时就只能这样将就了,然后就是做饭的问题灶台塌了,干柴也湿了。 冯君已经决定,要将光明带给这个位面了,而那台发电机并没有损坏,只是跳闸了,于是他又翻出了四个氙气灯,接驳了起来。 然后他又翻出一个电热炉,插上了电源,招呼菲菲一声,“你就把这个当成灶台,烧水做饭都行,小心别碰到炉子。” 菲菲不能理解电热炉的工作原理,不过她这个年纪,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非常强,而且她在神医身上,见到了太多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并没有觉得奇怪。 可是田阳猊心中的疑问,就实在太多了。 卷烟、打火机、枪支、手雷、照明灯具、发红的铁丝……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怀疑,自己和神医,根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个社会里。 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更有理由确信:此人真的来自仙家。 当然,就他对仙家的了解而言,这么多古怪的器具,在仙人的生活里,似乎也少见。 或许,神医是来自仙家的某个流派,比如说……专攻机巧的仙家墨门? 田阳猊问了郎震几句,发现独狼的警觉性很高,也不愿意多说,于是转攻邓家兄弟年轻人嘛,总是容易打交道一些。 邓老大稳重,也是个闷嘴葫芦,但是邓老二就太没有城府了,一开始,他还记得要提防田阳猊,但是对方对他很客气,还就他的疗伤和修炼,稍微指点了一下。 要知道,这可是来自于高阶武师的指点,他的父亲邓镖头,也不过才是中阶武师,而且田家还是家学渊源,远非邓家这小门小户可以相比的。 邓老二觉得,自己该讲义气,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说出了不少事。 他不但点明这些都是神医的物资,还说出神医手上有些锻体丹、培元丹和通脉丸,狼哥目前也在将养中若是狼哥大好了,我们还真不怕跟你们斗。 田家家大业大,哪怕是通脉丸也有一些,当然,不是很多武修修炼所需要的丸药,再多也是不够用的,不过,这也引不起田阳猊太大的觊觎。 真是要垂涎通脉丸的话,他还不如去打罗问道的主意先天高手总比仙人好对付一些。 对于冯君能拿出通脉丸,田阳猊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就应该是这样,仙人和武修不可能完全划清界限,正经是对方能拿出一些通脉丸,让独狼来疗伤,更是显出了仙家的大气。 邓老二太能说了,一不小心,他竟然说出,冯君居然为郎震所在的村子里的小孩治过病,所以才得了一个神医的称号。 他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重要消息他嘴风很紧,连村子的名称和位置都没说。 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狼哥狠狠一眼瞪了过来。 田阳猊的心里,却是快乐疯了,他非常善于分析各种消息,自是不难判断出:原来郎震和神医发生交集,也没有多长时间。 他不得不承认,独狼还真有一些气运,闲住在村子里,竟然也能遇到一个仙人,还是单身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神医看起来才进入世俗社会,那么,自然是需要人帮衬的,他就算比独狼晚一点,但却比其他人早很多。 这么难得的机会,傻瓜才会放弃! 他甚至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无论如何,我也是高阶武师,若是我能把神医服侍好,郎震……也未必轮得到他当师兄! 第二天一大早,田家的人来了,四名武师和二十多名武者,还有十余名工匠,同时,他们带来了赵二爷的尸身。 用田家人的话说,是赵二爷对于自己凌迫外乡人,感到非常后悔。 尤其是昨天,赵家堡又遭遇了三死两伤,他羞愤难当,自觉愧对先人,所以在今天早上,田家人问罪去的时候,果断地服毒自杀。 冯君听得却是暗暗感慨:原来在这种异位面,也有“被自杀”的例子呀。 众多田家人的到来,导致他们在这一片区域内,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搁给任何人来分析,只要他们翻脸,冯君这一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田家的来人,真的相当守规矩,对冯君等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哪怕他们已经知道,族里的那名武师,昨天就是死在这群人手里。 当然,指望他们热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们若是真的欢天喜地,反倒是有问题了。 这个时候,田阳猊也知道了神医“不谙世事”,于是他小心地解释,“赵二身为武师,冒犯了您,也没有担当起武师的责任,死有余辜,不过他既然自杀赔罪,恩怨也就算揭过了。” 冯君有点理解,这大约就是家长负责制了,赵家堡三名武师,两名在外,赵老二在家留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就只能他来承担责任。 但是他不能完全相信田阳猊的话,于是侧头看一眼郎震,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是这样吗? 郎震见状,心中忍不住一喜:神医果然是更愿意相信我。 他知道田阳猊说的没错,现下就是这样的风气,族老有担当的话,只要敢自杀,就能庇护族人,免于受到无谓的波及。 不过,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漏洞,于是他轻咳一声,“阳猊兄,此事最初,可不是赵二发起的,只这么一条性命,有失公道吧?首倡者呢?” 修为和身份最高的人,得自杀谢罪,可是第一个着手对付冯君的,也不能留。 田阳猊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还有首倡者? 紧接着,他就心里大恨,独狼啊独狼,我知道你想做师兄,但是……没必要这么踩我吧? 不过他心里怨怼,脸上却还要保持镇定,“有首倡者吗?那倒是我疏忽了,对了,还有一些帮凶,该怎么处理?” 帮凶不但有,还不少呢,昨天赵家堡来了二百多号人,肯定不是来跳广场舞的。 冯君对这个位面的规矩不熟,所以又看一眼郎震,“有些情节比较恶劣的……嗯,也不能轻轻放过,外乡人也是人嘛,老郎你俩商量着安排吧。” 郎震听到这话,心里挺满意,但是田阳猊也没啥失落的我可以跟独狼商量着来。 当天晚些时候,赵家堡又死了三人,不过尸身没有再带过来,由独狼跟着去监督了。 难得的是,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东目田家又赶来了近百人。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先是给冯君搭建了一个大型的草棚,可以有效地防水。同时又开始伐木修建木屋。 难得的是,他们是在距离很远的地方伐木,看起来是担心伐木的声音惊扰了冯君。 至于冯君说的不需要建造木屋,被他们无视了,似乎是不如此,不能表示出对神医的尊重。 当天晚上,当邓老二打开氙气灯的时候,在场的百余号人愣了好一阵,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站得远远的,冲着氙气灯指指点点,低声交流着什么。 这就是族老所说的“奇物”吗? (第一更,贺盟主JY02043559,感冒了,好难受。) 第一百四十八章收集功法二更 众人对着氙气灯低声嘀咕一阵之后,又轰然散去,在一里地之外,叮叮当当地开始建造木屋既然白天和黑夜没啥区别了,还是抓紧时间工作吧。 因为日夜赶工,木屋在第二天傍晚就完工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第二天一大早,东目县又赶来了百余号人,开始开采石料,为冯君建造玉石房屋。 第三天中午,又开始下雨,冯君坐在草棚下,并没有搬进木屋他说话要算话的。 但是他房屋里的玉料,却是被搬进了木屋,同时被搬进去的,还有摩托车、柴油桶等物。 不过这依旧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又来了一百多人! 至此,这荒郊野地里,已经聚集了三百多人,而且大多是精壮男子,有少量的女子,从事的也是洗衣、做饭之类的杂活。 冯君一开始,对此很是不了解,无非是盖两间房子,需要这么大张旗鼓,这么多人吗? 田阳猊的回答则是:真的需要这么多人,别的不说,采石料就需要这么多人,您要知道,盖的可是华石的房子。 这话确实不假,玉石是很坚硬的,哪怕是号称软玉的和田玉,硬度也有摩氏6.0以上,比玻璃还要硬,开采出来之后,还要剥离掉外皮,难度不问可知。 当然,止戈山大量出产玉料,剥离的时候,不用考虑浪费,切出可用的玉石就行了,效率就要高出很多。 就像炒个土豆丝,家庭做的话,先要将土豆削皮、洗净、切丝,还要考虑如何处理那些不规则的部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但是搁给大饭店做的话,根本不用削皮,直接将土豆切成四方的,稍微冲洗一下就切,就跟切豆腐干一样,效率自然高,炒出的土豆丝还是一样长短,不是参差不齐。 至于说其中产生的浪费?饭店老板表示,土豆是我的,浪费的你就别管了,就是这么做! 总之,玉料是很难开采和加工的,就算大家浪费得起,但是想“白玉为堂”,哪怕是武者全力出手,也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三百多人真的不算多。 而且田阳猊表示,这次盖房子,他不可能只盖两间,怎么也要盖个十来八间的,让神医住得宽松一点,不如此,也不能表示出田家的诚意来。 所以,这三百人都不够,田家已经撒出去了人马,在四周收购华石,务求在十天之内,储备到足够盖十来间房屋的华石。 冯君听到这样的解释,简直是……哔了狗了,我就自己住而已,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真的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我就只想住一下,你就弄这么多房子出来,还专门准备了放玉石的房间……嗯,态度很端正嘛。 要不说人人都喜欢当官呢?上位者动一动嘴皮子,下面的小贴心们就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而且还能充分地发挥主观能动性。 冯君第二个感觉,是有点啼笑皆非,他在地球界,可也是到处租房子,还在着手准备盖房子,想不到来了这里,同样是如此,可见不管在哪里,房子果然是刚需吖~ 除了房子的事情,冯君还大致检点了一下其他收获,最大的收获就是,从罗问道身上,他得到了一副蛟绡软甲。 说是蛟绡,其实跟蛟龙没什么关系,而是生活在大泽里的一种灵兽,将它的皮硝制之后,制成防护的衣物,防身效果极佳。 用郎震的话说就是,冯君就算使用灵猬的刺,也未必能穿透这层衣物。 罗问道身为先天高手,都要穿着此物护身,可想它的强大了,也就是冯君使用的是TNT,有冲击波的震伤效果,否则还真难以伤到对方。 蛟绡软甲不大,大约就是坎肩的模样,护住了胸腹要害而已,可就算这样的软甲,也依旧是有价无市,哪怕是先天高手,也未必人人都能拥有。 郎震是负责打扫战场的,知道此物的珍贵,压根儿没有据为己有的打算,而是毕恭毕敬地献给了冯君。 冯君倒是很想大手一摆,说赏你了,但是……此物他真的需要啊。 除此之外,罗问道的身上,还有一些伤药,十来颗通脉丸,二十多两黄金,这点身家,有点不趁先天高手的身份。 冯君想要将通脉丸赏给郎震,独狼表示我不要,那个啥……他的宝刀能否给我? 罗问道随身带了一把尺许长的刀,不算是战器先天高手也不怎么看重战器了,他们自身的内气,才是在社会上获得敬仰的根本。 不过先天高手也要有兵刃护身,这柄宝刀就是了。 这刀锋利异常无坚不摧,论起真正的价值,肯定远胜普通的战器先天高手身上,可能有便宜货吗? 郎震表示,自己是看上这柄刀了,希望神医能够赐下来。 凭良心说,冯君也挺喜欢这把刀,他是草根的性子,对剑这种兵器,不是很感兴趣,使剑的话,好看是好看了,但总有点装的感觉,不像使刀,狂野凶猛大开大合,比较痛快。 更别说,他还有一本刀法的秘籍,没有来得及修炼呢。 不过,看到郎震是真的喜欢,他也就割爱了等回了现实社会,他也不能带着刀出门不是? 死掉的那名中阶武师身上,有一本吐纳修炼的秘籍。 因为独狼不识字,冯君将此物交给邓家兄弟,要他俩评价一下。 说这个话题的时候,邓老二很明智地闭嘴了,倒是邓老大一反常态,点评了起来,絮叨了好一阵,最后表示:这吐纳功法,似乎……比我们弟兄俩修炼的功法要好。 其实这也是废话,中阶武师是罗问道的徒弟,能被他放在身边的秘籍,差得了吗? 就在这时,邓老二又建议了:神医,这功法到底如何,你可以问一问田阳猊呀。 冯君考虑一下,笑着摇摇头,“算了,我要是让他点评,没准他还以为,我要惦记田家的功法呢……没必要。” 他是真的不稀罕田家的功法,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功法,比自己修习的太极吐纳,要逊色一些,而且他认为,田家的功法,也比不上太极吐纳。 他修习的就是太极吐纳,从有了气感到晋阶中阶武师,用了多久?一个月都不到! 田家的功法可能做到这一点吗?想都别想。 冯君想的是,不要问田家了,但是架不住,邓老二这货……实在太讲义气了! 他觉得,自己跟田阳猊关系不错,于是就找到对方,如此这般一说。 你看,神医不愿意发生误会,不想问你,你这……是不是该做点啥呢? 做点啥?必须的呀!田阳猊顿时就来劲儿了,凭良心说,田家的功法,真没有太多的独到之处,大多数的独门心得,都在田家先人的修炼笔记里。 事实上,田家现在能维持一个中小型家族的局面,归根到底是拥有比较多的修炼资源,同时还能采用比较残酷的淘汰手段。 总之,田阳猊不认为自家的功法有多么宝贵,对上赵家堡的人,那肯定是无价之宝,但是对上仙人,也就那么回事了。 而且,他也很觊觎冯君缴获的功法那是罗问道的徒儿随身携带的。 于是他马上就找到了冯君,“听说神医得了一本功法,想要找人鉴定一下,我愿意效劳。” 冯君用屁股想,也知道这货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于是他很干脆地表示。 “我要最直观的对比,你家的功法和这本功法,孰优孰劣,我本来要避嫌的,你既然主动上门,那我表个态,你可以不看,一旦看了,就别骗我……骗我的话,后果你自己考虑。” 田阳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没问题!我怎么敢欺骗神医?” 他已经听邓老二说了,这功法比邓家的要强,这已经足够了。 大不了,他多拿一些先人的笔记出来,哪怕有一隅之得,也不算太亏,还能讨神医欢心。 结果他看一看功法,思忖了一番之后,欣喜地一拍大腿,“好功法,比我家的强!” 既然这功法比较好,他必然要拿出自家的功法来解说,同时奉上若干先人的修炼心得。 要知道,现在是他在占便宜,必须提供好各种解说才行。 事实上,冯君看到田家的修炼功法时,眉头就是微微一扬:我去,这可不就是太极吐纳的删减版吗? 冯君新得的功法,只有九式九图,说明的文字占了大多数,不太容易分辨精髓,而田家的修炼功法,是九式二十七图,修炼起来比较容易调整。 要知道,郎震修炼的,是九式十八图,解说文字也简单,是最基础的吐纳法。 太极吐纳,是九式三十六图,跟基础吐纳一脉相承,只是细节多了很多。 三十六图和十八图中间,完全可以存在一个二十七图,而田家提供的,就是这么一种功法。 冯君之所以对功法如此在意,想的是帮徐雷刚淘换一套回去……他被徐胖子缠得有点受不了。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在地球界推广一下武修功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光明引发轰动三更求月票 冯君心里有种直觉:自己修炼的太极吐纳,九式三十六图的这种,是非常难得的版本。 但是人总是自私的,他不可能不假思索地将太极吐纳教给徐雷刚。 然而徐胖子锻体效果极好,着急地想要修炼,怎么办呢? 冯君只能在这个位面,找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功法,考虑传授给徐雷刚。 冯君确实有意在地球界大力推广武修,不过这有个前提……别人不能修炼得比他还快! 冯某人不是圣母,从来都不是,遇到事情,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 当然,若是他给了徐雷刚相对逊色的修炼功法,人家的进境还要比他迅猛,他也不会后悔。 这点傲气,他还是有的人家条件比我差,还比我成功,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是同时,他心里还有个猜测:我的身体素质,是被空间强化过的,徐雷刚的基础极有可能不如我,我还给他比较差的功法,这就未免……不是朋友之道了。 所以他对田家的功法,生出了浓浓的兴趣:我不知道那个九式九图有多好,我就觉得,你田家这个九式二十七图很不错,能给我个副本吗? 田阳猊表示:这简直太不是问题了,我还附送你一套家族先人的修炼心得。 修炼者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信不过、或者是极不对等的双方,相互不可能交流,可是一旦有合适的交流机会,大家也是趋之若鹜同是修炼的人,谁没有遇到过麻烦? 冯君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占了便宜,田家却是认为,自家绝对占了便宜。 不管怎么说,沟通是非常顺畅的,交流完毕之后,冯君忍不住感叹一声,“可惜啊,罗问道居然没带什么功法秘籍……这厮身上不会有储物袋什么的吧?” 网络有言:杀人夺宝,全指着储物袋呢。 储物袋……田阳猊吓得哆嗦了一下,咱都说好了要低调,能不提仙人那些事儿吗? 所以,他也只能有选择性地耳聋,说起别的话题,“神医这是……对武修功法很感兴趣?” “是,”冯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对武修的修炼功法了解不多,需要多方打听,相关知识越多越好。” 这话听得田阳猊很想吐血,你丫年纪这么轻,不了解武修功法,那你是怎么晋阶武师的? 说来说去,还是不怎么把武者放在眼里,所以在不自觉间,就会泄露出些本来的身份。 这一点,却是他想错了,冯君来自于信息爆炸的社会,非常明白虚实相间的道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把事情弄得似是而非,才更能让人浮想联翩。 别人对他身份的猜测,那只是一方面,冯某人不会提及仙人,但是在保持讳莫如深的同时,他也有必要偶尔“官泄”一二,才好刺激对方继续好奇下去其实就是保持话题热度。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真有这方面的需求。 他敢说,田阳猊却是不敢顺势发问,仙人原本就是禁忌话题,他一旦说破,惹来别的势力的觊觎怎么办? 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麻烦,若神医不喜欢暴露身份,只要人家抛开目前的局面,悄然离开,田阳猊就哭皇天都没泪了。 所以他浑浑噩噩地点点头,浑若不觉此前对方说了些什么,“神医愿意打牢基础,那是再好不过了,田家愿意奉上修炼的相关知识,也算表示我们的歉意。”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沉吟一下,方始吐出三个字来,“合适吗?” 当然合适啦,田阳猊十分确定这一点,相关的修炼知识,说宝贵很宝贵,说普通还真的普通,只要肯出大价钱,四处采买些相关书籍,就能搞明白大致根本。 哪怕对方不是仙人,以其武力和财力,搞到这些也不是很难。 所以他笑着点点头,“这个没问题……神医若是肯在这里久住,田家还可以帮着收集一些其他家的功法,以丰富神医的见闻。” 说实话,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武修而言,功法秘籍是何等宝贵的东西?他用尽手段、强取豪夺了来,竟然只是为了……增长某人的见闻! 冯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倒是对一个词较为感兴趣,“久住?我倒还没有定下待多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 田阳猊也不敢问“不会太久”是多久,他只是郑重地点点头,“田家会加大力度去收集的,神医,我这就去安排……” 他才将消息传回家族里,然后就发现,来河滩的人陡然增多了。 此前这里的人就不少了,不过三百多人都是田家子弟,至不济也是田家安排来干活的。 可是现在增加的人,都是住在周边的居民。 田家人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那四盏大灯惹的祸。 四盏大灯实在太亮了,四周居民一开始是被吓得战战兢兢,夜里都不敢睡觉,直到他们确定,此物是收石头的人弄出来的,才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是要观察此物的神异了。 这些村民已经知道,赵家堡恶了这几人之后,堡里很是死了几个人,还拿出了大把的银钱,赔偿给这些外乡人,而东目县的田家,目前也在拼命讨好他们。 村民们此前卖给过冯君他们一些石头,也没觉得他们有多可怕,但是田家……那是真的豪强,别看是东目的人,来了止戈也无人敢惹。 别的不说,看看赵家堡就明白了,赵家人在周边,基本上就已经是横着走的了,可压根儿生不出跟田家作对的勇气。 一开始,田家人是严防周边居民前来打探的,甚至都要用武力驱逐了。 不过止戈人也有办法,就说我们打算卖石头给贵人,你们东目人来我们止戈采石头,我们还没找你们说事,你们居然敢拦我们? 田家真不怕他们找人说事,无非就是开山采石头,就算止戈县衙找过来,他们花点小钱,也足以摆平事实上,他们已经找相关的人打过招呼了。 但是涉及神医收石头,他们就不敢轻易做主了,眼下田家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那名古怪的神医,他们怎么可能因此而恶了正主儿? 于是他们对止戈人说,你们采来的石头,我田家人收了,反正我们大量求购石头。 然而,这年头万事就怕认真二字,附近的居民们表示,我们就要卖给那一拨人,因为你们收的石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是盖房子用的。 这话不假,止戈的玉石再丰富,那种特别上档次的玉石,也是相对稀少,用来盖房子的玉石,大多都有这样那样的瑕疵终究是要日晒雨淋的,搞得太好也没用。 当然,说到底,还是田家的收购价太低,大家没钱赚品相奇佳的石头,谁愿意当作普通品相的卖掉? 若是在东目县,田家遇到这种不晓事的家伙,一般会直接将人打个半死,然后扔出门去,以为后来者戒我田家的脸面,不是那么好踩的。 可是现在,大家都在神医的眼皮子底下,谁敢贸然出手打架? 所以,又过两天之后,冯君他们周边,差不多已经有五百人了,其中小两百号的人,就是来自周边村子。 这些人初开始是来看热闹的,但是发现氙气灯的神奇之后,很多人夜晚来沾光没错,凿壁偷光囊萤映雪那样,真正的沾光。 其中读书的人就不用说了,借别人家的亮光,可以省自家的灯油。 还有那村中妇人,白日里忙着劳作,到了晚上,想要给家人缝补几件衣服,纳个什么鞋底之类的,也得找个光亮摸着黑,连根线都穿不到针上。 还有那无所事事的大老爷们儿,到了晚上,不跟浑家啪啪啪的话,也没什么事情做,既然这里有光亮,过来杀两盘棋也不错。 杀的什么棋?石子棋!肯定不是围棋之类高大上的东西。 这石子棋也简单,一方三四个棋子,地上随便划一个棋盘就能下,简单、容易上手,套路也不算多,但却是消遣的好方法,连续下一两个时辰的也大有人在。 冯君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到了第五天夜里,他发现来的人越来越多,少不得将田阳猊召了过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阳猊苦笑着解释了一番,最后小心地发问,“要不要将他们全部赶走?” 田家人是不便阻拦当地人而已,只要神医同意,他们绝对有胆子大打出手。 冯君想一想,皱着眉摇摇头,“不用赶走,不过他们要离得远一点,还要约束一下……不要让他们影响到咱们这里。” 田阳猊一听就心中有数了,知道神医对这些人也不感冒,于是笑着表示,“你放心好了,等您这房子盖好之后,周边一里地,不会有人胡乱闯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信心满满,然而话音刚落,就有个田家族人跑了过来,“七哥,三嫂家的保哥儿带了几个人过来,一定要把玩一下这琉璃灯。” 田阳猊的脸色,顿时黑得不能再黑了。 (又是三更,连续四天三更,召唤月票。) 三更到,感冒了 感冒了,真的真的好难受,今天就不唠嗑了。 但还是加更了,连续四天加更,目前就只剩下两个银萌的债了。 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五十章白玉为堂一更贺棒棒糖3/5 田阳猊其实是家里老大,旁人喊他七哥的时候,排的是堂兄弟,他的爷爷一共有六个儿子二十七个孙子。 他的三堂兄,只是一个初阶武师,这样的修为,在田家也算高端战力了,但是很显然,初阶武师和高阶武师之间,差得不可以道里计。 可是老三有一点旁人不能及的,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被老北园伯的六女儿看上了。 那么,三嫂的兄弟,当然就是老北园伯的儿子了。 事实上,北园伯家的保哥儿,田家人都不陌生,这位爷是老伯爷家的幺儿,一个好奇宝宝,脾气不算好也不算坏,不过若是有谁不让他好奇的话,保哥儿会瞬间暴走。 听说来的是这位爷,田阳猊也是一阵头大,于是低声发问,“跟他说了没有?罗问道可是死在神医手下的。” “说了,”这名田家族人愁眉苦脸地回答,“保哥儿也说了,他就凑近看一看,不会做别的,希望咱们行个方便,七哥您看怎么办?” 合着保哥儿也知道,能杀了先天高手的主儿,是他必须顾忌的。 “我怎么看?”田阳猊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我能怎么看?那位爷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不答应也不成啊。 于是他看一眼冯君,小心翼翼地发问,“神医您的意思是?” 冯君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发话,“我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 他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的无所谓,对他来说,近在咫尺的先天高手,才是令他头疼的,那是避无所避必须要做一场的,极有可能让他吃眼前亏。 官府、封爵之类的,能带给他的压力就小很多了,没必要太在意你势力再大,我大不了离开你的管辖范围。 于是这保哥儿就过来了,他是老伯爷的幺儿,现在也仅仅三十岁出头,修为仅仅是高阶武者,不过身边倒有四个武师保护。 保哥儿盯着氙气灯看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走到冯君面前,很随意地一拱手,“见过神医,敢问此灯如何会这般明亮?” 他这个问题,问得有点交浅言深,当然,若是有人愿意认为这是生性率真,也是可以的。 简而言之,保哥儿知道神医不好惹,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跟对方平等对话。 他虽然未曾袭爵,但终究是伯爵的儿子,先天高手什么的,他也不是没见过。 冯君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个结构……解释起来就太长了。” 他这就是变相拒绝了,然而,保哥儿却不是一般人,他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怎么一样,他很直接地表示,“没事,我有时间听。” 冯君被这句话逗得笑了,“就算你有时间听,我还得有时间说呢。”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了,是一点都不给对方面子。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保哥儿气得一跺脚,抬手就去摘那氙气灯。 田阳猊见状,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晃,就拦到了对方身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保哥儿!” 保哥儿见到他这个动作,才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阵,才将手收了回去,悻悻地冷哼一声,“这厮……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田阳猊脸一沉,阴森森地发话,“你有什么值得别人放在眼里的地方吗?” “七叔你这么说,可就不够意思了,”保哥儿尴尬地笑一笑,“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倒是这家伙,脾气大得很。” “我再次警告你,”田阳猊竖起一根食指来,正色发话,“莫要去招惹此人,你在家里如何做都行,但是到了这里,收起你的脾气,你若不肯答应,不用神医出手,我田家送你回府。” 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所说的送,绝对不是礼送,十有八九是强行押解回府。 保哥儿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他到底是何许人,七叔子你怕成这样?” 田阳猊冷哼一声,“如果可以让你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 保哥儿只能悻悻地撇一撇嘴,他的脾气不好,那只是在家里,出门在外的时候,他自然也知道,区区伯爵府,惹不起的人太多了,由不得他肆意妄为。 第八天的傍晚,玉石房子终于盖起了两间,都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其中一间就是给冯君盖的卧室,还有一间略微小一点,用来做卧室和书房,都是可以的。 还有九间房子,目前正在施工中,其中就包括了最大的正房大厅。 用田家人的话来说就是:别的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要让神医先有个住的地方。 房间盖好了,但是里面的家具之类,还在紧张的制作中。 冯君没有嫌房间简陋,直接搬了进去,同时开始给这个房子布电线。 不过,邓老二马上就抢过了这个活计,“神医,还是我来吧,你在一边指点即可。” 冯君正好放松一下,他并不排斥对方学艺,反正这些材料和配件只有他能提供。 这个位面,想要大量制造出电灯和电线,还有太多的科技树要攀,就更别说发电机了。 不多时,邓老二就将线布好了,冯君又拿出一个台灯来,插到插座上,打开开关,瞬间是满室的光明。 冯君也是第一次住玉石住的房子,事实上,他真的不能确定,地球界是否曾经有人住过玉石房子。 不管怎么说,这份感受真的太独特了,想像是一回事,人若是真的住进玉石房子里,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绝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惜就是……不够亮,玉石能吸收部分光线,若是能在上面刷一层涂料,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想法有多么欠揍,就不用多说了,下一刻,冯君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房子还没装窗户,只是留好了安装窗户的缺口。 冯君指一下窗口的位置,沉声发问,“窗户打算怎么弄?糊白纸吗?” 田阳猊没有出声,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种灯……这样安装一下就行?” 在他的心目中,此前的四盏氙气灯,就是神医能拿出来的所有了,眼下随着房屋修建完成,又出现了第五盏。 好吧,第五盏灯也不算什么,关键是,所有人都能确定第五盏灯,与前四盏灯不同。 这个事实,极大地挑战了田阳猊的认知,原来照明和照明,还能有如此大的不同? 直到听到冯君不满意地一哼,他才收回了思绪,然后马上赔着笑脸回答,“白纸?那当然不行……不是水晶,就是薄薄的滑石片,使用白纸,那不是砢碜人吗?” 上好的玉石,有很强的透光性,拿来做窗户,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现实社会中,还是没人这么做。 只说把玉磨成那薄薄的一片,得花多少工夫?而且做窗户的话,玉片的面积也不能太小。 所以,田阳猊的话,也只能随便听一听,不能当真,若是冯君真要让他磨全部的玉片,估计他当场就得跪了。 冯君根本没有计较他的话,而是轻咳一声,“水晶和华石片就算了,嗯,我会准备一些透明的琉璃,到时候你们切割一下,安装上去即可。” 众人早已知道他的不俗,在这个位面,透明的琉璃也是存在的。 不管怎么说,当天晚上,在刚修建好的房屋里,透射出了另外一种光芒,明亮却又柔和,引得几百号人远远地围观,各种心思此起彼伏。 次日,闻讯赶来的人越发地多了,等到第十天,十一间房子完工的时候,周边围观的人,已经达到了两千五百人。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这个位面的娱乐活动,也少得可怜,难得有这么大的场面,还不过来看个稀罕? 也是在这一天,冯君回了趟现实社会,采购了不少玻璃来。 平滑透明的玻璃一露面,又引起了阵阵惊呼,不过田家人都已经麻木了,小小惊讶了一下之后,开始裁玻璃安窗户。 与此同时,房屋里的家具也在紧张地打造中,大部分都是玉石做的,不过也有一些家具,是使用了珍稀木材或者罕见金属。 打造家具的同时,田家人开始修建围墙,十几间房子占地,不过是一亩地左右,但是这围墙围了足足有三十亩地,也全都是玉石砌的,当然,砌墙的玉石的档次,就又要低一些。 他们修得热闹,旁人看得也热闹,接连几天,这里都是几千号人,有邻近的村民灵机一动,竟然挑了茶水瓜果来卖,买卖还相当地红火。 这情况听得有点匪夷所思,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在一片黑暗中,有个地方亮如白昼,别说是人了,就连蛾子都会往那里飞。 接下来,又有了卖酒的,有了卖肉的,还有了说书的,甚至就连菲菲,都弄了一个烟摊,高价叫卖神医带来的纸烟。 多高的价格?两块银元一包,零买的话,两百铜板一根。 冯君看着一里地外热闹的场景,也是有点目瞪口呆,“我这是……在这里弄起来个夜市?” 不过这夜市,秩序有点混乱,要不要配置一队城管呢? 他正琢磨着呢,猛然见到有一处骚动了起来,似乎……是菲菲卖烟的地方? (第一更,贺银萌卖棒棒糖的蜀黍,是银萌五更里的第三更,还差两更,这个银萌的账就还完了,连续第五天加更,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五十一章虞二公子二更 冯君留了邓老大看门,自己才赶向夜市。 不过当他赶到的时候,骚乱已经停止了,有两个人正躺在地上哀嚎。 他一问才知道,合着是有人看着菲菲的摊子不顺眼,想要挤掉她。 菲菲的摊子只有几盒卷烟,看上去非常可怜,而且她卖的价格也高,两块银元一包,两百铜板一斤,跟那些六七十铜板一斤的散烟叶相比,贵得令人发指。 所以,她一晚上也卖不了多少,运气好的话能卖两三根,运气不好就直接光头。 整包卖的时候也有,那是保哥儿给护卫买了两包,再多也没了。 她的买卖不好,偏偏地,却是占了最好的位置,就在距离氙气灯不远的正下方。 夜市上卖烟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十来家卖烟叶的。 严格来说,这个夜市并不算热闹,因为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人流量不大,购买力有限,别看有小两千号人,做买卖的就有三五百家。 经常是卖烟叶的卖不出去烟叶,索性拿点烟叶,跟旁边的茶水摊子换一碗茶水……不管怎么说,咱两家就算开张了,对吧? 说书先生就比较惨一点了,说一晚上书,经常是得两片西瓜,收一把瓜子,还有人送一只草鞋……您既然送了,怎么也送一双不是? 不行,送的人表示了,今天的草鞋送了,明天我还来,到时候再送你一只。 当然,你讲的故事不能虐主,否则的话,你不要指望第二只草鞋了。 说书先生表示了,明天我考虑讲《杨戬人生长恨水长东》…… 当然,也有纯粹的消费者,比如说田家的施工人员,又比如说,保哥儿一行人。 但是,做为一个卖雨伞的,不能堵着他们,每天都卖给他们一把雨伞不是? 所以这个夜市,卖东西的比卖东西的人还多,除了少数几家,真谈不上什么盈利。 主要还是大晚上的,大家也没个事情做,过来消遣一下,赚了就赚了,赚不了就消遣一下,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是? 然而,还真有人指望着赚钱,比如说一些卖吃食的,又比如一些……卖烟叶的。 菲菲年纪小,但是主意非常正,她将自己售卖的卷烟,直接定位为奢侈品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词,但是她确实是这么做的。 在这种穷乡僻壤,奢侈品的销售,肯定不如日用品,她的卷烟卖不过烟叶。 卖烟叶的摊子,其实走的是量,而且这里的买卖不怎么景气,但是架不住……卖烟叶的摊子,时不时有人上门,然后再讨价还价一番,看着煞是热闹。 菲菲是穷惯了的,对此非常眼红,总算是她没有欺负人的习惯,也知道神医不喜欢惹事,万一惹得神医不高兴,她的好日子就没了。 所以她只能看着别人发财,然而,因为年纪小,她的眼光中就难免悻悻之色。 她不高兴?卖烟叶的这些人还不高兴呢,最亮堂的地方,是被菲菲占着的那可是黄金地段啊。 摆摊的多是周边的居民,知道这小女娃娃跟此地主人的关系,一开始,也没谁敢去抢她的摊位。 然而她久不开张,就有人觉得,这小娃娃白瞎了那么好一块地方若是搁给我去卖烟叶,肯定能多卖一些。 而且,她眼里的不甘心,也被人发现了,于是就有人琢磨:看来,此地主人跟这黄毛丫头的关系,似乎也就是那么回事? 反正利益驱动之下,总有人会尝试挑战规则。 有叔侄俩是旁边村子的,跟菲菲一个村子,也在此卖烟叶,观察了两天之后,他们直接将烟叶摆到了菲菲的烟摊的前方。 菲菲见状,顿时就不开心了,“旺财伯伯,你们这是要干啥?” 旺财知道自己不宜招惹对方,但是他呵斥菲菲习惯了,闻言就是眉头一皱,“干啥?我那摊子位置不好,在你这儿摆一摆,反正你也不开张……咋的,还不让我摆?” 这话很欠揍是吧?但是他还真的习惯这么说了,不仅仅因为对方是孤儿,还是因为他在村子里辈分很高,说话一向老气横秋尊重老人,也是这个位面强调的美德。 可是菲菲闻言,顿时就炸了,在她接触到冯君之前,她在村子里受到类似的待遇,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那时候没人为她做主,这次她可是不怕了,于是她大声叫了起来,“你让开,这里是我的地方!” “谁规定这里是你的地方了?”旺财眼睛一瞪,也大声喊了起来,“你喊它,看它应不?” 旺财的侄儿更是走上前,抬手推了菲菲一把,“麻痹的,你怎么跟老人说话呢?缺家教的小崽子,信不信我揍你?” 按说,他俩是不敢对着菲菲动手的起码在这里不敢,但是菲菲说话不客气,冒犯了长者,这就算违背了社会的公序良俗,所以他敢推小姑娘一把,算是薄惩,同时还发出警告。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漏算了一点,想要维护公序良俗,你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 而且,爱惜幼小,也是社会的基本道德准则之一。 菲菲被推了一把,顿时就懵了,她在冯君的小团队里,不但是处于最下层,而且还是边缘人,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去求助。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一扯嗓子,放声大哭了起来。 搁在村子里的时候,遇到类似事情,她就算哭破喉咙越没用,所以那时她还真的不哭,但是现在,她觉得没准有用。 何止是有用?她的嗓子才出声,不远处就冲过来一名武者,打倒了旺财叔侄俩,“这么大的人,居然欺负小女孩,真够无耻的!” 菲菲看一眼,发现来的不是田家人,于是扯着嗓子继续哭她要等维护秩序的田家人来。 田家人很快就赶了来,然后他们很惊讶地发现,出手的人竟然是田家的另一门亲戚:开了车马行的虞家。 虞家也是个古老家族,一度凋敝得很,后来有虞家三杰横空出世,各有场面,其中一支就是走了江湖的路子,组建了虞家车马行。 这一次,就是车马行的虞家二公子前来,见到有人欺负菲菲,要护卫出手救下。 冯君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旺财叔侄虽然可恶,但终究没有大恶,被人毒打了一顿,就算是惩罚了。 不过紧接着,田阳猊也到了,他看着虞家二公子,表情有些怪异,“你此番前来,怎么不跟田家言语一声,搞得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来了?” 二公子有些柔弱,面容俊美得有若女子,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先祖有云,虞家子弟,当不拘于万卷书,应躬行于万里路,既然道左相逢,见不见都无妨……我也不知道七舅在此。” 他这话的意思是,我走到哪儿算哪儿,开车马行的,熟人多了去啦。 当然,他若是知道,田家的顶尖高手田阳猊在此,无论如何还是该前来打个招呼。 可是田阳猊并不这么看,骗谁呢?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 但是他还不能这么说,只能笑一笑,“那等到天亮,二公子就要继续前行了?” 果不其然,二公子很明确地回答,“此间主人煞是有趣,器物新奇,我有心多勾留几日,七舅你无须管我,自去忙便是了。” 人家这么说了,田阳猊也无可奈何,只得告诫对方,“北园府的保哥儿也在此地,他也不敢怠慢此间主人,你若是留在这里,一定要多敬重主人。” 二公子闻言便是一笑,齿白唇红,“此间地契,不是七舅买到手的吗?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主人?” 得,这话一听就能知道,这位也是有备而来,要不然他去了解什么地契? 田阳猊闻言,脸容一整正色发话,“二公子,这地契我已经赠与神医,你可知道,他曾经当场格杀了罗问道?咱们自家亲戚之间,开些玩笑不打紧,可是你若开罪了神医,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原来七舅也有怕的人,”二公子笑吟吟地发话,目光颇为古怪,“不过此间土地荒芜,并不值钱,有点不像七舅的手笔呀。” “我该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指手画脚,”田阳猊黑着脸发话。 他终究是高阶武师,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对于某些小辈的客套,也就是适可而止,“你若再出言不逊,我可要拿了你去问你父亲。” 田家其实并不怎么怕虞家,只不过虞家干车马行的,眼皮子颇为驳杂,同时虞家三杰里,还留有一支,也是颇为兴盛,有一名现任的知州,并且似乎还能往上走。 这就令田阳猊比较忌惮了。 二公子也知道,自家不怕田家,不代表自己能随意撩拨田家的顶尖高手,于是眼珠一转,笑着发话,“我不过是跟七舅开个玩笑,您何必跟我一般计较?” “哼,”田阳猊没好气地哼一声,却也不能当真,只能再次发问,“你此来所为何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妙手阁三更求月票 所为何事?二公子笑嘻嘻地发话,“七舅所为何事,我就所为何事。” 他还要继续卖弄口舌,猛地见到对方的脸沉了下来,于是马上就打住了,“您在这里建造滑石房屋,动静这么大,我听说了,自然要来看一看。” 田阳猊无奈地翻个白眼:尼玛,原来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事实上,这消息就不可能不传出去,东华国总共才多少先天高手?死一个就少一个。 而且,田家大张旗鼓地盖房子,也瞒不住人,哪怕地点是在止戈县的荒郊野外。 别的不说,只要他们没有将赵家堡的人全部灭口,消息早晚就得走漏。 于是,田阳猊找到了冯君,说明了情况,再次邀请神医去东目县做客。 冯君继续拒绝,而且很好奇地发问,“这个虞家……你田家也惹不起?” 什么叫“也惹不起”?田阳猊真的有点不高兴,说得我们田家很弱似的。 可是转念一想,就说他们遇到的几拨人吧,罗问道、神医、北园伯府……好吧,再加上虞家的话,就是四拨人了,都不是他们愿意招惹的。 这么说来,好像田家还真不值得一提,也就是能欺负一下赵家堡之类的弱小势力。 所以,他只能赧然地回答,“破釜沉舟的话,胜负也未可知,但是……目前还无此必要。” 冯君倒是没在意他的窘迫,而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目前已经有两家人不请自来,长此以往……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到这里?” 田阳猊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想别人分薄了他的机缘。 闻言他也只能叹口气,“这个可能性,大约是有的,若想杜绝此类事情,倒也……不难。” “哦?”冯君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怎么就不难呢?” “神医授权我田家拱卫周边即可,”田阳猊的要求很明确。 事实上,这块地的地契早就被他买下了,的钱也不多,不过,如果神医不在这里驻足,这块地有屁的用。 只有请神医留下来,地才会值钱,这就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意思。 所以他必须先把地送出去,然后再为自家争取拱卫的权力……听起来有点可笑是吧?但是没办法,这是争取仙缘必须要付出代价,别人家若是知道了,羡慕还来不及。 当然,他也不指望自己的小心思能瞒过神医,“我田家愿意为您效劳奔走。” 冯君默然,半天之后才叹口气,“算了,顺其自然吧。” 他打心底里,很排斥田家的拱卫如果那样的话,跟我住到你田家,又能差多少? 然而,田阳猊却生出了一些误会,他当然知道,仙缘不是那么好求的,不过这个时候,他想的是别的,“倒也是,谁有恶意……当瞒不过神医。” 冯君一时有点语塞,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种话。 明显的杀意,我能感受到一些,但是那些若有若无的恶意的话……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田阳猊却不知道他的尴尬,而是继续放飞自己的脑洞,“那么,如果这样的话,擒杀一些有恶意的人,也是轻而易举的……” 他越想越是兴奋,“如此一来,神医可以很轻松地拿到一些修炼功法……” 喂喂,醒醒!冯君很无语地看着他:你看我像是那种钓鱼执法的人吗? 不过,这也不失是一个思路,前提是:他得能找出那些心怀恶意的家伙。 这个活儿的难度,很高啊,须知世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接下来的两天,夜市依旧不死不活地开着,没办法,地点和人流量上不去,如果没有出现什么变数,短期之内,这里根本兴旺不下来。 倒是陆续又多了几家远来的商人,卖针头线脑杂货的,还有耍把式卖艺的。 第三天夜里,下起了细密的小雨,夜市在亥初就散去了,其中卖雨伞和蓑衣的收获不少。 凌晨时分,冯君的院子里响起两声惨呼,一眨眼的功夫,田家守夜的人就来到了院子门口,大声地发问,“神医,发生什么事了?” 冯君拎着两个人走出院子,往地上一丢,轻描淡写地发话,“进了两只小老鼠,你们审一下,看是来自哪里的。” 抓住的两人,都是初阶武师,不过这俩都有点名堂,属于那种高敏的武师,身法灵活落地无声,属于那种专做偷鸡摸狗的勾当的。 不过他们就算再小心,也想不到冯君的院子里,竟然架设了电网。 细密的小雨,虽然有助于他们的潜入,但也增加了电网的威力,其中一人不幸中招。 冯君正在屋子里一边休息,一边给自己充电,电流的变化,瞬间就惊醒了他。 他的反应是如此之快,那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擒获了。 郎震是在闭关中,彻底稳固自己的修为,所以反应要慢一点,等他出来,事情已经结束了。 于是他也匆匆离开,去监督田家人审讯那两人。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他才回来,神情相当凝重,“那两人口风很严,不过我和田乐文碰了一下头,认为他们极有可能是妙手阁中人。” 田乐文是田家的后起之秀,中阶武师,目前负责此处田家人的调度和管理。 不过最令独狼在意的,是那俩武师“妙手阁”的身份,这是一个相当神秘的组织,擅长盗取各种物品,在整个东华国的名气都极大,但是偏偏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根脚。 这个组织相当地难缠,只要是他们看上的东西,都要不择手段地盗走,甚至不惜杀人越货,所以名声也相当狼藉。 郎震倒是不在意被人盯上,他在意的是,“此前妙手阁没有声张,现在他们也不报名号,那么,很有可能是妙手阁接了别家的委托。” 妙手阁不但自己偷东西,也接别人的委托,盗取物品或者是打探消息,这种外接的业务,他们通常不会打出妙手阁的旗号。 冯君听完之后,眉头微微皱一皱,“你们很忌惮妙手阁吗?” “我无所谓,郎家没啥值得人偷的东西,”郎震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回答,“妙手阁只是求财……倒是田家看起来有点头疼。” 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起来,不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委托者?” “妙手阁不会泄露委托人身份的,”郎震相当肯定地回答,“为了防止妙手阁前来救人,我建议……不如将这两人杀了。” 杀了?冯君闻言,再次吃了一惊,“这样的组织,应该很难缠吧,你不怕被报复?” “就说搏斗中击杀的,报复什么?”郎震不以为然地发话,“妙手阁真敢出面找场子的话……哼,不知道多少人在打听他们的下落。” 妙手阁是比较令人头疼,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不住地四处盗窃,也招惹了太多仇家。 郎震真的是沙发果断之辈,一看打听不出消息,就想要杀掉这二人。 至于说人命关天,这么做是不是滥杀无辜?他表示……我才不会考虑那些无聊的事。 冯君也不是什么滥好人,闻言就点点头,“那你看着办好了,他们昔年到处盗窃,令无数人家破人亡,杀掉他们,倒也是为民除害。” 郎震得知他的态度之后,转身离开了。 田阳猊昨天出去办事了,等他回来之后,得知自家杀了两名疑似妙手阁的武师,一时间大惊,声色俱厉地发问,“你们……你们怎么能不等我回来?” 田乐文却是有点不以为然,“无非两个毛贼而已,杀盗匪需要理由吗?” 这个位面的百姓,对盗匪是相当无情的,在物质匮乏的社会,强取他人的财货,基本上等同于间接杀人。 在很多偏僻地方,抓了盗匪都不需要经官,直接打死就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当然,这仅仅是指外来的盗匪,要是本乡本土的人小偷小摸,那是另一种处理程序。 也正是因为如此,息阴城外,有人专门讹诈外地人,却也没有太多忌惮。 “你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田阳猊见他还敢还嘴,气得捶胸顿足地大喊,“妙手阁那是好惹的吗?万一盯上咱田家了怎么办?” 田乐文并不因为对方是族老,就放弃自己的原则,那是对家族的不负责任。 他据理力争,“偷盗时被人失手打死,妙手阁还要报复不成?” 同时,他还不忘记强调,“郎震也说了,要处死他们的话,不能拖延太长时间……万一被人知道他们没死,反而不好处理。” “郎震?”田阳猊越发地生气了,“你能跟他比吗?人家当然不怕,咱田家怕啊。” 田乐文的眼睛张得老大,胸口也一起一伏,“七叔,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比他年轻,修为比他高,比门户也强于他,我怎么就不能跟他比了?” “你不看看他跟着谁,”田阳猊悻悻地瞪他一眼,心说人家仙人还会怕妙手阁? 不过这时候,他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狠狠地一跺脚,转身离开去找冯君。 (第三更,月票榜已经掉到35了,大声召唤月票。) 三更,这波感冒真厉害 这一波感冒,家里人全部病倒,风笑属于第二严重的,毕竟才烧到38度。 全身酸软、发冷,肌肉疼痛、咳嗽不止、流清涕…… 两天了,整整两天,风笑只码了一章,太难受了,最近一天一口饭都没吃,就喝水了。 勉强坐在电脑桌边,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勉强码出来的内容,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幸亏有存稿,要不然别说加更了,正常更新都保证不了。 风笑这么敬业,大家来点月票支持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附近的一更棒棒糖4/5 田阳猊也没有敢跟冯君抱怨,只是婉转地提示对方:你被妙手阁盯上,事情肯定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小心防范。 下一次人家再来,就不仅仅是小偷小摸了,很可能对你直接发起攻击。 郎震不同意他的观点,马上出声反驳,说你这话说得不对,妙手阁第一次来没有打着旗号,十有八九是受雇于人,他们不是为自家的事情出头,怎么可能随便诛杀别人? 田阳猊却是反唇相讥,说我只是劝神医注意,至于你独狼?呵呵,你爱信不信! 冯君听着他俩的争辩,也有点头大,不过他更在意的是:看来这妙手阁若是再来人,我的处境会变得危险很多? 冯君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当时他只是抓住了人,把人移交了出去。 他对如何处置那二人,没有提出任何的建议,而建议杀人的,以及执行者,也跟他无关。 他只是没有反对杀人,同时表示,我能理解你们杀人的行为,仅此而已。 不过这时候,再说这些也没用了,当务之急,他得做好防卫工作,他不能指望电网能阻拦住一切来犯之敌。 秋雨下了一整夜,现在还是在绵绵秘密地下着,空气中平添了几分凉意,湿寒透骨。 冯君坐在屋檐下,盯着空中的雨丝发呆:我该如何做好防御呢? 想来想去,他认为单纯的防御太被动,还是要感受到相关人等的恶意,主动出手比较稳妥。 那么当务之急,还是提升修为才是重点! 说来说去,不管遇到什么事,指望别人都是靠不住的,人呐,只能相信自己…… 咦?慢着,或者还可以相信……奇遇? 冯君摸出手机来,盯着看了半天,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高仿地图”这个APP。 要是地图能跟游戏一样,上面的相关人物,展示出不同的阵营就好了。 他忍不住YY一下:那时,己方阵营是绿的,敌方阵营是红的,中立阵营是黄的…… 这么想着,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点上了地图,“嗯,我来看一看……走你~” 下一刻,他就置身于一片……一片白茫茫之中,像是雪地,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 我倒是忘了,现在的我就是一段数据,哪里有什么凉意可言? 他抬起脚来,向前走了几步,扭头看一眼,却发现白皑皑的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 本来嘛,这里原本就不是雪地,哪里来的脚印? 下一刻,他踮起脚尖来,极目向四下望去。 遗憾的是,他的目光所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 他选定了一个方向,没命地奔跑了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累得呼哧呼哧直喘,但是周遭景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周遭哪里有什么景色可言?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简而言之,他跑了这么长时间,跟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区别,唯一发生变化的是体力。 想了半天之后,冯君抬手狠狠地一拍脑瓜傻了不是?电子地图得有卫星支持才行! 很显然,这个位面是不可能有卫星的! 退出了地图之后,他还是有点不甘心……这奇遇,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吗? 就在这时,菲菲做好了饭,喊大家去吃饭。 冯君心有所想,心不在焉地连吃了十几碗这个位面的碗,比地球界大多了,搁在地球界,可以被称作是盆了。 直到发现周遭人异样的目光,冯君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一眼,放下碗若无其事地走了。 “我去,”邓老二冲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做个鬼脸,悄悄发话,“神医这饭量……昨晚抓贼,很辛苦吗?” “他把饭都吃完了,”菲菲怯怯地发话,“估计……是嫌你们不干活吧?” “我在院子外面警戒的好吗?”邓老二相当地不服气,“贼是在院子里!” 邓老大幽幽地问他一句,“那么,贼是怎么进的院子?” 邓老二不说话了,倒是菲菲一撇嘴,委屈地发话,“我的饭也被吃完了……” 他们在这里计较吃食,冯君却是在琢磨,秋秋地图不行,那么,还有什么可以试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其实只要涉及自身周边情况,就存在一个定位的问题,而只要是定位,那就离不开卫星的帮助。 不过,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甘心呢? 思索半天之后,他划开了微信,盯着上面“附近的人”选项发起呆来。 在这个可以修仙的空间,他进入过两次微信,但每一次都是从微信的通讯录里,进入好友的私密空间,从来没有使用过“附近的人”。 至于说原因,那还用问吗?这个位面就没有手机信号,他点开附近的人,岂不是白白耗费自身的能量点? 不过现在,他却是想贸然尝试一下了,因为他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当然,附近的人肯定也是需要卫星定位的,可是似乎……手机本身,也能主动向外界发射信号,比如说“个人热点”,可不就是这样吗? 冯君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不过此刻,他是一定要尝试一下,要不然实在不甘心。 在地球界,他是点开附近的人之后,才会在列表里选择合适的ID,再用左手去点。 但是现在,他直接伸出左手,点上了“附近的人”四个字,“走你~” 下一刻,冯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大致看起来,有几百平米的样子。 他的面前有一扇门,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附近的人”。 果然是有点不同,他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去推那扇门。 房门关得很紧,他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门推开。 门的背后,是另一个极大的房间,房间中央,是一块大约七十寸的大显示屏,屏幕的中央有个蓝点,很显然,那就是他自身的位置。 蓝点的周围,大约有乒乓球大小的亮点,屏幕的其他部分,都是黑色的。 这乒乓球大小的区域内,还有五个红点,冯君见状,眉头就是一皱,这是……敌对阵营? 他将左手点向其中一个亮点,瞬间,一大段消息就浮现在屏幕上。 “刘菲菲,女,东华国浮山郡庆宁府止戈县小秦村人,年七岁,父母双亡,身高一米三二,体重21.5公斤,身体状况:营养不良,孱弱。” 冯君呆呆地看了好一阵,才低声嘀咕一句,“我说……忠诚度呢?没有忠诚度,友好度也算啊。” 不过很显然,他是想多了,大屏幕里显示的,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务,像忠诚度之类的东西,还真的是没有! 比如说,他知道了其中一个红点叫朱天保,括号:小名保哥儿,修为是高阶武者。 原来北园伯姓朱!这是冯君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其他三个红点,分别是郎震、邓天祥和邓天瑞这是邓家兄弟的大名。 合着这五个红点,有四个是己方团队的,还有一个是保哥儿。 下一刻,冯君的眉头又是一皱,菲菲的弟弟欢欢呢? 不过紧接着,他就将疑惑抛在了脑后,欢欢那家伙三岁多,已经能跌跌撞撞地到处跑了,反正院子周边也没啥危险,菲菲对他采取的是放养态度。 正经是这保哥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周边? 不过对冯君来说,这依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手机个人热点一般的“附近的人”,能探查的范围有多大? 事实证明,这范围还真的不大,半径也就三十来米的样子,而且……是不能调整的。 这样的探查范围,简直不能用附近来形容了,根本就是“眼前的人”嘛。 冯君一边抱怨,一边拉开了房门,打算退出>可是目光所及,觉得那“附近的人”四个字异常碍眼,于是一抬手,将那“附近”二字抹去,就打算改为“眼前”。 呃……慢着,下一刻,冯君就是一个激灵:这上面的字可以、可以改? 他愣了足足有五秒钟,才回过神来,手指在空中虚画数十下,硬是将“附近的人”四个字,改为了“附近的矿产”五个字!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再次走了进去。 屋中的景象依旧,不过中间大屏幕上的光圈,已经不是乒乓球大小了,而是轮胎大小,也就是说,探查半径足有……三百多米! 这直径有六百米左右的光圈中,被各种颜色的亮点所占据,除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还有粉色、金黄、褐色、灰色等颜色,怕不有百种之多。 冯君随便捡着金黄色的光点一点,却不小心点到了旁边的天蓝色光点上,于是马上就出现了四个字,“寒铜矿石”。 他再点一下金黄色光点,于是又出现四个字,“精炼黄金”。 握草……冯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这一刻,他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居、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他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着满屏幕密密麻麻的光点,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退出房门之后,他再次出手,将“附近的矿石”改为“附近的仙晶”。 (第一更,贺银萌棒棒糖,已经完成了银萌第四更,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五十四章灵石矿石二更 冯君此举,也是无奈的选择,光点实在太多太杂了,一不小心就会点错。 U.CO更新最快 而且矿石和成品,都会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他甚至想象得到,那占了面积最多的灰色光点,十有**是“精炼铜矿”没错,就是大家随身都携带的铜板。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优选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必然是要限定搜索的条件。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搜索条件改为“仙晶”之后,再进入房间,那大屏幕上一个光点都没有。 他想一想,再次走出房间,将“仙晶”二字改为“灵石”既然凡人的称呼不起作用,那么,就换上地球界的名称试一试吧。 别说,这一次的改动,效果还真的不错,他再次进入房间之后,发现左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紫色光点。 他伸出左手,颤巍巍地点向那个紫色光点…… 下一刻,四个明晃晃的大字,险些晃瞎了他的一双眼睛,“灵石矿石” “握草,握草……握草草草草,还真有灵石矿石?” 冯君失魂落魄地退出了微信,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他踏破铁鞋,在这个位面上无头苍蝇一般地乱撞,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手机的app来寻找灵石。 我真是何其地愚昧,何其地蠢笨啊。 不过紧接着,他就为自己找到了开解的理由:说到底,还是他最初的处境太过窘迫了,因为进入手机会浪费大量的能量点,他舍不得多做测试。 也就是在手机空间和现实社会经营了一些时日,他才能找到发财的门路,在两个位面,都改善了自己的处境。 处境改善了,获得能量点也轻松了,他才有底气做更多的测试,难道不是吗? 所以说,不管做任何事,都要经过一个适应和积累的过程,这是必然的,不过那些条件好一点、底蕴足一些的家伙,能比较快地摆脱积累阶段,少走一些弯路。 反正他现在才发现这一点,也不算晚,甚至可以说还早了一点。 若不是郎震和田家人杀掉了两个妙手阁的武师,他想要横下心做这样的测试,还不知得再过多久。 他正想着呢,就觉得右手一阵震动,侧头一看,却是手机亏电报警只剩下十五个电了。 他使用的中夏手机,真是不怎么费电的,刚才他进入微信的时候,手机还有九十八个电,哪曾想,就这么测试了几下,现在就只剩下十五个电了? 开启个人热点,果然是很费电啊。 冯君暗暗打定主意,下一次再进入手机,他一定要连接上充电宝他实在不敢想像,若是手机因为亏电关机,手机中数据状态的他,会变成怎样一种存在。 他插上手机的充电线,这才站起身,施施然向外走去。 果不其然,保哥儿进入了院子,他从北园伯府弄了点好茶,带来送给神医品尝。 郎震三人说神医正在忙,不许他前去打扰,他也不介意,反而笑嘻嘻地跟他们闲聊,旁敲侧击地打听,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郎震没兴趣理他,邓老二有点拉不下面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说的却是虞家三杰的故事。 冯君走了过去,保哥儿马上笑着跟他打招呼,“神医,看你的精神不是特别好,要不要尝一尝我从家里才带来的茶叶?这可是贡品来的,整个伯爵府,每年也只得三斤六两。” 冯君往椅子上一坐,意兴索然地发话,“我对茶叶没太大兴趣,保哥儿,昨晚入侵我院子的人,已经被我格杀了,你想知道什么?” “格杀了?”保哥儿愕然地重复一遍,然后才眼睛一亮,“没有获得口供吗?” “我就奇怪了,”冯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好奇心这么强,竟然能活到这个岁数,也是殊为不易了。” 保哥儿就算思维异于常人,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色微微一红,他才待出声发话,却见神医的眼睛一亮,冲着门外笑嘻嘻地发话,“欢欢,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欢欢还是幼儿,虽然此前他的生活条件很差,但是最近生活得不错,整个人也变得活泼了很多,孩子嘛,总是很容易就忘掉那些不愉快。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谁是真心对自己好,面对冯君的发问,他噙着手指,开心地回答,“我去、我去……我去抓小鱼了,饿了,回来吃饭。” “先去洗手!”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却不乏威严,原来菲菲走了过来,还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是热腾腾的米饭和菜肴。 看到米饭,冯君觉得自己又饿了,于是端了一碗过来,一边往嘴里划拉,一边含含糊糊地发话,“老郎,你跟田阳猊商量一下,这几天附近出现的人,拟个名单给我。” 郎震却是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说,你才吃了那么多啊,怎么就又……”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别看他在微信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外界时间还真没过多久…… 吃过饭之后,他又翻出一个备用手机,将手机卡换到上面,溜溜达达地走了出去。 这是他的第三部手机,事实上,他带进空间里十部手机,怕的就是在空间里有损耗反正他已经有亿万身家了,这点小钱真不算啥。 此刻冯君摸出手机,当然就是要去定位那块灵石了这个没商量,必须的。 冯君也知道,频繁进入手机空间,其实并不好,稍微休养一下再进才是正道。 但他真的是控制不住马上就可以验证猜测,获得灵石了,搁给谁也沉不住气。 经过两次定位之后,他来到了河边,看着河中湍急的水流,有一点点傻眼:我去,这灵石居然是在河里? 冯君会游泳,水性还相当不错,不过这里的水情他并不了解,只看着就有点不善。 而且郎震也曾经说过,水中比较容易出现异兽,贸然下水容易出现意外。 这异兽倒不是猩猩和刺猬那种,那叫灵兽,异兽就是……冯君在戈壁上遇到的蝎子之类的生物,攻击力和防御能力都很强悍。 冯君看着河水,愣了好一阵,然后四下看一看,想找到一艘船。 既然已经来到了河边,无论如何,他都要尝试一下寻找灵石。 可惜的是,这里还真没船,此地原本就比较偏僻,再加上近期很是下了两场雨,河道里水量大涨,不是很方便捕鱼。 不过下一刻,他就看到一艘船从上游漂了下来,而且船还不是特别小,是上下双层的。 于是他抬起手来,冲着那船使劲摆手,“过来,这边来,我要用船。” 此刻那船距离他还很远,但是根据那船势,怕是够呛能停过来。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神医,我帮您把五六冲拿过来了,要强行拦住船吗?” 原来是邓老大匆匆赶了过来,他一手持伞,一手拎着那一支五六冲锋枪。 现在冯君的小团队里,对很多新奇物件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能知道它们正确的称呼是什么,不过若非得到神医的许可,没人敢胡乱使用。 像这个“乌溜冲”,邓家兄弟是亲眼见到过它的威力的,但是哪怕冯君不在场,他们也不敢胡乱动这东西万一这是认主的器械呢? 事实上,邓老二曾经悄悄地尝试扣动扳机,但是非常遗憾,他并不知道,扣动扳机之前,应该先打开保险。 这些就说得远了,反正邓老大见到神医召唤船只,对方居然待理不理,他下意识地就想动粗。 由此也可以得知,这个位面到底是怎样的做事风格了,邓天祥在冯君的团队里,可以说是出名的不爱惹事,结果见到人不听使唤,都有强行出手的打算。 冯君也是有点意外,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丫也学会了草菅人命?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也不算啥,邓家原本就是走镖的出身,偶尔用拳头来说话,实在太正常了,指望他们做守礼君子,那才是真的可笑。 然而,随着船越来越近,邓老大也闭上了嘴巴,因为他认出了船上的人。 船头,两人背着手站在那里,其中一个面目如画,虽然略显柔弱,却自有一番风流气度,正是虞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正在欣赏雨中的山河,见到河畔有人招手,先是侧头随意看一眼,然后怔了一怔,才细细分辨了起来,“河边的那位……是神医吗?” “正是神医,”他身边的中阶武师毕恭毕敬地回答,“看样子是想上船。” “那就……让他们上船吧,”二公子皱一皱眉头,最后还是拿定了主意,“记住收费。” 收费?中阶武师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二公子,此人可是田家极力讨好之人。” 二公子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小恩小惠能够笼络的吗?就事论事,才是强者相处之道,闲扯太多恩怨,主次不分……反倒是落了下乘。” 第一百五十五章可望不可即三更求月票 中阶武师认为,二公子的话有理,但是他久走江湖,见过太多计较面皮的主儿了。 U.CO更新最快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提醒,于是低声发话,“您的话没错,但若是对方认为,咱们不给他面子,岂不是平白得罪了一个强手?” 二公子不屑地一笑,悠悠地发话,“若是这点小事,都要上升到面子的高度,这种心境也配称强手?真要那样的话……得罪就得罪了吧。” 果不其然,冯君听说对方要收取船费,二话不说就丢出一块银元,然后纵身跳到了船上。 邓老大只是高阶武者,但是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向三丈远的甲板跳去。 这种距离对他来说,本来就有点勉强,偏偏地此刻正值阴雨,河边的石头泥泞湿滑,他脚下微微一滑,就未曾用上全力。 所以,他跳出去不到两丈,身子就向水面坠去,眼见就要堕入河中。 冯君一看开头那一脚,就知道要出问题,抖手打出十来枚铜板,直取对方脚下。 邓老大言辞虽然木讷,可基本功着实了得,眼见一溜铜板打来,强提一口气,轻轻一点,人已经纵上了甲板。 中阶武师见状,嘴角微微一撇,“这人的暗器手法……很是普通。” 真正的高手,打出两枚铜板甚至一枚铜板就够用了,你这么一下打出去十几枚,知道的人,会说你图了稳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钱多烧的。 二公子却是冷哼一声,“手法……小道耳,你却看不到,人家在邓天祥起跳之际,就已经看到他的发力不稳,预判出手,同是中阶武师,你可有这份眼力?” 中阶武师一脸的尴尬,却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二公子也不跟他一般计较,轻轻一摆手,“你过去送张帖子,说我要拜望一下神医。” 中阶武师的嘴巴微张,愕然地发问,“您去主动去拜望?” 在别人眼里,二公子行事有点不着调,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二公子的身份,根本不是这些人能够相比的您能允许他们来拜望,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二公子淡淡地看他一眼,“还不快去?” 中阶武师不敢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他又回来了,一脸的愤懑,“二公子,那个神医……着实地无礼!他竟然说,已经支付了船费,闲杂人等就不要去骚扰他了。” 他的肝都快气炸了,二公子主动前去拜访,那是多么看得起你们,你们竟然敢拒绝? 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敢说什么“闲杂人等”? “嗯?”二公子闻言,眉头也是微微一扬,不过紧接着,他就又笑了起来,“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还说了什么?” 中阶武师惊讶地看他一眼,心说你这都能听到?“他希望船在江心抛锚。” “那就停下吧,”二公子轻描淡写地发话,“问他要不要买一套鱼竿,我正好要钓鱼。” 冯君在江心停下,当然不是为了钓鱼,他只是想让自己和那块灵石矿石重合起来。 微信空间里的显示屏,比例尺还是有点大,他只能确定,自己周边十米内,就是那块灵石存在的范围,再细也看不出来了。 不过遗憾的是,显示屏上的定位是二维的,他并不能确定,那块灵石是在自己的脚下,还是在头上……好吧,在头上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它在脚下多少米的深处呢? 看着湍流的河水,冯君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捡拾的第一块玉石这块灵石,会不会也被人沉在了河底? 事实上,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他更倾向于认为,这块灵石深藏在河底之下的泥土中,深达几十甚至几百米! 因为他站在甲板上,不住地摩挲着左手手腕处的印痕,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发热的征兆。 此刻的他,跟捡拾第一块灵石时的他,已经大大不同了,不但身体强健了许多,感知能力也有了极大的提高那时他还不是武者,现在已经是中阶武师了啊。 要说此前他在空气中的感知范围是二十米,现在起码也得是……两百米左右。 感知了半天,他毫无所得,于是侧头看一眼邓老大,“这河水中……可有异兽存在?” 邓老大正撕下衣襟,绑扎着鞋底刚才他踩着铜板登船,风骚是够风骚了,但是高速飞行的铜板和鞋底发生摩擦,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那也不用说了。 想像一下被疾驰的汽车拖行的后果,就可以知道了。 这还亏得是他穿的是武修的标配抓地牛皮鞋,不但抓地结实,也能有效阻隔来自脚底的伤害,若是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穿的是草鞋,脚掌估计已经脱皮了。 听到冯君发问,他下意识地回答,“异兽也许没有,但是毒虫之类肯定少不了……神医是想捕捉什么?” 毒虫……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他对这些东西还真是有点腻歪,“不能下水吗?” 邓天祥思忖一下,还是谨慎地回答,“以您的修为,运气护体的话,下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水情不明呀。” 只看他这个勉强劲儿,就猜得到下水所需要承担的风险了,这还是冯君具备了中阶武师的修为。 不远处虞家的武师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虞家开的是车马行,事实上,也有舟船的生意,对于各地水文的情形,他们有发言权。 就眼前这条浊浣河,没有太大的危险,带上些护具,下水其实不难。 不过他心恨对方对自家公子不敬,就没有出声提醒。 冯君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邓老大很有眼色地将雨伞撑在他的头上。 一根烟抽完,冯君将烟头丢进滔滔的河水中,轻声吩咐一句,“好了,靠岸吧,咱们下船。” 他的举动,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下雨天跑到河边坐船,这也就不说了,让船停在河中央下锚,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竟然又要靠岸下船了。 中阶武师恨得牙根都是痒的,若是换个人敢这么做,他直接就发作了:麻痹你逗我玩呢? 不过,既然是这位出声了,他也不想跟其多打交道,直接吩咐船家起锚靠岸这种莫名其妙的主儿,早送走了早好。 船一动,二公子就被惊动了,出声问了情况之后,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看着河水,低声喃喃自语,“这是……所为何故?” 所为何故?没别的原因,冯君打算暂时放弃追查这块灵石。 这是他平生所遇到的第二块灵石,按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放弃的。 不过冯君是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主儿,果断地按捺下了心中的不甘前两年的经历告诉他,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太过刻意和执着,更可能导致得不偿失。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如何寻找灵石矿,光明的道路摆在面前,别说第二块灵石,就是第二十块、第二百块、第两千块,第两万块……也不是不能想的。 上岸之后,他回到院子里,抓紧时间继续给自己充电今天耗费的能量点,实在太多了。 虽然灵石矿已经在望了,但是此时此刻,多充一点能量点,他的底气就更足一些。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郎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神医可有闲暇?” 冯君开门走出去一看,却发现独狼和田阳猊并肩站在对面的房檐下。 他俩是给冯君送名册来了,就是最近出现在周边的人的名册。 名册上只有九百多人,数量严重不足,这些日子前前后后出现在河滩的人,没有五六千,起码也有四千人了。 其中的大头,就是周边的居民,不过这个人群,实在有点不好统计,有的人只来过一次就不来了,有的人也仅仅是隔三差五的来,不是天天来。 所以田阳猊和郎震商量一下,决定先把院子周边的人统计了。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一座玉石修建成的院子,其实远不如那个集市有吸引力,尤其是田家人在这里设了警戒,阻止闲杂人等靠近。 当然,田家也不敢做得太过,不是怕激起民愤,而是担心神医发怒这有软禁人的嫌疑。 神医之所以不去东目县,可不就是嫌那里不自在吗? 所以他们现在统计的九百多人,田家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其他就是各种施工人员、访客和售卖米面粮油的商贩。 田家在这一点上,做得还是不错的,居然保留有大多数的记录。 田阳猊的意思是,调查清楚所有人,这是个大工程,我们先把可以统计出的名册送过来,剩下的……慢慢地补全吧。 这个态度也很端正了,从冯君发出指令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个小时,他们已经统计出了九百多人,要知道,光是这九百人的名字,也要写一阵呢,更别说还要加以整理。 冯君翻看一下名册,还给了郎震,淡淡地发话,“这些人,一百个一组,轮流进院子来。” 他不知道,为何探查矿产的时候,热点的半径能达到三百米,而探查活人,就仅仅只有三十米也许是探查活物比较耗费能量? 不过对他来说,这并不要紧,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去就山。 探查范围有限是吧?那我把人招呼过来好了。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三更,还有点低烧 三十七度七、八,总算下了三十八度了,关节还有点酸疼。 不少书友都给出了治疗建议,多谢大家的关心。 奥司他韦之类的,小区的药店没有卖,就买吗啉胍将就了,感觉目前正在好转中。 多的就不说了,还是要求月票,后面追得很厉害。 第一百五十六章神目一更贺棒棒糖5/5 对于冯君的吩咐,郎震有点意外,田阳猊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狂喜,“神医你这是打算……亲自审验他们吗?” 他是如此地兴奋,终于可以看到了啊,传说中的仙人手段~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要去房间里修炼,你们把人带进来之后,记得保持安静。” 田阳猊听得就是一愣:不是吧,你不亲自过目? 郎震的心思却是单纯得很,“那这一百人就站在院中?能不能打伞?” 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温度降低了不少,毕竟是深秋时节了。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一定要站得端正,不能打伞,若是男人的话,最好能赤裸上身……那样的话,耗费的时间要短一些。” 其实对他而言,打不打伞没有任何区别,赤裸上身更是无用的要求,这要求像是恶作剧。 然而,这并不是冯君的恶趣味发作,他如此吩咐,自有他的道理。 说完之后,他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虚掩上了门。 郎震和田阳猊对视一眼,也出了院门忙活去了,没有用了多久,一百人就被带进了院子里。 来的人都是就近喊过来的,田家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工匠,也有部分当地人。 没办法,附近田家的人虽然多,但是都被撒了出去,四处找人呢这一百人忙完了,马上就又是一百人了,必须得带到院子门口做准备不是? 第一个一百人里,有九成都是男人,只有十一个女人。 他们都没有打伞,女人当然是不脱上衣的,男人……那就看情况了。 有的男人愿意脱掉上衣,譬如说大部分的田家族人,但也有人不想脱衣服,就问负责记录的邓天祥,“一定要脱吗?” 邓老大是很死板的,当然就告诉他们,最好能脱了,不过你实在不想脱,那就算了。 这八十九个男人,不是所有人都是武者,天气也比较冷,还下着雨,很多人就决定不脱。 在雨里占了约莫有十分钟左右,冯君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林二娃和张铁牛留下来,其他人可以走了。” 林二娃是当地人,张铁牛则是一名石匠,田家人招来的,这两人都没有脱衣服。 听到这话,林二娃没啥反应,张铁牛却是脸色一变,抬手一拳击向身边的一名田氏族人,自己却是顺势倒飞了出去,就要从院墙上冲出去。 这名田氏族人完全没有防到这一招,被这一拳轰得结结实实,噔噔噔连退了七八步,“麻痹你疯了?噗……你丫竟然是武师?”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初阶武者张铁牛张石匠,竟然是一个隐藏了身份的武师。 不过张石匠也仅仅是初阶武师,在被叫破身份之后,就算反应很迅速,也逃不出田家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田阳猊的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两枚回旋镖,是没有开刃的回旋镖,如果没有击中要害的话,杀不死人,他是存了活捉的打算。 与此同时,院门外也传来一声怒吼,两名武师直接迎了上去,“找死~” 眨眼之间,张铁牛就被擒了下来,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 他不住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大喊,“我不服,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要捉拿我?” 吃了他一拳的田家武修走上前,抬手就是十几个正反耳光,“麻痹的,你不服,劳资还不服呢,我招你惹你了,给我这么一拳?” 他有理由生气,须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阶武者,平日里也不曾苛待这些匠人,却是被这武师当胸一拳,直接打得吐血了。 多亏对方还是仓促发力,若是手上力道再大一点,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呢。 张铁牛却是冷哼一声,“我不伤你,你难免就要伤我,虽然我不该偷袭你,但我并不后悔,谁要你站在我旁边?” 这逻辑有点奇怪,在这个位面却不算稀奇一个人想要逃遁,出手击伤无辜者,能表明其危险性和脱困的决心,别人想要多事,就得掂量一下了。 而且伤者也不算绝对无辜,他是田家人,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张铁牛的另一边,也是一名工匠,却不是姓田的,就没有受到偷袭。 “既然你如此强词夺理,我们拿下你也不算冤枉你,”田阳猊冷笑一声,然后一挥手,“带下去细细询问,他若不老实,直接废了修为!” “我不服!”张铁牛再次大声叫了起来,“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田家的事,也没有伤害神医,你们为何要这般对我?” 田阳猊冷冷地看他一眼,“别的不说,只说你身为初阶武师,居然冒充初阶武者,就足够我们对付你了。” 张铁牛脖子一梗,强硬地发话,“我自有我的苦衷,隐瞒修为算多大点事?” “我田家人只因站在你身边,就白白地吃了你一拳,”田阳猊面无表情地发话,然后冷冷一笑,“你能不讲道理,我田家当然也能!” 张铁牛顿时无言以对,被押了下去。 林二娃还是站在那里没动,见到田家人上前来拿自己,才惊慌失措地发问,“我、我、我……我犯了什么错?” “有没有犯错,你自己心里清楚,”田阳猊冷冷地发话。 看到神医奇迹一般地揪出一个嫌疑者,他的心里更是平添了无数的信心,“你最好还是老实交待,省得皮肉受苦……来人,将这厮带下去!” “我还是不服气,”林二娃叫真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我每日里售卖瓜果菜蔬,可曾以次充好,可曾缺斤短两?你们就是这般对待我们当地人的?” 他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索性大声叫了起来,“你东目田家是很厉害,但是在我止戈县,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乡亲,真当我止戈无人?” 这就是要挑起地域争斗了,招式虽然拙劣了一点,但是很多时候,还真的有效。 田阳猊哪里怕这种帽子?他眉头一扬,才待收拾对方,就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唉~” 却是冯君在屋子里出声了,“林二娃,你真的是本地人吗?” 林二娃的脸,在瞬间就变得刷白,他怔了一怔,才强自出声辩解,“你这话我听不懂。” 他真不是本地人,是在家乡惹了人命官司,才跑到此地,也落了户籍,这许多年过去,若不是对方提起,他都快想不起此事了。 “哈哈,”田阳猊仰天大笑,到了这个地步,他如何看不出,此人有问题? 他心里非常好奇,神医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仙人能看出张铁牛掩饰修为,这个不算太稀奇,然而,是不是本地人,该如何辨识出来呢? 不管怎么说,此人绝对不会是被冤枉的,他的手一摆,“拿下,若是敢跑,格杀勿论!” 很快地,林二娃也被押了下去,郎震等了一等,看到冯君再没有说话,于是吩咐一句,“你们都下去吧……出去之后,不得随意泄露。” 剩下的九十八个人闻言,齐齐长出一口气,迅速地离开了。 对于神医如何能分辨出藏在众人中的奸细,大家心里都是满满的好奇,但是郎震最后的警告,众人都听到了,大多数人还真的不敢违背。 在这穷乡僻壤里,田家强横的武力,足以令他们不讲道理地为所欲为,更别说还有一个更加恐怖的神医。 然而,有几个人仗着自己姓田,却是聚在一起私下嘀咕,这神医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田阳猊见众人退去,才走到屋前一拱手,毕恭毕敬地发话,“神医,第二批人可以进来了吗?” “嗯,”冯君在屋子里轻哼一声,“继续吧。”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田阳猊恭敬地发话,“方才事发突然,差点跑掉一人,您再发现什么不妥之人,可否先私下告知我……或者独狼?”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没毛病。 又有一百人被召集了进来,过了约莫十来分钟,田阳猊被冯君召进了屋里,一分钟后他再出来,背着手在众人面前慢慢地踱步。 当他走到一名女子面前时,猛然间出手,当胸就是一掌,同时将此女的两只胳膊卸掉。 “啊,”女子惨呼一声,“七爷……七爷你这是何意?” 她是田家的侍女,在田家做了七八年工,平日里相当老实勤快。 田阳猊很想说,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但是……神医说你有问题呀。 不过,侍女的话音未落,一名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一跺脚,就向院门冲去。 田家在周围戒备的人,已经经历了一次类似的事情,当然不会重蹈覆辙,一名武师当先迎了上来,他身后又有六名田家子弟,组成了两个三才阵,在两侧策应。 此人赤手空拳,才跟武师过了一招,旁边一张大网丢过来,直接将他网住。 他在网里不住地挣扎这,嘴里还大喊,“住手!我是县尊派来的,你田家莫非想造反不成?” 听到这话,田家子弟忍不住齐齐一滞:止戈县官府也介入了? “扯淡,”田阳猊冷笑一声,“如此鬼祟的行为,怎么可能是县尊所为?田家子弟听好……此人若是敢再坏县尊的名头,直接打杀了!” (第一更,银萌棒棒糖的五章加更已经完毕,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五十七章五花八门的理由二更 田阳猊这话,就是要否认存在官府的授意了。 豪强家族就有这样的底气,此事不管是不是县尊授意,只要县尊没有明说,我们就不认。 官府有没有私下行事的可能呢?有,但那都是在朝堂、在州郡或者在府城,朝廷想要处理某些棘手的事情,为了不打草惊蛇,很可能采取一些阴私的手段。 但是在县乡级别,这种可能性还真是不大,这基本上是朝廷授官的最低层了,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当面处理的呢? 总之不管怎么说,既然县尊没有摆明车马行事,田家就有理由不承认,顺便还能给对方扣一顶帽子你再坏官府的名头,我们可就要杀人了! 至于说真相到底如何,这个……重要吗?反正你敢说,我们就敢杀! 被擒获的男子闻言,顿时闭嘴了,这个道理他懂。 然而他的胆怯,反倒暴露了他的根脚,郎震冷笑一声,“连第二声都不敢喊,七爷……此人定然是攀诬县尊,不可不查。” 这人听了,气得冷哼一声,“我再说,你们就要杀人了,我这小命虽然轻贱,却也不想冤屈地死去,这难道有错?” “呵呵,”田阳猊轻笑一声,一摆手,“押下去审问,记得,不要让他说第二遍。” 其实他心里也猜到了,此人当是假冒,若真的得了县尊授意,人家绝对有底气再喊一遍。 这便是江湖经验了:有官家撑腰的人,反应肯定不一样莫非他还敢真的杀人不成? 十有八九,田阳猊会再问一句,“有种你再喊一遍?”待对方再喊,他才会杀人。 但是那么一来,他心里就有数了,自己多半是招惹了县尊。 反正这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田阳猊有点奇怪:神医为何没点出此人? 将人押下之后,他又侧头看向田家的侍女,厌恶地一摆手,“吃里扒外的东西,带下去,大刑伺候!” “七爷饶命,”女子顿时跪倒在地,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泞了,她苦苦哀求,“婢子若是做错了事,心甘情愿接受责罚,现在只想请七爷明示……婢子到底错在了哪里?” 田阳猊也有点坐蜡,自家的侍女,能有什么问题呢?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身后的房门,遗憾的是,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显然,神医是不屑做出解释的,他也只能心一横屋里那位,是不可能有错的! 反正不能让神医看了笑话去,他冷哼一声,“还嘴硬是吗?看来只能让你失足落井了!” 东华国里奴隶很少,仆人也不是主家能随意打杀的,不过对于田家这种豪强,有的是办法让仆人意外死亡,失足落井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家族大,规矩就多。 事后大不了赔点钱,若是死者没有家属,就更好处理了。 侍女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却还是在不住地叫冤枉。 一名田家的武者冷哼一声,“你还有家人的,对吧?你的弟弟可还小。” 侍女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屋里传出一声冷哼,“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能蠢到这样的程度?” 郎震也在绞尽脑汁地分析,听到这话,眼睛猛地一亮,“搜她!” 旁边过来两个健壮妇人,开始上下搜身,搜了一阵无所得,其中一名妇人拽住了侍女的衣襟,向两边扯去,竟然是想扒掉对方的上衣。 就在此刻,另一名妇人惊叫一声,“哈哈,找到了!” 原来,她在侍女的鞋里,竟然翻出了一片小小的金叶子,一钱的那种,合十块银元。 这可是十块银元,小小侍女就算做十年工,也未必攒得下这么多。 还用问吗?这侍女一定有问题! 后来大家才知道,此女是被那名中年男人用黄金收买了,结果她一被抓,那名中年男子害怕了,夺路而逃,最终还是束手就缚。 第一个一百人,抓了俩人,第二个一百人,又抓了俩人,田阳猊有点受不了啦,“附近的细作,竟然有这么多?” 然后,他又恭敬地发话,“神医,下一次捉人,能否公布其罪状?以安人心?” 冯君对此当然是不乐意的,事实上,除了手机上的信息,他没有太多的手段去甄别奸细。 所以他只能通过装逼,来逼迫田家人发挥主观能动性。 当然,装逼的感觉也是相当不错的,同时还是仙人身份的有力佐证。 于是他哼一声,不满地问一句,“要不要我再帮你们审问呀?” 那就更好了!田阳猊的脑中,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过紧接着,他就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脑后,只是讪讪地一笑,“本不该劳烦神医的,我只是生恐无知者乱嚼舌根,扰乱这一方净土,就不好了。” 跟神医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田阳猊已经分析出了一些细节,没错,他是有私心的,不想让别人发现神医的身份,但是,神医自己……似乎也不想被人叨扰吧? 冯君听到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合着我帮你家鉴定奸细,反而是我的不是了?” 田阳猊听他这么说,不敢再接话,心里却是在嘀咕:拜托了,这些奸细是冲你来的! 不过,这样的念头,他最多也就是想一想,打死都不敢说出来。 郎震见状,主动出声发话,“七爷,神医肯出手相助,你感激还来不及,有些东西,就算神医想讲给你听,你也听不懂呀。” “这个倒是,”田阳猊点点头,既然有台阶了,他哪里还不懂借坡下驴? 于是他笑着发话,“惟愿遇到不解难题之时,神医能赐教一二,为我等愚钝之辈解惑。” 冯君没有接这个话茬,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不过田阳猊不忧反喜神医固然是没有应承下来,但是也没有反对呀。 所以第三个一百人的时候,冯君再次点出两人,田老七直接将人拿下去审问,根本不给对方任何的解释。 其中有一人,是北园伯府的马夫,他拼命地喊冤枉,说你田家无权处置我。 田阳猊却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只给你半个时辰,若不老实交待,就杀了你,倒要看看北园伯会不会为你这么个小喽啰,跟我田家翻脸。” 这就是对神医无条件的信任了。 不过到了第四个一百人,田阳猊还是忍不住了。 这一次,冯君再次点出两个人,田老七将人拿下,心里就琢磨,神医是不是每一次只能分辨出两个奸细,就听到神医又将郎震喊进了屋子里。 独狼进去之后,马上就出来了,在一群人面前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相当地怪异。 猛然间,郎震出手了,一张大网直接罩住了一人。 田家的一干人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聒噪了起来,“放开他”!“你要干什么”? 被网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田家的一名初阶武师,名唤田乐潜。 田家的人现在都知道了,神医在甄别奸细,但是无论如何……田家的武师不该是奸细吧? 当然,家族大了,出现几个忤逆的家伙也不罕见,然而,这是武师,不是区区的武者! 田阳猊见状,先是一愣,然后阻止了族人的吵闹,转过头来,冲着冯君所在的房间深施一礼,也不多说,不过那态度很明确:神医,这次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一个交待呀。 屋子里寂静无声,冯君并不出声。 眼看着田家人再次聒噪了起来,田老七这个族老也有点控制不住的时候,郎震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啊?”田阳猊顿时就愣在了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良久无语。 “七叔,您得给大家一个交待了,”田乐文正色发话,身为田家在此地修为第二高的族人,此前他去协调“邀约”名册上的人,并不在场,不想才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也知道,神医是难得一见的高人,但是有些话,他却不得不说,“乐潜是三叔的独子,做事稳妥修为不俗,纵然有错,也要看一看死去三叔的面子……敢问他错在何处?” 他口中的三叔,不是长支的,而是第五支的老三,三十年前田家遭遇磨难,有两名武师战死,武者更是死了二十多人,伤者无数,最终还是度过了磨难。 这两名战死的武师中,就有五支的老三,那时老三并无子嗣,不过媳妇倒是显怀了,后来生下田乐潜这遗腹子。 家族之内,没有烈士之类的说法,但是毫无疑问,五支的老三,是为家族存续做出了大贡献的,他的独子,怎么能容人轻易冒犯? 面对田乐文正色的质问,田阳猊的嘴角抽动一下,脸色变幻了好一阵,最终化作重重的一叹,“唉~” “七叔莫要为难,”田乐潜高声叫了起来,他人在网中,脸色也煞是难看,但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乐潜我哪里有错,您只管说,只要是我的错……我肯定认!甘愿接受责罚!” 他的眼中满是怒火:若不是我的错,哼哼,少不得就要给我一个交待了! 田阳猊的嘴角又连着抽动几下,才狠狠一跺脚,“你当真要知道?” 不等田乐潜说话,旁边的田家人就聒噪了起来,“不光是他要知道,我们也要知道!” 田阳猊一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不该姓田,你本就不是我田家血脉!” 第一百五十八章愉快地装波一三更求月票 田阳猊的回答,有如晴空一声霹雳,田乐潜顿时呆若木鸡。 在场的田家人也愣住了,包括田乐文在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天之后,田乐文才咽一口唾沫,艰涩地出声发话,“七叔,您没搞错吧?三叔战死之时,三婶已经显怀了,因为悲伤过度……还差点保不住乐潜哥。” 他是族中的后起之秀,虽然是中阶武师,年纪比田乐潜还小两岁,按说没资格置评此事,但是……田乐潜的情况,族里谁不知道? 田阳猊的嘴角抽动一下,也不说话,心里却是在暗暗咒骂: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恨呀! 在这个位面,虽然也有守节一说,但是终究没有地球界曾经出现过的礼教害人,五支的老三战死,他的媳妇完全可以改嫁,甚至还可以带走嫁妆。 只要不带走田家的家产和孩子,那就不算太大问题。 可是五支的老三活着的时候,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怀了孽种,这就是耻辱了,不但是老三的耻辱,也是田家的耻辱。 田阳猊终于知道,郎震为何是那种便秘的表情了,这种事,搁给谁也得无语。 见他没有反应,田乐文也不敢催促,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郎震:麻痹,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独狼的嘴角抽动一下:泥煤啊,你瞪我作甚,给你三叔戴绿帽子的又不是我! 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陷入了极其诡异的寂静中,田阳猊实在没办法开口,可田乐文也不敢再催逼,仿佛他不出声发问,就能保住三叔的名声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怯生生地发话,“三哥生前,似乎是负责经营息阴城的生意。” 说话的是一名中阶武者,年约四十岁,毫无疑问,他这个年纪和修为,想再上一步是不可能了,田家人都已经认出他来了,就是二支的一名庶子。 东华国并不是很强调嫡庶有别,但是在很多家族里,这种情况是客观存在的资源就这么多,先给谁后给谁,谁多点谁少点,都是要有章法的。 这名庶子一把年纪,才中阶武者,要说只是他驽钝,跟资源没有一点关系,大约是不会有人相信,那么,他评价别支的嫡子,也没有任何的压力。 正经是他一说出五支老三的情形,大家就都反应过来了:负责经营息阴城的生意,那岂不是……会常年不在家? 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网中的田乐潜已经大怒,“田六指,你竟然敢污蔑先严,待我出去,必杀你!” 田六指淡淡地看他一眼,波澜不惊地发话,“我只是说三哥生前的差事,何来污蔑一说,正经是你目无长辈,该当何罪?” 他再是庶子,也不是一个小辈应该出声咆哮的。 “好了,”田乐文终于反应了过来,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然后再次看向田阳猊,“七叔,此事事关重大,您可是确定了,乐潜并非田家血脉?” 田阳猊心里非常相信神医,但是这件事确实……太严重了,若冯君所言属实,田乐潜就只有一个下场,被田家处死包括他的母亲,也会被自杀。 非田家血脉,这还不足以自取灭亡,关键是田家所受的耻辱,必须要鲜血才能洗清。 所以,他沉吟一下才出声,“这么多族人看着,总要处理得让你们无话可说才行!” 他不说自己相信神医,也不说田乐潜可能无辜,就是一个态度:我会调查清楚再下手。 若是神医判断有误,他也没说要如何处理总之,总要让你们满意。 然而,他不说神医,不代表别人不说,又一名高阶武者出声了,那是五支的子弟,自然要帮着本支武师说话,“族老就这么相信外人吗?” 田阳猊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已经说了会给你们交待,你还要怎地?要不……你来当这个族老?” 他这话一说,那位顿时不敢再发作了,然而田老七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在上下打鼓:神医啊神医,您可千万不敢出错。 叮嘱众人守口之后,现场还有三十余人,并不是田家子弟,都被田家人押解了出去,暂时不会放他们离开此事没有搞明白之前,他们是别想走了。 田阳猊又吩咐族人,要求他们暂缓领第五批人进来,然后走到屋前,又是一拱手,“在下求见神医,恳请行个方便。” 只听得门一响,冯君走了出来,他有气无力地发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肯定不会错的……老郎,快弄点吃的来,饿死我了。” 郎震转身离开了,田阳猊却是又发话了,“神医,我不是信不过您,我只是想知道,这消息……您从哪儿得到的?” 他没胆子置疑神医撇开对方的闲人身份不谈,人家一直也就没犯过错。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神医是如何判断出来,田乐潜并非田家子弟的。 脑洞再扩得大一点,田家如果能将这一招学到手,对于判断家族血脉,有极为重大的意义,遭遇这桩丑事,反倒是因祸得福。 “说了你也不懂,”冯君毫不客气地回答,想了一想之后,又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我的手段,你是学不来的。” 田阳猊听得一嘬牙花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心说这事儿怎么闹的…… 冯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发话,“后悔了?” 这个问题,问得就太扎心了,田阳猊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老实地回答,“嗯,有点……乐潜这孩子,其实还是不错的。” “嗤,”郎震才安排了饭回来,听说之后就是不屑的一声冷哼,“他再好……也不是田家人。” 田阳猊的脸,再次黑了下来,“我说独狼,不会聊天,你可以不说话。”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看向冯君,若有所思地发问,“乐潜这家伙……是想要对我田家不利呢,还是仅仅是血脉不对?” 冯君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其实他也没啥可说的,因为“附近的人”信息上显示的,也仅仅是括号此人当姓王。 说句实在话,就连田乐潜自己,知道不知道他的本来身份,那都还是两说呢。 但是冯君不管这些,在他看来,资料与真实身份不符的,就肯定是有问题的,至于说那些人是不是细作,会不会被冤枉,他才不会考虑。 他的原则就是,有杀错没放过,只要有可能对他不利的,就统统揪出来。 不过这番心思,他不好明说一旦说开了,可不就不能愉快地装逼了? 冯君不回答,但是郎震又忍不住了,他出声问了一句,“有什么不一样吗?” 要不说独狼嘴毒呢?随便一句话,那都是犀利无比。 田阳猊很想发作一下,但又发作不得,只能解释一句,“只要他不是田家血脉,就必死无疑,我这么一问,也不过是想考虑一下,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不是田家血脉,还跟外敌勾结的话,肯定是非常凄惨的死法,否则……弄死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 冯君依旧不回答,还是独狼出声了,“七爷,你可曾听说过:天机不可泄露?” 田阳猊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一抬手,狠狠地一拍额头,“懂了!” 故老相传,仙人是可以推算天机的事实上,凡人里也有能推算天机之辈,不过准确性要差一点,而不管谁推算天机,都会面对天道的惩罚。 这一刻,田阳猊是真的明白了,神医未必是不想说出其中奥秘,关键是泄露天机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而人家又懒得解释其中关窍,所以索性就不说了。 这个逻辑……没问题!然后他就注意到,神医看了独狼一眼,赞许地点点头。 我猜的果然没错! 殊不料,冯君想得是:老郎你居然能找出这么强大的理由,方便我装逼,当真要得! 田阳猊果断地认栽了,他叹一口气,“说到底,是我见识浅薄,还请神医你见谅……可以把下一个百人喊进来了吗?” 冯君摇摇头,田老七见状,心里就是一苦:糟糕,我就知道,不该怀疑神医的。 看看,眼下报应来了吧? 殊不料下一刻,神医出声发话了,“我都快饿死了,你总得让我吃两口吧?” “那是,必须的,”田阳猊赔着笑脸,不住地点头,“您推算天机,消耗一定很大。” 这话又不乏试探,是想要敲定对方所说的观察,是不是在推算天机,虽然在凡人中,也有人掌握了部分推算天机的技巧,但是能如此精准推算的,只能是仙人了吧? 郎震却是露出了狗腿的嘴脸,大力吹捧冯君,“神医有没有推算天机,你就别问了,不过今天神医吃的饭,超过了我三天的饭量,他很辛苦的。” 这话听起来很吓人,要知道独狼可是初阶武师,哪怕是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可是武修聚集的内气,很大一部分是从食物中提取出来,然后积攒起来的。 独狼的饭量,绝对不会比精壮小伙子小,极有可能会更大。 那么,神医今天的消耗有多大,就不用说了。 (三更到,欠的一个银萌债已经还清了,即将还第二个。另:不喜欢单章的朋友,风笑一直的规矩就是,加更才会发单章,这几天抱病还要加更,是新书月还没结束,想保证月票前三的荣誉。所以,单章频繁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召唤月票,接下来要加更陈太忠了 这次的感冒,真够糟糕的,估计还得两天,才能好彻底。 锻炼完全中止,作息混乱、嗜睡、全身乏力,四天更了十二章,只码了四章,也就是说存稿少了八章,这么惨烈的感冒,上一次是在好多年前了。 终究是在往好转,很欣慰,下面说一说加更计划。 我的粉丝榜上,有两株银萌,一株是加更五章,另一株也是加更五章。 银萌“卖棒棒糖的蜀黍”的五章加更,已经完成,现在就只剩下银萌“宰相肚量陈太忠”了。 之所以把它放在最后加更,不但是因为这是众筹的,也是因为这个ID很眼熟,是大家的老朋友了,对吧? 人这一老啊,就爱念旧,虽然咱们都还年轻,可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 这么一个老朋友要露脸了,有月票的朋友,能表示一下欢迎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啥是瓶颈?一更贺太忠1/5 对于郎震的吹捧,冯君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吩咐,“这些天,我可能还会需要大量食物,老郎你安排一下。” 说完这些,他又扭头看一眼田阳猊,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若觉得我继续探查下去不好,也可以到此为止。” 田阳猊怎么可能让冯君停止探查?虽然出了一件田乐潜的事情,有点丢人现眼,但是能借此探查一下家族内部,排除一些不安定因素,也是极好的。 不过探查的结果,还是有点令他咋舌。 到晚上为止,田家又凑了些人到名册上,最终补足了一千人。 这一千人里,冯君找出了二十六个有问题的家伙,平均每百人里有二点六人。 然而,这还不是最终的数字,因为上了名单的人里,有十余人直接不见了。 这些消失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此前还在附近转悠,但是眨眼间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知道了田家在严查细作,才跑掉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十有八九有问题。 郎震对这一情况,是相当地不满,“我说七爷,你田家的人……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冯君曾经下了封口令的,一般人过了审查之后,也不敢出去胡说。 但是田家人敢,自家的这点事,有啥说不得的? 尤其是出了田乐潜一事之后,田家私下的议论极多,有对田阳猊不满的,认为其耳根子太软,也有表示愿意支持族老的,不过更多的人,还是表示要师母已呆。 当然,非议神医的人也不少…… 田家人想的是自家内部沟通,并不打紧,但是这种私密事,一旦传开了,谁控制得住? 面对独狼的抱怨,田阳猊却是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已经被这庞大的数字惊呆了,“一千个人里,竟然有四十一个细作……神医还说,这不是全部?” “很奇怪吗,”郎震看他一眼,不以为然地发话,“天机可以推算,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漏算一些很正常,而且,对身体消耗极大,你也看到了……其实这是常识,对吧?” 当然是常识了,推算天机,怎么可能不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一次,田阳猊没有再计较对方的毒舌,而是心不在焉地点一下头,沮丧地表示,“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不明白的是……我田家就这么不得人心?” 郎震继续发挥他的毒舌,冷冷地表示,“大多数人,是想试探神医的虚实……你想多了。” 这话着实伤人:凭你田家,还不够资格让别人挖空心思派遣细作。 但是这话,田阳猊爱听,他长出一口气:还好,我也觉得,不是我田家惹了众怒。 不过紧接着,他心里又是一抽:照这么说的话,我的机缘,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觊觎? 郎震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你先安心把神医交待的事情做好,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机缘这东西,原本就不是强求来的……明白吗?” 第二天,关于细作的审讯结果,就纷纷递了上来。 果不其然,院子周边,已经被各种势力渗透得跟个筛子差不多了。 尤其重要的是,还真有来自官府的细作,不过不是来自止戈县,而是来自东目县那个新来的年轻县尊,一直在尝试打压东目县内的豪强。 在昨天之前,大家都不明白田家的真实目的,所以就是默默地观察,哪曾想妙手阁的人出手,引起了田家的高度警觉,直接发动调查,秋风扫落叶一般,拔出了大批的钉子。 又过一天,田家派来了新的武修队伍,足足有一百人,还带来了用于检测血脉的物事。 当天下午,田家新生代的高手田乐潜,酒后失足落入河中,众人将他救起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这时候,冯君居住的小院附近,已经被彻底地清空,周遭三十丈内没有人停留。 想要接近这里的人,都要经过田家和独狼的双重检查。 为了保证安全,田家还想将这三十丈空间里的树木全部砍伐掉,不过被冯君劝阻了。 据说神医表示,树木也是生灵,一旦砍伐掉,短期内不易生长出来,还是算了吧。 冯君不是极端环保主义者,但是既然来自于地球,多少就有点保护植被的心思关键是砍掉这些树木,对他的意义并不大。 然而别人看在眼里,就又不一样了,有人觉得他矫情,有人觉得他冒傻气,留下这些树木,岂不是方便那些细作潜入,甚至刺杀? 倒是郎震和田阳猊又交换一个眼神:果然不愧是仙人,不但强调万物有灵,更懂得敬重天道怜惜生灵,这份胸襟,值得我们学习呀。 他俩没想到的是,冯君认为,这些树木不砍掉,反而有助于他找出潜入者。 至于说原因?很简单,来自地球界的这位,不但有红外望远镜,还可以弄到红外监控和红外报警系统。 冯君吩咐完之后,就进入小屋不出来了,期间保哥儿、虞家二公子和田家新来的武师,上门想要拜会他,被郎震等人挡驾了。 搁在往日,保哥儿和二公子岂会将一个小小的武师放在眼里?说闯就闯了。 但是冯君对那一千人的检验结果,令所有人都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把。 所以别说对上郎震了,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对上邓家兄弟,也要客气几分。 冯君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三天,田家人也没闲着,他们将周边五里之内的人,全部统计了一遍,总共汇集出六千多人的大名册来。 被统计的人,可以享用免费的灯光,也能在夜里摆摊,田家不收取任何的费用,不过这些人里,能靠近院子周边半里的,只有寥寥数人。 当然有人不服气,说你们田家管得太多,但是田家人毫不客气地告诉他,就连我们田家子弟,也有人进不了那个范围。 田阳猊这也算是看出来了,请神医将这六千多人全部排查一遍的话,神医估计得累吐血了,倒不如弄出一片隔离带,田家子弟巡查起来也方便。 就这么一团闹哄中,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第四天,冯君走出了房间。 跟三天前相比,他的容貌、发型甚至衣服都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邓天瑞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是负责护卫房间的,此刻正值辰末,田乐文查岗到这里,正隔着院门跟他聊天。 到现在为止,田乐文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真相,要不然的话,以他中阶武师的修为,田家新生代第一人的身份,真没必要对邓老二客气。 他却是一眼发现了不妥,忍不住惊呼一声,“神医您这是……晋阶了?” 此前两人修为相当,现在对方晋阶高阶武师,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唔,”冯君点点头,“闭关三日,总算是没有白忙。” “您这岂止是没有白忙呀,”邓老二不甘心地叫了起来,“三天时间,只用三天时间,就从中阶武师晋阶为高阶,您这是在打击我们修者的信心!” 田乐文纵然是眼高于顶之辈,也忍不住出声发问,“您这是……怎么晋阶的?” “修炼呀,”冯君怪怪地看一眼,仿佛看傻子一样,“难道你不用修炼?” 田乐文很无语地摸一下额头,“我当然知道修炼,我是想请教一下,您是怎么冲过关卡……或者说瓶颈的?” 冯君眨巴几下眼睛,茫然地重复一下,“关卡……瓶颈?” “是呀,”田乐文点点头,然后一拱手,恭敬地发话,“还请神医不吝赐教,在下愿执弟子礼。” “我不收徒的,”冯君先是断然拒绝,然后抬手摸一下下巴,一脸的懵懂,“而且,你说的关卡和瓶颈……我没感觉到有呀。” 噗……田乐文好悬喷出一口血来,“您是说,从中阶武师晋级到高阶武师,您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修炼上来了?” “没错呀,”冯君点点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修炼可不就应该是这样吗?专心修炼,然后……晋阶?” 田乐文听得又想吐血了,专心修炼就能晋阶?你这话……搞笑的吧? 倒是邓老二见识过冯君的晋阶,知道那是相当不讲理的提升速度,于是笑着发话,“神医修炼一向如此,你习惯了就好,他的法子咱们学不来。” “一向如此?”田乐文越发地傻眼了,虽然他也知道,对方身份神秘,自己不便问询太多,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出声,“那神医你修炼到高阶武师,用了多长时间?” 得,这话一问,别说冯君了,就连一向大嘴巴的邓老二,都不说话了,只是冲着他神秘地笑了一笑。 冯君出关,第一件事就是吃饭,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半个小时,才满意地放下碗来。 郎震也在此时赶到了,恭敬地向他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听完之后,冯君摩挲一下下巴,思索一下,“这样吧,我这里有些装备,你找几个人安装一下,这两天,我也在附近走一走,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细作。” (第一更,贺银萌“宰相肚量陈太忠”,目前进度1/5,推荐友人刀来的新书《老兵荣耀》,现代军事类型,很不错,风笑收藏加追看中,最后,例行召唤月票。) 第一百六十章监控设备二更 见神医要继续搜查细作,田阳猊出声凑趣,“神医,我派几个人护卫您吧?” “不用,”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他傲然发话,“我在中阶武师的时候,就杀得死先天高手,现在高阶武师了,倒是要看一看,谁会那么不开眼。” 田阳猊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郎震捡个无人的时机,低声问一句,“神医,你怎么不晋阶先天高手之后再出关?” “先天高手?”冯君听得就是一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性还真是存在的,他完全可以进入地球界,在那里修炼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成就先天高手之后,再进入这个空间。 就像上次他晋阶中阶武师,其实就是在地球界修炼了月余,才回到这里的。 所以,也难怪郎震有这么一问从白板到中阶武师,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么从中阶武师到先天高手,又用得了多久?你是仙人你最大。 然而这一次,郎震是彻底误会他了,这三天时间,冯君没有回地球界,而是真正地在屋子里打坐修炼,他的头发可以作证没有疯长。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怪他装逼装得太狠了,就在那一天里,他不但搜索了附近的人,还搜索了附近的矿石和灵石,最作死的是,他还连着鉴定了一千人的身份。 能量点的消耗,那是不用说了,就连他的十部手机,都全部亏电了,搞得他剩下的能量点,都不足三十了。 也就是说,他只能再进出四五次手机,而且为了保命,他起码得给自己留下两次的余地。 尤其是,他的身体也吃不消,居然再次出现了污垢,要不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呢? 当然,他可以把这看做是好事,毕竟这污垢,是频繁进出手机导致的,现在不出现,将来的某一天,早晚也会出现,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肯定是不会错的。 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短期内,是不能再进出手机了,索性就闭关三天,在充电之余,专心地修炼,结果一不小心,就冲到了高阶武师的境界。 歇了三天,目前他的能量点,又勉强到了三十,可以考虑回地球一趟,弄点监控器材来。 让郎震待在屋子外面,他进入房间关上门,拎起一袋子准备好的玉石,摸出了手机,“走你~” 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桃花谷的别墅里。 放下玉石之后,他直接出门,发动着帕萨特,直奔电子市场而去。 郑阳的电子市场规模极大,不但是伏牛省的龙头,更辐射周边几个省,货物相当齐全。 冯君很轻易地就采购到了监控所需要的摄像头、变压器,以及各种线材,还买了相关的录像设备、云台控制器等等。 买了这些,相关的施工工具和耗材也不能少,钳子、螺丝刀、黑胶布之类的。 林林总总下来,他花了二十多万,买到的东西,帕萨特根本装不下,不得不请商家送货。 唯一遗憾的是,红外报警器不多,牌子也杂,没有办法大量采购,于是他在一家商店里定了货,约定三天之后来拿货。 将货物运进别墅之后,冯君开始考虑一个问题:在这里充电,还是去那边充电?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按道理来说,在地球界充电才是正理,首先这边充电便宜,徐雷刚专门给扯的专线,比柴油发电便宜太多了,还不用费劲地去补充柴油。 其次,就是电量足够大,单位时间里,充电的效率比发电机高出好几倍。 要知道,他一直都很痛恨自己的充电速度,之所以极力寻找灵石,首要目的也是看上了它内中所蕴含的能量点虽然充能的时候比较痛苦,但是架不住快呀。 所以稳妥起见的话,他应该在这边充电,反正不管充多长时间,那头也不跳字儿。 然而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冯君一想到自己有法子寻找灵石了,就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他知道这样不对,但真的无法控制。 算了,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摸出手机来往上一点,“走你~” 下一刻,神医又出现在了玉石建造的房屋中,跟他一起现身的,是大批的监控器材。 他打开房门四下看一看,发现没有外人,于是冲郎震招一招手,要他过来搬运器材。 郎震虽然是独臂,但是搬运的效率极高,十来分钟就把东西搬到了旁边的书房里。 搬运完之后,冯君本来想给他讲解一下,这东西应该如何安装,可是转念一想,这大批货物猛然间出现在房里,是不是……不太好解释? 其实他心里清楚,田阳猊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甚至田家人里怀疑他是仙人的,估计也得有两位数,贸然出现大批货物,别人未必会奇怪。 不过怎么说呢?做人嘛,要懂得适可而止,太过高调不是好事。 给别人留一点视而不见的空间,可以省得别人为难,也是对自己负责。 于是他走出书房,关上门之后,吩咐郎震一声,“我出去走一走,你把这里看好了。” “你要出去?”郎震闻言,顿时吓了一跳,“那可不能一个人,据田阳猊说,起码有两拨人,是打算对你下手的。” “两拨人?”冯君的眉头一皱,“才这么少……是哪两拨人?” 这么少?郎震对冯神医的话,也真是无语了。 “只确定的,就有两拨人,一拨是官府的,一拨是黄枫山盗匪,另外……此前死的那两名武师,确实是妙手阁的空空儿,他们很有可能再次出手。” “土鸡瓦狗而已,”冯君先是不屑地哼一声,然后讶然看向郎震,“老郎,你不会觉得,我连这些人也收拾不了吧?” “我当然相信你了,”独狼当然相信神医,这可是仙人呀,他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对方,“但是你在明他们在暗,万一不小心……那就追悔莫及了。” “没必要,”冯君摇摇头,抬脚向外走去,“你放心好了,我要是被这点小阵仗吓住……那还真不够丢人的。” 既然要冒充仙人,那就得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一些仙人该有的傲气来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很享受这种装逼的感觉。 郎震还要再说什么,神医却已经走出了院门,他想跟上去来的,可是扭头看一看身后的房间,最终还是一跺脚,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唉~” 冯君出了院子,旁人的反应还是相当大的,他走了一百多米,就有一名田家的武师匆匆赶来,心急火燎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这话说得……简直了,冯君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怼了回去,“你管得着吗?” 武师眼睛一瞪,才要继续说话,他身后又跑过来一个高阶武者,大声喊着,“神医,他才来此地,不通晓事情,您别理他!” 冯君冷哼一声,“哦,我还以为……我被你们软禁了呢。” 武师的脸上有点气愤,但也有一些懵懂,倒是高阶武者笑着发话,“哪儿能呢?您是田家的贵客,我们最近加强戒备,又调了一些子弟过来。” 冯君见这样子,也就懒得计较,继续迈步向前走,“我也没请你们来,所以,别干涉我的事,明白吗?” 他的话说得老大不客气,但是这两位还真不敢说什么,直到他走出好远,武师才冷哼一声,不满地发话,“真想弄死这厮!” 他是新来的,虽然听说过神医的重要性,但心里还是没有足够的认识。 当然,最关键的是,冯君在诛杀罗问道那天,曾经杀了一个田家的武师,那人正是此人的堂弟,都是田家三支的。 所以他有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奇怪。 高阶武者却也是一哼,“族里让你看好他,不是让你去挑衅他……你能比罗问道强?” 这位却是不满意地表示,“我就是看不惯他牛皮哄哄的样子。” 冯君现在的耳力极好,听到了这些议论,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哥们儿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我就是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事实上,他原本就在犹豫,今天要不要出来,再扫描一下“附近的灵石”,不过他现在的能量点,只有二十五个左右了,这让他有点犹豫。 要不,再充一会儿电?早知道是这样,不如待在桃花谷的别墅里充电了。 在此前,他并没有考虑到,那些监控器材的出现,有点突兀,而且数量有点大,他只顾着兴奋了,心思有点乱了,想的不够周全说到底,还是在突如其来的惊喜面前不够稳重。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手上有储物袋,他得出来走动一番,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同时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间。 那么正好了,他可以借这个时机,再搜索一下其他的区域,也省下考虑该如何选择。 而且这个武师的出现,也从侧面提醒他:你必须得时不时地出来转一转,刷一刷存在感,要不然久而久之,还真不排除被软禁的可能。 须知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而且他的经历告诉他,这个位面尤其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一章又遇灵石三更求月票 不管怎么说,冯君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下一块灵石。 哪怕他还没有做出选择,但是他所经历的事情,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 这大概……就是大势所趋吧? 冯君知道,自己探查灵石的范围,只有三百米左右的半径,所以他肯定要走得远一点,不要跟上次的探查范围重叠那样的话,未免就太不经济了。 事实上他所想的,并不是走出六百米之外就够了,他打算视情况选个顺眼的地方。 眼下能量点所剩不多了,他必须谨慎使用。 走着走着,他心里生出点警觉,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身后四百多米处,有十几个田家的人远远地吊着,刚才所见的武师和高阶武者也在其中。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见到对方也驻足,这才高声发话,“你们跟着我可以,但是须得退到一里之外,否则莫要怪我出手伤人!” 后面的田家人一听,心里极为恼火,那武师更是叫了起来,“我等本是为护卫人而来,现在被护卫者反倒要出手伤人……田家何时落魄到这般田地了?” 总算还好,同行的人里,还有一名武师,他高声发话,“你不愿保护,自去跟族老说,何必在此处聒噪?反倒让人笑话我田家没有规矩!” 再团结的家族,也难免会出现这种小小的纠纷和对立,实在是正常得很,两口子过日子都免不了拌嘴,何况这么大的家族? 吵归吵,这一帮人还是乖乖地拉远了距离,跟冯君的直线距离,保持在五百三四十米左右。 然后,他们跟着冯君,走了差不多七八里地,来到了止戈山的一个小峰头。 此处也是一个采集玉石的地点,峰头附近,有四五个大坑,不过此地出的玉石已经不少,采石者已经离开,别选更好的矿点了。 见到冯君在峰头处停下,众人也停了下来,距离对方依旧是五百四十米左右这还是直线距离,绕路上山的话,怕不有八九百米远。 见到对方停下,田家人免不了又议论一番,猜测此人因何停在此地。 冯君是随便走走的,甚至没有具体的方向,走到这里,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觉得可以停下试一试,于是就停了下来。 停下之后,他先摸出了一把口琴没错,就是吹奏用的口琴。 小冯同学在大学里的时候,也学习了两门乐器,一门是吉他,一门就是口琴。 吉他比较硕大,他甚至没有将此物带到这个位面,口琴就简单多了,随便揣到兜里就可以。 拿出口琴之后,他就吹奏了起来,吹的是一曲《小苹果》。 要说冯君的吹奏水平……怎么说呢?也就是个自娱自乐的性质,不会让听者生出打人的念头,仅此而已。 然而,这个位面的土著,哪里经受过如此神曲的摧残? 那个对冯君怨念很大的三支武师,再次变得暴躁了起来,“玛德,这尼玛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曲子。” 说句良心话,冯君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一直没搞清楚,《小苹果》怎么就能红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有一名中阶武者出声了,他一脸的肃穆,“据我判断,这极有可能是音律传讯,难听是正常的,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借此将某些信息传递出去。” 众人闻言,都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冯君吹了一阵口琴,估计跟踪的田家人已经懵逼了,才悄悄地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界面,左手轻轻一点,“走你~” 再次来到了“附近的人”这扇门前,他毫不犹豫地将人字抹去,改为“灵石”二字。 因为能量点已经不多了,他早就做出了决定,就试这么一次,之所以是选择这里,第一是他对这里有点期待感,第二就是……这个地方好认,一旦没有灵石,下一次可以远远避开。 然后他就欣喜地发现了两个紫色的亮点,是两个,还是在他身前不远处,挨着的两个。 这这这……哥们儿果然是注定要做主角的男人啊~ 慢着,这话似乎有点……歧义? 紫色的亮点,距离他大概有一百二十米左右,他退出微信,判断一下方向,然后走了一百米,再次进入微信,还是选择“附近的灵石”。 这就是他只打算赌一次的原因,发现灵石只是第一步,定位灵石,起码还要消耗一次能量点,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会消耗两次能量点。 而他还要保留两次进出空间的能量点,做为最后的保命手段。 这么算下来,他也只能赌一次,赌两次的话,很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所幸的是,这一次运气不错,第一下就赌到了,而接下来的定位,方向没有偏离太多。 所以他能断定,自己左前方四十米左右,就是那两块灵石的所在。 然而糟糕的是,再往左前方走五米,就是一个大坑,一个采过玉石之后,形成的大坑。 看着这个大坑,冯君有点发愁了,他倒是能进入这个大坑,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该怎么动手挖灵石呢?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和觊觎了。 冯君考虑了一下,决定冒个险,因为他一直有一个观点,那就是在大多数时候,做人需要藏拙,但是始终藏拙也绝对不是办法。 别人始终不知道你的厉害的话,怎么可能一直保持恭敬的态度? 于是他对远处的田家人招一招手,大声喊道,“过来两个人!” 田家人听到之后,小声商量一下,很快就派出了一个武师和一个武者那名对他有成见的三支武师,倒是还停留在原地。 冯君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很干脆地表示,“我要在这里试验一些东西,你们最好退得远一点,否则的话,有了死伤不要怪我没有提示。” 这名初阶武师有点犹豫该不该听对方的呢? 不过很快地,他就拿定了主意,于是笑着点点头,“谨遵神医之命,我这就去安排。” 他回到族人汇集的地点,吩咐两声,让人退到了两里之外,同时用传音螺告知了族老。 此刻田阳猊正坐卧不安,他已经知道神医外出了,真的是很想跟过去一看究竟,不过这两天他已经意识到了,此地汇集了不少势力的探子。 身为田家修为最高的人,他实在不便在神医身边频频亮相,他是有巴结之心,但是别人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所以他一直非常矛盾,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待接到族人传来的信息,他毫不犹豫地又点了一名中阶武师,两人骑上马快速赶来。 田阳猊赶到现场之后,发现族人已经分成了四个小队,占据了四个方位,隐约对一个小山包形成了包围之势起码是个半圆的包围圈。 这是护卫的意思,不是要发起攻击,对于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不过令他疑惑的是,“神医去了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旁边马上有族人告诉他,神医已经进入了一个大坑里,从山脚是看不到的,但是对方有警告在先,没谁敢凑过去看个究竟。 田阳猊也没这个胆子,所以他只能站在这里,遥望着小山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冯君从大坑里走了出来,走出了三百余米,然后他一摆手,大坑里猛地传出一声巨响,有若山崩地裂一般,异常惊人。 几乎在同时,就有大小不一的石头,从大坑里飞溅了出来,其中一块拳大的石头,飞出去足有四百米远。 田家人纵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大吃了一惊,还有两匹马也吓得长嘶一声,不住地蹦跳着,想要逃离此地,旁边的人见状,连忙去安抚。 那名一直对冯君不怎么满意的武师,也愣了一愣,然后才轻哼一声,“这威力……不过尔尔,若是只有这点水平,咱们实在没必要退出这么远。” “你闭嘴!”田阳猊毫不客气地呵斥他,“你若实在不服气,那就去近前观看!你三支不知死活,休要连累了其他族人。” 这武师闻言,悻悻地撇一撇嘴,心说我说得有错吗?这爆炸的威力明明很一般。 不过他也仅仅腹诽一下,让他上前,他还真的是没胆子。 冯君这是在做什么?他是在用炸药开矿,这坑里的山石极为坚固,他若是用工具挖,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所以只能效仿地球界的情况,直接用炸药炸了。 他用灵猬的刺,挖出四个深坑来,将炸药放进去之后引爆,因为担心伤到灵石,所以第一次并没有放多少TNT。 爆炸过后,他再次进入大坑,用心感受一下,发现还是没有找到那种令手腕发热的感觉。 看来还得继续炸,他做出了决定,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刚才那一下,坑里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想要继续埋炸药,就得先将碎石清理了。 对冯君来说,清理碎石也不是多么为难的事,大不了通过手机,将这些东西带到地球界当然,在地球那边,他得选一个采石场之类的地方。 不过,思忖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三更了,召唤月票) 嘀~银萌太忠加更模式开启 月底了,开刷关底BOSS“宰相肚量陈太忠”。 战斗已经开启,目前进度1/5。 已经连续八天三更,每章三千字,不是现在流行的两千字章节,不过,风笑实在不想把章节分得那么短,也许……以后会试一试? 一月份只剩最后三天了,还有月票的朋友,就不要再等了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丑陋灵石一更贺太忠2/5 冯君放弃使用空间手段转移碎石,并不是因为缺少能量点,关键是,他不确定这些碎石里,有没有什么难以对付的细菌或者病毒之类的。 抵抗外来物种入侵,人人有责,冯某人可一向是讲究人来的。 但是,不能使用这种手段的话,想清理掉这些碎石,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了。 想一想之后,冯君放弃了召唤田家人来帮忙的念头爆炸无所谓,但是让别人清理掉碎石,继续爆炸的话,大家估计就都能猜到,地下可能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得到的。 仙人想要的东西,简单得了吗?那个田阳猊看似恭敬,能不能抵挡住诱惑,也很难说。 冯君依稀记得,自己在地球界看到过一句话:千万不要去测试人心,因为那后果,很可能是你拒绝接受甚至是承担不起的。 他也不想去测试人心,那么就只能弯下身子,自己去清理石块了。 看到他再次走进大坑,两里地外的田家人面面相觑,好一阵,才有人轻声发话,“这是……还要继续吗?” 三支的武师又忍不住了,轻声嘀咕一句,“要我说啊,没准坑里有什么宝物,这厮……” 不等他说完,就听得嗵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田阳猊铁青着脸,收回了自己的拳头,阴森森地发话,“你若想寻死,没人拦着,但是想要拖整个田家下水……我也就只能大义灭亲了,记住了,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他这一拳旨在立威,力道相当刚猛,虽然不至于杀人,但是绝对能令对方将养三五个月。 田阳猊下手如此狠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身为田家的族老,他实在太明白贪婪的可怕了,也见识过太多的惨剧。 在他想来,冯君在大坑里弄出偌大响动,确实有可能是在挖掘宝物,然而,人家就不能是在测试功法,抑或者测试器械吗? 哪怕他非常确定,大坑里有仙人都要眼红的宝物,他也未必鼓得起勇气,跟仙人去放对,更别说那只是一种可能了。 然而,这种分寸,他心里清楚,族人却未必清楚,所以当他听到,有人提起了坑中可能有宝物,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惩戒,而且是毫不留情地惩戒这才是族老存在的意义。 说句实话,不下点狠手,他非常担心,连自己都可能被贪欲所影响。 他这一拳击出,不少田家人先是一惊,然后就纷纷耷拉下眼皮,竭力表现出镇定的模样。 冯君并不知道,不远处还发生了这么一出,他快速地划拉了一阵,又清理出了几小块净地,继续用灵猬的刺来挖洞。 坑里的碎石虽然很多,但是清理出几小片,还是问题不大的,此前他所考虑的碎石必须清理,那是因为……爆炸两三次之后,肯定还是要清理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这一次,他索性一狠心,将手里仅剩的四公斤TNT全部埋了进去,心说若是再不成功,我就直接退出到现实社会,想法弄到大量TNT,然后再狠狠地充上半个月电,再回来继续。 田家人看到冯君再次走出大坑,心中虽然依旧有点奇怪,但也没太在意。 不过,当大家看到,冯君退出了三百米,还继续向后退去的时候,有人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还有人当机立断地大喊一声,“捂住耳朵!” 这个建议提得还算及时,十余息之后,爆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响动,比上一次大多了,甚至有石块飞溅到了一里半那么远。 三支的武师正盘腿坐在地上疗伤,眼睛猛地睁开,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待他见到冯君再次转身,又向大坑走去,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连话都顾不得说,抬手用剑鞘一点地面,费劲站起身来,转身就向后走去若是有第三次,这里估计也不安全了。 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向后退去,连田阳猊都不例外…… 冯君再次走入大坑里,见到崩开的碎石,忍不住微微摇一下头这威力看起来是不小,但是崩石头的话,效果……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忍不住想起,在地球界的某些热兵器的战斗中,什么某个山头落了几万发炮弹,山峰的海拔都被削低了几米果然是这样,也就是能炸出几米的深坑而已。 所以说,如果炸药安放得好,可以炸下来大量的矿石,可是用来开山穿洞,效果就一般了起码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效。 看样子,我得考虑回一趟地球界了,冯君不无遗憾地轻叹一口气。 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咦?这感觉……这感觉……” 他手腕上石环的印痕,居然有些微微地发烫了! 于是,他马上就兴奋了起来,手持灵猬的刺,细细地感受热感的来源。 很快地,他就选准了地方,挥动着灵猬的刺开挖,随着挖掘深度的变化,手腕上的热感,也越来越强。 在挖到三米多深度的时候,他终于挖到了灵石疑似灵石的石块。 为什么说“疑似”呢?因为这块石头是褐色的,并不是他所见到的那种红得像红宝石一般的鲜红,大约有半个立方米大小,大致近似于卵形,形状不是特别规则。 若不是手腕上熟悉的热感告诉他,这块石头里有能量,只看品相的话,他不会对这种顽石生出半点兴趣。 这……真的是灵石吗?冯君还是有点拿不准,真有这么丑陋的灵石? 抑或者说,这灵石跟玉石一样,也是要切开,才能看到里面真正的精华? 不过不管怎么说,冯君可以断定,这块石头里所蕴含的能量,要远大于他上一次获得的灵石,具体大多少,他就说不清了,起码……两三倍是有的。 他正在纠结,要不要将这块石头切开,猛然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细细感受一下,他才愕然地发现,石头里的能量,似乎在一丝丝地向外溢出,很快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这一下,他可是吓得不轻……合着这灵石的能量,还会消散?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一伸左手,就按到了那块丑陋的石头上,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令他痛不欲生的能量冲击,“咝……哦~” 要说现在他的身体,比刚进入这个位面的时候,强出了很多去,抵御痛苦的能力,按说也该强了很多,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这一次能量的冲击,远远比上一次强悍,也更加狂野。 考虑到两里地外有田家的人马,他死死地咬住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了闷哼,狂野的嘶吼,也被牢牢地按在嗓子里。 这尼玛也太悲催了,冯君咬牙切齿地想……下一次回地球,一定要买点麻醉药来。 不过,以哥们儿现在的身体,麻醉药能奏效吗? 从本质上讲,麻醉药这玩意儿,其实是麻痹痛觉神经的,对人体应该是有害的吧…… 就这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苦苦支撑,不知道过了多久,冯君觉得手上一轻,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能量,而他触摸着的顽石,却看不出有丝毫的变化。 不过下一刻,他的手腕微微一动,那块顽石顿时就化作了粉末,扑簌簌地掉落到坑里。 他再看一看手腕上的石环印痕,都黑紫得发亮了,粗粗估算一下,怎么也有五六百的能量点。 然后他再内视一下经脉,发现又被能量冲击出了很多小小的裂缝这就是有暗伤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暗伤,倒是不难将养,一颗通脉丸就足够了,或许还用不了一颗。 拿出手机看一看时间,他吸收这块灵石,才用了不到五分钟。 果然,用灵石补充能量点,快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定了定神,细细感受一下四周,想要将另一块灵石也找出来,不过非常遗憾,他感受不到那块灵石的存在。 他略略思索一下,抬脚向外走去,没几步就走出了大坑。 在大坑旁边,冯君找一块石头坐下,一边下意识地打量一眼四周,一边就摸出了一根卷烟点上现在他需要静一静,好好整理一下自己遭遇的问题。 首先他必须承认,这块丑陋灵石所处的深度,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他还以为,这灵石怎么还不得藏在石层百八十米的深处? 但是现在看起来,也就是十米左右,怎么会这么浅呢?别人就发现不了吗? 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若是这灵石可以向外发散能量的话,那么,以这种石头的丑陋样子,还真的很可能被别人忽略了。 大部分采石头的人,都是些苦力,不太可能感受得到逃逸的能量或者说灵气,就算有武师,也未必就能感受得到。 郎震就曾经说过,他不认识仙晶,而对武师来说,就算有仙晶在眼前,若不是攥在手里,也未必感受得出来。 也就是说,这块丑陋的灵石,就算真的被采石者发现了,并且挖掘了出来,很可能在挖掘的过程中,能量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这才是真正的神物自晦吖~ (加更,贺银萌宰相肚量陈太忠,目前进度2/5,召唤月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努力到感动自己二更 冯君想到了这些逻辑,但他还是有点搞不清楚,为什么这块灵石会如此难看。 既然搞不清楚,暂时就不去想它了,他侧头看一下远处,站起身向山下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冲着田阳猊招一招手,“你过来一下。” 田阳猊已经退到了两里半之外,听不清冯君在说什么,不过他的眼力极好,瞬间就能断定,神医是在唤自己过去。 他身子一动,整个人如旋风一般刮了过去,此时此刻,他根本顾不得考虑低调、少惹人注意之类的问题了。 很简单,刚才的两声爆炸,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别说对方是仙人,哪怕不是仙人,拥有这种手段的人,也不是田家能力扛的。 在两人第一次遭遇的时候,他就见识过那种能爆炸的东西,有一种是小号的,可以投掷的,另一种的威力极大,甚至将罗问道震得七荤八素。 今天第二次的爆炸,威力还强过上一次神医对战罗问道。 简而言之,这种爆炸看起来是可以叠加的,那么,叠加到一定程度之后,甚至可以……将整个田氏家族炸得稀烂。 是以,田阳猊越发坚定了投靠对方的决心,他就不信,其他势力的探子看到这一幕,会生出什么不解来拥有这样能力的人,绝对值得隆重对待。 冯君走得不快,见到对方箭一般地蹿来,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出声发问,“带了通脉丸了没有?我借用一颗。” “带了!”田阳猊非常干脆地回答,然后摸出一个小瓶来,“一颗够吗?我带了两颗。” 田家的通脉丸并不富裕,起码比阳山顾家是远远不如,不过这一次田氏家族派了大量武修来止戈山,自然考虑到了万一发生激烈冲突怎么办,所以准备了两颗通脉丸以防万一。 田阳猊是田家修为最高的人之一,又是族老,这两颗丸药自然由他来携带。 “不用,”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发话,“一颗足矣。” 接过通脉丸,他一摆手,看着田阳猊离开,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中,有异样的光芒一闪。 不过还好,可以看得出来,田老七对附近可能存在的灵气,没有半点的察觉。 冯君攥着通脉丸,走进了大坑里,等到四周的人都看不到他时,就想退出这个空间。 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五百多的能量点,可以轻松地进出空间百余次,没必要过分地节省。 尤其是他对另一块灵石,也有必得之心,他今天在这里引爆了两次,此地肯定已经被人盯上了,若不能尽快将那块灵石取走,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这块灵石到底藏在哪里,距离地表有多深,这真不好判断。 冯君可以断定的是,这块灵石距离地表,不会超过三百米,否则他的手机就探查不到。 这样的深度,他显然需要再弄一些炸药来,而且……数量还不能少了。 他非常怀疑,一吨TNT够不够用,事实上,考虑到TNT炸石头的糟糕效果,他心里觉得,十吨都未必够用。 不管怎么说,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在养伤的同时,弄到足够多的炸药。 然而,就在他打算退出的时候,眼珠一转,为什么……我不再尝试往下挖一挖呢? 不到三百米,并不意味着一定就得有一两百米,若是只有五六米,挖起来也是很快的吧? 事实上,他有另一点担心,担心自己在地球界弄不到那么多炸药,别看徐雷刚连炮弹都搞得到,但是在华夏要弄到几十吨TNT,没有足够强大的门路,很有可能招来天大的麻烦。 本着省一点是一点的念头,他收起了通脉丸,拎起灵猬的刺,跳进了他刚才挖出的坑里。 坑足有三米多深,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出不去,正经是快点挖掘才是正理。 灵猬的刺用来挖掘石层,还是相当顺手的,冯君先用刺在石层上划出一个半米深左右的圆圈,再在圆圈中间划几道,然后发出内气,震断那些石头。 然后,他捡起震断的石头,抛到坑外就是,等这半米深的石头都被震碎,他再重复第一个步骤,继续画圆圈。 当然,这么做是很消耗体力的,也消耗内气,若不是他刚刚晋阶了高阶武师,甚至都不敢这么操作。 他紧赶紧地忙了半个多小时,又将坑往深里挖了三米,因为是全力以赴,他是又累又饿,只能暂时停下来,跳出坑去,再次招来了田阳猊。 这一次,他是要吃喝的东西,他表示自己要疗伤好一段时间,希望对方多送一点来。 田阳猊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没用了十分钟,又有三匹马快速赶来,带来了大量的食物和清水,甚至还有七八颗培元丹。 要说培元丹,那真的是好东西,两颗下肚,冯君觉得自己的内气迅速地回复,虽然只到他巅峰时的五分之一左右,可是这作用真的是太立竿见影了。 他又吃喝了大量的食物,歇了一歇之后,再次进入坑中。 田家人只能远远地看着,虽然心里好奇得很,却不敢走近,田阳猊还不忘记吩咐自家子弟,要他们看护好四周,不要让某些人钻了空子,打扰了神医疗伤。 在田老七看来,虽然不知道神医今天在做什么,但是人家愿意跟他们借物资借丸药,是一个非常可喜的现象这证明双方越走越近了。 冯君就这样挖啊挖,累了饿了就上来吃点东西,歇一歇,硬生生从午时挖到了天擦擦黑,倒是又挖了二十来米深。 这样的速度,已经是相当地惊人了,须知他挖出石块的体积,已经达到了四五十方,搁给地球界的普通人,根本是不能想像的。 到了最后,他挖出的石块,都快没地方扔了,因为扔出去,一不小心又会滚落回来。 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冯君叹口气,心里也生出一丝无力感。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还是得去地球界找炸药了。 劳累一天,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实在是令人沮丧得很。 最终,他下定决心,再挖最后一拨,然后……就直接回地球弄炸药去。 他这浑身的酸软,外加疗伤,都可以在地球界进行,反正这边不走字儿的,怕啥? 然而,执着的人有福了,就在他再次震断石头的时候,猛然间,他的手腕又开始微微发热了。 这简直太棒了!他强行按捺住心头的狂喜,细细感受一下,发现自己挖的位置有些偏差,少不得又开始在坑壁上挖了起来。 因为是从侧面挖,挖出的碎石,他直接丢在了坑里,速度也快了很多,斜斜地挖了三米多,天色即将大黑的时候,他终于挖出了第二块灵石。 这块灵石也相当丑陋,比他上午采出来的那块,要略略地小一点,色泽……似乎也要深一些没办法,天色已经相当黑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让他感到纳闷的是,这块灵石蕴含的能量,好像比上一块还强一些就他的感觉,起码要强出差不多一半。 挺有意思,值得琢磨啊,冯君的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这块灵石灵气消散的速度,也比上一块灵石要强。 要坏事!冯君摸出手机来,想也不想就点进了微信里,首先查看的就是“附近的人”。 附近没人,于是他又查看一下“附近的灵石”。 搜索的结果显示,除了他面前这一块灵石,附近也没有任何的灵石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将这块灵石处理掉,哪怕是别人来到这里,对他挖的坑洞产生了怀疑,也不可能再找到其他的灵石……起码周遭三百米之内,应该是不可能的。 意识到这一点,冯君顿时放下心来,那么现在,他要抓紧时间琢磨一下这块灵石,然后迅速地将它吸收掉,这就是死无对证了。 他刚才就在琢磨,这丑陋的石头里面,是不是有那看起来异常鲜艳、华贵的灵石。 于是他拎起灵猬的刺,对准了灵石的外侧,运足内气,斜斜地刺了下去。 灵石比一般石头要硬很多,不过他运足了内气,还是将灵石刺破一个小口子,深约两寸左右。 然后……就坏事了,灵石中的能量,也可以说是灵气,顺着这个豁口,疯狂地涌了出来。 原本是无形的能量,像是变成了有形一般,甚至隐约能听到嗤嗤的响声。 就像冯君修炼的内气外放一般,这灵石是灵气外放。 坏了!冯君在瞬间就判断了出来,如果他不出手阻止的话,这响动完全可能引起别人的关注。 事实上,就算引不起别人关注,他也不可能坐视,他之所以满世界地寻找灵石,为的不就是灵石里面那些能量吗? 让这些能量都“外放”的话,他得哭死。 所以冯君根本顾不得考虑,左手直接一伸,用手掌堵住了那个豁口。 紧接着,就又是一阵闷哼响起,若是此刻有人在大坑外,大约会以为,坑中有人在解大手,却偏偏遭逢了便秘,正在“吭哧吭哧”地努力中…… 第一百六十四章神奇的变化三更求月票 冯君吸收这一块灵石,前后差不多用了七分钟。 当灵石终于变成粉末的时候,他长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靠在了石壁上。 这一刻,他是一点都不想动了,只觉得精疲力竭浑身酸疼。 须知他吸收第一块灵石的时候,身体就有了暗伤。 虽然紧接着,他就向田家人借了一颗通脉丸,却一直没有服用。 然后他就是疯狂地挖石头,全力地挖,不停地挖,除了吃饭喝水,就没有歇息过。 这种情况,哪怕是高阶武师,也要累个半死。 再然后,他又吸收了第二块灵石,体内的暗伤进一步恶化,到了现在,他还能强撑着靠坐在石壁上,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他大口喘了几十口气,猛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借着仅剩的天光,他探手向前一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去……蘑菇?” 他今天刚刚挖出的坑洞里,石壁上竟然长出了一颗蘑菇,伞盖足有鹅蛋大小! 毫无疑问,这一片石壁,正好是刚才灵石喷射能量的方向, 而这蘑菇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长得如此巨大,并且还是附着在石壁上,显然是因为经受了灵气的洗涤。 这玩意儿可不能见人!冯君手上一用力,就将蘑菇拽了下来,小心地塞进背包里,同时又摸出手机来,打开了上面的小手电,看看石壁上还有残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残留是真的没有,他不但看不见任何痕迹,而且用左手去摸,也感受不到任何能量的反应。 不过,经此一事之后,他也不想继续待在坑洞底部了,双腿连蹬几步,就轻而易举地蹿出了那个二十余米的深坑。 然后他双手连挥,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石,推向那个坑洞,这倒不算是毁尸灭迹,主要是不想让这个坑洞太过扎眼,反正从上往下推,花不了多少力气。 他这里推石头,搞得乒乒乓乓地大响,动静十分惊人,尤其那些比较大块的石头,落入二十多米的深坑,甚至都能震得地面发生一些抖动。 远处的田家人感受到了,于是选了一个大嗓门的家伙,高声发问,“神医,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冯君沉声回答,又推了一些石头下去,眼看差不多了,于是抬手点起一根烟来,借着所剩无几的天光,快速走了下去。 今天的收获很是不错,他打算回去之后,好好地疗养休息两天,然后再四处走一走,看能不能再找到别的灵石。 说实话,今天第二块灵石所做的测试,有点令他失望,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得更好一点,怎奈天色黑了,而且周围的田家人多了点,实在不方便。 一路无话,他回到了玉石修建的小院中。 郎震非常尽职地守在书房门口,见到田阳猊陪着冯君走进来,他打量一眼冯君的脸色,忍不住讶异地发问,“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院子里有好几盏灯,亮如白昼,神医脸色不太好,谁都看得出来。 冯君并没有说自己没有吃那颗通脉丸,省得田老七胡思乱想,只是淡淡地回答,“今天做了点测试,嗯,也不要紧,快去准备饭吧。” 然后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拿了一颗通脉丸出来,还给田阳猊。 田阳猊倒是有心说不要,但是冯君的脸一沉,他就乖乖接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邓家兄弟也回来了,见到冯君的脸色,都是微微地一惊他俩知道,神医今天一直在某个小山头上,还做了什么测试,只不过田家封锁得紧,不让一般人过去。 两兄弟真没想到,神医的气色竟然如此糟糕,忍不住出声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君也懒得回答,只是表示这些事情跟你们无关,你们有那些时间,不如帮我一些忙。 他需要的帮忙,当然就是布线和安装监控了,早上的时候,他不便暴露出这些东西,但是经过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现在就没必要藏着不放了。 尤为难得的是,从此刻到亥末,邓家兄弟也没什么值守任务,两人通常都是子夜才开始轮值,眼下没事,正好跟郎震一起,听神医讲解。 事实上,这三个人里,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最强的是邓老二,他最先听懂了冯君的讲述。 不过,来自地球界的监控系统,对这个位面的土著来说,还是太复杂了一点,事实上,他们完全不懂什么叫绝缘,更不要说“屏蔽”之类的词儿了。 邓老二倒是听懂了,但是让他一上手操作,就立刻抓瞎,到最后,他甚至不无愤懑地发问,“既然要剥皮,才能把铜线拧在一起,当时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皮?” 郎震则是婉转地表示其实多雇几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嘛。 这话……没毛病,在这个位面,人力成本是很低的,雇人的成本远远低于安装监控。 冯君被他们说得差点想暴走,到最后只能叹口气,“得了,明天先在院子四个角布四条线,你们挨个过一遍手……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 既然是这样,今天也就不可能再工作了,冯君走回卧室关上门,这才服用通脉丸。 他今天两次被灵气冲击,受创不算小,但大致来说还只是隐患,通脉丸服用下去之后,一股滋润温养之气油然而生,细细地弥合着那些细小裂缝。 大约只用了三个多小时,他的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这就像是身上被划了好些道小血口子,能等着自然痊愈,但是抹上止血和消炎药的话,效果会好很多。 接下来他只需要温养数日,那些裂缝会不药而愈,而且不会有什么隐患。 说实话,堂堂的通脉丸被他这么用,有浪费的嫌疑。 大约是在凌晨两点左右,也就是丑正时分,冯君停止了吐纳,起身用微波炉热了一些剩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他又出门在院子里溜达一圈,算是查看周围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因为前两天妙手阁武师的夜入,现在的院子一到晚上就灯光大盛,尤其是对外,又多了几盏探照灯,一般人想要潜入,也相当不容易。 不过凭良心说,冯君是没必要大晚上出来溜达的,他手机里“附近的人”,就足可以观察到周边有没有人潜入。 然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转一圈。 一来是因为附近的人探查范围太小,只有三十米,实在不够安全,二来是他想要掩饰自己房里多出了很多东西,那必然是要多整出一些异动出来,让对方不摸头脑,才好掩人耳目。 他在院子周边溜达了二十来分钟,还跟田家的一个三人巡逻小队打了一个照面,发现没什么可做的,才又返回了房间。 这点活动相当于是消食儿了,回了房间他继续打坐,也没有充电,这并不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寻找灵石的方法,就看不起这点能量的补充了,实在是……他目前还有点小伤在身。 而且他所带来的柴油,剩的也不多了,最近几天,他打算好好地在四周寻找一下灵石,短期内还还不想回地球,节省点柴油也是应该的。 吐纳到天擦擦亮,冯君再次收功起身,本想出门了,琢磨一下,又摸出了手机。 他点开了“附近的人”他想看一看,自己昨天表现得那么怪异,田家有没有人生出些什么心思,暗暗派遣人潜伏在周边。 下一刻,他就是一愣:我周边原本是五个红点,现在怎么会变成十个? 那五个红点,肯定是郎震、邓家兄弟和菲菲、欢欢姐弟,多出的五个红点,是怎么回事? 不过仔细一看,他又是大喜过望:原来不是有人悄悄入侵了,而是他的探查范围变大了。 显示屏的光圈,还是乒乓球大小,不过这时他心领神会,走上前在显示屏上一划,果不其然,光圈在瞬间就扩大到了网球大小。 不过这也就扩充到了极限,再扩也扩不动了。 冯君一时间大奇,他很想知道,自己连续吸收了两块灵石,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于是他又点开“附近的灵石”,看一看那块河底的灵石。 那块灵石也不在光圈边缘了,而是比较靠近中间。 冯君又试验了半天,终于确定,自己的探查范围果然是增加了,半径扩大了一倍,探查附近的人的距离,半径是六十米左右,探查附近的矿物,则是能到六百米。 而且探查的地图,还能进行缩放,虽然比例尺只能缩放一倍,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终于不是‘眼前的人’了,”冯君轻声嘀咕一句,然后又仔细搜索一下周边,非常遗憾地发现:虽然半径扩大了一倍,却还是只有这么一块灵石。 半径扩大一倍,面积是要扩大四倍的呀! 他心里真的有点不甘心,虽然他非常清楚,在这个位面,灵石也是非常罕见的,但是就这短短的几天,他可是找到了三块灵石呢。 也许最近,我过得有点顺风顺水了,下一刻,冯君开始检讨自己的心态,不过同时,他又忍不住出手,点了一下那块灵石。 然后,一行字幕浮现出来,“凝练中的灵石,距离成型期:三千到四千年。” 紧接着,他所处的空荡荡的房子,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三更到,最后两天召唤月票。) 三更,还没买年货 这一感冒,啥都耽误了,坑的是到现在了,年货还没买,感冒也没好彻底。 只能淘宝了,先买一件军大衣吧,省得收快递时感冒加重。 也不知道书友们的家乡,都盛产些什么,能不能邮寄来点,安慰风笑。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万一写出地址,估摸这辈子刮胡子用的刀片,都不用买了…… 银萌陈太忠进度已经2/5,了,风笑发现自己还是蛮负责的。 元月最后两天了,真没双倍,大家有月票的,就投了吧,省得忘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进化一更贺陈太忠3/5 房子在晃?冯君吓了一大跳,直接心念一转,就退出了微信。 来到外面之后,他一颗心兀自砰砰地挑个不停。 没搞错吧?那房子似乎是手机里虚拟的,怎么能跟现实中一样,发生震动呢? 下一刻,“嘀嘀”两声传来,手机直接关机了! 直到这时,冯君才反应过来,合着是手机即将关机,里面的房屋才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个逻辑……似乎没啥毛病,不过他若是在里面没来得及退出,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后果,细思极恐啊。 然后他就开始回忆,自己到底做了点什么,就导致手机电量迅速地下降? 好吧,他在“附近的人”和“附近的灵石”里,玩得比较开心,做了多种测试,还对比例尺做了比较,似乎确实有可能……忽视了手机电量这一因素。 不管怎么说,今天令他冷汗不已的经历,会成为一次难忘的记忆,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于那些可能涉及电量的种种行为,他绝对都不可能忽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然后,他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件事上什么是“凝练中的灵石”? 其实这个东西,从字面上就能理解个差不多,无非是那些还没有成型的灵石,而且关于河底那块灵石,“附近的灵石”里也有描述距离成型期,还有三千年到四千年。 想到自己白天挖到的那两块丑陋的灵石,冯君心里就隐约有了一些明悟:相较那块仿佛红宝石一般、华贵而耀眼的灵石,这两块丑家伙,还真的只能算是半成品。 打个比方说,地球界的腐殖煤,因为煤化程度的不同,就分为好几个档次:最低劣的是泥炭、褐煤,高级一点的是烟煤,最好的是无烟煤。 顶级的无烟煤,可是论克卖的,跟它相比,那些论吨卖的煤炭……有多远滚多远。 那么,凝练中的灵石……大约也是没有到达无烟煤程度的腐殖煤吧? 冯君遇事喜欢叫真,不过一旦找到一个差不多的理由,他就将此事暂时抛在了脑后,开始思索下一个问题: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令这块灵石的消息产生了变化? 这时候,他才卷起左手手腕上的袖子,看向那个石环印痕。 他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青得有点发黑的印痕,现在居然变成红色的了! 冯君对这个印痕,还是相当注意的,因为怕人看出异样来,一般有人的情况下,他都会用袖子刻意遮住,只有在无人时,他才会亮出来琢磨一番。 昨天他离开坑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所以他就没有顾得上查看印痕反正第一块灵石已经将能量点充到了五百点以上,他暂时没必要关心。 哪曾想,吸收了第二块灵石,他手上的印痕,竟然进化成红色的了! 进化?没错,他相信这是进化,因为在此之前,他看到的河底那块灵石,就是“灵石矿石”四个字,现在变成红色印痕之后,才出现了“凝练中的灵石”等信息。 冯君花费了好半天,才理清了前后一系列事情的头绪。 他定了定神,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是这样,“附近的人”的相关消息,也会增加一些信息吧? 然后,他就又摸出一部手机来,正要开机测试,却猛地想起,我现在的打算,是养伤之余,尽可能地收集灵石呀。 他现在手腕上的红色印痕,异常地鲜艳,很显然,里面蕴含了不菲的能量点,但是能量点这东西,他怎么会嫌多呢? 而且他现在,是真的有伤在身,前两天他为了甄别细作,频繁进出手机,也把自己累得够呛,不得不停下来,专门休养了一段时间。 虽然休养这一段时间,他因祸得福,晋阶为高阶武师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频繁进出手机,不但会消耗大量能量点,也会给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 所以他决定,暂时停止对“附近的人”进行测试,反正奇遇在他手上,又不是借来的,没必要着急测试,正经是每天出去晃悠一圈,选一两个点测试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灵石。 拿定主意之后,他又收拾心情,吐纳了一阵,然后出门吃早饭。 菲菲起得很早,已经做好了早饭,邓家兄弟也晃晃悠悠地来了,郎震则是在院子里练了一阵刀法,才赶来吃早饭自从他得了罗问道的宝刀,最近一直在练刀法。 冯君忍不住又跟他提一下《玄元刀法》,结果邓老大难得地出声了,“我爹听高人说过,那个刀法只能自己悟,不能跟别人商量。” 冯君也不是听不进去劝的,闻言只能悻悻地点点头,眼神一扫,却不小心发现,菲菲正瞪大了眼睛,听他们说练功的事情。 吃完早饭,歇息一阵之后,冯君带着他们三人,自己先铺设了一条监控线,将探头安在一边的院墙上,又亲眼看着邓老二铺了一条监控线。 这东西说起来难,但是上一遍手的话,也就那么回事了,真是“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 剩下的线路,冯君就交给他们操作了,自己则是背了背包,再次向外走去。 同样的,出了院门不到两百米,他又撞到了田家人,这一次甚至引来了田阳猊。 不过田家人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连续两天,冯君选了两个不同的地方,但是都没有发生轰轰的爆炸声,神医虽然禁止他们进入身边五百米,但是大家都看得到,他就是选个地方之后,坐下来打坐吐纳, 田家人这就很郁闷了,神医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君更郁闷,别看他是选了两个地方打坐,但是事实上,他在行进的途中,也曾经两次搜索“附近的灵石”。 加上他认为的、两处可能有灵石的地方,在这两天里,他已经搜索了四个地方。 然而,他一无所获,要知道,现在他的搜索半径,可是六百米,不是以前的三百米了。 冯君简直是太不开心了:咱不带这样的啊,以前懵懵懂懂的时候,灵石都是唾手可得,现在理论支持有了,能量点也充沛,居然……找不到灵石了? 如果他不是早就做好打算,要一边养伤,一边慢慢地找灵石,没准他现在已经开始大肆搜索了这事真的是太气人了。 第二天晚上,冯君回来之后,吃了晚饭,正说要检查一下,监控线路安装得如何,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的话,他就要安装调试探头了。 结果田阳猊求见,说田家已经为神医找到了十来本功法,想请神医过目。 冯君听说有十来本功法,就接待了他,翻看一下,果然是如此,有九图的,有十八图的,其中还有一种基础功法,是郎震当年修炼的。 九式二十七图的,一共有三套,据田阳猊说,那些没有根脚的武修,一般修的都是十八图的,能补足二十七图的,都是家里有底蕴的。 所以这三种功法,都是相当珍贵的,市面上不可能买得到,要是去别人家里买,对方得跟你拼命。 郎震和邓家兄弟都表示,这话没有问题,而且独狼给出了估值,拿钱买的话,只这三套功法,起码价值三百两黄金关键是有钱未必买得到。 加上其他的功法,差不多就是四百两黄金。 冯君二话不说,直接进屋子里,取出了二十五公斤黄金,多出来的部分,就算辛苦费了。 田阳猊不想要,但是神医冷冷地发话,“你这……是不是以后不打算帮我收集功法了?” 这个问题实在太强大了,田老七只能硬着头皮收下,同时请示神医:接下来几天,您是不是还要外出? 其实他是想问神医外出的原因,但是……真的没法直接问。 冯君表示,我出不出去看心情,跟你们无关,也不强求你们跟着。 田阳猊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拿了黄金悻悻地离开。 冯君才要收起这些功法,一不小心,就又看到了菲菲火热的眼神,他思索一下,笑着发问,“你也想修炼?” 菲菲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期盼,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冯君沉吟一下,侧头看一眼郎震,饶有兴致地发问,“老郎,你觉得她练什么功法好?” 他不仅仅是帮菲菲问,也是想借此知道挑选功法的方式,回头好为徐雷刚选一门合适的。 郎震苦笑一声回答,“你这可是问错人了,能判断自己合适修炼什么功法的,都是那些有大家族传承的,我可是小户出身,搞不懂这些,要不……就让她修炼我那一套?起码保险。” 郎震修习的功法很一般,他之所以能修炼有成,全靠他自身的领悟能力和刻苦修炼,当然,也不排斥他天赋异禀的可能。 菲菲闻言,小小的脑袋不住地点着,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这种功法。 就在此时,邓老二出声发话了,“要不问一问田家,看他们能不能帮着检测一下菲菲的体质,要不然,有这么多功法可供选择,不挑拣一下,也委实可惜。” 再去求田家?冯君有点不乐意,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是一亮:我还有“附近的人”来的嘛。 (加更到,贺银萌“宰相肚量陈太忠”,目前进度3/5,最后一天半了,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六十六章秘传功法二更 “附近的人”再次给了冯君惊喜,果不其然,印痕进化之后,附近的人的信息也多了。 菲菲的信息显示,她的体质五行俱全,金木属性比较弱,水属性也不算强,同时体内的阴阳二气中,阴气有些过于重。 随着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久,冯君对修炼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由此他判断出,菲菲因为幼失怙恃,自身还要养活弟弟,所以营养极度不良,心理压力也很大。 现在她跟自己一行人在一起,营养倒是能跟上去了,心情也好了,但是想要补上以前的亏空,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怎么也得将养三五个月。 木属性弱,那就是生机不旺,她这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差了生机? 如此分析一下,他就明白了,菲菲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养好身体,然后修炼阴属性和水属性的功法,然后水能生木,木又能生火,火属性大起,又能压制过分浓重的阴气。 根据这一番分析,冯君选出了相应的功法,难得的是,这是一套九式二十七图的功法,合适女性修炼,而且偏重于水属性。 邓老二不明就里,反而是笑着发话,“神医,总共四套秘传功法,只有一套合适女子修炼,你有这心,直接给她便是,何苦让我们介绍?” 所谓秘传功法,就是二十七图的这种,田家帮着收购了三套,在此之前,他们家族还拿出了自家的秘传功法,跟冯君换取那套得自罗问道的功法。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这套功法合适她,至于其他的……你想多了。” “不是吧?”邓老二闻言就是一惊,“要我来说,只觉得她体内火势旺盛,又正值长身体的年纪,生机定然也盎然,木能生火……此刻修炼,没准能转成纯阴之火,岂不是大好?” 他说的基本上没错,大家都能感觉到,菲菲的火属性不差,女子修习偏重火属性的功法,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可冯君心里最清楚,这厮在这一点上分析得不错,但是其他的因素考虑错了,那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谁说孩童的生机就一定旺盛? 所以他冷哼一声,“她的生机不旺盛,还要将养几个月,才能开始修炼。” 菲菲一听这话,就郁闷地撅一下嘴巴,还要等几个月? 郎震听到,却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生机不旺的话,此话在理,修炼火属性功法事倍功半,纯粹是耽误时间……神医,你能看出这些来?” 冯君点点头,“嗯,刚才尝试了一下,还好,能看出一些来。” “神医你能帮我看一下不?”邓天瑞眼睛一亮,“我总觉得,功法不太契合我。” “没毛病吧你?”邓老大非常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你的修炼速度都要超过我了,当初老头子可是专门找了相师,相了你的属性的。”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向冯君,“神医,我才真的是可能修错了功法,您帮着给看看?” 真的很难得,邓天祥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言谈举止相当稳重,没想到这一刻,居然也能生出这种想法,可见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冯君可不惯他们这种毛病,他摇摇头,“你又不可能废掉修为,重新修炼,我看你做什么?到最后如果看出不妥,也是徒乱人意。” “我可以重新修炼,”邓老大非常确定地发话,“若是功法非常不契合,我此刻废掉修为重新修炼也来得及,这个决心我下得了……但是,总得先知道契合不契合吧?” 不愧是从小就被当做族长培养的,关键时刻下得了决心,魄力也足够。 但是冯君不这么觉得,他甚至有点不高兴,先帮你看……你当我欠你的? 所以他很不客气地拒绝,“我看这些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 同其他落后的位面类似,这里也有相师,不过大部分的相师还兼职风水师甚至郎中,主要是混饭吃的,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有真本事的,但是能不能遇得到,那是要拼人品的。 那些真正的相师,能看出各人体质的不同,甚至能给出修炼建议,不过这种闻名遐迩的顶尖相师,出手的费用十分高昂不说,还要看机缘。 邓镖头为二儿子请了相师,应该就是这种档次的人。 邓老大听到冯君开口讨要回报,先是一怔,然后就笑着点点头,“这个没问题,神医您和我们也仅仅是雇佣关系,肯定不能让您白出手。” 一边说,他一边忍不住看了菲菲一眼你也是被雇来做饭的,咋就这么占便宜呢? “我帮她,那是我乐意,”冯君注意到了这一眼,冷冷地发话,“不怕明白告诉你,我所付出的代价,不是钱能弥补的,我也不差钱!” 邓老大身为家族培养的接班人,很是能沉住一些气,可他终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闻言也是有点呛了,“那神医你说要什么吧,我想一想办法。” 冯君脸一沉,冷冷地发话,“我帮她免费看,不光是因为她年纪小,还是因为她家大人都没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然后,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而你呢?邓天祥,你父母健在,我不说别的,只说你若是真的练错了功法很错误的那种,你觉得邓镖头会发现不了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是相当严厉了,这不是他想借此收费,而是觉得对方的想法实在过分你体谅过你父母的苦心没有? 邓老大闻言,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然后就单膝点地跪了下来,“多谢神医教诲,果然是我做得不对。” 邓老二见状,也不情不愿地单膝跪下,“神医,我一开始的话只是玩笑,没有不孝之心。” 冯君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话,“玩笑……适可而止就是了,我也没在意,只要你们一直兢兢业业,将来你们若有不妥,我也不会坐视,好了,就到这里吧。” 说完这话之后,他一转身就回了房间,关闭了房门。 邓家兄弟站起身,怯怯地看一眼郎震,最后还是邓老二低声发问,“狼哥,神医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郎震没好气地看他俩一眼,“让神医生气,你俩还差一点,不过记住了……有些没大没小的玩笑,还是不要随便乱开。” “我知道了,”邓老二讪讪地回答,然后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忍不住暗暗猜测:神医这是要做什么? 冯君要做什么?他要回地球界了! 虽然他已经找到了寻找灵石的办法,但是短期内,似乎并不能有效地寻找到灵石,而他这一次,来到这里时间不算短了,柴油不多了,炸药也没了。 在能获得稳定的灵石供应之前,发电机的充电,是对能量点的有效补充,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积少成多,蚊子也是肉。 至于炸药,他这次打算回去弄上一大批,虽然现在他的手上,还有一些手雷和炮弹,但这些东西跟炸药的使用范围不同,不能相互替代。 再有就是,他手腕上的石环印痕进化了,肯定需要再摸索一番。 做这些测试,在地球界比较不引人注目,而且那里有供电专线,可以随时补充。 当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因素,比如说……他已经单身很久了,咳咳,大家懂的…… 当冯君再次出现在桃花谷的别墅的时候,带回了足有两吨重的上好玉石,除此之外,还有刚收到的修炼功法,以及百余颗锻体丹。 来到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不过下一刻,他就将这份情绪抛开了,在带来的玉石里,他挑拣出一块圆柱形的玉石来。 上一次,他送了红姐一对石球,王海峰念叨了好一阵,说他重色轻友,这一次,他打算送自己的损友一件礼物。 但是这东西是他从手机空间里收来的,没有经过精细加工,他需要找个地方雕琢一番。 要说雕琢这玩意儿,当然是要去玉器店,按说他跟恒隆的梁海清,李大福的李永锐,关系都算不错,不过这点小事,值得去找老总吗? 他先洗个澡,收拾了一番,拎了一个背包,将用得着的东西往背包里一塞,走出门去,看一眼车库的两辆车,果断地选择了辉腾。 这次回来,他打算多呆一段时间,于是先将车开到了郑阳的王府奥莱。 奥莱全称是奥特莱斯,是英文OUTLETS的中文直译,大意就是销售名牌的过季、下架和断码商品,属于折扣店性质。 不过郑阳是内陆城市,奥特莱斯大抵还算得上是个时髦概念,关键是这里的名牌,确实是一些奢侈品的大牌子,哪怕是折扣店,其价格也足以令工薪阶层望而止步。 冯君进去转了一圈,待他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一身的名牌,手里还拎着十来个袋子没办法,以前穷惯了,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不值多少钱。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一件令他非常不爽的事情,他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辉腾车,前盖被人泼上了方便面的汤汁,还是香辣口味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悲伤的故事三更求月票 冯君看得出来,泼洒方便面汤汁的人,不是单纯针对他的车,而是人家把方便面桶放在他的车前盖上,就在那里用餐。 这个不难理解,冲泡方便面要用滚烫的水,那纸桶隔热效果并不好……端着烫手! 于是人家在车前盖上吃,结果吃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就成这样了。 冯君买的辉腾车是灰色的,因为很少使用,别墅里又有车库,一直很干净。 车上原本是打了蜡的,但是方便面汤汁……它有油不说,还是烫的。 更可气的是这香辣口味,汤汁是红色的,真是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你说你吃个香菇炖鸡面,或者上汤排骨口味啥的,会死吗? 冯君心气儿不顺,四下看一眼,正好看到一名保安,于是冲他招一招手,“麻烦来一下。” 保安过来一看,也是有点傻眼,“这这这……尼玛,这谁干的呀?” “我先不问谁干的,”冯君对这场面,也是有点头疼,“我就问你,我进停车场,是领了卡的,出去要交费,你们就该有看护的责任,对吧?” “责任是有,”保安犹豫一下,愁眉苦脸地发话,“但是您买了这么多东西,可以凭小票免费的……这个我可以肯定。” “你这话说得我就无语了,”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买了商品之后,停车免费,是你们跟商户的协定,我只是协定的受益者,不代表买了东西之后,我的车就不受保护。” 保安眨巴一下眼睛,“可是……您已经是受益者了,对吧?” “那我不要求免费了,”冯君差点气歪了鼻子,你丫到底会不会说话?“我出停车费。” 保安又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话,“可是,你有小票的啊。” 冯君的本意,是正好看到保安空闲,就想质问一下,你们这是怎么看的车,也没想大做文章,但是这保安如此拎不清,反倒是令他越发地恼火了,“我不愿意用小票免费,不行吗?” 保安又愣了一愣,好一阵之后,拿出对讲机来呼叫。 大概一分钟左右,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出现了,一看就是个小头目。 他大致了解一下情况之后,看着冯君发话了,“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非常抱歉,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 “我有什么要求?”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觉得对方的态度不是很端正,“我的损失在这里摆着,应该是你们拿出赔偿方案吧?” “这种事情就是个意外,”小头目很坦率地发话,“我们停车场里有监控录像,倒是可以帮你查出来是谁干的,不过你觉得……值得吗?” 就是泼上了一碗方便面汤汁而已,有必要大动干戈? “我觉得值得,”冯君正色发话,“弄脏我的车,连句话都没有就跑了,再说了,他们自己没车吗?要在我的车前盖上吃?” 但是小头目还是一口回绝,“抱歉,你真想调录像的话,得有警方的许可……两个月前,就是这个停车场,老婆派人把老公撞成重伤,你应该听说过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在郑阳还挺有名,一个男人有了小三,经常带着在商场购物,结果正室通过调取停车场的记录,发现了其行踪,然后指使人在这里埋伏,想要狠狠地给小三一个教训。 结果实施者没操作好,把她的老公给撞伤了,男人正好借这个机会,提出要离婚。 这件案子听起来有点搞笑,但这并不是它引人注目的地方。 它的热点在于,双方离婚的话,财产该如何分配,毕竟是老婆指使人,撞得老公重伤。 这对夫妻无疑是很悲哀,不过对大厦停车场来说,他们更悲哀我们只是出于好心,提供一些录像资料,哪里能想到,引发如此惨案? 受了伤的男子扬言,要告这个停车场的管理层。 停车场跟大厦是一起的,不怕他告,但是……这终究是麻烦不是?于是才加了限定。 小头目这么说,就是告诉冯君:按说我们提供录像,也没啥大不了的,应该有这个服务意识,但是既然前不久遇到那事了,我们要求你先找警方授权,也是有缘故的,不是推诿责任。 冯君听得很是无语,他也干过服务行业,不想太为难对方,“那算了,我也不看录像了,但是我的车这样了,你们总得有个说法吧?” 小头目皱一皱眉头,“这样,停车费免了,我们后院有水枪,帮你冲一冲车,怎么样?” 这态度依旧有点敷衍,不过冯君也懒得计较了……如果这小头目没有说最后一句话。 他的话是这么说的,“这么小一块脏,没必要打蜡。” 按说这话也没错,不过,面前放一辆奔驰500……就算放一辆奥迪Q7,你问一问他,敢不敢这么说? 冯君是真的不想计较,但是不计较的话,他憋得难受啊,“哦,合着是我的车不值钱?” 二十万的车,你跟我说值钱?小头目心里都有点想笑,麻烦你搞清楚,这里是奥特莱斯,多少人有钱人开着名车,来这里买东西呢。 不过他不能这么说,只能正色发话,“帕萨特……当然也算不错的车。” 尼玛……冯君是彻底无语了,这一刻,他都有点明白,为啥有人会在他的车前盖上吃方便面了合着我这车,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啊。 这就是传说中,装逼装成傻逼的例子了吧? 他正在犹豫,该不该傻逼兮兮地告诉对方,我这是辉腾,不是帕萨特,旁边驶来一辆跑车,车标是一匹人立而起的马。 保安和小头目齐齐侧头看了过去,那保安还吸了一口气,大声发话,“法拉利!” 跟法拉利相比,帕萨特也不过就是比自行车强点吧? 哪曾想,法拉利路过他们的时候,居然停了下来,车窗也摇了下来。 司机座上,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她冲着冯君摆一下手,“嗨,冯君……这么巧?” 冯君眨巴了一下眼睛,终于想起来这女孩叫什么了,“夏……夏晓雨?你这车挺有范儿啊。” “不是我的车,是轻竹她家的,”夏晓雨冲着副驾驶努一努嘴。 冯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是她? 这个女孩,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正是那天跟夏晓雨进鸿捷健身的四个女孩之一,而且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位。 当时的她,身着一袭黄衫,长发飘飘,相貌、身材和气质,都是冯君所见过的最佳的,简直可以说无可挑剔。 当时冯君对此女的定义就是,她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惦记的,就算他豁出面皮,死缠烂打之后抱得美人归,最终也不是他所能守护得住的。 现在再次看到此女,他依旧能想起当时的那种震撼。 今天的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宽松休闲衫,还戴着一副咖啡色太阳镜,将那如画的眉目遮挡了大半,但依稀之中,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祸国殃民的美丽。 冯君自打得到奇遇之后,心态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可是此番见到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砰砰直跳,感觉自己跟灵猬打个照面,也不过是如此了。 他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笑着点点头,“原来是你,上次见过的吧?” 轻尘虽然戴着太阳镜,但是看得出,她的目光是关注着这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就是在看着一个路人一般。 听到冯君的问话,她明显地生出点好奇来,很直接地发问,“咱俩见过吗?在哪里?” 看得出来,她虽然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但也不算有什么心机,起码没有装模作样地去问夏晓雨,而是直接开口问这个陌生的男生。 在……哪里见过?这真是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 不过冯君的心理素质也算不错,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已经恢复了正常,闻言他就笑一笑,“在鸿捷健身会所呀,就是……就是你们上次打架的地方。” 对方已经记不得他了,不过这无所谓,他也不介意告诉对方,自己曾经是健身会所的小弟这个工作确实没什么光彩可言,但是那又如何? 他凭自己的双手吃饭,赚一份辛苦钱,没有偷也没有抢。 最关键的是,他会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那么,过去经历的小小磨难,也是一种生命的体验,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正经是,对方若是因此而轻看了自己,那不知道后悔的会是谁。 女孩儿的樱唇微微张开,愕然地重复了一遍,“鸿捷……打架那次?” 很显然,她也记得那次尴尬的遭遇。 夏晓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将嘴巴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于是,两个女孩儿就捂嘴轻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几乎直不起腰来。 良久,女孩儿才止住了笑声,看着冯君正色发话,“晓雨的条件非常好,你要懂得珍惜……” 夏晓雨一抬手,就去拧她的脸蛋,“要死了你,胡说什么?” 好想变成那只手啊,冯君轻轻地抿一下嘴唇,然后笑着发话,“我的条件也很好。” (又是三更,连续十一天三更,大声召唤月票。) 三更,马上就二月了 连续十一天三更。 到现在为止,本月风笑一共更新八十六章,二十六万多字,平均一天九千字。 很辛苦有木有? 二十三号晚上开始,感冒发作,还是很凶猛的流感。 今天终于好了一点,八天以来,第一次开始恢复性锻炼。 原地满血复活有点费劲,慢慢来吧。 新书上架月,感谢大家的支持,还有一天时间,就是二月了,咱们一起善始善终,好吗? 还有月票的朋友,就投了吧,真的没有双倍了,真的没有双倍了,真的没有双倍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暴击一更贺太忠4/5 喻轻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家伙。 她拥有不错的家教,平时也很注意仪态,可是听到冯君的话,依旧有点不能忍受。 总算是她知道,要照顾夏晓雨的感受,所以只是略带一点不满地发话,“我看不出来,你的条件有多好。” 一个健身会所的服务员,居然敢说自己的条件很好,你知道夏晓雨是什么家世吗? 非常不幸的是,冯君也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家伙。 诚然,他是被对方的美貌震撼到了,但是,那也不过是会投胎而已,很厉害吗? 半年前,在被准丈母娘嘲讽过之后,他就发誓,再不会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 哪怕是酒吧泡妞的时候,他也是抱着随缘的态度,各取所需,不会无底线地迎合对方。 “当初约PAO贱成狗,如今艹完嫌人丑”那种事,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所以,面对对方的指责,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是啊,你不知道。” 他这种若有若无的傲气,让喻轻竹很不舒服,在年纪相仿的同龄男子中,她还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不过,她也懒得跟对方纠缠,只是侧头看一眼夏晓雨,一本正经地发话,“雨儿,我觉得你得认真考虑一下,这个人的脾气可是不太好。” 这话她是收着说的,喻轻竹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嫌贫爱富之辈,如果遇到了对的那个人,哪怕对方条件差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条件差,那也总得有个限度不是? 健身会所的服务员,跟夏晓雨家里的条件……差了不止两三条街。 好吧,就算这人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没准儿啊,嗑瓜子就能嗑出来个臭虫。 但是他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来得是如此地莫名其妙,而且,他居然还不怕说出来。 这人有病吧? 喻轻竹虽然年轻,做事却很有分寸,不愿意轻易离间他人的感情,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发小将来人家俩感情又好了,她就无端做了恶人。 但是对于这个年轻人,她实在有点忍受不了,当然,她不会认为,这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够恭谨,而产生的怨念。 她只是想,我可以当面说这种话,因为我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我脾气哪里不好了?”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凭良心说,他对夏晓雨没啥感觉,连约PAO的兴趣都没有,不是她自身的条件太差,而是在他有感觉的女人里,不存在这一款。 正经是他对这个印象极深的女孩儿,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 然而,这俩是朋友,关系看起来还很好,她还为她点评男友,冯君自问脸皮不算太薄,但是也不好当面表现出什么兴趣,那样的话,未免太扫夏晓雨面子了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子。 而且这个轻竹的身上,体现出了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他不顺眼。 所以冯君也懒得上杆子巴结对方,“我说我条件不错,就是脾气不好,那你说夏晓雨条件不错,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我说的话,当然不存在问题!喻轻竹确定,自己的话绝对没错,你俩条件非常不般配,是摆在那里的事实! 然而,不管怎么说,对方好歹是帮过晓雨的,这点她不会否认。 当着晓雨,她也不可能说得太直接,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雨儿的条件不错,那是我在夸她,你可是自己在夸自己,我就问一句,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我没有同伴呀,谁来帮我夸?”冯君一摊双手,略带一点无奈地发话,“而且我自夸自赞,你可以说我自恋,但是……这跟脾气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喻轻竹被这话小小地噎了一下,但是总不能说,你对我的话斤斤计较,就是脾气不好。 所幸的是,美女自然有美女的特权,她根本不去理他了,而是侧头看向夏晓雨,若无其事地发话,“晓雨,要不我先上楼,你俩继续聊?” “不用,我跟你一起上,”夏晓雨摇摇头,然后一拍方向盘,“这还是你的车呢。” 然后她侧头看向冯君,正色发话,“冯君,轻竹的性格比较直,但是她也是为你好,你的条件也许不错,但是跟很多人都没法比,更没可能跟她比。” 冯君郁闷地摸一下额头,然后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谁家条件好不好,这话题是你俩先说的,怎么就赖在我头上了?好像我在卖弄什么似的。” “卖弄?”夏晓雨看他一眼,心里暗叹一声,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是越来越帅了,个头似乎也变得高了,而且……居然还是一身名牌? 王府奥莱的名牌,大多是尾货,是打折商品,但这里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来的地方,她和喻轻竹都会来此地逛一逛,可见自有其魅力。 然而,这依旧不是你可以卖弄的理由呀。 她对冯君,有着淡淡的好感,不过遭遇了两次冷遇之后,她也能够正视这种情愫了,发现他有一点不知所谓的骄傲,她决定让他清醒一下。 于是她又一拍方向盘,正色发话,“冯君,我并不想打击你,认识这车吗?” 冯君轻咳一声,“认识,法拉利嘛……车不错。”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车我也买得起,不过……在拥堵的市里开跑车,你不是有病吗? “法拉利加利福尼亚,三百多万,”夏晓雨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发问,“在轻竹家里,这不是最好的车,你明白了吗?” 冯君心里越发地不高兴了,他眨巴一下眼睛,“明白什么?哦……她家里是卖车的?” 噗……夏晓雨好悬被气得笑出声,你这小子,故意的吧? 不过,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幽默,所以索性直接挑衅,“你是开车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开车的和坐别人车来的,没有公交站牌和公共自行车。 “我开车来的,”冯君抬手一按,嘀地一声响,辉腾车的车灯一亮。 夏晓雨看一眼车,微微颔首,“帕萨特?新车……原来你最近确实赚钱了,不简单。” 她这话有夸奖的意思,可是……二十万左右的帕萨特就是不简单了,那三百多万的法拉利该怎么形容呢? 冯君听得一翻白眼,有心说点啥吧,也懒得说了,小两百万的辉腾又如何?人家那加利福尼亚啥啥的,可是三百多万呢。 所以他一拉车门,直接坐了进去,也不想再计较方便面汤汁了,着了车之后,放下车窗,冲对方摆一摆手,算是告辞。 看着帕萨特缓缓启动,喻轻竹侧头看一眼夏晓雨,“雨儿,这不是迈腾吗?” 男人里喜欢研究车的不少,女孩儿里还真的不多,她知道个迈腾,已经不错了。 夏晓雨虽然是司机,对车的了解也不比她强多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是吗?” 冯君已经羞得要离开了,怎奈他的耳力太好,而地下停车场又十分地安静,听到了这话。 然后他就实在无法忍受了,于是探出半个脑袋来,“拜托,我这是辉腾,亏得你家还是卖汽车的……像你这样卖车,早晚小心破产!” 说完之后,他缩回头去,轻轻一加油门,在车轮的“沙沙”声中,迅速离开了。 “辉腾?”喻轻竹讶异地看夏晓雨一眼,“你听说过这车没有?” 夏晓雨一脸的懵懂,若有所思地发话,“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不过……应该没咱的车贵。” “卧槽,”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怪叫一声,却是那个保安,“原来是辉腾,怪不得一碗方便面,就心疼成那样,尼玛……” 小头目心里也是一揪,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是非辉腾车没有受到多大损伤,关键是车主不开心了,能开得起辉腾的主儿,简单得了吗?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还要硬一下,“切,开得起车就开,开不起可以骑自行车嘛,一碗方便面就心疼成那样,真不够丢人的。” 夏晓雨看一眼喻轻竹,见她没啥反应,就知道她不愿意出声发问。 不过这也正常了,轻竹从小的条件就非常好,长大之后,又是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多少人费尽心机接近她,久而久之,她都养成习惯了,遇到事情,就等着别人主动上来攀谈。 反正夏晓雨也习惯替她探路了,她探出脑袋,“这位师傅,请问一下,那辉腾车多少钱?” 保安的反应特别快,“辉腾啊,怎么不得两百多万?” “低配用不了那么多,”小头目见状,也主动接话,“不过落地上户,总得一百七八十万。” 夏晓雨闻言,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就是‘真有傻×买辉腾’的那个……辉腾?” “没错,”小头目强忍着笑,点了点头,“别人都当那是帕萨特,结果有人在他车前盖上吃方便面,洒了一车……哈哈。” “扑哧,”夏晓雨闻言,也笑了起来,然后侧头看一眼喻轻竹,“咱这车,能买他俩。” 喻轻竹扬一扬好看的娥眉,没有说话,心里却不无遗憾地想:我这车,是家里人买的。 (一月最后一次加更,“宰相肚量陈太忠”进度4/5,还有十个小时就是二月了,谁还有月票没投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要雕个啥二更 冯君遭遇了这么一场意外,心中也十分地不快。 U.CO更新最快 被人洒了方便面汤汁,他已经很不爽了,再发现心仪的女神非常瞧不起自己,还想替自己乱点鸳鸯谱,这种郁闷的感觉,简直跟哔了狗差不多。 他找个加油站,加了点油,擦抹一下车前盖,顺便让人拿水枪冲了一冲,哪怕汤汁有油,冲得不太干净,起码那红色散开了,不至于看起来就像杀人现场。 然后他开车来到了李大福,走进去一看,发现叶清漪坐在柜台里,单手托着腮,似乎在打盹,走近一看,才发现她的另一只手正在柜台下,拨弄着什么。 冯君蹑手蹑脚走过去,干咳一声,“嘿,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叶清漪蹭地就站了起来,柜台下的手摆动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轻响。 “是你!”她先是一眼就认出了冯君,然后一侧头,就是一声哀嚎,“我的手机……” 敢情她正在玩手机,李大福不许员工上班时间玩手机,所以她偷偷地玩,刚才以为领导来查岗,慌忙地站起来,想单手把手机藏起来。 结果这一手没玩好,直接把手机拨到了地上。 她顾不得指责冯君,赶忙弯腰捡起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满脸的沮丧,“惨了,屏碎了。” 冯君见状,也无奈地翻个白眼,“小叶子,你这心理素质太差了吧?” 叶清漪闻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愤地发话,“在李大福,没谁敢跑到我这儿冒充领导,亏你还好意思说!” 我去!冯君听得心里也是一揪,小叶子的手机,可是肾机来的,虽然他现在的身家,已经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了,但终究是个闹心的事儿。 “呵呵,”他轻笑一声,努力轻描淡写地发话,“那就再买一部好了,肾机是吧?” “不是,”小叶子郁闷地摇摇头,伸出手去,“你看,这是五星手机。” 冯君看一眼五星机,大屏幕上的裂痕,有若蜘蛛网一般,“那你的肾机呢?” “丢了,”叶清漪郁闷地回答,“一个月里,我丢了两部肾机,一部中夏手机进水了,只能买五星。” 五星手机也不便宜,赶不上肾机,却是比中夏贵一些,她显然是没钱了。 冯君听到这个回答,讶然地张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做事这么迷糊?” 我迷糊不迷糊,跟你无关吧?叶清漪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她确实是比较迷糊的一个人,从小就被别人这么评价,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反而最不喜欢听别人如此说。 然而,当她想到,那部进水的中夏手机,就是面前这位送的,她也没办法计较,只能悻悻地回答,“我马上发薪水了,到时候再买一部手机好了。” 冯君做事,倒是有点担当,“别介,我做的事,我赔你……现在我就去买。” “不用,”小叶子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你送过我一部手机,这次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这事一码归一码,冯君才待发话,就想起她其实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上次那部中夏手机,也是好不容易才送出去的。 再想一想,自己对夏晓雨和轻竹的不爽,他觉得自己这种施舍的心态,是对她的不尊重你有自尊心,难道别人就没有?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他轻笑一声,“不用等开工资,我这次找你,是想托你办点事,事情成了,我有我的谢意,够你再买一部肾机。” 叶清漪不是惺惺作态的那种女孩儿,闻言眼睛就是一亮,“是吗?那可太好了,用惯了肾机,用别的手机,真是一种折磨……什么事情?” 冯君不是肾粉,但也明白肾粉的心态,所以懒得计较,他一伸手,将手里的背包放到了柜台上,“有块玉石,想要送人……得找人雕琢一下。” 叶清漪对这话秒懂,这种业务,李大福接得并不少。 她点点头,眼睛又是一亮,那是期待的目光,“行啊,先拿出来看看。” 冯君拉开背包,拿出了那块玉,不是纯粹的羊脂白玉,而是略带一点青色,但是这样的玉,也相当不错了,尤其那青色非常地均匀,整块玉给人一种非常冷傲、冰凉的感觉。 “又是一块好玉啊,”叶清漪赞赏地咂巴一下嘴,拿着玉石看个不停,“冯君,我发现你的好货真的很多。” 旁边的店员见状,纷纷围过来观看,几个顾客也跟了过来。 就在大家纷纷赞赏之际,叶清漪看向冯君,“这块玉的造型,是由我们来设计吧?” “这可不行,”冯君断然摇头,“我有设计了,你得按我的设计来。” 旁边李大福的店员下意识地出声,“论起设计玉石的造型,我们才是专家,这是多少块玉练出来的,普通人可是没这条件。” 冯君倒是认可这个观点,但他也不会盲从,而是哭笑不得地发话,“我说,这块玉有什么瑕疵吗?没有!那你的经验还有什么用?” 这是大实话,玉匠师傅之所以要设计造型,工钱只是一方面,甚至都不是主要因素,他们主要考虑的是,要尽可能地避开瑕疵,让雕琢出的玉器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而冯君拿来的这块玉,是浑若天成的青白色,通体晶莹,没有半点瑕疵。 你有经验?那确实你厉害,但我是整体纯色的玉料,那些造型的经验,统统不需要呀,直接就碾压过去了,你给我最好的雕工就行。 这位闻言不吱声了,叶清漪似乎想说点什么,嘴巴动了两动,最后还是顺着他说了下去,“那你想要雕个什么造型?” 冯君左右看一看,犹豫一下,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 在别人看起来,小叶子的脸微微有点不自然,不过,当他在小叶子的耳边说完话之后,她不仅仅是不自然了,而是脸色都有点发红了。 冯君却是笑眯眯地退后一步,摸出一根烟来,施施然地点上。 李大福的大厅是禁止吸烟的,不过这终究是商业场所,而冯君的底细,李大福也不止一个人清楚,于是旁边有人走过来,“先生,吸烟请来贵宾室。” 去贵宾室,当然不仅仅是吸烟,双方还要探讨一下玉料加工的价格。 很快地,玉雕师傅赶了过来,那是一个年约四十许的男人,个头可能还不到一米六,却是相当地粗壮。 他先是细细地打量了玉料,然后才看向叶清漪,“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要雕什么?” 叶清漪的嘴角抽动一下,冲着冯君一努嘴,“张师你问他。” 张师的头扭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冯君,“你的好货还真不少……想雕什么?” 他认识这位冯老板,上次的招标会弄得沸沸扬扬,他也去看了。 冯君却是愕然地看着叶清漪,“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小叶子一翻眼皮,没好气地哼一声,“我没听明白,你自己跟张师说!” 张师见状,也有一点纳闷,“你俩这是在搞什么?” 冯君知道,小叶子不好意思重复一遍,少不得又把嘴巴凑到张师的耳边。 张师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惊,大声嚷嚷了起来,“没搞错吧?你要雕这几把玩意儿?” “老张!”店长闻言不答应了,她皱着眉头发话,“冯老板是贵客,是咱李大福的合作伙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我没怎么说话啊,”张师听得就是一呆,然后一拍大腿,“,我真不是说脏话,冯老板……他就是要雕那玩意儿!” 众人闻言,先是齐齐一愣,然后就看向桌上摆着的玉石。 玉石是圆柱形的,不算太大,手臂粗细,长短也跟手臂类似…… 大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可不就……合适雕那种玩意儿吗? 店长虽然是女性,但是年过四十,倒是心直口快没什么忌讳,“我说冯老板,这么好的玉石,你唱的是哪一出?” 冯君见说开了,倒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个……生殖崇拜嘛,正常吧?” 众人闻言,也是面面相觑发作不得,这理由虽然有点奇葩,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这活儿……你们另请高明吧,”张师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用这等好玉雕那种东西,我师父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李大福的玉雕师傅,主要是为自家企业服务的,虽然也接外来的玉石加工,但那属于拓展业务,不是基本业务,他不想接,别人也不能说他什么。 冯君见状,连忙叫了起来,“别啊,张师……咱价格好商量。” 张师很干脆地摇摇头,不过话倒还算客气,“冯老板,这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我的手艺,不能用在这种东西上面,反正这也不难雕,你再找个人就好。” 不是钱的问题吗?冯君心里冷哼一声,我要是砸上十倍的钱出来,不信你不接这活。 不过,这也就是他心里想一想,冯某人还真不习惯强人所难。 就在这时,贵宾室门外走进一人来,“冯总来了啊,要雕个什么?” 第一百七十章谁人不识君三更求月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大福的老总李永锐,听说今天冯君来了,他就过来看一看,这家伙打算做什么。 U.CO更新最快 听说了冯君的来意之后,李总也很有点哭笑不得,“你搞什么飞机,我堂堂的李大福,怎么可能为你雕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冯君大声地反驳,“生殖崇拜懂吗?这是生殖崇拜!” “图腾这种玩意儿,是原始人玩的,”李永锐毫不客气地反驳,“你还活得返祖了?” “谁说只是原始人玩的?”冯君据理力争,“据我所知,泥轰现在还有这样的神庙,再说了,雕刻出思想者的罗丹,你总不能说他是古人!” “你拿自己跟罗丹比?”李永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人家是外国知名的艺术家,你要是罗丹,我也敢帮你雕……人家那才叫真的艺术。” “你就崇洋媚外吧,”冯君很无语地指一指他,“外国的是艺术,中国的就是se情?” 李永锐被说得有点受不了,“冯老板,麻烦你搞一搞清楚,李大福是国企!” 他和冯君的交情,不会受到这些口舌之争的影响,但他可是做了多年行业龙头的掌门人,被小年轻如此这般评价,确实脸上无光,“就算我能陪你疯,上面领导不会陪着我疯!” 顿了一顿,他才又出声建议,“去恒隆吧,梁海清的堂兄,玉雕就很厉害。” 冯君哪里会去找恒隆?上一次叶少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呢。 不过他也不会老实地说出内情,李大福和恒隆是竞争对手,知道他跟恒隆关系紧张的话,保不准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其实维持适当的竞争压力,总是不错的。 于是他看一眼叶清漪,笑着发话,“小叶子,还有别的熟人没?” 叶清漪这姑娘别看瘦小,神经还真是大条,她竟然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下班。” 就连李永锐见状,都忍不住翻个白眼,丫头,当着我这个老总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不过下一刻,他又意识到了点什么,笑着发话,“小叶原来跟冯总这么熟,那以后冯总那边的玉料,你帮着多打听一下。” 冯君听得大奇,“你不是觉得玉料不算少了吗?怎么又开始短缺了?” “亏你还好意思问我!”李永锐白他一眼,“现在你的玉石,都全权交给张卫红代理了吧?” 郑阳市九百多万人口,加上流动人口铁铁过千万,按说城市真的不小,但是架不住,玉石行业的圈子就那么大,能做主的也就是那么些人。 尤其重要的是,身为圈内人,想要维持玉石行业的暴利,必须积极地互通有无。 打个比方说,聚宝斋和恒隆掐得头破血流,但那是体现在对于资源的争夺上,谁敢破坏行情,整个行业的商家都会毫不留情地出手打压。 李永锐能知道张卫红代理冯君的玉石,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在他这种行业巨头面前,没有什么是秘密的,谁不知道,张卫红卖出去七千多万的货? 冯君却是有点吃惊,“她已经在开拓外省市场了?” 李永锐冷哼一声,“都有省外的同行问我了,郑阳是不是又多了条玉石渠道!” 偌大的华夏,说大很大,说小也真的很小。 冯君闻言,忍不住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她这执行力不错啊。” 李永锐不想看他这得意的样子,扭头就走,“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这儿的货,你得保证了供应……小叶,帮我盯着点儿。” 有了李总这句话,叶清漪当然不用等到下班再出去,店长直接表示,小叶你去帮冯总办事吧,记得安排妥当了。 店里的职员都知道她帮的是什么忙,看她的表情,难免就有点怪异。 可是叶清漪还真是挺虎的,根本不在意这些目光,领着冯君就到了隔壁的玉石店。 店里依旧是那个瘦高的男人在看守,见了叶清漪之后,笑嘻嘻地打个招呼,看样子非常地熟稔,“小叶又来淘换便宜货了?” “不是啊,陈叔,”叶清漪笑着回答,“今天给你介绍一桩生意。” “你介绍的生意?陈叔有点肝儿颤,”瘦高男人看冯君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这位我好像见过,嗯……买走了玉葫芦?” 冯君忍不住心中暗赞:我了的去的,以你这记性,做这种生意……有点明珠暗投啊。 “今天是正经生意,”叶清漪一本正经地发话,然后冲冯君一摆手,“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冯君冯老板!” “冯君老板?”瘦高男人闻言就是一怔,“开拍卖会的那个?” 以他的实力,是没有资格参加玉石拍卖会的,但是那个拍卖会……真的是太有名了,毕竟是号称新千年以来,郑阳最大的精品玉料拍卖会。 冯君听得也有点小小的得意,啥叫哥不在江湖,江湖依旧有哥的传说呢?这就是了! 他故作谦逊地笑一笑,“小打小闹而已,今天来,是想麻烦陈老板一件事……” 瘦高男人听完他的要求,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抗拒来民营小店嘛,没有大国企的毛病。 他仔细看了看那块玉石,然后问一句,“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冯君摸一摸下巴,“算是……嗯,送朋友个礼物吧。” 送朋友礼物?瘦高男人讶异地看他一眼,有心问一问这朋友是男是女,可又觉得不太合适。 于是他问一句,“这个……是由我随意雕,还是要找个模板?” 额……模板?冯君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有点尴尬,虽然他可以大大咧咧地说什么“生殖崇拜”,但是具体商量起细节来,他自己也有些难以出口。 倒是这姓陈的玉雕师傅,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家真的是抱着一种对待艺术的态度,“有模板的话,比如说血管啦什么的,都能雕刻得栩栩如生。” 冯君有点受不了啦,摸出了手机,“你等一等,我问一问我那朋友,看他愿不愿意自己做模板。” 叶清漪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发话,“原来你送的是……男朋友?” “男朋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的某些取向不正常似的,”冯君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开始拨电话,“那不是男朋友,是损友,知道吗?” 非常遗憾的是,王海峰又玩起了失踪,四个六的手机没人接,三个六的直接关机。 冯君找到了如此好玩的事情,哪里肯放过他,划一下手机通讯录,就想拨打红姐的手机,问一下这厮在哪里。 不过他看一眼身边的叶清漪,觉得自己还是联系张伟比较好一点。 张伟接电话倒是很积极,手机一通,他就哇啦哇啦说话,“老冯啊,现在股市可是大涨,你有没有入场?” “股市……快了吧,”冯君犹豫一下才回答,“对了,海峰在忙什么呢?” 张伟表示,自己跟王海峰也好几天没联系了,而且他对王海峰不接电话的行为,真的是习以为常了,“……那货自打结婚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你找他什么事?” 当他听说,冯君打算送王海峰玉雕的时候,马上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你在李大福旁边?好了,我知道了,我离着也不远,你等我啊。” 十来分钟之后,一辆长城suv停在了玉器店门口,车上走下来了张伟,不过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开车的司机竟然是个女人,三十出头的女人。 张伟走进玉器店,看到了那块玉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冯你这主意,还真够损的,干得漂亮……就送他个几把。” 说完之后,他又介绍一下身边的这位,女人姓沈,开了一家户外运动物品商店,“……沈姐也是我的客户,最喜欢爬山了。” 沈姐个头不算高,一米六二左右,有着中年女人的丰满,但绝对不臃肿,肤色微黑浓眉大眼,也不怎么化妆,若是能年轻个七八岁,倒也是妥妥的美女一名。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她也当得起“风韵犹存”四个字。 她走上前,跟冯君握一握手,很豪爽地发话,“你好,早就听张主任说起你了,果然是年轻英俊,仪表堂堂。” “沈姐您谬赞了,”冯君干笑一声,又递给张伟一个疑问的眼神:这是哪位啊? 张伟则是还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意味不是一般的深长,冯君压根没看懂,不过他弄明白一点,张伟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正是王海峰。 他一张嘴,就是好大的怨气,“才是的,洗个澡都不安生,冯老板你这是有啥指示?” “呦,不高兴了?那算了,”冯君笑着发话,“还说送你一件玉雕呢。” 张伟也在一边起哄,“来不了是吧?老冯,这玉雕送我好了。” 王海峰一听急了,“卧槽,小伟你死开……等着啊,我穿上衣服就去,在哪儿呢?” 张伟嘎嘎地大笑,“这个时间点洗澡,谁信呀?你收草莓呢吧?” (又是三更,还有三个小时就二月份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一百七十一章姑娘好虎加更求保底月票 王海峰还真是在洗澡,而且距离这里也不远,公交车也就是五站地。 不过李大福处于闹市区,路况比较拥堵,王教练开的是他那辆q7,用了三十分钟才赶过来,进店的时候,头发上还微微有些湿意。 王海峰看到那块玉,顿时喜笑颜开,他以前不怎么玩玉,只知道那玩意儿挺贵。 但是自打冯君开始卖玉,他就琢磨起了玉器。 身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可以不懂挣钱,但是不会钱,岂不是要被别人耻笑? 所以他大致能猜到,冯君拿出的这块玉的价格,“老冯果然够兄弟,比送红姐的那对强多了。” 张伟冲着他挤眉弄眼,“红姐那儿只是一对,你这可是好大一根呢。” 王海峰警惕地看他一眼,狐疑地发问,“你小子这是……话里有话?” 等他听完要雕琢的玉器是什么,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老冯你个蔫儿坏的家伙,这玉既然送给我了,那我想雕什么,就是我的事儿了,不雕了,不雕了……咱走。” 冯君慢条斯理地发话,“你不雕我就不送你了,之所以把你叫过来,就是想问你,细节上该怎么处理一下,要不……就拿你的那儿做模板?” “滚蛋!”王海峰哭笑不得地一摆手,虽然他平时比较闷骚,但是还没骚到当面应承这种事的程度,“你这不是有钱烧的吗?” “嘿,我乐意烧钱,”冯君指一指叶清漪,顿了一顿,又指一指瘦高汉子,“我愿意给他俩送钱,要是你不让送,我还就不答应。” 说实话,他对瘦高汉子也心存感激,若不是此人半买半送了一个玉葫芦,他想要掘到第一桶金,还不知道要多久。 没了第一桶金的支持,他想发展到现在的程度,更不知道得浪费多长时间。 王海峰看一眼叶清漪,他知道这女孩儿跟冯君走得比较近,当初他带着夏晓雨来找人,还撞到了这俩在吃饭,“小叶子,你就看着他糟蹋钱?” 小叶子也是你能叫的?叶清漪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我要赚钱买手机。” “要什么手机,你直说呀,”王海峰伸出两根指头来,“我给你买两部,成不?两部肾机。” 叶清漪看他一眼,淡淡地回答,“谢谢,但是我无功不受禄。” 王海峰侧头看一眼瘦高男人,还想给这位做一做工作,但是转念一想,俩大男人有啥好说的?于是悻悻地看着冯君,“我跟你讲……你要真雕成那玩意儿送我,我肯定要再次加工。” 冯君笑着一摊双手,很无所谓地发话,“那随便你,我送给你之后,那就是你的东西了。” 王海峰气得一跺脚,“你就跟我作对吧,钱恶心我,能说一说,我是哪儿招惹你了吗?” “没有,”冯君摇摇头,笑得灿烂无比,“我就觉得你家夫纲不振……需要点阳气镇宅。” “你才不振!我振得很!”王海峰气得一瞪眼,他只要不在外面胡来,回到家里那真是帝王一样的享受,不过这人呐,真的很贱……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在外面浪。 反正这事儿也没办法辩解,他只能悻悻地表示,“大不了刮掉外面一层,重新雕刻别的。” 瘦高男子闻言,顿时吓了一大跳,“您开玩笑的吧?这是上好和田玉,您要去掉一圈的话,这价值、这价值、这价值……” “价值缩水,我知道,”王海峰一摆手,非常豪气地表示,“没事,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这玉雕既然是我的了,那我想怎么处理都行。” “但是……”瘦高男子的表情看起来,是非常地难过,“这种上好玉石,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浪费和挥霍它,是在犯罪啊。” 说到最后,他都有点痛不欲生了,很显然,这是一个爱玉者发自内心的怜惜。 “切,资源多得很,咱们浪费不完,”王海峰不以为意地一摆手,“你知道吗?蒋校长一不高兴就摔个元青,一不高兴就摔……咱们差得远呢。” 瘦高男子对这种败家思维,实在有点理解不能,只能轻声嘟囔一句,“搞不好就是上百万的损失,你倒是看得开。” “切,”王海峰不屑地哼一声,“钱能解决的问题……” 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瞪得老大,愕然发话,“你说多少钱?” 王教练是富二代不假,十来八万的看不到眼里,不过,若是上百万的话……他也疼啊。 他老爸虽然有钱,但是王海峰不在家里的企业上班,钱是从家里拿的,不是自己挣的。 “上百万,”瘦高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嗯……如果造型设计得不好的话。” 明白了,王教练表示自己秒懂,分分钟就听出了关键词。 于是他看冯君一眼,笑眯眯地发话,“老冯,听说这两天……股市涨得不错?” 冯君看到他俩的小动作了,不过无所谓,他的本意,纯粹就是打趣一下王教练,于是他笑着回答,“那你还不赶紧给张主任送点儿钱?” “你饶了我吧,”王海峰苦笑着一举双手,“老爷子说了,我要是敢碰股票,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小伟也知道的啊,是吧?” 张伟点点头,郁闷地发话,“老爷子的眼光……怎么说呢?终究是干实业出身。” “你这可以啊,”冯君笑着发话,“不忽悠老爷子,就忽悠我?” “别介,”张伟睁大眼睛,正色发话,“我也没忽悠你呀,今天找你来,是有点别的事,你不想买股票,我还能拿枪顶着你买?” 接下来,就是对雕工的估值了,瘦高的男人表示,起码要十万,同时包圆了剩下的边角料,若是有出入,完工以后再谈。 冯君也没讨价还价,直接刷了十万过去,又一指小叶子,“起码得两成提成,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他没有还价,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李大福也有员工跟过来看热闹,见状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回去宣传去了。 一个要雕刻个那啥送人,一个要收了礼物之后重新加工,要知道,那是上好的和田软玉啊,其间的损耗,起码要以十万计。 众人纷纷表示,贫穷遏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有钱人的生活,咱真的是不懂吖。 交了钱之后,差不多就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冯君看一眼叶清漪,笑眯眯地发话,“找个地方,随便吃点?” 小叶子看一眼不远处的张伟和王海峰,迟疑了一下,“他们……不是找你有事?” “能有什么事?”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然后微微一笑,“吃完饭之后,找个地方去玩?” 这其实就是约那个啥了,虽然他说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这点事能不懂吗? 当然,她要是非装着不懂,冯君也不能指责什么,不过以后……大约也就不会有以后了。 不想约,可以明说,在这个快餐流行的时代,真不算什么,但是故意玩人,就不厚道了。 叶清漪也挺直接,她沉吟一下,直接发问,“这么说吧,你想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 冯君迟疑一下,终究没有说出“pao友”俩字,只是微微一笑,“你想要承诺的话,我还真给不起,有今天没明天的。” 叶清漪点点头,“我明白了,就是想约个pao,是吧?” 姑娘你咋这么虎呢?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才干笑一声,“你说得不完全对,大家感觉不错的话……多约几次也行。” 叶清漪怔怔地看着他,愣了差不多两秒钟,才出声发问,“有兴趣试婚吗?” 时下的试婚,不是以往那种了。以往的试婚,是两人打算结婚了,在一起住一段时间,看对方有没有自己无法接受的毛病,是以结婚为目的。 现在的试婚,就是说咱俩打算确定恋爱关系,是男女朋友,不是pao友。 至于说结婚?以后再说吧,说不定哪天就世界末日了呢。 没办法,快餐流行的时代嘛,跟以前是真的不一样了。 冯君怔了一怔,“这个……上车说吧。” 上车之后,长城suv开道,辉腾车紧跟其后,再后面是王海峰的q7。 冯君开了一阵之后,才轻咳一声,“这个,小叶子……我暂时是没有结婚的打算。” “好了,我知道了,”叶清漪淡淡地发话,“不答应你呢,好像有点失礼……那就给你一次好了,不过十二点以前,我要回家喂猫。” 你能……再扫兴一点吗?冯君侧头看她一眼,“我想的是各取所需,你没兴趣那就算了。” “算了吗?”叶清漪睁大眼睛,认真地发问,“会不会很失礼?” 我就不知道,谁家的礼貌是这样的,冯君真是有点无语。 有些人聊天,一聊就把天聊死了,他今天算是体会了一把。 叶清漪却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过了一阵,她才又嘀咕一句,“要是你不开心,那提成我也不要了……我只是想找个顺眼的人结婚,有错吗?” (二月第一更,银萌“宰相肚量陈太忠”5/5,到此欠债全部还清,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一百七十二章与虎谋皮二更 遇到叶清漪这种主儿,冯君觉得自己挺悲催的,明明可以占点便宜,偏偏是不能占。 U.CO更新最快 晚饭的地点是沈姐定的,是一家私家菜馆。 菜馆开在一个小区的居民楼里,小区很高档,都是南北通透的高层,开了菜馆的这套房子在十六层,五室三厅,不但私密性极好,装修也高档。 冯君五人要了一个向阳的房间,坐下之后不久,菜馆就将菜端了上来。 沈姐笑着给大家介绍,说这里就是家常口味,通常不接受客人点菜,来之前你打个电话,报上人数和价钱就行了。 这里的菜价分三档,分别是两百、三百和五百这是每人份的价格,而且不算酒水。 当然,你如果非要点一千档次的,菜馆也做得出来,但是最好提前打招呼。 沈姐点的是每人五百这个档次的,五个人两千五,按说也不算太贵,但是上来的真的就是一些家常菜,还不含酒水,一般的工薪阶层也不太吃得起。 然而,对有点身家的人来说,五个人花上一千块钱,中午随便吃顿工作餐,也不算太奢侈。 总之就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菜馆,可是家常菜做得真不错,豆腐是卤水点的,鸡是农家土鸡,蔬菜也是农民的菜园子里种的自家种来吃的那种。 沈总还额外点了一只王八,也是菜馆提供的,两斤重的野生王八,报价八千块,你还别嫌贵,这种东西不常有,能遇到就算运气不错了。 一桌菜下来,铁铁过万了。 酒桌上大家也不说什么正经事,就是胡说八道。 冯君猛地想起一件事,就问王海峰,“你跟那陈师说了点什么?鬼鬼祟祟的。” 王海峰听得就笑,“你管我说什么呢,我就给他点建议。” 张伟侧头看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你不是给他看了模板吧?拿回家里也算自家的玩意儿。” 王海峰白他一眼,“我的模板不给男人看,怕你们自卑!” 众人也不当回事,倒是冯君正色发话,“你俩要是整出幺蛾子来,工钱和料钱都得赔我!” 王海峰不屑地看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就是问他多长时间能雕好。” 是这样吗?冯君心里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也无所谓。 酒桌上,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叶清漪出声发话了,“我吃好了,冯君你还不走吗?” 我没兴趣跟一只猫争宠!冯君沉吟一下,“这样,我帮你叫个车……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小叶子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叫就行……呀,好像手机摔坏了。” “不用那么麻烦,”沈姐出声发话,然后按一下叫人的桌铃。 菜馆的小伙子推门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发话,“各位老板,有什么指示?” 沈姐一指叶清漪,又拍出自己的车钥匙,“把这美女送回家,用我的车。” “沈姐您这是哪儿的话,”小伙子赔着笑脸发话,“送人是吧?我有车呢。” “用我的车,”沈姐不容置疑地发话,“我的车安全,也干净。” 小伙子拿上车钥匙转身,叶清漪也跟了出去,出门还冲冯君招一下手。 沈姐笑着发话,“这地方饭菜一般,就是比较清静,而且服务好,只接待熟人。” 王海峰嘴里蹦出一句来,“不用上税,服务能不好吗?” “海峰你这话咋说的?”张伟不满意地哼一声,“好了,走,跟我出去抽根烟。” 两人出门了,冯君则是拿出一根烟来点上,笑眯眯地看着沈姐,“姐你有事就说吧。” 沈姐从他手边拿过烟盒来,抽出一根来点上,深吸一口之后,眯着眼睛发话,“上次雷管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我去!冯君还真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这件事,他沉吟一下才发话,“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沈姐不会是专门为道歉来的吧?” “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就直说了,”沈姐非常爽快地表示,“听说你有玉矿,不知道接受不接受投资?” 冯君听得就愣住了,良久才笑一笑,“接受投资怎么说,不接受投资又怎么说?” “接受投资的话,我愿意投资,”沈姐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做这种生意,找几个强力的合作者,是非常有必要的,正好,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能力……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只派财务过去监督,参与分红。” 冯君嘿然不语,对方的话说得不错,但是一上来就摆明车马要参与采矿,绝对不是良善之辈反过来说,老实人敢参与这种事吗? 所以他很干脆地摇摇头,“抱歉,我有合作者,也足够强大。” 沈姐对他的拒绝并不意外,她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看来是我冒昧了,那么,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吗?” 冯君默然,半天才猛地问了一句,“你能提供多少tnt给我?” 他这次回来,一大任务就是买炸药,对方若是能大量提供tnt,有些事不是不能商量。 当然,入股玉石矿那是免谈,他总不能把对方的财务带进手机空间去。 “炸药吗?”沈姐的眉头一扬,然后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要多少?” 咦?冯君来了点兴致,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啊,于是他试探着发问,“你不怕不安全?” 沈姐笑了起来,笑得极为开心,“你要是不问的话,我有点害怕,你问了,我就不怎么怕了。” 冯君沉吟一下,试探着发问,“化工厂的?” “问这个就没意思了,”沈姐淡淡地发话,倒也不因为对方的试探而着恼,“炸药我能提供,不过……我总是要承担风险的,你说呢?” 冯君点点头,很光棍地回答,“明白,你需要我做什么?” “痛快,”沈姐一抬手,轻拍一下桌上冯君的手背,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我就喜欢跟痛快人打交道……你的矿不给我,帮我弄个矿怎么样?” 她的手劲不算大,可也不小,冯君却是恍若未觉,“弄个什么矿?在哪儿?” “铁矿,在北边,”沈姐往北指一指,顺势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白道上的事儿交给我,你的人占住矿,收益三七分,你三我七。” 合着她是以为,冯君手上有一票彪悍的人马,想要他充当打手。 “没兴趣,”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我这人做熟不做生,能护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就好。” 沈姐笑了起来,几根手指轻抚他的手背,用一种**的语气发话,“冯老板,做人不要太贪心哦……我拿七成,不但要打点人,还要负责生产和销售,真的不算多。” 冯君的手放在那里没动,对方比他大个七八岁,但是成熟nv人有成熟nv人的好处,这点他很清楚,而且对方是上杆子主动送上门的。 他只是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跟分账无关,我只是单纯地没兴趣,沈姐你想多了。” 沈姐哪里会相信这话?敢开私矿的主儿,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开一个矿是开,开两个也是开,对那些人而言,她能解决了当地的各种纠纷,已经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了。 她沉默一阵,才叹一口气发话,“算了,四六好了,你要再不答应,就没法合作了。”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沈姐,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沈姐先是微微一怔,眼波流转,手指继续摩挲着他的手,**地发问,“加上沈姐我……也不行吗?” 冯君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伸手去端酒杯,“沈姐,我还年轻,有的是选择……所以,我从不吃窝边草。” 开什么玩笑,冯某人现在是要型有型,要貌有貌,要财有财,又是如此地年轻,肯照顾你一次让你爽一爽,已经不错了,你居然会觉得,是我占了便宜? 沈姐的笑容,就有点勉强了,她点点头,“嗯,冯总果然是做大事的,这样最好不过了……沈姐能帮你介绍点漂亮妹子,要吗?” 冯君觉得,这么一直被动下去,也不是回事。 于是他一仰脖,干掉了杯中酒,盯着对方沉声发话,“我说了不做陌生业务,而且我非常好奇,沈姐你就开着一辆长城车,要跟我谈这种业务……请问你的底气在哪里?” 这话问得相当不客气,但是也有道理,他认为自己不算得罪人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跟我谈合作的。 果不其然,沈姐并没有生气,她很无所谓地发话,“我是走白道的,要照顾影响,好车我有,但是越野车就这么一辆,至于说我的底气……你忘了要跟我买什么东西吗?” 老娘不是没车,但总不能从跑车、轿车到越野车,全是豪车吧?你小子这么问,想不想要炸药了? 冯君却是不紧不慢地摇摇头,“我还是有点看不出来你的实力,这样吧……先卖我一千吨?” “一千吨?”沈姐怪怪地看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为什么要卖给你这么多?” 第一百七十三章素台和素识三更 冯君听明白了,沈姐没说搞不到一千吨炸药,当然,她也没说能搞到。 U.CO更新最快 她只是在强调,你我没有合作关系,冒险就是不值得的。 冯君有种感觉,这女人可能是一只白手套,所以他也不遮掩了,“你要一定找人合作的话,我可以介绍一帮淘金的家伙给你……郭黑脸听说过没有?” “有所耳闻,”沈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那些家伙们,纯粹是亡命徒,不像冯总你,在玉石行业里已经有了名气……你比他们可靠得多。” 这理由没问题,有固定资产的人,当然更容易取信于他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冯君只有报之以苦笑,“我有能力收拾他们,沈姐不用担心这个。” 沈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眼珠一转,饶有兴致地发问,“我的眼力果然不错,不过……他们要是逃窜的话,你找得到人吗?” 你这话就是强人所难了,冯君也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谈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沈姐斜睥他一眼,有心再问一句你不要炸药了?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有这种本事,估计去别处买炸药,也不是问题。 不过,今天的谈话,没有达到目的,令她感到非常的遗憾。 吃过晚饭,也不过才八点十来分,沈姐发出了邀请,时间还早,去夜总会玩一玩吧? 冯君第一个做出回应,说我已经挺累的了,想回去休息。 王海峰和张伟也是精明人,知道这俩谈事不顺利,都说要回家。 冯君和王海峰都是叫了代驾开车,诳走沈姐之后,三个人通过电话又联系上了,这一次是张伟带路,来到了一家演艺吧,说是他朋友开的。 这个演艺吧开在一个大院里,好像是农科院的地盘,颇有闹中取静的意思。 冯君的车暂且不说,王教练的q7往那里一停,气场就相当地强大,两名保安同时跑了过来,一名手快的去开q7的门,另一人见状,悻悻地转头走向“帕萨特”,迎接客人。 演艺吧的面积不小,差不多有一千平,演歌台有六七十平米,都能表演集体舞了。 不过大厅里的座位并不多,连上卡座的沙发,也就能容纳两百左右的宾客。 而现在场子里的客人,一共也就七八拨,三十来个人。 大堂经理是个高挑的美妇,见到张伟之后,眼睛就是一亮,笑着迎了上来,“呦,张哥,这是多久没来了,小娜刚才还念叨你呢。” “喂,美女,会不会称呼人啊?”王海峰脸一沉,一本正经地发话,“什么张哥李哥的,叫伟哥……知道不?” “我去你大爷,”张伟一脚就踹了过去,怎奈那位早就知道他要出脚了,直接闪到了一边,对健身教练而言,这种操作毫无难度。 闹腾两下,三人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直面演歌台,大堂经理招呼人送上了果盘、啤酒、爆米花,又招呼一声,三个女孩儿走过来,坐在他们旁边。 张伟大致介绍一下,这里是他一个客户开的,处于赔钱状态,不过那客户不在乎这点钱,就是图了自己人玩起来方便。 王海峰和冯君交换一个眼神,王教练发话了,“这跟红姐开鸿捷的意思差不多。” 冯君则是表示,“啧,等咱空闲了,也开个这场子,玩起来多方便。” 这两位听得就笑,说这种事还是得冯老板你来做,我们真没这么多钱。 在几个月前,他俩看冯君,还是一副看diao丝的眼光,现在却是这样的态度,其间转换的角度之大,别说冯君了,连这二位都有点不适应。 张伟比较善于调整情绪,接着就介绍起了演艺吧。 他说这里的小姑娘没有台费一说,可以说都是艺人,人家坐过来陪你喝两杯,过一阵上台表演,你得送花环、花篮、皇冠什么的,全凭自觉。 不送行不行?当然可以啦,你丢得起那人,就别送呗。 “艺人”虽然也敬酒,但却是适可而止,比夜总会的小姐们要矜持很多,演歌台上有歌舞节目,不过没有迪吧那般震耳欲聋,正经是主持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比较大。 三人坐下喝了一会儿啤酒,冯君就问起了那个沈姐的来历。 张伟不以为意地表示,这女人没啥了不起的,就是一个县民政局的副局长,不过她的姐夫是郑阳市工行的二把手,人际关系很广。 说句良心话,他都不知道,这女人掺乎进了卖雷管的事情里,“……金融和证券,原本就是近亲,真没想到是找的她,我也认识她呀,后来一想,她大哥是振华厂的销售厂长。” 振华化工厂……这就对了,主要生产塑料外壳,但这是军转民的国企,以前专做炸药。 冯君悻悻地哼一声,拿起一罐啤酒喝两口,“让我帮她抢铁矿,有毛病吧?” 然而,张伟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这年头,有钱没项目的人多了去啦,挖空心思找项目不是很正常吗?证券公司接触这种人很多,不过她敢玩私矿,这胆量我还是满佩服的。” 听到这里,王海峰忍不住吐槽了起来,“要我说啊,咱们国家这金融政策,也挺搞笑的,一边是大批民间资金没有出口,另一边是中小企业融资难,制造业都快崩盘了。” 他老爸就是搞制造业的,接触的类似的人也多,对此他感触颇深。 “你说得倒轻巧,”张伟自诩金融行业从业者,屁股当然要坐正,他没好气地瞪王教练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的金融形势,能维持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你行你上啊。” 王海峰一翻白眼,“麻烦你说话客观一点,我是纳税人,既然尽了纳税义务,就要享受到相关权利,我行我上?说的轻巧……那我纳税养活这些不称职的家伙做什么,造粪吗?” 两人吵闹的时候,冯君身边的小姑娘站起身来,冲他微微一笑,“哥,快到我唱歌了,我得去准备一下了。” 这就是提前预热了:我也陪你喝了两杯,哥哥你看自己心情,愿意不愿意捧场吧。 冯君在没钱的时候,擅长精打细算,能攒住钱,但是骨子里,他是个比较率性的家伙,等那小姑娘上台,随手招过来服务生,吩咐送个花环上去。 一个花环一百块钱,不值什么,不过他也没送价值五百的花篮,这个时候,他是有点理解王海峰的做派了咱不差钱,但是没必要让别人把咱看成是冤大头,对吧? 服务生问了他贵姓,花环送上去之后,不多时,台上主持人开始感谢“冯总送上的精美花环”。 花环不值钱,但是他们这桌人才来不久,就开始送礼物,显然是不差钱的,于是又有两个小姑娘走过来,一个坐在冯君旁边,一个坐在王海峰的另一边。 这种不合适动手动脚的“素台”,小姑娘们的嘴巴都很甜,张嘴就是“感谢冯总光临,小妹前来敬上一杯,祝冯总玩得开心”。 这位敬完之后,王海峰身边的那位也扭过身来,“这位老板……” 冯君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下一刻就愣住了,“是你?” 卡座里的光线昏暗,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位“艺人”竟然是个熟人! 熟人脸上妆画得很浓,但他还是认出了对方。 “艺人”的眼睛眨巴一下,才勉力笑一笑,“这位老板,我们见过?” “别开玩笑了好吗?”冯君没好气地发话,“你不是开了一个美容店吗?” 此女不是别人,是他初中时的班长李晓滨,相貌和能力都不错,为人很强势,初三的时候,她的父亲得了癌症,班里同学还捐过钱,再后来,她跟着母亲去南方定居了。 李晓滨离开之后,还跟班里同学有联系,大家都知道,她在南方上了电大,毕业之后试图出国留学,没走成,现在魔都开了一个美容店。 冯君在两年前,甚至还加了她的微信,每过两三个月,她还会发一条朋友圈,推荐一下美容店新业务,或者晒一晒美食。 总之,李晓滨是一个不怎么发朋友圈的同学,但是同学情谊是真实存在的,而她的日子过得尚可,相对时尚一些,在同学中也是中上层。 无独有偶,冯君也是这种人,极少发朋友圈,此前在刚毕业的时候,还经常发一些励志内容,或者对时事的点评,但是后来忙得根本顾不上。 再后来,他就没脸再发朋友圈了,最近几个月时来运转,他又觉得没必要炫耀富贵来得太突然了,他总不能拿一块羊脂玉的照片,说自己最近在做这生意。 不过他的同学里,也有人知道一点他的情况,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此人在为生活奔波忙碌”,评价大致是比较低的。 今天两个不怎么发朋友圈的同学,在异地遇到了,有意思的是,混得不太好的这位,一副老板的做派,而昔年同学眼中的女神,比较时尚的班长,竟然在夜场讨生活。 疑似李晓滨的这位听他这么说,很淡定地摇摇头,“这位老板,你认错人了。”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就走了,甚至显得有点狼狈。 第一百七十四章胖子救我四更求保底月票 王海峰见到身边的小妞儿离开,讶异地看冯君一眼,“这么浓的妆,你也能认出她来?” 冯君意兴索然地摇摇头,“那是我们初中班长,还时不时发朋友圈呢。 U.CO更新最快” 王海峰闻言,嘎嘎地笑了起来,“这倒是好事,老情人……你可以一亲芳泽了。” “这恐怕够呛,”张伟端起啤酒来喝一口,慢悠悠地发话,“这个场子的小姐不出台,人家要是不同意,你不能强行带人走。” 他倒是没说演艺吧的背景,不过开这么大个场子,莺莺燕燕的“艺人”有三四十人,只为了自己玩得开心,这种老板简单得了吗? “也没带人的想法,”冯君轻叹一声,“就是感慨世事无常啊。” 张伟的好奇心起,又问了两句,才笑着发话,“这你就想多了,我跟你讲,别说这种演艺吧了,就算夜总会那些小姐,很多人白天也有职业……纹眉啦,美甲啦,都是幌子。” “不一定都是幌子吧?”王海峰有点不同意这种说法,“我在夜总会里,可是还遇到过在银行工作的……那也能是幌子?” “银行也要看是做什么的,”张伟毫不犹豫地反驳,他是证券公司的,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外包的柜员,也可以是自称银行工作人员,那才能挣几个钱?” 王海峰有点恼羞成怒,“那总也是份正式工作吧,能说是幌子吗?” “这种情况不太多,”张伟倒不否认这个说法,但是相较闷骚的王教练,他和李强才是真正的夜场老司机,“反正这些女孩儿不想让人知道她们是小姐,总要有个工作做掩饰。” 他这话,说得旁边的小姑娘不爱听了,“哥,我们是艺人,比如说我就是艺校的,不是ktv的那种小姐,没她们那么乱。” “好嘞,我知道你是艺人,”张伟一伸手,轻拍一下小姑娘的赤、裸的大腿,笑着发话,“我们说的是夜总会的小姐……你真的是学生?” 小姑娘不着痕迹地侧一下身子也就是素台,搁在夜总会里,要是连这点骚扰都受不了,客人可以翻脸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三人既然来了素台,想的也就是喝酒聊天,只不过干喝酒没气氛,有点歌舞陪衬,再有几个小姑娘撩拨一下,也就是了。 李晓滨的出现,让冯君心思恍惚了一阵,连喝两瓶啤酒,又送了两个花环之后,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上,“沈姐她哥那里,能弄得到炸药吗?” “这只有沈姐才知道了,”张伟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这种内部操作,可能让咱们这些外人知道吗?” 冯君灌一大口啤酒,郁闷地发话,“我今天拒绝了沈姐,她这条线儿,算是断了吧?” “恐怕……还真是这样,”张伟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也清楚,那个女人有多么不好打交道,“其实我觉得,你俩还能再谈一谈,反正她有钱,你俩能合作点别的项目。” “有钱?”冯君不屑地哼一声,“她能有多少钱?” 张伟闻言顿时语塞,我怎么就忘了,这位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呢? “唉,还是算了,”冯君叹口气,“我就不信了,死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 王海峰刚送了一个价值五百的花篮上去,跟台上唱歌的小姑娘挤眉弄眼了半天,才侧头过来,大声发问,“你俩说啥呢?” 张伟调笑他,“说你今天晚上回去跪主板还是键盘。” 冯君则是问了一句,“海峰,上次听嫂子说,她对泰国那边比较熟?” 王海峰灌一口啤酒,心不在焉地回答,“就那么回事吧,在普吉岛买了两套房子,时不时过去住一住……你有啥事?” 冯君眼珠转一下,“听说泰国那边不禁枪,随便可以买得到?” 这不是传说,而是确实是实情,那里的枪支管制,比美国还要松,只不过泰国是佛国,人们普遍不喜欢舞刀弄枪,打起仗来,经常被缅甸这种战五渣欺负。 “买是买得到,不过得找到门路,”王海峰听到这话题,多少来了点精神,“而且泰国没有什么枪支来源,主要是缅甸人卖过去的枪,ak47、五六冲之类的这种玩意儿。” “去泰国买枪,倒不如去缅甸了,”张伟探过头来插话,“你们那红姐,不是在缅甸平趟?” “红姐可不沾这玩意儿,”王海峰笑着发话,“她走的是洪门的路子,司徒家的……” “敏煮党派啊,”张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在这种场合,这种话不能再说下去了就算搁在网络小说里,都不敢再写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冯君一眼,“其实你还是想买炸药,是吧?” “算了,”冯君摇摇头,“这事儿容我再想一想,我还就不信了,有钱还买不到东西……对了张主任,给说一说最近股市的行情?” 张伟才待出声,就看到一个女孩儿匆匆跑进了卡座里,“冯总,我来敬你酒。”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离开的李晓滨。 冯君看她一眼,再顺势往后一看,发现后面跟来了两个男人,心里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腹诽一句:刚才还说“这位老板”呢,现在就知道我是冯总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曾经的班长,他微微一扬下巴,“先坐下来。” 不用他吩咐,李晓滨就坐了下来,而且是贴着他坐的,直接将坐在冯君身边的小姑娘挤到了一边。 小姑娘很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最终是没说什么话。 李晓滨身后的两名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从容得很。 这二位的身高很走极端,一高一矮,高的过了一米九,矮的才一米六。 矮个儿走进卡座里,视冯君三人如无物,直接探手抓向李晓滨,“臭婊子,还敢跑?” 李晓滨使劲躲向冯君身后,嘴里没命地叫着,“胖子,救我!” 冯君小时候很胖,严格说是长了一张婴儿肥的脸蛋,初中时候已经不胖了,但是班里有四个小学同学,就把外号带进了初中班里。 有意思的是,初中的时候冯君其实很瘦,可偏偏地,这“胖子”的外号就不胫而走,大约是大家都处在叛逆的时期吧。 冯君心里暗叹一声,抬起手来,将对方伸来的手掌推开,淡淡地发话,“我说,这是我们的卡座,你走错地方了。” 不说李晓滨现在做的是艺人还是小姐,也不说她跟这些人有什么恩怨,只冲“胖子”两个字,这件事他就管定了。 在这个快餐流行的时代里,“情怀”这个词有点可笑,但不能因为可笑,而否认它的存在。 “玛德,你找事是吧?”矮个子眼睛一瞪,抬手一指冯君,“给我老实坐着!” 冯君却是缓缓站起身来,眉头微皱,“我这人做事讲究,下棋的时候,允许别人悔一步棋……有种你再说一遍?” 这也就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晓滨是不是占理,否则的话,只冲“玛德”两字,他就可以考虑动粗了。 “呦呵,你还来劲儿了?”矮个子眼睛一瞪,胸脯一挺,似乎就要动手。 张伟有意调解,见状马上站了起来,“哥几个,有啥事好好说……都是出来玩的。” “一边呆着,没你的事儿,”矮个子一指张伟,大喇喇地发话。 “你再指一下试试?”王海峰见状,也站了起来,“有话好好说,想动手你也直说!” 他的个头在三人里最高,而且身为健身教练,身架块头就在那里摆着,一看就很唬人。 矮个子见状怔了一下,他虽然自认不含糊,但是对方三人都是精壮小伙子,最关键的是,人家也是来消费的顾客。 可是他还不想弱了气势,于是又嚷嚷一句,“你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不管做了什么,你好好说话!”王海峰冷哼一声,“一过来就呲牙咧嘴,给谁看呢?” 王教练虽然奔三张了,也成家了,但骨子里还是有年轻人的跳脱,也受不得闲气。 双方嚷嚷的声音很大,场子里不少客人已经将目光转移了过来。 紧接着,几个保安匆匆赶来,站在了两拨人中间,“几位老板,有话好好说。” 不远处的大堂经理也小步跑了过来,因为走得过于匆忙,细细的高跟鞋还崴了脚一下。 走过来之后,她看一眼张伟,又看矮个子一眼,笑嘻嘻地发话,“呦,这是做什么呢?大家都是出来玩的,算我招呼不周,喝一杯谢罪了。” 然后她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虽然是三百毫升的小瓶,但是身为一个女人,一口气喝下去,也是相当了不得。 放下酒瓶,她笑嘻嘻地发话,“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我来解决,成不?” “常经理,你有点不够格,”矮个子下巴微扬,傲然地发话,“有人在你的场子里为难我们,要不要我们跟三哥说一声?” (四更到,召唤二月保底月票。) 四更,银萌进度结束 今天凌晨的加更,本来就说结束了银萌“宰相肚量陈太忠”的加更。 结果大家认为,月初的固定加更属于福利性质,不能算进盟主加更里。 这个事情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风笑现在还有存稿,那就多更一章好了。 上个月的月票榜,后期滑落得很厉害,虽然风笑史无前例地连续加更了十二天,可是总榜的名次一直在掉,掉得风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总算还好,当月上架的新书月票,堪堪地稳住了第三名,不管怎么说,前三也是个荣誉,风笑非常感激大家的厚爱和支持。 现在已经进入二月,上个月的辉煌和遗憾,就留给上个月,这个月,让我们重整旗鼓,再次开始新的征程。 二月的第一天,四更送上,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七十五章都是演员 面对矮个子的傲慢,大堂经理的脸色微微一沉,“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三哥的场子?” 她抬手指一指张伟,又指一指矮个子,冷冷地发话,“能来这个场子的,都是三哥的朋友,我倒是想问一句……你确定要在三哥的场子找事?” 矮个子这才意识到,跟自己起冲突的这拨人,真的也是认识三哥的这个演艺吧虽说是自娱自乐的,但是养着这么一大帮人,怎么可能不对外营业? 考虑到这一点,他的气焰就下去了一些,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错了,于是他沉着脸发话,“我们肯定不会找事,但是就算三哥在场,也得讲个公道吧?” “那是当然,”常经理点点头,脸上又浮现起了一丝笑容,“有话慢慢说,成吗?” 不得不说,一般夜场的大堂经理,都具备了职业演员的素质。 她看一眼身边的服务员,轻描淡写地发话,“来两打科罗娜,算咱们送的。” 矮个子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免了,咱不差这点钱,常经理你还是给个交待的好。” 被人如此拒绝,大堂经理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好啊,你说说怎么回事。” 开门做生意,强调的是和气生财,只要对方愿意谈,那就一切好说。 矮胖子抬手一指李晓滨,“这个臭婊子……” “放下你的爪子!”冯君厉喝一声,“有事说事,再满嘴喷粪,劳资揍你!” 矮个子看一眼大堂经理,“常经理,你这可是看到了,是谁不给你面子……” 常经理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海峰恼了,眼睛一瞪,“小子你挺能跳腾啊,我就问你……这卡座是谁的?” 常经理本来觉得,张伟带的两个人有点不给面子,这时候才意识到,合着人家是在自己的卡座里坐着,被人找上门了。 她迅速地调整了思路,微微颔首,“是啊,这是这三位老板的卡座,你这是?” “我不知道是谁的卡座,”矮个子摇摇头,大喇喇地发话,然后又是一抬手,指向李晓滨,“这个臭婊子……” 冯君一抬手,毫不犹豫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对方的手打到了一边,“手贱!” 矮个子顿时就不干了,扑上来就要动手,结果旁边的保安一拥而上,牢牢抱住了他。 常经理也不做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折腾了一阵,矮个子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再动手动脚,而是说起了李晓滨的不是。 原来他还不是正主,正主是他的老大,老大上个月来玩的时候,看上了李晓滨。 不过这里是素台,老板也不是一般人,老大就按着规矩来,给“小冰”捧场,开始是五百的花篮,到后来是一千的皇冠,最后甚至送过五千的“守护披风”。 老大在李晓滨身上,前前后后花了近两万,他觉得自己做事挺地道的,在郑阳,这个价格,野模随便玩了,遇到接受能力强一点的,又又飞也不是不可能。 上一次,他就想约小冰出台,小冰说我有男朋友了,还打算结婚。 老大觉得这是钱没砸够,于是又砸了五千,送了一件守护披风。 结果小冰收了披风之后,过来陪着喝了一会儿酒,说男朋友来接自己,然后就告辞走了。 今天老大又来了,很直接地问小冰,我再砸多少,你才肯出台? 李晓滨赔着笑脸回答,哥,我真的要结婚了,您包涵一下呗。 她不明确地说她不出台,就是这么婉转地回答。 但是老大恼了,你这是还打算骗我礼物,对吧? 李晓滨见势头不对,解释两句之后,借着要招呼别人的名义,匆匆起身离开她陪人喝酒又不收台费,这样离开也不算怠慢客人。 老大对此没什么反应,但是他手下的跟班不能容忍如此冒犯,于是就追了出来。 常经理听到一半,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什么“小冰要结婚了”,那纯粹是鬼扯,就是不想出台,却又想让对方继续送礼物。 从古到今,欢场女子的话,就不能当真。 不过站在演艺吧的立场来说,李晓滨的行为没错,她要是实话实说,常经理才会不高兴。 然而,矮个子不这么看,“……我们也没别的想法,老大对她早有意思,她要是真的不出台,可以明确地说,吊得人不上不下的,这不是玩人吗?” 被欢场女子放鸽子,这是谁都不愿意接受的,更别说那些“成功人士”了。 比如说冯君,他也不喜欢被人玩,尤其是在酒吧泡妞的时候,成不成给句痛快话最好。 但是在他看来,这个老大被人放鸽子,是因为听不出婉转的拒绝,真的是活该。 于是他冷哼一声,“人家都说要结婚了,怎么……破坏别人的婚姻,很有成就感?” 矮个子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咱俩的事儿,没完……你那一巴掌,我记得呢。” “好了,”常经理终于出声了,她也不讲什么因果,直接快刀斩乱麻,“再次强调一遍,我们这里是素台,是素台……艺人不出台。” 矮个子怪怪地看着她,“常经理,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吧?” “这是场子的规矩,”常经理这次回答得更干脆了,“吴少要是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她的身份,不够跟吴少说话,跟吴少对话,那得是老总出面才行,不过她也不怕对方找过来,三哥定的规矩,谁还敢说不对? 矮个子闻言愣了一愣,“你确定要跟老大过不去?” “你适可而止!”常经理脸一沉,正色发话,“三哥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好,好一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矮个子冷笑一声,阴森森地发话,“那我们不在你们场子里找事,就算对得起三哥了吧?” 常经理淡淡地看他一眼,“有一句话,我忍了很久……‘三哥’也是你能叫的?” 这话很不给面子,但是同时,她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 矮个子狠狠地瞪冯君一眼,又瞪李晓滨一眼,“有种的,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别出去。”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走出卡座没几步,他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张伟等这厮走远了,才终于出声发话,“常经理,这谁呀,连三哥的面子都不买?”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常经理的口风很紧,做这个场子,大家是图开心,可不是激发什么矛盾,有些事情不要戳穿,大家将来再见面,还可以装作不知道。 “道上的?”王海峰出声问一句,同时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冯君。 冯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王教练和张主任在心里,已经将他划为了“道上人物”,而且还是很不含糊的那种短短几个月,开私矿挣几个亿,就问你怕不怕? 常经理看到了他这个动作,忍不住也看冯君一眼,却才发现,小伙子年轻俊朗得很。 当然,冯君最近这些日子,也是扮演了上位者的身份,虽然没有什么杀气,但眉宇间那种懒洋洋、万事不在乎的神态,也是相当明显。 常经理主持这个娱乐场所,也有些时日了,所请的“艺人”里,也不乏能歌善舞帅气的男生毕竟来这个场子玩的,也有女客。 因为阅人多了,所以她对所谓的帅哥,并没有什么感觉。 眼前三人中,那个最高的男人也很帅,身材也不错,但是并不能令她多看一眼。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男孩,让她生出一些心动的感觉。 也许是这个人,更能带给人一种安全感吧?女性对安全感的追求,要远胜于男人。 不过这都不是她眼下要考虑的,她低声发话,“这样吧,你们先从后门走……带小冰走。” “凭啥?”王教练不答应了,“理亏的又不是我们,他们是谁罩着的?” 常经理实在没办法了,扭头看向张伟,“吴少的父亲是正当商人,跟三哥关系不错……张主任,麻烦你劝一劝你朋友?” 张伟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于是侧头看一眼王海峰,“三哥就是在亥州开发赤龙山的那位,咱们是该怎么走?” 亥州是伏牛省的地级市,赤龙山则是近几年新兴的旅游景区,算得上伏牛的一个旅游热点。 不过王海峰听得不是很明白,“赤龙山不是当地管委会开发的吗?这三哥又是什么人?” “赤龙山前后投资四十多个亿,管委会从哪儿弄这个钱去?”张伟很无奈地白他一眼,“大头是三哥投资的……你明白了?” 王海峰闻言,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冯君,“听起来有点门路啊。” 冯君听得也明白,心中对那吴少的老爸有了大致印象老吴能跟这个什么三哥论交,应该也是从事商业的,不是纯粹的道上人物。 而且吴少这么轻易就被人放鸽子,显然也是接触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少。 不过话说回来,财富到了这样的级别,不认识几个道上人物,是不可能的,尤为恐怖的是,这种主儿大多会在白道上有些势力。 听一听三哥的业务,就可以想像他在官方的势力开发旅游区,那仅仅是有钱能办得到的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看你作死 冯君很轻易地就判断出来了,吴少的老爸不会是黑道,但是人脉肯定不会太差,而且很可能在官方有相当的势力。 这种主儿,不会比纯粹的道上人物差很多,一旦牵扯到白道的话,很可能更难缠。 不过冯君并不是很在意,而是看一眼张伟,淡淡地发话,“老张,你和海峰带着我的班长走后面吧,我去前面转一转……见识一下这吴少是怎么回事。” “咦,冯总你这不是骂人吗?”张伟还没吱声,王海峰先不答应了,“你看我像丢下兄弟就走的人吗……小伟,你带着班长从后面走。” 张伟这下可是坐蜡了,他是老司机,喝酒冲动了,也敢打个群架啥的,但是明显敌众我寡的群架,他是不会犯傻的,更别说对方的来头明显不凡。 可是让他这么丢下朋友走,他也做不到,说得更势利一点冯君和王海峰的所拥有的能量,也是他必须要珍惜的。 于是他苦笑一声,“我说你俩,咱出来玩的,何必呢?一起走吧。” 冯君微微摇头,“你们走就是了,别管我……我车还在前面呢。” “我车也在前面呢,”王海峰一摆手,他跟张伟光屁股长大,知道这小子的胆子不大,倒也不计较,“小伟你带班长走好了。” “班长?”常经理听到这个词好几遍了,总是有点不得其所的感觉,于是看向张伟。 张伟苦笑一声,抬手一指冯君,“你们这个小冰,是冯总初中的班长……他乡遇故知。” 呃……常经理苦恼地一摸额头,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晓滨原本是躲在冯君旁边,听到别人说出她跟他的交集,也实在不能装傻了,只能伸手抱着他的胳膊,用力地摇一摇,低声哀求,“胖子,别意气用事,咱们走后门吧。” “你从后门走就好了,”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那货不光是挑衅你,也挑衅了我。” “你怎么这样呢?”李晓滨气得狠狠一跺脚,用力往外拖他,“这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吗?” 听她这么说,冯君心里多少好受了点,她不管堕落到什么程度,现在还肯替自己着想,倒也不枉他替她出这个头一如他在公交车上给老人让座一般。 所以他眉头一皱,“撒手!” “就不!” 就在这时,演歌台侧有一行人向外走去,有七八个人的模样。 别的不用说,只看那一高一矮,就知道这是那吴少一帮人。 演艺吧的灯光昏暗,但是演歌台旁边还是很亮的,冯君很惊讶地发现,那个吴少好像比他还小一点,看起来二十岁不到,长相也勉强可以算英俊。 吴少的身边,有两个年轻女子,看装束就像是混夜场的。 吴少跟两个女人笑谈着什么,一行人就那么向出口走去,看都没看冯君这边一眼,仿佛不知道李晓滨在这边一样。 矮个子也不看这里,而是侧着身子,在吴少侧前方快步横向移动着,脸上还赔着笑脸,那样子,真的是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王海峰见状,冷冷一哼,“小崽子挺狂啊。” 他们光顾着看那群人了,却没注意到,常经理已经快步走向了门口。 最后冯君他们所看到的,就是常经理在门口迎上了吴少一群人,大家笑嘻嘻地说了一阵什么,然后吴少扬长而去,常经理则是站在门口摆手。 她在门口站了半分钟,才回到冯君的卡座,快速地发话,“张主任,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后门怕是也走不了啦。” 她的话里,不无抱怨的语气我一直在为你们着想,你们却在耽误时间。 张伟当然不会计较她的语气,而是出声发问,“对刚才的事,他怎么说?” “他压根儿提都没提,”常经理很无奈地一摊双手,“我问他玩得开心吗?他说挺开心的……他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主动提,你们还不走啊?”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并不说话,王海峰则是端起了啤酒,摆明了还要喝。 张伟也没办法了,摸出手机来,“我打电话,叫几个警察朋友来。” 冯君吸一口烟,侧头看一眼李晓滨,“你还不走?” “你都不走,我走什么?”李晓滨的嘴角抽一下,然后打开一瓶啤酒,自顾自喝了起来,“你要拼不过,我大不了跟他走,总不能让你吃太大的亏。” 冯君笑了起来,“还行,有点儿班长范儿……别赌气,动起手来,我可顾不上招呼你。” 李晓滨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大口,才将啤酒往桌上一顿,打一个酒嗝,意兴索然地发话,“那就招呼不上呗,反正也就这一百斤烂肉。” 王海峰见张伟打电话,手也有点痒,看一眼冯君,“我给红姐打个电话?” 冯君眉头一皱,“啥事还没有呢,给她打什么电话?不够丢人的……你可以走后门呀。” 王海峰一听,自己若是联系红姐,还不如老实跑路,终于是收起了手机,悻悻地哼一声,“我今天肯定走不了后门,倒是你跟你的班长……就难说了。” 冯君闻言,忍不住侧头看一眼李晓滨,不防她也正看着自己,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荡。 想当年,他似乎对她,也有过朦胧的好感,后来也因为她父亲一事,生出过浓浓的怜悯。 不过后门的话,口味有点重吧?尤其是他不喜欢戴套…… 呸,我这是想什么呢?下一刻,他摇摇头,抬手将吸了半截的烟碾灭,端起啤酒来,咕咚咕咚灌两口,然后将酒瓶往桌上一顿,侧头看一眼美艳的大堂经理。 接着,他似乎漫不经心地发问,“常经理,你们这附近,有摄像头吗?” 听到这话,常经理的心里,忍不住就是微微一颤,这话虽然平淡,但是她竟然从中感到了一丝杀气。 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摄像头……这里不少灯光音响设备,肯定要安摄像头。” “哦,”冯君点点头,一抬手,招过来了服务员,“来,现在台上的女孩儿,送个花环。” 合着现在表演独舞的,是另一个敬过他酒的女孩。 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也感染了王海峰和李晓滨,两人索性放下了纠结,喝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有保安过来,低声跟常经理嘀咕两句。 常经理看一眼冯君,她也不找张伟了,直接对他说话,“冯总,外面来了六辆车,二十几个人,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冯君看她一眼,笑着发话,“我的打算就是再喝一会儿……让他们等着呗。” 常经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只是递给张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我真的尽心了。 不过张伟也没想那么多,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反正有监控,大不了被打一顿。 张主任身娇肉贵,一顿打也不想挨,不过若是能因为这顿打,拉近跟冯君的关系,也不算划不来想要出人头地,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就这样,三人又在场子里喝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要到十一点了,王教练也接到了家里警察的电话,要他快点回家。 冯君见状,划开了手机,“等一下,我叫两个代驾,喝成这样是真不能开了。” 这时候,常经理已经去陪别的顾客了,旁边陪酒的小姑娘见状,马上出声发话,“冯总,不用了,常经理已经安排好了,代驾随叫随到,您稍等一下。” 约莫五分钟光景,代驾就来到了门外,冯君一行四人走出了门,常经理也陪着出来了。 演艺吧外面的停车场有两个氙气灯聚光灯,照得地上一片雪亮,却还不影响周边的居民。 停车场的出口,停着六辆车,将出口堵得只容一辆车通过,车边稀稀拉拉地站着十几条汉子,一高一矮两人赫然在其中。 冯君根本看都不看这些人,直接将车钥匙给了代驾,“喏,就那辆车。” 王海峰见状也有样学样,不过紧接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个指虎,不动声色戴在手上。 接冯君钥匙的,是一个较为肥胖的年轻人没办法,现在的年轻人大多营养过剩。 小伙子接过钥匙,左右看一眼,却发现远处那帮人中,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就是一抽:这是……看来要出事儿? 不过既然做了这一行,有些事情就必须要面对……想必这些人,不会比醉酒的客人更难对付吧? 他定一定神,颤巍巍地走向那辆带了大众标识的车,眼珠却不住地转动着。 当他拉开车门,打算坐进去的时候,猛地发现,侧前方有雪亮的大灯亮起,紧接着,传来了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他想也不想,就用力往旁边一跳,然后紧跑两步,直接藏到了另一辆车的后面。 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案,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极为迅速,肥胖的身子,轻盈得像一只小鸟。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辆捷达车,重重地撞到了冯君的车上。 常经理见状大急,示意身边的保安一眼,那保安直接冲了出去,大声喊道,“喂,干什么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七十七章赔你一更贺盟主好心情 见到保安出声,矮个子大喊一声,“小崽子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U.CO更新最快” 然后,他还挑衅地看向常经理,“常经理,这里……可就不算你的地盘了吧?” 常经理则是黑着脸发话,“这是我们的停车场。” 按江湖道上的规矩,严格来说,这种提供免费停车的地方,基本上就不算当事人的产业了,客观一点说,这里不是消费场所,就算发生冲突,也带不给主家太大的损失。 “你们的停车场啊……那有点遗憾了,”矮个子轻笑一声。 看上去,他很是享受常经理那阴沉的脸色,嬉皮笑脸地发话,“我这朋友开车的技术不行,蹭刮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常经理的脸色越发地黑了,“你给我们的客人带来了损失!” “损失?哈哈,”矮个子仰天笑一声,然后盯住了冯君,“可以找我们要赔偿啊,谁要赔偿……你吗?” 冯君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到,这里有监控?” “有监控又怎么样?”矮个子轻蔑地笑一声,“我说是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有本事你拿去鉴定……信不信我玩死你?” 冯君抬腿走了过去,李晓滨一抬手,想要拽住他,却被常经理一把死死抱住,用异常严厉的口吻发话,“别添乱!” 大堂经理并不确定,这个疑似道上人物的冯总打算做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小冰伸手拖拽冯总,起不到任何的帮助,只会连累了他。 因为现场有监控,冯君也不着急出手,而是走到了捷达车旁边,看着矮个子冷冷地发话,“不管有意无意,撞坏我的车,是要赔的。” “赔就赔呗,”矮个子手一扬,几张纸片撒向了空中。 在氙气灯的照射下,纸片飘飘摇摇落到了地面,却是五张红色的大钞。 矮个子看着冯君,饶有兴致地发话,“以后记住了,出来玩长点眼,很多人是你惹不起的,哥今天心情好……赔你!” 其实他这点钱,还真不够修车费,就算把辉腾车换成帕萨特也不够。 辉腾车的两个大灯碎了,前盖都被撞得撅了起来没办法,它倒是德系车,坚固结实,然而捷达也是德系车,又不是薄铁片的日系车。 矮个子这么做,当然是要故意羞辱对方。 我已经赔钱了,你要是敢嫌钱不够,那就是狮子大张嘴……信不信我揍你?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没有纠结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很自然地一摆手,“无所谓,我也不差这点钱,我就想确定一点,你们这帮癞蛤蟆……以后不会再纠缠小冰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王海峰大喊一声,“小心!你敢!” 却是那捷达车司机推开车门,恶狠狠地扑了出来,手里还着一把一尺多长的扳手,砸向了冯君的后脑。 这位是敢开车硬撞辉腾的主儿,胆气肯定没有问题,听到对方孤零零一人,就敢对着己方一群人说什么不差钱,心里已经很不满了。 待他听到对方更嘲讽大家是癞蛤蟆,忍不住心中大怒。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我让你丫再装逼! 他知道此刻全力出手,极有可能重伤对方,不过能借此巴结上吴少,那都是值得的。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对方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手上的扳手,就落到了对方肩头。 而且他这全力一击,这个手感……似乎对方是没吃上力? 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只拳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紧接着,他觉得脑袋一震,眼前有无数金星在环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见到冯君开始动手,顿时就有七八个人扑了上来。 王海峰大喊一声,也冲了过去,不过他打得比较聪明,一击就走,绝不陷入缠斗,毕竟是两个人打二十多个,再小心也不为过。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这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并没有获得太多的关注。 原因很简单,被他助拳的这厮,实在是太能打了,而且手段非常地简单粗暴,面对众人的围殴,根本不做任何躲闪和避让,就是直接正面拳脚相迎,而且手上脚上都极为硬朗。 他的任何一拳一脚,只要击出,必定有人飞出或者倒地,横冲直撞挡者披靡。 王海峰才打了三四拳,踢了两脚出去,就发现没了对手,离他最近的那厮,原本打算扑过来,猛然间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鬼怪一般,惊骇地大叫一声,转身没命地跑了。 王教练好奇心起,扭头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这些……都是你打倒的?”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人,再往远处看去,还有人被打得钻进了车底。 还有几个没有被打倒的,却是已经跑到了五六十米开外。 冯君根本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身子一闪,就冲着远处狂奔而去,那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没命地奔逃。 他心恨这矮个子惹是生非,放走任何人也不会放走他。 矮个子一边亡命奔跑,一边扭头看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饶命啊大哥……” 冯君紧追两步,一伸手,就薅住了对方的衣领。 就在此刻,身后百十米,隐约传来一个女声,那是焦虑的呼喊,“冯总,那里也有监控!” 冯君揪着对方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提了起来,轻笑一声,“你挺幸运的,其实你要多感谢常经理呀……这里有监控!” 他将人拖了回去,往地上一扔,这才发现,现场居然多了两个陌生人。 这俩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边低声跟张伟说笑着,一边时不时打量冯君两眼。 其实在场打量冯君的,不下五十双眼睛合着演艺吧里不少人听到动静,都纷纷跑出来围观,须知演出天天有,打架可不是天天有。 王教练大笑着走上前,轻轻捶了冯君一拳,“你这家伙,越来越能打了……奇才啊。” 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哪有什么奇才,我只是把别人泡妞的时间用在了修炼上。” 王海峰听得一翻白眼,“鲁迅表示,这话我没说过!” 他俩开玩笑不打紧,别人却是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尤其是冯君这位简直就是非人一般的存在,一个打十几个,赢得还是干脆利落。 冯君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常经理面前,面无表情地轻声发问,“监控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常经理很干脆地回答,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你的车被撞在先,你被人偷袭在后,然后你反击。” 冯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只听得啪地一声,常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居然多出个一次性打火机来,点着火送到了他嘴边。 冯君深吸一口,伸出食中二指,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敲一下,表示谢意,这个小小的礼节性的动作,弄得美艳的大堂经理脸色微微一红。 他却没心思注意这些,长长地吐一口气,随口问一句,“有人报警吗?” “应该有吧,”常经理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不过你现在走的话,后面的事不用你管了。” “凭什么走?”冯君冷哼一声,慢悠悠地回答,“我的车可是被撞了,人也被打了。” 就在这时,张伟走了过来,低声表示,跟他谈话的两个人,是他喊来的警察朋友。 这二位一个是政治部的,一个是刑警队的,来了有点时间了,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露面,至于原因大家都懂的,警察也不愿意随便招惹大人物。 他们想的是,在冲突爆发之后,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出面,优先保下张伟。 这也不是他们有多么怕事,实在是……事情还没发生之前,他们能做什么? 直接亮出身份驱散众人?别逗了,那是防暴警察的业务范畴。 正经是他们提前暴露身份,不但容易惹人,也显得自家不成熟不够别人笑话的。 而且演艺吧终究也是娱乐场所,警察的出现,还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既然已开始他们没有亮明身份,此刻亮明身份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张伟走过来告知此事,并没有太多的含义,就是表示他也在积极地应对事情。 当然,必要的人情也要走一走,他觉得自己把朋友喊来了,冯君最好能过去打个招呼。 这点礼节性的东西,冯君肯定不会差了,虽然他心里清楚,对方一开始没有现身,就不是力挺的意思,但是做人嘛,谁都难免有苦衷,真的那么斤斤计较的话……会没朋友的。 所以他走上前,笑着打一个招呼,“真是麻烦二位了,这么晚还过来。” 这两人心里其实也有点腻歪,身为警察,时不时就被朋友拎出去擦屁股,给谁也烦。 不过今天这场面不一样,他们赶来,竟然有机会结识强力人物。 政治部的那位还好一点,他身在机关,不沾染太多琐事,刑警队的那位却是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笑着发话,“冯总好身手!” (加更一章,贺盟主好心情的爸爸,月初大声召唤双倍月票。) 第一百七十八章迈腾它哥二更 张伟请来的警察,其实没啥大用,刑警队的那位,根本不分管这一片。 U.CO更新最快 政治部的反而好一点,他表示自己跟几个督察关系不错,今天的事,自己也是个人证,若是经公的话,肯定不能让对方随便打招呼,影响基层警务人员的工作。 不过,冯君和王海峰也不是第一天混社会了,仅仅是保持了一个表面上的热情。 冯总还有心跟这两位多来往一下,看以后的发展,决定怎么相处,王教练却是悄悄地表示,“既然来了,不提前吱声……人家冲的是小伟。” 他也是蜜罐里长大的,自身条件又好,往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他,对于这种不甚用心的讨好,他感受得相当明显和直接。 他们也没说几句话,警车就到了,不过看到现场已经控制住了,警车又退出了很远。 演艺吧在这里做生意,肯定有相关的打点,警方当然不能把警车停在门口,影响人家生意哪怕他们已经看到,地上躺了一堆人。 两个便衣警察走过来,打着官腔发问,“发生什么事了,谁报的警?” 报警的是一名顾客,正义感爆棚,这个……值得鼓励,然后常经理走上去,试图说明缘由。 警察一摆手,拦住了她,毫不客气地发话,“我们现在问的是当事双方,还没轮到问你。” 常经理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走了:以前真是白招待你了! 这警察也有点无奈,我也不想这么做呀,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声喊他,他不高兴地看一眼,却愕然地发现,竟然是警校的校友,目前是在市局的政治部工作。 他情知不是什么好事,但还得走过去,低声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被朋友招呼过来的,”这位也不隐瞒,低声发话,“打人的这边,你照顾一下。” “照顾……那也得带回去之后,”来的警察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不紧不慢地发话。 “现在的自媒体太猛了,微博啦朋友圈啦,你坐办公室感觉不到,头儿恨不得我们二十四小时拎着执法记录仪。” 政治部这位左右看一看,“仪器呢?我没见到呀。” “车上呢,不着急,”来的警察慢吞吞地回答,“先了解情况,我们还没开始处置……这家老板很猛,能不拍尽量少拍。” 按说冯君打倒了这么多人,警方到了现场,应该先让人去治疗才对,但是真要这么处警的话,就图样图森破了。 两帮有点办法的家伙,因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你们先叫家长打招呼吧,来的警察心里其实认为:这样闲得蛋疼的家伙,相互多打死几个才好,起码社会风气不会因此变得更糟。 矮个子被狠狠摔了一下,额头上撞起一个好大的包,他才稍微清醒一下,就发现警察到了。 紧接着,就有人来悄悄告诉他,第一个偷袭对方的人,鼻梁被打进了脸里。 矮个子一听,蹭地就跳了起来,大喊一声,“还等什么,赶紧送医院啊。” 这可不仅仅是鼻梁骨折的问题,一不小心是要出人命的。 “我看谁敢走,”冯君冷冷地发话,“谁走我就揍他!”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一名警察不干了,眼睛一瞪,“当我们警察是死人啊?” 这话语气不太好,但也不能怪他发火拜托,这儿有俩警察呢,活的! 冯君却是理直气壮地回答,“那货是要谋杀我,只不过未遂……可以让他去治伤,但是我有要求,你们得派人跟着。” 谋杀未遂?说话的警察闻言,也吓了一跳,他知道有些人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会将情况说得很夸张,甚至是编造谎话,但是……谋杀未遂这四个字,还是有点令人吃惊。 就在这时,常经理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手机,“冯总,那边答应和解了……你看?” 冯君眉头一皱,不解地发问,“和解,什么意思?” “这场架,就这么算了,”常经理一摊双手,“反正你也没吃亏,对吧?” 冯君想一想,伸出两个手指,“两个问题,第一……小冰怎么办?” “小冰,那边不会再碰了,”常经理沉声回答,心里却忍不住给这年轻的冯总点个赞,你不提自己的车受损,先关心小冰,果然是有情有义之辈,不愧我给三哥打个电话。 不过,对方虽然有情有义,可小冰的问题,也必须处理了,“一会儿财务会给小冰拿五千,以后她也别来了。” “哦?”冯君闻言,眉头就是一扬,“为什么不让她来了?” 混夜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生计呀,常经理忍不住暗暗嘀咕。 她略带一点无奈地回答,“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怀恨在心,背后下黑手……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别来了,万一她出事,冯总你也会心疼的吧?”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说,小冰背后有了冯总这种人物的支持,如果心态膨胀起来,很可能成为公司的不安定因素,而常经理并没有打算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权力。 冯君觉得,李晓滨不来也就不来了,而且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于是他点点头,“第二点就是……我的车不要了,他们原样给我买一辆。” “这个……也行吧,”常经理点点头,无非一辆小车而已,“我去跟他们说,还好……不是你朋友那辆q7。” “可别!”旁边一名警察出声了,正是那位对她不客气的,“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 常经理又仔细看看那辆车,迟疑着发话,“难道……不是迈腾?” 那名警察翻个白眼,“那是迈腾它哥……辉腾!”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常经理也是女人,而且她对车的了解,还不如夏晓雨和喻轻竹,她迟疑一下才发问,“辉腾……要贵一点,对吧?” “对,就贵那么一点,”这警察点点头,“贵了一个零而已。” 常经理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辉腾车,要两百万?” 矮个子正愤愤不平地指手画脚呢,听到这一声,浑身猛地一震,良久,艰涩地转头过去。 他又仔细地看两眼那辆“帕萨特”,双腿一软,软绵绵地坐到了地上,“尼玛……好坑。”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是怼上了一个小老板,还说撞一辆帕萨特也不打紧。 哪曾想,他撞的是一辆辉腾? 更要命的是,买辉腾车的主儿,如果不是脑子有毛病,那就是超级有钱。 小老板可能咬牙买一辆奔驰、宝马或者q7什么的来充门面,但是绝对不会咬牙买一辆辉腾很容易装逼装成傻逼的。 常经理知道辉腾车的价格之后,也不敢打包票要帮冯君索赔了,她只是表示,“你的要求我可以转述,对方能否接受,我并不敢保证……冯总你要觉得我多事,我就不管了。” 她若是不管,冯君将直接面对警察的问询。 冯君并不怕问询,尤其是有监控录像作证,不过说良心话,他也不喜欢麻烦。 与其再去警察局熬一晚上,不如回家睡一觉,顺便充充电。 于是他略一思索,就微微颔首,“好吧,今天的事儿就这样,如果可以不经公,你把我的要求告知对方就行了。” 常经理笑着点点头,“好的,这一点我能保证。” 她确实能保证这一点,因为吴少的老爸吴总,这个人她也很清楚,绝对不是好好先生,但是一般情况下,很少跟人发生无谓的争执。 事实上,她是帮吴总减少了一个可能存在的恐怖对手,三哥刚才在电话里就说了,要她帮忙摆平这个冯总“老吴会感激你的”。 所以,她才有胆量这么应承下来。 但是她这么说,来处警的警察们不干了,“不经公?开什么玩笑,把人打成这样了,妖妖灵那边也显示出警了,怎么可能不处理?” “民事纠纷而已,”常经理看着对方,淡淡地发话,“你们算是调解成功,不就完了?” 来这个演艺吧的多是有身份的,很少出事,但是也不可能不出事,她身为大堂经理,处理过多起突发事件,对相关情况,还是很了解的警察们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警察就不爱听了,“你说完了就完了?得问问受害者的意思吧?” 冯君听得眼睛就是一瞪,“喂,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警察们也不理他,知道这位爷比较猛,咱们先晾着。 常经理又拿起了手机,“等着,你们领导会来电话的。” 不多时,有一名警察的手机响了,那位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说了一句之后,站在那里一招手,“老张,走了……这儿没事了!” 既然冲突双方和解了,领导又来了指示,他们继续坚持下去,那就是得罪三方人了。 冯君看一下自己的车,转头走向q7,“常经理,我的车就放你这儿了,钥匙你也收起来。” 不等常经理做出什么反应,他已经带着李晓滨上了王海峰的车。 q7的尾灯一亮,缓缓地离开了停车场。 第一百七十九章不同的精彩三更求月票 坐在车上,冯君侧头看一眼身边的李晓滨,“把你送到哪儿?” “别介啊,”张伟坐在前排副驾驶上,嬉皮笑脸地发话,“没准有人跟踪呢,让人认住小冰的住处怎么办?要我说啊,就送你家去吧。 U.CO更新最快” “那是,”王海峰坐在冯君的另一边,不住地点头,笑得非常地猥琐,“冯总,要我说啊,这也是天意……他乡遇故知。” 不知道有意无意,这家伙把“故知”两字,念得有点像“咕滋”真是臭流氓。 冯君也懒得理会这俩低级趣味的家伙,“班长你的意思呢?” 李晓滨沉默一阵,终于出声,缓缓吐出四个字来,“过夜两千。” 三个大男人闻言,都不出声了,倒是代驾闻言,通过后视镜好奇地看了一眼。 “算了,”良久,冯君出声发话了,“前面过了红灯……我俩下车。” 王海峰斜睥李晓滨一眼,“老冯,值当吗?你这班长……有点不领情啊。” 冯君笑一笑,“怎么,我带她去开房间,终于圆梦了……不行呀?” “现在的她,可配不上你,”张伟心气儿不太顺,毫不犹豫地发话了,“算了,打算去哪儿,拉你俩过去……蓬莱吗?” 蓬莱大酒店上次出了老大一个幺蛾子,冯君遭到监视,最终差点被人抢劫,是很糟糕的回忆,不过后来,他还是用三折的价格,办了一张两万的贵宾卡。 这不是纯粹贪图便宜,跟蓬莱热情的态度也没太大关系,最关键的是,他认为自己在这里已经闯出了名气,相关的人见他住店,只会更加小心地伺候。 所以张伟问他,要不要去那里开房间。 “不用,”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我俩自己选别的地方。” “真不用了?”张伟回头看他俩一眼,发现冯君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吩咐代驾一声,“前面找个地方停车。” 冯君带着李晓滨下车,两人都没有说话。 拦了一辆出租之后,冯君简单地说一句,“去桃花谷。” 他俩不说话,车里的气氛有点诡异,司机见状,也是默默地开车。 车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冯君问一句,“师傅,后面有车跟着没有?” “哎呀,这个可是不知道,”司机很老实地回答,“这大晚上的,车灯晃眼,看不清楚,要不我绕一圈,帮你留意一下?” “算了,就去桃花谷,”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然后侧头看一眼李晓滨,“那里有门岗。” 李晓滨幽幽地叹口气,“看来是给你添麻烦了。”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的麻烦从来就没有断过,不差多这一点。” 说完之后,他又陷入了沉默里,倒是李晓滨在片刻之后,低声缓缓发问,“是不是……有点失望?” “这个……有点吧,”冯君迟疑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觉得有些什么东西,破碎了。” “呵呵,”李晓滨冷冷一笑,“男人最喜欢做的两件事,就是拉良家下水和劝小姐从良,感情胖子你也不能免俗。” “是吗?”冯君并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而是摸出一根烟来点着,自顾自地抽着,“我说的,只是对初中年代的一种感觉,一段回忆而已……” “既然走上社会了,咱们当然知道,情怀这玩意儿就是个屁,不过话说回来,屁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上下通气……如果可以的话,稍微保留一点又何妨?” 李晓滨沉默一阵,猛地爆发了起来,她大声发话,“你现在有钱了,当然可以讲情怀,两百万的辉腾说买就买……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我还年轻,我有需要我照顾的老妈,我也想跟其他女孩子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尽情地享受生活……我不够漂亮吗?我的想法有错吗?” 冯君默默地抽烟,并不回答。 “能通过正当途径挣钱,谁不想?”李晓滨的声音低了一点,但是情绪却越发地激动,“我也有去努力,但是辛苦半个月,甚至买不起一支像样的口红……你能体会到我的悲哀吗?” 还不是爱慕虚荣!冯君摸一下下巴,却也懒得指责对方。 然而,李晓滨就像看穿了他的内心一样,“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爱慕虚荣,可现在是我最美好的年纪,我想要活得今生无憾,不行吗?你回答我,别装哑巴!” 冯君很无奈地看她一眼,“你的选择,我并没有打算指责,只是有点意外。” “不,你指责了!”李晓滨针锋相对地回答,“你说的,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那你要让我怎么说?”冯君也恼了,眼睛一瞪,“说你做得对,做得好?这种夸奖我说不出来,不怕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是我有点钱了……我辛苦拼搏的时候,你见过吗?” 冯君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来源于奇遇。 他要感谢奇遇,这个不假,但是他自己也做出了相当的努力孤身一个人,顶着大太阳,在戈壁滩一晃就是两个多月,连澡都不能洗, 没有人陪他说话,还要提防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那两个月的时间,真的是很煎熬人,种种困难倒还再其次,关键是那无以言表的孤单和寂寞。 当然,有奇遇在手,他就算不这么逼迫自己,早晚也会达到这个目的,可是,他现在提前达到了,不是吗? 被冯君这么一吼,李晓滨稍微恢复了点正常,她悻悻地回答,“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冯君也不惯她毛病,同学嘛,没啥不能说的,“我要是因为你做的这个,而看得起你,那就是我疯了!” 重申一遍,他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生活偶尔也会糜烂,但他认为,那是各取所需,是人的天性,对于那些职业选手,他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我做什么了,就让你看不起?”李晓滨再次叫真,“我凭才艺吃饭,挣我该挣的钱,非分之财我也不想,有错吗?” 冯君的嘴角扯动一下,却是懒得跟她叫真了,心说你要是一点错都没有,那个吴少至于怒火中烧,去找你的麻烦? 李晓滨又看懂了他的眼神,她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忽悠吴少是吧?但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他送我礼物,我能拒绝吗,我敢拒绝吗?” 这个理由,似乎是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她的不得已她只是个欢场的弱女子。 但冯君是什么人?他的逻辑能力比别人强太多了。 说到底,李晓滨走到这一步,还是因为贪婪,以她勾人花钱的能力,暗示别人不要花冤枉钱,真的很难吗?要知道,那吴少一看就是不缺女人的人。 正经是,你已经勾人家花了一万多,在郑阳,那是能找野模又又飞的价格了,你若是不想跟他那啥,就该考虑如何跑路了,结果你不知道死活,还要往上撞。 把别人当成傻瓜的主儿,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 不过这些话,冯君也懒得说,同学一场,留点情面的好。 再说了,他说了有用吗?莫不成还真的要“劝小姐从良”? 就在这时,司机停下了车,却是桃花谷的门岗到了,此处是禁止出租车入内的。 冯君探出头去,冲门卫摆一下手,他进出了这里几次,门卫已经知道,他是新的住户。 很快地,出租车就到了别墅,两人下车。 一走进房间,李晓滨就被别墅的气派眩晕了,“胖子……这是你买的还是租的?” “半买半租吧,”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然后领着她到了一楼的吧台,“想喝什么,这里有,小零食在那里……一会儿喝好了,去那个房间休息,别乱走。” 看着琳琅满目的物品,李晓滨傻眼了,好半天才感慨一句,“胖子,你真的是发了……女主人晚上回来不?” 冯君深深地看她一眼,缓缓摇头,“这儿没有女主人,你放心休息就是了。” “没有女主人?”李晓滨先是一怔,然后斜睥他一眼,“你这……是连开房间的钱都省了?” “什么开房间?别闹了,”冯君随手打开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不以为然地发话,“我是嫌那俩家伙话多,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李晓滨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之后,才幽幽地叹口气,“原来,你果然看不起我。” “没毛病吧你?”冯君瞪她一眼,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咱是同学啊,你求助了,我就伸手帮忙,别想那么多成不?” “你就是嫌弃我,”李晓滨叹一口气,走到他身边,一伸手就揽住了他的腰。 她是夜场的“艺人”,身上衣服本来就不多,两团长在胸口的驼峰,轻轻地抵住了他的背脊,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丰腴和弹性,“我很干净的,真的。” 她的身上,喷洒着一些香水,散发出淡雅又诱人的香味,一闻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 这就是你所说的“时尚而精彩的青春”了吧?冯君的嗅觉细胞,被香味熏得有点醉了。 (三更到,召唤2月保底月票。) 三更到,召唤保底月票 刚说无债一身轻,好心情的爸爸就又萌了。 这种节奏加更,感觉还没从上个月出来似的,真是……痛并快乐着。 另两个新盟主“紫焰蓝天”和“黑狼领主”的加更,要稍稍等一下,不过也快了,风笑争取用在情节激烈的章节,不让大家等得心焦,撕月票啥的。 月初三天,又是九更,保底月票快到碗里来。 第一百八十章私人助理 要知道,冯君在另一个位面,已经憋了很久,回来就是想释放一下激情的。 嗅到这样的香味,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香水的一大作用,就是催情。 不过,他还是很轻柔地去掰她的手臂,“班长,别这样。” 李晓滨两臂用力,使劲箍着他的腰,“不就是两千块钱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冯君深吸一口气,说句实话,他憋得真的比较狠,而且他不喜欢矫情,也不愿意做“禽兽不如”的男人,在需要释放的时候,尽情地放飞自我,才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尤其是,他对初中的班长,确实有过一些朦胧的情愫或者说青春期那隐约的冲动。 然而这一刻,他真的是不能,所以他叹口气,“钱我有,可以给你,而且我也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可是班长,真的不行啊。” “为什么?”李晓滨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用更大的力气箍住了他,含含糊糊地发话,“我可以给你打五折,如果你不是看不起我……就要了我。” “你害得我要去洗凉水澡了,”冯君咬牙切齿地发话,然后双手用力,使劲掰开了她的双手。 为了不看到她尴尬的表情,他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发话,“班长,咱们是同学,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同学们再次相见……怎么相处?” 李晓滨听到这话,僵硬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一些,顿了一顿才发话,“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再说了,同学会同学会,不就是‘推倒一位是一位’?” “不是这样的,”冯君苦笑一声,轻拍一下她的手背,“到时候,你还是我们的班长,要有你班长的骄傲……听话!” 李晓滨的身体终于不再动作,良久,她轻叹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双臂。 然后她走到旁边的一张高脚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罐啤酒,打开之后,小口轻啜了起来。 默默地喝了一阵之后,她才轻喟一声,“胖子,你是个好人。” “别介,我不是好人,那是骂人的话,”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就是一俗人,也喜欢泡妞打洞,只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底线罢了。” 李晓滨无声地笑一笑,随手拿过一袋独立包装的牛肉干,扯开一小袋,将牛肉干塞进嘴里,含糊地发话,“不过我有点好奇……我对你,真的没有吸引力?” “你在这儿慢慢喝吧,我要回房间了,”冯君冷哼一声,拎着啤酒离开了,“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橱柜里有米粉和方便面,饿了自己动手。”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李晓滨发起愣来。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苦笑一声,微微摇一下头,又抬手灌一口啤酒。 然后她怔怔地盯着酒柜,目光迷离,又开始发呆…… 冯君这一晚上,睡得并不怎么好,折腾了好久才睡着,早上虽然起得比较晚,但是起来之后,他不得不又冲个凉水澡,才让自己的某些烦躁,稍微恢复了点正常。 “贱人就是矫情啊,”他一边轻声嘟囔着,一边推开了卧室门。 李晓滨却是早就醒来了,她穿着一件加厚的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轻声哼着小曲,在吧台上摆放着早餐。 冯君走上前一看,忍不住嘬一下牙花子,“这个……就是早餐?” 一根火腿肠,两个煎鸡蛋,以及一杯加了奶粉的燕麦片,还有就是……两瓣桔子。 不知道为什么,火腿肠加俩蛋,以及牛奶加两瓣桔子,总让他生出一些奇怪的联想。 “你还想吃什么?”李晓滨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经过一晚上休息,她好像又找回了一点班长的自信,“你这家里,除了方便食品,还是方便食品,那个桔子,还是在椅子下面捡的。” “你可以叫外卖嘛,”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小区里也有早餐店,买回来吃不就行了?” 李晓滨看他一眼,撇一撇嘴,“我可不知道,在你的房子进出,会不会影响你的形象,这里可是桃花谷,而且……我没带其他衣服出来。” 她昨天穿的衣服,可是相当地暴露,不能说这么穿的女孩,都不正经,但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样的穿着,在居民小区里,还是比较碍眼的。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想多了,纯粹是自己疑心……我其实比较喜欢吃肉。” 李晓滨看他一眼,发现他真是随口说的,也坐到桌边吃早餐。 她的早餐,要比冯君少一半,吃完早餐,她才再次出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咦?”冯君奇怪地看她一眼,“安排你?为什么是我?” “我的工作没了,”李晓滨抬手一掠湿漉漉的头发,宽大的浴袍滑下,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臂,“你不会告诉我,希望我再去别的夜场上班吧?” “这个……”冯君苦恼地一嘬牙花子,这么艹旦的话,他肯定说不出口。 不过,他也不能就这么被人讹住不是?咱俩只是同学呀,“你不是还在做美容院吗?” “美容只是随手做一做,”果不其然,李晓滨的情形,正是张伟说的那样,当然,她也有具体的苦衷,“一开始赔了一大笔钱,后来就是通过微商做……现在我连投资的钱都没有。” 其实这很正常,如果没有经过丰富的积累,第一次创业,就立竿见影获得成功的人,真的不是很多,普通人开个饭店,也得做好先赔三个月到半年的思想准备。 李晓滨的问题在于,她虽然积极尝试了,但是她的财力,不足以支撑她的梦想。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要不然很多人喜欢强调“第一桶金”? 冯君沉吟一下,方始发话,“这样吧,你先写个分析报告和店铺规划,详尽一点……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借钱给你,或者投资入股。” 他不会不假思索地借钱给对方,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大家都不会珍惜,其实他这也是为对方着想,帮忙帮到最后,万一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不如不帮。 李晓滨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觉得……我有你想的那么傻吗?”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我不太听得懂你的意思。” “既然你事业有成,聘用我不就完了?”李晓滨眨巴一下眼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同学哎,肯定比聘用别人可靠吧?” “聘用你?”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你放心,我摆得正自己的位置,”李晓滨思考问题,还真的比较到位,“我不会仗着同学的身份,做出让你为难的事,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员工就行……待遇能高点,就最好了。” 她说的这种情况,在现实中真的很常见,昔日的同学关系,一旦变成老板和雇员的关系,双方都不是能很好地把握好其中分寸。 这种关系、视角以及思维上的错位,并不是很容易适应,尤其对年轻人来说。 所以她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没有经历过一些痛苦和反思的年轻人,不会有这认识。 冯君心里忍不住暗叹,你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啊。 可是他依旧不能答应对方,“我的事业……唉,怎么说呢?你帮不上忙的。” “不就是一些危险吗?我不怕,”在李晓滨的心里,冯君的产业,十有八九是涉及黑道的,可是她真的不怕已经去夜场做艺人了,再多陷得深一点,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我就没想做事业呀,冯君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又不缺钱,将来发展的重心,肯定也是修炼和修仙,钱这玩意儿,够用就行了。 然而,听到李晓滨这么说,他心里也是微微一动,其实我有点闲钱,完全可以开个公司,随便做点业务嘛。 就像那个演艺吧一样,咱不图挣钱,就图个好玩,必要的时候,还能提供一些方便。 可是这种事,完全交给她,合适吗?冯君沉吟一下,方始缓缓发话,“这是你说的啊,不怕危险……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注册公司。” 没注册公司,就已经赚了这么多?李晓滨的眼睛又是一亮,“没事,我可以先做你的私人助理……秘书也行。” “秘书?”冯君怪怪地看她一眼。 “没错,就是秘书,”李晓滨还他一个怪异的眼神,“‘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那种秘书,问题是……你有那胆儿吗?” 怎么说也是混过夜场的女艺人,这点荤话,还不是张嘴就来? “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冯君看她一眼,脸一沉,“没规矩!” “好,算我的错,”李晓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仗着同学身份”做事了,虽然饭碗有了着落,可是心里却忍不住有点空荡荡。 为了不让这种情绪表示出来,她出声发问,“工资怎么算啊?” “一个月……五万吧,暂定,”冯君很随意地发话,“不能给你太多,我得看你的表现。” 五万……还不是太多?李晓滨有点傻眼了,“胖子……你要是包养我,能出多少?”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你想多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王海峰,“冯总,昨晚那帮家伙,找到我这儿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丑态百出 王海峰挺郁闷的,他昨天回家就很晚了,为了表明自己没打野食,还交了家庭作业。 这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还真够闹心的。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昨天开的是自家的Q7呢?让人直接查到了电话号码。 打电话的自称“小罗”,说是昨天喝多了,冒犯了“大哥们”,今天想当面道歉。 王教练不想理他,说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车赔了,咱们之间的事就算清了。 但是这小罗一定要当面道歉,还说就算赔偿,也得商定个期限,以及如何交接。 我赔你一辆新车,你总得把旧车给我吧?怎么过户,也得商量吧? 王海峰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就答应对方,代为通知冯总。 冯君想一想,这事儿也确实需要处理,于是就定下时间,十点钟蓬莱大酒店见。 蓬莱那里,他的名头可是很响的,事迹也广为流传,对方如果愿意下功夫,可以很轻易地了解到他的不好惹。 十点钟,当冯君带着李晓滨出现在蓬莱大酒店二楼茶社的时候,一高一矮那两位,已经在茶社里等着了,见到他进来,两人齐齐站了起来。 王海峰坐在斜对面的卡座里,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昨天演艺吧的一个“艺人”。 冯君见状,忍不住先调笑他一下,“老王,你这是……冒死吃河豚呀。” “切,时代在进步,吃河豚没那么危险了,”王海峰满不在乎地回答,又冲李晓滨挤一挤眼,“昨天你和班长……深入地交流了几次?” 李晓滨不做声,她昨天能喊出“过夜两千”,那纯粹是破罐子破摔,有意糟蹋同学情谊的,现在她已经是月入五万的“金领”了,心态的变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已经是我私人助理了,”冯君很明确地表态,“我这人不吃窝边草,你呢,也把低级趣味收一收,别拿肉麻当有趣。” “切,”王海峰不屑地竖起一根中指,“你的肉麻是有趣,我的有趣……就是肉麻?双标玩得很溜嘛,年轻人,我看好你哦。” 冯君也不计较这货的大嘴巴,“谁在玩火,咱俩都清楚……我也懒得扫你兴。” “不跟你斗嘴了,”王海峰懒洋洋地发话,“刚才红姐来了个电话,后天周末,邀请咱们去白鹿观爬山,你去不?” “到时候再说,”冯君回答完之后,才侧头看一眼矮个子,“有话直接说。” 他一进来先跟王海峰聊天,固然是觉得这厮太花心,但是同时,也不无晾一晾这俩的意思昨天你不是很吊吗?现在再吊一个给我看看? 矮个子额头的大包,还没有下去,肿得像是扣了半个鹅蛋上去,高个子倒是好一点昨天此人只是想抱住冯君,被一脚踹飞,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矮个子一直在老老实实地看他俩说话,见他出声,才赔着笑脸,恭恭敬敬地回答,“冯总,昨天的事儿呢,是我的不是……喝得有点多了,我该死。” 他的动作和表情,真的非常恭敬,就像他昨天对待吴少一般,恭敬到有些肉麻。 “别啊,你说这个,就特别没意思,”冯君一摆手,毫不犹豫地发话,“你喝没喝多,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要是我没两下子,昨天晚上,该死的就是我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矮个子赔着笑脸,不住地拱手,“冯总您大人大量,饶我这一遭,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无所谓谁饶谁的问题,”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 没错,他对这厮昨天的嚣张,真的很有点耿耿于怀,不过见到此人如此低三下四,倒也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也就是了。 所以他非常高冷地表示,“不用多说,把车赔了,你这种小喽啰,我没兴趣去故意为难。” 他觉得自己的表态,没有任何的问题,装逼装得恰到好处。 但是矮个子闻言,脸就皱做了一团,异常苦恼地发话,“冯总,您一定要原谅我,我……我给您跪下了成不?” 说完,他双腿一软,还真的是跪到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冯君的眉头一皱,心里没由来生出了一些烦躁。 男儿膝下有黄金,冯君从小到大,除了家中长辈,真的没有跪过任何人。 他自己不喜欢下跪,也看不起这样的人,所以对方的动作,令他生出极大的反感。 所以他很不耐烦地表示,“你我之间,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说句实话,我甚至没兴趣跟你打交道……把车赔了,马上消失就是了。” 矮个子却是跪着不起,苦苦地哀求,“冯总您饶我这一次吧,我是真的没钱呀。” “都跟你说了……”冯君一脸的不耐烦,不过下一刻,他就是一怔,“啥?没钱?” 他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给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矮个子双手往前一伸,就趴到了地上,“冯总,我是真的没钱,要不……我给您磕头了。” 他们所在的茶社,是蓬莱大酒店的配套设施,一般情况也就五六个客人,现在除了他们这些人,只有一个服务生和两个中年男人。 这三位惊讶地看着矮个子,显然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竟然能看到如此村俗的一幕。 “你当自己是点钞机,磕头就是钱?”冯君火了,“你有钱没有,关我屁事……赔车!” 这位却是脸皮够厚,直接开始磕头,磕得地面咚咚直响。 冯君冷笑一声,“你爱磕头只管磕,不关我的事儿……就算磕穿地板,你也得赔车。” 王海峰原本是一心看戏,没想着发话,见状忍不住出声,“吴建国财大气粗,还差这点钱?” 这吴建国就是吴少的老爸,在朝歌市开了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工程逐渐做大之后,来到省城发展,目前经营得也是相当红火,拥有资产数十亿。 不管怎么说,一辆辉腾车,吴建国还是赔得起的,就是他儿子吴少,也不会差这一点。 矮个子直起身子,讪讪地回答,“可是……这件事是我擅做主张,跟吴少无关,老大已经说了,得我自己出钱。” 冯君一听,气得笑了起来,“这个小吴有意思啊,惹事的时候有他,赔钱的时候就没他……就这点小钱,至于这么丢人现眼吗?” “冯总,这真不关吴少的事儿,”矮个子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解释,“都怪我自作主张,擅自揣摩他的心意。” 李晓滨听到这里,冲冯君使个眼色,然后微微颔首,表示这个说法比较可信。 她是多次接触过吴少的,能做出一定的判断。 冯君这时候才想起来,昨天小吴离开的时候,压根就没看自己这一方一眼,跟常经理也是笑嘻嘻地道别,根本没提这事儿。 当时他以为对方是装逼,现在想起来,那小家伙很可能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去夜场看到了顺眼的,就拿钱去砸,能砸倒就带回家,砸不倒的……那就算了呗。 别说小吴了,王海峰可不也是这种人?花钱是图开心,重点在于过程,对结果并不强求。 当冯君想明白,这可能不是小吴的托词之后,他反而是越生气了。 他没好气地看着矮个子,冷冷地发话,“来找我的事儿,是你自作主张?” 在一本名叫《官仙》的网络中,冯君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个观点:衙内固然可恨,但是跟在衙内身边的帮闲和篾片,才是最可恨的。 没有这些人的撺掇和张罗,衙内就算再坏,也不过是一个人,能坏到什么程度? 当初看那书的时候,冯君体会不深,总怀疑作者是不是有洗地的动机。 当他确实遭遇了类似事情,才不得不感慨:写官仙的那厮,果然是人情通透智慧如海吖。 感慨之余,他当然会非常生气,合着你丫只是为了讨好那小毛孩子,就敢做出这种事? 然而矮个子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他居然还有心思解释,“冯总,是小冰先惹的吴少,老大肚量大,可是我们这些跟着混饭的,总不能看着吴少被人涮了。” 这话他说得是如此地坦荡,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 但是李晓滨受不了啦,她冷笑一声,“其实就是挖空心思拍马屁,你们眼里只有那小家伙,别人的感受,你们根本不放在心上,更没有什么对错之分……真是无耻!” 你说我无耻?矮个子冷冷地看她一眼,你有这个资格吗? 不过下一刻,他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关键是吴少对我很好,我真的无以为报。” “这不是扯淡吗?”李晓滨冷冷一笑,“对你很好……那可以帮你把车赔了呀。” 矮个子神色一黯,顿了一顿之后,有气无力地发话,“这个……当然不可能了,我惹出来的事,当然得我认,他还要求,得获得你们的谅解。” 也就是说,吴少那边,也给他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八十二章冷酷二代一更贺盟主黑狼 做人狗腿,做到这种程度,也够悲哀的,不过冯君没有觉得此人值得同情。 他并不着急表态,而是先摸出一根烟来点着,深吸一口,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之后,才缓缓地发话,“那昨天晚上,又是谁一口一个‘吴少’来的?” 他觉得自己的话问得很诛心,但是令他吃惊的是,矮个子居然振振有词地回答,“我倒是想不报吴少的名字,可是报我的名字……您几位认识我是谁吗?” “噗,”王海峰本来正喝茶呢,听到这话,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于是抓起一张餐巾纸来擦嘴,“尼玛,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对于他的话,矮个子依旧是不以为然的态度,“老人家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有这样的资源,要是不懂得加以利用,才是真的不会做人吧?” 冯君听到这话,真的气得想打人,他阴森森地发话,“那你撞我的车,也是妥善利用资源了?” 这句问话里有逻辑陷阱,对方若是敢承认是利用吴少的身份,他身为苦主,就有理由去找“被利用者”的麻烦。 然而,别看这矮个子胡说八道夹缠不清,偏偏对这个问题,他回答得相当到位,“这不是利用资源,纯粹是我个人的问题,你们不给吴少面子,对我来说,那就是……主辱臣死。” 冯君再次无语,他眨巴几下眼睛,才一脸好奇地发问,“那你怎么不去死?” 这下,轮到矮个子答不出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回答,“反正是我的错,求您高抬贵手……” 一边说,他一边趴在地上,又咚咚地磕起头来,“请您饶我这一遭,我真的没钱。” “你真让我恶心,”冯君皱着眉头发话,“没钱,去找你主子要……不赔的话,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矮个子猛地直起腰来,死死地盯着他,阴森森地发话,“你是不肯原谅我了?” “哈哈,”冯君笑了起来,然后侧头看一眼王海峰,“海峰看到没?这变脸的水平……可以去唱川剧了吧?” “真稀奇,”王教练摇摇头,由衷地感叹,“我真的想不到,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良知果然遏制了我的想象力。” 矮个子也不在乎他们的讽刺,恰恰相反,他盯着冯君冷笑一声,“昨天,我们这边十六个人受伤,其中重伤三人,需要住院的九个……我花了不少钱,才把事态控制住。” “你跟我说这个,有个毛线的意思,”冯君不屑地看他一眼,“去找三哥和常经理说,啊?” 这些事,已经有人揽下来了,他吃撑着去关心? 矮个子的脸上,越发地狰狞了,“那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了?” “滚!”王海峰忍不住了,“再多说一个字儿,我揍你!” 冯君却是看一眼茶社的服务员,“麻烦问一下,这儿有监控吗?” 服务员愣了一愣,才摇摇头,“这个……吧台那儿有,这里上监控,客人们有意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矮个子起身就走,走到门口,还扭过头来,恶毒无比地看冯君一眼。 冯君根本没理会,只是淡淡地发话,“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至于说三天之内没回应,会出现什么情况,他没有说。 矮个子怀着一腔的不甘,来到了某个小区的一栋别墅里。 这是一栋有十来年历史的别墅,面积不大,上下也就两百多建筑面积,是吴建国在郑阳买的第一栋别墅,现在是吴少在住。 矮个子抵达的时候,吴少才刚刚醒来,他劳累了一晚上,正在和两个妹子吃早餐。 别墅的暖气开得很足,三人都只是穿着浴袍,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打情骂俏。 见到矮个子进来,吴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扬一下下巴,“怎么样?”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一个妹子拿起一根烟来点着,深吸一口,又将烟递到他的嘴边。 矮个子叹口气,垂头丧气地回答,“我都跪下磕头了,人家说,肯定要赔车,要不然,就让老大您走着瞧。” “这事儿我就奇怪了,”吴少吸一口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你搞的事儿……怎么又会扯到我头上?你就是这么帮我做事的?” 吴少名叫吴利民,这个人怎么说呢?身为富二代,他有二代的诸多习气,同时他也身具二代的共性,比如说,比较害怕老爸,他是个比较听话的孩子。 吴建国的家教比较严,准确一点来说,是吴总一直以来,就在培养儿子对社会的敬畏。 他从朝歌起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才将公司发展壮大,然后又来到了省会郑阳,在此期间他所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他对儿子也骄纵,花钱什么的,从不在话下,唯独有一点要求:不能随便欺负人! 吴家是衬俩钱,但是吴建国非常清楚,在某些人眼里,这点钱屁也不是。 这是他对儿子的唯一要求:你喜欢花钱?那给你钱!喜欢玩女人?那也没问题……但是你敢随便招惹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吴利民真的非常听话,虽然他也很好色,但是他有钱啊,遇到喜欢的就直接砸钱一万砸不倒的女人,那就再来一万…… 什么,砸钱不顶用?那就再换一个好了。 为女人而大动干戈,他觉得非常划不来,包括昨天的小冰也是如此,当时他是有点不高兴,说你怎么不跟我走,不过……不走就不走了呗。 小罗他们去“劝说”小冰,他也是知道的,他依旧没怎么放在眼里,劝得来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他就算再好色,浑身也就长了那么一根,大部分时间还是要用来休养生息。 他离开演艺吧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很干脆地表态:这事儿可不是我授意的,谁做的谁去认! 所以他对于小罗试图把自己扯进去,那是相当地不满:尼玛,这关我什么事? 他帮那些家伙垫付了医疗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好不好? 矮个子小罗,此刻心里非常地苦恼,他也知道,吴少其实不喜欢惹事,所以一旦遇到事,他会主动站出来,帮老大撑场子。 但是同时,他还清楚老大的另一个属性:吴少确实是不招惹外人,但是对自己人,吴少可是相当地无情。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吴少对上外人,是担心自己万一不开眼惹上狠人,但是对于身边的小弟,吴少还能不清楚他们的来历? 这些知根知底的家伙,真没必要客气,惹了就惹了,不服气的话,你呲牙给我看看? 那么,吴利民这么里外不分,难道不会担心“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别逗了,吴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不想跟我混了?那赶紧走,还有多少人等着来呢。 所以小罗只能苦着脸回答,“我再三强调,跟您无关,不过姓冯的说,他不管这些,要我三天之内赔车。” 吴少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那你就去赔呀,你这事儿我压根儿不知情……难道你还想让我赔?” 这话有点伤人,不过小罗也习惯了,老大对自家手下,就是这么冷酷无情,他只能悻悻地回答,“就算我想赔,我也赔不起呀,我看他的意思,早晚还是要找您。” 这是实在话,撞个帕萨特,一两万的赔偿,小罗拿得出来,至于重新买一辆辉腾?别逗了,他跟吴少一场,也就是想着啥时候能攒个百来万,就洗手不干了。 他不是不赔,而是客观上就不具备那样的能力,早晚还得扯出吴少来。 吴利民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他的脸一沉,“我都说了,让你自己解决……你小子是一定要把我扯进来?” 小罗一摊双手,“我再三说了,跟您无关,但是人家愿意不愿意相信,那可真的难说……姓王那小子还说呢,吴建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玛德,敢直呼我家老爷子的名字?”吴利民不高兴地哼一声,不过他也只是哼一声,制造业的王家在郑阳也是有头有脸反正吴少是不招惹外人的。 但是对方一定要往他身上扯,吴少也相当不开心,他面无表情地发话,“再去解释一下,做不到的话,你也别回来了。” “老大你怎么就看不穿呢?”小罗着急地一跺脚,“就算我不回来了,这钱还不是着落在你身上?” “也是啊,”吴利民愣了一愣,然后悻悻地瞪矮个子一眼,“玛德,你小子不找事会死呀?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建议?我找过那个常经理了,她要我老爸去找她老板。” “姓常的被那个愣头青迷住了,”小罗冷哼一声,“你找她没用。” 没办法,摊上这种内残外忍的老大,他必须得见缝插针地夹带点私货。 吴利民听得就是一愣,“握草……这尼玛姓常的啥眼神,喜欢那种老男人?” 现在很多的小男生,都喜欢成熟一点的女性,他也不例外。 下一刻,他又烦躁了起来,“小罗你连这点事都做不了,算了,以后还是别跟着我了。” (第一更,贺盟主黑狼0领主。) 第一百八十三章膨胀的财富二更 矮个子听到吴少这么决绝的话,索性心一横,决定赌一把了,“这样吧老大,你给我拿十万,我要能搞得定他,再回来跟着你,要是搞不定……你就当给我遣散费了,成不?” 吴利民看他好一阵,才一摆手,“算了,我再去找老头子好了,你想走就走吧。 U.CO更新最快” 十万……你还想啥呢?万一你拿着跑了,这点钱倒无所谓,可我丢不起这人。 小罗顿时无语了,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你就这么把我撵走了? 这半年多来,他跟着吴少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至于别人“不要脸”之类的评价,他听得也多了,却不是很在意你们这么唠唠叨叨,能伤到我一根毛吗? 然而,就算不在意,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只是能攀上吴少的大腿,那就值了。 现在大腿消失了,要说他不怨恨,那才是假的,可是他还真不敢找吴少的麻烦他跟吴家接触得太多了,非常清楚吴建国的可怕。 别看吴总教育儿子低调做人,自己也是满脸和气地做生意,吃点小亏也无所谓,可那些真正了解吴总的人,绝对没胆子使劲儿在他身上占便宜。 小罗实在不甘心丢掉这一切,那么,他就只有再把主意打到冯君头上。 事实上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能搞掉那个冯总,很可能再回到吴少身边。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若是能干掉姓冯的,没准很多人会因此奉承他。 到时候,也未必就要看吴少的脸色了。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要先打掉姓冯的气焰,其他的事情,多想也没有用。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小罗必须抓紧了,他走出了别墅,想一想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幺,我问你个事儿……你是不是能联系上洪爷?” 冯君在见过矮个子之后,中午跟王海峰吃了一顿饭,下午又去见了证券公司张伟。 他见张主任,主要是确认一下,请对方帮忙再生产一批银元,打点订金也无所谓。 他在手机位面,用掉了一半的黄金,银元倒是还不少,不过既然打算在那里长期发展,再造一批银元也是很有必要的,黄金那玩意儿,倒是没必要上杆子急吼吼去找。 当然,他这次来带上了李晓滨,也是让她熟悉这个人,同时熟悉一些流程。 等下次再做银元的话,她就可以负责跑前跑后了总不能让她干领五万的月薪。 张伟对李晓滨不太感冒,这货虽然是老司机,可是跟大多数人一样,提起裤子之后,他对欢场女子有着根深蒂固的成见,昨天在车上,甚至很不屑表示,她配不上冯君。 冯君再三强调,且不说这是我的班长,只说以后她是我的私人助理了,月薪五万起。 五万的月薪,张伟倒还不是很看在眼里,但听到这话,他也知道人家已经上岸了,自己的态度有点着相,于是婉转地表示你得让她换几身衣服呀。 这时李晓滨已经回了她的出租房,换了一身相对得体的衣服,但是再怎么得体,也有点狐媚的味道,而且,时尚是够时尚了,但是档次还差点。 不过这也是正常了,欢场女子的身上,很少有太名贵的品牌,因为太容易发生意外了。 冯君表示,这个服装回头就买,但是张主任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呀。 这是一档子事儿,还有一档子事,就是关于股市了,落花时节是没兴趣炒股的,但是……不是有好风景吗?他得多了解一下相关知识。 结果张伟就对着他一通说,不光是张主任,他还又招呼来一位项目经理,两个人对着冯君一个劲儿地扫盲,恨不得让他明天就买了基金。 冯君想听的不是这些,这俩也知道,此人是有些其他目的,钱不好忽悠,可是不好忽悠也得忽悠呀谁让人家钱多呢? 这么一来二去,一眨眼就晚上七点了,张伟还想请冯君吃饭不说证券这档子事儿,只说那银元,他也赚了不少撮合费,不请不合适。 冯君说我要带着我的助理去买衣服,咱们改天再聊成不? 郑阳倒是不愧准副省级城市,他和李晓滨转到了十点半,没有去顶级的奢侈品商店,但也买了三万多的服饰有他的,也有李晓滨的。 第二天一睁眼,他又联系上了张卫红,去他买的地皮那里看了看,商量一下未来别墅的布局,然后催着红姐找人设计。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已经不怎么在这块地上了,原因无他,他的财富膨胀得太快,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考虑买个山头,把那里建设成世外桃源。 当然,郑阳这个城市不错,选择这里做个落脚点,也很有必要。 说完这些就中午了,然后红姐谈说起了玉石买卖。 她已经把玉石卖到了外省,而且基本上还是别人跑到郑阳来买的,要不说李大福那里都感觉到了风声,她搞的动静确实挺大的。 要不说这人呐,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冯君对推销玉石的兴趣不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张卫红却乐此不疲,做得兴致盎然。 她表示自己手里的玉石已经不多了,急需冯君再提供一些。 要说玉石……冯君现在就有,这两次回来,他带了不少,就藏在别墅的房间里。 不过那里他是上了锁的,就连徐雷刚这个原主人,都没机会发现那里的秘密。 李晓滨只在别墅里住了一晚上,就更没可能注意到了。 冯君已经聘用初中班长做自己的私人助理了,也让她接触关于铸造银元的事情,可是关于玉石的事情,目前看起来还得保密。 这是他目前唯一可靠的、稳定的收入来源,而且关系到了手机空间的秘密,真的不能全部交到别人手上。 所以冯君表示,“这样吧,我安排人准备一些,你明天带上两个人,去桃花谷提货。” 红姐对此有点不理解,“桃花谷进出挺麻烦的,你能换个地方吗?或者送到鸿捷也行。” 李晓滨的心里,对这个美艳、妇人很有点警觉,听到这话之后,她假装无意地插一句嘴,“桃花谷出入很麻烦吗?我觉得还好吧。” 红姐是何许人?既然敢自称“社会”,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私人助理”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女孩儿有点排斥自己。 至于说原因……那还用考虑吗? 然而,她还真不把李晓滨放在眼里,别看对方年轻几岁,容貌也不差,但是她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所以她只是很随意地回答,“你别跟着冯总,单独进桃花谷试一试,就知道了。” “这个我倒没有试过,”李晓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每次进桃花谷,都是坐冯总的车。” 你总共就进过一次好不好?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发话,“那好吧,明天中午,我送玉石到鸿捷……下午正好爬山。” “谁会下午爬山啊,”红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算了,还是周末去爬山好了。” 因为红姐有了玉石需求,冯君正好顺势问一句,“你能不能帮我弄一下迈瑞肯签证?” 红姐奇怪地看他一眼,“这种事,你自己办不了?”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花钱嘛,哪儿有办不了的?我要是想,移民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关键是……要花很长时间呀。” 红姐心说这才对嘛,不过下一刻,她又好奇地发问,“你着急去迈瑞肯做什么?” 冯君沉默一阵,才出声发话,“红姐,听说你在缅甸有点关系……能弄到大量炸药吗?” “啧,”红姐为难地咂巴一下嘴巴,又侧头看一眼李晓滨,“冯总你这么说话,不怕吓坏了这娇滴滴的小助理?” 冯君笑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现在矿上,急需大量炸药。” 张卫红很惊讶地看他一眼,“那你去迈瑞肯,就能弄到大量炸药?我不是开玩笑,一般没有门路的,想在美国弄炸药,比在中国还难,一旦所托非人,被当场击毙也是可能的……”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说了一句,“而且,就算你弄到了炸药,打算怎么弄进华夏?” 冯君被打击了好半天,终于听到这句话了,少不得笑一笑,信心满满地回答,“对我来说,运输真的不是问题,不管是从迈瑞肯,还是从缅甸……我都有办法运进国内。” “是吗?”红姐闻言,眼睛顿时就是一亮,“那你也能帮着捎别的东西了?” “捎货……也不是不行,”冯君迟疑一下才回答,“不过我提前说明,违法的事情我不做,至于酬金,我不要现钞,只收炸药或者黄金。” 红姐听到前半段,就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了,后半段话对她来说,根本是无所谓的。 她很开心地发话,“那你一次能运输多少万吨?” 第一百八十四章口无遮拦三更求月票 “万……吨?”冯君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红姐你别这么看得起我好不好? 他干咳一声,“这种大宗货物别找我,咱还是……按公斤计算吧。 U.CO更新最快” 红姐顿时恢复了冷静,“那可就没啥意思了……算了,我再打问一下吧。” “别介,”冯君连忙表示反对,他觉得红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主观能动性……有点太强了。 别的不说,只看她对玉石买卖的操作,就能体会得出来一二。 他不得不强调一下,“我没有迫切帮别人捎货的需求,严格来说,我只想给自己弄点炸药……这样的表达,还算清楚吗?” “你还真是……”红姐看他一眼,最终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帮你问一问迈瑞肯签证……不过想要短期内弄好,估计也没戏。” 冯君其实也没指望去迈瑞肯弄炸药,那种操作,网络小说上写了不少,但真的纯粹是误导他人,弄两把小手枪之类,不会特别难,弄自动武器,都要有繁琐的手续,花很长时间。 至于说大量炸药或者重武器?别逗了,有那心思真不如去中东之类的地方。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不行的话,非洲国家也行,那些有战乱的地方最好了。” 红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觉得呀,你还是先跟地震监测台搞好关系吧。” 冯君硬是愣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当天下午,李晓滨就又跟着冯君去了桃花谷。 冯君本来不想带她来,因为他想借这个时机,把玉石搬到客厅里一部分。 但是李晓滨说,想要跟门卫熟悉一下,以免以后被人卡在小区外面。 冯君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将她放在了门岗处,自己回了别墅。 回去之后,他搬了十几块玉石出来,放在客厅里,又拿了四块玉石放在帕萨特车上,然后开始在小院里练功。 自打这次回了地球,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消遣和对日后生活的规划上,像这样专心练功的时候,反而不是很多。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才打断了他的修炼。 来电话的是中原电子商城的商户,告诉他订的红外报警器到货了,希望他明天上午去取货。 反正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眨眼,冯君回来就四天了。 这天上午,他载着李晓滨和四块玉石,来到鸿捷会所。 会所里换了一些员工,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识得他的,见到昔日被开除的这厮,衣冠楚楚地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八十分的美女,众人忍不住齐齐侧目。 前台的小李倒是不怯场,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冯君,欢迎回来看看,听说你发财了?” “哪里,就是混口饭吃,”冯君假巴意思地客气着,“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他带着李晓滨上楼去找红姐了,新来的前台低声问小李,“这人……以前是咱们这儿的?” “是呀,”小李点点头,忍不住叹口气,“当时他也混得不好,姐姐我真的走眼了,这么大一支潜力股,居然没有抓住。” “是啊,要个头有个头,要相貌有相貌,”新来的前台舔一下嘴唇,眼中冒出了浓浓的好奇,“这是跟上哪位了?” “别乱说,”小李瞪她一眼,低声发话,“这人眼高得很,才不会看上那些老女人……他是被会所开除的。” “那可真的是发财了,”前台的眼睛一亮,她今年才十八岁,但是眼力相当不错,“他这浑身上下,三万打不住呀……就差一块手表了。” “手表算什么?”小李不以为然地哼一声,然后又压低声音发话,“我听说……现在红姐都是在帮他跑业务呢。” 不会是他上了红姐的床吧?年轻的前台脑子里转着不纯洁的念头,脸上却满是惋惜,“这么厉害呀,李姐你还是真走眼了,不过……现在也可以试着下手不是?” 小李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人家身边有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惜了,那会儿要是不删自拍的话……” 张卫红在办公室里,一直正襟危坐地等着冯君,见到他来了之后,非常干脆利索地起身,“走,先看看你的玉石。” 冯君倒是有心问一句,王海峰在不在,不过想一想那厮的生活习惯,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红姐大致看了一下后备箱的四块玉石,满意地点点头,“还行吧……就这么多吗?” “桃花谷还有十来块,”冯君很随意地表示,“不过我这车,你知道的……拉不了多少。” “十来块……”红姐兴奋地搓一下小手,看得出来,她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 不过下一刻,她就侧头看他一眼,饶有兴致地发问,“这么多玉料,连估值都不给我,你对我倒是很放心啊。” “红姐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冯君笑着回答,等了一等,他又别有用心地加了一句,“大部分人,都不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的……红姐你说对吧?” 张卫红侧头白了他一眼,“你身边已经有一棵小树了,含苞欲放。” 李晓滨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俩聊天,仿佛没有听到这话一般。 冯君却是强调一句,“这是我的助理,我这人有原则,从来不吃窝边草。” 他这话对李晓滨有点无情,但是他认为,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他也喜欢玩暧昧,认为这是种不错的**手段,但是不加选择地玩暧昧,那就是脑残了。 红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话却不怎么好听,“居然还知道分门别类了?真的是老司机……跟我去送一下玉石吧。” 玉石不用搬上去吗?冯君眉头扬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里是健身会所,搞玉石买卖有点不搭,关键是几千万上亿的物品,放在这里真的很不安全。 红姐带他去的,是省物资局的大院,大院里面又分了很多的小院,其中一个小院里,有一栋年代很久的小二楼。 她将车开到小院门口,直接停在马路牙子上,然后一按喇叭。 过了五秒左右,小院的门开了,走出了两个男人,见到她之后点点头,“红姐来了?” 张卫红冲车的后备箱努一努嘴,“里面有四块玉料,搬进去……他们都在吗?” “不在,”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发话了,他看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岁,“牛经理带人出去了,好像是要重新刨马路……” “玛德,”红姐气得直接骂上了,“他刨马路,关咱们的人什么事,他不是手上有工程队吗?咱们又不是民工。” “那边也是找了道上的人说合,好像找的是臭豆腐,”中年男人无可奈何地回答,“二小姐担心他吃亏……反正臭豆腐不敢跟咱们的人呲牙。” “那小子,我从小打他到大,”红姐不屑地一哼,然后又叹口气,“但是这次……算了,以后不要让采歆胡来。” “我怎么就胡来了?”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大家扭头一看,却是两男两女走了过来,打头的女人身高差应该不止一米七,目测比红姐还高那么一点,穿着米黄色的风衣,褐色中腰鹿皮靴,身材颀长不说,气场也非常强大。 尤其令人侧目的是,此女高鼻深目肤色雪白,不但长了一张颇具异国风情的面孔,而且肌肤如煮熟的鸡蛋一般细腻光滑,异常地精致和漂亮。 红姐见到她,却是皱了皱眉头,“那姓牛的不是什么好鸟,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咱这是公司,是做业务的,不掺乎那些莫名其妙的恩怨。” “我当然知道这些,”异国面孔眉头扬一下,显得有点不耐烦,“我就是在旁边站了站,什么话也没说,郑阳这么大,谁还能不让我站?” 红姐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没有人不让你站,但是你要搞清楚,咱张家不怕事,但也从来不惹事,他姓牛的恩怨,让他自己去解决,别以为上过几次门,就不是外人了。” 异国面孔有点不耐烦地回答,“不用你教我……我收了钱的,这算师出有名。” “哼,”红姐再次冷哼一声,很是不以为然,“你根本不懂得成本核算。” “那我也是收了钱,”异国面孔顶她一句,又看一眼冯君,“这小家伙倒是有型,你把他带过来,也是有大业务?” “这是冯君冯老板!”张卫红的声音严厉了一点,“你说话客气点。” “呀,原来你就是冯君?”异国面孔眼中掠过一丝惊喜,迈开长腿,两步就走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他两眼,笑眯眯地点头,“果然是一表人才。” 然后,她又侧头看一眼李晓滨,很明显地撇一撇嘴,“这是你马子?眼光可不怎么样。” 李晓滨面无表情,冯君却是不答应了,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谁呀,我跟你很熟?” “我是你红姐的妹妹呀,”异国面孔笑眯眯地回答,伸出了白皙的小手,“认识一下,我叫张采歆,你的玉石很不错,我在帮你推销。” 冯君也伸出了手,看一看她,又看一看红姐,若有所思,“你俩……同父异母吧?” (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又是三更,据说胃亏酒了 纠缠了十多天的感冒,终于痊愈了,心甚慰。 昨天甚至码了六千五百字,二十天以来,第一次码字量超过更新量。 然而,今天早晨甚至码字码到了七点半,又洗个澡,睡觉的时候就是八点了。 感觉这个状态不是很正常,生物钟必须调整了,码字速度也该提高了。 调整生物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喝酒,连喝几次大酒,生物钟就调整过来啦。 但是一喝大酒,就又要影响码字了,这真是……很纠结的事情。 大家都说,月票能帮忙调整生物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麻烦大家多投几张,我想看看效果。 另,推荐瑞根官文新书《还看今朝》,新鲜出炉,喜欢官文的朋友不可错过,反正他敢写,大家就看呗。 第一百八十五章山雨欲来 张卫红和张采歆不是同父异母,两人是堂姐妹,她俩的父亲,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过张采歆确实是有异族血统,她的外祖母是流落在魔都的白俄贵族。 随着她回到小院,小院的人就多了起来,除了张家姐妹,还有四男两女。 独门独户的小院,有这么多人,还是在物资局的大院里,旁边就是省府,这环境看着就安全。 张采歆才二十二岁,大学才刚毕业,是学画画的,家在魔都开得有公司,不过从小是在郑阳长大,现在毕业了,就能到处乱跑了。 她学画画纯粹是兴趣,不过考上大学之后,她的兴趣就丧失了,因为她觉得爱好成为工作,非常影响她的创作欲望。 她现在的兴趣是做生意,反正她家里有钱,做生意没啥压力,赚了固然好,不赚也没啥。 要不说会投胎才是真本事,她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让冯君和李晓滨听得都极不平衡。 现在张采歆的主要工作,就是陪着堂姐卖玉石,积极打开外省市场。 这又是送上门的买卖,真的是人生赢家的模板。 不过,正是因为条件太好了,她做人就有一点天真烂漫,却偏偏不想承认,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做事很成熟。 当她听说,冯君那里还有十来块玉石,马上就自告奋勇,“卫红姐,要不我去冯总那里,把玉料都搬过来?” “不要开玩笑,”红姐无奈地发话,“这几块玉石也够卖一阵了,十几块玉石,那得多少钱,你说拿就拿过来?” “那能有几个钱,冯总就是开玉石矿的,”张采歆不以为然地回答,还冲着冯君扬一扬眉毛,又挤一下眼睛,“我姐连这点面子能没有吗?”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丫头还真不见外,“我是车太小,拉不了那么多玉石,两吨多呢,你们要是有车,现在去拉也行呀。” “这还像那么回事,”张采歆笑着点点头,又看一眼自己的姐姐,“姐……那我去啦?” 张卫红无奈地翻个白眼,才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电话一听,她的脸色就变了,听了一阵之后,她冷哼一声,“好了,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之后,她看一看冯君,犹豫一下才发话,“你有李强的电话吗?” “李强?”冯君的眉头一扬,“哪个……你说市电视台那个?” “嗯,”红姐沉着脸点点头,“他可能被人打了,你问一下。” 冯君并没有李强的电话,王海峰这厮又不靠谱,最后还是通过张伟,他联系上了李强。 李强还真是被人打了,昨天晚上就被打了,不过他是停车场不小心碰了人一下,然后被人莫名其妙一顿揍,连揍他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 他伤得不轻,尤其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被人踩得骨折了,对于玩摄影的他来说,基本上就无法工作了,起码要休息三个月。 李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下的毒手,他是老司机,撩拨的女孩儿着实不少,而他主要负责的栏目,是《今日郑阳》,这个栏目经常曝光一些社会现象,也结怨了不少人。 接了冯君的电话之后,李强还问呢,“怎么,你知道是谁动的手?” “我先了解一下,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冯君挂了电话之后,看向红姐,“怎么回事?” 红姐黑着脸发话,“刘洪干的,这小子还恐吓了我一个朋友。” 这个刘洪,就是上一次因为雷管,跟冯君结仇的家伙,当时在派出所里,他就相当嚣张,屡次要冯君以后走路小心点。 冯君当时身上有四万块钱,想给对方扣个抢劫的帽子来着,结果未能如愿,后来红姐说了,不用理会这些小人,咱们盯着这件事,时不时曝一下光就是了。 李强所在的《今日郑阳》,曝光了此事,不过作用不大,红姐也找人在文化厅的商报上,登了一篇文章。 她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写文章的记者被恐吓了,托她的朋友来转告,说有这么一档子事,恐吓的人直接表明身份,说我们是给“洪哥”办事的,今日郑阳的那厮,已经被我们揍了。 冯君沉思了起来,想一想之后,他觉得此事不难理解,刘洪开始找自己的麻烦了。 李强跟王海峰的关系,瞒不过别人,所以被人打了,但是刘洪还不想留下明显的证据,这顿打就比较突兀。 可是刘洪还想让冯君知道,李强是为什么被打的,于是就又警告了那名记者记者和李强并不认识,不过这消息,十有八九能传到冯君耳中。 冯君捋了捋思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还有些疑点,他需要落实一下,“红姐,给你打电话的朋友……刘洪知道那是你的人吗?” “不太可能,”不等红姐说话,张采歆先回答了,“我姐做事,最喜欢藏头藏脑,她认为这样可以保持神秘感,其实我觉得没啥用。” 红姐的脸色不太好,听到这话,脸色就更不好了,因为当初就是她建议,让冯君不要跟那厮一般见识些许意气之争,划不来的嘛。 但是现在,她明显是被打脸了,再加上堂妹在一边大放厥词,她越发地不能忍受了,她沉着脸表示,“不管怎么说,我当时是去捞你了,看来这个家伙,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采歆出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很具备异国风情、非常淑女的女孩儿,对这种事居然有浓厚的兴趣。 她兴致勃勃地表示,“他过了这么久,才找冯总的麻烦,本身就是对你的尊重了……只不过呢,他认为这件事太丢面子,所以不管过了多久,还要找回来场子。” 红姐淡淡地看她一眼,“他是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是在扫我面子。” 不愧是“社会你红姐”,这话说得霸气十足,并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样吧,红姐,”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身为一个大男人,他并不喜欢躲在女人的身后,尤其是这女人为他出面不止一次了,“你帮我找到这家伙藏身的地方,我来处理。” “这怎么可以?”红姐毫不犹豫地表示,“你本来就是听了我的,没找他麻烦,而且……你现在是我的老板,我总要为你冲锋陷阵。” “你只是我的合作者,”冯君笑了起来,“别把我当老板……我可用不起你。” 红姐警惕地看他一眼,“你的笑容有点古怪,不会用你们开私矿的处置手段吧?” 别说,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厉害,冯君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准备让这厮人间蒸发,区别只是在于,他没打算弃尸荒野,只是计划让这厮在自然界消失嗯,从这个位面消失。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你负责找到他的位置就行。” 红姐却是听出了他的杀意,她出声劝阻,“你现在身娇肉贵的,尽量不要使用极端手段,这样,我安排人去送他一张机票……单程的。” 冯君听到这话,忍不住心里大奇,“红姐的机票”这种传言,他听说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你那个机票,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以讹传讹而已,”红姐淡淡地回答,“免费请人游玩,谁还会不去?只不过落地之后,他们经受不住一些诱惑,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君当然知道,事情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过真相这种东西,重要吗? 他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事情,我是认真的。” 张卫红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抱歉,你只是我的合作伙伴,不是我的老板,所以……你还做不了我的主。” “你那么想当我员工?”冯君笑了起来,他左右看一看,将嘴巴凑过去,低声发话,“真的不行啊,红姐……那样你就成了窝边草。” 张卫红的耳边感受着他的鼻息,本来就有点心旌摇曳,猛地听到这话,不假思索地抬手推他一把,脸色也有点微微发红,“你简直……真是过分,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冯君看着她的窘态,心中又是忍不住微微一荡,“社会你红姐”竟然也能有这般的小儿女样?真的是太稀奇了。 看到其他人都奇怪地望向自己,他若无其事地笑一笑,“好了,不说了,我先去看一看李强……打探的事情,就交给红姐你了。” 红姐的尴尬,也就那么一瞬间,下一刻她就恢复了平静,“我跟你一起去吧……采歆你帮我看着这里,不要随便外出。” 张采歆郁闷地撇一撇嘴,“要不这样,冯总的助理带我去搬那十几块玉料吧?” “你想都别想,”张卫红脸一沉,声色俱厉地发话,“那个刘洪万一想不开,连我都会恨上,他能迁怒于李强,当然也能迁怒于你!”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无愧于“社会”两字,未虑胜先虑败,自信却不自大,思维也足够缜密。 第一百八十六章偏向虎山行 李强正躺在病床上,无聊地听着歌,病床边是电视台的临时工小贾,正斜靠在墙上,抱着一部手机在划拉。 李公子平日里做事,很是有点二代风范,让人诟病的地方也不少,但是昨天他挨打,并没有告诉家里双亲这大半夜的,两老年纪也大了,受了惊吓不好。 所以他选择的是,先向组织汇报,说我被人报复了,台里得给我做主呀。 这么一来,工伤什么的暂且不说,起码歇几个月病假,那是有目共睹的。 台里领导来看过他,留了个临时工在这里看护,至于其他人,李强也不想去骚扰……大家都有事忙呢,这丢人败兴的事儿,回头再说吧。 几个要好的朋友,也来看过他了,王海峰那厮,他是联系不上,至于张伟,他打算等今天股市停盘之后,再联系一下。 哪曾想,张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时间,李强心里的怒火也被勾了起来:倒是要看一看,谁敢算计劳资。 他正咬牙切齿呢,猛地看到病房门被推开,于是一摘耳机就坐了起来,“呦,冯总来了……咦?你这是?” 他有点发呆,冯君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三个女人,而且……个顶个地漂亮。 其中一个女人是红姐,这个不用说,他认识的,但是那两个女人真的没见过。 一个女人提着两个礼盒,毫无疑问跟冯君关系不浅,另一个则是带了明显的异域风情,青春靓丽却又落落大方。 冯君也没办法解释跟三女的关系,这种探望病人的场合,有些话题不是很合适。 他过问了一下李强的伤势,凶手出手还真的比较重,他的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有轻微的骨裂,左臂骨折,下颌骨脱臼,右大臂脱臼,以及右手两根指头骨折。 当李强听说,下手的是刘洪的人,忍不住大怒,“麻痹的,他做得,我们就报导不得?” 冯君很光棍地表示,“老李,这事儿怨我,是我连累了你,肯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不关你的事儿,”李强一摆手,疼得呻吟了一声,却是非常干脆地表态,“他是冲我们栏目来的,今日郑阳遇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说来说去,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冯君不赞成他把话题升到这样的高度,“在我看来,这就是个人恩怨,你也别拿栏目组之类的话开解我……至于你的损失,我也会弥补。”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李强面色一整,然后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又倒吸一口凉气。 接着,他有气无力地发话,“你那事儿还跟小伟有关呢,也不见你抱怨他,咱们兄弟一起的,说这些话都是见外……撇开个人的事儿不说,公家的事情,就是我说的这些因果。” 别看他也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有些事情,心里明白着呢,混社会的,谁还没点眼力价?因为这个而抱怨冯君,那真是没意思当初他帮忙,冯君也是按规矩给了劳务费的。 说得更实际一点,就算冯君给的赔偿再多,也不过是一锤子买卖。 若是能借此交好冯君,可以说是受用无穷,那么,李强该如何选择,还用得着说吗? 事实上,他打心眼里讲,也相当痛恨刘洪:麻痹的,有本事你直接找冯君算账呀,先收拾我一顿,这算是……杀鸡儆猴吗? 尼玛,凭啥劳资就只能是一只鸡,而不是猴,咱不带这么小看人的! 因为心里有了这些怨念,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我也不要什么弥补,冯君你能狠狠地弄他一下,就算对得起兄弟了……我把话搁这儿,万一出了事,我帮你扛着。” 李强真的太生气了,就是想找刘洪报复,要不说社会上有“路怒症”之类的事情发生,那就是一口气儿不顺,热血上头,说成啥都要出气。 然而,他虽然家里有点办法,自己也混得还算将就,但是对上刘洪这种道上人物,也没什么好招数,只能仰仗冯君,不过此事若是引发了什么后果,他是真的能扛不少。 “肯定要给你一个交代,”冯君再次明确表态,他呲牙一笑,“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我还等着你伤好了,一起喝酒呢。” 李强看一眼张采歆,又看一眼李晓滨,笑着发话,“我就是怕你们趁着我养伤,把郑阳的美女搜刮一空……冯总你手下留情啊。” 张卫红闻言,心里没的涌上一股酸意,“李强你还是专心养伤,少祸害两个女孩吧。” 李强不敢招惹她,只能双眼望天,心里忍不住哀嚎:尼玛,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一行人从医院走出来,就是中午了,冯君自然要招呼一声,大家找个地方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李强居然打来了电话,他告诉冯君,刘洪在“王朝迪吧”附近。 聊了一阵之后,冯君挂了电话,抬头看向红姐,“李强说了,刘洪有准备,你真别管了。” “咦?”红姐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还没打听到人呢,他倒知道了?还知道人家有准备?” 冯君脑子里出现一个奇丑的女人,还有那个id“那时花开”,他笑一笑,“李强可也是郑阳人,凭啥消息就要落后?” 红姐沉默了一下,然后发问,“他怎么就能确定,刘洪有准备?” 冯君沉声回答,“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喜来多看场子,生意很兴隆,眼下跑到王朝迪吧,没这个道理,而且……他弄得动静有点大。” 喜来多是个娱乐会所,洗浴、ktv、餐饮、棋牌什么的都有,但是事实上,那里有几个大场面的赌场,里面还有来自濠江甚至欧洲的赌盘。 刘洪在这里看场子,能赚一些,最关键的是,他也参与放贷,这个赚得更多。 至于说王朝迪吧,那就差远了,在这里收保护费的,就是洪哥手下一帮马仔,遇上不开眼的,亮出洪哥的名头就够用了。 用李强的话来说也可能是“那时花开”的分析,眼下喜来多买卖这么好,刘洪吃傻逼了,跑到王朝?还那么大张旗鼓? 冯君听懂这些因果,需要李强解释一下,不过红姐一听,顿时秒懂。 她沉着脸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他想直接开片?” 冯君摸出手机,直接地图上搜索“王朝迪吧”,果不其然,“在红旗公社?” 红旗公社是城乡结合部,上次他跟郭黑脸交易黄金,就是在那一片。 那里最近开发得不错,地价噌噌地上涨,也有些豪华酒店和上规模的娱乐场所。 不过冯君对那数百亩拆迁之后的废墟,也印象深刻。 红姐思索了一下,还是有点迟疑,“不需要先礼后兵吗?师出有名总要好一些。” “我觉得没必要,”张采歆再次跟她的姐姐唱反调,“卫红姐,你这都是上个世纪的思维方式了,他敢下黑手,就要做好接受报复的心理准备。” “你这家伙,”红姐摇摇头,正色发话,“规矩这东西,别人可以不在乎,咱们不能……不能让人笑话咱们不讲究。” “讲究能当饭吃吗?”张采歆不屑地撇一撇嘴,她觉得姐姐实在有点古板。 不过下一刻,她找到了更好的理由,“逢尧舜讲礼仪,遇桀纣动干戈……你跟讲究人对上,我也赞同讲究一点,但是现在人心不古,讲究是讲究者的墓志铭,你真的奥特啦。” 说完之后,她还斜睥冯君一眼,“我说得对吧,冯总?” 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没错,他偷袭李强在先……不讲究的人,没资格抱怨别人不讲究。”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苦笑一声,“其实这年头,讲的乱拳打死老师傅,谁还跟你讲规矩?我和红姐,都属于不合时宜的人。” 红姐闻言,白了他一眼,“你也好意思自夸讲究?” 冯君很有点愕然,“我怎么就不讲究了?红姐,咱俩熟归熟,你不能败坏我名声呀。” 红姐施施然地回答,“某人领的整月薪水,好像没做满吧?” “哦,”冯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笑眯眯地发话,“确实我不对,还差几日?” 红姐不假思索地回答,“差两日。” “两日……”冯君沉默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他就笑出了声,“噗哈哈。” “过分!”红姐也猜到了这厮在笑什么,碍着妹子在,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 “好了,不扯了,”冯君正色发话,“我要收拾这厮去了,红姐你还有别的建议吗?” 张卫红沉默一阵,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闷声闷气地回答,“你先别急着走,我帮你了解一下情况,确定刘洪的位置,争取再弄一份地图。” 七个小时之后,王朝迪吧的门口,停下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两人都戴了太阳镜,在八点多的夜里,这种装束实在有点碍眼,不过门口的保安倒是见怪不怪对方的身上,传来了浓浓的酒味。 不过他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那女人两眼:这妹子实在是太正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八十七章家族属性 一男一女下了出租车之后,就向迪吧走了过去。 保安看到两人身上的装束,微微怔了那么一小下——穿得起这些衣服的,会打车来? 不过再一想对方身上的酒味,他又释怀了,这种情况,不打车来怎么来? 现在的郑阳,查酒驾可是查得很严。 一男一女走进迪吧之后,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引导他们入座,然后又拿出了酒水单。 旁边有陪酒的女士看了这边一眼,马上就收回了目光:那位女客的容貌,足以碾压在场的所有女性,不但身高腿长,相貌和气质也是一等一的。 哪怕是有大大的太阳镜遮着,众人也看得出来,此女鼻梁高挺、肤白胜雪,精致得有若童话世界里走出的公主一般。 而在场的男人,都恨不得痛打那个墨镜男人一顿:一朵鲜花,就这么插在了牛粪上! 事实上,那团牛粪并不认为自己是牛粪,他端起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低声抱怨,“我就奇怪了,你姐怎么会答应你跟过来……难道是小时候,你经常抢她的玩具?” “她经常抢我的玩具,然后我告状,”张采歆捂嘴轻笑,眼睛四下扫视着,“郑阳这地方……真的不行呀,一点气氛没有,根本就是乡下。” 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在魔都人眼里,出了魔都,那就都是乡下……这很正常吧?” “我可不是魔都人,”张采歆拿起吸管,戳弄着面前高脚杯里的果汁,“这里的味道也不好闻……有点后悔跟你来了。” 我也没让你跟着来不是?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抽着,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觉得还行吧,就是空气清新剂的味儿嘛。” “魔都那里的迪吧,可没有这种味儿,”张采歆悻悻地发话。 不过她的话虽然这么说,几个舞曲过后,她还是有点跃跃欲试了,于是脱掉了外面的风衣,乳白色的紧身秋衣,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遗,“要不……咱们也去蹦一蹦?” 冯君并不排斥蹦迪,事实上他还很喜欢,不过戴着太阳镜下场,实在有点装逼装成傻x的感觉,所以他摇摇头,“想去你去吧,我帮你看着衣服。” 张采歆站起身,走了两步,然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走回来坐下,冷哼一声,“你这人真是没劲儿……对了,你是为什么被我姐开除的?” “她没跟你说吗?”冯君看她一眼,见她点头,才又呲牙一笑,“她不说,当然我也不能说。” 张采歆端起果汁轻啜一口,有点意兴索然,“你和我姐一样,活得真老气……这么坐着也没意思,我帮你主动惹点事吧?”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中,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两人来的时候商量好了,探一下王朝迪吧的虚实,如果有人主动惹事的话,冯君会挺身而出做护花使者,看能不能勾出刘洪一帮人。 正是因为如此,张采歆才得以跟他同行——她的异域风情,很容易勾起别人**的兴趣。 结果两人坐在这里,还不到十点的迪吧高峰期,她就有点按捺不住了,想主动惹事。 “最好不要,”冯君还想等人再多一点,四下里走一走呢,“主动惹事的女孩儿,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会觉得你不稳重……这跟你被别人挑衅,是两回事。” “你这也太小看我了,”张采歆不满意地哼一声,冲着远处的一个方向一指,抬手打一个响指,“你……过来!” 看着她熟练地打响指,冯君的目光有点发直:“社会”这种属性,也能列入家族病吗? 张采歆的声音不算高,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没可能有人听得到,但是一眨眼,一个小个子男人就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地发话,“美女……有什么吩咐?” 张采歆从冯君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熟练地点燃,然后才淡淡地问一句,“你跑来跑去的,卖什么呢?” 瘦小男人呲牙一笑,“我能卖什么,一点小买卖……美女溜冰不?” “溜冰就免了,”张采歆熟练地吐个烟圈,“有摇头丸吧?” 只冲这个烟圈,冯君和小个子男人就都看出来了,她不会抽烟,只是在玩。 小个子男人倒是不以为意,这种涉世不深的年轻女孩儿,他见得多了,自以为什么都懂,还有点叛逆心理,尝试一些软毒、品,实在是很正常。 于是他笑着发话,“那不是我的业务,不过美女真想要,我就去给你调货。” “不要,”张采歆很干脆地摇一下头,“我就是问一下……对了,有da麻吗?” 小个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美女你这是……故意找事?”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话怎么说的?”张采歆漫不经心地发问,“我就问一问,不行?” 小个子男人面无表情地发问,“我要是能找到da麻,你要吗?” 张采歆冷哼一声,“得了,就你这态度,我不要了!” “咦,”小个子气得笑了,“美女,你撒野之前,搞清楚了没有,这是谁的场子?” 这时候,冯君就不得不接话了,“哦,谁的场子……你说说看?” “这儿是洪哥罩的,”小个子冷笑一声,“我劝二位好好想一想……要买点啥?” “啥也不买,”冯君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指虎来,往桌子上一拍,“滚!” 他没说什么太极端的话,以免显得太刻意,不过就这种行为,也算是挑衅了。 小个子见状,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冯君看一眼张采歆,淡淡地发话,“准备好你的防身器具,我担心招呼不到你。” 来之前,红姐可是给妹妹做好了准备,除了防狼喷雾剂,还有一把小巧的电击枪。 当然,这点小东西,并不能保证护得她周全,但是红姐也知道冯君变态的战斗力——张采歆只要能妥善利用这些东西,撑到冯君来救援即可。 两人又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居然没人来找麻烦。 张采歆又有点坐不住了,“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居然不来报复?” 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冯君无奈地撇一下嘴,“其实咱国家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目前的华夏,美女在迪吧被人调戏,大抵还是小概率事件,卖毒、品的小贩,也是要躲着人的,当冯君亮出指虎,表明自己不含糊的时候,别人会想,找茬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张采歆眼珠一转,“要不……我再惹点事儿?” “免了,”冯君很干脆地拒绝,“跟你在一块,比带孩子还累!” 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她惹是生非的态度——你不能因为年轻,就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吃大亏。 但是转念又一想,没有这股子劲儿,还算年轻人吗?人世间最难得的,就是赤子心态,如果能永远保持着这份心态,也算是一种幸福啊。 张采歆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老男人!”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点半,迪吧的中场休息时间,会演几个节目,还夹杂两曲慢舞。 冯君站起身来,去了一趟卫生间,还四处走动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碍眼的人群。 要采用备用方案了吗?他满怀心思地走回了座位。 一会儿不见,桌子上多了一瓶香槟,戴着太阳镜的张采歆冲着不远处一指,兴奋地发话,“冯君,是那桌人让服务员送我的……算不算是挑衅你?” 那一桌是四个客人,三男一女,三个男人都是三十岁左右,见到张采歆抬手指过来,两个男人还端起了酒杯,冲着这里微微一笑。 冯君觉得,对方的行为稍显冒失,但实在不算是什么挑衅,大家来迪吧,可不就找乐子来了?遇到美女之后,点一些酒水送过来,小小地试探一下又何妨? 别的不说,王海峰、张伟和李强出来玩,都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过,以冯君的记忆,对方三人应该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他沉吟一下,拿出了手机。 附近的人,走起~ 三人的资料显示,无非是一个小老板、一个副科级干部和一个白领,那女人是一个国企的会计,跟那小老板关系有点暧昧,仅此而已。 冯君现在拥有的能量点,其实已经过了三百甚至四百,但是回到现实社会之后,他等闲舍不得使用——或者,这就是对前途不太确定时,下意识的谨慎选择吧。 不过,既然这些人有可能对张采歆构成威胁,他就必须要使用一下了——小姑娘确实有点骄纵,但是既然跟着他出来,他就要尽可能地保证她的安全。 然后……既然进入空间一趟,多点几个人也无所谓了。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红点,冯君有些发愁,起码有三四百啊,挨个点吗? 还是……有点舍不得啊,他选了一个八个人的小群体,距离迪吧不远,按方位来估算,已经是出了迪吧,比较靠近拆迁的区域——一堆人大晚上停在那里,不像什么好路数。 然后,他就震惊到了,我去……刘洪居然就在这八个人中间? 第一百八十八章交出微信号 要不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话一点都不假,冯君费尽心机想找到刘洪,没想到那厮就这么直接暴露在他的面前——果然是无巧不成书啊。 于是冯君再次起身,冲张采歆点点头,“我再去趟洗手间。” “唉,你这人,”张采歆无奈地叹口气,“年纪轻轻就这样……不会是肾亏吧?” 冯君只当没听到了,转身快步离开。 有了红点的指引,想找到刘洪,真的太轻松了。 王朝迪吧的后面,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小院,小院里有一栋简易的二层单面小楼,看样子是施工时临时修建的建筑。 冯君借着夜色,贴着墙根走了过去,一楼是仓库,这个他是知道的,于是直接上了二楼,那里有两个房间亮着灯。 两个房间里,一共六个人,冯君再次探查一下,可以确定这六个人都不是刘洪。 此刻刘洪距离他,也就十来米,可是……这厮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他紧张分析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高跟鞋敲打水泥地的声音,冯君的反应很快,轻轻一纵就从二楼跳了出去,落地悄然无声,轻盈得有若一片羽毛。 接着就是开门声,一个女人响起,她跟其他人抱怨,说洪哥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也别偷懒,四处多看一看。 “没必要这么紧张,”有人大喇喇地发话,那是一个粗壮的嗓门,他很不屑地表示,“就怕那小子不来,身手再好,还强过喷子去?只要他敢来,咱就敢埋!” 冯君听得暗暗咬牙:你小子再这么嚣张,信不信我顺手收了你? 他已经判断出来了,那女人是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也就是说……刘洪在二楼的楼顶。 既然判断出了位置,冯君根本连楼梯都懒得走,身子向上就是一跃。 在经过二楼的时候,他的脚尖一点二楼的栏杆扶手,紧接着,在抵达二楼楼顶的时候,他抬手轻轻一搭,整个人就轻飘飘地落到了房顶上,悄无声息。 这也就是他不想惊动别人,否则的话,以他高阶武师的修为,可以直接跳上来的。 上了楼顶一看,果不其然,他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刘洪坐在一把圈椅上,正盯着王朝迪吧后院的院门方向。 刘洪的左手边,是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一些吃食和酒水,右手边则是一张矮凳,凳子上横担着一支猎枪。 他不愧是久走江湖的,直觉感非常强,虽然冯君的动作极为轻盈,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些不妥,于是一欠身子,伸出右手就去抓猎枪,同时扭头看去。 然而下一刻,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顶上了他的额头,身为道上人物,他非常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枪口!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果断地放弃了负隅顽抗的念头,若是搁在年轻的时候,他真的敢稍微避让一下,以伤换伤——对方也未必见得敢开枪吧?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的年纪大了,哪怕他偶尔也会去健身,却是不得不承认,反应真的不如当年了。 刘洪缓缓地松开了抓住猎枪的右手,示意自己无意反抗,不过看到对方脸上架着的太阳镜,他心中忍不住又生出了些许的不屑。 于是他呲牙一笑,“好身手……想必你也知道,楼下有几把喷子吧?” 冯君手一动,枪口离开了对方的额头,然后枪托狠狠地砸到了对方的脸上。 刘洪的几颗大牙顿时被打飞了出来,整个人都被打得转了一个圈,跌出了圈椅,右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紧接着,枪口再次顶上了他的额头,冯君才慢条斯理地发话,“然后呢?” 刘洪也当真了得,吃了这么重重一击,竟然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大喊大叫。 当然,他非常清楚大声喊叫的后果,所以他愣了一愣,缓一缓神,才再次出声,“好吧,算你狠,这次算你赢了,我以后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冯君手一抖,又是一枪托砸了过去,然后才呲牙一笑,“那我得多谢你手下留情喽?” 说句实话,他就最烦的就是这种嚣张,上次在派出所,就威胁自己,有种不要出警察局,现在又是“以后不会找麻烦”——尼玛,你以为你是谁? 刘洪从他的气机里,敏锐地感觉到了杀意,心中猛地一抽,马上做出了选择,“不是我要为难你,是吴建国的儿子,要找人弄你。” 冯君冷冷一笑,“那你直接找我就是了,迁怒其他人……算什么好汉?” 刘洪的脸逐渐地肿胀起来,说话也开始变得含糊不清,“我……我是找不到你。” 他这话有点不尽不实,冯君虽然不太好找到,但是如果他真想找,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洪之所以选择李强下手,还是想把冯君勾出来,他并没有小看这个家伙,所以才在打人之后又放出风声,她打算将战场设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当然,眼下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对方,一时间,他有点后悔了。 原本已经没事了,我为什么又要去招惹这个家伙? 就在他悔恨交加之际,耳边又传来了对方的问话,“你微信号多少?” 瓦特?刘洪好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俩现在都这样了……你要加我微信好友?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的脸上不敢露出任何的异样,形势比人强啊,所以他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就是我的手机号。” 冯君一抬手,枪口用力地戳一戳对方额头,“微信钱包里有多少零钱?” “三五万吧,具体我也不记得,”刘洪是真不记得了,这点小钱不在他眼里。 只要能躲过这一劫,这些钱全部给了对方,他也无所谓,当然,对方若是所求的比这多很多,他会考虑要求换个微信号来支付,那样的话,事态也就有了转机。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冯君说的下一句话是,“订一张去羊城的飞机票……别告诉我说你不会。” 刘洪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虽然因为充血,他的嘴真的不能张得太大,“飞……机票?” “用你的身份证!”冯君没兴趣解释更多,随手又是一枪托砸了过去——说实话,他觉得用枪托说话,比用嘴巴管用多了。 这是……红姐的飞机票?刘洪人在地上打滚,脑子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个传说,在郑阳的道上很有点市场,还有被继续神秘化的趋势。 刘洪以前也听说过,但不是完全相信,只是心存敬畏罢了,直到从冯君嘴里听到这些,才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过来:若是此人都是她的打手,那么,她的飞机票真的是很危险。 他当然不想坐这种单程飞机,但是人在枪口下,他也没胆子拒绝。 总算还好,他能找到别的理由,“这个……我是上了黑名单的,不能坐飞机。” “嗯?”冯君听得一皱眉,“逗我玩是吧?航空黑名单是公司行为,你换一家就行了!” “这真不是,”刘洪忙不迭地辩解,“是过安检的时候就卡住了,过不了安检……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冯君大致能想到,过不了安检,跟航空公司没多大关系,应该是身份信息上出了问题,否则的话,人家连票都不会卖给你。 不过他也没兴趣琢磨,只是冷哼一声,“我让你通过安检就行了……快买票,一周后的!” 刘洪还是不想买票,他总觉得,自己买了票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只能苦苦哀求,声音还不敢太高,“冯总、冯哥,山水有相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小弟知道错了,还请您饶我这一遭。” 洪哥在道上,一向是以凶悍著称,能说出如此求饶的话来,真的是非常难得。 事实上,刘洪心里,一直都很鄙视类似的软蛋。 每当他听说那些罪大恶极的黑道老大,在被警察抓住之后,苦苦地哀求,心中都十分地不屑:你求饶也是个死,不求饶也是个死,何必做出这种丑态,让人看了笑话去? 然而,当他面对这种情况时,他才真切地意识到:如果有可能不死,哪怕只是那么一丝丝的可能,谁又能坦然地面对死亡? 当然,他不认为,对方一定会置自己于死地,杀人也存在成本的,但是想到“红姐的飞机票”的可怕传说,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哀求。 山水有相逢?冯君听到这话,心中反而越发地愤怒了,既然你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当初你在警察局里穷追不舍的威胁,算怎么回事? 昨天派人偷袭李强,又算怎么回事? 不过他懒得跟对方多说,只是用枪口重重一戳,然后冷冷地发话,“不买机票是吧?也好……省得我找人帮你过安检了。” 一听说“过安检”三个字,刘洪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也是啊,对方若是肯帮他过安检,那就说明,在下飞机之前,他不会面临太大的威胁。 事实上,既然买的是下周的票,在此期间,他都有可能寻觅到逃跑的机会。 不就是买一张机票吗?有啥呢?于是他咬牙点点头,“好,我买。”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八十九章病危一更贺盟主紫嫣 冯君有关系可以帮助在安检通关吗?说句实话,真的没有。 不过,他本来的意思,也不是要送对方上飞机。 刘洪在买了票之后,才猛然间意识到,哪里有什么不妥当——买了这样的票,那就意味着,他在这一周之内消失,都不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念及此处,他的汗刷地就下来了。 下一刻,他抬起头来,强自镇定地发话,“冯哥,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您开个价码出来,千八百个的……我小洪一定给您筹到。” 冯君的左手捏着手机,右手本来持枪的,闻言将五六冲往旁边一放,笑嘻嘻地探出手,抓向对方的肩头,“唉,你要是早这么想,该有多好?走你!” 下一刻,他就带着刘洪的尸身,出现在了那间玉石修建的卧室里。 他已经试验过了,不能将活物带进异位面——起码蚂蚁和蚯蚓是必死的,至于病毒和细菌什么的,他还没有观察过。 果不其然,刘洪现身在这个空间的时候,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尸身尚温。 冯君完成了毁尸灭迹的行为之后,悄然地离开了小楼的房顶。 等他再次回到迪吧的时候,却愕然地发现,两个男人正坐在张采歆面前,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正是送香槟的那一拨人。 张采歆没有看对方,她心不在焉地用吸管戳着果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是这俩并不气馁,还是兴高采烈地说着——要是连这点脸皮都没有,还泡什么的妞? 猛然间,两人看到美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一喜,才待加紧攻势,却见她冲着一个方向微微一笑,大声抱怨,“怎么半天才回来?” 紧接着,他俩刚才见过的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冯君也懒得理会这二位,冲着张采歆微微颔首,“我吃坏肚子了,咱们走吧?” 张采歆闻言愣了一愣,心说啥收获也没有,就这么离开? 不过,她虽然私下里古怪精灵,但是在场面上还是没问题的,二话不说就站起身,一边去拿风衣,还一边抱怨,“让你少吃一点,你也不听。” 她和冯君的关系,肯定没到这一步,她只是想借此暗示那两位:姑奶奶有主儿了,你俩收起那点小心思吧。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两位也许是喝得有点大,根本就没在意冯君,其中一个大着舌头发话,“美女,相见就是有缘……你二位,加个微信成不?” 张采歆闻言,心里有点恼怒: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可是直接呵斥对方吧,似乎也有点不合适,而且他俩都要走了,低调了一晚上,没必要这时候被人记住。 她正纠结的时候,猛然间,冯君出声发话,“严主任,适当控制一下自己成吗?” 一名男子闻言就是一惊,愕然地看着他,“你竟然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冯君淡淡地发话,“重要的是,我们要走了。” 严主任愣了一愣,才笑着点点头,“那好……回头见啊。” “我去市政局的时候不多,”冯君微微一笑,“不过,还是多谢你的香槟。” 他俩就这么扬长而去,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来这种地方泡妞,还被人认出来,这尼玛……还真是够尴尬的,更要命的是,他们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良久,另一位男子出声安慰他,“还好,你啥也没做,没事。” 严主任苦着脸叹口气,“唉,都是这四封闹的……” 走出迪吧之后,马路对面就有出租车停靠,两人直接上了车,走不多远又换了一辆车,最后来到一个小巷子口下车,冯君从巷子里推出一辆摩托。 两人脱下身上原来的风衣,又换了一身,才启动摩托车,扬长而去。 张采歆新换的长羽绒服非常抗风,坐在摩托车上一点都不冷,不过遗憾的是衣服太长了,她只能侧坐在后座上,两条长腿翘在一侧,伸手搂着冯君的腰。 被一个美女这样搂着,冯君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涟漪,只可惜两人穿得都不少,这份体感就差了许多。 张采歆才坐上摩托车,就忍不住出声发问,刚才她在出租车上,已经憋得太久了,“送我香槟的人,你好像不认识吧?” “我认识类似的人,”冯君的脑中,有三个头像依次闪动,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是第四个。 张采歆的智商可是不低,闻言又出声发问,“那你怎么知道他姓严,还是主任?” 冯君默然,过了一阵之后,才出声回答,“今天咱们到王朝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说的?”张采歆对王朝的印象,还真是不怎么样,不过下一刻,她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说嘛,你怎么知道他姓严?” “我会算命,”冯君毫无诚意地回答,“现在搞四封建设,做为国家干部,他去娱乐场所是不应该的,要是争风吃醋打起来,造成严重影响,丢了工作也不稀奇。” 他是在努力转移话题,可是他忽视了女性对占卜的兴趣,张采歆轻声地“啊”了一下,然后欣喜地发话,“那你给我也算一算吧。” “你的命不用算,生存技能已经满点了,”冯君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说,你不觉得凉风往嘴里灌的感觉……很难受吗?” “我在你背后,”张采歆根本没有为对方考虑的打算,她的两臂稍微紧一紧,把脸贴在冯君的脊背上,“你可以开得慢一点……我的生存技能,那是什么?” 冯君将摩托车稍微减一些速,“投胎啊,掌握了这个技能,你的命还用算吗?” “我可没觉得我会投胎,”张采歆有点不高兴,她的父亲虽然有钱,但是家庭很不和睦,而且,有钱又怎么样,总赶不上有权吧? 下一刻,她又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你啥时候能帮我算一下?” “算命哪儿能那么随便?”冯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破天机太多,会变成瞎子的。” “切,很稀罕吗?”张采歆轻哼一声,“回头让我姐跟你说,不怕你不答应。” 冯君懒得理她,这种傲娇小女生,还是让社会你红姐去教她做人吧。 沉默一阵之后,张采歆见他不做声,才又出声发问,“王朝那边的事情,算是办好了没有?” 姑奶奶你终于想到正事儿了?冯君心里轻哼一声。 不过他也没打算正面回答,“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今天带你去,就是做个配合。” 说话间,摩托车就来到了粮食局大院门口,这里不让摩托进出,他将车子随便锁在门口的空地上,跟着张采歆一起走了进去。 红姐还在这里等消息,见到他俩回来,才着急地发问,“怎么样,顺利吗?” 冯君左右看一眼,客厅里的两男一女见状,起身离开了。 然后他才呲牙一笑,“还算顺利……我送了刘洪一张飞机票。” “飞机票?”红姐不解地盯着他,翘着的二郎腿一抖一抖,她的腿上,是下垂感极强的深褐色正装筒裤,这一刻,竟然让她抖出了一些性感的味道。 下一刻,她似笑非笑地发话,“你这是……打算栽在我头上?” “一时兴起,”冯君笑着一摊双手,关于这一点,他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反正你也送了别人好几次机票了……红姐你这好久不发威,总不能让别人以为你病危。” “你才病危!”红姐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有点受用,总算你小子知情识趣,还知道帮着红姐我叫一叫字号。 不过,涉及到名声的事情,她总是要重点关心一下,“哪一天的机票,去哪里?航班号多少?” 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一周后,羊城,航班号……不知道。” “航班号不知道?”红姐倒也不是很以为然,“这个可以查,你确定他能去吗?” 冯君默然。 红姐等了半天,见他不回答,眼睛就慢慢地眯了起来,然后放下二郎腿,探手去茶几上拿烟,欠身之际,露出了胸前的一片雪白,以及深邃的事业…… 她抽出一根烟来点着,抽了两口,又笑了起来,“没事,去不了也无所谓。” “他不会再出现了,我保证,”冯君也摸出一根烟来,“他自己用微信买的机票,然后……跟有去无回差不了多少吧。” 红姐侧头看着他,呆了有十秒钟,才探手过来,揿动手上的打火机,替冯君把烟点着。 冯君的手一滑,食中二指轻敲两下她的手背——女人肯为你点烟,那这就不算占便宜。 红姐瞥了一眼他的手指,才表情怪异地发问,“还是你们开私矿的手段?” 在她的想像中,大概是冯君已经将此人抛尸群山中了。 “不是,”冯君摇摇头,非常肯定地发话,“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了……我是说任何人。” 他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响亮。 红姐的表情,越发地怪异了起来,“这世界上,有那么绝对的事吗?” “我非常确定……有!”冯君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向房门走去,“我会算命,已经算到不会有人找到他,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妹妹。”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加更,贺盟主紫嫣蓝天。) 第一百九十章波澜不惊地失踪二更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张卫红第二天都没有去爬山的兴趣了。 今天是周六,大多数人休息的日子,不过在上午十点的时候,她就通过别人,辗转地弄到了市政局的干部名册。 张采歆辨识了一下,非常确定上面的副主任科员严守一,就是在王朝迪吧遇到的男人。 严主任的履历也很清楚,在他的事业过程甚至成长过程中,跟冯君这个来了郑阳才半年的家伙,不可能发生什么交集。 红姐仔仔细细地问了妹妹好些遍,直到问得张采歆都要恼了,她才停止了发问。 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她的嘴角才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就是他最后一次上厕所……这期间才是关键。” 张采歆终于忍不住出声发问,“姐,那个刘洪就被他弄死了吗?” “他有这么说吗?”红姐狠狠地瞪她一眼,“别胡思乱想……杀人是要偿命的!” “可是……”张采歆想辩解,却又有点没胆子。 “无非就是个失踪,”红姐终于恢复了正常,有些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件事里,她也只知道刘洪可能是失踪了,其他事她一概不知道。 而且,像刘洪这种毒瘤,惹的人太多了,失踪实在太正常了,哪怕是有人报案,警方都未必会有多大兴趣——谁知道那厮是不是跑路了? 说得更直白一点,像这种社会渣滓,警方都巴不得他们横死——别死在自己片区就好。 想明白了这些,她的精神顿时一振,“好了,走,去冯君那儿拿玉石。” 她俩带着两辆车,来到了桃花谷的别墅,没想到出面接待他们的,竟然李晓滨。 经过昨晚的事情,张采歆觉得,自己跟冯君有了共同的秘密,于是看这女人的时候,就多少带了点审视的味道。 红姐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十足的霸道女总裁范儿,“冯总呢?” 李晓滨不是很在意张采歆,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美则美矣,可是真的太嫩了一点。 不过对上红姐,她却能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也许是气场的缘故吧,所以她非常客气地表示,“冯总在后院锻炼,你们先看玉石吧。” 十几块玉石,就那么堆在客厅的一角,还相当地散乱,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到。 可张卫红号称讲究,她带来的三男一女也非常有规矩,并没有直接上前观看。 她听了李晓滨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麻烦你跟冯总说一下,如果他不在,我可以跟你谈,既然他在……那我等他忙完。” 李晓滨听到这话,转身从门后出去了,不多时,她伴着冯君走了回来。 深秋的天气,他的身上,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和一件运动背心,头上却还隐隐冒着热气。 冯君进来之后,先倒了一杯白水,咕咚咕咚地连喝几口,才笑着发话,“来了就搬呗,怎么一定要等我?” “这个……还是估算一下价格吧,”红姐犹豫一下,然后才回答,昨天她还想着,这些玉石能卖多少算多少,到时候一并结账就行——反正她也不会坑冯君的。 可是经过昨天晚上一事,之后,她猛地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那么,对于双方的合作,她也必须郑重其事地对待,不能再那么随意了。 “没必要,”冯君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到时候卖出去多少,统一结账就行了,实在不行……小李你给每一块玉料都拍俩视频,到时候好对账。” 小李……李晓滨暗暗叹口气,好端端的同学,一旦变成雇佣关系,称呼就从“班长”变成了“小李”,你还真的是转换自如啊。 其实她对这种角色转换,也早有心理准备,还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摆正位置。 但是一见到其他女人能跟他平等对话,她的心头,总是要涌上一些莫名的感伤。 然而,感伤归感伤,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冯总,我能把这些玉料编一下号吗?到时候查起来也方便。” “可以啊,”冯君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这个助理请的不错,有点主观能动性,以后这些事情,就得你帮着理顺了。” 他此前卖玉料,纯粹是凭惊人的记忆力,少一点的时候还无所谓,等到越积累越多,很容易发生混乱失了章法。 他是学市场管理的,当然知道这种情况要不得,但是前一阵的他,是真的忙,根本顾不上操心这些小事,眼下见李晓滨能提出建议,当然要夸奖一番。 能想到对玉料进行编号,这并不难,他看重的是这份主观能动性。 李晓滨得了他的夸奖,马上跑去拿了纸笔,美不滋滋地忙碌了起来。 冯君则是坐在茶具前,开始张罗着给红姐他们泡茶。 红姐笑眯眯地看他一眼,轻声发话,“冯总很有管理能力嘛,就这么一句话,把小姑娘哄得这么开心。” “我当然有管理能力,”冯君满不在乎地回答,“红姐你也清楚呀,想当年,我可是做过你的安保领班。” “你这家伙,”红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事就刺我两句,很开心吗?” “不开心呀,”冯君一边往壶里放茶叶,一边嬉皮笑脸地回答,“这不是昨天说了,我还欠着你……两日吗?” “切,”红姐轻蔑地哼一声,做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她已经逐渐接受了对方的口花花,知道自己越尴尬,对方就越得意,所以直接免疫了。 她反而出言**对方,“小助理昨晚在这里工作的吧?你还会不开心?” “明明是今天早晨来的,”冯君看她一眼,“要不是我火力太壮,至于一大早就锻炼吗?” “扑哧”一声,红姐笑了,然后她面色一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年轻时候,多锻炼锻炼,是好事啊。” 冯君没好气地哼一声,“我都快憋出毛病了……你那两日,啥时候结算呀?” “你这人怎么聊天呢?”红姐白他一眼,“采歆还在呢,乱说什么?” “没事,”张采歆笑嘻嘻地发话,“你俩就当我不在好了。” “好了,说点别的吧,”冯君笑着岔开了话题。 既然不能剑及履及,继续口花花,那就是对他自己的伤害了,“你认识吴建国吗?” “盛唐建筑的吴建国?”张卫红的眼睛眨巴一下,好奇地发问。 “应该就是他,”冯君点点头,“是他儿子的跟班,找到刘洪要对付我。” “那个家伙?”红姐的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这个人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别人都说他好说话,不过就我知道的……真正招惹了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是他儿子的人,先撞了我的车,”冯君先冷哼一声,然后淡淡地表示,“我限他三天赔车,现在已经过了三天……看来很不给我面子呀。” “这岂止是不给面子,”红姐还没说话,张采歆先出声了,“他们还联系刘洪算计你,我要是有你这两下……就弄他们!” “还好你没冯君这两下!”红姐狠狠瞪她一眼,然后才冲着冯君正色发话,“这个吴建国……你要是对付他,一定要一棍子打死,否则可能后患无穷。” 冯君又是一声不屑的冷笑,“大不了我送他一张机票,很难吗?” 不过下一刻,他想到了常经理,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不错,“算了,我先问个人吧。” “送机票?”张卫红怪怪地看他一眼,“那肯定是我自己来了,你别跟我抢。” “你不知道内情,”冯君摇摇头,顺手拿起了手机,“我先联系个人……” 他是打电话给常经理,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电话,声音还有点含混,很显然,娱乐场所的从业者,通常都起得比较晚。 不过,当常经理听说,吴少的手下,竟然联系了刘洪来对付冯总,她的睡意顿时就不见了去向,“这样,你稍微等我一下,十分钟……十分钟我就给你回电话。” 等冯君挂了电话,才发现红姐正怪怪地看着他,“亥州的三哥……开发赤龙山的田老三?” 你倒真是什么人都认识,冯君点点头,“是他。” “他还欠我点人情,”红姐淡淡地发话,“既然是他,那你先联系好了。” 常经理说是十分钟内回电,结果足足过了四十分钟,她才将电话打了过来,“冯总您好,是我小常,你跟我说的这件事,有什么证据吗?” 冯君轻笑一声,“呵呵,你是跟我要证据?那算了,这件事不劳常经理费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常经理一听这话,马上快速解释,“吴总那边说了,他的孩子还小,不懂事,赔辆车不成问题,算交个朋友了,但是刘洪的事情……他想多了解一些。” 要不别人都说,吴建国这人不好惹,就体现在这点上了,辉腾车说赔就赔,根本不打磕绊,他现在为难的是,儿子的跟班找了道上人物收拾对方……这个该怎么赔? 赔钱不怕,但是得有个章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常经理过了许久,才打这个电话。 “刘洪的事儿?”冯君懒洋洋地回答,“那他可以去了解,我是没证据。” 第一百九十一章春江水暖三更求月票 周六的午后,吴建国正恶狠狠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儿子。 他现在不在伏牛,而是在天南开一个行业会议,这个会议涉及到整个天南建筑市场准入的问题,必须亲自参加。 所以目前,他是通过视频跟儿子沟通,“你说的这个小罗,现在都联系不上……我尼玛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不会去找他家人吗?” “别骂我儿子!”吴利民的头像旁,冒出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她恶狠狠地发话,“他已经在派人找了……有本事你去把人找出来,在外面受了气,只会冲家里人撒气。” “你懂个毛线!”吴建国气得破口大骂,“我特么在找刘洪呢,他昨天晚上就失踪了,在他的地盘里失踪的……他的人都在找他,你知道这是啥意思吗?” 中年妇女有点傻眼,但是她依旧坚定地护着儿子,“啥意思……没证据呗。” “哎呀,我早晚得被你娘儿俩害死!”吴建国气得一拍大腿,“没证据?那是说给外人听的,这是刘洪都吓得跑了……他连自己的人都不敢告,直接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中年妇女其实也听出危机来了,但是她依旧嘴硬,“不过是个小混混,有啥了不起的?给你提鞋都不配。” 吴建国倒不认为她这话说得不对,刘洪在郑阳,确实是好大的名头,张嘴跟盛唐要个三五十万的,吴总也会给——但那是没把吴总逼急了。 吴某人若是真翻脸,收拾刘洪,还确实不是多大事儿,主要还是看值得不值得。 但是现在这件事,不能这么看啊——能把刘洪吓得跑路的,这样的人物简单得了吗?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儿子涉及了此事,他得出多少钱,才能让对方不再追究此事? 吴建国不是个小气的,赔偿辉腾车就是一句话的事,对方的车拿过来,修一修也能用。 但是勾结道上人物害人,还被人捉了马脚,那绝对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就这件事,他赔得少了,对方可能不满意,可是……要是赔很多,他也疼啊。 吴总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这样,先买辆辉腾赔给对方,要一模一样的,然后告诉他,说咱们正在找小罗……三天之内,会给对方一个交待。” “好吧,”中年妇人不情愿地回答,“我现在就联系那个家伙。” “不用你,”吴建国可是知道,自家老婆是什么性子,有点小气不说,还特别宠爱儿子。 所以他不容置疑地发话,“小民,你和张叔去……别联系对方,直接联系你常姨。” “常姨?”吴利民闻言,有点傻眼,那不过是个娱乐场所的大堂,基本类似于妈咪,而且年纪并不是很大,你居然要我叫她常姨? “嘴巴甜一点,又不会死人,”吴建国没好气地瞪自己儿子一眼,“多说两句好听的,只会对你有好处,明白不?” “明白了,”吴利民点点头,他一向就是个听话的孩子,更别说他老爸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于是他又问一句,“我要不要送常姨一点小礼物?” “还不算太笨,起码比你妈强,”吴建国满意地点点头,一伸手关掉了视频。 两个小时之后,面对找上门的吴利民,常经理有点发懵,“吴少你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嘛,何必亲自来一趟,要我把屈总请来吗?” 屈总是三哥起家时的跟班,跟了田总多少年,他才是演艺吧的总经理。 “不用了,”吴利民笑着回答,然后一摆手,有人端过来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前几天有朋友从迈瑞肯回来,带了几套雅诗兰黛回来,为了表示对常姨的感激,我带了一套来。” 常经理闻言,吓了一大跳,对她来说,名牌化妆品倒是不缺,可是她也不会嫌多,哪怕肤质、香型什么的不合适,她还可以送人——这是绝对拿得出手的礼物。 要知道,她管理着很多艺人的。 不过她还是被对方的称呼吓到了,“吴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就是一打工的,你可不能乱称呼,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 吴利民虽然年轻,但是智商也在平均水准之上,自然不会说“这是我老爸的要求”。 他只是笑一笑,很真诚地发话,“常姨,这件事您帮大忙了,小吴我以前不懂事,多亏常姨不跟我见外,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然而,他越谦虚,常经理越不敢接下这话茬,她苦笑一声发话,“吴少,我真的承受不起啊,您要是愿意给面子,叫一声常姐我就知足了,要不然……这礼物您还是收回去吧。” 吴利民虽然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家庭条件在那里摆着,不可能一点傲气都没有,见她一力推辞,也就借坡下驴,笑着发话,“行,常姐有令,我当然是得听了。” 常经理也知道,对方专程赶来,又是礼下于人,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直截了当地发问,吴少你需要我做点什么? 吴利民智商及格,肯定不会说刘洪失踪之类的话,他表示说,辉腾车已经订了,目前在路上,还请常姐跟冯总美言两句,我们正在尽力弥补。 然后顺便地,他就说出了小罗的事情,请常姐跟对方沟通一下,三天之内必有交代。 常经理一听,吴少的请求,大致还在情理之中,就没有拒绝,而是说她得请示一下,现在不敢就这么答应下来。 吴利民又求告了一番,然后表示,自己晚上还会过来捧场。 送他离开之后,常经理不敢有任何耽搁,直接拨通了三哥的电话——吴少都管她叫常姨了,这事情明显更严重了,由不得她不警觉。 然后,三哥就给出一个建议,说你了解一下,刘洪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娱乐场所的人,跟道上的人物联系极多,常经理此前是没去打听——毕竟不关她的事儿,待她一打听,得到的消息,比吴建国还要详细。 她甚至打听到了,刘洪不但先安排人打伤了冯君的朋友,还在天朝迪吧暗暗设下埋伏,外松内紧,下定决心打冯君一个冷不防。 然后,信誓旦旦要对方好看的洪哥,居然就那么离奇消失了,别人可能猜他是跑了,但是有消息说,洪哥失踪的场所,见到了一些血迹。 更有人表示,洪哥就算跑路,也不可能一个人偷跑,没有兄弟跟着,那真的太不安全了,而且,他的女人手里,还掌握着几百万的现金。 所以他们猜测,刘洪更有可能是遭遇了不测。 吓跑刘洪和干掉刘洪……这俩区别大了去啦,起码昨天打算埋伏冯君的那些枪手,都已经纷纷跑路了。 常经理理清头绪之后,觉得“常姨”这个称呼,还真不是那么好应承的。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给冯君打了一个电话,表示吴家已经订下车了,同时又收回了索要证据的要求,说都是那个姓罗的家伙在作怪,三天之内,吴家会给冯总一个交代。 本质上,冯君还是个愿意讲理的人,而且他也觉得,吴少远远没有那个矮个子可恨,所以他顺水推舟地表示,看在常经理你的面子上,我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不过下一次,起码得吴利民出面,吴家手下人做出的事情,总让常经理你来说合,这个不合适啊——不面见我这个受害者,明显是态度不够诚恳。 常经理想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而且她也有必要让吴家父子知道,自己冒了不小的风险——收你的那点化妆品,我真没白收。 当天晚上,吴利民果然来了演艺吧捧场,只要上场的艺人,他就送个花环——钱不多,是个心意,也不算高调。 直到这时候,常经理才将相关消息透露了出来——说得早了,他们不懂得珍惜。 当吴利民听说,刘洪“可能”已经失踪,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失踪”可不是“跑路”。 他是个没主见的,于是马上就给老爸打电话,将最新的消息告知。 吴建国收到消息之后,当即就表示,我明天一大早就飞回去,你也别太担心,对方既然答应了三天,这段时间里,你应该还是安全的。 第二天吴总回来之后,先找了相关的朋友,调查刘洪失踪那一晚上的详细信息。 这时刘洪失踪的消息,还没有引起警方的关注——倒是有个别警察已经知道,刘洪不见了,可是对于混混而言,这种事不是常见吗? 吴总的调查,是私下进行的,违反了很多相关规定,这是肯定的,他甚至求到了大名鼎鼎的“有关部门”头上,动用了一些人脉和金钱。 以吴总的地位和影响力,全力出手的力道,肯定又比常经理强很多。 调查了半天,吴建国惊讶地发现,刘洪还真的是消失了,从某一个时刻起,这厮的手机不但没了通话记录,甚至断开了通讯网。 不过在断网之前,这个手机号码,曾经产生过一些数据流量。 (三更到,小年夜召唤月票。) 第一百九十二章细思极恐 吴建国既然找了有关部门,自然就有相关手段。 他们通过调查发现,此人手机断网之前,曾经订了一张飞往羊城的飞机票。 吴总又向相关的航空公司落实,得知确实有一名叫做刘洪的乘客,购买了机票。 于是,吴建国就陷入了沉思中:这个家伙,到底是死了,还是跑了? 根据种种迹象分析,他倾向于认为,这个家伙已经被人干掉了。 撇开此前常经理的种种分析不提,如果这厮真想跑路,可以选择的手段很多,打车、开车甚至骑摩托,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比坐飞机低调得多。 而且,就算坐飞机,也不该是坐一周后的飞机吧? 然而,如果这个猜测正确的话,那么,刘洪在临死之前,买飞机票做什么? 或者说,杀死刘洪的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是想制造“刘洪还活着”的假象?还是想晚一点被警方发现,好方便凶手逃跑? 吴建国百撕不得骑姐,可是又不方便随便请教别人——他倒是认识不少警察朋友,然而能请教这种事情的,就是那么一两个。 想来想去,他还是给田老三打了一个电话,感谢对方帮忙之余,顺便打问一下。 田总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阵,才迟疑地发话,“这个事儿,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对了……你听说过张卫红这个名字没有?” “张卫红这名字……我认识好几个啊,”吴建国有点纳闷,“这人是做什么的?” “你了解一下这个人吧,”田总也不便多说什么,“要是跟这个人无关,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最多让小屈和小常替你跑个腿。” 吴建国挂了电话之后,招来了自己的心腹,“老张,罗列一下冯君的关系表,看他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张卫红的。” “他认识啊,”老张张嘴就回答了,“这个张卫红,就是鸿捷会所的总经理,冯君几个月前,曾经在那里打工,后来不干了,但是跟张卫红依旧有联系,现在张卫红在帮他卖玉石。” “卧槽!”吴建国一拍桌子,就去抓手机,“我给田老三打电话。” 不过下一刻,他的手就停在了空中,沉吟一下才发话,“这个张卫红……不简单吧?” “哎呀……反正挺神秘的一个女人,”老张是吴总的心腹,但他不是混社会的,消息渠道就很一般,当然,大致情况他还是了解的,“据说很不好惹。” 吴建国想了想,觉得这事儿暂时还是不要找田老三了,有了明确的目标,还了解不到消息的话,也太没面子了吧? 然后,他很快地就了解到了相关信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红姐的飞机票?这尼玛……这尼玛真的假的啊?” 他这么说,其实不是不相信,吴总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十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别说飞机票了,像爆炸贝一样,喜欢玩爆炸,频繁送人坐土飞机的,他都听说过。 他就是有点欲哭无泪:我尼玛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主儿? 纠结了好半天,他还是不得不打个电话给田老三,“田总,鸿捷的张卫红……是吧?” “嗯,”田总轻哼一声,“怎么,关系到她了?”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两人都是这个地位了,也都知道点对方不干净的事,没啥不能说的,可是如非必要,很多话题也是点到为止。 “唉,”吴建国长叹一声,“她跟这个姓冯的家伙,有比较密切的业务。” “啧,这家伙送机票的水平,提高了啊,”田总轻声嘀咕一句,接着也叹口气,“你先跟这个冯总谈,尽量获得他的谅解,实在不行了,我去找张卫红……我欠着她点人情。” “那多谢田总了,回头你的温泉山庄开业,一定记得通知兄弟啊,”吴建国笑着挂了电话。 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铁青,沉默半天之后,抬手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尼玛!” 骂归骂,生活还得继续,半个小时之后,他的情绪好转了一些,于是通过视频弹自己的儿子,“小子,你可是给你老爸招惹了个好对手。” “我……”吴利民觉得自己很冤枉,可是还不敢还嘴,只能硬着头皮表示,自己也是在努力,“我已经快堵住小罗了。” “等辉腾的订单有了答复,你去找冯君,”吴建国沉吟着发话,“我暂时不方便出面,态度客气一点,如果他对小常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撮合一下……算了,别惹得张卫红不高兴。” 投其所好这种事,他常做,也不怕教儿子这么做——你俩是因为争风吃醋弄成这样的,那个冯君肯定也是好色之辈。 不过,张卫红不但擅长送机票,据说也是相当漂亮,那个……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弄巧成拙的话,万一收获一张免费机票,那未免就太划不来了。 “哦,我知道了,”吴利民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在琢磨:张卫红是谁呀? 一天之后,也就是三天期限的前一天,吴少联系上了冯总,这一次他不是那种目无余子的模样了,而是非常客气地表示,自己想要登门拜访。 冯君此刻不在桃花谷,他正带着李晓滨,在城郊租下的那栋别墅转悠。 到目前为止,他算是租了三处房子,街道工厂那里,只有些便宜的日常用品,以及少数的野外生存用品,基本上是不怎么去了,只把它当做一个临时栖身的备用地点。 不过他的房租还是在交着,偶尔过去晃一圈,省得老头把房子二次出租。 山岭这一处的别墅,他也续交着房租,虽然贵了一点,但是这里的发电机还是很不错的,算是他的第二落脚点。 反正房主明年下半年才会回来,远亲收了高价房租,也不会管他在不在,非常自觉地保留着房间,也不动他的东西。 这里的户外生存用品就很多了,冯君带李晓滨来,是让她适当地关注一下此处。 远亲知道他来了,特意赶过来,还想邀请他吃中午饭,谁也跟钱没仇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吴利民带着几个跟班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常经理。 他俩看到李晓滨,多少有点意外,常经理倒是还好一点,她在场子里没亏待过艺人,但是吴少的尴尬就不用说了。 不过还好,他意外地发现,在这里经营荒山的,是自己的同乡,以往走动得不多,可也见过两三面。 得知冯君在这里租了房子住,吴少很干脆地表示,以后冯总在这里,想住多久算多久,费用都是盛唐建筑出了——哪怕没有你,我们同乡之间也会有往来的。 冯君听到这话,脸顿时就黑了:尼玛,我在这里续租房子,是想要弄个落脚点做退路,你吴家父子知道了这里也就算了,居然跟主人还认识,我的隐私还怎么保证? 所以他也没了吃饭的兴趣,随口说这里信号不好,等下午股市开盘,我还要盯盘呢。 吴利民和常经理都注意到了,冯总的情绪在突然间有所转变,心里忍不住有点纳闷:本来好好的,这是抽什么风呢? 不管怎么说,吴少是铁下心巴结冯总了,于是说那咱们一起去市里吧,随便吃点饭,可以去卖车的4s店看一看,催一下订单。 不过冯君又怎么可能占他的便宜?在小罗那档子事有了结果之前,他不会接受对方的任何小恩惠——我等着你给我交代呢。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载着李晓滨,直奔肯德基而去——我就是吃汉堡套餐了。 他这个态度,令吴利民很是有点苦恼,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其他人一起吃洋快餐。 一顿饭吃完,总共也没用了四十分钟,吴少又厚着脸皮走上前,邀请冯总去4s店。 冯君的怒气,并不是针对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所以他跟着吴少的车,来到了车行,然后他很惊讶地发现……怎么是这一家? 他上一辆辉腾车,就是在这里买的,甚至他的目光所及,能看到上一次的……那谁。 美女导购正在给两个中年男人介绍车,见到他进来之后,低声跟那两位说两句,然后就转身走了过来,脸上泛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冯总你好,今天有空过来?” 吴利民、常经理、以及……李晓滨,闻言都怪怪地看了某人一眼。 冯君的脸皮,有时候还是蛮厚的,他笑着点点头,“好久不见。” 这位的名字,他都不记得了,不过……总是有过深入的交流的,这个可以确定。 美女闻言微微一笑,非常热情地发问,“那辆辉腾车……用着还顺手吗?” 她的问题,似乎不仅仅是是辉腾车,毕竟两人还在车里……那啥来着。 冯君看了吴利民一眼,笑着发话,“嗯,这不是又订了一辆?车的保险给你做了。” 虽然是快餐流行的时代,但两人终究有过合体之缘,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介意顺手帮她一把——反正是要买保险,跟谁买不是买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惊闻 吴利民虽然还不到二十,但是开车的时间不短了,真正是年轻的老司机。 他一看冯君和美女导购的神情,就能断定,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发生过些什么。 这丫……也太好色了一点吧?他忍不住心里腹诽:是个母的就行吗? 然而他心里这么想,却是一脸和气地发话,“哦,保险啊,这些都是小事。” 美女导购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又冲着冯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多谢冯总。” 吴利民轻轻抿一下嘴巴,心里难免生出些悻悻:我出钱的好不好? 有了这一场遭遇,冯君对吴少的印象,多少就扭转了一点,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你既然上杆子巴结我,我也可以适当地态度好一点。 或者有人对他这种心态不太了解,既然是打过友谊赛的伙伴,他现在也不差钱,那他自己出点钱就完了,何必一定要让别人买单,反而多少受些人情呢? 然而冯君并不这么看,他一向认为,事情是事情,人情是人情,两者的界限一定要分明。 他若是无缘无故给对方钱,很容易让对方生出什么误会,万一由此引发些事端,就没意思了——对方可是说过,想跟他处朋友的。 所以,当吴少发出邀请,晚上一起去演艺吧喝酒的时候,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嗯……希望晚上你能给我带来点好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他又去拉了两车银元,然后整理一下监控和红外报警的安装指南。 冯君在手机位面,请了郎震和邓家兄弟搞安装,不过这三位对于地球界的高科技产品,接受能力真的有点感人,拼命解释都没太好的效果。 所以他就找人,把说明书翻译成了小篆,然后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才打印了出来,那些不宜被他人知道的部分,还得先隐藏起来。 至于说郎震不识字?那无所谓,邓家兄弟识字,正好让独狼学一学文化——想要修仙,不识字怎么能行呢? 忙完这些之后,就又接近晚饭了,此刻的李晓滨也将全部包装都拆除了,正在费力地打磨掉设备上的各种字符。 冯君招呼了她一声,说今天不早了,先这样吧,咱们去吃点饭,明天继续。 美女助理却是表示,她今天不是很舒服,既然可以下班了,那我就先回出租屋了。 尤为罕见的是,她知道冯君今晚会出去,竟然拒绝了他开车送自己——以往的时候,她可是会想方设法地蹭老板的车。 冯君琢磨一下,回过味儿来了:班长这是对演艺吧有怨念,所以情绪有点失常。 不过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解决,甚至有点哭笑不得——当初是你自己决定要去演艺吧,又不是我逼着你去的。 所以他索性不着急吃饭了,又跑了一趟医院看望李强,然后告诉对方,据说刘洪已经失踪了——不管是不是我给你的交待,反正这人是不见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强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比较古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刘洪,以后会不会再出现?” 冯君的脑中,再次浮现出“那时花开”的容貌,不过最终,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表示,“你要是有了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保证他不会有再次露面的机会。” 等冯君离开之后,李强隔壁的病房门被打开,一个粗壮的女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壮硕女人,不是那时花开又是谁? 她冲着李强微微一笑,那笑容还真是有点恐怖,“看来真是小冯干的……他很厉害呀。” 李强赔着笑脸发话,“花姐,也未必就是他……他那些话,跟没说一样。” “正是因为跟没说一样,才肯定是他,”那时花开笑得很爽朗,“都说刘洪那货,可能是接了张卫红的机票……小冯跟张卫红走得那近,怎么不见他辩解一句?” 李强闻言叹口气,“花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莫非你还记恨着冯君?” 那时花开哼一声,“记恨他?张卫红的飞机票,我也不想接……还不是担心你个小混蛋被人害了?” 冯君出了医院,发现距离夜场开始还有段时间,左右是闲着没事,索性买了一瓶酒,去街道工厂找老头喝酒,也算是稳固一下交情。 老头喜欢喝酒,更喜欢占小便宜,两人闲扯到八点半,冯君才起身告辞。 吴利民已经在演艺吧等着了,听说冯总驾到,还专门迎了出去。 这一次他们所在的卡座,视野非常好,同时还极为隐秘,里面亮着灯,光线却泄露不出去多少,而且空间也比一般的卡座要宽敞。 吴少是带了跟班的,不过那些人都在外面坐着,卡座里除了艺人和服务生,就只有吴少和冯君两人,一看气场就知道是大人物。 落座之后,吴少也相当殷勤,开口就是上最贵的酒。 冯君表示我只喝啤酒,结果吴利民说了,咱先倒上些洋酒,大不了不喝就是——我有这个心,你也别拦着我,万一咱想喝点,可不就比较方便? 这种不差钱的做派,冯君不喜欢,在他的坚持下,吴少也只能悻悻地点了几打啤酒。 然后就又有艺人坐了过来,冯君扔了一叠钱在桌上,吩咐服务员,“只要上场表演的,每人一个花环,不过就别往我旁边坐了,我现在有邪火儿呢。” 这一叠钱差不多有七八千,一人一百的话,连看门的保安都能有份。 吴利民不会把这点钱看在眼里,不过听他这么说,倒是笑着挤一挤眼,“冯总有火气?这个好说,前两天有人要给我介绍妹子,正儿八经传媒大学的……刚入学的新生。” “免了,”冯君摇摇头,拿起啤酒来喝,“喝点酒就好。” “既然来了,就要尽情享受嘛,”吴利民笑了起来,“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样……保证新鲜,我先让他们把人喊来?” 冯君斜睥他一眼,淡淡地发话,“我来不是等妹子的,是等消息的。” 这话就太不给面子了,吴少勉力笑一笑,悄悄地划拉一下手机,干笑着举起了啤酒,“来,冯总,我先敬您一个……您放心好了,消息不到,我陪您一直喝下去。” 冯总一共给了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吴少心里也发狠了,大不了从现在喝到明天晚上,能有啥? “不用,”冯君摆一摆手,“明天我还有事儿,耗不起这闲工夫,反正你抓紧了。”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常经理走进了卡座,毫不见外地坐到了冯君身边,端起一杯啤酒笑着发话,“冯总好大手笔,我替那些小姑娘们谢谢你了。” 这一次,她坐得离冯君特别近,很罕见地没有穿职业装,而是穿了一身浅紫色旗袍,虽然也符合大堂经理的身份,但是紧窄的旗袍,将曼妙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 而且,这种服装暴露得比较多,白生生的胳膊,几乎全部都露在外面。 总算还好,常经理的旗袍,开叉不算高,可就那样,也露出了多半截大腿。 她的身上,还喷洒了带着茶味的香水,无声无息之间,就可以勾魂夺魄。 冯君对常经理没啥提防,跟她喝了两杯,就觉得今天的大堂有点勾人。 又喝了一阵,他随口发问,“平时你都四处走的,今天不忙啊?” “冯总来了,就是最大的贵客,”常经理笑着发话,反正这种惠而不费的话,她张嘴就来,“而且吴少的那件事情,您这么给我面子,我当然要感激。” 事实上,她是得了吴利民的叮嘱,希望她招呼好冯君,等过了这一关,吴少自有心意。 吴少甚至暗示,希望她能将他收为裙下之臣,他不会让她白忙。 常经理身为大堂经理,早就上岸了,她没打算出卖色相,不过竭诚招待,也是必须的。 场子里其他的艺人,偶尔也过来敬一杯,但是看到大堂在旁边,都不会多坐。 三人喝了一个多小时,其间常经理也起身出去两次,适当招呼一下别的客人,以免显得自己太过刻意。 她第三次出去的时候,吴利民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之后,情绪有明显的剧烈波动。 冯君正喝到微醺之际,但是他的感觉异常敏锐,见状就出声发问,“有消息了?” 吴利民很想说没有,可他从来就不是个胆大的,也缺乏决断能力,他嘴巴张了张,动了两动,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浑身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冯君见状,将手里的啤酒慢慢放下,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方,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没有逼迫对方的意思,但也绝对不会出声开解。 吴林民哆嗦了好一阵,才咽口唾沫,艰涩地发话,“小罗……小罗他……死了!” 冯君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沉默片刻之后才说话,“他不会自杀的。” 他跟矮个子接触不多,但是那厮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人厚颜无耻恃强凌弱唯利是图,没有任何的道德底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吴少的嘴角又抽动一下,“但是……他确实是自杀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九十四章诡异的自杀 要说小罗会自杀,吴利民自己都不信。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小罗还真的就是自杀的,或者说是自己作死。 今天他的人已经发现了小罗的行踪,那厮跑到东麟去了——他的大姨嫁到了东麟。 经过紧张的搜索,大家终于能够敲定,小罗躲在了城郊的一个小区里。 定位了具体房间之后,吴少的人想出一个馊点子,把那个房间的入户光缆剪断了,就等着小罗出门查看情况的时候,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但是小罗很沉得住气——没准他不看电视,也不用wifi。 总之,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大家等了半个小时,却不见对方出来。 众人商量一下,然后上楼敲门,“电信局的……你家光缆是不是坏了?” 小罗打开了门,门上却是搭着铁链子,当他发现,在猫眼的观察范围之外,挤了好些年轻人,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门外的人见状,就要拉开门冲进去。 非常遗憾的是,门上有铁链子,阻挡了大家两三秒的时间,等众人冲进去一看,发现阳台窗户大开着——小罗这厮反应太快,直接跳窗逃跑了。 跳窗的地方是二楼,吴利民所请的人不是生手,他们也想到了,对方有可能跳窗逃跑,所以留了两个人在路口守着。 结果小罗跳下去,就没再站起来。 楼外的地面是硬化过的,但是区区的二楼……能把人摔成什么样? 众人走过去一看,顿时傻眼,不知道那个缺德玩意儿,把黄豆撒了一地。 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不是老弱病残,正常的年轻人从二楼跳下来,双腿能吃上劲儿的话,了不得是腿骨骨折,想像得再狠一点……开放性骨折,最多这样了。 大不了再加个轻微脑震荡啥的。 但是楼下都是黄豆,这就糟糕了,站不稳啊。 哪怕在平地上走路,遇到这种情况,后脑勺着地,都有可能摔个脑震荡。 小罗也没站稳,直接脑袋磕在了水泥地上,挣扎两下就咽气了。 吴利民所请的这帮人,这就算摊上事儿了,他必须得花点钱,才能摆平这事。 不过这依旧不算什么,他现在苦恼的是,如何跟冯君解释——人不是我们丢下去的。 实话实说肯定没问题,可人家得信呀。 如果仅仅是一个意外死亡案例,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但问题的关键是,冯君的目的,是想搞清楚谁在对付他。 从二楼跳下去,就能摔死一个棒小伙?或者说,好好的地面上,为啥多了一层黄豆? 是真的意外,还是杀人灭口? 这年头是法治社会,万事要讲证据,但是某些具备掀桌子能力的主儿,还就喜欢玩自由心证,尤其是混道上的,这种人特别多。 冯总就是具备这种能力的,而且他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 果不其然,冯君听到这话,脸上就泛起一丝嘲讽来,“我发现,你特别喜欢讲证据呀。” 昨天常经理给他打电话,就曾经跟他要证据,证明是吴家出面找的刘洪,现在竟然又是这样,想要将小罗的死归于意外——你要是想证明是吴家干的,拿出证据呀。 吴少慌了,他平日里在自己的跟班面前,人五人六很有做派,但是还真的缺乏临机决断的魄力,只能不住地解释,“冯总,这真的只是意外……再给我几天,我把证据拿给你看。” 我不需要你举证,我自己举证,证明自己无辜还不行吗? 冯君摸一下下巴,若有所思地发话,“我这人长得是不是特别好欺负,谁都想踩一脚?” 吴利民看起来快哭了,“冯总您这是什么话,我真的很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你的诚意就是把人弄死了?”冯君淡淡地反问一句,然后又叹口气,“吴少,你也别怪我霸道……这事儿我肯定要叫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手上的玉石业务,涉及了海量的现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甚至都吸引到了京城某些人的关注。 没错,他最大的目标是修仙,在完成了最初的原始积累之后,他的心思已经不在玉石业务上了,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业务。 不放弃的理由有很多,但是最根本的一条,他甚至都不敢去多想:我的这番奇遇,是能一直继续下去,还是会在某个时刻不翼而飞? 冯君一向都很注意统筹安排,有钱多花没钱少花,他最困顿的时候,卡里也有一万多。 所以他自然要考虑,万一我修仙不成,奇遇又飞走的话,那还得在地球上继续生活。 从这个角度上讲,他其实挺羡慕网络小说里系统文的主角,撇开那些系统任务不提,起码主角能弄清楚,自己的奇遇会不会猛然间消失。 而他根本没个人——没个系统可以问。 冯君想多多赚钱,在现实生活里留条后路,就必须在求仙的同时,正视别人对自己的觊觎,一旦遇事,就要做出相当猛烈直接的还击,打掉某些人不该有的侥幸心理。 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远的不说,只说在近些日子,他就遭遇了多少一步步试探的事? 在息阴城的棚户区,在止戈山,在面对京城叶少的时候……这一件件一桩桩,如果他后退半步,后果都不堪设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送了刘洪一张飞机票,但是幕后黑手,他依旧要查清楚。 吴利民继续苦苦哀求,“冯总,我真没胆子做这些,您再给我几天成不?” “我不想为难你,真的,”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不过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但是我不想让人认为,我好糊弄……丢不起那人。” 然后他淡淡地看对方一眼,“我打个电话,也给你个仔细考虑的机会……现在你想收回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来得及。” 不管吴少有没有在里面捣鬼,他给对方一个后悔的机会,也算是做事讲究。 然后他就起身走出去,打电话去了。 吴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他老爸吴建国。 吴总也听说此事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惊动他? 他给儿子打电话,就是想知道冯君是什么反应。 听完儿子的陈述,他沉吟半天才发话,“这家伙是开私矿的,跟你老爸一样,怕被人惦记上,不过我选择的是和气生财,他选择的是敲山震虎……这是行业性质不一样,明白了吧?” 吴利民一脸的懵圈样,迟疑一下回答,“听不太懂。” “唉,”吴建国郁闷地叹口气,但是这一次,他没冲儿子发火,而是耐心地扫盲,“这么说吧,他不放过这件事很正常……口子一开,就难收拾了。” “他不像你老爸,可以混人面套交情,他吃的那碗饭,是靠拳头说话。” 吴利民也不算太笨,“那我继续对他恭恭敬敬就好?” “没错,”吴建国给儿子点个赞,“别有太大压力,只要你态度端正……他也要考虑,咱吴家不是任人欺负的。” “一定一定,你就放心吧,”吴利民终于能长出一口气了,有老爸背书,他起码就不用太过提心吊胆了。 吴建国放下电话,也是长出一口气,事实上,他的心情并不像表现得那么轻松,不管怎么说也是死人了,官面上要沟通,尤其是揪住这件事不放的,还是个开私矿的家伙。 这种时候,他必须给儿子减压,别看他动辄就呵斥儿子,可那是为孩子好——终究是亲生儿子,他该为儿子解惑的时候,也会变得很耐心。 吴建国最后那句话,也不是说要跟对方硬扛,要面对两个强敌,硬扛的成本太高。 善于送飞机票的张卫红,就给了他不小的压力,然而,他终究还能通过田老三说合一下,可是仔细研究之后,他才发现,那个冯君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心狠手辣战斗力超群。 吴建国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胆小,就算自己这么说,小民估计也就是松口气,绝对没胆子去挑衅对方。 果不其然,吴利民挂了电话,其实还有点惴惴不安,想着自己如何做,才算态度端正。 就在此刻,常经理走了进来,“咦,冯总呢?” “他打电话去了,”吴利民看到她,眼珠微微一转,正色发话,“常姐,我那边的事儿,出了点问题,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招呼一下冯总,陪他多喝些……我自有谢意。” “多喝些?”常经理看看他,心里品味着这句话,至于他说的“出了点问题”,她听到了,并且放在了心上,不过对方不说,她也不会去打听——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她在意的是自己该喝多少,于是她为难地表示,“我这个酒量……也不行啊。” “你可以的,我知道,”吴少笑着发话,“最多就喝醉了,人事不省嘛,我会感激你的。” 这话,常经理听懂了,但是她的心里好像……也不是很排斥,毕竟冯总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既年少且多金,这都是很吸引女人的地方。 最难得的是,这家伙是混道上的,武力超强霸气十足——对出入娱乐场所的女性而言,这种安全感,有致命的吸引力。 第一百九十五章不算害你 对于吴利民的暗示,常经理略略一思索,就拿定了主意:顺其自然吧。 她是已经上岸了,但是既然在娱乐场所找饭辙,必然会遇到一些身不由己。 譬如说现在,面对吴利民的暗示,就算她不乐意,也不便明着拒绝。 当然,也有些措辞,可以表达“我原则上不反对”的意思。 她假装没听懂暗示,笑着表示,“那我努力陪冯总喝吧,喝成啥样算啥样。” 吴利民闻言心里暗哼:这骚货……跟我喝酒,就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他心里有点吃味儿,脸上却是勉强维持着笑容,“那就拜托常姐了,小弟我会记住的。” 常经理还是做懵懂无知状,笑着发话,“吴少这话见外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姐,我就得对得住吴少的抬举,你说是不是?” 两人正说话呢,冯君回来了,脸上没啥表情,走到常经理身边坐下,“来,喝酒?” 常经理也没想着,自己就一定要跟对方如何——顺其自然嘛。 所以她也没有卖弄什么风情,只是频频举杯,当然,举手投足之间,多少多了点亲昵。 冯君心里有事,没有在意这点小小的变化。 可是吴利民看在眼里,就有点着急:这点尺度……不够啊。 莫非是这常经理跟小冰一样,嘴上仿佛是答应了,到最后装傻? 吴少也是身经百人斩的老手了,但一般他是用钱砸,一时间摸不清常经理的套路。 其实眼下这局面,就算搁给李强那种老司机,也未必就猜得到常经理心里想的——女人心海底针,这玩意儿不是高考,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的。 又喝了一阵,吴少见常经理越喝越清醒,心里就着急了:你就不会装醉,在冯君身上蹭两下,抛个媚眼啥的? 不行,这种时候,我必须做点什么了!吴利民端起啤酒来,一边喝,一边就下定了决心:反正我给你打过招呼了,也不算故意害你。 借着啤酒杯的掩护,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了手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 常经理跟冯君聊得挺开心——主要是她在没话找话,对方却还愿意听。 说着说着,感觉有点口干,她抬手去端啤酒瓶,却发现一瓶啤酒喝完了。 “常姐,来,”吴少笑眯眯地递过来一瓶刚打开的啤酒。 常经理拿过来啤酒,正要往嘴边放,卡座外走进一个女人来,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冷艳中带着几分高雅,气场极为强大,穿着裤子……穿着下垂感极强的裤子。 吴少的跟班想阻拦来的,女人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我找冯君。” 冯君见到她,马上站了起来,笑着发话,“红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冯老板相召,我哪儿敢不来?”红姐扬一扬好看的娥眉,似笑非笑地发话,然后直接在常经理身边坐下来,“你这夜生活挺丰富的……不怕再被撞一辆车?” 常经理一听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红姐,蹭地就站了起来,赔着笑脸发话,“红姐您好,您的大名我久仰了,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喝点什么?” 红姐侧头看她一眼,很随意地发问,“你们田总在吗?” 别看她最近跟冯君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比较和气,也能开一些小玩笑,但是她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对上大多数人,她具有极为强大的气场——不是谁都有资格自称社会的。 常经理就被震慑到了,听对方一张嘴就是“田总”,只能赔着笑脸继续发话,“田总不在,您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吗?” 这么回答着,她心里已经将某些可能勾去了——有不可抗力出现,当然就无法顺其自然了。 “不用了,你也坐吧,”红姐淡淡地发话,她管理着鸿捷会所,虽然等闲不苟言笑,但是对服务业的从业人员,也不会恶言恶语——大家都不容易。 常经理肯定不能再继续坐在冯君身边了,于是走到红姐的另一边坐下。 这么一来,冯君和红姐中间,就再没有人了,而且距离……也就是半米多不到一米。 冯君一直在喝酒,跟老头喝完跑到这里继续喝,所以就有点不拘小节了,他将身子坐过去一点,探头过去,凑在红姐的耳边发问,“有啥消息?” 他刚才打电话,就是给她,因为他必须确认一下,那个小罗的死,是不是真的是意外。 他在东麟不认识人,但是红姐认识,上一次就是她出面打了一个电话,通过东麟的地方势力,将王为民从一家娱乐场所掏了出来。 没错,就是这个“掏”字,他的印象极为深刻,所以他也记住了,那个叫小文的家伙,虽然使用了比较嚣张的字眼,但是人家确实分分钟把人弄出来了。 不过他只是求红姐出面,帮着打听一下,哪曾想她就直接找过来了? “消息暂时没过来,”红姐轻声回答一句,然后看一眼常经理,淡淡地发话,“麻烦给我来一瓶矿泉水……不要纯净水。” “好的,”常经理笑着点点头,就想站起身去叫服务员——这时候她必须得勤快。 “红姐,喝啤酒吧,”冯君出声了,他对红姐的酒量心里有数,“都大半夜了,闲着没事,就放松一下。” “等一会,我才喝了一场,先补充点水分,”红姐一摆手,然后再次看一眼常经理,“矿泉水。” “好的,”常经理点点头,站起身招过一个服务生,大声发话,“去我的办公室,拿两瓶彩云矿泉水来,快一点。” 彩云矿泉水是奢侈品,吧台里都没有陈列,她的办公室里有一些。 红姐看她一眼,和颜悦色地发话,“常经理你去拿一下吧?” 常经理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回过味来,人家不是要指使她,而是有别的话要说,不合适让她在旁边。 于是她笑着点点头,“好的,我去去就来,”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见她离开,红姐才看一眼吴利民,“吴少是吧?我是张卫红,现在跟冯老板是合作伙伴。” “这个我知道,”吴少笑着点点头,右手向前略略伸了一下,发现对方毫无握手的意思,只能顺势端起了啤酒,感觉有点无趣。 不过怎么说呢?同样是美女,他可以暗暗看不起常经理,但绝对不敢计较红姐的强势。 甚至,他连打红姐主意的心思都不敢有,人的名树的影,他心里非常清楚,别看自己勉强算个富二代,但有些人物真是招惹不得的。 红姐则是微微点头,很随意地发话,“嗯,你知道就好。” 她这两句话,似乎是废话,吴家跟冯君搞成这样了,能不去打探他的底细吗? 但她就是要这么说一遍,算走个过场,没有任何威胁的语言,却是等于摆明了车马。 威胁一个小屁孩?她还真的不屑,而且万一证明是误会的话,她这话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吴利民哪里吃得住她这么逼迫?只能苦笑一声,“红姐,真的是误会。” 张卫红不想跟小屁孩多说,所以随手一摆,“你要选对谈话的人,没必要跟我说。” 大约是有意捧冯君的场,她见到冯君拿出一根烟来,马上双手捧着打火机,为他点烟。 就在这时,常经理拿着矿泉水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心里就更觉得没必要顺其自然了——大名鼎鼎的红姐,都在给冯总点烟啊。 红姐虽然排场很大,但是并不做作,她打开矿泉水端起瓶子,“我先以水代酒敬大家。” 其他人都得捧场不是?常经理手边没有酒,她看了一眼红姐面前打开的那瓶啤酒,默默地自己又开了一瓶,端了起来。 不一阵,红姐陆续喝了有大半瓶矿泉水,就不怎么动瓶子了。 常经理善于察言观色,见状赶忙推一下对方面前的啤酒瓶,笑着发话,“红姐喝酒,这瓶是刚打开的,谁都没动过。” 她没注意到的是,吴利民见状,就耷拉下了眼皮,头也微微低了一些。 张卫红当然知道,这瓶酒是满的,自己来了之后,也确实没人动过,于是她端起酒瓶,“好勒,今天就陪你们年轻人喝两瓶……痛快点,一次半瓶。” 四个人都举起了酒瓶,三百三十毫升的啤酒,半瓶能有多少? 不过一口气半瓶下去,也是比较勉强的,红姐放下酒瓶之后,脸色就有点异样,她快速地呼吸两下,侧头看一眼常经理,“这个酒……” “红姐放心,咱场子里的酒,都是正品,”常经理不无自豪地表示,“别的酒吧的酒,咱不好说啥……来这儿玩的,都是朋友!” 红姐愣了愣,才点点头,“哦,我说呢……怎么有点劲儿大。” 红姐喝酒比较豪迈,两口就干掉了一瓶,然后常经理又打开一瓶,递了过来。 就在这时,红姐的手机亮了,有人发过来一条微信。 她划开手机看了两眼,又端起啤酒,轻啜一口。 然后她侧头看向冯君,轻声发话,“冯老板,我要走了,你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百九十六章真皮一更贺盟主lott 冯君闻言,很意外地看了红姐一眼,“什么意思?” 他是喝了不少,不过还是敏锐地发现,她有些异常。 张卫红晃一下手机,淡淡地发话,“今天不会有结果了,警方在连夜调查……不好介入。” “这个好啊,”吴利民听到这话,顿时喜出望外,“看来很快能出结果。” 张卫红闻言,冷冷地看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觉得你找了黑毛,在东麟市就可以为所欲为,左右警方吗?” “我……”吴利民张口结舌好一阵,才苦笑一声,“红姐果然厉害,不过我的人找黑毛,是托他办事,没想左右警方呀。” “我已经说过了,你没必要跟我解释,”红姐淡淡地发话,“不过你的人封锁了银苑小区半个小时,居然没看到谁撒黄豆……办事不太得力呀。” 她的“社会”属性一旦发挥出来,真的是气场十足。 吴利民见状,也只能一个劲儿地赔笑脸,“当时天已经黑了,不过红姐您说得对……今后我一定注意,办事一定找可靠的。” 常经理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今后……吴少您可真幽默。” 她这话看似嘲笑,其实却是在缓和气氛,有变相保护吴少的意思。 冯君却是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的人不是第一次不着调了,要我怎么说你……” 然后他冲着红姐一举酒瓶,“好不容易来了,喝点再走吧?” 红姐迟疑一下,缓缓点头,“再喝一瓶就走。” “两瓶吧,”常经理笑眯眯地凑趣,“您刚才没来的时候,吴少想跟冯总喝通宵呢。” 冯君大手一伸,“五瓶……再喝五瓶就走。” 红姐看他一眼,“那就五瓶,一口气喝完走人……来之前就喝了不少,有点不舒服。” “红姐够豪爽,”吴利民很夸张地伸出两个大拇指来,笑眯眯地恭维她。 他也希望她快点走——她喝下去的那玩意儿,万一在这儿发作起来,他老爸能拿刀砍了他。 红姐不是开车来的,喝完五瓶啤酒之后,常经理已经找好了代驾,为冯君开车。 好死不死的是,代驾还是上次那个年轻人,一个非常灵活的胖子,他看一眼面前的帕萨特,又看一眼依旧停在那里的辉腾,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俩车都是你的?” “没错,”冯君点点头,然后笑眯眯地发问,“俩车长得差不多,是吧?” 年轻胖子竖起一根大拇指来,非常钦佩地表示,“哥,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贫穷遏制了我的想象力,真的。” “少贫了,”冯君笑着呵斥他一句,心里却是有点淡淡的得意,“代驾的钱翻倍,开稳一点,我这姐姐喝得有点多。” “好嘞,”胖子点点头,他看得出来,这俩绝对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对于这样慷慨的客户,他也愿意成人之美,“那您二位都坐后座吧,好照应一下。” 上车之后,胖司机问去哪儿,冯君想一想回答,“那个……先去粮食局大院?” “不去,”红姐靠在后座上,懒洋洋地发话,“鸿捷……鸿捷会所知道吗?” 冯君担心地看她一眼,“会所的办公室里,没卫生间啊,方便吗?” 对大部分人来说,啤酒喝多了要起夜。 “那你想去哪儿?”红姐白他一眼,如果车里的光线不是那么暗的话,能看到她的眼里,满是红丝,“去桃花谷吗?” 冯君干咳一声,轻声嘟囔一句,“要不是你喝这么多,去就去呗。” “嗯?”红姐侧头看他一眼,大着舌头发问,“你说什么?” “我说还是找个宾馆吧,”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着,“走吧……蓬莱大酒店。” 司机打着了火,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红姐的身子靠向冯君,伸手从他嘴里夺下香烟,自己美美地吸了一口,慵懒地发话,“你小子不怀好意,想带我开房间?省省吧……我没带身份证。” “我在蓬莱,刷脸就行了,要啥身份证?”冯君用肩膀扛一下她,让她坐直一点,“真要开房间,还不如把你领回家呢。” 红姐侧过头来看着他,挑衅地发问,“那去桃花谷?” 冯君伸手挠一挠下巴,最终颓然发话,“算了,有种你清醒的时候说这话。”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是哪怕去酒吧逮货,他也要讲个你情我愿,双方都追求愉悦的体验,现在这种情况下拿下红姐,未免有点美中不足。 司机驾车驶向蓬莱大酒店,心里却是有点好奇,不住地通过后视镜往后看。 走了没多久,女人就解开了风衣扣子,一个劲儿地说热,果然,都是套路吖…… 他忍不住心生感叹,可惜,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再然后,车到了蓬莱大酒店,小伙子说你等我一下,我送了人,马上就下来。 胖司机就想结账走人了,不过后来一想,双倍费用……得了,我等着你。 他的智慧果然如海,小伙子再下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其实冯君一觉醒来的时候,也是有点懵,他一翻身,觉得怀里有个软乎乎的大抱枕,下意识地上下摩挲两下……咦,真皮的? 再摩挲两下,不对呀,这个……细节就不能描写了。 然后他就醒了,发现自己的手肘上,搁着一段洁白的玉颈,枕上鬓发凌乱,怀中有软玉温香,就连大腿上,都搁着一截光滑的玉腿。 再然后,他的记忆开始复苏了,昨天晚上,我跟红姐……那啥了? 他抬手撩起对方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孔,果然…… 他这么又摸又撩的,对方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红姐的目光有点茫然,双眼没有焦距,不过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她的眼中有了神采,再然后,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也不说话,身体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不过目光越来越冷冽。 “这个……”冯君干笑一声,和颜悦色地发话,“早上好,想吃点什么?” 红姐也不说话,默默地从他身上收回了腿,双手也缓缓捂住赤裸的胸膛,沉默好半天之后,才冷冷发话,“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你昨晚明明很热情的呀,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怎么就成我的锅了? 当然,他不能这么说,这种事儿,女性主动的话,总是会觉得有点没面子,也有轻浮的嫌疑,容易被人看不起。 所以他又干笑一声,努力找出一段梗来,尝试开个玩笑,“欠你的两日,总算还清了。” 然而,红姐脸上半点笑意皆无,良久,才咬牙切齿地低声发话,“你给我下药了!” “没有,绝对没有,”冯君毫不含糊地摇摇头,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昨晚你……” 他全部想起来了,昨天与其说是他推倒了红姐,倒不如说他是被推倒的。 当时红姐的状态很不正常,并不仅仅是酒醉的模样,还一个劲儿地喊热,将身上脱得只剩下了三点,主动抱住他**和亲吻。 冯君虽然不想乘人之危,可也断断不能容忍别人如此撩拨自己,所以他愣了一愣之后,果断地主动出击(ji),严厉地镇压了她的骚乱…… 没错,就是骚乱,既骚且乱,她在整个被镇压的过程中,都显得相当狂乱和不甘。 不过冯君印象最深的,还是她的火热,怪不得她说热,很多地方都是滚烫的。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又有了些反应。 红姐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冷冽——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她感受得到他的相关变化。 冯君被这冷厉的眼神打败了,只能无奈地一举双手,“我真的没有下药……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红姐默默地一个翻身,露出了光滑的背脊,她冷冷地发话,“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冯君很坚决地表态,“现在要走的话,我就没脸再见你了。” “昨天的事情,真的不怪我……起码不能全怪我,是你说自己热的,在那种情况下,我要是还能控制得住,那就是我有毛病了,没有男人能抵挡你的魅力。” 红姐沉默一阵,再次出声,却是听不出她的情绪,“重申一遍,我被下药了。” “我现在就去查,”冯君一掀被子,就坐了起来,恶狠狠地发话,“敢对红姐你下药,真是找死……我都舍不得给你下药!” “别说那么无聊的话,”红姐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幽怨,“既然是不该发生的事情,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怎么可能?”冯君顿时嚷嚷了起来,他跟红姐在一起的感觉……真的是超级棒。 他非常喜欢那种感觉,至于说逆推曾经的美女上司之类的小情结,不过是点缀罢了。 红姐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请你出去,马上……否则我不会再见你。” “好吧,我这就走,”冯君眼珠一转,“不过……我得先洗个澡。” “去别的房间洗,”红姐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在克制怒火,很辛苦,明白吗?” 冯君沉默了差不多三四秒钟,终于重重地叹口气,“好吧。” (第一更,贺盟主lott。) 第一百九十七章内情二更 冯君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穿好了衣服鞋袜,拎起手包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他也懒得再开一个房间洗漱了,反正他正值年少风华,身体强健,没有那些体味和口气,不会影响他人。 他走进电梯之后,才想起一件事,忙不迭点了负一层。 来到帕萨特车旁,他趴在车窗户上一看,果不其然,那年轻的胖司机蜷缩在后座上,睡得正香,他的脚上套着两个塑料袋,既能防止脏了座位,也能阻止脚臭传播。 冯君敲一敲窗户,那司机睁开眼爬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推开了车门,“下来了……去哪儿?” 你小子有口气!冯君后退一步,讶然地发话,“我说,你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司机看他一眼,很认真地纠正他,“我是等了一晚上,睡就睡了一小会儿,这个等待时间,可是算钱的。” 冯君无奈地一拍额头,“这儿能睡舒服了吗?见我不下来,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嘛……等待时间能有多少钱,万一着凉了,不够那点医药费开销。” “地下停车场,没多冷,”胖司机憨憨地笑一笑,然后面容一整,紧张地发问,“您可答应了,是双倍费用。” “双倍费用能值几个钱?”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过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前一阵自己困顿的时候——当时的他,真的是想方设法地多挣每一块钱。 所以他没理由小看对方,于是从手包里摸出十来张百元大钞,往对方的手上一拍,“好了,多的不用找了,不过我要说一点……以后不能这么等人,亏得是我这人讲理。” “谢谢冯老板,”司机喜眉笑眼地收起钱来,他在车里等了七个小时多,就算八个小时,等待的费用也才三百二,双倍六百四,再加上前期驾驶的路程,这钱也富富有余。 不过他对冯君的指责,还是有点不服气,既然钱到手了,他就要解释一下,“我不知道您上去待多久呀,早打电话,怕影响你办事,晚点儿打又怕影响您二位休息。” 冯君也懒得跟他叫真,一摆手,“反正你是坐着把钱挣了,好了,车钥匙留下,你走吧。” 看代驾离开,他也上了车,先给总台打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定的豪华套里送一份早餐,然后才拨电话给常经理。 常经理不接电话,他想给吴利民打电话,却没有记那厮的电话号码——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被冯总加进通讯录的。 总算还好,昨天的通话记录还在,他按照印象,找出了吴利民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遗憾的是,吴少也不接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晚。 事实上,吴利民此刻被电话吵醒了,看着手机上大大的“冯君”两字,他不敢接电话。 这一大早打过来电话,肯定没好事嘛。 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他只能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走到一楼的大餐厅。 吴建国已经起来了,正在餐厅里吃早饭,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他眉头一皱,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玛德……你这是又惹什么事儿了?” 昨天才死了人,我一会儿要往东麟赶呢,少爷你给我消停点成不? 吴利民哆里哆嗦地将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 吴建国一听,勃然大怒,“玛德,你居然给张卫红下药?算了,劳资今天要大义灭亲,省得你活着继续祸害我!” 他实在没办法不生气,在他的计划里,张卫红是可以争取的对象,甚至有可能通过她影响冯君——你将如此可怕的一个人,推到了对立面? “我本来是想让小常喝的,让她缠住冯君,”吴利民战战兢兢地解释,“是张卫红不请自来,小常给她递的那瓶酒,不是我递的。” 吴建国气得直哆嗦,有心痛打儿子一顿,可是打他一顿也不管用呀,他怒吼一声,“你就不会拦住张卫红吗?” 吴利民很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老爹,“我也非常想拦啊,但是用什么理由呢?” 吴建国气得站起身来,在餐厅里团团乱转,脑子却是在不住地分析利弊。 儿子给姓常的下药,这是打过预防针的,不算大事,但是当着张卫红说破,这就是大事了——张卫红和冯君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旦得知真相,吃醋的可能性极高。 我尼玛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瞧瞧你办的这点事儿吧。 不过下一刻,他停住了脚步,“冯君和张卫红……你看他俩是什么关系?” 若是两人早就好上了,这件事的性质就没那么严重了。 “他俩、他俩……”吴利民“他俩”了半天,就是不敢继续往下说:他俩好像没啥…… 就在这个时候,吴少的手机一响,来了一条短信。 他划开手机一看,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在餐桌上,“您自己看吧。” 吴建国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冯君发来的短信——“吴少有长进,居然学会下药了,咱们这梁子是解不开了。” “尼玛,”吴总一扔手机,就抄起了凳子,想打儿子,一抬眼却意外地发现,儿子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声嘶力竭地大喊,“妈,我爸抄家伙打我……” 冯君发了短信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估计得到中午,常经理才会醒。 碎片时间神马的,最讨厌了!他叹一口气,开车驶向桃花谷。 一晚上没充电,他居然有点不习惯,回了别墅充上电,再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也没睡踏实,属于那种浅睡眠,总能回味起那一双玉腿紧箍的销魂——难道这才是腿玩年的正确姿势吗? 他睡觉的时候,红姐身着睡衣,懒洋洋地斜靠在大床上,四星级酒店的温度极为适宜,她那两条可以玩年的长腿,大半截暴露在空气中。 平日里她的事情比较多,今天正好也累了,索性给自己放个假,偷得浮生半日闲。 红姐拿着手机刷了一阵农场,开始翻看一本叫做《寻情仙使》的小说,时不时地嘴角微翘,目光有些游离,显然注意力不在书上。 床头柜上,服务员送来的早餐已经凉了,包装是打开的,但是基本上没动。 猛然间手机响起,上面是“田老三”三个大字,她愣了一愣,接了起来,“田总你好,好久不见,请问有什么指示?” “红姐面前,我哪儿敢说什么指示?”电话那边,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听说我那个小会所,昨天出了点情况?” 张卫红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哦,是吗?可能吧……我不是很清楚。” “呵呵,”田总在电话那边又笑,然后关心地发问,“你不会吃亏吧?我可是记得,红姐你本人……对很多药物比较敏感,嗯,过敏性体质。” “啧,”张卫红抬手摸一摸额头,苦恼地发话,“老田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老田又是一阵笑,“你敢把酒喝下去,肯定有你的想法……不能怪我老田招待不周。” “没错,我是有想法,我喜欢冯君,但是我怂,”红姐猛然间就爆发了,她一旦社会起来,那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就借酒浪一把了……怎么,老田你有意见?” “我怎么敢?”老田听她连这话都说了,出来反倒是软了,“红姐你对我有恩呢。” “什么有恩没恩,多大一点事,值得你一直说?”张卫红大喇喇地发话,“不过老田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软了,有人在你场子里玩这一套……你好像还知情,这都能忍?” 她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不过就像田老三说的那样,她对类似的药非常敏感,第一口酒下肚,她就知道这玩意儿不地道,于是她开始琢磨——这尼玛……谁干的? 张卫红记得很清楚,她进入卡座的时候,那瓶酒就已经打开了,不知道放了多久,不过毫无疑问,她是临时兴起过去的,所以那药应该不是针对她去的。 而在她进入这个卡座之前,那个位置是常经理坐着的,也就是说……她最有可能喝这酒。 红姐照此推算一下,认为十有八九是吴利民干的,那个常经理虽然看起来有点狐媚,但是总归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药不是? 所以,她有理由鄙视田老三:你是知情的,还跟我这么说话,真是软蛋! 电话那边的田总嘴角抽动一下:其实我比你想的还软。 不过了解了全部过程的他,也没办法强硬,小常自己都没表示反对,那我能做啥? 所以他干笑一声,“我肯定要跟老吴说道一下,不过现在……红姐你没生太大气吧?” 张卫红冷冷地发话,“老田你这么问,就不合适了,你是一定要替他求情?” “我就是把这件事情捋顺一下,咱俩先通个气儿,”田总笑着回答,“当然,我肯定不会告诉老吴,说你能察觉那些药物……这么说吧,你想从老吴那儿弄点啥?” 这话比较上道,张卫红想生气也没理由,她沉吟一下,很不甘心地发话,“他那儿子到底是不是幕后指使者,这还两说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熊孩子三更求月票 老田一听红姐的话,心知有门儿,马上就帮忙关说。 “老吴那儿子我知道,真没那胆子……这点我可以担保。” “是啊,没胆子,”红姐长叹一声,“敢给人下药,还能坐视我喝下去,胆子真的不大。” 你这不是抬杠吗?田总尴尬地笑一笑,“红姐,咱俩私下里说,他这么做,不也算成全了你?我觉得吧……你想要啥只管开口,然后事情揭过就完了。” 红姐沉默半天,才冷哼一声,“这事儿你没必要跟我说,让他去找冯君吧。” “那成,你肯放过他,他已经该念佛了,”老田很夸张地长出一口气,“至于冯老板那里,他们能不能搞定,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两人又闲聊两句,才挂了电话。 红姐也没心思再看书了,怔怔地斜靠在床上想事,回味起昨天的酣畅,又想到自己的狂野,以及今天早上假巴意思的呵斥…… 想着想着,她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于是抬起双手捂住脸,搓揉了几下,闷声闷气地哀嚎一声,却仿佛是在低声呻吟,“这个小混蛋!” 冯君一直歇息到中午,才结束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走进客厅一看,李晓滨用一块毛巾包着头,还戴着一个大口罩,在用力地打磨设备上的字符。 见到他出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摘掉口罩,“中午吃点什么?” 冯君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响了。 他一看来电号码,嘴角就泛起一丝冷笑,直接接起了电话,“吴少你还有胆子给我打电话?我是真的很惭愧啊,看来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别介冯总,别吓唬我,我是真的胆小,”吴利民干脆利落地发话,“昨天的事儿,我肯定给您个交代,不过在此之前,能听我解释两句吗?” 冯君顿了一顿,冷冷地发话,“那行,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就两句啊。” 吴利民的毛病很多,但是有一点长处,他的执行力很强。 所以他果然只说了两句,“那药是我给常经理下的,撒黄豆的人我找到了。” 冯君还真没想到,这厮的重点抓得这么好,一时间对此人的看法大有改观——这种货色生在普通人家,十有八九会浑浑噩噩一生,但是身为富二代,做个守户之犬还是合格的。 既然两点都摆明了,冯君也不再回避,他首先追问的是,撒黄豆的人是谁。 撒黄豆的是一个孩子,他在家里发现一把可以发射黄豆的手枪,拿着出去跟其他小朋友们玩儿,摔了一跤,口袋里的黄豆撒了一地,熊孩子也没当回事就跑了——家里黄豆有的是。 这黄豆枪是以前的玩具,现在很少有卖的,大人们更想不到,撒了一地的黄豆,会跟小孩子有关,这是一个盲点,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找到人。 要不是这熊孩子今天又拿着枪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 然后就是关于下药的解释了,吴利民毫不掩饰地表示,我就是为了讨好你,常经理也是默许了的,哪里能想得到,红姐半路闯了进来? 冯君一时间也是没回过神来,他之前发那条短信,不过是诈人,“你为什么不拦着?” 吴利民很干脆地发问:我帮你张罗女人没问题,但是红姐吃醋咋办? 这个理由令冯君相当地无语,不过……嗯,倒是还算贴心。 所以他淡淡地表示,这事儿啊,你得获得红姐的原谅,跟我说没用——她要是不原谅你们,我也不原谅,就这么简单。 挂了电话之后,冯君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抬眼一眼,发现李晓滨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很快的,他就调整好了心态,“你说什么来着?对了,午餐是吧……嗯,点外卖吧,我要两大碗烩面,一大份烩菜。” 李晓滨幽幽地叹口气,“常经理……也会情愿被人下药吗?” 下药这种事,娱乐场所的人听得多了,但是在她想来,演艺吧还是相对正规的,而且常经理还是大堂,可以直接跟三哥对话的。 冯君见她这副三观崩溃的模样,心里也有点不忍,不过最终,他还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员工和老板之间……讨论这种问题合适吗?” 李晓滨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之后,居然诡异地笑一笑,“你说得对……” 当天下午,吴利民再次打电话给冯君,表示希望能面见冯总,谈一下关于小罗一事的赔偿——他已经联系过红姐了,红姐授权冯总全权处理。 冯君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红姐。 结果张卫红的声音冷冰冰的,表示自己没兴趣再关心此事——“对我而言,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冯君的情绪,顿时变得低落了许多,这一刻,他有点理解何谓“赢了天下输了你”,那真是一种感觉奇差的生命体验。 他打算为难一下吴家父子,不轻易地放过他俩。 但是吴利民也相当了得,竟然抛出了一份足够的诱惑:你租住别墅的地方,我们同乡所买的那片荒山,你有没有兴趣买下来?那山现在绿化得已经很不错了。 冯君对这个建议很有点心动,国人对土地的挚爱,是深入骨髓的,他也不例外,而且他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非常熟悉那两个山包。 那里足够大,方便他在两个位面运输东西,而且足够偏僻,能满足他低调的要求。 关键是那里真的能种植各种作物,基础设施也完善,就算他在某一天,再也进入不了手机空间,仅仅靠着这片土地上的产出,生活得也不会很差。 不过问题也有一个:既然要包山,为什么不回老家去包?他的老家周边,山也不少。 郑阳肯定比他的老家繁华,但是这里终究不是他的故乡。 冯君的最终梦想,就是在深山老林里,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远离尘世的喧嚣,清净自然,以天地为伴——最多再扯一根光纤过去。 至于说采购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可能不太方便,那就……用御剑术嘛。 反正他觉得,这两个山包,不是特别合心意。 可吴利民兀自不觉,喋喋不休地推荐这里。 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同乡得到这块土地,是费了劲的,各项手续齐全,所有的章都盖了,足足七十年的承包期,现在才过了四年多不到五年。 而且他的同乡,是打算认真经营这里的,各项基础设施都做好了。 原本人家是不可能卖的,就算现在打算全家移民了,这块地也是条后路,若不是吴家人出面,人家愿意卖个面子,其他人根本谈都不可能谈。 冯君还是不为所动,说你们要仅仅是这点诚意,那就算了——小罗的事情,以及给红姐下药的恩怨,咱们先搁置,回头再谈。 他想的真的是搁置,但是吴利民不这么想:你不要哪天兴起了,送我一张飞机票吧? 所以他苦苦地哀求,说你要在哪里再起建筑,我们盛唐就成本价包施工,保证质量。 冯君的心里,其实有个想法:你帮我整了聚宝斋的话,我就愿意原谅你。 了结了跟刘洪的恩怨之后,他不但念头通达了,关键是通过吴家父子的反应,他发现适当的强势,并不是什么坏事——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世道原本就是如此。 所以他认为,有必要找一下聚宝斋的麻烦了,他就算想放过对方,王为民也不会领情。 再说了,为什么要放过他? 若是侵害他利益的人,得不到该有的惩处,别人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他软弱可欺? 华夏建国之后,跟联合国军打,跟印度打,出兵入缅甸,跟苏联打,支援越南作战,后来又跟越南打,是穷兵黩武吗?那是必须打。 和平是打出来的,不是忍出来的,他一向看不起圣母婊。 不过冯君很快就放弃了指望吴家出面的念头:这种事,吴家不提,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弄得好像他很忌惮王家一般,真丢不起那人。 正经是吴家的提议,让他生出了点想法,于是他打个电话给老爸冯文晖,请老爸帮忙操心一下,家里附近有没有承包荒山的。 这是他来到郑阳以后,不多的几次打电话回家,老爸对他的要求很感诧异,一个劲儿地问他,你这是打算回家种地吗?大学白上了? 冯君表示说,我要承包很大一片,起码得几千亩,当然,我没那么多钱,跟别人合伙的。 老爷子这才想起来,老伴儿说了,儿子似乎挣了点钱,“跟谁合伙啊?这年头人心隔肚皮,搭伙的生意不好做……是上次那个送发电机的徐雷刚吗?” “徐雷刚去帝都了,”冯君的话音未落,有门铃声响起。 李晓滨去开了门,外面走进来一人,不是徐雷刚又是谁? 徐胖子吃了锻体丹之后,减肥卓有成效,虽然还很胖,但起码减了三十斤。 他的动作也比以前灵活多了,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笑着发话,“这次去帝都,风头可是出大了……要不是着急回来,还能浪一个多月,咱这边没啥事吧?” 冯君听得眉头就是一扬,“你二哥那边,好点没有?” (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百九十九章真话的代价 徐雷刚这次去京城,是给他二哥站台去了。 他筹的钱已经打过去了,不过他二哥的对头并没有收手,还在继续打压其企业。 徐胖子弄到京城的四千五百万,瞬间用掉了近两千万,剩下的钱,勉强够他二哥支撑一个月,理论上可以扛过这一关。 但是对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银行那里慢条斯理地拖着,还发动上游下游的商家,能拖欠的尽量拖欠,该催款的提前催款。 他二哥虽然认为,自己能扛得过去,但是一直这么被动挨打,也不是一回事儿,于是就招呼老幺去一趟京城——你来了亮个相就行,证明咱老徐家在伏牛省还有人。 别以为在京城卡住我,就可以坐看我倒霉,咱在伏牛有根基,找得到钱! 有心人可以查到,公司账上新到的钱,确实是来自于伏牛。 徐雷刚当然要前往帝都,支持自己的兄长。 去了京城之后,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就是跟着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四处走动了一下,拜会了一些朱司令的老交情。 徐雷刚不混京城,但是他的老妈、朱司令的夫人,是他亲自送走的,在那些认识他老妈的人的心里,这算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 他在京城东游西逛了些日子,别说,他二哥那边的压力,还真的就减少了不少。 最起码,现在是有两个公司,在跟他二哥的公司接触,希望能买下涂料的专利。 这两家公司开的价格不算高,都是刚过了最低线,明显是想占便宜。 但就算是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两个月前,他们的开价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一副“我兴趣不大,你爱卖不卖”的样子。 徐家老二肯定不答应卖——接下来,我们公司完全撑得住了,卖个毛线! 徐雷刚得知公司财务状况有所好转,就跟他二哥说,我要回伏牛了。 他二哥还想请他去迈瑞肯玩一圈,证明咱徐家不但不差钱,还有闲情。 可是徐胖子惦记着修炼呢,就说我回了伏牛的话,威慑力只会更大——随时搞得到钱啊。 所以他二哥才放他回来。 冯君听到“迈瑞肯”三个字,心里就是一动,等对方说完,他出声发问,“去迈瑞肯的签证好办不?” “这个倒是好说,”徐胖子笑着点点头,“就是要等一段时间,而且必须得去京城面签。” 听说要等,冯君马上就没了兴趣,“那回头再说吧……你这次去京城,没给我带点礼物回来吗?” “给你捎了一块欧米伽表,”徐雷刚笑着回答,“我看你没块表戴,顺手买的,不值几个钱……千万别推辞啊。” 冯君不是假惺惺的人,他能送红姐和王海峰玉石,当然也敢收别人的礼物,不过他想问的礼物,不是这个啊,“那多谢你了,没带别的礼物回来?” 李晓滨听到这话,觉得越发看不懂自己的初中同学了:你还真不客气啊。 徐雷刚却是猜得到冯大师的所指,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李晓滨,“这位是……” “这是李晓滨,是我初中的班长,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冯君出声介绍,“晓滨,这位是徐雷刚,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朱任侠朱司令的公子……大家都不是外人。” 徐雷刚挤一挤眼,意味深长地笑了,“哦,你直说是秘书就行了……有事秘书干的那种?” 李晓滨还没说话,冯君先出声了,“不,就是单纯的私人助理,老徐你知道,我这人有强迫症,什么事都分得比较清楚……我不吃窝边草的。” “玩笑而已,”徐雷刚笑了起来,不见丝毫的尴尬,反而又冲冯君挤一挤眼睛,“咱们去小客厅坐一坐?” 冯君听到这话,心知有门,“你随便坐呀,这儿是你的房子,我只是暂时住一住。” 两人来到小客厅,落座之后,徐雷刚直接发问,“大师你要的礼物,是说武器?” “主要是说炸药,”冯君改变了一下要求,“武器也可以要,但是威力小的就没意思了。” “我还说,给你找了些狙击枪的门路呢,”徐雷刚意兴索然地摇摇头,然后又笑着点点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小威力武器没必要常用,身为修行者,提高自身才最重要。” 咦?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家伙的话,居然让他心里隐隐地生出一丝愧疚来——哥们儿都是要修仙的人了,总惦记着弄武器防身,倒是确实……有点舍本逐末。 不过下一刻,他的好奇心就占据了上风,“什么狙击枪,有巴雷特没有?什么门路?” 如果不是炸药的话,他对一般的狙击枪就没啥兴趣了,只有反器材枪才能让他心动。 “我就知道,你也只看得起巴雷特,”徐雷刚闻言就笑,“炸药没问题,巴雷特也没问题,不过要在境外交货,比如说……缅甸。” “缅甸……”冯君摸一摸下巴,沉吟着发话,“缅甸那地方,有人装备了巴雷特吗?” “谁知道呢?”徐雷刚不以为然地扬一扬眉毛,“也许是来自泰国的,泰国有巴雷特。” “泰国?”冯君斜睥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发问,“不是说,泰国的黑枪都是来自缅甸的吗,你是不是说反了?” “不知道这话谁跟你说的,”徐雷刚的眉头皱一皱,缓缓摇头,“泰国军队的装备,当然比缅甸强,但是泰国军队的腐败,你应该也清楚……你没听说过湄公河惨案?” 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你说的巴雷特,可能是泰国军方流出的?” “这我可不能肯定,我只知道有,”徐雷刚笑着摇摇头,“能拿到手的巴雷特,就是好的巴雷特,管他是哪儿流出的?” 冯君点点头,“说得不错,再给我准备百来吨炸药,引爆装置一千个。” 徐雷刚可能是被这数量吓到了,眼睛睁得老大,愣了一愣才点点头,“知道了。” 冯君斜睥他一眼,“多少钱,说个数吧。” 徐雷刚一摊双手,苦笑着发话,“冯大师,你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 冯君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猜测,在此之前,徐胖子搞个迫击炮都扭扭捏捏,现在巴雷特都能搞得到了,上百吨的炸药也不含糊,这里面显然有了说法。 不过他也不会轻易表态,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继续,“哦。” 徐雷刚原本以为,对方怎么也要问一下,自己这边才好继续表示,哪曾想,人家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模样。 大师不愧是大师,如此沉得住气,果然是有实力才能有底气吖。 然而,大师能等,他却不能等,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发问,“这个……锻体丹能换吗?” 我就知道是这样!冯君无奈地轻叹一声,“你继续。” 徐雷刚这次去帝都,出了些风头,但并不仅仅是他帮了他的二哥。 他的两个哥哥和姐姐,都对他体型的变化,表示出了强烈的不解。 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他的先天不足,是徐家五兄妹里唯一的胖子。 对于他这扎眼的体型,他的兄长和姐姐们都非常了解,徐雷刚虽然不在帝都发展,但是逢年过节,他会带着家人去帝都走亲戚,到了清明的时候,帝都偶尔也会有人来伏牛扫墓。 上一次过年的时候,徐胖子的大嫂就连着念叨了他好几天,让他注意控制饮食——你再不注意,将来后悔都晚了。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面对这样的叮咛,他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坚决不改正。 这一次去京城,大嫂猛地发现,老幺居然瘦了,虽然还是胖子,但是二百五十斤和二百二十斤,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面对她的疑问,徐雷刚本来不想泄露自己的机缘,就说我听了大嫂的话,不但很注意饮食,而且坚持锻炼——这效果不错吧? 不过有些牛皮真是吹不得,他是这么随口一说,然后,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他还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早就忘记这个借口了。 他忘了,但是大嫂没忘,观察了几天之后,发现徐雷刚的体重没啥变化,精神也特别好。 于是她跟自己的丈夫建议,让老幺去医院做个体检吧,他的身体没准出了问题。 老大把三弟叫过去,如此这般一说,还强调说,你嫂子很关心你的身体,老妈不在了,我们不能看着你出问题不管呀。 徐雷刚被感动了,以往兄嫂对他就不错,这次他帮老二筹钱,做得也漂亮,大家对他就更和善了,也更愿意关心他。 所以犹豫半天,他还是告诉自己的哥哥,我是遇到了高人,服用了一颗疏通经脉的丸药,所以体重就减轻了,身体也变好了,以后都不会怎么反弹。 他的大哥点点头,没说什么,然后在当天中午,大哥和大嫂带了两个精壮小伙找到他,“老幺,还是做个检查吧,去安定医院……” 第二百章打假专家 对于自己“被精神病”,徐雷刚是相当郁闷的。 检查结果出来,证明他没问题,大哥大嫂却也没表示出什么愧疚——你没事就好。 徐胖子可是不答应了,我好端端的本来就没事,你们这也……太不相信人了! 大哥也很无奈,我们是想相信你,可是你自己凭良心说,你讲的那些事靠谱吗? 怎么就不靠谱了?徐雷刚这时候也顾不得遮掩了,他非常生气,这天底下的奇人异士多了去啦,你们没见过,就能当不存在?辩证唯物主义怎么学的? 大哥夫妻俩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托二姐问徐雷刚,那人是谁,能让我们见一下吗? 徐雷刚断然拒绝:这不可能,那位爷我得供着,才不会让你们去糟蹋他。 大姐听说这件事以后,心动了,她小舅子的儿子,也是肥胖症。 西医诊断不出来孩子肥胖的原因,认为是垃圾食品吃得太多,中医则是认为,孩子先天发育有缺陷,阳气不足,别看长得挺壮,那是阴气催起来的,是虚胖。 徐雷刚的大姐夫也是红色子弟,弟兄三个他排老二,老爷子在京城的官不大,但却是实权人物,非常宝贝这个小孙子。 大姐就问徐雷刚,老幺啊,能不能把高人请来,引见给我小舅子? 徐雷刚一开始是拒绝的,说你也知道人家是高人,我这模样,像是能做了高人主的吗? 大姐知道他是心里不开心,就说这样吧,那高人喜欢什么,咱们帮他张罗一点? 徐雷刚想了想,就说高人喜欢自行火炮,武器不方便的话,炸药也行。 大姐差点又把他送进安定医院去…… 到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弟弟,回去跟大姐夫一说,大姐夫表示,这些都没问题,我在帝都长大,这点门路都没有的话,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红色子弟吗? 他答应了这事儿,但是徐雷刚表示,我这也就是随口一说,成不成的,还得回去请示大师,你们等我消息就好了。 不过世间事就这么奇妙,他越是这么拿捏,大姐反倒是越当真,鼓动上小舅子的媳妇,也就是她的妯娌,想带着孩子来。 徐雷刚讲完这些,怯生生地看着冯君,“……我把她俩劝住了,您要是没兴趣,我就说高人找不到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冯君沉吟一阵之后发话,“你确定他们能弄到巴雷特和炸药?” “这个应该没问题,”徐雷刚点点头,“就算他们不认,我大姐夫有好几个朋友在总那个参,我去他家堵门,倒不信他不答应。” 冯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就微微颔首,“那就来吧……对了,你没问一问,窦公子是什么人吗?” “窦公子,他算什么玩意儿?”徐雷刚不屑地撇一撇嘴,但是紧接着,他的面容一整正色发话,“他叔叔倒是很厉害,据说要往领导人发展。” 冯君见状,心里有了判定,窦公子不算什么玩意儿这话,估计徐胖子也只能在伏牛说一说——那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不是人家真的不行。 不过这也足够了,他点点头,“那就让他们来郑阳吧,我不一定保证能治好。” 来郑阳吗?徐雷刚的眼珠转一转,试探着发话,“要不咱去一趟京城,把条件敲定一下?你要是觉得治不好,咱转身就走。” 他觉得,自己也是为冯大师考虑——哪怕你是修仙者呢,既然不能保证把对方的病治好,那就没必要太端着架子,否则到时候无法收场,难堪的还是自己。 而且凭良心说,他大姐夫一家,在京城也确实有点能量,他大姐的妯娌都许诺了,如果能治好自家孩子,她保证徐家老二度过难关。 到时候谁敢不给她面子,她直接就踩过去! 她以前不为徐家老二出头,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两家关系有点远——二嫂的弟弟,虽然也算亲戚,但是打压徐家老二的,他们也认识,不方便出面。 如果儿子受了好处,那她就可以站出来说话了。 “谁能保证一定治得好?”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他想来就来,不想来……莫非还等我去求他?” 他这话说得非常随意,言语中透露出了强大的自信,还真不是有意为难对方。 徐雷刚也听出了这层意思,只能笑着点点头,“倒也是,那我……就通知他们?” 冯君点点头,迟疑一下又补充一句,“记得让他们不要声张。” “这个一定的,”徐雷刚拍着胸脯发话,“你放心好了。” 冯君闻言,深深地看他一眼,“上次你也让我放心来的,这次消息是谁走露的?” 徐雷刚难得地老脸一红,“这个,这个是我被逼无奈……谁还没几个亲戚?亲戚之间,有些事情没办法回避。” 冯君也不做声,事实上,他也是认可这种不得已的,人之所以有异于动物,就是因为有感情,在意亲情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显然,他不能明确表示自己的支持,省得这家伙得寸进尺,再弄出什么事端。 徐雷刚见他不做声,却是打蛇随棍上,“大师,那个啥……功法有啥消息没有?” 这个毛病,冯君可是不惯他:你泄露了消息,我都没怎么计较,还想再得好处,实在有点过分了——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但是得寸进尺,绝对不行。 所以他很干脆地摇摇头,“近期你不要想了。” 徐雷刚却是没往这方面考虑,他以为大师尚未寻找到合适的修炼的方式,于是笑着点点头,“是我着急了。” 得了大师的许可之后,他转身就出去,给大姐徐若芳打电话,说我已经把事情联系好了,你赶快通知你小舅子,带着孩子来郑阳吧。 徐若芳接了电话,也不是通知小舅子,而是直接联系了妯娌李婷,要她带孩子过来。 李婷马上安排人买机票飞郑阳,同时通知自己的爱人袁化鹏。 袁化鹏早听说了冯大师的事儿,甚至还跟他的二哥袁化鲲谈起过,两兄弟都感觉,此事有点玄幻——相较女人的感性而言,大多数男人都比较偏重理性。 两兄弟商量的结果就是,由这妯娌俩折腾——反正大家都是一番好意。 袁化鹏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说这个事儿不能这么办呀,李婷你得跟我老爷子说一声,他最宝贝这个孙子了,你给儿子安排这种治疗方式,怎么能不经过老爷子? 李婷可是不想经过老爷子,因为她很清楚,老爷子就不信这些玩意儿,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要接受这样的治疗,十有八九要跳脚。 所以她非常恼火地反问,那是老爷子的孙子,可也是我的儿子,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难道我会害他不成? 袁化鹏听到这话,越发地不高兴了,李婷你别胡搅蛮缠行不?我就是觉得,你们说的这种事,听起来不够科学。 当然,你愿意积极尝试,我也没意见,但是……总得让老爷子知情才行吧? 李婷越发地火了,那可是你二嫂介绍过来的,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二哥? 袁化鹏心说,我二哥也不是很信呀,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要不然直接就把天聊死了。 所以他思索一下发话,儿子不是你一个能生出来的,我也要跟着去。 李婷一听挺高兴,好呀好呀,咱们一起陪儿子去吧。 袁化鹏表示,最近工作有点小忙,那个啥……下周行不行? 李婷一听就火了,说人家高人难得给一次面子,你那工作放一放就怎么了?不想去你直接说,别害我儿子错过了机会! 袁化鹏听了,是相当的无奈,我工作忙走不开,只求拖延几天,你怎么就这么说话,莫非是被人洗脑了? 所以他又打电话给袁化鲲,二哥,嫂子介绍的那个人,到底行不行,怎么感觉挺不地道? 袁化鲲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个人倾向于不相信那个大师,但是也不能一口否决——万一灵验了呢? 他只能表示,这年头,信者有不信者无,保持点恭敬,总不是坏事——人总是要有敬畏之心的,对吧?大不了咱敬而远之呗。 袁化鹏一听,也是这个理儿,只能郁闷地叹口气:反正我得跟着去,那就……请假吧。 第二天中午,他们一行五人抵达了郑阳的机场,有徐雷刚的大姐徐若芳,还有李婷、袁化鹏和他俩的儿子袁有为,以及他们请来的一个退伍特种兵高强。 高强的身份很有意思,虽然是特种兵出身,但是退伍之后,并不以打打杀杀为主业。 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医世家,家里也开了一家中医诊所,不过他并不以振兴中医为己任,他最大的愿望,是打击各种冒牌中医——惩恶即是扬善。 对于可能有什么丸药能调理肥胖,他选择有限度地相信,中医本来就很看重调理,但是一颗下去就能见效,他还真不信。 他这一次受邀前来,主要就是帮着袁化鹏掌一掌眼,看对方是个什么路数,他的医术未见得有多么神奇,鉴定伪中医却是极为拿手。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零一章傲慢的大师 徐雷刚接到这五个人之后,不到两分钟,就发生了些口角。 他安排了他们住部队的招待所,那里的条件说不上奢华,但是胜在私密——都是部队上出去的孩子,也习惯那样的居住环境了。 但李婷不是很清楚内情,于是就问一句,“家里住不下吗?大家又都不是外人。” 天公地道,她真不是有心这么问的,在她想来,部队什么都可能缺,但绝对不会缺地皮,对于军事用地,国家可以直接划拨,居住条件可能一般,但绝对少不了房子。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大家住得近一点,也方便相互走动,住宾馆就难免显得生分。 徐若芳知道老幺的房子抵押出去了,虽然还有一套小的,但那是老幺一家人在住,这么多人住过去,实在太不方便了。 但是这种事,她不会跟外人说,徐家在京城宣传的是,我们从伏牛找到资金了,一旦传出去,这是徐家把老窝的房产抵押了,那些对头……恐怕只会乐得合不拢嘴吧? 徐雷刚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阵尴尬,只能苦笑着回答,“这个……家里还真住不下。” 这一下,轮到袁化鹏不解了,“咦,我记得二嫂说过,老人家还在的时候,她来看望的时候,都是一块住的。” 其实他这话都算是婉转了,他听二哥说过,徐家在这边有别墅,以往走动的时候,就直接住家里了,宽敞得很,也就是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才问得这么含糊。 徐雷刚挠一挠头,干笑一声,“家里倒是有一栋别墅,不过目前出租着呢……我没啥出息,找不到大钱,就赚点小钱呗。” 李婷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嗐了一声,“雷刚你再紧张,也不至于这样吧?回头小为好点了,我给你介绍点干的……老人家住过的房子,何必让外人糟蹋?” 徐雷刚越发地尴尬了,只能干笑一声。 徐若芳知道内情,不过听到李婷这话,她觉得自己也要表示一下——老幺只是把房子抵押出去了,将来可别弄出什么意外,收不回来。 正好她跟着的袁化鹏和李婷,都是有背景的,大家去抵押出去的别墅那里看一看,也算是给自家幼弟站台了,“等办完事,雷刚你把租户约出来坐一坐……他可得把房子保护好。” 徐雷刚一听就懵逼了,再一想,既然这样,我也不用替大师遮掩了,到时候治疗小为,直接去别墅,也省得跑了。 所以他心一横,咬牙发话,“房子就是租给那位大师了。” “啊?”听到这话的人,直接就懵了。 徐若芳瞬间就明白了,合着那四千多万,还是大师拿出来的——那家伙居然这么有钱? 袁化鹏一听,脸色就有点变了,“他住你的房子……你不会收房租的吧?” 徐雷刚觉得这个问题别扭极了,但是他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只能点点头,“嗯,是,不要房租,不过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袁化鹏无奈地翻个白眼,他心里已经认定,对方九成是个骗子,徐雷刚是结结实实地被洗脑了,被人卖了还帮着点钞票。 不过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能看一眼高强。 高强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哦,原来大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租房子?那就是说,如果他遇到了事情,不得不离开的话,咱们连他的下落都找不到?” 他不说对方涉嫌骗房子住,只是假设,万一袁有为被治得出点问题,咱们想找人都很难? 李婷本来下意识地要反驳他的话,但是听到后面的内容,她就无法出声了——她愿意相信大师,但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徐雷刚听到这话,真是老大不满意了,他仔细打量对方两眼,发现此人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头,一身精悍之气——他对这种气息实在太熟悉了。 他看一眼自家的大姐,“这是兵吧?感觉也不像是谁家孩子……咱们在说话,他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咳咳,”袁化鹏干咳两声,他不能不说话了,“小高精通中医,听你大姐说了大师的事情之后,非常仰慕,跟着过来长一长见识。” 他说得很婉转,但是徐雷刚怎么可能连这话都听不懂?明明是这袁化鹏夫妇不相信大师,请来了相关的人甄别。 想到这里,他心中是真的很不舒服,然而,看到大姐递来乞求的眼神,他还是将那份不爽压了下去——他发飙倒是简单,但是大姐怎么做人?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发话,“那你跟着见识一下就好了,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要随便评判……我跟你讲,冯大师的治疗原理,很可能你看不懂。” “看不懂不要紧,”高强信心满满地发话,事实上,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鄙夷,“他只要能解释一下大致思路,我会自己思索的。” 你让修仙者给你解释思路?徐雷刚很无语地看他一眼:尼玛……你面子真大,比我还大! 不过,他大姐终究是袁家的媳妇,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当天晚上,徐雷刚在伏牛宾馆设宴,款待了他们一行人,作陪的还有徐雷刚两个发小。 饭后,徐若芳和李婷在宾馆的小花园里散步,说起今天的事情,李婷略带一点疑惑地发问,“雷刚是怎么想的,连房子都让出去了?” 徐若芳可是不能跟她讲细节,两人虽然是妯娌,可徐家这种丢人的事,她连自己的老公都不想告知——她一个人丢人无所谓,可徐家是一大家子呢。 所以她只能笑一笑,“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那个大师可是开出了其他的条件,如果效果不好,他也不能跟你们张嘴不是?” 李婷觉得这话说得也对,不过回去跟丈夫一说,袁化鹏就忍不住叹口气,“这个大师……啧,起码这洗脑的水平,是很有一套。” 第二天一大早,徐雷刚跑了过来,很歉意地表示,大师今天有事,顾不上帮小为看病。 袁化鹏的心里就愈发郁闷了,他这次出来,确实是搁置了重要的工作,于是他忍不住出声发问,“大师在忙什么,什么时候有空?” 徐雷刚苦恼地摇摇头,“我怎么敢问他有什么事?至于什么时候有空……我会一直打听的。” 袁化鹏气得好悬没有喷出一口血——这大师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大家也没办法,只能让徐雷刚陪着,在城市里游玩了一天,倒是徐若芳表示,这些年,郑阳市的变化真的好大。 这一天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去了,当次日徐雷刚赶来,说冯大师还是有事的时候,袁化鹏再也忍受不住了,“要不这样吧,咱们去别墅等他?” 大家赶到别墅,按了好一阵门铃,里面也没反应,徐雷刚又跑到门岗处打听,才知道冯君确实一大早就开着车出去了。 袁化鹏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既然决定了等,就在别墅门口死等,就连中午吃饭,都是让高强买了些饭菜,在门口吃的。 到了下午,天上下起了小雨,大家坐在徐雷刚开来的七座商务车上,继续等。 这时的气氛,就有点微妙了,众人没话找话地闲聊,但是多少都感觉有些尴尬,只有袁有为这个八九岁的孩子,抱着一部平板电脑,没心没肺地玩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五点多,眼瞅着天色越来越黑,雨也没个停歇的意思,袁化鹏看一眼徐雷刚,“雷刚,不能再给冯大师打个电话?” 他嘴里说的是“冯大师”,但现在真的仅仅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炸了。 徐雷刚皱一皱眉头,才要说话,猛地眼睛一亮,“大师回来了。” 前方不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银灰色帕萨特,正是他熟悉的车牌。 冯君见到有辆商务车停在自家别墅门口,也是有点诧异,按了一下喇叭,等了一等,见到对方没有动作的意思,放下车窗就待探头发问。 哪曾想,商务车的车门一开,一个肥胖的身影矫捷地跳下车,快步冲过来,“冯……冯总你可算回来了。” 徐雷刚本来是想称“冯大师”的,但是对方车上还有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他没见过的女人,不是那个班长,所以他果断地改口。 “嗯,”冯君点点头,“我不是说我今天有事吗,你怎么还过来了?” 话刚问完,他就看到两名男子也下了商务车,冒雨走了过来,站在车前一言不发。 冯君见状,知道这是有状况了,于是很随意地一摆手,“好了,进去说话。” 别墅的自动门打开,两辆车一前一后驶了进去,大家下车进屋。 袁化鹏和高强都没说话,徐若芳却是审视着冯大师身边的女孩子,眉头微皱——相貌身材倒是不错,可惜的是,风尘味儿太重了,大师你有点荤素不忌呀。 只有李婷伸出手来,恭敬地发话,“大师您好,终于等到您了。” “你好,”冯君伸手跟对方握一下,然后侧头看向徐雷刚,“请稍等……老徐,这是怎么说的?” 我明明告诉你,我今天有事了啊。 第二百零二章不凑巧 面对冯君的发问,徐雷刚觉得自己太难做人了。 他一直在毕恭毕敬地巴结冯大师,对京城来的人也非常客气。 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不知不觉间,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但是他还不能发火,只能苦笑着解释,“我这……这不是大家有点等不及吗?” 这一下,轮到冯君无语了,他顿了一顿,才缓缓发话,“老徐你知道的,行医执照我没办下来呢,等不及也得等啊。” 他需要行医执照吗?不需要,修仙者帮人看病,还要什么执照,证明自己的职业是仙人? 冯君的意思就是:我不是医生,没有必须帮人看病的义务和职责。 他是真的有点恼了,不是我上杆子要帮你们治病的,我帮你忙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 你们来堵住大门算怎么回事? 真想让我不得不伸手,那就别堵门,先把缅甸的货交付了,你看我会不会着急给你们治病——只要是我欠人的,我还得很快。 “没有执照?”高强出声了,他冷冷地发问,“没执照你行医?” 冯君看他一眼,然后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你看到我行医了?” 高强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直截了当地发话,“帮助人减肥,使用了药品,不算行医吗?” 冯君皱一皱眉头,有点不高兴地发话,“帮助人减肥的药物,也可以算保健品,不过我现在奇怪的一点是……你是觉得我不该帮徐雷刚,还是打算阻止我继续帮助别人?” 他的语气很冷,但是高强既然以“打假”为己任,当然不会在乎这些。 事实上,自从打击伪中医开始,他已经见识过太多骗子的嘴脸。 骗子从来不会说自己是骗子,心虚的人都不会很多,大多时候,他们都显得异常有底气,会用气场压迫别人,眼前这位,十有八九也是这样。 所以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用一种“我看穿你了”的语气发话,“我只是了解一下你的行医资质,毕竟小为只是个孩子,不应该吗?” 李婷对他的话,很是有点不满,但是人家为的是小为好,她也只能默默地看着。 徐雷刚冷哼一声,他不好意思直接怼袁化鹏,但是对于这个家伙,就没必要客气了,“小伙子,别人请你来,是让你检查行医资质吗?” “我只是顺口一问,”高强一摊双手,很潇洒地回答,“我哪里够资格管这些?” 徐雷刚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合着你也知道自己不够资格? 高强却是不为所动,他此来本就是做恶人来的,再说了,对上骗子……客气有用吗? 冯君却是有点恼了,他看一眼徐雷刚,“既然信不过,那就算了吧,何必勉强?” “好了,不用管他,我才是孩子的母亲,”李婷终于出声了,她双手合十,非常客气地发话,“冯大师,还要有劳您了。” 冯君这才感受出来,合着对方的意见也不是很统一。 不过不管怎么说,孩子的母亲支持他,这就让他无法坚决地回绝。 更别说,他还指望从对方手里得到好处。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行医资质,我是没有,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你们,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我可以答应帮一下忙,现在我就问……是有谁打算反对吗?” 其他人都不出声,只有高强再次出声发话,“小为只是个孩子,我要求旁观整个过程。” 他原本是要对方解释原理的,现在眼见对方异常强硬,只能暂时退而求其次——没错,只是暂时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恐怕未必能得到对方许可,所以又看一眼袁化鹏——坏人都是我做了,你也该稍微出一下头吧? 袁化鹏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赧然,而且他终究是二代,有些二代的性子,所以很明确地表示,“冯大师,他只是看一看,你的独门秘技,没那么好偷师的吧?” “想偷师?”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我不是针对谁,而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算了,说太多伤感情,我只说一句,若是你们坚持旁观,那我只有说抱歉了。” 说完之后,他侧头看向徐雷刚,“我真的很给你面子了。” 徐雷刚也彻底恼了,冲着高强一瞪眼睛,“不让你看就怎么了?小毛孩子,在我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炸刺!” 他这话,其实是连袁化鹏都捎带上了,这是他忍无可忍了——我对你袁家人,已经非常客气了,你丫一直不出声,一出声就是变相为那厮站台,这尼玛是打谁的脸呢? 说完之后,他也不看袁化鹏,而是看向李婷,“嫂子你是什么意思?” 李婷犹豫一下,想到徐若芳此前说的,大师还有求于自己,终于是点点头,“那个……我当然是相信大师的。” 袁化鹏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却是在安慰自己——到时候真没什么效果,自己发作也不迟,一家人嘛,总要有唱红脸和唱白脸的, 冯君左右看一看,又沉声发话,“最后确定一次,有人反对吗?” 这一次,别说袁化鹏了,就连高强都没再出声,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冯君心里其实挺不开心,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确实需要一批军huo,保证在异位面的安全,他早就一甩手不伺候了——真当我锻体丹多得没地方用了? 见到大家都不做声,他才出声发话,“老徐,去把常经理送一下……外面下着雨呢。” 徐雷刚看一眼那美艳女人,又看一眼冯君,挤眉弄眼笑着发话,“这位……也是你的助理?” 冯君白他一眼,悻悻地回答,“别开玩笑,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嗯……合作伙伴。” 这两天,他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开心,自从上次那啥了红姐,红姐再没给过他好脸色。 如果是酒吧偶遇的那种,打一场友谊赛之后,冯君也不会太在意对方的反应——彼此都有生理需求,发泄完了事,一般都默认是天亮就分手。 但是红姐不是一般人,不但是他曾经的美艳上司,还是他现今的合作伙伴。 当然,最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对方的无限风情,真的令他迷醉…… 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若不能彻底征服这个女人,就是生命中一个遗憾。 这几天,他找了多种理由去接触红姐,然而红姐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就连下一步一些可能的合作,她也不是很关心。 冯君也有点不高兴,索性在前天告诉她,我要去跟吴建国父子谈合作了——没错,就是买下郑阳郊区的那片荒山。 至于说他此前不想买,现在为什么要买——我乐意啊,我有钱啊,想买就买了。 红姐对此还是不冷不热,冯君索性直接表示,你有事就先忙,我找别人陪我去买。 找谁呢?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常经理,这几天他的邪火有点大,又因为上次跟红姐的欢好,心中的欲望也被勾了出来——有些东西一旦开头,就不好刹住。 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刹住的必要,以前还知道释放需求呢,现在总不能越活越回去,反正他对张卫红也没有什么承诺,没必要为她守着不是? 事实上,冯君现在高度怀疑,是否还能遇到一个值得自己做出承诺的女孩。 不管怎么说,他昨天是很顺利地约出来了常经理,她也是很积极地帮他联系了一些人,对那一片荒山做出了估值,还仔细查看承包手续,以防有什么漏洞。 今天两人又在荒山忙了一天,因为下雨,常经理建议早些回去。 冯君知道演艺吧是八点才开始上班,大堂经理七点半能到就足够了。 于是他就说时间还早,要不去我的住处吃点饭? 常经理犹豫着表示,说雨这么大,还是先回市区吧。 不过当她得知,冯君的住处在桃花谷,也就没再反对——只需要绕行一点点就够了。 在开车进入小区的时候,冯君的大手,已经伸进了常经理的风衣下摆,放在了她的腿上。 她却是浑然不觉一般跟他谈笑着,仿佛对方的手,并不是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冯君见状,顿时心领神会,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对方并不介意跟自己来一场友谊比赛,而且还会是自来熟的那种方式,不会有任何假惺惺的欲迎还拒。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一拍即合的快餐,双方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在这种情况下,他在门口遇到了徐雷刚等人堵门,心情可想而知。 在接下来的时间,他能保持用正常的方式交流,已经很不错了。 眼下他既然决定出手了,他还是需要安顿好常经理,因为他一旦出手治疗,不但会有所响动,也会耽误很长时间——两人只是很单纯的男女关系,没必要让她看了去。 常经理进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现在见一个胖子要送自己离开,乖乖地跟着走了。 剩下的人坐在大厅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冯君冲着袁有为招一下手,笑眯眯地发话,“小盆友,来,跟叔叔做个游戏好不好?” (关于昨天小舅子的称呼,是风笑弄错了,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就写成那样了,应该是小叔子,特此道歉,不过已经上传的vip章节改起来很麻烦,要联系编辑的,大家先将就一下,回头我会改的,年底了,召唤月票。) 第二百零三章找对了一更贺盟主lyy011 看到冯君笑眯眯地说话,袁有为的脸色却是忍不住一变。 他今年十二岁,虽然家里骄纵得厉害,但是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了,而且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选择。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侧头向母亲看去,目光中是满满的求助的眼神。 面对儿子的求助,李婷果断地选择了无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心软,葬送了这些努力。 倒是徐若芳冲小家伙微微一笑,“小为听话,叔叔帮你减肥呢,想不想变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让女孩子们为你尖叫?” 袁有为撇一撇嘴,轻声嘀咕一句,“尖叫有什么大不了的?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冯君带着他进入了二楼一间房间,徐若芳却是扭头看向李婷,愕然地发话,“门当户对……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成熟了?还是说,你平常就是这么教育的?” “孩子话吧,人云亦云,”李婷笑着发话,“他是男孩子,我平常没有刻意教过他,不过……他的同学里,很多家长都是体制内的。” 徐若芳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有这样的同学啊……那就难怪了。” 李婷却是看了自己丈夫一眼,才又哼一声,“不过他这个肥胖治不好的话,想要门当户对……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看得出来,她对丈夫今天的表现,也是相当不满——让你跟着来伏牛,不是让你捣乱的!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二楼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叫,“啊~!” 李婷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着急地看向徐若芳,“这是……” “会有点小小的痛苦,”徐家大姐不动声色地安慰她,“雷刚曾经说过,当时他也很痛苦,不过没有用了多长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最后两句是她编出来的,因为她也是个母亲,最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所以只能这么说话,来宽慰对方。 叫声就响了那么一下,然后又是一阵静默,李婷等了一等,疑惑地发问,“就这一下?” 然而,她的问题才问出口,又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惨呼,“啊~~~” 这一次可就不是一下了,而是连绵不绝,虽然房门是关着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大家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袁有为此刻正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 李婷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刷白,她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胸口也急速地起伏着。 袁化鹏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不过他终究是男人,很快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来之前他就知道,小为会有这么一难,既然有了心理准备,就不至于让情绪左右理智。 李婷盯着自己的手表,恨不得跳进表里,去用力推动指针。 在她在这一生里,从未感觉时间过得是如此缓慢——哪怕当初她生小为的时候,因为有了甜蜜的期待,也没觉得时间有多么缓慢。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秒针走了五圈,这五分钟时间,对她而言,漫长得像五个世纪。 才满五分钟,她几乎是瞬间就发话了,“二嫂,这也该差不多了吧?” 徐若芳看她一眼,轻拍一下她的肩膀,“婷儿,你这是关心则乱,别想那么多,啊?要相信大师。” 说大师,大师就到,二楼的房门一开,冯君施施然走了出来,然后随手带上房门。 他顺着楼梯走下来,扫一眼众人,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两杯开水。 李婷实在忍不住了,出声发问,“大师,还得多久?” 冯君看她一眼,思索了一下,淡淡地回答,“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李婷身子一软,好悬出溜到沙发下面,你怎么能用小时做单位呢,太残忍了吧?“大师,能快点吗?孩子还小啊。” 冯君看都不看她,将两个杯子放到一边的桌几上,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他的话很平淡,但却带了不容置疑的语气。 李婷还想再说什么,袁化鹏出声发问了,“那个房间里,现在还有人吗?” 男人关心的重点,永远跟女人不一样,他看到冯君走出来,自己的儿子却还在惨叫,当然就要了解一下屋里的情况。 “没人了,”冯君并不掩饰,而是非常坦率地回答,“我把他固定住了。” “我要看一下,”袁化鹏很干脆地发话,而且是不容置疑的口气,“他现在还处于需要被监护的年纪。” 冯君现在已经是腻歪透了,对于这种命令式的口吻,他直接吐出两个字,“不行!” “不行也得行!”袁化鹏腾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你要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冯君不耐烦地一摆手,“正是因为理解,我才会不让你们看……这次调理之后,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选择放弃,但是这一次,我说了算。” 袁化鹏额头的青筋迸起,两只手也仅仅攥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发话,“你知道的,他现在……没人陪护!” 冯君脸一沉,“我说了,已经把他固定住了,出了问题算我的!” 你的命怎么跟我儿子的命相比?袁化鹏心里冷哼一声,冲高强一扬下巴,“小高,上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小高不但是中医打假者,本身还是一名退役的特种兵。 高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倒袁化鹏的话,抬脚就冲着楼梯快步小跑过去。 才跑了两步,他发现那名大师挡在了身前,于是想也不想,抬手就去推对方,“让开!” 他这一推是有讲究的,力道相当浑厚,一般人挡不住。 对方若是敢还手,他也有多种应对方式,最极端的方式,甚至可以一击毙敌。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没有机会使出任何手段,只觉得眼一花,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心中忍不住暗叫一声,“糟糕!” 这种感觉,他也不是初次遇到,情知遭遇到了极为强大的对手,能全方位压制自己。 想当年,他的第一个特种兵教官,就曾经带给过他这种感觉。 等他身子落地,他才想借力卸力,才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双脚着地。 不过身上传来的力道极大,让他忍不住蹬蹬连退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 高强定一定神,才骇然地发现,自己竟然出了别墅的大门,原本是站在门口,连退三步之后,竟然退到了台阶处,再退一步,就要滚落台阶了。 与此同时,细密的雨丝已经落到了他的面颊之上。 他愣了一愣,恼羞成怒之下,就想再次冲进大门。 然而他一抬眼,就看到别墅里的一双眸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他没有感到什么杀气,但是凭着特种兵的直觉,他非常确定,自己若是想继续纠缠的话,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就像杀死一只鸡一般。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杀气,原因太简单了,一般人杀一只鸡,需要杀气吗?想杀就杀了。 高强是这样的感受,而屋里的其他三个人,看到的却是神奇的一幕。 小高要上楼,然后,冯总出面拦住,小高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推…… 这些都是大家能看得懂的,接下来,就是三人完全看不明白的了。 莫名其妙地,小高就倒飞了出去,翻着跟头撞向了七八米外的房间大门。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就在他倒飞出去的同时,紧闭的大门蓦地打开了。 然后,小高就飞到了门外,竟然神奇一般地双脚着地。 再然后,小高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几步,怒视着门内,竟然不敢再冲进来。 若不是三人非常确定,高强是袁化鹏专程请来的,他们几乎就要认为,这是冯君请来的托了,而且是很不敬业的那种——就算是表演,咱也不带这么夸张的吧? 事情的可怕就在于,这不是表演! 这一刻,屋子里一片寂静——如果不算二楼传来的嘶喊声的话。 三人愣了足足有半分钟,袁化鹏才艰涩地发话,“你什么意思……冯大师?” 他其实也吓得要命,堂堂的特种兵,被人直接扔出去了七八米远,而且是秒杀!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大师,真的算得上大师——起码在格斗方面是这样。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要站出来,袁家人可以输,但是不能怂。 冯君冷冷地看着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慢条斯理地抽了两口,才缓缓发话,“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不想治可以离开,别在我的一亩三分地张牙舞爪!” 袁化鹏无语,李婷也无语,高强站在门外,甚至连门都不敢进。 这时候,也只有徐若芳出声了,“冯大师见谅,他们只是有些惜子,也是人之常情。” 冯君斜睥她一眼,不屑地笑一笑,“温室里……长得出参天大树?要不是我没有暂时门路弄到军huo,这种只会护犊子的家长,我早就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 他说话的时候,楼上的惨叫声依然不断,但是再没有人出声反驳他的话。 李婷对于这种话,原本是最听不入耳的,不过这一刻她想的是:这一次,我们还真的找对人了! (第一更,贺盟主lyy011,求月票) 第二百零四章通情达理第二更 冯君发飙之后,屋子里再没人说话,又过了许久,高强才悄然无声地走了进来。 看到袁化鹏夫妇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徐若芳心中有点不忍,主动出声发话,“冯大师,这个……你不用上去看一看小为吗?” 冯君当然体会得到,徐家大姐一直对自己有善意,听她发问,才主动出言解释,“我本来就可以一直看着他,就是怕你们姓袁的稳不住,所以顺便出来,给他倒两杯水。” 听到他这话,袁化鹏就算心里惴惴不安,也忍不住暗暗腹诽:你早说明白,不就没事了? 他只顾抱怨别人了,就没想过,冯君若是提前打招呼的话,以他们的傲慢,会接受吗? 当然,冯君也不是担心他们接受不了,才不去特意做解释,跟袁家的人相比,他的傲慢也不遑多让——冯某人做事,需要向你们解释吗? 反正你们是先看疗效才付款的,我解释再多,不如让事实来说话。 徐若芳听到这话,才微微颔首,“原来你是给小为倒水的啊,我倒是忘了,雷刚也说了,他吃药之后,流了不少汗。” “二嫂你也不知道早说,”李婷闻言,轻声抱怨一句,“害得我们这么失礼。” 徐若芳闻言,忍不住暗暗撇嘴,我就算早点说,以我小叔子的傲慢,听得进女人的话? 当然,她没有早说,这并不是想藏拙,而是她也有疏忽之处,“雷刚不愿意多说这件事,他对冯大师很尊重……像流汗什么的,他就随口带了一句。” “我不需要别人格外的尊重,”冯君居然出声了,他轻描淡写地表示,“我只是认为,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一头,想沟通的话……最好平等交流。” 屋里的人再次静默,平等交流……难道此前没有吗?莫非要我们跪着说话才行? 过了一阵,高强壮起胆子走近两步,抬手一拱,“请问冯大师……你这减肥原理是什么?” 他这次是真心请教了,态度也相当恭敬——你要平等交流,我供着你行不行?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不查我的行医资格了吗?对于你的问题,无可奉告,我帮孩子减肥,你们帮我采购物资,只是对等交换,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更多。” “但是……”高强的嘴巴动几动,最终还是提出了异议,“但是这关系到孩子的治疗,你说一下原理,会减少很多误会。” “原理……比得上疗效的说服力吗?”冯君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如果你们先提供了物资,我或者会考虑解释一下原理,但是你们没有这么做。” 不见疗效,我们疯了,为你提供物资?袁化鹏觉得这厮有点不讲理——真当军huo买卖是任何人都能做的? 然而,冯君就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侧头看他一眼,继续淡淡地发话。 “也许你会觉得,你的物资很特殊,但是你怎么能确定,我的丸药就不特殊?说句实话,要不是我暂时没有类似的门路,要不是看在雷刚面子上,就你们这态度,请不动我出手!” 他接连两次强调“暂时没门路”,听起来是授人以柄,不懂得谈判之道——既然是求人,怎么能把底牌亮出来? 但是袁化鹏听得明白,人家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我很看重你们承诺的物资,有了疗效之后,若是想着蒙混过关,那后果……你自己考虑。 而他不得不承认,只冲着对方刚才那一手,这么说话,也不算过分。 冯君给出了解释,在场的人终于陷入了沉默中,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对方的逻辑并没有问题,区别只在于站在谁的角度去考虑。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房屋里的嘶喊终于告一段落了,李婷看一眼自己的手表,“三十三分钟……冯大师,现在算结束了吗?” 冯君也不回答,而是走上了二楼,推开房门看一眼,才微微颔首,“你们可以进来了。” 其他四人闻言,纷纷冲上了二楼,依次是李婷、袁化鹏、高强和徐若芳。 李婷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的儿子只穿着内衣内裤,躺在一张特质的床上,双手双脚和头部,都被圆形的铁环箍着,只能做幅度不到两三厘米的活动。 他身下的床,只铺了一张白色的床单,此刻床单已经被汗水打得透湿,甚至连床脚都有一摊一摊的水渍,那是顺着床单淌下来的汗水。 袁有为原本是闭着眼睛的,然后猛地睁开,看到门口的母亲,忍不住高叫一声,“妈”,声音却是沙哑无比。 袁化鹏听到这一声,也忍不住嘴角抽动一下,心里猛地一揪,眼眶有些微微的发湿。 这孩子真是遭罪了!李婷心疼得不得了,却谨记着此前的教训,扭头看一眼冯君,“大师,这会儿可以解开他了吧?” “最好等上个三五分钟,”冯君沉吟一下才发话,“让他稍微适应一下。” 袁有为虽然娇生惯养,此刻倒是够要强,他用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发话,“妈,我已经好多了,再等等……也没啥。” 李婷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却是碍于冯君的淫威,不敢上前。 五分钟之后,袁有为被放了下来,他不但严重脱水,身上也是厚厚一层黄褐色的油腻。 就在这时,徐雷刚终于在送了常经理之后,赶了回来。 见到刚下楼来的袁有为在大口大口地喝水,他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点点头,“坚持下来了?那还真是不容易。” 李婷见到他,火气顿时爆发了出来,“雷刚,你怎么不提前说,治疗过程很疼呢?” “说了的话,你就未必答应了,”徐雷刚嬉皮笑脸地回答,“我好不容易才请动大师出手……再过两天,你就会感谢我了。” 他一回来,气氛就缓和多了,他甚至建议,袁化鹏带着儿子,就在这里洗个澡,“排出的毒素很臭,最好尽快洗干净……” 袁有为在洗了澡之后,精神好了很多,大声嚷嚷说自己饿了,只不过这沙哑的声音,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啦。 徐雷刚此刻,正在纳闷二楼的那张床,“你啥时候弄了这么一张床回来?怎么感觉像是……龙凤床?” 龙凤床又名合欢床,详情不解释,反正就是那种助兴的器械了。 饶是冯君的脸皮较厚,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干咳一声,“你倒是啥都认识啊,我是为了给小家伙治疗,特意买了一张床,还改造了一下……没办法,就是这种床容易改造。” “这个倒是,”徐雷刚点点头,又冲李婷高声发话,“你看,大师特地为小为打造的床,真是用心良苦啊。” 李婷听得嘴角抽动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正好这时候,袁有为洗完澡出来了,她忙不迭出声发问,“大师,小为现在能吃些什么?” “尽量选容易消化的食物,”冯君给出了答案,“至于说吃多少,不用管他……随便。” “那就在这儿吃?”徐雷刚看向了袁化鹏,试探着发问,他知道对方一行人里,就是这个家伙做主,而且此人是非常有想法的那种。 袁化鹏有点迟疑,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的面子上有点下不来,但是刚才给儿子洗澡的时候,他骇然地发现,儿子身上的油腻一层又一层,他足足打了四遍香皂,才将油腻彻底洗掉。 他给儿子洗澡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看小为长得肥胖无比,但终究是少年时期,再胖也没有多少油腻,不像那些油腻中年人,再瘦也不缺油腻。 可就算油腻中年,洗澡也不用打四遍香皂吧?能打两遍香皂,已经是足够脏了。 于是,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个念头:冯大师这是在……洗髓易筋? 不得不承认,武侠小说在华夏,那真的是受众广大影响深远。 他原本就有点后悔自己的无礼了,发现这件事之后,心里越发地后悔。 所以对他而言,现在就只差一个台阶下,而徐雷刚正好把台阶送过来。 他略略迟疑一下,正要借机郑重地道歉,哪曾想李婷出声了,“已经很晚了,就不打扰冯大师了,雷刚你陪好大师。” 时间确实不早了,冯君回来的时候就五点多了,现在都七点了。 她给孩子穿戴好衣服鞋袜,带到门外,等着老公去跟徐雷刚借车。 哪曾想,她才一出来,袁化鹏就跟着走了出来,低声发问,“怎么回事,不在这里吃?” “你还好意思问我?”李婷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支支吾吾不说话,我就帮你推掉吧……不是我说你,正是饭点儿,多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呀。” “……”袁化鹏是彻底地无语了,合着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好半天,他才叹口气,“在你印象里,我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我老公当然是懂事的,”李婷非常注意照顾丈夫的心情,不想过分刺激他,反而善解人意地表示,“咱们最终是要看有没有效果,没效果之前,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袁化鹏抬眼看天,任由细碎的雨滴洒落在面颊上,一时间有泪流满面的冲动:贤妻,你真不用这么通情达理! 第二百零五章怎么做网红三更求月票 袁化鹏的心里已经断定:冯君的治疗,肯定是有效的。 减肥这种事,当天不可能看得出效果,但是他心里已经确认,冯大师绝对是个奇人。 只冲此人能轻易地压制高强,能为儿子洗髓易筋,就足以担当得起这个称呼。 至于人家嘴里所说的“排毒”,不过是与时俱进罢了——事实上,洗髓易筋和排毒养颜的表象,原本就差不了多少,这样低调的解释,也符合高人的身份。 小为减肥的效果,一时看不出来,不过袁化鹏只需要看看徐雷刚,就明白了。 若不是减肥有奇效,若不是确定冯君是高人,徐雷刚傻了,把自家的大别墅让给别人住? 要知道,他家一家三口,都还挤在一套三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事实上,徐家老幺不但不傻,也没有忽悠袁家人的意思,他再三强调过,冯大师相当了不起,可惜的是,听话的这些人,没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袁化鹏体会到了冯君的恐怖,也有心道歉,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妻子自作主张,拒绝在对方的家里用餐,理由竟是……怕他面子上下不来。 这一刻,袁老三的悲伤逆流成河,却还无法抱怨妻子。 最后,还是徐雷刚开车,将他们五个人送回了宾馆,充分表现出了一个地主的热情。 两天之后,袁化鹏夫妻终于能确定,孩子的身体确实是轻了三斤,这两天吃了不少,也不见体重的反弹,反而又徐徐下降了一斤左右,最关键的是——精神也好了不少。 通过跟徐雷刚打探,他们得知,一颗丸药是需要分四次服食的,服食丸药的间隔,就是三到五天。 这马上就三天了,袁化鹏夫妇希望能跟冯大师预约一下,给儿子安排第二次治疗。 事实上,就连袁有为本人,也希望能尽快接受第二次治疗。 上一次的经历很痛苦,他的嗓子甚至至今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在接受治疗之后,他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一种轻松,起码他不用多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那不仅仅是来自于肉体的轻松,还有放飞精神的舒爽——原来这样肆无忌惮的奔跑,才是真正张扬的青春! 所以袁有为的态度很坚决,“我不怕疼,那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这一家人商量好了,但是对于他们的要求,徐雷刚显得很为难,“冯大师最近有事,你们上次……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对这个问题,袁化鹏已经想好了答案,他很痛快地表示,上次我们有点过于在意孩子,对大师不够礼貌,我们愿意道歉。 徐雷刚却是表示,上一次人家冯大师带了一个大堂经理回家,正要嗨皮,被你们坏了好事,这一次啊,你们还是乖乖地等他消息吧。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上次冯君的身边,还真有一个女人,徐若芳甚至记得,那女人的相貌身材算得上不错,可惜有点风尘气息。 至于说徐雷刚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那还用问吗?是他开车把常经理送回去的。 袁化鹏沉默一阵,才若有所思地出声发问,“他喜欢那种夜场女人?” “这倒也不是,”徐雷刚摇摇头,然后他就想到了张卫红,大名鼎鼎的红姐,可也跟冯大师关系不错,“其实……他挺有女人缘的。” 李婷看一眼自己的丈夫,“袁主任,有合适的女孩儿,介绍两个给大师嘛。” “我不认识什么美女,”袁化鹏很干脆地摇摇头,“我认识的最美的美女,也就是你。” “什么叫也就是我?”李婷闻言勃然大怒,“听起来……你有点遗憾呀,娶了我,是你委屈了,对吧?” 袁化鹏应付这种场面,也是驾轻就熟,他并不回答,先点起一根烟来,抽了好几口,才笑眯眯地发话,“介绍美女给他,还得夫人出面张罗……美女都是喜欢扎堆的嘛。” 李婷这才满意地撇一撇嘴,然后出声发话,“雷刚啊,冯大师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别介,”徐雷刚吓得一哆嗦,“他的红颜知己可不少,别介绍不成,反而把人得罪了……要我说,你们安心等消息就好。” “也是,”袁化鹏笑眯眯地点点头,心里的悲伤却是继续逆流着:我是请假出来的呀…… 不过还好,徐雷刚并没有让他们多等,次日中午,他就打来了电话,说冯大师下午有空,你们带着孩子过来吧。 这一次,一行人的态度都很端正,李婷甚至给儿子买了牙套,让他能在痛苦的时候使劲咬牙,争取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原本她还想给儿子买麻药来着,只是考虑他年纪还小,担心损伤了神经什么的,跟冯大师了解一下,知道这种痛苦最好亲身经历,才放弃了这个打算。 冯君还是像此前一样,给袁有为喂服了丸药之后,就走出了房间带上房门——接下来无非是小家伙的鸡毛子喊叫,有啥好听的? 不过这一次,李婷倒是被他留在了房间里——她再三保证,只是想陪伴儿子,绝对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冯君也愿意相信她,这女人对他一直还是很客气的,而一个母亲的心思,他也能理解。 可是出了房间之后,他实在提不起兴趣跟袁化鹏和高强聊天,这二人在此前,确实表示了歉意,不过……真的没啥可聊的。 聊如何交付军huo吗?别逗了,做完这一笔交易,他只需要去缅甸取货就是,难不成对方还敢不买帐? 所以他坐在客厅里,一边划着手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徐家姐弟聊天。 徐雷刚跟他聊了一阵,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于是侧头看一眼他的手机,然后就很夸张地叫一声,“不是吧,冯大师你还玩微博?” 冯君看他一眼,“你这话说的,我为啥不能玩微博?没事看看这些也能打发时间呀。” 徐雷刚却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个讨好大师的机会,马上表示,“我也注册了一个账号,你的id叫啥?我关注一下你。” “唉,算了,加不加吧,”冯君意兴索然地叹口气,“我就那么十来个粉丝,不是打广告的,就是约pao群啥的,发了微博都感觉是单机版,没劲儿的很。” 他注册微博,还是因为上一次对战先天高手罗问道,不知道该采用什么手段,打算在微博好好发展一下,圈上一些粉,回头也好在线求助。 不过罗问道已经被他干掉了,后来他又各种忙,没把心思花在这个上面。 他的id没有经过认证,本身也没啥名气,发微博遭遇单机版,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现在的冯君,暂时没啥需要求助的,也想不出来未来可能求助什么,所以他的注意力还是没怎么放在这上面,偶尔刷一刷微博,就当是看新闻了。 高强一听,眉头就是一扬,“冯大师,我的粉丝有五千多,虽然不算多,但是评论和转发率很高,我可以加你关注,帮你转发。” 他以打假为己任,肯定需要宣传的平台,微博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的微博经营得也不是特别好,正经是微信公众号的粉丝已经过了五万。 冯君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还是摇摇头,“算了,我还没想,要发什么内容呢。” “我可以推荐您呀,”高强现在,是真心想讨好对方,“推荐您是值得信赖的医生……不对,是您的减肥疗法非常有效,我以我的招牌作保,还是会打动不少人的。” 冯君很无奈地看他一眼,“我需要打动他们吗?” 他希望拥有一部分粉丝,但是绝对不会因此去做一个减肥治疗师。 高强顿时为之语塞,这两天他也听说了,冯大师不缺钱,手里掌握着重要的玉石来源,这样的高人,怎么可能愿意在微博上暴露出自己的秘密? 也就是袁家人运气不错,有徐雷刚这样的亲戚,才请得动冯大师出手——哪怕是这样,人家出手都有点勉强呢。 徐雷刚闻言,却是笑了起来,“那冯大师你玩微博做什么,不是为了看那些社会新闻吧?” “我当然也想当网红呀,”冯君一摊双手,略带一点无奈地发话,“可我还不想受别人骚扰……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是吧?” “不,这并不矛盾,”还是高强出声接话了,“关键是要看,你把自己定位成什么人,如果你把自己定位成土豪,多转发抽奖就行了。” “冯大师肯定是土豪呀,他是亿万富翁,”徐雷刚非常确定地发话,“不过……这么简单粗暴,逼格有点low吧?” “嗯,”冯君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转发抽奖能圈粉,不过他打心眼里排斥这么做,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因为真的……有点影响形象。 “那还可以换个定位,”高强说起这种事头头是道,他既然致力于打假,怎么可能没研究过宣传?“关键是,你想让自己成为什么人……其他的事情,可以外包给专业公司。” “这个倒是,”徐雷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可以有人帮你去做,穷人想成为网红,需要做很多,但是有钱人做网红,只需要砸钱就是了。”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零六章心跳一更贺盟主亦客 关于网红的事情,大家并没有讨论多长时间,因为没过多久,第二次的治疗就结束了。 这一次,袁家人充分地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托人在附近的疗养院订了一桌饭。 桃花谷的疗养院名气极大,曾经多次接待领导和手掌,现在军分区已经退出了这一块,但是疗养院还保留着,因为这里在开发旅游区,疗养院甚至新建了一批建筑。 这里饭菜味道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关键是一个字儿:贵! 你还别嫌贵,一般人想在这里吃饭,还得提前预定,否则就算你看到里面有空位,走进去人家也未必接待。 疗养院距离冯君所在的别墅并不远,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走路就能直接过去。 冯君本来没兴趣去吃饭,但是袁化鹏说了,一两天之内,他就要回去了,陪了儿子这么多天,他必须得回去工作,留下来的李婷和袁有为,还望冯大师多多关照。 冯大师的肚量是属弹簧的,有时候大有时候小,他本来是看不惯袁化鹏和高强的做派,但是这两人的行为,只能说是有点傲慢,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害人的动机。 而且,他出手帮着袁有为调理了身体,大部分的人都这样,已经在某人身上帮了忙,仿佛就有了爱屋及乌的心思,对于跟某人相关的人,容忍度就要略高一点。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袁化鹏和高强转变了态度,冯君就觉得,原谅他们一次也不打紧。 这顿饭从六点半吃到了八点,袁化鹏、高强和徐雷刚,是个顶个的能喝,就连袁有为那十二岁的小屁孩,都面不改色地跟冯君碰了一杯白酒干掉。 那一杯酒最少有二两半,看不出来,小家伙竟然如此豪迈。 喝到八点,四个大男人都有点醉意了,袁化鹏看冯君一眼,“冯大师,想跟你说点事……出来抽根烟?” 两人走出包间,在大厅里选个没人的桌子,高强紧赶紧地跟出来,招呼服务员送三杯茶过来。 这个独立的大厅不算很大,也就二十来张桌子,不过总共只有三桌人在吃饭,还都是在角落,服务员对这些大人物的做派也习以为常,冲了三杯茶端过来。 袁化鹏喊冯君出来,是要商量军huo的细节,比如说数量,又比如说付款方式。 没错,这一批军huo,冯君是要付钱的,他帮袁有为调理身体,只是获得了交易的权力。 看起来有点不公平?其实真没啥。 锻体丹用于修炼是很好的,但是用来减肥,本质上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事——袁有为的肥胖只是对身体有隐患,目前并无致命的缺陷,关键他是个男孩儿,又不是爱美如命的女孩儿。 正经是购买军火的权力,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总之就是各取所需,以冯君现在的身家,也不会在意这点开销。 两人大致谈了谈,敲定了就是五支ba雷特,一百吨炸药和一千个起爆装置,付款也很简单,直接去濠江赌场输钱就是了,可以先货后款。 袁化鹏一旦愿意对等交流,坦率得很可怕,他明确表示,先货后款其实不符合惯例——这跟你治好小为,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要知道,规矩就是规矩。 但是徐雷刚愿意为冯君担保,这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徐家老幺有多少钱,这个没人清楚,不过袁家人都知道,他是带了四千多万到京城,为徐老二救急。 要不说这是一个讲实力的年代,没实力说啥也白扯,有实力自然能获得一系列的优待。 总之,这些话是不合适在包厢里说的,虽然包厢也没有外人,最多只有一个孩子,但是众多人聚在一起商量这种事,还是给人一种轻率的感觉。 高强就在一边听着,并不说话,但是这已经从侧面证明,此人很得袁家的信赖。 两人说完,他才出声发问,问的是减肥药丸的原理,他希望能在军huo交易之后,获得冯君的指点——花些钱也无所谓。 冯君却是只笑不说话,到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表示我就算讲给你听,你也不明白。 不明白也不要紧啊,我可以慢慢推敲,高强如是表示,他说自己学这个,是想更好地打假,而不是有意仿制——冯大师你也说了,别人学不来的。 到最后他甚至表示,自己可以拜冯君为师!还可以将此事写进微博和微信公众号里。 冯君正在为难,路边有三个女孩儿路过,听说“微信公众号”,一个女孩儿侧头看过来。 她看到冯君,就是一愣,然后又看到了高强,忍不住惊讶地咦了一声,“强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君却是眼皮一翻,心说有没有错,你俩居然能认识? 下一刻,他的心脏忍不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高强见到女孩儿,也是微微一怔,愣了一愣才发话,“你是……晓雨?成大姑娘了啊。” 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夏晓雨,她冲高强甜甜地一笑,“强哥,你的公众号搞得不错呀,我经常看呢。” 敢情这两位是老熟人,夏晓雨家里,有多人在部队,她的表哥甚至就是高强的战友。 高强在他们那批战友里,身体素质算是相当拔尖的,等到复员之后,又是一个另类,不但是搞中医,还搞中医打假,又搞了文化人才玩的微信公众号。 所以夏晓雨对他的关注,也就没有中断过,不过那只是属于熟人的关注,而且她也喜欢看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知识点,并不存在任何的其他因素。 熟人见面,话肯定不少,不过聊了两句,她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冯君身上,“强哥你是怎么认识冯大老板的?” “你是说冯大师?”高强看一眼冯君,笑着发话,“这样的高人,只许你认识吗?晓雨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霸道啊。” “我哪里有霸道,”夏晓雨翻一个白眼,不高兴地一噘嘴,“而且,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个高人……他很厉害吗?” “嗯?”高强眼珠转一转,看一看夏晓雨,又看一看冯君,心里就有了猜测——晓雨妹子,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他知道夏晓雨的家境极好,眼光也高,但是人家冯大师也不差呀,要能力有能力,要钱有钱,关键是,那厮长得也是仪表堂堂,非常具有男人味儿。 起码在他看来,这两人相当般配,哪怕是冯君的家世,似乎差了一点。 为什么他会这么看?因为夏晓雨没可能正面硬杠袁化鹏的,但是冯君就敢。 思忖一下,高强才笑着回答,“冯大师真的很厉害,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夏晓雨看了冯君一眼,目光中有些微的闪烁,不过紧接着,她还是很自然地笑一笑,“呵呵,能有什么误会?就是以前认识。” 高强虽然是军人出身,但是既然从事了打假行业,自然也就学会了观察人。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晓雨极有可能是单相思,而从冯君的表现看起来,对她没啥感觉。 高强做人还是比较直率的,他对晓雨也有关照的意思,哪怕他现在有求于冯君,可是这并不能阻挡他撮合二人的决心。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知道冯大师比较……花心,他若一力撮合的话,不但可能令大师不满,更重要的是,他这么做,可能是亲手把晓雨推进了火坑里。 所以他能做的,也不过是顺其自然。 当然,必要的点拨还是要有的,他笑着发话,“冯大师很有能力,我是心甘情愿地佩服。” 夏晓雨无奈地翻个白眼,心说他有能力,跟我有什么相干? 不过对方是许久不见的强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呵呵,很有能力?也许吧。” 这笑声里充满了不以为然,高强听得不舒服,就侧过头想要表示一下——我们是老朋友见面,你这么插嘴,有点没礼貌吧? 然而,当他看到说话的女孩儿时,瞳孔猛地缩小了一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忘词儿了! 他的目光所及,看到的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那种美丽和青春活力,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高强复员后在京城发展,美女也不知道见了多多少,大人物的情ren、二代三代的女友、明星、北漂……美女真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他发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子。 严格来说,或许有个别人能跟她相媲美,但却是韶华已逝青春不再。 高强的脑中,竟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么一句——“在最美的年华,遇到最美的你”。 当然,他已经三张了,绝对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事实上,哪怕他再年轻几岁,在自己最美的年华,也不敢生出什么念头。 但是他忍不住,就是要这么赞赏,这一刻,他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红颜祸水。 冯君刚才蓦然的心跳,也是因为看到了她,他知道这是个刁蛮女孩儿,不可能跟自己有什么交集,但他还是要忍不住为之惊艳。 不过还好,他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又不能修仙,最终还是要成为鸡皮鹤发的老妪。 (第一更,贺盟主艾兹简,官仙时期的老读者了啊,风笑的球球群主,以前的帅锅,现在老汉了。) 第二百零七章能者无所不能二更 冯君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心态就调整得差不多了。 他甚至在考虑,手机位面的那些修仙者里,应该有不少美貌的女修吧? 也是哦,没准女修的修为深厚之后,还可以微调面容和身材——科技位面都有整容术了,修仙位面你好意思差很多吗? 他心里在乱七八糟想这些,就有点走神,哪曾想女孩儿竟然突然插嘴,还指责他! 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冯君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却也懒得理她,只是侧头看向高强,等他主持公道——她这么做,对你可是不够礼貌。 不过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特种兵是指望不上了——心神被夺了! 于是他又看向袁化鹏。 袁老三在那么一瞬间,也有点目光迷离,不过想到正在包间里的夫人,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低头去端茶水喝,眼皮也不抬,以掩饰自己可能的失神。 见到两人都指望不上,冯君也只能自己出声了,否则的话,对方的气场会更难控制。 他微微一笑,“美女,我这点小本事,当然看不在你的眼里。” 现在“美女”这称呼,是泛指性别的,就像已经被玩坏了的名词“小姐”一般。 可是听他这么说,高强和袁化鹏齐齐地看他一眼——这样的倾国倾城的美丽,你居然用“美女”来称呼,有点太……失之轻佻了吧? 喻轻竹闻言,对这厮的观感愈发地差了,总算是还有外人在场,她不能像上一次在地下车库里一样,言谈无忌。 所以她也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本事小无所谓,能脚踏实地,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冯君忍不住又刺她一句,“你不觉得,咱俩的插话很不礼貌吗?” 麻烦你清醒一下,咱俩打断了别人的谈话。 喻轻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觉得,你我之间……合适用‘咱俩’这个词吗?” 女神美则美矣,但实在是太高高在上了,竟然不屑跟冯君并列。 当然,她这么说,也有她的想法:这姓冯的是晓雨的菜,我是为好姐妹打抱不平来的,那么,我就要跟他保持距离,省得这家伙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对不住好姐妹。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太自信了,深信自己的美貌无人能挡,哪怕是发小的男友。 冯君却是被她的话弄得有点不开心,于是冷笑一声,“那好,你一个人没礼貌好了。” 他这话说得毫无负担,本来嘛,最先插嘴的不就是你喻轻竹? 喻轻竹的智商也高,哪里听不出他的话来?柳眉一竖就要出声反驳。 “好了轻竹,”夏晓雨轻轻拽她一下,“这是我哥的战友,小时候经常带我玩。” 喻轻竹的气势为之一顿,然后缓缓泄去,不过她还是淡淡地看了冯君一眼,轻声嘀咕一句,“晓雨,我忽然有点理解你了。” 在她眼中,这个几个月前还是会所服务员的家伙,虽然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猛地发达了起来,但是本质上,还是脱离不了小市民的习气。 哪怕对上女生,也是一团俗气,牙尖嘴利不肯让人,真的是没什么素质。 所以喻轻竹认为,晓雨和此人不管是谁不待见谁,相互之间没什么瓜葛的话……似乎也不错。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费力撮合两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姓冯的原本,是有可能得到夏家的臂助的,既然你冒犯我这个撮合人,那你回头慢慢后悔吧,这可是你自己找的,也算求仁得仁。 “好了轻竹,”夏晓雨又轻轻推一推她,“你和喵喵先回去吧,我跟强哥再聊两句。” 喻轻竹冲高强点点头,“强哥你好,我不是针对你的。” 她也不道歉,在她看来,自己能问声好并做出解释,就已经是道歉了,没必要专门说,也省得对方打蛇随棍上——她的多次经历告诉她,不能对男人太客气。 那你也犯不着针对我吧?冯君很无奈地撇一撇嘴,站起身来。 至于喻轻竹的冒犯,他也懒得去介意,没错,这就是一个看脸的社会,虽然不能说颜值即正义,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又何必当真? 他冲高强也点一点头,“你们聊,我回包厢了。” 喻轻竹脸一沉,扭过头去不看此人,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家伙。 “冯君!”夏晓雨出声了,“竹子心里,其实也挺感激你的,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得……” “呦,冯老板?”就在此刻,一个女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然后,一个冷艳的少妇,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她原本是在角落的一桌吃饭的。 女人个头极高,跟喻轻竹相差仿佛,头上挽了高高的发髻,看来比喻轻竹还要高一点。 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论青春靓丽,也许无法跟喻轻竹相比,不过少妇特有的雍容大气,再加上那一丝冷傲,倒也构成了另一种无限的风情。 她冲冯君点了点头,又看向夏晓雨,露出一丝笑容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晓雨……怎么最近没去我那儿玩?” 夏晓雨一见来人,脸上顿时泛起一丝红晕,“红姐也在?” 她当初关心冯君的安危,特意跑到鸿捷会所几次,去找对方麻烦,甚至威胁要停电拉闸,结果还是被张卫红玩得团团转,真切地体会了一把社会如何教学生做人。 不过她并没有怨恨红姐,现在的脸红则是因为……张卫红最清楚,她是真的关心冯君。 原本她遮掩得很好,甚至她自己都认为,大约当时是魔障了,冯君并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可是见到红姐,她忍不住又生出了点羞恼——女孩儿家的心思,谁说得清呢? “我跟他不是一起来的,”红姐一摊双手,侧头看向冯君,“只是看到你俩在争吵什么……本来挺好的一对儿嘛,这是怎么啦?” 冯君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才呲牙一笑,“红姐,你喝多了……需要人送你回家吗?” 在现场的是三名美女——其实那个叫喵喵的也不丑,他非常明确地选择亲近张卫红。 对夏晓雨,他没什么感觉,喻轻竹……美则美矣,但是年纪小,也实在太难伺候了。 习惯了快餐节奏的他,已经不愿意去投入全身的精力,再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而红姐,虽然是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他从未真正征服这个曾经的美艳、女上司。 那天的事儿,红姐不听他解释,这个无所谓,他早晚会亲口告诉她。 饶是如此,他也很注意措辞,没有说“需要我送你吗”,而是问“需要人送你吗”? 全世界有七十亿人口,冯某人只是其中的一员。 然而,他虽然说得隐秘,高强和袁化鹏却忍不住对视一眼:这厮的桃花运也太逆天了吧? 两人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哪里看不出这点小心思? 夏晓雨也就算了,那个黄衫女孩,真的是漂亮到祸国殃民。 至于这个红姐,以她的相貌、身材和气质,也足以称得起是一代尤物。 而这三人,显然跟冯大师都有一定的瓜葛——看起来还不是很浅的瓜葛。 随便吃个饭,都能遇到三名这种档次的美女,袁化鹏和高强心里也要忍不住感叹:大师不愧是大师,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 红姐却是轻笑一声,微微摇头婉拒,“不用了,我陪客户来的,你看……” 一边说,她一边抬手指一指方向。 冯君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那张靠近角落的桌子,周边坐着三男一女,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中间坐着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相貌英俊衣冠楚楚,只看气势就相当不含糊。 见到冯君看过来,他直接无视了,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喻轻竹。 这个家伙的心思很大!冯君瞬间就判断了出来,说实话,以喻轻竹的相貌和气场,敢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真的不多见。 撇开那些不懂事的毛孩子和小混混,在社会精英中,敢这么做的人更少,起码要有一颗足够大的胆子,或者足够高的地位,才会如此行事。 想到红姐跟这么一个人出来吃饭,还是客户,冯君一时间觉得,有点意兴索然。 我约了你多少次,你说没时间,跟这么一个男人出来吃饭,你就有时间了? 算了,本来就是天亮之后就分手的关系,谁对谁都没有承诺,他却是非要求得对方的原谅,想一想这事儿,真的是很可笑。 那就桥归桥路归路吧!冯君做出了决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心里有点郁结。 不过冯君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微微颔首,“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事了,老袁老高,我回包厢了。” 说完之后,他根本没有理会别人的反应,拔脚就走了。 “哎,”红姐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想喊一声的,但最终没有喊他,而是侧头看向袁高二人,笑着发话,“这家伙做事,我行我素习惯了,真够没礼貌的。” 高强有点扛不住她的笑容,相较喻轻竹,红姐这样的女性,才是他最中意的类型,不过她既然跟冯大师有关,打死他也不敢胡思乱想。 倒是袁化鹏对她这一款比较免疫,他沉声发问,“原来你就是鸿捷的张总?” 第二百零八章海底针三更求月票 袁化鹏对冯君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尤其是鸿捷的张卫红,还跟徐雷刚一起吃过饭,他从他的嘴里,听说过此人。 所以他知道,这冷艳女人不但曾经是冯君的老板,现在还是冯大师的合作伙伴。 至于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袁化鹏不想去费脑筋,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有必要对对方客气一点,就足够了。 红姐听了他的话,却是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略带一点讶然发问,“京城的?” 京城话好学,也难学,想学个像模像样不难,但是想学出老帝都那种地道的京腔,油而不腻、痞气中带着傲气的味儿,还真是不容易。 按说高强和袁化鹏说的都是京腔,但张卫红却是有这种本事,能识别出袁老三才是正宗的帝都人。 “是的,”袁化鹏晃晃悠悠站起来,伸出了手,笑着发话,“我姓袁,叫我袁三好了,很高兴能认识冯大师曾经的老板、现在的合作伙伴……张总,久仰大名了。” 张卫红愣了一愣,才伸出手去,跟对方轻轻一握,“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 “没喝多少,正喝茶醒酒呢,”袁化鹏笑着发话,“张总该都关心一下冯大师,他喝的可是比我们多得多。” “他现在可是我的大主顾,”红姐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夏晓雨,笑着发话,“晓雨你这是,跟冯总闹意见了?” “我跟他本来就不熟的,”夏晓雨一摊双手,无可奈何地发话。 见到自己的闺蜜为难,喻轻竹眨巴一下眼睛,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嘟囔一句,“这个鸿捷会所……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其实她听“鸿捷会所红姐”的名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此刻只是假装不知道。 红姐也早就认出,黄衫女孩儿是上次那拨人中的一个,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姓喻。 不过她也是好演技,不会刻意去接触对方,听到这话,才上下打量对方一眼,接着眼睛一亮,泛起一脸的惊喜,“原来是你呀,上次的事儿,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不在。” 喻轻竹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发问,“你不在,怎么会认出我来?” 你不会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想要巴结我吧? 红姐刚要说话,却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快速接近。 大家扭头一看,发现冯君披着一件风衣,拎着一个手包快速走了过来。 见到大家都看着自己,他抬手打个招呼,笑着发话,“喝得有点多,要回家休息了……你们继续。” 说完之后,他步履匆匆地离去,根本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哎,”袁化鹏本来还想叫住他,最终还是颓然放下了手,“怎么就走了呢?” 红姐却是没在意,而是笑吟吟地回答喻轻竹,“我们会所有录像啊。” 喻轻竹被弄得脸色微微一红,她对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没想到栽在了小小的常识上。 所以她索性扯开了话题,“这个冯君……在鸿捷也这样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聊了一阵,当红姐听说,徐雷刚也在包厢,马上表示,既然都不是外人,我一会儿去敬诸位一杯。 袁化鹏没想那么多,身为京城人,还是二代,他到下面省市,经常受到别人如此巴结,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冯君若是在场,肯定会感到奇怪,红姐虽然号称社会,为人也四海得很,但是以她的傲气,还真不至于对徐雷刚这么客气。 然后大家就离开了,各自回各自的团体。 红姐也走了回去,坐在中年精英男人的旁边,不过两人的座椅,隔着起码有一尺半。 男人见她回来了,笑着发话,“红姐认识的,都是美女啊,果然美女都是扎堆的。” “嗯,”红姐心不在焉地哼一声,拿起酒杯来轻啜,目光有些游离不定。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那天的真相,不过为了不让冯君发现,自己是装作被迷倒,她肯定要假巴意思地表示一下气愤。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拒绝了冯君两次的邀约,她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不是为了拒绝而拒绝,而是期待下一次的邀约。 当然,下一次,她还会拒绝的,然后再期待下下一次的邀约。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青葱年少的岁月——很矫情地拒绝自己心仪的人,那真是满满的甜蜜,可以回味很多很多天。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冯君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放弃了邀约。 红姐能理解他,真的非常理解,在这个快餐流行的年代里,他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很多人的解释,只限于一次——我尝试解释了,听不听那是你的事,我问心无愧。 反正是已经上过的女人了,提起裤子走人,也没啥遗憾了。 所以红姐真的没有恨过冯君,她非常清楚,自己和他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有那么一晚酣畅淋漓的放纵,她已经可以满足了。 事实上,那一晚根本就是她主动的。 接连几天两人没有联系,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地放下此事了。 直到在不经意间,她在餐厅偶然看到了他。 若仅仅是他也罢了,她还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夏晓雨,对冯君是有一些情愫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很难讲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就是上前打招呼了,打的还是撮合那两位的幌子。 冯君希望送她回家,但是她偏偏要拒绝,还要告诉他,自己在陪客户。 至于冯君为何要匆匆回去,她也能想得到原因,吃醋了呗。 然而,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承诺,冯君没有资格管她,以他的骄傲,肯定也不屑于表达醋意,那他只能选择匆匆离开,图个眼不见为净。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太令人迷醉了。 不过下一刻,另一个问题就摆在了她的面前:这种美好的感觉,还能持续多久? 红姐一向是非常自信的,但是今天喻家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有点令她自惭形秽。 以前在录像里,她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儿非常漂亮,但是直到见到真人,她才知道对方拥有的,是一种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若是再年轻十岁,她也敢跟对方拼一下,纵然是败率较高,但是她有信心争一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评价。 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女人最好的时光,既褪去了青涩,又有仪态万方的气质,可是跟这个喻家的女孩儿一比,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青春无敌。 她幽幽的叹口气:不羡你花容月貌,只慕你青春年少。 那小家伙若是一直在社会上浪,这样档次的女孩儿,想必也会结识不少吧? 再过个三年五年,在花丛中彻底迷醉之后,他是否还会想起,一个被他称作“红姐”的女人,曾经跟他有过一个疯狂的夜晚? 真是有点不甘心啊,她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蓦地发现,中年精英男人伸出手掌,在自己眼前摇晃着,“红姐……红姐?” 她侧头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你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中年男人腆着脸笑一笑,“刚才那个黄衣服女孩儿,您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你?”红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小牛你省省吧……你会被人拆了的。” “呵呵,是吗?”唤作小牛的精英男人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他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他的相貌气质,真的是很棒,比冯君少了一些精悍之气,却又多了一丝儒雅,而且正是三十出头,处于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他非常自信,所以退而求其次,“那您告诉我,她的名字和来历,可以吗?” 红姐愣了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那是异常美艳的笑容,“小牛你胆子很大嘛,这样吧,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送你去濠江玩一玩,散散心。” 小牛的脸,在瞬间就变得刷白,“红姐,您别吓唬我,我胆小。” 红姐还是开心地笑着,“你胆小?我看你胆子很大,可以去濠江赚大钱。” “得,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小牛一举双手,表示投降,“看在我帮您撮合生意的份儿上,饶我这一遭成不?” 红姐收起笑容,冷冷地看他一眼,“别以为仗着一张小白脸,就能走遍天下骗吃骗喝,你惹不起的人多了……我算是讲道理的了。” 小牛见她生气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红姐就是这习惯,她跟你生气,表明是没事了,了不得挨一顿训斥罢了。 江湖传言,笑嘻嘻的红姐,才是最可怕的。 红姐也没兴趣理他,反而是摸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选择音频聊天。 很快地,那边接了起来,一个男人大着舌头发话,“红姐你好,等一下啊……我马上就出去敬你。” “有点多了,不想喝了,”红姐淡淡地发话,“雷刚你送我回家。” 徐雷刚的郁闷,隔着电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红姐,我也喝了不少,这儿还有亲戚呢。” 红姐理直气壮地反问,“那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一个女人家,单独回家?” (三更到,预祝大家新春快乐,狗年大吉,来年旺旺,好事成双。) 第二百零九章谁怕他一更贺盟主王云草 徐雷刚还真不敢得罪红姐,他老爸的人脉,在部队里还有一点,社会上基本是归零了。 最要命的是,红姐和冯大师的关系,他看不懂,总感觉不是单纯的朋友。 最近他没见两人在一起,很可能是闹了点别扭——没准是因为那个初中的班长。 刚才冯君简单打个招呼就离席而去,徐雷刚都在猜测:是不是因为红姐在外面? 所以他一直没敢出去敬酒,打算多喝两杯之后,仗着酒意问问她。 结果她现在要让自己送她回家,徐胖子能有别的选择吗? 他也喝酒了,连代驾都没叫,直接叫了一辆迪迪,把红姐送回了粮食局,她坐后面他坐副驾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打车回去的路上,徐雷刚拨通了冯君的电话,“大师,刚才红姐让我送她回家,我已经把她送回粮食局了。” “哦,”冯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她也真是的,你没说包间里都是你亲戚?” “说了啊,不顶用,”徐雷刚郁闷地发话,“我现在正在往回赶。” 冯君挂断了通话,将手机往桌子上一丢,愣了一愣,他才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 回到别墅之后,他越想越觉得憋气,原本打算是再次穿上外套,去演艺吧玩呢。 现在听说红姐回家了,他的情绪就好了不少——她执意要徐雷刚相送,肯定是希望通过他告诉我,她没有出去浪。 然后,他拎了一提啤酒过来,一边慢慢地喝着,一边琢磨,该如何处理两人这段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里,冯君一边忙乎现实生活中的事情,一边抽空去了修仙位面两次,将安装说明书带了过去,还亲手教了郎震等人两天,发现效果不错,才又回到现实。 十天之后,袁有为吃完了锻体丹,整个人瘦了十五斤还多,关键是他的身体状况极好,吃得多还不长肉,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然后李婷就带着他回了,她是有公职的,袁有为也正在上学,这一下出来小半个月,无论如何也该走了。 至于疗效,她表示非常满意,不过她很想继续观察一下,看会不会出现反弹。 所以她期期艾艾地表示,“冯大师,能不能先付一半货物,半个月后再付一半?” “算了,还不够我麻烦的,”冯君一摆手,“那就半个月后再交货好了……给我打个九五折,没问题吧?” 他是看不上这点小钱,但是对方想要推迟交货,那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李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且请徐雷刚作保,对她来说,这点钱也不是问题,正经是保证对儿子的售后服务,这一点非常重要。 与此同时,辉腾车终于送到了,而荒山那块地,目前也谈成了意向,只等过春节的时候,业主从迈瑞肯飞回来,签订协议打款了。 不过这又存在个问题,业主希望他能一次性付清款项,为此他可以打九六折。 这不是他有意刁难人,而是他的绿卡差了太多的居留天数,满打满算就那么十几天空闲时间,他还打算腾出些时间,以应付可能的突发事件,所以他可以腾挪的时间真的不多。 要不人们都把这段时间叫做“蹲移民监”呢?还真是很贴切。 业主提出这么个要求,冯君就发现——貌似我的钱又不够了。 他现在的卡上,还有四千多万,刚够采购军huo,而那片荒山,业主开出的价格是一亿五千万,并且非常直接地表示,你若砍价,我就不回国了——原本我也就没打算卖的。 现在距离春节,还有两个多月,不过这一亿五千万,也很是令冯君头疼,他现在唯一能获得大量现金的渠道,就是玉石的销售。 红姐已经很久没有交付过货款了,按说他可以催讨的,不过他不想屡次三番地主动联系她,做人还是要随缘一点的好,太勉强了只会伤着自个儿。 除了红姐的渠道,他在南方那个城市里,也认识两个很有钱的老板,能轻轻松松地拿出来三五个亿。 不过,那里的老板,普遍奸猾了一些,知道他着急出手的话,肯定给不出好价位。 冯君当时离开的时候,就暗暗下决心,等有朝一日我翻身了,绝对要回来显摆一下。 现在他的身家,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定下的目标,然而他回去的动力,却是越来越小了,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是那么地幼稚——我过得好不好,需要告诉别人吗? 之所以想显摆,那是因为耿耿于怀,而舍弃的最高境界,是忘记和无视。 既然这个渠道也不能卖玉石,他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卖到京城去。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回家乡去卖,可那里不但消费水平不高,也容易给父母带去巨大隐患。 此前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主动出去卖玉石,言犹在耳,现在就要食言而肥,这真的让他有点挂不住,于是他找来了徐雷刚,“袁化鹏能不能帮着在京城推销一点玉石?” “袁化鹏去卖玉石?”徐雷刚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怎么想的?红姐不卖了?” 冯君听到这话,有点莫名的暴躁,他不耐烦地发话,“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就痛快点告诉我,能不能做到吧。” 徐雷刚很少见他这种状态,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点头,“好,我马上就去问。” 袁化鹏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去找朋友了解,不过打听到的结果不是很好,据说圈子里有人发话,不许买来自伏牛的玉石。 十有八九,是窦公子或者是叶少的手笔。 当然,京城的能人多了,谁也做不到一呼百应,不卖窦公子账的人也有,可既然他放出了这样的风声,大家接触到来自伏牛的玉石,肯定会借机压价和压款。 袁化鹏的意思是,我可以帮着卖,但是这事儿不能急,否则会遭受损失。 如果冯大师愿意的话,他可以让西疆的朋友帮忙联系贷款,没错,玉石是可以抵押贷款的,但是全国只有西疆有这业务,连京城的银行都没有。 若是拿给那些不正规的贷款公司,倒也能操作,但是贷款利率会很高。 徐雷刚得了这个回答,觉得实在无法向冯君交差,想了一想,就联系王海峰喝酒。 王教练跟徐胖子不算很熟,不过两人都是二代,找一些共同的话题也不难,吃喝之中,徐雷刚就把自己的苦恼说了一下。 他的本意,是想让对方帮着联系一下红姐,看那边是什么说辞,为什么许久没有打钱。 但是王海峰的思维比较跳脱,他关注的是另一个重点,“胖子你很怕冯君吗?怎么感觉这么苦大仇深,你让他跟红姐去谈不就行了?” 徐雷刚很无语地看他一眼,心里却是有点纳闷,“你不怕他?” “我为什么要怕他?”王海峰不以为然地扬一扬眉毛,一抬手清空杯中酒,“就算他现在有钱了,也还是我的朋友,他敢呲牙咧嘴的话,着了急我揍他!” 徐雷刚越发地惊讶了,愕然地看着他,“你揍冯君?这个……你确定打得过他?” 王海峰心里明白,自己打不过冯君,但是他认为两人战斗力差不多,于是含含糊糊地回答,“起码是半斤八两,老徐你这块头在这儿,还怕他不成?” 徐雷刚笑着摇摇头,“海峰,你还是帮忙去问一下红姐,最近生意怎么样,啥时候能付点钱,算我拜托你了。” “你让他自己问呗,我也不想去招惹那女人,”王海峰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我就奇怪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 徐雷刚听到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可是他还不能说出冯君的秘密,少不得冷笑一声,“不是我小看你,他一只手能打五个你。” 王海峰根本不在乎这话,吹牛皮的时候,谁会当真?他笑着点点头,“行,他能打十个我,可他不也惹不起红姐?” “那是他俩闹别扭了,”徐雷刚回忆一下,想起红姐也听到了“冯大师”三个字,忍不住出声点他一下,“我现在管他叫冯大师,你就可以知道他有多厉害。” “大师?听起来像骗子,”王海峰笑了起来,然后好奇地发问,“你为什么这么称呼他?”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徐雷刚笑着摇摇头,“你可以找他去问,反正我不能说。” “真的吗?”王海峰狐疑地看他一眼,心里终于重视起来对方的话,“你说他不但是大师,而且一只手能打我五个?” “那是当然,”徐雷刚笑一笑,然后又故意气他,“你说得也没错……打你十个问题不大。” “切,”王海峰不屑地哼一声,他是真的跟冯君对练过,知道两人差距其实不大。 然后他眼珠一转,就笑了起来,“这样吧,我让你看一看,我怎么吊打他……你别通知他,咱现在就去门口埋伏他。” 徐雷刚怪怪地看着他,“这个……不用了吧?” (狗年第一更,贺盟主王云草,饭前更新,记得别光刷手机,多陪陪家人。) 第二百一十章自己作死二更 面对徐雷刚的阻拦,王海峰选择了拒绝。 他和冯君之间确实有差距,但是事先偷袭的话,他一点不怵。 徐雷刚死活拦不住,说那咱先休息一下,中午毕竟喝酒了,醒醒酒,等天黑再去埋伏。 这点酒算啥?王海峰很不屑地表示,然后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是想去通风报信吧? 得,那我不拦你了,徐雷刚无奈地摇摇头,有人一定要作死,他也没辙。 于是两人买单之后,直奔桃花谷而去,因为冯君进出都开车,他俩敲一下门,发现别墅里没人,就直接翻墙进去了。 好死不死的是,两人才刚刚藏好,冯君就开车回来了,车上下来的除了他,还有李晓滨。 王海峰冲徐雷刚做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直接扑了过去。 他打算拦腰抱住冯君,然后来个抱摔,只要开始取得了优势,他有信心将优势维持下去。 就在他扑出的一刹那,冯君全身的汗毛刷地竖了起来。 一开始,他没有感觉到这两人的埋伏,那是因为不管是徐雷刚还是王海峰,对他都没有恶意,触发不了他的防御警觉。 现在猛然间遭遇偷袭,冯君下意识地认为,来的是高手,所以他想也不想,直接一个侧闪,拽住对方的一只手臂,狠狠地抡起来,扔向前方的地面。 “嗵”的一声大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呼,“啊~~~” 冯君却是看都不看对方,身子向侧前方冲去,抬脚又踢向地面上的那厮。 他要提防对方不止一人,所以身形一定要飘忽,而且,先解决一个算一个。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大喊一声,“冯大师……住手!” 要是换一种称呼,冯君这一脚肯定就结结实实踢过去了,什么“冯总”“冯老板”之类的,绝对不好使。 唯独这个冯大师,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人,才会这么称呼,而且知道他有大师的水平,还敢这么出手的,十有八九是以试探和考校为主。 所以他硬生生地转变了出脚的方向,为此,他还前蹿了一步稳住身形,这才向身后看去,然后愕然发问,“咦,雷刚你弄啥呢?” 问完这句,他才向地上看去——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算你运气好。 一眼看过去,冯君顿时呆住了,“啊?是你?” “哎呦,我的老腰啊~”王海峰的呻吟,这时才响起,他被这一下摔得差点背过气去。 紧接着,他又发现了问题,“哎呀卧槽,脚断了……我说冯君,你至于这样吗?” 然后他又大喊一声,“卧槽,胳膊也脱臼了……我到底跟你多大仇?” “行了,我算下手轻的了,”冯君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要是搁在另一个……搁在没人的地方,起码弄你个半残。” “你就吹吧,”王海峰疼得死去活来,嘴上还不肯饶人,“要我说……咝,别按那里,疼!” 这时候,就轮到徐雷刚出面打击他了,“冯大师怎么也是亿万身家的富豪,你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手,弄你个半残不是正常吗?” “就现在也差不多是半残了,”冯君检查完毕之后,冲徐雷刚点点头,“踝关节脱位,胳膊脱臼,估计肋骨髋骨也有问题……先抬进家吧。” “那你赶紧叫医生呀,”王海峰闻言急眼了,“还往家里抬什么?” “医生赶来,也得需要时间的吧?”冯君没好气地回一句,然后看向徐雷刚,“搭手!” 两人将王海峰连背带抬弄进屋里,冯君终于也弄明白了王海峰为何要偷袭自己。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对方,“那你跟我当面挑战就行了,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王海峰没好气地回答,“当面挑战,我比你要差一点,偷袭比较稳妥。” 徐雷刚忍不住出声吐槽,“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有当面挑战,不会差很多……这种想法?” 冯君却是一边检查,一边正色发话,“别墅里重要东西很多,你在这里埋伏我,真的是最糟糕的选择,哪怕换个地方呢,也不至于这么惨。” 徐雷刚大致能猜到,冯君可能把很多玉石放在了别墅里,所以才会这么着紧,于是他出声发话,“那我找两个人来,帮你看着房子?” “就是呀,”王海峰叫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你也不说这里有重要东西,这不是坑人吗?” “你没有弄明白状况,”冯君看着他,正色发话,“我之所以出手没怎么留情,除了这里地方重要之外,还有个原因……我的助理在场!” “助理?”王海峰斜睥李晓滨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发问,“你不会觉得,我会对她动手吧?” “拜托,我根本不知道偷袭的人是你!”冯君没好气地翻一下白眼,“否则我出手都不会这么重……但是,偷袭者不是你的话,谁能保证不对妇女儿童出手?”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你可能挟持我的助理为人质,会导致我陷入被动……你这不但没选对地方,也没选对时机,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的敌意会小一点。” 王海峰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却还嘴硬强辩,“这是桃花谷,哪里会那么不安全?” 冯君耸一耸肩膀,“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其实我……” “好了好了,”王海峰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医生呢?你不是要叫医生吗?我快疼死了!” 冯君沉吟一下之后,才缓缓发话,“你这个伤我能治……你愿意相信我,还是相信医生?” 你也会治伤?此刻的王海峰,早就疼得冷汗直流了,下意识地就想选择相信医生。 不过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灵光猛地一闪,看向不远处的徐雷刚。 徐胖子正在冲着他挤眉弄眼,虽然不知道想表示什么,但是动作极为夸张,基本上可以理解为——“麻痹,咱俩换一下成不”? “那就你先治呗,我也看一看大师的水准,”王教练做出了选择,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先止一止疼成不?疼死了。” 冯君手一抬,在对方身上连点四五下。 “咦?”王海峰的眼睛,瞬间就变得老大,“真的不疼了,你这是……点穴?” “只是凝滞你的气血,”冯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信不过我是吧?我这就打120。” “别介,”王海峰叫了起来,这货别看很有个性,但是为人并不死板,好处当前,他绝对放得下身段,“信得过,信得过……冯大师,麻烦你老人家大发慈悲,大展神通。” 冯君才要动手,猛地发现,李晓滨正站在不远处,一脸骇然地看着眼前一幕。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给王海峰点好处了,但是他并不想让她看了去。 同学情谊是很珍贵的,但那得是纯粹的情谊才行,一旦涉及了利益,关系崩塌得没准比普通人还要快。 李晓滨这些年漂泊不定,生活得并不如意,还养成了多重性格,请她当个助理没问题,但是更辛秘的东西,暂且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于是冯君干咳一声,“来,雷刚,咱俩把他衣服扒光……晓滨你回避一下。” “扒衣服?”王海峰闻言,又嚷嚷了起来,“为啥?” “废话,疗伤能不扒光衣服吗?”徐雷刚呵斥着他,同时不忘看一眼李晓滨,嬉皮笑脸地发话,“美女,回避一下啦。” “我……我去休息间,”李晓滨转身走向一个小房间,那是冯君专门划出来供她休息的,“有事记得喊我。” 见到她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冯君和徐雷刚将王海峰扒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他将手贴在对方的气海,放出内气感受他的伤势。 王海峰却是轻咦一声,“咦?这是什么东西,在我体内热乎乎地钻来钻去?” 徐雷刚看他一眼,又冲李晓滨所在的房间努一努嘴,压低了声音发话,“能是什么东西?你想一想……我为什么称他为大师?这次真是便宜你了。” 王海峰愣了一愣,眨巴一下眼睛,才低声发问,“不会……是内功吧?” 徐雷刚白他一眼,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 “卧槽,”王海峰却是勃然大怒,他小心地看一眼李晓滨所在的房间,咬牙切齿地低声发话,“我本来不用脱衣服的……对吧?” “哈,”徐雷刚笑出了声,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 “胡说什么?”冯君笑着发话,他可不想让李晓滨听了去,“其实……” 两人都在竖起耳朵等着他说下文,哪曾想下一刻,王海峰“嗷儿”地一声怒吼,声音几乎能震破玻璃,原来冯君趁他分心之际,猛地将他的踝关节复位。 “好了,”冯君又拎起他的左臂,轻松地接上了关节,“没啥大问题。” “你不是……不是凝滞了气血吗?”王海峰怒视着他,“怎么会这么疼?” “完全凝滞气血的话,骨骼怎么修复?”冯君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让我送你去医院?” “得,你是大师,你大还不成吗?”王海峰悻悻地撇一撇嘴。 “你帮我看着点他,”冯君对徐雷刚交待一句,自己却是转身上了二楼。 第二百一十一章因祸得福三更求月票 冯君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两寸高的玉瓶。 他从玉瓶里倒出一颗桂圆大小的褐色丸药,递给了王海峰,“吞服下去。” 王海峰吞服丸药的时候,冯君又找来一个小碗,取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绿色的粉末撒进小碗里,又倒了半碗酒进去,将粉末化开。 然后他双手蘸上绿色的药酒,在王海峰的身上涂抹起来,同时还大力揉搓着。 王海峰一开始还感觉又麻又痒又疼,过了一阵,居然舒服得哼哼了起来。 冯君拿的药物,都是修仙位面的,那里民风彪悍,跌打损伤是常见的事,在治疗普通的外伤上,那里的药物效果非常好。 徐雷刚等了一阵,看冯君一直揉搓个不停,于是出声发话,“大师,要不你歇一歇,让我来?” 冯君摇摇头,“你还真不行,化不开药劲儿。” 徐雷刚和王海峰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化开药劲儿——果然是武林高手的口吻。 冯君前前后后揉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停下来,“找点东西给他盖上,两小时以后再涂抹一遍,就没问题了。” “不用,”王海峰蹭地坐了起来,“我自己会穿衣服……咦,真的好多了。” 徐雷刚很鄙夷地看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也不看是谁出手的。” 王海峰也不理他,而是看向冯君,“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擦抹两次,能有那么大的功效……不用养伤吗?” “骨头上的伤,最关键是要救治及时,”冯君做出了回答,“越早治疗,恢复起来越快,而且我也没说就全好了……最近一个月,你还是小心谨慎点,尽量防止剧烈运动。” 王海峰一抬手,指一指那个玉瓶,“那个里面的丸药,我再吃一颗,会不会好得更快?” 冯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才回答,“那倒是,但也得一周时间不能剧烈运动。” “那你……”王海峰张嘴就想讨要一颗,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讪讪地一笑,“我花钱买成不?不白要你的,你说多少钱?” 冯君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头看向徐雷刚,“你俩今天怎么碰到一起了?” “玉石的事情,我跟京城那边打听了,”徐雷刚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重复一遍,“……这不是我就想找海峰帮忙,让他问一问,红姐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结果他说他也怕红姐。” “喂喂,你这是什么话,我会怕她?”王海峰急眼了,“我只是懒得跟她打交道……好吧,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算了,回头你去找她问吧,”冯君一摆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又拿起手边的玉瓶,丢了过去,“里面就一颗了,得明天才能服用。” 王海峰一伸手,接住了玉瓶,喜眉笑眼地发话,“还是老兄弟给面子……你说个数儿吧,我不能白要你的。” “这数儿没法说,”冯君笑一笑,然后一摆手,“就当送你的了。” 确实没法说数儿,这种档次的伤药,在那个位面也不算便宜,估计得四五块银元。 可是在地球界,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根本没货。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在本位面有功能类似的替代品,就算康复时间长一点,但终究不是独家产品。 卖得价格低了,冯君不甘心,卖高了也说不过去,好像他没见过钱似的,索性就赠送了。 “这可不行,”王海峰眼睛一瞪,一本正经地发话,“一百天和一周,中间差着九十多天呢,想我这最好年纪的无敌大帅哥,每一天都是很值钱的,你只管开价好了。” 冯君听得一翻眼皮,“你值钱不值钱,我不太清楚,不过你的脸皮厚度,我是非常佩服。” “你要是嫌卖得少,可以多卖些给我嘛,”王海峰笑着发话,“能减少康复时间,对很多人来说,这就是花钱买时间呀。” “咦?”徐雷刚听得眼睛一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时间这东西,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原本他也觉得,这东西不好开价,可是让王海峰这么一解释,他发现了此物的卖点。 当然,能这么看问题的,基本上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好了,不说了,”冯君一摆手,他是个主意很正的主儿,“我都说了送你,还让我说几遍?” 他眉头一皱,那两位就乖乖地不敢吱声了。 不过王海峰还真是不安生的主儿,没多久,他就看一眼徐雷刚,“老徐,你也不知道跟冯大师多学点儿,拜个师啥的……多难得的机会。” “你当我不想?”徐雷刚看他一眼,也懒得多说什么。 “懂了,”王海峰点点头,嬉皮笑脸地发话,“老徐你还是太胖了,要是搁给我,肯定就可以直接拜师了。” 徐雷刚没有理他,冯君也没有吱声,就算你想拜师,也得态度端正点吧? 这厮不但在那里自言自语,还嬉皮笑脸的,这算怎么回事? 殊不知,王海峰一时也有点转换不过来角色,原本是自家的同事和小弟,现在不但一夜暴富,更是成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就算他非常想拜师,也得能找到那份感觉才行。 他看一眼冯君,笑着发话,“那个,老冯……冯大师,你说你这里重要东西很多,需要有人帮忙看管不?” “需要,”冯君点点头,“不过不能从外面雇人,很多事情不方便让别人知道。” “那我和老徐轮流帮你看门成不?”王海峰笑着发话,又瞥一眼徐雷刚,“老徐你不会不答应吧?” “我肯定没问题,”徐雷刚白他一眼,又哼一声,“我又不像某人,是最好年纪的无敌大帅哥,我老也老了,正闲得没事干。” 冯君看一眼李晓滨的方向,不动声色地发话,“这事儿回头再说吧。” 当天晚上,徐雷刚和王海峰都没有离开别墅,倒是李晓滨在吃过晚饭后,打车回去了。 冯君关上门之后,才正色发话,“你俩想帮我看门,我只有两个要求,不该看的东西不看,不该说的事情不说……有问题没有?” 王海峰和徐雷刚齐齐摇头,“没问题,大师你只管放心好了。” “唔,”冯君点点头,正色发话,“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俩轮流看门,需要多少工钱?” “我们要工钱做什么?”王海峰的眼睛瞪得老大,“我俩是想学你的功夫,想拜师!” “想拜师,也得你们提出来呀,”冯君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发话,“难不成要我主动提?谁家的师父会那么丢人?” “是是是,你说得对,”王海峰嬉皮笑脸地回答,“您老人家说得有理。” 徐雷刚也不住地点头,“我也渴望拜师,大师你是知道的。” “拜师就先免了吧,”冯君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叹口气,“我先检查一下,合适教你们什么功法,短期内我不会收徒,省得你们学得不到家,坏了我的名声。” “这怎么可能?”王海峰很不服气地发话,“老徐行不行,我不好说,但是我玩体育和健身,都是一学就会,这些东西难不住我。” 这确实是实话,他身为堂堂富二代,竟然跑到健身会所去当教练,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他真的非常喜欢体育运动。 遗憾的是,虽然他身体的协调性和平衡能力都很强,但是各项指标都不高,天花板比较低,能达到的成就有限,所以也就只能去健身会所混了。 “你差不多点,”冯君狠狠瞪他一眼,“你见过谁在师父面前这么嬉皮笑脸的?” “现在不是都讲快乐教育吗?”王海峰还要嬉皮笑脸地发话,发现冯君的脸色沉了下来,于是马上收口,“好吧……我知道错了。” “算了,你俩走吧,”冯君站起身来撵人,他冷冷地发话,“教育从来就没有快乐的……既然摆不对位置,今天的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确实是有心教他们一些东西,而且他以前得过王海峰的一些好处,从个人感情上讲,他更愿意优先教王海峰。 奈何人家不领情,或者说……真的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要不李晓滨在应聘当助理的时候,首先就是先不把自己当做冯老板的同学,因为一旦掺杂进去同学关系,老板和雇员的关系就不好理顺了。 师徒关系同样如此,夹带上朋友情谊的话,徒弟倒是自在了,师父可是不好教。 而且冯某人要教授的,是得自修仙空间的功法,暂且不说有多么罕见,只说王教练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对功法本身的极大不尊重。 你不看重机缘,机缘更不会理睬你。 “大师,”徐雷刚吓得马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可啥都没说,我摆得正位置。” 他见到冯君神奇的一面太多了,而且他第一次接触冯君,就是处在求援的角度,人家已经混出头了,这样的话,他自然不可能摆不正位置。 王海峰的嘴角抽动一下,显然是有点惊讶:冯君这家伙,怎么脾气越来越大?当初咱俩是同事的时候,我这么甩过脸子给你吗? (三更到,祝大家狗年旺旺,月票拿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所谓缘分 王海峰的记忆确实没错,他没甩脸子给过冯君。 但是必须要指出的是,那是冯君没有仗着是对方的朋友,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打个比方说,若是他无缘无故地跟王海峰要钱花,王教练别说甩脸子了,还可能甩耳光:我确实不差钱,但那是我的钱,凭啥给你? 而且一直以来,王海峰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他不在乎花钱,但首先得是他乐意。 所以冯君并不认为,因为是朋友,自己就有教授对方功法的义务——我得乐意才行。 看到王海峰不说话,他笑一笑,“好了你去吧,以后大家吃喝玩乐,我还会跟你搭档,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至于学功夫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没必要伤感情。” 王海峰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你现在,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我最后解释一遍,”冯君摇摇头,很无奈地发话,“我没有义务一定要教你,就像当初在鸿捷,咱俩关系也不错,但你没有也义务平白无故给我钱,明白不?” “好吧,”王海峰叹口气,站起身来,“你有你的道理,但是我确实无法接受你的转变。”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别墅的房门。 见大门关上了,徐雷刚才苦笑一声摇摇头,“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成熟,随便什么人,借钱都得有个好态度,更别说学这种花钱都学不到的功夫了。”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要我说,他可不比一般人傻,早晚会想通的。” “想通?”徐雷刚的眼珠转一转,试探着发问,“到时候你还会继续教他?” “呵呵,”冯君又笑一笑,“他要是今天能想通,回来道歉的话,我还会考虑,过了今天,那就不用指望了……不过我感觉,都不用过了今天,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大有深意地看徐雷刚一眼,“人会选择功法,同样的,功法也会选择人……缘分不到的话,也就只能错过了,你说呢?” 王海峰是带着一腔怒气离开的,因为在桃花谷小区里打不上车,他一边向小区外缓缓走去,一边暗暗生气,这人呐,果然就是不能发达,一旦发达了,就不认识老朋友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总会冒出那句话来——“但你没有也义务平白无故给我钱”。 一开始,他还会表示出一些不屑:我是平白学你的功夫吗?我要帮你看门呢。 可是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别扭,看门的活儿,是个人就干得了,冯君要求的是,看门人必须可靠,不过就算加上这个要求,双方也不是对等交换。 王海峰走得很慢,但是脚踝和胯骨处,还是有些隐约的胀痛,提示他今天受伤了。 小冯这身手,跟往常真的是判若两人,而且这治疗手段——不吹不黑的话,真的很了得。 距离门禁还有一小半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来是他要歇息一下,二来就是,他打算打个电话给红姐,问一问货款的事儿——小冯你可以不讲交情,我可是讲究人。 红姐很快接起了电话,“你小子下午又没来,我说……你上班能用心点吗?” “身体受了点伤,得歇两天,”王海峰苦笑一声,“下午我在桃花谷这边来的。” “原来是去找冯大师了啊,”红姐的声音有点冷了,“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什么事?” “咦?”王海峰听到这话,真是要多惊讶有多惊讶了,“你怎么也管他叫大师?我还以为是别人起的绰号呢。”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作大师,”红姐对这个话题,没有多少谈兴,“就是听到一帮京城人这么叫他,好像是求他办事……你可以去问徐胖子,他比较清楚。” 王海峰听到这话,顿时就呆住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想要埋伏冯君的时候,徐胖子那怪异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人家根本就不看好他,他却不听劝阻,非要上杆子找虐。 也就是说,徐胖子非常明白冯君的实力,所以才会恭敬异常,而他王某人,却是一直在拿老眼光看人,以为对方应该像往日一样跟自己相处。 仅仅是相处也还罢了,冯君说了,这一点没问题,但是王某人想在学功夫的同时,还跟对方保持朋友关系,真的是不怪人家如此发问:凭啥? 有京城的人跑到伏牛来,专程找冯大师求助,这还不能说明大师的含金量吗? 果然是我自己的问题!王海峰终于确认了这点。 其实此前他就有些犯嘀咕,只不过他心里不愿意接受,现在红姐的话,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冯君是真的不一样了,王某人确实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正思索呢,红姐在那边等得不耐烦了,“小王你干什么呢?喂喂……没信号了吗?” “嗯嗯,现在又有信号啦,”王海峰赶紧把思路调整了过来,笑嘻嘻地发话,“没啥,我是听说,冯大师要买一块地,钱不是特别凑手。” “哦,”红姐的声音还是那么波澜不惊,“那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怎么个意思?” 王海峰顿时语塞,好在他也是个有急智的,并不将冯君牵扯进来,“我听徐胖子的意思是说,你这儿没准……还能再挤一挤?” 红姐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才懒洋洋地发话,“这是我和冯大师的事情。” 王海峰听得就是一愣,不过他总算得到一个答案,于是笑着发话,“大师的事情,我哪儿敢过问?就是这么随口一提而已。” “哦,”红姐波澜不惊地哼了一声,“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了,”王海峰哪里还敢再说什么?“红姐,我打电话的意思,主要是说,未来一周我就算去单位,也做不了剧烈运动……真的是受伤了。” “反正你好自为之,”红姐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王海峰握着手机,站在那里好一阵,才将手机塞回手包,一转身又向别墅走去。 冯君一点都没看错他,王教练在本质上,是个相当懂得取舍的人。 他不是很喜欢他的爱人,但是他父亲的生意遇到麻烦了,需要他岳丈伸手帮忙,他就毫不犹豫地娶了她——凭良心说,这个选择并不委屈他。 自私一点说:找一个爱你的人结婚,找一个你爱的人做qing人,这不是大多数人的追求吗? 同样地,为了他大哥的仕途不受影响,他可以不去家族的公司上班,跑到鸿捷会所打工。 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健身作为工作,确实是不错的,但是,如果可以去公司做一呼百应的少东家,谁又愿意放下身段去伺候别人? 诚然,王教练自身的条件非常优秀,能让他以高人一等的眼光,去看待大多数人。 但他还真的不是愣头青,就是那句话,想让他改变主意不难——请给出一个理由。 当他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定位确实是不准,他马上就做出了决定,回去道歉。 当然,改天再道歉也行,不过王海峰不会连这点分寸都弄不明白,既然要道歉了,当然是越快越好,拖得久了,连朋友都不好做了,还说什么拜师? 徐雷刚正跟冯君说话呢,听到门铃声响起,打开监控的小电视一看,正是王海峰站在门外,还对着摄像头不住地拱手,“大师,我想明白了,真的是我错了。” 徐胖子也不等冯君发话,就打开了院门——这时候他再问冯君开不开门,被王海峰听到的话,就是往两人的友情里掺杂矛盾了。 徐雷刚很清楚,王海峰才算冯大师的老交情,他是最近刚接触大师,虽然一直走得比较近,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但终究还缺少一份积淀。 王海峰走进屋里的时候,情绪已经彻底调整过来了,他冲着冯君一拱手,正色发话。 “冯大师,咱俩相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人你明白,做事比较任性,想得比较少,喜欢开玩笑,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既然是要拜师,学习真功夫……那必须摆正自己的态度。” 冯君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看了好一阵,发现王教练依旧是一脸的坦然,并没有变得毛躁,他才又看一眼徐雷刚,“我说得没错吧?有些人天生还是有点运气的。” 其实王海峰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自然,以前都他用这种审视的眼光看别人,现在却是轮到别人来审视他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徐雷刚笑着发话,“是啊,人择功法,功法也择人,若是错过了……那也只能说机缘不到。” 王教练顿时有点傻眼:尼玛,今天的事情,还能这么解释? 这一刻,他是真的有点相信,冯君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厚着脸皮,将自己的行事,称作是他人的机缘。 这么想着,他心里仅存的那点悻悻,竟然奇迹一般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以及……些许患得患失的忐忑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勉为其难 冯君没有特意晾王海峰的意思,他只是在一开始观察了对方片刻。 然后他就正色发话,“海峰,我跟你说实话,咱俩的交情,比我跟雷刚打交道的时间长,而且你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我对你的期待,原本是比对雷刚更大的。” “确实是这样,”徐雷刚马上出声附和,“我早就知道冯大师不是常人了,也想拜师来着,但是大师只说时机不成熟,并没有答允我。” “但是今天你偷袭在先,后来又说想学功夫,大师不但不计较,而且马上就同意了……其实严格来说,我还得多谢你。” 王海峰已经决定收敛了,要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可是听到这话,又有点忍无可忍,他小心地看冯君一眼,“大师,我能不能怼他?” 冯君扬一扬眉毛,正是一个“不支持不反对”的表情。 王海峰跟他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侧头看向徐雷刚,恶狠狠地发话,“那你为啥不早跟我说?今天我要是没挨打,你不是还得继续等下去?” 徐雷刚瞪他一眼,“我倒是想说呢,没有得到大师的允许,我敢吗?” 王海峰闻言,顿时傻眼,他这才反应过来,冯君若是真有那么神奇的话,消息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起无数人的追捧。 到时候,求着拜师的,估计能排到桃花谷外去,哪里还轮得到他这种态度不端正的? 王教练做事比较随意,但是他有个好处,只要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会马上承认错误。 于是他很痛快地点头,“好吧,雷刚,是我错怪你了,我道歉,但是……你完全可以偷偷暗示我一下的嘛。” 冯君很无语地去拿桌上的香烟:你丫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王海峰和徐雷刚处好关系,师兄弟之间,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隔阂。 “我暗示你,那你也得愿意听呀,”徐雷刚又狠狠瞪了王海峰一眼,“我是常在大师身边走动,侥幸知道了一些辛秘,你的心思,全放在了撩妹上面,哪里肯下这种苦功夫?” “哎哎,”王教练叫了起来,“老徐我跟你讲,别血口喷人啊,我有很多正经事做。” “呵呵,”徐胖子笑一笑,不无鄙夷地发话,“你的正经事,就是向你老婆证明,你没撩妹。” 王海峰抬手指一指他,仓促间竟然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好了,”冯君不想再看他俩拌嘴了,看到王海峰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一招手,“来,我先给你俩测一下资质。” 他测资质的手段很简单,就是……号脉! 没错,他用双手握住对方两手的手腕,感觉就跟中医号脉一般,只不过是两手同时号脉。 他这么做,也不完全是装样子,他还送了两股内气进入对方手腕,然后顺着经脉,探查对方全身的状况。 这么一探查,他反而有了点小发现,“海峰,你背部靠近左肩的位置,曾经受过伤?” 王海峰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对啊,没错……你连这个也查得出来?” 这还是他初中时候的事了,在打篮球的时候跟人冲撞,不小心扭伤了背部,他年幼皮实也没在意,连着疼了好几天,然后家里人才去带他做了理疗。 到现在,他基本上感受不到这里受过伤,不过偶尔不知道那股子劲儿用岔了,隐约还能感受一些酸胀,所以他心里也清楚,确实是有点病根。 然后,冯君又检查了徐雷刚经脉,老徐的身体状况,明显是在走下坡路,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徐胖子的经脉和肌体反应,都相当不错,比王教练还强一点。 不过很快地,他就反应过来了——终究是吃了一颗锻体丹的主儿! 然后他就起身走上了二楼,“你俩先聊着,我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设计你俩的功法。”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直到他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王海峰才低声发问,“老徐,他……冯大师竟然会设计功法?”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雷刚也是低声回答,“不过,这话可千万别传出去……上次大师的老妈来,好像都不知道他会功夫。” “这样啊,”王海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巴动了两动之后,最终没有说什么。 他觉得冯君会了不少奇术,居然瞒着父母,实在有点……不够孝顺,可是现在的他,又哪里敢就此事来非议大师? 其实这也是他想歪了,冯君还是很记挂父母的,但是武者的修炼,对延年益寿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而且这种修炼,是年纪越小效果越好。 年纪大的人修炼,不但人要吃苦,还有可能因为过度修炼而损伤本来的元气。 冯君认为,让老太太冒着伤害身体的危险,修炼成一个武功高手——这画风有点怪异吧? 他想的是,等得了仙术,再教授父母不迟——最最起码,也要找到一些延年益寿的宝物,才值得他去专程找一趟父母。 冯君进了房间大约有十分钟,然后走了出来。 下楼来到两人身边,他微微颔首,“还行,你俩的资质,没有太让我失望,雷刚的资质还要强过海峰,可惜是年纪有点大了。” 王海峰听到这话,又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倒是徐雷刚喜眉笑眼地发话,“大师,我是不是还要减肥呀?” 冯君闻言,怪怪地看他一眼,“你确定自己减得下来?” “额,”徐雷刚顿时傻眼了,他哪怕有很多优点,但却有一个让人诟病的习性——散漫,若非如此,就算他先天身体弱了一点,也不至于胖到这一步田地。 “好了,你们回吧,”冯君一摆手,“两天之后,我给你们功法……这两天,都把个人的事情安排一下。” 王海峰这时才又想起来一件事,“冯大师,红姐那边,我联系了一下,她的口气比较古怪……看那样子,得你亲自联系她才行。” “她这么说的?”冯君愣了一愣,才缓缓点头,“那就由她吧。” 红姐的消息,令他有点意兴阑珊,不过王海峰这家伙的表现,倒是很让他满意。 这小子居然知道先道歉,获得原谅之后,才说这个消息,而不是先说出这个消息来邀功,以此求得他的谅解,可见做事还是很知道进退的。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冯君翻译了两篇功法,一篇是九式十八图的,一篇是九式二十七图。 王海峰和徐雷刚也没闲着,他俩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还买了练功服,这俩都不差钱,买的也都是高档货,有衣服鞋袜,甚至还有绑腿。 除此之外,他俩在别墅小院的门口处,还架设了一个活动板房,不到四平米,像是个门岗一般,还专门扯了一根电线过去。 用徐雷刚的话来说,就是冯大师不方便的时候,他们可以在这里看门,连睡觉的地方都有了。 当然,冯大师若是不在,他们就在屋里过夜了。 别看徐胖子也是二代,眉高眼低的还真懂的不少,考虑得非常贴心。 这天中午,冯君将两个册子交给二人,“你俩修炼的功法有出入,按我给的去修炼,各自的行功路线,相互不要借鉴,其他的可以沟通。” 王海峰得到的,是最普通的九式十八图,也是郎震修炼的那一种。 而徐雷刚得到的是九式二十七图,因为他的体质有点怪异,木属性虽然强,但是被金属性克制得太厉害,有点类似于刘菲菲。 不过他的属性被削弱,主要是母亲生他的时候年事已高,前面还生了好几个孩子,导致他出生的时候先天不足,再加上长期居住在军营这种杀伐之地,产生了这种结果。 正好,冯君手上有适应这种情况的二十七图功法,所以传授给了他。 王海峰的资质只能说平常,五行俱全,生克圆满,阴阳也算均衡,冯君想一想,这种情况,还就是使用基础的吐纳方式比较好。 两人琢磨了半天时间,冯君又抽时间讲了两个小时,要他俩尽快找到气感。 找气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两人除了揣摩功法,其他时间都用在找气感上了。 可是五天时间过去了,他俩依然毫无所获,冯君对此也是有点挠头,怎么我想传授点功法,不但收的是熟人,还都是这种资质? 看看别人家的主角,收的徒弟不是天灵根,就是气运之子,路上捡个小孩,都得是被后妈折磨的王府世子,更猛的……还能收到转世大能。 当然,冯君这也只是吐槽罢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有点仓促? 但是没办法,他现在就是这条件,没有稳固的基本盘,身边也没有帮衬的人,哪里是想招谁就能招谁? 他倒也不想让朋友变成徒弟,起码会给出更多的时间,让他们去考虑和选择,毕竟关系会改变,很多人不是能坦然地接受。 但是现在,他没有太多的人可选择,也就只有朋友能获得他的信任。 而同时,他有必要尽快在现实社会组建班底。 只有组建起基本盘,他才能在手机位面放手施为。 所以,第一次教授的对象,竟然是两个这样的货色,他也无奈得很。 不但资质……就那么回事,还是朋友,更关键的是,这两位的年纪——骨缝都闭合了吖~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一十四章万事开头难 到了第六天头上,连李晓滨都发现了不对劲儿。 她找到冯君,悄悄地发问,这俩人怎么了,天天来不说,而且……情绪似乎不正常? 冯君却没想到,竟然被她观察了出来,那再过几天,岂不是还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到? 他心一横,暗暗下定了决心:有些揠苗助长的事情,也得做一做了。 当天晚上,他留下了两人:我引导你们找气感吧。 王海峰犹豫半天,才出声发问:“冯大师,是不是我们太笨了,才会让你出手帮忙?” “这个也不是,”冯君摇摇头,“其实有引导的话,寻找气感比较容易。” 这话绝对没问题,尤其他目前已经是高阶武师,引导两个初学者寻找气感……那也叫个事? 王海峰想继续问,却不敢了,只能看一眼徐雷刚。 徐胖子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一句,“那为什么要等到六天,您才开始引导呢?如果是我们太笨了,您可以批评我们。”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冯君挠一挠头,心说收熟人做徒弟,果然是有诸多不便。 不过他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所以索性直说了,“能自主寻找到气感,未来的成就可能会高一些,得到帮助才能找到气感的,可能差一点……当然,这只是可能。” 确实,在手机位面,通过引导来寻找气感的手段,并不算多么稀奇,但是绝大部分人不会这么做,因为真的是对入门者有害无益。 能自主寻找到气感的修者,发展潜力会更大,这原本符合自然规律,同时也是一种筛选。 而且,那些不太够格的修者,就算强行修炼,在大多数时候,不过是多浪费一份资源,除了那些家大业大的,也没谁愿意这么糟蹋。 徐雷刚和王海峰却是齐齐黯然,“原来我们未来的成就……唉。” “那指的是少年时期!”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们这个岁数开始练功夫,那是能练多少算多少,天花板虽然低了点,你们未必能够得着……别想多了。” 王海峰犹豫一下,又壮起胆子来问一声,“那么,少年时期练这个的人多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在华夏,我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 顿了一顿,他才又补充一句,“连我自己也是岁数大了点以后,才开始练的。” 两人听得眼睛微微一亮,就想继续开口发问。 冯君眉头一皱,略带一点不耐烦地发话,“不用说那么多,你俩到底要不要引导?” 见他发毛了,那俩马上就老实了,其实他俩并不是反对辅助引导,而是作为一个成年人,遇到一些选择的时候,总是愿意多了解一些情况。 从这一点上来说,那些只知道听从师父之命的单纯的弟子,多少会省心一些。 引导寻找气感的法门,在很多功法书里都略有提及,冯君收到的功法里,有一本讲得还比较详细,而且他现在终究是高阶武师,微操水平相当不错。 他先尝试着帮王海峰引导一下,不过当他的手贴在对方的气海穴上,缓缓吐出内气的时候,王教练的经脉自然而然地承受着内气的运转,就像那天接受他疗伤一般。 这个现象……感觉有点不对呀,冯君缓缓输出内气,心里却是在琢磨;这么逆来顺受,很难激发自主意识,啥时候才找得到气感呢?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王海峰体内的反应越发地平和,冯君开始着手尝试,按照吐纳行功的顺序,引导对方感受气息搬运。 这一下,他马上就感受到了,气息的运转慢了很多,也滞缓艰涩了很多。 他略略加大一点内气输出,王海峰的腮帮子就开始鼓起,显然是在咬牙。 如是者三,王教练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咬着牙关吐出一个字来,“痒~” 疼一点他不怕,但是这种有若虫蚁叮咬的麻痒,又是出现在身体内部,那真是太难熬了。 “唔,”冯君停止了输出内息,看到对方的额头已经在微微冒汗,于是收手回来,“好了,先这样吧,你歇一歇。” 王海峰也缓缓收功,额头的汗水不减反增,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发问,“大师,我这是……好还是不好?” “别想那么多,”冯君一摆手,轻声发话,“你去活动活动,别受了风,把雷刚喊进来。” 为徐雷刚引导气息,就顺利了很多,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徐雷刚的身体极其细微地颤了一颤,气海里就诞生出一小缕细若游丝的内气。 冯君也没有着急收功,仿佛没有发现那一丝内气一般,还是按部就班地引领对方行气,孜孜不倦地带节奏。 徐雷刚的那一缕气息,也是懵然不觉,稀里糊涂地跟着他的气息走,像一个小尾巴一样,又像一个跟在大人屁股后面的小孩。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冯君的手掌缓缓地离开了对方的气海穴。 徐雷刚隐约能感觉到,大师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可是当大师真的收手离开,他才讶然睁开了眼睛,用目光送出一缕疑问:“?” “继续,”冯君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缓缓站起身来。 徐雷刚不敢多说什么,垂下眼皮,努力地按着刚才的感觉,顺着刚才的方向,缓缓行功。 这一行功,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嗯?” 王海峰已经休息了一阵,此刻正远远地盯着这里,看到这一幕,真的是百爪挠心。 他有心问一问冯君,徐雷刚是不是找到气感了,但是又问不出口,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倒是冯君知道他的心意,走到旁边,轻声点评一句,“你俩情况不一样,不要比这个。” 王海峰闻言,心却是越发地凉了,“原来他真找到气感了?那我……” “你如果一直是这种心态,就不合适修行,”冯君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然不高,但却相当干脆,“你修炼的功法比他高级,明白吗?” 没办法,当老师就是这样,不但得学会训人,也得会鼓励人——哪怕是张嘴说瞎话,“雷刚现在进境稍微快一点,有多方面的原因,等你找到气感了,我自然有其他激励手段。” 这一天夜里,在冯君的引导下,徐雷刚终于培养出了气感,又用了两天时间巩固。 第三天夜里,王海峰终于也被引导出了气感,为此,这两天他没有少受了麻痒的折磨,总算是咬紧牙关挺了过来。 而他巩固气感的时间,比徐雷刚也要长很多,他的内气细微而且滞缓,时有时无的,用了整整五天才稳定下来。 冯君不禁他俩探讨一下大方向上的东西,得知自己和徐胖子的差距如此之大,王教练的信心再次被碾压得零落成泥,只差灰灰了。 这时候,冯君终于可以出声了,“嗯,把各自的第一图熟悉了,开始背熟第二图,尤其是雷刚,你一式是三图的。” 第三天一大早,他将两人带到别墅顶上的阁楼里,一人给了一颗丸药,“保持打坐姿势,每人先服用一半,努力行功。” 丸药?王海峰的眼睛就是一亮,心里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动。 不过下一刻,他的感动就被另一种情绪冲垮了,只听到他身边的徐雷刚哀嚎一声,“啊?服了它还能行功吗?” 徐胖子认识这丸药,他自己就服用过,袁有为也服用过——正是锻体丹。 他倒是不排斥吃这个,也知道此物的本来作用,是帮助修炼的,但是他对锻体丹锻体时的痛苦,实在是太清楚了,他非常怀疑,吃了这东西是否还能有精神打坐。 王海峰却是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你知道这丸药?” 徐胖子很干脆地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见大师用过,那个服用了丸药的小孩子,看起来非常痛苦,不得不绑住……那还是他只吃了四分之一。” “哦,”王海峰放下心来,满不在乎地摆一摆手,“孩子嘛,正常了……别有畏难情绪,就这么大一点,我看也不会痛苦成什么样。” 很快地,他就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了,半颗药入口,他的身体忍不住猛地一震,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咝……这家伙。” 徐雷刚的反应,反而要好一些,他原本是已经打定主意,保持一个比较省力的体位,艰难地熬过半个小时,却不曾想到,这颗丸药,竟然是真的不怎么疼痛。 他竟然能保持得住打坐的姿势!一时间,他的心里有点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冯君看他俩行功,心里忍不住暗暗点头:郎震说得不错,锻体丹果然是修者在有了气感之后,才合适使用的丸药。 相较徐雷刚的痛苦,王海峰的痛感要更强一些,毕竟他是第一次服用锻体丹,体内的杂质相对更多,这种感觉也是第一次品尝。 不过王教练还真不含糊,他听到徐胖子一声不吭,只是呼吸稍微有点点加重,他的好胜心顿时被激发了起来,你能坚持住,我当然也能! 他不但咬牙坚持住了,还硬顶着这份痛苦,尝试强行吐纳和运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明目张胆求月票 两人吞服了锻体丹之后,整个上午的修炼效果都不错。 徐雷刚对修炼过程很满意,他发现内息粗壮了点,运气过程也更通畅了,“果然是好东西。” 冯君对他却不是很满意,因为……徐胖子在药劲发作的那段时间,没有抓紧时间行功。 别看这家伙是部队子弟,对痛苦的耐受力,也就是那么回事,性子也是比较跳脱。 正经是王海峰,虽然从小就比较骄纵,行事也颇有些不羁,但是这家伙一旦发狠,还真有点玩命的架势,他居然能硬扛着痛苦来行功! 要知道,这行功可不是行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严重一些的,走火入魔都正常。 打个比方说,王海峰和徐雷刚修炼的是不同的功法。 这俩功法之间差别有多大?坦白地说,真没多大! 在修炼入门阶段,功法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可就算是这样,两人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 细微的不同,就会导致这么大的差距。 王海峰敢这么硬扛着痛苦行功,确实有骨子狠劲儿。 不过亏得是在这个阶段,出点差错也不太要紧——修仙位面的那些修者,很多也是这么修炼的,只不过少年人的骨骼和身体尚未发育完全,可塑性强,锻体的痛苦,远赶不上成年人。 冯君做好了准备,随时出手相救,可是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这厮的行功过程竟然大差不差,没什么太大问题。 等到药劲儿逐渐过去,痛苦减轻,基本上就更不会出错了。 事实上,这么坚持,获得最大好处的,还是王海峰自己,通过行功,锻体丹的药性在气血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推送,没有丝毫的浪费。 两人搬运了一上午的气血,中午停下来的时候,都是浑身大汗。 徐雷刚已经是熟门熟路了,起身就往楼下跑,向着一间客房的卫生间直接冲了过去,“不行,我要先洗个澡!” 王海峰也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听他这么说,再抽动一下鼻子,顿时嗅到了一股恶臭,忍不住干呕一声,“我去,我也要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王教练腰里裹着一块浴巾,肩头披着一块浴巾,站在客房里,向外探头探脑,“雷刚,你还有换洗衣服吗?” 徐雷刚正坐在沙发上剥桔子吃,他啵儿地吐出一个核,慢悠悠地发话,“你不是带了衣服来的吗?” “我是带了练功服,谁还带内衣呀?”王海峰愁眉苦脸地回答,“那些衣服臭得不能穿了……要不,你帮我出去买一套?” 徐雷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把你脸大的……一千一套,我让小李去买。” “没问题,”王海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而且此刻的他,心情好得很,“给你也买一套。” “跟你开玩笑呢,”徐雷刚哈哈一笑,从茶几下抽出一个盒子,放到了几面上,“好了,全套内衣,拿去穿吧。” 原来徐胖子早就准备了多套内衣,就是担心修炼过程中,遇到这样的问题,而且他还给王海峰也备了两套。 王海峰换好衣服出来,才好奇地发问,“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准备?” 徐雷刚看他一眼,得意洋洋地回答,“怎么也比你多吃十年饭,真当我白混日子的?” 在他俩说笑中,冯君和李晓滨回来了,带了从饭店打包回来的午餐。 下午的时候,冯君接到了京城的电话,李婷打来的,她说缅甸那边的货已经备好了,冯大师你可以去濠江输钱了——当然,先去缅甸也行,反正有徐雷刚作保。 冯君想一想,决定让徐雷刚去濠江,自己单独走一趟缅甸,否则的话,一百多吨的军huo,他骤然间变没了,恐怕是个人就得吓个半死吧? 徐雷刚听得咂巴一下嘴巴,“还好,我已经办了转业手续,要不然还真去不了濠江。”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出声发问,“那我快去快回,然后跟你一起去缅甸?” 他对这个交易内容,也是清楚的,在场的三人里,只有王海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缅甸不用你去,”冯君摇摇头,“我一个人去就行。” “这怎么可以,”徐雷刚听得急了,他看一眼王海峰,“要不,让海峰陪你走一趟?” 王海峰却是一脸的懵逼,“去缅甸?” “不用,我一个人,”冯君斩钉截铁地表示,毫无商量余地,“雷刚你倒是可以带着他,一起去濠江,修炼这么些日子了,正好散散心。” 徐雷刚迟疑一下发话,“咱们都走了,这房子谁看着?不如让海峰留下,一边修炼一边看家。” 他隐约猜得到,这房子里面的玉石,价值恐怕要以十亿做单位。 王海峰却也不想一个人看门,别看他修炼起来发狠,那是因为在跟徐雷刚相比,他不肯服输,本质上讲,他是个喜欢玩闹的主儿,生命中最大的追求是享受生活。 没人跟他一起修炼,他一个人练得就没啥劲儿,正好这一次修炼得也太久了,他也想出去散散心,“我对赌场没啥兴趣,还是跟你去缅甸吧。” 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倒想赌博呢,这次你是陪着雷刚输钱去的……早去早回。” 王海峰一听“输钱”两个字,心里多少就猜到了些眉目,于是点点头,“那行,没问题,我保护雷刚,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两人也是痛快性子,说走就走,当即就定了次日的机票,直奔濠江而去。 他俩一走,冯君本来也想走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别墅里这么多东西,没个人看顾,一旦遭了贼,还真是有点令人头疼。 他敢让王海峰或徐雷刚单独看守房子,因为这俩都是有根脚的,但是李晓滨的话,还真是欠缺一点信任——其实他这些玉石,全部丢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再从手机位面弄一批过来。 可是丢东西那种糟糕的心情,他是不想再体会了。 三天之后,徐雷刚和王海峰回来了,如愿以偿地在濠江输了一大笔钱。 据两人说,他俩兑换筹码的时候使用了切口,那边直接安排了人来对赌,赌的是梭哈,直接开了贵宾间来玩。 反正徐雷刚是每把必跟,对面也跟,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徐雷刚飞牌——一直就是这么一个节奏,直到他们输完了要输的钱。 用王海峰的话来说,就是没劲儿透顶了,哪怕他们偶尔也赢那么一两次,但是只要长眼睛的就能看出来,这是明目张胆的转移资金。 两人大概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任务,他们此前带的钱原本不多,不过贵宾室有负责洗码的马仔,提供各种贷款服务。 见他们不玩了,还有洗码仔想要继续放贷,结果被赌场拦住了——人家是大客户,但不是你们能随便动脑筋的主儿。 不过赌场也挺人性化,给他俩每人送了五万港币的筹码,并且明确表示——这就是你俩随便玩的,输赢都是你俩的,跟刚才的事儿无关了。 反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俩几千万都输出去了,旁人得点汤汤水水也不算少。 徐雷刚和王海峰倒是没客气,直接出去赌了,王教练用了没多久,就输完了筹码,倒是徐雷刚赚了三万多,果断收手走人。 两人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先去了羊城,跟洗码仔结清了款项,这才回到郑阳。 冯君对整个过程,其实并不是特别关心,他在意的是对方认可结清账了,多花的几百万手续费,对他而言也无所谓,于是拎起双肩包,直奔滇省而去。 临行之前,他给两人布置下了任务——适应性修炼两天,第三天继续服用剩下的一半锻体丹。 见他就这么离开,王海峰心里忍不住有点担心,“老徐,大师一个人……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我听说缅甸那边可是乱得很。” “现在操这心也没用,”徐雷刚算是彻底想开了,“咱俩的任务就是看好家,顺便……修炼也不能中断,大师对咱们的期待可不低。” 王海峰心里的别扭劲儿早就过去了,因为有切身体会,他很清楚冯君又是传授功法,又是提供丸药,是多么难得的机缘。 闻言他愁眉苦脸地表示,“我是在想,要不要跟红姐说一声,她在那边好像有点影响力。”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徐雷刚摇摇头,“他去那儿办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到是什么了,多一个人知道,没准反而不好。” 王海峰苦恼地叹口气,只能收起这些杂念,开始修炼。 然而,他俩想的是不要告诉红姐,但是第二天上午,红姐的人就来到了桃花谷。 其时,两人正在屋里修炼,猛地门铃响起,打开监控一看,发现是一个明显有着异域风情的绝色大美女。 王海峰顿时就呆在了那里,“我去,这是……俄罗斯妞儿?还是乌克兰的?” 大美女冲着摄像头摆一下手,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你好,请问冯君在吗?” (初三了,年过得好快呀,等着双倍的朋友,月票投了吗?) 第二百一十六章有心人太多 王海峰可是见惯美女的老司机了,但还是被这名突然来到的美女震惊了。 对方连着解释好几遍,他依旧是不敢相信,“你是红姐的妹妹?不可能吧……你俩一点都不像。” 来的美女还真就是张采歆,她对帅气的王教练不太感冒,“大叔,我找冯君,他在不在,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 “你居然叫我大叔!”王教练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蹦老高,“我现在就给红姐打电话。” 徐雷刚看得暗暗摇头,我还以为,海峰这性子收敛了点呢,敢情还是跟原来一样啊。 王教练的电话,显然是徒劳的,红姐不但明确表示,张采歆就是自己的妹妹,还警告了王教练:你要是敢对她胡来,冯君也罩不住你! 王海峰挂了电话,悻悻地嘀咕一句,“这话怎么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我这次来,是给冯总送钱来的,”张采歆进入了正题,“玉石销售出去一些,账目需要他本人过一下眼……他人在吗?” “他不在,”王海峰正色回答,他好美色,但还真不是那种见了美女走不动道儿的,那些对他没感觉的美女,他也会止于欣赏。 所以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钱的事儿,我们不便经手,不过这消息,我们会尽快转告他。” 张采歆却是盯着他发问,“他去了哪里,多长时间能回来?” 王海峰当然不会说出冯君的去向——大师此去缅甸,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徐雷刚出声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美女,“其实,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对吧?” 张采歆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知道他去哪儿,我还来这里找他?” “这也正常吧,”徐雷刚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拮据很久了,你们不说给钱,现在他才一离开,你们就送钱过来……听说红姐跟航空公司关系好,知道这点消息不难吧?” “你……”张采歆呆了一呆,然后笑了起来,那无限的风情,直看得人怦然心动。 她笑了一阵之后,才无奈地叹口气,“唉,活那么明白,有意思吗?好吧,我知道他去滇省了……他去哪儿做什么?” 徐雷刚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去弄玉石?” “大叔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张采歆的俏脸微微一沉,“现在别说是我和我姐,只要是搞玉石的就知道,冯总从来没有去过西疆和滇省。” 这话里的信息量略大,不过想一想也能理解,冯君虽然躲在桃花谷里,借着此地的安保,躲过了不少人的骚扰,但是他手握大量的精品玉石资源,怎么可能不被人查个底儿掉? 以徐雷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闻言都忍不住脸色一变,“这可是……有点麻烦。” 见他神色凝重,张采歆也没有得意,只是一本正经地发话,“他主做软玉,倒是没挡滇省人的财路,不过那些做珠宝的,做的可不仅仅是软玉……很多人在滇省有门路。” “哎呀卧槽,”王海峰一听,都有点急眼了,“他这次单身去那儿,还真是有点失算了。” “没错,滇省那里的情况,是相当复杂的,尤其是涉及到玉石,”张采歆微微颔首,“我们作为合作伙伴,很不希望他出事……你两位知道,我们在那边也有些朋友。” “哎呀,这个可就没办法了,”徐雷刚一摊双手,很无奈地表示,“他去那边做什么,在什么地方逗留,我们都不是很清楚,要不……你们发动那边的朋友,去找一找他?” 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大叔,你觉得骗一个小女孩儿,很有成就感吗?” “先喝点水吧,”徐雷刚接了一杯白水过来,递给了她。 他借机思索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地发问,“我有点细节不太理解,还请你帮忙解惑……按说这样的事情,要问也是该红姐来问,我们都认识,没啥不能问的,为什么会是你来打听呢?” 张采歆悻悻地一撇嘴,“谁知道呢,从小到大,她使唤惯我了。” “不是这样吧?”王海峰这时也平静了下来,他大有深意地看着她,“也许红姐并不在意他的死活,而是……你在关心他?” 他这话其实不算调笑,他真实的目的,是想弄明白红姐和冯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很重要吗?”出乎他意料的是,美女竟然对这种话免疫。 不过紧接着,她就话锋一转,“冯君他不会是……去了缅甸吧?” 我去!徐雷刚和王海峰闻言,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红姐真是好敏锐的直觉! 还是徐胖子的反应比较快,他正色发话,“他是你姐的合作伙伴,如果红姐都不知道他的行踪,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 张采歆并不说话,而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胖子,目光中带着些微的无奈。 良久,她才幽幽地出声,“你们这是在害他,知道吗?” “你想得多了,”徐雷刚懒洋洋地回答,“冯总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你们真的关心他,还请尽快支付一部分货款,他最近过得真的很拮据。” 张采歆闻言,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阵之后,才站起身向外走去,“既然你们都这样,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他需要帮助的话,可以给我姐打电话。” 她离开了,屋里的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王海峰扑哧一声,居然笑出了声,“红姐这也是……遇到克星了啊。” 徐胖子对此倒不是很意外,事实上,他上次送红姐回家,就隐约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我是有点好奇……大师多会儿能回来,毕竟他要办的事情,还是很有点难度的。” 一百多吨的军huo,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边境运进来,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出乎他俩意料的是,冯君在第四天就赶了回来,而且他还不是从滇省飞回来的,而是先飞到魔都,住了一个晚上,然后才折向回到郑阳。 虽然只出去了不到四天,冯君明显地瘦了一些黑了一些,额头还有块擦伤,他背着的背包也换了,是一个簇新的帆布包,一看就知道是刚买的。 王海峰和徐雷刚正在屋子里修炼,看到他推门走进来,齐齐就是一愣。 徐胖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的擦伤,“大师你的头上是怎么了?” “让石头崩了一下,”冯君若无其事地发话,“缅甸那边的家伙,太不是玩意儿,居然设了卡子堵我……国内这边也有他们埋伏的人,我擦,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样子。” 他收到货的时候有惊无险,对方的人也迅速地撤离了,但是就在回国的几十公里的路上,出现个好几个流动卡,检查过路的车辆和行人。 冯君行事足够小心,根本就没有走大路,就算这样,也有两次差点被人包围,而且对方是一言不合就开枪,看那架势,是宁可打死,也不让他逃走。 当然,这可能是对方的心理战术,就是想压制得他不敢跑,可冯君哪里是吓大的?他非常果断地还击,短短半天之内,竟然学会了娴熟地使用ba雷特,准头还相当惊人。 反正他跑得快,而且身上还穿了得自先天高手的蛟绡软甲,竟然有惊无险地逃过了边境。 在混战中,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右肩,不过那时子弹的威力已经大减,就算没有软甲,也不能破了他这高阶武师的防。 但是这依旧令他勃然大怒,所以在距离国境线五公里左右的地方,他特意等了一等,用ba雷特直接打碎了四个家伙,其中还有一个头目,然后才施施然溜回国内。 他这么做,当然就是要故意气对方——看好了,打你们的是ba雷特,就在边境这儿,劳资马上就要回国了,有种你们追过来! 哪曾想,对方虽然没有部队追过来,但是在华夏有诸多联系人,他回国之后,依旧遭到一系列的围追堵截。 所幸的是,他不但跑得快,还可以随时调用另一个位面的农用车和摩托车,终于有惊无险地摆脱了这些人。 到了机场之后,他觉得自己不能直飞郑阳,于是先买了去魔都的机票,住了一晚才回来。 讲述完经历之后,冯君感触颇深地叹口气,“我发现做这种买卖的,你就别指望他们讲什么诚信……没当场翻脸,这就已经算讲究人了。” “一帮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徐胖子很不屑地哼一声,“对那种垃圾,杀就是了,他们根本不懂得感恩……你对他们越狠,他们就越怕你,你好说话,他们反而觉得你好欺负。” “啧,”冯君不无遗憾地咂巴一下嘴巴,“看起来,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是不用指望再跟他们交易了。” 他说完这话,王海峰才反应过来另一个问题,“那个啥……大师,货都没问题吧?” 冯君傲然一笑,“半年之前,我就琢磨过这么赚钱,怎么可能有问题?” 第二百一十七章被堵门了 冯君的货是些什么,藏在哪里了,他没说,王海峰也没再问。 接下来,就是大师检查他们的修炼了。 冯君惊喜地发现,徐雷刚居然开始尝试修炼第一式的第二图了,王海峰虽然还在修炼第一图,但是气息已经壮大了不少,而且运转气息的技巧也日臻成熟。 这样的修炼速度,已经很是不慢了,不过两人是成年人,尽管寻找气感要比少年人慢一些,但是一旦进入了状态,因为稳得下来心,所以进境通常都不会差。 对于成年人而言,越往后修炼越难,初期速度快一点,也是正常的。 冯君鼓励了两人几句,又说你们有什么不懂的抓紧问,过一段时间,可能我又会比较忙。 他这一次回来,最大的任务就是采购物资,而军huo更是重中之重,眼下大头已经落实了,那么他就打算采购一些柴油和其他日常用品,再次在手机位面长期发展了。 他这次回来,用的时间不短了,前后过了一个多月,再有一个来月就该过年了。 他希望过年的时候,自己能把修仙的功法带回家。 王海峰这才有时间提起,说红姐的妹妹找来了,要支付货款,还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 冯君一听,心里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冷却,他对红姐的心思已经淡化了一些,觉得自己此前有些魔怔了,没有把握好“你若无心我便休”,那种现代男女交往准则。 至于说货款,他还是打算要的,但也不急在一时,事实上,他正在考虑,放一批玉石去李大福寄卖,至于卖多卖少,那倒也不用太计较,总不会比他的收购价更低吧? 现在红姐主动来付款,虽然不是她本人来的,但是很显然,她也在担心他的安危,意识到这一点,冯君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都不打算撩拨你了,你却又这样…… 冯君思索一下,还是决定先忙手上的事情,“我洗个澡睡一觉,然后出去办点事,你跟红姐约一下吧,看她晚上没事的话,咱们几个一起坐一坐。” 他打算去买个冰柜,弄点肉食,再买些粮食——那个位面的粮食,口感相当不错,毕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但是产量太低,卖得也有点小贵。 冯君是这么安排的,但是就在他午睡的时候,有人将他的房间门拍得山响,“冯君开门!” 被人从梦中吵醒,谁的心情也不会很好,尤其是他这几天到处奔波,委实有点心力交瘁。 他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然后就有点傻眼,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张采歆。 他定一定神,才不满地发话,“我说采歆,你知道不知道我才回来?瞌睡得要死!” 张采歆上下打量他一眼,一指他的额头,“你这儿……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冯君打着哈欠发话,“我说,要不你先去看会儿电视,让我再睡一个小时?” “你这可以啊,”张采歆的眼睛一瞪,老大不满意地发话,“我知道你今天回来了,午饭吃到一半就跑过来,你就这么对我?” “那好吧,”冯君又打个哈欠,“你在一楼等一等,我马上就下去。” 他抬手就要关房门,哪曾想张采歆身子一侧,一条长腿就伸进了门框里,别住了房门,很不高兴地发问,“你要干什么?” 冯君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我当然是要换衣服了……要不,你看着我换?” 他穿的是纯棉加厚睡袍,用一根衣带松散地系着,露出了半截胸膛和两截赤裸的小腿。 张采歆却是上下打量着他,一双美目很是肆无忌惮,“那你换呀,没事……我不介意的。” 冯君哪里害怕这个?他随手扯开了衣带,就拉开了衣襟。 张采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根本没有丝毫“扭头就跑”的意思。 如果他睡袍里面是真空的,这一下就被人看光了。 所幸的是,他在里面还穿了一条小三角裤——这是午睡,没必要全脱光不是? 冯君见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也忍不住暗叹一声,现在的女孩儿……果然是一个比一个虎呀。 心里这么感叹,他的动作却不慢,肩膀一溜,就将睡袍脱了下来。 张采歆却是不能再看下去了,她从门框处收回长腿,转身向楼下走去,“切,我还以为有多壮实呢,原来也是个瘦干巴,银样镴枪头。” “喂喂,”冯君一听不答应了,“你知道银样镴枪头是什么意思吗?” 紧接着,高跟鞋敲打楼梯的声音响起,张采歆竟然是不回答这个问题。 不多时,冯君换了套家居服下来,那是一身很宽松的运动服,眼下已经开始数九了,郑阳的天气也冷了不少,夜里都是零下,不过别墅里还是很暖和的。 徐雷刚和王海峰也在客厅,他俩最近白天的修炼,多半是在院子里,一般来说不会参与接待,不过两人中午才吃饱,在院子里消食儿,看到张采歆来了,也跟进来看热闹。 冯君走下楼,一边打着哈欠冲茶,一边发问,“听说红姐打算付款了,最近买卖还行?” 张采歆点点头,认真地回答,“买卖一直都还可以,本来早就想支付一部分货款的。” “是吗?”冯君很随意地发问,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答案的兴趣不大,“那就应该早点给钱才对呀,怎么拖到这会儿?” 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气呼呼地发话,“你也没说要呀,你需要钱周转的话,总得跟我姐说一声吧?攥着拳头让我们猜,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冯君听到这个回答,实在有点又好气又好笑,“你姐拿走了我的货,是赊销,卖了东西以后,不该把钱主动送过来吗?还要我主动去要?” “我的冯总,麻烦你搞一搞清楚,现在是普遍性的买方市场,”张采歆很认真地跟他讨论,“现金为王,只要有钱,能做的事情很多……你自己的钱,怎么能不操心呢?”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其实他猜得出来,红姐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等着自己主动上门,她好继续使脸色给自己看。 至于说货款,他相信红姐不会短了自己的,有些人可能你没接触过几次,但是真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可信,而有些人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带不给你这种感觉。 所谓的“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不外如是。 红姐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可能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气质、做派和处理问题的方式,能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可信的感觉,感觉她做事敞亮。 要是换个人,敢拖着冯君的钱,这么久都不说结账,冯君肯定会去上门讨个说法,但是对于红姐,他觉得一点必要都没有。 正经是他猜到红姐等着自己上门,他就偏偏不上门——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一直扣着我的钱不给。 当然,这本来也仅仅是猜测,但是他前脚去滇省,红姐后脚就派妹子来付款,她的这种行为,彻底肯定了他的猜测。 不过当着王海峰和徐雷刚,他也不好在这个上面计较,只能随口回答,“那要不这样,以后我需要钱了,直接打电话给你……可以这样操作吗?” “这是你跟我姐的事,扯我做什么?”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眨巴两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她为你的事情殚精竭虑,你连电话都懒得打一个?” “殚精竭虑?”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摸起一根烟来点燃,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确定自己这个成语,没有用错?” 没想到你不但长得像外国人,使用成语的水平,也像个外国人。 张采歆却是猜到了他心里所想,忍不住冷哼一声,下巴微扬,“我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用错成语,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付款给你吗?” “哎呀,这个可是不知道,”冯君听得就笑,“你给讲一讲呗。” 话是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是在暗暗地鄙夷:不就是等着我上门求虐? “她卖玉石的压力也很大,”张采歆侃侃而谈,“以前货少,完全的买方市场,但是现在货多了起来,你还能保证供货,有人就有暂缓支付货款的需求,这东西很占资金的……” “简单粗暴地一手钱一手货,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打算把市场长久做下去,就不能太任性,哪怕是不卖货,适当地维系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冯君本来只想随便听一听,但是这种理由,实在有点挑衅他的智商。 于是他忍不住出声,“你说的情况,我听得不是很懂,在我印象里,做珠宝的有钱人很多,而且这个行业,每时每刻都有生力军杀进来……没钱的话,玩什么珠宝?” 华夏持续发展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随便划拉一些亿万富翁出来,十有八九你都没听说过,根本不知道人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张采歆却是冷冷一笑,“有钱人多,赚钱的行业也多……再说了,你货物充足,就有人能找得上人来说情,人情是那么好拒绝的吗?” (初四的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一十八章蝇营狗苟 冯君听得顿时就是一愣,人情这个因素,他还确实是没有考虑到。 张采歆说的话,听起来有点不讲道理:货物充足,就成为可以拖欠的理由了? 但是仔细一想,这歪理居然还成立,玉石是暴利行业,最难操作的地方,在于占据矿场,一旦拥有了相关资源,开采又花不了多少钱。 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多少资金占用的问题。 玉石的高价,并不是体现在原石上,流通领域的各个环节,才是消耗巨额利润的大头。 别人知道冯君有充足的玉石,又不摸渠道,当然会认为他的利润惊人,这种情况下,人家要求赊欠,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冯君虽然觉得,这理由委实有点奇葩,但一时间竟然不能说她说得不对。 想一想之后,他才正色发话,“我还以为,这是独家买卖,应该很好操作才对,真没有想到,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惑,真是非常抱歉。” 张采歆摇摇头,正色发话,“不,我姐的意思是说,这买卖已经很不错了,比她想像得要轻松得多,只不过,不可能一点精力都不牵扯……赚钱的事情,哪里会有轻松的?” “那我有一个提议,”冯君再次出声,“你们就跟我卖玉石一样,一手钱一手货,不答应的就滚蛋……货在咱手里,还怕他们强抢不成?” “你当我没跟我姐建议过?”张采歆没好气地看着他,“谁也想痛快做生意,但是……” “我姐说了,她搞不明白你的底气在哪里,她只知道,她自己没有这个底气……是你有挖掘不完的玉石?还是你有信心永远占着那个矿?” 冯君顿时语塞,是呀,红姐又不像他,有整整一个位面的玉石做后盾,所以敢任意妄为。 她的考虑,才是真正的精打细算,是做生意的态度。 他不说话了,可是张采歆的话还没说完,“前一阵,你想往京城卖玉石来着,对吧?” 冯君隐约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只能干笑一声。 张采歆也不理会他的尴尬,“别人都说你要开第二个玉石销售点了,可京城那边抵制得厉害,所以……他们也跟我姐压价。” 冯君听得她左一句抱怨右一句抱怨,心里也是有点恼了,“这样吧,我表个态,借机打压价格,试图改变付款方式的……统统不卖,惹得火了,我还不做这玉石买卖了。” “你先听我说完,”张采歆毫不客气地发话,“我姐没有你这么大的魄力,但对于那些趁火打劫的,也不会惯着他们,所以前一段时间,玉石卖得很少,可还要保持账面上的资金……” 冯君这才算听明白,合着红姐此前一直没有付款,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主动上门要钱,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她是要告诉那些玉石买家:姐不差钱! 这个姿态做得有必要吗?真的很有必要,红姐买卖玉石的钱,未必会在公司账面上趴着,很可能会放在她的个人账户里,不过以现在银行的能力,想查这些真的太简单了。 在很久以前,这些大客户的秘密,在金融系统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直到这时,冯君才出声问一句,“你姐现在又卖了多少钱的玉石出去?” “三亿多吧,”张采歆轻描淡写地回答,“这次来的时候,我姐说了,如果你着急用钱,可以抽调两个亿走,剩下的钱,就当是震慑宵小,也必须留下一个亿在账面上。” “没必要,真的,”冯君摇摇头,“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抽钱了,玉石我也再发一大批过去,我就一个要求……不诚心买的,滚蛋!” 凭良心说,张采歆很喜欢他的建议,身为年轻人,最喜欢这种恩怨分明的事儿了,但是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姐姐考虑得很多,“万一他们抵制起来,很可能几个月都做不成一单。” “那就不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冯君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你姐这个人呀,有时候想得还是太多了,要我说,你们先歇上三个月,看谁会着急。” “你的建议,我很喜欢,但是这不可能,”张采歆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马上要过年了,正是销售旺季,你让我们歇三个月?” “我让你歇你就歇,”冯君大手一摆,斩钉截铁地发话,“没事,就算这玉石买卖做不成,我还有其他买卖给你姐,别搞得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 张采歆明显地心动了,她侧着头想一想,然后拿出了手机,“我给我姐打个电话。” 此刻的红姐,正坐在茶楼里跟人喝茶,对方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身高体胖头顶微秃,衣着还算得体,但是满脸的疙瘩,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男人说话,带着浓浓的京腔,“张总,为了这区区的六千多万,我们公司已经来了三拨人,非常有诚意,现在我这个老总都来了,要是您这儿没点礼让,我的面子何在?” “你是老总,我可也是老总,”红姐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此前本来都已经谈好的,贵公司非要临时变卦,搞得我也很被动。” “我们那时以为,你们有心往京城发展,”中年男人说话也痛快,区区几千万的事情,不值得藏着掖着,“想着在当地买,能方便一点。” “呵呵,”红姐干笑一声,“京城啊,那边有人不欢迎我们去,所以我们就不去了。” “没事,你们不去,我们可以来郑阳嘛,”男人笑着发话,“我们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专程跑过来,张总可不能让我们寒了心。” “我张卫红从来不会让朋友寒心,”红姐非常豪气地表示。 不过下一刻,她的面容就是一整,“但是你此前变卦过,一手钱一手货,这个没的商量,而且不能按你的价钱走……仗义是相互的,不能要求别人仗义,到了自己就只有苦衷。” 这个话,中年男人就不爱听了,他此番专程前来郑阳,固然是想跟张卫红打好交道,用较低的价格买到玉石,但就是那句话,现在是普遍性的买方市场,有钱的才是大爷。 红姐的玉石质量好价格低,但是卖玉石的也不止她一家,大家没有必要太委屈自己。 既然是做生意,大家谈生意就好,何必卖弄口舌攻击别人? 所以他很不高兴地表示,“张总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的价格是稍微低一点,但是……” “我不止价格低,”张卫红打断他的话,傲然表示,“我的货还好。” “货好不好,实在没必要说,”中年男人相当不客气地表示,“你的货是什么品级,咱就按什么品级来买,我并没有调低评级……你说这个有意思吗?” 在他看来,红姐的东西好,并不是要紧事,反正他是按相应级别定价的。 “当然有意思,”红姐笑吟吟地回答,“能像我这样,拿出这么多精品玉石的,整个华夏,你找不出第二家来。” “好吧,”中年男人也不跟她抬杠,“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货确实有独到的地方,但是也存在一些其他风险,吃下你的货,会付出额外的安全成本……我可是在京城发展的。” 这话所指的,当然就是来自于窦公子一方的压力。 “呵呵,”红姐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甚至都懒得回答,这个理由,都已经被大家嚼谷烂了——翻来覆去地强调,别人不烦,她都烦了。 说白了,就是那么一句话:如果没有这些风险,也轮不到你来捡便宜。 中年男子也知道她笑什么,索性心一横,“那好,价格我也不压了,账期分四档,按三三三幺支付,能行今天就签合同。” “这个抱歉,”张卫红微微一笑,“一手钱一手货,全款提货,我们不接受多个档期的付款方式,也不负责送货。” “张总你这话,真的是没有诚意,”中年男子脸一沉,“就我所知道的,你前一阵签的合同里,就有接受分期付款的。” 红姐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她对眼前这位没啥好感:你出尔反尔在先,还指望获得跟其他人一样的条件……可能吗? 所以她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表示,“这个恐怕够呛,我们账面上的资金,一直很紧张,等到将来宽松了,也许会考虑接受分期付款……但也仅仅是也许。” 中年男子闻言,好悬一口血喷出去:别逗了,你账上趴着好几个亿,你告诉我说没钱? 张卫红留了大量的现金在账面上,这是告诉外人,她拥有良好的经济状况,这种情况下,她还要告诉别人自己没钱,那就说明,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在资金上。 没错,她这么做,几乎等于指着对方的鼻子告诉对方:就算你知道我有钱,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会照顾你! 中年男子这个气,简直没办法说了,于是轻轻一敲桌子,“张总你这么说,那咱们的合作,也只能暂缓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前景求月票 张卫红虽然是玉石界的新丁,但是事实上,她的口碑相当不错。 有担当、痛快、大气,而且……善解人意,并不咄咄逼人。 哪怕她拒绝对方,也会用一种比较不伤和气的手段——她不是不会强硬手段,但是她从未在跟人谈判的时候,使出这些手段,就算合作不成,也要做到买卖不成仁义在。 当然,“红姐的飞机票”这种事,也不是没人知道,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须知玉石虽然号称君子之德,但是这个行业,从来都不是君子能够沾染的,里面掺杂了太多的血腥。 所以这中年男人如此说话,就算给张卫红下了最后通牒:你若不答应,就谈不下去了。 以他的经验,对方多少肯定要退让一下,大家都得点面子,谈判才好继续。 张卫红确实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她不想丢弃任何一个客户,哪怕她看对方并不顺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一眼来电号码,就接了起来,“采歆,是我,谈得怎么样?” 听着听着,她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丝笑容,那笑容非常淡,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只要是个过来人,就看得出来,这是少女怀春的笑容。 中年男人的眼睛,都有点发直了,他从未想到,精明强干、冷艳高傲的张总身上,还能看到这种小女人一般的甜美笑容。 他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妒意:那个让她笑得如此甜美的男人,到底是谁? 张卫红接电话接了差不多五分钟,基本上都是处在听的状态,偶尔说两句,也是几个字,声音也极低。 挂了电话之后,她从对方歉意地笑一笑,“苏总,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我可能很快要去开个会,待不了多久了。” 中年男子愕然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决定暂缓合作吗?” “嗯?”张卫红侧着头看着他,想一想之后发话,“那就暂缓好了,对此我非常抱歉。” “你这是开玩笑吧?”苏总越发地生气了,你怎么就敢答应下来呢?“我现在着急补货,可是一旦过了春节档,再补货最少也要等到夏天了。” 张卫红心不在焉地回答,“那就夏天再说好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出什么眉目。” 你怎么能这样呢?苏总更加接受不了啦,他不可置信地发问,“这种大事,你不跟你的合伙人商量一下?” 其实来买玉石的都知道,张卫红并不是玉石的真正主人,她只是那个姓冯的家伙推出来站台的,帮忙处理一下日常事务,也可以说是高级管理人员。 至于说她是“合伙人”,那是比较美化的说法,大家更愿意把她看做是一个打工仔。 张卫红也没计较他的说辞,只是淡淡地一笑,“这是我跟他的事,就不劳苏总操心了。” 苏总的脸一黑,“既然是这样,那我会考虑把这件事告知冯总,看他会怎么想。” 张卫红闻言,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认识冯总?” “我有朋友认识他,”苏总含含糊糊地发话,“此前我是懒得去找他。” “那你现在可以去找他了,”张卫红指一指自己的手机,淡淡地发话,“他今天才回郑阳,你最好抓紧时间,过两天没准他又去什么别的地方了。” “你是去跟他开会?”中年男人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又换了一副面容,笑嘻嘻地发话,“既然这样,那张总你先去忙,玉石的事,咱们回头商量也不晚。” “你还是托人去找冯总商量吧,”张卫红可不想再跟他墨迹了,“冯总最近,有停下玉石生意的打算,起码要收缩……他觉得做一行,实在太累了一点。” “太累?你没搞错吧?”苏总好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玉石行业里,还有比你俩赚钱更轻松的吗?” 张卫红也不跟他解释,探手抓起了手包,“我如果是你,就赶紧去囤点货,冯总说了,不管玉石生意是不是要做下去,以后都不会卖给京城人!” “卧槽,”中年男人闻言,顿时就愣在了那里,良久才一呲牙,“这哥们儿牛掰大了,不卖京城人……你要是真能做到,我跟你姓!” 冯君的心里,还真是有这么个想法,既然京城不欢迎我去,那我也不卖玉石给京城人,已经是相看两厌了,索性就一拍两散。 当天晚上,冯君在疗养院设宴招待红姐,祝贺两人初步完成了今年的合作。 来的人除了张卫红姐妹俩、王海峰、徐雷刚,还有王教练的两个损友,张伟和李强,又过了一阵,恒隆的副总梁海清和李大福的董事长李永锐也来了。 梁总能来,这没啥了不起的,他只是恒隆的常务副总,而且因为叶少的事情,跟冯君搞得不太愉快,正积极地弥补双方关系。 可李永锐能来,那味道就不一样,他是伏牛省的行业老大,是国企的一把手,可以代表整个伏牛的珠宝行业说话,能直接把话递到省里。 梁总这种人,有点身家的人,就可能接触得到,但是想接触李总这种人,没点社会地位是不行的。 酒菜还没上桌,大家很自然地谈起了伏牛玉石行业的现状,不过冯君的谈兴不大,大多时候,他都是笑吟吟地看着。 说着说着,李永锐就说起了珠宝业巨头们的威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伏牛的珠宝商家在国内,只能算得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十余年前,外地珠宝商家大举进入郑阳,杀得血流成河,虽然伏牛的商家最后保住了半壁江山,但是高端市场也被抢走了不少,外地的珠宝业算是勉强站住了脚。 这几年,又有一批珠宝商家成长了起来,若是说上一次对郑阳的进攻,是以外资品牌为主的话,这一次打算再次攻略伏牛的,却是以新兴的国内商家为主力。 品牌一旦做大,必然会追求布局全国、连锁经营,这都是很正常的,只有经营规模上去了,渠道完善了,企业才可能大踏步地前进和发展。 李永锐必须承认,人家这么做是没有错的,但是他身为本省珠宝行业的老大,不可能坐视外地商家在本地攻城略地,他是必须反抗的。 规模化经营没有错,本地商家求生存也没有错,就是个屁股的问题。 在李永锐看来,本地的珠宝商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认为大家有必要联合起来共御外敌,如果还是一团散沙的话,很可能被强大的对手各个击破。 他有忧患意识,梁海清当然也有,不过梁总认为,现在是市场经济,人家那些外来的品牌为什么做得好?因为人家遵从了市场规律,咱们可以跟对方竞争,但是没必要搞得杀气腾腾。 李永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公平竞争?人家的规模、渠道和销售额远远超过你,议价能力也会远远超过你……强者恒强,赢家通吃,你居然觉得能跟对方公平竞争?” 梁海清皱着眉头表示,“有必要全方位的竞争吗?比大而全,咱就比不过人家,你说咱们是设计能力强,还是有更全面的海外进货渠道?差异化竞争,才是咱们的出路!” 凭良心说,郑阳珠宝行业的设计能力,那是真心不行,别说跟欧美、跟港台比了,就连魔都和羊城的设计师,也甩出郑阳一条街去了。 进货能力更是这样,如果不是出了一个冯君,郑阳人想要进便宜的玉石,都没有太直接的门路——倒是可以去赌石,但是这显然不能成为稳定的供货渠道。 至于说从海外进货,伏牛人也有从事这一行的,但多半都是小打小闹,哪里像某些商家,直接控制了货源? 梁海清说的也不算错,但是李永锐报之以冷笑,“差异化吗?我怎么听说,你恒隆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好像要调整业务重心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梁海清断然否认这个说辞,但是紧接着,他又不以为然地表示。 “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调整业务重心也正常,我们是把恒隆当作百年老年来经营,可是百年老店也是可以搞副业的,只要有利于公司的发展,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百年老店?”李永锐不屑地笑一笑,“我对私企没什么偏见,伏牛最早的一批百年老店,也全是民营发展起来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以现在的社会环境,国企发展成为百年老店,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私企嘛……压根儿不可能!”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说一句,“要我看啊,你恒隆把珠宝业务拆分卖掉,可能性是很大的,你家老板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珠宝业上。” “那也是我自家的事情,”梁海清并不生气,而是面无表情地回答,“商业行为,谁说得准呢?倒是李大福这种国企……想卖可不容易。” “李大福别的本事没有,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李永锐傲然回答,“我只是希望把大家组织起来,组团出海,而不是让有些优秀的匠人,将来只靠着非遗补助混日子。” 听到“非遗补助”四个字,张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初五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二十章旧恨 这种大是大非的讨论,其他人只有听的份儿,张伟现在的反应,有点奇怪。 不过王海峰知道他在笑什么,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笑个毛线。” 李永锐听得一时大奇,“我说的很可笑吗?” 冯君见状,忍不住出声笑着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前一段时间,送了海峰一块玉石……” 李永锐可是见过那块玉的,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时间,心里又生出许多好奇来,“我记得那块玉的形状,有点那啥……最后真雕了一个那玩意儿?” 没错,冯君送王海峰的玉石,最后还就是雕了一个那物事,而动手雕刻的老陈,也就是叶清漪认识的那个瘦高男子,就是混非遗补助的。 不过王海峰这厮也老狡猾了,在那位雕刻完毕之后,让冯君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就又把玉器送回去,重新回炉雕刻。 这一次,老陈给他雕了一个伸向天空的胳膊,最上方是个拳头。 ——非常取巧的改动,不过非常地应景,说明老陈能赚这份非遗补贴,倒也不是无由。 这个插曲,就迅速淡化了李总和梁总的争执,事实上,李永锐持有这个观点,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而他今天公关的目标,并不是恒隆,而是想在冯君面前预留个印象。 严格来说,冯君根本算不上伏牛珠宝业的人,他甚至连伏牛人都不是,但是他手里掌握的资源,不但是珠宝行业离不了的,而且在全国都是数得着的,要质有质要量有量。 李永锐知道,这厮是属狗脸的,只是随心随性做事,对郑阳乃至于伏牛毫无忠诚可言——事实上,现在这世风日下的社会,要求别人忠诚,本身就有点可笑。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冯君对伏牛是有好感的——其实这也是废话,所以他不求一次打动对方,只求维系住这一份好感,那么,在将来本地珠宝业抵御外地同行进攻的时候,多少也能算本地的一股助力。 当然,这大抵也是比较飘渺的事情,这年头谁跟钱有仇?人们讲的是在商言商,利润足够高的话,数典忘祖之辈也是屡见不鲜,情怀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但是出乎李永锐意料的是,冯君不但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还表示,明年自己还真的有心收敛一下玉石的相关业务——起码会做得更有章法,不能像现在似的,打一枪换个地方。 李永锐听得大奇,“你是打算把业务固定下来了吗?我觉得……开一家门店也许不错。” 他认为,冯君这种不要门店的销售风格,是注定无法长久的,不但是野路子,给人不正规的感觉,也无助于闯牌子打口碑,不是持久发展之道。 “我对门店兴趣不大,”冯君摇摇头,“开了店就要养人,也容易被日常事务拴住。” “你现在这么大的老板,当然应该养一些人,”张伟笑着发话,“这是你的社会责任,你不养人,总不能让我们这些挣死工资的苦哈哈养人。” “要说社会,找她去,”冯君笑着指一指红姐,“她才是跟社会息息相关。” “门店不开就不开吧,”红姐对此看得倒是很淡,“别人开门店是为了招揽生意,冯总的业务,不需要散客的口碑,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租了门店,就要有公司,就存在纳税的问题,”张伟一本正经地发话,“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 “嗯,税也是大头,”王海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虽然不经营企业,但是家里是搞实体的,非常明白现在的税负有多重,“如果不是不得已,实在没必要背这么一个包袱。” “税的事情,可以想一想办法,合理避税,”李永锐见大家一个劲儿地把冯君往外推,也着急了,须知有了门店才拴得住人,“我李大福虽然是国企,也不会傻乎乎全额交税。” 冯君听得就笑,“欠税的国企,那也是国企,谁还能拿你们怎么样?” 就在这时,梁海清冷冷地来了一句,“郑阳的商业环境本来就不行,冯老板不开门店,进可攻退可守,我觉得这很好呀。” “咦?”李永锐好奇地看他一眼,“别人要说郑阳的商业环境不行,我还能理解,不过你恒隆这么说,可就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谁不知道恒隆的厉害?” 恒隆的董事长很能折腾,面子也不算小,工商税务里熟人很多,连年亏损极少纳税。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梁海清不动声色地地答了一句,然后轻咳一声,“郑阳的珠宝行业里,竟然还能有聚宝斋这样的企业,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这话说出口,桌上热烈的气氛顿时就是一滞,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冯君和聚宝斋的恩怨? 冯君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看一眼梁海清,似笑非笑地发话,“没想到梁总还帮我惦记着呢,呵呵,倒也有点意思。” “我恒隆跟聚宝斋,原本就不对付,”梁总理直气壮地回答,“王铁臣这小人,我早晚要他好看。” 就在这时,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李强出声了,“冯老板,王为民最近可是跳腾得很,甚至公然表示,说你打击陷害聚宝斋。”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咦,你不是在养伤吗?怎么能想起来关心这些?” 李强上一次被刘洪套了麻袋,打得相当重,后来刘洪领了飞机票,人间蒸发了,李强对冯君和红姐,还是相当感激的。 见冯君发问,他就笑着回答,“聚宝斋最近赞助了一部省里的片子,有领导对他们的评价不低,王家觉得这是有了免死金牌在手,又有点忘乎所以了。” “什么免死金牌,”梁海清不屑地冷哼一声,“无非是个宣传片的赞助,别人不想乱扔钱,他家使劲儿扔,就是买王为民不被追究罢了。” 王为民现在是保外就医中,他算计冯君那档子事儿,可没有那么容易洗白的。 这件事,不止梁海清听说了,事实上李永锐也有所耳闻,他皱着眉头发话,“我听说王铁臣最近跟京城那边联系得比较频繁?” 听到这话,徐雷刚不干了,“大师……冯总,这小子太不开眉眼了,看来还得给他长一长记性。” “没错,”李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因为受了池鱼之灾,此刻还在休养身体,对于这种做事不择手段而且寡廉鲜耻的家伙,他是深恶痛绝,“一定要好好收拾他,惩恶就是扬善。” 冯君也有收拾王为民的打算,甚至他在处理了刘洪之后,将这件事也纳入了自己的计划中,只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些别的事情,暂时顾不得操作此事了。 见到众人群情激愤,冯君发现,自己想要继续搁置此事,似乎都不合适了,于是他侧头看一眼徐雷刚,“能怎么搞他一下?” 徐胖子想一想回答,“捏个套子,等这厮钻进来,直接收网就好。” 二代们的建议,大多都是这种类型的,比较简单粗暴,甚至倾向于钓鱼执法,没啥技术含量,但是凭良心说,可操作性还是很强的。 “你的创新能力真的欠佳,”冯君失望地摇摇头,然后清一清嗓子,“我觉得针对他没啥意义,王为民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他身后的王铁臣、聚宝斋,才是需要重视的。” “没错,”李强点头附和,“如果没有聚宝斋,王为民什么都不是,可聚宝斋不倒的话,再扳倒几次王为民,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话,徐雷刚苦恼地嘬一下牙花子,“扳倒聚宝斋……” 让他玩个打打杀杀之类的,他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想要扳倒一家大公司,难度还真的比较大。 “不一定非要扳倒它,”红姐淡淡地出声了,“炮制些假新闻,让它陷入信任危机就可以了……这么大的企业,到时候自然有人冲他下手。” 不得不说,她的建议还真够毒的,聚宝斋不但是一家公司,还是珠宝行业,比一般的企业更要注重信誉。 冯君闻言笑了起来,“那就交给红姐你处理好了,嗯,其实你没必要出面,放出风声去就好……就说咱们要整聚宝斋。” 梁海清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就算你不放出风声,谁还不知道你要对付聚宝斋?” 他觉得这么大张旗鼓,很是没有必要,恒隆和聚宝斋对掐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到现在为止,两家虽然势同水火,但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冯君却是冲他微微一笑,“我跟你不一样,可能你没听说,我已经打算全面停止对京城销售玉石。” “啊?”在场的人闻言,齐齐吃了一惊,李永锐最是激动,“你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冯君的玉石渠道,彻底关上了对京城的大门,那么对郑阳的珠宝商家而言,不啻是一个特大喜讯。 梁海清却是惊讶地看他一眼,“冯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全国的玉石销售,京城可是占了大头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狠女人 华夏奢侈品消费的中心在哪里?京城,只有京城! 别说魔都时尚,别说羊城自由,别说鹏城钱多,说真正的消费能力,还得是京城,因为那里是华夏的权力中心。 梁海清实在想象不出,冯君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打算放弃京城的市场。 他看一眼红姐,疑惑地发问,“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冯老板一直很任性的,”红姐无奈地一摊双手,“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但是他决定这么做了。” 梁海清侧头看着冯君,“为什么?” “不为什么,”冯君笑一笑,很无所谓地回答,“既然有人不欢迎我去京城,那我就不去呗,我没有上杆子找虐的习惯。” “你这,你这……”梁海清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人家不让你去,你就不去,这么听话,也是很没面子的,知道不?”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心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后悔的绝对不会是我。 不过他的决定,就连李永锐也觉得有点过分,“不让你去京城的,只是个别人,你自绝于整个京城市场,是不是有点不分青红皂白?” 总算还好,他没有说“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错,不让我去京城的,只是个别人,但是整个京城的珠宝行业,都在借机压价,”冯君笑着回答,“既然大家都觉得,我的货不该进京,那我又何必做个惹厌的人?” 李永锐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在商言商,你有仇家,人家借机打压你的价格,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吧?” “我不想让他们打压,所以货不进京,”冯君笑着一摊双手,“难道一定让他们打压,才是正确的?我没必要那么犯贱吧?” 他这话说出来,别人劝都不好劝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大家只听说过京城拒绝某些货物入京,还真没听说过,谁会将京城列为拒绝往来户。 严格来说,这样的人也许不是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大概都成为过去式了。 没有谁能拒绝来自京城的召唤,人不行,货物也不行。 当天晚上,众人喝得酩酊大醉散去,第三天一大早,红姐约了冯君、王海峰等人爬山。 因为他们就住在桃花谷,所以也没有去远的地方,就是距离桃花谷十公里左右的月亮山后山,那里山不算高,林子却很密,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潭。 赶到月亮山后山,冯君居然很惊讶地发现了熟人:开着长城suv的沈姐。 沈姐也是带了两辆车,差不多七八个人,两帮人竟然在山脚下碰面了。 更出乎冯君意料的是,不仅张伟认识沈姐,张卫红竟然也认识她。 沈姐带的队伍,就是室外运动的一帮人,都是四张左右的岁数,但是行动敏捷老辣,一看就是常年玩室外的。 虽然两边都有相互熟识的人,但终究是不同的队伍,相互打个招呼,就各玩各的了。 倒是张伟比较好奇,在登山的路上,问红姐是怎么认识沈姐的。 红姐表示说,这女人也是个可怜人,老公吸毒,对她又打又骂,离婚之后也对她纠缠不休,她万般无奈之下,直接做了一个局,将一大笔钱拿回了家。 她老公不知道是计策,拿了钱就跑,还想以贩养吸,结果被她算个正着,直接举报他贩毒,最后吃了花生米。 所以她对男人基本上是不相信的,也没有再婚的打算,私生活虽然比较乱,但通常都是花钱解决问题。 听到这女人的事迹,就连冯君也忍不住咋舌——女人真的挺狠。 他没有为瘾君子抱不平的念头,事实上,普通人的生活中,如果有一个瘾君子存在的话,周边人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而且大多时候只能被动接受。 没办法,人一吸上毒,那就是没皮没脸了,毒瘾发作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正常人拿他就没有办法——打骂根本就不顶用,而你又不能杀人。 沈姐能积极自救,送自己老公吃了枪子,真的是很了不起的。 他们在聊沈姐,沈姐那边,也在聊红姐。 沈姐他们这个户外运动俱乐部,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在各大城市也有类似的朋友,不是专业的驴友,就是玩开心的。 今天她来月亮山,就带了两个京城来的朋友,这俩来郑阳办事,休息的时候顺便爬山。 好死不死的是,这俩人里,就有一个是做珠宝生意的。 他主做的是黄金,这个东西是在合法和非法的灰色地带游走,京城的黄金市场极大,并不是所有黄金的来源,都是可以晾晒在阳光之下的,自然会有人从地方上协调。 此人做黄金已经很久了,郑阳这边有固定的货源,风险倒也不是很大。 他对郑阳新出现的玉石,也有所耳闻,不过大致来说,他虽然也是做珠宝的,但是做玉石的话,也算是跨行了,在这方面并不占有优势。 所以他虽然知道红姐的大名,但是没有主动联系过,事实上,黄金和玉石的经营方式并不完全一样,他也没信心跟一帮玉石老手竞争。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看好这项业务,尤其是昨天他在张罗货物的时候,听说红姐要收缩业务了,下一步就是拒绝卖给京城人玉石。 没错,这个行业的消息,就是这么灵通,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冯君放出了风声,结果第二天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对于做黄金的这位来说,有人竟然拒绝往京城供货,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也不算多么过分,此人跟红姐他们不同的是,一直在京城的珠宝圈子里打拼。 他知道不往京城供货这种事,没有想像的那么罕见,很多卖黄金的主儿,在当地就消化得掉,既然是如此,何必跟京城牵扯上关系?毕竟很多人的黄金来源,是经不起查证的。 简而言之,此人觉得这玉石买卖能做,此刻知道人家要中止跟京城的合作,就觉得更能做了,可惜自己插不上一脚,临时编织关系网,也有点来不及了。 哪曾想,出来随便爬山放松一下,竟然能遇到传说中的红姐,真是意外之喜。 沈姐也是第一次听此人说起此事,一时间惊讶无比,“我当你只做黄金呢,没想到你连玉石都做,照你这么说,这玉石买卖能做?” “不是一般的能做,是非常能做,”这位捶胸顿足地表示,“你想啊,他们以后都不往京城供应玉石了,那京城的买卖,可不就是咱独家经营了吗?” 沈姐听得怦然心动,她现在想赚钱,都快想疯了,不够还好,她还没有忽略其中的分寸,“那他们说不往京城卖,咱们卖给京城的话,会不会有点不给他们面子?” “谁能真正绕得过京城?”这位不屑地哼一声,“咱也不说往京城卖,不过别人买了之后,要卖给京城,咱也不可能监控得过来,你说是吧?” 沈姐明显地动摇了,可她还是要坚持,“我再了解一下吧,不瞒你说,卖玉石的事儿,我是知道的,当初还有心插一脚,后来才知道,这买卖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插一脚没必要,太危险了,”这位点点头,赞成她的说法,“不过你既然有这样的关系,咱俩开个玉石专卖店,赚钱是轻轻松松的,只要红姐点头就行。” “她能点头,那是最好的,”沈姐看着不远处的另一帮人,幽幽地发话,“不过她不点头也无所谓……我还可以去找冯老板,他才是玉石矿的主人。” “你还认识冯君?”这位又惊又喜地看着她,“那位说话,可是比红姐还要管用。” “那不就是了?”沈姐冲着远处扬一下下巴,懒洋洋地发话,“就那个双手插在口袋里,叼着香烟的家伙……姐姐我当初就是跟他开口要矿的。” “沈姐你是这个,”这位顿时伸出个大拇指来,“真的姐,你太虎了!” 他又细细地打量冯君几眼,微微摇头,“真是想不到啊,这么帅气的小伙子,竟然占得住那么大的玉石矿……看起来他很好说话?” “他好说话?”沈姐白他一眼,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非常值得庆幸的是,他没跟我计较……这家伙手上肯定有人命的。” “这倒是不稀奇,”收黄金的这位满不在乎地表示,他从事的这个行业,让他听说过很多血腥的故事,“既然你认识他,为什么不谈一谈合作呢?他们的玉石,卖给谁不是卖?” 沈姐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看来你也想插一手?” “我倒是可以不插手,”这位笑着一摊双手,“你请我吃一顿就行了,不过……你知道怎么经营玉石吗?还有,你打算卖到什么地方去,总不能在郑阳本地卖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沈姐也点点头,“这么好的货源,要是在本地卖,就可惜了,而且……我也不可能卖得过李大福他们。” 说白了,她认可自己跟京城人的优势互补,双方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她还真是有点发憷跟冯君打交道,“我先去跟张卫红打个招呼。”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二十二章不外如此 别看张卫红人称“红姐”,事实上,她在社会上的口碑,还真不算差。 男人们都知道她不好惹,但是女人们都认准了一点,你别去挑衅她,她还是很好打交道的。 红姐他们上山之后,在水潭边找一块背风的场地,打开了小液化气炉烧水喝。 已经开始数九的天气了,不过最近几天没风,郑阳的气温出奇地暖和,哪怕是在山上,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生出了几许睡意。 沈姐找了过来,跟红姐轻声嘀咕几句,大意是想分销玉石。 “分销不可能,”红姐很干脆地表示,“我家老大说了,明年业务要收缩,你要是想买玉石,我可以卖给你一些,这也是前半年,后半年你就算想买,我都不一定有货。” “为什么收缩呢?”沈姐眨巴一下眼睛,“你这买卖这么好,正经是该扩大经营呀。” “冯老板的意思,我哪儿敢问那么多?”红姐苦笑着摇摇头,“反正老板有钱任性,他说不做了,我还能强迫他不成?” 沈姐眼珠转一转,“那他肯定找到了更好的项目,对吧?” “也许吧,反正他现在还没说,”红姐意兴索然地发话,“要不你就再等等看,要是新项目你觉得合适,咱们也可以考虑合作。” “别介啊,”沈姐只是拉一拉家常,套一套近乎,见她不想再说了,少不得又将话题扯回来,“我觉得玉石这个项目,咱们就能合作。” 红姐最近遇到这种事也多了,回答得很干脆,“合作可以,但只能是一手钱一手货的方式……价格肯定给得你合适,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卫红,咱们可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了,”沈姐笑着发话,“一手钱一手货,占资金有点大,都是熟人,通融一下呗。” “你能调的钱多了,这个你就别跟我哭穷了吧?”红姐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面容一整,“对了,你拿了玉石,打算往哪里出?” 沈姐听得就是一愣,“不是吧?我买了你的东西,往哪儿出……就不劳你费心了吧?” “怎么能不劳我费心呢?”红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这买卖虽然不大,可是也要划片区,既然肯买我的玉石,那就是好朋友,如果大家都不管不顾地串货,我怎么对得起朋友?” 沈姐并不着急说话,而是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 红姐一看,就猜得到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于是淡淡地表示,“我觉得,咱们之间没啥不能说的,我张卫红只有一个人,吃不下全国这么大的市场……” “我问明白情况,主要还是想帮你们协调,如果你一定不说,也不是不行,不过将来跟别人的市场重叠了,我肯定优先关照那些跟我报备过的朋友,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不照顾你。” 张卫红的话仁至义尽,没有任何问题,沈姐犹豫一下,也只能苦笑着回答,“我有一个合作伙伴,在东三省和幽州省很有些关系。” “东三省倒是好说,”红姐点点头,“不过幽州省……你们是在打京城的主意?” 这话问得非常直率,沈姐也无法回避,只能含糊地说,“京城……可能会捎带一些吧,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主动去京城推销。”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红姐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如果你只做东三省的话,我现在就能答应你,不过你想做幽州,那我就得跟冯老板说一声了。” “只做东三省的话,也没啥做头,”沈姐叹口气,“那里的经济不景气,幽州倒是真值得做……想完全绕过京城,那也是不可能的。” 张卫红不置可否地发话,“尽量争取绕过去吧,冯总对京城的印象不好……” 冯君知道了沈姐的想法之后,特意将她召了过来,“你没有听说,我是不给京城供货的吗?现在你居然想做幽州的市场?” “我不会进京推销的,”沈姐发现,自己面对冯总的时候,还是有点压力,只能硬着头皮摆事实讲道理,“但是我的合伙人在幽州经营多年,这样的优势不能利用起来,也挺可惜的。” 冯君哪里肯信这种鬼话?他笑一笑,“到底是幽州还是京城,我也懒得过问,你想在幽州做,我有一个条件。” 沈姐点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没有问题。” 冯君斜睥她一眼,摸着下巴发话,“你应该知道,我跟聚宝斋的关系非常糟糕。” “这个我清楚,”沈姐点点头,然后眼珠一转,笑着发话,“要我帮你收拾它吗?” 冯君笑了起来,“我听说沈姐是个奇女子,不过幽州的市场,那真不是随便能划给什么人的,别人如果不服,我也得给出理由来,你说是不是?” “好吧,我知道了,”沈姐点点头,傲然发话,“收拾别人不敢说,聚宝斋嘛……我还真有点把握,你静待我的好消息吧。” 冯君听到这话,忍不住眉头一扬,“不会吧,你居然这么自信?” 沈姐笑一笑,信心满满地回答,“做珠宝的,怎么可能绕得过银行去?王铁臣贷款的样子,我是亲眼见过的,只不过……他现在家大业大,怕是不认识老朋友了。” 冯君这才想起来,这个沈姐的家里,似乎不止一个人在银行做领导。 反正,有人出面帮他对付聚宝斋了,他就省了不少的事儿,“我要对付聚宝斋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你努力吧,争取不要落在别人后面。” “我先找税务查他,”沈姐淡淡地表示,“不整得他哭爹喊娘,算我没本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聚宝斋果然遇到了种种刁难,工商税务接连上门不说,银行也开始催还贷款年底了嘛。 如果说这些都还属于可以接受的范畴,那么有些刁难,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比如说有人举报说,聚宝斋夜里的灯太亮了,影响了自己的休息,这叫“光污染”! 还有人举报,聚宝斋的霓虹灯运行不稳,造成了电磁污染我家热带鱼生出的小鱼,都是畸形,这尼玛太可怕了。 聚宝斋接连关掉了射灯和霓虹灯,就又有人举报了……路面有积水,夜里看不清楚,容易摔伤人,还有人趁夜撒不和谐的传单。 总之就是各种无事生非,搞得聚宝斋鸡飞狗跳。 王铁臣当然知道,自己是被某人针对了,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很把冯君放在心上,总觉得对自己影响不会很大其实,就算影响大又怎么样?姓冯的要断王家的根儿,他只能接招。 不过对方层出不穷的花招,还是令他感到压力倍增,尤其是现在,那厮竟然抛出了玉石代理权做幌子,鼓动别人对聚宝斋出手。 要说以聚宝斋的体量,区区的玉石代理,并不足以撼动它,若是随便什么人丢出点诱惑来,都能整垮一个大企业的话,大企业也就太不值钱了。 但是话说回来,企业大了,社会影响力固然会变大,可也会跟其他企业产生比较深的交集,这交集有的是正面的,也有负面的竞争对手是无处不在的。 而且可以想像得到,肥肉旁边,永远不会缺乏觊觎的目光,当聚宝斋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有实力维护自己的利益,但是……当有人开始针对他们的时候呢? 只要有人能在它身上撕开足够大的口子,自然会有食腐动物跟着凑过来,大快朵颐。 必须指出的是,冯君对聚宝斋的敌意,不止一个人感受到了。 很多人为了交好他,获得足够的玉石,也不介意顺便落井下石想要直接坑害聚宝斋,风险比较大,但是跟着打一打落水狗,那就简单多了。 就连李大福,都开始减少跟聚宝斋的合作,此前两家的一些合作,银钱往来都是走档期的,现在开始要现结了。 李大福并不说,我们是因为冯君要难为你,所以才人为设置障碍,我们就是单纯地认为,聚宝斋现在的财务状况有恶化的可能,为了规避风险,所以现金交易。 现金结算也是相互的,不光是你们买我们的东西现结,我们跟你采购,也是现结。 然而,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李大福家大业大,各种供货渠道都不缺。 身为伏牛的行业老大,又是国企,他们的资源太丰富了,很多小型的珠宝行,都是借着李大福的资金和货源,才发展壮大起来。 如若不然,李永锐在伏牛的珠宝行业,也不会拥有武林盟主一般的地位。 所以李大福对聚宝斋的采购,还真是可有可无,聚宝斋真敢收现金的话,李大福下一次绝对不会再来他们这里买货了。 墙倒众人推,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趋势。 是不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既视感?没错,徐雷刚的二哥在京城的企业,在被人针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这个社会真的是太现实了。 一开始的时候,沈姐找银行帮忙,还是动用自己的关系,到了后来,银行知道有人在针对聚宝斋,二话不说就主动收紧了银根。 银行就是这么一个晴天送伞、雨天收伞的机构。 第二百二十三章聚宝斋之殇 凭良心说,珠宝虽然是暴利行业,但是短期内想积累起足够的底蕴,必须要求助于银行。 聚宝斋对银行的依赖并不小,这还是他们现在做出名堂了,贷款比例降低了不少。 一般来说,银行也愿意把款贷给这种盈利能力特别强的企业。 不过现在有人针对聚宝斋下手,大家规避一下风险,也是必然的。 王铁臣对于现状,是极为恼怒,不过他也没有太好的处理办法,只能咬牙硬扛。 至于说跟冯君和解,他是想都没有想,双方的仇太大了,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关键是,他就给不出能打动对方的条件人家也不缺钱,差一点被他儿子弄残废了,这仇怎么可能不报? 王铁臣最近甚至在约束自己的儿子,老实地在老家藏身,不要随便出门。 因为他听说了,道上大名鼎鼎的洪哥,因为跟冯君发生了冲突,结果在买了一张飞机票之后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已经意识到了,冯君绝对不是自己压制得住的,而更让他后悔的是,上一次他竟然跑到了桃花谷,趾高气扬地想跟对方和解。 如果当时他的态度好一点,眼下也不可能这么被动,可惜的是,当时的他为了防止对方狮子大张嘴,摆出了极为傲慢的姿态,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说到底,当初还是有点舍不得,而这世界上,终归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不过王铁臣也没有束手就缚,他觉得自己还有一拼之力,只要能扛住这一波,聚宝斋很有可能浴火重生。 他这么想也没错,前一阵,徐雷刚的二哥可不也是这么想的?最终等到了伏牛的资金。 而且王铁臣手上也不是没有牌的,前一阵他赞助了省里的一个宣传片,目前还在争取一个文化活动的冠名权,省里宣教部的有关领导对他非常满意,多个场合里称赞了他。 现在马上就要元旦了,聚宝斋决定,搞一个从圣诞到元旦的快乐购物周。 这个活动,是聚宝斋早就决定要搞的,现在的小年轻,过洋节的很多,既然平安夜都已经是湿身夜了,热身之前,还不得买点珠宝之类的东西,哄女生开心一下? 聚宝斋原本是想搞个百万大酬宾的活动,现在既然陷入困境了,索性直接提升了活动档次,搞成了千万大酬宾。 千万大酬宾,肯定是有水分的,但既然这么宣传,档次绝对不会差很多,他们邀请来了知名影星、歌星以及主持人等,还请来了几个大的珠宝品牌驻场宣传。 活动是从12月24号开始的,当天就卖出了一千六百多万的营业额,返券两百多万当然,这是宣传的数字,具体情况只有聚宝斋内部才知情。 这对聚宝斋糟糕的财务状况来说,不啻是一剂强心针,大家估算一下,这一周的活动搞下来,大概能收入现金六千万到七千万。 有了这么一笔钱,聚宝斋的现金流就能彻底盘活要知道,这六千万到七千万,都是企业的库存,并不需要多少额外的采购费用。 公司积累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往日存着舍不得用,是想作为公司的底蕴攒起来,好打造一个百年老店。 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先将库存变成一部分现金再说,要不然这一关都不好过。 为了防止有人捣乱,聚宝斋不但请了大量的安保人员,还请了省里宣教部的相关人等,毕竟这也算文化活动不是?同时还有电视台的录像以及电台直播。 别说,他们这一番准备,还真没有白下功夫,二十五号当天,有郑阳市政局和文化局的人前来,说他们这个活动涉嫌非法占道,必须马上收起来。 关键时刻,宣教部的人打了一个招呼,说这只是活动临时借用一下,省里领导也很关注此事,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忙吧。 这边一看对方来头,发现惹不起,只能转身乖乖离去。 聚宝斋的人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冲着离开的那帮人做鬼脸这些天大家都被压制得惨了,心里早就积攒了太多的怒气。 此刻沈姐就在不远处看着,市政局和文化局的人不是她招呼来的,现在想巴结冯君的人多了。 所以她并不关心对方如何下台,对她来说,现在的问题是,她今天原本是要税务过来查账的,宣教部这么力挺聚宝斋,她恐怕得安排换个日子了。 她正在给税务的朋友打电话,猛然间眼睛一亮,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人群中。 说不得她挤过去,抬手一拍对方的肩头,“哈,冯总今天这么有空?” 冯君也没想到,自己离着聚宝斋还有一段距离呢,就被人认了出来,侧头一看是她,就笑了起来,“沈姐也在?这聚宝斋的买卖,很是热闹呀。” 沈姐被这句话弄得有点尴尬,她信誓旦旦地说要收拾聚宝斋,结果人家搞这么大的活动,她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所以她悻悻地哼一声,“切,今天是宣教部的人在给它撑腰,要不我就停了它的活动,你放心,它蹦不了几天了。” 冯君笑一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呀……前面有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 熟人是真有,不过他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只是想借机摆脱沈姐。 他今天来聚宝斋的现场,就是来捣乱的,虽然他已经放出风声,希望有人能出面为难聚宝斋,但是聚宝斋的顽强抵抗,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指望别人,终究是比较飘渺的事情,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没错,包括沈姐在内的那些人,只是他刁难聚宝斋的手段,如果有亲自出手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而好死不死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聚宝斋还举办这么大型的活动,他又怎么可能错过这种大好机会? 所以他来现场,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成想在这人山人海中,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甩掉沈姐,在场地周边走了两圈,然后来到一个角落,手一扬。 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现场的一个大音箱直接冒出了白烟,紧接着,摆放奖品的领奖台旁边,传来了刺鼻的糊味。 “短路了~”有人高声叫了起来,还有人大声喊着要拉闸。 这种大型活动,最怕的就是引发骚乱,聚宝斋的准备算是相当充分的,安保的人员也多,但是连续两起电线短路,现场还有大量的顾客,场面瞬间就变得混乱了起来。 在这一片慌乱中,还有人大声地喊着,“让领导先走,让领导先走!” 电线短路引发火灾,是相当可怕的事情,有经验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掐断电源。 活动现场的电源有好几趟线,保证不受停电的影响,但是线路出故障了,那所有的线都要掐掉,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意识到摄像头的电源也都停了。 事实上,就算摄像头停止工作,现场还有大量的工作人员,按说是不会产生太大骚乱的。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有几个柜台被拥挤的人流冲开了。 然后灾难就发生了,很多柜台被人抢劫一空,有几块放在保护罩内用来展示的宝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保护罩和厚重的底座一起消失的。 谁干的?现场真的太混乱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出手。 值得庆幸的是,在安保人员的拳打脚踢之下,现场没有发生太严重的踩踏事件,虽然也有四五个人被送进了医院,但是没有出人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冯君在离开的时候,路边已经有人在拦着检查了,不过他是空着两手,连手包都没拿,所以拦着的人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放行了。 在他离开之后的半小时内,检查的尺度陡然严厉了起来,因为聚宝斋那里的损失,粗粗估计已经超过了两千万,最终可能会达到四五千万。 这么大的活动,是有保险公司承保的,不过很显然,不是所有损失,保险公司都会赔付的,而且人家赔付的部分,定损之类的也要一段时间,不可能二话不说就赔钱。 冯君离开之后不久,就接到了沈姐的电话,她在那边幸灾乐祸地笑,“这一次,聚宝斋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人要是倒霉,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冯君也不会告诉她,说这就是我干的,他只是笑着表示,“那你就需要加油了,早一天搞定聚宝斋,你就早一天挣钱。” 挂了电话之后,他猛然间发现,前面停下一辆大轿子车,有四五十个身着警服的小伙子从车上走了下来,看起来像是警校的学生。 冯君向斜刺里快步走去,几个小伙子见状,侧过头来看着他,一脸的警惕。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冯君走到一名女子的身后,抬手轻轻一拍她的肩头,笑着打一个招呼,“嘿,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 那女人身高腿长,大冬天里,穿着开了若干口子的蓝色紧身牛仔裤,外面罩着一件银灰色的大衣,实在是说不出的另类,偏偏背影曼妙无比。 女人闻言扭过头来,一张宜喜宜嗔的脸,竟然是出人意料的美艳。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二十四章独特风景一更贺盟主牵牛 大巴车上下来的小伙子们发现,是一个男人在跟一个美女打招呼,纷纷就收回了注意力。 也有人贪图风景,多看了几眼,但是没人再往别的方面想。 事实上,美女还真的是风景,好风景冲着冯君点点头,“这么巧?” “最近忙什么呢?”冯君毫不见外地跟对方打招呼,“还想着什么时候请你坐一坐。” “忙着带课呀,”好风景笑着回答,“年底单位里要评选先进,我还想去东三省去看冰雕,先得把课时赶出来。”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合着眼前的这位,是旅游狂人来的,于是他笑着发话,“你这大冬天穿着露腿的裤子,不冷吗?还是说打算去东三省也这么穿?” “我的身体很好,不怕冷,”好风景很随意地回答,“而且大家都有车,也冷不到哪里去,不过要是去东三省,肯定要穿厚一点。” 说话间,就来到了她的车跟前,“你开车没有,要不要我送你?” 冯君现在一辆帕萨特,一辆辉腾,当然不缺车开,不过今天他来现场,是做坏事……咳咳,反正大家都懂的,他不可能开车来。 于是他老大不客气地坐了进去,然后才笑着发话,“你到东三省看冰雕,还是打算一个人去?” 好风景看他一眼,打着火暖车,嘴里很随意地回答,“我看能不能叫两个人同去,你想去的话,咱们也可以一起走。” 冯君是真没打算去东三省,起码最近没这个时间,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我还以为你是独行侠呢,原来也会约人一起去。” 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偷窥过她群聊,她的朋友经常在群里说,要她带着去玩,只是她似乎一直都没怎么组织过。 好风景却是不以为然地回答,“其实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去旅游,人多是非多,众口难调,而且有些人说好了去,经常被各种事情拖累。” 莫名其妙地,冯君感觉到了一些荣幸,“呵呵,那你能邀请我,看起来我的是非不算多。” “交朋友这种事,总是要随缘的吧,”好风景开始启动汽车,“去哪儿?我送你。” “这就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冯君感觉到她不排斥自己,也有点蠢蠢欲动。 最近他跟红姐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不过她总是跟张采歆在一起,而他则是忙着指导王海峰和徐雷刚修炼,两人没有继续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他有种感觉,跟红姐之间还会发生故事,但是近些日子来,他的生活过得还是很素,像他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也有比较旺盛的生理需求。 反正他能偶遇好风景,说明两人还是很有缘分的,而她也不讨厌他,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他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然而好风景说话还真的很直,“今天就算了吧,下午我还有会,连给学生带的课,都推迟到晚上了……今天晚上要带两节课。” “那可是太遗憾了,”冯君的眼珠一转,“要不这样,等你晚上带完两节课,我请你吃宵夜好了,放松一下。” 好风景白他一眼,撇一撇嘴,“你这邀请,一看就不诚心,这是咱俩碰到了,你才请我吃饭,还是大晚上的,你觉得这样邀请一名女士,合适吗?” “我也觉得有点冒失,”冯君笑着回答,“不过你都说了,交朋友要讲个随缘,那咱俩今天……可不就是相请不如偶遇?”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好风景做事,还真的不矫情,“但是最近真的很忙,太晚了出来跟你宵夜,也不像话,等过了年吧,到时候我会清闲一些。” 你这一竿子就把我支到年后了?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这样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东三省,我看一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腊月二十一二,小年之前吧,”好风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打算去玩四天,然后回来正好收拾家、过年。” 冯君仔细盘算了一阵,最终还是颓然摇摇头,“真不敢保证到时候有空没有,今年过年还想提前一点回家,两年没回家了……前面右拐。” “那肯定应该回家看看,”好风景打了转向灯,“最好再带一个女朋友回去。” 她跟冯君说话,总是那种不冷不热的口气,要说她对他有意见,那基本不可能,两人原本就是萍水相逢,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需要做任何掩饰就能提出来。 也就是说,她对冯君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而且她似乎并不排斥加深这种好感。 当然,冯君真想再拉近一些距离的话,肯定还是需要下一些功夫的。 两人闲聊着,就到了冯君停车的地方,好风景目视着他下车,摆一下手之后,就驱车离开。 冯君却是没有从刚才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怎么才能跟好风景拉近一些关系呢? 正思索着,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李晓滨,她的房租到期了,已经跟他打了招呼,希望能搬到桃花谷的别墅里住。 按说她提这种要求,有谋求同居的嫌疑,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里,冯君的别墅里总是有人,徐雷刚和王海峰最少有一个在场。 所以李晓滨理直气壮地表示,他俩都能使用这里,也不差多我一个,而且我这私人助理搬进你家里住,不是能更好地为你服务吗? 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她表示自己都能胜任。 事实上,目前别墅里就有一间小房子,是归她使用的,那是她的临时休息室。 冯君其实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答应她,他的很多事情,连徐雷刚和王海峰都未必清楚,家里再多这么一个女人出来,更不利于保守秘密。 可是现在,李晓滨主动打电话过来,表示自己已经通知房东,不再续租了,“如果你不收留我,那我现在只能再去找房子住了。” 冯君还能说什么?只能前往她租住的地方,帮她搬家了。 李晓滨的家当并不多,主要是换洗衣服和各种化妆品,装了两个大拉杆箱,三个大编织袋、还有一个小拉杆箱和两个双肩包。 冯君没想到的是,她的鞋分外地多,足足有二十多双,光是鞋盒子,差不多就把帕萨特的后座堆满了。 李晓滨将东西整理得很有条理,甚至鞋盒子都捆在了一起,上下几次楼就搬完了。 在开往桃花谷的路上,冯君跟自己的私人助理表示。 “你可以住在我那儿,给你一间客房,小休息室也是你的,一楼的设施可以随便用,不过我的私密空间,你不能干涉……我带一些朋友来,你也别过问。” 李晓滨点点头,“好的,都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带人来……我在郑阳没有朋友。” 冯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在琢磨:她这是想暗示什么吗? 两人赶到桃花谷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半,徐雷刚和王海峰刚刚修炼完,正在大厅里聊天,见李晓滨把个人用品搬了过来,连忙上前搭手。 东西很快就搬完了,李晓滨打电话去叫外卖,庆祝她的乔迁之喜,王海峰却是扯着冯君到了一边,喜眉笑眼地发话,“李强打来电话,说聚宝阁那边出事了……损失好几千万。” “那是活该,”冯君随口回答,然后走到了地下室,打开了书房的电脑。 地下室的书房,差不多有二十平米,电脑直接连着一台大屏幕电视。 冯君登上电脑,打开股票系统,仔细看了起来,他在闲暇的时候,也很琢磨过一段时间股市,但是从未买过任何一支股票,股市上的两百多万,一直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 这些资金,原本就是为了帮助张伟完任务,才投入证券公司账户,冯君对华夏的股市,一直就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他的双学位之一,学的就是金融管理,但越是如此,他反而对股市越警惕。 曾经有一个笑话,说某证券公司的高层,挪用客户的资金炒股,上亿的资金挪用了近两年,才赚了区区的几十万,这些钱放到银行里吃利息,都远胜于他在股市上瞎折腾。 这还是证券公司的高管,对股市的了解,以及消息层面的解读,要大大强于普通股民,居然才是这样的收获。 就是那句话,知道得越多,越明白自己的无知。 曾几何时,冯君也有过打算,努力尝试在股市里赚点钱,事实上,他曾经多次虚拟操作过,就是选中某些股票之后,假设自己要在某个点买入,又会在某个价位卖出。 他这样试验过多次,还是赔钱的时候居多,不过也有赚大钱的机会。 但是张伟对他的虚拟操作,表示出了强烈的不屑,他认为实际操作和虚拟操作,根本就是两个概念,没有真金白银地投钱下去买股票,根本就不可能真切体会到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好的心态不是吹出来的,必须要经历过严酷现实的洗礼,才能磨练出坚忍不拔的心性。 冯君认可他的话,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实在没有实操的动力。 也就是今天偶遇好风景,他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尝试再发掘一个赚钱渠道。 (第一更,贺盟主老读者一枚。) 第二百二十五章大心脏二更 冯君自认,他对股市的风险,有比较切实的认识大多数人入市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还是没有贸然进行操作,而是选了四支自己一直比较看好的股票,再次进行分析。 分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各种基本面、数据之类的,全部都了然于胸。 冯君做为一个相对保守的投资者,做股票倾向于左侧交易,也就是说他的理念不是追涨,而是根据对股票的了解,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估值,然后在低于合理值的时候,考虑买入。 如此一来,他所买的股票,很可能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不过他认为这并不算什么,中长期持有股票,才是他的投资理念。 只要在足够低的价位买入股票,他并不介意短期内的涨跌,这个月不涨,下个月涨也行,今年不涨,可以等明年甚至后年涨。 而且他选股,分红融资也是极为重要的考虑因素,大不了这股票砸在手里,每年吃分红,只要这分红能跑赢银行理财,他觉得持有个三五年都不是问题。 当然,这些理念只是理论上成立,基本面再好的股票,分红融资的条件再优越,也没谁能保证,这股票能长久红火下去,否则也不会有“黑天鹅”这个词儿了。 生活中原本就充满了意外,没有什么投资,可以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姑且不说冯君的选股方式,是不是有那么科学,毕竟股民中玩追涨杀跌的也不少,右侧交易一旦踩准了节奏,钱不但来得快,而且收益也不会太少。 总之冯君认为,自己是偏稳健的投资者,并不以短期盈利为目的,所以他自认炒股的心态,还是相当不错的。 因为他的选股原则,他选的四支股票里,有两支股票,目前已经跌到了相当低的价位,远低于他对股票的估值,基本上是可以考虑入手了。 再跌,也没有多大的空间了,而他继续等下去的话,踏空的概率会变得越来越高。 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没有着急入手,而是打开了手机上炒股的APP,选了一支他打算入手的股票,左手点了上去,“走你~” 没错,他是想亲身进入一下股票交易系统,看一下有没有新的发现或者提示。 既然有奇遇在身,不尝试一下,不是傻的吗? 很久之前,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不过那时没啥紧迫感,而在手机上做各种测试,是要浪费能量点的,所以他才一直没来得及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这一次,他在现实生活中待的时间足够久,不但开发出了自己的事业,组建了班底,还开始教授别人功夫,以他为中心的小团队,已经初现端倪。 与此同时,他空闲的大部分时间,也是用来充电了,在现实社会这么久,他虽然偶尔而也使用奇遇,但是他的能量点依旧处于高速增长的状态。 他当然也不就怕多使用一些。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进入交易系统之后,他面前只是多了一块显示屏,上面有K线,也有各种指标的选项,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提示。 严格来说,也不是任何提示都没有,显示屏的下方,有一个小方框,方框里有对于这一支股票的分析“该股目前处于历史较低价位区域,后市存在上涨空间。” 这基本上是废话,冯君也知道,这支股票目前价位低,买了以后涨的概率很大。 但是最关键的是……这股票啥时候仗,能涨到什么价位? 要是抛去所有因素,买上一支上涨可能性很大的股票,耐着性子等两年,早晚等到它上涨,然后抛掉它获利,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但是事实上,炒股又哪里是能这么简单算的?要是在这期间,来了大行情,别人买的股票全部哗哗地涨,就你的股票不涨,看你急不急! 别人的股票翻着跟头往上涨,你的股票就涨五六个点……再好的心态也得失衡。 而炒股这种事情,最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一旦失衡,再可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对冯君来说,系统给出的判定,基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也就是比没有判定强一点起码肯定了一点,目前股票的价位比较低。 冯君有点不甘心,就尝试着改变一下K线图,不过很显然,这种异想天开的行为失败了。 从手机里退出来,他听到一楼传来了喊声,却是徐雷刚告诉他,外卖已经送来了,大家都在等着他上去吃饭。 今天是私人助理的乔迁之喜,她执意要买单,大家也就由着她冯老板给她开的可是五万的月薪,这优厚的薪水,让徐雷刚都有点眼红。 李晓滨还想请大家喝酒,不过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大中午的,算了喝吧,我下午还想看一看股市,打算出手碰碰运气。” “炒股?这个我喜欢,”王海峰听得眼睛就是一亮,“你打算买什么股票?”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也炒股?我怎么没有听张伟说起来过?” “我不在张伟那儿炒,”王海峰摇摇头,悻悻地发话,“以前我在他那儿开过户,不过那家伙总是乱提建议,我索性又开了一个户头……最近几年没再炒了。” 他这情况相当典型,就是朋友因为炒股意见不统一,导致了比较大的纠纷,炒股的夫妻尚且会遭遇到类似事情,就别说朋友了,所以大家索性互不干涉。 不过很显然,就算没有张伟在旁边施加影响,王教练的战绩也乏善可陈,否则他也不会在近几年放弃炒股。 冯君听到这话,非常好奇地发问,“你信不过张伟,反而信得过我?他可是专业的。” “我这叫投资一个人,”王海峰笑着回答,“能挣了固然好,不过跟着你一起赔钱,我也无所谓呀。” 冯君闻言白他一眼,“你还真是闲得蛋疼,知道赔钱还买?” 李晓滨却是笑嘻嘻地发话,“别说,我也想跟着老板炒一炒股,沾一沾老板的贵气呢。” 徐雷刚奇怪地看她一眼,“你居然也开了股票账户?” 对李晓滨而言,这个问题其实有点歧视的味道,啥叫我也能开账户?在夜场讨生活的女人,难道就只能卖笑不成? 不过徐雷刚这么问,她还真没办法计较,徐胖子的身份,如果去了演艺吧,那是常经理都必须亲自来招待的贵客。 哪怕人家前一阵遭遇了麻烦,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也够普通人家一生衣食无忧了。 所以她也只能讪讪地一笑,“徐哥你也别小看人呀,我为啥就不能炒股?”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胖子干笑一声,他心里是真看不上她,但小李是冯大师的助理,他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我就是说你挣点钱不容易,为啥要投进股市里呢?” 得,这话连冯君都捎带上了,他倒是没有劝小姐从良,但是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傻瓜才往股市里投钱呢。 然而这话虽然有点得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旁人也没办法跟他计较。 “我在股市上也没多少钱,”李晓滨悻悻地回答,“就两万多块,放在手里也做不了什么生意。” 徐雷刚的嘴角抽动一下,终于不再说话,再说话可就真的是得罪人了两万块钱,那也叫个钱? 冯君肯定不会笑话李晓滨,须知在半年之前,他连两万块都凑不出来,更别说股市开户了。 不过李晓滨现在这点钱,他还真是不能带她进去折腾,而且他也不想带着王教练赔钱哪怕对方表示自己并不在乎。 于是他推案而起,“好了,吃饱了,我操作的股票,不会让你们看的,你们该忙啥就去忙。” 王海峰还有点纠缠的意思,冯大师狠狠一眼瞪过去,终于打消了他不该有的念头。 不过经过他们这番折腾,冯君也再没有把心思放在股票上,下午开市之后不久,他发现一支股票又掉了一个百分点,由红转绿了,刚刚掉下了十元大关,于是果断出手,买了五百手。 五百手就是五万股,这支股票价位在九块九毛一,冯君的账户里,有了价值五十万的证券。 这是他设计好的左侧交易的路数,不管选准的股票跌到了什么程度,第一次买入的时候,他最多只买百分之二十的仓位,股票继续下跌一段时间,他才会考虑第二次入手。 左侧交易不怕跌,越跌越买就对了,当然,方案是这么做的,想要严格执行,也得有一颗大心脏才行。 冯君的账户上有两百五十万,买五十万的证券,正好就是百分之二十的仓位。 王海峰因为受到了大师的呵斥,没敢看他买的是什么股票,不过发现他出手买股票之后,王教练忍不住嘀咕一句,“一般来说,下午收市前半小时,买**较活跃,也容易看出趋势吧?” 冯君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不怒而威的样子,吓得王教练顿时住嘴。 第二百二十六章新的惊喜三更求月票 其实冯君心里很清楚,王海峰说的是对的,下午收盘前的半个小时,股市不但交易比较频繁,而且能体现出一些预兆。 有人说打新股需要选择时机,能提高中签的几率,冯君认为那是无稽之谈,但是收市前半小时买卖股票,那确实有极大的概率减少失误。 当然,选择这样的时机,也仅仅是有助于股民判断形势,如果真能保证只赚不亏的话,大家岂不是都要选择这个时间段来交易了? 不管怎么说,王海峰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而冯君一生之中第一次实际操盘,竟然没有选择一个最稳妥的时机,这让他的第一次交易显得不是那么完美。 所以他对王教练的提示,有点不开森,心说我已经做出了判断,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放这马后炮呢? 然而,马后炮并不是最糟糕的,比它更糟糕的是……马后炮还灵验了。 下午两点半之后,股市进入了最后半个小时,而冯君所买的那一支股票,忽上忽下地波动着,不过整体而言,还是一个下降的趋势。 冯君买入它的时候,股价是九块九毛一,他计算过了,只要在十块左右拉扯几个回合,他九块多买,十块多卖,很快就能把建仓成本降下来。 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自打他买入股票之后,这支股票的价位,就再没上过十块,最高也就是九块九毛九,距离十块只有一分钱。 但是这一分钱就有若天堑一般,牢牢地挡在他的前面。 接近两点半的时候,股票开始在九块八左右晃悠,而且渐渐地,连九块八都上不去了。 一股一毛多的差价,冯君真的不在乎,五万股也不过七八千块。但是看着刚买的股票就被套,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了。 最关键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股价还在晃晃悠悠地往下跌,眼看着九块七都站不稳了。 也就是说,因为冯君买入时机的不对,到现在为止,他的账面浮亏已经超过了一万元。 一万元不算多,可是他心里腻歪的是:这第一枪就没打好,原本由红转绿,我下手已经算谨慎的了,哪曾想今天这支股票就跌了三个点儿呢? 他想一想,实在有点不甘心,于是走到一边,黑着脸又用左手点一下,“走你~” 冯君想趁着还有十来分钟收市,再仔细琢磨一下,这支股票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消息? 然而这次进入交易系统,他的脸猛地就是一黑,“卧槽,居然不一样了?” 这一次他在大屏幕上出现的提示小框,里面可就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了,里面竟然还有十多条的提示。 其中一条提示是:新产品检验涉险过关,因为流水线生产的质量把控,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上游供货厂家存在较大提价压力,新产品是否按时投产,存在较大争议。 很显然,这是董事会上都在争执的问题,因为没有得出结论,公告里也没有披露,不过这个争议是切实存在的。 还有一条提示,是该公司去年全资收购的一家海外公司,原本是想完善整个产业链,但是目前成本控制得不好,还遭遇了来自工会的压力,亏损局面迟迟得不到扭转。 这个消息按道理来说,在国内是可能查得到的,不过海外并购这种事,雾里看花的情况很多,有时候甚至无法断定到底是并购,还是资产转移。 冯君所选的这一支股票,相对来说是比较正规的,领导层团队,尤其是掌门人的能力和口碑极佳,按说出现幺蛾子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适当地隐瞒某些消息,或许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变数。 还有一条提示,也是喜忧参半,该行业在欧美的市场,目前有提高行业准入门槛的说法,这支股票似乎会因此而受益,但是事实上,它所面临的风险,也超出了一般人的预测。 总之,这突如其来的十来条消息,令冯君很是震惊为啥刚才我就没有发现这些呢? 再想一想,他反应过来了:上一次他进入股票交易系统APP,似乎正值股市中午休息的时候。 从十一点半到下午十三点,股市是午间休息,而这些相关消息就没有体现出来。 这是为什么呢?冯君陷入了沉思中。 他想来想去,只得出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些提示,都是会在短期内影响股票的价格,所以在涉及交易的时候,才会显示出来。 这十几条消息里,有一多半具有极强的时效性,就举出来的那三条例子,如果放在一年前或者两年后,根本就不值得出现在提示里。 既然是能在短期内影响股票价格,那当然会是在相应的时间内,才显示出来,如果股市处在休市的状态,无法交易,这消息不显示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明白这一点,冯君悻悻地咂巴一下嘴巴:要不是王海峰和李晓滨凑热闹,一定要跟着他买股票,没准他在下午交易之前,还会进入APP看一眼,如此一来,就可能避免一些损失。 事实上,这点损失不算什么,主要是他觉得,第一次交易就是这样的结果,真是有些没面子。 这么想着,他又不小心扫了一眼显示屏上的K线,然后他就意外地发现:股市已经收盘了吗? 股票的收盘价是九块七毛一,也就是说,他买的股票,今天就跌了两毛钱,若是加上佣金和将来要出的印花税,今天五万股的股票,他已经确定浮亏一万出头。 他点开日K线看一看,这才发现,还有十来分钟的K线,是比较虚的,再点开成交量看一看,发现最后几屏的交易额,也是虚影,隐约能看到,却不甚分明。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冯君心念一转,就退出了手机。 果不其然,来到现实社会中,他一看时间,发现才两点四十六分,距离收盘还有十四分钟。 冯君的一颗心,忍不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我居然能看到股票未来的走势? 这尼玛……他觉得,这一刻,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一跃而起,点了一根烟之后,在客厅里来回地走来走去,他是如此地激动,很想大喊大叫,但是偏偏还无法发作。 徐雷刚已经溜到外面去修炼了,王海峰是在客厅里修炼,一颗心却是镇定不下来,时不时地悄悄看冯君两眼。 所以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大师的异常,可是大师不说话,他也不敢随便出声,只能心里暗暗地纳闷:大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晓滨在屋子里归置她的个人物品,房门是开着的,也能看到冯君的异常,不过既然王海峰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就是时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扫一眼。 冯君是真的很想卖弄一下啊,非常地想,想得要命。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要看着最后十四分钟,股票到底是不是按照交易系统的预测走的。 十四分钟说快很快,说慢起来,也是慢得要命,他几乎是一秒一秒地挨着数,终于眼睁睁地数到三点钟股市收盘。 果不其然,他今天交易的这支股票,最后是收于九块七毛一。 这时候,他沮丧的心情,早就被满满的惊喜所代替:我能精准预测股票的走向了! 相较而言,那一万块钱的浮亏,算个毛线呀。 他兴奋得简直有点忘乎所以了,所以他不得不走上三楼的阳台,站在冷风中,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下。 总算还好,他是一个较为能控制情绪的主儿,在最初的惊喜过后,他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好像最多只能预测当天的股票走向? 如果在做出预测之后,我投入资金到其中,会不会对股票后续的走向,产生影响? 事实上,他相信自己一旦介入其中,产生相应的影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投入的资金足够大的话,彻底改变股票的走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股市上面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微妙,别说成百上千万的资金了,有时候在某个关键的节点,区区几手股票的报价和交易,都可能引发巨大的联动效应。 这不是开玩笑,冯君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过类似的案例。 在多空双方都异常紧张,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有人丢了几手股票入场,多方气势如虹地发起了进攻,空方象征性地抵挡了一下,就仓促离场了。 就像某个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两拨黑帮人马在谈判,一个小弟不小心吹爆了口香糖,然后就引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枪战…… 冯君很快就陷入了类似的思考中,至于今天所收获的惊喜,此刻已经完全被他抛到了脑后。 对于一个思维缜密的人来说,发现机会固然可喜,但那只是成功的第一步,如何充分认识这个机会,利用好这个机会,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当天晚上,王海峰和李晓滨都尝试从冯君嘴里探知一些股市的消息,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冯大师一直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一副魂游天外的神态,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三更,年假休完了 本来想说点啥的,考虑到大家都是刚过完年,怀着很不爽的心情去上班,就不唠叨了。 不过加更了,总是惊喜吧?开开心心上班吧。 嗯,例行召唤月票。 第二百二十七章薅毛要谨慎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就醒来了,他眼中的血丝证明,这一晚他睡得不是很好。 不过他的精神头不错,六点半就出门跑步去了,七点一刻回来,吃了早饭之后,又去吐纳练功,八点半就去了地下室,打开电脑看股票交易系统。 严格来说,他的自制能力已经相当地强了,要是换个别人,没准一晚上都会趴在电脑边,舍不得离开。 他连喝了好几泡茶水,终于等到了九点半开市,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手机当中。 集合竞价之后,他昨天选的股票,以高出收盘价三分钱价位高开,一股九块七毛四。 冯君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K线图的虚影部分。 然后他很悲哀地发现,他对股票走势的判断,只有半个小时的超前优势。 这么说吧,他是九点三十二进入手机APP的,然后他最多只能看到十点零二分的股票价位,以及中间时段股票的走势。 当然,能预知半个小时的股票走势,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对冯君来说,他觉得……这个,有点不太够呀。 然后他就时进时出,一点一点地验证各种猜测,甚至连每个时间段的交易数量,他都要拿出来一一对照,看是否属实。 在十一点十分的时候,他又确定了一点,他能预知未来半个小时内股票的走势,但这半个小时是上限,而不是下限。 也就是说,因为十一点半要休市,所以他在十一点十分的观察,最多只能看到十一点半时股票的价位,而不是能看到十三点十分。 于是他就这么一路观察,直等到十一点二十的时候,才彻底放弃进入手机APP,只是通过电脑的大屏幕,看股市的走向。 对于他猛然间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股市上,其他三人都表示出了浓浓的不解,甚至连徐雷刚都出声发问,现在的股市,是不是有什么利好消息? 冯君只能表示说,你们想得有点多了,我就是纯粹观察一下股市,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 这三位只能暗暗腹诽:见过了你的崛起速度,跟你在一起,不想多才是不正常的吧? 当天下午十四点左右,冯君猛然间发现,自己昨天买的那支股票,在其后的半个小时里,又跌了四毛钱,最低竟然出现了九块两毛八的价位。 他没有着急出手,而是又观察了七八分钟,发现有资金将股价快速拉了起来,然后股价回到了九块八的价位,竟然比昨天的收盘价还要高一些。 按说知道了这个趋势,他手上的证券价值会回升,选择静等就可以了。 不过冯君直接玩了T+0,在九块七的价位,将自己的五百手股票,全部挂了出去,同时又在九块三和九块三毛一,各挂了四百手的买盘。 如果他不是知道了股票的后续走向,根本不可能这么玩,他昨天是九块九毛一买入的,怎么可能九块七的时候出货?就算割肉,也得再看一看情形才对。 所以说,哪怕只能预测股票半个小时内的走向,操作得好都能赚钱,他的五百手卖盘,账面上亏损了一万出头,但是九块三买入八百手之后,股票涨到九块八。 如此一来,他不但将亏损抹平了,账面上还浮盈两万多,平均到每一股,实现了三毛多的盈利,相当于建仓成本降低到了九块四毛多。 如果他没有亏本卖掉那五百手的话,哪怕是在九块三的价位,补仓三百手,建仓成本也是九块六毛多,将近九块七. 而他做了一个T+0,冒险赔本清仓,然后再买进,建仓成本每一股省了两毛多, 在操作股票交易的时候,他是非常小心的,不但分了多个批次买卖,而且还在手机端和电脑端分别挂单。 总算是他的资金不够大,卖五百手,买也只有八百手,并没有对股票的价格走势造成什么影响。 严格来说,影响还是造成了,这支股票的交易量发生了变化,比冯君从交易系统里看到的内部交易量,多了一百多手,但若是不算他的操作,绝对交易数量反而是有所减少。 冯君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事实上,只是交易量发生了小小的变化,他心里还有一些庆幸起码人家是按照原来的趋势,跌到了九块两毛八,没有少跌也没有多跌。 在最后的二十分钟里,这支股票就那么不上不下地晃悠着,最后收盘比昨天高出五分钱,定格在九块七毛六。 对于冯君来说,今天的操作,他完全可以满意,虽然他看好的另一支股票,今天涨了三个点,但是人家一直是匀匀地上涨,偶然有回落。 他只有半个小时的预知能力,对于这种涨势的股票,还真是不好操作。 不过这也只是美中不足的遗憾罢了,冯君虽然心思比较大,但是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一个比较容易知足的家伙,都已经可以预知半个小时的走势了,难道还不够? 当天晚上,冯老板在别墅旁边的一个小饭店请大家吃饭,庆祝自己今天在股市上赚了两万。 这两万只是浮盈,并没有转化为现金入账,而且以他现在的身家来说,两万块真的不算什么,他现在手上的现金高达两亿多,全部放进银行做日理财的话,每天收益也不止两万。 不过对他来说,这收入相当于是找到了一个固定的财源,两百多万的成本,两万的收益,等于是总投资的百分之一了。 其他人也没有因此而笑话他,恰恰相反的是,连张伟听说消息之后,都赶了过来,想知道他的操作手法,以及相关的选股理念。 不过冯君拒绝透露相关的操作,他认为自己的手法还不够纯熟,没有到了公之于众的地步。 而且他表示,不希望张主任通过对账号的查询,了解自己的动态。 对于证券公司来说,如果他们认为有必要,查询公司旗下个人账户的交易记录,不存在任何的技术障碍,区别只在于合法与否。 张伟倒是表态了,他今天之所以赶来,主要原因是冯君开始进场操作了,至于说冯老板开始赚钱了拜托,两万块钱也叫个钱?而且那仅仅是账面上的浮盈而已。 在证券公司做得久了,什么样的古怪事都碰得到,这点事还真不叫个事。 所以张伟向冯君保证,你如果不想让人知道,只管低调操作就是了。 他保证在公司里,没有人能私下调取冯君的交易记录若是张某人连自己客户的隐私都护不住,那还做个毛线的业务! 张伟的好奇心容易解决,起码在冯君的资产翻番之前,他不会有强烈的盘根问底的欲望。 不过其他人的好奇心,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第二天,冯君忍不住又做了一次T+0,在股票跌到九块六毛八的时候,买入了八百手,这跟昨天的收盘价,只差了八分钱,抛去佣金和印花税的话,每股差的还不到七分钱。 不过,在接下来的半小时,股票突破了十块钱大关,达到了十块零三分的价位。 冯君原本是打算在这个价位,再抛出八百手的,如此一来,在一买一卖之间,每一股他又能赚到三毛三分钱,那他就能将建仓成本打到九块钱之下。 这可是相当了不得成绩,他总共就用了两个八百手的资金,也就是说总数不超过一百六十万,以低于现今股价一元钱左右的成本,持有了八百手股票。 换句话说,他账面上的浮盈,可以达到八万元。 价值八十万的股票,只用了七十二万的成本,哪怕明天来个跌停,他都不赔钱! 有意思的是,他打算十块零三卖出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在二十来分钟之后,这支股票冲到了十块零九。 本着多卖一分是一分的打算,他打算再等一等,选个高的价位出手。 然而,又等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发现这股票能涨到十块一毛九。 最终他是在十块一毛八的均价,卖出了八百手,每一股多卖了一毛五,他的建仓成本,也随之下调了一毛五,每股的成本是八块八毛多。 在股市收盘的时候,这支股票又掉回了十块零六分,这一次,冯君没有再操作他今天已经没有股票可以卖了,仓里的八百手,全部是今天买入的,无法卖出。 这时再买入的话,价位有点高了,也不太合理。 总而言之,他做T+0做得兴高采烈,三天时间已经浮盈九万多,这还是……今天这支股票的收盘价低了! 没错,他的操作对股票价格的影响,已经体现了出来。 比较早买入八百手的时候,因为距离收盘尚早,他还不知道今天的股票会是什么样的收盘价;但是他在十块一毛八卖出八百手之前,已经看到了收盘价,那是十块零八分。 他挂了八百手卖单,让原本能在十块一毛九持续八分钟左右的股票,只在那个价位待了不足三分钟,收盘价更是直接跌了两分钱。 也许,逮住一只羊使劲儿薅毛的行为,有点说不过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该修仙了 有鉴于股市的变动,冯君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开辟一支股票了。 按说他掌握了预知的能力,没必要太在意相关的变动,不管怎么说,他可以跑得比别人快一点,有这么一点点优势,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在股市上呼风唤雨了。 不过怎么说呢?低调赚钱才是王道,能在别人不知不觉之间,赚取足够多的利润,不是更好吗?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略略有点遗憾的是,他目前的优势,基本上全是在T+0上。 如果想用其他的股票赚钱,那么在赚钱之前,他得先建仓。 然而在此之前,他还先要考虑一个问题:接下来继续在股市上赚钱呢,还是去手机空间修炼? 这一次回来,他待得是真够久的,原本他已经打算好了,在元旦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再次进入那个位面发展,但是好死不死的是,他在聚宝斋之外遇到了好风景。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琢磨在股市上做尝试,似乎也早已经列入了日程。 说来说去,还是时间过得太快了,而他的底子也太薄了,很多事情的完善,都需要时间。 严格来说,他暂时不去手机位面,也是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那边又不走字儿。 可是他已经打算好了,争取尽快找到修仙功法,并且努力在过年之前带回家,给自己的父母带去意外的惊喜。 这只是他个人的愿望,没有啥路线图,也没时间限制,不过人活在世界上,总是有点目标才好的吧?什么事情都不着急,得过且过的话,一辈子的时间就太短了。 想来想去,冯君觉得自己还是要按照既定计划,去手机位面继续修炼。 不过在此之前,他打算再买一支股票,魔都股市的仓位他已经建好了,价值八十万的证券,那么,再在鹏城股市上建几十万的仓位好了。 如此一来,他在两个股市上都有了市值,接下来除了炒股,还可以参与打新股。 对于很多人而言,打新股的概率实在太低了,甚至有些人因为嫌申购麻烦,都放弃了打新股毕竟是想要申购新股,必须持有一定的仓位。 长期持仓,从概率上讲,存在很大赔本的可能性。 不过冯君并不在乎,而且他也不嫌打新股赚的钱少。 严格来说,一旦中了新股,其实是很赚钱的,但是那要看跟什么人比了,冯君有提前半小时的预知能力,想要在股市赚钱,真的不用太轻松。 中一签新股能赚多少?平均也不过一万多两万,冯某人随便做一做T+0,赚的钱就比这点多得多,还不需要拼手气。 但是从本质上讲,冯君是个大钱小钱都不肯放过的家伙。 他不算小气,可以为曾经的初中班长开出五万的月薪,但是对于这种几个月才可能中一次,赚万把块的打新股行为,他却也不肯放弃。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有打新的机会而不去操作,那也是犯罪。 然后,他就又面临一个问题要不要给自己的账户开通两融呢? 两融是融资和融券,融资就是杠杆,这很好理解,融券则是卖空,在他拥有半小时预知能力的情况下,卖空也赚钱,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到最后,冯君还是放弃了开通两融业务,虽然在拥有预判能力的前提下,他只要不自己作死,是绝对不可能赔钱的,但是从本质上讲,他有强烈的风险控制意识。 融券也就罢了,融资那可是杠杆啊,前阵的股灾,多少人就是因为使用了杠杆,而赔得倾家荡产? 冯君知道自己不可能赔钱,但是他不想培养自己这种心态很多事情一旦有了开头,就很难控制膨胀起来的欲望。 好吧……这些都是比较扯淡的理由,说人话就是,他一旦开了两融,不但赚钱的机会增加了,暴露的概率也极大地提高了。 某人不但能在T+0的超短线上获得巨大的利润,还能表演各种姿势的融资杀和融券杀…… 如果这样的操作,都不能尽快引起相关人等注意的话,华夏的股市也没必要开下去了早就被国外的各路金融高手玩残了。 所以冯君认为,两融还是不要碰了,该赚的钱咱赚比如说打新,不该赚的就老实放弃。 就在他决定,第二天买入新股,就要去手机位面修炼的时候,他接到了张卫红的电话,她想约他一起喝下午茶。 对于红姐,冯君也是有点吐槽无力了,如果不算男女关系的话,两人之间的合作,确实配合得很不错,一方彻底放权,另一方则是尽心尽力地做业务。 可若是算上私人关系的话,两人之间就太过微妙了,只有过那么一夜的缱绻,后来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彼此之间甚至不怎么通气。 红姐已经知道,他在明年会收缩玉石业务起码对外宣传的时候,两人都是这么说的,冯某人手上的玉石原料虽然不少,但不想这么粗疏地卖下去了。 在宣布了这个决定之后,。张卫红就一直很好奇,冯君接下来会开展一些什么业务。 不得不承认,她对冯君的了解,还是相当到位的。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小气,花钱手脚也大,但是骨子里,是个比较注重安全感的男人其实就是比较贪财。 如果没有开辟新的财源,他大约不会着急地压缩玉石销售业务。 红姐甚至猜测,下一步他会不会改行搞健身,毕竟他连续帮助两人减肥了,现在又在教王海峰和徐雷刚练功。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冯君就是不跟她讲下一步的计划。 其实……怎么说呢?冯君是有吊她胃口的打算,谁让她总是吊他的胃口呢? 但是更多的是,冯君对下一步的规划,也没有想好,他觉得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是此刻推广的话,时机还不是很成熟。 今天红姐相邀,冯君欣然前往,而且还带上了李晓滨。 私人助理最近在学习机动车驾驶证,徐雷刚已经说了,你关键是要学会实际操作,只要你能保证上路没有问题,考试之类的事情,你只管交给我好了。 所以冯君在出行的时候,顺便就将她带上了,算是帮她开一开眼界,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无做给红姐看的意思。 两人来到喝下午茶的咖啡屋,进入卡座之后,才发现红姐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除了张采歆,还有那个想要争玉石代理的沈姐。 如此一来,在座的居然有四个女人,而只有冯君一个男人,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红姐倒没显出什么不自然,她甚至还冲着李晓滨打了一个招呼,“听说你搬到桃花谷了?乔迁之喜也没请我,是不是有点见外?” 按说李班长也是个不甘后人的主儿,但是对上红姐,她是全方位地落在下风,对方的容貌、身材、身家和社会地位,无一不在她之上。 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她的年轻了,可是红姐正处在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那份成熟的风韵,并不是她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能够拥有的。 所以她只能勉力笑一笑,“我搬过去,也只是为了更好地为老板服务。” 要是换个人这么说,红姐没准还要计较一下,你打算如何为冯君“服务”,但是这个女人嘛,她打心眼里就不把她视为对手。 所以她根本没有在意李晓滨的回答,招呼冯君坐下,按照他的喜好,帮着点了一壶碧螺春之后,开始了今天的话题聚宝斋扛不住了。 在那天的事故发生之后,经过仔细统计,聚宝斋当天遭受的经济损失,多达三千八百多万元,其中保险公司那里,可能赔付不到两千万,剩下的两千万,则是要聚宝斋自己承担。 按说区区的两千万,也不至于让聚宝斋一蹶不振,但这些只是直接经济损失,间接的经济损失,那就没边儿了。 只说这件事故造成的影响,聚宝斋再多花两千万,也不能完全挽回,更别说他们折腾出来的丑事,让宣教部的相关领导也有点挂不住,在公开场合都不想提及他们了。 本来嘛,领导高度关注的活动,也派了相关人去站台,还有电台和电视台等媒体,你们就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来? 这不是摆明了说,我们宣教部都是一帮草包,树的典型,根本就立不起来? 宣教部放弃了支持之后,其他各方虎视眈眈的家伙,就更加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有形的损失,不过就是两千万,这些无形的损失加在一起,再来两个两千万也打不住。 聚宝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无法再坚持下去,如果再不做出改变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数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王铁臣并不是笨蛋,他非常明白,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虽然聚宝斋面临的问题很多,但只要能获得冯君的原谅,企业想要起死回生就很容易。 这句话反着说同样成立,哪怕他解决了很多其他问题,但只要冯君不满意,聚宝斋的结局,就不会有什么根本性变化。 于是他找到了沈姐。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二十九章何为仙一更贺盟主RIY 就像沈姐说的那样,王铁臣在起家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认识了她,当时他是通过银行贷款,结识了沈姐的家人。 这么些年过去了,王董事长也今非昔比了,跟沈姐之间基本上没什么往来了。 不过这次为难聚宝斋,沈姐冲在最前面,王铁臣是早就知道的,他甚至都没有多么怨恨她,只是有些感叹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天底下的事儿,可不就是这样吗? 他更多的是,有点些微的意外,哎呀,这个小沈的能量不小,这些年我还是小看她了。 事实上,若不是她搭上了冯君的车,又阴差阳错地选对了最好的时机,王铁臣对她的小看,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她只能给聚宝斋带来一点小小的困惑,有必要那么重视吗? 当然,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想要找个人居中说合一下,发现自己选来选去,竟然没有人比沈姐更为合适的了。 于是王铁臣放下了架子,昨天主动联系了沈姐,表明了自己愿意向冯君低头。 沈姐已经决定,要狠狠给聚宝斋一个教训了,但是王铁臣亲自找过来,她还是有点受宠若惊我擦,原来你也知道,我是这么牛掰呀? 说来说去,她跟王家,还是有一定渊源的,当年的交情,也不是说抹杀就能全部抹杀的。 不过让她就此放弃自己的追求,她也是不愿意的,终究是财帛动人心,虽然王铁臣找了人帮忙关说,她也只是表示:话我可以帮你传到,冯君会不会答应,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冯君怪怪地看她一眼,“你这是……不想做幽州的玉石生意了?” “我也就是帮人传个话,”沈姐不无悻悻地回答,“王铁臣说了,实在没得选择的话,他会把聚宝斋出售给京城人……就是跟你不对付的人。” “那他出售好了,”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红姐,“在伏牛本地,京城人玩得转吗?” “我可以捆住一只手陪他们玩,”红姐不屑地哼一声。 冯君下意识地扫一眼她两条修长的腿,还好,不是捆住两条腿…… 你这混蛋想什么呢?红姐的嘴巴微微一撇,“不过怎么说呢?恒隆跟他们走得比较近。” “恒隆本来就不是坚定做珠宝的,”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他们的想法很多,李永锐对他们都不是很满意,所以……这个变数没啥了不起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说一句,“而且,京城人会支付出合理的价格吗?我看不见得,没谁是傻瓜……聚宝斋这么说,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这个分析才叫合情合理,在商言商,没有哪个商家是靠做慈善起家的。 沈姐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准备了很多理由,打算劝说你呢。” 合着她来传话,心里也是相当不甘,但是这话她不传,还会有别人传,所以她才主动前来,却不是以劝他同意为目的。 “只要你立场坚定,幽州的市场,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冯君笑着回答,“对了,到时候你结算,我希望能以黄金为主。” 他也听说了,沈姐所选择的合作方,似乎能弄到大量的黄金,虽然此人的货源,肯定不可能比那些私挖金矿的主儿更丰富,但是能稳定供货的话,货少一点也无所谓。 “这倒是有些为难了,”沈姐下意识地就想讨价还价,不过很快地,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于是又笑着表示,“他也是倒一倒手,不像冯老板,能跟开矿的人对接。” 冯君从开金矿的私人手里,购买了一些黄金,这是比较隐私的事情,大多数人可能不知情,不过对于那些专做这一行的人来说,这么大的货源变化,又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我对接是我的事,”冯君淡淡地表示,上一次他从私矿贩子手里弄黄金,已经打响了名头,相信下一次交易,不会有人再贸贸然地作妖。 但是冯君也不打算轻易再走那个渠道,这跟他在蓬莱大酒店打响知名度,性质是不同的。 蓬莱是四星级大酒店,是做正当生意的,知道他不好惹,当然会加倍小心伺候。 可那些私采黄金的家伙,做的本来就是违法的勾当,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讨生活的,万一哪天想不开,再算计冯君一道,也很有可能命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就算冯君警惕性足够高,可以多次强吃对方,但是常在河边走的人,哪能不湿鞋?对方一旦出事,极有可能牵扯出冯君来。 所以冯君认为,错非不得已,有那么一次交易已经足够了,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大规模供应银元的渠道,这玩意儿虽然沉了一点,成本也高了一点,但是胜在安全性高。 那么他对黄金的态度,就不怎么热衷了,大致的想法是,可以储备一些,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在手机位面尽量用银元交易就好。 反正他最终的目的是修仙,到时候,很可能灵石才是硬通货,储备那么多黄金做什么? 当然,他对黄金的需求不太强烈,但也不会因此全盘接受对方的意见,他表示自己愿意按市场规矩来,“这么说吧,谁愿意用黄金结算,有优先购买的权力。” 对于这样的回答,沈姐也只能笑着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倒是不怕跟别人竞争。” 冯君认为,聚宝斋的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嗯,茶还将就……红姐今天请我喝茶,为的就是聚宝斋的事?” “聚宝斋是沈姐想找你谈一谈,”红姐用吸管搅拌着面前的果汁,漫不经心地发话,“我是想了解一下,明年的玉石供应量,能保证在多少,还有就是……咱们不开展些新业务吗?” “这个玉石供应量嘛……”冯君拉长了声音,又笑着看一眼沈姐,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于这样的商业机密,沈姐是真的想蹭着听一听,可是人家明确地摆出了不欢迎她在场的姿态,她也只能苦笑一声,“看来我这个人有点多余。” 红姐做事还是比较地道的,她笑着发话,“沈姐正好可以给王铁臣回话呀,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吧?” 沈姐见状,只能拿起手机站起身,同时招呼服务员一下,让人将自己咖啡转移到另一个卡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冯君见状,冲李晓滨微微扬一下下巴,示意她跟过去不管怎么说,沈姐也算一号人物,有个人陪着,就不显得那么失礼。 私人助理见状,起身跟着走了,卡座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个。 冯君这才表示,“玉石的话,我可以大量供应,起码能保证是今年供应量的十倍,不过短期之内,我不打算把精力放在这个上面。” “十倍吗?”红姐听得眼睛就是一亮,今年冯君销售玉石,总金额已经有六七个亿了,明年十倍的话,岂不是要大几十个亿? 她没觉得,这么大的玉石供应量,会增加销售的难度,事实上,她对销售很有信心。 “咱们的品牌已经打出去了,渠道完善起来也快,五六倍的销量,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不过……你不考虑玉石总储量的问题吗?” 冯君闻言笑了起来,“说一句话也可能你不信……我有计划在未来的两三年内,盖一栋由玉石建成的别墅,目前担心的是,会不会有点高调了?” 张采歆一直在默默地听他俩闲聊,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冯总你真有意思,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你倒好,弄一栋玉石别墅。” “我一点都不认为,玉石的格调比黄金低,”冯君一摊双手,一本正经地发话,“你要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黄金屋那多俗气呀,怎么赶得上玉石别墅的逼格?” “我可没说你格调低,”张采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就想知道,玉石的别墅里,会藏一些什么东西?” 冯君闻言也是一愣,然后才笑着回答,“玉石的房子,也少不了卫生间,人这一辈子,最终是逃不脱吃喝拉撒,至于说藏什么人,我还没想好,不过……起码要带个生活助理吧?” 没错,他今天带李晓滨来,真有做给某人看的意思。 “看来你这房子的格调,高度也有限,”张采歆不满意地哼一声,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没有合适的人住,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哦?是吗?”冯君的眉头一扬,就冲着她笑,“按你的说法,我得请你住进去,这才是物尽其用,房子里才能有仙气,对吧?” “你怎么扯到我了?”张采歆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红,眼神中也有些慌乱,她端过果汁杯子,却不小心洒了一些果汁出来。 这一下,她越发地慌乱了,一边扯过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桌子,一边低声抱怨,“我是说,我姐这么辛苦地帮你,没想到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助理!” (第一更,贺盟主@riy,加更快进,过度桥段即将过去,召唤月票。) 第二百三十章趁现在年少如花二更 看着张采歆手忙脚乱地擦拭桌子,冯君觉得有点好玩,他悠悠地发话,“我的助理挣工资,你姐可是赚分成的,她是我的合伙人,也有自己的黄金屋,怎么会稀罕我的石头房子?” “好像你从来就没打算邀请我住的吧?”红姐似笑非笑地发话,“我也没什么黄金屋,不过你既然知道,那是石头房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住房子,终究是要住个人气。” 冯君听得翻个白眼,老大不满意地反驳,“石头房子,那只是我的客套话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有种石头叫羊脂白玉?” 不过紧接着,他就摇摇头,“算了,房子没盖起来,说什么都是吹牛,我这么说的意思是,玉石的来源,你真的不用担心,而且那地方的玉石,只有我才能开采出来。” 红姐没好气地哼一声,“就算只有你能开采,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羊脂玉,让你去盖别墅!” 冯君闻言,眉头一扬就想反驳,不过最终他还是笑一笑,意兴索然地发话,“嗯,就当我吹牛好了……呵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话说得好。” 张采歆闻言,斜睥他一眼,“你心目中的仙,是哪一个……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冯君看她一眼,端起茶杯来喝茶,实在懒得吐槽她的话:我心目中的仙,当然是我自己啦,虽然我尚未得到修仙功法,但是数遍地球界,还有谁比我离修仙更近的? “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张采歆气呼呼地看着他,“我姐这么好的女人,愿意尽心尽力地帮助你,你难道还不知足吗……像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你打着灯笼也难找!” “确实是这样,你说得没错,”冯君点点头,“你姐是个很不错的合伙人,我也很庆幸。”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张采歆越发地生气了,“她不配称仙,什么人才配?” “这个……”冯君犹豫一下,又干笑一声,“仙的问题就别说了,聊点别的吧?” “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我也帮你卖玉石呢,”张采歆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比我姐还强的人……那会是谁?” “这个……”冯君只能苦笑了,“比她强的人,当然不会很多,但是肯定有吧?” “是吗?”张采歆气得冷笑一声,“比她还强,那就说不定比我也强了?” “啊?”冯君闻言顿时傻眼,“这个……跟你有啥关系呢?你个小毛孩子。” 张采歆本来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了,闻言却是大怒,“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老了!” 这人还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冯君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索性直接岔开了话题,“明年除了玉石,我暂时没想好别的业务,目前看来,可能会把重心更多地放在股市上。” “股市吗?”红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倒是听海峰说了一些,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相信你,不过……你能把精力放在一些比较靠谱的事情上吗?” 她承认冯君是个成功的男人,也不后悔两人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在她看来,开私矿本来就已经是非常冒险的事情了,至于说在股市上赚钱,风险一点都不比开私矿小。 是的,股市上只是一些冰冷的数据流,没有什么黑道白道,更不存在大规模的械斗,但那里才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冰冷的数据背后,是最血腥、最凶险、最残酷的战斗。 张家可是从魔都出来的,上世纪十里洋场那些金融悲喜剧,都是亲眼见证过的,对于其中的凶险,红姐有最清醒的认识。 当然,她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炒股这种事,她认为可以玩一玩,小赌怡情,在自己的能力承受范围内,消遣一下不算多大点事,输赢不过是一场游戏。 可是将全部身家和精力都放在这上面,这就是她不能接受的了,这玩意儿杀人不见血的! 她真的觉得,冯君有点托大了——你做点正经生意不好吗?为什么总要玩这种心跳的东西? “呵呵,”冯君闻言笑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跟着我投资呢,既然你不看好,那我自己投钱就是了,至于说赔钱赚钱……咱们一年以后见分晓,成不?” 红姐闻言点点头,“那就一年吧,倒想看你能赚多少……你投了多少钱进去?” 这个……冯君又觉得自己开户的金额,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二百五十个。” “哈,”张采歆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投资金额,倒是挺别致的。” 红姐淡淡地看了自己妹子一眼,然后才沉声发话,“那就这么多吧,也不用再多投了。” 听说冯君只投入了这么一点,她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否则的话,她真的要考虑延迟支付玉石的货款了——这可也是为了他好。 “目前先这样吧,”冯君点点头,“资金太大也不好,引起别人的警觉,就没意思了。” 红姐听到这话,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我真的很好奇,你现在赚了多少?” “赚了……差不多十个吧,”冯君笑着回答,然后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内,严格说是两天半时间赚到的,动用的资金也就六成,目前是三分之一的仓位。” “原来只是三天,”红姐撇一撇嘴,“现在你赚钱,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估计你已经以为自己是股神了……等你赔到一百五十万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这个没问题,”冯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赔到一百五十万,我马上清仓出场。” 顿了一顿之后,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要是一年之内,账户里赚到五百万呢?红姐你又奖励我一些什么?” “你都赚钱了,还要什么奖励?”红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想一想之后,才又将语气放得缓和了一些,“好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的奖励嘛,”冯君拉长了声音,然后嬉皮笑脸地发话,“我的玉石房子里,给你留个房间?” “我又不是仙,”红姐面无表情地回答,“反正你也找得到比我强的人,比如说夏晓雨什么的……人家可是比我年轻。” 冯君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还真差点,倒是喻轻竹……可以跟你相媲美。” 红姐闻言,脸就是一黑,要是说对上别人,她的信心很足,可是面对喻轻竹,她还真没啥信心,“没想到你还真看上喻家那小丫头了。” 冯君笑着摇摇头,“那小丫头,还真不是我的菜,长得漂亮一点,居然那么目中无人。” “她可不止是长得漂亮,”红姐正色发话,“伏牛喻家……你没听说过吗?” “我为什么要听说过?”冯君不服气地一扬眉毛,“无非就是会投胎。” “那你的眼光可是真高,”红姐笑着摇摇头,“我还以为在你的眼里,她可以称得上仙了。” “称仙吗?呵呵,”冯君笑一笑,那笑容的意味非常……难以形容。 事实上他想的是,就算是修仙者,若不能长生,也未必配得上这个“仙”字。 他甚至想起自己跟郎震的辩论来,当时他的观点就是——无人可称仙。 见他笑得古怪,张采歆不服气了,“这个喻轻竹……很漂亮吗?姐你说实话。” “比我家采歆,那是差一点,”红姐冲着她笑,然后又无奈地撇一撇嘴,“不过呢……真的很不错了,起码是我见过的女孩子里,最漂亮的。” “光漂亮有什么用,”张采歆闻言撇一撇嘴,“得有内涵才行……是吧冯君?” 她对自己的容貌,原本是十分自信的,可听了姐姐的话,她不但有些不服气,也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所以想从其他方面证明,自己比那个女孩儿强。 “我跟喻轻竹不熟,”冯君一摊双手,坦坦荡荡地发话,“而且脾气也合不来,我的房子会邀请红姐来住,却不会请她住。” “你的房子里,不是还有助理住吗?”张采歆不无醋意地发话,“冯总还真是很博爱呀。” “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冯君哼哼了两句,然后冲着她呲牙一笑,“我都快成老男人了,还不赶紧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地尽情地爱一把?” 听到他唱歌,张采歆也忍不住跟着轻哼,“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跟着哼歌这种事,往往是信口为之,别人唱了两句之后不唱了,有的人就情不自禁地跟着哼起来,甚至很多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别人带起了唱歌的兴致。 冯君却是讶然地看着她,你这活得也……太年轻烂漫了一些吧? 张采歆也意识到了不妥,樱桃小嘴微张,然后赶紧伸出小手捂住,大大的眼睛里,夹杂着惊恐和一丝……羞涩。 “好了,”冯君喝掉了杯中的茶水,放下杯子笑着发话,“时间不早了,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出去浪了……趁现在年少如花。” 第二百三十一章修炼者的饭量三更求月票 对于冯君的“年少如花”,张采歆很是有点不耻,她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自己的姐姐,轻叹一声,“唉,眼力差成这样……还敢炒股?” 冯君不想跟他一般计较,他很清楚,自己和红姐的关系处成这样,问题不在他身上。 总之,对他来说,女人都是很麻烦的,来顿快餐倒是无妨,再涉及更深层次的交往,就容易生出很多是非。 所以冯君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能感受到,今天红姐似乎有点想挽留他的意思。 但是你想要,得说出来呀,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事实上,他不认为今天很方便,除了他和红姐,旁边还有三个女人在围观。 人和人交往,总是要讲个缘分的,太勉强了,不但伤人也伤己。 红姐也没有挽留他,就那么看着他带着李晓滨离开。 倒是沈姐见状站起身,送了他两步,发现红姐没什么动作,她也停下了脚步——虽说冯君是玉石供应商,但是对她来说,红姐才是跟她直接打交道的责任人。 红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攥着杯子的手指节,有些微微的发白。 张采歆却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姐,想上他就去追呀,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 红姐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他都是老男人了,你姐就是黄土埋半截了……” “我是替你着急,这种潜力股,可是不多了,”张采歆笑着发话,“羊脂白玉修建的别墅呀,你莫非还真的要便宜了别人?”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红姐不以为然地发话,伸手去捉果汁杯中的吸管,“他在火星上还有别墅呢,你去得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 “他是吹牛吗?”张采歆的眼珠转一转,“以前他有过吹牛的历史?” 红姐捉住吸管,慢条斯理地吸了好几口,才缓缓地发话,“这个……我还真没听说。” “这不就结了?”张采歆的声音大了一点,“莫非你还真要把玉石别墅让给那姓喻的?” “喻……轻竹吗?”红姐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俩之间,好像确实没什么,我说采歆,什么玉石房子,八字还没有一撇,你着什么急?” “不着急就被别人抢走了!”张采歆气得狠狠地瞪她一眼,“他跟喻轻竹没啥?没啥才怪……他都拿你俩相比了!” “唉,”红姐轻喟一声,眼皮微垂,“人和人相处,是要讲个缘分的……” 其实她今天有些想他了,想借着谈业务,跟他深入地交流一下,可惜的是,她才露出这个念头,就惊动了采歆和沈姐。 更糟糕的是,他还带了那个助理来,这种情况下,她哪怕有些想法,也还要讲个脸面。 这大约就是缘分未到吧…… 张采歆却是不知道,自家老姐心里居然还有这些念头,她不服气地哼一声,“也就是你这种老古董,要是给我,要是看上谁了,就直接给他酒杯里下药……” “咳咳,”红姐嘴里的果汁,喷到了桌上,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红姐你怎么了,”不远处的沈姐见状,赶忙快步走了过来…… 冯君从咖啡厅里出来,也懒得再别的地方了,驱车直接回了桃花谷。 第二天,他观察了半天股市,终于在收盘之前,买入了鹏城股市的一支股票,不是他曾经看好的那支,而是好风景重仓的一支股票。 这支股票在他买入之后,到尾市有个明显的拉升,股票价格从十七块一涨到了十七块六毛多,有三个点的涨幅,十来分钟里,有这样的涨幅算不错了。 起码明天开盘的时候,这个价位能有一定的缓冲空间,所以他买入了三百手。 买了股票之后,他又一直观察到收盘,发现这次单向操作股票,并没有对收盘价造成什么影响,于是他心里又有了点猜测。 这是收市前十来分钟买入的,时间比较早,手数也不多,所以并没有影响到操作主力。 事实上,股市里可以琢磨的关键点还有很多,不过冯君不想再耽搁时间了,收盘之后,他用十五分钟的时间,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就进入了手机空间。 时间在这边还是停止的,他走出玉石房屋之后,发现独狼正在跟田乐文解说监控布线。 田乐文是田家的后起之秀,中阶武师修为,在止戈山附近,是田家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这里的田氏族人主要由他来管理,身为族老的田阳猊,大多时候并不负责具体事务。 布线一事,冯君原本是安排郎震和邓家兄弟来做的,不过这个活儿的工程量有点大,独狼在请示了冯君时候,决定分派给田家一些任务。 至于详细的解说可能泄露一些秘密,郎震倒不这么认为,他已经分析出来了,这是一整套的器械,单独弄明白一些内容,根本不会对整个系统造成任何影响。 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暴露一些摄像头的位置,有啥呢?只要他们能保证,监控里不存在死角,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摄像头可能被破坏?那是肯定的,不过冯君弄这个监控,主要是为了示警,是的,大家都没指望靠着摄像头御敌,那么……破坏了也就破坏了,能起到告警的作用就行。 田乐文对此的兴趣却是极大,兴致勃勃地听了半天,才表示田家可以先跟着你们干几趟线,熟练掌握了之后,再单独上手也不迟。 这也是郎震他们所希望的,能尽快把线布好,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有了田氏族人的配合,工作在瞬间就变得轻松了许多,当天就差不多完成了四分之一的工作量。 冯君并不免费使用田家的劳力,虽然田家不想收费,可他做事一向喜欢“亲兄弟明算账”,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不想欠田家任何人情。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一点,他早就懂了。 除了工钱,冯君还表示,自己会管饭。 不得不说,在小农经济中,填饱肚子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就算田家也不例外。 跟其他普通人相比,田家已经是很有实力的了,拥有大片的土地,而且土地相当丰腴,产出也极为可观。 可就算是这样,大部分田家人为了节省粮食,在平常的日子里,也是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饭和午饭。 没办法,田家的物资再丰富,也不能保障每个人的粮食,因为……田家修炼的人太多了。 修炼者实在是太能吃了,一个普通的中阶武者,饭量就能顶得上三个人,武者打熬身体搬运气血,都是要靠饭力支撑的,修炼到比较关键的时候,还得准备大量肉食。 此次来止戈山的田家武者,饭食上能保证供应,但是一些没能力修炼的田家人,也照样是一天两顿饭,下午那一顿的稀粥,还掺杂了不少的野菜和谷壳。 冯君愿意管饭,田家人稍微推辞了一下,就欣欣然接受了。 紧接着,马上就有人来推销粮食,不过这个价格……有点小贵。 在产出并不丰富的社会里,粮食的价格绝对不会低,而冯君他们在这片荒郊野岭里,聚集起了数千人,粮食供求的脆弱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周边数十里方圆,就不可能提供这么多人食用的粮食,这里土地贫瘠不说,大多还是山地,人烟也不够密集。 此处的粮价,现在比市价高出了三成,虽然田家在此处是一家独大,但是卖粮食的人可不管这些——你们想买,就是这价钱,否则我们不卖。 田家对此也没啥好办法,他们终究是外县的,强势也得有个度,就算他们肯撕下脸皮强抢,当地人都不需要报复,不来这里卖粮食就足够了。 田家倒也能从东目往此地运粮,可是运粮本身就存在消耗,还要花去大量的人力物力。 来找冯君卖粮的家伙,开出的价格,比市价高出四成,而且几家的开价一模一样。 这纯粹是欺负他是外地人——东目怎么说也是邻县,而他的口音,甚至都不是浮山郡的。 反正大家都知道,此人是收购石头的,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对于这些人的开价,独狼就是一个态度——我们的粮食够用,暂时不需要。 这一次,冯君从现实社会带来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大量的面粉和大米。 事实上,他也受够了这个位面的粮食,虽然是绿色纯天然无污染的,但是架不住……粗粮太多了一些,拉得嗓子眼疼,价钱还死贵死贵的。 就是这样的粗粮,折算成银元的话,价格也是地球界的两倍。 而冯君提供的粮食,第一天就震惊了田家人。 神医虽然管饭,但是他做饭的人手严重短缺,菲菲一个七岁的童工,能给四个大人以及她和弟弟做饭,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搁在地球界,估计一个“虐待儿童”都跑不了。 所以冯君带来的面粉,是交给田家的厨子代为做饭的——大不了连厨子的饭也管了。 来自地球界雪白面粉,第一次亮相,带给了土著们巨大的震撼——这个位面可没有什么增白剂。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三更到,说一说为啥写股票 风笑最近用一定篇幅,写了一些股票的内容,有朋友不喜欢看,也有人说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这这那那全不对。 首先要确定一点,风笑这么写,不是注水,因为冯君的石环进化了,得体现出来进化。 通过干巴巴的文字说明,显然太无趣了,本书写的是大数据,股票也是通过数据体现的,这个线索,我早早就埋下了,不是一时兴起,就是具象化描述一下石环的变化。 其次呢,风笑写的,其实也是个人对股票的一些浅见,没写深,但不会是绝对错误,左侧右侧的争执,也不想讨论,只是表示,风笑本人也有实操。 随便说一句,现在股市跌得这么狠,风笑却是挣钱的,思路很简单:去年流通性明显萎缩,选择四大行避险,顺手打新。 风笑不建议任何人跟随操作,我也不专业,不过这种苦逼行情下,能小赚几个跑赢理财,不能说我完全不对,是吧? 总而言之,这条线也是为本书整体服务的,既然大家不感兴趣,以后类似的介绍少写,咱又没有执业资格证,瞎咧咧这些,图个啥呢?可怜我的少年玻璃心。。。 当然,月票是要图的,大声召唤,马上月底了啊,不会还有人等着双倍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疑似阵法 冯君已经带给了手机位面太多新鲜的东西,雪白的盐、纸卷的烟、苦涩却又香甜的褐色巧克力、雪白柔软的纸张、一按就可以冒火的打火机……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雪白的面粉带给大家的震撼多这可是粮食! 现代工业社会出产的面粉,又细又滑又白,卖相好,口感也好。 同样的小麦面粉,哪怕是不加添加剂,在地球界也会分为八零粉、七零粉和六五粉。 也就是说,一百斤小麦,可以磨出八十斤面粉、七十斤面粉和六十五斤面粉…… 毫无疑问,八零粉的杂质比较多,而六五粉……一般人不可能买得到。 除了这个说法,还有蛋白质之类指标,高筋面粉低筋面粉…… 工业化的生产,导致面粉细化出了很多类型。 但是不管怎么说,相比这里夹杂着糠秕麸皮的粮食,神医带来的粮食,那真的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可能享用得到的。 在田家,像田乐文这种中阶武师的饭里,都免不了细碎麸皮,只有那些老迈的族老,吃的面粉才会筛滤一下,那是为了照顾老年人的消化系统。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糠秕和麸皮本来就是可以吃的,不要超出正常的含量就行。 一顿饭下来,冯君的大气就震惊了田家人这起码是普通粮食价格的三倍。 于是,关于他的来历,就又多了许多奇怪的传闻,这样的面粉,一般人家压根儿就不会生产。 所谓的饮食习惯,习惯二字何解?就是一般情况下,人家就是这么吃的。 若是冯君只拿出一两袋面粉来,自己这么吃,别人也不会觉得如何,特供嘛这个位面没有这个词,但是地位高的人可以享受优待,这个现象普遍存在于各种社会。 关键他拿出的面粉,全部都是这样,这就让大家忍不住心生惊讶了。 明明可以买一些糙粮的,神医竟然给大家提供这么多精粮,口感和卖相也都这么好,这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培养出如此的消费理念? 当然,也有人指出了面粉的不好处太容易消化,不经饿。 这纯粹是吹毛求疵,糠秕和麸皮倒是不容易消化,能扛饿吗?进去的时候啥样,出来还啥样。 这还是第一天的伙食,第二天中午,大家居然惊喜地发现,午饭有肉! 地球界带来的肉食,大多都是饲料催肥的,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肉呀,而且因为经过了阉割,没有那些腥膻味道,口感还要强过本地的肉食。 要是按地球界的说法,这里的肉食才算精品,纯天然不说,因为长得慢,肉质也筋道,咬起来口感很棒。有瘦肉的话,谁会吃肥肉?龙骨卖得可是比肉还贵呢。 但是对于这个位面的人来说,肥肉比瘦肉香得不是一点半点,油水大了也能扛饿,只有那些最没地位的人,才会分到凤爪、鸭肠、猪尾巴之类的东西。 四天之后,布线全部结束,冯君付出了十来袋面粉和大米的代价,然后田乐文又找了过来,想拨付一部分人给独狼管理,平日里可以帮着巡逻啥的,也可以给独狼打下手。 田家在附近,是有巡逻队的,而且跟冯君的院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过那是归田家管理,田乐文的意思是,我给些人,让你自己用! 这就相当于是田家派出人手,给郎震打工了。 当然,如此一来,郎震就得负责管饭了独狼就是个穷鬼,最后还得着落在神医身上。 郎震请示了神医之后,应承下了此事,他不但答应了招人巡逻,还说会考虑派人让他们接管一些防务。 监控系统已经架设得差不多了,据神医说,有了这样的系统,他和邓家兄弟的工作量都会减轻,招一些田家人协助防御,就更加安全了。 冯君将监控室设在了院门口的屋子里,第一天开启监控的时候,不但郎震和邓家兄弟来了,菲菲也来了,更为关键的是:田阳猊和田乐文二人,也受邀前来。 当他们看到,几乎占了一堵墙的小屏幕,将外面的情况展现得纤毫毕现的时候,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田阳猊甚至骇然发问,“这阵法……是否能够困住人?” 得,冯君还没编造监控系统的来头,对方倒是直接脑补了阵法!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仙侠社会里,各种诡异的传说真的太多了,监控器的用处,跟阵法的监视还真有点相似至于他们布置的线路和摄像头,那当然就是在用材料布阵了。 所以田阳猊才会发问你这么大费周折,这阵法想必还有别的用处吧? 冯君当然不会说“你想多了”,正经是他不答反问,“你觉得能困人的阵法,那么容易摆吗?我随便说两句,大家就学得会?” 他没打算太过神化监控系统,只是想一点一点地展现出自己的不凡,不过别人一定要神化他的话,他倒也不排斥。 田阳猊却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答案,在他想来,疑似仙人的神医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仙家的阵法,是那么好学的吗? 田乐文年轻一些,倒是有点冲劲儿,“神医,若是再加上困人的阵法,还得花多长时间?”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时间倒是小事了,关键是造价太高,划不来。” 他这话也不算吹牛,困人的系统,以地球界的科技水平,不是做不出来,弄一些自动控制的栅栏门就是了,大不了再通上高压电。 田乐文一听,也表示能理解。 神医不是没能力困人,关键是这荒郊野岭的,搞那么大的阵势,实在有点没必要。 而且在这里出没的,初阶、中阶武师就算强悍了,搞困人的阵法,真的太浪费了。 于是他点点头,“确实如此,设点陷阱之类的就足够了,搞困人的阵法,实在不划算,还不如直接派人去抓……神医,你这个监控阵法,算下来得多少钱?” 冯君闻言,怪怪地看他一眼,“你不会是想在家里搞这么个阵法吧?” “还真的有这想法,”田乐文点点头,又斜睥田阳猊一眼,“七叔,田家需要这么一套阵法,有了此物,无人敢再小觑咱们。” 田阳猊却是不做声,沉吟一阵之后,才看向冯君,“神医,此物……卖吗?” 冯君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卖,不过……有点贵。” “有点贵……”田乐文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他的眼光看来,田家不能算有钱,只不过比一般人家强点就是了,“有多贵?”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嗯,就是你说的那样,比派人值守和巡逻贵多了,关键这一套东西只能示警,不像派人出去……还能作战。” 田乐文闻言,嘴角抽动一下,良久才叹口气,“此物虽好,奈何……不实用呀,田家还是太穷了一点。” 他一点都不否认,此物是好东西,事实上他能想到,田家若是真的安装了这么一套阵法,会引来多少艳羡的目光逼格真的太高了。 但是田家的实际情况,在那里摆着,虽然是薄有积蓄,可是需要花销的地方也太多了,勒紧裤腰带的话,未必就买不起这套阵法,但是买了阵法之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对大富人家来说,这是好东西,但是对田家而言,还是有点华而不实。 这也是小农社会的特色,因为生产力低下,人工并不值钱,昂贵的设备才值钱。 哪里像现在的地球界,只要能用机器人做的事情,基本上就不会考虑人工。 就在这时,田阳猊发话了,“以我看,这阵法重要的不止是材料,好像这些监视,似乎还要用到……雷霆之力?” 雷霆之力,是他们用来形容发电机的,在田家人甚至几乎所有当地土著的眼中,那个轰轰作响能发出雷霆之力的器械,是神医身上最不能令人理解的几大能力之一。 这器械原本已经是极度令人惊讶了,不过他们还知道,此物不能平白发出雷霆之力,还得加入一种气味怪异的液体,那液体是可以消耗的物品,通过器械能产生雷霆之力。 原本他们以为,这被降服的雷霆之力,只能用于照明,心里还暗说,神医的做派太大了一点,仅仅是为了晚间的照明,就弄出这么奢侈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明明是点起个火把就能解决的问题,有必要这么穷奢极欲吗? 但是后来他们才知道,跟天上的雷霆一样,此物不但能照明,也能烧焦物体,比如说那小女孩菲菲,就能用另一件器械做饭只须连接上雷霆之力即可。 而现在,田阳猊更是敏锐地发现,这监视所显示的画面,能凭空发出白光,低头一看,合着它们也接驳着雷霆之力。 这个发现,令田家的族老有点绝望:咱们就算布得起阵,可是还得买那产生雷霆之力的器械呀。 事实上,就算买器械也不打紧,还可以用来照明的嘛。 不过田阳猊非常确定,器械再贵也是有限度的,关键是那用来产生雷霆之力的液体,那可是消耗品来的。 液体的气味非常不好闻,但是哪怕更难闻一点,那玩意儿的价格也不会便宜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有钱任性 冯君觉得,田阳猊的观察力还是不错的,他也无意隐瞒监控的缺陷。 他点点头,“没错,这阵法不但会用到雷霆之力,就连布阵材料,也会有损耗。” 田阳猊听得又是一呲牙,“材料……也会损耗?” 其实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啥东西没损耗呢?路走得多一些,鞋底都会烂得快一点。 可是这么贵的东西,还会损耗,那就是他不愿意直视的了。 一般人磨一磨鞋底不会太心疼,你让他磨一磨普拉达的包包试一试? 不过田阳猊身为族老,考虑问题比一般人要多,当他意识到,神医似乎并不介意阵法流出的时候,忍不住出声发问,“神医,这阵法可以随便卖的吗?” “随便卖?”冯君用看白痴一般的眼光看着他,“你这是有意侮辱我吗?” “神医恕罪,是我措辞不当,”田阳猊马上不住地拱手,赔着笑脸发话,“神医之物,当然是弥足珍贵的,我想问的是……我田家有贵戚,对此物应有需求。” “呵呵,”冯君不屑地笑一笑,“你田家的贵戚,与我何干?” 他让田家的人来看监控,当然是想坐实自己“神奇”的名头,这监控系统,也是可以卖的,而且不单卖监控,还可以卖整体解决方案不整体卖都不行。 可是该怎么卖,要卖给谁,那得他说了算,就像他在地球界卖玉石一样。 能穿梭两界倒卖货物的,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买卖都做不成垄断,不能随心所欲的话,也太对不起这一番奇遇了。 他跟田家现在配合得不错,所以不介意卖给田家,但是别人想买,那就得看他心情了。 “神医说笑了,当然与您无关,”田阳猊赔着笑脸发话,“只不过那些人您也见过,都是有身份也守规矩的,比如说北园伯家的保哥儿,虞家二少爷……” 这两人,冯君还真的见过,而且对他俩的印象不算太差,保哥儿有点骄纵和托大,但那是从小惯出来的,吃了他两次软钉子,也没啥反应。 虞家二少爷就更有意思了,让他上船还要收船费,做事不卑不亢很有章法,冯君就喜欢跟这种明白人打交道。 所以,知道田家指的是这两人,他才点点头,“是他俩呀,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我提前声明,这东西怎么卖,我说了算,想要讨价还价的话,趁早别开口!” 田乐文一听就为难了,“神医,这阵法确实是好东西,可是也得别人看过以后,再商定价格……既然是买卖,就没有不能讨价还价的。” 他这话当然在理,上杆子的不是买卖,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忽视对方的身份了。 冯君白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发话,“我就没打算卖,肯卖都是给你田家面子,知道吗?” 做垄断买卖的,就是这么任性,你爱买不买! 田阳猊见状,赶紧笑着发话,“讨价还价那肯定不行,不过……在买之前,还是得让他们先来看一看的吧?” 冯君连看都不想让对方看,我给你田家看,是因为周边全是田家的人,帮我采玉石,帮我盖房子,还帮我巡逻,有这样的交往,才会让你俩看的,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田阳猊,似笑非笑地发问,“你专门解释一下,他们难道还不信?” “我的话,他俩当然是信的,”田阳猊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做为田家唯二的高阶武师之一,他几乎就可以代表整个田家。 然而,他依旧有别的顾虑,“可问题的关键是,保哥儿和二公子,也只是家里的小辈,银钱大事上,做不了太多的主,他俩亲眼见过之后,才方便跟家族里的人说。” 这话的逻辑很清晰,田阳猊取信他俩没问题,但是想让两人身后的家族拿出真金白银来,最好还是让那俩亲自过目一下。 冯君也知道这话有道理,但是他没打算答应,只是稍微退让了一点,“既然你说他俩做不了主,那又何必让他俩看?找能做主的人来看吧。” 田乐文心里就觉得,神医做事有点咄咄逼人了,什么都没有让对方看,价钱也不说,就让北园伯和虞家派能做主的人来,生意不能这么做吧? 你知道那两家能做主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吗? 我们承认,神医你也有身份,但是我田家居中说合的身份,有点不太够呀。 他是这么想的,总算还好,田家还有族老在场,田阳猊笑着表示,“正是此理,神医说得非常对……却是我想岔了。” “无妨,”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这阵法,你田家人看去不打紧,别人想看的话,却是不能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田阳猊笑着点点头,“在参看阵法之前,他们定然要有一番心意。” 两人又看了一阵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田乐文闷闷不乐地发话,“神医对咱家倒还好,可是对其他人来说,是不是有点严苛了?买卖还没做,就要别人先上供?” “身份和地位不平等,所以需要上门礼,”田阳猊不以为然地发话,“咱田家若不是跟北园伯家结了亲,你想进北园伯的府邸,不是也得送上礼物?” 田乐文不得不承认,自己看问题,还真的不如族老,所以他只能讪讪地一笑,“我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给神医的上门礼,该准备多少礼金?” “你怎么就这么笨呢!”田阳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乐文,以后田家早晚要归你们管理的,遇事要习惯动脑筋!” “这也不是坐着干想,就能想出来的吧?”田乐文低声嘀咕一句,就陷入了沉默中,又走了两步,才惊呼一声,“不会吧?莫非还得送他功法?”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笨!”田阳猊抬手指一指他,然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就好奇了,长了这么好的脑子,不知道多用一用……难道只是为了戴帽子用?” “七叔您这话说得,”田乐文又是讪讪地一笑,“我想的是……功法终究是很宝贵的。” “那是对普通人来说!”田阳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咱就不说神医的其他身份了,只说他已经是高阶武师……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功法看不得?” 功法之所以被大家看得很紧,主要还是垄断相关的知识,这个位面,不是随便什么人想修炼就能修炼的。 以郎震为例,他是用最常见的大路货入门的,可就算是那大路货,也不便宜。 这东西就没办法便宜,如此这般藏着掖着,东华国还遍地的修炼者,若是全部放开的话,别的都不说,只问一点修炼资源如何解决? 不过到了高阶武师,这个壁垒就不存在了,除了不常见的特殊功法,他们想得到普通的修炼功法,还真的是很简单。 事实上,会有很多武者拿着功法来请教我该怎么练,才最合适? 这个时候,高阶武师看别人的功法,不但不用花钱,还是要收钱的。 像赵家堡死去的赵二爷,虽然仅仅是初阶武师,但是在东目县教授他人修炼,也是收钱的。 两人回了驻地之后,遣人请来了保哥儿和虞二少爷,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要我虞家派做主的人来?”二少爷的眉头一扬,看得出来,他是真有点不高兴了,“我先去问一问,他的阵法能值多少钱。” “你又何必让我们为难?”田阳猊的眼睛一瞪,厉声发话,“我跟你这娃儿讲,这原本是我田家的好处,我们买不起,所以才帮你们问一问,也是想着把机缘留给自家人……” “你们若是不稀罕,就当没听到好了,不要把我家的贵客得罪了。” 虞二少爷不服气地发话,“既然是你家贵客,我当试一试成色,也是做小辈的一片孝心。” 关键时刻,还是田乐文站了出来,他断然发话,“田家的贵客,无须你虞家试成色。” 别看他对着冯君的时候,表现得唧唧歪歪的,本质上,他还是相当有主见的田家的后起之秀,这可不是溢美之词,而是真的很优秀。 虞二少爷斜睥他一眼,“你自家愿意当贵客,我虞家可未必愿意。” “那你虞家别来人就是了,”田乐文的口舌其实很便给,他冷笑一声,“若不是我田家遇到事情,囊中拮据,这等好事,怎么轮得到你家?” 田阳猊闻言也点点头,“你虞家若是来人,取舍的事情,也不关你事,是这个道理吧?你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传话而已。” 虞二少爷还真就认死理了,他看一眼保哥儿,“传话错误的话,可就要丢脸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保哥儿却是摇摇头,“无非是一些见面礼罢了,七叔你说吧,我需要送点什么?我先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物件,大不了家里来人之后,再送一份!” 不愧是北园伯的幼子这年头,有钱人就是任性,地球界如此,这里亦然。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三十四章另类功法一更贺盟主二欢 最终,还是田乐文告知了保哥儿,“神医也没说想要什么,不过据我们分析,他比较喜欢收集修炼功法。” “功法?”保哥儿闻言就是一怔,“他都高阶武师了,还要功法做什么?” 他还以为是金银之类的东西呢,或者是天才地宝什么的。 金银财宝什么的,他是一点都不缺。 天才地宝是比较紧张的,但是见面礼的话,不需要多贵重吧?那花钱买来就是了。 “这谁知道呢?”田乐文一摊双手,“没准是为了破境吧?” 到了高阶武师,再破境就是先天高手了,什么巅峰武师之类的,那只是小境界。 武师登临先天境,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破境的方式和侧重点,也有太多的选择。 不过总体而言,破万卷书、走万里路和万战争胜,是最主流的破境方式。 破万卷书,那就是博览天下各种功法。 “他离破境还远吧,”保哥儿轻声嘀咕一句,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了起来,“我还当要金银呢,原来是功法啊……这玩意儿我可不缺。” 他不是吹牛,是真的不缺功法,堂堂的北园伯府上,少啥也少不了功法。 哪怕是再寒酸的爵爷,银钱上可能紧张,功法绝对不会缺。 不知道有多少人,主动献上功法,希图幸进。 虞二少爷闻言,脸色却是一黑,银钱的话,他还勉强敢说自己有点,天才地宝更是不缺。 但是功法……开车马行的,凭的是武力,靠的是交情,要那么多功法做什么? 而且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带在身上不是?吃刀口饭的,带那些玩意儿做什么,培养盗贼? 他冷哼一声,“要伤药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些。” 保哥儿也不看他,而是喜眉笑眼地看着田阳猊,“七哥……你细说一说那阵法?” 他为人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做事之前,肯定也要先打听一下细节。 田乐文其实已经将阵法说过一遍了,不过对方既然想知道,添油加醋再说一遍也是无妨。 他说完之后,保哥儿还没说话,虞二少爷就再次出声了,“照你们这么说,其实那未必是阵法,只不过是可以用来监测的手段。” 地球人都知道,他这话没错,但是田乐文不答应了,他直着嗓子嚷嚷了起来,“二少爷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神医的阵法还能困人呢,只不过此处过于偏僻,人家觉得不划算。” 虞二少爷一开始真觉得,田家的这帮亲戚眼力价不够,未必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阵法,所以才是刚才那种态度,可是听说阵法还能困人,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还没来得及表态,保哥儿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那我就去找功法了,虞老二,要不要我帮你也找一套?” 虞二少爷斜睥他一眼,“你真有多余的功法?” “这个我哪里知道?”保哥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得回去问一问伴当,才知道有多少功法,保不准我自家的都找不出来呢。” 他这么说话,有点调戏人的意思,不过北园伯和虞家,本来就只是间接的亲戚,虞老二平日里行事比较吊,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保哥儿看得有点不顺眼,就顺便调戏一下。 当然,虞老二若是央他找功法,他也不会拒绝,白给虞家都行,起码能收获一份人情。 可是虞二少爷也是要面子的,闻言冷冷地发话,“既然你都不多,那就算了。” 保哥儿起身离开了,虞二少爷也站起身,正色发话,“既然七叔如此说,那我现在就离开,亲自去跟家中长辈解释。” 见他也离开,田乐文才悻悻地哼一声,“这些家伙,给他们人情,都不知道领情,一番好心差点白费了。” “家族不够强大,便是如此了,”田阳猊对此看得比较透彻,倒是不怎么生气。 他反而趁机教育侄儿,“若我田家有先天,何至于此?所以说啊乐文……振兴田家的重任,就交付在你们这一代人身上了,七叔能做的,就是尽力为田家守好门户。” 田乐文哪里敢生受了这话,只能笑着回答,“七叔您正当壮年,这话从何而来?” “还壮年呢,”田阳猊苦笑一声,不无遗憾地叹口气,“这个岁数,先天无望喽。” “所以您才需要机缘,”田乐文冲着他呲牙一笑,笑得很神秘,“或许神医就是契机。” 田阳猊看他一眼,只笑不说话…… 保哥儿果然是不缺功法的,他去了不多时,就弄了两本功法回来,“七哥你看这功法如何?哪本更合适?” 田阳猊知道避嫌,不过还是看了一下功法,然后一呲牙,“我说保哥儿,你怎么也是北园伯府出来的,怎么会弄出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这哪儿乱七八糟了?明明都是难得的技法,”保哥儿正色发话,“像这千面术,是百花楼余孽处得到的,我北园府都没有收藏,是我伴当的个人珍藏。” 千面术这技法,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东西,百花楼是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曾经横行一时,连国王都刺杀过两个,公爵伯爵之类的,死在他们手上的,足有两位数之多。 现在声名昭著的妙手阁,给百花楼提鞋都不配。 不过后来,百花楼得罪了狠人,一夜之间就被人灭掉了。 狠人灭掉的只是首脑人物,可是百花楼的仇家太多了,余孽也被人纷纷干掉。 江湖上有个传言,说百花楼是得罪了仙人在世俗的亲友,不过也有人说,百花楼本就是仙人下属的势力,他们的主家跟其他的仙人结仇,身死道消之后,仇家顺手抹杀了百花楼。 这些话就扯得有点远了,反正保哥儿认为,自己拿出来的技法并不丢人。 田阳猊无奈地抹一下额头,“好吧,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这不是还有一本吗?”保哥儿又亮一亮另外一本,“七哥你帮忙分析一下,我给他哪本比较好一点?” 田阳猊越发地无语了,千面术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技法,可是能帮助易容变形,实用性还比较强,你这一本……算怎么回事呀?“我说保哥儿,不能换一本吗?” “没必要换吧?”保哥儿眼睛一瞪,“我拿的两本,都是珍品,常见的货色怎么拿得出手?你也说了,神医收藏的功法较多,万一重复了,那我多没有面子?” 田阳猊这次是真的明白了,合着保哥儿拿了这两本古怪功法来,主要是担心重复。 于是他一摊双手,“既然你有这样的担心,那两本功法都给他好了,起码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你说呢?” “两本都给……”保哥儿迟疑了起来,他虽然手脚比较大,可是这么大的手笔,还是让他有所犹豫,最后才心一横,“好吧,希望那个阵法不要让我失望。” “你都未必见得到阵法,”田乐文一盆凉水泼了过来,他真是见不得别人置疑田家,“神医是要跟你家能做主的人谈的,两本功法能见到阵法,你也可以知足了。” 保哥儿却是个怪脾气,听他这么说,不怒反笑,“你早这么说,我就平衡多了……” 再次来到小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院子内外的灯光已经亮起,距离院门一里地左右,有一群人正在搭帐篷。 这些人就是将来要借给独狼的田家人,现在先搭一些帐篷,过一段时间,会修建几排简易房屋,否则冬天来了,住帐篷还真的受不了。 三人进入小院的时候,冯君正端着一个大盆在吃饭,而且就是坐在监控室里。 听说保哥儿送来两本功法,想要看一看监控画面,冯君愣了一愣,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将监控看得有多么重要,之所以表现得那么牛气,不过是想告诉对方这是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那是要看我的心情。 保哥儿虽然没有喊来家里人,但是投其所好地送来了两本功法,冯君就觉得,这么有眼色的主儿,照顾一下也是无妨。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是要看一看功法的内容万一对方随便拿个什么东西糊弄自己,那就准备承受来自神医的怒火吧。 看到第一本《千面术》,他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夹着面条的筷子,都在空中微微地一顿咦,居然是变形技法?这个不错。 不过第二本功法入目,他的眼睛一瞪,嘴里咀嚼的面条顿时喷了出去,一根面条甚至是从鼻孔里钻出去的,“噗……” 紧接着,他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了好一阵,独狼端来了面汤,他大大地喝了几口,顺一顺气儿,才狠狠地瞪一眼保哥儿,“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功法?” 第二本功法的内容,也是一看名字就懂的翔龙御凤和合真解。 “嗯,”保哥儿点点头,得意洋洋地发问,“皇室秘传,神医你肯定没有吧?” 冯君的脸黑了下来,“你觉得以我的身体,需要这个吗?” 这个真解,他是真的很好奇,但是谁要怀疑他那方面的能力不行,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第一更,贺盟主二欢。) 第二百三十五章第一单二更 保哥儿一听神医的问话,也有点傻眼,“我没觉得你身体差呀,但是男女之事,要讲个养生……你是神医,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吧?” 冯君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又又修功法,我只当是阴阳采补之术,那等损人利己的法子,我是不屑用的。” 他这是自己找台阶下,不过保哥儿听到这话,却是有点尴尬了,“这个翔龙御凤……不能完全算采补之术,但是此秘术得自于皇室,行的也是王道,不是霸道。” 严格来说,这是皇室的采补之术,跟那些邪道之术不同的是,皇室的配偶,也是后妃之流,若是被折腾成病痨鬼,何以母仪天下? 虽然皇室身边,也有宫女等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有可能因此珠胎暗结,只知一味索取的话,龙胎可能不保。 所以这皇室的采补之术,只能说是弱化版的又又修功法,毕竟双方身份不对等,不能像神仙伴侣一般,彼此公平地你来我往共同受益。 事实上,又又修的功法,在世俗界非常少,仙人之中倒是多一些。 翔龙御凤和合真解,在世俗界也是相当了不得其实皇室秘法四个字,足以说明珍贵。 老北园伯的父亲,曾经救驾有功,自家下体受了重创,才得皇室赏赐此秘法。 而且保哥儿强调,此术一般人得到,也是施展不了的,真解的施展,需要有气运加持,皇室使用起来,受到的局限比较小,那是因为皇族中人本身就具备龙气。 不过他也说了,没有气运可供消耗,有仙气也可以总之应该难不住神医才对。 冯君却是一脸正气地摇摇头,“我的医术,不会用在这个上面的,你想多了。” “那确实是我冒犯了,”保哥儿笑着发话,“神医想必有更好的又又修之法。” 冯君不做正面回答,只是轻咳一声,“不过这等皇家秘术,能拿来参研一下,也是不无裨益,保哥儿有心了……进来看吧。” 保哥儿看一眼身边的田阳猊,无奈地撇一撇嘴,心说这神医还真能装。 但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监控器组成的电视墙吸引住了。 他出身北园伯府,还是家中幼子,见识过的场面不算少了,甚至见过真正的仙人。 不过那种场合,他也只有站在角落里,远远看一眼的份儿,对于仙人的了解不算多。 阵法他倒是听说过一些,但主要是军阵,也有杀阵,记得去某个亲王府的时候,听老父亲说过,王府里有警戒阵,不过他们那天是以宾客身份去的,没有见识过警戒阵的发动。 至于说北园伯府,对外号称也有阵法,但只不过是一些预警用的陷坑、铃铛,以及捕捉刺客用的罗网机关,伯爵府大部分时间的警戒,靠的还是人力。 等到他亲眼目睹了电视墙上各个角度的视频,他震惊得目瞪口呆有了这样的阵法,真的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他又观察了一阵,辨识出了大部分的场景,甚至能看得到那些搭设帐篷的人在说话,通过那些人的口型和动作,几乎能猜到其中的一些话。 让他彻底沉沦的,是部分监控器上,有控制云台,通过对云台的操控,摄像头可以转换角度,也可以变焦调整视距焦点。 到了最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恐怕皇宫的警戒阵,不外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至于说仙人的阵法,他压根儿就没去想,他对仙人的了解不多,实在无法想像那些不能想像的东西。 保哥儿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此物果然精妙,不知道价值几何?” 他已经做出决定了,这种好东西,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他就拍板买下来了。 事实上,他虽然是小字辈,等闲不开口做主,但是做为老北园伯的幼子,他一旦拍板,只有现任北园伯,才能无所顾忌地推翻他的决定。 就连现任的伯爵夫人,虽然是主管内宅大小事物,但也要给他留几分面子。 他这话问得很干脆,田乐文听得却又是一翻白眼—果然是纨绔子弟呀。 你就算看好了,也别表现得这么急色好不好?这不是把刀子递给对方,任人宰割吗? 不得不说,小家族就是小家族,眼光上有先天的不足。 冯君却是笑了起来,他喜欢跟痛快人打交道,“你先说一说,打算布多大的阵,不过我得先提醒你,光布阵不行,你还得买雷霆机械……我管它叫发电机。” “发电机?这个可以有,”保哥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实话,习惯了你这里夜间的照明,想一想回去要面对满是灯笼的长廊,我想死的心都有!” “那就要细说一下了,”冯君端起盆来,呼噜呼噜几口,就将里面的面条一扫而空,然后端起面汤来细品,“这个布置范围,是要先确定一下,范围大小,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 “嗯……这样吧,”保哥儿沉吟一下,然后才发话,“你先跟我说,用什么东西结算,银元还是黄金?” “天才地宝,功法……都行,”冯君笑着回答,“若是有仙晶,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仙晶……”保哥儿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苦笑一声,“神医你要的东西,实在有点高端。” 冯君又喝一口面汤,打一个饱嗝,才笑着回答,“堂堂的北园伯府,应该不会被这点小事难住吧?你只看到我要的高端,这阵法难道就很低端?” 对于可能的客户,他还是愿意尽量友善的。 “仙晶我还想要呢,”保哥儿轻声嘀咕一句,“神医你若是有,我高价收。” “好了,还是说一说你要达到的目的吧,”冯君又打个饱嗝,“没吃饭呢吧,一起吃点?” 保哥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啊,你还吃得下?” 事实证明,修者的肚皮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冯君在半个小时里,就让自己的肚皮恢复了正常这段不是空等,而是在等待菲菲做菜。 当然,这么短的时间,也做不出来什么好菜,不过冰箱已经用上了,里面有些冷冻的炖肉,直接做个烩菜,再切个香肠,凉拌俩素菜,弄盘炒蛋,再弄一碟花生米,也是很丰盛了。 田家两位也没有吃饭,说不得跟着蹭一顿,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就将保哥儿的需求理顺了。 商量一阵之后,冯君发现,北园伯府实在太大了,占地起码有五百亩,还有个上千亩的别院,里面不但有人工湖,还有花圃和农田。 冯君认为,这个面积太大了,不知道要安装多少摄像头,事实上,二百二十伏交流电在电缆上的损耗,都会让人头疼。 保哥儿表示,自己能理解神医的说法,其实在看过监控画面之后,他对摄像头的监控效果,也已经有了直观的认识,不需要冯君再重点强调了。 所以他的要求就是,希望冯君能提供两套阵法,一套当然是安装在保哥儿的园子附近,他的园子的面积,大概有三十亩左右,是他的私有产业。 另一套阵法,他希望能安装在伯爵府的第二进院子里,那院子是北园伯办公、待客、看书和小憩的地方,有一百多亩大小。 至于北园伯的后宅,保哥儿认为,那里女眷太多,不合适布置这个东西,哪怕伯爵府的大部分财货,都是在后宅里,他也觉得没必要架设阵法。 不得不说,保哥儿考虑问题的眼光,也是相当独特的,他甚至很敏锐地意识到,这阵法好是好,但是有可能成为别人偷窥的工具。 田乐文按照惯例提出了异议:可以把阵法的监控设备,也放在后宅里呀,还怕个什么? 保哥儿黑着脸反问一句:你见过谁家的后宅是一团和气的?外人的偷窥固然可怕,内宅里相互的偷窥……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田乐文顿时无语了,田家也是大家族,以往是一大家子人共住在一起,现在基本上都是按户独自居住,能省很多的是非。 只不过田家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听到保哥儿如此说,他才意识到,自己还真的是提了一个很糟糕的建议。 没了他的掺乎,冯君很快就跟保哥儿达成了意向:先给他的小院安装一套,二十个监控头的,外加一台发电机,照明灯具若干,以及其他一应的“布阵材料”。 这一套林林总总下来,冯君开出了两千两黄金的价格。 按照一两黄金五十克算的话,两千两黄金等于十万克,搁在地球界差不多值人民币三千万,而冯君采买这些设备加上安装,成本不会超过三十万,相当于百倍的利润。 就算他买的全部都是名牌,都是有云台控制器、可变焦的摄像头再加上声音传感器,再加上红外夜视摄像头,成本也不会超过百万元。 就是这些东西,他居然敢要两千两黄金,可见独家垄断的利润,有多么的惊人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农用车初体验三更求月票 保哥儿纵然是豪迈惯了,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忍不住微微咋舌。 “两千两黄金,那就是二十万块银元……这也太贵了点吧?” “这个是不能讨价还价的,”冯君微笑着回答,“早已经说过了,我开价不允许还价。” 因为他对对方的印象极好,所以做了耐心的解释,这也是做生意该有的基本态度,“而且,我说的是黄金,不接受银元,如果你使用天才地宝支付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他收取黄金,为的就是减少使用地球界的黄金,他甚至还想将这里的黄金搬运到地球上。 没错,阻止黄金的流出,只是第一步,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帮助华夏增加黄金储量。 位卑未敢忘忧国,每一个华夏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不是吗? 不过他最想换的,还是天才地宝,这些宝物能迅速地增强他的修为,若是能攀升到先天境界,他就算不找修仙功法,也可能成就仙人的。 而且这些宝物,若是能拿到地球界,价值就更不可估量了。 一听说是天才地宝打八折,保哥儿来精神了,“哪种天才地宝?价值怎么衡量?” “肯定不能按照拍卖的价格估值,”冯君笑着回答,“拍卖容易出猫腻,这个事实,不用我强调吧?” 他终究是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知道很多拍品拍出高价,并不代表其真实价值,事实上很多拍品,都是有托儿在抬价。 保哥儿也知道这个,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到了他这个身份和地位,想要买卖什么东西,通常都有自己的渠道,很少会去拍卖会交易。 正经是他从内部弄到天才地宝,再拿到拍卖会上交易的话,十有八九还能赚一笔。 只不过这个圈子里的人,很少这么玩,跟赚钱多少无关,主要是丢不起那人。 冯君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按市场价走就行,我也不求优惠。” “市场价,你买不到的,”保哥儿笑着摇摇头,“你要知道,很多天才地宝是非卖品,市场上根本见不到的这种好东西,。” “我要的就是非卖品,”冯君打断了他的话,“那种有价无市的。” 有价,是价格在那里摆着,但是无市,没有人交易。 但是既然有价,又怎么可能没有人交易?无非是普通人进不了交易的那个圈子罢了。 保哥儿身处比较高档的圈子,非常明白这话里面的含义,于是又是一声苦笑,“你还真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冯君也不跟他辩解都说了不讨价还价,所以又提起了别的,“至于你说的二进的房子,我觉得起码要四十个探头,三千五百两黄金就好。” 三千五百两黄金什么概念?那是三十多万的银元,镖行里一个中阶武师的收入,也不过一个月二三十块银元,这样一大笔钱,可以雇佣一万名中阶武师一个月。 或者说,雇佣一千名中阶武师一年。 北园伯府虽然大,现有的中阶武师也不过三十人左右,这笔钱够雇佣他们三十年。 问题在于,中阶武师能战斗,而这阵法只有警戒功能,而且只能戒备第二进一小片。 保哥儿苦笑一声,“看来大哥那里,我还真是管不了啦,还是先顾我自己的宅子吧。” 田乐文闻言,却是倒吸一口凉气,“那我田家想布设阵法,岂不是也得几千两黄金?这还真是买不起。” “账不能那么算,”田阳猊倒是看得很清楚,“就是初期的投入大了一点,阵法布设好之后,主要就是后期的消耗了,想必也花不了太多钱。” 其实,就算花不了太多钱,也不是田家能承受得起的,田老七这么说,主要还是想促成这一笔交易,不但可以讨好神医,也能向北园伯展示一下田家的交际能力。 这个解释,令犹豫的保哥儿有点心动,然后他扭头看向冯君,“我倒是忘了,你那怪油怎么卖,每天得花费多少?” 这跟用电量有关的!冯君猛然间发现,想讲清楚这个问题,也是非常有难度。 所以他索性直接回答,“怪油我称之为柴油,一斗一块银元,你要是不用空调的话,一天也就是一斗左右……当然,起码要用黄金结算。” 一斗是十升,地球界的柴油价格还没有破过每升十块,而一块银元五十克,在地球界价值两百元左右人民币,他在这里卖柴油的利润,也是翻倍的。 跟监控系统比起来,柴油的利润不高,甚至可以说低得令人发指,但是……这东西是消耗品呀,每天都要用到,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数量惊人的收入。 冯君甚至觉得,自己把柴油的价格定得有点高了,因为对方一旦使用上柴油,能源供应就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他可以在更多的事情上,拥有话语权。 这话语权所能带来的影响力,很可能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地球界的化石能源也不多了,冯君还是很为家乡考虑的,所以这柴油,也就没必要卖得太便宜了。 反正只说照明和监控的话,保哥儿的院子,一天下来用不了多少电。 可是保哥儿听到这话,眼睛就又是一亮,“何为空调?” “冬天可以制热,夏天可以制冷的器械,也可以认为它是阵法,”冯君有点不耐烦了,“你暂时不用考虑这些,将来你需要了,再安装也不迟。” 他想给这个位面带来光明,但真没打算将这里全方面地电气化,事实上就连监控,也是他自己要安装,才顺便卖给别人的。 “夏天可以制冷?”保哥儿的眼睛,亮得有若灯泡一般,“太好了,我最怕热了,这个空调阵法,能不能移动?” 他天生怕热,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总不能剥皮”。 至于说随身携带空调,那是他因为怕热,特地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挖了很大的地下室,每到夏天最热的时候,就进入地下室乘凉。 但哪怕是这样,夏天依旧不方便,他不能很随意地出门,一旦要出去久一点,马车上都要装上冰块,北园伯府窖藏的冰块,他用得最多,别人是吃冰块,他是用冰块降温。 每年夏天最热的一个多月,对他来说特别难熬。 “空调的事情,回头再说,”冯君重复一遍,却是没有更多的解释。 保哥儿决定了要安装警戒阵,然后就派人回家取钱了,他虽然不差钱,也不可能随身携带几千两黄金,而且这一次,他还不想用黄金支付。 对他来说,使用天才地宝和功法来交易,更为划算。 保哥儿去取钱,冯君也没闲着,田家已经有人学会了监控布线,他就开始教邓家兄弟和郎震调试摄像头和系统。 这种比较核心的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比较好一点。 保哥儿那里的现场,冯君没有去看过,不过他完全可以教人在这里安装调试完毕之后,带着材料过去,重新安装一遍就是。 摄像头和材料之类的,他都有富裕,唯一少的,就是发电机。 为此,冯君又回了一次现代社会,这一次他直接下了五台发电机的订单,还有大批的材料、监控设备和各色电器,又安排李晓滨,找人把设备上的字抹去。 在那边待了一天,再回来的时候,他就带了两台发电机来,其中给保哥儿准备了一台,还为自己留了一台做后备。 一直以来,他在这个位面,都只有一台发电机,现在居然搞出了后备发电机,可见是条件越来越好了,他也在越来越地用心经营。 他甚至带了几个大功率的电钻过来,还在地球界订购了五台空调现在两个位面都是冬天,不过空调这种电器,反季节购买更便利一些。 这边发展得越来越好,但是地球界依旧有他牵挂的东西,在等待的这一天里,他甚至专门看了一下股市,然后才愕然发现:节假日股市休市。 运过来东西之后,他用了一天时间,教会了郎震三人安装调试,甚至连发电机的连接和灯泡的安装,都顺便教了,还让他们过了一遍手。 其实对独狼和邓家兄弟而言,发电机和灯具这一块,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虽然他们不懂具体的原理,可是平日里见冯君操作得也多了,再上一遍手,真就没啥难的。 教完他们,冯君也没啥事做,发现保哥儿闲得无聊,索性开出了他的农用车,“一起出去逛一逛?” 这是招待客户的手段,他从来也不陌生,此前他跟着女朋友去了南方,主要就是跑业务的。 保哥儿对于这辆一直藏在屋子里的三轮车,也有浓厚的兴趣,“这是车子吗?居然自己会动,果然精妙……你不会让我坐在车夫的位置吧?” 问到最后一句,他有点不开心,这个位面是有马车的,前排就是车夫坐的,贵人们都是坐在后面的车厢里。 但是这车后面的车厢连个顶子都没有,就更别说座位了! (又是三更,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就三月了,这个月没有二十九号,大家还有月票的,就投了吧。) 三更,说要看修仙的书友呢? 这三更,可全是异位面的内容,修仙即将展开。 仙侠小说,肯定是要写修仙的,风笑一直控制着节奏,大家放心好了。 等双倍月票的朋友,那得四月底了,这个月下个月都不会有。 上个月月票榜,新书榜这书第三。 这个月,风笑想争仙侠分类榜前六,不能掉得太厉害吖。 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大家翻翻票夹,是不是看出新的月票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灵石棘手一更贺天蝎星主 冯君用了十分钟,让保哥儿理解一下,前排的舒适度,比后排要高很多起码不颠簸。 不过后面车厢里,他也安排了人,除了保哥儿的跟班,独狼和邓家兄弟都在上面,出了院门之后,他还招呼了四个田家人上车。 田家的巡逻队也看到了这辆车,当他们发现,这辆车没有任何的畜力,纯粹是自行开动的时候,眼睛珠子差点掉出来。 然后,田家的骑士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因为有上次的经验,他们不敢跟得太近,但是远远缀着是必须的。 大白天里,马匹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并不比农用车跑得更快,不过在时风车车斗里的十个人可是受罪了,被颠得东倒西歪的,这滋味,比骑马难受多了。 邓家老大甚至开始脸色发白,“不行,有点想吐了,老二你怎……” 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大坑,活生生将他后半句话颠得咽回了肚子里。 坐在前面的保哥儿倒是兴奋得很,他一边四下地看着,一边点评,“这可是比马车强多了,视野好,还挡风……神医,你这器械卖吗?” “不卖,”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 开什么玩笑,卖你一套监控,还得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空调,卖给你农用车的话,别说售后服务了,光是这些开车的技巧和相关知识,就得讲得我吐血。 保哥儿却是没计较,在他想来,这种自己能行走的马车,出去兜风的话,比阵法还要吸引眼球,如此宝物,人家不卖也正常。 车开了二十多里,就在邓老大觉得再也忍受不住的时候,车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冯君打开车门走出来,“下车,歇一歇再走。” 邓老大忙不迭地跳下了车,其他人也下来了,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出来,大家穿得也都不是很多。 邓老二倒是活跃得很,他来到驾驶室,很不见外地拎出一个暖瓶来,拧开盖子,往盖子里倒了一杯热水,美不滋滋地喝了起来,喝两口之后,出声发问,“神医,咱们今天去哪儿?” “就在四周走一走,”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不想兜风的,可以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走了二十多里了,让大家走回去?就算是武师,也不喜欢无谓地浪费体力。 而且出来的人都猜得到,神医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这肯定是有目的的吧? 冯君这番出来,除了带着保哥儿兜风,还真是有点目的他想再找几块灵石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介意慢慢地释放出自己的异常,此前在这个位面,他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融入这里的社会。 可是现在,他有了跟班和保镖,有了合作者,还有了客户,自己的名气也一点一点地建立了起来,随着眼界的开拓和自保能力的加强,再低调发展的话,就是耽误自己了。 时光无情,他要尽快寻找到修仙的机缘,更别说他在两个位面穿梭,都是要走字儿的,不管在哪个位面,他若是待得久了,到了另一个位面,就显老了。 他再在这个位面待十年,再回去的时候,都要比红姐大很多了。 奇遇带给了他精彩的人生,但是也带给了他沉重的压力。 他们一歇息,后面田家的骑士就追了上来,不过他们不敢靠近,只敢停在一里半之外。 其实他们也知道,车斗里有自家的族人,但是他们追上来,不是为了监视冯君,而是实在好奇,神医今天玩这么一出,搞出来会自己行走的车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甚至连田阳猊和田乐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在赶往此地的途中。 冯君歇了十分钟,确定此地没有灵石,继续开车赶路。 接下来的半天里,他都在走走停停,直到来到一个村庄旁。 这个村庄就是刘菲菲以前生活的小秦村,村子坐落在一片坡地上,除了村子中央大片的田地,在周边也有一小块一小块开垦出来的土地,零零落落。 村民们住的地方倒是比较集中,大多在一片高地上,主要是防河里涨水,冲垮了房屋,不过周边也有零散的房屋,至于说那些人为啥离群索居,就不好说了。 冯君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斗里的人却是没下来,这么走走停停已经很多次了,大约就是两里地左右停一下,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懒得再下车。 就连邓老大,过了晕车的那股子劲儿,现在都好多了,不需要每次下车歇息,倒是有人借机点起一根卷烟来抽,也算是放松。 不过这一次,保哥儿从冯君脸上,发现了一些异样,“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发现灵石了呗,冯君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这一次发现的灵石,有四块之多,而且距离都不远,本来嘛,美女都是扎堆的……错了,灵石这东西是扎堆的,要不然,为什么会有灵石矿的说法? 但是比较坑的是,这四块灵石,居然位于村民的田地旁边。 这块地不是很大,也就五六十亩的样子,灵石并不在田地里,但是……它紧挨着田地的边儿,直线距离也就三四十米。 在这个位置开采灵石,想要不惊动村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冯君认为自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但是为了开采灵石,而屠灭这一村的村民,他还是做不到。 那么这灵石该如何挖掘,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冯君思索了好一阵,猛然间意识到:为什么我要着急挖出来它呢? 按照他一开始的设想,发现灵石当然要果断开挖,否则被别人发掘了走,那就后悔莫及了。 可是再想一想,眼下这灵石还没有成气候,属于凝练中的灵石,自然不会出现灵石该有的异象,而且依据以往的经验,灵石是会埋藏得比较深。 这种情况下,他没必要急吼吼地挖掘灵石,这玩意儿在地下,已经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如果没有他出现,还会继续待很多年。 那就索性让它继续待着呗,冯君仔细考虑一下,认为自己的逻辑没有毛病。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离开,而是将郎震招呼了过来,“老郎,知道菲菲家的地在哪儿不?” 刘菲菲姐弟在村子里有田地,当初的她之所以卖掉家里的玉枕,就是想赎回抵押的田地。 郎震皱着眉头想一想,“好像听她说,田地是在村子中央,应该是在那一片大田地里。” 冯君才在这里犹豫一下,保哥儿已经冲着自己的跟班发话了,“去,找村子里的人问一问,菲菲家的地在哪儿。” 北园伯府的人行事,自带霸气BUFF,不多时,两个武师就带了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还是小秦村的村长,冯君以前见过的。 村民们对田地都很熟悉,很快指出了刘菲菲家的田土,果不其然,还真就是在那一大片田地中,位置相当不错。 村长见冯君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里,赶忙出声解释,“村里对刘家还是不错的,这种连成片的田地,一般都很抢手,而且这地肥沃,浇灌也方便……” 两个年幼的孩子,能守住这份家业,说明这个村子的人还算良善,否则无论如何都护不住。 冯君闻言点点头,思索一下,又指一指埋藏有灵石的那块地,“那片地是谁家的?” 那地属于两户人家共有,共计五十五亩多一点。 冯君表示,自己想买下那块地,然后过户给刘菲菲姐弟,“……也算她没有白帮忙一场,价钱好说。” 村长很为难地表示,田地一般人很少卖,这可是农民的命根子。 郎震见状,马上出声了,“无非是价格的问题,多给上两三成的钱,足够他们再新开一块地了……这些田土,还不是他们自己开出来的?” 他在小湖村开了田土,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情况,然而,村长依旧表现得很为难。 因为这两家人开的这片地已经有年头了,养地可是很花时间的,将田地里的野草树根铲除干净,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这两家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开地,还图谋着旁边的荒地,打算在条件许可的时候,再开拓几十亩甚至上百亩,这是人家的百年大计,关系到家庭发展的根基。 冯君听到这里,也明白村长的意思了,“其实还是价格的问题,这里的荒地遍地都是,我多花五成的价钱,够不够?嗯,周边的荒地我也买了。” 村长还是有点期期艾艾的,保哥儿见状,直接摸出两块银元,塞进他的手里,“好了,也不让你白办事,问一问总是可以的吧?” 两户人家一听这消息,其中一家表示可以考虑卖地,不过价钱还要再涨一涨,另一家则是表示,这地我们肯定不卖,价格翻倍也不卖。 保哥儿闻言顿时恼了,“那你就别卖,周边的地我们都买下,倒要看你怎么进去种地!” (第一更,贺盟主天蝎星主,二月最后十二个小时,求月票。) 第二百三十八章冒牌二少爷第二更 保哥儿的话,其实有点过分,不管谁家买地,怎么可能不留出来走人的路? 这种行为不符合这个位面的道德认知。 然而,他出身于北园伯府,能忍着不去强取豪夺,已经算是厚道了。 堂堂的伯爵府,就算花半价买地,都是给你面子有种你不卖试一试? 这户人家还真有不卖的打算,他们认为北园伯的影响力,到达不了止戈县。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是“强迫”的桥段了,保哥儿一张帖子递到了县衙,这户人家马上就收到了来自县里的警告:识相点儿,别逼着我们巧立名目为难你。 没错,北园伯的影响力确实到不了这里,但是官场中随便一些人情往来,就足以左右这种小家小户的生死。 这户人家闻言,顿时就慌了其实这里大片的荒地,开垦出来再养几年,也能成为好地,无非是花点精力和时间,他们想的是如果对方真想买,就趁机卖个高价。 现在高价卖不成了,他们就谋求和另一户人家相同的价格卖地。 保哥儿对此很生气,不管怎么说,他是递了帖子的,人情是落下了哪怕只是很小的人情,所以他想砍一半的价钱,要不然他念头不通达。 不过冯君没有答应他,冯某人又不差这点钱,对方虽然有点贪得无厌,但土地是农家的根基,他又何必往死里整? 但是同时,冯君也认为,自己不合适表现出心慈手软来,否则容易被人认为软弱可欺。 所以他找了一个理由刘菲菲以后还要在小秦村生活,土地价格上出现纠葛的话,自己在的时候好说,一旦离开了,这姐弟二人容易遭到报复。 保哥儿对此其实是无所谓的,在他看来,刘家姐弟已经是得利了,承担点风险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神医这么认为,他也就懒得再计较。 光是这件事,冯君就忙乎了四天,在此期间,他又发现了两处埋藏灵石的地方。 这两处灵石,有一处相当容易开采,就是在半山腰上,随便炸一些石头,应该就采得出来。 然而冯君的心态已经调整了过来,这几天他是忙着处理小秦村土地的手尾,倒也不着急对它进行开采。 总体来说,土地转让一事,办得还是很顺利的,还是那句话,只要钱能跟得上,大部分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而且他们交易的时间点,选得也很不错,庄稼已经收了,新的种子还没种下,这就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刘菲菲得了五十多亩田土,按说是应该很开心,不过她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甚至还专门找到冯君,表示说她愿意一直为他做饭,哪怕是不能修炼功夫,也无所谓。 要不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都没错,她已经意识到了,跟着这位大方的神医,她能生活得更开心,更无忧无虑独自带着弟弟生活的苦楚,她已经受够了。 而且冯君带给大家的生活,连北园伯的幼子都要惊讶和羡慕,何况她一个没见过啥世面的村里小姑娘? 这些事情不提,就在刘菲菲收到地契之后,冯君才说可以准备开挖灵石了,结果虞家的人来了,来了十余人,虞二少爷沦为了配角,主事的是一个叫虞正清的中年人。 虞正清是家主的弟弟,中阶武师的修为,他通过田阳猊找到了冯君,提出希望能先看一看阵法的演示,然后再给功法,谈交易条件。 田阳猊知道冯君的心思,不过他也知道,这位算是虞家的二号人物,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却是绝对的主事人,所以他只能非常客气地婉拒了这要求。 虞正清还没说什么,虞二少爷不高兴了,“我们又不是不给功法,就是想先看一看,他这阵法是否浪得虚名。” 田阳猊觉得有点古怪,心说这么大的虞家,怎么没点章法? 有你二伯在,你随便插的什么嘴?而且你的修为,不过是个高阶武者。 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笑着回答,“保哥儿可是拿了两本功法,换了一次机会,看了以后,决定要采购一套阵法。” 北园伯家的幼子都决定采购了,你虞家……没必要再这么小家子气吧? “保哥儿……他懂些什么?”奇怪的是,虞二少爷冷哼一声,居然很不客气地开启了嘲讽,“对于阵法,可以说他是七窍里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田阳猊知道,保哥儿曾经跟虞家老二开过玩笑,但是二少爷这么说,也实在有点过分,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可以先跟保哥儿了解一下。” 既然虞正清已经到场,田老七不会主动去撩拨虞家。 虞正清对二侄儿有些宠溺,但他终究是主事的人,于是点点头,“那行,回头我再来找你。” 虞家和保哥儿说了些什么,田家人不得而知,但是当晚神医的灯全部打开之后,虞家来的人,还是相当震惊的他们是做车马行的,稀罕事见过不少,但还真没见过这种景象。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又开了农用车,打算出去再找找,能不能发现其他的灵石。 可是车才出院门,正正地撞上了虞家一行人。 看到这辆能自己行走的车,虞正清纵然是见多识广,也惊讶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这……这是什么车?” 虞二少爷此前回家了,也没见过这车出动,于是顿时不吱声了。 田阳猊拦下了冯君的车,恭敬地发话,“神医,虞家想问一下,能否多几个人来看阵法?” 冯君并不知道,虞家本来打算先看阵法后给功法,他思索一下,微微颔首,“人多也不好,最多三个人吧。” 他的心里,已经将虞家主事人和虞二少爷划了进去,再增加一个名额,三个人应该足够了。 虞二少爷的震惊才去,闻言又出声了,“我们准备的功法,可不是一般功法。” 冯君看他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然后看向田阳猊,笑着发话,“敢问哪位是虞家主事的?” 虞正清原本也觉得,自家先给功法,万一那阵法徒有虚名,就有点亏了关键是很容易让人怀疑虞家的眼力,传出去很没面子。 但是见识过昨晚的灯光,眼下又看到了可以自己行动的车子,他的心神早就乱了,闻言点头表示,“我是虞正清,三个名额就三个吧。” 虞二少爷看一眼自家的二伯,无奈地向上一翻眼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冯君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农用车又开回了院子里。 虞正清准备的功法,其实也只是一本二十七图的吐纳法,冯君翻看一下,发现自己的收藏里没有,这就算定下来了,不过他心里有点不屑:虞家的眼皮子,真的比不上北园伯呀。 接下来,就是参观监控室了,三人看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出房间。 因为冯君没有全程陪同,虞二少爷非常明确地对田阳猊表示,“亏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阵法……就是一套用来监测的器械,倒是有几分精妙。” 冯君在大厅里听到这话,走出来淡淡地表示,“一分价钱一分货,除了监控,杀人的阵法我都有……不过,你们承受不了那个价格。” 他这话也没说错,地球界还有自动控制的火炮呢,只要对方能把钱给到位,他也不介意去想办法弄一套那玩意儿。 “呵呵,”虞二少爷轻蔑地笑一声,“你说的价位,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不客气地说,高了……真正的警戒阵法,也不值这个价钱。” “我原本是想用仙晶结算的,你们已经占便宜了,”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然后一摆手,“既然你们觉得价钱高,那么……好走不送。” 他都已经卖出去一套阵法了,无论如何不可能降价的,否则的话,别说他自己念头通达与否,只说无法再面对保哥儿,他就不会考虑让步。 “你!”虞二少爷怒视着他,脸上的肌肉也不住地抖动着,他英俊的面庞,也显得有些扭曲,好半天之后,他才咬牙切齿地发话,“真正的警戒阵法,是要什么驱动的,你真要我说出来?” “你这话说得好奇怪,”冯君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那你就说出来呗。” “无此必要,”虞二少爷一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你心里有数就是了。” 我心里还真的没数!冯君心中暗叹,脸上却不动声色,“那这么说,你也没依据了?” “依据我有,”虞二少爷冷笑着回答,“就怕我说出来了,你不好做人。” 他的言辞凿凿,看起来像是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心虚的人见了他的表情,十有八九是硬撑不下去的。 不过冯君还真不吃这一套,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想问一句……前两天在这里的虞二少爷,跟你是什么关系?” 虞二少爷闻言,脸色刷地就变白了,真是要多白有多白。 怔了一怔之后,他冷笑着发话,“你这话……好生奇怪!” 第二百三十九章百花秘闻三更求月票 冯君的话,还真是不奇怪,因为他非常确定,眼前这位虞二少爷,不是此前的那位。 两人的相貌异常相近,同样是英俊到漂亮,动作也极为相近,但真不是一个人。 后面来的这位,行事远没有前面那位洒脱,只说气场的话,前面那位虽然风轻云淡,没有后面这位霸气,但是真要论气度的话,后面这位差得太多了。 冯君的六识,原本就强于常人,等他晋阶高阶武师之后,感知能力就越发敏锐了。 最为关键的是,他用“附近的人”查看过了,这位虞二少爷……是西贝货,是个小丫头! 见小丫头矢口否认,他也懒得多说什么,“相关情况,你们可以去问保哥儿,定下规格之后,我会告诉你们价钱的。” 虞正清原本是想跟他谈一谈家里的规划,可是看到他这副带搭不理的样子,心中也有点不高兴,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也好。” 虞家人于是又出去,跟保哥儿商量去了,倒是虞二少爷临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冯君一眼,显然是不满意他戳穿了自己。 冯君也没介意,他甚至没有再开着农用车出去,而是在大厅里等对方的消息。 虞家这个态度不算太好,尤其是虞二少爷那小丫头说话呛得很,不过他真的不在意,虽然冯某人做生意比较拽,但那是不想牵扯太多的精力进去,对于买家,他还是挺有耐心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嫌货的才是买货的人。 不过他也没有干等,一边等待,一边就修炼一下千面术。 千面术的技法,其实满神奇的,是通过肌肉的扭曲,达到改变容貌的目的,在修炼的时候,还要配合针灸来习练。 而这还仅仅是初期,千面术修炼到后期,还要涂抹药膏,以及服用丸药,让自己全身的骨骼能自由扭曲,从而达到改变形体的目的。 冯君对这个技法很感兴趣事实上,他对翔龙御凤和合真解也很有兴趣,保哥儿给的这两套技法,严格来说都很不错,可惜的是,后面这套功法,他暂时找不到配合的对手。 针灸用的银针,这个位面就有,不过冯君现在使用的,是从地球界买的银针,没啥说法,就是工业制成品,不过也算相当精美。 他修炼了不知多久,猛地听到有人敲门,却是邓老二来告诉他,虞家已经商量好了。 任何功法的修炼,都不可能说停就停下来,冯君修习的千面术还算好的,但就算这样,他收功也用了十多分钟。 收功之后,他将头颈处的银针拔出来,走到门口打开门,虞家一行人走了进来。 冯君其实很少将人领进房间,不过对方既然是来谈业务的,又很不见外地走了进来,他也只能招呼人坐下,不过茶水之类的招待就没有了。 这一次,说话的不是虞二少爷,而是正主虞正清,他先是很客气地表示,“冯先生的精妙之物甚多,委实令人大开眼界。” “客气了,”冯君笑着回答,却也没有问对方打算要什么你们自己看着开口就好。 等了一等之后,还是虞正清开口了,他指着桌上的银针,笑着发话,“先生精擅针灸之道吗?这银针倒也……别致。” 其实在他看来,这银针真的很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古旧之物,也没有匠师的铭文,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银针比较精致了。 冯君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也很随意地回答,“普通货色,阁下若是喜欢,我倒是能帮你弄几套。” “多谢,”虞正清也和颜悦色地发话,“我虞家的针灸之术,是祖宗传下来的,银针也是特制的,阁下的银针虽好,于我家的用处不大。” 这其实是做生意之前的闲聊,用来放松气氛的,不过就在此刻,虞二少爷轻咦了一声。 他看一看银针,又仔细看一眼冯君的头颈之处,“你这是……在用银针修炼千面术?”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颔首,心说这是保哥儿给我的技法,你怎么一副才知道的模样? 然而,虞二少爷还没真听保哥儿说起此事,他再次讶然发问,“这技法你从哪儿来的?现在还有不少人在打听百花楼的下落,你怎么敢随便修炼这个?” 冯君好奇地看他一眼,波澜不惊地回答,“那他们去打听好了,我个人没觉得,百花楼的功法有什么不能修炼的、” 虞二少爷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百花楼的秘藏,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你自己想一下,被人发现修炼千面术的话……你会遭遇何等麻烦!” 冯君有点微微的吃惊,他真没想到,保哥儿给自己的技法,还涉及到了这样的风险,“百花楼的秘藏……很值钱吗?” “那不是能用价钱来衡量的,”虞正清正色发话,“有传言说,秘藏里除了天才地宝和功法,还记载了很多的辛秘,甚至包括一些小型的仙晶矿……”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极轻,仿佛在戒备别人偷听一般。 冯君闻言,嘴角抽动一下,“没搞错吧,居然还有这种矿?” “只是传言,准确与否,谁也不知道,”虞正清沉声发话,“事实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我虞家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这个风声。” “二伯你有点过谦了,”虞二少爷又出声了,他看向冯君,非常肯定地表示,“像修习千面术的特征,等闲也无人知晓,但我虞家却知内情。” 冯君看了他一阵,然后呲牙一笑,“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他的玩笑话里,其实不无威胁的意思,然而虞二少爷却像没听到一般。 他很不以为然地表示,“你整出来的动静,已经很大了,跟百花楼并不是一回事,不过我可以确定一点……你修炼千面术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会惊动一些大人物的。” 冯君倒不怕事,不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暗哼一声,心说我回头得问一问保哥儿。 这技法很是不错,他得了之后也不会后悔,他在地球界,最头疼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天眼,现在有了此术,天眼何足惧? 但是此刻,他真得考虑一下,保哥儿给自己这技法,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见他脸上阴晴不定,虞正清正色发话,“化装易容之类的秘术,有很多种,千面术是其中佼佼者,效果好、难以察觉,只要不让人看到银针,一般人也不会生出联想。” “发现又能怎么样?”冯君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 他不喜欢这个话题,索性直接发问,“你们商量得如何,打算设置几个点?” 虞正清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发话,“我们认为发电机和灯具甚好……” 合着虞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半天,认为警戒阵法之类的东西,实在鸡肋得很。 虞二少爷坚持认为,这东西就不能算阵法,既然不是阵法,卖得这么贵就有宰人的嫌疑。 而且他们面临跟田家类似的问题:警戒阵法固然可以减少看守、巡逻的人,但是虞家根本不缺人……开车马行的,谁家能缺了人? 在这个位面,劳力真的不值钱,田家得勒紧裤腰带,才买得起阵法,虞家经济上相对宽松,但是这样一笔花销,也会带来相当沉重的负担。 也就是保哥儿,根本不缺钱,而且伯爵府内,对人员的进出管得很严,人力资源虽然充裕,但是无法体现在府内这是北园伯府,不是菜市场!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伯爵府需要体现出自己的不同凡响,体现出自己的逼格,那就要有些外人没有的物事。 换句话说,警戒阵法虽然很贵,但是可以显摆,只这么一点理由,就足够保哥儿出手了。 虞家是开车马行的,很多时候还得靠人情吃饭,那么高调做什么? 不过虞家人一致认为,这发电机和灯具,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车马行在东华各地行走,住宿荒郊野外的时候真的不要太多,虽然车马行有不少定点的饭店和客栈,但是很多时候,行程还是要受到类似因素的制约,更别说遇到雨雪天气了。 这时候,车上有能照明的灯具,就能无视天气和地形的影响,走到哪里住到哪里,大灯一开,既能照明也能预防宵小。 用上相关器械,发电机甚至能做饭,不过虞家人认为,这只是备选项目,车上备上一些干柴火,才能占多大地方?除了遇到连阴雨或者大风雪,不需要在这上面浪费宝贵的电力。 当然,就算没有发电机,虞家车马行也有气死风灯之类野外使用的灯具,不过就像北园伯府需要显摆一样,虞家也要向大家证明,我们的车马行比别家更强。 说白了,谁都有卖弄的欲望,区别只是在于领域、范围和需求不同。 想买发电机,而且不止一台?冯君听得有些无语,但是再想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既然收了人家的功法,该卖的东西还是要卖的,一台发电机,在地球界就是两万多三万,按阵法的利润,三十倍来算的话,其实就是一百万元,差不多折合黄金三千克。 (第三更,二月最后三小时,求月票,顺便预定三月保底月票,凌晨惯例有加更。) 又是三更,终于还完欠账 二月的最后一天,终于把欠债还完了,长出一口气。 关于昨天发电机柴油损耗的问题,风笑有点想当然了,在我印象中,一升柴油就是能发三度电左右,忘记了考虑别的因素,感觉一天三十度电就够用了,其实不然。 多谢书友们指出谬误,不过上架的章节,改动起来很麻烦,请大家包涵一二。 马上三月了,大家的保底月票准备好了吧? 风笑在月初凌晨的加更,会一如既往的到来。 对了,麻烦大家翻一翻票夹,看看还有没有月票了? 第二百四十章真假阵法求三月保底月票 三千克黄金?冯君觉得这价格有点低了,居然连一百两都不到。 要知道,一本好的功法都不止一百两黄金呢。 他想了一想,开出了一个较厚道的价格:连灯具带线材、插板和开关,两百两黄金吧。 他本来是做配套买卖的:咱买的不是发电机,买的是整体的野外照明解决方案。 两百两……这个价位卡得虞正清有点难受,贵吗?真的不算太贵,车马行里有两匹神骏异常的好马,每一匹的价值都百两黄金了,有这么一套照明的器械,还不一匹马? 但是话又说回来,千里神驹真有这样的行情,东华国甚至曾经为了得到几匹神驹,发起了对外战争,死伤万人。 可这照明灯具算再神,此前也没有这行情,皇宫里有黄金打造的灯具,那倒确实不便宜,不过那是因为……本身材质贵,大匠师的制造,又有名气加成。 虞正清倒是不认为冯君卖得很贵,但是也绝对跟便宜沾不边,问题的关键在于,“冯先生,我们家打算买三套的,能便宜一些吗?” 没错,车马行买这东西,是要拿出去用的,那么只买一套的话,显然有点不太合适万一同时遇到两拨贵客呢? 对外的车队,要准备起码两套,而虞家对外都用了,自家能不用吗? 起码也要在家主的宅院周边,安装一套大的,一来彰显虞家的底蕴,二来也是一个活广告这东西神吧?我虞家能提供这样的服务! 冯君一听说是三套,也是有点惊讶,然后很快地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再给你优惠一点,每套一百八十两黄金好了。” 他是不同意讲价的,但是量大从优,大客户该有大客户的待遇。 不过同时,他也强调一点,“我有个要求,对外不得宣传,说你们是优惠买到的,我给你优惠,是我的心意,但是量大反而便宜,不符合我对发电机价值的定位。” 对于他这个逻辑,虞正清倒是懂的:那些稀罕东西,量越大,反而是平均价格越高。 如若不然,也体现不出这些东西的宝贵。 可是冯君这个要求,让他搞价的理由都没有了人家说了,能一次卖给你三套,你已经可以偷笑了,现在打了九折,你还想搞价? 所以虞正清真的很郁闷,总算还好,他知道冯君更倾向于接受功法或者天才地宝,于是出声发问,“冯先生,这个九折的基础,再用天才地宝和功法支付……的话?” “九折之还是八折,是七二折了,”冯君很干脆地回答,这点便宜他看不,此前之所以咬紧牙关不谈价格,他所计较的,仅仅是话语权在谁手里。 不过同时,他也要强调一点,“天才地宝好说,功法的话,我要甄别。” 这一次虞家给他的功法,他们自认为不错,可是冯君觉得,保哥儿给的差远了。 当然,冯君心里清楚,这种二十七图的功法,可以成为一个家族崛起的基石,严格来说不算差了,在他从田家得到那么多功法之前,这样的价格,他绝对可以接受。 只不过,随着越来越深入地融入这个社会,他手的功法在逐渐地增多,这些货色他有点看不眼了人是会变的。 倒是保哥儿提供的两种秘术,他是非常喜欢,因为这东西对他来说实用。 当然,这套二十七图的功法,对他的收藏是有益的补充,他认这个账,只是心里觉得,反正也是留给别人学的,在我没有开宗立派之前,没必要花大力气在收集功法。 总而言之,他对这套功法还算满意,但是他生恐虞家觉得自己好糊弄,搞一些更不堪的功法来,或者说有什么重复的功法,他不打算接受了。 虞正清对这个要求也能接受,他点点头,“好吧,我还想问一句……阁下的那辆自行车,多少价钱肯卖?” 我有自行车吗?冯君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农用车,他笑着摇摇头,“保哥儿要跟我买,我都没有卖,你觉得可能卖给你吗?” 毫无疑问,农用车发电机更赚钱,不过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位面的科技水平,不想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客户服务我可是要修仙的人。 而且他也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为了赚钱,什么都会卖想卖的我才会卖。 只有行事任性,才能让对方更珍惜采购的机会。 虞正清犹豫一下,他在考虑,自己该不该说一句“只要你肯卖,价格好商量”。 对车马行来说,这种自行走动的车辆,真的可以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得,不过很显然,对方开价也是相当狠的。 在他犹豫的当口儿,虞二少爷很干脆地发问了,“你这自行车,可也是加柴油的?” 冯君怪异地看他一眼,不过,想到农用车行驶时喷出的烟气,他还是微微颔首,“没错,发电机已经很耗油了,再加这车,你们虞家负担也会很重。” “耗油算什么?”虞二少爷不屑地一笑,“它若是能消耗仙晶,我还佩服它一些。” 冯君见不得这厮如此良好的自我感觉,闻言他忍不住冷哼一声,“你懂个什么?柴油和仙晶都是能源……控制和利用能源,内里差别不是你想的那样。” 虞二少爷没在意对方的态度,闻言他眼睛一亮,“它俩都是什么?什么源?”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它俩都是可以作为动力,驱动器械的,明白了?” 虞二少爷闻言,蹭地站了起来,嘴里高声叫着,显得异常激动,“你果然知道内情……那你还敢说,你卖的是阵法?” 冯君眉头一皱,很不高兴地看着对方,“谁告诉你的,柴油驱动的不是阵法?” 虞二少爷不屑地冷笑一声,“只有仙晶驱动的,才算是阵法,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是胡说八道,”冯君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他并不认为,监控器称得是阵法,但是对方说得也不对,阵法显然不该这么划分,“只要驱动得起来,能量之间相互转化,跟能源没什么关系……我是将柴油转化为了雷霆之力!” 虞二少爷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站在那里发起呆来,良久,他才冷笑一声,“简直一派胡言,照你这么说,仙晶能做到的事,柴油也能做到了?” 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纯粹是废话!” 仙晶能做到的事,柴油不是全部能做到,否则这二者没区别了,不过冯君非常确定,柴油发电机能给他的身体充能,仙晶也能。 虽然后者蕴含的能量更多,冲能的速度更快,但是那些能量点使用起来,没有任何的区别。 虞二少爷还要说什么,却听到虞正清轻咳一声,“咳咳,冯先生对仙晶,了解得较多呀。” 冯君看他一眼,黑着脸发话,“我也不敢说了解得多,但是阵法只能由仙晶驱动这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是在说我,卖的是假货喽?” 虞二少爷闻言,脸顿时涨得通红,“我见过的阵法,可是仙晶驱动的!” 冯君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虞家为何这次要派个小女孩儿来了,还要打着虞二少爷的名头合着这位不但见识过真正的阵法,还见识过仙晶。 如此一来,她的咄咄逼人,也很好理解了,人家自认有这底气。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跟对方争,“那么好吧,我这发电机也是残次品,你去找仙晶驱动的发电机吧,我不卖了成不?” “我可没说你的发电机是残次品,”虞二少爷叫了起来,“你又没说它是阵法……” “好了!”虞正清终于受不了啦,冷哼一声,“主事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虞二少爷一噘嘴,气呼呼地坐下了,看样子是相当地不服气。 虞正清也没理他,而是看着冯君,讪笑着发话,“我们并没有讨价还价,家里小辈有些争议,却也不在阁下限制范围之内,应当不该影响咱们的交易才对。”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两口之后,才若有所思地发话,“好吧,争议确实不在限制范围之内,倒是我因为他的言辞,有些反应过头……三天之内交易,我的承诺有效。” “三天……恐怕时间紧了一点,”虞正清苦着脸发话,心说你还是有些记仇。 原本他还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先交易一台,试一试效果之后,再买另外两台,结果现在倒好,人家直接限制了交易时间,“你没说要这么快交易呀。” “交易时限也不在限制范围之内,”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若是想延时,也不是不可能,我很想知道,是谁授意虞二少爷如此说话的?” “这个嘛……”虞正清迟疑一下,才苦笑着回答,“我这侄女儿从小接触的类似消息较多,家里这次买阵法,让她也跟着来看一看,顶了其他人的名头,倒是有些不妥当了。”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从小接触的消息较多修仙吗? (三月第一更,求保底月票。) /bk 第二百四十一章百战刀法第二更 冯君和虞家的谈判,一开始不是很顺利,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却是越来越通畅了。 虞二少爷对冯君的抵触心理比较强烈,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大抵还是小女孩儿的怨念。 她对修仙的东西,了解得相当多,在虞家都算得上是专业人士,就难免有些自傲,在被冯君连续打击之后,她下意识地想跟他作对。 不过冯君也不跟她叫真,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跟女孩儿有什么好计较的? 其实他还有意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毕竟他也想知道很多修仙的内幕。 然而虞二少爷明显记恨上他了,跟别人在一起眉开眼笑,一见到他就是带搭不理的模样。 冯君又找到保哥儿,问起来了千面术的由来你怎么给了我这么一套功法? 保哥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相当懵懂,“不会吧,区区的千面术而已……百花楼的秘藏?呵呵,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有人问你千面术的来源,你报我名字好了。” 不得不再次感慨,伯爵府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这份担当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冯君却是直接告诉他,“这是虞家人说的,不会假吧?” 保哥儿一听,也是微微怔了一怔,然后才一摆手,“没事,江湖道上的事情,以讹传讹的也不少……我北园伯府也算是百花楼的仇敌,倒不信谁敢叽歪。” 他的话说得轻松,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多少还是有点悻悻的感觉。 下一刻,他就将话题转移了,“你的货物多久能到?我的财货,现在可已经快到了。” 冯君笑一笑,“我的东西也快到了,就这几天吧。” 他想弄到给北园伯府的货,根本不用单独空出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开着三轮农用车出去了,因为大家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到处走动,当天居然只有郎震跟着他出去了,连邓家兄弟都是留在院子里看家。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开着三轮车回来,车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货物这一次,他可是将北园伯府的货备全了,还有相当程度的余量。 保哥儿有点疑惑,这位是从哪里接到货的,不过也仅仅是疑惑,这两天,他跟相关的安装队伍熟悉了,在货到之后的第二天,他的人送来了功法和天才地宝,双方办理了交接。 然后,他就带着安装队伍出发了,回自家的小院安装阵法,还带走了邓家兄弟。 冯君则是在盘点从保哥儿处交易来的物品。 价值两千两黄金的东西,确实不少了,伯爵府的功法虽然多,但是基础的吐纳功法,还真的不多,这个也好理解,这种基础的东西,伯爵府有几套好的,能让人修炼就行了。 据保哥儿说,很多人往北园伯府送礼,都不敢送类似的功法,生怕伯爵生出什么别的想法这种基础功法,你当北园府没有?还是觉得,伯爵府的功法不如你的好? 事实上,北园伯也确实不在意这些功法,因为只要他需要,找这些功法真的很简单。 曾有一名他的老部下,孩子出生之后,体质异于常人,找不到合适的修炼功法,伯爵府有针对性地发布了消息,求购相应的功法,区区两个月就有了回应,还是别人敬献上来的。 与基础功法不同的是,各种技法和秘术,北园伯府真的不少。 保哥儿拿来的功法里,刀枪剑戟的技法各一套,还有三套奇门兵器技法,一门拳法一门身法,再加上两门秘术,分别是鹰眼和燃血术。 先撇开前面的兵器技法不提,只说鹰眼和燃血术,都是军中的秘术,郎震表示,自己在军中都没有学过鹰眼术,那是斥候里的王牌才能修习的。 他倒是学过燃血术,那是激发人体潜能的秘术,不过军中的燃血术虽然正式,比那些歪门邪道的燃血术要强很多,但是使用过后,依旧能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北园伯府的燃血术,功效不输军中秘术,甚至还要强一些,唯一的缺憾就是,这燃血术要配合丸药使用浊化丸和清心丹。 没有这两味丸药,伯爵府的燃血术,会对人体造成更大的伤害,比军中之术严重得多。 但是有了这样的丸药,这一门唤作“清浊燃血术”的秘术,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就小得多,如果救治及时的话,可能连根基都不会大损。 由此可见,伯爵府的私房货,确实比军中的大路货强多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两种丸药相当难得,不具备普遍推广的可能性。 不过最令郎震感慨的,还是兵器技法,他认为这些东西,也高于军中的传授。 这么来说,军中的技法就是一无是处?其实也不是这样,军中的兵器技法,看重的是配合,两军列阵厮杀,最简单的技法,杀人的效率可能更高。 反正郎震对此的感触颇多,“以前总听说,宰相的门子七品官,现在才知道,伯爵府随便拿出一些技法,根本不是我们能想像的,果然是地位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这十一套技法,跟冯君算了一千两黄金,剩下的六百两,就是各种天才地宝和丸药了。 天才地宝这些东西,贵起来是真的贵,稍微像样一点的,都是几十两黄金起步。 冯君曾经跟郎大妹挖过一株“亚灵青笋”,据说到府城卖的话,有可能卖出五十块银元的价格,在双溪镇就只能卖二十块左右。 这是亚灵青笋的价位,正经的灵青笋多少钱?答案是:三十两黄金起步! 这还仅仅是一环灵青笋的价格,一环代表是百年生的,两环是两百年,两环灵青笋的价格,是一百两黄金起步。 你还别嫌贵,就这都是有价无市,没点面子的,想买都买不到。 保哥儿给冯君的天才地宝里,就有一株灵青笋,青笋的根部,有一圈淡淡的白色这就是一环灵青笋。 然而,因为是白色,这灵青笋的价格就是五十两黄金。 因为大部分灵青笋下方的环,是黄色的,是土属性的。 白色就是金属性,严格来说,这一株青笋应该唤作“一环金灵青笋”,是变异了的。 冯君怀疑,北园伯府没准还有二环的灵青笋,不过很显然,那种档次的天才地宝,北园伯府也轻易舍不得交易反正人家不缺天才地宝,为啥要交易好的呢? 北园伯府是真不缺天才地宝,保哥儿带来的货物,折算了四百八十两黄金,剩下的一百二十两,则全部由丸药充数。 这其中的主力,就是培元丹和通脉丸,郎震曾经求之不得的通脉丸,保哥儿直接拿出了三十颗,其他的丸药,还有疗伤的、补血的、易容的、辟谷的。 甚至,连浊化丸和清心丹,保哥儿都准备了一些。 冯君这一次的收获不算小,他开始认真盘算,自己晋阶先天的线路图。 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他觉得自己在规划的同时,完全可以先练一练刀法。 事实上,猛然间多了这么多功法,他的日子过得异常的充实。 他将修炼的地方,选择在了手机位面,他认为,在获得修仙功法之前,他在地球位面呆得时间太长的话,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他在地球生活的话,身体是会随着时间变老的,可手机位面的时间,却是陷于停顿中,所有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进展。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晚上充电,白天修炼千面术和刀法,保哥儿这次送来的刀法,名叫《百战刀法》,简单实用,来历不凡。 百战刀法乃是首任百战侯自创的,一个侯爷封号“百战”,其他的也就不用说了。 百战侯本是一名书生,投笔从戎从一名小兵做起,一直做到了侯爵,在初期他也是败多胜少,因为善于总结经验教训,到了后期,则是战无不胜。 有人曾经计算过,从进入军营起,他大小历经一百零五战,若不是壮年因旧伤身陨,没准能达到两百战。 他自创的“百战刀法”,获得了相当高的称赞,当时还有一种刀法,名为《百胜刀法》,也是大名鼎鼎,但是众人评说起来,都是“百胜不如百战”。 百胜刀法和百战刀法,其实都不是军人们必须掌握的,除了技法难度比较大,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这刀法是冲阵刀法,不是战阵刀法。 也就是说,刀法虽然好,不利于普通军士们掌握,倒是利于单挑和冲杀。 百战侯出身书生,成名于战场,这刀法在狂暴和凌厉中,居然还有一丝儒雅。 不过百战侯的后人因为涉及谋逆被诛灭三族,这刀法又不是战阵刀法,没有得到发扬光大,反而是因为谋逆之事,修习的人很少。 冯君对这刀法,很是有点喜欢,原本他是因为想修习《玄元刀法》,才优先修炼刀法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刀法于他十分契合。 保哥儿离开的第三天晚上,冯君练完刀法之后,正要进入房间充电,猛然间菲菲跑了过来,“神医,我在监控室,发现了两个怪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猝然爆发三更求保底月票 自打邓家兄弟跟着保哥儿走了,监控室就剩下了郎震一人,后来冯君又跟田家借了两个人,帮着在白天看护监控室。 刘菲菲自告奋勇,愿意前半夜看守监控室,后半夜的活儿,就交给了郎震。 独狼表示,自己习惯了昼伏夜出,这样熬夜工作,真的不算什么。 哪曾想,她接手的第二天,监控室就出现的情况。 冯君跟着刘菲菲来到了监控室,看向她指的东西,就是一愣,“用这个看的?” 他的监控室里,其实有一台高倍数夜视望远镜,不过保哥儿和虞家人都不知情。 知道此物存在的,只有郎震和邓家兄弟,现在又多了一个菲菲。 用夜视望远镜观察,其实是比较辛苦的,尤其是眼下小院周边,活动的人非常多,想看出异常来,还真的不容易别的不说,起码费眼。 可刘菲菲还当真厉害,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异常。 冯君凑到望远镜旁一看,然后又是一愣,“这是……三里地外?” 夜视的情况下观察三里地以外,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这样的设备和观察能力,都是军用级别的了。 冯君看到,三里地左右的地方,有两个白色的人影,正站在那里交谈着什么。 所幸的是,这两天的天气极好,虽然有点冷,但是没有风更没有雨雪,夜视仪的成像没有受到什么干扰,观察难度不大。 冯君看了一阵之后,终于确定,这两个人在冲着自己院子的方向比比划划。 此刻还没有到深夜,但基本上也是地球界夜里十一点钟左右了,因为天气寒冷,夜市只有两千人左右,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了。 回家的人三三两两的,按说是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这两人也许就是其中之二。 他俩所处的方位,是在河边,一般情况下,夜里是没人去那里的,但是谁能保证……这俩不是一对野鸳鸯呢? 冯君买的望远镜倍数很高,但终究不是军用级别的,不可能辨识出这两位的性别。 冯君想一想,抬手摸一摸刘菲菲的头发,“嗯,菲菲辛苦了,你去悄悄地把郎大叔喊来。” 不多时,郎震就来到了监控室,他原本是打算养足精神后半夜值守的,不过现在被临时喊来,竟然也是目**光,不见半点的疲惫。 要不说有些个体,天生就是夜间活动的生物,主动进攻性极强。 冯君将那俩人指给他看一看,“菲菲觉得他俩有问题,我也这么认为。” 郎震看了一阵之后,赏识地看了刘菲菲一眼,然后点点头,“她说的没错,肯定有问题,要我把他俩抓来吗?” 冯君皱着眉头发话,“我感觉左边这个,有可能是先天高手,他的身体时高时低。” “没错,”郎震的观察能力,一点都不逊色于冯君,哪怕使用望远镜的次数不是很多,他也发现了对方脚下虚浮,应该是先天高手的滞空能力所致。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先天高手,“只是……咱们没有更多的选择,神医你现在怕是应对不了先天高手,我先去试探一下。” “先天高手……我想我能试一试,”冯君点点头,“在这里,我就有可能干掉他。” “那还等什么?”郎震诧异地看他一眼,“动手就好了,莫非还要先通知他们一下?” 独狼虽然很尊重神医,但是他的嘴毒是天生的,在军队和镖行做事,也是直来直去,所以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冯君犹豫一下,才出声发话,“如果不是图谋不轨的人,那岂不是伤错人了?” “你这才是……”郎震的嘴角抽动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神医的性格,还是不够铁血呀。 在他看来,这两人深更半夜出现在野外,已经具备了取死之道,这大冷天儿的不回家睡觉,是想干什么呢? 不管是他曾经身处的军营,还是警惕性极强的镖局,遇到这种疑似不怀好意的觊觎,通常都不会手软你若心软,极有可能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没错,这个位面的人,首先要学会的是求生存,为了保证自己活着,对别人就不能太客气,妇人之仁更是大忌。 但是郎震也不能认为,冯君做得就十分错误,不管怎么说,做人宽厚一些总是没错的,所以他只能再次请命,“那这样好了,我悄悄前去侦查一番,确定之后,你再出手好吗?” 冯君其实也知道,独狼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必须承认,自己的行事,还真没有这个位面的人狠辣,不过没办法,他成长的位面,是一个比较注重法制的位面起码要比这里强一点。 这里的法制,是“有规则总比没规则强”的程度。 所以他只能叹口气,“我总是觉得,少杀一些无辜的好……你有信心瞒过先天高手吗?” 我是真没这个信心,郎震心里暗叹一声,先天高手……往日里他根本没资格接触呀。 这一世,他总共也不过见过三次先天高手,两次是远远地看到。 最后一次……是罗问道被冯君干掉了。 不过他的话,可是不能这么说,只能信心满满地表示,“别的我不敢夸口,说起隐踪匿迹,高阶武师也未必能强过我,此刻又值夜间……神医你只管放心就好。” 冯君能放心才怪,见到郎震收拾一下,就走出了院门,他马上将院门关闭,拎着高倍望远镜,就顺着走廊来到了一处阴暗角落,身子一纵,悄悄地上了房顶。 他选的这个位置,也是早就设计过的,有个微微凸出的平台,同时正处在一盏探照灯的背后,强烈的灯光,能带给人极大的视觉反差。 在夜里,这里的阴暗会被无限放大,从外面看起来,还真的很难被人发现。 冯君将夜视镜架好,又取出一支ba雷特,用支架架了起来,这玩意儿虽然射程远,杀伤力巨大,可这一千五百米的距离,真的不是开玩笑,必须要提早做准备。 这不仅仅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问题,而是哪怕有一点点的小风,弹着点都可能偏出不少。 冯君使用过ba雷特,而且是从围追堵截中杀出来的,枪法是锻炼出来了,但是在这种距离上,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尤其眼下还是夜间。 将这玩意儿大致调整好之后,他想一想,又将pai击炮支了起来,还摆了五发炮弹出来不过他怀疑,自己可能只有发射三发炮弹的机会。 这个位面的武者,敏捷真的太高了一点。 他一边调校炮口,一边沉声吩咐菲菲,“把院门反锁了,等会儿谁要强行闯入,杀无赦!” 菲菲没能力杀人,但是警告的能力还是有的。 郎震是侦查的老油子了,大明大方地从院门出去其实院子就没有出入的暗门,穿过那一里地的无人区之后,若无其事地在夜市上闲逛了起来。 逛了一阵之后,他眉头一皱,然后一捂肚子,蹿向了黑暗中,一看就是闹肚子了。 冯君的夜视望远镜不是开玩笑,不多时,他就发现郎震所代表的白色人影,小心地接近到了距离那两人五六百米处。 这个距离很难听清楚谈话,但其实已经相当危险了,要知道,以武师的修为,在这样的距离里,都可以发动突袭了,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先天高手。 郎震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弯着腰降低了速度,以极为缓慢的动作挪动着。 距离对方越近,他的挪动速度就越慢,等接近到距离对方两百米之处的时候,他几乎是一厘米一厘米在挪动着,如果冯君没有盯着他看,都看不出他挪动过。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郎震挪动了区区的十来米,而且看起来还有减速的趋势。 不愧是老江湖,只说这份耐心和谨慎,就相当令人佩服。 就连冯君这一向比较谨慎的主儿,都有点按捺不住的感觉了。 就在他不耐烦之际,猛然间,变故突生。 地面上猛地蹿出一条白色人影,手执兵器,狠狠地攻向了独狼。 至于说是什么兵器,夜视仪实在看不到,不过看对方的砍劈动作,像是刀或者斧一类的。 冯君的反应是一等一的,在发现对方暴起伤人的第一时间,就扑向了ba雷特,对着夜视仪里那名疑似先天高手,扣动了扳机。 严格来说,ba雷特是不能这么快击发的,一千五百米,得瞄半天才行,而且还要屏住呼吸,否则肺部微微的颤动,足以让子弹飞到两三米之外。 不过冯君现在也是高阶武师了,而且晋阶已经有段时间了,身体的协调性和稳定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肌肉记忆功能也极为强悍。 尤其有意思的是,那名先天高手对这种突发的事件,也感到很意外,竟然只是微微拔高了半米多,将头侧了过去,想要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也不排除此人太相信自己的修为,所以并没有做任何的保护。 (三月第一天,三更求保底月票。) 三月三更,码字在春天里 迎春花都要开了啊,少年的心,已经开始了躁动。 做梦都想出去踩一踩春天,浪一浪天涯,荡一荡愚妄。 然鹅,也只能想一想罢了,这么多朋友等着更新,还得埋头码字吖。 好想招一个小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秘书接着干,风笑去四处快活,遥控指挥。 好吧,梦该醒了,我该去搬砖……码字了。 嗅着窗外阳光的气息,心情也快活了起来。 要是大家能把保底月票投过来,风笑就更快活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枪炮齐鸣 冯君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枪,当然不会瞄准对方下半个身子。 此人这么一拔高,ba雷特的子弹,正正地击中了他的小腹。 冯某人在枪里压的,可是穿甲弹来的。 不过此人的身子,竟然没有被打断,而是倒飞了出去。 事实上冯君在出枪之前,也曾经想过,ba雷特的子弹不能破防该怎么办? 要知道,他自己身上穿着的蛟绡软甲,就是得自于先天高手罗问道。 看到一枪没有打断对方,他紧跟着就又来了一枪,相隔的时间,还不到一秒。 这一枪也击中了对方,甚至他隐约看到了喷溅状的白雾大概是迸溅的血液? 跟先天高手站在一起的那位,明显地大吃了一惊,不过他没想着逃跑,而是身子猛地趴到了地上。 这明显是标准的躲避子弹的动作,冯君见状,都忍不住一惊:莫非地球界还有别人来了? 这厮有躲避的心思,而他趴在地上之后,冯君也确实没法继续瞄准了,地面障碍物太多。 于是她站起身来,趴到夜视望远镜那里,看整个战局的情况。 要说ba雷特也装有夜视镜,但那是瞄准镜,视线太狭窄了,这也是为什么在战场上,狙击手要配备观察手的缘故。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一共就三个人,但是不幸的是,埋伏的那厮,似乎比郎震修为高。 这两人在一追一逃,冯君无法清晰地辨认出,到底是谁在追谁在逃,不过他从身形上隐约可以看出,逃跑的那厮,似乎只有一条胳膊。 原来逃跑的,竟然是郎震! 不过追的那位也没追几步,一转身,就直奔躺在地上的先天高手而去。 冯君从速度上,隐约可以猜测到,这人应该是中阶武师,当然,也可能是低敏高阶武师,或者高敏初阶武师。 这位似乎没有搞清楚,先天武师是如何遇袭的,身子都不带拐弯的,一条直线奔了过去。 见到这样的情况,冯君当然不客气,就在对方飞奔到先天高手身边,低身去看的时候,他一枪打过去,正中对方。 这一枪打得有点偏,却好死不死地击中了对方的大腿,一条腿顿时抛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冯君身边的对讲机响了,独狼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受伤了,对方两人最少都是中阶武师,我帮不了太多忙。”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冯君拿起对讲机讲一遍,然后顺手将一颗炮弹塞进了pai击炮里。 跟狙击枪不同的是,炮击是要校准的,哪怕你瞄得再准也没用,像赵章成那种天赋异禀的主儿,也得操作熟悉的炮,使用同一批次的炮弹,才可能命中。 好吧,那位纯粹就是可以改造炮弹的主儿。 这些就扯得远了,冯君虽然也操炮试射过,但是他的第一炮,距离目标起码两百米开外感觉弹着点似乎离郎震更近一点。 这种误差,就算他使用的是155口径的大炮,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不过还好,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调整,马上跟着一个二连发就是头一枚炮弹尚未落地,第二枚炮弹就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运气不错,正中三人所在的区域,尤其是第一枚炮弹尚未落地的时候,那名趴在地上的武者猛地跃起,看样子是要救走地上的两人。 可惜的是,他的跃起,正正遭逢第一枚炮弹爆炸,紧接着,第二枚炮弹也落地了。 冯君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还好打中了,原本他还打算第二次校炮,再来个二连发呢。 如果第二个二连发也没有奏效的话,他不会有第三次二连发的机会了,对方肯定跑得不见人影了,他最多再尝试用ba雷特攻击一下。 所以说,五枚炮弹,本来就够了,再多也没用。 他在这里又是ba雷特又是pai击炮,乒乒乓乓打得热闹,但是这大半夜的,院子周边是彻底炸锅了,数不清的人涌了过来。 有人高声大叫,“神医,发生什么事了?” 也有人大声地拍打着大门,“快开门,要不我们可是要翻墙了。” 就在这时,菲菲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去,虽然有些轻微的颤抖,但是吐字清晰措辞坚定,“都退后!谁敢擅闯院子,杀无赦!” 这么一个软弱的小女孩,竟然能坚定地喊出“杀无赦”,可见环境对她的影响有多么大。 她的声音,从喇叭里听起来,有点失真,有人顿时大骂,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关键时刻,还是田阳猊出声了,他大声喊道,“都别闹了,这是菲菲的声音,你们都听不出来吗?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院子外人群中的一人,被这一枪直接打得上半身掉到了地上。 院子外的人,顿时就是一阵惊呼此人在人群中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呢? 难道说,院子里的神医,在滥杀无辜吗? 就在这时,冯君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田阳猊,你派两个人,去西北方三里左右,接应一下独狼,他受了一些伤……算了,还是你亲自去吧。” 田阳猊闻言,二话不说就点了两个人,“你俩跟我走,其他人……散了,别离院子太近!” 其实对很多人来说,冯君的小院,具有相当的神秘感,尤其是神医所住的几间房子,里面神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不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此前那些怪响姑且不论,就在大家的眼皮子的底下,一个人居然被看不到的兵器,活生生打成了两段。 而且听神医的口气,刚才院子里的响动,对付的竟然是三里地外的敌人…… 所以大家有再多的好奇心,也只能忍着,哪怕是最跳脱的虞二少爷,匆忙赶来之后,打听清楚过程,也没敢靠近院子一步。 院子外断成两截的那位,很快被大家围观了,虽然他死得比较凄惨,但是大多数人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反应生生死死的,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虞二少爷甚至很奇怪地叫了一声,“咦,这厮不是集市上捏糖人的吗?” 听到他的声音,冯君沉声发话,“此人是奸细,田乐文,搜一下他的身子。” 田乐文本来就蹲在尸体边上看呢,闻言二话不说,就开始翻看此人的身子。 田阳猊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他带了两名武师前往,拎回来三个人。 郎震是自己走回来的,不过胸前血渍宛然,只说这出血量,就知道受了不算轻的伤。 冯君跳下房屋,打开了院门,招呼他们进入院子,田家跟了四个人进来,至于说虞家,他只答应虞正清一人进来。 先说院子外被打成两段的这厮,此人身上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他的腿上,绑着一个圆筒,圆筒顶头三个小孔,正是妙手阁最恶毒的暗器“化血钉”。 圆筒里能喷出比袖箭还小的三枚钢钉,而且喂有剧毒,中者必须在三息之内砍掉受创的肢体,才可能活下来,否则不但自身会化为血水,这血水沾染了别人,同样会把人化掉。 郎震也有化尸粉,但那化的是尸体,不像这玩意儿,连活人都能化了。 而且这化血钉只有击中不要紧的部位,才可能砍掉,万一击中胸腹、头部之类的地方,那是必死无疑。 所幸的是,这化血钉所需要的毒药,有很强的时效性,制作也不易,所以妙手阁没有大量配备,只有极为重要的行动时,才会发放此物。 不过此物恶名太甚,一般江湖人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搜出此物之后,田乐文倒还好说一点,虞正清却是颇为惊奇,“此人能有此物,应当是妙手阁暗堂的精英,冯先生如何识别出来的?” 妙手阁主要是以偷盗为主,分盗堂、千堂和线堂,暗堂则是负责战斗,主司杀人,这个堂口的成员,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混杂在人群中,很难识别出来。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表示,“对那些想要杀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客气。” “正清你莫要说了,”田阳猊出声发话,又使了一个眼色给对方,“没有谁瞒得过冯先生,主要是看,神医愿意不愿意计较了。” 虞正清在这些天里,也听说了不少冯君的传说,其中就包括此人对奸细的甄别。 不过在此之前,他总是觉得,此人有些被神化了田家这点见识,能看出什么来? 哪怕是虞二少爷被识破身份,虞正清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识破一个小女孩的女扮男装,这不算什么吧,在江湖上讨生活的,有这样眼力的人多了去啦。 只有亲眼目睹这一幕,他才深切地感受到,冯君这人,到底有多么神奇。 某人被怀疑为奸细,这很正常,拿下拷问就是了,遇到不讲理的,屈打成招也不罕见。 但是冯君做了什么?直接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相当残暴的手段,杀死了对方。 第二百四十四章老对头 平心而论,将疑似奸细的人,当着众人杀死,这手段已经有点过了。 万一不是对方不是奸细,杀人一方就算势力很强、面子很大,多少是会有点手尾的。 最为关键的是,冯君是在人群中选择了此人,毫不犹豫地出手。 虞正清当然知道,托照明灯具的福,小院外侧的光线也很亮,但是夜间终究不比白天。 若是没有十足的自信,谁敢这么杀人? 当然,对他来说更关键的是,冯君没有杀错人,而且杀的还是妙手阁的暗堂精英。 虽然行事稍显粗暴了一点主要是尸体比较惨,但是行走江湖,果然狠辣才是正道。 他正这么想着,猛地听到冯君感慨一句,“唉,我还是有点心慈手软了。” 虞正清忍不住扭头看去:这都是心慈手软的话,什么才能叫做残忍,莫非得碎尸万段? 然而他目光所及,就是一愣,原来冯君正在拿一根针给郎震缝伤口,脸上满是歉意。 冯君是学文的,不是学医的,没学过缝合伤口,但是再拙劣的手艺,也总比不缝合要好。 郎震一脸的无所谓,除了嘴角会因为疼痛,偶尔抽动一下,神色却是很平常,“神医要先调查一下,这些人是否为路人,正是慈悲心肠,也是我不小心,遇到了暗桩。” 虞正清这才反应过来,合着郎震刚才出去,就是为了调查三里地外的情形? 冯君心里确实是有些歉意,郎震在离开之前,就让他出手来的。 如果没有那场对话,他倒也无所谓,但是事实证明,独狼是对的。 看来行走江湖,真的不能太心软,今天亏得独狼够警觉,只受了一点轻伤,如果真的因此丧命的话,他绝对会因此自责好久。 给独狼包扎一下,让他服用一颗伤药,然后他才出声发话,“审问一下活着的那个。” 独狼遭遇的三个人,先天高手死了,脑袋都被打掉半个。 伏击独狼的人也死了,此人果然是中阶武师,巧妙地埋伏在地下,发现独狼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暴起发难。 郎震虽然足够警惕,战力也极强,但他本身就是残疾,被这样的人埋伏了,只受到点轻伤,已经可以说是幸运了。 这中阶武师原本是可以继续追杀他的,但是此人一开始没现身,而是藏在地下做暗桩,就是为了护卫那二位的安全。 郎震从夜市方向赶来,虽然绕了一些圈子,但是大方向没太大的变化,被候个正着。 此人为了护卫那二人,放弃了追杀,却被冯君打断了一条大腿齐根而断。 受了这样的伤,太容易失血而亡了,反正搁在地球界,是很难救得回来。 可偏偏地,此人一番救主之心,正好跑进炮弹的爆炸范围,断腿之后连挨两炮,顿时就死得不能再死,连等死的过程都省了。 只有跟先天高手在一起的那家伙,虽然也是挨了两炮,而且第一炮被炸了一个正着,却是没丧命,只是受了点震荡,田阳猊等人赶到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 这人是个高阶武师,田家人发现之后,二话不说就挑断了他的手脚大筋这种行事风格,才是这个位面世家大族的主流。 事实上,这人受的内伤,比手脚大筋还要严重得多,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不妙,所以就冷笑着表示,“你们得罪了妙手阁,还希冀什么侥幸?等死好了。” “妙手阁算个什么东西?”虞正清闻言冷哼一声,“真当大家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 他行事一向比较中庸,有威严也有和蔼,远没有虞二少爷咄咄逼人,此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绝对是有所指的。 哪知受伤的高阶武师却是相当不含糊,他冷笑一声,“小小虞家,真是不知道死活,够胆就放我脱身,我会考虑给你虞家留一丝血脉。” “是吗?”虞正清眼中的杀气一掠而过,他淡淡地发话,“饶不饶你,我说了不算,你且说一说,自己跟的是妙手阁的哪一位?” “我跟的谁无关紧要,”这位的神色虽然凶狠,但是因为身受重伤,中气稍有不足,“问题是,你们弄死了妙手阁的供奉……哈哈,这叫自寻死路。” 就在此刻,冯君冷冷地出声了,“妙手阁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但是你阳山顾家……真的是想断子绝孙吗?” 那人身受重伤,四肢大筋都被挑断,口中也在吐着鲜血,狼狈无比,却偏偏是一脸的桀骜,这种视觉效果,其实能带给围观者相当大的压力人家凭什么会如此有恃无恐? 可是冯君的话说出来,这人的脸色顿时大变,虽然这变化,只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有不少的人看到了。 院子里顿时没有了声音,进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那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等了一等之后,又是一声冷笑,“阳山顾家?你这话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不说荡源岳家呢?” 冯君冷冷地发话,“荡源岳家我不清楚,但你肯定是阳山顾家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快……顾家必须给我一个交待才行。” 一边说,他一边侧头看向田阳猊,笑着发话,“对上阳山顾家,压力是不是有点大?” “顾家确实要比田家强一些,”田阳猊沉着脸回答,自打听说“阳山顾家四个字”,田家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两家都是庆宁府的大家族,相互之间了解得很多。 不是“顾家稍强一些”的问题,而是田家根本就不是顾家的对手。 也就是田家深耕东目县,又结识了罗问道这先天高手,顾家不愿意骤然掀起波澜,两家才落得相安无事。 正是因为如此,听清楚此人的身份之后,田家的人才会一言不发。 顾家已经是田家扛不住的了,再加上妙手阁供奉之死,这件事可能引起的风浪,实在太大了。 不过田阳猊对冯君,还抱有一定的信心,于是主动出声解释,“顾家难以对付之处,是他们家族人多,钱也多,有四五千的直系,其中武师也很多,光是高阶武师就有七八个……” 冯君听得笑了起来,“那你索性直接说,田家无论如何不是对手就好……人家对你们,是全方面的碾压呀。” 他这副轻松的样子,让田阳猊的信心顿时大增,甚至连其他的田家人闻言,脸上都泛起一丝赧然,而不是悻悻的无奈。 所以田老七继续解释,“顾家有个古怪之处,擅长对武师的培养,初阶晋阶中阶,中阶晋阶高阶,都非常轻松,概率极高,当是有自己的秘法……田家远远不及。” 冯君闻言点点头,“照你这么说,顾家的中阶武师和初阶武师,不是特别多?” “那真是不多,”田阳猊点点头,正色发话,“初阶武师也就二三十人,中阶的话……十来个吧,跟族人的总数相比,田家并不逊色。” 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你田家总共也不过才十来个武师,真不知道傲气个什么。 当然,这仅仅是他的吐槽,事实上,比成才的概率,田家真的有权力自傲。 不过紧接着,田阳猊的脸色又是微微一黯,“顾家最令人忌惮的,是时不时就能出现先天高手……那么多高阶武师,碰运气也能碰上一两个吧?” 事实上,顾家人能突破先天的概率也不算低了,先天高手可不是大白菜,哪里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 然而在武修里,先天高手是做为终极武力存在的,属于战略性资源,一个家族里,有先天高手和没有,那是截然不同的社会地位。 要说先天高手一个能打一万多个,那是胡扯,蚁多咬死象,他们也怕被围攻,多了不用说,十来个高阶武师一拥而上,先天也得转头跑路。 但是跑路和跑路,也是不同的,先天高手可以短暂飞行的,敏捷度又高,一般人很难将其困住,可是一旦让先天逃脱,对手的噩梦就来了。 谁躲得过先天高手随之而来的报复?没有人躲得过! 找十几个高阶武师围攻先天,这很容易,无非出钱就是了。 但是一旦失败,这十几个人连上厕所的时候,都得一起进出,这种煎熬没谁能受得了。 顾家的高阶武师多,已经很恐怖了,但他们最恐怖之处,是家族里经常有先天存在。 现在的顾家,就有一个先天,据说还有一个,已经摸到了先天的门槛了,现在是出去寻找机缘了,这一去就是七八年,到底晋阶先天没有,也很难说得清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位就算晋阶了先天,也不会大摇大摆地富贵还乡,原因也很简单:顾家承受不起拥有两名先天带来的纷扰! 家族里出了一名先天,就已经会引起各大势力的注意了,时不时要有一些不得已的应酬,真要有两名先天高手,肯定会有大势力开口延请,到时你去还是不去? 先天是很牛,但是别忘了,先天之上还有仙人! 其实说句良心话,就算凡人,也未必就惹不起先天。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二百四十五章明白人 凡人之中有亲王之流,一纸文书发来,说王府里缺少一名先天供奉,愿意厚礼相聘。 这种邀约,就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若是家族里只有一名先天,王府的相召就可以不予理会家里就这么一根顶梁柱呀。 而且武修到了先天,并不是前进无路了,确实,有的人会选择享受生命为所欲为,但也有人追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以武入道的概率不高,但是已经修到先天了,谁又会是轻言败退之人? 事实上,武修想要修仙,以武入道并非唯一选择,甚至不是主流选择,真正的主流选择是,寻找到自己的机缘,进而成为仙人。 比如田阳猊和郎震在做的,就是这种事。 先天高手照样可以寻找自己的机缘,虽然年纪可能大了点,但是行走江湖的时候,风险会大大降低,而且一旦亮出自家修为,也容易打探到消息。 简而言之,顾家目前有一名先天在家,也不排除有第二名先天的可能,只是人家不回家。 面对这样的对手,田家不头疼才是假的。 “一名先天吗?”冯君不屑地冷冷一笑,“我杀的先天,也不止一个了。” 他又看一眼田阳猊,“明天一大早,你派人去告知一下顾家,让他家的先天来此地,给我解释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敢动老郎,他顾家好大的胆子!” “这个……”田阳猊面现难色,田家不缺大好男儿,顾家再强横,也有人敢去走一趟。 但是指定一个先天,来一处河滩,主动解释清楚某些事情,那就是挑衅先天的尊严了,顾家直接将人杀了,公然挂在门口,官府都不会过问。 先天不可辱,亲王府都不敢做的事情,小小的田家怎么敢做? 田家子弟不怕牺牲,但是主动上门送死,就没有必要了。 就在他期期艾艾之际,虞正清轻咳一声,“咳咳,冯先生……你若是能保证,此贼子便是顾家之人,这个忙,我虞家帮了,甚至可以同你一起对付顾家。” “对付顾家,我自己来就好,”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对方,他一直都是这么个脾气,能亲力亲为的,绝对不愿意欠人情除非对方认可了他的能力,想要拍他的马屁。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毕业这么久,迟迟没打开局面。 他只是隆重地声明一点,“如果此人不是顾家的,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东西,我都送你了。” 顾家那厮冷笑一声,“所有的东西……那能值多少钱?” 出乎他意料的是,虞正清一拍双手,很痛快地发话,“既然神医有这份信心,那我放心了,顾家既然敢勾结妙手阁,那就等着亡命天涯吧……不过,若是顾家人不来呢?” “来的不仅仅得是顾家人,还得是那位先天,”冯君正色发话,“我给他三天时间,如若不来,不要怪我将他顾家连根拔起。” 虞正清听到“连根拔起”四个字,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虞家是开车马行的,各种江湖手段见得多了,听说过的更多,他还是车马行的真正负责人。 但是将一个拥有几千直系亲族的家族连根拔起,这种事听着还是有点瘆人…… 尤其瘆人的是,这个家族……尼玛,还是有先天高手的。 他不知道的是,冯君跟顾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了,此次郎震又受伤了,他心中更是内疚。 既然已经测试过ba雷特的威力了,那么,何妨再测试一下成吨炸药的威力? 然而,受伤的那名顾家人,却是承受不住这份压力了,他大声喊叫了起来,“我本非顾家人,你苦苦相逼,到底有何用心?” 冯君气得笑了,“我还没问你有何用心,你倒问起我来了?你也莫要着急否认,测试血亲的手段很多,你家先天若是执意抵赖的话,他会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受伤的这厮脸色一变再变,最终低低地怒吼一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田阳猊先忍不住了,走上前一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甩了过去。 “小子你很狂呀,你顾家人进妙手阁,是我们逼迫的吗?神医请你们来这里了吗?现在你居然问,神医想做什么……真以为天下道理都在你们那边?” 他原本就想好了,要抱紧冯君的大腿,刚才的犹豫,不过是有点苦恼对方的名头田家跟顾家还真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势力,万一神医中途改变主意,田家真不是顾家的对手。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的,说到底,顾家的名头极大,若是愿意向神医屈服,田家真的有可能被牺牲掉其实神医只要放过顾家,田家就后患无穷了。 但是神医没打算通融,虞家也毫不含糊地跃跃欲试,这种情况下,田阳猊要是再不懂得抓紧时间表现,那也枉为一个家族的族老了。 起码冯君就很满意他的表现,“注意一点,别弄死了。” “已经搜过身了,他想死都难,”田阳猊呲牙一笑,冷冷地发话,“知道我田家负责护卫,还要屡次生事,真当我田家人死绝了吗?” 受伤的这位,还真不把田家放在眼里,顾家就能直接碾压田家了,只是考虑到成本比较高,未必划算,才迟迟没有动手,更别说他还是妙手阁中人。 两者身份叠加起来,他完全有资格说一句:田家算什么玩意儿? 不过此刻,他最主要的对头不是田家,而是冯君! 刚才他一直表现得很张狂,但是事实上,包括妙手阁在内,没谁会小看冯君能在正面对战中杀死先天高手,这已经是非常可怕的本钱了。 正是因为如此,妙手阁的供奉才会站在远处观看,而不是抵近了观察。 到了现在,死在冯君手上的先天高手,又多了一个,那就更不能小看了。 这位甚至都不会怎么介意虞家,但是冯君的表态,他不能不重视。 于是他长叹一声,很干脆地发话,“好吧,我就是顾家的,那又如何?很小的时候,我就离开了阳山,跟家里联系并不多。” 血亲测试这种事,做不得假,对方执意如此行事,他继续抵赖也毫无意义,反而会更加激怒对方。 冯君闻言冷笑一声,“现在才想起撇清?晚了!” “好吧,我别有内情要说,”这位倒是相当光棍,一旦承认了,马上就摆正了态度,“此事跟顾家关系不大,如果阁下能放过顾家,我愿和盘托出内中详情。” 田阳猊闻言,抬手又是一记耳光,“什么阁下阁下的,神医如此尊贵……你连个尊称都不懂?” “好吧,神医大人,”这位面无表情地发话,“您若肯放过顾家,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虞正清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说得漂亮,还不是自己舍不得死?妙手阁里全是你这种人物,怪不得拍马难及百花楼。” “谁说我舍不得死?”这位冷冷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冯君,“我愿全力配合,不为求生,只求速死,只要阁下……神医大人放过顾家即可。” 这种一心求死的行径,在时下的地球界很少见,但是在这个位面,还真是稀松平常大家都见惯了生生死死,左右不过就是那样。 在注重道德和责任的社会里,名声一旦坏了,真的可能比死还可怕。 没有人不怕死,但只要自己的死是有意义的,那就无所谓了。 “放过顾家……”冯君沉吟一下,其实顾家愿意配合的话,他也未必会如何难为对方,将几千人的大家族,不分青红皂白送上土飞机,是有点残暴了。 不过他一侧头,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打坐疗伤的郎震,顿时就想起了妇人之仁不可取,忍不住暗暗自嘲一句,我还真是有点记吃不记打啊。 所以他冷冷地表示,“我并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消息的价值,未必值得我放过顾家。” 在他的感觉里,对方很可能会讨价还价,哪曾想,那位直接点点头,“好吧,神医大人在听了消息之后,应该能做出判断吧?” 这就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手消息的价值,你自己判断好了。 “你倒是够明白,”冯君点点头。 说句良心话,他喜欢跟这样的人沟通,大家都别玩心眼,有啥说啥就挺好。 其实在很多时候,玩心眼并不能带来什么回报,只不过是让事态变得复杂了一点,在这个位面上,最终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武力值的强弱。 费尽心思玩那么多花招,最后一旦被识破,还是要诉诸武力,有多大意思? 不玩花招,大家都省心省力,也能避免因此激怒对手,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可惜的是,很多人连这点都看不清楚,想通过类似的小聪明,得到更多的回报。 倒是受伤的这位,是个明白人,知道决定结果的关键,在于武力值当然,他也得赌神医是个讲究人。 冯君肯定是讲究人,“我对灭掉你顾家满门,兴趣不是很大,你别逼我就好。” 这位点点头,然后看一下四周,“那么,还请神医大人……屏退无关人等。” 第二百四十六章太乙吐纳求月票 无关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郎震、田阳猊、菲菲和虞正清。 虞家其实也算无关人等,不过虞正清刚才有意大包大揽,冯君也不会没有回报,于是表示,你愿意听的话,那就留下来。 虞正清修为虽然不高,但是执掌虞家车马行,那些高阶武师见了他,也得毕恭毕敬,是真正有担当的人,他当即表示:你觉得我合适听,我肯定就会旁听。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但是眼前这阵势……虞家还真的不怕。 顾家的这位就开始交待,合着多宝阁的人最初来到这里,为的不是冯君。 前一阵浮山郡某地具体的地方,顾家这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阁里说的。 据说某地有个小家族,很小很小的家族,三五十个人的那种,因为分家不匀,爆出了家底,据说有灵物,请官府来评判。 这一评判就不得了,随着事情越扯越大,大家发现这个小家族……底蕴丰厚啊。 然后就是各种强取豪夺了,大头就被官府收走了,不过那官也有点过分贪婪,除了打算孝敬上司一部分,根本没想着给下面人分润。 然后下面人一抱怨,消息就传到了妙手阁线堂的人耳中。 再然后,就是盗堂的人出手了,他们得手之后,发现价值超乎想象的大,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只能让那名官员“意外身亡”了。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紧接着盗堂的人也遭遇了意外,阴沟里翻船被一群小毛贼算计了,人死了,财货也被抢劫一空。 妙手阁里派系众多,也提防着自家人监守自盗,一直关注着这笔财货,监视者发现联系不上人,马上就展开了调查。 那群小毛贼得到财货之后,也知道自家闯了大祸,于是四散而逃。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逃脱专业人士的追杀? 最后财货被一一追回,不过分得了财货里唯二两套功法的家伙,一直没有找到。 直到前一阵,妙手阁发现了此人的隐匿之处,派出人抓捕。 人是抓住了,但是那位很光棍地表示,自己把功法卖掉了那套《玄元刀法》名气极大,他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这厮能分到功法,本身就是毛贼的头目,不但凶残也很光棍,他知道妙手阁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在交待完之后事情之后,趁对方不注意,竟然果断自杀了。 妙手阁继续打探功法的下落,后来才得知,可能是被顾家的十三少得到了。 然后他们就派这位顾家人前去商谈,购买回来那两套功法,结果得知,十三少失踪很久了,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顾家子弟和十三少自己的伴当。 这种事很好调查的,顾家可以说谎,但是十三少有些伴当,是他自己培养和雇佣的,可以去找那些人家了解情况。 于是妙手阁确定,这消息属实,最关键的是,他们从顾家口中得知,十三少真的弄到了玄元刀法和另一本功法,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回家。 顾家十三少的行事,一直都很高调其实顾家就没几个低调的,但是像他一般,身着各种亮色劲装出行,唯恐别人注意不到的,还就他一个。 他失踪时,穿的是亮蓝色劲装,此前的行踪也很好打听,左右是出不了庆宁府。 妙手阁于是撒出人马,在附近大肆调查,想要知道是谁对顾家十三少下手的。 这事调查了很有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收获,结果府城息阴城有人出面举报,说是止戈山附近有一拨人,身怀神秘宝物。 妙手阁的威名虽然远不如百花楼,但是他们有一个恶习,是百花楼都要自愧不如的,那就是对宝物的追逐根本听不得“宝物”二字。 若是拥有宝物的是大势力的人,妙手阁也不敢瞎惦记,但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他们绝对会想方设法地谋取宝物。 所以妙手阁就派了人过来,然后在夜入小院的时候,被冯君擒下来并且杀死。 然而,就算是人被杀了,止戈山的情形也被反应了上去这里真的有宝物,而且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宝物。 事实上,妙手阁对自己的人被杀,也有相当的怨念,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不介意复仇。 但是一调查,他们就为难了这个被称为神医的家伙,很有点神秘莫测啊。 那么就只能暂时保持监视了,直到阁里有个供奉空闲下来。 这名供奉前来,也不是一定要跟冯君放对的,首先他要了解清楚,神医到底是什么来历,身后还有什么势力,才会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其次就是,如果一定要出手,也不会仅仅是这一名先天和几名武师,肯定还有支援。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对的是一名有斩杀先天高手战绩的牛人? 妙手阁之所以派一名先天来,是为了保证己方的基本战斗力,不要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 冯君听到《玄元刀法》四个字的时候,就有点晕了居然还跟那段公案有关? 后面对方的陈述,简直就是备注:果然是那件事情。 郎震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心旌摇曳,冒险杀了顾家十三少一群人,竟然惹出了妙手阁? 总算还好,他目前是在运气疗伤,而且他做事一向沉得住气,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不过就在当事人心中嘀咕的时候,虞正清提出了异议,“《玄元刀法》虽然罕见,可是肯用心的话,总是搜罗得到的,妙手阁的眼界……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吧?” 顾家这位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很显然,他必须给出令对方满意的答复。 所以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回答,“阁里的说法是,《玄元刀法》的藏本损毁了,不过我个人认为,既然功法一共两本,那么,极有可能是另一本的价值更高。” 冯君的眼睛一眯,“另一本功法叫什么?” “叫什么……这个我也不清楚,十三少就没跟家里说,”这位面无表情地发话,“只知道是一本吐纳功法。” “这就难怪了,”虞正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的吐纳功法,根本不是钱能买到的,能跟玄元刀法并列的吐纳功法,差得了吗?” 虞家对基础功法,是相当看重的,严格来说,北园伯也不是不想看重基础功法,只不过,伯爵府想要得到比自家功法更牛的基础功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冯君却是侧头看他一眼,“譬如说……什么功法?” “譬如说五行真炁吐纳、混沌一气术,”虞正清波澜不惊地回答,“还有传言说,最原始的太乙吐纳之术,可以直指先天之上的境界。” 冯君的眉头一皱,轻声嘟囔着,“太乙……吐纳之术?” 可惜了,不是太极吐纳之术。 不过,既然跟《玄元刀法》并列,想来太极吐纳,也不会差这个太乙吐纳太多。 放下这份惦记,他又出声发问,“在息阴城,是谁向妙手阁告知,我们有宝物的?” “其实我们已经得了消息,只不过暂时没时间安排人过来,”这位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紧接着,他的脸上就泛起一丝怪异之色,“告知我们的,其实也是你们的熟人……” 果然不是外人,向妙手阁举报的,是郡兵中的一名玄武校尉,名唤赵华景。 此人也是赵家堡的人,还是三名武师之一,家中的变故,他已经知道了,只恨身单力薄,无法亲自报仇雪恨,于是就将止戈山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告知了妙手阁。 冯君侧头看一眼田阳猊,面无表情地发话,“玄武校尉……干得掉他吗?” “这个就需要时机了……军营里不方便贸然动手,”田阳猊皱着眉头回答,“不过我可以保证,此人必死无疑,除非他永远待在军营里别出来,还有那么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闭目养伤的郎震出声发话了,“郡兵每年有春秋检校。” 他对袍泽是有一份情谊的,但是今天他自己都差点挂掉,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春秋检校?”虞正清闻言,眼睛一亮,“这件事情上,我虞家可以帮忙想一想办法,神医可愿将此事委托于我?” “你和老田商量吧,”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赵家堡的事情,老田跟我拍了胸脯,说绝对没有后患……赵华景这么做,也是不给田家面子。” 田阳猊闻言,心里忍不住暗暗嘀咕,神医你不想落人情,也不用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吧? 可是表面上,他还得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这样罔顾信义的贼子……当杀!” 虞正清哈哈一笑,“你我两家份属姻亲,你既然有此意,虞家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田阳猊看他一眼,又下意识地看一眼不远处的郎震,心中隐约生出点不妙的感觉。 虞正清这厮……不会也猜到了什么吧? 他在这里琢磨,冯君却是又看向了那厮,“你是顾家人,如何进的妙手阁?还有,妙手阁的情况,也要麻烦你解说一二。” 这位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刷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二百四十七章顾家先天 顾家这位犹豫半天,还是解释了他如何进入的妙手阁。 原来他就是跟着那位半步先天出走的顾家子弟。 准先天离开顾家的时候,带了两名子弟和两名仆从,他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在江湖上,他们遭遇了妙手阁的线堂堂主,被引入了妙手阁效力。 准先天进入妙手阁的时候,只是一个客卿身份,相当于高级经理人,合则来不合则去,双方都没有太多的责任和义务。 不过紧接着,在妙手阁的帮助下,半步先天晋阶为先天,这就不是客卿该享受的待遇。 新晋先天表示,我可以出任妙手阁的供奉,这总没问题了吧? 供奉可就不是打工仔了,而是相当于合伙人,或者说股东,平时不用出力,坐享红利就好,不过万一公司有事,他们必须提供必要的帮助,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但是妙手阁的人不答应,护法还是长老,你自己选吧。 长老就相当于是公司高层兼董事会成员,公司一旦出事,想跑都跑不了。 护法就更绝了,涉及的都不仅仅是顾家先天这一个人,而是相当于战略合作伙伴,公司出事,整个顾家都得陪葬起码是他这一支得陪葬。 最后顾家先天选择了长老,约定效力十二年,到期重新商议。 然而三年前的一场战斗中,顾家的先天陨落了。 而这位跟着他的顾家子弟,原本才晋阶为中阶武师,结果受到了优抚,于去年晋阶高阶不得不说,阳山顾家的名头不小,妙手阁也不想太过开罪。 这一次他能被派来,一则是因为事涉十三少,二则就是妙手阁希望,万一在庆宁府遇到麻烦,他也能居中跟顾家协调。 简而言之,顾家高层很清楚,妙手阁有顾家这么一个人,并且愿意私下跟他交流。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各大家族中并不少见。 既然是大家族,肯定要学会多方下注,为了家族的延续,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妙手阁的名声很差,说起来算是过街老鼠,不过他们的手段跟百花楼比起来,还是相对温和,远远没有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而顾家这位最初选择效力妙手阁,是为了选择晋阶先天的机缘,这个理由本身也相当能令人理解对修者而言,没有比提升境界更为重要的事情了,而且为的是突破先天境。 所以,就算他效力妙手阁的消息被传出去,旁人也不好追究整个顾家的责任此人早就离开顾家了,是他自己的选择。 当然,对顾家来说,这种消息能不泄露,还是不要泄露的好,这个无需多言。 所以阳山顾家肯定不会向外宣传,事实上,当那名先天陨落之后,家族里都有心不承认这名高阶武师是顾家人了。 此人也有终生不回顾家的心理准备,才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姓顾。 然而,当冯君表示,不打算讲求什么证据,直接对顾家下杀手的时候,他还是沉不住气了他已经不能回家了,若是再把家族拉下水,那这一辈子就彻底失败了。 面对这种压力,他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求速死。 至于说妙手阁的利益受损?呵呵,那关他什么事情?若不是当初线堂的招揽,现在的顾家,没准还是保持着两位先天的底蕴。 家族观念根深蒂固的社会里,很多人都保持着这种观点。 冯君听他说完,又问了两个问题,才微微颔首,“好吧,既然你痛快,我也不瞒着你了……你顾家现在的先天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他的一切信息我都要。” 顾家武师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吗?”冯君看他一眼,有些不高兴地发话,“我问这个,当然是要收拾他。” “你说话不算数!”顾家武师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你说了,不对顾家人下手的!” “我只是承诺,不对顾家的老幼下手,”冯君指出了对方逻辑错误的地方,声音不急不缓,“可是你顾家行事,我总有点看不惯,不信你问一问老虞,刚才你的态度有多么恶劣。” 虞正清闻言,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啊,刚才吓得我差点跪地求饶,求某些人放过我虞家的血脉呢。” “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罢了,”顾家武师的胸脯急速地起伏着,他强压怒火,想要劝对方改变主意,“如果我不出言恫吓,那岂不是要成为家族罪人?” 虞正清听到这话,气得笑了起来,“原来在你眼中,我虞家就是可以恫吓的对象?” 这么说话,根本没法正常讨论,顾家武师无意陷入这种争论,只能再次强调,“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的所作所为跟顾家无关……我都说出了妙手阁的秘密,你们就这么做事?” 虞正清冷哼一声,看了冯君一眼,不再说话他不是没话可说,而是做为一个帮腔的角色,总不能抢了正主的风头,虞二少爷犯的那些错误,他是不可能犯的。 冯君微微颔首,“正是因为你说话坦诚,我才放弃找顾家的麻烦,只追究一个人的责任……我对你的配合,非常认可。” “但是,这根本不关他老人家的事呀,”顾家武师见冯君也是这种态度,越发地着急了,对他而言,冯君的态度,要比虞正清的态度重要得多,“我顾家现在就这么一个先天了。”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我认为,有先天在,顾家子弟早晚还要鱼肉乡里,最终酿成大祸……没有先天的顾家,才是好的顾家。” 田阳猊不住地点头,“神医这话在理,顾家行事……委实令人诟病,我们苦其久矣。” “噗”地一声,顾家武师喷出一口鲜血,“你你……” 话还未说完,他竟然气得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虞正清才又发话,“顾家先天名唤顾茂远,大致消息,我还是了解一点的……” 冯君听他细细说完,才微微一笑,“先放出去消息吧,说抓到了一个顾家子弟,可能勾结妙手阁,另外,把这三人的头挂出去……这个先天到底是谁?” 虞正清的眉头微微一扬,“这是大名鼎鼎的夺魂刺呀,左边虎口上的刺青,就是他的招牌……阳猊,我没说错吧?” “应该是夺魂刺,”田阳猊沉声回答,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解释,“神医对先天高手了解不多……说良心话,这些人也没资格让神医记住。” 他跟虞正清可不一样,对于神医不认识夺魂刺,他没有丝毫的意外,在修仙的人眼里,先天高手算得了什么? 事实上,夺魂刺在先天高手里,也算相当有名,行踪飘忽心狠手辣,此前曾经有人以为,此人是官府的执法人员,也有人说他是某个被夺了嫡的大家族继承人。 当然,也有人认为,他可能是妙手阁的人,现在看来,第三种说法已经被落实了。 这人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比较阴柔,喜欢躲在暗中暗算人。 不过虞正清指出,真要说起阴柔来,顾茂远还在夺魂刺之上顾家的先天沉默寡言,一般人很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算他想算计人,都是动手之后,别人才知晓。 田阳猊证明了这个说法,正是因为顾茂远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是一张死人脸,田家才会高度警惕对方的行事。 用田阳猊的话来说就是:你丫都是先天了,何必整天绷着脸? 就算是喜怒形于色,谁又能奈何得了你? 一番审讯完成,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到最后,冯君也没杀了顾家武师。 他等着钓顾茂远前来,没错,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干掉对方的先天。 顾家已经找过他两次麻烦了,第一次是无妄之灾,第二次更是伤了郎震。 欺我一次两次,其错在你,欺我三次,其错在我! 但是田阳猊小心地提出请求:能否将此人弄成白痴?咱们的对话,被此人听去不少。 这还是底气不够硬,生怕顾家将此人救走,田家可就倒霉了。 冯君比较抵触这么做,因为他觉得此人还算光棍,应该给个痛快的死法。 而且这么明显动手脚,仿佛他怕了顾家一般。 不过最后,他还是同意了田阳猊的请求人活在世上,不能太过特立独行,田家虽然有求于他,但目前看来还是合作关系,他也得考虑对方的感受。 但是他坚决表示,自己不会动手,“弄不弄傻他,那是你田家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别弄死他就行……他肯定会死,但不是现在。” 虞正清却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暗暗感慨:这神医的底气,还不是一般的足啊。 于是,他也就拿定了一些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的小院外,又挂出了三个人头,暗桩、暗堂杀手和夺魂刺。 前两者也还罢了,第三位虽然被掀掉了天灵盖,可是夺魂刺名气极大,肆虐周边几个郡近二十年,真有不少人认出了这颗人头。 次日的下午,一行人找到了止戈山,求见冯君。 第二百四十八章元广米家 来的人有十五六个,其中八名武师,两名高阶、两名中阶、四名初阶,剩下的都是武者。 非常明显,这一行人中,高端战力偏高,武师武者对半不说,高阶武师都有两人之多。 田家阻住了来人,不过同时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元广府的米家。 米家是靠行商起家,直系亲族的人数跟田家相差,但是他们做行商的,附庸的小家族小势力极多,实力和人脉都强出田家不少。 来人倒是很客气,先问了这人头是不是夺魂刺的,然后就表示求见主事人。 冯君接见了对方,非常明确地表示,我的时间比较紧张,有正事就直接说。 米家的人也痛快,一名高阶武师表示,希望能收走夺魂刺的头颅和尸身,冯大人你开个价。 冯君一听就不乐意了,脸一沉,“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夺魂刺姓什么……莫非姓米?” 米武师一听这话不对,只能含糊地表示,“米家跟夺魂刺有仇,您身边若是有消息灵通人士,可以了解一下。” 看他这态度,米家和夺魂刺之间,应该是有些不便说出口的私密恩怨。 但是冯君不惯对方这毛病,他很明确地表态,“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了解一些跟我无关的事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老郎!” 郎震前天受了伤,虽然不是正中要害,但精气神也不是很足,“神医有何吩咐?” “去取一百块银元,”冯君淡淡地吩咐,“算是给这些朋友的路费。” 程仪这种事,在华夏古代一度很流行,不独官场如此,江湖人物也是这样,有路过的好汉囊中羞涩了,就可以去找当地的坐地户“江湖救急”。 坐地户想要撑起场面,还真的得支援对方一二,名气大的多给点,名气小的少给点。 这个位面也有类似的风气,出门在外,谁也难免有不急不就的时候。 不过跟地球界不同的是,这里的江湖救急,是分外看重实力,没啥名气的想要打秋风,那就是主动报名去黑矿山打工了。 所以冯君送这钱,也算有个名堂,但是严格来说的话,这还真不算江湖救急,他只是借此表示拒绝既然我让你们白来了一趟,喏,给你们来回的路费。 一百块银元,这手笔也不算小了,哪怕对方有八名武师,但是从元广府来回一趟,能花几个钱? 郎震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拿了银元出来,二十块一封,一共五封,放到了桌上。 米家的高阶武师看着桌上的五封银元,叹口气摇摇头,又无奈地苦笑一声,“冯先生你误会了,我米家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很丢人的事情,我说不出口啊。” “我没有让你说的意思,”冯君正色发话,“我也没有兴趣听这些……我的意思是,拿起这些银元,你们可以走了。” 米家武师却是非常明白内中逻辑人家说了,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你们不主动说明白,难道要我去打听? 不愧是能斩杀夺魂刺的主儿,真的是强势无比。 这个态度肯定不能算是友好,但是送出来银元,表明对方也无意结仇。 米家武师一拱手,“冯先生,听说虞家二爷在此,我可以央他作证吗?” “那是你自己考虑的事,”冯君端起茶杯来,慢吞吞地喝茶,“离开我的院子之后,你想去哪里都行……记得把银元带走。” 米家人本来是不想接受这银元的,不是嫌少,而是这个性质有点侮辱人你做事讲究,可我米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像是这么眼小的吗?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冯君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还真是不敢贸然出言拒绝。 所以他只能一拱手,“看来冯先生对我米家,还是有点误解……我可以去找虞二爷?” 冯君端着茶杯的手悬在空中,侧头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找不找虞正清,与我何干?” 米家武师见状,二话不说收起了银元,站起身拱手告辞,心里忍不住暗暗感慨,这次来的还是仓促了,没有仔细调查这冯先生。 直到走出小院门,被冷风一吹,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竟然已经汗湿了…… 冯君把人送出去不久,虞正清求见。 虞家是开车马行的,米家是行商,两家之间有竞争也有配合,反正是熟人。 米家跟夺魂刺的恩怨,虞正清是知情的,不过现在的他在忙着找人盖房子在距离小院一里半的地方,避开了冯君的警戒区域。 没错,虞家也打算派人在这里常住了,至于说原因……需要吗? 非要找个理由,那也是张嘴就来开车马行的,有几个落脚点,很奇怪吗? 虞正清是懒得为米家出头,直到米家人上门相求,他才去找冯君。 米家和夺魂刺的事,还真是有点……那啥。 事情的起因,是米家老太爷的小妾偷人,米家有人去抓奸,哪曾想被奸夫所伤。 奸夫伤人之后,还趾高气扬地表示,爷是妙手阁的,不服气的来妙手阁找我。 米家人当天就将那小妾沉塘了,而且大肆寻找奸夫……通女干不说,还敢打人? 奸夫听说妹纸被沉塘,恼怒之下,约了几个伴当,连杀米家数人,不成想最终还是落入米家的陷阱,全军覆没。 反正仇恨一旦蔓延开来,是极快的,米家人还要去找那奸夫的家族报仇我家这么些子弟,不能白死呀,而且老太爷也被气死了。 结果就惹出了夺魂刺,连杀米家三名武师,还放下话来,“堂堂妙手阁的人,玩你家一个小妾算啥?再有下一次,就玩你米家的大闺女!” 事实上,米家做行商,人脉很杂,他们就去打听,妙手阁这是啥意思?你的人奸骗别人家的女眷,这都有理啦? 打听消息的结果证明,那纯粹是夺魂刺个人的行为妙手阁不少人都知道,他最是见不得老夫少妻搭配,这可能跟他曾经的经历有关。 他甚至都不认识那奸夫,就为其出面杀人。 这件事,对米家是个极大的侮辱死了四个子弟,伤了十来人,连老太爷都气死了。 可是他们又惹不起夺魂刺,就算想倾家荡产邀人干掉此人,但是夺魂刺孤身一人行踪飘忽,难度也相当大,而且,妙手阁会怎么看? 所以米家人也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等待机会。 这次他们听说,夺魂刺被人杀了,就连夜赶过来,想买下他的头颅,带回家祭奠老太爷和死去的子弟们。 至于说妙手阁的怒火,他们并不在意,人又不是米家杀的。 再说了,此前的事,你妙手阁还欠我米家一个说法呢勾引他人家眷者,不该杀吗? 冯君听完整件事情,也是有点哭笑不得,倒是理解为啥米家是那副模样了这种事说出来,真的很丢人呀,而且……因为封锁了消息,还不太容易取信他人。 他又不是不通情理的,既然对方确实事出有因,于是就表示,“那这样吧,你转告他们,这个头颅我打算挂十天,十天之后,他们可以将尸身和头颅全部带走。” 反正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多等十天不算啥吧? 米家人听到这话,又派了人前来道谢,并且表示愿意支付黄金百两。 百两黄金买一具尸身,有点太贵了,哪怕是先天高手的尸身。 不过米家也没办法,他们倒是想少花点钱,可是人家冯君光是随手的程仪,就送了一百块银元出来,对方大气,他们也丢不起那人不是? 但是冯君拒绝了这一百两黄金,说我没下作到挣死人钱的份儿上,反正这人惹了我,你们就算不给钱,我也是要杀他的。 天公地道,米家也不想占这便宜,就说既然这样,冯先生您看,我们能帮着干点儿啥呢? 冯君听到这个问题,仔细想一想,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位面,似乎除了修仙的功法……也不缺什么了? 当然,各种功法、天才地宝,他手上也不算多,可是短期内也足够使用了,灵石也缺,不过是暂时不方便挖掘,等风平浪静了,悄悄出手就是了。 思索半天,他才淡淡地发问,“能不能帮我提供一下顾茂远的动向?” 米家人这就为难了,他们也听说了,冯先生打算对阳山顾家下手,甚至不惜爆出消息:已经捉了一名妙手阁的人,正是顾家子弟。 可是阳山顾家,又哪里是那么好招惹的?因为这个家族常年有先天坐镇,跟很多大势力都保持着相对友好的关系。 一个家族偶尔出一名先天,这不算什么,怕就怕这种千百年来,不住有先天出现的家族其他大势力就算不看眼下,也要考虑一下未来。 到得最后,还是米家的高阶武师发话,“打探消息,这不算什么,不过那是顾家的顶梁柱,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得到线索,还请冯先生理解……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打听不到也是无妨,”冯君真没指望他们能做到什么,一个人情而已,对方认不认都无所谓。 可是米家也不是愿意欠人的主儿,他们商议一下,又找到了冯君,“您想要对付顾家,完全可以先从顾家的产业下手。”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二百四十九章想多了 米家不愧是行商起家,最看重的是家族产业,而且这目光还真不错。! 这个位面没有“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无工不强”的说法,但是很明显,只靠着土里刨食看天吃饭,生存都可能成问题,别说成千年基业了。 家族想要强大,一定要有武力遇后盾,但是武力从何而来?必须有足够的财力支撑。 顾家是阳山数一数二的大地主,积累财富的速度很可观,但是族修炼者很多,消耗财富的速度也是惊人的。 所以顾家除了土地,还有很多的产业,阳山半个县城是顾家的,息阴府城里,也有顾家不少产业,其他地方甚至京城里,也有顾家的产业。 冯君接纳了这个意见,于是找到田阳猊,“放出话去,三天之内顾茂远不来的话,我要当众斩杀他家的小辈了。” 他留下顾家武师,本来是要勾这个先天来,但是对方死活没有反应,似乎不拿这里当回事当然,也可能在憋什么大招。 那么他也不想再等了,反正他还答应了那位,给丫一个痛快的。 为了防止顾家有所忌惮,他在当天下午又约见虞正清,说三台发电机和相关灯具和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货快点调过来,至于说安装,你们可以找田家的人帮忙。 等交易之后,你们可以离开了,我这里很可能马要成为战场。 虞正清看着他,愣了一阵才出声发问,“田家人呢,走不走?” “田家跟你们不一样,”冯君很明白地回答,“那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们想走走,想要留下承担风险,我也不拒绝。” 要不说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他和田家一开始闹得很不愉快,甚至还杀了对方的人,但是在田阳猊的执意巴结之下,两家的关系竟然越走越近,他居然会教田家人敷设和安装线路。 当然,要说真的特别近,那也不尽然,他一直也在头疼,附近的田家人太多了,秩序固然是好了,但是他想发掘灵石,也相当不方便。 至于虞家,双方接触得不是很多,有过口角和纷争,但是对方又是他的客户。 那么,尽量少把对方扯进此事里,也算是为客户着想。 但是虞正清迟疑一下之后表态,“我们想留一些子弟在这里,为神医你摇旗呐喊。” “这个……”冯君思索一下,还是点点头,“那你们要小心保护好自己,而且注意听从号令,不能影响了战斗,否则我可能会生气的。” 虞正清正色点头,“这些我们都晓得,只是有点关心神医的安危罢了。” 两天之后,虞家的人果然按时到了,这一次来了有四十多人,还有七八辆马车。 来人带了一套功法,还有一柄准灵器级别的长刀,对巅峰高阶武师来说,也算相当难得。 虞家人还带了大量的丸药来,其以培元丹和通脉丸居多,还有一些伤药,以及行走江湖用的各种功能性丸药,如说防瘴疠的、破幻术的、解毒的…… 郎震当年在镖行,求一颗通脉丸而不得,最后不得不黯然离开。 虞家此次行事的手笔,颇令独狼感到震惊通脉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事实这也是他想得左了,对虞家而言,通脉丸也是极为珍贵的,只不过跟天才地宝相,这东西相对容易获得一些。 而且在虞正清的眼,通脉丸还不算什么,他最引以为傲的,是虞家秘制的解毒丸。 这丸药的解毒功能极佳,提前吞服,还能拥有相当强的防毒能力,在东华国的高层里名头极响,很多京城的贵人,都专程派人到虞家购买解毒丸。 虞家的解毒丸倒是不贵,一颗也是二十银元相对于挽救一条命,这点钱算什么? 但是这东西……经常性地缺货,有钱都买不到事实,这种解毒丸,从来没有在什么药店销售过,所有产量都不够自家消费的,还对外销售什么? 对一般市井小民来说,虞家的解毒丸属于传说的神丹妙药,没有谁真正见识过。 虞正清是有远见的主儿,他不靠玩解毒丸赚钱,他是通过名额限制的方式,大捞人情。 你着急解毒?抱歉,必须得排队预约,我们制造丸药的原料常年不足,其最关键的两样材料,整个东华都不是很多,所以产出也不是很高。 当然,“排队预约”之类的话,挡不住真正的权贵,可是这丸药的预定,已经排到了两个月之后,想要插队,得付出适当代价。 不得不承认,虞正清是个非常有生意头脑的人,低价销售解毒丸看起来很傻,但是在他的计划里,这丸药能带来的边际效应,以及种种机会,根本不是靠着卖药能得到的。 如说,虞家车马行原本很难进入山南郡,当地的一些同行勾结官府,对虞家的车马进行严查,鸡蛋里挑骨头,还经常开出大额罚单。 后来,山南郡唯一的公爵家里有人毒,诸般治疗都不顶用,十万火急地求到了虞家。 虞正清很痛快地拿出了十颗解毒丸,并且没有收费,只是感慨一句:可惜我虞家的车马行,死活进不了山南。 对公爵府而言,这算多大点事?十天之后,山南郡来人,哭着喊着请虞家车马行进驻。 类似的例子,实在不胜枚举,简而言之,虞家的解毒丸已经连续炼制十多年了,但是外界知之甚少内部的受益者,谁愿意将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冯君对这种解毒丸很感兴趣,特意还问了一句,“才生产了十来年?也是说,这是虞家新近研发出的药丸?” 虞正清笑着一摊双手,“神医你莫要问了,我虞家得到此丸药的方子,也是机缘巧合,内里的一些君臣佐使的逻辑,我也远远没有你专业呀。” 从他回答的表情能看出来,类似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了。 冯君觉得有点好笑,你当我是想套你什么经验,背着你尝试吗?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对方指出你想歪了,所以微微一笑,“我只是有点好,你虞家这丸药的方子,京城里没有贵人,要跟你们索取吗?” 这么好的东西,一般人是保不住的,虞家虽然势力不算小,想要保住秘方,怕是也力有未逮,还是得找个大靠山依靠,对此,冯君有相当深的感触。 虞正清又看他一眼,似乎在揣摩他的用意,停了一停才又笑着发话,“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不过虞家自有解决之道。” 得,冯君一听这话,知道自己交浅言深了,本来嘛,每个家族的生存之道,哪里又是能轻易告知外人的? 所以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纯属好而已,我这里的物品,已经够我忙的了。” 虞正清见他说得明白,于是点点头,“今天我让他们测试一下发电机和灯具,若是没有问题,明天可以起运了。” 冯君也点头,“还是快些离开的好,马我要处置妙手阁那厮了。” 虞家这次前来的,不仅仅是家族人,除了护卫之外,还有十余名匠人,其有高薪请来的三名匠师,详细了解发电机和灯具。 严格来说,这也有偷师的嫌疑,不过怎么说呢?这种机械设备,不详细地教会对方使用,早晚还是自己的麻烦,冯君吩咐郎震,合理的问题,咱尽可能地详细回答。 在当天,在田家人的帮助下,虞家的人测试了三台发电机,还测试了各种灯具。 当天晚,测试继续进行,使用了两台发电机,一来是看灯具的亮度,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二来是在稳定输出功率的情况下,柴油能达到什么样的消耗水平。 对于此番买卖,大部分虞家人还算满意,虽然也有人嫌东西太贵了,可这是虞正清拍板决定的,他在虞家一言九鼎,算有人如此抱怨,都不敢声音太大。 与虞家人不同的是,那些工匠简直被发电机迷住了,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经过虞家人居沟通,郎震对大部分的情况,做出了说明。 独狼属于那种典型的体育特招生,化课渣得一塌糊涂,他甚至连字儿都不认识多少,这还是冯君最近要求他学习识字,他才央人教授。 不过四肢发达并不意味着头脑一定简单,郎震对发电机的了解,起码是过了初学者那条线,给工匠讲述大致的原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他讲述的东西,虞家子弟未必愿意教授给工匠,拿简单的两条电线而言,他解释说,电是分阴阳的,外面这一层包裹着的“塑胶”,是用来绝缘,阻隔阴阳的。 虞家子弟一听,顿时懵了:雷霆之力也分阴阳吗? 这实在太挑衅他们的认知了。 不过再想一想,这个说法,倒也不是不能完全接受,万物都有阴阳的,不是吗? 可是那“绝缘”二字,太吓人了,至于说“阻隔阴阳”,那超乎了大家的想象力。 于是虞家子弟马去找虞正清汇报,他们认为:这样的知识,绝对不能教给工匠! /bk 第二百五十章作死的匠师求保底月票 做为大家族的子弟,虞家人非常注意对知识的垄断。 只有垄断了知识,家族才能更好地巩固自己的地位,才可能比别人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做这种事情的,不仅仅是虞家人,就拿虞家做例子,他们在知识方面,有很多盲点甚至误区,那则是因为有更强大的势力,对他们封锁了相关知识。 虞家将工匠们请来,倒是不介意他们学一点东西,但是他们只能学习一些实用技巧,最基础的、原理性的东西,那是想都不用想。 这就像地球界五大流mang往非洲卖军huo一样算了,军huo太敏感了,另外举个例子:卖摩托车好了。 非洲人想买摩托车?好啊好啊,只要你有钱,要多少有多少,没钱的话,有矿山之类的也行,我们还可以帮着联系抵押贷款。 买了摩托车没修的地方?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在当地开几个售后服务中心,还可以帮着培养出一帮本地的维修人员。 什么?你还想摩托车生产本地化?这也没什么问题呀,只要你们肯减税,弄个组装厂也可以考虑,还可以提振当地的经济,提高就业率。 到了这个时候,就有前提条件了,减税只是其中之一,组装厂的工人,得接受我们考核,合格之后才能上岗单纯从劳动关系上讲,这样的要求,对资方有利。 组装厂已经是这样了,当地若是再提出零部件生产国产化,资方不掐着你脖子使劲儿折腾,那就愧对“资方”二字了。 对于工业体系不强的国家,零部件的国产化,涉及的基础材料生产和制造工艺,很多不是他们能掌握的,也不是短期内解决的。 这种问题,资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回答,基础材料和制造工艺……你也想学? 呵呵,我不卖!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明白了这个逻辑,就明白了虞家人对工匠们的态度。 他们将人请来,是帮着为发电机的审核把关,也不介意将来请对方做一些简单的维修,但是想弄明白“绝缘”?对不起,这个理论不可能让你接触到! 虞正清当然会支持自家人的建议,这是家族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东西,冯神医愿意教授相关知识,那是一种相应的服务,而受益者也是虞家族人。 同理,那些工匠也是虞家花钱请来的,是得到了报酬的,能多学一些知识,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人要懂得知足! 所以虞正清表示,能说的,就说一部分,不能说的,坚决不讲。 直到子弟们离开,他依旧坐在那里发呆,嘴里轻声喃喃自语,“阴阳之间,通过古怪材料‘绝缘’……可是这阴阳之间存在的缘分,又是何指呢?” 他在疑惑,三名匠师也在疑惑,而且破天荒地聚在一起交流。 天色已黑,营地距离冯君的小院也比较远,不过因为有两台发电机在轰轰作响,这一片的光芒,一点都不逊色于小院周边。 三位匠师都是见多识广、心灵手巧之辈,不过发电机的出现,还是让他们有点蒙圈,那灯具虽然简单,发光的原理,也不是他们能弄明白的。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只是弄明白了插线板和开关的原理,现在他们在讨论的,也是电力的传输问题,重点是冯君提供的线路材料。 能将铜线拉得那么细不断裂,三位匠师都做得到,但是粗细如此均匀,这就极难了,更令他们疑惑的,是铜丝外面那一层均匀的软皮。 “这软皮包裹铜丝,看起来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手艺,但是这么长的铜丝包裹下来,费用可是很惊人啊,莫非他们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技术?” “技术只是一方面,”一名匠师若有所思地发话,“关键是费用大增,我一直在想……若是没有软皮,灯就真的亮不起来吗?” “也许咱们可以试一试,”另一名匠师也发话了,“把一段软皮弄掉,看看后果。” “你俩想死,别拉上我,”另一名小个子匠师出声了,他恶狠狠地发话,“你们只看到虞家出手大方信誉卓著,难道就忘了,虞家也是会杀人的?” 那位有着钻研精神的匠师,很不服气地发话了,“他们藏起了太多的相关知识,搞得咱们的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呀。” 工匠能做到匠师,就没有傻瓜,或者他们会不通人情世故,因为所谓的工匠精神,就是老老实实地干活,兢兢业业地把活干好,不要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当然,在工作方面,还是要有自己的想法的。 但是他们绝对不笨,虞家的提防之心,他们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还是那小个子出声发话了,“人家是请我们来做事的,是花了钱的,咱们只管老老实实做事就好,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些,人家告诉你是人情,不告诉你是本分,明白不?” 另一位匠师不做声了,坐在那里一阵,然后说肚子有点痛,要去解手。 他离开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大响,整个营地猛地一暗,那些灯具失去了光芒,原本亮如白昼,现在一片漆黑。 所幸的是,营地没有完全变成黑暗,还有二十几盏灯亮着。 那是另一台发电机供电,用来测试柴油消耗量的灯具。 大家之所以会觉得一片漆黑,那是习惯了现有的照明,光线骤降的情况下,眼睛有点不适应。 很快地,虞家子弟就找到了元凶,就是那名钻研精神极强的匠师。 事实上,那厮想做试验,根本就无法瞒过虞家子弟,这么宝贵的发电机,怎么可能没人看着?就连那些试验用的线路材料,都是要登记在册的以尺来计数。 材料还回来的时候,差个一两寸,没人跟你计较,差上三两尺,那就等着被追责吧。 这匠师偷偷藏了半多尺的线材,但是想插到插线板上,绝对躲不开虞家子弟的眼睛。 这厮也是个胆子大的,直接说我要做个测试,而虞家子弟知道他是匠师,居然没阻拦。 等到光线一暗,虞家子弟蹿了过去,直接就踹翻了他,把人绑了起来。 接着就是调查了,在田家熟手的帮助下,大家很快地找到了原因,那台发电机跳闸了。 跳闸的原理,其实虞家人也懂,只是没有实践操作而已。 甩开出问题的负荷,合上闸刀之后,整个营地再次大放光明,虞家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名武师恶狠狠地踹了那匠师一脚,“玛德,还好没有烧了保险,要不然,杀了你全家都不解气!” 在这个位面,匠师的地位其实不算低,冯君卖给虞家的保险也没多少钱,三块银元。 一百五十克白银,在地球界只是大几百块钱这利润已经很高了。 一个好的匠师,每月的收入甚至可能达到上百块银元。 为了区区一个的保险,杀掉匠师的全家,这话说得委实有点残忍。 但是大家都清楚,这不仅仅是三块银元的问题,甚至保险没烧,这个匠师也未必能活下来,不过,这不是下面人能做主决定的,于是有人汇报给虞正清,请示对这厮的处理方式。 虞家是江湖上讨生活的,不缺审讯手段,但是虞正清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嗯,咱们去找冯神医,让他给帮着把一把关。”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受到了此地语言习惯的影响,“把一把关”这种话,还不是很意外毕竟这个位面关隘很多,这么说话很容易被理解。 关键在于,他竟然也跟着别人,管冯君叫神医了。 神医正在院子里摆宴席,招待赶回来的邓家兄弟。 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和紧张工作,他们已经初步完成了对保哥儿宅院的布线工作,设备也大致调试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摄像头位置的调整,以及对线路的改进了。 要说这种新鲜东西,在这里根本不存在美化的必要。 几根电线随便搭在墙上和地下,谁敢说它难看? 就像一百年前的布瑞藤,林立的烟囱、浓密的黑烟,没有多少人能想到污染,大多数人看到的是布瑞藤的强大,想到的是它的富有和繁荣。 不过冯君是来自现代社会,而不是一百年前,施工的规矩他是懂的,布线的时候,要远离一般人能够得着的地方,搞得横平竖直,尽量不悬空走线,还要努力避开日晒雨淋。 受到他培训的人,也是严格按照这种要求来布线。 保哥儿一开始有点不以为然,只是感慨神医做事讲究,不枉我花了这么多钱。 不过到了后来,他猛然间意识到:既然布设阵法是为了警戒,我不能让别人发现,哪里有摄像头呀。 所以他的宅子开始改线路,室内要好看,室外在好看之余,要足够隐蔽。 还好,田家子弟跟过去有五十人,再加上朱家来学习的下人,这些小改动,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哪怕是现在,北园伯府依旧留着二十多名田家子弟,帮忙继续整改线路。 邓家兄弟是完成了主要的工作,不想再待着了,所以跟着北园伯派来买柴油的人一起,回到了止戈山。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8) 第二百五十一章无心插柳 冯君摆宴席,主要是庆祝,自己在这个位面的第一个大单圆满完成。 参加宴席的除了邓家兄弟,还有田阳猊、田乐文两个合作伙伴,以及田家两个施工代表。 甚至连刘菲菲都上桌了。 冯君对仆人没有偏见,但是在这里,仆人是不能上桌,跟主人一起吃饭的。 不过,田家人当然不会说什么,只能暗暗嘀咕:神医看起来不好打交道,但是对自己人,那还不是一般的纵容啊。 十个人能坐在一起吃饭,主要的原因还是,大家吃的是火锅,不需要有人上菜,提前把肉和菜准备好,自己涮就是了。 火锅这东西,其实是非常原始和古老的吃法,古代造的那些大鼎,主要功用之一,就是来烹煮食物,什么“不能五鼎食,就当五鼎烹”,说的就是这个。 至于说用来增加味道的蘸料,也是早就有了。 不过对邓家兄弟、田家人来说,这火锅依旧是个新奇的玩意儿,首先他们没有吃过这么薄的肉片,煮一下就能吃了,其次就是那蘸料的味道,真的太香了。 这个位面没有辣椒,虽然有茱萸之类的替代品,但是远没有辣椒辣得那么正宗。 最关键当然还是麻酱了,这个位面根本就没有芝麻,倒是有跟花生差不多的植物,可那些作物也金贵得很,谁想得到拿来做蘸料呢? 火锅很香,酒是烈酒,大家一边吃喝,一边听邓家兄弟说北园伯府的趣事。 谈兴正浓之际,有人按动门铃,却是虞正清带着一帮人进来了。 他也是会做人的,先道歉,说是打扰大家吃喝的雅兴了。 冯君见是第二单的主顾,就邀请他们坐下一块吃点,于是虞正清、虞二少爷和另一名高阶武师也欣然落座。 对于火锅,虞家人也颇为赞赏,要知道眼下已经是天寒地冻了,坐在院子里吃喝,就需要这种热腾腾的吃法,更别说他们初次吃到的麻酱和辣椒了。 不过最令虞二少爷惊讶的,还是冯君的白酒,看不出来,她还是一个小酒鬼。 这个位面也有五十多度的白酒,但是白酒里的添加剂极少,不得不承认,有了添加剂的白酒,它就是好喝。 至于说进来的其他人,冯君也没有放弃不管,而是让菲菲炖了一大锅烩菜,还热了两屉米饭厨房里,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某人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大肚汉,随时可能加餐。 反正这些饭菜非常简单,筹备起来,总共也用不了几分钟。 虞正清在酒桌上不说正事,而是随口陪着他们闲聊,直到酒足饭饱,他才开口发话,说是我那里刚才出了点事,现在想请神医帮忙鉴定一下奸细。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老虞,咱们初次合作,这次我就帮你了,不过我必须强调一点,频繁使用此术,对我的影响很大……跟你虞家的解毒丸一样,不是钱的问题。” “这个我心里有数,”虞正清笑着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窥探天机会付出相当的代价,“要是太麻烦的话,那就只鉴定这俩?” 合着他把那三名匠师全带来了,没错,犯事的只是那一人,但是谁能保证,另外两人就是无辜的呢?毕竟在出事之前,三人聚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 除了三名匠师,虞家还带来了三名匠师的助手这里的助手,就是匠师最信任的徒弟。 虞正清见神医有点不开心,就打算降低难度,只鉴定犯事的匠师及其徒弟。 冯君看他一眼,懒洋洋地发话,“把他们的资料全拿过来。” 资料早就准备好了,除了六人的名字、籍贯之类的,还有头像和生辰八字推演天机,怎么可能少得了这些? 冯君翻了翻资料,然后走回卧室,不到一分钟就推门而出,抬手一指,“此人有问题。” 他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劝阻做试验的小个子匠师。 那位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先生搞错了吧?我劝他了,他假装解手离开了……” 虞正清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这名薛匠师行事一向稳重,人虽然不乏精明,但大多时候是将心思用在了琢磨技巧上,属于踏实肯干却又会巧干的主儿。 虞家现在不少物件,都是委托薛匠师来完成,还有招揽对方的意思。 不过虞正清是亲眼见识过冯君的能力的,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着急发问。 冯君却是不多解释,而是看向他,“这个人,才是真有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我都已经帮你们找到人了,还不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喝得醉醺醺的虞二少爷大喊了起来,“那个姓畅的呢?他差点弄坏了发电机!”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那你们看着处理就行了,我已经把发电机卖给你家了……我的发电机,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 这话有点不实在,发电机真的太容易破坏了,不过对用户而言,只要不是有意损坏,一些无心的误操作,是弄不坏发电机的各种保护还是比较多的。 事实上,在冯君的眼里,这个匠师的行为,是有点作死了,但是这份钻研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没有这样的求证心态,人类怎么发展和进步? 当然,这厮是拿别人的东西求证,极有可能破坏他人的财产,乍一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号的熊孩子,不把别人的东西当回事,这种行为绝对不值得提倡。 不过要怎么处理他,那跟冯君真的无关,他只负责鉴定。 虞二少爷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愣了一愣之后,又大声发话,“那么薛匠师又有什么问题?我家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亲手打造的,家里还打算聘他为客卿。” “别胡说!”虞正清狠狠地瞪他一眼,“咱们小门小户,哪里来的客卿?就是打算聘用。” 东华国的客卿,其实相当于高级保镖或者门客,一般人家就没有资格聘用客卿,那属于僭越,真要追究起来,也是个罪名。 表面上看起来,虞家是没有资格聘用客卿的,但是在内部,他们还真是这么称呼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实力到了这一步。 不过在外面,这话还是少说的好。 冯君可是不管这些勾当,他非常直接地表示,“此人是湖东郡人,姓路不姓薛!” 听到“湖东郡”三个字,虞正清就是一怔,待听到“姓路不姓薛”五个字,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不过不等他发话,两个虞家子弟顿时就将那个薛匠师扑倒在地,另一名子弟则是一拳将此人的助手打翻在地,“混蛋!” 那小个子匠师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他只是高阶武者,年纪也不小了,跟两个年轻虞家子弟相比,战力差得实在太多。 虞正清则是走到他面前,黑着脸发问,“你果真是湖东路家之人?” 小个子嘿然不语,半天才长叹一声,“半生心血,毁于一旦……我好不甘心啊。” 他非常清楚虞家的审问手段,知道狡辩也是徒劳的,虞家和路家的仇太深了,对方就算将他刑讯逼供致死,也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他。 虞正清却是冷冷地吐口唾沫,“呸,没想到路家还有漏网之鱼,竟然还有胆子隐姓埋名,打算继续祸害我虞家。” “我哪里打算祸害你虞家了?”小个子匠师冷笑一声。 自打被对方发现身份,他就知道很难脱身了,反而是放下了所有包袱,“我自家开个作坊,你虞家一定要照顾我家生意,给钱也不利索……真当我稀罕你虞家不成?” 冯君对这样的狗血剧情,实在提不起来兴趣,虽然听起来,路家是被虞家灭门了,仿佛是受害者,但是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倒是虞二少爷一跳老高,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样,尖叫了起来,“你无心?无心为何跑到湖西开作坊?还姓薛……哼哼,雨雪不两立,是吧?” 姓虞和姓薛,还能这么解读?冯君听得也是大开眼界这位的脑洞不小哇。 小个子匠师也不回答,只是冷笑不已。 虞正清却是觉得,自家喝下去的酒,全部化为了冷汗,“这姓路的所图不小,怪不得打个屏风,底座还是明黄色……传话回去,将他打造的东西,统统仔细检查一遍。” 然后他冲着冯君一拱手,“神医的大恩大德,我虞家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有所报答!” 此刻他也顾不得计较某个好奇心极强的匠师了,反而是深深地侥幸,幸亏我心血来潮,找神医鉴定了一番,挖出了一个极大的隐患。 冯君却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邓家兄弟回来,他的人手就不是那么捉襟见肘了。 而且这兄弟俩在路过息阴城的时候,还找了一名郎震的好友,那位也答应了,把家里安顿一下,就来止戈山相投。 所以第二天休息一天之后,第三天一大早,他就将那顾家的武师拎到了门外。 既然顾家没什么反应,那他就要杀人了。 不知田家做了什么手脚,这名武师已经是白痴状态了,跪在地上,流着口水傻笑。 行刑者是邓家老二,当他手中快刀高高举起的时候,远处猛地传来一声大喊,“刀下留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官府来人 随着这一声大喊,远处驰来几匹快马。 田家的族人见状,纷纷上前阻拦。 马上的骑士却是并不减速,当头一人手一抬,亮出一块黑色的牌子,嘴里大喊,“庆宁府公干,闲杂人等退避!” 来自府城的?拦路的几人就是一愣,身形难免迟疑一下。 田家在东目县可以为所欲为,来了隔壁的止戈县,也不怵任何人,甚至县衙上下都被他们买通了,但是府城的人,他们多少还是有点忌惮。 原因很简单,庆宁府下辖的,除了止戈和东目,还有郎震所在的阳宁县,以及阳山县等。 一府之地非同小可,就说顾家所在的阳山,就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其他的县里,跟田家相近的势力也不少,更别说府城所在的息阴城了。 要让田家暗地干掉几个府城公差,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为难对方,事态容易变得不可控,除非田家打算造反。 冯君一看田家人的反应,就知道事情要出变故,说不得身形一晃,来到邓老二的面前,夺过他的快刀,抖手一刀斩了下去。 “大胆!”来人距离此处还有多半里,见到他出手,急得又是一声大喊,连声音都变了。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从马背上跃起,箭一般地射向冯君,“你找死!” 冯君一刀将顾家武师的人头斩落,见到对方冲来的是一名中阶武师,想也不想抬手又是一刀斩出,舌尖上爆出一声惊雷,“滚!” 这中阶武师却是知趣,见到对方冲着自己一刀斩来,想也不想直接降下了速度,向斜侧方闪避,嘴里又是一声大喊,“你竟敢袭击官差?” 冯君见他避让,就收回了刀势,随手将快刀交还给邓老二,直接转身往后走去,连句交待场面的话都不看反正有田家人在场,无须他来应付这种小角色。 果不其然,田阳猊也冲了出来,嘴里大喊,“东目田家办事,想架梁子的朋友只管来!” 这种场合明目张胆亮出田家旗号,是要承担相当风险的哪怕大家都知道,田家已经投靠了冯君,但只要他们不亮明身份,别人就可以伪作不知。 最直接的威胁,不是来自庆宁府的官差,而是阳山顾家,田家公开叫板顾家,顾家就算想装聋作哑,也是不可能了。 不过田阳猊并不后悔,刚才若不是神医出手快,真的让顾家武师留下一条命来,万一白痴被治好,他对顾家那一系列恶评,肯定会被传出去,田家依旧避免不了直面顾家的结果。 倒是眼下他出面,还可以将事态牵扯到其他上是神医聘用了田家做护卫,我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不是你针对你顾家的。 当然,这种辩解会显得比较苍白无力,可是田阳猊哪里又会在乎?此刻的田家,已经彻底地跟神医绑在一起了,那就只能继续豪赌下去。 至于说豪赌的结果……这谁又能保证得了?骑马坐轿还三分险呢。 反正以虞家的名头,神医都拒绝他们入场,田家能掺乎进来,也算是抢夺到了先机。 几名骑士很快就赶了过来,田家子弟见到他们之后,反倒是长出了一口气。 八人里面修为最高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个半路逃走、不敢接招的中阶武师。 也不知道这八人拥有怎样的自信,一共才三个初阶和中阶武师,就趾高气扬地冲进此处。 中阶武师却也不觉得尴尬,他走上前一亮黑色的牌子,沉声发话,“本人忝为庆宁府府卫班头,听说止戈县出现了骗子,奉知府大人之令,特地来调查。” “骗子?”田阳猊冷笑一声,“那你自去查你的骗子,来这里作甚?” “此地就是骗子所在之地,”中阶武师冷冷地发话,“据说用银元高价收购无用的滑石……敢问所为何故?” “有毛病吧你?”人群里有人高喊,“一边愿意买,一边愿意卖,关你屁事!” 中阶武师冷冷一笑,“若是有人手里积累有大量滑石,借机低价出货,百姓买了滑石之后,发现没人再收货了……这是不是骗子?” 这个回答,从逻辑上是没有错的,而且细说起来,也算一种比较高明的诈骗手段。 但是问题在于,这种手段不适用于这里。 还是像刚才那样,有人藏在人群里大声耻笑,“你不是傻的吧?此处临近止戈山,只要肯出力气,有数不清的滑石,谁吃多了去买滑石来卖?” 中阶武师听到这话面不改色,反而四下扫视几眼,“鼠辈,有种别藏头藏脑,出来说话!” 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倒是响起了一片嘘声,还有大声的讥笑。 很显然,大家不是怕了他,而是觉得这么逗弄官差,也挺有意思。 中阶武师见多识广,并不理会这些无聊的家伙事实上,他们这一行人的武力值,也不足以支持他们肆无忌惮地行事。 所以他直接看向了冯君,此人的短发,实在太好认了,“你便是收购滑石之人?” 冯君根本不理他,而是摸出一根烟来,慢条斯理地点燃,若是田阳猊连这种场面都应付不了,也真是枉他刚才出那么一刀了。 果不其然,田家的族老出声了,“别的我就不说了,谁说这里有骗子的?” 中阶武师可以无视别人的话,却不能无视此人这可是高阶武师来的,“线人是受律法保护的,你如此发问,是什么意思?” “没有线人作证,你就想为难一名高阶武师?”田阳猊冷笑一声,“莫非你觉得,我们高阶武师都软弱可欺?” “我有府衙的公文,”中阶武师毫不示弱地回答,“莫非你们想要造反?” 一边说,他一边就从怀中摸出一个纸袋,在手里晃一晃,一脸的傲气。 然后他又看向冯君,“你这发式衣着,明显是外乡人,可有身份铭牌?” “有没有身份铭牌,关你屁事!”郎震走了过来,冷冷地发话,“府衙的人,何时也负责查身份了?你还是去县衙喊人吧。” 按说他只是初阶武师,对方应该不在意才对,不过中阶武师看到他,脸色顿时一变,“独狼?你果然是在这里。” “别攀交情,我不认识你,”郎震伸出独臂,很随意地摆一下,并不在意对方的修为和身份,“不过,我不介意让你重新认识我一下……想为难我的东家,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很明显,中阶武师知道独狼的难缠,尤其是他现在正处在多人的包围之中,随便一眼看过去,起码就有十来八名武师,其中还有最少两名高阶武师。 所以,哪怕他手上拿着府衙的公文,也不敢过分激怒于对方。 他只能看着冯君,冷冷地发话,“诈骗之事先不提,你刚才杀人了,这总没错吧?” “没错,”冯君点点头,不耐烦地发话,“我是杀人了,那是私人恩怨……你有意见?” “呵呵,”中阶武师冷笑一声,“东华国的律法,杀人偿命,你不会不知道吧?” 杀人偿命,确实是东华国的法律,但那只是一条中间线,上下可以浮动,断案的时候,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杀人者属于血亲复仇的话,判无罪很正常,甚至连罚金都可能省了。 但是杀人者想要谋反,杀了知情人,哪怕他没有事实上的反叛,判个株连九族都不算奇怪。 “我杀的是妙手阁之人,”冯君慢条斯理地回答,“他们想要谋杀我,我将人擒下了,想要跟妙手阁沟通,怎奈人家不理我,那我只有当众斩首,以儆效尤了。” 别说,他说的这一席话,理由还真是不错,如果被认定可靠的话,交点罚金就免去死刑了,多交点钱,再上下打点一番的话,当天释放也不是不可能。 “是吗?”那中阶武师冷笑一声,“空口无凭,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 “王三你给我滚蛋!”有人厉喝一声,“杀人偿命……你杀了你寡嫂怎么没事?” 中阶武师闻言,脸色就是一变,扭头一看,脸色又是一变,“呵呵,原来是米掌柜,元广府的,怎么跑到庆宁来了?我寡嫂行事不轨,虐待侄儿……当诛!” “滚蛋!”米掌柜毫不留情地一摆手,“你闹市杀人就有道理,别人在犄角旮旯杀个妙手阁的盗贼,反而是有罪了?” 中阶武师也知道,对方是不好招惹的,但是他依旧硬着头皮发话,“我的无罪是府衙判的,此人当着官差杀人……难道不该走一趟府衙?” “判你的时候,你在藏匿,”米掌柜冷冷地回答,“可曾去过府衙?” 冯君听得也是有点大开眼界,合着这个位面,也存在缺席审判? 最令人震惊的是……还能缺席宣判杀人无罪? 中阶武师一时有点辞穷了,他愣了一愣,才发狠地说一句,“我今天一定要将此人绳之以法,怎么……有人不服气吗?” “有种你就动手试一试,”郎震冷笑一声,“麻痹的,止戈山这么大,死几个人,往山沟里一扔……谁找得到?” 中阶武师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白。 (更新到,召唤三月月票。) 第二百五十三章财大气粗 郎震的话,不算恐吓,官差在下面为非作歹,直接被人杀了的例子,真的不要太多。 何谓“皇权不下县”?这就是了,在县以下的地域,世家大族占了很大的话语权。 很多家族,可以直接判决自家子弟的生死,甚至邻居的生死,也可以强行决断。 官差下来,如非不得已,下面人还是愿意逢迎一下的,但是他们做得太过的话,下面人将人杀了,把尸体藏了,也未必就一定有事。 官方非要追究的话,万一逼反了当地的民众,算谁的锅? 中阶武师的脸上,青红白紫变幻了好一阵,又四下看看,最终悻悻地勒转马头疾驰而去。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咬牙切齿,撂下了一句灰太狼的名言,“我还会回来的!” 回报他这句话的,是一片嘘声和口哨声。 见到几骑扬长而去,冯君冲着米家人一拱手,笑着发话,“多谢米掌柜仗义执言。” 米掌柜便是那个高阶武师,他是带了两名伴当,急匆匆赶到的。 对于冯君的谢意,他很无所谓地摆一下手,然后快速发话,“不知冯先生此刻是否有空,我想私下聊两句。” 冯君对米家人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不过对方刚刚为他解了围虽然他不介意跟府城来人扳一扳手腕,不过能少一点麻烦,当然是少点麻烦的好。 所以他邀请米掌柜进自己的小院详谈,甚至把人请进了客厅。 他的客厅里,没有太多敏感东西,但是一般而言,他还是很少请人坐进去聊天。 他认为,这不是自己有意摆谱,实在是自己的各个房间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多了,绝对不能让别人随便进出。 既然是如此,他就要从源头上遏制这种风气,那么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客厅不随意招待人,省得别人习惯成自然之后,不好控制。 至于说这么做,可能给人留下傲慢的印象,冯君也顾不了那么多,对他而言,把规矩立起来并且维持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一次,他感觉对方应该有要事跟自己商量,于是就将人请进了客厅。 米掌柜跟他接触得不多,但是在外面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冯君的房间多么难进了。 所以他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还好,这一次他也确实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米家是做商贸的,大本营是在元广府,但是也辐射周边,在庆宁府的人脉颇为不弱,否则也不会在夺魂刺被杀之后,第一时间赶来。 因为冯君拒收了米家的一百两黄金,最近他们就在四处打探,了解阳山顾家的各个产业。 其实顾家的绝大多数产业,并不难打听,正经是这些产业一般会公开打出顾家的旗号,让某些不开眼的家伙早早知道:大家老实做生意就好,不要惦记那些不该惦记的。 不过米家人打听消息,自然不可能这么粗疏,想要回报冯君恩德,肯定要打听详细了。 他们要了解各个产业的位置、规模、盈利方式、利润之类的内容,还要打听负责人、保护力量这些信息,甚至还有相关人等的喜好、社会关系等等…… 简而言之,米家要将顾家产业的信息,做一个汇总交给冯君,自然是越细越好。 在这样的调查过程中,有人就发现,息阴城内,顾家的一家米行,近期频频接触郡兵和知府衙门,近期更是进了知府的宅院。 然后府衙有消息传来,说顾家愿意拿出部分钱粮,犒劳军队,知府大人很是开心。 民间自发劳军的事,属于典型的正能量,往常每到年根儿的时候,官府得将当地大户召集起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有时候还要使出威胁恫吓的手段,才能多少化点缘出来。 而阳山顾家做为拥有先天的大家族,对这样的威逼利诱,根本不在意每年年底犒劳军队,是一百块银元、十石粮食加两头猪,你要也是这么多,不要也是这么多。 这一次顾家竟然提前主动劳军,知府大为欢喜:做为庆宁府的大势力,顾家此举,给大家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 米家可是做生意出身的,非常明白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顾家如此行事,当是有所求,于是加大了打听的力道。 其实府衙里的各种消息,都不是很难打听,大把银元撒下去,有的是人争先恐后地泄密拿官方的消息,为自家赚小钱钱,这太划算了。 所以米家最后得知,顾家向知府禀报,说止戈县最近汇集了一群骗子,正在打顾家的主意,希望府里能出面惩治恶人,还庆宁府一片朗朗晴空。 米家人得了消息之后,为了确定消息的准确性,还特地验证了一番若是将假消息传给冯君的话,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然而,就是因为他们要验证,所以就慢了半拍,紧赶慢赶还是落后了府衙半步。 米家人能想得到,知府会答应顾家的请求,但是这么快采取行动,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简而言之,米掌柜一行人回来得有点晚了,不过他指出了幕后的主使者:阳山顾家! 冯君听完这话之后,点起了一根烟:用官府压我?大家族果然是有大家族的玩法。 他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无非是官商勾结各取所需,在地球界,这种事多到烂大街。 可是顾家这生存千年的家族,能使出这么一手,这招数自然有可取之处。 冯君抽了半根烟,才出声发问,“我杀了顾家在妙手阁的人,会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知道后悔啦?米掌柜心里有点感慨:终究是年轻气盛啊! 不过说到底,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他沉声回答,“这个无须担心,妙手阁是官府打压的,只要你证据确凿,知府也不能说什么,顾家送上些许财货劳军,还不足以推翻定论。” 然而,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一句,“其实官府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讲道理的,最好你令田家也多出财货劳军,才好辩解……可惜我米家是元广府的,此事上不好出力。” 米家在庆宁府有分号,但是很显然,作为一个外地的办事机构,只能象征性地出点财货应应景,不可能大撒金钱劳军,否则的话,元广府那里如何交代? “这还真是……”冯君感觉有点无语,异界版的金元政zhi吗? 田家大肆劳军的话,财货的大头,当然得他来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可能对合伙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可是转念一想,冯君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趣,顾家真是想跟我比钱多吗?” 顾家在庆宁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因为拥有先天,不但武力值极强,连带着财富也到达了一个令人瞠目的程度。 以现在冯君的身家,还真不配跟人家相比,几千人的家族,要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问题,还要支持武者修炼,同时将家族发展壮大。 搁给地球界类似的企业,起码也得有几十甚至上百亿的资产温饱问题好解决,但是想发展壮大,不被时代淘汰,还真得有这么多才行。 冯君的资产,到现在也没有上了十亿,跟顾家相比,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顾家还有一大优势,人多! 二十一世纪最宝贵的是什么?是人才! 哪怕不说人才,人口也是宝贵的财富。 偌大的帝都,一旦驱逐了“地段”人口,整个城市都会被垃圾掩埋,想点外卖?对不起,快递小哥都没了,连饭店都关门了,老实在家吃泡面吧如果还有小卖部没关门的话。 这更是冯君的短板,他不但人手奇缺,花钱雇来的人,忠诚度更是没法跟家族子弟相比。 他的短处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只仗着一个长处,他就敢跟对方硬拼在他的身后,有整整一个位面的支持! 想到要跟对方硬拼钱财,他真的没什么压力让你见识一下,经济战是怎么打的! 谢过了米掌柜之后,他请来了田阳猊,将情况说了一遍。 田阳猊一听“劳军”,也是有点头大,做为一个家族的族老,他比冯君更明白,坏的开头一定要抹杀,“今年劳军,田家如果大手大脚,哪怕花的是您的钱……明年日子也不好过啊。” 冯君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我请托邓镖头好了。” 他手中不是没有候补人选,邓家兄弟的老爸在没退出镖局之前,也算是一号人物,又没有太多的资产,某一年心血来潮大撒银子劳军,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至于说来年?对不起,没了!邓家本来也就没多少钱。 田阳猊怎么敢答应神医如此行事,如此一来,多日的辛苦岂不是毁于一旦? 他只能苦笑着发话,“距离年底还有些时日,咱们也不着急,先看一看知府打算如何筹措此事,我倒是不信,顾家能年年大手笔劳军……静观其变即可。” 冯君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能事情还没发生,自家就乱了阵脚。 于是他冷笑一声,“等劳军开始,我定要让顾家后悔不正面接触我!” 第二百五十四章变本加厉求月票 冯君打算,等劳军的时日一到,一边是田家探听消息,另一边则是出手打击顾家的产业。 在顾家看来,他们是合理地利用规则,来对付突然间冒出头来的冯君。 至于说直接硬杠冯君……顾家又不傻,已经有两位先天死在这厮手里了。 顾茂远是老牌先天,但是他再老牌,也仅仅是先天,不是仙人。 顾家唯一战略级别的威慑武力,不能轻易地使用。 可是冯君非常腻歪这种事,你顾家觉得自己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行事,但是强取豪夺的时候……你们尊重规则了吗? 他不知道顾家是如何对付别人的,但是他很明白,顾家曾经是如何对付自己的。 区区十几枚铜板,就要强行买下自己从地球带来的物品……这叫尊重规则吗? 规则不是夜壶,想用的时候拿来用一用,没用的时候就丢到一边。 所以在冯君看来,这就是典型的恶意报复,或者对方还会洋洋得意地以为,他们借用的是大义,使用的是阳谋,而自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缚。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阳山顾家在几百里外,正一脸狞笑地看着自己想逼我顾家出头?随便用一些小手段,就玩死你! 冯君最不喜欢的,就是对手的得意。 又过了两天,大部分虞家人已经离开了,再然后,田家在北园伯府施工的子弟也回来了。 冯君得了米家送来的情报汇总,发现妙手阁对于夺魂刺的死,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也懒得说什么十日之约了,将夺魂刺的尸身,转交给了米家人。 只要你做事讲究,我做事只会更讲究。 米家人得了仇人的人头,激动得难以自持,连夜回了元广府。 冯君看到周边的人少了一些,正说要去挖掘灵石,哪曾想第二天一大早,有田家人来报:从县城方向,来了一队军士。 很快地,田阳猊也赶来了,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来的军士不仅仅是郡兵,还有铁卫。 铁卫是归禁卫军管理的,跟警卫团有点类似,直接对皇家负责,跟御林军一起,组成了京城的两大卫戍部队。 这个消息实在有点糟糕,田阳猊也是愁眉不展,“这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铁卫主要负责护卫工作,但不仅仅为皇家提供护卫,所有的封疆大吏身边,都有铁卫的存在,这是东华国对大臣的一种保护,算是朝廷的福利。 比如说,庆宁府知府身边,就没有铁卫……他不够资格,可是他的上级浮山郡郡守,身边应该有十名铁卫,就算偶尔有缺额,很快也会被补齐。 田家只是地方豪强,甚至可以说是个乡下小家族,子弟们眼力有限,辨认了好久,才发现郡兵中居然夹杂了铁卫。 按说虞家人的眼力,应该比田家强点,不过目前虞家只剩下七八个人了,连虞正清都离开了,做主的是虞二少爷,修为最高的,倒是一名高阶武师修为的客卿。 虞二少爷不怎么跟冯君联系,今天也没来通消息。 田阳猊愁眉苦脸地表示:有铁卫的话,咱还真的不好冒犯,发生什么也只能忍着。 不想忍的话,可以跑,但是绝对不能反抗这可是东华国皇家和朝廷的脸面。 冯君倒是不怎么害怕,先天都杀了俩,铁卫又怎么样?所以他淡淡地表示,咱静观其变。 大概是中午时分,那一行人来到了止戈山,直奔冯君的小院而来。 这些人距离小院还有十余里的时候,先头部队就已经抵达了小院。 之所以说是先头部队,因为打头的除了有一名铁卫,还有五名郡兵和两名差役。 冯君见到有郡兵出现,忍不住暗暗摇头:田家这情报能力,还有待加强啊。 殊不知,这是他误会了,东华国的惯例是,有铁卫的地方,十有八九会有其他的护卫力量,这不是连差役都来了? 田家子弟虽然对铁卫战战兢兢,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发问,“敢问诸位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那两名差役是止戈本地人,平日里跟田家子弟还有往来,不过这时候却是正色回答,“莫要多问,有贵人前来,须征用你们的院落一用,赶紧腾出来。” 田家子弟闻言大惊失色,心知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小不了,只能咬牙回答,“我们也是受雇于人,帮着做些杂活儿,实在不便替主家答应。” 一名差役悄悄地使个眼色,口中却是厉喝,“你做不得主,还不速速去告知能做主的人?” 田家子弟心一横,正色发话,“要告知主家,也得知道贵人的来历才行……差大哥见谅。” 对田家人来说,拥有铁卫的贵人固然尊贵,但是能连杀两名先天的神医,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不曾亮明身份,就想征用神医的院落? “玛德,”刚才使眼色的差役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贵人身份,又岂是你能知道的?” 一边大骂,他一边小心地看那名铁卫的脸色别看他是爆粗口,其实是在保护对方。 铁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种事情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他也懒得关心。 田家子弟却是不卑不亢地回答,“也许我不配知道,但是向主家汇报,却不能没头没脑……我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那你让开不就完了?”差役气得冷笑,没命地使眼色。 哪曾想他的话音刚落,一名郡兵脸色一变,摘下一根钢鞭,一抖手就砸向那田家子弟,口中厉喝一声,“竟然敢刺探军机,找死!” 田家子弟不敢反抗,只能身子暴退,可是对方的鞭法实在精妙,钢鞭直接脱手飞出,将人砸了一个大跟头,才又一抬手,收回了钢鞭。 合着这钢鞭的尾部,还有一根极细的索子,正握在郡兵的手中。 田家的子弟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噗~” 田乐文刚刚赶到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忍不住勃然大怒,“你为什么打人?” “滚!”这名郡兵厉喝一声,“马上腾出院落,打扫干净,否则要你们好看!” 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闷响,这名郡兵的肩头一震,手中的钢鞭落地,紧接着,殷红的鲜血从他肩头的盔甲缝中冒了出来。 此人倒是相当悍勇,左手一捂右肩,咬牙切齿地大喊,“哪个鼠辈偷袭?” 又是啪的一声闷响,这厮胯下的马晃了两晃,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这位从马上跳下来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爱马额头正中,多出了一个血口子,正在汩汩地不住往外冒着鲜血。 马身缓缓侧躺下来,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两条后腿偶尔痉挛一下,眼见是不得活了。 他的脸一沉,还待再骂,却猛然间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 左右看一看,他才愕然发现,两名差役已经躲到了远处,甚至四名郡兵都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很显然,他的坐骑之死,是受了池鱼之灾,谁也不想成为第二条池鱼。 这名郡兵越发地恼怒了,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出手之人,也是胆大包天的,不但敢打伤郡兵,还敢杀掉军马。 所以他虽然异常愤怒,但还真不敢随便骂人了,只能四下扫视,睚眦欲裂地大喊,“动手的是谁?可有胆子站出来?” 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淡淡的,却又不失威严,“让我站出来……凭你也配?” 这态度,正是郡兵刚才对田乐文的翻版。真可谓是报应不爽。 不过这郡兵并未纠结这一点,而是脸色一变,声色俱厉地发话,“我是前来征用房屋的,你确定要跟铁卫对抗吗?” “周边房屋很多,”那个声音继续懒洋洋地发话,“我不接受征用,你们可以滚蛋了!” 郡兵闻言勃然大怒,“你可知道,是谁要征用你的院落吗?”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说话的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神医,只不过此前他伪作不知,现在恼怒极了,忍不住脱口而出。 其实,事情发展到了眼下这一步,说破了也无所谓了。 “我不知道是谁要征用,”冯君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刚才问你,你不肯说呀。” “泄露了贵人的行踪,没人担得起责任,”郡兵冷笑一声发话,“你武力抗拒征用,等着被官府下狱吧!” 这话一出,空中就没有了声音,就在大家猜测,神医是不是被吓坏了的时候,空中又传出了声音,“你确定自己明白,是在招惹什么人吗?” 郡兵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当然知道,因为不能确定冯君的真实身份,所以就连上面也没胆子拿出处理方案真要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呢? 所以大家只能一点一点地试探,而他之所以冲在最前面,是受同袍所托。 但是这时候,他是退不得的,只能咬牙回答,“你会后悔的,大军旦夕即至,会将你碾为齑粉。” “我后悔不后悔,是我的事,”冯君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再不滚蛋,我要你的小命。” (居然又有四个萌主了,三月事务性的工作比较多,存稿日益见底,容风笑缓两天,肯定不会欠多久,至于月票,还是要求的,这是风笑加更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五章非一般的世子 征用一词,是个人就明白,大致来说,是官府为了公事,将私人物品征收过来暂用。 但是这个公事有多大?谁发的指令?征用的对象又该是何等人?里面的说道就太多了。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郡守府征兵,绝对没胆子去亲王府骚扰。 冯君的回答也是如此:我没兴趣知道,谁想征用我的院落,就问你一句,知道我是谁不? 可是就这么一句,足以令郡兵进退维谷他是真不确定对方的身份。 不过只冲着对方敢当着铁卫的面,悍然击伤自己,并且击杀军马,就知道此人绝对不简单不是疯子,就是有天大背景的。 此人像是疯子吗?不是特别像,于是郡兵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铁卫。 铁卫不想接手这糊糊事,事实上,他是对御林军负责的,是对皇家负责的,他目前在护卫的主儿,都不能获得他完全的效忠可以为之丧命,但是绝对不能听其乱命。 不过对方当着他的面,打伤己方的人,他也不能不计较,要不然对不起身上铁卫的装束。 所以他冷哼一声,“那么,你就可以公然打伤执行任务的校尉?” 打伤军人,不是多大的罪名,但是正在执行军事任务的军人,受到朝廷和军方的保护,譬如说卫兵,就是神圣不可侵犯。 “谁让他先动手打伤我的人呢?”冯君懒洋洋地回答,“跑到我家里来,打伤我的人,我没杀了他,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还不快滚?” 铁卫的嘴角抽动一下,拨转马头,毫不犹豫扭身就走。 这不算丢面子,正经是他一直呆在原地,却又拿不出处理方案,才会更让人小看。 见他们离开,冯君收起步枪,从一棵树上跳下来,冷冷一笑,“来者不善啊,老田去看一下你家子弟,伤势如何……” 田家子弟伤得不轻,他只是高阶武者,对方下手的是一名初阶武师,所幸的是,那钢鞭不是纯钢所制,而是钢丝加了牛筋、人发等,坚韧轻盈富有弹性。 所以他只是被砸断了肩胛骨和两根肋骨,肺部有些呛血。 当然,这伤也不算轻了,不但要救治及时,还得有上好的伤药,否则难免根基大损。 相较而言,那名郡兵校尉被子弹击穿了肩头,伤势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没有伤到大筋,恢复起来不会太慢。 最关键的是,断了一臂的武者,也可能修到先天高手,可是五脏六腑受伤,导致根基大损的话,绝对是先天无望。 田家不缺这点伤药,但是不能认为,这一战,小院一方就占了多大便宜。 冯君在对方一步步的行动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又在逐步试探? 他发现这个位面的人,分外喜欢玩这一手,而他是真的讨厌这种做事方式 也许……是信息不够通畅的原因吧?起码在地球界,遇到类似的事情要少一点。 先头部队离开之后,还是要寻找住处的。 不过见识过玉石砌成的房屋和院墙之后,再看其他的房屋,感觉就分外地简陋了,真的看不到眼里滑石虽然不值钱,但终究是比砖石漂亮许多,也值钱许多。 倒是有一片地方,也在搭建玉石房屋,那是虞家的人想要在这里常住。 当然,原本他们是不用搭建这么好的房子,不过虞二少爷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定要这么做,虞家的其他人也就随他去了,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滑石。 征用的人发现房子才打了一个地基,也没兴趣去过问。 正午的时候,大队人马过来了,郡兵足有五十人,铁卫总共只有五个,不过也不算少了。 来人应该是知道征用房子不力了,不过也没有来找冯君的麻烦,而是在距离冯君两里地左右的地方,直接搭起了营帐。 营帐住起来,肯定没有房屋舒服,但是田阳猊丝毫不敢小看对方,悄悄地来找冯君。 他一脸的惊惧,“坏了,营帐的仪仗,当是公侯之家,而且还有明黄挂角。” 明黄是皇家专用的颜色,其他人使用便是僭越,万一被人举报,罚个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路姓匠师曾经为虞家打造屏风,底座使用了明黄色,虞家果断地换了颜色。 不过当时的虞正清,只以为是对方的无心之失,并未太过怀疑此人其实民间也有用明黄色的,若是没有人举报,倒也不算多大的事。 直到前一阵,揪出了这个仇敌,虞正清才反应过来,合着人家是想给虞家下套来的。 不管怎么说,营帐这种户外用品,敢在四个角上公然挂上明黄色的,那铁定跟皇家有关。 田阳猊的担心,也就十分正常了起码来了皇亲国戚呀。 这群人亮出的底牌,让周边的村民们都惊恐不已,当天晚上的夜市,人流量大减,只有平日里的七成,其中还有一半是来围观贵人的。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来人将营帐扎起的同时,又有十余人向冯君的小院走去。 田阳猊听说之后,马上带了几个子弟迎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必须出来独当一面了。 然而,当他看到其中一人时,顿时就是一愣,然后恭敬地一拱手,“见过北园伯。” 北园伯身材偏胖,方面大耳长髯,身上带着浓浓的威严,一看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凡。 不过此刻,他并不是站在中间,而是侧着身子,跟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低声说话。 年轻人也器宇不凡,只是脸色有点发白,下盘虚浮,虽然是初阶武师的修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种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 北园伯跟田家结亲,自然也认识田阳猊,他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发话,“阳猊且去通报,就说勇毅公世子来访,让主家速速出迎。” “勇毅公世子?”田阳猊顿时吓了一跳,他深深地看了世子一眼,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就走,“贵人请稍等。” 勇毅公可是东华国数得着的公侯,娶的是当今天家的幺妹,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这世子的身份,算起来还是天家的外甥。 冯君听说之后,也安排邓家兄弟将院门打开,自己则是背着手站在院中,并未出迎。 世子一路走过来,见状就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是脸色一沉,“好胆,你为何不出迎?” 冯君依旧背着手,只是怪怪地看他一眼,“奇怪,是你来找我,我为何要出迎?” “大胆!”北园伯见状,厉喝一声,“世子乃当今天家的外甥,堂堂天潢贵胄,你这乡野鄙夫,怎么敢如此傲慢无礼?” “我再是鄙夫,此地也归我所有,”冯君脸一沉,“你不请自来,站在别人的土地上,对着主人大呼小叫……真不明白,谁更村鄙一些。” “你……”北园伯气得脸色通红,“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的地是花钱买的,契税也交了的,”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衣食也是自己劳动赚来的,我倒是想问一句……帝力于我有何加焉?” 这话就是说,我住在自己家里,也不差你的税款,老老实实干活,衣食都是靠自己,并不欠任何人的,你是皇族又怎么样?皇帝来了也不好使呀。 这个说法,不但在地球界有段子,在东华国也有人说过。 那是一名种田的老农,面对前来征辟的朝廷官员,他理直气壮地这么回答。 朝廷肯定就生气了,于是派了人去拿他。 结果一动手,拿人的顿时就傻眼了……尼玛,是仙人?是谁这么坑? 从那以后,东华国皇室就多出了一个规矩:若非必要,不得随意骚扰百姓。 当然,你若是如假包换的百姓,那么,骚扰了也不打紧。 北园伯的话有理,但是冯君的话,同样有道理。 世子见他俩说个没完,一甩袖子就转身,“北园伯,你们先谈着……谈好了我再来。” 不等别人做出反应,眨眼间,他就走得远了。 田阳猊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叹一口气,“这位……世子真的是性情中人。” “世子家学渊源,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北园伯淡淡地看他一眼,“他知道你我是亲家,特意避开,也是为了你我好说话。” 不等田阳猊回答,就听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那你俩慢慢聊,老二……关门!” 北园伯闻言,气得顿时笑了,“我说,我那幼弟怎么说也是你的主顾,你就这般待客的?”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我的主顾是他,不是你!”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北园伯是见过世面的,也不跟他辩解,“不请我进去坐坐?” “毫无必要,”冯君一摆手,直截了当地拒绝,“我胆小,怕你再拿出钢鞭来打人。” 这话讽刺的意味十足,但是北园伯丝毫不以为意,“你的灯具我看了,倒有几分意思,不过那什么阵法,根本是欺瞒他人!” 冯君看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那郡兵也是这么认为的……倒是可惜了一匹好马。” 北园伯听到这话,忍不住心中生出一些烦躁来,于是大声发话,“好了,莫要跟我逞口舌之利,世子已经打好招呼了,要征用止戈山来养马。” 第二百五十六章剧情反转 征用止戈山养马?冯君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反驳一句,“他征用他的,关我什么事!” 不过紧接着,他心里也是一阵烦躁,“老二,关门!” 随着大门被重重关上,北园伯先是一愣,然后一蹦老高,大声嚷嚷着,“阳猊你看,你看……他竟敢如此对我,竟敢如此对我!” 他可是堂堂的伯爵呀,主动上门拜访,竟然没有被请进去坐一坐! 不但没有坐,还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门是被摔着关住的! 人家对你这样,算客气的啦,田阳猊心里暗哼,敢跟仙人摆架子,你也算独一份了。 不过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伯爷息怒,这次怎么不见保哥儿来?” “他被我禁足了,”北园伯强压着怒气回答,这事儿他原本不想说,但是对方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刺激人了,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禁足?”田阳猊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他……他做错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北园伯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火气又有点按捺不住了,“阳猊,我知道你田家底蕴差一点,但是,你总不会连是不是阵法都看不出来吧?” “北园伯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田阳猊一听也火了,麻痹的,你居然敢笑话田家底蕴浅? 其实田家的底蕴还真就是不深,但越是这样的人,越忌讳别人戳伤口。 尤其是,北园伯家的底蕴也没那么深,若没有救驾一事,现在都未必赶得上田家。 所以田阳猊很犀利地反击,“我田家浅薄,保哥儿可是不浅薄,阵法是他看的,板是他拍的,价钱是他谈的……这关我田家什么事?” 其实他还想说一句,保哥儿用的都是人家自己的钱,关你这个大哥啥事? 不过这话一旦说出来,这一门亲戚就没法做了。 可是北园伯在盛怒之下,哪里顾得上考虑对方的反应?他咬牙切齿地发问,“但是告知保哥儿,院子里有套阵法的……总是你吧?” “没错,是我,”田阳猊越发地火了,“莫非你以为,我和神医联合算计你家?” 问到最后一个字,他甚至有点想笑了,堂堂仙人,算计你一个小小的伯爵? 我呸!咋就没看出来,北园伯你也是这种自恋的货色呢? 算计我家……切,你也得有那胆子!北园伯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微微摇头,“田家忠义传家,既然是亲家,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顿了一顿,他又沉声发话,“可是你应该知道,阵法三要素吧?” 田阳猊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心中就是一阵冷笑,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茫然。 他摇摇头,“我田家底蕴浅薄,真不知道这个……难道保哥儿也不知道?” 保哥儿……北园伯的嘴角抽动一下,“三要素有各种解读方式,我不便多说,只告诉你一点,除了军阵,以及受到山川河流等风水影响的,能用仙晶驱动的,才叫阵法。” 说完之后,他一转身就走了,“好了,我要先去跟世子说一声。” 两人在低声交谈,完全没有发现,旁边的一株灌木后方,空气有着微微的扭曲。 等到田阳猊也离开,灌木后空间一阵扭动,显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虞二少爷。 他看着北园伯离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又是一个不知变通、自以为是的蠢货……我去,好像我在骂我自己?” 他在这里低声自语,却是没想到,监控室里,一个小男孩儿正在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姐姐!”欢欢嘴里大叫着,扭头就跑了出去。 一般来说,冯君的院子外虽然有监控,但主要是用于夜间监视,白天的话,大家想起来就看一看,想不起来就算了。 欢欢是个三岁的孩子,活泼好动求知欲旺盛,手脚有的时候比较欠这个岁数的孩子,也不能要求太多。 所以刘菲菲严厉禁止他进入监控室,她的岁数也不大,但是很清楚欢欢捣乱的后果。 欢欢不敢招惹姐姐,刚才是发现院子里在吵架,才悄悄溜进了监控室。 得益于姐姐的屡屡提醒,他也没敢随便乱动东西,就是张头张脑地看那些屏幕。 等他注意到,一个屏幕中,灌木后猛地多出一人来,真的是吓了一大跳,马上就转身狂奔了出去。 此时冯君已经进屋了,郎震也在打坐修炼他的伤势还没有好彻底。 只有邓家兄弟,在四下巡视,大白天的,还是用眼睛观察比较好一点,摄像头不太自如。 他俩也没在意这个小屁孩。 刘菲菲听弟弟说完,严厉地问了两句,确定他没有说谎,转身就去找冯君。 可惜神医已经关上门了,小女孩犹豫半天,终究是没敢上前叩门原本,欢欢就不该出现在监控室的,她再贸然打扰神医,就更不好了。 纠结半天,她还是扭头向厨房走去,算了,先做饭吧。 不过,刘菲菲不敢打扰神医,总还是有人敢打扰神医的,半个多时辰之后,田阳猊叩门,求见神医。 冯君正好有点饿了,于是将人放进来,让菲菲做饭,“咱们边吃边说。” 一般而言,他吃饭是很快的,这次也不例外,饭菜做好之后,他先大吃了一顿,吃到七分饱的时候,才端起一杯果酒来轻啜这酒是米家送的,酒精度不高,味道却是极为清醇。 见他俩开始喝酒,郎震等人就离开了,田阳猊左右看一看,压低了声音发话,“神医,你对北园伯似乎有点不满?” “不是有点不满,是相当地不满,”冯君冷哼一声,“原本以为,他是保哥儿这种人,早知道他家是这样……哼哼。” 说句实话,他真没想到,第一个主顾家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数,他本来还琢磨着,要卖第二套监控给北园伯府的。 当然,监控卖不卖,这是小事,他也不在乎这点钱,他甚至恼火到想要收回上一套。 田阳猊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反而低声发话,“但是那你也不该激怒勇毅公世子呀。” “激怒他又如何?”冯君不以为意地回答,然后侧过头来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发话,“老田你到底想说什么?” 田阳猊犹豫一下,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发问,“神医,我所料不差的话,你这般高调行事,不知、不知……是不是想要做什么事?” 冯君闻言,再次看他一眼,然后微微颔首,“也可以这么说。” 他硬怼伯爵和公爵世子,一点余地都不留,固然是因为对方态度不好,但是同时,他是真的想搞出点事情来,好吸引别人的关注。 来到这个位面,已经有好几个月,他还是没有任何的修仙线索,甚至都不便多问别人郎震和田家人,已经将他视为仙人了,他怎么好再问这种问题? 所以,他在生存环境稳定之后,就逐步开始卖弄各种来自地球界的物品,一边收编手下拓展势力,一边彰显不凡,以期能得到修仙者的关注。 硬怼勇毅公世子和北园伯,也有利于他扬名。 关于这一点,他想得非常明白来自地球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炒作”二字? 当然,这样的炒作肯定有点风险,不过说句良心话,对方的行为,也确实激怒了他。 征用止戈山养马?我呸,这种馊点子是谁出的? 冯君不在乎对方是想养马还是养牛,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已经在周围发现了二十来块灵石! 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灵石,不过据保哥儿说,就连北园伯府里都没有灵石。 很显然,这东西是弥足珍贵的,止戈山的这些灵石,应该已经很难得了。 对方一旦征用了整个止戈山,带来大量的军士和军马,他还怎么愉快地拿炸药开采灵石? 世子和北园伯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规划,他是不可能退让的。 田阳猊见他承认了,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不知可否问一句……神医你想做什么事?”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微微摇头,“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嗯,这样吧,你再放出风声去,说我不会理会权贵的无理要求。” “好的,交给我了,”田阳猊很痛快地点点头,犹豫一下,才又补充一句,“虞二少爷跟我说……你若是需要帮手,他可以帮忙提供。” 咦?冯君古怪地看他一眼,“那小丫头片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一时间,他真是有点啼笑皆非,当初他以为,第一个主顾北园伯府,会成为他的优质客户,哪曾想,主事人保哥儿回去就被软禁了,随后赶来的北园伯,态度极其不友善。 而一开始谈判并不怎么顺利的虞家,现在却是态度大变,竟然主动提出要求,愿意帮助他对付公爵世子和伯爵。 这种剧情反转,来得实在太快了一点,让人根本无法坦然接受。 哪怕是三流的网络写手,也编不出这种弱智桥段吧? 可是,它就这么真切地发生了…… (明天争取加更,兄弟姐妹们来点月票鼓励一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强取一更贺盟主怀念多拉 田阳猊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虞二少爷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他倒是打听到了不少别的,“北园伯似乎跟顾家取得了联系。” 冯君看了他好一阵,最终冷哼一声,“你田家是个什么选择?我希望你给一句明白话。” “我肯定向着你这一边的呀,”田阳猊急得直跺脚,“他也不过是我家姻亲,一向不怎么把田家放在眼里的,为了他我得罪你……划得来吗?” 没错,这才是最标准、最老实的答案田家也想帮北园伯府,这个毫无疑问,但是对手是冯君的话,就太划不来了。 神医可能是仙人,这个……也不是关键,反正大头是北园伯在扛,问题的关键在于,田家已经跟神医建立起了良好的私交,这时候改弦更张,那得是多么愚蠢的人才做得出来? 冯君嘿然不语,跟田阳猊继续喝酒,直喝到夜里十点左右,他才撂下一句话,“帮我问一下,北园伯府到底是得了谁的授意,要来为难我?” 这个要求对田阳猊来说,实在有点为难,不过既然已经选边了,那只能一门心思走到黑了。 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了,本来打算打小报告的刘菲菲,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有人前来小院骚扰,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两名差役。 两名差役拿出了公文,一本正经地表示,勇毅公有意买下止戈山,献给内廷做马场,你这里是有主荒地,我们大致估算了一下,费用应该是…… 你不用跟我说费用,冯君很干脆地打断了他俩的话:抱歉了,我没打算卖! 不卖是不可能的!两名差役当即表态,他们说得很明白:整个止戈山都要献给内廷,不可能独独留下你这块地惊扰了内廷算谁的? 冯君有心辩论一下,但是就连郎震都冲着他苦笑摇头:没用的,争不过。 皇家一般不会强夺百姓的地产,但是他们真的决定打算做什么,只要理由够充分,仙人都不好随便拦着毕竟世俗间的事务,还要靠皇家和官府来管理。 “那我就满了两年再卖,”冯君退而求其次,“地是我今年才买下的。” 一名差役愕然地发话,“你几时买地,跟卖地又有何关系?” “你最好还是去看一下,六款十一条,”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地块两年内三易其主,视为有弊情!” 原来这东华国的开国皇帝,原本是破落户出身,老爹把家产败完了,他一度几乎饿死。 所以他对土地兼并的行为,异常痛恨。 严格来说,东华目前都是人少地多的状态,按说土地兼并不该有多么严重,不过话说回来,有熟地可以轻松兼并的话,谁又会去卖力开垦生地? 所以东华国制定了极为严谨的土地政策,一块地两年内换了三个主家,就可以认为里面有猫腻,只凭这一条政策,就能将人抓起来审问,甚至能自由心证地判刑。 冯君这块地,是得自于田家,田家从官府手里买下地,就转赠给了神医,这就是两任主人了,再卖出去的话,就破坏了规矩。 所以只要他坚持这一点,地块完全可以在两年之后再卖这是正儿八经的政策。 两名差役平时哪里会注意这些?严格来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以止戈县来说,两年内三易其主的地块多了去啦,四易五易的都有。 不过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当事双方谈妥了,就没人觉得这是问题。 久而久之,别说普通老百姓,就连官府衙门里的小吏,都不记得有这么一条规定了。 可是冯君一说出来,两个差役脸色就变了倒不是他们确定有这一条规定,而是说,他们认为以的性质,真的可能有这么一条。 是以保护百姓的地产为主旨的,两年内土地多次易主,存在弊情的可能性太大了,从宏观上讲,也不利于官府的调控。 因为有保护百姓的性质,现在是歌舞升平时期,很少有人拿来说事,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这律法没有宣布废除,它就是有效的。 冯君之所以争取这两年,是因为他想在这段时间内,将灵石都开采完,挖完灵石的止戈县,对他没有半分的吸引力。 至于说玉石房子玉石院子……在地球界是个宝,在这里真的不算什么,放弃就放弃了。 事实上,就连这玉石房子,都是田家帮着造的,他所做的,不过是原谅了对方的冒犯。 两名差役不知道冯君的想法,但是对他俩来说,对方同意两年之内交易,也就算完成了任务想要在这么大的止戈山建马场,也得好几年功夫,并不耽误正事。 所以这两位就离开了,一脸的轻松。 不过到了中午的时候,北园伯再次来到了小院门口,跟他在一起的,是止戈县的县令至于说勇毅公世子,人家的牌子太大,在没谈妥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出现。 县太爷来了,冯君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给对方一个面子这可是地方上的父母官。 不过父母官的面子,也仅仅是能进入院子罢了,连进屋的资格都没有,桌椅也没有。 冯君就这么站在院子里,陪着对方聊天。 县令倒是分得清轻重,知道这是神仙打架,他掺乎不起,只是简单地表示一下:这块地是官府卖出去的,如果你担心追责,我们可以溢价回收。 溢价是地球界的说法,他的说法是,我们愿意多加五成价格回收。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拒绝如果这么做的话,还有“朝廷资产流失罪”等着我。 半年不到的时间,一买一卖之间,就能获得五成收益,这罪名妥妥地可以成立。 县令将“朝廷资产流失罪”七个字咀嚼半天,站起身来告辞,同时感触颇深地表示,“看来神医不但擅长治人,也擅长治国呀。” 冯君也不送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不是很正常吗?” 县令又看他一眼,然后隐秘地冲北园伯递个眼神伯爷,这位真的是肚子里有货啊。 他离开之后,北园伯使个眼色,他身边的护卫抖了一下手,院子里凭空多了一张椅子。 一旁的邓家兄弟见状,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也瞪得老大,“储物袋?” 北园伯施施然地坐下,也不看他们,只是淡淡地发话,“我已经说过了,你卖给老幺的,不是阵法。” 冯君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巴,然后吩咐一声,“老二,去屋里搬个椅子出来。” 邓家老二有眼色,不但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还搬了个茶几,拿了一个玻璃烟灰缸过来。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随手又在烟灰缸上磕一下,也不说话。 凭空搬运物资,他也做得到,但是他实在不摸对方的来意,所以并不着急卖弄万一这厮是有目的地试探,我可不就着了丫的道儿? 反正这玻璃烟灰缸和卷烟,也是一般人没有的。 至于说给对方敬烟?那不可能哪怕是搁在地球界,他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敬烟。 北园伯看到烟灰缸,眼睛忍不住一眯,心说这厮的好东西果然不少。 水晶之类的物事,伯爵府也有,但是还真没奢侈到可以用来磕烟灰的地步。 “冯先生果然奇物甚多,”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你的发电机和灯具,勇毅公世子看上了,你开个价吧。” 这么直接?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北园伯这话,我实在听不懂,看上了,买就是了。” 北园伯也不看他,只是自说自话,“以后你要卖发电机和灯具,只能卖给世子,价格要降低一些……世子也不问你要制作方法。” 冯君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他倒是想要制作方法,不是我笑话他,学得去吗?” 北园伯侧头看他一眼,“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倒是真能脑补,”冯君气得笑了起来,“我何时说过同意二字?” “不同意也没用,”北园伯面无表情地发话,仿佛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夺你的土地和房产,不过是第一步,以你的身份,是斗不过我的,更别说勇毅公了。” 冯君听到这里,却是好奇心大起,“世子看不上警戒阵法吗?” “那阵法屁用没有,傻子才会买,”北园伯不但在耻笑冯君,对自己的幺弟也很不留情,“伯府别的不多,就是人多,要这阵法作甚?” 顿了一顿,他又很明白地表示,“倒是这照明的一套,还颇为不俗。” 人力可以代替器械来警戒,但是再怎么努力,人的身体也不能发光。 冯君又看他一眼,“是何人唆使你来找我?我很认真地提个建议……你最好马上杀掉那厮,因为他是在害你。” 北园伯迟疑一下,还是正色发话,“没有人唆使,就是我看到了你的阵法,觉得你是在欺骗小保……没谁能欺负了我北园府,还不受到惩罚的。”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算惩罚,我也该把东西卖给保哥儿吧?干勇毅公世子何事?” 第二百五十八章是谁贪婪第二更 冯君的这个问题,真的是犀利无比。 不过北园伯既然在此前软禁了保哥儿,就已经做好了不要脸的准备。 他非常坦率地承认,“因为我想巴结世子,想巴结天家呀。” 这么无耻的话,他居然就如此赤裸裸地说了出来,“人都有上进心的,对吧?” 冯君也不着恼,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你想巴结人,自己努力便是,何必来算计我?” “因为我手上没有罕见的宝物,”北园伯理直气壮地回答,然后又微微一笑,“还好,保哥儿的运气不错,居然能遇到你……这是老天都在助我。”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伯爵您这么不要脸,真的好吗? 不过很快地,北园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深地看冯君一眼,“不过,这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想要诈骗保哥儿的财物,我也不好下手。” 冯君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这么来说……就是你在一心一意算计我,没别人?” “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北园伯很不屑地表态,“是世子也看到那灯具不错,想要拿回去孝敬娘亲,顺口问了一句,才知道你竟然敢将那监视的器械叫做阵法……” 这个位面里,仙人高高在上,一般人接触不到,但是总有人能知道一些相关消息的。 世子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老爸是国公,老妈是先帝最爱的小女儿,舅舅就是当今东华公司CEO,他是权贵圈子里顶尖的二代了。 根据他浅薄的修仙知识,他认定,没有仙晶驱动的阵法,就不能称其为阵法其实这里所指的阵法,是仙阵,不过大家习惯了仙家的避讳。 凡俗间也有阵法,但是显然,凡俗阵法不可能有如此精妙的器械,也没人听说过有这种东西,甚至在此前,大家都没听说过“发电机”三字。 分析来分析去,他就认定,搞出这个发电机的人,确实有点本事,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着阵法的旗号。 所以,他原本是想搞一套照明系统回去,后来在北园伯的提醒下,猛然间意识到:这个照明的买卖,我可以接手来做呀。 反正做这个的,是打着仙家的幌子在骗人,若阵法真的是仙晶驱动的,世子哪里敢这么算计?早就屁颠屁颠过来请安了。 北园伯在一开始,甚至有心山寨了整个系统。 不过他的幕僚终究不是吃干饭的,很快就发现,这玩意儿咱们做不了有太多的部件,别说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甚至连材料都分析不出来。 世子介绍了两个宫廷匠师过来,看了一看之后,表示爱莫能助。 既然不能山寨,那么他们能做的,就是垄断销售了。 不过保哥儿强烈地警告他哥哥:那神医之能,不是你能想得到的,你最好收敛点。 北园伯觉得,这是幼弟在夸大其词,是试图掩饰自己被骗的事实。 不过勇毅公世子也认为,稳扎稳打地试探比较好以他皇亲国戚的身份,都看不出发电机的玄奥,甚至都没听说过,那么,最好还是谨慎一点。 所以他们最初说是买下止戈山,就是一步试探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买下来也确实不算什么,又没几个钱。 结果对方一口咬定,暂时不卖土地,还搬出了《地律》来抵挡,于是北园伯亲自来试探。 总算还好,对方虽然傲气冲天,但依旧要给县令面子。 这就是说,对方并不是不怕官府,而是觉得北园伯和勇毅公距离太远,无法奈何得了他们说起来,还是开国大帝太爱惜百姓了,把他们惯出毛病来了。 紧接着,北园伯又使出了一个手段,那就是公然使用储物袋。 严格来说,他的护卫使用的是纳物符,跟储物袋相比,纳物符的空间极小,而且使用次数有限最好的纳物符,也只能使用九次。 可是没办法,北园伯真的没有储物袋,就算有,没有仙灵之气也打不开最最起码,得请先天高手使用真元打开。 先天高手,世子倒是能请来,但是……对方好像擅长杀先天? 不管怎么说,北园伯不惜损耗纳物符的耐久度,也要使用一下,看起来是炫耀,真正的目的是试探这年轻人真有储物袋的话,应该受不了这一番挑衅吧? 那么,你也把你的储物袋亮出来,给我看看? 就算没有储物袋,你总该看得出来,我没有使用仙灵之气,其实只是个纳物符吧? 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就证明你啥都不是呀。 待他认定,冯君确实不是仙人之后,马上就直截了当地表示你的货,世子包了。 要不说冯君看起来很高调,实则不然,他的内心还是相当谨慎的,生恐被人算计了去。 这一次,他若是能表现出自己也拥有储物袋,北园伯恐怕直接就跪了,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事? 可见有些时候适当地亮一亮肌肉,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冯君不可能明白对方的全部想法,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卖弄,反倒是助长了对方的侥幸心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逼迫。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抱歉,我想卖的话,自己会卖,无须任何人帮忙。” 北园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来,得使用一些手段,让神医你清醒一下了。” 冯君侧过头来,仔细打量他两眼,然后非常认真地发话,“我若是你,会在说这话之前,仔细地考虑一下,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后悔就晚了。” 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试探都是一步一步来的!北园伯不屑地笑一笑。 然而,当他看到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一句,“不要以为有《地律》,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信不信官府可以直接罚没你的田土?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 “是吗?”冯君的眉头一扬,饶有兴趣地发问,“我很好奇,你用什么理由罚没?” 说实话,他真不在乎这点田地,若是将灵石都采完,哪怕对方不催,他都要去四处游历,寻找新的灵石和修仙机缘了。 不过他还是很有兴趣知道,对方打算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为难自己。 北园伯笑一笑,信心满满地发话,“理由随便就找得出来,别的不说……你这里收购滑石的银元,好像都是新铸的吧?似乎非常精美呀。” 他既然打听过冯君,当然就要了解很多东西,然后就有人反映,神医拿出来的银元,精美到令人惊讶。 他也弄到了几块银元,托人分析一下,发现跟官铸银元,似乎有极为细微的差别,尤其是银元的成色,比官铸的好像还强一些。 私铸钱币,在东华国是大罪其实在哪个国家都是大罪,不过银元是本位货币,朝廷主要提防的,是以次充好,在银元里掺杂其他东西。 谁若是以更好的成色来铸造银元,朝廷基本上不会去理睬你银子多,只管折腾好了。 当然,若是北园伯和勇毅公世子发力,一定要追查,那也不是不可以,铸币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冯君听到这话,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只要是银元,我看着都精美,世子想要强买我的东西,不也是因为喜欢银元的精美吗?” 他是在偷换概念,不过他对银元,还真不是很担心,因为他非常明白,自己拿过来的大工业时代的银元,铸造没有问题,成色更没有问题。 唯一可虑的,就是这种簇新而且精美的银元,他拥有太多了,这个不太合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他将银元送回去,找人做旧一下就行了。 然而他的漫不经心,终于是激怒了北园伯,伯爵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攻击世子……看来是该让你好好开开眼了。” “总之,我是劝你三思而后行,”冯君一抬手,碾熄了烟头,然后呲牙一笑,“上一次死的是马,下一次死的可能是人了。” 北园伯抬脚向门口走去,“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你太过冥顽不灵。” 冯君放声大笑,“哈哈,那你只管放马过来,我真的不介意教你做人!” 护卫见状,抬手收起椅子,小心看他一眼,然后也匆匆离开。 北园伯看似怒气冲冲地出来了,走出四五百米之后,才沉声发问,“你再次使用纳物符,那厮是什么反应?” 护卫此刻已经追了上来,闻言思索一下,才沉声回答,“他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啧,”北园伯一嘬牙花子,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良久才轻叹一声,“这厮若不是如此贪婪,原本也是可以合作一下的。” 他并没有检讨己方的贪婪,反而是觉得,错误都在冯君身上。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冤枉了对方就那么小小的一些物品,连一个房间都堆不满,就敢跟幼弟要两千两黄金,还不许搞价? 是谁给了你的胆子,敢对北园伯府这么做?这不算贪婪的话,还有什么能叫贪婪? 第二百五十九章仙家消息三更求月票 北园伯前脚离开,后脚田阳猊就来了,这种行为,颇有点跟北园伯府划清界限的意思。 既然是这样,冯君不介意把谈话结果重复一遍,并且表示,估计马上要做一场了,你田家有点心理准备,让无关人等撤得远一点吧。 田阳猊倒也不逞强,说老弱妇孺我会撤走,但是最精壮的武者,我会留下来。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我田家此刻全部撤离的话,容易造成你众叛亲离的样子,这也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神医且放心,只要不涉及谋逆,田家子弟不怕任何牺牲。” 冯君想一想之后,皱着眉头发问,“他们非要污蔑我私下铸币的话,该如何应对?” “无妨的,”田阳猊不以为然地摆一摆手。 神医拿出的银元,他早就发现了蹊跷,不过那真的不是什么事。 在他看来,银子成色才是最关键的,“大不了以后用银锭结算,不过是秤着麻烦一些。” 冯君沉吟一阵,方始缓缓发话,“你记得告诉你家子弟,若是我要你们离开,一定要跑得远远的,越快越好……免得被波及。” 田阳猊连连点头,他对某人的大招印象极为深刻,上一次,田家子弟隔了半里多地,都差点被石块击伤。 聊了一阵之后,虞二少爷也来求见,而且态度明确地表示,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派人进驻这个小院,协助防守。 听到这话,冯君忍不住再次生出感慨之心,当初的虞二少爷,是很看不起自己售卖的东西的,到最后,虞家也才换了三台发电机,价值六百两黄金。 正经是伯爵府的保哥儿,拍板果断出手阔绰,非常干脆地签下了两千两黄金的大单。 然而这一转眼之间,就亲疏易位,怎么能不让人感慨万分? 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答应虞家人进入小院协助防守的。 虞二少爷一向比较趾高气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失落的表情? 冯君没有多想,而是非常认真地表示:这一次我只能被动防御,院子里不能留太多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冯某人虽然自命讲究人,但是做事绝对不迂腐,不会一定等到自己吃了亏,才想起来要还手。 只要对方表示出了足够的恶意,先发制人这种事……他也会做呀。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那俩家伙身边,不但有自己的护卫,还有军队在守护。 甚至还有御林军的铁卫。 光有军队的话,倒也还有可乘之机,东华国的军营,偶尔也会出乱子,可更坑的是,浮山郡的官员也知道,有俩大佬来了,郡里府里都派了人来招呼,县城更是不用说。 这种情况下,冯君若是还想着什么先发制人的话,那基本上就是自绝于东华了。 公爵世子不算可怕,伯爵也不可怕,军队和地方官员依旧不可怕,可是当他们组成在一起,那是什么?那是朝廷的体制。 体制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冯君还想在这个位面生存,还想寻找修仙的机缘,那他就不能主动出手。 虞二少爷略带失望地告辞而去,菲菲却是拽着欢欢走了过来。 小男孩用幼稚的声音,非常肯定地表示,“是他,就是这个人!” 冯君的额头,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他听明白原委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良久,他才抽动一下嘴角,不可置信地发问,“你是说他……会隐身?” 这可是捡到宝了,绝对是跟仙家有关的术法。 以他对武者的了解,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可能会这个。 就在这时,一扇房门打开,郎震从里面走了出来,“也许……是隐身符?” 他不是有意偷听,而是就在房间里疗伤,耳力又不错,稍微用一用心就能听到。 冯君则是直接来到了监控室,急切地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这里的监控,是有录像的,卖给保哥儿的那套没有反正北园伯府不缺人手,二十四小时盯着屏幕就行了,既然主要目的是警戒,要录像功能做什么?又得花钱。 好吧,他不提供录像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想解释清楚这些,需要花费不少口舌。 在一个落后的、信息不通畅的农耕社会里,搞科普绝对会令任何人痛不欲生。 郎震他们倒是知道,自家监控有录像功能,但是……也很少看到神医施展。 冯君来回调整了一下,终于找到了相关时间段,看到了监控里悄然现身的虞二少爷。 清楚地看了过程之后,他并没有说话,思索了一阵,又去查看此前的录像,“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隐身的?” 虞二少爷隐身的时候也不算太早,原来他本人是在周围闲逛,时不时地看一眼院门,直到北园伯等人策马而来,他犹豫一下,才隐起了身形。 冯君看一眼郎震,“这是使用隐身符的效果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隐身符,只是听说过,”独狼摇摇头,又看冯君一眼,好奇地发问,“你看不出来?” “我也没见过,”冯君摇摇头,老实地回答,对着郎震,有时候他并不介意说出点实情,因为这样会显得更真实就算修仙的人,也不可能万事都清楚。 反正老郎这家伙脑洞大,让丫自行脑补就是了。 果不其然,郎震真没计较这个答案,闻言他点点头,“倒也是,我看虞二少爷似乎也是普通武者,没有仙气的话……他也只能使用符箓。” “你这话真的提醒了我,”冯君一拍大腿,“没错,虞二少爷不是修仙者。”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相当肯定的,毕竟前一阵他才通过“附近的人”观察过那位,发现虞二少爷是女人,却没有发现任何修仙者的属性。 独狼点点头,心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判断出修仙者来,这种情况下,你都想不到对方是用了隐身符,这还真是……够粗疏的。 仙人对上凡人,果然是不够用心吖…… 虞二少爷回到营地,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过当他来到自己的房间附近时,猛地眼睛一亮,然后骤然加速,冲进了房门,“姐……你来了?” 房间里,站立着一个跟他面貌相同的年轻人,乍一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外人从来不知道,虞家二少爷,其实是两个女孩儿,双胞胎姊妹。 冯君当初发现虞二少爷换人了,这感觉是绝对敏锐,但是他因为发现了对方的女儿身,就要借此认定,后来的虞二少爷是西贝货,这理由就实在有点不过关。 其实两个虞二少爷,都是女人! 不过这俩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冯君若在此地,大概只凭着气场就能确定,屋里的这位,才是此前在船上的那位。 做姐姐的,真的要稳重很多,她淡淡地一笑,“二伯屡次三番地说,此人言行大有深意,居然用缘来解释阴阳,而不是相辅相成……绝缘便可阻绝阴阳,我特来听一听他的高论。” 其实她的想法不限于此,做为双生姐妹,她一出生,就被仙家接引走了,因为要斩尘缘,虞家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家的后人有仙缘,为了避免纷扰,所以才整出一个“虞二少爷”。 但是做姐姐的,暂时无法斩却尘缘,她跟妹妹心有感应,无论如何斩不断的。 更重要的是,接引她的仙人说了,在娘胎里的时候,她从妹妹那里,争夺了太多的先天之气,导致她出生的时候紫府充盈,具备了直接接触仙道的资质。 而她的妹妹就比较惨了,先天不足,否则的话,不可能双生姐妹一个能修仙,一个不能。 所以做姐姐的,对做妹妹的是有愧疚的。 不过好在她一出生就被接引走了,虞家对于准仙人的同胞妹妹,当然也要大力照顾,各种滋补药品不住地堆过来,她后天的发展,也是相当不错的。 虞家对于做妹妹的有多照顾,只看虞正清的反应就知道,那可是车马行的主事人,虞二少爷当着他,却敢随心所欲地插话,他也只能干看着。 换个虞家子弟试一试?别说是女孩儿了,哪怕是男孩儿,是虞家下一代领军人物虞平和,也不敢在虞正清面前如此放肆。 事实上,按理来说,这一次虞正清来交易,最该跟着来的就是虞平和,此人已经是初阶武师巅峰,马上就要晋阶中阶,这是家族未来的核心之一,也该跟外界多接触接触了。 不过做姐姐的表示,这一次还是妹妹跟着来吧,她也有点独立判断能力。 别人能说啥?啥也不能说。 妹妹见了姐姐,很是开心,“那个神医,还真的有点门道,居然一点都不怕勇毅公……我都被那个世子吓了一大跳,想了好久,才决定出手帮他。” 须知那可是公爵,仅次于皇家的存在,她能决定帮助冯君,也是鼓足了勇气。 “这个你无须担心,”做姐姐的出声安慰她,“我已经来了,公爵世子又如何?” “可是……”做妹妹的犹豫一下,愁眉苦脸地发话,“可是那厮拒绝了我。” (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又见三更,风笑一直在努力 三月份,风笑事务性的工作很多。 什么叫事务性的工作?就是重复的、枯燥的、很耽误时间的工作。 没有人喜欢事务性工作,但它又是不得不做的。 这些事情,严重地影响了风笑的码字,老实说,这个月码得没有更得多,可怜我的存稿吖。 怪不得有人说,每一个网络作者,都是堕入凡间的天使,风笑深以为然。 如风笑这般年少帅气的小哥哥,本来应该是“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画风才对的嘛…… 可是现在,偏偏要靠才华吃饭……心好痛。 想到还欠三个萌主的加更,心就更痛了。 不过想到加更可以得到更多的月票和推荐票,心就不那么痛了。 嗯,订阅也会增加,有点小开森。 怯怯地问一句,大家应该会积极订阅和投票,大力支持风笑……的吧? 第二百六十章挑战 “拒绝了你?”做姐姐的眉头一扬,不解地发问,“没可能吧?是你又耍小孩脾气了?” “我做正事也很强的好不好?”做妹妹的不答应了,别人怕她这个仙人姐姐,她可是不怎么害怕,“他表示谢意了,不过不让我派人进那破院子防守。” “这不是正常吗?”做姐姐的闻言,笑了起来,“以他动辄诛杀先天的实力,你们距离他太近的话,很容易被误伤。” “我就是有点不服气,”做妹妹的气呼呼地发话,然后她眼珠一转,“姐,那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仙……跟你一样?” “如此有恃无恐,十有八九吧,他又不是傻瓜,”做姐姐的笑一笑,“你不看田家都已经开始撤离老幼了吗?田阳猊那老狐狸,都打算在此人身上下重注了。” “唉,田七叔估计也知道一些内情,可惜二伯不在,”做妹妹的郁闷地叹口气。 不过下一刻,她又斜睥姐姐一眼,小声地发问,“要不我去问一问?” “别胡闹,”做姐姐的呵斥她,“你只是虞二少爷,没资格跟田阳猊平起平坐。” 她是入了仙道的,但是目前修为低微,虞家将消息遮蔽得很紧,也是应有之意。 做妹妹的有点着急了,“可是这么一来,大战咱们就未必插得上手了呀。” 姐姐淡淡地看她一眼,“为何一定要插手?你记住了,对我来说,你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就都是浮云了。” 两人正在说话,外面有人大声禀报,“二少爷,北园伯派人来请。” “婉拒了吧,二伯又不在,我这做小辈的,做不了主,”做妹妹的淡淡地发话,“北园伯有什么事,也是该找田家商量的吧?” 别看她行事比较随心所欲,可是在大事上,还真不会任性。 真当虞家跟冯君联手,是她一个人能做出的决定?别逗了,虞正清带领大部分人离开,说是护送发电机虽然虞家确实有此需求,但是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撇清干系。 二少爷跟冯君联手,就算失败了,虞家也承担得起责任,无非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出的决定,没必要太过叫真吧? 当然,谁想找二少爷的碴儿,虞家也不会在意反正你们考虑清楚,二少爷是两个人! 门外的人走了,不多时又回转来,“伯爷府的人说,希望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误伤。” “这不是他朱家的地盘,虞家也不是他的附庸,”做姐姐的有点忍不住了,“想要对虞家指手画脚,等他成了这片地方的主人再说!” 听说虞家和田家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北园伯的眉头皱做了一团,“这个情况,还真是有点怪异,他们哪里来的这种胆子?要不……我再试探一下?” 世子正搂着美女喝酒,闻言不耐烦地发话,“反正你抓紧,母亲的大寿没多久了,你可不要愧对了我的信任。” 他买发电机,主要是为了贺寿,打算在寿宴上卖弄一下,他甚至还打算多买几套,让母亲来打赏贺寿的人。 见到这神奇的东西,想必很多人会动心吧?那么他下一步借此赚钱,也就容易很多了。 北园伯心里不踏实,但是当他发现,世子确实不耐烦了之后,很快就开始调整反感,并且做出相应的安排。 当天晚上不太寂静,凌晨时分,院门里传出“噗噗”两声轻响,然后就再度无声。 来刺探的是两个小毛贼,估计是不清楚摄像头还有夜视功能,结果被毫不留情地击毙。 监控室里的邓老二不屑地撇一撇嘴,“这尼玛……是傻的吧,连这都不打听清楚?” 倒是郎震的脸色不太好,“我去拎尸体回来,此事估计……还有文章。” 果不其然,第二天十点钟左右,有郡兵前来交涉,说是昨晚两名同袍走失,不知道你们见过这两人没有? 郎震表示,我们确实击杀了两人,不过他们身上,穿的可不是军服,而且他们是半夜三更时分,私下进入了我们的地盘。 按道理来说,冯君可以一口否认,先将这两具尸体藏到现代社会,等风声小一点再搬运回来无论如何,那边销毁尸体更难一些。 不过冯君是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相关能力,他甚至认为,这两人的送命,都有可能是对方下的套子,若是他反应过度,很可能正合对方的心思。 至于说对方会存在何等心思?可能性实在太多了,就不一一列举了,省得别人说灌水。 反正他是认了我杀的人我认。 只要能一口咬定,对方进入了自己的领地,那么杀人也就杀了,他不怕打嘴皮子官司。 东华国没有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一说,不过这种说法,大抵也只是一种立场,只要没有那种“毒死小偷,主人要入刑”的脑残理念,冯君还是有抗争余地的。 不过北园伯并没有给他太多腾挪空间,半个小时之后,两名高阶武师相伴来到小院门口。 隔着院子,这两人自我介绍一下,一个是北园伯的供奉,一个是勇毅公的客卿。 北园伯供奉是一个高壮中年人,他大声发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王某也曾是军中一员,看到同袍惨死,特来讨个公道,贼子可敢一战?” 院子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你可知道,有贼人夜入我家?” “左右不过是误入!”此人大声回答,“夜色黑暗,迷路乃是常事,倒是阁下心狠手辣,不给人半点活路。”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夜里容易迷路,这个不假,但是冯君的院子灯火辉煌,彻夜不关灯,这种情况下,谁迷得了路? 就算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也不该往灯火最集中的敌对方走吧? 冯君知道戏肉来了,他手中先天都死了两个,这高阶武师如此有恃无恐,当是有说法。 所以他也不跟这厮叫真,而是问一句,“你这是一心求死,是吧?” “公平一战,死生寻常事,”高壮汉子淡淡地发话,“不过阁下武力高超,我又邀了一位好友助拳,想来你也是不怕的。” 严格来说,武者以多打少,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但是对手对你的评价高,又这么跟你商量,倒也不算太无耻觉得不公平,你可以拒绝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是褒奖,是对手对你实力的一种认可。 “怕啊,我怎么不怕?”冯君笑着发话,“万一把你俩再杀了,岂不是又要出现两个先天,来寻我的麻烦?” 两名高阶武师对视一眼,勇毅公的客卿高声发话,“你若奈何得了我俩,也算我们学艺不精,此间事就此揭过。” “没错,”高壮汉子跟着点点头,“我们不是空口白话,伯爷和世子已经请了本地县令来,作个见证。” 这个条件就相当不错了,只要冯君能赢了他俩,那两位爷字号人物会拍屁股走人。 冯君是绝对不怕这俩的,当然,他也猜得到对方肯定有手段。 不过他用“附近的人”查一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正常的地方最多也就是那王姓高壮汉子,已经是巅峰的高阶武师,快摸到先天的门槛了。 冯君有绝对的信心收拾掉这俩,一打二也不怕,不过很显然,他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一来是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二来也是想试探出更多的东西。 所以他冷笑一声,“揭过此间事……我凭什么要答应你?我原本就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最好搞清楚,是谁在找谁的事!” 勇毅公的客卿面无表情地发话了,“这世道,原本就没那么多为什么和凭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很厉害,还不是得乖乖地当勇毅公的客卿?” 冯君被这话逗得有点想笑,合着这位做国公的客卿,也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对方的话,他也不可能全信,所以冷冷地驳斥,“合着我赢了以后,什么好处都没有,你们赢了,却可以随便炮制我,这么做……你俩认为公平吗?” 对方没说赢了会怎么样,但是……这还需要说吗? 勇毅公的客卿轻哼一声,声音里有浓浓的怨气,“世子能放过你,你还不知足?” “你其实占便宜了,”高壮汉子沉声发话,“你对我俩可以全力出手,我俩可是还要尽量避免杀死你。” 这话是没错,不过这么直接点出来,他俩在战斗中,岂不是会变得被动? 院墙里沉默半天,猛地人影一闪,却是冯君从里面跳了出来,他手执一柄亮银色的厚背大刀,冷冷地发话,“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这里,”高壮汉子摇摇头,冲着一个方向一指,“三里之外,伯爷和世子都在那里等着,还有本地的官员……见证咱们公平一战。” “公平个屁!”冯君狠狠地咒骂一声,然后提高了声音,“谁想看对战的,可以一起去啦!呃……对了,可以下注!” 他对赌博兴趣不大,不过这个时候,若不提一提赌注啥的,会不会有点……不太像主角? 第二百六十一章后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只是不敢太靠近,听说即将上演对决,马上就往决斗地点跑去。 有人担心误了精彩战斗,甚至特地转头去牵马,以图占个好位置。 不过这么做的人,纯粹是瞎折腾。 需要骑马才能尽快赶到的主儿,根本就没可能看得懂三名高阶武师的对决。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已经是高阶武者的虞二少爷,虽然没有骑马,却是坐了一辆马车,还掀起了一侧的车帘,远远地缀在后面。 田阳猊则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冯君身边,跟他一起赶路,同时还低声发话,“今天这事很古怪,你要多加小心。” 这还用得着你说吗?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又无所谓地笑一笑,“我还没把他俩放在眼里,倒是想看一看,那二位想玩什么。” “反正一旦动手,你下狠手就是了,”田阳猊叹口气,无可奈何地发话,“不管怎么说,红尘里行事,多少还是得考虑一下官府的因素。” 这就是规矩的重要性,他是在提醒对方,哪怕是仙人入红尘,也不好一味强来。 等他们来到决斗场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近千人,场地是一里见方的一块河滩平地,有茂密的草丛和大量的鹅卵石。 平地右侧里许,有一个三四丈高的小土丘,世子和北园伯就在上面,每人坐着一把椅子,两人中间还有一个茶几,上面有茶盏若干。 他俩的周边,还坐着七八个官员,而他们的前方,则是有郡兵在列阵护卫。 看到这场景,冯君下意识地就有点排斥,他是来生死决斗的,不是让人来看耍猴戏的。 田阳猊能理解他的心情大多数武者,将决斗看得很神圣。 但他实在是爱莫能助,只能低声发话,“我去替你讨要决斗文书。” 对方答应得再好,也是口说无凭,还是写个文书比较正规。 冯君又摸出二十来张金叶子,递给了郎震,“去坐庄,我赢一百赔一,对方赢,一赔十……一赔二十好了。” 这话委实有点嚣张,看到那黄澄澄的金叶子,有人有点跃跃欲试真的一赔二十吗? 不过郎震接受到的信息,可不仅仅是这些,他退出了足有一里半,才停了下来,然后大声吆喝了起来,“下注啦下注啦……神医赢一百赔一,神医输一赔二十。” 不多时,虞家人走了过来,虞二少爷掀起了车帘,笑着发问,“下多少都行吗……” 注意到这一幕的,除了虞家人,还有田家人,很快地大批田家人也涌了过来。 北园伯和勇毅公世子终于注意到了这里。 世子冷笑一声,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说了一句,“一赔二十?去压两百两黄金!” 中年男人面白无须,乍一看跟太监似的,声音也细声细气,“世子,咱们没带那么多。” 国公府的黄金,也不是刮大风吹来的,他们这一次出来,是借了国公的仪仗,路上基本就不可能花钱,有的是人请客送程仪。 听到世子缺钱,马上就有人表示,我这儿有,就当给国公夫人的寿礼了。 没错,大家都知道,世子此来是为母亲筹备寿礼,而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没资格去贺寿。 但是世子表示,我身为人子,怎么可能代母亲收礼?“下一张金甲符好了。” 金甲符是用来防御的符箓,这东西不是天才地宝,却胜于天才地宝,是出自仙人的手笔,根本不可能有野生的出现,不需要仙气就能使用。 也就是天潢贵胄,是顶级二代国公世子,手里才会有这种东西,连北园伯府里都没有。 此物市场价也是两百两黄金,但是有价无市,有货的不差这两百,没货的想花钱也没渠道。 北园伯本来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但是世子的大手笔,一下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等他意识到,田家和虞家人怎么都跑到后面了?战斗已经即将开始了。 冯君接过文书,检查了一番之后,直接收了起来,隔着十余丈跟对方对峙。 “开始!”随着主持决斗的县令发出号令,冯君身形一晃,手中亮银色的长刀,就狠狠地斩向了勇毅公的客卿这位的修为要差一点。 “咦?”世子见到这一刀,眉头就是微微一皱,“这是……准灵器?” 冯君用的刀,正是虞家交易给他的准灵器,亮银色的刀,看起来略微有点烧包,不过此刀厚重古朴,施展开来,真是说不出的堂皇大气。 “是准灵器,”北园伯微微颔首,神色也有点凝重,“这个混蛋……” 他是在骂幺弟保哥儿,北园伯是军功封爵,虽然他是袭爵的,但也算是军功世家。 他一眼就看出,冯君使出的刀法,正是家里的藏品《百战刀法》,而对方虽然气势惊人,可刀法的运用上,还是有些生疏,显然是得之不久。 除了保哥儿那个混蛋,谁能教给这人如此的刀法? 冯君看起来是率先出手,但心里其实也在暗暗冷哼:混蛋,竟然使阴招? 他的刀法虽然快,但是那高壮汉子发出的攻击更快。 此人目现异光,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闪动,吸引着对手的注意力。 冯君只晃了一眼,就觉得头脑眩晕,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心中忍不住大骇:迷魂眼? 迷魂眼其实是属于精神类的攻击,武师里面能掌握类似攻击的,极为稀少。 更多时候,武师们的精神攻击,是通过一些药物和声波,制造出幻觉迷惑对手。 此人相当不凡,而勇毅公的客卿,使用的居然也有声光攻击。 这厮一手持着大锤,一手持着盾牌,锤子的头,足有两个人头那么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空心的。 最关键的是,这两件兵器并不平滑,上面有无数个细碎平面,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大堆钻石组合起来的。 决斗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细碎平面反射的光芒,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看不分明。 偏偏地,这厮在打斗中,时不时用大锤敲击一下盾牌,发出古怪的闷响,每一声响,都能让人的气血为之一滞,继而头晕脑胀。 最恐怖的是两人联手的威力,这二位都是不能让人直视的主儿,谁做他俩的对手,还是以一敌二,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冯君的战力极高,可是无法用目光捕捉对手,自然就无法造成暴击。 眨眼之间,三人就斗了二十多个回合,看到冯君兔起鹘落来去如风,竟然能稳稳地分庭抗礼,无数人忍不住暗暗感叹:神医这偌大的名头,真不是幸致。 不过……仅凭这点战斗力的话,恐怕不能接二连三地宰杀先天吧? 看到这里,世子忍不住斜睥北园伯一眼,探过头去轻声发问,“毒……没有下吗?” 北园伯端起茶杯,假意喝茶,嘴唇不动轻声回答,“可能他有虞家的解毒丸……失算了。” “那就……”世子的眼睛一眯,目光中透出一丝阴冷。 “嗯,”北园伯轻哼一声,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出一个奇怪的手势。 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可以通过对决强吃对方,那是再好不过了,实在拿不下,那就只能使用变通之术了。 冯君仗着身体灵活,一边来回地跑动闪避,一边听风辨位发起攻击,心里却是在暗暗地纳闷:就这么一点小场面,以为就奈何得了我? 不管对方还有什么打算,打了这么久,他感觉到体力有点微微地下降:看来以后,还要学习一套比较好的身法才行。 不过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摸俩手雷出来了? 他正盘算着,手雷能给对方造成什么样的困扰,猛然间心中警兆大起。 他想也不想,直接左手揣进腰间特制的口袋,那里放着一部关闭了锁屏的手机,他娴熟地点进了“附近的人”。 冯君想看一下,周围来了什么样的高手。 不过看了半天,周遭六十米之内,只有两个对战的对手,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人。 然后他又换成“周围的兵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碍眼的兵器没人偷袭。 可是,我怎么会生出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肯定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他又想了一下,换成了“周围的金属”金属制品都有可能对他造成伤害,哪怕不是兵器。 遗憾的是,他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当他换成“周围的矿石”的时候,终于猛然间发现,距离自己五十米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紫色的光点握草,是灵石? 他换成“周围的灵石”,再次确认一下,果不其然,就是灵石“使用中的灵石”。 问题……肯定出现在那块灵石上面! 他退出手机,也不战斗了,身子一跃甩开对手,又是狠狠两刀,将对方逼得更远,然后才看向灵石所在的方向。 然而就这么短短的几息,空间中凭空生出了浓浓的白雾,使他不辨东西。 与此同时,观战的人群,也发出了惊呼,“握草……那白茫茫的一片是什么?” “看不到了啊,这尼玛是谁干的?” 当然,也有人看出了名堂,“握草……居然是阵法,决斗中使用阵法,要脸不?” 第二百六十二章惊险一更贺盟主破车 所谓决斗,其实是可以各出奇招的。 但是大多数时候,决斗者都要讲脸面的不要脸的话,暗算人就行了,何必决斗? 所以在决斗中使用毒药,就已经是很过分的事儿了。 当然,这可以用“我是药师”之类的话来解释,勉强解释得通。 如果说“我是阵法师”,用阵法取胜,那也得用随身携带的阵盘,而不是提前布好阵势。 没有公平可言,还提什么决斗? 若是那样,说一声“我是大掌柜”,岂不是可以召唤一群小弟来帮忙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勇毅公和北园伯这一方,在大家看来是很无耻的。 不过很显然,地位限制了大家的想象力,上位者真的不要脸起来,那真的是从此节操是路人。 大阵一起,远处围观的人群中猛地蹿出三人来,两名高阶武师,还有一人虚虚地站在空中,竟然又是一名先天高手奇怪,为什么要说“又”呢? 旁边有几名维持秩序的郡兵,见状迎了上去,“三位且慢……” “滚开!”先天高手一抬手,就将两名郡兵打了两个跟头。 一名高阶武师大喊,“妙手阁复仇,闲杂人等散开,不要自误!” 围观人群闻言大哗,这种偷鸡摸狗的组织,竟然也敢冠冕堂皇地出现在人前? 妙手阁的名声,确实有些狼藉,于是众人又将目光看向那两位贵人。 北园伯和世子却是端着茶杯,看也不看那里,侧着身子轻声谈笑着什么。 其实妙手阁出现在人前,也不止三五次了,这次打着“复仇”的旗号,很明显是要为死去的夺魂刺讨回公道了。 这种私人恩怨,他俩不予理会,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两个贵人的表现,就像是晴雨表,他俩都没啥反应,其他官员更不愿意多事。 就连主持决斗的县令,也面无表情地袖手旁观这三位,应该是贵人安排的后手吧? 不管是与不是,他是打定主意不出声。 一里半之外,田阳猊侧头看一眼郎震,询问的意思很明显:咱们要出手吗? 独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单手在腿上轻敲着,看起来很放松。 对神医最有信心的就是他了,他见证了太多次冯君的爆发。 别的不说,跟罗问道对决的那一次,跟此刻的情形,是不是很相像? 见他不着急,田阳猊也将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同时用眼神安慰着自家的子弟:稍安勿躁。 田家稳定了下来,不过虞二少爷有点沉不住气,轻声发问,“姐……要出手吗?” “莫慌,”做姐姐的轻声回答,“这点不算什么,咱俩靠近了看看,让别人不要跟着。” 其余场外众生相略过,只说那三人冲进决斗场中,在白雾的外围停下,两名高阶武师身形晃动几下,各自拉开了两百多米。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就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而中心处的一大片白雾,则是成为了三角形的内切圆。 一名高阶武师拿出一面青色小旗,开始挥动,很显然,这就是可以操控阵法的令旗。 冯君一见到白色的迷雾,心里就是微微地一沉:坏了,遇到阵法了。 他对阵法了解得不多,不过有这种异常现象,又有灵石在驱动,不是阵法还能是什么? 在世俗界,仙阵的传说不算少,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以讹传讹,但是冯君可以确定一点:阵法中绝对别有乾坤。 谁要是想着,仙阵直径只有一百多米,选个方向就能直走出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而且仙阵中伏杀的手段实在太多了,盲目往外冲,那是自寻死路。 他正想着,猛地发现,眼前的白雾开始翻滚蒸腾了,仿佛在一朵白云,在近距离肆意地变幻形状,一种真实的云卷云舒的感觉。 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他反而微微地吃了一惊,“有人在操控阵势?” 操控阵势的高阶武师,动作非常娴熟,脸上也非常轻松,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们最担心的,是震慑不住现场的千余人,要知道,两名贵人的随员及陪同官员,再算上郡兵,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百人,剩下的七八百人里,有太多的闲杂人。 两名贵人没有反应,田家和虞家也没插手,剩下的数百围观者,没有了公认的主心骨,也就只能陷入一盘散沙中。 这让三个人感觉,这一次的行动,格外地轻松。 阵外没有烦心事,阵内更不可能有,这仙阵名为“氤氲困阵”,虽然据说是不怎么高级的仙阵,可也能困住仙人,至于的区区武师,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布阵者能通过操控阵法,能将人逼到一块极为狭小的空间中,接下来,哪怕什么事都不用做,耗他十天半个月,阵中的人就得跪。 别说高阶武师了,就算是先天高手,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不喝水,扛得住吗? 这阵法本身就是用来困人的,对灵石的消耗极小,持续三五个月,跟玩似的。 不过,既然是仙阵都整出来了,太容易惊动凡人了,所以这三位的打算是,尽量快地擒住冯君,结束这场闹剧。 没错,他们想的是生擒对方,想从对方口中,得知很多东西,获得丰厚的回报,若是将人逼死了,这灵石就白消耗了,实在划不来。 若是真想一门心思杀死冯君,使用仙阵未必是最好的选择,高手这么多,还有先天高手,没准设伏会更有效一些。 因为想尽快地擒人,所以他们不但驱动仙阵,还打算在半天之后,施放惑心毒粉到了那时候,虞家的解毒丸,时效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平心而论,对于惑心之毒,虞家的解毒丸效果一般,大家这么做,只不过为了更保险点。 至于阵中其他二人,那就顾不得考虑了能活下来算你们命大,死了就认倒霉吧。 事实上,这二位被派出去的时候,原本就被看做可以随时放弃的筹码。 这俩身为筹码,竟然没有拼死拿下对手,惹得贵人不得不使出变通手段,本身就是大错特错了,那么,一旦被误伤,也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 高阶武师手里的青色小旗,不住地上下飞舞着,阵中困人的空间,也在不住地缩小。 当然,这些变化,在阵外是看不到的,阵中的人虽然不能见物,但是通过身体的感应,能切实感受到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 冯君的面色有点发黑,因为他猛然间发现,自己居然进不去手机了!、 通过进出手机空间,躲过危险场面,这基本上是他最根本的保命手段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底牌,他才敢明知道有猫腻,却还前来应战。 手机拿在手上,附近的人却是进不去。 他连点两下,发现确实不是幻觉,心里先是一凉,又去点朋友圈列表,发现还是没动静。 愣了一愣之后,他才长叹一声,“唉,果然还是托大了。”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自暴自弃的性子,接下来他运气护身,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他才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身体的一丝异样体外的压力,好像不一样了? 注意到这一点,他又细细体会一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果然是如此! 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因为他不愿意相信,奇遇就此离他而去就算没了奇遇,你也应该把我这个位面盲流,遣返回原籍的吧?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这难道不是通用规则吗? 然而,虽然他不愿意相信奇遇离开,可是相关的担心,总是有的,直到他感受到了来自空间的压力,才松了一口气。 空间的压力?没错,就是空间的压力,阵外有人还在没命地挥舞青色小旗。 可是冯君已经找到了手机失灵的关键原因:空间叠加导致的! 空间叠加是非常可怕的,冯君不是理科生,不过他也大致清楚类似的理论。 空间叠加会因为情况不同,导致多种后果,最严重的是空间湮灭……应该能湮灭吧? 好吧,那个说的严重了点,说个最轻微的吧可能出现空间扰动。 没错,就是扰动,变幻的空间会相互干扰。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平心静气,细细地感受起了周边的压力…… 外面操控阵势的高阶武师,心情比较放松,身后有先天高手坐镇,可能敌对的人也不敢上前,而远处围观的人群里,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比比皆是。 眼睛能瞪死人吗?他很不屑地想着,有本事上前来打我呀。 这些人不敢上前!他心里非常有数,不过……哪怕上前来战,他也不怕,对阵内空间的挤压,不是必须一直坚持的,偶尔停一停也不打紧。 没错,停一停真的不要紧,就算出现一些反弹,也是极为缓慢的,随时可以镇压回去。 正经是这样的反弹,可能引起阵内武者的注意,生出不该有的侥幸心理,从而……大量消耗其体力和精气神。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放缓了挥动令旗的手臂,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错了,是……来呀,还击呀,反正你那么张狂…… (一更,贺盟主破自行车,因为章节题目有字数限制,只能简称为“破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要相信我,对了,月票也要投给我哦。) 第二百六十三章惊天一炸第二更 高阶武师的心态和行为,真的是可以原谅,据他所知,暂缓空间的压缩,真不算什么。 正经是他这么做,能借此消耗对方的精气神,岂不是能更快地抓住对手?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挥动令旗,开始了继续压缩。 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冯君直接退出空间,搬了一吨zha药过来。 也许是闲得无聊,冯(zuo)君(zhe)曾经计算过zha药当量和灵石的转换。 假设一块灵石按照一万度电来算,一度电是3.6兆焦耳,一块灵石就是36G焦耳。 一公斤zha药按4.2兆焦耳来算,一吨就是4.2G的焦耳。 不过一块灵石驱动阵法,怎么还不得用三五天?按一百二十小时计算,每小时稳定输出的能量,最多也就是300兆焦耳。 就算数字有出入,有很大的出入,一块灵石每小时输出的能量,能达到一个G……算他十个G也行,这可是量级上的出入了。 一吨zha药的威力是4.2G焦耳,灵石每小时十个G的话……Zha药的威力还差着一点?哎呀,不是你们那么算的。 一小时等于多少秒?三千六百秒吧? 灵石一小时十个G,平均分配到三千六百秒,一秒才多少焦耳?作者都懒得算了! 四个G焦耳的zha药爆炸,需要几秒?平均下来一秒多少焦耳? 算了,注水注得挺爽,但也要适可而止,总之冯君认为,zha药虽然的能量可能小了点,但是瞬间爆发力够,足以助他摆脱困局,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以点破面! 其实他有一种直觉,一百公斤的zha药,就足够炸开这个阵势了,五百颗手雷而已。 但是他心里不爽呀,我在这儿舍生忘死地打着,幕后元凶喝着茶水,优哉游哉地看戏,不吓你小子一下,我念头不通达。 反正他手上有一百吨zha药,用掉这点不算啥。 哪怕破不开阵,下次上十吨炸药不就完了?不信你还扛得住。 正经是第一次炸得不能太过,万一吓着对方了,以后想再报复,难度就要大很多了。 冯君是非常小心的,在压下延时引信之前,还特意感受一下空间的变动。 在引爆之后,万一逃不出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阵外的高阶武师,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青色的小旗,心中居然有点淡淡的遗憾:来呀,冲阵呀,你怎么就不冲呢? 他觉得通过阵法消耗对方的实力,其实也是满可取的毕竟是能杀掉两名先天的主儿。 冯君耐心起来,那是绝对冷静的,他用了十分钟左右,感受对方的变化规律,然后特地测试了一下,在空间稳定的时候,自己能不能进入朋友列表中。 反正他的能量点原本就很充沛,最近在这个位面里,白天修炼各种技法,晚上就是休息时顺手充电,积少成多,也积累了一些能量点,用掉一些也不心疼。 事实上,现在就不是斤斤计较能量点的时候,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他很轻松地进入了“知心红姐”的房间,然后……就吓出一身冷汗来。 别误会,红姐的摄像头里,没有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严格来说,摄像头里压根儿就没有任何东西,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手机关机! 握草……冯君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关机的话,跟外界不能连通,那就是不走字儿呀。 万一他没有提前来测试一下,那就太坑了,朋友列表跟附近的人不同,是不能进入别人的房间的,只能退出去以后重新另选。 如果他在压下延时引信之后,进入红姐的房间,两边都不走字,炸药就永远也炸不了,除非他选择退出去,再换另一个朋友的房间。 可是退出去之后,能不能再进来,这是个天大的问题,他很可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如果他不敢退出的话,会活生生饿死在红姐的房间里。 所以万事谨慎一些,真的很有必要呀。 抹掉冷汗,他选择机会,又分别去好风景和小叶子的房间走了一趟。 不是他只喜欢偷窥女生,他的朋友列表里,也不缺男性朋友,不过他总觉得,身为男人,若是没事去偷窥一个另一个男人的话……怎么感觉画风有点那啥? 小叶子……居然在卫生间自拍,而且镜子里,还能照到别的女生那啥…… 这个画面,感觉是有味道的,冯君觉得自己不该过分自甘堕落。 好吧,严格来说,是好风景那边很不错,她在优哉游哉地逛街,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机连着充电宝简直太可爱了有木有?我爱充电宝。 一切准备就绪,冯君选择一个机会,果断地压下延时引信,闪身进入了好风景的房间…… 阵外,高阶武师心里还在嘀咕,怎么一点冲阵的迹象都没有呢? 这世间事,就经不住念叨,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一团高达十来米、直径近两百米的白雾,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咦?”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了这异象,“看……” 拿着令旗的高阶武师胸口一闷,好悬一口鲜血喷出来,脸色也是为之一变:坏了! 他手握令旗,能大致感知阵中的变化,对方强力冲阵的话,他也得聚精会神地镇压。 是的,在这个过程中,他的体力也会受到一些消耗,不过跟阵中被困的人的消耗相比,那真的是不值一提。 现在阵中人猛地一冲阵,竟然令他差点喷出血来,这里面的意义细思极恐……错了,是不用细思,都能吓坏人!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做出什么反应,那真的是……来不及了。 此刻大多数围观的人已经放松了下来,没啥精彩打斗,只有一大团白雾,旁边站着三个人,一个人在有气无力地挥舞小旗,另外两个纹丝不动,就连那个滞空的先天高手都落地了。 真的无聊至极,有的人甚至开始打哈欠。 就在这个时候,那先天高手猛地侧头,愕然地看向身边不远的白雾。 离着北园伯不远处,虞二少爷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起,男子面容僵硬,仿佛带了面具一般。 也是在这一刻,男子手一动,手中蓦地多出一面盾牌来,挡在正前方。 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拽住虞二少爷,身形暴退,口中还不忘低声喝道,“小心!” 依旧是在这一刻,世子身侧的白面无须男人身子一动,挡在了他的前方,“世子小心!” 北园伯闻言,愕然地看向那团白雾。 白雾刚才微微地颤了一颤,仿佛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这颤动戛然而止,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这中止,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接下来,那白雾猛地炸裂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惊天动地的巨响,狂暴的气息,猛烈地向外席卷而去,仿佛山崩地裂一般。 这响声是如此之大,加上劈面而来的冲击波,现场中起码有一多半人,直接被震倒震飞。 紧挨着白雾的那三位?直接就被震得找不到了。 两名贵人的面前,有郡兵列阵防卫,但是他们距离战场比其他人又近一些,而且那些郡兵也有些松懈,没想到平静了好久,猛地出现了状况,而且是快到无法做出反应的状况。 九成的郡兵,直接被震倒,齐刷刷的,像是遇到了联合收割机的麦子。 郡兵身后的地方官员,也被震倒了绝大多数。 倒是那疑似太监的中年男子,挡在了世子前方,身体纹丝不动,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北园伯也觉得胸口猛地一震,仿佛被人用大锤重重地敲了一记。 他还算好的,不远处围观的人群里,不少人被震得活生生晕了过去,还有震死的。 两名虞家二少爷原本站得比较靠前,幸亏乔装的姐姐反应快,见势不妙马上身形暴退,又举了盾牌挡在身前,后退的身形又迎合了冲击波的爆发,才侥幸躲过一劫。 饶是如此,两人落地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握草!”妹妹虞二少爷站起身来,晃一晃脑袋,破口大骂,“你丫动手不分敌友的吗?” 还好姐姐虞二少爷比较理智,她轻咳一声,放粗了声音发话,“他是从内部破阵而出,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我去!他居然没事?” 由于过分惊讶,她最后一句话,喊得尖厉无比,居然能听出女声来。 总算还好,此刻尖叫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所以她的声音,就被淹没在一片尖叫声中。 大家为什么会尖叫呢?爆炸的余波尚存,在爆炸中心的烟尘中,一条人影就电射而出,扑向了一个方向,迅疾无比。 众目睽睽之下,人影挥动手中长刀,银光闪过,一颗头颅落地。 见到这一幕,姐姐虞二少爷愣了一愣,才低声嘀咕一句,“先诛杀仇敌……要是给我,就先捡阵法里的仙晶了。” 妹妹虞二少爷也终于确定了,能破开仙阵,而且自身还毫发无损,不是仙人还能是什么? 在她眼里,此人不但是仙人,没准还是富有的仙人,“一颗仙晶而已,咱们看得入眼,人家却未必在意。” 冯君若是此刻能听到她的话,恐怕只能报之以苦笑了:你真的想多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活着离开三更求月票 冯君从来不嫌灵石多的,他之所以追杀那人,因为那是先天高手。 当然,不是先天的两名高阶武师,已经因为仙阵的爆炸,被撕为了碎片,阵中跟他对决的二人,更是化为了灰灰,估计一毫升大小的碎块都难以找出来了。 冯君肯定不会放过布阵的人,在阵中的时候,他就通过“附近的兵器”,盯住了外面的三个人,可惜的是,因为直线距离超过了六十米,他不能得知对方的身份。 等他破阵而出的时候,三人所在的方位,他依旧记得,不过那两位已经成了碎片,这边这位身体还完整,他就直接追了上去,二话不说一刀枭首。 驱动阵法的那块灵石,他已经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正经是这先天高手万一溜了,想第二次抓到就难了。 好吧,这依旧是个借口,他只是想着你小子有第一块灵石,会不会藏着第二块? 阵法里的灵石是死的,带在人身上的灵石,却是活的,万一有人横插一杠子,他虽然不怕,也总是个变数,为什么不把人杀了,慢慢地搜呢? 他已经用“附近的灵石”查过了,这三人身上没有灵石,不过……如果人家有遮蔽手段呢? 经历了“差点饿死在红姐房间里”的意外,他觉得做事谨慎点,并不是坏事。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将无头尸体拎在手中,也没有感受到灵石能带来的炽热感。 那么,估计就是真的没有了! 可是他依旧不肯轻易放弃,拎着此人的无头尸身,又去另外两人的方向看了看。 那两位确实死了,而且真的是分成了好多块,好的一点是……比阵里那俩要完整许多。 冯君仔细查看了一遍,别说灵石了,就连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也就那么几瓶丸药,还是被震碎了。 青色的小旗倒是好的,他直接收了起来,这东西他不知道有用没有,但是如果不收,被人视作“暴殄天物”,很可能就会遭遇某些不好的评价“我可能遇到了一个假的仙人”。 将其收起来,他倒是不愁找一个解释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冯君亲自感受了一下,依旧是没有找到别的灵石。 然后,他才悻悻地走到镶嵌灵石的地方,那是一块黑褐色的木头,被炸得四分五裂,灵石倒是还在上面,他一脚踩碎木头,抠出灵石,仔细看两眼,摇摇头叹口气,“唉。” 灵石倒是灵石,但不是鲜红色,仅仅比粉色稍微红一点,里面的能量已经损失大半。 “看看,我就知道这厮是大户出身,”妹妹虞二少爷得意地发话,“先是寻仇,然后才拿仙晶,而且……好像很看不起仙晶诶。” 姐姐虞二少爷不确定地发话,“那块仙晶……好像仙气不多了。” “仙气不多也是仙晶,”妹妹跟姐姐抬杠,“长这么大,我就见你拿过一块仙晶,最后又还了回去,哪有人家这气派?” 姐姐本来是比较恬淡的性子,听到这话也有点忍无可忍,“我在门中修炼,根本不需要仙晶好不好?而且……不容易带出来。” 妹妹还要再抬杠,猛然间就是眼睛一亮,“咦?他要收拾人了……咱们跟过去看看?” 冯君粗粗打扫一下战场,冲郎震招一招手你再来细细搜一遍,这事儿你擅长! 不等他表态,郎震已经带着田家人奔了过来,此刻再是愚笨的人,也知道对手没什么牌了。 仙阵被毁,先天高手被杀,要是还有更大的牌,坐在那儿的那位,也就不是国公世子了起码得是亲王世子。 再说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动静,神医能弄出第一次,难道弄不出第二次? 正是因为如此,围观的人里,虽然也有很多人眼红那块仙晶,但是真的……不敢冲动啊。 看到田家的人狂奔而来,北园伯眼珠一转,扭头对世子说一句,“世子多保重。” 说完之后,他身子一蹿,直接混进了田家的队伍中。 他穿的衣服虽然是常服,但也是伯爵常服,跟田家人的装束,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过他混进去,目的也不是鱼目混珠,而是要通过这个举动提醒冯君,我可是田家的姻亲,万一对方硬要追究,他还能设法让田家子弟帮忙说情。 世子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呃,还有这样的操作?”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惊讶的目光,冯君已经旋风一般冲了过来。 世子的前方,原本是有郡兵的,但是已经被那一吨的爆炸废掉了,官员也被炸得七荤八素。 不过他身后还有四名铁卫,四人齐齐上前,遮蔽住了世子,“站住,你要干什么?” 冯君停下了脚步,盯着世子咬牙切齿地发问,“这就是你说的公平决斗?” 世子见他心存忌惮,就多少镇定了一些,很无奈地一摊双手,“跟我无关,是妙手阁的人找你复仇,现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 “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冯君气得笑了,他扫一眼那四名铁卫,微微颔首,“行,你现在有人护着,我且放你活着离开。” 活着……离开,这话威胁的味道太浓了离开之后呢? 听到这话,世子是真的慌了,他委屈地发话,“神医,你早说你是……你是那个啥,我怎么还敢?” 他的消息层面,比普通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能毫发无损破了仙阵,而且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位的身份,还用再问吗? 先天高手里,偶尔也有人能破了仙阵,但那是因为熟悉阵法,这位可是暴力破阵啊。 而且此人破阵的手段,看起来也没啥仙力,没准……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吧? 其实,能从那种山崩地裂的环境里冲出来,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总之,现在的勇毅公世子,就是各种的后悔了,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抱怨你堂堂的仙人,这么装逼有意思吗? 冯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能说的话,我早就说了,你这是……在指责我?” “不是,我是在后悔,”世子忙不迭地摇头,眼光扫过前方的田家人,灵机一动,抬手一指,“其实是姓朱的在撺掇我!” 这话,冯君还真的信,就是官仙作者那句话没有帮凶,哪来的那么多纨绔子弟? 而且以世子来了止戈山的做派,也是散漫得很,丫嫌谈判麻烦,面儿都不露一下。 这当然也是他比较傲慢,但是他若一心一意对待冯君的话,肯定会出现更多的麻烦。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然而对冯君而言,这是算计他的人里势力最大的一个,也是主心骨,他不可能轻轻放过,“我就问你一句,你打算从我这儿挣多少钱?” 世子顿时无语凝噎,他想挣钱吗?当然想挣了,国公府也没余粮啊。 但是这一次,他在地方上撕下脸皮出手,主要还是看准了照明灯具的逼格。 既有逼格还能赚钱,这种买卖谁会错过? 甚至他设想过,自己如果把这一桩买卖做成独家,那得有多少人上门相求? 众星捧月,涨面子呀,等面子有了,国公府的第一继承人的位子也就稳了。 慢着……国公府的世子,天家的外甥,还有可能继承不了爵位? 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有! 世子为啥着急讨好老妈?因为老妈生了三个儿子。 他是老大,而老妈最疼老幺,老幺可也是天家的外甥。 当然,老妈没说要让老幺继承爵位,但是……等她说出来的时候,就被动了吧? 世子心中正在上演宫斗剧,他的对手可是恼了,“不回答是吧,行,你可以走了!” 这就是进入“活着离开”的程序了。 世子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他可不想哪一天莫名其妙地横死,于是一咬牙,很光棍地表示,“我知道我错了,你想要什么,开出价码来吧。” “嗯?”冯君眉头一皱,很不满意地看着他,“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在找你的碴儿?” 世子心里苦笑,你倒是没找碴,但是你装逼了吖……我很倒霉地撞到了。 不过既然对方口气不好,他索性再退一步,“这样,是我做错了,愿意赔偿万两黄金……请您看在家父家母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遭。”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国公之子,天家的外甥,仙人想要动他,也得考虑一下。 万两黄金,对外人来说,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对他来说也不算少。 须知国公府跟平常人家的分工一样,也是男主外女主内,后宅里的女人主管家财,他虽然身为国公世子,手头的活钱也是有限的。 保哥儿仅仅是伯爵的儿子,就能轻松拿出两千两黄金,那是因为老北园伯故去了,他虽然还在北园伯府居住,却是分产不分家,有自己的经营项目,拿这点钱出来很容易。 世子可是不行,他老爸勇毅公目前还是生龙活虎,精神到不得了,老妈掌握家庭财政大权。 他手上倒是有不少精美物品和皇家的赏赐,价值极高,可是要说现钱,那真没多少。 一万两黄金,已经是他咬着牙在开价了。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三更,说一下主角人设 写书久了,总能看到一些好玩的事情。 这本书开书不久,书评区里就有很多带节奏的评论,不过已经过去的事了,懒得再说了。 曾经有两条普通书评。 一条是“换人了吧,这文笔怎么跟刚写书的新人似的,我的风笑不可能这么白啊。” 另一条是“文笔进步了,不像以前那么干”。 有意思的,这两条截然不同的评论,居然在书评区里是挨着的,视觉效果很赞…… 风笑也哭笑不得,直接截图,发在了朋友圈和微博上,点评是“啥叫众口难调?这就是了”。 前一阵,书评区里又有不少评论,说冯君太张扬了,不懂得低调,感觉就像是暴发户一样,性格不讨喜。 最近又有一种倾向,说冯君太嘴碎了,只会骂架,又觉得在修仙位面太软,太小心谨慎了,应该不服就干。 这两种倾向,跟那两条书评,何其地相像? 很显然,没有人能写出一本令所有人都能满意的书。 还有人希望,冯君能大度一点,有了修仙奇遇了,得注意身份…… 风笑说一句,我笔下的主角,从来没有圣母光环,《寻情仙使》的李永生算是比较接近了,但那是风笑打算试水影视的人设。 影视的受众,和网络小说的受众,没有多少重合率,主角人设也是不同的,把李永生写成那样的性格,只是因为打算试水影视。 风笑的主角,从来都是草根性格,没有贵族情怀,远离圣母。 但是不圣母,不代表就要无脑热血,开拓一个位面,没有无所不知的系统提醒,谨慎点不为过吧?像今天的章节就写得很明白了,他差点躲进了一个关机的手机里。 可能的意外实在太多了,生命只有一次,为不值得的事情冒天大的危险,合理吗? 风笑觉得这么写,符合人设。 至于有人说,修仙小说应该如何如何写的,那真不好意思,风笑有自己的全盘考虑。 写了差不多又快一千字了,算,我还得码字去呢。 对了,月票还是要求的,嗯,还有正版订阅,风笑也要,另外,推荐票是免费的哦。 第二百六十五章谁脾气大 冯君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像是个缺钱的人吗?” 世子的嘴角又抽动一下,不要钱,这就难办了啊。 他其实也听说了,对方很在意各种功法和天才地宝。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些东西……他手上有限得很。 不是勇毅公府没有,而是他没有只要他有所需求,从库房拿就是了,谁还能不给? 严格来说,在勇毅公世子的心里,已经把自己视为准国公了。 他在外面得了什么孝敬,只要是用不着的,他就安排人,直接入了公账。 反正将来整个国公府都是他的,他现在藏私,也真没啥意思,不如先积攒些贡献度。 他犹豫一下,再度发话,“那我用天才地宝或者功法支付,你看如何?” “你从我手上,起码打算获得万两黄金,”冯君开始算细账,一边说,他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以防对方打马虎眼,“这一点,你打算否认吗?” 一套照明系统,对方打算赚一百两黄金的话,万两黄金,也不过是一百套系统的利润。 这样的系统,冯君的定价是两百两黄金,价格虽然高了点,消费得起的人不多,但是仅仅虞家就买了三套,偌大的东华国,卖个几千套,跟玩似的吧? 世子不打算否认,事实上,他已经打算好了,在独家经营的同时追求暴利,而且还要细水长流,他的目标是……每年赚起码万两黄金。 别看他现在拿不出万两黄金,可是要说花,每年他的花销在万两黄金之上,而且还不能算是大手大脚,所以他才会着急开辟新的财源。 听了冯君的估价,他点点头,“我不否认。” 冯君也点点头,淡淡地发话,“我知道估的少了,不过这个无所谓,你谋我万两黄金,按谋一追五的话……该赔我五万两。” 这谋一追五,就相当于地球界上“假一赔十”之类的说法,也就是说你打算用不正当手段谋取一块银元,万一失手了,该赔五块银元给对方。 “谋”这个字,说得比较笼统,可以是卖假货,可以是偷,也可以是抢,只要是不正当手段就行,甚至连未遂,都可以算进“谋”里只要对方已经开始着手实施。 你已经这么做了,只是没有得手。 冯君认为,这个理念特别好,用非法手段占据他人财物,不能只看结果,最重要的是过程,只有这么做,才能通过提高违法犯罪的成本,来打击某些人的侥幸心理。 你还要追五?世子的嘴角又抽动一下,上一个跟我这么说话的人,是怎么死的来着? 一万两黄金的估值,他也认为不算高,所以很痛快地承认,但是对方要求赔五万两黄金,那就过分了没谁可以这么欺负勇毅公府! 不过,他也不敢强顶对方,所以只能苦笑一声,“一万两我都拿不出来,哪里来的五万?”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冯君理直气壮地表示,然后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我第二个想说的是……你坏了我的事,明白吗?” 世子的脸,在瞬间就变得刷白,他此刻最害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旁边有大量的无关人在围观,所以两人不能明说什么“仙人”之类的话,但是彼此心里都有数,知道因果的重点在哪里。 世子虽然在暗暗抱怨对方装逼,但那是他不敢往别的方面想一个仙人,躲在荒郊野岭售卖一些东西,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装逼吗? 说良心话,世子宁愿对方是在装逼,然而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哪个仙人会这么无聊。 也就是说,冯神医在这里的诸般行为,肯定有其目的。 对方到底抱了什么目的,世子没办法问,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自己这么压榨对方,从而导致对方身份暴露哪怕是可能暴露,也肯定是坏了对方的事。 坏了仙人精心筹备的事情……这是赔钱能摆平的吗? 现在对方挑明了此事,世子也是有点小脾气的,惊讶过后有点无地自容,索性心一横,“好吧,都是我的不对,你到底要什么,明说好了。” “咦?”冯君有点恼火,我还没发脾气,你倒开始不耐烦了? 他冷冷一笑,“那我就直说了,要仙晶……一百块!” 世子眼睛一瞪,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我去尼玛的!”冯君眼睛一眯,抬手就是一刀斩了过去! 他是真生气了,你算计我半天,现在还呲牙咧嘴起来了?看把你脾气大的。 冯君的脾气其实不算太好,说得好听一点叫眼里不揉沙子,受不得气,说难听一点叫任性,如果不是这样的脾气,他也不至于一度混得相当落魄。 反正他一旦恼了,就很容易发作,斩了公爵世子又怎么样?大不了我转身跑路就是了。 东华国这么大,就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当然,他也不是一味的意气用事,此前他没有发作,现在却敢动手了,这里面也是有讲究的,因为就在刚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暴力破了仙阵。 绝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一结果意味着什么,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不明白。 在破解仙阵之前,冯君若是斩杀了世子,只能亡命天涯,现在他再斩杀此人,心中忐忑不安的就未必是他了。 不过想斩杀世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四名铁卫齐齐出手,联手挡下了他这一刀。 铁卫未必就是高手,这四人里,只有一名高阶武师,其他三人都是初阶或中阶武师。 但是这四人联手,组成了一个四象战阵,战斗力有加成,牢牢地护住了世子,半步不退。 不过两名初阶武师的脸上,也是微微一白,显然这一刀接得并不轻松。 冯君这一刀被挡下,眼中精芒一闪,狞笑着发话,“你们也想死吗?” 斩杀铁卫的性质,并不比斩杀世子轻多少卫兵神圣,不可侵犯。 他都已经指出世子的错误所在了,铁卫还要拦截,那就是不给仙人面子了。 铁卫一般很少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思考,事实上,因为常年保护各种大人物,铁卫的眼界,比绝大多数人要强甚至强过绝大多数官员。 高阶武师的铁卫开口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抱歉,我们的任务,是无条件保护……” 脸上没有表情,不代表他心里很平静,事实上,身为铁卫,第一要务是保护好相关人,第二要务就是发起反击,争取拿下行刺者,好追查指使人之类的信息。 他居然毫无反击的意向,反而说出了“抱歉”两字,证明他也不愿意跟对面这位为敌。 “且慢!”有人高叫一声,声音极其尖厉,正是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刚才保护世子的那位。 他冲着冯君一抱拳,恭恭敬敬地发话,“这位……大人,万事好商量,这打一场,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冯君一抬手,指向面色铁青的世子,“这厮说话的语气……是在商量吗?” 世子的嘴巴动一动,却是没敢再说什么,他的脸色如此难看,不仅仅是因为生气,更重要的是,他被吓住了,他真的没想到,对方真敢一刀斩过来。 世子确实被娇惯得不轻,受不得气,火气一旦上头,根本不管许多。 不过就是个仙人,有啥呢?我老爸是国公老妈是公主,我也不是没见过仙人。 因为此前冯君的态度尚可,哪怕是破阵而出的时候,差点波及到他,但他也认为,那是对方在破阵时无法控制力道,出现了意外。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再发脾气的话,人家是真的敢下手,当着这么多人都敢! 中年人赔着笑脸,细声细气地发话,“世子年纪尚轻,见识有限,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二十八九的孩子?冯君心里冷哼一声,却也懒得多费口舌,“一百块仙晶,此事就算作罢。” “仙晶……还是一百块,”中年人苦笑着一摊手,“这是真的没有啊,我就没听说过,国公府里有仙晶,那是坏规矩,要被追责的。” 仙凡之间曾经有过约定,凡人不得拥有仙晶,发现仙晶之后必须上报,仙人会以合理的价格收购,如果量大的话,没准会赐下仙缘。 这个约定有例外,比如说仙人在世俗的亲属,又比如说东华国皇族。 所以非法拥有仙晶,固然是一项罪名,不过这东西……听一听就好了,没必要太当回事。 拿保哥儿来说,他承认北园伯府没有仙晶,但是也敢对冯君说:我收仙晶,有多少要多少,价格好商量。 世子的老妈,是先帝最疼爱的小女儿,身为皇家的小公主,要是说她手上没有仙晶,估计相信的人不会很多,而勇毅公位高权重,私下收取点仙晶,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中年人必须坚决否认,否则都不用等别的仙人来调查,眼前这位就可以借题发挥,找国公爷的麻烦。 第二百六十六章任意要挟 中年人的心里,其实是有点抱怨:这话根本不合适在这里说,若是私下说,咱们还可以商量一下,你现在这么搞,我怎么跟你商量?你不能怪我说谎,这是被你逼的。 不过凭良心说,他认为世子真不值百块仙晶,十块都不值,国公府就算有十块仙晶,估计都不太可能赔付这么多。 冯君听到他否认,却是冷笑一声,“没有仙晶?那你告诉我,阵盘里的仙晶是哪儿来的?” 中年人的嘴巴动一下,就想说那是“妙手阁的事,我怎么知道”。 不过不等他出声,冯君又是一摆手,冷冷地发话,“在你否认之前,先考虑一下后果,欺骗我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凡人欺瞒仙人,只可能有一种后果,杀无赦! 中年人顿时闭嘴,他真的非常明白仙家的无情,对方一旦翻脸,世子因为家世的缘故,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但是他这个小小的太监,是断无幸免的道理。 看到他不做声了,冯君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里正好缺劳力,世子就留下来帮忙吧,什么时候勇毅公送来一百块仙晶,我什么时候放人。” 世子和中年人面面相觑,表情有点古怪。 倒是不远处有官员憋不住了,出声发话,“阁下有意成为良医,可知你这行为,类似于绑架勒赎?我劝阁下莫要自误。” 冯君一扭头,看到说话的人之后乐了,“原来是韩县令……你没死?” 此人正是止戈县的县令,此前还比较欣赏冯君,对神医的评价不低,今天的对决,韩县令却又是第一公证人,“开始”的命令,就是他发出的。 冯君问他死没死,是因为在他印象中,主持对决的那厮,距离阵法也就半里地多,三百米左右,似乎已经被阵法的爆炸波及,死翘翘了。 “这个……县丞受了重伤,”韩县令干咳两声,表情有点怪异,“方才有人发动阵法,本官正好内急,他自告奋勇要主持。” 他是没敢拦着那三位,说什么不公平,但是他的心里,其实很不耻这样的行为勇毅公偌大的名头,想不到其子却是一个输不起的。 眼见神医被阵法困住,阵外三人优哉游哉游刃有余,他觉得索然无味,借口内急离开,也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县丞却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表现机会,哪怕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还是马上接手了这活。 然后,急于表现的县丞,就被炸飞了,眼下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气,估计活不过今天。 韩县令觉得这事挺滑稽的,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有点小原则,只是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总不能说那厮没有同情心,活该受伤吧? 不过他也真的是走到远处图清净,这边的事看得不是特别明白。 冯君对这人的印象不好也不坏,虽然丫算帮凶,但是没办法,这事情就发生在止戈县,搁给任何人当地方官,也躲不开。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并未绑架此人,他若想离开,也是由他,记得欠我一百仙晶,一个月内还清便是。” 世子的脸上,涌起一片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当然,”冯君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回答,“记住了,一个月内还清。” 世子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想的是,不用一个月,自己就能回到家里,到时候自然有别人跟此人打交道,至于说一百仙晶?呵呵,你真的想多了。 不过同时,他还有些说不出的遗憾……没错,就是遗憾。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名仙人,还有了比较直接的接触虽然这接触不太友好,人家还让自己跟在身边干活,但是这接触的机会,搁给别人也是难得的造化。 世子不喜欢干活,更不喜欢伺候人,但若是有可能得到仙缘,他倒也可以考虑委屈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了奋斗的目标,卧薪尝胆不算丢人。 所以现在对方放他离开,他反倒是生出了点纠结的心思。 不过中年太监却没有世子这么傻白甜,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宫女来到勇毅公府,虽然没怎么接触社会,但是他身处下层,又久在后宅,世间的丑恶也见了不少。 所以他觉得,冯君的话也许别有用意,只能再度声明,“一百仙晶是绝对不可能的!”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走到桌边坐下,轻描淡写地发话,“想离开,就是一百仙晶,这是你们让我开价的……老郎,给倒点茶水!” 郎震闻言过来倒茶,中年太监见他如此做派,忍不住出声问一句,“我们离开之后,国公府大概也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这话问得太赤裸了,只差一句“到时候你奈我何”? 冯神医将刀放在桌上,拿出一个物事来,随便摆弄两下,然后端起茶水喝茶,喝了一阵之后,才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世子是亥时出生的?这样的时辰……不太合适长子。” 世子和中年太监闻言,脸色齐齐就是一变。 这个位面也讲生辰八字,每个时辰各有利弊,没有绝对的好和不好。 长子不是不能生在亥时,但是大致来说,人们愿意图个好的口彩,长子身负着带领全家发展的重任,而亥时却是一天之中最后一个时辰。 当然,长子未必是嫡长子,还可能是庶子,这个说法不能囊括所有情况,也仅仅是口彩。 可是不管怎么说,一家的长子出生在一天中最后一个时辰,象征意义总是不太好。 然而,世子和太监的变脸,却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们比其他人更明白话里的含义除了极少数几个人,其他人根本不清楚世子的生辰八字。 对勇毅公的亲朋好友来说,世子的生日不是太大的秘密,除了百日、抓周之类的庆贺,每年世子过生日,府里都要搞庆祝宴会毕竟是下一代里的第一人。 哪怕有一年世子不在家,府里没有搞宴会,也为下人们加了餐。 但是知道世子生于什么时辰的,那真的屈指可数,公爵府对外宣称的就是:世子生于辰正时分。 长子生于辰时,口彩真的不错,朝阳初升,稚嫩却势不可挡,代表着希望,终将泽及众生。 可是公爵府这么宣称,真的仅仅是因为在意口彩吗?傻瓜才会这么想。 真正的原因是:世子的生辰八字,不能让外界掌握到!这是一个有仙人的世界! 地球界没有仙人,还有所谓的大师,拿着别人的生辰八字作法,何况这里? 所以,世子和中年太监的脸色,不可能不变。 太监黑着脸发问,“大人如此说,敢问是何意?” 冯君斜睥他一眼,略带不满地发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冒犯大人了,我们先告退,”太监马上道歉,同时一拉世子,使个眼色:其他的话,现在不合适说,回头私下聊吧。 其实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说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县丞马上要死了。 县丞不是吏部直接管理的官员,管辖权归郡里,很多时候郡里推荐人,上面就批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县里的第二把手,也算是官府体系的一部分,现在马上要咽气了,这该如何跟上面解释? 除了县丞和被冯君杀死的五人,现场起码还死了十几个人,死亡人数超过了二十,是很严重的事件了对决死两个无所谓,围观的人死了这么多,算怎么回事? 严格来说,两个家族争斗,也可能死这么多人,不算多大点事,压住不上报就是了。 但是现场这么多官员,分别来自县里、府里和郡里,甚至还有隔壁县的官员,想要压住此事,操作难度很大啊。 还有就是,现场居然出现了仙晶,而且……被人私下得了,朝廷官员竟然袖手旁观。 再有就是,郡兵也死了一个,此人向后栽倒,正好撞到身后的刀尖上。 总而言之,这件事该如何收尾,得有个章法。 冯君不管这么多,他既然冒充了仙人,就要有点仙人的派头,于是冲着人群中的北园伯勾一勾手指,“你,过来。” 北园伯是真不想上前,但是对方都直接指向他了,他也不敢装聋作哑,只能一拽身边的人,可怜兮兮地发话,“乐文,助我度过这一劫,我必有厚报。” 田乐文是真不想管他,但是不管也不行,只能叹口气,“我家的暗示还不明显吗,你怎么就不懂呢?” 北园伯也觉得委屈呀,“你们只说此人不好招惹,为什么不说得更明白一点呢?” 田乐文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对方,嘴角扯动一下,似笑非笑地发话,“我们把知道的全告诉你,然后……好让你抢我家的机缘?” 这话说得,着实令人无语,不过也是实情,机缘在前,姻亲算什么?亲兄弟也要当仁不让。 只不过区别在于,田乐文这话,也属于马后炮在今天之前,他真不确定冯君就是仙人,甚至在有的时候,他会认为,七叔可能是着急晋阶先天,有些魔怔了。 说到这里,他抬眼四下看看,冲着田阳猊一招手,“七叔……”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六十七章北园服软 北园伯最终是拖着田阳猊,跟冯君对话的。 在此之前,田家跟北园伯,基本上已经是决裂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姻亲就是姻亲。 好吧,这话说得有点扯淡,事实的真相是,田家太弱了,不敢把北园伯得罪死。 当初他们能不理会北园伯的召唤,一门心思跟着冯君,已经是能做出的最大的赌注了。 也正是因为是一场豪赌,所以田家的第二名高阶武师,迟迟没有现身这是田家最后翻盘的机会,实在没办法全部押上来。 现在看来,田家是赌对了,但是他们不想把北园伯得罪死,这是家族生存的智慧。 抱上仙人的大腿,就可以无视其他人吗?那真是扯淡。 万一冯君哪一天走了呢?仙人对凡人,没有必须的义务,哪怕是那些出了仙人的家族,也不敢抱过分的期待仙人终究是要斩尘缘的。 当然,冯君可以扫平了北园伯府之后,再行离开。 可是北园伯除了是伯爵,还是封爵体系中的一员,他的悲惨遭遇,其他封爵能无视吗? 我不替别人说话,到最后就没人替我说话了,这是最朴素的因果论。 所以田家虽然赌赢了,但依旧不能无视北园伯的请求。 田阳猊仗着跟冯君熟惯,站在远处冲着他招一招手,挤眉弄眼地发话,“神医,有点好东西,麻烦你过来看一看。” 冯君站起身走了过去,世子看一眼身边的太监,低声发问,“咱们此刻,是否可以离开?” 他是想多接触一下仙人,但是又怕出什么变数,也有点头疼干活。 太监摇摇头,郁郁地低声发话,“都掌握了你的生辰八字,离开……能到哪儿去?” 世子有点不服气,于是低声反驳,“他也未必就能做出什么吧?”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点自矜,仙人虽然高高在上,但是他见仙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特别的畏惧。 而且,只凭姓名、生辰八字和方位,就要作法害人性命,这种手段也没有多少仙人做得到。 太监苦笑着摇摇头,“世子,就算你敢赌,我也不敢赌呀……再说了,人家没有手段的话,何必去推算你的生辰八字?” 他不知道的是,生辰八字是石环在进化之后,开发出的新功能。 世子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叹口气,你都不敢赌,我还赌个锤子! 世子若是被人害了,太监肯定也要被公爵府处死,但是对世子而言,你丫死不死无所谓,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想死! 所以他只能闷闷地叹口气,“看姓朱的跟他们谈得如何吧。” 田阳猊将冯君招过去,还真是有点小发现,他在现场找到了一个小葫芦,葫芦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他认出这东西,正是大名鼎鼎的“惑心毒粉”。 惑心毒粉可以在空气中蒸发,化作无色无味的气体,一般人闻了之后,脑中会出现幻象,同时四肢乏力,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下降,人也变得呆呆傻傻。 这东西本质上是一种致幻剂,之所以大名鼎鼎,主要是害人于无形中,不好防范,连仙人都可能着了道。 就在此时,郎震也走了过来,“神医,在一只手臂上,发现一只冰蚕丝手套。” 他打扫战场,是真的细心,先是发现先天高手身上,穿得有蛟绡软甲,然后又发现了冰蚕丝手套,这也是防御力极佳的防器,使用此物,可以空手夺白刃。 可惜的是,冰蚕丝手套再强,也挡不住无处不在的冲击波,此人拥有宝物,却还是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回头清洗一下再说吧,”冯君觉得血淋淋的,心里有点排斥,“那蛟绡软甲你穿了吧,我就奇怪了,什么时候,蛟绡软甲成了先天的标配?” 他自己身上就穿着一件蛟绡软甲,那是得自于罗问道,结果今天那位先天高手的身上,也穿着这么一件,如若不然,那厮没准也被炸成了几段。 “这蛟绡软甲,近些年确实比较多,”有人出声发话。 大家扭头一看,却是北园伯赔着笑脸解释,“据说是云梦泽连着出了四五条灵蛟,被连连猎杀……因其轻便坚固,深得先天高手的喜爱,确实几乎人手一件。” 郎震眉头一皱,厌恶地发话,“神医问你了吗?多什么的嘴!” 在场的人里,除了冯君,旁人都不便训斥北园伯,独狼只能接过这项工作了。 反正他是不怕北园伯的,正经是眼下紧跟神医,当然要有冲锋陷阵的觉悟。 北园伯被训得一愣,怔了一怔之后,脸上又挤出一副笑容,虽然看起来有点勉强,但也没啥耿耿于怀的意思。 北园伯的相貌和气势,其实是很威严的,冯君看到他这副讪讪的笑容,刻意做出的讨好的样子,就觉得这位的人设,有点崩坏了没想到浓眉大眼的OOO,竟然也成了XX。 就在这时,虞二少爷带着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嘴里大声嚷嚷着,“神医你真不仗义,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冯君对这位,是真的印象不太好,不过此前人家一直说要帮忙,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于是笑着回答,“郎震没有让你们靠后?” “我是暗示他们靠后了呀,”郎震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还特地开盘接受赌注,虞二少爷也下注了呀……那还是他后来上前,我也拦不住不是?” “我上前,也是想着关键时候搭把手,”虞二少爷看着冯君,一本正经地发话,“我真的是想帮你来的。” 冯君笑了起来,“你是担心自家发电机坏了,没人负责维修吧?” 虞二少爷气得眼睛一瞪,“你……你太过分了!” “开个玩笑,”冯君微微一笑,然后面色一整,正色发话,“我们那是在战斗,发生任何事都是可能的,你就不该凑那么近。” 虞二少爷更生气了,大声嚷嚷起来,“我离你太远的话,万一有事,根本救不过来。”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还是因为你修为不够呀,如果你是先天,站得远点也行……既然修为不够,站近了就太危险。” 天公地道,他说这话只是就事论事,对方既然坦诚是打算救人,他就肯定要领情,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她也许真的有能力救人这位可是有隐身符的。 虞二少爷觉得委屈极了,“我说大神医,你厉害,也不能随便小看别人吧?” 这话,冯君就没办法接了,只能无奈地看一看他身边的中年男子。 不过一眼看过去,他就是一怔:这是……乔装改扮过的? 他心里默默地记下了此事,然后才转头看向北园伯,冷冷地发话,“你劝过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机会。” 北园伯左右看一看,为难地表示,“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田阳猊二话不说,当即出声,“田家子弟退后,该干啥就干啥去。” 他猜得到,北园伯要说一些私密话了,而且可能会比较影响形象,当然不便当着姻亲说,尤其还有众多的小辈在场。 田家子弟闻言纷纷离开,甚至连田乐文都走了,只留下了族老本人。 郎震和虞二少爷却没理会他的话,只是看着冯君:我们需要走吗? 冯君也知道,这厮要说点辛秘了,不过他真的不介意别人旁听。 当初你对我趾高气扬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既然没有,我又何必考虑你的感受?尊重是相互的,而不是单方面的。 北园伯见周围站的这几位没有离开的意思,冯君也没有反应,只能叹口气,沉重地发话,“神医,我也是被人骗了,自不量力地想借此巴结上勇毅公……但是我真没想把你如何。”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倒是郎震的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经过,神医要听的是经过,你觉得……现在我们有兴趣听你的态度吗?让整个过程自己说话。” 北园伯的嘴角抽动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独臂的中年人,心中有些不悦。 这种身有残疾的老兵,在他的前半生中,见得实在太多了,小小的初阶武师,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伯这么说话? 郎震感受到了来自伯爵的怨恨,但是他毫不在意这点压力都扛不住,也配做独狼? 他反而面无表情地做出了提示,“你应该明白,胡说八道的后果……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当然,如果你认为自己胆子够大,可以试一下,能不能骗过神医。” 这个提示,让北园伯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别看他身为伯爵,一旦惹恼了仙人,很有可能被直接抹杀,而朝廷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 没错,对仙人来说,伯爵和平民,没有多大的区别倒是勇毅公,身份可以算尊贵一些。 于是他调整一下心情,冲着独狼一拱手,和颜悦色地发话,“多谢阁下提醒,我已经错过一次了,当然不会再错第二次……” 第二百六十八章先天机缘 自打保哥儿开始安装灯具系统的时候,北园伯府就炸锅了。 保哥儿是老北园伯的幼子,从小就比较任性,后来就算分产了,主掌后宅的老太太,也对他放心不下,担心他胡乱花钱,早晚会落魄。 现在主管后宅财政大权的,是北园伯的夫人,她对小叔子平日里的行为,也颇有微词,觉得他不会过日子,不过人家花的是自己的钱,她也不能说什么。 这次小叔子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惊艳是够惊艳了,但是……也太贵了吧? 保哥儿的夫人都有点受不了,跟伯爵夫人抱怨:那是两千两黄金呀,不给他又不行。 保哥儿的夫人说是抱怨,但也有那么一丝卖弄的意思,而伯爵夫人大度地表示,这是给家里添置东西呢,男人嘛,别把钱花在外面那些狐媚子身上就好。 她看似在劝解,一扭头就传出去了,说保哥儿的行为,弄得妯娌跑来找她哭诉。 总之就是后宅那点事儿,女人家的,没点事情做,也闲得慌不是? 所以保哥儿的工程,一开始就引来了高度关注,邓家兄弟还没离开之前,就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前来围观。 大家无缘看到监控室,但是看到灯火辉煌的夜晚,也就足够震撼了。 东西是好东西,然而……贵也是真的贵,估计北园伯本人也不能这么败家。 北园伯这不掺乎后宅事情的主儿,也听到了风声,正好他要出门一趟,跟勇毅公的世子,张罗一下国公夫人的寿宴,正在发愁该弄些什么东西——天家的小公主,啥没见过? 于是他就前去观看了,发现挺合适,就又派人去了解情况。 结果在家门口,家里下人就遇到了一个来自庆宁府的武师,说起来还不是外人,武师是在军营里做校尉的,姓赵,后来北园伯才知道,这厮就是赵家堡的人。 赵武师当然会妖魔化冯君,将他说得极为不堪,还说妙手阁最近也在找冯君的麻烦——你们要是下手晚了,可能就轮不到啦。 后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北园伯打算对付冯君,保哥儿不答应,又吵又闹,结果就被软禁了起来——伯爷这么做,是经过了老太太同意的。 然后,世子路过了北园伯府,特地看了一下效果,非常地满意,于是大家直奔庆宁府而去。 当然,世子不会随便被人利用,他身为国公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各种门路也多得很,不用他出面,自然有相关的人去跟其他势力沟通。 在他们来到庆宁府之后,甚至拐弯抹角地联系上了妙手阁。 妙手阁的态度很明确,他们虽然喜欢宝物,但是对发电机不感兴趣,原因也很简单,这玩意儿无法做藏品,只能拿出来贩卖获利。 对于一直藏在暗处的妙手阁来说,这样的操作,不具备现实意义。 不过他们也表示了,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希望能顺手干掉冯君——那厮最近杀了我们不少人,还公然暴尸,我们再不做出点什么反应,不但阁里会人心不稳,也容易被人笑话。 世子派人了解这些,就是想知道冯君身后有什么难缠的主儿没有。 到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难缠的其实就是冯君本人——毕竟那厮已经杀死两个先天了。 至于说可能遇到仙人,大家认为不会这么点儿背,尤其是冯君搞出的什么警戒阵法,更是坐实了此人跟仙人无关——不用仙晶驱动,你也好意思说是阵法? 不过大家合计一下,真想要对冯君下手,也是有点难度的,于是就找了官府的力量来压制对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再好不过了。 结果诸般手段齐下,冯君居然硬生生地顶住了,世子想让官府采取强迫手段,可是出动地方军队攻打的话,风险实在太大——勇毅公在朝中也是有对头的。 而且地方上这些官员,让他们帮点小忙没问题,出兵的话,没人愿意担这干系。 到最后,北园伯和世子各出一名高手,跟冯君对决,看到赢不了对方,才出动最后的杀招。 没错,大家一点都没猜错,最后出场的先天高手,就是世子帮忙联系的。 不过那三位出场的时候,嘴里大喊“妙手阁办事”,倒也不是纯粹的栽赃,那氤氲困阵就出自妙手阁,还提前架设好了,可以很方便地激活。 但是妙手阁也不做亏本买卖,他们表示仙阵我们可以提供,仙晶却是没有。 世子不得已,只能咬牙提供了一块使用过的灵石。 说起来,这就是世子和妙手阁联手了,为了撇清干系,世子不但没有出面,双方又找了一个中间人——阳山顾家。 没错,最后出现的三人里,先天高手属于世子一方,摇着令旗的是妙手阁的人,另外一名高阶武师,却是阳山顾家的人。 至于接下来的事,那也就不用说了,妙手阁的仙阵被爆掉了,仙晶被冯君拿走了——世子就算再没有节操,也没有不要脸到当众讨要那块仙晶。 北园伯非常地配合,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他认为最后出现的三人里,没有他派出的人,他就不能算彻底撕破脸皮。 没错,他是做错了很多,不过强取豪夺的事情,这个位面多了去啦,弱者就不配拥有太好的东西,而且现在……他不是后悔了吗? 冯君听得有点蛋疼,觉得这个位面的弱肉强食,实在太赤裸了一点,可是再想一想,地球界也没好到哪儿去,只不过是隐蔽了一点而已。 北园伯说完这些,再次强调一遍,自己对冯大人真的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想求财而已,根本没有考虑过杀人,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操作。 郎震听得不满意了,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换点极端手段,就伤得了神医?要不这样……给你个机会试一试?” “我断无此意,”北园伯摇头大声发话,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委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神医?丫明明是仙人来的! 大名鼎鼎的独狼,居然也能这么不要脸…… 北园伯非常郑重地表示:我怎么安排,也不可能伤了神医,但是我确实没有安排任何极端手段,别的不说,起码我没有安排军士冲阵吧? 这话没毛病,别看郡兵被打倒了一片,那是猝不及防之下遇袭,而且爆炸的威力也太大了。 若是郡兵组成战阵,主动发起攻击,战斗力起码倍增,如果选对了时机,出其不意发动的话,仙人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解释完这些之后,北园伯眼巴巴地看着冯君,等待着裁决。 冯君却是不做声,手里拿着一个平整的银色物体,一边随意地把玩,一边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随手收起那物事,“哦,说完了?” 北园伯点点头,也不敢说话,心中却是升起了不妙的念头:我好像没有说动此人? 冯君也没有任由他胡思乱想,而是很干脆地发问,“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让我放过你?” 北园伯沉默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开不出足够好的条件。 勇毅公世子,都被这厮开口勒索五万两黄金加一百块仙晶,他就算是帮凶,起码也得出五千两黄金加十块仙晶吧? 黄金好说,虽然数额巨大,总是有地方筹措,实在不行就变卖一些家产,但是仙晶……这玩意儿去哪儿筹措去? 但是他也不敢说,让冯君开条件——人家一旦开出了条件,他想拒绝都晚了。 思索半天,他硬着头皮发话,“我愿奉上价值五千两黄金的天才地宝,还请神医看在保哥儿的份上,原谅我这一……” “五千两?”冯君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是我只值五千两,还是你只值五千两?你想让我成为别人的笑话吗?” 田阳猊看得有点着急,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是傻的吗?家里那些宝物,留着等下崽?” 北园伯听到这话,眼睛猛地一亮,“我家中有一株七色锦带草,可助人晋阶先天,不知神医感不感兴趣?” 锦带草是这个位面比较常见的草,通常是三色居多,人畜都可以食用,四色的也有,不过就少得多了,可以用来入药。 到了五色,那就是亚灵物了,也就人们通常说的,“四色为草,五色为宝” 六色是正儿八经的灵物,先天高手都用得着。 七色那就更难得了,比灵物还高一个等级,而且也是锦带草的上限了,天上的彩虹,也不过才是七彩,地上的锦带草,怎么能强过彩虹去? 其实故老相传,八色的锦带草还是有的,不过那时的锦带草,就成精了,除了仙人,根本就没人发现得了它。 简而言之,七色可以说是锦带草的最高形态,比灵物还高一级,尤为难得的是,此物可以助人突破武师的瓶颈,晋阶先天。 这个位面晋阶先天的方式很多,其中公认有效的方式里,七色锦带草牢牢地占据了一席之地,有太多的人通过服用它晋阶先天。 它是如此地有名,甚至很多人在晋阶先天之后,因为不想泄露自己的奥秘,也用它来当幌子,说我是服用了七色锦带草才破境的。 它的风头,不是一般的强劲。 (主角即将晋阶先天了,可这月票不见怎么涨吖,谁还有月票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北园伯的脑补 北园伯家里的七叶锦带草,是皇家赐下的。 这种宝物,谁家也不嫌多,一件宝物,基本就能代表一个先天高手。 北园伯也舍不得拿出来,这可以说是真正的传家宝。 不过他终究是封爵,跟普通的家族不一样。 搁给那些家族,有此一物,就能保证家族延续,哪怕家族一时衰落,终究能借此崛起。 但北园伯是身在封爵体系内的,只要不犯错,家族的延续就能保证得了,类似的宝物,没准什么时候就又出现了比如说这一株,就是皇族赐下的。 这就像一件传世古董,普通人家视作命根子,穷途落魄时,卖掉它就有了崛起的本钱。 但是在那些大富之家里,再宝贵的古董,也不过是一件器物,该卖就卖了,大不了过了这段困顿的日子之后,再多花几倍的钱买回来就是了。 北园伯面临这样的危机,不介意拿这一株七色锦带草救急,只要他能活下来,失去的再多的财货,都有可能找回来。 他拿不准的是:对方是仙人啊,要这个有用不? 当然,神医现在看起来,是高阶武师的修为,应该需要这个东西,但是既然不走以武入道的路子,先天不先天的,区别很大吗?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丢出这么一件好东西。 “七色锦带草?”冯君听得眼睛就是一亮,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是此物的大名,他也早就听说过,一时间,他就有点心动了……哥们儿正要找路子晋阶先天。 不过,他在开口之前,还是看一眼虞二少爷身边的中年人化了装的那位。 这位注意到了这一眼,也看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冯君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这个我要了,但是……不够。” 不够好说呀,北园伯听到这话,开心得差点笑出声来,只要你答应要这个,那我再凑点别的,应该就可以交差了。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发话,“据我了解,赵家堡村中,有一处小型的玄铁矿,他们将消息封锁得很紧,我替你将那个校尉料理了,把那个矿拿下来赔偿给你……可好?” 合着北园伯在接受赵校尉告密的同时,顺便就派人来了解赵家堡的底细。 这是他做事的章法:对手的消息要打探,友军的消息,他也会打探。 他派出的人也很得力,一打探之后,心里就生出了点狐疑,这个校尉平时是不怎么关注赵家堡的,现在怎么会一门心思对付冯君? 通过仔细地观察,此人发现了一些古怪,最终了解到了这一辛秘。 须知玄铁矿的价值,还要高于银矿,赵家堡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矿,根本就不敢声张,只敢私下悄悄地挖掘,然后派人去很远的异地,零散地卖掉。 北园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感觉有点啼笑皆非:你赵家若是不去招惹冯君,这个玄铁矿的秘密,不知道还会保守多久。 现在可好,为了贪那点小便宜,反而露出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值得吗? 北园伯早已经盘算好了,处理完冯君的事情之后,就要跟赵家谈一谈共同开发玄铁矿的事情了你不是不敢挖吗?我伯爵府罩着你,随便挖好了,出了问题我来处理。 他没打算给勇毅公世子留一份,这个事儿太小了,玄铁矿也不是什么罕见东西,虽然涉及了兵器制造,但是他能经营的业务,就是卖玄铁赚钱,不敢插手兵器制造。 单纯赚钱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世子,也不符合世子的逼格。 至于说怎么跟赵家分账?那当然是三七分伯爵府占七成。 他并不觉得自己贪婪,伯爵府跟官场的人往来,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花费。 事实上北园伯认为,这样的分工合作,赵家堡也可以算是占便宜你偷悄悄地挖玄铁,得挖到哪一年?更别说还得提心吊胆。 正经是尽快开采出来,尽早得了钱,才能大钱生小钱,才符合经营之道。 现在他在冯君面前栽了,却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反而要迁怒赵家人如果不是你们撺掇,我至于碰这么大个钉子,损失一株七色锦带草吗? 那一处玄铁矿,起码能开采出数万斤玄铁,细算下来,比五千两黄金还要多。 冯君听到“玄铁矿”三个字,瞬间就想回起了赵二爷腰带上的玄铁牌。 所以他当下就能确定,对方不是在忽悠自己。 不过这样的条件,真的不能令他满意,他冷笑一声,“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这就是你朱家人的一贯做派?” 北园伯一听这话,心说坏了,我怎么忘了这个碴儿? 但是不管怎么说,单纯说财物的话,他就不怕了,于是马上表示,“您若是不喜,我再赔偿价值两千两黄金的天才地宝,算是一点小歉意……您看如何?” 冯君摸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才回答,“除了这两样,我还要观看伯爵府的所有藏书,有问题吗?” 北园伯没有任何犹豫,很干脆地摇头,“没有任何问题,此事可以交给保哥儿来办。” 严格来说,藏书才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底蕴,知识的垄断,才能帮助家族更好的崛起,借阅藏书这种事,哪怕是勇毅公世子开口,他也未必答应。 但是仙人借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北园伯认为,自家的藏书虽然是万金不易,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这种比较低层次的知识,对仙人的意义真的不是很大。 他不知道冯君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书籍,不过他很确定一点,朱家和仙人所生存的圈子,根本是不同层面的,不存在任何的竞争。 既然没有竞争,传播出去一些知识,那当然无妨,他甚至决定,让保哥儿这个败家子来操持此事你俩不是谈得来吗? 到了这一步,冯君就可以满意了,不过他还是嘀咕一句,“赵家堡那个校尉……” “放心,交给我了,”北园伯很干脆地回答,他对那厮的怨气,也不是一般的大,“两天之内,我必取他性命。” 对别人来说,军营里的事情比较操作,可是北园伯原本就是靠军功起家的,后辈也大力往武职发展,对军营那一套很熟,眼皮子也相当驳杂。 让一个校尉不明不白地死掉?呵呵,真的不要太简单。 不过下一刻,他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眼珠子一转,才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神医这句话的重点,是“校尉”呢,还是“赵家堡”? 没准啊,人家还在惦记玄铁矿,我却傻到以为人家真的不在乎。 到现在,他为了请求冯君放过自己,已经付出了一株七色锦带草,价值两千两黄金的天才地宝,以及开放所有藏书的代价。 再加上还要帮忙抹杀一个武师校尉,北园伯承诺的东西,已经相当不少了。 若是再加上这个矿的话,感觉就有点人心没尽了。 可是北园伯不在意,他甚至怕对方生出什么误会,前功尽弃就不好了,所以他笑着补充一句,“对了,这个玄铁矿,我是要拿下的,到时候……咱俩五五分账?” 冯君看他一眼,摇摇头,“你若喜欢,只管去抢,我可不习惯强取豪夺。” 这话说得有点假,前文说了,冯君其实没有道德洁癖,只是一个讲究人,不主动为难人。 若是别人先为难他,他并不排斥强夺对方的财物来报复赵家堡这个矿,他可以要。 然而,他才被人强取豪夺了,转脸就把这一套施加到别人头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他只能高傲地表示,哥是有素质的。 但是这话说给伯爵,基本跟没说一样官场里,既当biao子又立牌坊的人还少了? 北园伯就只当听到一声屁响,心说这仙人也会假装清高? 反正他是执意要往外送份子送了也许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不送一定会有坏处。 于是他正色发话,“这跟强取豪夺无关,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本地人,想在此处开采玄铁矿的话,肯定要有当地人关照一二才行,我送你五成利润,是要麻烦你帮着照看一下。” 这个解释倒还有理,不过冯君装逼上瘾了,居然很矜持地摇摇头,“那你找官府中人不是更好?” 我倒不信送不出去了!北园伯的拗劲儿也上来了,他笑着发话,“今日之后,官府之人怕是也要避让着你了,何必便宜了他们?” 冯君已经心动了,但还是要矫情一下,“我有正事要做,怕是不能分心太多。” 北园伯心里苦笑一声,这种事情,何须你出面?派个独狼出面就足够了。 现在谁不知道,独狼抱上了你的大腿?他可是连我都敢骂! 反正这个股份,北园伯是送定了,“开矿、销售的事宜,都不会麻烦你的,平日里你顾得上就问一问,顾不上的话,随便派个人盯着就好,防范那些不开眼的家伙在钱财上动手脚。” “不会耽误你做正事的,就是借你的名头,震慑一下宵小……这个名头,我当然不能白借。” 第二百七十章消息的封锁求月票 冯君穿行两个位面,这也是第一次被人邀请,入“好汉股”。 虽然他比较讲(zhuang)究(bi),但是完全无法抗拒这种诱惑,终于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反正只是个顾问,不会影响正事的嘛。 不得不说,北园伯虽然是标准的正人君子的长相,连气场都是大气堂皇刚正不阿,可是这家伙讨好起人来,也很有一套,不知不觉就让你如沐春风,并且生不出什么讨厌的感觉。 要不他能笼络住勇毅公的世子,可见手段不是一般高明。 谈妥之后,北园伯就告退了,表示自己会尽快派保哥儿过来,完成承诺。 紧接着,就是韩县令走了过来,他似乎是已经听说了关于冯君的传言,抬手拱一拱,表情煞是怪异,“冯……这个神医,方才言语有些冲动,冒犯您了。” “无妨,”冯君一摆手,对方真的让他恨不起来,也就懒得计较了。 韩县令可是不想就这么走了,有些事情他必须解释清楚,同时还要努力巴结对方,“此前勇毅公世子说要买地,在我看来,真是律法许可的……当然,你那块地是不该卖的。” 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追究你的意思,此事之后,大家跟以前一样,相安无事岂不是就挺好?” “回到以前?”韩县令苦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发话,“谈何容易,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哪有那么多回不去的?”冯君不屑地哼一声,不过想一想,此后要被一些琐事包围,他也有点头大,于是一扬下巴,“去,你把世子给我叫过来。” 有些事情,必须正式谈谈了。 世子很快就过来了,没敢多带人,身边只有那个太监。 冯君上下打量他一眼,摸出一根烟来点着,然后吩咐田阳猊一声,“拿俩椅子过来。” 田家人反应很快,十来息时间,就拿来了两把椅子,还有一个茶几,又有人去找茶水。 冯君大喇喇地坐下来,世子见状,就向另一把椅子走去仙人的身份是很高的,但是在场的人里,撇开仙人不算的话,他应该是身份最尊贵的。 “站住,”冯君冷冷地发话,“我让你坐了吗?” 世子扭头过来,因为羞愤,他的脸胀得通红,但是这时候,他是真的不敢随便发作了,只能嗫嚅着解释,“这两把椅子,都是我带来的。” “我的发电机,还差点成了你的呢,”冯君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一人,“这位……请坐。” 接到邀请的不是别人,正是姐姐虞二少爷,化装成中年人的那位。 她看他一眼,犹豫一下,就施施然坐了下来,当然,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世子的脸越发地红了,甚至悄悄地攥了一下拳头,却又马上松开,生恐对方看到。 冯君也不理他,慢条斯理地抽烟,抽了几口之后,田家子弟把茶壶也拿了过来。 于是,他又拿起茶壶来喝茶,没有招呼任何人。 妹妹虞二少爷不满地看着他,却是没有说话。 冯君喝了几口茶,感觉谱儿摆得差不多了,也晾得对方差不多了,才抬起头看世子一眼,“你再跟我说一遍,这不是你的灵石?” 一边说,他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那块暗淡的灵石,右手在空中一抛一抛的。 世子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那还真不是我的灵石,是别人托我办事,送我的半块灵石。 不过这种狡辩的话,眼下实在没有说的必要,他不想因此激怒对方。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敢再嘴硬了,”冯君不屑地冷笑一声,“一点担当都没有,还什么世子……要我说啊,就是狗屎!” 世子的脸涨得越发地红了,但依旧没有做声。 “不说话就以为没事了吗?”冯君又是一声冷哼,“我很好奇啊,堂堂国公府世子,竟然跟妙手阁那帮偷鸡摸狗的鼠辈勾结……你说我要是把消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 世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低低地咆哮一声,“这该死的北园伯!” 这么详细的消息,只可能是北园伯刚才泄露出去的。 “看看,这就是公爵世子的尿性,”冯君不屑地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明明自己跟盗匪勾结,反而觉得曝光事情的人该死……” 他看向太监,郑重其事地发话,“我希望你向国公建议一下,这个世子真的不合适……要换,否则的话,公爵府早晚毁在他的手上。” 他可不知道,“要换”两个字,正正地戳中了世子的死穴。 世子顿时就冷静了下来,灰常地冷静,脸色也渐渐地由红转白,他深吸一口气,“我愿意补偿,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在这里是想得到什么……也许我会有办法。” 其实刚才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一时冲动,固然是破坏了仙人的好事,但是这仙人恋栈此处不走,绝对是有所图的。 他身为凡人,肯定不配参与仙人的事情,但是凡间有事,他身为公爵的长子,没准还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冯君闻言,倒是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也不是完全的纨绔,居然懂得投其所好。 再想一想吴利民,他就心中有数了,其实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子弟,也有可取之处。 他在此处发展,束手束脚的事情太多,有个公爵世子出面,能带来很多便利。 所以他先黑着脸发话,“我有再多的打算,也被你毁掉了。” “这个不会,”世子见对方竟然可以沟通,马上很干脆地摇摇头,又斜睥一眼那太监,试探着发话,“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不得将此地发生的事乱传。” 冯君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用看白痴一般的眼光开着对方,“警告有用吗?太祖还警告你们,不得欺凌小民呢,你做到了吗?” 世子却是直接忽略了其中的嘲讽,而是笑着回答,“大人有所不知,涉及您这样身份的人,警告还是有用的,东华出现类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冯君不太信得过他的话,侧头去看郎震,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郎震却是点点头,“他说的倒也不错,有传说的地方多了,没几个人敢找过去,官府中人都得主动辟谣,否则麻烦就大了。” 冯君想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今天能确定了他仙人身份的人虽然多,但大多都是官府的人,大多数围观的小民,都是来看热闹的。 官府的人,基本上还是要有所顾忌的,冯君自问,若自己是官员,治下出现了仙人,自己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了解仙人的需求。 只要仙人表示,不希望把消息传出去,地方官绝对会把消息死死地按住。 没办法,谁也当不起仙人一怒,而本地的官员,离仙人太近了,是最好的出气对象。 至于有人闻听消息,前来拜师?呵呵,这个可能,不存在的! 别把地方官想得太良善了,情急之下,他们甚至可能阻绝道路,禁止别人随便出入! 不服气?不服气你强闯关卡试一试,看一看官府教你如何做人。 哪怕在地球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政客也比比皆是,死不承认治下有仙人,跟一口咬定萨达姆拥有大杀器这两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冯君想明白了这一点,心情就好了一些,然后开出了条件,“既然你拿不出一百仙晶,那你拿几个仙阵来顶好了,起码也得是今天这个级别。” 世子的眼睛猛地睁得老大,“你……还会缺这种东西?” 据他所知,妙手阁拿出来的仙阵级别,并不是很高,只是比最基础的强一点。 当然,对妙手阁和世子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宝物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它的本质。 世子很好奇,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仙人,破这阵法也是轻而易举,还要这种垃圾做什么? 郎震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向前迈了一步,“大胆,你敢跟神医如此说话?” 中年太监见状,也斜斜前踏一步,不过他只是运气在身防御,没敢出手。 世子却是感触万千,曾几何时,他的人就是如此呵斥冯君的。 事实上,哪怕在京城,除了皇家的那些表兄妹,他对上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做派好胆,敢这么跟我说话,还讲不讲尊卑了? 到现在,终于轮到别人这么呵斥他了。 冯君一摆手,阻止了郎震,然后淡淡地发话,“你没灵石……我拿了仙阵,可以去换灵石,明白了吗?” “零食?”世子一脸的懵逼,迟疑一下才发话,“大人想吃点什么,我从家里带了厨子来。” 冯君无奈地一拍额头,“我说的灵石,就是你们说的仙晶……明白了吗?” 他决定规范一下这个位面的用词,要不沟通起来太麻烦。 “原来是可以换仙晶,”世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又苦笑一声,“但是仙阵……我一个都没有啊,唯一的金甲符,也押给了独狼。” 独狼闷哼一声,“这是我们赢的,愿赌服输,你若赢了,我们不得赔你二十张?” 世子欲哭无泪:既然是仙人,哪怕赌博输了,你也可以赖账的。 (手边的事快忙完了,来点月票,风笑好有加更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一章双生一更贺盟主法号墨子 到最后,世子也只是答允,赔偿价值一万两黄金的天才地宝,其中起码要有五张金甲符。 金甲符的防御,其实不是很高,能防住大部分高阶武师的攻击,也有防不住的时候。 可是使用此物不限修为,非常便捷,还能防御一定的术法攻击,在上层社会相当抢手。 平心而论,以它所表现出来的防御能力,实在不值两百两黄金,聘三个高阶武师当肉盾,才能花多少钱? 但是仅仅因为便捷,此物就被炒成这个价格了,还是有价无市,果然是越是上层越怕死。 金甲符这些,只是冯君的意外收获,最为难得的是,世子最终还是答应买下整个止戈山。 止戈山只是浮山郡三大山脉里,太苍山脉的一小支,方圆三百里,世子用了六百两黄金买下这片地方。 要说这价钱,还真不算便宜,合着一里方圆就是二两黄金,两百块银元了。 要知道这是山区,没几块地可以种,石块众多土地也贫瘠,几片谷地里,草长得倒是不错,可以养马,种庄稼会累死人的。 没错,止戈山是有玉石的,但这玉石也不是随便弯腰就捡得到,还是要开采石头,从石头里面甄选,光是加工就要付出很多的人工。 所以这个价钱,真算不上便宜。 勇毅公世子将止戈山买下来,会送给冯君,如此一来,冯君在止戈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也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冯君最在意的,就是这点便利,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探测完毕整个止戈山,不过就他的观察而言,止戈山这一片的灵石不会太少,多了不敢说,百八十块肯定有。 所以他对世子的这个礼物,是相当满意的。 冯君手里并不缺黄金,买这样一片地也买得起,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地律》里有规定,这么大一片地,官府就不能卖给个人。 如果他领导着一个几千人的家族,官府可以考虑把地卖给他,一个人买,那是绝对不行,更别说还是一个外地人。 勇毅公世子买,这是属于有身份的人买地,有勇毅公做背书,还有可能运作成为皇家的马场,地方上才会考虑卖。 但就算这样,区域内那些村落的土地,也是不能卖给世子的,除非土地主人答应卖那根本就不属于官府的土地,是个人的地。 小秦村也包涵在这片地里,很显然,那些养好的熟地,村民们舍不得卖,勇毅公世子也不会强买若是冯君不在这里,世子可能不会太注意吃相,但是现在必须讲究。 反正这块地是要交给冯君用的,他若不在意,世子吃多了,去败坏自家名声? 事实上,就算这片地卖出去了,当地山民想采玉石,也是可以采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当然,若是冯君严禁他们开采,那他们的行为就算是偷采,不过一般来说,没有这么做事的,冯君不会说“你们可以随便采”,但也不会明令禁止。 他最多会嘴上抱怨一下,你们眼里得有我这个主人。 当然,他要是想在某一处大张旗鼓地炸石头,可以将附近的人毫不客气地撵走。 只说有这点便利,他就可以放过世子了。 但是世子似乎也猜到了,对方是仙家出来历练的,所以还表示,等你云游到什么地方,觉得那里不错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我把那一片也买下来,送给你使用。 这就是更大的便利了,短期内冯君用不着,但是他迟早会离开止戈山,去寻找更多的灵石,寻找修仙的机缘。 不过冯君不想跟这人打太多交道,就绷着脸表示,此事再说吧,尽快把止戈山的地契拿过来。 众人渐次离开,冯君也站起身来,向着小院走去,手里的灵石兀自在一抛一抛。 这一块暗淡的灵石,比他还要受关注,他感受得到,周围的眼神中,有不少垂涎和贪婪。 走了几十步之后,他侧头看向郎震,“阳山顾家……该清理了。” 他一直以为,阳山顾家不来跟自己沟通,是想跟妙手阁划清界限,他早早就决定,不会放过顾茂远这个先天,但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没有着急动手。 现在看来,顾家对他一直耿耿于怀,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付他。 郎震沉吟一下,出声发话,“神医,你刚才有点便宜那个世子了。” 他不知道三百里止戈山意味着什么,就觉得世子受到的惩罚,比北园伯要轻很多。 只说北园伯拿出的那一株七色锦带草,真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先天高手可以是有价的,但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迟迟出不了先天高手,处处受人打压,那么,他们会为这一株锦带草出多少钱? 郎震的意思是,咱们太便宜勇毅公世子了,不如把顾家交给他来对付,也是合理利用资源。 冯君沉吟一下,还是摇摇头,“用他的人,没准会被打上他的标签,何必让他沾光?” 他还是地球界那个习惯,不习惯假手于他人。 一来,他不喜欢欠人情;二来,他不愿意让别人怀疑自己的动手能力。 就算沈姐帮他对付聚宝斋,那也是因为利益交换。 郎震有点不明白他的心理,无奈地摇摇头,让勇毅公世子对付顾家,咱们袖手旁观多好?再说了,那顾家也不是好惹的。 冯君又走了几步,猛地一侧头,看向那个化了装的中年男人,“是你让我上船的?” 中年男人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发问,“这样你都看得出来?” “当然,”冯君信口回答,“我知道的事情多了,比如说……你俩是双生姐妹。” “咦?”妹妹虞二少爷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果然能推算出别人的生辰八字?” 冯君深深地看她一眼,“我原谅你以前的冒失。” 他先是用附近的人看出了这两位的生辰八字,又看出了她俩的父母,当然知道这是双胞胎。 他有点奇怪,按照一般的逻辑,双胞胎通常资质都差不多,没道理一个可以修仙,一个不能修仙呀。 然后他再看一下两人的属性,心里明白了,姐妹天生都是木属性,一个充盈一个暗弱,这是在娘胎里,姐姐把妹妹的养分夺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猜了,姐姐资质优异修仙去了,但是没人敢怠慢妹妹,所以她后天成长得不错,也被惯出了一些脾气。 妹妹虞二少爷就是一愣,她有点理解不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姐姐却是猜到了一些,“她说你脾气不太好,但是看到我之后,他理解你了。” 妹妹听得勃然大怒,狠狠地瞪着冯君,“我这么柔情似水,你居然说我脾气不好?” 我又有点不想原谅你了……冯君撇一撇嘴巴,“你要是柔情似水,先天早就补足了。” 妹妹继续勃然大怒,“看看,我就知道你想笑话我先天不足。” “别闹,”姐姐出声了,“神医比我高明很多,你莫要自取其辱。” 她这话发自真心,虽然她入了仙家,靠山也够硬,不但可以藐视绝大部分的凡人,也能无视一部分修仙者,但是她绝对不敢小看冯君。 她的武修修为是高阶武者,不如冯君的高阶武师,仙道上的修行……她根本感受不出对方的修为来。 她一度以为,对方可能不是修仙者,但是此人口中的见解,根本不是凡人能讲述出来的,尤其是今天,她亲眼目睹了此人暴力破开仙阵,若不是修仙者,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此人在仙路上的修行,应该比她走得远才对。 仅仅修为高一点,她也不在意,因为红尘事的干扰,她修仙的进度不够快,不过这也正方便她打牢基础,她的师尊来头极大,一旦了却了因果,接下来就是修为飞涨。 但是对方居然能预判出她的身份,尤其是猜出“双生姐妹”,这真不是一般修仙者能做得到的,更别说此人还能看出,自己和妹妹之间的盈亏关系。 这样的水平,连她的师兄师姐都达不到,她真的想不到,对方在仙道上的修行,已经到达了什么的高度。 退一步讲,哪怕此人年纪轻轻,到达不了太高的境界,但是此人修仙法门的传承,也绝对是非常惊人的,由不得她不服气。 冯君却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位面接触的第一个修仙者,是如此地好说话,听到她呵斥妹妹,就笑一笑,“无所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介意的……少年心性,可不就该这样?” 姐姐虞二少爷嘿然不语她是有点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对方沟通。 一行人默然无语地赶路,一眨眼就来到了小院。 有人比他们回来得还快,两名中阶武师正冲着邓家兄弟,点头哈腰地拱手,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个……真是对不住了……” 邓家兄弟是在小院留守的,此刻鼻青脸肿站在那里,邓老二的手还被绑在身后,他不住地跳来跳去,嘴里大喊,“不用你们解开,我要留着给神医看……” (第一更,贺盟主法号墨子。) 第二百七十二章无法兼顾第二更 冯君跟人去对决,家里当然要留人看守。 别的不说,只说那一套发电机和监控系统,就不少钱呢。 郎震跟着冯君走了,菲菲和欢欢也被田家人带走这姐弟俩留在家里,没有任何意义。 邓家兄弟就被留下看门,原本田阳猊还想留下两个自家子弟,协助防守一下,不过家族子弟都想见识一下神医真正的实力,没人愿意留下来。 事实上,只要是修炼者,就不愿意错过这种顶尖高手的战斗三名高阶武师的对决,先天之下有谁能比? 甚至还有子弟找理由说,没准神医身边,更需要有人摇旗呐喊呢。 冯君听说之后,表示不用田家子弟协助防卫,原因也很简单,真要有人来偷袭小院的话,实力绝对不会差,田家的子弟,有你们不多,没你们不少。 这话直白了一点,不过却是实情,田阳猊只能哭笑不得地点头赞同。 冯君也没在意小院这点东西,要紧的物事,他都临时搬回桃花谷的别墅了,就算有人强行闯入,除了明面上摆着的那些东西,不会有其他的收获。 甚至他还特意告诉邓家兄弟,如果是小毛贼来犯,你俩可以动手,若是实力强横之辈,你俩只须口头警告,不要动手拦截,能记住对方的相貌,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结果他离开半个多小时之后,二十余人冲了过来,其中最少有五名武师,他们跳过院墙打开大门,然后一拥而上,扑向各个房间。 邓家兄弟大声警告了几次,也没上前阻拦,就算这样,也引起了对方的不满,一名中阶武师抬手打伤了他俩,“麻痹,两个小崽子,信不信弄死你俩?” 一群人在房屋里搜索了半天,没有任何的收获,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就擒住了这弟兄俩,逼问屋子里的东西去了哪里。 这个逼问的过程,肯定不会很友好,邓家兄弟被打得鼻青脸肿。 但是这哥俩虽然修为不行,却是像极他父亲邓镖头,一身的血性,两人咬牙切齿地发话,有种的你们先说清楚来路。 这时的冯君已经被困在了阵里,来袭者以为大局已定,得意洋洋地表示:我们能是谁的人?当然是世子的人。 冯君的仇人不止一家,但是图谋他的产业的,就只有勇毅公世子,北园伯一心想着巴结勇毅公,至于说妙手阁……世子的人禁止这帮手脚不干净的家伙入内。 他们表露了身份,就在还要继续施加酷刑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然后就有负责望风的武者惊慌地跑来完了,事情大条了,世子撞正大板了…… 带队的人闻言,顿时抓瞎了,情急之下,他甚至有心想杀这俩兄弟灭口。 然而,无情的现实提醒了他:灭口好说,躲得过仙人的报复吗? 他们可以不管不顾地逃走,但是对方只要盯住世子,不愁得不到他们的资料。 但是不灭口的话,依旧那个问题……躲得过仙人的报复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真的是无比后悔,自己怎么跳进这么个大坑里真的太坑了。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大喊一声,“跑啊……” 转眼之间,来犯的人就跑了一个干干净净,都没人去为邓家兄弟松绑。 又过了一阵,两个中阶武师问讯赶来,两人也不否认,刚才来的是世子的人这时候否认,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有挑衅仙人智商的嫌疑,是最糟糕的选择。 不过他俩也强调,这是下面人胡乱揣测世子的想法,他们是在擅自行动。 一边解释,他俩就一边上前为邓家兄弟松绑。 邓老大比较古板,就任由对方松绑了,邓老二却不是个安分的,四处乱跳,就是不让对方碰到自己,同时不忘发出警告:识相点儿啊,本来没你啥事的! 中阶武师被他气得鼻子直冒烟,但是还真的不敢惹祸上身,谁让人家是仙人的跟班呢? 结果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冯君一行人回来。 冯君听完事情经过,心中极度的不爽,不过他也没有为难这俩,而是一摆手,“你俩……去把世子给我叫过来,马上!” 这俩屁滚尿流地跑了,邓老二则是得意洋洋地述说着自己的壮举,时不时还扭动一下身子,展示一下自己被绑的双手。 冯君进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对方似乎有意控制搜查的力度,并没有大肆破坏,但是毫无疑问,屋子还是被弄乱了,也遗失了一些东西。 世子没有马上过来,而是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带着十余人匆匆赶到。 来的人里,有三个人被绑着,一名武师两名武者,刚才的殴打,是以这三人为主。 世子先是道歉,他并没有否认此事是自己安排的,但是同时也强调我没有让他们打人。 对搜查房屋一事,他认为这是很正常的,还是那套成王败寇的理论。 他甚至振振有词地反问,我不派人来,岂不是便宜了妙手阁或者阳山顾家? 说来说去,还是神医你身边没啥得力的人呀。 不过对于自己的人动手打人,他很坚决地表示,这是他们自作主张,我不可能下这种愚蠢的命令这俩人就是跟班,都不反抗了,打他俩做什么? 其实世子还想说:就算想逼供,也是打你冯神医才对。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世子把三个自作主张的家伙绑了过来,交给冯君发落。 冯君直接将三人交给了邓家老大,“你俩看着处理吧,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邓老二却是不甘心地嚷嚷一声,“最可恨的那家伙没来,还说他妹妹是未来的公爵夫人。” 世子的脸一下黑了下来,心里也有点腻歪,没被抓来的那厮,是他半路宠幸的一个民女的哥哥,他原本想着顺手回护一二,不成想一个小小的高阶武者,也敢跳出来叫板。 仙人身边的一条狗,都比人强啊,他忍不住暗暗感慨。 但是没办法,他还得吩咐下去,让人把那厮也抓来。 冯君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一句,“看起来你有点不情愿?” 世子的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当着仙人还敢使性子? 反正他是骄纵惯了的,知道仙人可怕,不是自己能应对的,但事到临头,有时候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 不过冯君不惯他毛病,冷冷地发话,“我丢了一把弩,两个电筒,天黑之前……给我找回来。” 世子的汗冒得更厉害了:麻痹,居然还有人敢藏私? 接着,他安排人去追查,冯君却是再次对上了他,“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我的房子被你的人折腾成这样,你刚才说……强者为尊?” “愿赌服输,我愿奉上七色锦带草一株,”世子也光棍得很,“还望神医饶我这一遭。” 说句良心话,他并不明白买下自己止戈山,对冯君的意义有多大,他倒是知道,对方比较看重此地,而自己来操作这件事,也相应比较合适。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 世子认为,只论动机的话,自己的责任要比北园伯小很多,毕竟挑起这个头的是北园伯,他只不过是被人撺掇了。 但是出手对付冯君的主力,却是他的人,在这一点上,他甩开北园伯太多了。 所以他一直心怀忐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路数,等到他听说,自己的人在小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跳脚之余,也松了一口气:得了,也不用舍不得了,老老实实送出一株七色锦带草吧。 加上这个筹码,他付出的比北园伯还多,对方应该是可以满意了。 冯君脸上的表情,却是有点古怪,“你们这里的七色锦带草,还真不少。” 旁人听得都是齐齐一翻白眼:你这叫什么话,能助人晋阶先天的宝物,怎么可能多? 连世子都被噎了一下:嫌多?你可以不要呀。 他不敢这么说,只能苦笑着解释,“天家赏赐,以此物居多,大家也最熟悉它。” 冯君还在犹豫,郎震出声了,“神医,此物叠加使用,破境的可能性更大。” 七色锦带草只是能助人晋阶先天,不是打包票进先天,一次服用两株,肯定比服用一株要强。 冯君沉吟一下点点头,“好吧,这东西我收下了,但是……不够!你在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之后,为什么不派人来阻止你的人作恶?” 世子愁眉苦脸地回答,“我自顾还不暇,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是啊,你没想到,”冯君点点头,脸上挂着意一丝冷笑,“这个理由,你可以亲自解释给我,我也能理解,但是……那么多人传来传去,我可能跟他们一一解释吗?”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森森地发话,“你这是打算让我吃个哑巴亏?” 世子再次无语,因为他感觉……对方说得没错呀。 按说,仙人是不会在意凡人的评价的,可是人家要计较,也不是说不过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切口三更求月票 勇毅公世子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再次表示:神医您说吧,我该怎么做。 冯君在短期内,也没什么特别的需求了,又不可能向对方请教修仙的事,想到郎震的为难,他索性直接发话,“阳山顾家……似乎还没有得到惩罚。” 你还真是一个都不肯放过!世子点点头,“他们对神医你的仇恨不小,该罚!” “我打算除掉他家的顾茂远,”冯君悠悠地发话,“这家人太跋扈了,没有先天的话,他们会收敛一点……嗯,我这也是为顾家好。” “除掉顾家先天?”世子的嘴角抽动一下,你这是跟先天叫上劲儿了吗? 他犹豫一下,还是正色发话,“据我所知,顾家可能不止顾茂远一个先天。” “我知道,”冯君点点头,不屑地一笑,“顾家在妙手阁的先天,已经死了。” 世子听得又是一怔: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是真没听说过此事,不过妙手阁的人出来,大多都不会暴露真实来历,比如说那夺魂刺,元广府米家恨不得杀掉其全家,但是他们硬是打听不到夺魂刺的根脚。 那么,阳山顾家有人被妙手阁笼络,也不是不可能的。 世子相信,冯君不会为这点小事来骗自己,不过对顾家下手,他还有顾忌。 他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太监,思索着发问,“阳山顾家……是不是世家联盟的?” 那太监苦笑一声,微微颔首,“确实是世家联盟的,而且地位虽然不高,但是历史很长。” 冯君听得眉头一皱,“世家联盟,那是什么?” 对于他的无知,世子并不感到意外,仙人对红尘事不了解,这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他细细解释一下,世家联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加入的家族都必须有先天高手,而且不能是那种底蕴浅薄的暴发户,得是有足够的传承,能接连出先天高手的家族。 这个联盟的存在,就是维护各家先天高手的权益,其中重点的针对对象就是官府我们家族里的先天高手,愿意帮助官府解决问题,但你们不能呼来喝去。 说白了,就是那些经常能出先天高手的家族,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形成的一个联盟,如果没有这么一个联盟,各大家族很可能早就被朝廷各个击破了。 这个联盟平日里很低调,等闲也不会展示肌肉,否则朝廷面子上要挂不住了。 世子解释完这些,很为难地表示,既然顾家是联盟成员,我要是对付顾茂远,世家联盟不会坐视。 “这话说得没错,”妹妹虞二少爷点点头,这丫头活得真是没心没肺,“没想到顾家是世家联盟的,我虞家还不是呢……不过,世家联盟也只是不许官府对先天出手。” 太监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虞家不是联盟成员,怎么感觉……你也没啥自惭形秽呢? 然后,他又看一眼虞二少爷身边的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冯君这就算听明白了,于是他一摆手,“不需要你对付顾茂远,你帮忙拔掉顾家的产业就够了……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世子很干脆地点点头,“你派个人主事就行,就连主事人,我都保证保护好……顾家的产业你要吗?” “不要,”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少,尤其是缺少高手,顾家那么多产业,他也分不出心去管理。 不过啥都不要,也是有点亏,于是他又叮嘱一句,“有天才地宝和功法,给我留下。” 世子见他居然不要产业,心中也忍不住暗暗钦佩,不愧是仙家,真的豪气,顾家那么多产业,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虽然贵为世子,不关注商家的事情,但是身为公爵的接班人,他对很多事情略知一二,一处能赚钱的产业,真正的价值,还要远远高于那些珠宝细软。 只要产业能保持正常运作,盈利会滚滚而来,只要钱足够多,什么样的天才地宝买不到? 跟北园伯想的不同的是,世子是很有兴趣赚钱的,至于逼格倒是在其次了。 尤其是这一次,他得罪了仙人,大大地出了一次血,如果不找地方补回亏空,两三年都未必缓得过劲儿来。 只不过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个想法太堕落了一点,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所以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琢磨,期待不着痕迹地弄点什么。 冯君见他不做声,也懒得理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三人团队,“你们也听到了,打击阳山顾家的产业,谁愿意去?” 邓家老大是个蔫人,等闲不肯主动说话,邓家老二的眼珠转一转,却也没说话,郎震见状微微颔首,“那我去好了。” 冯君迟疑一下,这三人里,他对独狼的信任度最高,而且自从上次被偷袭,直到现在,郎震的身体也没彻底恢复。 于是他看向邓家老二,“老二你一向挺活跃的,这次怎么不说话,是怕了?” “没有,”邓老二摇摇头,犹豫一下才发话,“既然郑哥能来止戈,我家老头在家呆着也没啥事,他做这种事……其实挺在行的,不信你问狼哥。” 郎震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倒也是,邓镖头对江湖事,还是比较清楚的。” 前一阵邓家兄弟去帮保哥儿安装监控,路过息阴城,郎震托他俩招个叫做郑大头的人过来,那是郎震曾经的搭档。 邓老二比较跳脱,属于脑子活的那种,见到郑大头来讨生活,本来没啥想法,但是现在眼见勇毅公的世子都跟神医服软了,就觉得老爸完全可以也跟着神医做点事。 郎震此前没有想过这个,因为邓镖头算是他半个师父,没有徒儿招呼师父来伺候人的道理,但是眼下这事,是带着世子的人去扫顾家的场子,说起来也不算没面子。 至于说顾家是世家联盟的一员,会不会给邓家带去麻烦,郎震是半点都不担心,世家联盟是很了不起,其中有些家族还跟仙人有些瓜葛,但是冯君本身就是仙人。 世家联盟是针对朝廷组建的,江湖上的人跟他们的成员对起来,联盟一般都不会出手,就更别说仙人了。 正经是冯君是仙人的消息,地方官能压下去,但是江湖传言是无论如何压不下去的,世家联盟的成员,不会连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既然是顾家作死,主动招惹仙人,联盟成员会出手待叫怪事。 而且,当年邓镖头对独狼也算照顾,现在他跟上仙人了,一点回报都没有,也不合适。 冯君想一想,让邓镖头出面也算不错,他现在是极度缺乏人手,只看今天的情况,就很令人无语,两个小伙子,连家都看不住。 这还是他早早就叮嘱了,要邓家兄弟看情况而定,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的话,等他回来,见到的没准是两具尸体了。 事情真的要发展成那样,他就算杀了世子,也换不回两人的性命。 反正邓镖头是久闯江湖的,据说为人做事也相当地道,跟郎震关系好,又是邓家兄弟的老爸,做事应该差不了。 至于说如此一来,他手下的人里,就分成了几个小团队,邓家明显势大,他是不会计较的,手下一团和气并不是什么好事,稍微有点竞争,反而能保持一定的活力。 而且他终究是要修仙的人,这倒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他目前就已经是高阶武师了,马上还要冲击先天,这样的修行速度,他只担心手下的人跟不上。 那些内部竞争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他去考虑。 他的脑子转得很快,分分钟就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于是点点头,“那也好,不过老二你还是带着世子的人,去一趟息阴城,自己跟邓镖头说清楚,现在就动身好了。” 邓老二揉一揉自己的脸,“明天吧,这鼻青脸肿的……万一被老妈看到呢?” 世子见到他们商量妥当了,起身告辞,临走还不忘招呼邓老二一声,“我那儿有点上好的跌打伤药,给你敷一下……” 他的态度不算热情,但是堂堂国公世子,竟然如此招呼一名高阶武者,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了。 待他们离开,冯君看一眼虞家姐妹,“进屋喝点茶?” 在别人眼中,就是虞二少爷带着一名中年人,进了神医的房间。 独狼看到这一幕,眉头忍不住皱一皱,他可是知道,神医对自己的地盘,看顾得有多么严实,忍不住心里生出一些猜测:这是……虞家今天帮了神医什么吗? 只有那太监回头瞥一眼,眼中掠过了一丝隐约的释然。 冯君将人请进来,抬手摆一下,自己也坐到了一张椅子上,“请坐。” 姐姐虞二少爷当仁不让地坐到了他对面,妹妹这次没折腾,乖乖地坐到了她的下首。 姐姐迟疑一下,还是主动出声发话,“在下无忧台下虞长卿,请问道友自何处来,又是谁家的传承?”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呲牙一笑,慢吞吞地回答,“冯君,落花时节又逢君……” (三更到,召唤订阅和月票。) 三更到,说一说配角的智商 书评不止一个人说,风笑的书里,配角弱智。 这种人我真的懒得搭理,哪怕是时不时就要蹦出几个。 今天想起说这事,是因为今天的情节栗娘你可以退散了,下面要剧透。 本来我是不想写小院被人入侵的,感觉这个桥段又拖沓主线了。 但是转念一想,不写不行啊,冯君孤家寡人的,身边有小猫三两只,跟对手相比,弱得可怜,就算猜到了他是仙人,他的那些帮手,完全不够资格跟别人打对台。 这种情况下,世子不派人去掠夺,那不是傻瓜吗?去得晚了,没准被别人捡了便宜。 风笑不客气地说一句,我写的配角,基本上智商都在线,这甚至是风笑作品的一大特色。 为了证明配角不傻,这个情节也必须写,否则才是不合理的。 风笑的书,居然有人说配角弱智……这就叫职业喷子,专业带节奏。 带节奏的评论很多,随意捏造的都有,习惯了就好了。 不过风笑很奇怪啊,看书代入主角很正常,可是代入那些杂鱼配角,还抗议风笑的配角智商不在线……是何等惨痛的经历,才能形成如此奇葩的脑回路? 好吧,风笑的本意不是喷人,开单章,主要还是求月票。 第二百七十四章初论道一更贺盟主三中 虞长卿从未听说过,哪家的门派,竟然还能如此报家门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是什么鬼?她有点懵懂,不过既然是已经涉足仙业了,她也不会不懂装懂,正确地认识本我、非我、无我,追求天地大道中的真谛,才是修仙者该执着的。 所以她很坦然地承认,“抱歉,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阁下能简单介绍一下吗?”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没有人能通晓所有知识,你不知道,也是常事。” 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话,只能若无其事地耷拉下眼皮脑洞,你快开脑洞吖。 虞长卿见他不做回答,也是无可奈何,武者之间相互盘道,未必会实话实说,修仙者之间也是如此,愿意回答是人情,不回答是本分。 不过她总觉得,对方是小看自己的修为,少不得悻悻地哼一声,“不知道友的修为,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这可就不方便说了,”冯君冲着她呲牙一乐,“不过……略高于蜕凡七层。” “道友好眼力!”虞长卿点点头,情知对方是在拿自己的修为说事,但是这一刻,她生不出半点怨怼的心思人家能看清自己的修为,这就是实力。 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索性直接发问,“冯前辈破阵之后,没有拿走破损的阵基,反而拾取了无用的阵旗,不知可有什么说法?” 冯君听得心里一沉,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而他之前的表现,显然错了。 要不说,想在自己不熟悉的行业里装逼,那还真的是要小心谨慎,无意中的一举一动,在内行的眼里,都可能暴露了马脚。 不过还好,冯君对此有所准备,他来自于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虽然不擅长装逼,但是看别人装得多了,倒也学会了一些套路。 所以他不以为然地回答,“你说那个青色旗子啊……难道你没有发现,它是完整的?” “旗子是……完整的?”虞长卿愕然,她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有点不够用了,你确定自己的答案,跟我提的问题有关?“那也远不如阵基吧?” “修为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冯君摇摇头,轻喟一声,看起来很是有点遗憾,“它是完整的,就有助于我推演因果……那阵基已然残破,要他作甚?” 残破的阵基也很宝贵的,你知道不?虞长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选那毫无用处的令旗,仅仅是为了推演因果?呃,慢着,是……推演因果? 下一刻,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得老大,“前辈你居然可以推演天机了?” “谈不上天机,只是小小的因果,”冯君一摊双手,淡淡地装逼,“我只是恰好知道一些小小的窍门……我很想搞清楚,这阵法是谁搞出来的,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我。” 虞长卿却是清楚,天机虽然不能等同于因果,但是因果也是天机的一部分。 推演天机很难,推演因果……同样不轻松。 她微微颔首,由衷地感叹一句,“没错,果然是修为限制了我的……那啥,多谢前辈解惑。” 冯君笑着摇摇头,“道友不须如此客气,修行无非是财侣法地……既然你我有缘道左相逢,互通有无也是常事,你说是吧?” 虞长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心说前辈果然是前辈,寥寥数语,就道出了修仙的真髓,更难得的是,他竟然不藏私。 想到开心的地方,她忍不住跃跃欲试,“前辈,你我是否可以坐而论道?” “论道?”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心说对于修仙,我根本不懂啊,正琢磨怎么从你这儿偷师呢,你居然要跟我……论道? 我就是那个莎士比亚的哥哥莎士仙亚。 当然,他是这么想的,却不能这么说,只能面容一整,“以我的一点浅薄之见,论道还是早了一点,若是道友有意升堂布道,在下愿洗耳恭听。” 虞长卿闻言,脸色微微一红,忙不迭地摆手,“前辈都觉得自己浅薄,我又怎敢厚颜若斯?布道二字,休要再提。”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冯君正色发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师徒尚且如此,前辈又算得了什么?”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尚有一得’,虞道友总不会不如愚者吧?” 虞长卿脸上本是没什么表情的,也被这话逗得一笑,“冯前辈真是风趣,不过我能讲的,都是师门传授的,好像……好像不便流传出去。” 岂止是不便流传?她一旦私授门中秘法,绝对会生不如死,而听到的人,也绝对会被高手追杀,不死不休。 所以她说的“不便”,只是表明态度,而不仅仅是指不方便想必前辈也能领会吧? 冯君斜睥她一眼,夸张地皱一皱眉瞪一瞪眼,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原来你也知道不方便啊?那你还要我论道,莫非是想我叛出宗门?” 看着他怒目圆睁的样子,虞长卿的脸,却又是莫名其妙地一红,心道此人生气的样子,竟然……竟然看起来很帅气。 不过她也不担心对方真的生气,只是笑着回答,“我无意打听冯前辈的门中辛秘,只是想请教一些修行上的常识。” “修行上的常识?”冯君听得一呲牙,心中暗叹,你遇到了一个假的前辈吖。 “譬如说……财侣法地?”虞长卿微微侧着头,好奇地看着他,“这四字何解?” 冯君本来摸出一根烟来,正要点燃,听到这话,手就悬在了半空中,诧异地看她一眼不会吧?你们这是修仙位面诶,连这个说法都没有? 中年男人侧着头,手托下巴,睁着圆圆的样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这画风看起来……足以令人呕血三升。 但是看到她目光中的那份纯真,冯君感觉到了,她是真的不懂。 抛开修仙者的身份不提,这才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啊。 冯君就有点不明白了,地球明明没有仙人的存在,怎么说都是……起码是个魔法时代的位面,怎么就能出现一些令仙侠位面都惊艳的理论呢? 难道,真的是信息爆炸的缘故? 想了一想,最后他还是微微一笑,“这四个字,你师门早晚会解释给你的……我就不献丑了。” 然而,虞长卿虽然行事稳重,但她能从小就被仙人接引走了,资质绝对不差,智商肯定高于普通水准。 她眼珠一转,娇笑一声,“冯前辈,既然你认为我师门也知道这四个字,何妨提前告知?我师门也有云……修行一事,只争朝夕。” 娇笑声很甜美,但是出自一个面瘫中年男人之口的话…… 冯君伸手摩挲一下脖颈,低声嘀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吧,咱们先说财……” 财侣法地四字的真谛,无须多费笔墨,否则就是注水了。 等冯君解释完之后,虞长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说这些说辞,我倒都有所耳闻,但是能如此精辟地总结在一起,此人的传承……果然是非同小可啊。 在信息不畅的社会里,理论的系统性是非常关键的,有主线,有佐证,还能逻辑自洽,这就是一整套系统传承。 但是如何评判这种传承,主要是看它的涵盖范围和诠释能力。 她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又问一句,“那前辈架设阵法,所用的阴阳隔绝之说,能否解释一二?” 若是她问别的,冯君还不太拿得准分寸,说这个嘛……他大有深意看妹妹虞二少爷一眼,呲牙一笑,“不是有人说……我架设的不是阵法吗?” 妹妹的脸顿时就是一黑,但是她已经看出来了,姐姐也确认了,这位的仙道修为,还在姐姐之上,她当然不敢继续张牙舞爪。 她站起身,冲着冯君一拱手,恭敬地发话,“前辈,此前多有得罪,珠儿年少不懂事,在这里赔不是了。” “算了,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冯君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此前你有心襄助我,也算难得……此事就此揭过。” 虞长卿见状,心说果然不愧是前辈,胸襟宽广,“那敢问这阴阳隔绝……”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长卿道友,你太性急了,先聊些别的可好?比如说……无忧台是何门派?” 阴阳隔绝的理论,他当然能解释,还能往玄学上拐,但是事情不是这么做的,他能解释了“财侣法地”四个字,就已经对得起这场相逢的缘分了。 若是再解释别的,就有点过于热心了,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谁知道这女娃娃,有没有一个爱吃醋的师兄? 好吧,这是开玩笑,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位面是讲因果的,他已经施出了适度的善因,过犹不及。 我收回“胸襟宽广”的评价!虞长卿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不过下一刻,她的眼睛一亮…… (第一更,贺盟主灵狐三中。) 第二百七十五章两峰一谷第二更 虞长卿想到了一种可能,对方没准是想盘清楚自己的根脚,再决定是否教授自己。 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修仙者中也是有纷争的,一点都不逊色于凡间。 宗门之争、资源之争、理念之争、大道之争……严格来说,修仙者死于战斗的比率,要远远高于凡俗中人。 所以虞长卿能理解对方的顾虑万一传授给对头势力的人,那真的是很扫兴。 不过同时,她也有点意外,“无忧台是五台之一,你没有听说过吗?” “五台?”冯君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表情怪异地发问,“是……功德成仙之道?” 他其实是想说“香火成神道”,不过来了这个位面之后,他还没听说有供奉香火的庙观,大家的香火,都是供奉先人的,所以他用了一个比较古怪的说辞。 “功德成仙?”虞长卿怪怪地看他一眼,“这是上古大道,你怎么会觉得……我的师门会这个?而且你的说辞,跟我们平日的说辞不一样。” “说辞不重要,”冯君一摊双手,淡淡地发话,“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生万物,只要我们确认,说的是同一个本质,何必拘泥于称呼?” “冯前辈此话大妙!”虞二少爷站起身,兴奋地鼓掌,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她本来就是比较任性之辈,并不喜欢循规蹈矩,听到这话,真的是感觉自己平日的行为,有了理论上的支持这可是仙人讲述的大道。 所以她异常兴奋地表示,“我觉得你对仙晶的称呼,就比较妥帖……灵石,多么美妙的名字,哪里像仙晶,一听这个词,就能感觉到对凡人满满的恶意。” “珠儿休得无礼!”虞长卿狠狠地瞪她一眼,“我俩谈话,哪里轮得到你多嘴?仙晶本来就是被称作灵石的,不懂就别乱说话。” 她呵斥得凶狠,珠儿却不以为意,双生姐妹之间的感应,那真不是吹的,她知道姐姐是在担心,自己的话对仙人有些不恭敬,万一惹得冯前辈不高兴,那就麻烦大了。 虞长卿确实是在担心,毕竟仙凡有别,还是天壤之别,妹妹的话若是传到一个小气的修仙者耳中,没准一掌就直接抹杀了。 所以她直接略过了这个小插曲,“我是想请教前辈,为何认为五台是……功德成仙?” “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冯君打个哈哈,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慢条斯理地喷云吐雾。 虞长卿狐疑地看他一眼,“五台你没听说过,可曾听说过三山两湖?” “没有,”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然后笑着发话,“不如你给我讲一讲?” 虞长卿见他真的不懂,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人倒是没有不懂装懂。 五台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三山两湖……现实中没有这些势力。 她这么问,就是想试探一下,对方会做出如何反应。 继续承认不懂的,那起码是愿意实事求是,若是对方说,听说过这个名号,那么……此人绝对不可信赖。 不过话说回来,历史上,三山两湖是曾经存在的,只不过是很久远的历史了,她这么问,听在那些真正的修仙者耳中,也不算为难人。 听到冯前辈直承不懂,她微微一笑,“我已经报出了出身,无忧台,是五台之一,倒是冯前辈的‘落花时节’……还请指教一二?” “你没听说过就算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也没有打算得到你的指教,所以来路嘛,我就不细细解释了。” 虞长卿顿时语塞,这话说得……还真是不留情面,够直接。 她想得到指教,就得回答对方一些问题,对方不想得到指教,所以无意回答自己。 但是话说回来,这又怪得了谁呢?只能怪她眼界不够开阔了。 虞长卿想一想,再次出声问一句,“前辈是否听说过四大派?” 冯君笑一笑,良久之后才摇摇头,却并不说话。 其实他直接说“没听说过”也行,不过……这不是想装逼吗? 虞长卿默然,她本来就猜测,此人应该是出于某个隐秘势力。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的来历不一般,别的不说,只说那一头的短发,就绝对不属于她所知道的任何组织或势力,他的口音,也存在很大的问题。 然后,当然就是此人携带的器械和物品了。 那些器械之机巧,是她生平闻所未闻;物品之精妙,也令她大开眼界。 再后来,就是此人口中偶尔出现的奇妙语言了。 虞长卿现在只是蜕凡七层,严格来说,尚未真正开始练气修仙,在无忧台的身份也很普通,不过修仙者大致的势力,她还是清楚的,此人绝对不在其中。 不过,她也没觉得,这人会是什么别有用心的探子谁家的探子会这么高调? 正经是刚才冯君对一些道理的解读,她听了之后,不但耳目一新,而且隐约有所明悟。 她可以确定,能讲出这番道理的人,来历绝对不俗。 那么,此人就只可能出自一些传说中的隐秘势力了。 尤其是,冯前辈动不动就能想到上古大道,现在的修仙者多数都很实在,眼中只有提升修为和抢夺资源,谁还会琢磨那些东西? 她沉吟了半天,才出声发问,“看起来,你对修仙的势力不是很了解?” 冯君笑着点点头,心说哪里是“不很了解”?根本就是一点都不了解。 虞长卿的眼珠转一下,“我若为你讲述,是否可以算偿还因果?” “可以算,”冯君笑着点点头,“不过我要先声明,你若向我请教问题,我未必能全部回答上来……没有谁是万能的。” 虞长卿对这话,持谨慎怀疑的态度,她倒不认为冯前辈是全知全能,但是若是说不懂的很多,倒也未必是事情,她觉得,涉及一些不便回答的问题,他大约也会以“不懂”来掩饰。 说来说去,还是她对他和他身后的势力,了解得太少了,不好问出指向性太强的问题。 但她也不会为此纠结,反而是笑吟吟地点点头,“那就是这样,说定了……现在开始吗?”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倒是不着急,你先大致说一下也行……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暂时抽不出太多的时间。” 不过是一些凡尘俗事罢了,虞长卿有点不理解他的心态。 然而,这并不关她的事,所以开始了简单的科普,“那我先大致跟你介绍一下,在东华附近,除了四大派之外,大致就是两峰一谷……” “咳咳,”冯君一口烟没吸到位,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确定是在说修仙吗? 虞长卿很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咳咳,”冯君还在持续咳嗽,“我就是……咳咳,抽烟被呛住了。” 四大派是青罡、赤凤、太清和阴煞四派,两峰分别是铸剑峰和松柏峰,一谷则是观泉谷。 四大派不用说,肯定是宗派弟子,两峰却是修仙家族。 松柏峰其实叫做松柏山庄更合适一点,主家为松柏颜家,下有八大家族,若干附庸家族。 铸剑峰是由七大家族所组成,分别是祁、解、曲、苗、米、凤、梅。 观泉谷有点百花齐放的意思,山谷中拥有众多山泉,有寒泉、天泉、灵泉、火泉等,那里聚集了众多行业大家。 在观泉谷附近,灵植、炼丹、制器、制符等行业都很发达,不过大致还是以散修居多。 虞长卿解释这些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解说错了一点点,同时小心地观察冯前辈的反应,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感觉出来。 虽然心里有准备,她还是有点疑惑:现在这年头,还存在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修仙者吗? 冯君听她讲完之后,等了一等,才出声发问,“那么……五台又是怎么回事?” “五台……”虞长卿迟疑一下,轻描淡写地回答,“大致就是不怎么参与此间纷争的五家,身份超脱,也相对中立。” 冯君见她回答得含糊,并不着意介绍自家,猜到她有了别的想法。 不过他也不以为然,而是再次发问,“这些人平日好接触吗?” 虞长卿又迟疑一下,方始发话,“凡俗之人想要接触,当然不会容易,若是同道中人就不难,但是冯前辈……” 她斜睥冯君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来,“恕我直言,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修行的气息。” 冯君也斜睥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摸出灵石来,放在桌上,然后伸出了左手。 在虞家姐妹的眼中,他的左手食指只点了灵石一下,然后手臂猛地震动了一下,身体也微微地抖了一下。 等他拿开手指,那原本已经较为暗淡的灵石,变得愈加暗淡了一些,肉眼都辨识得到。 她俩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灵石上,没有发现冯君脸上的肌肉,都微微痉挛了一下。 虞长卿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灵石的变化,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骇然地看着冯君,眼中满是惊恐,“咝……这怎么可能?” 第二百七十六章别人是这样三更求月票 冯君暗暗咬紧牙关,抵抗着体内的剧痛,不过看到虞长卿脸上的震撼,他觉得还是很值得。 震精了吧?知道自己想象力的贫瘠了吧? 他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显得平静一些,“可惜……啧,灵石还是太少了一些。” 虞长卿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良久没有反应。 虞二少爷看看自家的姐姐,又看一看冯君,眼珠转一转,“这个……很难吗?” 虞长卿根本没有理会她,又过了一阵,才长叹一声,“唉,不知道何时,我才能练到前辈这种境界……很难?当然很难啦。” 她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仙晶……灵石的吸收是很不容易的,在无忧台修炼,可以采纳紫气、月华等,修为深一点,可以吸收空中的灵气。” 说到此处,她顿一顿,又摇摇头,“可是想从灵石里直接吸取灵气,要辅佐以阵法……” 灵石聚集的灵气,极为庞大和精粹,但是同时因为过于凝练,所以灵气极为狂暴。 修为低一点的,根本无法承受庞大灵气的冲击,所以要通过阵法,一点一点地吸取。 也正是因为如此,像虞长卿这种蜕凡境界的修行者,来红尘行走的时候,身上根本就没必要带灵石,使用不便不说,还容易遭到他人的觊觎。 而冯君竟然能直接吸收灵石里的灵气,这份修为,虞长卿自认难以望其项背。 肉体从灵石吸收灵气也还罢了,更令她惊骇的是,他只用了区区一根手指。 虞长卿也知道,无忧台中有修为高深的师兄师姐,可以直接用灵石来修炼,但他们也要抱元守一,起码用手掌握住灵石。 一根食指就要吸收灵石中的灵气?就连出尘高手也做不到! 然而,这依旧不算什么,更令她震惊的是:就那么一点,轻轻的一点,灵石就发生了极为明显的变化,这才是最可怕的。 什么样的修为,什么样的功法,才能让人在这么一瞬间,吸取到如此庞大的灵气? 虞长卿再次抬起头看着冯君,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刚才身体似乎抖了一下,她多少也注意到了一点,然而,这实在是太正常了吧? 瞬间吸收这么大的灵气,要是还能若无其事,那估计就是哪家的老怪物了。 冯君无视了她的目光,将灵石收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气息?” 我想说的是……虞长卿的嘴巴动一动,发现自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直以来,她并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修仙气息,虽然她也知道,修道中人各种敛息法门极多,可是平日里半点都不泄露,遮蔽得如此严实的法门,却是不多。 然而现在,吸取完灵气之后,他的身上……又没有了修行的气息,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想要接触修仙者,肯定自身得有修仙的气息,但是冯前辈这样的……大概就不需要了吧? 肉身能直接吸收灵石,还需要别的解释吗? 她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出声发问,“你这是什么法门?”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十分干涩。 冯君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个……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虞长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了? 只不过,她若是不问一句,实在有些不甘心而已。 虞长卿平息一下心情,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于是勉力笑一笑,“前辈修为深厚又不事张扬,有这般法门,天下大可以去得。” 那你带我去修仙的地方看看吧,冯君很想这么说,然而他更清楚一点,欲速则不达。 还是先老老实实装逼吧,他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发话,“若是道友有赚取大批灵石的路子,还望告知,我自有一番心意。” 他所说的心意,当然是分润灵石,虽然这么表态,令他着实有点肉疼他还缺灵石呢,不过他更清楚,目前他最急需的不是灵石,而是修仙的法门。 虞长卿眨巴一下眼睛,心中生出些不解来:以你的修为,找些灵石不难吧? 然而,这不解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修行的人谁会嫌灵石多? 而且不管修行者到了何种修为,也难免有不急不就的时候,一文钱还难倒英雄汉呢。 于是她点点头,“这个倒也不难,只须去了云中城,就有灵石交易,以前辈的修为和见识,赚取灵石当是轻而易举的。” 虞二少爷听到这话,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起来。 不过虞长卿太清楚自己这个妹妹了,她侧过头来,轻叱一声,“冯前辈去得,你却是去不得,没有修行气息,也没有通行令牌……最好的结果,也是你被扔出来。” 虞二少爷悻悻地扬一扬眉毛,又撇一撇嘴,看那样子,真是要多遗憾有多遗憾。 虞长卿懒得看她,回过头来看冯君,“冯前辈若是能最近动身,我倒是愿意引路。” 冯君摸一摸下巴,思忖着回答,“这个……能等一等吗?” 虞长卿奇怪地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虞二少爷就急不可耐地发话了,“前辈还等什么?你急需灵石呀。”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这么久没灵石,我不是也过来了吗?顾家的事情,多少有点棘手,先处理完这边的手尾再说。” 虞二少爷却是个不懂客气的,闻言马上表示,“那你亲自出手就好了,指望他们,岂不是又要耽搁许久?” 虞长卿能感觉到,冯前辈不是很难说话,但是自家妹妹的表现,让她有点看不过眼,于是出声呵斥,“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闭嘴!修仙者去找普通人的麻烦,有意思吗?” 她的语气不是很严厉,不过听到旁人的耳中,能感觉得到一丝对普通人的无视。 虞二少爷一嘟嘴巴,轻声嘀咕一句,“是顾家先对冯前辈不敬的。” 虞长卿一听也没脾气了,修仙者对普通人出手,固然没啥意思,但是普通人对仙人不敬,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冯君见状,却是不以为然地发话,“先让他们去忙,我近期打算闭关修炼一下。” 虞长卿侧头看他一眼,迟疑一下才发话,“前辈这是要突破吗?灵石可够,要不要人护法?” 冯君先是一愣,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来,“咳咳,我是说……想突破一下先天。” 虞长卿的嘴角抽动一下,又眨巴两下眼睛,是彻底地无语了。 你在修仙者中,都算境界极高的了,不抓紧时间继续修行,居然有心思折回来修炼武修,见过不务正业的,没见过这么不务正业的…… 她想像了一下,若是自己也如此任性的话,大概,会被师父开革出山门……的吧? 虞二少爷不太明白这话的性质,眨巴一下眼睛,嘴巴动一动,却是不敢说话。 冯君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看她一眼笑着发问,“你是想说什么吗?” 他对双胞胎妹妹的印象,一开始不是很好,但是明白她的经历之后,觉得她有这样的性格,实在太正常了,谁让她有那么一个“坑妹”的姐姐呢? 而且她在此前,立场也很坚定,再加上虞长卿是他目前所接触到的唯一的修仙者,关系还尚可,他当然会对她客气一点。 虞二少爷点点头,开口发话,“突破先天,好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吧?” 冯君侧着头想了一想,很认真地回答,“你说得没错,对别人而言,是这样的。” 得,这下连虞二少爷都无语了,她虽然不懂修仙,这句话却是懂的。 虞长卿没在意冯前辈的狂妄,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一看两人,眼珠转一转…… 当天晚上,田家人为冯君举办庆功宴,恭喜他战胜了对手,有意思的是,元广府米家居然也有人露面了,虽然只是一名中阶武师带头,但是却奉上了五百两黄金为贺。 更诡异的是,连勇毅公世子和北园伯都遣人来道贺,并送上了礼物。 冯君实在有点不理解,“世上还有这么欠揍的家伙?” 郎震一句话,道出了真谛,“他们不来道贺不行啊,万一神医你认为,他们怀恨在心呢?” 冯君为之一笑,这个位面的土著,真的是信奉实力至上。 北园伯和世子肯定没脸来,不过当天晚上,赵家堡方向喊杀声响成了一片。 第二天中午,有消息传来,说赵家堡昨夜遭遇匪徒了,青壮死了二十余名,关键是赵家的族老都死完了,幸亏北园伯带人路过,救下了其他赵家人。 听到这消息,大家都没感到意外,北园伯找赵家出气,实在太正常了。 至于说没有杀光赵家人,就连世子都认为,没必要把人杀干净,赵家的核心力量杀得差不多,财富再被抢夺,想要重新翻身,那就不是一代人的事了。 而且,赵家堡这个家族继续存在,更方便北园伯的监督,若是把人都杀完,真要漏掉三五个,人家一旦亡命天涯,没了消息,指不定百八十年之后,就有人打上门来。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北园伯裹胁走了赵家几个嫡系子弟,一同被裹胁的,还有赵家堡后宅里,最尊贵的两名老妇人。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七十七章归来依旧少年 北园伯倒是将内中详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冯君。 他不想杀光赵家人,事实上,他也是杀不完赵家人的,赵家时刻都有人不在村子里,不清楚的人,可能会认为是正常现象,但是有心人都明白,这是赵家自保的路数。 如此一来,除非北园伯穷凶极恶地封锁村子,许进不许出,否则不可能一网打尽。 北园伯可能这么做吗?别开玩笑了,现在是太平年间,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盘其实在他的地盘上,他更要撇清干系。 反正事情闹得这么大,又有当地官员和勇毅公世子关注着附近,他必须避嫌。 杀掉赵家核心人物,这个好理解,至于说将嫡系人物和俩老太太带走,那是要赵家人管住自己的嘴巴,别跟外面的人说什么玄铁矿之类的。 接下来北园伯要做的,就是让赵家主动申请,搬迁村子,搬到县城左近,然后这块地就归他了,他会在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将人质放回来。 到那个时候,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了,哪怕是勇毅公世子想分润部分玄铁矿的利益,也要找个理由才行大家终究要注意点吃相的。 而赵家堡的人有了新的田地房屋,生活趋于稳定了,再大的仇恨也得压着,无论如何,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待几代之后,这段仇恨大约就会慢慢地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了。 事实上,当北园伯将那玄铁矿的资源整合完毕,开始大规模挖掘的时候,释放不释放人质都无所谓了,不过大致来说,他也没兴趣因为几只蝼蚁出尔反尔。 总而言之,这家伙玩起强取豪夺来,环环相扣头头是道,很是有一套,冯君甚至忍不住要猜测一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厮干了多少次了? 不过再说什么伤天害理,冯君也是乐见其成的,他又没有什么道德洁癖,赵家惹了他,而且是屡次三番,活该受到这样的打击你们被屠村,我都会叫好。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冯君也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保哥儿什么时候能来? 他惦记的当然不是保哥儿,而是那一株七色锦带草。 世子这两天也在忙,忙着跑购买止戈山的事宜其实这种事,不需要他亲自经手的,主要是他败得灰头土脸,最近实在不好意思在附近溜达。 不过,在天才地宝和七色锦带草送来之前,他也不想离开,他认为,在确定仙人不会发作之后,再离开比较好一点。 万一有机会讨好仙人的话,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些选择? 然而,这些都要等邓老二在息阴城取得进展之后了,目前他还是躲着冯君比较好一点。 顾家在庆宁府的产业不少,不过主要还是集中在府城息阴城。 邓老二带着世子的人,用了两天时间赶到了息阴城。 来到息阴城外,就接近正午了,邓老二盘算一下时间,觉得此刻赶回家,倒正好是饭点,但是老妈肯定没有多做饭,自己带了这么二十几号人过去,老妈临时做饭,会累坏的。 他和哥哥离开息阴的时候,就立誓要风光回来的。 每一个少年子弟踏入江湖时,都有这样的梦想和追求。 现在他倒是带了不少人,也都是鲜衣怒马,其中有五个武师,都要听他调派。 这基本上也算是成功了,是吧? 不过既然时间不巧,他宁愿带着人在外面吃顿饭,也不愿意累着老妈。 他带的都是世子的人,但是邓老二做事,不喜欢考虑那么多,世子的人又怎么样?哥哥我还是仙人的人呢。 其实世子的护卫,也未必都是那么娇气,世子出门固然排场大,但是打前站、警戒、防卫的活儿,也得有人干,少不了辛苦。 再加上世子有交待,大家又对冯君心存敬畏,等闲也没人对邓老二说三道四。 邓老二在棚户区选了一个比较大的饭店,其实棚户区的饭店,大都很简陋,这里不过是有一处院子,可以寄放马匹。 呼啦啦一下进来二十多条汉子,饭店老板都被吓了一跳,马上张罗人炒菜做饭。 邓老二少年心性,知道这次的花用,都会从对顾家的战利品中扣除,很大方地点了不少菜肴,算下来竟然用了四块银元,都快赶上菲菲卖的那个玉枕了。 他只有一个要求:喝酒不能超过半斤,下午没准要干活。 他们进来的稍早一点,饭菜上来的时候,外面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吃饭。 他们二十多个人,占了三张桌子,都是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一看就不好惹。 不过大家都是世子的人,虽然这些人里,不乏招揽来的江湖人物,但是跟着世子做事,多少都有些规矩,这一次办的事也比较辛秘,行事不会太过张扬。 随着食客们越来越多,逐渐地,开始有人高谈阔论。 邓老二只喝了少少一点酒,吃饭也不算慢,放下筷子之后,见大家都还在吃,就摸出一根烟来,打算放松一下。 这不好的习惯学自神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尽管神医说了,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邓老二觉得有派头要真那么不好,你和狼哥怎么会都抽烟? 他左右看一看,摸出一个打火机,又在手中晃一晃,其实就是有点卖弄的小心思这玩意儿在止戈县比较常见,不过据说在息阴城,已经卖到三块银元一个了。 但是这一看,他就一不小心注意到,有两人在挤眉弄眼地商量什么。 邓老二身为息阴本地人,知道城外的棚户区里,盛产偷鸡摸狗之辈,出于好奇,他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对方说什么左右是闲来无事。 这一听,他就怒了,好死不死的,这两人正在商量怎么对付自家老爹。 其中一人说的是,“既是如此,不若直接找上邓一夫,将他家的院子收过来抵账。” 另一人有点迟疑,“东家认为,他的借款未到期限,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实在不便催讨,而且他的院子,已经被群英堂看上了,合适出手吗?” 那位很不屑地哼一声,“似你这般瞻前顾后的,如何做得了大事?你只须跟你东家说,若是院子被群英堂得了,你家借出去的钱,可不就打了水漂?” “这可是未必,”这位摇摇头,正色发话,“邓一夫的两个儿子,据说也是谋了不错的差事,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到时候找他俩要钱就是。” 那位还待出声相劝,只听得旁边有人大喊一声,“混蛋……莫非是想死吗?” 紧接着,一条人影蹿了过来,一把快刀就架在了劝说者的脖子上。 劝说的这位,也是高阶武者,不过他两人说得正兴,又喝了点酒,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被劝说者见状却是大怒,眼睛一瞪才要发话,猛地反应过来:这厮……是来自那三桌的? 不过他在棚户区,也是小有名气的,于是站起身来,沉声发话,“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若是想打架,换个地方,在下一定奉陪!” 邓老二看着他,狞笑一声,“你确定要奉陪?” “这个……”这位不敢接这话,刚才他所说的“在下奉陪”,不过是想表明自己不含糊你有武师伴当,咱也找得到,别在这里装大瓣蒜。 但是对方正色一问,他倒是不敢再说了,对方明显急眼了,这时候再讲什么面子,就太可笑了他原本也就没啥面子,仗着东家的宠信,狐假虎威罢了。 饭店一闹起来,老板不答应了,他大喊一声,“住手!这儿是吃饭的地方,要打架的出去打,谁敢闹事,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嗤,”有人冷笑一声,却是世子的一名护卫,中阶武师的修为,他坐在那里,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斜睥着饭店老板,“不给面子……你算什么玩意儿?” 老板闻言,顿时就是一怔,他是开饭店的,最擅长察言观色,要说这帮人,他当然是惹不起,不过人多势众未必代表敢动手一帮外地人,真敢在府城撒野吗? 可是对方直接翻脸,他就不敢接着硬顶了,他感受得到:对方是真敢动手的。 就在这时,邓老二出声了,“算了,这地方终究是不方便,吃完咱们就走人。” 无论如何,他是息阴城土生土长的,做事不好太绝, 那中阶武师这才冷哼一声,抬手指一指那饭店老板,“以后学会好好说话,今天要不是看二少爷的面子,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饭店老板很想回一句,说“我这里是群英堂罩的”,但是再想一想,何必呢?人家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自己何必再硬拉仇恨? 说到底,他开饭店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赌气。 邓老二的人都是武修,吃饭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见他出声催了,三五分钟之内,就扫荡光了所有的食物和酒水不会这么吃饭的人,行走江湖是要挨饿的。 紧接着,他们拎着那两人,骑上院子里的快马,转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第二百七十八章无妄之灾 邓老二选了一处稀疏的树林,暂时小憩片刻,同时了解一下这二人说的话。 原来在他哥俩离开之后,邓镖头实在闲不住,开始以私人名义接一些保镖的活儿没办法,除了干这个,他也没有多少谋生技能。 不过他保的是人,不保货物,也就是跟私人保镖类似,保一天就收一天的钱。 他倒是想保货物呢,可是庆宁府就这么大,业务也就这么多,他若是保货,就跟雄风镖局的业务重叠了。 邓一夫曾经是雄风镖局的副总镖头,受伤之后被镖局辞退,按说镖局是有点对不住他,不过他总是念着曾经的香火情,不愿意去跟镖局抢业务。 他认为自己接一点保人的小单子,对镖局构不成多大的影响我这纯粹是靠自身的修为吃饭,这个市场,你雄风镖局也吃不下去, 其实在息阴城里,接这种保人单子的武者不少,不过邓镖头是中阶武师,修为够高,而且他是吃过镖行饭的,这就是业务熟练,比生手可信得多。 说起可信来,他还有一点优势,那就是息阴城本地出身,跟那些流浪的武修相比,他这种知根知底的人,非常容易获得主顾的信赖那些雇佣私人保镖的人,都非常注重安全感。 因为有这些因素,邓一夫接活比较容易,日子过得也比较宽松,有时候还有挑拣的余地。 前一阵,邓一夫的一个老客户找了过来,说打算搞个车队,专门做运输,邀请他入股。 这个位面的运输行业,跟地球界的概念差不多。 家里有一辆马车的,就能跑运输,可以跑单帮,也可以挂在其他的车队名下,甚至接受车队调度当然,这么做是省心了,安全性也提高了,但是利润也薄了。 至于虞家的车马行,那就属于综合运输公司了,货运客运双管齐下。 跑单帮的羡慕有车队的,但是有车队的,做梦也想发展成车马行。 这位老客户找到邓镖头,一来是信任其为人,二来是看重邓镖头的江湖经验,三来……邓镖头的修为真的算不错了,江湖上也有一定的人望。 组织车队是要花钱的,邓镖头想要成为股东,也是要投入一笔钱,同时还得经常负责押运他若是不出马,只想享清福的话,别人凭啥让他入一股? 邓镖头本身小有积蓄,又找钱庄借贷了一些,在被辞退之后,开始了新的创业。 七八天前,他押送一批农具出境,结果在庆宁府的边界被郡兵拦下了,说是接到线报,车队里藏有兵器。 郡兵们一搜查,还真是在农具里发现了刀枪剑戟等兵器,还有两张强弩。 东华国对兵器管理得不是很严,人们上街都可以携带刀剑,不过售卖兵器有一定的流程,一般来说,跨境出售兵器的话,肯定是要登记备案的。 你可以卖兵器,但是得让官府知道,否则那就是私贩兵器,是很大的罪名。 郡兵们发现了农具里的兵器,车队就吃上了官司。 邓一夫很清楚,这是被人构陷了,车队大股东也清楚,但是没办法,法律就是法律。 大股东找了人关说,想要变通一下,结果官府的回答是,是否走私兵器,我们也正在调查,你先交点保证金上来,我们就不把你下狱。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保证金交上去,肯定是有来无回哪怕你是无辜的,想要回保证金,那也有的是时间等了。 大股东交了一百块银元,他原本也就是息阴城里叫得上字号的,有钱有势有面子,这点钱不算什么。 但是邓一夫需要交的保证金就多了,竟然高达五百块银元。 他本是小股东,为什么交的钱会是大股东的五倍? 原因很简单,邓一夫负责这趟押运,出了问题难辞其咎,但是大股东有可能是“不知情”,是被蒙在鼓里的。 这一笔钱,实在是难坏了邓镖头,要知道,一个中阶武师去镖行谋生,一个月也不过二三十块银元镖行可是高风险行业,也才挣这么多。 哪怕他还在雄风镖局做副总镖头,也得不吃不喝攒两年,才攒得出这么一笔钱。 像邓家兄弟在冯君那里,一个月能赚到八块银元的薪水,对一般高阶武者来说,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 邓镖头赚钱不算少,但是家里有俩武修儿子,那都是前生的债主来的,好不容易儿子能赚钱了,前一阵他又入股车队,积蓄全部花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后他能回本,但是现在,他一百块银元都凑不出来。 凑不出来也得凑,现在邓镖头就被关在府衙里,官府说了,啥时候凑出钱来,啥时候放人而且那还不是真正的释放,只是把人保出来。 邓镖头的夫人四处借钱,到现在勉强借到了两百多,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只能考虑把宅院抵押出去,再凑一笔。 邓家的宅院不算大,也就一亩多地,不过府城里的宅院,还是相当抢手的,按照时下的行情,应该值四五百块银元。 邓夫人找到了典当行,结果人家只出八十块银元没错,活当就值这么一点。 死当贵一些,一百三十块银元。 邓夫人好悬没气疯了,于是她托了邓镖头的朋友,以及牙行的人,要把宅院卖掉。 本来有人是打算三百块银元买下的,可是邓夫人希望能多卖一点,结果半天之后,那边直接报出了新的价码一百四十块银元,高了就不要了。 这砍价砍得,拦腰一刀都不止,实在是欺人太甚。 邓夫人闻言大怒,表示说山水有相逢,你们这般行事,若是我家三个男人都死绝了,那我没话说,否则早晚找回来这个场子! 报价这位,还是邓镖头的老友介绍的,听到这话,只能再托那老友传话:不是我心黑,是群英堂的人找到我了,说是看上你家宅院了,不许我开价超过一百四十块银元。 紧接着,群英堂就来人了,说想要买下这个宅子,开价一百四十五块。 只多了五块不说,来人还明确地表示:我敢保证,不会有人花更多的钱买你的宅子。 群英堂在息阴并不能一手遮天,不过那些惹得起群英堂的势力,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出面跟他们硬怼。 邓老二在饭店里遇到的两人,一个是群英堂的外围成员,一个是钱庄老板的心腹。 邓镖头出事以后,钱庄老板没有落井下石,因为邓镖头借的钱并没有到了还款期限,这个位面的人相当注重信誉,比现代社会的银行还要强不少。 当然,他坐得住,也是因为邓镖头的俩儿子开始挣钱了。 此次这名外围成员找来,打的也是邓家宅院的主意。 邓老二越听越火,直接抽了群英堂那厮二十几个阴阳耳光,满嘴牙抽掉了一多半,“马勒戈壁的,我邓家的家产,也是你们这些小人敢惦记的?” 这位这才知道,原来捉了自己的,竟然就是邓家兄弟里的老二,他还想解释什么,邓老二直接一摆手,“先将这两人堵了嘴巴,咱们进城!” 城门口,卫兵看到这二十几条精壮汉子,有马有兵器,精悍异常,也是不敢怠慢,上前查证身份。 一看勇毅公府护卫的腰牌,卫兵们就吓了一大跳,接连查了十来人,都是这样的腰牌,于是壮起胆子发问,“你们此来,所为何事?” 国公府的人下巴一扬,直接吐出了四字真言,“关你屁事!” 卫兵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勇毅公的人,不是假冒的。 至于后面还有十余人,他们也懒得查了,两匹马的马背上,绑了两个不住扭动的布袋,他们也只做不见人家敢这么冠冕堂皇地进城,肯定就不怕查。 当然,这个消息,他们还是要报告给上官的,公爵世子才来过不久,府尊都巴结得紧,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午后的府城不算热闹,马匹的速度居然能提起来一些,不过这终究是城里,不能策马狂奔,然而,二十多匹马,细碎的马蹄声敲打在青石路面上,也带给人一种狂风骤雨的感觉。 邓老二带着人马走街串巷,不多时来到了自家宅院门前。 邓家宅子的门是大开的,这倒不是因为邓家出事了,在这种社会里,除了高官富贾,一般人家的院子,白天都不关门。 事实上,邓家宅子分前后两进,因为邓家人丁不旺,前院就租给了几家房客,用以补贴家用,当然就更不能关门。 房客们多是老租户,见到邓老二带了一票人马回来,忙不迭上前打招呼,“二少爷回来啦?” 邓老二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后院传来怒吼声,忍不住脸一变,跳下马就冲了过去。 这时候,就看出勇毅公府护卫的章法了,有七八人追了进去,有人看守马匹,还有人返身蹿出门外,护住后路,更有两人直接蹿上了房顶,四下张望。 见到他们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几名租户交换一下眼神:看来事情小不了啊。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邓家能护住家产,他们也能继续安心地租住了。 (月票有点少啊,月中了,谁又看出月票了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死活不论 邓老二穿过前后进中间的月亮门,刚进入后进,就听到有人冷冷地发话。 “今天卖,是一百四十三,明天我再来,就是一百四十二了……老太太你要不在乎邓一夫的生死,就只管拖着。” 邓夫人气得睚眦欲裂,猛然间看到月亮门处有人进来,忍不住揉一揉眼睛,她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老二……是你吗?” 邓老二一腔的怒火,但是见到母亲,也忍不住心一软,“是我,妈,我回来了。” 后进的院子里,除了看门的水叔。还有邓家的七八个亲戚,其中有四名青壮。 他们的对面,只有三个人,一名瘦高的中年人,以及两名精壮的汉子。 但是仅仅三个人,就将邓家的气势压得死死的,原因无他,他们有一名初阶武师。 邓家后进的院子里,有石凳石桌,瘦高中年人一只脚踩在石凳的边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真的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他还想继续卖弄,猛地见到外面冲进来这么多武者,顿时就是一惊。 待他听说,来的人是邓家的二儿子,眼中就掠过了一丝不屑,不过他也不会继续张扬下去,否则的话,眼前亏是要吃的。 所以他从石桌上放下脚来,看一眼邓夫人,“老太太,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他带着两名汉子就要往外走,而邓夫人见到儿子,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 但是邓老二怎么可能把这三人放走?他脸一沉,“给我站住了!” 中年人停下脚步,侧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这是二公子吧?邓镖头还在府衙大牢里,你该忙点正经事。” 他这边只有一个初阶武师,对方有两名武师,但是他的口气,竟然是有恃无恐。 邓老二死死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你刚才踩的地方,是我父亲经常吃饭的地方。” “那又如何?”中年人满不在乎地发话,“我是群英堂的黑心,你父亲现在大牢吃饭!” 邓老二不理他,而是看向自己的母亲,“妈,这三人是你请来的?” 邓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她的夫君是邓镖头,她自身也有高阶武者的修为,见识得风风雨雨多了,胆子比一般人大了不是一点半点,见状直接摇头,“不是,他们不请自来。” “涛哥,把人拿下了,”邓老二咬牙切齿地发话,“敢抵抗者,杀无赦!” 中年人脸色一变,“小子,你这是……” 话音未落,已经有两人冲着他扑了过来。 涛哥是一名中阶武师,他冲着对方的初阶武师呲牙一笑,“还没请教阁下……” 话说到一半,他身子一动,腰间的短剑,已经刺向了对方的胸口。 勇毅公的护卫,从来都不是迂腐之辈,用最小的代价,最快地拿下对手,这才是他们的宗旨。 初阶武师也不是软柿子,右手一摆,腰间短刀瞬间出鞘迎了上去、 几乎在同时,他的左手又往腰间一抹,然后就是一愣:尼玛,我的石灰包呢? 他打滥仗的经验,比国公府护卫强多了,没办法,市井里混的,就是这一点拿手。 不过非常坑的是,他今天是来邓家欺负老弱妇孺来了,堂里吩咐过了,邓一夫在江湖上也算一号人物,尽量不要使用歪门邪道的手段,这种时候,堂堂正正地碾压就行了。 所以在来之前,他将几种比较下作的战斗手段,都留在了家里,以免自己控制不住。 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杀气极重的对手,还比他高一个小境界,他深知是大敌,于是使出全身路数反击,精神也高度紧张,一时间却是忘了:有些灰色的装备没有带来。 高手过招,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分心,何况他的修为,本来还不如对方? 涛哥打滥仗的水平不行,但是抓破绽的能力是一等一的,短剑跟短刀轻轻一碰,顺势划了小半个圆弧,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待见到短刀回援,他身子一转,左手肘横向一击,短剑已经扎中了对方的右肩肩窝。 一击得手,他又刺向对方的左肩肩窝,想到这厮曾经极其诡异地在腰间一抹,他手上的短剑也顺势一抹,直接将对方的左臂斩断,只留了一点皮肉相连。 这一切说起来慢,打起来就是四五秒钟的事,眨眼之间,三名不速之客全部被擒,修为最高的武师还断了一臂。 那中年人却是个不服输的,被压在地上,嘴里还大喊,“叶家小子,敢对我黑心动手,云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黑心在群英堂,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虽然只是初阶武者,但是他擅长用脑,被人称作“二军师”,深得堂主的信赖,可以轻易地指挥堂中的武师。 邓老二本来懒得理他,听到这话,走上前一脚踏下,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黑心的左腿顿时被踩断,白生生的骨头茬子刺出了皮肉。 “竟然还敢踢人,”邓老二冷哼一声,然后抬起头,冲着母亲一笑,“妈,我回来了,万事有我和老大,你不用担心。” 邓夫人身边的几名青壮,有两名是她娘家的侄儿,还有两人是受过邓镖头恩惠的,修为都不怎么样,今天来也是帮着壮胆。 见到群英堂的人被打倒,他们有点想上前打落水狗,可是邓老二带来的人,一看就是带着杀气的悍勇之辈,大家还有点不敢上前。 有一名可以算作表哥的人开口了,惊喜中带着点不满,“老二你咋才回来?” 邓老二冲他笑一笑,然后看向老娘,“妈,你怎么不往止戈送个信儿?” 邓夫人看他一眼,悻悻地回答,“他们都说勇毅公去找你主家的麻烦,府衙都派人去了,我想的是你俩能侥幸逃生就行了,还敢让你俩回来?” “呵呵,”邓老二笑一笑,转头看一眼,“涛哥,你身上有五百银元吗?” “没有,”涛哥摇摇头,心说谁有那么傻,身上带那么沉的东西?“倒是有金子。” 平日里他也没这么多钱,起码身上不可能带这么多,这一趟跟着世子出来,有人给世子送程仪,他们下面的小兵,也能跟着沾光。 “算我借你的,”邓老二很干脆地发话,“一事不烦二主,麻烦涛哥往府衙走一趟,把我老爸接出来……能行吗?” 他一直跟着冯君,知道神医出手大方,就算神医不管不问,他和老大一个月薪水也有十六块,几年就还清了事实上,神医赐下的很多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卖出不少钱。 涛哥想的却是,此人是跟着仙人混的,这个面子必须卖啊,实在卖不了,也能找世子报账,于是笑着点点头,“咱哥俩还说那些?好了,交给我了。” 邓夫人看不懂了,心说堂堂的中阶武师,有必要对一个高阶武者这么好? 不过她还是要出声呵斥,“老二你懂事不懂?那是你爹,你亲自去接回来!” “接回来?便宜死他们呢,”邓老二冷笑一声,“我就不出面,倒要看看,他们收了五百银元,能吐出多少来!” 邓夫人越发地不懂了,“你这话啥意思?对了……老大怎么不回来?” “老大还在止戈呢,我回来办点事,”邓老二轻描淡写地回答,“对了,我还没介绍,这是涛哥,勇毅公世子身边的得力护卫。” 涛哥走上前,抬手一拱,“见过夫人。” “勇毅公世子?”邓夫人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你们不是去……哦,是传言有误?” “嗯,”涛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说传言岂止有误,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多…… 紧接着,他就又带了一名武者,骑了马直奔府衙而去,其他的人则是上房的上房,布阵的布阵,瞬间就将邓家的宅院保护了起来。 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涛哥带着邓一夫回来了。 邓镖头在大牢里,也没有受什么治,毕竟他也算个交游满天下的人物,在本地黑白两道小有名气,牢头虽然狠,却不敢太过折腾他。 当然,些许的憔悴是免不了,身上也是臭烘烘的,让人隔着老远就想捂鼻子。 他能如此快速地出来,还是多亏了涛哥身上的勇毅公府护卫的腰牌,负责刑名的那厮见了五片金叶子,都不想痛快放人,支支吾吾的,明显想收点什么额外的好处。 涛哥二话不说,将腰牌往桌上一拍,“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那位也知道勇毅公的世子最近在庆宁府,迟疑一下,才悻悻地画了押。 不过,涛哥还是对那厮的反应,有点哭笑不得,“五片金叶子……他还真敢收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邓镖头笑着发话。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大致了解到了止戈的情况,虽然仙人什么的他不知情,但是毫无疑问,自家两个小子跟着的神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勇毅公世子都得服软。 也不愧自己昔年照顾郎震一场。 他身上脏得要命,但是却不着急去洗漱,而是拿了几张大饼,卷了肉狼吞虎咽地吃着。 一边吃,他还一边含含糊糊地发话,“大家都准备一下,我这次出事,就是郡兵勾结群英堂做的事情……姓云那小子,没准要打过来。” 第二百八十章城中虎啸 邓镖头的警告正当时,他的话说完还没有两分钟,有负责警戒的人狂奔而来,说是院外出现了不明身份的武修,看起来像是江湖中人,正在聚集中。 邓镖头马上就吩咐关门,同时侧头看一眼涛哥,“你可曾带了鸣镝?” 涛哥点点头,不无自傲地回答,“我有虎啸箭。” 群英堂的反应真的很快,七八分钟之后,邓家的宅院外,就聚集了一百多号人,还有人不住地向这里涌来。 这些人里以武者居多,不过也有两个初阶武师,其中一人大声喊话,“邓镖头,阁下已经回家了,我群英堂的二军师和阴阳刀何在?” 邓一夫身子一纵,就跳上了房顶,一边大口撕咬着大饼,一边放声大笑,“你说的这两人我全然不知,不过家里倒是拿住几个白日闯空门的小贼。” 那位一听这话,脸就是一沉,大声发话,“姓邓的,我敬你是个前辈,莫要给脸不要。” “就凭你?”邓镖头不屑地看他一眼,抓着大饼继续吃。 不多时,一名中阶武师赶了过来,此人膀大腰圆,断眉小眯眯眼,身上带着浓浓的江湖中人的气息,而且是天生反派那种面相。 众人纷纷跟他打招呼,有人称他二当家,也有人喊“二龙头”。 二当家了解一下情况,抬头看一眼房顶上的邓镖头,大声发话,“邓一夫,识相的乖乖下来把门打开,否则等我们冲进去,就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邓镖头冷笑一声,“邓某人行走江湖三十年,还从来没有不战而降过。” 二当家的眉头皱一皱,又大声发话,“那你先将我家军师和阴阳刀礼送出来,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小屁孩,”邓镖头仰天大笑,“劳资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你还吃奶呢,现在竟然跟我说,放我一马?真尼玛够不要脸的,这堂堂府城之内,我倒是看要看,你能做什么。” 二当家直气得脸红脖子粗,大手一挥,“孩儿们,给我上,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那就是不计较杀伤了,在堂堂的府城,一个帮派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那真不是一般的猖狂。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登上了房屋,一抬手,向天空打出一支箭,空中顿时响起一阵低沉、浑厚的呼啸声。 “响箭吗?”二当家不屑地笑一笑,然后又提高了声音,“儿郎们莫怕,不会有人来的,这息阴城里,谁敢来触咱群英堂的霉头?” 他是接到了邓一夫出大牢的消息,又得知二军师没有回来,才安排人前来打听,顺便就将附近的捕快们调开了,好方便行事。 然而,还是有混混听出了响箭的名堂,低声嘀咕,“握草……虎啸箭?” 响箭诞生于军中,一般是用来示警或求援的,后来这技术扩散,广泛出现在民间,就连猎户们组队进山打猎,也会用响箭相互联系呼应。 一般在城市里,很少有人使用响箭,一旦有响箭声响起,官府必须做出反应。 一般而言,城市里出现响箭,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那是身份尊贵的人在求援;第二,整个城市面临巨大的危险,有人借此示警。 当然,熊孩子之类的第三种可能,也是存在的,不过官府的追究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二当家没有在军队里待过,并不知道响箭除了示警和求援,还有表示出击的意思。 虎啸箭起的就是这种作用,一般是通知兄弟部队我们要进攻了。 二当家不懂,但是堂口里听得懂的兄弟很有几个,可惜他们的身份都不够,很多人连建议权都没有,就算有建议权的人,也会担心被二当家用“怯敌”的名义处理了。 反正是有人冲得快,有人冲得慢,还有人“冲得太快摔倒在地”。 放出虎啸箭之后,邓家宅院里的人,就做好了血拼的准备,这可是明白地告诉了城内的捕快们:我们要大打出手了。 下一刻,他们就诠释了什么叫大打出手,就在对方冲近大门的时候,墙上顿时冒出十余人来,人人手执弓弩,拉开就射。 二当家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握草,还真的敢下手啊。” 在城市里,弓弩是受管制的,那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之间的对战,使用弓箭的并不多,就算使用,多也是瞄准不紧要的地方下手,主要目的是令对方丧失战斗力。 连郎大妹都知道,在城市里不能杀人,荒郊野岭就无妨。 然而,国公爷的护卫没有那么多忌惮,他们原本就是目空一切的主儿,目前是在防守宅院,又放出了虎啸箭,一点都不在意公然杀人。 而且这些护卫多是武艺精湛之辈,弓马娴熟,距离几十米远,那是一箭一个准,不是喉咙就是胸口,还有正中面部的,偏偏没有瞄着大腿射的。 两轮弓箭过后,地上就多了二十几个人,有些人还在挣动,有些人已经没气了。 二当家目睹了这一幕,简直睚眦欲裂,“混蛋,竟然敢下死手!去调弓箭来!” 话音未落,一支箭迅疾地射向他的胸口,他挥舞着手斧挡开,手臂竟然微微一震。 却是涛哥看到他上蹿下跳,实在不顺眼,抖手就是一箭射过去。 二当家简直要气炸了,“这是要造反了……去禀报大当家,要求郡兵协助捉拿叛逆。” 看到一百号人匆匆退下,邓镖头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涛哥儿,现在可否亮明身份了?” 很显然,群英堂现在还未得知,他们在跟勇毅公的护卫对战,否则的话,怕是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上前攻击。 “他们……还不配,”涛哥不屑地哼一声,“国公号勇毅,若是被这些城狐社鼠逼得亮出了名号,那还真是奇耻大辱了。” 他去府衙接邓镖头回来,亮腰牌无所谓,那是官府中人,他是在走程序,可面前这些人,算是什么玩意儿?一帮游手好闲欺压良善的混混,这样的乌合之众,也配他亮腰牌?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又打出一支虎啸箭,然后沉声发话,“诸位,还会铁血冲阵吗?” 事实上,第一支虎啸箭,就被西城的捕头发现了,他所在的位置,距离鸣镝处也就一里多,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虎啸箭……为何在城中鸣响?” 旁边有捕快出声发话,“方才看到不少群英堂的人过去了,似乎是他们在搞事。” “这些混蛋,越来越张狂了,”捕头大怒,“居然敢在城中啸聚攻击,我回头定然要报知府尊……罢了,那是南城的事,自有姓梁的去处理。” 一阵喊杀声之后,诡异地沉寂了下来,捕头正在沉吟,猛地看到前方跑来两匹快马,当先的正是南城的梁捕头。 他面色惨白,见到西城捕头之后,远远地就拱手大喊,“秦兄救我,南城有暴徒攻打民宅,恳请援手。” “我尚有公务在身,”秦捕头冷冷地发话,“南城不是我的辖地,不敢越俎代庖。” 梁捕头的马转眼就到,他低声发话,“有歹徒在围攻勇毅公的护卫,万一有了死伤,你不怕被弹劾吗?” “勇毅公的护卫?”秦捕头听得大奇,“方才那是……好吧,咱们息阴城里,怎么可能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歹徒?” 梁捕头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一红,低声发话,“秦兄,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莫非你西城就是一朵白莲花,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西城当然秩序井然,”秦捕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不过这个话题,他也不敢继续下去,只是冷哼一声,“若要我去南城,让捕长来跟我说吧。” 梁捕头冷冷地发话,“这是府尊之意,驱散好事小民,捉拿作案歹徒。” “捉拿作案歹徒?”秦捕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目光中意味深远。 梁捕头见了这眼神,索性心一横实话实说,“群英堂也不是我的干系,这次他们眼瞎,惹了不该惹的人……你明白了?” 秦捕头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带了自家五个捕快,又联合梁捕头的人,凑足了十余人,冲着邓家宅院狂奔。 第二声虎啸箭响起,大家脚上加劲,眼见就要到地方了,猛地见到前方乱哄哄的,有上百人狂奔而来,在他们身后,响起了迅雷一般的马蹄声。 原来,群英堂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各人都找了木板挡在身前,哪曾想才靠近邓宅,大门猛地打开,冲出六七名武师,打开好大一块空地。 紧接着,十余匹骏马狂奔而出,马上的骑士挥舞着长枪、砍刀,有若狂飙一般,卷向愣在当地的混混,一时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这种狭窄的地方冲阵,若是对的是官军的话,效果不会太好,然而这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的成员,大多都是欺压小民的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们纷纷扔了手中的兵器,转身就跑。 有两名武师仗着修为,还想抵挡一二,结果瞬间就被砍翻在地。 眼看着秦捕头和梁捕头也要被人群冲散,只听得有人大喊一声,“府尊驾到,再有妄动者,杀无赦!”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八十一章坦诚而深入的交流 府尊来得稍微晚了一点,不过他是找了通判,两人调集了五百郡兵,才赶过来。 成建制的军队,别说群英堂之类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就是勇毅公府的护卫,也不敢轻举妄动别的不说,只说那一百弓箭手,就是骑兵的噩梦。 郡兵赶到,及时镇压了骚乱,当场还诛杀了二十余人,抓捕了两百多人。 当然,他们抓捕的全是群英堂的人,或者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但是绝对没有邓家一方的人。 接着,府尊和通判热情地问候了被歹徒骚扰的民众,并且表示自己来晚了。 其实府尊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他昨天晚上就听说了,勇毅公世子已经输给了止戈山的神秘人,而且那神秘人很有可能是仙人。 知府也想接触仙人,不过他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人家连公爵世子都不怕,凭啥要买他这个小小知府的账? 他硬是没想到,仙人身边的跟班,有息阴本地人,而且人家的父亲,还被抓了起来。 邓一夫被抓进大牢,其实是通判和郡兵里一些人做的,跟他这个知府没啥关系。 今天他能够知情,还是因为刑房的那厮没收到好处,跟同僚抱怨,说勇毅公真是气焰熏天,随便派俩护卫来,就把邓一夫提走了。 这话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知府耳朵里,知府有点奇怪,勇毅公的护卫,此刻怎么会出现在息阴城? 他是堂堂的府尊,要操心的事儿太多,不可能什么事都清楚,不过他随口一打听,才猛然间发现:合着前些日子走私兵器的那厮,竟然两个儿子都在止戈县,服侍那神秘人? 知府非常清楚,止戈县那边,勇毅公世子已经跪了,那么现在公爵护卫来保人,肯定是因为邓一夫两个儿子的缘故。 想到自己竟然间接得罪了仙人,他的头都是大的,直接将通判召来,破口大骂。 通判的消息,比他要慢一点,但是也收到了止戈县的动态,现在听说勇毅公的护卫为邓家出头,脸都白了。 再然后,他俩接到了群英堂正在啸聚的消息,马上派出了捕快去弹压,同时尽快地调集郡兵这俩都是惜命的。 不过如此一来,速度就慢了一些,等他们赶到,勇毅公的护卫已经发起了反击。 当然,这也不算太晚,再晚的话,没准整个息阴城都要大乱,到时候情势会变得多么恶劣,谁也说不清楚。 镇压了群英堂的人,知府也打听到了,这次是邓家的二儿子带人回来了,于是他召对方来见,想表示一下问候。 哪曾想,邓老二很干脆地表示:不见! 这毛病也是他跟冯君学的,神医做人一向跩得很,不管跟谁交往,都是平等对待,不会轻易买任何人的账。 邓老二很羡慕这种气势,听说府尊召见,顿时就恼了,“他让我见他,我就得去见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呀……想见我,让他自己进来!” 知府听到这话,也是有点无奈,他既恼火对方不给面子,也是哀叹自己无可奈何:没办法,宰相的门子都是七品官,何况仙人的跟班? 他偌大的年纪,还是知府,竟然不得不主动去见一个小年轻,想一想也够丢人的。 总算还好,邓镖头通晓世情,自告奋勇地表示,府尊稍等,我去把那个逆子揪出来。 没办法,俩儿子是跟上牛人了,可是邓家还要在息阴城生活呢,万一让府尊记恨上,时不时地来点小绊子,也挺麻烦的不是? 总之就是得意不可再往,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花花轿子人抬人才是正理。 邓老二跟谁牛,也不敢跟老爹牛,于是硬生生被邓镖头拽了出来,见过府尊。 府尊得了面子,越发地和蔼了,送了一瓶培元丹过去,要他好好修炼,将来为国效力。 培元丹虽然不如通脉丸,但也相当宝贵了,而且正合邓老二的修为,这见面礼不算小。 邓老二谢过了府尊,但是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正色表示,我父亲正直了半辈子,不可能去走私兵器,现在背上这么个名声,他压力很大。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给我再多的见面礼,只要这件事给不出个交待,也不算完。 然而,府尊跟这件事毫无关系,对方不说,他都还想说清楚呢,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往旁边一摆手,“这事是通判所为,我毫不知情。” 没错,他卖队友就是卖得这么直接,不加任何的掩饰。 事实上,府尊和通判,一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朝廷设立通判这个官职,说是知府的助手,但实质上就是为了制衡知府。 庆宁府的知府和通判,关系也相当不好,这一点,连邓家都很清楚,他们甚至知道,群英堂之所以能够崛起,跟通判的纵容不无关系。 见到知府出卖了自己,通判也没有生气,而是很坦诚地表示: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不过主要原因呢,还是我想讨好勇毅公,才被别人忽悠了,去打击邓家。 至于说被谁忽悠了?两个小人物,群英堂的小云和郡兵赵校尉。 通判说话这么光棍,邓老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你要是觉得不关你事,那就不关你事好了。” 这尼玛叫什么话?通判急眼了,“小邓,我跟群英堂也没啥瓜葛,就是睡了几个女人,同时拉拢一些地方帮派,也是让府尊有点事做,不要总盯着我。” 府尊一听勃然大怒,“只睡了几个女人?群英堂起码孝敬了你上千两黄金,还帮你走私货物,打压竞争对手……这叫没啥瓜葛?” 通判冲着他冷笑一声,“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要不要我把你的所作所为说一说?” 简而言之,当天下午,这几方进行了深入而坦诚的交流。 交流完毕之后,邓老二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好了,他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邓镖头在江湖上闯荡了大半辈子,见识过了太多的人心,倒是不以为意。 他比较看重儿子的机缘,“你和你哥,真的命好啊,遇到了贵人……老爸都觉得扛不住了,没想到你一回来,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邓老二听到这话,忍不住有点飘飘然,能得到老爸发自内心的肯定,这是每一个少年人的梦想,不过他还是很克制地表示,“这还是多亏了狼哥的引见,说到底还是您的功劳。”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公爵府护卫急匆匆地跑进来,“郡兵大破群英堂总部,大当家云昊携家眷潜逃,知府和通判已经下令,大索庆宁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邓一夫闻言,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叹一口气,“唉,可惜不能带那厮去见神医了。” 群英堂的喽啰得罪过神医,还得罪过郎震,若能将姓云的拿了送到止戈,邓镖头也有面子。 邓老二也看出来了,老爸挺想跟神医套一套近乎,于是神秘地一笑,“老爸你莫着急,我这一次回来,就是跟神医推荐了你,让你帮他做点事。” “哦?”邓一夫眉头一扬,饶有兴致地发问,“什么事?” 就在此刻,人影一闪,却是通判急匆匆走了进来,他眉头紧皱,“老邓,二少爷,方才得知,云昊那厮跑了……握草,没抓住哎。” 邓一夫不做声,倒是邓老二懒洋洋地发话,“谁知道他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放跑的?” “他还拿着我不少黑材料呢,”通判不住地拱手,苦笑着发话,“二少爷,您别耍性子了成不?咱们都不希望他跑了,对吧?” “我是不希望他跑了,至于你嘛,呵呵,”邓老二冷笑一声,老大不客气地发话,“你怎么想的,我真不知道。”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通判正色发话,“希望神医能出手,帮忙捉住此人。” 神医可能是仙人,但是这话他不能明说,反正他相信,对方听得懂。 邓老二才没兴趣帮助这厮,“他肯定跑不出庆宁府,还是通判大人自己想办法吧。” 通判急了,东华国人烟荒芜的地方极多,云昊离了息阴城,真的是不好抓住,“就算不为我,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家呀,他肯定记恨你家呢。” “记恨我家的人多了,”邓老二冷冷一哼,“我爹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用神医的话来说……那就是人设崩了吖。” “好好,算我的,”通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取出一叠金叶子来,“这里是十两黄金,算我的歉意好不好?” 邓老二斜睥他一眼,皱着眉头发话,“你想得倒好……这是钱的事儿吗?” 通判叹口气,又从怀里摸出厚厚一叠金叶子来,“五十两……揭过这事不提,成不?” 邓老二冷冷一笑,才待发话,邓镖头已经抬手抓过了那两叠金叶子,“好了儿子,我刚才说你什么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通判愣了一愣,才干笑一声,“还是老邓你通情达理,这个……你帮着问一下神医吧?” “这个我做不了主,”邓镖头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神医刚给我指派了点差事,我总得先做出些成绩再说……” 第二百八十二章百丈先天 云昊逃跑之后,在府衙的强力打击下,曾经在息阴城横行一时的群英堂土崩瓦解。 不过云大当家的行踪,从此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邓家父子收了通判五十两黄金,却是根本不去联系神医,而是整天在息阴城里游手好闲地乱逛。 通判有点忍不住了,托了邓镖头的一位友人去催,你们这是收了钱不办事吗? 邓老二直接一句话顶了回去,“收了钱之后,我没再找他麻烦……这还叫不办事?” 通判听到这回话之后,愣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今天总算知道被赖账的滋味了。” 别看他一直急吼吼地表示,想要抓到云昊,其实他真未必一定要找到人。 云昊和他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恩怨交织,很难说到底是谁欠着谁。 正经是他想以此为契机,攀上仙人,可惜的是,邓家父子太艹旦了,收钱不办事。 他不知道的是,就连传话的人,心里都在幸灾乐祸:你丫也有今天,真是报应。 事实上,邓家父子也不是不办事,两人在几天之内,将顾家的各个铺面,彻底踩了个遍,为了防止别人生疑,还去了很多不相干的地方。 顾家的各项营生,看起来没什么反应,都在正常经营,不过经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们处于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 邓镖头做这种刺探情报的工作,相当地拿手,仔细判断之后,他对儿子说,顾家已经没了战意,你回止戈吧,这里交给老爸就行了。 邓老二对老爸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于是带了两名勇毅公府的护卫,昼夜兼程回了止戈。 来到小院门口,他愕然地发现,这个院子对他来说,竟然有点陌生了。 陌生的不是环境,而是人,在他离开之后,郑大头赶了过来,目前暂时替代了他的位置,与此同时,虞家二少爷带着一名中年人,也住进了冯君的小院。 除了这三位,院内还多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园伯府的保哥儿。 邓老二对此是相当地不解,他悄悄地问自己的哥哥,“这些人,都会负责巡夜吗?” 邓老大言简意赅地回答,“就算他们不巡夜,也有人帮着看守。” 这话一点都不假,随着冯君在对战中胜了勇毅公和北园伯,虞家很快又派来了人手,目前止戈山附近的虞家人,差不多有三十名。 虞正清没有来,不过他的命令传了过来:此地的人手,归虞二少爷调度。 要说虞二少爷在此前,跟冯君是相看两厌的,不过非常奇妙的是,那一仗打完,他竟然大张旗鼓地搬进了冯君的小院住宿。 很多人因此而猜测,在那一仗中,神医是不是得到了虞家的什么臂助? 不管怎么说,二少爷现在是虞家的主事人,他住进了小院,虞家人自会帮忙加强防范。 车马行里也有外聘的武师,甚至还相对桀骜,觉得那小院我们住不进去也就算了,半夜里还得帮忙巡视,最坑的是,我们帮忙的时候,还得看别人脸色。 他们甚至因为这个,跟田家子弟发生了口角,田家人表示,你们不能离小院太近,这边就火了:我们义务帮忙,你们还说三道四?爷不伺候了。 江湖汉子很在意这个,他们不怕苦累,不怕流血,活的就是个快意恩仇。 用杰克马的话来说,就是身为打工者,心不能受委屈。 不过田虞两家终究是走得近,田家子弟也不跟他们争吵,直接拉着他们去河滩,让对方看一看那天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一吨的zha药,还是被仙阵束缚着,炸出的痕迹可想而知,足足四五米深,直径有五十多米的大坑,而且周遭两百米之内,没有任何植物可以存活。 见到这一幕,再桀骜不驯的武师,也只能闭嘴了。 保哥儿来得相对晚一点,来了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奔赴现场,看过之后,哭着喊着要进冯君的小院居住,并且表示,院子里所有的活,都可以交给他。 冯君不需要他包圆了所有的活计,不过在接触过北园伯之后,他才能感受到,保哥儿这样的性格,在权贵中是多么地难得。 所以神医破例地收下了保哥儿,要他帮着巡视院子就行该值夜班的时候,也不能搞特殊化,否则就搬出院子去。 保哥儿很少吃这样的苦,可他还真的坚持了下来,不过一般来说,到他巡夜的时候,他的跟班也会在院子外面配合。 邓老二听到这里,猛地想起一件事,“保哥儿这次,有没有带来七色锦带草?” “带了,”邓老大笑了起来,眼神也为之一亮,“真的……太漂亮了。” “我要看一看,”邓老二抬脚向冯君的房间走去,“这次去息阴,待的时间比较长,是遇到了点事儿……回头我讲给你听。” “别去,”邓老大一把拉住了弟弟,低声发话,“神医闭关了……这株七色锦带草,你已经看不到了。” “啊?”邓老二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愣了好一阵,才不可置信地发问,“你别告诉我,说他已经把锦带草吃了吧?” “很奇怪吗?”邓老大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满是不解。 “额,”邓老二为之语塞,他很想说一句,你也知道,神医晋阶高阶武师才多久,怎么可能就这么冲击先天呢? 但是再想一想,那是神医啊,还可能是仙人,自己哥俩在半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也不过才是初阶武师,现在冲击先天……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尽管他在不住地说服自己,但是心中的那份失落,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这就是差距吗?普通人和绝代天骄的差距? 邓老大发现,老二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似乎进入了一种危险的状态,于是忙不迭地拽他一下,“老二,你看。” 邓老二抬头一看,却发现虞二少爷和他的伴当走了过来,看着冯君的卧室,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是……”他感觉有点奇怪,正要回头看去,猛地听到院外有人说话,“开门,是我。”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保哥儿,“我捉了一条剑鱼,足有六十斤,可以好好吃一顿……” 冯君开始闭关之后,保哥儿有点闲不住,去止戈山上转了转,本来是想找块好石头,结果不小心打到了一只香鹿,带回来分给大家吃。 然后,他狩猎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白天四处乱窜,只有傍晚才会回来。 今天他弄了一条大剑鱼,也是很有面子的,这东西是食肉动物,肉质鲜美可口,关键是还大补,是武者心目中宝贵的滋补食材,个头越大越值钱。 六十斤的剑鱼,卖上十来块银元,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到他这话,连虞二少爷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东西应该很合冯君口味。 冯君最近是在闭关,但并不是闭死关,饿了会出来找吃的,吃完回去继续修炼。 小院里有点小小的动静,他也不会介意。 二少爷身边的中年人点点头,才要说什么,猛地眼睛一瞪,抓住他就向外蹿去,“快跑!” 邓家兄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得“砰”地一声大响,冯君所在卧室的屋顶砰然炸开,漫天的砖石乱飞。 “握草,”邓老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又炸?” 四溅的玉石中,一条人影蓦地冲天而起,直飞了三百多米高,才稳住了身形,然后才开始缓缓下降,有若天人下凡一般。 邓家兄弟被飞溅的玉石砸得满头包,一时间有点晕头转向,虞家的两位反应快,冲进了监控室,躲过了这一波爆炸。 总算还好,这一次爆炸的冲击波,是向着天空的,卧室只有房顶被掀开了,上面玉石制成的瓦片,被撞得粉身碎骨,而玉石屋子的墙壁,却是完好无损。 所以虞家两位躲进房间里,基本上没事,不过就算是这样,监控室的玻璃也被砸破了大半。 然而,虞长卿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愕然地看着天空,倒吸一口凉气,“百丈先天……真的存在吗?” 高阶武师破境先天之时,会产生强大的气浪,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晋阶时不能受外物的干扰,所以还是得找一间封闭的房间,等到破境时,将房屋也摧毁掉就是了。 这种强大的气浪,不会伤到破境者,但是周边的人就要小心了。 所以武修晋阶先天的时候,都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首先需要有人护法,否则可能受到干扰而功亏一篑。 其次就是一旦破境成功,护法的人要及时退开,以防被误伤。 不过因为修习的法门不同,有的武修破境,气浪只是冲向天空,这就安全了很多,现在很多功法里,都有将气浪导向天空的法门。 然而,对于大多数想要晋阶先天的武修来说,这秘术属于鸡肋,不学也罢,省得耽误时间和分神只要能破境,我管气浪冲着哪边? 不过在这之中,还有一个说法,就是气浪导向天空的话,破境者也可能被卷上天空,数丈十数丈不等,最高可达百丈。 第二百八十三章入籍的建议 故老相传,在晋阶先天时,飞得越高,这名先天的潜力也就越大。 据说昔年以武证道的刀君吴一笑,破境先天时,就凌空飞起九十九丈。 不过大致来说,这应该归于传说系列,人都飞起来了,一百丈和九十九丈……谁分得出来? 在刀君吴一笑之后,也有破境先天时,飞起十数丈的武修,最高的据说有二三十丈。 有目共睹的是,飞得越高的,潜力确实越大。 不过潜力再大,也得能成长起来才行,近几十年名头比较响的先天高手,比如说夺魂刺之类的,一般都不去琢磨怎么将气浪导向天空。 这玩意儿不太实用,反而会在破境先天时分神。 武修的修炼,一向注重实用,能破境又能继续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虞长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亲眼目睹,“百丈先天”这一传说。 纵然她已经知道,冯君是仙人,取得这样的成就,似乎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还是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因为过于激动,她甚至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嗓音。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听到这一声巨响的人,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大多数人第一个感觉,跟邓老二一模一样尼玛,又炸了? 甚至有人转身拔腿就跑,没办法,上一次仙阵的爆炸,让人印象太深刻了,死了好多啊。 在一片惊叫声中,虞长卿的声音被淹没了,不过她却听到了妹妹的话。 虞二少爷愣了好一阵,才说了一句,“不是吧,他昨天还出来吃饭的。” 一般而言,冲击先天是个漫长的过程,先是要调整好身体,让肉体和精神处于最佳状态,然后要摈弃一切外来干扰,最后闭死关突破。 冯君昨天还出来吃饭,明明就是处于准备状态,今天居然就直接破境了,难怪虞二少爷要惊讶这真的太不科学了。 然而,不管科学不科学,空中的人影缓缓落下,不是神医又是谁来? 冯君刚刚晋阶先天,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气息,他身体的四周,有庞大且雄浑的气息,在不住地波动着,带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压力。 轻轻地落到地上之后,他走了两步,一不留神,就弹飞了一把扫帚,扫帚倚靠的木制支架,也晃了两晃,好悬倒地。 他的脸上,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像是开心,又像是不解,还有一些大梦初醒一般的茫然,“这就……先天啦?” “没错,先天啦,”保哥儿在院子外面大喊,“还是百丈先天,不过我说神医,咱能动静小一点吗?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 冯君回头看一看身后的房间,过了四五息时间,他眼中的茫然才尽去,于是哭笑不得地一跺脚,“苦死了,房子都被拆了,又得……” 他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然后疑惑地看一眼脚下,“我去,这么夸张?” 他这随便一脚,竟然将地面跺出一个尺许深的坑来。 就在这时,虞二少爷从监控室里走了出来,不过也不敢靠近他,躲得远远的大声发话,“你刚破境先天,力道不好控制,你尽量收着点……” 冯君晋阶先天的响动,实在太大了,没有用多久,就传遍了止戈山。 田乐文在第一时间赶到,代表田氏家族道贺,并且表示,非常愿意出钱出力,协助神医办好庆贺先天的大典。 冯君对此不是很了解,他在近期也很是看了一些书,但是这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书上没有啊,于是他皱着眉头发话,“庆贺大典……有必要办吗?” 众人闻言齐齐无语,这位还不是一般地能装…… 破境先天,而且是百丈先天,这位竟然来了一句“这就先天了”? 现在说举办大典,你又来一句“有必要办吗”? 我们都知道你是仙人了,不过你一直这么说话,会让大家感到绝望的,你知道不? 最后还是郎震出声了,“神医,这是天大的喜事,也可以借此昭告天下,世间又多了一位先天,这是很有必要的。” 是这样吗?冯君依旧眉头轻皱,“会不会有点高调?” “不会啊,”虞二少爷抢着发话,“你也可以邀约好友,前来观礼呀。”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我若是邀约好友前来,那才叫糟糕尸体能观礼吗? 保哥儿也兴致勃勃地表示,“没错啊,比如说跟你有交集的一些先天,以前你修为不够,无法邀约,这次对等了,可以请他们来做个见证。”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跟我有过交集的先天……都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又是齐齐一翻白眼,你总这样说话,很容易把天聊死的,知道不? 不过保哥儿的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大,他怔了一怔之后,马上又出声了,“这个好说,我可以帮你邀约最少一名先天,虞家估计起码也能邀约一名。” 虞家人尚未出声,冯君就很干脆地摇摇头,“我已经是先天了,何须别人见证?” 众人闻言,又不做声了,按道理来说,神医说得没错,身为先天,何须在意别人怎么看? 但是事实上,人是社会性动物,你这先天并不是唯一的,若是不合群,不懂得抱团取暖的道理,也非常容易遭遇意外。 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先天,就是因为太过特立独行,尚未成长起来就陨落了。 就连虞长卿这修仙者,闻言都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神医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直率,不懂得变通。 冯君哪儿是不懂变通?他在这个位面,就没有任何的根脚,轰轰烈烈搞什么庆典,很容易被人揪住刨根问底。 反正他是要修仙的人,也无意跟世俗中人牵扯太多因果还有整整一个位面的因果,等着他去了结呢。 见到虞长卿摇头,他想一想之后发问,“你们谁知道,夺魂刺在何时何地搞过先天庆典?” 夺魂刺就是他杀死的第二名先天,来历成谜,不但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在被诛杀之前,大家都不能确定,此人到底属于何方势力。 “不搞庆典的人总是有的,但多是藏头藏脑的鼠辈……”保哥儿的话说到一半,一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叫你胡说八道……” 这一记嘴巴,抽得是既脆且响,他晃了晃脑袋,又使劲揉一揉脸颊,才继续发话,“肯定有人因为特殊的原因,不搞庆典,但是神医……很多人见到你晋阶先天了。” 冯君沉吟不语,我若是不搞庆典,就会显得异于别人? 可是,已经有很多人猜到,我是仙人了啊,异于常人……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他正难以取舍,最先建议搞庆典的郎震出声了,“神医,您在此地破境,若是请止戈县令来做见证,那么此后,你就是止戈的荣耀了,会有很多便利。” 冯君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动,独狼是最了解他的,这建议里肯定有别的用意。 稍微一想,他就反应过来了,“我可以入籍止戈?” “正是,”独狼点点头,心说神医还真是一点就通。 既然神医公然把话挑明,他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一点,“到那时,您就不需要使用其他身份了,直接使用止戈的身份……官府认证的先天高手,还有什么身份证明,能权威过这个?” 在息阴城的时候,独狼曾经帮神医搞了一个身份证明,是假冒的,不过这个位面不存在计算机联网,查询不易,基本上也能当做真的证件来用。 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拆穿了,现在能借机把身份洗白,是再好不过了。 郎震并不认为,世俗间的律法,能难住仙人,但是……神医不是想低调吗? “咦?”冯君是终于来了兴趣,他是一点都不想让别人关注自己的来历。 这个位面既然有仙人,没准就会有什么所谓的大能或者圣人,万一有人注意到,冯某人身后,竟然藏了一个位面,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大能对未知位面会是什么样一个态度,那根本不用猜,看一看本位面的俗人之间,是怎样对待利益的,就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异位面的生物了哪怕是同类。 好吧,这些扯得远了一点,事实是,他觉得有一封官方介绍信,能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不过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沉默寡言的人,站出来唱反调,邓老大提醒独狼,“狼哥,有官方认证,就有接受官方征召的义务。” 权力和义务从来都是对等的,只想享受便利,而不履行任何义务,那是不可能的。 官府征召先天高手的时候很少,而且大多时候也不是硬性指标征召你三次,你去上一次也就行了,算是给了官府面子。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不想接受官府任何形式的约束,邓老大记得老爸这么说过。 不过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虞二少爷不屑地冷冷一笑,“征召冯前辈?切,止戈县有这胆子,还是庆宁府有这胆子?” 邓老大顿时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神医可不仅仅是先天高手! 第二百八十四章心急的韩县令 当天晚些时候,止戈县里出现一则传言:止戈山的神医破境先天,有意入籍止戈。 这个消息,令大多数止戈人忍不住“喜大普奔”止戈终于要有先天了。 先天高手是非常宝贵的资源,止戈县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出现过本土先天了。 事实上,别说止戈县,整个庆宁府,也只有息阴城和阳山县有先天坐镇罗问道可不能算是东目县的先天,他只是途经那里,顺便去田家打一打秋风,不成想就断送了性命。 而对于大多数阳山人而言,县里那个先天是顾家的,跟阳山人关系不大。 当然,这并不妨碍阳山人跟外县人夸口,说我们阳山可是有先天的。 但是事实上,顾茂远是隐居先天,不是夺魂刺这种活跃型先天,没有人触及到顾家的根本,他都不会冒头,是做为战略型核武器存在的。 这样的先天,存在感极差,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大部分家族里的先天高手,都是这样的,他们不能随便出手。 而止戈山的神医,最近是县里一个很热门的话题,此人接连出手,灭杀了三名先天,是绝绝对对的活跃型高手。 现在,活跃型高手破境先天了,成为活跃型先天,还表态说想要入籍止戈,这怎么能不让广大止戈群众兴奋异常? 不过,有个别人表示,你们可能听说了一个假的消息,止戈山那惊天动地一战,谁不知晓?你们居然说……神医在此战之前,还不是先天? 也有人表示,你们真的想多了,神医想要入籍的话,入哪里不行别的不说,只要神医愿意去息阴城,估计知府都要带了厚礼,亲自来止戈山相请。 咱止戈要啥没啥,人家神医凭啥入籍这里就凭止戈山上那点滑石吗? 这些争论,很快就传到了韩县令的耳中。 县尊大人刚参加完县丞的丧事,对止戈山那帮人,他也很头疼,那简直是个麻烦篓子。 勇毅公世子要买止戈山,北园伯要在县城周边买一大片地,安置赵家堡的村民。 而赵家堡原来的地块,要交接给北园伯。 勇毅公世子还开出高价悬赏,悬赏两个内贼,据说是偷了一把什么弩,和两个什么电筒。 除此之外,韩县令为了境内的太平,接受了北园伯的建议,已经在各个路口设立了关卡,严格检查来往行人。 别说,就这么一招,这几天已经查到了不少可疑的家伙,足有两百多人。 韩县令想到这才是开始,以后的日子里,人会越来越多,他就更加地头疼了。 这时候,他听说了冯君有意入籍的消息,忍不住眉头一皱,“搞笑的吧,破境先天?” 不过,韩县令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忘了派人盯着止戈山开玩笑,怎么可能不盯? 他派去盯梢的,从老家带来的忠叔,忠叔年纪大了,腿脚不是特别灵活,但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更别说,忠叔那一双老眼,能看到太多年轻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他正想派人传信忠叔,问一问止戈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县尉已经派人来报,说有眼线报知,止戈山神医今日午时破境先天,动静奇大,简直是山崩地裂。 晚些时候,忠叔骑着一匹劣马,竟然亲自回来,做出了同样汇报,而且他还说,据田家人说,神医有意在先天庆典上,请官府的人做见证。 韩县令一听,总算弄明白传言中的“入籍”,指的是什么了,官府中人见证先天庆典,那确实是可以将那个先天落籍在本地。 想到这个,他就一阵开心,县丞之死带来的阴霾,也冲淡了不少,原因无他,县里有修者破境先天,又愿意落籍,他一个教化之功,铁铁地跑不了。 这么说吧,高手路过止戈的时候破境先天,然后人家离开了,这跟韩县令没啥关系。 但是这高手愿意落籍,哪怕不是东华人,而是外国人,也是韩县令把人留住了,留在了官府体系里,是绝对的教化之功真是外国人的话,他甚至还有感化之功。 只要是个官员,就不可能对政绩不感兴趣,没政绩怎么往上爬,怎么当更大的官? 于是韩县令耐心地坐等,等待止戈山送来庆典的请柬。 等了两天,请柬一直没来,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就算爬,也该爬来了吧? 尼玛,到底发生啥事了,不会是东目县那个生瓜蛋子截胡了吧? 等到第三天,韩县令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等了,于是一大早骑了一匹快马,又带了几个差役,直奔止戈山而去。 距离止戈山还有二十多里的时候,他遇到了勇毅公府的一队人,其中一人曾经跟他聊得不错,于是他打个招呼,顺便打探一下听说神医破境先天,要举办大典? 听说吗?那位毫不留情地耻笑他,这么大的消息你都不能确认,还做什么止戈县令? 县令讪讪地表示,其实我是听说,他想给县衙送请柬,但是……一直也没见到请柬。 那位一听这话,联系一下传言,心里就明白了,于是压低声音发问:你是想让他落籍吗? 嗯嗯,韩县令不住地点头,我当然希望他落籍了。 那位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你既然知道人家可能落籍,居然坐在县衙干等……真当人家离了你止戈县,就玩不下去了? 韩县令觉得特别委屈:旁人都说,他有意落籍,我这不就是在恭候大驾?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那位不再说话,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韩县令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个逻辑:是啊,此前自己等人上门送请柬,太托大了。 他一直觉得,对方若是邀请自己参加先天庆典,就得送来请柬这是必要的礼节。 他就没考虑,人家已经表示,对止戈有好感,可能落籍这里,只说这个表态,就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接下来的事情,是该他这个县令积极去争取的,而不是人家上杆子跑到县衙来喏,这是先天庆典的请柬,还有……神医想入籍止戈,你心里有点数。 神医那是什么人?是仙人,不带这么糟蹋仙人的。 以仙人的傲慢,都不会明白地通知县衙,能让民间传言将意思传递过来,就不错了。 所以刚才那位说得一点都没错,他真的有点托大了。 韩县令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冤枉:我只是陷入了惯性思维里,没有任何托大的意思。 不过,这时候再想这些也是毫无意义,于是他策马继续向小院方向疾驰。 等他快到小院的时候,有人上前拦住了他,是田家负责巡查的子弟。 几名子弟倒是认识本地父母官,问他前来做什么,听说是来找神医的,冲着一个方向一指,“去那边吧……神医不在院子里。” 韩县令好奇地看一眼远处的院子,发现里面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就好奇地发问,“院子那边,是怎么回事?好热闹的样子。” 田家子弟很干脆地回答,“神医破境,把房间炸了,正在修理中,起码还得两天。” 韩县令不再多问,拨转马头就走,走了十二三里,前方又有人拦路。 这次出面拦路的是田阳猊,说神医就在前方不远,不过我不希望你过去,刚晋阶先天的人,气息不稳,随时可能爆炸一波,你若有事,就在这里等着吧。 韩县令听得眉头一皱,不解地发问,“爆炸?破境之后再不稳,也不可能爆炸吧?” “神医的神奇,不是你能揣度的,”田阳猊正色发话,“你若执意上前,先签生死文书,我就不拦着你了。” 那就等一等呗,韩县令对此也是无所谓,不过他得强调一下,“我是朝廷官员,签了这东西也是无效……倒不是不敢签。” 田阳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可以请官府的人来作证,你不用担心无效。” “无此必要,”韩县令一口拒绝了,“我又不赶时间,何必打扰神医……他真的很容易爆炸吗?没听说过这种不稳呀。” 田阳猊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神医爆炸……你确实没见过,只不过死了一个县丞。” 韩县令顿时恍然大悟,想一想刚才自己见到有人在小院忙乎,忍不住打一个寒战,“这两次爆炸……倒是都挺瘆人的,不过,总该有些原因才会炸的吧?” 他虽然没有跟先天高手深入交流过,但是以常理度之,晋阶先天之后,气息不会太不稳,至于此前那次破开仙阵的爆炸,分明是有意为之,做不得数的。 “这谁知道呢?”田阳猊一摊双手,轻描淡写地发话,“反正我是不敢赌……” 神医在破仙阵之前,就擅长玩爆炸,据他的了解,神医杀掉的三名先天,或多或少都跟爆炸有关,谁还敢小看神医的警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闷响,有若一串闷雷滚过,紧接着,地面颤了两颤,待抬头看去,不远处已经是乱石横飞烟尘弥漫,着实地惊人。 有人尖声叫了起来,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骇,“炸了,神医又炸了,又双叒叕炸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八十五章瞒天过海 冯君对于卧室被损毁,是相当不开心的,虽然他已经知道,破境时会造成一些破坏。 大部分的男人,都很讨厌收拾家,这跟直男癌关系不大其实就算是女性,看到好端端的家被摧残得一片狼藉,估计也会呲牙咧嘴。 不过还好,有太多的人能够帮他做事,所以他出小院散心就可以了。 虞长卿和保哥儿同时告诫他,在没有熟练掌握先天气息之前,要多适应,少跟人接触。 听到这话,冯君就想回现代社会待两天了,不为的别的,只为装逼,好让对方看一看,自己不是一般人我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适应先天状态。 但是又一想,自己手上没个轻重,很容易弄出点什么意外,就算没有伤人损物,在那个信息异常发达、人人都是自媒体的社会,也可能分分钟就会被曝光。 所以,在稳定气息的这几天,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此处比较好。 然后他又琢磨一下,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气息不稳,那不如借此机会,去挖掘几块灵石。 他眼馋周边的灵石已经很久了,虽然石环里的能量点还非常充盈,可是那些灵石一日没有拿到手里,就不能算是他的。 现在有了“适应先天气息”的借口,他终于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玩爆炸了。 前天他就寻了一处地方,那里埋藏有两块灵石,而且位于一个断坡的底部,开采相当不容易。 他让跟着的人停在一里地外,然后选择地方开始爆破。 别说,先天之后,挖石头都轻松了很多,甚至能在石头上掏出深达一米八左右的洞来再深实在是不行了,灵猬的刺加上他的手臂,也就那么长。 用了半个小时,他在五个爆破点上装好了zha药,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乱石横飞。 第一次,他用了五十公斤zha药,感觉效果不佳,第二次直接上了一百公斤。 一百公斤果然够威猛,动静也大断坡直接塌陷了下来。 远处的人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了,虞二少爷打头,郑大头其次,从两个方向冲了过来。 冯君告诉他们,我没事,并且很不高兴地表示:我在尝试控制先天气息,不要来打扰我! 这话真的是欺负别人弱智,是先天气息,还是zha药爆炸,谁能感受不到? 起码形容炸药爆炸,有这么一个词“硝烟”,不单单可以看得到,还闻得到。 但是,冯君就这么说了,谁还敢跳出来,说“你丫说得不对”? 他体会到了“指鹿为马”的快感,虽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点那啥,但是……真的爽啊。 再然后,他让大家退出两里地去,众人交换个眼神,也只有乖乖地听话。 这一次,冯君直接埋了五百公斤zha药哥们儿别的不多,就是zha药多。 惊天动地的一炸之后,冯君拿起对讲机,通知了郎震我没事,你们都别过来,否则误伤了不怪我。 这一次挖掘灵石的成本最高,除了清理乱石,他又用炸药炸了三次,用去了一吨多的炸药,才挖出了两块凝练中的灵石。 这还是多亏他晋阶了先天,否则的话,别的不说,只说清理乱石,起码要用掉他三四天的时间,而晋阶之后,他尚且清理到了后半夜。 不过,如果不算河里那块灵石的话,这一处灵石,算是最难开采的,冯君心里很清楚,哪怕日后开采这里,依旧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强行挖开收取灵石。 因为有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周边围观的人还真不敢凑近了看,等到天色微亮,冯君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恢复了正常,才回填了一部分,然后施施然回到了大部队。 忙了一晚上的他,躺在帐篷里睡了,有人好奇心起,跑到爆炸的地方看一看,发现是数人高成堆的乱石,忍不住暗暗咋舌:这先天气息控制不好……果然很恐怖吖。 昨天冯君休息了一整天,今天又选择了一处比较难开采的地方,这里是一道小山壑,灵石在沟壑里埋着,一共有三块。 这一次,冯君用了四次炸药,总共耗费了不到四百公斤,前后花费了将近六个小时,终于成功将三块灵石定位。 他没有直接吸收灵石,而是打算依靠手腕上石环的热度,大致锁定灵石所在范围,然后将它周边的岩石一起开采出来。 没错,他想的是储备一些灵石,昨天吸收了两块灵石之后,手腕上的石环已经红得有些发亮了,他认为可以适当暂停一下吸收。 为什么暂停?原因有二,第一是他对灵石的功效,尚未了解清楚,甚至可以说,除了第一时间补充石环的能量点,他根本没对灵石做过任何别的操作。 第二就是,他已经接触到了修仙者,接下来只要肯想办法,拿到修仙功法应该不是很难,那么他有必要未雨绸缪,积攒一些灵石,以供修仙时使用了。 虞长卿倒是说了,以他的修为,赚取点灵石不难,但是冯君自己心里清楚:我的修为?拜托了,在修仙上,我什么修为也没有,根本就是白丁一个。 将三块灵石定位之后,他又用了五个小时,才把三块凝练中的灵石挖出来。 因为要防止灵气外泄,他留了足够的余量,灵石外面包裹着厚厚的石壳。 看着三块硕大的“灵石”,冯君在欣慰之余,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三块灵石,真的是太大了啊,凝练中的灵石,原本就很大了,差不多得有二十寸的行李箱那么大,再加上“足够的”余量,冯君开采出的灵石,差不多得有四五个立方米。 四五个立方是什么概念?哪怕是高两米,占地面积也会超过两平米。 能不能弄得稍微小一点?理论上应该是可以,不过冯神医可是以谨慎著称的。 谨慎的神医,此刻也很无语,别人家的灵石,一只手就抓得住,甚至可以抓不止一块,而我的灵石,别说一只手了,怕是五个人都抬不起来啊。 他正琢磨呢,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两声响,这是郎震在发信号了:神医你忙完没有? 冯君二话不说,摸出了一个手雷,直接丢到了坑洞外面,又是“轰”的一声响。 此刻天色已黑,远处的人不但听得到手雷的响声,还看得见爆炸时的火光。 郎震见状,没好气地看一眼身边的虞二少爷,“看看,又炸了吧?我就跟你说,神医现在的状态很可怕,脾气也不好……你非要让我发信号,还好,我没有说话。” “这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虞二少爷皱着眉头,“不过狼哥,我感觉……这次爆炸的威力,似乎不是很大?” “麻烦你省省吧,”郎震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 以独狼的眼光,已经能确定这是个西贝货色了,而此人现在已经入住到了小院里,所以他也不敢对她太过分万一是将来的女主人呢? 虞二少爷看一看他手里的对讲机,有点跃跃欲试,“天都已经黑了……我催一催他?” “我劝你别催,”郎震脸一绷,正色发话,“神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非常暴躁。” 他这话说得也没错,冯君为了不受他们打扰,直接丢了一个手雷出去,可见情绪确实有些不稳定。 不过很快地,冯君就拿定了主意。 他决定选一块灵石做蓝本,慢慢地开剥,剥到灵气即将喷薄而出的时候,就及时收手。 接着,他回到了现代社会,从卧室出来,选择了一个八九平米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有徐雷刚留下的一些杂物,都是搬家时不要了的,冯君将三块灵石搬运过来,然后愕然地发现,杂物间几乎就要被填满了。 冯君随便扯了点塑料布、床单之类的东西,稍微遮盖一下,就又回到了手机空间。 可怜的韩县令,一大早从县城出发,赶了那么远的路不说,还在野地里等了这么久,都快到子夜了,才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神医。 冯君做了一天土拨鼠,就算他没忘记运气护身,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土腥味儿。 不过虞二少爷不嫌弃他,一见到他,就冲上前去,“快点快点,钥匙呢?” 冯君看她一眼,丢了一把钥匙过去,虞二少爷接过来,蹭地蹿到了一边的农用车上,熟练地将车发动着了。 冯君这次出来,是开着农用车,车斗里放了不少日用品,这么做虽然有点招摇,不过他的不好惹,已经是传遍了周边,没谁敢打他的主意。 真要有人打主意,瞄的也会是那块使用了一半的灵石,所有人都知道,他随身带着灵石。 虞二少爷这两天就看着他摆弄农用车,赶路的时候,她想方设法赖在驾驶室里,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 冯君没有兴趣去教别人学车,但那只是因为没时间,赶路的时候随便聊一聊,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虞家现在有上升为“战略合作伙伴”的可能,所以他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第二百八十六章随便炸炸 虞二少爷在学习科技知识方面,很有一些天赋,很快就搞清楚了如何驾驶农用车。 她甚至有心亲自尝试一下。 不过她的想法,被姐姐虞长卿无情地镇压了冯神医愿意教你,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竟然还想开车?这么神奇的东西,弄坏了算谁的? 对本位面土著而言,农用车除了能自动行走,还有一点神奇之处,就是它能发电。 冯君这次出来,没有携带发电机,可是虞二少爷最近用惯了电灯,对火堆火把之类的光线,十分不适应,每到夜里,她就希望冯君把农用车打着,接上灯泡照明。 老话果然说得不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看到虞二少爷等人在拉电线,冯君这才有机会看一眼韩县令,“韩县尊来了?稀客。” 韩县令搓一搓手,又跺一跺脚,笑着发话,“这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尤其在野外,帐篷根本不管用。” 冯君知道这位在卖弄辛苦,也懒得计较,“听说你等了半天了,有事?” “还未恭贺阁下晋阶先天,”韩县令整一整衣帽,非常正式地拱手三次,“本县为官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治下有人破境先天,本县也深感荣幸。” 这话是标准的试探,什么“治下”啦,什么“深感荣幸”啦,那都是套路。 冯君对此并不敏感,他笑着一摆手,“不过区区一个先天,没啥值得恭贺的,倒是打坏了房间,害得县尊大冷天跑到野地里挨冻,真是抱歉了。” 先天不算啥?虞二少爷、郎震、田乐文等人,都见惯了他的装逼,对这话已经免疫了。 韩县令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若是受一天冻,就能出一个先天,本县宁愿天天挨冻。”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过几日,会有一些朋友来凑个热闹,县尊若是有空,不妨也来坐一坐,也能彰显贵县教化之功。” 所谓讲究人就是这样,别人的尊重到了,他肯定也会及时送个梯子过去,这才叫皆大欢喜,非要促狭地等着对方先开口,没准会被人认为是端着架子,实在没啥意思。 韩县令笑得根本合不拢嘴,觉得这一天的辛苦,真的是太值当了,不等自己开口,对方倒已经把路都铺好了。 这时候,他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些不忿,尼玛……谁说神医不好说话来的?明明很好说话。 然后他果断地借坡下驴,笑眯眯地表示,“神医破境先天,源自本身辛苦修炼,这教化之功,本县实在不敢当,不过呢,阁下选择此地破境,也是一番缘分……” 顿了一顿,他又缓缓发话,“神医既然喜欢止戈山风景,何不落籍此地?本县愿大力配合,也算成就一段佳话。” 冯君盯着他看了三四秒钟,才哈哈一笑,“也好,县尊近日设卡阻拦闲杂人等,我也有所耳闻,既然县尊如此厚爱,敢不从命?” 韩县令越发地开心了,“既然是这样,不知道这庆典何日举办?” “现在还定不下来,”冯君正色回答,“我还没有完全适应了先天气息,经常控制不好力道,房屋也在修缮中……怎么也得七八天吧。” 韩县令的眼珠一转,试探着发问,“那这请柬,我何时派人来取?” “哪有让县尊派人来取的道理?”冯君哈哈大笑,漂亮话嘛,谁不会说?“待我定下日子,自会送到县衙……不过,我不一定能亲自去。” “这是自然,”韩县令笑着点点头,“神医初入先天,事情肯定不少,派个人来就好……”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韩县令离开了驻地,冯君又选择了一处山坳,开着农用车,突突突地行使过去。 然后,他就又撇开众人,钻进了一片丘陵里。 大家天天跟着神医奔波,可是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闲坐着等待,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到来的爆炸。 保哥儿在山坳里选一个背风的旮旯,又着人挖出一个四五平米大小的山洞,点了一堆火,一边懒洋洋地烤火,一边无聊地发话,“独狼,今天有赌盘没有,神医炸几次?” “我从不赌博,”郎震很干脆地回答,“上一次开赌盘,那不叫赌博,叫挣钱!” “赌炸几次?”虞二少爷不屑地撇一撇嘴,“这赌法就没啥诚意,不如押单双。” “其实单双也不好统计,”保哥儿笑着发话,“神医有时候炸得很小,你搞不清楚他是炸了一次还是两次,不如赌一下,他一共炸几次大的。” 爆炸算大算小,其实没有个标准计量单位,他们纯粹是闲得无聊,于是就约定,一里之外还能感受到威胁的,那就算炸得大的。 结果一整天下来,小炸时不时出现一个,大炸根本就没有。 保哥儿乐得合不拢嘴,“嘿,一个都没有,零次可也算双的啊。” “急什么?”虞二少爷气得直翻白眼,“天还没黑呢,只要他来一次,那我就赢了。” 她倒不在乎输赢的那点赌注,关键是输了很没面子。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一个人,却是冯君走了回来。 虞二少爷的嘴角抽动一下,也懒得跟对方打招呼了,这么输了,真的很冤枉啊。 倒是保哥儿打个招呼,“神医,今天没炸大的啊?” 冯君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也控制不住气息,是大是小,谁说得准?” 这话明显是扯淡,但是在场的人,没谁敢去戳穿,就连虞长卿都不做声。 大家看得很清楚,神医今天似乎兴致不高。 倒是保哥儿,典型的没心没肺,转身去找虞二少爷要赌注去了。 冯君今天选择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灵石,这是他有意为之。 他在三天之内,连续两次大张旗鼓地挖灵石,一直这么做下去,他觉得很可能会发生意外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他早就有打算,弄俩假的目标,万一有人想仔细调查此事,也好混淆视听。 既然是假目标,他当然不舍得使用太多的zha药,总共一百吨zha药,他已经用了两吨多,虽然余量尚多,也要注意节制。 总而言之,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真假假都掺杂进来。 他今天就装了六个zha药包,装药量一到二公斤,时不时引爆一个,有个响声就好。 其实今天他最主要的目标,是剥离一块灵石。 地球界那个杂物间太狭小了,剥离出来的碎石也不好处理,他又将一块灵石带回来处理。 为了防止灵气外泄,他剥离的时候,是小心又小心,一层一层慢慢地剥。 这个工作,让他想起了地球上的赌石,那玩意儿也是这么搞的。 他从早晨,一直剥到傍晚,从四个立方,剥到两个立方左右,越到后面越小心。 然而,天底下的事情,就那么寸,他切一片石片的时候,虽然很小心了,可是那石片直接顺着纹路裂开了,带下不小的一片来。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坏了!有若有若无的灵气,似乎开始往外渗透。 这灵气非常微弱,若不是石环的反应极为灵敏,他基本上感受不到。 但是他不能指望,别人一定也感受不到,尤其是在不远处的大部队中,可是有一名货真价实的修仙者。 所以他将灵石又送回了地球界的杂物间。 这一次的剥离,不是特别的成功,虽然那块灵石所蕴含的灵气不少,以灵气外泄的速度,估计三五年也泄露不完,但是对于有着轻微强迫症的冯君来说,这个感觉真的不好。 剩下的那两块,他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更让他不开心的是,这灵石还有两方大小,就开始泄露灵气了,这石头外壳的屏蔽能力,实在就太差了一点。 他很难想像,自己在修仙之后,单手托一块两方大小的石头进入店铺,“喏,我买一块灵石的灵谷。” 他无法忍受这种二次元的修仙风格。 所以大家看到他面无表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冯君也没有跟别人解释自己为何不爽,红姐曾经说过,上位者行事要注意分寸,若是把握不好尺度,容易“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回到驻地,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吃饭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虞长卿等他狼吞虎咽地吃完,走过来低声发问,“咱们还要在外面待多久?” 旁人见到虞家的高阶武者走到神医面前,小声地说话,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此处这么多武师,都不敢打扰神医,你倒是胆子不小。 不过也没谁敢小看此人,大家都知道,跟虞二少爷一起住在神医院中的,就是这位,想那虞家也不缺武师,竟然竞争不过区区的武者,其中肯定是有缘故的。 而且到了现在,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此人是化了装的,并没有以本来面目示人。 神秘点数这么高的人物,上前跟神医搭话,大家虽然觉得有点怪异,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冯君想一想,自己出来已经四天了,先天气息其实也稳固了,似乎……可以回去了? 就在他沉吟之际,远处驰来一匹快马,马上是一名田家的武者,他高声大喊,“启禀神医,郡守府有人求见。”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八十七章好好说话 郡守府来的是三个人,一名中年的夫子,还有两名武修,其中一名是武师。 他们最先到的是冯君的小院,听说冯君出去几天了,就在附近的田家借了两间房子住。 不存在什么征用的问题,田家一听是来自郡守府的,马上就腾出了两间房子。 郡守可就是封疆大吏了,若是论起实权,勇毅公都比不过,最关键的是,这是浮山郡的郡守,就管着庆宁府,田家当然会尽可能地交好。 那位中年夫子,据说是郡守的文书,他没说自己找冯君做什么,只是说想尽快见到人。 冯君一听说是官府中人,本能地就生出了排斥之心,到现在为止,他所接触的官府中人,就没有谁给他留下了好印象。 唯一感觉尚可的,也就是本县的韩县令了。 不过同时,他也有点好奇,上一战已经过去快十天了,郡守府也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自己“疑似”仙人了吧? 所以他忍不住要猜测一下,在这种情况下,郡守府找自己,会做些什么。 想了一阵之后,他索性懒得想了,“院子修缮得如何了?” 来通知的这位恭敬地回答,“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了,已经开始往里面搬家具,今晚再加个班,修饰一下外面,明早应该就没问题了,就是……柴油不太多了。” 这几天加班,是日夜连轴转,用电量比较大。 冯君点点头,“那行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番,明早吃饱喝足,咱们就可以回了。” 其实此刻天色尚未大黑,若是连夜赶路的话,凌晨就可以赶回去,正经是住宿在外面的话,帐篷遮不住透骨的寒气。 不过众人都无所谓,能回去就好,再捱一晚上也不打紧。 第二天中午,冯君开着农用车打头,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小院。 就这几天里,前来求见神医的人也不少,留守的邓家兄弟拟了一份名单,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其中竟然还有人自称,是妙手阁线堂的执事。 妙手阁的人打破惯例,公然前来拜访,显然不是目中无人,而是冯君疑似仙人的身份,逼得他们不得不选择正面接触。 若是任由仇恨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妙手阁甚至有可能重蹈百花楼的覆辙。 不过冯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一个小小的执事……跟我谈?这是谁给他的自信?” 邓老二笑着回答,“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他说自己是打前站,先来挂个号,然后我告诉他,就算是挂号,也得是线堂堂主这个级别。” 众人听到这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妙手阁线堂堂主,在东华国也是一个很著名的梗了。 线堂听起来是刺探情报、发展线人的部门,但是事实上,偷堂、盗堂和千堂这三大堂,也有各自的情报系统,线堂只是将这些情报汇总起来,本身的情报渠道,未必赶得上三大堂。 线堂最擅长的,是拉拢高手入阁。 将武修中的高手,拉拢进妙手阁这个声名狼藉的组织,这种业务,难度真的是很高的。 线堂堂主是此中高手,据说此人美艳无双,男女通吃老少咸宜,至于他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那也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 反正不管是谁,被妙手阁线堂堂主找上门,基本上就等于财富和yan遇送到了嘴边。 此前,将顾家准先天勾进妙手阁的,就是线堂堂主。 不过,冯君对这种职业选手,真的是提不起来什么兴趣,所以他直接打断了话题,“对顾家生意的打击,做得如何了?” 邓一夫做这种事,还真的是老手,在邓老二离开的第二天,他安排人在城外,偷袭了顾家一支运送干货的车队,下手极为狠辣,不但抢夺了财货,连车马都抢走了。 顾家人亮出了名号,非常遗憾的是,阳山顾家这个威名赫赫的字号,根本不顶用,个别顾家子弟出手还击,当场被乱刀砍死。 按说是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堂堂顾家,死了人会反击,但是这一次,顾家人出奇地保持了冷静,竟然没有死命反抗,而是冷静地分作两队,冲出重围扬长而去。 当天子夜,曾经劳军的顾家米行仓库,被一把大火点燃。 就在顾家各店铺出动人手,帮忙救火的时候,几家店铺被歹徒闯入,杀死杀伤多人,抢夺了大量财货之后,趁着混乱逃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顾家米行的掌柜就去府衙告状,他甚至点明,此事十有八九是止戈山匪人所为。 可是此前一向笑眯眯的府尊翻脸了,说你若没有证据,不得胡乱攀诬。 顾家哪里能有什么证据?只能一口咬定,说自家举报止戈山的匪情,惹恼了那边。 他们已经知道勇毅公世子和北园伯的失手,也知道自家招惹的对头,可能是仙人,所以顾家再三叮嘱族中子弟,最近是非常敏感的时期,一旦遇到意外,第一目标是保全自身。 正是因为如此,那支运输干货的车队,才会果断地抛弃财货,突出重围。 可就算如此谨慎,他们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府城之内,公然放起火来,并且借机连续抢了好几家店铺。 在府城纵火并抢劫,这可算得上是对府衙的最大挑衅了,一旦被府尊定义为反叛作乱,那是分分钟灭族的罪名。 对手的打击是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狠,顾家人低估了对方丧心病狂的程度,不过他们以为,府尊不可能忍受这种局面。 但是知府心里明白呀,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参与此事的,就不仅仅是止戈山那位了,勇毅公的护卫肯定也出手了。 跟一个仙人唱对台戏,已经很考验知府的胆量了,再加上一个公爵的话…… 所以府尊大人很干脆地表示,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家粮仓失火,殃及了近百户人家,虽然没有人死亡,但是这一笔费用,得你家来出。 顾家表示不服,我们是被人纵火的,府尊大人,咱们追缉真凶要紧啊,现在谈赔偿,还为时过早。 知府哪里管这些?他表示安慰受灾黎庶才是重中之重,你顾家说别人纵火,就是别人纵火了?别的不说,赔钱吧,你要是不赔钱,就只能发卖你顾家的店铺了。 顾家掌柜听到这话,心里就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浓眉大眼的府尊,现今也靠不住了。 靠不住怎么办?跑啊,顾家几个店铺已经开始偷偷收拾细软,打算跑路了。 邓老二不无得意地表示,“其实赔百十户人家的损失,顾家根本用不着卖掉那些店面,不过很显然,他们认为,咱们还会有后手,所以打算一走了之,不过现今……他们想走也难。” 冯君点点头,“那郡守府的文书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邓老二笑着回答,“那厮不肯说,不过我试探了几次,感觉应该是……郡守府有意采购发电机和灯具。” “采购?”冯君下意识地重复一遍,不是征用吗? 不过再想一想,郡守执掌一郡的财权,真金白银购买一些奢侈品,倒也不算什么。 于是他微微颔首,“愿意花钱,那当然好说了……这价格你也知道,你跟他谈好了。” 冯君才回来不久,屋子还没收拾妥当,郡守府的人就再次登门求见。 邓老二出面跟对方打交道去了,不过没用多久,他又来找冯君,“神医,人家一定要见你,说还有重要事情商谈……他说以我的资格,能旁听就算不错了。”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轻笑一声,“那就请他进来好了,你旁听。” 他几次跟官府打交道,感觉都不是很好,郡守府来人愿意花钱买货,这种行为值得鼓励。 中年文书真的是很文弱,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体重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到一百斤,一副一阵风就能刮倒的样子。 令冯君感到惊讶的是,这样的病秧子,居然也是中阶武者——你确定自己修炼过? 文书抬手拱一拱,不卑不亢地发话,“见过冯先生,太守闻听止戈有奇人奇物,特嘱我来造访,果然是大开眼界。” “抱歉,我事情很多,”冯君很干脆地发话,“有什么话,阁下直接说好了。” “冯先生果然是痛快人,”夫子笑眯眯地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面色一整,“太守日理万机,为了这一郡的百姓,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在下身为太守下走,实在不忍心看到他……” 冯君真不喜欢这种官场套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敢问李万姬是何人?” 文书顿时就愣住了,这这这……你这也太过村俗了吧? 他目瞪口呆半天,然后很干脆地来了一句,“首先,我想买阁下的发电机和照明灯。” “嗯,”冯君点点头,早这么说话不就完了?省多少事呢。 他注意到了“首先”这个词,不过他对此真的无所谓,所以点点头,“你想买没问题,不过难听话我说在前面,必须是先钱后货。” 他这不是有意刁难,只是在地球界,见过了太多的zheng府采购罢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军事用品 文书听得又是一愣,你说什么?先钱后货? 这里不讨论先钱后货和先货后钱的区别,也不谈论两者的优劣。 只说在小农经济时代,以耕种为主的经济体系里,背井离乡讨生活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会守着一片土地终老,周边也都是惯熟的人。 这种情况下,先货后钱不但是一种交易方式,也涉及了个人信用的问题,只要你在十里八乡没有坏名声,没有谁会认为,你可能欠债之后跑路。 郡守倒不是浮山本地人,但他是官员,是要注重官声的,而且还是浮山郡的一把手。 所以冯君要求的先钱后货,在文书看来,是对郡守极大的不敬。 虽然他知道对方可能是了不得的存在,但是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沉着脸发话,“冯先生,你这是信不过太守大人?” 最烦你们这种上纲上线的说法了!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他也考虑到了,这可能是不同文化背景导致的认知冲突。 毕竟他是来自信息时代的人,而这里现在不过是小农经济的社会背景。 这种文化认知冲突,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甚至会引起激烈的辩论。 所以他没有回答对方的置疑,而是选择了快刀斩乱麻,“这是我做生意的规矩。” 文书兀自愤愤不平,“冯先生,这里是浮山郡,太守本来就代表了朝廷的规矩。” 这话……也没啥大毛病,不过冯君不想跟他费嘴皮子,更干脆地回答,“既然规矩谈不拢,无法获得统一认知,那就暂时不要交易了。” 文书听到这种“爱买不买”的话,再次愣住了。 自打他代表郡守府出来谈事,经历过的人和事以百论,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 可是再一想,对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仙人,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满,人家不卖,他也不能选择翻脸。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再次出声发话,“据说一套发电机和灯具,价值两百两黄金?” 冯君这时候都不想卖了——卖给郡守府,真可能还不够麻烦的。 不过对方既然是求购的姿态,他也不好恶声恶气,只能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是最低配置,具体还要看你要照明的院落有多大,需要多少灯具,要得多的话,翻几倍也是可能的。” 文书再次语塞……他本来还想搞搞价,给郡守展示一下自家的本事。 到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发话,“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还要上报太守,再行定夺,不过冯先生的话,我一定转述到。” “嗯,”冯君点点头,毕竟是潜在的顾客,暂时谈不拢也没啥,他不会嫌弃对方是个做不了主的人,“好了,你首先要谈的事,暂时就到这里……其次呢?” 文书正在考虑该如何开口,听到他主动提及,倒也省去了不少事情。 他知道对方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直接出声发问,“听说冯先生还有一种器械,可以隔着七八里地,隔空对话?” “嗯?”冯君听得就是一皱眉,思索一下点点头,“这个我有,距离不止七八里,而是能达到十七八里甚至更远,我管这个叫对讲机。” 你承认就好!文书心中大喜,“太守对这对讲机,极为感兴趣,着我前来询问……此物可否用在军中?”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对讲机,发电机这照明系统,郡守也很感兴趣,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只是日用品,有它固然好,没它也没啥大不了的。 而且对郡守而言,区区两百两黄金,真的不算什么,哪怕是两千两黄金,只要他能拉下面皮开口,几个大户随便凑一凑,也凑出这么多钱了。 照明系统的价格,以及交易方式,根本就不是重点。 郡守最感兴趣的,是对讲机,他虽然是文臣,却是崛起于军旅之中,非常明白这种能远距离通话的器械,对军队而言意味着什么。 冯君听到这番解释,心中忍不住暗暗吐槽,果然啊,战争才是推动科技进步的源动力。 自己为了调度方便,随便拿出了一些对讲机,结果被某些人看在眼里,第一反应就是:能否用于军事上? 我可能释放出了一种了不得的东西!冯君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不过他既然承认有,就肯定不会出尔反尔,所以他笑着点点头,“军事的事情我不懂,不过这对讲机,可以让阁下见识一番……老郎!” 他喊来郎震,就把事情交代了下去,要独狼带着郡守府的人,去体验对讲机。 不过他多了一个心眼,让老郎只带两部对讲机去,掩饰对讲机群呼的功能。 当然,这群呼功能,早晚是藏不住的,但是既然能拖延一段时间,为什么不拖延呢? 郎震带着人走了,冯君接着处理别的事情,比如说北园伯传来消息,在群英堂毁灭之际,赵家堡那名校尉见势不妙,逃出了军营。 还好北园伯早有安排,现在已经将对方堵在了一个山洞里,拿下此人是早晚的问题,唯一可虑的是:不敢保证是活口。 冯君对此的态度是:死活不论,注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又比如说,刘菲菲的两个娘舅赶来了,他们希望能把这可怜的姐弟俩接走收养,不过刘菲菲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我们姐弟俩最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两个娘舅痛哭流涕,说我们家里也不宽裕呀,这也是听说神医赏赐了你不少地,你缺人耕种,想着你与其雇佣外人耕种,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刘菲菲听说之后,就有点犹豫,她虽然深恨舅舅们的无情,但是同时,她也知道穷人的苦恼,本来就揭不开锅的家里,再多一张嘴,那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她还是不能答应舅舅们的要求,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神医的,至于说神医赐下的地,那也不是舅舅们可以沾手的。 两个舅舅并不气馁,说要不这样,你跟神医这么惯,在神医面前帮着美言几句,赏赐我们一个差事如何? 这种题,刘菲菲就不会做了,于是去找冯君请教。 冯君随便问了几句,就知道那俩纯粹是来占便宜的,于是召来郑大头,要他撵那二人走,“……明明家里田土不少,非要胡说八道,告诉他俩,再不离开,咱们就要知会韩县令了。” 那二位闻言,只能仓促地离开……破家的县令,这话真不是白说的。 反正冯君回来之后,就是各种忙碌了,等他稍微空闲一点了,虞二少爷又跑过来,跟他要农用车钥匙,想要出去试着驾驶一下农用车。 冯君见她兴致高昂,也就没有拒绝,对现在的他来说,一辆小小的农用车,真不算什么。 不过……好像柴油不多了? 虞二少爷拿上钥匙之后,得意洋洋地跑掉了,虞长卿闻言赶过来,替自己的小妹道歉,说家里把她惯坏了。 冯君当然会表示不要紧,两人正说得热闹,郎震带着文书回来了。 文书一脸的兴奋,这个叫对讲机的东西,实在太神奇了,刚才他不止和郎震对话了,还和两个保镖对话了,十里地左右通话,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说再远,还没有来得及试,不过根据现有通话质量,再远一点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神医,这对讲机多少钱一对?” 军中远距离通信,经常使用传音螺,使用距离也能到十七八里,但是那玩意儿只能传递一个声音,是通过控制声音的长短,按照约定的信号,传递相应的简单消息。 而且传音螺分公母,公的出声,母的接收,想要两方沟通,起码得有两对传音螺。 这对讲机可就简单多了,一对对讲机就能解决问题,而且能详细讨论各种方案。 冯君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价钱好说,”文书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先钱后货也没有问题,你给个价钱。” 冯君哪里是在考虑价钱?他考虑的是,对于这个位面的科技水平来说,这玩意儿就是军事上的大杀器,自己一旦买卖这东西,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不论在哪个位面,跟军事沾边的东西,最好都不要去碰,那是一个国家的终极暴力机器。 军火贩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更别说是这种闻所未闻的军事利器。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仙人身份恐怕也未必顶用——真当东华国背后没有仙人支持? 沉思良久,他看一眼郎震,“老郎,拿一对对讲机……算是我送给郡守的礼物。” 郎震的眉头轻蹙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可是谢谢神医了,”文书喜眉笑眼地发话,本来打算高价买的,对方愿意先送一对,这一下,我可是立了大功了。 咦?慢着,我怎么感觉……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了,人家可是没说“先”送一对,这只是他自己想的。 于是他又面色一整,含笑发问,“此物……不知多少钱一对?”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八十九章扯虎皮 多少钱一对?冯君淡淡地看文书一眼,“谈钱就没意思了。” “你觉得,这东西是花钱能买得到的吗?我送郡守一对,那是因为景仰他战功彪炳,上能报效天家,下可护卫百姓……如此人物,当得起这份礼物。” 他是在厚赞郡守,但是文书有点想骂娘:谁让你送了,真当太守买不起? 但是他还没办法骂,撇开对方的仙人身份不提,人家可是拿出了一对对讲机相赠。 这个态度就很明确了,此物是非卖品,我送你一对,那是给郡守面子,至于说买? 呵呵……你想得有点多了。 讲究人做出来的事,通常都不会引起别人太多的诟病。 文书也是感到有点无力,想到会就此罢休,却又不甘心。 少不得他眼睛一眯,略带一点威胁地发问,“如此军国重器,神医打算卖到哪里?” 冯君眉头一皱,不悦地发问,“你是在质问我吗?” 这一刻,他真是有点庆幸,亏得没把这东西卖出去。 他没卖,对方都已经是这副态度了,一旦卖出去,那还得了? 不过他这么沉着脸一问,文书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对方可是仙人啊,我这是怎么了? 他定一定神,才干笑一声,“我哪里敢质问神医,就是有点好奇,如此神奇之物,不能合理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冯君被这话气得有点想笑,这本来就是我带到这个位面的东西,是否暴殄天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若看着不顺眼,自己也造一对出来就是了,我又没拦着你。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正义帝,拿着别人家的东西不当回事,仿佛不按他的想法操作,就是对不起人类,对不起天道一般。 你丫也不想一想,我要按你的法子操作,别的不说,我自己的小命就堪忧,你丫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处境吧? 反正冯某人的嘴炮也是很厉害的,他不经意地笑一笑,“在你眼中,或许很神奇,但是对我来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工具罢了。” 你不吹牛会死吗?文书听得也恼了,“那么,冯先生说的大一点的工具,又是什么?” “大一点的?”冯君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煜煜生辉,“呵呵,比如说……千里传音?” “千里……传音?”文书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金丹仙人才能做到的吧?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对方……可是仙人来的! 对讲机虽然好,但却不是无可替代的,两个金丹修者传音,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千里,但是毫无疑问,肯定不止区区十数里,甚至不止数十里。 所以说,郡守觉得对讲机好,只是看中了它相对廉价的成本虽然文书并不能确定,对讲机到底值多少钱,但是毫无疑问,比聘请两个金丹修者要便宜很多很多……非常多。 但是郡守为什么没有想过,死缠烂打金丹仙人,让他们去军中效力呢? 成本太高了,不管是聘用的成本,还是强请的成本,都太高了,高到郡守无法承担。 那么,他又凭什么认为,强行买神医的对讲机,就一定可行呢? 就在这时,虞家那个化了装的男人出声了,他似乎怀疑,文书不能很好地理会神医的意思,“对讲机当然是可以卖的,但是神医要的是灵石。” 文书的眉头,顿时就皱做了一团,“灵石……那是什么?” “就是仙晶了,”虞长卿很随意地回答,“那些不会千里传音的朋友,出门历练的时候,偶尔会用得上这些东西。” 她的话语中,也避讳了很多东西,不过只要智商在及格线上的,就听得懂。 郡守的文书是靠智商吃饭的,自然也听得懂。 人家是说,金丹仙人不需要这对讲机,但是金丹修为之下的仙人,还是用得上它的,尤其是那些低阶仙人弟子,经常会组队出去刷灵兽什么的,这时候,对讲机就用得上了。 那些仙人购买东西,自然用的也是仙晶。 冯君扭过头来,看了虞长卿一眼:这个助攻真的不错。 对讲机不是不能卖,只限卖给仙人的话,再是军国利器,朝廷官员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能生出将此物据为己有的念头。 仙人这种超脱的存在,身上的好东西多了去啦,称得上军国重器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朝廷敢打那些主意吗? 说来说去,再重要的东西,只要将它限制在仙人层面,不介入世俗的争斗,朝廷就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当然,这些好东西,可能会零散流落在凡俗间一些,不过,只要起不到扭转乾坤的作用,就无所谓。 比如说金甲符,比如说仙阵,又比如说……冯君送了郡守一对对讲机。 想明白这个道理,文书也终于没了叫真的打算兴致,只得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那实在叨扰神医了……敢问神医,阁下的先天庆典,可有太守一份请柬?” 对于郡守这种封疆大吏来说,先天高手……固然值得看重,但是也就那么回事。 郡守参加类似的先天庆典,算是双方彼此给面子,先天高手不发给郡守请柬,或者郡守接到请柬后不亲自光临,这都是很正常的。 文书这么问,当然不仅仅是想为郡守要一份庆典的请柬。 他不知道,这个疑似仙人的家伙,为什么会去玩什么破境先天,不过仙人嘛,不能以常情度之,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谁没有脑抽的时候? 反正对他而言,试探对方对郡守的态度,才是关键。 冯君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区区先天而已,随便找几个朋友喝顿酒就是了,这种事还要大张旗鼓地举办,真不够丢人的。” 文书顿时语塞……你不得瑟会死吗? 不过他必须承认,对方确实有资格这么说话。 正在此时,郎震拿着两只对讲机走了进来,机子原本的包装,早就被冯君留在地球了,号称只卖给仙人的对讲机,居然被这么光秃秃地拿进来,多少有点碍眼。 冯君心里暗暗决定,回头一定要他们搞一些精美包装。 郎震对包装什么的无感,将对讲机放在桌上,还不忘说一句,“不用的时候关机,电量低了需要充电。” 文书嘴巴微张,愕然发问,“那就是说……还必须得买发电机了?” 郎震撇一撇嘴,“目前我们这里没有用灵石充电的器械。” 文书的嘴巴抽动一下,“灵石……也就是说,柴油也得经常买了?” 郎震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确这还用说吗? 文书站起身来,冲冯君一拱手,“多谢冯先生厚赐,此间事我还得上报太守,才可定夺。” 对讲机他可以收下来,但是电量用完之后,还得想办法充电,那这种礼物,就不能随便带给郡守了,要不然,这算是给太守上眼药的吧? 所以他要先告知郡守,对讲机真有这么神奇,而且,想要得到冯君赠送的对讲机,就得买发电机和照明系统,这个主意,也得太守来拿。 对了,他还得说清楚,人家冯先生的要求,可是先钱后货…… 他匆匆离开了,冯君示意郎震出去,然后才看向虞长卿,笑着发话,“多谢仗义执言。” 虞长卿很潇洒地一摊双手,“其实……我说的是实话。” 冯君想听到的,也是这话,一直以来他都有点苦恼,就算接触到修仙者,自己想要得到修仙功法,估计也要费不少周折。 在郡守府发现对讲机的军事用途之后,他先是有些头大,然后就意识到了,这东西没准能帮他敲开修仙的大门反正不管怎么说,先拿这个做借口,挡住来自郡守的觊觎。 至于说此物到底能不能得到修仙者的青睐,他需要虞长卿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现在她正面回答了,冯君当然会很开心,于是笑着发话,“其实那三轮车,我都想着要卖灵石的,不过考虑到储物袋,觉得意义也不算大。” 农用车的两大作用,其一是拉货,其二是赶路,赶路的话,这个位面有马匹,而修仙者又有储物袋,这玩意儿使用起来,可是比农用车还方便,而且不张扬。 虞长卿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这个……三轮车,对出尘期以下的修者,还是比较实用的,储物袋又不可能装活人,问题在于,太浪费柴油了。” 在她看来,三轮车不卖给凡俗之人也是正常的,修仙者其实用得到此物,然而这柴油补充起来太过麻烦,若是能用灵石做为动力就好了。 冯君闻言,嘴角抽动一下,又重重地叹口气,“啧,看来得想一些变通的法子了。” 他带到这个位面的物品,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而这些现代物品,很多时候是离不开电力的,可以想像得到,随着发电机的大卖,柴油供应确实成为了瓶颈。 更重要的是,地球界的化石能源,也在急剧地减少中,他可不想掠夺自己老家所在的位面。 那么,也是时候回地球好好准备一下了。 第二百九十章神器和故交 王海峰打着哈欠,开车驶入冯君的别墅,今天他来得早了一点,替换值夜的徐雷刚。 自打他开始修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桃花谷了,其他时间就是在鸿捷会所。 他的夫人对此很有点意见,来桃花谷送过两次午饭之后,知道老公没有骗自己,她的心情才好了一点,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会催老公回家交公粮。 昨天晚上,王夫人又召唤老公回去了,王海峰为了不被徐雷刚耻笑,决定早一点赶过来。 他才一下车,正好看到冯君从别墅里走出来,他揉一揉眼睛:我怎么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冯君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最后才说了一句,“稍微控制一下,你现在还是在打基础的时候……不加以克制,会影响进境。” 王海峰难得地老脸一红,他自认还年轻,不愿别人说自己不行,只能苦笑着解释,“家里那口子,太不相信人,说要把我榨干……唉,人和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 冯君微微颔首,“阴阳调和是好事,但是过犹不及……车钥匙给我用一下。” 看到对方开走了自己的Q7,王海峰愣了一愣之后,狠狠一拍大腿,“我说哪儿不对……这头发长得太快了吧?” “你只感受到头发吗?”徐雷刚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若有所思地发话,“大师现在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十有八九修为大进了。” “是吗?”王海峰皱着眉头想一想,微微颔首,然后悻悻地发话,“看来得跟老婆说一声了……影响了修炼可不行。” 冯君开着Q7,重复着他每次回归之后的第一件事找理发店理发。 他所住的小区门口就有理发店,不过他绝对不会选择这里。 每隔十来八天就要理一次发,关键是每次头发还很长他怎么可能在家门口做这种事? 其实他刚才喊住王海峰,是想安排他一点事情的,身为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他转念一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王海峰等人知道太多秘密为佳。 不要完全地把自己展示给任何人!这有利于他守住心中最大的秘密。 至于王海峰身上阳气的流失,并不是特别严重,他也就是那么一说。 理完发之后,冯君来到了汽配城,直接给那位改车的老板下了订单,还要再订二十辆改装农用车,十辆全地形车,以及十辆改装摩托。 对店老板来说,这一笔买卖的金额不小,所以,对方虽然是老客户,他也要求先交五十万的预付款。 对冯君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接下来,他又去预定了发电机、对讲机和灯具等等。 忙完这些,他又去买了两台笔记本电脑,坐在车上,通过手机热点,开始搜索相关消息。 他要找的是一款能以烧木柴为动力的汽车,据他的父亲冯文晖说,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有些公交车就是烧木柴的,车顶上还装着一个老大的汽包。 而且据说……据网络上说,金三管理的那个国家,因为受到制裁,能源极其地匮乏,现在还有烧木柴的汽车。 在冯君想来,木柴能成为汽车的动力,自然也就能成为发电机的动力。 然而,他在网上一搜,发现了一件更有用的神器:锅驼机! 这玩意儿顾名思义,就是锅炉驼着的机器,把锅炉烧起来,可以作为发电机的动力。 作为文科僧,冯君是搞不明白这玩意儿的,只是知道此物已经绝迹,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必须得定做。 不过,他虽然是文科僧,可是有工科僧同学的,他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字:牟淼。 牟淼是他高一的同桌,为人和善不怎么爱交际,没事就喜欢鼓捣机械模型电路板什么的,有点技术宅的味道,跟他的关系倒是不错。 他后来考上了一所211的大学,毕业之后去了雍阳,在一家合资企业上班,混得似乎不差。 冯君一直存着他的电话,但是两人只是在毕业之后的第一年春节见过一面,再然后,冯某人混得羞于见人,也就没有来往了。 他想了想,还是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牟淼接起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你好哪位?有话请讲。” “水大,我冯君啊,”冯君称呼着对方的外号,“最近还好吗?” “是你这采花贼呀,”牟淼笑了起来,听得出来,他也很开心,“夏天的时候,我还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的号停机了。” “哦,我换号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我现在在郑阳发展,不过这个号也用不了几天啦,打算弄个好一点的号。” 他确实有换号的打算,这个手机号是他来郑阳之后随便办理的,知道的人没几个,大多是鸿捷的那帮人,最关键的是,随手弄来的号码,实在是太难记了。 反正他现在也有钱了,打算弄个顺子或者炸弹之类的号码,只是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 “哦,那你换了号码之后,再给我拨一下好了,”牟淼一如既往地好说话,“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我的事等等再说,”冯君笑着发话,“你在雍阳还好吗?” “不是特别好,”牟淼不紧不慢地发话,“公司裁员,我被裁撤了,目前在京城找工作。” “啊?”冯君愕然,心说你丫脾气不是一般的好,被裁员了,竟然还如此淡然,我被健身会所辞退,都差点想打人呢,“京城的工作,容易找吗?” “不好找,”牟淼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悻悻。 悻悻之余,他还有一点无奈,“继续做本行的话,找个工作没问题,可是会比雍阳的工资低一些,我不能让原来的公司看了笑话去……这不是证明我不值那份薪水吗?” 冯君微微顿了一顿,才笑着发话,“没错,要让你原来的公司后悔,裁撤掉了大才。” “我也不是什么大才,”牟淼有气无力地发话,“到过雍阳,再来京城,才知道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牛人真的太多了。” 京城当然牛人多!冯君又笑着跟他聊了几句。 听说牟淼失业了,他有点心动,琢磨着是不是把老同学忽悠到郑阳来,让他加入自己的团队老牟是个闷葫芦性格,服从性也很强,倒不用担心他摆不正位置。 不过很快地,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老牟的性格,注定是中规中矩的,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了。 牟淼最终还是将话题扯了回来,“老冯你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事?” 冯君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牟淼沉默好一阵,才惊讶地表示,“锅驼机做动力的发电机,不考虑污染的话,也就是热效率比较低,技术上是成熟的,没有任何问题。” 我当然知道技术上是成熟的,冯君无声地苦笑一下,“那么……生产上呢?” “生产……自然也没有问题,”牟淼很干脆地回答,“现在的问题是得定做。” 我也知道要定做啊,冯君的嘴巴抽动一下,“那么……哪里比较合适定做呢?” “你问我?”牟淼很惊讶地发话,“郑阳周边,随便都找得到的吧?尤其是朝歌附近。” “我这不是不熟吗?”冯君干笑一声,心说既然是这样,找王海峰估计就能解决问题。 可是他既然已经决定封闭消息了,也不会轻易改弦更张,于是灵机一动,“我说水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过来帮我盯着弄一弄这个怎么样?第一批起码十台……钱不是问题。”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明显的苦笑,“老冯,我就算失业了,以前也攒了不少,你觉得我会赚你的钱吗?” “不是我的钱,”冯君很干脆地表态,“我也是帮一个老板在做,他欠着我点人情,我能做了主……反正这钱给谁挣不是个挣?就看你能不能抽出时间了。” “时间……我倒是有,就当去郑阳旅游了,”牟淼犹豫着回答,“可是我对那里不熟呀,帮你把一把关,问题倒是不大。” “熟人我有,到时候会给你介绍,”冯君想到了吴少,他老爸吴建国在伏牛混得不错,盛唐建筑也是大名鼎鼎,最妙的是,吴家跟他的朋友圈没有交集,不存在消息泄露的可能。 “那么……好吧,我现在就去买机票,”牟淼犹豫一下回答,不过就在挂电话的时候,他轻声嘟囔一句,“赚钱的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做的嘛,文科僧就怎么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来得却是很快,当天晚上七点多,他就坐着飞机抵达了郑阳。 冯君已经在出口等着了,见到牟淼瘦高的身材出现,他连忙摆手,“老牟,这儿呢……咦?” 他猛然间发现,老牟一手拖着一个行李箱,另一边居然跟着一个娇小的美女。 老牟的个子有一米八二左右,那美女也就一米五五左右,两人身高的差距,十分明显。 牟淼闻声,侧头看过来,眉头微微一皱,“你是……卧槽,老冯你长这么高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百九十一章忽悠第一更 牟淼确实很吃惊,他听说过,但是真没见过,大学毕业以后还能长身高的。 不过大致来说,他不是个碎嘴的,随便点评了一句,就没再说了。 可是等他见到冯君的汽车,就又有点不淡定了,“这是……辉腾吧?老冯你在郑阳,看起来发展得很不错,恭喜了。” 冯君倒也没感到意外,牟淼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是人家终究是在雍阳发展的,现在又去了京城,能认出辉腾车来很正常。 不过他也不会跟刻意卖弄,在他的眼里,同学情谊弥足珍贵,比走上社会之后认识的人,要宝贵很多,毕竟大家结识的时候,不存在任何的利益瓜葛。 所以他只是笑一笑,“你还没介绍这位漂亮女士呢,别让我失礼。” 美女叫刘小萱,在雍阳做广告业务,牟淼是因为公事认识她的,这一次他辞职,刘小萱也跟着离开了公司,两人相伴去京城碰运气。 刘小萱个头虽然不高,但是长相相当甜美,有一张娃娃脸,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不过冯君认为,牟淼的条件也不算差,身高有了,相貌也非常英俊,虽然文绉绉的,看起来有点书卷气,但是……这不正是居家男人的模板吗? 三人寒暄了几句,上车之后,冯君一边开车,一边就把锅驼机的要求提了一下。 数据什么的他不懂,反正就是要求机器是杂食的,烧煤烧木柴都行,功率也要大一些,最好输出能达到三四十千瓦。 牟淼不是很喜欢说话,不过说起机械制造来,他讲得头头是道。 他表示以现在的技术,功率神马的,完全不是问题,但是杂食的话,难度就比较高了。 毕竟咱国家在大力取缔污染严重的小锅炉,现在的锅炉基本上都是燃油或者燃气的,也有煤粉和燃油混合燃烧的,单纯烧煤的都少,就别说木柴了。 而且他提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锅驼机要长期带动发电机的话,必须要再上一套软化水系统,否则热效率不高不说,锅炉还容易爆炸。 冯君对这一套听得不是很懂,但是他非常确定,自己不需要软化水系统,“不就是担心水垢吗?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处理。” 他有两个备选方案,一个就是人工清除水垢,反正在手机位面,人工成本非常低下,不用白不用。 第二个备选方案,就是在那边制造蒸馏水,这可不需要太多技巧,烧开水之后冷凝就是了,那边的木柴,真的太丰富了。 大致讨论了一阵,基本上就定下了调子,谈到这里,牟淼实在忍不住了,“你制造这东西,到底打算卖到哪儿?” “我也不知道要卖到哪儿,”冯君信口胡说,“反正有人出钱,你管他呢,只管造就是了……估计最终需要的,远不止十台,也许会是几千台。” “老冯,这可不行啊,”牟淼正色发话,“造出来是小事,关键是国家会查呀,造的越多,被查到的可能性就越大,到时候别说使用者,生产厂家也得吃官司。” “那你别打生产厂家的牌子不就行了?”冯君笑着回答,“没准人家会卖到非洲,或者北新罗之类的国家,能保证质量就足够了。” 牟淼愕然,“不要牌子……这不是三无产品吗?” “三无产品也正常呀,”刘小萱出声了,“别的不说,就说金老三管理下的北新罗,常年缺电,有个锅驼机用,就很不错了,还挑什么牌子?” 牟淼不是爱说话的人,女朋友出声了,他也就闭嘴了,锅驼机卖到北新罗,那真的正常。 下一刻,他脑子又冒出一个念头来:不过……北新罗买得起吗? 然而,他终究不是个多事的性子,既然制造的是三无产品,他就无须承担任何的责任至于其他的事,他懒得考虑了。 辉腾车来到了蓬莱大酒店,冯君一边寻找车位,一边吩咐牟淼,“一会儿帮你引见个人,你别说锅驼机是我要的,说受人委托就行。” 牟淼回答得很干脆,“好的。” 不过他的女朋友刘小萱出声发问,“冯哥,费用不需要我们垫吧?” 牟淼有点不高兴了,“小萱,这是我同学,你担心什么?” 刘小萱不做声,就是在后座上看着冯君。 冯君一开始也有点生气,不过紧接着,他又笑了起来,“老牟你这女朋友,找得不错呀,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太好说话,现在找一个性格能互补的,也不用担心你吃亏了。” 一边说,他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这上面有五十万,密码123456,算你前期的活动经费,将来核算进成本,总可以了吧?” 牟淼推辞不要,两人推了两下,冯君忽然冷冷地发话,“收好,别让前面的人看到。” 牟淼抬头一看,才发现侧前方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一时间也顾不得推让了。 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少吴利民,身后还有几个跟班。 冯君约他是在蓬莱大酒店下的餐厅相见,不过吴利民知道这位爷的恐怖之处,就刻意讨好,来停车场等着了。 吴少也还罢了,他身后的跟班里,有两个明显就不是良善之辈,这一群人站在车前,还有人专门去给冯君开车门。 刘小萱看到这一幕,还真有点傻眼:老牟的这个学霸同学,怎么感觉像是个社会人呢? 冯君见吴利民这么捧场,当然也会以礼相待,“哈,吴少怎么这么客气?还跑到停车场来了……老牟,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利民吴少,就是我今天要给你引见的人了……” 他嘴上说得客气,不过下车第一件事,还是帮牟淼安排房间。 当然,这也是常情,接待远方客人的第一项,就是先安顿好住宿,吃饭都是往后排的。 他不知道牟淼会带一个人来,所以安排的只是一个豪华单人间,不过很显然,牟淼和刘小萱都没有在意,直接摸出各自的身份证登记。 冯君看得心生感触:看来这个娇小的女孩儿,真的是吃定老牟了。 开始吃晚餐的时候,就接近九点了,冯君本来的意思,是要搞接风宴的,但是牟淼和吴利民谈了几句之后,竟然直接将话题就引到了锅驼机身上。 看得出来,吴少对这个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牟淼却非常有兴趣谈他不爱说话,可是办事的时候,尤其是涉及专业,绝对是有板有眼。 聊了一阵之后,吴利民把自己的一个跟班推了出来,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此人对机械制造业,居然有相当的了解。 可见想做好一个跟班,也要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才行。 然后就是这俩聊,冯君和吴利民喝酒。 喝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吴少才冷不丁地问一句,“牟先生,锅驼机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就是想知道,现在定制这种落后的东西,你打算卖到哪里?” 牟淼沉吟一下发话,“这个嘛,我的委托人也没说,也许是北新罗?” 吴利民的眼睛一亮,“这个……倒是有可能呀,你的委托人跟那边有关系?” 牟淼的嘴角抽动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却是不再说话了,他原本就不擅长于沟通,更不擅长说谎。 至此,沟通就告一段落了,吴少表示明天就可以给牟先生回信。 冯君送走吴利民之后,本来还想跟牟淼再聊一阵,叙一叙别后的事情,可是他看到刘小萱不住地打哈欠,只能笑着站起身告辞你们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离开,牟淼就不高兴地看着刘小萱,“你出什么洋相?” 两人在一块也有段时间了,他非常清楚,她就是个典型的夜猫子,凌晨两点之前,根本不可能有睡意。 果不其然,刘小萱马上就变得精神了起来,她笑着发话,“看到你们今天谈话,我发现些有趣的事情,就想提醒你一下。” 牟淼就是那种典型的理工男,智商够,但是人情世故很普通,他也承认,小萱的观察力比自己强很多,她说有发现,那就一定有发现。 不过他依旧很不高兴,“有什么话,你回头跟我说不行吗?我上一次跟他见面,还是两年前了,本来想多聊一阵的。” 因为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他并不排斥听她的分析和建议,还会视情况部分采纳。 但是你听出什么不合适的,等我俩聊完,咱俩独处的时候,慢慢商量也不迟。 刘小萱笑一笑,眼睛亮得怕人,“我就担心事后再说,会来不及。” “来不及?”牟淼皱一皱眉头,“我和他关系很好,说错些什么,他也不会在意的。” “他不在意,但是你会在意啊,”刘小萱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想着,这次来,纯粹就是帮朋友的忙,顺便能挣点钱。” “没错,”牟淼点一点头,“在来之前,我就跟你说了,你也是这个意思呀。” “问题就在这里了,你这个同学绝对不简单,实力深不可测,”刘小萱越说越兴奋,“我认为你现在,可以考虑在伏牛创业了。” (加更了,剩下两更在晚上,萌主的债还完了,想加更就加更,就是这么任性,看不惯的,拿月票来砸我呀……) 第二百九十二章互补第二更 牟淼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你没搞错吧,不是说好要在京城奋斗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刘小萱摇摇头,“首先我们要问一句,为什么在京城奋斗?因为京城平台多,机遇也多……” 顿了一顿,她接着说道,“但是并不是只有京城才有机会,如果下面的地区,也出现了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不得不承认,她的思路清晰明确,而牟淼偏偏是不太擅长规划事业。 牟淼沉吟了一下,才出声发问,“老冯现在很厉害?” “他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吴少带着五个跟班,”刘小萱正色发话,“那是盛唐建筑的少东家,但是他对冯君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 刚才你还怀疑冯君是骗子呢,牟淼有点想笑,不过他的性格,注定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那是老冯说他是盛唐的小老板,也没证据呀。” “我查过了,”刘小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划开了屏幕,“盛唐建筑的老板叫吴建国,喏,还有他的照片……这跟吴利民不像吗?” 牟淼挠一挠额头,有这么一个精明过人的女朋友,他确实省心不少,但也有点压力,“我还以为,你是看在那五十万的份儿上。” “五十万,在京城买个卫生间吗?”刘小萱没好气地看着他,“他说这个锅驼机,可能卖几千台,咱往少算,就说一千台,一台……两千赚得到吧?” 牟淼摸一摸下巴,迟疑地发话,“这个……我得跟他商量,成本核算出来,我还得帮他把关,出了力之后,看他打算一台让我赚多少。”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刘小萱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算,你的同学,你看着办吧,我就告诉你一点……你赚两百万,也不过是一辆辉腾车的价钱。” 牟淼不语,小萱这种意见,他通常会充耳不闻,冯君有钱是冯君的,他只赚自己该赚的。 刘小萱叹口气,把手机的应用切换一下,“看我闺蜜们怎么说。” 她有个四人的威信小群,死党群,她在上面发的信息是:来郑阳,遇到一个炒鸡帅,开的居然是传说中的辉腾,崩溃中…… 死党1:啊啊,草草终于要抛弃你家三水哥啦? 死党2:楼上死开,跪求炒鸡帅小哥哥的威信号。 死党3:开辉腾的,家里肯定有一辆比辉腾更贵的车,小草草,没图你说个黄瓜。 很显然,死党3的前半句话,对刘小萱的冲击太大了。 牟淼认识这三位,对她们的语言风格也有所了解,倒是没在意那些疯话。 他迟疑一下,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先帮老冯把锅驼机做好吧。” 刘小萱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心说先把锅驼机做好,也不是坏事,等做出来成绩,没准就可以跟冯总要点别的业务。 冯君可是没想到,他出于某种原因,不便招揽自己的高中同学,但是刘小萱这有心人,却是想大力推动此事。 要不说,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小刘同学未必一定有多么贤惠,但是她的性格,确实跟牟淼形成了极好的互补。 冯君在第二天上午九点的时候,给老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还说要带他去郑阳周边的景点走一走,哪曾想牟淼直接表示,他跟老庞在一起,老庞目前正开着车,已经快上高速了。 老庞就是昨天那个专业性挺强的跟班,这人也是个用心的人,当天晚上就查到不少消息,今天一大早联系一下牟淼,牟淼就叫上了刘小萱一起直奔朝歌。 总而言之,这种办事效率,令冯君相当地意外。 既然锅驼机有了规划,冯君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精神,顺便又跟牟淼说了一下木柴汽车的构思,不过他强调,这件事不着急,锅驼机才是当务之急。 牟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似乎已经确定,冯君是要跟北新罗做生意了,竟然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 这件事安排下去,冯君也不能回手机位面,他一去了那边,这边就不走字儿了,拿到锅驼机简直是遥遥无期。 所以他必须在这边逗留一段时间,不过事实上,他在这个位面,也有很多事情可做。 首先还是大量采购物品,尤其是柴油、面粉、肉食等大宗生活用品。 其次就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人,将一些东西的说明书,翻译成篆字了。 再次就是他打算考虑,在止戈山建立对讲机的基站了,最大程度地提高对讲机对话距离。 他甚至开始了解,建立移动基站,需要购买哪些东西,组网是否困难。 冯君跑到了负责包装、印刷的一条街,采买了不少纸盒、木盒,这是他打算带到那边,让大家感受一下什么叫精美包装。 东华国那边也讲究包装,不过跟号称“过度包装”的现代社会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 除了这些琐碎事情之外,冯君还要尽快落实一件事,那就是他需要找个更大的仓库了,桃花谷的别墅,已经无法满足他日益增加的货物存储需求。 别的不说,只说他这次订下的那么多改造车辆,别墅就肯定放不下再来俩别墅也不够。 还有柴油,也是个问题,桃花谷是旅游区,他若是整天往小区拉柴油,那可太显眼了。 所以冯君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被承包的荒山。 荒山的主人说了,会在春节期间回来,交易这片土地,冯君索性直接打个电话给吴利民,想要知道自己此刻能不能开始在那里施工。 按说此刻没有办交接,他无权在别人的地盘上施工,但是双方郎有情妾有意,早就谈好了交易,只是房主此刻在迈瑞肯坐移民监,实在回不来。 反正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在这种事情上,不太可能出尔反尔。 吴利民感觉有点意外,这还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这点时间,冯总你都不愿意等? 这也是他自我感觉,在牟淼的事情上出大力帮忙了,才敢壮起胆子这么一问。 冯君倒是确实没跟他计较,就是说我打算把那一条路修一修,弄得好一点,再在路上加装几道自动门门两边不会有围墙,就是防止车辆通过道路随便进出。 还有就是,他打算再平整两块土地,等回头再加盖一些建筑。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打算把这些工程,都交给盛唐建筑。 至于说此前吴少许下的免费施工……冯总是出不起这点小钱的人吗? 吴利民心里,其实是有点排斥这种行为的最多一个月就可以交易了,你非要搞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不过听说冯君是要搞基础设施,他倒也能理解一些,尤其是人家动手之前,也特地来商量,算是把大家的面子都照顾到了。 至于说用盛唐的人来施工,那倒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他很快地联系上了迈瑞肯那位,那边一听是这种事,也没什么排斥心理反正是你们先花钱修,等过年我回去,你们拿不出交易的钱,就算是白忙一场,反倒是我能得利。 所以他很痛快地表示,那边看家的,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我跟他打个招呼,然后你们过去,想怎么修路,跟他商量就是了。 这远亲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初就把别墅租给了冯君一半,接到电话之后,表现得也很配合,跑前跑后地帮忙,帮冯君选址和规划线路。 冯君也没有对道路做太大的改动,就是在原有道路的基础上,加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弯。 以前这片荒山的开发,目标是种植经济林,迈瑞肯那位修的路,尽量地追求笔直,这样的话,工人们进出、木材进出都很方便。 可是冯君是打算把这里当作后院来打造的,笔直的长路,对个人隐私实在太不友善,加上点弧度,就有点曲径通幽的味道了。 现在天气比较冷,不合适修路,不过先把路基做好,接下来再浇灌水泥路,就比较方便了。 在施工现场,冯君接到了牟淼的电话,说是朝歌那边确实可以做了锅驼机,完全能符合要求,虽然是定做的,但是只要设计上定稿,速度绝对不会慢……三天就足够了。 冯君听得吓了一大跳,啥时候朝歌也有了鹏城速度? 牟淼却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认为朝歌的速度还算不上最快,真要到了鹏城或者会稽等地,找到合适的厂家,两天绝对就搞定了华夏速度就是这么牛叉。 不过搞定的都是各种部件,将整个锅驼机组装起来,并且有效地运转,最少也要三到五天,加上定制部件,这差不多就是六到八天的时间。 这只是生产,在生产之前,还要有大致的流程设计、对接设计、冗余设计。 这需要多个厂家磋商,找出最经济合理的方案。 简而言之,这锅驼机大约能在十二到十五天内面世。 当然,前几台制造出来的锅驼机,不会特别稳定,需要有专人维护,直到定型为止。 最关键的是,这样下来锅驼机会很贵,目前初步估计,加急加定制,一台锅驼机差不多要五到六万块,这还只是预算。 第二百九十三章惊见三更求月票 牟淼说到价格的时候,声音很低,因为他觉得实在太丢人了。 一台类似的柴油发电机,有品牌的这种,价格大约也就是无牌锅驼机的一半。 按说锅驼机食谱比较杂,燃料的成本比较低,设备贵一点也无妨使用起来经济嘛。 但是事实上,当年柴油发电机取代锅驼机时,那是高档货替代了低档货,柴油机的优点在于噪音小、无污染、安全性高、管理方便等。 至于说价格和燃料消耗,柴油机从来都是高端产品。 所以牟淼有点不好意思,他搞出来的锅驼机,竟然比同类型的柴油发电机贵一倍。 不过他也解释了,这是定型之前的价格,如果定型之后,真的能达到每月一百台的话,锅驼机的成本会降到一万五到两万的模样。 若是每个月能达到一千台需求的话,锅驼机的成本会降到一万以下。 冯君对价格不是很敏感,做垄断买卖的,从来不会介意成本,他在意的是,“十五天真的能定型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牟淼有着工科僧该有的严谨,“不过我现在已经在考虑改进款了,因为我感觉,目前的款式使用起来,特别不友好,我希望能同时开发改进款。” “那就开发吧,”冯君真不觉得这点小钱算什么,“反正你手里有预算,先花着吧……嗯,又有电话进来了,我先接一下。” 来电话的是王海峰,他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欣喜,“大师,我第三幅图已经练成了,觉得浑身是劲儿,是不是可以练第四幅了?” 咦,中阶武者了吗?冯君也深为他感到开心,不过他的心里,多少也有点疑惑,这小子修炼的速度,竟然也这么猛? 严格来说,王教练的修炼速度,差了他不止一条街,然而,冯某人可是经历了多次进出空间的洗髓,使用的功法还是《太极功法》。 更重要的是,冯君的气感,是自己找到的,不是被人引导出来的。 所以他沉吟一下之后回答,“那你等着我,我回去帮你看一看。” 一个小时之后,他开车回到了桃花谷,进别墅院门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有两条狗在院门附近趴着,见到车来都不离开,只是欠起头来,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两条狗都是大型犬,冯君对狗无爱,只能认出来,这里面似乎有一只德国黑背。 但是,对狗无爱,也不能把狗碾死不是?他一边暗骂狗主人缺德,大型犬不拴就放了出来,一边很随意地按了两下喇叭。 两只狗从卧姿变成了站姿,虎视眈眈地看着汽车,却依旧不肯离开门口。 冯君有点火了,真想一脚油门踩下去,碾死这俩货,不过想一想之后,他还是推开车门,走下车来,沉着脸走向那两只狗。 不过狗这种生物,真的是特别擅长察言观色,这俩家伙此前虽然惫懒得紧,可是看到有人下车走过来,立刻就能感受到冯君的不好惹。 德国黑背向前迈了一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属于那种对入侵者的警告。 这倒成你的领地了?冯君气得笑了,但是脚下并没有减速。 德国黑背一夹尾巴,转身狂奔而去,它身边那只黑白相间的狗反应更快,直接蹿到了二十米开外,冲着冯君狂吠。 冯君一指那俩货,冷冷地发话,“敢再堵门,弄死你俩。” 他并不认为,狗能听懂他的话,不过既然那些养狗的都说狗聪明,他提前做出警告,到时候再出手,也不算不教而诛。 他将车开进院子的时候,李晓滨和王海峰听到狗叫声,也从别墅大门里走了出来。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声发问,“这两只狗……怎么回事?” “不知道,”李晓滨摇摇头,一脸的惊恐,“在周围晃了三天啦。” 她从小就怕狗,这两只狗一开始还只是在附近转悠,到了后来,竟然堵住了院门,害得她都不敢出门了,幸好她的手机可以点外卖。 王海峰却是着急卖弄自己的成就,“回头给胖子打个电话,找不到狗主人,就直接抓走卖掉……大师你现在能帮我参谋一下吗?” 冯君走进别墅,帮王教练测试一下,果不其然,这厮不但修为到了中阶武者,气息运行也一点错误都没有,除了气息有些不稳,再没有别的问题。 冯君对这两人的修炼,观察得相当细,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只传授他俩,所以有必要了解各种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他皱一皱眉头,出声发问,“按我的估计,你不该这么快练完第三图呀,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呀,”王海峰一扬眉头,就打算吹嘘一下,自己是多么惊才绝艳。 不过他最终还是收住了,老实地回答,“我最近的修炼就很顺利,也许是……开窍了?” 得,还是没忍住。 开窍……冯君对这个理由有点无语,不过转念一想,他能有主角光环,配角偶尔开个狂暴,幸运+1啥的,倒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他暂时搁置这个问题,“那你先稳定一段时间吧……对了,第三幅图修炼完,是要休养的,你有没有用心看我给你的功法?” “我有看呀,”王海峰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不过最近我的气感很好,我有一种直觉,适度休息一下就行,可以继续修炼下去,所以才向你请示,可不可以加练?”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他近期的目标,是力压徐雷刚,远一点的嘛……努力追赶冯君吧。 近期气感很好?冯君隐约猜到了什么,“徐雷刚这两天……家里有什么事儿?” “陪他宝贝女儿玩呢,他女儿期末考了全班第一,”王海峰笑着回答,“他许了各种吃喝玩乐,要狂欢三天,只能晚上来值班。” 冯君心里轻喟一声,何谓仙家无情?这种正常人该有的天伦之乐,对修炼者来说,真的是很奢侈的事。 他当然不能说徐雷刚做得不对,但是徐胖子……真的可能在跟一场机缘擦肩而过。 冯君检测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就来到了客厅里,随便看了两眼,微微颔首,“这十几盆花养得都不错……君子兰都要开花了,晓滨辛苦了。” 王教练见他俩闲聊上了,拔脚就偷偷走出了别墅,在院子里给徐雷刚打电话,老徐你安顿好一下自家女儿,大师对你最近的修炼进度很不满啊。 徐雷刚听了,就觉得特别冤枉,我陪女儿的次数不算多啊,今年她考得不错,我兑现奖励,这也是应该的吧? 王海峰就忍不住得瑟一下,说我已经修炼了三幅图,巩固两天之后,就打算修炼第四幅了,“……老徐你也真是的,白天不能修炼,晚上来修炼也行嘛,结果你就知道睡觉。” 这家伙从来就是这性子,打击别人的时候,不会忘了标榜自己。 徐雷刚气得怒吼一句,“我晚上修炼,那白天还怎么陪女儿?” 他俩私自嘀嘀咕咕不说,李晓滨听冯君夸自己花养得好,忍不住脸一红,“其实……就是随便浇点水,也没下多少辛苦。” 这话听起来像是谦虚,但她心里清楚,实际情况还真是这样。 “也不容易啊,这吊兰长得叫个精神,都快赶上剑兰了,”冯君笑眯眯地发话,“最近是加了什么花肥吗?” “没有加花肥,”李晓滨老实地摇摇头,想一想之后又说一句,“最近空气不错,买回来的桔子、苹果这些,都很容易保存……放在桌上就不会蔫。” “哦,”冯君一边点头,一边慢慢地踱向窗户,向窗外看两眼,然后又叹一口气。 他是真的有点替徐雷刚惋惜,这么好的机缘,你偏偏要去陪上辈子的qing人。 李晓滨听到他叹气,也走了过来,向窗外一看,顿时就愤怒了,“又趴到门口了,这两只死狗!我要给物业打电话!” 冯君沉默片刻发话,“算了,让老徐来处理吧,最好能让它们的主人,把它们拴在家里。” 他打算原谅这两只狗,原因很简单,它俩是感受到了屋子里外泄出去的灵气。 冯君在储物间里,放了三块凝练中的灵石,其中有一块灵石,有些微的灵气外泄。 王海峰能提前练完第三图,并且跃跃欲试第四图;屋子里的花能长得好;水果能保持新鲜;都是同样一个原因:他们受到了灵气的滋润。 灵气的数量并不多,一般人很少感受得到,王海峰最近修炼比较用心,是得了好处的,但是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是有外物在帮他的忙。 但是门外的两只狗,明显是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寻常,所以才会死缠烂打地不走。 冯君对狗没有好感,因为讨厌那些不拴狗就遛狗的家伙,他将部分厌恶,也转移到了狗身上严格来说,这些狗也算是代人受过。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觉得,这两只狗该死虽然他刚才差点就杀死了它俩。 现在来看,这俩是比较有运数的,不但遇到了灵气,还发现了灵气。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三更,说下关于粉丝战队 风笑用电脑码字,看书也一般是使用电脑。 睡前躺在床上看一会儿手机,看的一般都是新闻什么的,反正也不会用多长时间。 所以打开起点APP的时候不多,除非发现了新的有趣的书。 所以通过微信群,才知道起点APP搞了一个活动,叫粉丝战队。 点开APP选择“发现”,下方有“活动中心”,点开就看得到。 好像读者现在参加这个活动,能省钱,还能获得粉丝称号,感觉福利不错。 对风笑来说,排名比较拔份儿,排第一还有个很好闪屏推荐。 其实这推荐,风笑不看重……才怪! 当然,风笑也不勉强大家,图个热闹而已,只是希望一些看非正版的朋友,来订阅一下,还有月票的朋友,投一投月票。 像破自行车老兄之类,已经投完了五张月票,现在就很不开心,说起点总是月底搞活动……真是无耻卑鄙下流! 这个怎么说呢?月初多投月票,其实挺好的,起码月初风笑的书,排名能比较靠前,大家就比较容易找到,相当于一个小推荐。 不过既然有人不开心,风笑就为他们加更一章,人家才不是表示“我很开心”…… 嗯,就这么简单,最后……召唤正版订阅和月票。 第二百九十四章纷纷成精第一更 冯君可以不计较这两只狗的行为,但是同时,也不想让它俩沾更多的光。 他没有宠物养成的爱好这世界上本来灵气就不多,他积攒下这点家当,不但自己要用,父母要用,交好的朋友也要用, 他哪里有多余的灵气,去跟两只狗结缘? 当冯君意识到,灵气能对现实社会造成如此影响,忍不住又细细地感受一下空中的灵气。 真的是……非常稀少,如果不是用心感受,他都未必感觉得到。 他本来是有点想把灵石搬运回手机位面的,反正他在这个位面活动,那边不走字儿,灵气外泄的量几近于无,没有时间轴,别人也发现不了。 但是既然泄露的灵气不是很多,他想了想,决定暂时不采取什么行动。 对一个修炼者而言,徐雷刚放弃修炼去忙别的事,这是不合适的,但是做为一个家长,完成对孩子的承诺,其行为没有错,本质上是zheng能量。 不管怎么说,徐胖子接触到的信息,包括他的思维方式,都是现代社会的。 丫不是在东华国成长起来的,所以……没必要让他因此失去一次机缘。 冯君理顺了思路,又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一下,想要发现灵气还带来了什么变化。 不过非常遗憾,他暂时没有找到新的异常。 十来分钟之后,徐雷刚出现在了别墅院门口。 他直接无视了院门口的两只狗,大喇喇地站在那里叩门 进来之后,他笑眯眯地发话,“大师,我这两天家里有点事……” “好了,我知道了,”冯君一摆手,阻止了他的话,“门外两只狗,你让他们的主人牵回去,下次再不系绳子跑过来,打死了活该!” 这种事按理说应该告知物业,不过桃花谷这一片,情况比较复杂,绝大多数住户都具备不鸟物业的实力,像大型犬不拴这种事,还真不算多大的事情。 所以与其找物业,不如找徐雷刚这种面子大的老住户,对方若是不肯听,那就直接把狗打死,朱老大的儿子也扛得住接下来的麻烦。 徐雷刚一听是这种小事,忙不迭答应了下来,也省得大师追究他不用功修炼。 物业很快就派人来,把两只狗捉走了,然后在门口贴了告示,让狗主人来认领。 第三天,冯君又发现了新的不速之客,院门口的杨树上,多了一只乌鸦,时而凝视着小院,时而在小院的上空飞来飞去。 附近类似的别墅,有七八栋,加上小一点的别墅,差不多有近三十栋,但是这只乌鸦就是在冯君的小院上飞。 冯君坐在院子里,观察了半天,终于确定,这乌鸦也是感受到了灵气,一时间有点好奇,这种不吉利的鸟儿,也能有灵性? 他搜索查询了一下,还真是如此,乌鸦的智商,似乎相当地高。 严格来说,他并不是不喜欢这些有灵性的东西,可爱的生灵,谁都喜欢。 譬如滚滚之类的家伙,只靠着卖萌,就能成为全球性的网红。 但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这点灵气,自家亲朋好友都不够用,哪里顾得上动物? 于是冯君就琢磨着,要不要弄一把气qiang,将这只乌鸦干掉。 哪曾想,他还没来得及采取什么行动,院子里又出现了新的物种老鼠! 老鼠比较聪明,冯君是知道这一点的,能体察到灵气,倒也不算意外,不过他对老鼠是根深蒂固地厌恶,如果乌鸦是可杀可不杀的话,老鼠必须死! 杀老鼠就简单得多了,以冯君的身手,对付老鼠轻而易举其实自打晋阶先天之后,他能短暂滞空,对付乌鸦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里是现代社会的小区,光天化日之下,他若是飞上天空,会成为网红……的吧? 他才说要走出门去,干掉那只藏头藏脑的老鼠,哪曾想空中的乌鸦一收翅膀,箭一般地射向地面的老鼠,气势极为惊人。 冯君似乎都听懂了它的身体语言嘿,哥们儿,敢抢夺我的修炼资源,杀无赦! 地面上的这只老鼠,不算尾巴也有半尺长,个头算是不小了,不过也不知道它是真的鼠目寸光,看不清远处,还是被灵气分了心神,没注意天空,直接被乌鸦抓住尾巴,拎到了天上。 老鼠急了,一边吱吱地叫,一边没命地挣动,还想回头去咬乌鸦。 但是这只乌鸦也灵巧得很,抓着它四处乱飞乱甩,就是不给它机会。 冯君看得有趣,于是推开别墅门走出去,站在院子里看乌鸦虐老鼠。 这乌鸦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带着老鼠飞了两分钟左右,在空中三四十米高的地方,爪子一松,啪嗒将老鼠扔向了地面。 不过这家伙的准头不行,因为受到飞行惯性的影响,老鼠落到了别墅外的马路上。 总算还好,此时没有车辆驶过,否则不管是谁开车,遇到这种毛乎乎的高空坠物,估计也得吓得毛骨悚然。 这只老鼠个头比较大,体重也不轻,但是被摔到地上,一时间竟然没死,还在艰难地挣动着。 老鼠这种生物,其实自我修复能力很强,别看它现在半死不活,给上它几分钟时间,差不多就能缓过劲儿来,倒未必是满血复活,但是蹿进四周的沟渠里,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乌鸦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它在空中盘旋小半圈,又要向地面扎下去。 不过这时,冯君已经走出了院门,抬手一道指风,正中老鼠的头部。 这可是先天高手的指风,老鼠的脑袋顿时破裂,身子一颤,没了气息。 那只乌鸦本来是在观察有没有汽车路过,见状吓得在空中一个急刹,没命地向高空飞去,嘴里还“嘎嘎”地大叫吓死鸟勒。 冯君弄死老鼠,倒也不是闲得无聊,而是他想起一个老家说法:弄死老鼠之后,把老鼠挂在家里,很长一段时间内,其他老鼠是不敢进家的。 与之相反的是蛇,黄鼠狼也是如此,弄死这两种动物,千万不能在家里处理尸体,否则会招来它们同类的报复。 蛇会报复,这是传说,黄鼠狼的报复,冯君在老家真听说过实例。 早些年在某个村里,有人下了夹子,套住一只半大的黄鼠狼,结果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有黄鼠狼不住地骚扰他家,养上狗都不顶用。 到最后,那户人家不得不搬走,才算彻底了结了这桩恩怨。 当然,这传说也未必一定真是,不过不管怎么说,老鼠的尸体,是绝对会向同伴示警的。 冯君找了一根结实的苎麻线,将死老鼠绑住,挂在了别墅大门的廊檐下。 此刻天气比较冷,老鼠的尸体一时半会儿不会腐烂,其实就算腐烂了,味道也会散播在空气中,未必能臭到什么样的程度。 乌鸦已经飞了回来,落在了门口的杨树上,歪着脑袋看他做这一切。 冯君可是知道,乌鸦是吃腐肉的,他挂好老鼠之后,扭头看一眼乌鸦,指一指它,又指一指挂着的老鼠,然后屈指一弹,正是他击杀老鼠的那个动作。 这块肉不能吃,明白不?要不我整死你! 别说,他这个动作还真没白做,那只乌鸦愣是没敢动这只死老鼠。 当天晚上,徐雷刚也修炼完了第二幅图,正式晋阶中阶武者。 他修的是十八图的吐纳,两图一晋阶,不像王海峰修的二十七图的,三图一晋阶。 晋阶之后,他是异常地开心,人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要知道,他可是比王海峰更早找到气感的,修炼的图又少,竟然是晚于王海峰晋阶,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 而事实上,他在晋阶之后,实力的提升,还在王海峰之上。 两人此前扳手腕,是半斤八两,现在王教练是明显地不支。 其实这不仅仅是徐雷刚提升的问题,主要是王教练各项属性点天生就不算太高,增长的幅度也是有限。 王海峰发现自己被追上了,心里十分地不平衡,向大师提出申请,我已经巩固好了,现在想修炼第四图。 徐雷刚本来是有点惰性的,听到王教练这么说,也着急了,表示说我现在气感很好,简直是有如神助,感觉不需要巩固,再接再厉修炼第三幅图,没有丝毫的问题。 冯君心里当然明白,你这不是有如神助,而是有灵石助! 他拒绝了徐胖子的请求,要他最少巩固三天,不过王海峰……确实是可以继续了。 此前他给徐雷刚开了小灶,默许胖子借灵石的光,这次,再便宜海峰几天吧。 次日中午,冯君又发现了一桩奇事:院子里竟然又多了一只死老鼠! 这只老鼠比昨天那只小一点,身上有多处伤痕,有划伤有穿透伤,不过它的身体软绵绵的,估计骨骼都碎掉了,眼睛却是大睁着,可以想像得到,它在死前,经受了多大的惊骇。 冯君拿着一根树枝,正在翻看死老鼠,就听到头顶传来“嘎嘎”的叫声,声音中满是得意。 抬头一看,门外的杨树上,那只乌鸦正翘着尾巴伸着脖子,斜睥着他,眼中居然有着些许的期待…… (又是加更,少年十八,就是这么坚挺。) 第二百九十五章坑狗第二更 毫无疑问,这只死老鼠,是被树上的乌鸦干掉的。 这时候,冯君就觉得有点有趣了,原本他有除掉这乌鸦的打算,可是这家伙如此知情识趣,不但不偷吃昨天的老鼠,还懂得灭杀老鼠来讨好自己,他感觉就下不去手了。 要不说有灵性的东西招人待见,确实是这么回事。 本来他正琢磨,是不是该弄一只猫来,防止附近老鼠成灾,结果乌鸦把事情办妥了。 而且这年头的猫,还能不能抓老鼠,也是两说了,吃猫粮多省事?逼格也高。 不过,他也不想这乌鸦到处抓老鼠,然后扔到院子里来。 于是他拎着死老鼠,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然后举起老鼠,冲着乌鸦晃一晃。 那乌鸦侧着头看他,也不啼叫。 冯君不知道它懂了没有,于是又冲院子外指一指,又指一指乌鸦,嘴巴开阖几下院子外抓的,你自己吃了好啦。 然后他一转身,把这只老鼠也挂在了廊檐下,他没有在廊檐下挂一溜老鼠的打算,但是这只老鼠的死相极惨,可以肯定,它的尸体威慑力更强。 刚把死老鼠挂上去,院子外就传来一阵狗叫声。 冯君侧头一看,却发现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牵着一条狗路过别墅门口。 这条狗,就是那天趴在别墅门口的狗之一,据说是什么边牧,是很聪明的一种狗。 这只狗的主人,是伏牛省移动公司的一个小头目,从管委会的手里买了一套房子,他的夫人在某个保险公司上班,也是一个小头目。 这牵着狗的女人,就是保险公司那位。 那只狗被管委会抓走的当天,女人就找到了管委会,大闹了一场,说她的狗是名犬,价值多少多少钱,你们抓捕的时候太野蛮,不但伤到了狗狗,还吓坏了它。 管委会一听,这户主不是出名难惹的那几款,就不惯她的毛病:这么值钱的狗,你还不拴好,亏得是我们帮你抓住了它,要不没准被人杀掉吃了。 女人闻言大怒,说是要赔偿,否则的话,你们小心景区的移动信号不好。 这种威胁听起来比较LO,现在的服务行业,都是没命地讨好顾客,就连垄断企业、曾经的电老虎,听到“投诉”二字也是头皮发麻。 但是这依旧是要分情况的,桃花谷是景区,是要讲游客体验的。 电老虎不敢炸刺,桃花谷急了可以自己发电;水霸王也不敢张狂,打口井才多少钱? 但是……如果没有移动的信号,桃花谷总不能自己组网吧? 桃花谷有本地的常住客,移动信号不好的话,可能导致客户流失。 但是本地住户才多少人?每年来旅游的顾客有多少? 来旅游的旅客,不会因为移动信号不好,就换成其他运营商,旅游嘛……就是一两天的事。 他们更可能选择的是桃花谷信号不好,别去那儿玩了吧? 再有人在旅游攻略上点出这一点的话,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所以,别看移动公司在别的地方发展客户时,态度非常好,但是对上桃花谷当地管委会,移动公司是强势的我是你旅游开发的硬件,我愿意配合,你的硬件水准才能上去。 当然,错非不得已,大家还是愿意共赢的,移动公司一个客户也不想损失。 物业一听这话,也是有点苦恼,于是就说,你家的狗老在人家门口趴着,也不是回事啊,这是人家户主的要求。 女人转身就来找户主的麻烦。 正好徐雷刚在别墅里面,他哪儿是个受气的?于是直接表态,我欺负你不算好汉,你老公是移动的?来,你告诉我他是谁! 女人敢对管委会的物业炸刺,但是对上一般人,还真没啥底气,尤其徐胖子身上有些江湖气,又有些纨绔气息,她能感觉得到,这人不好惹。 所以她撂下两句狠话就离开了,后来估计打听到了徐雷刚的身份,也没再登门挑衅。 可是这两天,她每天都牵着狗路过此地,还不止一次,有一次正好李晓滨出来,她还松开了牵狗的绳索,把李晓滨吓得浑身哆嗦,没命地尖叫。 那时王海峰在,推开别墅门就往外走,女人赶紧又把狗拽了回来。 王教练家里也养狗,但是他比较标榜自己的素质他一直很注意自己形象的。 所以他当即表示,下次我再看到你家狗不拴,直接打死! 总之,这狗灵性比较足,也没犯太大的错误,但是它的主人,实在是太……坑狗了。 冯君看一看这狗,又抬头看一看树上的乌鸦,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乌鸦的灵性,还不止这一些。 冯君把第二只老鼠挂起来不久,总共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屋外又传来了“嘎嘎”的叫声。 别墅装修是真材实料的,隔音效果很是不错,不过他还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走出大门一看,他又乐了,合着这乌鸦又弄了一只老鼠,搁在杨树的树杈上,伸着脖子冲着房子不住地大叫。 见到他出来了,它才停止了叫声,抬起一只爪子,拍一拍树杈上的老鼠,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只老鼠不大,也就那两只老鼠的一半大,大概是捉起来比较轻松的缘故,被啄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它拍了拍老鼠,却没有更多的动静,而是侧着头,继续看着冯君。 这是等待我的命令?冯君有点愕然,这乌鸦还真的成精了?现在已经是建国以后了吖。 他眨巴一下眼睛,觉得不能再做咀嚼的动作了,乌鸦的智慧终究有限,万一这厮以为我想吃老鼠,把树上那只丢过来,那就糟糕了。 想一想之后,他回到屋里拿出一个苹果,大口吃了起来,然后冲着乌鸦一摆手。 这乌鸦是真聪明,看到冯君吃苹果,它按住树杈上的死老鼠,侧头想一想,低头啄食了起来。 前文说过,冯君对宠物什么的无爱,如果必须养一种宠物的话,他大概会选择……热带鱼? 可是这只乌鸦真的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甚至有点冲动,想要拿出那块灵石来,看它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还好,在大多时候,冯君还是比较理智的,动物的优先级,应该排在人类之后。 这是中午时候的事,等到下午,冯君才从股市里出来,就收到了好风景的威信。 好风景:东三省,约起?[疑问] 落花时节:[流汗]最近事比较多,不一定去得了,你打算啥时候走? 好风景:小年,腊月二十三,再晚的话,就赶不上回来过年了。 落花时节:那就再等一等吧,到时候我联系你。 好风景:还等?你确定能买上机票吗?还是说……你不知道有一种大迁徙叫春运? 落花时节:[流汗]我确实定不下来……对了,我现在可是晋阶为股神了[抠鼻] 好风景:[疑问]你不空仓了吗?最近在操作什么股票? 落花时节:这个……一言难尽啊,要不晚上一起吃饭? 好风景:晚上有课呢,为了去旅游,最近课时很多,你直接>落花时节:那可不行,股神秘笈,哪能轻传?[傲慢],你没听说过吗?要想会,跟师傅睡。[坏笑] 好风景:…… 好风景:你不但长得美,还想得美,姐姐我对小男人没兴趣[傲慢] 这种话,冯君当然会用标准答案来回答:我不小,很大。 好风景没理会他的撩拨,沉默一阵之后,回了一条消息,“明天中午吧,我请你吃饭。” 隔着手机,冯君都能感觉到她的犹豫,他非常确定,好风景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所以他抓紧机会死缠烂打,“只吃晚饭,午饭不吃。[奋斗]” 好风景又沉默了一阵,才回了一条消息,“下午茶,要不就算了。” 冯君也没一口答应,而是回了一句“到时候联系好了”。 切换到股市APP界面,他在股市上的两百五十万,现在已经三百三十多万了,相当于三个涨停板,而做到这一步,他只用了区区十来天的时间。 如果不是担心风头出得太狠,他还可以多挣一点。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张卫红”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动着。 红姐来这个电话,是告诉他,过两天省里珠宝玉石行业有个会议,承办方之一的李大福对她发出了邀请,并且希望冯君也能与会。 冯君表示自己很忙,说有你去就够了。 张卫红挂了电话,郁闷地撇一撇嘴,“这家伙,还真是把我当保姆用啊。” 张采歆正划拉着手机,津津有味看狠狠红的美妆教程,闻言头也不抬地发话,“你没跟他说,过两天还有个全国性的会?” 张卫红闻言,脸微微一红,那全国性的会议,并不是在伏牛召开,到时候她和他一起去的话……有太多机会可以接触。 她若是以这个会议做话题,岂不是代表一种暗示?那家伙没皮没脸的…… 张采歆看了一阵教程,发现姐姐没接话,于是抬起头来,“我就奇怪了,冯君长得也很帅气呀,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 话说到一半,她就看出来姐姐的迟疑了,于是直接站起身来,“你想他就直说呀,跟我还端着?我去找他……” 第二百九十六章张采歆的发现三更求月票 冯君放下电话之后,也没闲下来,因为他马上就接到了牟淼的电话。 锅驼机的结构已经谈妥,部件也都制造了出来,目前结构也已经整合完毕,不过还有些对接问题需要解决处理。 牟淼通过威信,传过来一份《锅驼机操作使用说明(草案)》,要冯君发表一下意见。 草案是真的够草,一共才三页,所有的简介和操作,都是异常简单的词语,省略了很多虚词,甚至副词之类的实词,就像中国人说外国话一样,基本上就是蹦单词。 但是这样的草案,撰写起来非常节省时间,可见那边真的是在玩了命地赶工。 除此之外,还有草图,有实物照片,也有手绘之后拍照,插入文档中。 冯君大致看了看,觉得操作真的很考验人,比柴油机发电机麻烦多了,一个是专业级操作,一个是傻瓜型操作,根本没法比。 所以他回了一条威信,希望牟淼尽快开发出改进型锅驼机,要强调傻瓜化,争取达到智能化咱不求达到机器人的水准,也得能让东华土著大致能操作才行啊。 在此之前,冯君是非常排斥在手机位面搞科普的,因为这个,他甚至不想卖农用车。 但是现在,他不能再任性了,原因很简单,不大规模推广发电机,对讲机就不能充电,而对讲机不能充电的话,他怎么在修仙者中立足? 当然,或者还有别的现代化产品,可以取代对讲机,帮助他在修仙者中扎下根来,但是……这不是暂时想不到吗? 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了新的产品,这产品……十有八九也离不开电力。 所以,老实把锅驼机推广出去,才是正道。 牟淼很快就回了消息,说改进型也在开发中,不过涉及了数字电路,需要一点时间。 冯君没问需要多少时间,因为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还得把关于锅驼机的操作,也翻译成东华国的篆字。 但是这一次,他不能再找那几个老师做翻译了,如果他在东华所有的产品,都通过这几个人翻译的话,很容易被人联想到什么。 可是不找这些人翻译,又能找谁?莫不成网上出钱请人翻译? 这个还真不合适,首先,他未必信得过别人,其次,别人也未必信得过他。 冯君想搞出一个翻译软件来,就是简单的字体转化,加一点智能化的机翻。 他感觉,这个软件开发起来不是太难,唯一可虑的是,翻译成篆字之后,很多语法习惯,会不会出现大的偏差?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终还要找人校对…… 想到这些,冯君头都是大的,事实上,他连去哪儿找人编写软件都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他不能再跟牟淼商量了,也不能跟那几个老师商量,必须再找出一方来。 想到头大处,他忍不住一拍大腿,“早知道,当年就学计算机了。” “学计算机有什么用?”有人冷哼一声,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助理李晓滨。 她身着家居服,正拿着拖把拖地,“我倒是学计算机的,有用吗?”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你不是学美容美发的?” “美容美发是走上社会以后学的,我中专学的就是计算机应用,本来还能考成教,”李晓滨低着头,用力跟地板较劲,长可披肩的长发,在她的额前不住晃动。 “但就算是大专毕业,毕业也只能做个打字员。” 冯君无心听她的抱怨,眨巴一下眼睛发问,“你有会编程的朋友吗?” “编程?”李晓滨抬起头来,眉头皱一皱,“这个……要看你打算编什么程序了。” 冯君把要求一说,她马上就做出了反应,“只是这样的要求的话……估计写个脚本就够了,我去帮你问一下。” 李晓滨对计算机编程没兴趣,但不管怎么说,她中专里是学这个专业的,现在有点类似的需求,也愿意在同学群里聊一聊,显示一下她能承揽到本专业的项目。 很快地,她的同学群里就有了回应,说写个脚本就够了,但是想要达到精准翻译的话,必须有人校对,还得是汉语言专业的。 李晓滨很淡定地表示,“项目的甲方很有钱,校对倒也好说,我有几个同学,大学里读的就是这个,让他们赚些外快好了。” 天公地道,她真的是没说谎,事实上,“项目的甲方”就完全能做了校对。 但是她也知道,冯君的杂事太多,根本就顾不上搞这个,否则的话,他从翻译到校对,一个人就能搞定,何必花钱请人写程序? 果不其然,她这么一说,同学群马上就炸开了他们是学计算机的不假,但是谁没有仨瓜俩枣的亲戚朋友? 既然是赚外快,给谁赚不是个赚?晓滨咱们也是同学,何必便宜了外人? 翻译和校对都很快搞定了,但是又一个问题摆在了李晓滨的面前,“晓滨,篆体字字库和词库的标准……谁来提供?” 冯君终于痛苦地发现,他就算再肯花钱,有些苦力活还是躲不过去的。 此前他有一个篆体字的简单对照表,自己还加了不少条目进去,但是词库就要了他的老命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凭着经验来翻译的。 他建议李晓滨也做这么一个表,甚至亲手指点她,做表的时候应该考虑些什么。 这一次他花钱搞这么一套东西,主要是打算一劳永逸地解决翻译的问题,现在只是《锅驼机操作使用说明》,回头来一篇《XXX农用车操作使用说明》,照样能用。 甚至他会考虑,翻译一些地球界的过去,充实那边的业余文化生活。 不过由此他也感觉到,强行攀科技树,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只一篇简介就得忙成这样,很多网络里,穿越的主角轻松地就能建立起工业体系,那真是…… 就在他指点李晓滨如何做表的时候,张采歆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冯君趴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背上,姿势异常地暧昧,而那个小骚货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私人助理。 张采歆瞬间就炸了,“冯君你在做什么?” 冯君看她一眼,又看一眼自己和李晓滨的姿势,慢吞吞地直起身来,“我教她设计一个表,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张采歆是行动派,直接走了过来,待看到电脑屏幕上确实是个表格,才粲然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没事干秘书吗?防止你吃窝边草。” 她也知道,冯老板一直标榜自己,绝对不会吃窝边草。 冯君一翻白眼,“那你犯不着这么激动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你能把我怎么了?不过是银样镴枪头,”张采歆不屑地一哼,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真的是百无禁忌,哪怕不占理,也会强词夺理,坚决抢占上风头。 不过她终究不是胡搅蛮缠之辈,最后还是话题一转,“你怎么不去开会?” 冯君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不去开会,需要理由吗?你看不到我忙成什么样了?” 我可没看到你忙,就见你吃别人豆腐了!张采歆心里暗哼。 不过她也知道这话说不得,于是又走上前,仔细看李晓滨在做什么。 冯君见她安生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又开始规划起去修仙位面需要筹办的事务。 张采歆看了一阵,觉得没啥意思,看到客厅里十几盆花长得很旺盛,迈动大长腿,走过去观赏了起来。 看了没有半分钟,她抽动一下鼻子,抬起头来,疑惑地发问,“这客厅的空气很不错啊,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是经常开窗户吗?” 冯君头也不抬地回答,“要不桃花谷的房子这么贵?空气好……那是必须的。” “不是这么回事,”张采歆摇摇头,转过头来看他,略带一点疑惑地发话,“我可是从外面进来的,你这个房子,空气格外好一些,怎么说呢……” 她皱起好看的娥眉想一想,才迟疑地发话,“这里……很提神,上次我可没有这种感觉。” 背对着她的李晓滨闻言,嘴角扯动一下:呸,臭不要脸的小币池,这马屁拍得让人恶心! 冯君听到这话,居然抬起了头,微笑着发问,“上次没有感觉到?” “哼,”张采歆白了他一眼,她也猜得到对方会怎么想,所以很肯定地发话,“我不是拍你马屁,而是、而是……你这里的气场,感觉有点变化。”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发问,“空气还有气场?” 张采歆又抽动两下鼻子,疑惑地发话,“好像……好像又不是空气的原因?” 她有伊万国的血统,鼻梁原本就异常高挺,鼻翼小巧,这样的动作和表情,让她整个人显得俏皮了许多,一股遮挡不住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冯君的眉头扬一下,抬手拿过了茶几上的手机,划拉了起来。 张采歆也没在意,现在的社会,人们都是一言不合就玩手机。 她是真的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笼罩着,总觉得精神有一些亢奋,浑身上下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每一个细胞似乎异常地舒畅。 (三更到,关于粉丝战队,只是个福利,大家开心就好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专业对口 张采歆真的有些开心,在客厅里不由自主地转了两个圈。 然后,她又看向了冯君,略带一点兴奋地发问,“你感觉不到吗?” 冯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愣了一阵,才如梦方醒地回答,“哦,我没啥感觉,再好的风景,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就是汪国真写的诗,‘最好……西湖不是故乡’,对吧?” 张采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然后白他一眼,“这么好的房子……给你住真的是可惜了,你真的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背对着两人的李晓滨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你这种拍马屁的姿势,实在是别出机杼得很,不过……真的管用吗?别惹得冯老板生气吧? 冯君却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张采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住过来呀。” 张采歆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冯总你这是……在撩我吗?” 冯君轻笑一声,也是大有深意地看着她,“撩美女……这很正常吧?难道要我去撩丑女?” 张采歆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尤其这花枝还是颀长且曼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景,“美女不是用来说性别的吗?丑女……那是什么性别?” 李晓滨双拳紧攥,忍不住轻咳一声:你俩差不多点哈,这儿还有人呢。 冯君也不想在客厅待着了,因为有些话,他不合适当着李晓滨说。 于是他站起身来,深深地看张采歆一眼,“上楼坐一坐?” 楼上可就没有大客厅了,只有小客厅,更多的是房间。 张采歆虽然聊起天来很生猛,一副“社会你歆姐”的模样,但是面对这样的邀请,她还是犹豫了,不是没胆子,而是在琢磨,这个帅哥,应该是姐姐……的吧? 冯君见她迟疑,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那这样……出去走一走?” 张采歆闻言,眉头忍不住一皱,“这大冷天儿的,出去做什么?” 她其实是舍不得屋里这种舒服的感觉。 冯君冲她挤一挤眼睛,露出一个极为隐秘的笑容,柔声发话,“就在周围走一走。” 张采歆的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动了起来,觉得他的笑容是异常地可恶:长得帅了不起吗?你可是我姐预定的菜! 可是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回答,“我穿得不多,不如去车里聊吧?” 李晓滨情不自禁地一咬牙,你个妖艳检获,居然还想车……那啥? 冯君笑一笑,又递过去一个眼神,柔声发话,“先出去再说。” 张采歆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就跟着他出去了,走了好一阵,才猛地反应了过来,“咦,怎么都快走到门岗了?” 冯君见她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没有说话,见她清醒了过来,才笑着发问,“怎么样,在这里,有没有那种很振奋的感觉?” “振奋?”张采歆翻个白眼,“你没事吧?我冻得都快跳起来了,两只手冰凉,你带我走这么远做什么?” 冯君嘿然不语,他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跟她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刚才张采歆的表现,让他专程进入了手机一趟,只为一个人的信息,就浪费五个能量点,对他来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奢侈行为。 但是事实证明,他这五个能量点,花得绝对值得,张采歆十有八九能感受得到灵气。 她是阴阳两仪体质,非常均衡的阴阳,在手机位面,这又叫乾坤混沌体质。 阴阳谁都有,均衡太难了。 这样的体质宜男宜女,不论男女,都是修炼的好苗子,也有资格修仙。 最难得的是,张采歆身具强大的水属性,而且是先天水属性就异常充盈。 单一属性先天充盈,这也极其难得,可谓万中挑一。 虞长卿才出娘胎不久,就被仙人接引走了,就是因为单一木属性先天充盈。 张采歆是单一水属性,充盈程度略逊色于虞长卿她在娘胎里时,没别人的先天之气可夺。 但她是女性,这叫专业对口。 男人单一水属性,或者女人单一火属性的话,那叫生错了性别。 而且她还是阴阳两仪体质,属性单一不是问题,有水的滋养,阴阳可化万物。 就她这个条件,若是生在东华国,一旦被仙人发现,绝对也是铁铁被接引走的。 因为她是乾坤混沌体质,言行里表现出一些“女汉子”的表现,这是很正常的。 不过同时,她又有单一水属性,从另一个角度上讲,她是女人中的女人。 冯君并不确定,张采歆如此天赋异禀,就一定能觉察到灵气,但是他发现了,她现在处于一个境界,叫做“半步蜕凡”。 一旦进入蜕凡境界,那就是开始修仙了,譬如虞长卿,现在就是处于“蜕凡七层”的境界。 张采歆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修仙,还是生活在灵气凋敝的地球界,但是她一出场,就是“半步蜕凡”状态,这种人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帮别人锤炼道心的吧? 她都察觉不到灵气的话,还有谁能察觉得到灵气? 可想而知,冯君意识到她的潜力之后,会怎样的欣喜若狂。 天可怜见,他的别墅附近,感受到灵气的,有狗,有乌鸦,还有老鼠,甚至还有花花草草,还有苹果和桔子…… 但是偏偏没有万灵之长的人类! 别墅里可是有三个大活人的,比那些动物、植物距离灵石更近,但是他们没有觉察到。 王教练和徐胖子都因为灵石的辅助,晋阶了,可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俩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晋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边有灵石泄露出的灵气。 所以对冯君而言,张采歆此人,弥足珍贵…… 他想让张采歆住下来,但是她是红姐的妹妹不说,还异常漂亮。 而冯某人的名声,不是特别的坚挺,尤其在私生活方面不是特别检点,还喜欢口花花…… 总之,比较难以张嘴。 听到张采歆说手冷,他想也不想,抓起她的一只手,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微微把玩一下,冰凉异常,肤若凝脂,丝一般的润滑…… 张采歆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任由他攥着了,渐渐地,她竟然松开了自己的手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十指,慢慢地扣在了一起…… 冯君带着她转身,向别墅走去,张采歆也没有说话,亦步亦趋。 深冬的街道上,异常阴冷肃杀,只有鞋跟敲打着地面的声音。 眨眼之间,别墅近了,冯君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喜欢的话,就住下吧。” “怎么可能!”张采歆叫了起来,经过这漫长的沉寂,她似乎满血复活了,神采也飞扬了起来,“看把你美的……我是来替我姐劝说你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的左手,依旧揣在他的口袋里,紧紧地扣着他的右手。 冯君感觉,自己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从感情上说,他对红姐有很强的好感,两人认识的时间也更久一点,还有过非常深入的交流。 但是采歆……也很好啊,年轻漂亮,没什么心机,对他也有好感。 当然,最难得的,还是她有着惊人的资质,最有可能成为他修仙问道的伴侣。 良久,他才试探着问一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小姨子的屁股蛋,有姐夫的一半?” “咦?”张采歆拉出长长的一声疑问,侧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冯总你这也是……人小志气大啊,啥都敢想。” 冯君握一握口袋里的右手,手心里,是冰凉的、丝一般的润滑,可是看她的表情,自己攥的仿佛不是她的手…… 既然到了这一步,他心一横,索性不要脸了,“我不是一般人,当然什么都可以想。” “是吗?”张采歆怪怪地看着他,左手微微挣动几下,似乎要脱出他的手掌。 但是冯君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十指相扣,想挣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采歆挣扎了两下,发现不能如愿,就放弃了尝试,但是她的嘴上可不饶人,“你觉得……自己钱很多?还是觉得自己够帅气?”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非常冰冷,女孩儿的心思,真的是六月天,没有办法猜的。 冯君有种直觉,若是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此前培养出的良好感觉,就会毁于一旦。 当然,这何尝不是她给他的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 冯君终究是在酒吧里风骚过的男人,虽然不愿意勉强别人,但也不会轻易放弃可能到手的东西,于是他微微一笑,“你说的,我都有……” 张采歆的左手,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但是,不够全面……”冯君轻松地镇压着口袋里的芊芊玉手,若无其事地发话,“我是不想明说,因为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就无法回头了。” 果不其然,对上有些叛逆心理的女孩儿,这一招很管用,张采歆的左手减轻了力道,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想听的,可不是你抢矿什么的……还有更强的优点吗?” 说实话,冯君可能具备的黑道身份,令她感觉到一些刺激,但她的内心深处,也有相当的忌惮。 第二百九十八章隔空摄物 张采歆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想偷嘴又怕挨打。 不可否认,冯君对她有相当的吸引力,论个头有一米米七二的身高;身材挺拔健美,是绝对的衣服架子;相貌异常英俊,靠脸就能吃饭,还能活得不错。 论财力,那也不用说了,她姐姐靠着帮他卖玉石,这小半年都赚了几千万的辛苦费。 这世道,有钱的男人不少,她的追求者里,有钱人也多了,但是跟她年纪相当、又有冯君这样财力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而且冯君的钱是自己挣的,不是什么二代,撇开他个人的赚钱能力不提,只说他想要花钱,绝对不用看他父母的脸色,听老人家唠叨,这就极为难得。 当然,最难得也是对她最有诱惑力的是:安全感。 这并不是说冯君在某些功能方面,有难言之隐,而是对大多数女人来说,强大有力的男人,能保证她们在这个社会更好地生活。 有人说了,混黑道的男人,说什么安全感? 这么想的人还真的错了,多少漂亮的小太妹出来傍大哥,图的就是这种感觉。 就算我没兴趣欺负别人,但是我可以保证,也没人敢随便欺负我。 更别说,张采歆现在的年纪也不大,因为是上的艺术类院校,更是见多了美女被骚扰。 她现在唯一顾虑的,就是……这个冯君,似乎是姐姐的目标。 她跟姐姐的关系不错,虽然她偶尔会看不惯姐姐“倚老卖老”的样子,也会时不时地逆反一下,但是真的跟姐姐抢男友的话,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 张采歆希望,冯君能给出一个强大的理由,帮自己迈过这个心理关口。 但是同时,她又有点鄙视拿相貌和财富说事的人我的白马王子,不能那么俗气。 总而言之,女孩儿的心思,真的是太难捉摸了,甚至她自己都没想好,自己希望得到什么。 冯君想了一想,一抬手,地面上的一片落叶飞起,到了他的左手中。 先天高手的招牌动作之一:隔空摄物! 就像内气外放一样,不是所有的武师都会内气外放,但是会内气外放的,一定是武师。 张采歆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好半天才不确定地问一句,“这是……魔术?”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很认真地回答,“这是武功。” 张采歆目瞪口呆好一阵,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哈哈,你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真的好萌啊。”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很无语地看着她:说好的女神,怎么就变成了女神经? 张采歆笑了好一阵,才面容一整正色发话,“好吧,就算这是武功,我很好奇,你的武功,在武林里排第几?你头上……有东邪西毒之类的没有?” 果然是超级IP,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冯君忽然间觉得,心有点累,“嗯,这么说吧,你听别人提起过……类似的武功吗?” 张采歆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微微思索一下,就很干脆地摇摇头,“没有。” “这不就对了?”冯君扬一扬眉毛,“这就是说,我是独一无二的。” “这恐怕未必,”张采歆摇摇头,振振有词地反驳,“我在见到你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但是这并不代表,以后我也遇不到类似的人,对吧?” 心好累!冯君看着她不说话,心里在犹豫,是不是让她多知道一点。 不过很快地,张采歆又说话了,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发问,“他们叫你大师,就是因为你……这一手吗?” 她的姐姐一直在纳闷,为什么那么多人管冯君叫大师,她心里也相当地好奇。 “不是,”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他们叫我大师,是因为我能帮人减肥。” 他可不想让人认为,自己是装神弄鬼的那种大师,会玩空盆变蛇啥的。 他也会玩空盆变蛇,但变出来的是死蛇。 张采歆又眨巴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了抖,“那为什么徐雷刚还那么胖?” 泥煤啊,冯君这一刻,真是恨不得毒打徐雷刚一顿让你丫再管不住嘴,害得我都要被人当做骗子了。 忽然间,他感觉到有些意兴索然,于是无奈地叹口气,“既然你不信,那也就算了,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世间是存在缘分的,撇开姻缘不提,偶遇需要缘分,交友需要缘分,甚至在某个时间段,喜欢上一本书,也是一种缘分。 修仙,当然更要讲缘分了。 既然缘分不到,强求也是无益。 冯某人独自摸索着修仙,目前不也是先天高手,仙道可期了吗? “别啊,”一看他不想说,张采歆反而来了兴趣,“讲讲呗,为啥徐雷刚那么胖?” 身为女孩子,减肥之类的话题,她是相当感兴趣的,当然,她是绝对不需要减肥的,但是她有闺蜜,有同学啊。 而且,如果冯君真的是因为擅长帮人减肥,被人称作大师的话,她也可以把这个技能GET过来,一来可以帮助朋友,二来嘛,她没准将来也会发胖的。 毕竟世界上有那么多美食…… 她问徐雷刚的减肥状况,其实并不是刻意想让冯君为难,而是她知道,有些人不管怎么减,都是减不下来的,她就是想单纯地了解一下徐雷刚为啥瘦不下来。 可是冯君不想说了,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张采歆等了一等,见他不说话,又把头侧了过来,小心地发问,“刚才那个……真不是魔术?” 冯君已经决定不再解释了,可是看到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又起了怜惜之心。 他心里暗暗地叹口气,松开了口袋里的右手,同时左手一扬。 手上那片枯黄的落叶,电射而出,打着旋儿飞向了远处,转眼消失不见。 这一次,他是随手抛出的落叶,并没有刻意去瞄准什么物体,哪怕马路两边有行道树,还有随处可见的、低矮的灌木。 飞花摘叶可以伤人,这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但是,他真没有兴趣去卖弄。 当然,以张采歆的智商,见到一片轻飘飘的落叶,直接飞出数十米外消失不见,就算她不是理工科的学生,也能明白其中的难度。 这根本不是技巧能做得到的,只能是实力,或者说……某种目前人类不可知的能力。 她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冯君没有听到她说话,等了一等,却发现口袋里的右手,被她的左手再次攥住了。 十指相扣! 他侧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好了,天挺冷的,咱们回去吧。” 张采歆默默地看着他,好半天才低声发话,“为什么是我?” “什么?”冯君的眉头一皱,她说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以他的耳力,都有点不确定。 “我问你……为什么是我?”张采歆的声音提高了些许,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明明知道,我姐姐很喜欢你。” 这个问题,冯君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你姐一直吊着我,爱理不理的,我有点不开心。 要他直言是看上了张采歆的资质,这话也有点伤人合着没资质的话,她的美貌就不足以打动他? 最要命的是,他还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诉对方,那么做是不负责任的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而言。 良久,他才干笑一声,“我发现你有一些天赋,好像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天赋?”张采歆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怪怪地看着他,几秒钟之后,她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我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被叫做大师……你是不是还打算半夜给我开光?” 尼玛……冯君无语望天,现在的女孩子们,为神马脑洞都如此地清奇? “好了,逗你玩呢,”张采歆见他一脸了无生趣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是说,我也可以像你刚才那样,飞花摘叶伤人?” (再论超级IP的影响力……) “只是有这种可能,”冯君翻个白眼,今天他可是被她的古怪精灵折腾苦了,所以坚决不吐露对她资质的评价,“也许你会一事无成……好吧,我就是找理由撩你呢。” 果不其然,叛逆性格的少女,-最受不了别人小看自己的智商,张采歆白他一眼,得意洋洋地发话,“你没说实话,让我想一想……我的资质不错,对吧?我能发现你房间里的秘密。” 冯君面色一整,正色发话,“有些话,不可以随便说的……人要有敬畏之心。” “当然,我很敬畏卫红姐,”张采歆抢白他一句,然后左手一紧,拖着他转身就走,“好了,外面挺冷的,还是回吧。” 别墅门在望,她从他的口袋抽出了左手,侧过头来,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的美女助理,知道这些吗?” 冯君默默地摇摇头,也懒得回答你这不是废话吗? 张采歆笑了起来,两只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显得异常开心,“既然是这样,你的所有秘密,我保证都不会跟别人讲……哪怕是对我姐。”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推荐票。)8) 第二百九十九章不仅是闲愁 李晓滨发现,自打张采歆和冯君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了变化。 这变化很古怪,她有时候是过于兴奋,有时候又是迷迷瞪瞪地发呆。 还有些时候,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在那一个多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私人助理心里是万分不解。 别说她不解,连张采歆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今天跟“姐夫”牵手了,她觉得对不起姐姐,但是……姐姐好像也不够珍惜他。 她心里本来就很矛盾,虽然愧疚感是占了上风,但是一进别墅,她就知道:完了!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表的舒适。 她全身的毛孔甚至发梢,都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兴奋之余,还有些微的醉意,就像三九天沐浴在艳阳之下一般,浑身暖洋洋、懒洋洋的,只愿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联想到冯君的话,她可以确定,这栋别墅真的有古怪。 而且她还可以确定,上一次她来这里的时候,不存在这种感受。 遇到这种神秘现象,要说她能坦然接受,没有半点惶恐,那不可能。 但是就像女孩子看恐怖片一样,一边尖叫,一边还忍不住要看,吓人归吓人,但是刺激啊,若是身边还有一个强壮的怀抱,那就更完美了。 看恐怖片的女孩,其实心里知道,电影就是电影,不是现实。 而张采歆心里也清楚,这别墅有再多的怪异,也是冯君搞出来的,他不会伤害自己。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忍心伤害自己,他难道不清楚,无法跟姐姐交待吗? 想到这里,张采歆又有点头疼:我为什么总会想起卫红姐? 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到最后,她索性心一横,坐到了冯君旁边,低声发话,“我姐的意思是,你要是参加省里的会,过一阵还有个全国的会,你俩可以一起去羊城。” 这个建议,如果在半天之前提出,冯君估计最多扭捏一下就答应了,他真的很想跟红姐改善一下关系,除了对她的迷恋,他也想证明自己不是拔diao无情的主儿。 但是知道了张采歆的资质之后,他就有点不会选择了。 思索一下,他想到了自己对徐雷刚的评价:你个傻鸟,仙道的机缘有多么难得,你难道不知道? 所以他心一横,低声回答,“你要是愿意住在我这儿,我就陪她去羊城。” 嗯?张采歆眼睛一眯,差点骂出声来:你这是什么屁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然隐隐地生出了点期待,还有一些兴奋。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他虽然暂时无法取舍,但是有些东西却是看得明白,“如果你那么在意她的话,就算我选你不选她……你不还是得罪了她?” 张采歆又愣在了那里,是啊,就算最后是我赢了,这姐妹依旧做不成了。 趁着她发呆的时候,冯君站起身来,他知道自己的话里,其实有逻辑陷阱。 走到了门口,他心里不住地自责:我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看那些里的罗天上仙,母女又又飞,姐妹又又飞,其乐无边,我咋就这么难呢? 不过这份纠结,也就是一阵,很快地,他就拿定了主意,现在什么都没必要想,抓紧一切可能的机会修仙,这才是真的。 说来说去,他之所以悍然对张采歆施加压力,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 她的资质,最合适……那啥,冯君不是从保哥儿那里,得到一本《翔龙御凤和合真解》吗? 冯君真是不想做禽兽,但是禽兽不如……似乎更不好吧? 要不……试着再多观察几个人? 乾坤混沌体质,又是单一水属性、先天充盈的女性,可能还会有……的吧? 冯君是这么想的,哪怕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人恐怕也不好找。 只看这么多定语,就知道难度有多大了乾坤混沌、单一水属性、先天充盈、女…… 不过,没准好风景就符合呢,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京城的一家三甲医院里,一群人也在纠结,愁眉不展。 这群人一个个衣冠楚楚,只看气势就不那么好惹,小护士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只有一名看上去六十出头、头发花白的医生,在低声地解释,“袁老这把年纪,能拖到现在,已经相当不容易,下次再有类似的突发情况,能不能救过来,就很难说了。” ICU病房里,躺着一名干瘦的老者,他双眼紧闭,身上接驳着各种线路和管子,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个死人一般、 只有屏息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的胸口,有极其微弱的起伏。 此人便是袁化鹏的老爹袁子豪,年逾八十,本是军人出身,后转业地方,最高职位是某部的部长。 袁子豪幼年习武,身体一直不错,两个月之前,每天还能喝半斤白酒,直到他中风脑梗。 脑梗之后,经过极力抢救,病情倒是稳定了,但是他却丧失了意识,变成了植物人。 经过观察分析,医生认为他极有可能还是有意识的,但是完全无法表达出来。 这样年纪的老人,因为脑梗而成为植物人,一般来说就没得救了,不过袁家有权有钱,当然还是要竭力治疗。 他们不但尝试唤醒老人,还希望他在清醒之后,可以下地行走,所以还安排了专家,每天帮着按摩肌体,不让肌肉出现功能性萎缩。 然而,在三天之前,袁老的病情突然恶化,一度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医院里竭尽全力,抢救了两天两夜,才将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又用了一天时间巩固。 现在医生的意思,就是给袁家提个醒,这次我们尽力了,也是袁老运气好,但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如果救不过来,你们不能怪我们。 袁家一共姐弟四人,此刻全在ICU病房外,连已经移民迈瑞肯的大姐,也回来了。 以袁家的地位和身份,自然不可能做什么医闹,他们也非常肯定,医生没可能不尽力。 但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让老爸这么等死了吗? 袁化鲲是家里的老三,却是长子,他黑着脸发话,“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迈瑞肯那边,肯定是去不了,大姐你还是争取把人请过来吧。” 大姐摇摇头,沉声发话,“专家团队可以过来,但是……设备过不来。” 二姐皱着眉头发话,“那……可以把设备买下来,运送过来吗?” 袁化鹏看她一眼,“二姐你别开玩笑,这家医院都没有的设备,你买得起吗?” “买不起也得想办法啊,”二姐有点急眼,“钱的问题,我可以让你姐夫帮着变通一下。” 她的老公在地方上做官,级别不低,手里有不少的资源。 “老二你想得太简单了,”大姐看她一眼,沉声发话,“首先,要考虑设备的敏感性,其次是,你并不知道,到底可能用到多少设备……有很多大型设备,是共用的。” 顿了一顿,她再次强调,“我还是建议,去迈瑞肯治疗……当然,效果我不能保证。” 其实这不是能不能保证的问题,根本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行,”袁化鲲摇头反对,“他都未必能安全抵达迈瑞肯,对吧……叶老?” 叶老就是那名老专家,他苦笑一声,“这种状态上飞机……我不建议,哪怕准备得再充分,也有很大的几率出问题。” 大姐闻言急了,“那就任由老爷子这样吗?” “这样还能多活些日子,”最小的袁化鹏再次出声,“上飞机太危险了,而且……我不认为,迈瑞肯那边,能比华夏强出多少来。” 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京城的三甲医院全力出手,也不会比迈瑞肯差很多。 大姐不甘心地还击一句,“强出多少,我不敢说,但是肯定要强一些。” 袁化鲲沉着脸发话,“就强那么一点点,你就好意思让老爷子冒那么大的风险?他很可能下不了飞机的……知道吗?” “下不了就下不了吧,”大姐的态度很坚决,“老爸好强了一辈子,我相信,如果他还有知觉,宁愿冒死去争取生机,也不会躺在ICU里,眼巴巴地等待大限到来。” “老爸可不能出事,”二姐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点,“我家那位,正在节骨眼上。” “你家那位啊,”袁化鹏冷笑一声,“你也好意思说,老爸病危三天了,连大姐都从迈瑞肯回来了……我二姐夫呢?他在哪儿?” 二姐眼睛一瞪,气呼呼地发话,“年底了,市里事情多呀,他不是也安排人过来看了吗?” “安排人和自己来看,这是一回事吗?”袁化鹏眼睛也是一瞪,低声怒吼着,“一号的事情也多,没时间参加guo庆阅兵了,派个人替他去阅兵……可能吗?” 第三百章郑阳有大师 “化鹏!”袁化鲲听到弟弟越说越离谱,直接呵斥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我胡说啊,”袁化鹏一摊双手,他对二姐夫,一直就有些意见,“二姐家那口子,做人太势利了,这是看到老爷子不行了,连人都不来了。” “你这不是瞎扯吗?”二姐不答应了,气得脸眉毛都竖了起来,“化鹏,你在guo企,随便走半个月都无所谓,你姐夫能一样吗?” “拉倒吧,”袁化鹏冷笑一声,“这事儿要是搁在他老爷子头上,你看他有没有时间?” “你根本就是抬杠!”二姐气得叫了起来,“亲爹和岳父……那能一样吗?袁家的男人都死完了,轮得到他来?” 袁化鹏继续冷笑,“七八年前老爸摔断腿,他跑得可勤快呢……我说错了吗?” “诸位诸位,”被叫做叶老的医生不住地拱手,苦笑着发话,“这儿是病房啊,拜托您几位小声点成不?” “好了,”大姐出来打圆场,“两位老弟,若芳和李婷都到了……还有有为,大家别吵了。” 袁有为已经放假了,不过报着英语、国学、武术和书法班,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就是那句话,快乐教育是忽悠普罗大众的,袁家的下一代,各种小班都是报得飞起。 小有为在爷爷病危的那一天,来看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来。 男孩子通常比较没心没肺,袁有为也不例外,但是他也知道,爷爷是最疼自己的,看到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干瘦老人,他忍不住又哭了两鼻子。 然后他就听到,大伯在跟大姑争辩,父亲在跟二姑吵吵,心里更不开心了。 不过,他还是竖起耳朵在听,小有为今年后半年就十三岁了,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他希望能从二姑这里找到什么纰漏,好有力地支持老爸。 纰漏他倒是没有找到,但是他从大伯口中,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词脉络。 他扭头低声问老妈,“妈,脉络是什么,经脉吗?” 李婷不是学医的,不能精确地回答,不过她还是尽自己的所能,为孩子做出了解释。 当袁有为听说,爷爷是因为脉络堵了,才导致的脑瘫,继而成为植物人,他眨巴一下眼睛,很严肃地发问,“那把脉络打通不就好了?” “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李婷摸一摸儿子的脑瓜,柔声发话,“有为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想打通脉络……真的很难。” 袁有为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为什么我觉得很容易?” “因为你不懂打通脉络的难度,”他的二姑扭头过来,很认真地发话。 她无意刁难这个小孩子,都是一家人,搁在往日,她见到这个侄儿,还会逗一逗他,但是她今天心情也很糟糕,所以就要正告他一下,省得孩子对这个世界产生错误的认知。 “真的很容易,二姑,”袁有为急了,“我是想知道,打通脉络,就能叫醒爷爷了吗?” “你这孩子……”他二姑也不耐烦了,“化鹏,让你家小为静一静,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袁化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又不耐烦地看一眼儿子,“看过爷爷了,一会儿回去写作业……大人说话你别乱插嘴,成什么体统!” 袁有为觉得委屈极了,撇一撇小嘴之后,眼珠一转,又悄悄拉一拉母亲的手。 李婷看他一眼,柔声发话,“小为别闹,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懂礼貌。” “我真的没闹,”袁有为噘着嘴低声发话,“不就是疏通经脉吗?” “嗯?”李婷侧头看他一眼,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词或者,是在什么电视剧里?“你真的知道?” 袁有为很夸张地翻一个白眼,拍一拍自己的肚皮,悄声发问,“老妈你忘了,我的体重是怎么降到一百三的?” “呃,”李婷顿时愕然。 “嗯?”袁化鹏正在跟二姐辩论,但是也听到了这句话,忍不住侧头看过来,“你是说……” “嘘……”袁有为竖起一根食指,放在自己嘴唇上。 “哦,是大师,”袁化鹏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就想起,冯大师曾经再三叮嘱,不许对外宣传想当初,徐若芳的弟弟泄露了消息,都被大师呵斥过。 然后他看一眼李婷,“大师那个,是什么药……可以疏通经脉吗?” “好像是……锻体丹?”李婷不确定地回答,事实上,她的记忆力非常普通,也就是那个丸药,关系到儿子的身体,以后还可能还有需求,她才记住了这个药名。 母爱就是这么伟大,涉及了儿子的事情,她记忆力再差,也记得住。 不过她真的不知道,这丸药是否能疏通经脉大师气场很足,基本上没做过什么解释。 袁有为的大姑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咦,小为真的瘦了……是疏通了经脉?” “嗯,”袁有为点点头,很骄傲地回答,“大师说了,锻体丹可以强筋健体,疏通经脉,到现在,我连感冒都没有得过。” 大姐还没来得及开口,二姐就急匆匆接话了,“化鹏,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请来呀。” “慢着,”大姐喝止住了他们,扭头看向叶姓医生,“叶老,您学贯中西,听说过这药吗?” “没有,”叶老很干脆地摇摇头强筋健体疏通经脉,这不是江湖野把式的路数吗?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的,却没敢这么说,原因很简单,袁家的孩子都吃过这药。 这药有效没有效,他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现在的孩子,在家里都是小皇帝谁敢拿不明不白的东西给皇帝吃? 所以他很谨慎地回答,“我对中医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说实话,民间很多经验方子,都是名不见经传。” “我来问吧,”袁化鲲主动接茬,“叶老,疏通经脉的丸药……对症吗?” “这个……怎么说呢?”叶老苦笑一声,“用中医的说法,脑梗就是中风的一种,祛风的、舒筋活血的药物,都会有一定疗效。” 二姐听到这里,也着急发问,“那这个药,我父亲能不能吃?” 这问题问得叶老直翻白眼,有你这么问的吗?换了你是我,该怎么回答? 理智上讲,他是不相信有这种丸药的,京城这么多三甲医院,可以说是聚集了全国医疗界的精华,却没听说过有这种药,这种疗法,这正常吗? 可是从感情上讲,他建议用,反正人已经那样了,多试一试,大不了也就是个没用。 但是做为一个专家,他不能建议服用,也不能一口否定,他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想一想之后,他试探着发问,“有这个孩子吃的药方吗?我能不能先看一看?” 袁化鹏夫妇对视一眼,还是袁化鹏摇摇头,“没有,孩子吃的是成药。” 叶老沉吟一下,再次发问,“那方便跟他要一下……辩证原理吗?” 他原本是想继续要方子的,但是一想这都是成药了,无须针对不同的病人和病情做出增减,也就是说,拿到这个方子就可以生产,就能换来钱。 直接要方子是抢劫,这个不合适,但是问一下病理和解决方案,就没那么敏感。 袁化鹏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这个……估计够呛,那人可不好打交道。” 二姐一听急了,直接发话,“电话号码给我,我跟那个大师说。” 她是心里记挂着老公的事,今年就是他进步的节骨眼,错过了,那就是一步迟步步迟,万一有所差池,被七上八下了,那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别闹,成不?”袁化鹏很无奈地看一眼自家二姐,“你这脾气,两句就得跟人家呛了。” 他可是非常清楚,那个冯大师脾气,有多么的古怪。 “咦……”二姐不服气了,她还要说什么,袁化鲲出声发问了,“化鹏,你感觉这个冯大师,行不行啊?” “哎呀……”袁化鹏思忖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个可是不好说。” 二姐孜孜不倦地插话,“好说不好说,你也得打个电话问一问啊。” 李婷见她咄咄逼人,忍不住出声发话,“化鹏,要不我问一下冯大师?” “那你问吧,”袁化鹏无奈地一摊手,“那位的脾气,我是不敢轻易打扰。” 真能治好老爸,他也能硬着头皮打个电话,但是……他心里也不看好。 李婷很快地打通了电话,难得的是,她发现大师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过对于李婷的请求,冯大师还是非常明确地拒绝了,“病人都八十多岁了,这不可能……撇开别的不说,你确定他能承受得住服用丹药时,锻体的痛苦?” 李婷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宝贝儿子第一次服药时,是被冯大师绑在床上的,叫声异常地惨烈,就为这个,高强还跟大师动手了。 袁老爷子现在可是八十多了,万一出个三长两短的,她这个做媳妇的,承担不起这责任…… 她道了一声谢,挂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小有为不住地点头,为妈妈作证,“这个倒是,真的很疼。” 二姐却是急不可耐地发问,“疼不疼的先别说,他说能治不能治?” 第三百零一章有强迫症的乌鸦 袁家二女儿的表现,有点急功近利,不过大家都能理解。 再说了,老爷子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若是能治好,疼一点算多大事? 大家商量一下之后,袁化鹏硬着头皮又给冯君打个电话没办法,李婷说了,这个电话她不能打,她姓李不姓袁,没有随机应变的权力。 冯君的态度确实不错,不过他给出的答案,却是袁家不想听到的。 “……效果肯定有一些,但是能不能治好他,这个很难说。” “……不行,我没法试,你想啊,他都八十多了,昏迷了两个多月,身体里肯定没啥元气了,这个药是非常消耗元气的,虎狼之药,他肯定撑不下来。” 他是打定主意不出手,所以根本就没谈什么治疗费用这些。 袁化鹏道谢之后挂了电话,也不管别人的眼光,而是直接看向叶老,“是虎狼之药,据说非常消耗元气,以我父亲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扛下来?” 叶老迟疑一下才发话,“我学的是中西医结合,但是对中医不是特别精通,我只知道,虎狼之药也是分强弱的,脏器的负担也不同……” 他这话,听起来有点抱怨的意思那个大师太吊了吧?什么都不说,就是区区“虎狼之药”四个字,这不是攥着拳头让大家猜吗? 然后他话锋一转,“但是,从西医的角度上说,到了袁老这个岁数,身体的各个机能都不行了,血管肯定也钙化了,脆弱得很,这时候使用虎狼之药,有很大的出血的几率……” 我也不说元气啥的,就问你们,脑出血怎么办? 袁家四姐弟闻言,齐齐没了声音。 良久,还是大姐发话了,“感觉还是送到迈瑞肯比较合适一点……” 袁化鲲是真的不想折腾自己的老爸,于是侧头看自己的夫人一眼,“若芳,要不你让雷刚跟大师打听一下,还有什么变通的法子没有?” 徐若芳拨通了徐雷刚的电话,结果那边关机。 “那就争取尽快联系到吧,”袁化鲲点点头,然后一侧头,才发现两个姐姐齐齐地看着自己。 他翻一个白眼,“你俩看我做什么?我是听说那边可能治得了,才让若芳联系的……反正化鹏一家也认识他。” 徐雷刚此刻在做什么?当然是在修炼,以前他在修炼时,是将手机定成静音,但是现在为了尽快修炼第三幅图,赶上王海峰的进度,他也是够玩命的。 冯君为什么心情不错?因为那只乌鸦又给了他新的惊喜。 张采歆发现别墅的秘密之后,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但是就这么留宿在这里,也不合适毕竟她是个大姑娘。 她心里矛盾,就在小院里散散心,结果没过多久,就发现一只黑黢黢的鸟儿,总是在院子附近飞来飞去,时不时还落在院内。 她觉得好奇,就走近去看,结果那只鸟儿居然不怕她,直到她走得很近,才振翅飞走,嘴里发出“嘎嘎”的叫声。 张采歆是女孩子,对大部分的鸟儿,都叫不出名字,听到这叫声,才有点恍然大悟,于是大喊,“冯君,冯老板……你院子里好像有只乌鸦哎。” 冯君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这很稀罕吗?大部分的乌鸦是留鸟。” “我说的不是这个,”张采歆跺一跺脚,“你快出来呀。” 等冯君出来,她才一指廊檐上挂着的两只老鼠,“乌鸦不是想吃这个吧?” 冯君摇摇头,笑着发话,“它不会吃的。” “这可未必,”张采歆看着他摇摇头,“乌鸦是杂食动物,鲜肉和腐肉,它都爱吃。” “这只乌鸦例外,”冯君笑着回答,却也不多做解释。 然后他一猫腰,将手里的烟头在地上碾灭,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烟头,于是走过去捡起,将两只烟头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它为什么不吃呢?”张采歆看着杨树上的乌鸦,好奇地发问。 她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接触的野生动物并不多,也没觉得乌鸦有多不吉利。 冯君没办法告诉她答案她尚未作出选择。 不过没多久,张采歆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乌鸦见到冯君回到房檐下,嘎地叫了一声,就飞进了院子落到地上。 接下来,它的动作才令人吃惊,它居然从地上叼起了一个烟头! 张采歆的嘴巴,顿时张得老大,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咿呀?” 乌鸦并没有看她,而是叼着烟头左右看一下,迈动着短短的腿,连蹦带跳,到了两米多之外这里也有一个烟头。 它把嘴里的烟头放下,晃动着脑袋,用它的喙将两个烟头并排摆在一起,然后一张嘴,将两个烟头一并叼了起来,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别墅院门口不锈钢垃圾桶上。 站在垃圾桶的边缘上,它的嘴巴一张,两个烟头就掉进了垃圾桶里。 “不是这样吧?”张采歆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她看一看乌鸦,又侧头看一看冯君,不可置信地发问,“这是……你养的乌鸦?” “不是,”冯君摇摇头,很平静地回答,“野生的。” 虽然我不喜欢养宠物,但是真要养,也不至于口味这么奇葩吧? “不是你养的?”张采歆很夸张地哀嚎一声,“不是说了……建guo以后不许成精吗?” “大惊小怪,”冯君看她一眼,“乌鸦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 “有人曾经做过实验,把饼干撒在地上,乌鸦会把饼干小心地摞在一起,然后一次性叼走,保证自己的食物不被其他乌鸦抢走……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眨巴半天,才半信半疑地发问,“不可能吧?这么小的一只鸟,脑袋才多大。” “大多数老鼠的脑袋比乌鸦还小,它们不聪明吗?”冯君反问一句,并且有恃无恐地表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网上搜索,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因为……他刚刚搜索过不久,所以才知道乌鸦摞饼干的例子。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例子,他也要怀疑这只乌鸦,是不是被老爷爷什么的夺舍了。 张采歆并没有拿出手机搜索,而是选择了相信他。 不过她依旧有点不解,“你扔了两个烟头,它就也扔两个,你扔三个呢?” 冯君对这样的话题,兴趣不是很大,他对乌鸦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在张采歆做出决定前,他不希望它表现得更杰出差不多就行了,非要引起别人的怀疑才肯罢休吗? 所以他很干脆地岔开了话题,“我的院子里很少有烟头,桃花谷景区是禁烟的,咱们都是有素质的,不乱扔烟头。” “嘿,”张采歆又笑了,“光是地上捡起来的……就三个烟头了。” 冯君一翻白眼,很无奈地发话,“拜托,这两天晚上风都不小,从栅栏外吹进来的。” 话音刚落,那乌鸦又飞到了地上,叼起了一个烟头走来走去。 第二个烟头很不好找,它找了小半个院子,才又找到一个烟头,然后就像刚才一样,将两只烟头并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张采歆在惊讶之余,忍不住瞪冯君一眼,“还说不是你训练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它不一个一个地扔烟头,一定要攒上两个才扔?”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啊,冯君摸一摸下巴,皱着眉头发话,“莫非……这是一只有强迫症的乌鸦?” “扑哧,”张采歆被他这句话逗乐了,一时间也懒得理会他了,“这么聪明的乌鸦,又勤劳能干,得奖励它一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果然,每一个女性的心中,都有一个投喂的梦想。 “不要喂它,”冯君正色发话,“这是野生动物,人类的投喂,会导致动物逐渐丧失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咦?”张采歆奇怪地看他一眼,“这种西方的理念,在华夏很少人知道……你从哪儿学到的?” “什么西方理念,”冯君不屑地一笑,“都是咱老祖宗玩剩下的。” 张采歆知道他是文科僧,也不跟他争辩这个,而是眼珠一转,“它帮你捡烟头,也算是劳动吧?你应该给它报酬才对。” 冯君心里暗哼一声,心说这厮得到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而且现在看起来,丫居然不满足于待在树上了,竟然想进入小院。 虽然冯君有点怀疑,乌鸦是否能聪明到这种程度,但是毫无疑问,它学着他捡烟头,很明显是想讨好小院的主人。 倒也不能怪它这么做,不管怎么说,院子内的灵气,肯定要比院子外多那么一丝丝。 唯一遗憾的是,连乌鸦都知道珍惜这样的机缘,可是某个万灵之长,居然意识不到她可能错过了什么。 不过傻人有傻福,张采歆虽然还在犹豫,该怎样跟冯君相处,但是这只充满灵性的乌鸦,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在想方设法地逗弄这只乌鸦。 她甚至从房间里找出一个苹果核,振振有词地表示,这是人类的垃圾,随便丢在哪儿都可以,所以……不算投喂。 第三百零二章我会预测 冯君能感觉到,这乌鸦对张采歆有点待理不理,不过,有甜美的苹果核可以吃,又可以借机待在小院里,它毫不犹豫地落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虽然张采歆没有听他的,最终还是投喂了乌鸦,但是冯君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开心:当你喜欢上这个院子,排斥心理就会越来越少。 因为他的心情不错,所以就算连续接到京城的电话,他也没有在意对方泄露自己的消息。 不过他不想去京城,而且对方的病情,也确实严重了一些,他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对方。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饭前。 张采歆拒绝了在别墅里吃晚饭,说时间不早了,现在天黑得早,她得回家了。 冯君有点不开心,不过小丫头把他拽到一边,悄悄地告诉他:我回去试着劝一劝姐姐,看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搬过来住。 这个操作……可以有!冯君笑着点点头。 撇开姐妹又又飞之类的低俗念头不提,红姐只要肯搬过来,就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没准,他还可以跟她参详一下《翔龙御凤和合真解》…… 至于说张采歆,她的资质确实最合适又又修,但是没她的日子,冯某人也过来了。 他还是比较看重她的潜力,希望她能成为自己修仙道路上的伙伴。 当然,他也很好奇,这样的资质,一旦修起仙来,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张采歆离开之后,就再没有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上午,冯君等得有点不耐烦,很想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她跟红姐商量得如何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何必去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上杆子的不是买卖,所谓机缘,顺其自然才好,强求的话就落了下乘。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魔怔了,除了准备在手机位面的物资,就是围着几个女士转悠,这样可是不好,他从那边弄到的金甲符,还没有来得及拿回老家,送给父母。 不过他现在只有一张金甲符,勇毅公世子答应的五张金甲符,还没有送到,还是等到货之后,再拿给父母好了,要不然,一张符怎么分? 事实上,金甲符使用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这是手动防御型的符箓,遇到危险,需要撕开才能使用,并不是那种触发之后自动防御的符箓。 他都有点头疼,把金甲符给了父母之后,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此物得自哪里。 反正他有暂时不回家的理由,眼瞅着时间还早,他开车出去一趟,买了一个落地的木制衣架,拿回来固定在院子里,这就算是允许那乌鸦在院子里搭巢。 下午两点多,好风景打来了电话,约他在国贸城相见。 国贸城是购物中心,也有供顾客歇脚喝茶的地方,不过这种开放式的茶舍,想要做点什么,那还是不要指望了。 冯君下意识地有点不想去,发现自己这种心态之后,他忍不住摇头笑一笑,我现在还真的是越来越低俗了,没好处的事情,居然不想去理会。 大概还是在两个位面憋得太久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没有阴阳调合,终归是不太好。 三点半的时候,冯君来到了国贸城,在三楼找到了茶舍,好风景已经坐在那里了。 今天她的装束非常得体,不再是一副问题少女的打扮,而是一身休闲服,随意却又不失大方,带了一点知性美的气质,却又不失青春活力。 冯君走过去坐下,笑着发话,“看起来像是个女大学生,来了很久吗?” “没多久,”好风景将手里的手机放下,“本来跟一个闺蜜约好逛商场的,她单位有事先回了,我一个人逛了一阵,感觉没啥意思,就过来了。” 两人聊了两句之后,开始点茶点,冯君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只点了一壶毛峰,好风景点了奶茶、甜点和一碟干果,量虽然不多,吃货本性却是一览无遗。 茶点上来,好风景先传了一个文档给冯君,是东三省五日游的攻略。 冯君打开看一看,攻略做得很不错,不过看到“雪乡”之类的选项,他抬起头看一看好风景,奇怪地发问,“要是你一个人,也去雪乡吗?” “去,为什么不去?”好风景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她又微微一笑,“你是说雪乡宰客吗?这种事年年都有,刚曝过光,应该会好一点,而且……那些都是低价团。” 冯君此来,本来想的是说炒股的,哪里能想到,一见面说的竟然是旅游? 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建议,“我觉得你一个人,长得又这么漂亮,去那里实在不安全。” “漂亮吗?老了,”好风景笑一笑,口不应心地谦虚一下,然后饶有兴致地发话,“我觉得没什么不安全,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很多事情的,”冯君笑着一摊双手,“所以要等一等,再做决定。” 好风景白他一眼,“等一等?我怕你明天就买不上机票了,不信你查一查。” 冯君划开自己的手机看一下,还果然是如此,忍不住暗暗咋舌,这春运的威力,还真是不一般,“估计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去东三省旅游的吧?” “反正机票我买上了,”好风景搅一下奶茶,漫不经心地发话,“假也请好了。” 冯君当然听出了她邀请的意思,想到这么一个美女,会独自前往冰天雪地的东三省,也忍不住为她担心除了人的因素,还有自然因素啊。 他想一想,将自己的手机推给了她,“那你也帮我订一套机票吧,按照你的攻略……航班号也尽量一致,你这么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好风景倒是不见外,拿起他的手机就操作了起来,还笑着发话,“这下可好了,我终于可以多带一点衣服去了。” “嗯?”冯君听到这话,无奈地两眼望天,“合着你是要找免费的搬运工?” 好风景看他一眼,“你只是买了票,不一定去,我的身体也很棒的,要不然能一个人到处旅游?” “反正我争取去吧,”冯君笑着发话,“我这么关心你,有啥奖励没有?” 好风景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搁在以前,冯君八成要迂回一下咱得考虑给对方留点面子。 但是现在,他却不想继续那么矫情了,所以很干脆地吐出两个字,“要你!” 情调这东西,玩一玩就可以了,他在之前已经有过不少铺垫,现在翻牌不算仓促。 好风景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回答,“咱们了解得还不够。” “没事,”冯君见她没有明确拒绝,索性进一步不要脸,“旅游过程中,可以慢慢加深了解。” 好风景不置可否地回答,“等你能去,再说吧。” 冯君真不确定自己能去,他手边多少事呢,不过对方没有明确拒绝,这就是好现象。 他将手机拿过来,划开了证券公司的APP,登录上账号,递给了好风景,不无自傲地发话,“看一看我最近的操作……还算得上股神吧?” 好风景拿过手机来,一眼看到了总额,就愣了一愣,抬头看他一眼,“开始是二百五吧?” 这个数字实在有点尴尬,不过冯君已经逐渐习惯了,他下巴一扬,“你可以看一看资金进出情况。” 好风景随便点了几下,漫不经心的神色就逐渐消失了,“还真是赚了这么多,嗯,我看一看你的委托记录……” 她这一看,就是十来分钟,然后才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打好底仓,然后做T+0……你是这么赚钱的?” “是啊,”冯君点点头,大喇喇地发话,“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还不奇怪吗?”好风景的眼睛瞪得老大,非常认真地发话,“你每一次都能赚钱啊,是每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和我都买了沧山旅游,我目前套着,要是能像你这么做,我早解套了!” “那把你的账户给我,”冯君一伸手,笑着发话,“我帮你操作解套……正好省得打底仓了。” 好风景看他一眼,然后警惕地摇头,“不给……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能买卖得这么准确。” “告诉你也没有,”冯君笑眯眯地发话,“你学不来的……我有预测能力。” 好风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预测能力……你就忽悠吧,我还有特异功能呢。” 冯君一翻眼皮,有气无力地发话,“我就知道,说实话没人信。”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现在展示一下预测能力,我就信你。” “没兴趣,”冯君摇摇头,“没好处的事情,坚决不干。” 开什么玩笑,现在股市已经收盘了,预测明天的走势,他还没那能力。 好风景用洁白的贝齿咬一咬下嘴唇,迟疑片刻,才低声发话,“你要是真能预测成功,我就……我就陪你吃晚饭。”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零三章血光之灾 “嗯?”冯君听到好风景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在两人曾经的对话中,吃晚饭……并不意味着仅仅是吃饭。 不过他也得防着好风景忽悠自己,到时候真的只是吃一顿饭,他岂不是白高兴了? 所以他看她一眼,“嗯,吃晚饭啊……你这吃完下午茶,肚子里还有空地儿吗?” “可以宵夜,”好风景毫不犹豫地犹豫地回答,“说正经的,吃晚饭我还不方便,晚上有两节课呢,上完课正好跟你去吃宵夜。” 冯君斜睥着她,似笑非笑地发话,“这个逻辑,我感觉有点混乱啊……” “我如果证明了我自己的预测能力,那就说明我没有骗你,你不该怀疑我……我赢了你,还要请你宵夜,这个合适吗?” 好风景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可以请你,宵夜才几个钱?” 冯君笑着摇摇头,慢吞吞地发话,“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好风景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自己却还不知道露了马脚,做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别的不说,你先露两手呀,大男人的,光动嘴吗?” “那是,”冯君笑眯眯地点点头,拿起了手机,“能动手就别吵吵……” 他划拉了两下手机,然后又放下,嘴里轻轻地“咦”了一声,冲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冯君有了新的发现。 因为被逼无奈,要马上展示预测能力,他又不知道现在该测什么好,所以他拿起手机,想要看一看“附近的人”。 这里是商场,附近的人很多,他希望能从某个人身上,找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勉强也能算是预测吧? 当然,就算找不到合乎条件的人,他还可以寻找一些其他东西。 比如说,跌落在柜台下面的……硬币? 反正他拿起手机划拉,是现代人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就算一无所获,好风景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等一会儿换个地方,他还可以重新尝试。 他的算计本来就没什么错误,而且操作也异常顺利,在第一时间,他就有了意外收获。 他居然在一个叫“齐郑庭”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一行小小的注解,“半小时内有血光之灾,金属性伤害”。 这是又解锁了新姿势……哦不,新功能了? 冯君有点疑惑不解,那厮会有血光之灾,这个大概是不会差了,可是他的石环升级变成红色,也有很长时间了,他此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别人的信息中,有类似的提示? 是没有遇到过有血光之灾的人?那才是说笑,冯君在河滩上一战,杀了五名武修,这五个人绝对是有血光之灾的,尤其是最先那两人,他也用“附近的人”探查过。 倒是布阵的那三人,因为距离太远,附近的人距离不够,他只用了“附近的兵器”。 可是那两名高阶武师……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为跟我扯上了因果,所以我不能探查吗?冯君忍不住这么猜测。 他的想法是有说道的,算卦的算不了自身,这很正常。 他冥思苦想老半天,最终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他探查过那两名武师之后,又说了一阵话,然后去了河滩,又交涉了一阵,才动手的。 而且他和那两名武师,也战斗了一段时间。 这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估计也过了半个小时了吧? 说来说去,这提示的出现,重点大概还是在“半小时”的因素上,就像他在股市里炒股一样,只能看到半小时的趋势。 可是冯君忍不住又想起了勇毅公世子,他替世子算生日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摈弃了杀念,丫若是继续不懂事,他真不介意一刀斩过去。 但是为什么,当时世子的身上,就没有类似的提示呢? 他想了半天,也做出了很多猜测,但终究不能找到最权威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边传来好风景的声音,“你发什么呆?” 冯君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伸出右手,假巴意思地掐算一下。 也就是半分钟左右,他就停了下来,没办法,他刚才思考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而他并不能精准地确定,“血光之灾”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他当然要抓紧时间,以免错过这么好的一个例子。 掐算了半分钟,他左右看一看,锁定了对方,然后又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也做着各种古怪的手势。 差不多又折腾了半分钟,他的眼睛一睁,抬手冲着某个方向一指,低声发话,“看到那个穿浅灰色风衣的男人了吗?就是红衣服女人旁边那个……我断定,半小时内,他有血光之灾。” 他的话刚说完,耳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两人扭头一看,却发现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低着头,捂着嘴快步路过。 但是小服务员眼中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 好风景看冯君一眼,一本正经地发话,“这么不给你面子……太没眼色了。” 冯君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不过他也懒得叫真,而是一指斜下方,“那家伙乘扶梯下去了……” 国贸城是个豪华购物中心,有十来万平米大小,九层之下,共用着一个硕大的天井,视线相当地好。 冯君他们所在的茶舍,没有正对着外面,但是基本上能看到半个天井,其中就有两条扶梯。 好风景见他很认真的样子,也侧头看了过去,嘴里还打趣他,“得等半小时呢,怎么证明你的预测?难道跟上去吗……咦,怎么是他?” 冯君见她的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不合适,为了证明预测能力,竟然无视别人可能遭遇血光之灾。 不过要说内疚,他也没有多少,“金属性伤害”鬼才知道那厮做了什么。 没准施加伤害的人,反倒是正义的呢。 反正不会死人,冯君就懒得多事,但是眼见好风景脸色不好,于是赶忙发话,“你认识他?那赶紧通知他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嗵的一声闷响,然后就是一阵惊呼。 不少人纷纷看过去,却是一盏直径超过两米的组合吊灯,不知道怎么脱落了,正正地砸中了路过的一男一女。 男人就是那个叫做齐郑庭的,女人则是跟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 冯君很无奈地冲着好风景一摊手,“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俩认识。” 好风景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低头开始收拾手包,“没事,不知者不怪。” 就在这时,又传来一声轻响,却是那刚才的那名服务员,将一杯果汁打翻了,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稀烂。 不过她完全没有在意杯子,而是一脸惊骇地看着冯君,“我去,真的假的?” 冯君哪儿会在意她?他也抓起了手包,出声发问,“要我陪你过去看他吗?” “那怎么可能?”好风景白他一眼,“上班时间跟你喝下午茶……怎么跟别人解释?” 冯君这才意识到,她是有公职的女人。 那么,似乎他就该离去了,而她则是去看她的朋友。 出乎他意料的是,好风景一抬手,将那个服务员招了过来,“去看一看,那两人伤得重不重。” 冯君又意识到了一点:有公职的她,似乎不应该翘班出来喝下午茶什么四封之类的? 小服务员很机灵,事实上,冯君手上“附近的人”可以探查的半径,只有六十米,那男人距离茶舍很近,所以她很快就回来了。 “男的受伤比较重,主要是失血多了点,看起来比较惨,不过我们的吊灯是有机玻璃的,非常轻,他是被灯泡和一些金属片划伤的,女的……好像就是崴了脚。” 一边说,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拿斜眼去瞟冯君:刚才这个人念念叨叨手舞足蹈,是在作法吗? 天可怜见,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无神论者来的。 原本她以为,这个异常帅气的小哥哥,是在逗那名女士开心,哪曾想,竟然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搞得她三观都有崩溃的危险。 好风景听说情况之后,转身就走,冯君见状,紧紧跟上去。 小服务员却是拿出了手机,悄悄地拍了两张照片。 遗憾的是,这两张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而且是一张背影一张侧影,正面的没有。 不过还好,在此之前,她还偷偷地拍了一张冯君的正面照。 她当时想的是,难得遇到一个罕见的帅哥,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拍照留念。 舔屏啥的,她倒也没想,就是纯粹地养养眼,没准哪天心血来潮了,她还会发到朋友圈里“姐喜欢的是这一款”。 现在她手握三张照片,想打听这个人,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冯君哪儿能想到,那个小服务员有这么多想法? 出于某种歉意,他追上好风景,低声发问,“你就算不露面,不打个电话给那个男的?” 好风景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脚步,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打电话说什么?老公……你旁边那个红衣女孩儿是谁?” 第三百零四章无用的精准预测 瓦特?冯君顿时就愣住了,见好风景不停歇地继续走,赶忙又追上去,“那真是你老公?” 好风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是我老公,所以我不能见他。” 但是很明显,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又走两步,才轻哼一声,“他跟女人逛商场,落荒而逃的反而是我……是不是很滑稽?” “他摸那女人的屁股了,我和你可是清白的,”冯君赶忙出声,不过顿了顿之后,他又急忙解释,“我不知道他是你老公,那个灯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算出来的。”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她又不知道我能内气外放,我着什么急? 好风景侧头看他一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又没说是你干的。” 看得出来,她的开心发自内心,“如果真是你干的,我还要谢谢你,他的钱用来养伤,总好过把钱花在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身上……起码不会给家里带回来什么脏病。” 冯君见她情绪果然大好了,于是眼珠一转,“那晚上我几点给你打电话?” 好风景茫然地看着他,“给我打电话……晚上?什么事?” “宵夜啊,”冯君的眼睛瞪得老大,理直气壮地回答,“你总不能说,我预测得不准吧?” “你没搞错吧?”好风景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我老公重伤了哎……我肯定会接到电话通知,然后肯定要到医院看他的,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也得做啊……还吃什么宵夜!” 冯君顿时无语了,他很想说一句你丫这不是玩我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风景夫妻的这种生活状态,让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也不能说是可怜她,但总是不想再刺激她了。 所以他又问一句,“那你晚上的两节课,还上不上了?” “当然要上,”好风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挣到钱了,才能独立生活,才能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上完课之后,再去看他也不迟。” 你老公重伤,居然不如你挣钱重要,冯君心里,真的为这种婚姻感到悲哀。 但是他又忍不住窃喜: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输给了上课,你老公也输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好风景当着他的面,关了手机。 发现冯君在关注自己,好风景淡淡地解释一句,“多亏你提醒我,我也不能跟别人说上课更重要,所以干脆关机好了,耳朵根也能清净一点。” 接下来,两人就去地下车库开车,冯君先陪着好风景去找车,然后目送她离开。 好风景路过冯君的时候,见到他一副郁闷的样子,她减缓车速放下车窗,冲他摆一摆手,笑着发话,“你的预测能力……很棒!” 虽然是在地下车库,可她已经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镜,不过,就算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冯君却是郁闷了,还有半个下午,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时间不上不下的。 他想一想,决定去找梁海清,谈一谈黄金收购的问题。 他在手机位面已经有了一块立足之地,接下来基本上不会再需要地球界的黄金,反而有可能将那个位面的黄金,贩运到地球上来。 所以他要跟恒隆商量一下,能不能吃下他的黄金。 这种事情,其实跟李大福商量更合适,堂堂的国企,收点来路不明的黄金算啥?他们扛雷的能力,可是比恒隆这种民企强多了。 不过冯君不打算参加什么珠宝玉石的会议,也就懒得听李永锐唠叨。 反正他今天也只是大致打听一个意向,谈得不合适,回头还可以再找李大福。 巧的是,梁海清正好在公司,下面人汇报上来,说冯总有卖黄金的打算,他连忙走下楼,将冯君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黄金收购,其实有相对严格的规矩,而梁总心中有数,也没有问冯君的黄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短短时间内,就从收购黄金转变为售卖黄金了。 他只是表示,你想卖黄金的话,我这儿敞开收,收购价格肯定是上限,这个你放心好了。 他倒是问起来,冯君会不会去羊城开那个全国性的珠宝玉石会议,说这个会议的规格很高,华夏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也会参加。 冯君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这个会议,可能窦公子之流的人物,也会关注。 所以他表示,自己兴趣不大反正张采歆的电话也没打过来,不去就不去了吧。 到了晚上,张采歆的电话依旧没来,冯君回到别墅之后,徐雷刚正好收功,主动找了过来,说起了京城的事情。 徐若芳联系上了他,想要知道冯君的锻体丹,能不能有效地治疗她的公公。 徐雷刚挺为难的,他已经开始修炼了,对人体经脉这些,都有了相当的了解,他都不用请教冯君,自己分析一下,就知道以锻体丹的功效,治好脑梗病人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没有得到大师的允许,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姐姐说。 到最后,还是徐若芳发话了,说冯大师已经说治疗方案可行,只是有些地方拿不准。 徐雷刚听了细节之后,非常肯定地表示,冯大师的话说得确实没错,至于说病人元气大损,有没有变通的手段,他还需要请教大师一下。 但是徐雷刚心里清楚,大师已经说了,等到自己修炼到第五幅图、王海峰修炼到第七幅图的时候,他会多准备一种丹药,那种丹药能帮着培养元气。 冯君一听,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他们还不死心?” 因为在那边疯狂收集天才地宝,他也攒了不少培元丹,但是他的父母尚未享用到,别人居然要插队,这令他有些不开心。 徐雷刚一听,大师这话不够友善呀,于是赶忙拿出了杀手锏,“我姐说了,可以像上次那样交易……数量好商量。” Zha药吗?冯君忍不住又有点心动,他在手机位面的经历证明,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的好用,灭杀强敌开采灵石,都用得到。 他现在手上的zha药还多,但是这种物资……多储备一些真的不是坏事,这一次是袁家有求于他,所以主动提出了要求,若是他有了需求找上门去,十有八九还要多出一些周折。 所以他犹豫一下发问,“是要我去京城吗?” “应该是这样,”徐雷刚笑着回答,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将“应该”替换成了“肯定”,“袁老爷子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实在不方便挪动。”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京城我不去。” 他没有解释原因,不过徐雷刚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大师都已经决定,就连玉石都不卖给京城人,胖子甚至想到了简奥斯汀写的《傲慢与偏见》。 当然,身为弟子,他不能吐槽大师的傲娇,事实上,那些京城人的优越感,他也看不惯。 但是有些问题,他还得先问清楚,“那我去交涉一下,您这次打算要多少吨?” 冯君也没有考虑好这个问题,而且,他现在跟徐胖子算是有了师徒之谊,倒也不好狮子大张嘴,身为实质上的师父,形象还是要讲的。 所以他开出了条件,“我有三个先决条件,一、不去濠江了,内地交易;二、不用华夏币结算,用黄金交易,按挂牌价走;三、上一次缅甸之行,我很不愉快,让他们看着办。” 顿了一顿,他才说出了自己的目标,“不得少于两百吨,两千个起爆装置。” 徐雷刚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说一句,“大师您这要求……霸气十足啊。”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培养元气的丸药叫培元丹,我发放给你们可以免费,但是别人的话……我跟他们有那份交情吗?” “多谢大师,”徐雷刚躬身发话,不过他又忍不住提示一句,“袁老在军政两界,影响力相当不小,您能治好他的话,会得到很多便利。” 冯君看他一眼,无所谓地笑一笑,“帝力于我有何加焉?” 我自修我的仙,红尘中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徐雷刚勉强算得上半个文学爱好者,咂巴了半天,才琢磨出来大师的话何指,心说您这份傲娇,也是我见所未见了。 当然,他的心里还是赞成大师的话,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是要问的,“大师,如果他们实在不能把人送出京城的话,您看……” 冯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记得告诉他们……锻体丹加培元丹,并不能保证治好患者。” 徐雷刚越琢磨,越觉得这话含义多,也不敢再问了,转身回去给大姐打电话。 徐若芳将话转述给老公,袁化鲲一听,就是老大的不高兴,“别的条件咱就不说了,让老爷子搬到郑阳去治疗……那还不如去迈瑞肯!” 徐若芳跟他也是多少年的夫妻了,闻言忍不住争辩一句,“说冯大师治疗效果好的,可是化鹏一家子,再说了,去迈瑞肯飞多长时间,去郑阳才几个小时?” “哎呀,我懒得跟你吵,”袁化鲲不耐烦地一摆手,“我去群里跟他们说一声。”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零五章改主意 袁家有一个“大家庭”微信群,里面十几个人,袁化鲲发一条语音,别人都听得到。 大姐:那还说什么,让老爷子来迈瑞肯吧。 二姐:他为什么不来京城?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二姐夫:我在开会,化鲲你告诉那个大夫,郑阳的臧市长是我党校的同学,关系不错,郑阳有事可以去找他。 袁化鹏:冯大师是跟窦公子有矛盾,@二姐夫,搞得定窦公子不? 袁化鲲:我有点怀疑,他不太有底气,所以提出这种条件。 大姐夫:我不是对中医有偏见,而是……偏见很大!根本就是伪科学。 二姐:@大姐夫,你中风以后,西医让你只喝热水,好了吗?最后还不是靠针灸? 大姐夫:针灸是有一定科学性的,这个我并不否认,但那是对神经和肌肉的刺激,用西医的理论,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徐若芳:@年轻有为,你怎么看? 年轻有为:中医就是好啊就是好,大师法力无边,大姑父你OUT了。 李婷:小兔崽子,再胡说八道,我让你爸揍你! 袁化鲲:[发怒],我在问什么,你们在扯什么? 袁化鹏:我赞同不移动老爷子,至于给大师做工作,就交给你了,@二姐。 二姐: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时候,@袁化鹏,你少阴阳怪气的。 群里扯了半天,最终大家一致推选徐若芳和李婷去一趟郑阳,面请大师,不管大师是怎么想的,咱们亲自去请,先体现出诚意来再说。 李婷是袁有为的母亲,徐若芳是徐雷刚的姐姐,她俩去比较合适。 二姐却是自告奋勇,也要跟着去。 她的意思是,冯君若是提出了什么条件,她可以努力协商解决。 大姐夫撤回了一条消息。 袁有为却是看到了这条消息,在家里大声嚷嚷了起来,“老爸老妈,我大姑父说,‘三个女人去接一个男人,这合适吗?’他又撤回了!” 袁化鹏和李婷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大姐夫这人也不算坏,可惜是在迈瑞肯待得太久了,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跳脱。 不过,李婷还没来得及买票,徐若芳就打过来了电话,“咱们暂时不用去了,老幺打过来了电话,他正在劝说大师……大师要的两百吨,没问题吧?” 袁化鹏一把抢过了电话,“那可是辛苦老幺了,改天咱们好好谢谢他……两百吨肯定没问题,要是能把老爷子治好,他说一句话,三五个两百吨也不算个事。” 至于说用黄金结算之类的条件,袁家根本没放在心上,大不了自家补上其中差价就是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真的都不叫问题。 冯君为什么改主意了呢?因为他接到一条微信。 微信是好风景发来的,她下课之后,去医院看了她的老公。 齐郑庭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划了几个口子。 因为是冬天,衣服穿得比较厚,他的划伤基本上都在头部。 尤其是他的脸上,有三道很深的口子,小伤口不计其数。 还有就是一根灯杆戳穿了他的裤子,在小腿上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刮走一大条皮肉。 多亏这灯杆只是一层薄铁皮,份量很轻,要是实心的,绝对在小腿上穿个洞了。 齐郑庭的小腿上,注定要留疤了,这个无所谓,关键还是脸上。 他本身就是比较帅气的男人,头上脸上猛地多出十几条口子来,会严重地影响形象,哪怕缝合得再好,也不可能一点疤痕都不留,而且,起码半年之内没法见人。 齐郑庭伤成这样,他的老妈相当不高兴,见到好风景来,正好找到了发泄的目标,阴阳怪气地指责她,一点都不懂得关心人,老公伤成这样,却现在才来。 “你再来晚一点,庭儿都可以出院了,也不知道你整天背着人,都在忙什么!” 儿子受伤,她把一半责任……甚至一多半责任,都推在了儿媳妇身上。 你说她强词夺理?她还振振有词:你要是能把你男人看好,他至于瞎跑吗? 庭儿要是不到处乱跑,会受到这无妄之灾吗? 在华夏的社会结构里,婆媳关系本来就是很容易出问题的,而齐郑庭的老妈,又是非常惜子,到了不讲理的程度,觉得天底下的男人,就数她儿子好。 最关键的是,齐郑庭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除了不吸du,基本上是五毒俱全,从小被他母亲惯得不成样子,结了婚也没有半点家庭观念。 好风景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里来。 不过两人现在,也是分居了,各人有各人的房子,还有一套是婚房,基本上很少回去住。 这种种情况,齐郑庭的老妈都知道她在里面就没起好作用。 到现在,她还要把责任全归到儿媳妇头上。 好风景没办法顶她,毕竟是身为小辈,但是她也真的恼了 她皱着眉头听婆婆发泄完,一转身就走到外面给领导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我现在就要休假,别人问起来,您就说单位安排我出差了。 领导也知道她家的破事,毕竟她的婆婆还去单位折腾过,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准假,她也不可能来上班她的婆婆肯定要按着她在医院看护。 已经年根儿了,按说不能这么任性请假,但是领导觉得,能让那老太太不开心,这事儿也算划得来,又能显出自己对下属的体恤,于是电话里直接准假了你过了年再来吧。 她这就算提前十多天放了年假。 可是这么一来,她也不能在郑阳待着了,更不能上课,万一被婆婆家发现又是麻烦。 郑阳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所以她打算去京城走一趟,散散心。 反正一般单位到了年底,去京城是很正常的,至于说原因,大家都懂的。 她发微信给冯君,就是告诉他,自己可能从京城直接去东三省,另外还想请他帮忙预测一下,此时去京城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她可以换个地方。 她甚至非常愤慨地告诉冯君,在医院里,她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子! 冯君一听,也很是为她打抱不平,这一家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去京城好不好,他不太清楚,就说你现在买得到机票吗? 别说机票,火车票都没了!好风景查过了,再过几天有票,这两天绝对没有。 不过她离开的心思很坚决,说大不了我开车走。 大冬天开车,这真不是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在北方,就算不下雪,路面也可能因为积水而结冰,而好风景还是个女司机。 冯君挺同情好风景的,于是招来了徐雷刚,能搞到飞京城的票不? 红姐以送飞机票出名,估计能搞到,但是他不可能去求她。 徐雷刚说够呛,这事儿我还得找在京城的哥哥姐姐。 冯君一听这么麻烦,就说算了吧,我开车往京城走一趟好了。 徐雷刚听到这话,忍不住请求一下,说您既然要去京城了,何不顺便去看一下袁老呢? 咦?冯君猛然间发现,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又绕回来了? 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他也懒得矫情了,就说明天给我弄两张机票,其他事可以再商量。 要是明天弄不到机票,那我就开车去了,其他的也就别说了。 袁家那边拍胸脯保证,说这事儿交给他们了。 但是具体是哪一趟航班,暂时定不下来也就不可能定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冯君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一时间闲得有点无聊。 一不小心,他发现那只乌鸦开始在衣架上做巢了,于是走出来观看。 乌鸦见他出来了,放慢了搭巢的速度,一边施工,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冯君也没理会,这衣架很低,才两米多高,成年男人伸手就够得着顶,乌鸦能在这样的高度搭巢,本身就是在赌他没有恶意。 果不其然,乌鸦见到他没反应,逐渐地加快了筑巢的速度。 冯君虽然生长在小县城,但是如此近距离观看鸟类搭巢,还是第一次。 看了一阵之后,他觉得很有意思,这种不错的体验,似乎……可以跟别人分享一下? 于是他拿出相机来,定了延时摄影,拍了两个小时。 然后他将拍下的视频,发在了他的围脖上,“这么冷的天,好勤劳的乌鸦,一定是要结婚了,不过,搭建在这里……你确定丈母娘会同意吗?” 这就是“落花时节有逢君”的第一条围脖。 其实他现在的围脖,粉丝只有七个人,除了李晓滨、王海峰和红姐,其他有三个袁家的人,剩下一个是打广告的。 至于说徐雷刚?他这种年纪的人,没有围脖是很正常的。 李晓滨是第一个转发他围脖的,并且加以评论,“老板,你这么玩鸟,真的好吗?” 第二个转发的是“年轻健康正能量的有为小哥哥”,“大师,这好像是你住的院子吧?” 他是没心没肺地在转发,却不知道另一个关注着冯君的李婷着急了,“咱能快点不?冯大师闲得无聊,都开始玩围脖了……” 第三百零六章迫不及待 冯君不知道的是,张卫红也看到了这一条围脖。 红姐其实平常上围脖也不多,实在闲得无聊才会上来转一转。 不过今天她就闲得无聊她在开那个珠宝玉石行业的会,开会神马的,最无聊了。 看到那只乌鸦之后,她微微笑一笑,不过看到李晓滨的转发,她又皱一皱眉头。 玩鸟?一个小女娃娃,倒是啥都敢说。 中午是会议聚餐,有几家公司老总就瞄上了张卫红,美女老总已经很令人赏心悦目了,再加上她手上还有大量的玉石货源,大家趋之若鹜也是正常了。 张卫红应对倒也算得当,终究是号称“社会”的,但大多时候都是浅尝辄止,有人会借着酒劲儿起起哄,说她不给面子,但是再多也没有了。 红姐甚至只吃了半个来小时,就起身告辞。 这个做派有点拿大,但是不爽的人也只能心里暗暗腹诽。 张卫红着急回去,也是因为那条围脖提醒了她妹妹说冯君的院子很有趣,乌鸦也很有灵性,希望姐姐能多去那里玩一玩。 她初听到这个建议,一口就否决了,还说我指望你把他叫来,结果你现在让我去就他,这不合适,你到底姓张还是姓冯? 现在她觉得,看到这条围脖,以此为借口,跟妹妹去桃花谷走一趟,也不算冒失。 所以她在出了餐厅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妹妹,让她做好准备,跟自己一起去。 结果车开了不久,张采歆就打来了电话,说联系不上冯君,咱们是不是还去桃花谷? 红姐对此倒无所谓,心说冯君不在正好,我俩待一阵,等他回来,也算给他面子。 接了采歆之后,两人直奔桃花谷,结果到了别墅,看门的徐雷刚表示:冯总离开郑阳了。 张卫红一听,是要多纳闷有多纳闷了:他去哪儿我都不奇怪,但怎么会去了京城? 徐雷刚哪里会跟她说实情?他只强调一点,说冯大师这次去京城,可能要待一段时间。 红姐默然了,倒是张采歆表示:就算冯君不在,你不得请我们进去喝杯茶? 她是想再进去感受一下那种舒畅,若是姐姐能感受到,那就更好了,她都不需要劝了因为对冯君做出过保密的承诺,她甚至没有跟姐姐提起过房间里的异常。 徐雷刚就有点为难,因为冯君离开之前吩咐过:我不在的时候,别放其他人进来。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这个红姐,似乎跟冯大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然而他心里更清楚,冯君这次去京城,是带了另一个女人。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的这还用问吗?机票都是袁家帮着搞定的。 徐雷刚才刚刚一犹豫,红姐就感受到了,她是多敏感的一个人?于是马上表示,既然冯君不在,那我们就回了。 张采歆有心说两句,但是看到姐姐的微笑,知道她已经相当愤怒了,只能暗叹一声。 不是我说话不算数,实在是姐姐太强势了啊。 此刻的冯君,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正在飞机上感叹: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他和好风景,居然弄到了两个头等舱。 能将两个座位弄到手,是袁家的二姐夫出力了。 二姐夫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党校同学臧市长,臧市长安排秘书去尽快处理此事。 秘书随便问了几个分管的行局领导,说臧市长想要两张今天飞京城的机票。 然后航空公司就接到电话,两个订了头等舱的客人,表示有突发事件无法登机,要退票。 本来是有三个人要退票的徐雷刚也想跟着冯大师去京城。 但是冯君表示,你看好别墅才是重中之重,京城你就别去了。 客人退票就在开始登机的时候,按说这时候航空公司卖票都来不及了。 但是现在是春运期间,运力紧张,变通手段很多,在机场排队等票的人也不少。 不过很显然,只可能是冯君和好风景上飞机。 直到这个时候,冯君才知道,好风景原来叫梅瑾。 梅瑾喜欢旅游,走过不少地方,但是像今天这种登机手段,她也是第一次经历。 上了飞机之后,她不忘笑着跟冯君说一句,“多谢了,我只是一时不开心,没想到,你让我过了一把领导人的瘾。” 冯君笑一笑,“既然梅姐你不开心,我这做小弟的责无旁贷,必须让你开心起来。” 梅瑾皱一皱眉,苦笑一声,“你还是叫我好风景吧,好吗?” 冯君点点头,他能理解这种情怀,以前他网上泡妞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对于一些不常出轨的女人来说,真实身份似乎是她们最后一道防线不要进入彼此的生活!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逻辑,对男人而言,最后一道防线不该是内衣吗? 两人在飞机上没聊几句,好风景就昏昏欲睡,这也难怪,她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好。 下了飞机之后,两人拖着行李箱向外走去,别说,好风景还真带了两个行李箱,其中一个大的走了托运,份量不轻。 才走出去,就看到有人举着大大的牌子,写着“郑阳冯君”四个大字。 冯君本来没拿定主意,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可是一看来接站的是袁化鹏和袁有为,也只能走过去笑着一招手。 袁化鹏带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来,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精悍的小伙子。 上车之后,袁化鹏出声发问,“冯大师,咱们先去医院呢,还是先安排你入住?” 冯君觉得这话问得特别不诚恳,我都说来了京城再说,你就直接拉我去见病人? 真要招待贵客的话,你不得先把我送到宾馆入住?反正老爷子也不是急症。 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要选择先入住的话,岂不是有点冷血了? 然而他认为,自己的身份不是医生,连行医资格都没有,没有必须要履行的责任,也不受行业道德的约束。 所以他没好气地回答,“你看着办吧。” 果然是我认识的冯大师,袁化鹏心里暗暗嘀咕一句,然后笑着发话,“那先安排住宿吧,轻装上阵,宾馆离着医院也不远。” 这时候的京城,拥堵异常,走了很久才到了宾馆,冯君本来想说自己订房间的,但是袁化鹏表示,这时候进京的人太多,你自己订房间的话……估计很难。 其实你可以把你订的房间让给我!冯君心里嘀咕,他真不喜欢占别人任何便宜。 做为讲究人,占了便宜,他必须要做出回报。 不过,看在你只订了一个豪华套房的份儿上,哥们儿……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好风景出声了,“再加一个套房,两个套间……没有套间,单人间也行。” 袁化鹏微微一错愕,这是……什么情况? 他知道冯君没结婚,但是一男一女相伴出来游玩,年纪相当相貌也匹配,不该住在一起吗? 至于说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会关心这些? 冯君也有点尴尬:你这……还真是不太给我面子啊。 好风景原本不想解释的,但是这气氛……实在有点古怪,迟疑一下,她才出声发话,“我单位能报销,一个房间住两个人……冯君不是我们单位的。” 她这话,并没有撇清两人的关系,只是说可能应付不了单位查账,哪怕两人是情侣,也是有占公家便宜的嫌疑,这么解释,也算维护了冯君的面子。 但是袁家人对体制太熟了,袁化鹏一听就清楚,尼玛你哪家单位的?一晚上四千多的豪华套……你年纪轻轻最多三十岁,居然能报销? 说白了,还是一间房间住俩人,是要登记双方身份证的,而这些信息是联网的,可以查到。 体制外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王海峰之类的例外,但是体制内的人,万一被人发现了,就可能成为隐藏的炸弹。 袁化鹏犹豫一下,然后笑一笑,“那就再订一个好了,不过房间有点紧张,我试试吧……” 试试的结果,就是在同一楼层,又开了一个单人间。 冯君都懒得吐槽了这就是你说的房间难订? 订好房间之后,小伙子们帮忙把行李搬进房间,袁化鹏出声了,“一路辛苦了,冯大师你先休息一下……七点钟吧,给你举办一下接风宴。” 冯君很无奈地摸一摸额头,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最头疼这种架势,于是主动出声,“时间还早,去医院看一看病人吧,也好心中有数。” 袁化鹏当然不能拒绝,甚至连假巴意思的推辞都没有,只是笑着点头,“那就麻烦冯大师了。” 然后……好风景居然表示,她也要跟着去看一看。 冯君还说让她休息一下,她却表示,我已经睡了一路,再睡就是奔着长肉去了。 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袁化鹏说是要跟医院联系一下,然后走到一边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袁化鲲的,他对自己的哥哥表示,冯君这人架子太大,但是有一个好处,吃软不吃硬你得捧着他。 所以大哥你跟大家打个招呼,一定要把态度端正了,别显摆什么优越感。 记住了,是咱们在求人!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零七章登州东北 冯君和好风景到了医院的时候,负责值守的是袁家二姐。 二姐喜欢拿鼻孔看人,不过对冯君,她显得还是很热情。 这热情里,带着些微的狐疑,原因无他,冯君实在太年轻了。 她已经知道,冯大师是个很年轻的人,但是直到看到真人,她才深切地体会到,何谓“年轻”这根本还是个孩子啊。 冯君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表示自己要把一把脉,值班的小护士却不许他进ICU病房。 这时候,二姐就表现出了另外一面,她淡淡地表示,“我们跟叶老说好了,让开!” 小护士期期艾艾地说,你们得让叶老打个电话,还得值班主任来一趟。 二姐下巴一扬,傲然发话,“你自己打电话去,现在……你给我让开!” 她这态度,明显是很不尊重医护,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几分把握,哪个患者家属,敢随便开罪医护人员? 当然,那些脑残的患者家属,不算在其中。 反正既然袁化鹏说,得哄着冯大师,二姐就要通过强硬的态度,表现出强烈的信任来。 小护士心里委屈,却还不敢不听对方的话,只能放冯君进病房。 进了病房,冯君给老人号了号脉,他不是单纯做样子,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是修炼这么久了,人体的经脉这些,对他来说也不算神秘、 他号了差不多五分钟脉,还试着输进去一股内气,循着对方体内游走。 然后他又扒开患者的眼睛看一看,舌苔什么的倒是没有看。 看完之后,他心里就有了数,然后走出病房,沉声发话,“耽误得太久了,元气损伤很厉害,幸亏你们每天给他按摩,不过前两天元气又大损了一下……” 天公地道,他说的很多细节,都是他自己号脉号出来的,而不是别人告知他的。 就比如说这个按摩,人体的肌肉和经脉,是需要活动和疏通的,但是这活动和疏通,来自于自身和来自于外力,有细微的差别。 见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很沉重,二姐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能治吗?” “这个……”冯君沉吟了起来,他总不能说,半小时内死不了吧? 不过凭良心说,这个病是真的棘手,主要还是拖得太久了,他能感觉出来,老爷子以前身体不错,有那个底子,如果刚开始就请他来,要好办得多。 二姐也顾不了许多了,“有什么需求,大师您只管提就是了。” “这不是提不提的问题,”冯君苦恼地皱一皱眉,“而是我没有百分之百治好的把握。” 二姐还想说什么,袁化鹏拿胳膊肘暗暗顶了她一下。 听懂了没有?人家说是没把握“百分之百”治好,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说辞了。 要知道,流感都可能死人呢! 二姐却是没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在她的印象里,治病就得治好,尤其是老爷子,必须得治好才行。 她本来正要跟冯君探讨这个问题,被弟弟顶了一肘子,然后她就更会错意了:人家还没谈出手的条件,现在空口白牙地说这些,是对大师的冒犯。 没错,人家再年轻也是大师,咱得供着。 二姐平日里喜欢端着架子,但绝对不是那种不会弯腰的主儿,于是笑着发话,“不管怎么说,是麻烦大师了,这时间也不早了,等一会儿大姐会来换班,我得空了,会去敬酒的。” 冯君却是越发地无奈了,这袁家的态度,热情得可怕,都没办法不出手了。 这可是关系你们老爸的生死呀,我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而且没有行医资质,你们居然连半点质疑都没有? 要说没有怀疑,那怎么可能?就算见过冯君出手的袁化鹏,一开始心里都有些忐忑。 不过他看到冯君只号了号脉,就说出了老爷子的情况,甚至知道有人在坚持给老爷子做按摩,他心里也是相当地佩服真的是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所以他在带着冯君离开之前,不无试探地问一句,“大师你要不要看一下病历?” 既然可以治,你多了解点情况,总不是坏事吧? 结果他二姐又悄悄给了他一肘子:报酬都没谈好,你急个什么? 袁化鹏狐疑地看一眼二姐:我这话有说错吗? 就在这时,冯君面无表情地摆一摆手,“病历就不用看了,我不是医生,也看不懂。” 他这是老实话,他之所以答应出手,不是因为懂医术,而是他认为,自己是在帮患者疏通脉络,他也不想冒充懂医术不懂不丢人,不懂装懂才丢人。 但是他推辞得如此干脆,袁家姐弟忍不住对视一眼他为什么(果然)生气。 后来姐弟俩还是通过微信群发送消息,商定先跟神医把报酬敲定。 大姐夫看到消息,有点不解,“还没治疗就谈报酬,这个合适吗?而且……他不懂医呀。” 这次是袁化鲲出面回答,“因为我们别无选择……总不能选择‘等待奇迹发生’。” 大姐夫被噎得没话,只能通过私聊,悄悄地向夫人抱怨,“我觉得指望中医……还是一个不看病历的中医,还不如指望‘等待奇迹发生’。” 这次就连大姐,都有点恼他了,“那是我父亲,也是你岳父,你能说点吉利的话不?” 冯君并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开口提条件,脑洞大开的袁家姐弟,已经决定先谈此事了。 接风宴是在宾馆的饭店举办的,出席的有袁化鲲两口子,还有袁化鹏一家三口,加上好风景,一共七个人。 不过还没开席,二姐也赶了过来,吃喝一阵之后,又来了一对中年夫妇。 这两位是徐雷刚的二哥徐铁军夫妇。 徐铁军早就想见一见这个冯大师了,虽然帮他筹钱的是幼弟,冯君对的也是徐雷刚,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是真正出钱的人。 徐老二的公司,已经撑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恢复元气只是时间问题,他心里对冯君的感激可想而知。 所以在酒桌上,他很干脆地连干三杯,并且表示,其实他下午就能过来,只不过考虑到袁老爷子的病情,所以才没有冒昧地打扰,毕竟那才是正事。 现在既然袁家搞接风宴,他就可以来凑个热闹了,而且他热情地表示,你们在京城的住,是袁家包了,不过接下来的吃喝和游玩,我徐铁军负责了。 专人专车专业导游,这些都没有问题,很多不对普通游客开放的景点,我帮你搞定。 好风景对旅游是最感兴趣的,她在酒桌上默不作声了好一阵,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发问,京城里有哪些地方,是普通游客不能去,而“咱们”可以去的。 她这话一问,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最后还是徐若芳表示,这种地方真的太多了,事实上有些地方,我们也是只有耳闻,没有亲自看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了,袁化鲲做为袁家长子,出声发话,“冯大师,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您出手治疗我父亲,最少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起到明显效果?”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这个真不好讲,不过按照我的分析,大约得七到十天。” “这么短时间?”袁化鲲喜出望外,“那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先谈谈报酬如何?” 如何?很好呀,冯君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们会等我治好病人之后再说呢。” 这话里有着明显的怨气,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袁化鲲也只能苦笑一声,“这个……大师海涵,实在是我们身为子女,不敢不操心。” 冯君笑一笑不做声,这表示“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你的解释”。 见他这副模样,袁化鲲暗暗叹口气,开门见山地发话,“若是老爷子能醒来,你要的货,我可以答应你三百个。” 冯君的要求是起码两百吨,他一开口就是三百吨,确实相当有诚意。 冯君比较赞赏这样的豪气,他点点头,“数量满足条件了,其他两个条件呢?” “以货易货没有问题,哪怕是先交付货物,也没有问题,”袁化鲲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黄金啥的,意思表述到位就够了。 然后他伸出大拇指,往身后一指,“你可以去那边取货,登州东北方。” 他指的方向就是东方。 “登州东北?”冯君的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就笑了起来,“海上吗?” 他定制锅驼机的时候,打的就是北新罗的幌子,没想到居然一语成谶。 “是的,”袁化鲲很干脆地点点头,“所以,你不用担心无法以货易货……那边什么都缺。” 北新罗当然什么都缺,黄金这种硬通货更缺。 他们唯一不怎么缺的,大约就是jun火了,如果供货方真是新罗人,别说三百吨zha药,就算是三千吨,估计也不算多大的事。 “好吧,这个条件我很满意,”冯君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对方痛快,他只会更痛快,“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着手救治老爷子。” 第三百零八章哪个更贵预定四月保底月票 这就完了?二姐的眉头微微皱一下你只说治好人如何如何,治不好怎么办?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真这么问的话,此前所做的工作,就彻底前功尽弃了。 所以她换一种问法,“冯大师,这只是我父亲能醒来的报酬,你或许可以做得更好……” 能做得更好,就可能做得更糟。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点点头,“这是当然的,不过超出部分,我会跟袁老爷子张口,我那培养元气的丸药,可是比锻体丹贵重很多。” 跟袁老爷子张嘴……在座的人顿时就无语了,这冯大师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信。 就连二姐都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谈了。 倒是一直以局外人自居的徐铁军,见状笑着发话,“以前只知道冯总豪气干云,却不知道您还擅长岐黄之术,我想请教一下,敢问您的师承是?”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徐雷刚没跟你们说吗?这事儿不能乱问的!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徐胖子估计是真的没说丫已经被扭送进安定医院两次了,事不过三啊。 所以他微微一笑,“我擅长的不是治病,而是健体养生,学艺不精,不敢胡乱打师门旗号。” 他这话有人不太相信,有人半信半疑,可袁有为是冯大师的脑残粉,他大声发话,“大师是武林高手,非常非常高。” 二姐这才得了一个空子发问,“大师……您的丸药药理,可方便见告一二?” 冯君摇摇头,非常干脆地回答,“抱歉,不方便……我从师门拿的就是成药。” 后半句话真的是画蛇添足,或者说,有了后半句话,就没必要说前半句。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是表现出他维护药方的决心。 二姐见他油盐不进,眼珠一转,看向了好风景,想起二弟说的……此女似乎是体制中人? 她举起了酒杯,“来,小梅,初次见面,刚才一直忙着说话……我敬你一杯。” 梅瑾跟冯君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言谈无忌,甚至连服装,都穿得比较杀马特,并没有体现出体制中人的一面。 但是对上袁家人,她多少就拘束了一些,没办法,这是体制里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二姐的示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只能端起酒杯干杯这位的老公,可是正儿八经的正ting局级干部。 纵然是这样,她这种行为,搁在二姐的眼里,都算是不卑不亢了。 二姐不计较对方的不卑不亢跟大师在一起,有点底气是很正常的。 她也不排斥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唯唯诺诺的人见得多了,偶尔交几个够资格平等往来的人,也算不错。 没错,二姐想的是走夫人外交,对于这种操作,她根本不需要别人教从小到大,她在生活中见过太多的例子了。 至于说梅瑾是不是冯大师的夫人,她根本懒得去考虑,这一男一女能相伴出来旅游,已经足够了要不是此人,冯大师现在都不会来京城呢。 这顿接风宴,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要不是袁有为开始打哈欠,还得再喝一个小时。 二姐在离开的时候,跟梅瑾已经姐妹相称了,女人的友谊,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快。 冯君已经答应,明天开始为袁老治疗,袁家兄弟俩还特意把他送进了房间。 当然,进房之后,他们就不能继续待着了,否则就是坏大师的好事了。 冯君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进房间洗了一个澡,然后就想着怎么去骚扰好风景。 不成想他才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手机在一闪一闪,显然是有信息。 划开手机一看,却是好风景发来的信息,“我好像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冯君侧头想一想,回了一条,“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对了,我房间的淋浴坏了。” 好风景:淋浴坏了,去找酒店的前台呀。 落花时节:等他们修好,都不知道啥时候了,美女……商量个事?[害羞] 好风景:楼下有浴室的,五层健身房旁边,还可以蒸桑拿。 落花时节:你还真是消息灵通[流汗],不过,就是洗个澡而已,没必要专门下去一趟吧? 一边回复,他一边就擦干了身子,换上酒店提供的浴袍,取了房卡出门。 好风景: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和汽车,累惨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别闹了成不?[流汗] 落花时节:我保证只洗个澡,啥也不干,成不?[呲牙] 发出去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就走到了好风景的门前,抬手去按门铃。 他对自己说:身为男人,有时候就得霸道点,一味让着女人也不好。 好风景:按门铃的是你吗? 落花时节:身上真的很黏,不舒服吖。 好风景发了一段语音过来,看来是真的急了。 “冯君我拜托你了,别任性好不好?咱们住的地方,可是他们安排的,你确定,你现在的行动,不会被监控拍下来吗?” 冯君愣了一愣,才回了一段语音,“拍下来又怎么样?我还真不怕他们拿这个要挟我。” 好风景快速回话,“你不怕,但是我怕啊……你先把袁老治好,成不?” 冯君愣在了那里,袁家人今天是很尊重他,但是人家会不会留一手,这谁能打包票? 他是真的不怕,本身就不是体制内的人,而且他穿着睡袍来,就算警方想抓卖yin女票女昌,在他身上都找不到现金。 但是好风景就不一样了,本身她是体制中人,还是有夫之妇,万一弄出点事情来,不光事业会被毁掉,人可能都会被毁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他的兴致就被打消了一多半、 而且,这种事情讲个你情我愿,如果对方异常紧张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所以他叹口气,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唉,真是扎心……” 确实很闹心,但是他还不能埋怨任何人,哪怕是可能正在了解他动态的袁家人。 事实证明,好风景的疑虑一点都不多余,第二天一大早,袁化鹏就收到了消息,1236的客人,穿着睡袍去1207敲门了,不过那个房间的人没开门。 袁化鹏安排人注意冯君,当然不是存了故意要整人的心思,但是他若不安排人,那才是真正不合理的,袁家能走到目前这一步,不可能没有丝毫防范意识。 冯君昨晚若是进了1207房间,也肯定不会有精察来查房,不过他若是在治疗袁老时有不合理的行为,导致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话,袁家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你是不体制中人,不怕曝光,但是那个梅瑾……就未必了吧? 说到底,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就像手机位面或者华夏古代的世家,大多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一样,这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是生存手段。 而且,冯君自始至终也没有说明,他若把袁老治坏了,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么,1207没有给冯君开门,袁家的安排就失败了吗?并不是。 袁化鹏只是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原来这小子还没有得手?” 人前大师,人后小子,这就是袁家人矛盾心理的真实写照。 上午九点,冯君来到了病房。 这一次,大姐二姐袁化鲲袁化鹏四人都在,他们要亲眼见证冯君的治疗。 冯君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玉瓶,打开之后,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的药丸。 药丸一离开玉瓶,空气中就弥漫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香味,不是特别地香,更像是雨后山林中那种清新、脱俗的味道,轻轻一嗅,就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四人的眼睛齐齐盯着绿色的丸药,一时间竟然无人说话。 冯君又摸出一把小巧的银刀,从绿色丸药上切下一小片,体积大概……就是二十分之一的模样。 他将切下的部分,放进了一个小小的烧杯中,“这个……化水吞服,在半小时内完成。” 培元丹其实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定,不过冯君认为,给个时间还是比较好一点,一来能防止对方可能的拖延,二来也能增强己方的神秘感。 李婷转身去找大夫去了,这种事情当然要经过医院来操作。 二姐却是咽口唾沫,好奇地发问,“这就是大师你说的培养元气的药?才这么一点点?” 冯君点点头,轻声回答,“虚不受补,第一次,不能喂他服用太多。” 袁化鲲也出声发问,“这丸药叫什么名字?” 冯君将剩下的丸药倒回玉瓶,拧好盖子,“培元丹。” 大姐却是看着玉瓶发呆,“这瓶子是……羊脂白玉?” “嗯,”冯君点点头,这几个瓶子,还是他托手机位面的武者加工的,就是为了装逼用的,“羊脂白玉虽然好,但是远不如丸药的价值。” 这话没说错,在手机位面,一颗培元丹的价格,比羊脂白玉瓶起码贵百八十倍。 大姐听得眨巴两下眼睛,才叹口气,“真贵。” 她虽然早早就移民了,但是挣钱还是在国内挣,恰好知道羊脂白玉的价格。 (更新到,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四月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九章恐怖的培元丹求保底月票 袁化鹏比他大姐知道得多,清楚冯君自己手里就有玉石原石。 所以他没在意这句话,他在意的是,“锻体丹要切割,培元丹也要切割……冯大师,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计量小的丸药?” 冯君摇摇头,“对我来说,本来都是一次服用的量,计量没错,很科学的。” 袁家姐弟们又交换个眼神:比羊脂白玉瓶还贵的药,你一次居然要服用一颗? 咱能不装逼吗?好好说话很难? 李婷很快就找来了值班主任,主任也不敢拦着这四位,但是他还是要求袁家有人签下责任书这东西一旦喂出事,你们不能找医院的麻烦! 袁家岂止没打算找医院的麻烦?他们甚至请了专门的医护人员,打算的是万一医院不肯配合,他们就让请来的人上手操作。 不过还好,医院也有些担当,见他们签了责任书,值班主任拿了药就要离开。 “我跟着去看看,”二姐不放心,也要跟着走。 这就有点过分,起码是很不信任医院,但是袁家其他三人都没有异议。 没办法,这药不但关系老头子的病情,关键是……也很贵的。 二姐的提防还真没错,值班主任拐了一个弯,前方就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直接对袁老负责的专家叶老。 叶老见她跟过来,也没啥不好意思,很直接地表态,“这个药我要留下一点,化验一下成分。” 二姐的眉头微皱,“叶老,这个……不太好吧?” 她是目中无人的主儿,但是对叶老还是不敢不敬,人家手上,不知道抢救过多少高官了,再加上在医疗界的名气,就算她老公在这里,也得恭恭敬敬。 不过她也是真的不高兴,本来就不多一点点,你还要弄走一点,我老爸怎么办? “很少一部分就成,二十分之一吧,”叶老正色发话,“我做个简单的化验,也是给袁老加一层保险,你说呢?” 龙眼大小的药,切下来二十分之一,已经很少很少了,他要的是这二十分之一里的二十分之一,基本上就是……针眼大小。 二姐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给,但是叶老的理由也很强大还是化验一下比较好吧? 不过她也提出了要求,“人家说了,药效只有半小时……你最好抓紧时间。” 叶老转身就走,“那得抓紧时间了……快快!” 再快也没用,十五分钟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没有毒性,能再给点吗?” 二姐根本不理他,转身推着值班主任走了,“快,抓紧时间,只剩十五分钟了……” 其实时间还是很富裕的,给植物人做鼻饲,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鼻饲进去之后,冯君也没敢离开,而是一手号脉,一手放在袁老的印堂上,感受着对方体内的气息的变化,随时准备出手急救。 没错,如果有意外情况,他还能出手急救,事实上,昨天号脉之后,他有九成九的把握,不用培元丹和锻体丹,都能治好袁老。 使用内气疏导就可以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佐以银针刺激。 袁老的血管脆弱钙化,这是一个大麻烦,所以他用内气疏导的话,也是水磨工夫,一旦用力过猛,很可能导致意外发生。 水磨工夫比较耗时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冯君觉得自己出手的话,价值不好衡量你说自己使用了多少内气,别人得认才行啊。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他不能保证以后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要是每遇到这种事,他都要亲自出手的话,那也不用修仙了,在地球界开专家门诊吧。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后手,所以他不需要讨论治不好袁老的后果。 当然,就算他亲自出手,袁老依旧有出问题的危险,这就是他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的缘故。 总算还好,他能感受到,培元丹的药力,在袁老体内化开了,缓慢而坚定地梳理着病人的脉络,并且还有些许的滋养。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因为袁老没有服用过锻体丹,培元丹的药力吸收得比较慢,虽然切下来的培元丹,只是很小很小一块,但依旧有些药力因为吸收不过来,出现了溢出的现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冯君号了足足半个小时脉,确定对方不会出意外了,才松开了手。 坐在凳子上,一手号脉,一手摸印堂,这个姿势并不是很费力,但是大姐注意到了,大师的手腕一直在悬空着,半个小时内,没有丝毫的变化。 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对方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很随意的动作。 冯君收起手来,微微颔首,“今天就这样吧,让老爷子歇一歇,按摩要继续,好帮助吸收药力,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就……这样吗?袁家几个姐弟交换一下眼神:怎么感觉他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不过还是袁化鹏反应最快:既然选择了相信,就要无条件相信,这时候出声置疑,除了能引起对方反感,还能得到什么? 所以他很诚恳地表示,“今天……大师你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要不带你出去玩一玩?” “我们自己去玩,你不用管了,”冯君淡定地表示,心说就是因为你们碍事,我昨天都没得手,你今天还要跟着……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让袁家兄弟送到住院部楼下,他坚决阻止了对方继续送的行为。 然而悲催的是,他还没有走出医院的大门,旁边有人招呼,“嗨,冯总!” 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铁军。 徐老二靠在一辆越野车上,冲着他笑,“冯总忙完了?要带着美女出去玩吧,我来送车。” 他跟袁家姐弟不同,奔五张的主儿了,居然毫不掩饰地拿“美女”调笑,可见人不在体制中,确实会生动很多。 “多谢了,”冯君笑一笑,然后看一眼车边,发现还有一男一女,“这两位是……” “司机和导游,”徐铁军笑着回答,“说要招待你们吃好玩好,当然要兑现。” “不用了吧?”冯君心里暗暗叫苦,脸上还得堆着笑,“我也会开车,有辆车用就很好了。” “这还真不行,”徐铁军笑着微微摇头,“京城的路你不熟,很多高架桥,我自己上去都下不来,还是有个司机的好。” 冯君本来还想说,我可以导航的,听说对方说得严重,也只能笑着点点头,“那多谢了,你怎么去公司,要送一下?” “不用,”徐铁军一摆手,“去你酒店就行,我夫人也开着车,现在应该正在陪你的朋友。” 冯君听到是彻底无语,徐老二夫妇这么热情,连好风景都帮忙招呼上了,他再扭扭捏捏,那就不是做人的道理了。 冯君这边的事情不表,在他离开之后,袁家大姐率先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袁化鹏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冯大师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特别能打,我现在就是有点奇怪,那么一点点药丸,就能补充元气?” 就在这时,叶老走了进来,“这个……下回那个丸药,能不能再多拿给我一点?” 二姐第一个表示反对,“叶老,那丸药很贵的,你明明说了,只要一点就好。” 叶老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出声发话,“那你几位,麻烦跟我来看看。” 几人跟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一进屋,大姐就注意到了窗台上的一盆花,“好漂亮的水仙。” 水仙长得墨绿墨绿的,花骨朵也抽出老高,下面是一个浅浅的盘子,里面有一汪清水。 叶老苦笑一声,“你们再细看看。” 几人闻言,屏息观察了好一阵,大姐惊呼一声,“这花骨朵的抽条速度,居然肉眼可见?” 其他三人闻言,细细一看,果然如此,“咦……这水仙用的是什么肥?” 水仙做为观赏性花卉,通常会被人控制在春节前后开花,开花前无须埋在土里,它的球茎能提供足够的养分,清水就可以养到开花。 不过想要长得如此威猛,估计还是得加肥料吧? 叶老苦笑一声,然后一摊双手,“我就是随手把那个丸药的溶液,倒进去一点,刚才的长势,比现在还猛……都是要死的花了。” “什么?”大姐的眉头微微一皱,“要死的花?” “是啊,”叶老悻悻地回答,“要死的花瞬间长成这个样子,我能不震惊吗?真的是很想知道,这丸药到底是怎么炼制的?” “你不用知道了,”二姐很直接地表示,“冯大师的药,不是用来养花的,世界上最贵的花,也不配使用他的药。” “这个我当然知道,”叶老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是不可压抑的兴奋,“不说养花,只说能将这药里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会给伤患带来多大的好处?这是造福全人类的大事!” 面对非常激动的老专家,袁化鲲直接泼了一瓢凉水过去,他冷笑一声,“人类生存了数百万年,自然有存续的道理,不会因为某个单独个体发生根本变化,谁敢自称造福全人类?” 袁化鹏也冷笑一声,“对花的效果显著,不代表对人的效果显著……植物和动物,能是一回事吗?” (四月第一更,求保底月票。) 第三百一十章意外第二更 二姐一听两个弟弟的话,顿时急了,“化鹏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冯大师?” 你这智商真该充值了!袁化鹏很无语地看她一眼,“我没有怀疑冯大师的意思,只不过造福全人类……该是大师或者大师师门的事儿吧?” 这话就说得叶老有点挂不住,“这丸药一直不见于经传,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他是真不能忍受对方的说辞,说得好像我觊觎别人的药方似的。 袁化鹏点点头,正色发话,“原因肯定有……贵,太贵。” 说完之后,他都懒得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会对叶老阴阳怪气,但是冯君早早就说了,希望这件事保密。 叶老却是要穷追对方的奥秘,那就不要怪他冷嘲热讽了。 叶老被这话气得着实不轻,有心解释两句,却发现自己无从谈起。 袁化鹏走出办公室之后,直接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反而是将冯君昨天晚上的表现说了一遍,“……他和这个女人,关系暧昧而且古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还没有得手。” “没得手吗?”二姐笑了起来,“那么小梅肯定可以影响他,我得好好招待小梅一下……男人在没有得手之前,什么都敢许呀。” 这话说得有点少儿不宜,不过在场的都是中老年人,对此也没什么避讳。 “冯大师认识的美女,可不止这一个,”袁化鹏淡淡地看她一眼,他可是见过张卫红的,两人还聊了一阵呢。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大哥,“老赛那儿不是弄了个模特公司?可以召几个妹子来。” “这个……”袁化鲲皱着眉头思索一下,还是缓缓摇头,“算了,先不着急。” 要不说人做事真的很有意思,冯君没拿下好风景,二姐的选择是走好夫人外交,可袁家兄弟想的,却是可以找个美女来替代。 当然,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想帮老爷子争取更用心的治疗,出发点无可指摘。 冯君坐着越野车,接上好风景之后,也就是能在京城内转一转,故宫、天坛、颐和园之类的,再往远处就不行了京城实在太堵了。 他有徐铁军的车,慢慢挪也能挪到城外的景点,但是到了景区是要玩的,玩完之后是要回的回去路上该留多少时间?这个不好估算。 而他第二天,还要继续为袁老治疗。 所以虽然有车,他们也没往远处走,今天一天就是耗在故宫了。 正经是徐铁军安排的导游,素质真不错,虽然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了,但是各种典故信手拈来,讲得深入浅出极为生动,对景区的景物和工作人员也相当熟悉。 好风景是最喜欢这种讲解的,而冯君是科班出身,说起对历史的了解,他比导游还要强,三人有说有笑,也是相当地热闹。 唯一扫兴的一点,就是有几个电话打到了好风景手机上,其中一个还是她婆婆打来的,好风景说自己在京城出差。 导游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来故宫玩,你管这叫出差,真的不怕查吗? 一天玩下来,大家都比较累了,徐铁军夫妇还要请他们吃饭,冯君在电话里婉拒了。 第二天,冯君观察一下,发现袁老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这次就切下了十分之一的培元丹,继续为其补充元气。 第三天则是五分之一,第四天是四分之一…… 到了第五天,冯君把剩下的培元丹全部喂进了袁老肚子里,大概就是小半颗的模样。 喂服了不到十分钟,就出问题了,袁老的鼻腔里,开始往外淌鲜血。 这是虚不受补的现象,短短五天内,一颗培元丹就被一个垂死的老人吃下肚,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负责操作的小护士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跑到门外就用对讲机开始呼叫。 冯君心里有数,这时候流鼻血肯定不好,但是脑梗病灶的区域没出问题,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慢慢控制住就好了。 正经是这血若不是从鼻腔的血管里流出来,涌到别处去,有可能酿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他没有去止血,而是使用内气,呵护着袁老的脑部,同时心里不住地自责:还是有些托大了,要急于求成了! 他要是能再放缓一下节奏,将剩下的这点丸药分两次喂服,这种意外也不会发生。 但是这种事,他本来就没啥经验,只能靠摸索,而且剩下的这点丸药,分成两次服下的话,元气在短期内达到的高峰,能否扛得住锻体丹,也是未可知…… 紧接着,值班主任飞快地赶来,不容置疑地发话,“你住手!停止一切动作。” 这时候停止动作,那是真的可能要人命的!冯君看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回答,“滚蛋,你懂个屁,我们签了责任书的!” 值班医生大怒,“看到他在流血了吗?你不止血,在干什么?” 袁家今天只来了三个人,大姐二姐和袁化鲲,袁化鹏单位有事反正喂服培元丹,大家也见得多了,没觉得会出多大事。 这三位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他血液粘稠,能流多少血?”冯君毫不客气地还一句,果断地吩咐,“化鲲,拦住他,这个节骨眼上,不小心是会要命的。” 袁化鲲也真的慌了,他再是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路数,最关键的是,流血的是他老爸。 “冯大师,我老爸在流鼻血啊,你也没说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应该止血吧?” “人体多少血液,你不知道吗?这里流血,总好过其他地方流血!”冯君声色俱厉地发话,“虚不受补、虚不受补……我跟你说多少次了?” 但是袁化鲲还是不敢拦,大姐二姐也不敢插手,这个责任真的太大了。 见到值班主任扑过来,冯君提起脚,作势欲踹,“你给我一边待着,乱来会死人的!” 值班主任急得直跳,却是不敢上前,“你这么搞,才是会死人的……给我住手!” 冯君火了,出掌如风,噼里啪啦在袁老身上拍打起来,直拍得各种导管和导线乱颤。 这是他用上了内气,直接拍打袁老的诸多大穴,算是发动了后备方案。 其实到现在为止,后备方案都可以不用的,冯君有信心将后面的事情处理好。 但是袁老的反应,让袁家人都不自信了,医院更是要直接出面干涉了。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冯君无奈,也只能选择快刀斩乱麻。 见到他对袁老动手,值班主任先是想冲上来,再一想,还是扭头看向袁化鲲,咬牙切齿地发问,“他这么做,你们不管吗?” 袁化鲲倒是想管呢,非常非常想管,但是此刻的他,真的是处于懵逼状态中。 因为不确定后果,他不会帮冯君拦着医生,但是同理,他也没胆子去阻拦冯君。 冯君在袁老身上拍了一百多掌,袁家三姐弟先是惶恐不安,等看到父亲也没有什么明显反应的时候,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倒是医院的保安,闻声赶过来两个。 可是保安赶到的时候,袁家姐弟已经看出来了,好像冯大师的行为,并没有让袁老变得更加糟糕,所以用身体挡住了保安,“别动!” 值班主任倒是挺着急的,“你们考虑清楚,再这么折腾,袁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医院不会负任何责任。” 身为医生,他必须尽到自己的职责,此刻说救死扶伤之类的话,可能是有点唱高调,但是袁老万一不治了,患者家属很可能迁怒医院我们不懂,你们也不懂?不知道拦着? 所以他必须做出姿态,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要阻拦的! 袁化鲲刚才懵了,但是现在已经基本清醒了过来,他看对方一眼,沉声发问,“现在你们拦住人的话,能保证我父亲无恙吗?” “这怎么可能保证?”值班主任气呼呼地反问,“你们可是签署了责任书的……而且,刚才为什么不拦住他?” “是啊,我们已经签署了责任书,”袁化鲲轻喟一声,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像是自责,又像是在对自己解释,“从签字的那一刻起,事态就已经不好控制了。” 值班主任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但是我们现在急救,总好过不闻不问!” 袁化鲲表情怪异地缓缓摇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冯君已经停下了拍打,抬手又去袁老的号脉。 值班主任看到仪器上的各种显示都还算正常,轻咦了一声,也探手去把脉。 冯君把了五分钟的脉,又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玉瓶,倒出一颗龙眼大的丸药。 “咦?”袁家姐弟见状,也齐齐轻咦一声这不是培元丹了? 冯君拿银刀切下四分之一,抬手就去撑开袁老的嘴巴。 “你做什么?”值班医生急得叫了起来。 冯君没理他,而是抬眼看一下袁化鲲,淡淡地发话,“这是喂服锻体丹的最好时机,你要阻止我的话……还来得及。” 第三百一十一章醒了三更求保底月票 袁化鲲一听这话,终于一个激灵,这就是最终能救醒父亲的锻体丹吗? 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不赌了,“大夫,我们是签了字的。” 值班主任已经尽到了阻止的义务,但是闻言,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不管怎么说,总得鼻饲吧?病人有吞咽能力吗?” 话才说完,他愕然地发现,病人的喉咙,隐约似乎……动了一下? 冯君不是故弄玄虚,而是锻体丹入口即化,不但不需要鼻饲,反而是鼻饲容易影响药效。 至于说袁老的吞咽能力丧失,他用内气操控一下就行了。 将锻体丹送进对方嘴里,冯君又去号脉。 哪曾想,他才捉住病人的手腕,就听到了一声闷哼,病床上的袁老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爸,”袁家三姐弟惊喜地叫出了声。 老爷子身体没有反应,已经足足有两个月了,现在身体不但动了,而且还出声了,他们看在眼中,真的是欣喜若狂。 紧接着,袁老的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似乎是在说什么话,不过现场没人听得懂。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颤动,一开始是轻微的抖动,逐渐地,幅度越来越大。 大姐的观察最细,“爸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这种时候,大家只能将目光转向大师,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君扬一扬眉头,面无表情地发话,“这就是锻体丹发挥作用了。” 一边说,他一边松开手,直起腰来,“好了,就到这里吧。” 大姐指一指病床上抖得像筛糠一般的袁老,“我爸他……就这样吗?” “一会儿就会过去的,”冯君看一眼病床上的袁老,“袁老,我知道你听得到,这点疼痛,你孙子袁有为都扛住了,你不能让一个小孩子笑话你吧?” 这话一出,果然是立竿见影,病床上的袁老,竟然很快就停止了抖动。 “好了,”冯君拿起青色的玉瓶,直接丢给了袁化鲲,“剩下的药,分三次服完,两天一次。” 袁化鲲的手脚还算利索,很干脆地接住了玉瓶,闻言才又是一愣,“你不帮忙喂服?你那套按摩,我没有学会呀。” “本来是不需要那些的,”冯君看一眼值班医生,“实在是有人故意打扰。” “我怎么多此一举了?”值班医生见到袁老有反应了,知道事态在好转,不过他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指控,“你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医学常识,你又不解释,态度还极为恶劣……” 病人是有好转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可是记得,你刚才还想踢我来的! 冯君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发问,“你在急救的时候,先解释还是先救人?” “这能一样吗?”值班主任眼睛一瞪,很不满地发话,“我是医生,我有专业知识。” “我不是医生,但我也有专业知识,”冯君冷冷地回答,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值班主任越发地生气了,“专业不专业,不是自封的,我们要经过漫长的学习、实习和考试,还要考取各种证书!” “我是患者家属请来的,”冯君还是云淡风轻,“他们认可我的专业知识。” 一边说,他一边向外走去,“你的专业性不容别人置疑,我的专业就不是专业了?” 见他真要走,袁化鲲着急了,直接蹿到他身前,“大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冯君侧过身子,直视着他,面无表情地发话,“剩下的药也给你了,还要我怎么做?” 袁化鲲也知道,自己刚才没有帮着阻拦值班主任,是对大师的不信任,让大师不舒服了,但是……他不也是关心则乱吗?“大师,人还没醒呢。” 冯君冷冷地回答,“这颗药吃完,醒不了你再找我!” 袁化鲲知道自己恶了大师,但是他真不能就这么让人走了,于是冲二姐使个眼色。 二姐紧走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讪笑着发话,“大师,我们还是很信任你的,刚才并没有阻拦你。” 冯君黑着脸发话,“那你现在也别拦着我,否则我带走我的药。” “你这药我们是花了……”二姐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好像两颗药都没花钱呢。 冯君身子一晃,绕过她离开了。 二姐看一看床上的老爸,又看一看门外,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现在……怎么办?” 大姐出声了,“怎么办?当然是看着老爸,化鲲,能让酒店想办法拖住他们吗?” 袁化鲲的眉头皱一皱,大姐虽然是移民国外了,但是奇怪的是,她的骨子里,反而经常流露出那种特权思想,他苦笑一声,“故意拖住他的话,这可真的就成仇人了。” “那老爸还没醒,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吧?”大姐的眉头皱一皱。 这时的袁化鲲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前后仔细想一想,最终还是叹口气,“这个人,咱们本来打定主意是要交好的,怎么就把他惹到这一步?” 还不是你刚才优柔寡断?二姐心里也叹一口气,她没反思自己刚才也没帮冯君说话,本来嘛,阻拦值班医生的事,不就该是男人的事吗? 反正她认为,自己一直是相信冯大师的,“既然签署了免责条款,就应该无条件信任对方的……酒店那边再动手脚,那才是真惹人了。” 大姐恼了,“那就任由老爸昏迷着?” 姐弟三个正吵吵呢,就听到有人呻吟一声,含含糊糊地发话,“疼死我了!” 不是别人,正是袁老出声了,他有气无力地哼哼,“哎呀,好疼,拿个锯子,锯开我的脑袋……我真是不想活了,好疼。” “爸,你醒了,”二姐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哎呀,不如不醒,”袁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哎呀,疼死了……咦,我醒了?” “你头疼啊,”大姐摸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给冯大师,这头疼怎么治。” 值班医生也赶忙凑了过来,“先做个检查,别慌……看看病灶怎么样了。” 然而这检查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旁人稍微一碰袁老,他就忍不住剧烈挣动。 要说起来,袁子豪才是真的遭罪,锻体丹这药在手机位面,是出名的“扶幼不扶老”。 年幼的孩子服用它,痛苦程度要轻很多,大家只需要担心,孩子能不成承受得住庞大的药力,不会太计较孩子能不能忍受得了痛苦。 但是年纪大的人就不一样了,骨骼定型之后,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袁有为服用锻体丹的时候,冯君虽然将他绑在了床上,但那是担心娇惯出来的孩子,会受不了痛苦,其实他经历的痛苦,远不如冯君、王海峰等人。 徐雷刚出身于部队大院,也是自命铁汉的,第一次服用锻体丹,都被整得叫苦连天。 现在的袁子豪,就更是这样了,他的骨骼都不止定型,到了他这一把岁数,骨骼在萎缩。 他承受的痛苦,远远胜于冯君等人,跟袁有为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不想输给孙子,所以只是咬紧牙关哼哼,但是别人碰他,那痛苦立刻倍增,不挣动不行。 值班主任试了两次,苦恼地发问,“要不将人固定住?” 大姐悻悻地挂了电话,“那家伙不接电话……唉。” 她的手机号码,一看就知道是京城的号段,冯君会接才怪。 “不……不用,”袁老含含糊糊地发话,却是想再多说一个字都难。 “唉,”袁化鲲叹口气,摸出手机打电话,“我问一下若芳,她好像说过,药效就是半个小时。” “我给李婷打电话,”二姐也摸出了手机,“她应该对小为的治疗过程很清楚……” 半个小时过后,袁老终于不哼哼了,然后又没反应了。 值班主任抓紧时间检查了一下,“嗯,指标都上来了,现在应该是……疼得有些休克了。” “没有,”袁老猛地出声了,眼皮也在抖动着,只不过他的声音有点干涩,“水……” 大姐有准备,早就拿了一瓶矿泉水在手中,盖子都拧开了,闻言赶紧将水递给护士。 袁老咕咚咕咚喝了三四口,护士就不让他喝了,停了差不多一分钟,又灌几口。 这么喝了三四次,袁老终于再次出声,声音就清楚一些了,只不过舌头还是有点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再昏迷几个月,怕是语言能力都会暂时丧失。 “握草,这什么药?发明这药的人该枪毙……不知道给我打点麻药?” 姐弟三人都笑了起来,老爷子能骂人了,这就好很多了。 还是大姐最懂事,“老爸,眼睛能睁开吗?” 袁子豪的眼皮又抖两下,颓然发话,“不行……眼皮一用力,脑袋里面就疼。” “歇一歇,慢慢来,”值班主任柔声发话,“毕竟昏迷了两个月。”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人来,正是老专家叶老,“袁老醒了?” 没用多一会儿,整个医院都知道了,昏迷了两个多月的袁老,奇迹一般地苏醒了过来。 (三更到,求四月保底月票。) 第三百一十二章被定位了 叶老很快就了解清楚了事情经过。 虽然他很惊讶丸药的疗效,但是他肯定了值班主任的做法换我也会这么做。 对方固然令袁老清醒了过来,但是没有令人信服的解释的话,也只能看成是偶然现象。 袁化鲲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老爸醒了,我们请来的高人,却被你们气得找不到了。” 他安排了酒店的人去监控冯君和梅瑾,发现两人结伴外出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说着话,袁化鹏知道老爸醒了,也赶了过来,问明白情况之后,忍不住叹一口气,“老爸的眼睛还没睁开呢,这接下来该怎么治?” 大姐提醒他一下,“冯大师留下了药,接下来应该……没问题的吧?” “要是他在场,不是更好?”袁化鹏气得狠狠一跺脚,“问题是……冯大师走了啊,我请人去房间悄悄看了一下,行李都没了。” “啊?”大姐愕然,然后发问,“什么时候拿走的行李?” “不知道,”袁化鹏特别地烦躁,“正在查监控录像,看他们的行李哪儿去了。” 二姐闻言,忙不迭出声发问,“那小梅呢?小梅的行李在吗?” 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袁化鹏黑着脸发话,“两个人的行李都不见了……” 冯君出了病房之后,让徐铁军派的司机把自己拉到酒店,就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他对这个酒店已经相当腻歪了,因为是袁化鹏安排的酒店,这几天他白天一直陪着好风景游玩、享用美食,到了晚上,两人却得住进不同的房间。 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作祟,两人在游玩的时候,都没有相对亲昵的动作。 所以冯君回来,敲开好风景的房门,直接表示说,我不想在这里住了,你收拾东西吧。 别说,好风景这几天表现得非常配合,也不知道是她意识到了他的能量,还是因为两人是以朋友身份出现的,反正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表示出唯他的马首是瞻。 就连二姐邀请她去做护理,她都要等冯君发话。 听说冯君想离开,她根本连为什么都不问,直接就收拾行李 她收拾好了箱子,冯君告诉她留在屋里就行,自然有人帮咱们搬,她也就抓起手包离开。 两人出门,直接叫了一个嘀嘀砖车,选了一家商场购物去了。 冯君这两天跟好风景眉来眼去,火候也差不多了,尤其是他在文学和历史方面的深厚底蕴,令好风景颇为惊叹。 所以他打算买点礼物,再用钱砸上一波,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良家妹子不一定要用钱砸,但是这年头朋友交往,最能体现出诚意的,还就是华夏币。 不过在他第一次抢着付款之后,好风景很干脆地表示:这一次随你,下一次你再付款的话,选上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毕竟她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冯君也不想跟她争执,只是笑着回答一句,“一男一女去买东西,男人付钱是情侣,女人付钱……那可就是夫妻了。” 好风景就当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兴致勃勃地逛商场。 冯君却是有点扛不住了,抽空就拿着手机搜索附近的日租房酒店是不能住了,这玩意儿全市联网,警察系统的网上,输入他的身份证号,就能查到他的入住记录。 他俩逛得开心,袁家姐弟们头很大,冯君到底去了哪里呢? 二姐倒是打通了梅瑾的电话,但是小梅在那边说了:我们在哪里,我真不方便说,你们最好还是问冯君吧。 袁家人无语,她首先是冯君的朋友,其次才是袁家人所认识的小梅。 其间徐雷刚也打过两个电话,但是冯君根本不接,直接回了一条微信:专心修炼,有事回去再说。 袁老爷子是上午醒来的,接近中午就能吃饭了,虽然眼睛睁不开,手脚也不利索,但是能张嘴吞咽,恢复的速度可谓惊人。 第一次吃饭,肯定不能吃多少,也就一百多毫升的稀粥。 一个半小时之后,老爷子表示自己又饿了,然后又是一百多毫升的鸡蛋羹。 两个小时之后,老爷子非常愤怒地表示:我要吃肉,我要喝酒! 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啊,袁老这辈子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喝几口小酒,吃几口红烧肉,“……你们搞清楚,我都俩月没见过肉星儿了!” 那是,这俩月就算有肉汤灌进去,那也是鼻饲,嘴巴尝不到。 邓老和值班主任都不敢轻易点头,按说少许肉羹是不要紧的,但是那个什么大师用的是中成药,会不会起反应,这谁也不敢保证。 袁家姐弟忍不住面面相觑冯大师走得太着急,没把服药的注意事项说一下,咱们也忘了问……看这事儿闹得。 第三次吃饭,姐弟几个使劲儿劝袁老爷子,好说歹说糊弄过去了毕竟是身体最重要。 但是袁老表示,再过一阵,我再吃饭,还不能吃肉的话,我真是要气死了。 老小孩,真没办法,有时候就是这么任性。 袁家姐弟想找冯君,都快疯掉了。 按说他们知道冯君的手机号,对方没有关机,在相关的电信运营商中找找关系,定位一下就可以查到他的大致位置。 可这种操作,在下面的地市行得通,甚至在其他的直辖市也没问题,但是在京城,操作难度却是极大,至于说原因……大家都懂的。 最后还是二姐夫托人,从某款手机应用中,定位了冯君。 这也是因为,冯君使用手机时,并没有关闭定位系统,他本来就是文科僧,又没有女朋友检查他的行踪,还时不时使用一下打车、导航之类的APP,很容易忽略类似的问题。 冯大师带着好风景,被人活生生堵在了日租房的门口。 冯君真是有点无语了,“我说您几位……是不是闲得无聊?” 来堵人的是袁化鹏和二姐,袁化鹏直接表示,“我父亲已经醒了,非常感激大师,今天医院里的事情,我们姐弟都非常抱歉,父亲也训斥我们了……大师,对不起。” 他一弯腰就要鞠躬,冯君见状,身子一让就扶住了他,面无表情地发话,“只是一场交易,没必要多礼。” 冯某人不喜欢生受别人的恭敬,对方能够按量提供货物的话,他也不会在意今天的误会。 严格来说,今天发生的意外,他也要付一部分责任,起码是治疗准备方案不够完善。 所以他今天额外的付出,并不能全算在医院头上。 正经是他因此离开,有借题发挥的意思,真正的原因嘛……大家也都懂的。 二姐也非常客气,走上前不住地笑着点头,“大师不愧是大师,出手不凡,多少专家都治不好的病,您却是药到病除……神人啊。” 是人就爱听好听的,冯君也不例外,他摇摇头,“你过奖了,各有所长而已,我不会治病,而且也没有药到病除吧?还得过几天。” “是的,”二姐点点头,打蛇随棍上,“他现在眼睛还不能睁开,过两天再服药,就可以睁开了吗?” 眼睛还没有睁开?冯君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生出前去一看的念头这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案例,仔细观察一下,对他有好处。 袁化鹏见他发怔,也忍不住出声发问,“大师,我能父亲现在能吃流食了,不过他想吃肉……” 闹着吃肉?冯君听到这消息,也是有点啼笑皆非,“肉食……发的肉不能吃,反正尽量少吃,多补充一些钙和微量元素。” 最后一句,是他胡诌的,反正人到了这岁数,多补充钙、镁等微量元素,是应该的。 不过袁化鹏直接无视了他的建议,家里那位老爷子,身体还真的不缺钙,补充更多钙的话,甚至可能加速血管钙化。 当然,他也没觉得冯君的话是错的对于大多数中老年人来说,补钙是对的,只不过家里那位老爷子是个例外,大师不知情也是正常。 所以袁化鹏又问出一个问题,“神医,您今天在老爷子身上拍打的那一套动作,可以传授一下吗?” 冯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一笑,“这个是今天的应急措施,你们没必要学,以后也用不到。” “我诚挚地邀请您,后天一大早再去看一下,”袁化鹏郑重地发话,“我保证,院方不会再阻碍您了。” 二姐也重重地点点头,及时表态,“没错,我今天已经警告了他们。” 袁化鹏见冯君还是面无表情,索性心一横,“如果您觉得那里不舒服,我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二姐闻言微微一怔,她可没想到,化鹏会如此承诺,不过她还是很快地跟进,“没错,我们一切唯大师马首是瞻。” 出院?冯君心里苦笑一声,他就算对医院不满,也不可能这么表示。 “算了,你们既然不放心,后天我会去的。” “那好,”袁化鹏笑着发话,“大师今天辛苦了,早点歇息吧。” 冯君刚要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侧头看一眼好风景,发现她面无表情。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尼玛,你们都追到这儿了,这一晚上又泡汤了,还让我早点休息…… 第三百一十三章刻意巴结 冯君没有入住日租房,而是直接上了袁化鹏的车。 不过他也没有再回酒店,在距离医院一公里多的地方,他选了一个四星级酒店住下。 袁化鹏心里有鬼,也没敢问你为什么住到这里,就看着他办手续。 冯君看一眼好风景,吩咐前台一声,“开两个套间。” 套间很快就开好了,根本没有袁化鹏说的什么房间紧俏的现象。 不过房间的押金,还是二姐抢着交了,“小梅,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姐,就让我来!” 她不对冯君了,直接对上了好风景,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两间套间在同一楼层,离得并不远,大家进去看一下房间,冯君转身就走,“你们在这里待着,我马上就回来。” 他下了楼,四周看一看,快速地向东方走去,走了三四百米,拐进一个树木茂盛的大院,看一下周围摄像头的位置,走到一丛僻静的灌木后,确定没人注意,放出了三个旅行箱。 袁化鹏在房间里待着,心里也是有点忐忑:这家伙不会又溜了吧? 不多时,冯君走了过来,手里拖着三个拉杆箱,袁化鹏见状,眼睛眨巴一下。 这家伙……居然有接应的人? 冯君将好风景的拉杆箱送过去,然后看一眼袁化鹏,“再去医院看一看吧。” 事实上他也挺好奇的,怎么会眼睛睁不开呢? 来到医院,袁化鲲和大姐都在,见了他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袁老折腾了很久,刚刚入睡,冯君轻手轻脚走上前,又号了号脉。 号脉之后,他有些庆幸,亏得自己来了,老爷子的元气降得厉害,就算能撑过下一次服用锻体丹,下下一次可就未必了,有可能出现晕厥的情况。 不过袁老为什么睁不开眼,他还是搞不明白,只是能感受到,病灶的部位好转了许多,但距离通畅还有好远。 收手的时候,他忍不住轻哼一声,“得,还得一颗培元丹。” 大姐清楚地听到了这话,忍不住微微一惊,“还得要那绿色丸药?” 冯君点点头,脸色难看得很,他也没有想到,人老体衰之后,培元丹的效力竟然流逝得如此之快,果然是任你天大的好汉,也逃不脱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 体会到这一点,他觉得这一次没白来,不过要用掉两颗培元丹,这还真是……有点意外。 袁化鲲和大姐很想问一下,为什么还需要一颗培元丹,毕竟为了前面两颗药,他们付出的是三百吨zha药的购买额度,再加一颗丸药,额度又得增加了吧? 但是两人看到冯君神色不好看,就理智地没有出声人家把责任推到医院身上,到最后不是还得咱们认账? 对方不提,他们就不问,反正老爷子是逐渐恢复正常了,到时候自然有人做主。 冯君和袁化鹏刚离开,大姐的手机震动一下,她划开看一眼,轻咦了一声。 袁化鲲看她一眼,“怎么了?” 大姐犹豫一下,表情怪异地发话,“老二说……你可以找小赛联系模特了。” 消息是二姐发来的,她看到小梅拿了一包卫生巾,进了卫生间。 袁化鲲有点腻歪,这是化鹏和二姐的分歧,二姐要走夫人路线,化鹏却是觉得冯君年轻花心,没准更喜欢新鲜的。 可是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差不多能生出冯君来,居然为他拉皮条…… 想是这么想的,他摸出手机,给袁化鹏发了一条消息,“二姐说,小梅跟冯君,只是处得不错的朋友,可能不是咱们想的那样。” 当然,这消息不会通过群里发,毕竟群里还有各家的孩子呢。 所以二姐并不知道,她发给大姐的消息,居然被传得走样了。 袁化鹏看到这条消息,怔了一怔,才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当天正好是周末,当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二姐邀请好风景和冯君去听音乐会。 好风景本身就是搞音乐的,自己还开着琴行,听说能在京城听音乐会,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说人就禁不住琢磨,徐铁军倒是派车派人,请冯君和好风景在京城玩了好几天,热情到不得了,但是二姐在旁敲侧击了解了很久之后,发出的邀请,令好风景无法抵抗。 她虽然还是看了一眼冯君,可是眼中跃跃欲试的神情,完全无法掩饰。 冯君挠一下下巴,笑着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他这个话说得有点勉强,因为他是真的对这不感兴趣,冯某人是文科僧,上学的时候,也随大流地学过一些乐器口琴、萧和吉他。 而且他的吉他弹得还不错,自弹自唱也还将就,比大多数人强一点。 但那真的仅仅是随大流,唱一唱流行歌曲啥的没问题,美声就抓瞎了。 要是让他听演唱会,全是美声歌曲的话,他有可能睡着事实上,他有过这种经历。 至于说音乐会,他已经可以预见到后果了,惨烈程度估计不会次于车祸现场。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都已经陪好风景逛过商场了,也不差再多这一点了。 袁化鹏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情愿,于是笑着发话,“听音乐会,你们女士去就好了,我还是陪着大师,欣赏一下京城的夜色好了。” “夜色有什么欣赏的?”二姐不屑地哼一声,然后看一眼好风景,“要不……咱俩去?” 得,堂堂的大师,竟然没有人去问他的选择。 好风景有点无奈地看着冯君,不过她的目光中,也没有什么期盼。 两人断断续续撩过不短时间了,冯君知道她是音乐专业的,表示过自己是门外汉。 冯君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出丑了,“嗯,你去吧,我们就在附近随便转转。” 可是袁化鹏又怎么可能让他“随便转转”?目送那两位女士离开之后,他抬手拍一拍他的肩头,“走,找个地方再喝点……正好你在,李婷也不会多问我。” 冯君闻言,讶异地侧头看他一眼,“不是吧,你也是气管炎?” 在他的感觉里,袁化鹏是不苟言笑的那类人,而且形象特别好,中年帅气男人,而李婷相貌只能说中上,家里似乎也有些办法,这俩人的生活……难道不该是互相留有一定空间吗? 袁化鹏笑一笑,“也谈不上气管炎吧,只不过京城里漂亮女孩儿太多,有心计的也多……不吹牛,我这形象还算不错吧?” 冯君被他最后一句话逗乐了,他真没想到,古板的袁化鹏还有这样一面。 对方不装,他也不会装,“确实不错,可以养几个私生子,把好基因传下去。” “这个可不行,”袁化鹏笑着摇摇头,“这事儿不能在国内做。”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讶异地发问,“听你这意思,在国外做过了?” 袁化鹏并不否认,只是淡淡地发话,“那是个意外,那女人把套子用针扎了,大着肚子来找我……条件是我离婚或者她出国。”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这还真是……有心计的真不少。” “我已经很克制了,”袁化鹏无奈地叹口气,“感觉她心思大,专门做了保护,没想到……” “是啊,”冯君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没有谁喜欢穿着雨衣洗澡。” “大师果然是性情中人,”袁化鹏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笑着发话。 这种话题能很快地拉近男人之间的距离,四十分钟后,两人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下,已经是可以针对这个话题做深入交流了。 冯君看一看酒吧所处的位置,非常怀疑郑阳那个演艺吧,是不是照搬了这里的环境。 同样是大院,近距离没什么建筑,甚至连小卖部都看不到一个。 两名小弟走过来,殷勤地拉开车门,其中一个小弟看到袁化鹏,竟然很恭敬地打个招呼,“鹏哥很久没来了呀。” 袁化鹏微微颔首,很随意地问一句,“小赛来了没有?” “赛哥来了,”两名小弟齐声回答,看来这个小赛,还是经常出入这里。 进了酒吧之后,冯君发现,跟郑阳那个演艺吧还真的很像。 区别只在于这里的演歌台不算大,座位分了楼上楼下,装修走的是田园风格,轻快的同时,带一点沧桑和古朴,就连座位也是藤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装修虽然不怎么起眼,价格绝对不菲。 楼上楼下的藤椅和沙发,大约可以容纳两百人,门口的吧台处,还有几溜高凳冯君对这种气氛,再熟悉不过了。 场子里现在已经有四五十个客人,客人的素质都还不错,静悄悄地没有什么声音,演歌台上,一个长得有点像黄渤的中年潦倒男人,怀抱一把吉他,正在自弹自唱着《帝都帝都》 音响的声音不高,恰到好处,男人留着马尾辫,唱的也是有气无力,没有唱出孤独、彷徨和迷惘,反而像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有点悲哀莫过于心死的味道。 服务生将袁化鹏和冯君引到了二楼,来到一个卡座里。 卡座里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一男三女,男人年近三十,中等个头中等身材,恭恭敬敬地冲袁化鹏打个招呼,“鹏哥您好,这位哥……您好。” 袁化鹏的眉头皱了一下,淡淡发问,“小赛呢?”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三百一十四章浮华 这个酒吧的灯光偏明亮,音乐声音并不高,也就比咖啡厅的背景音乐高一点。 与其说是酒吧,这里更像一个茶社,有一份难得的宁静甚至空灵。 因为光线明亮,男人发现了袁化鹏的不满,连忙低声回答,“赛哥去卫生间了,马上回来。” 袁化鹏打量一下三个女孩儿,身材样貌都没得说,穿着时尚却有各自的品味,也都是淡妆,感觉就像隔壁学校尚未毕业的青涩大学生。 他微微颔首,心说小赛这次选的人不错,没有那些一看就是在风尘里打滚的妖艳检获。 袁化鹏不知道冯君喜欢什么口味,但是他知道冯君有钱、傲气。 只要具备了这两点的年轻俊杰,那些妖艳检获还不是随便挑? 再考虑一下好风景和红姐的气质,他隐约能猜到冯大师应该是传说中的喜欢“拉良家下水”那一款的。 所以他对小赛的安排还算满意,这家伙这次是用心了。 不过下一刻,他奇怪地看一眼白衫女孩儿,“嗯?” 那俩女孩儿一看就是一米七以上,其中一个快赶上冯君高了,可是这白衫女孩儿一看,就知道不会超过一米六五,甚至可能才一米六。 看一眼对方穿的鞋,不是恨天高,可是鞋跟也超过了七厘米。 那个男人也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赶忙赔着笑脸发话,“鹏哥……这位是……” 袁化鹏一摆手,硬生生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让小赛跟我说。” 他没说你不配之类的话,但这样的轻描淡写,反而更能让人感受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傲气。 然后他看一眼冯君,笑着发话,“大师你先坐……喝点什么?” 冯君也是打定主意了,既来之则安之,所以他跟袁化鹏谦让一下,坐了下来。 那三名女孩儿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她们并没有凑近两名男士,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足有半米以上。 服务员走过来,问需要什么酒水,冯君也不等袁化鹏问自己,直接表态,“我要啤酒。” 袁化鹏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那我们也都要啤酒……” 这种场合点啤酒,感觉档次上差一点,不过真正有底气的,谁又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啤酒上来,两名高个儿女孩儿站起身来,帮着给大家倒酒,非常客气的那种。 白衫女孩儿则是坐在藤椅上,自顾自地划着手机玩。 在干果和爆米花端上来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男人走了过来,干瘦干瘦的,一屁股就坐到了袁化鹏的身边,笑着发话,“鹏哥今天请假出来啦?”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袁化鹏白他一眼,“最近生意怎么样?” 原来这小个子男人就是小赛,跟袁化鲲是初中同学,现在开了一个模特广告公司,承接一些平媒、会展和广告业务,也提供影视龙套等。 袁化鹏对他的评价不算低,“模特圈破事儿太多,小赛这儿算不错的,比较注意规矩,圈子里的口碑很好,能者上不能者下,走的路线也比较高端。” 规矩严吗?冯君表示持谨慎怀疑的态度,今天这阵仗不像啊。 袁化鹏倒是很给冯君面子,说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大师,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还是武林高手,最近来京城,我接待他几天。 在座的一听,就知道这位是今天的主客了。 不过正规公司终究是不一样,三名模特虽然较为热情,但也是点到为止,并不刻意地奉承,跟那些夜场女子有着比较明显的区别,更像是几个刚结识的朋友在聊天。 而且三名模特并不是一对一服务,可以随便插嘴聊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冯君的职业,事实上,小赛心里很奇怪,什么样的年轻人才能让出名眼高的袁化鹏,称为“有财有貌”? 貌倒是好说,得有多少钱才算有财呢? 三名模特闻言,注意力也集中了起来,就连那个比较冷漠的白衣女孩儿小倩,也欠过身子来,侧耳听袁化鹏的解释。 袁化鹏不是个碎嘴的,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冯大师是做玉石生意的。 在大家的印象里,玉石生意的逼格还是蛮高的,女孩儿们就热情了许多,一名高个儿的女孩甚至出声发问,“那别人叫你大师,是搞玉石雕刻吗?” 冯君笑着摇摇头,“雕刻……大部分是匠人,这年头的匠人,赚不了太多钱。” 他是想着某个吃“非遗”补贴的家伙,随口这么说了一句。 可是小倩闻言,竟然哼了一声,“所以说现在这年头,真正靠本事吃饭的人,赚不到多少钱,掌握了资源才赚钱。” 她这话……没毛病,冯君自己还常说,投胎是门技术活呢。 但是这种场合,面对我们这些金主儿,你确定自己这么说话,真的合适吗? 袁化鹏听得也有点不舒服,有手艺的就该活得好吗?不开眼的人多了去啦。 所以他看一眼小赛,送过一个疑问的目光:怎么回事? 小赛心里也只能苦笑了:你不是要那些干净的吗?这位性格有点莽撞,但真的干净啊。 小倩不止干净,还有点缺弦儿,她甚至问冯君:你的玉石,能在网上卖吗? 冯君听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个小倩主要做的,是淘淘网的模特。 她的个头不高,一米六二,这个身高就限制了她的发展,只能做平模。 而平模里纸面媒体的模特,竞争也比较激烈,她不想付出某些代价,就只能选择成为电商模特了,所幸的是她的手型和腿型都不错,再加上身材非常标准,所以能接到不少单子。 袁化鹏听得倒是有点愕然,侧头一眼小赛,“电商模特……这种小活你也接?” 小赛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倩先悄悄地翻个白眼……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小赛却是笑着表示,未来的天下,早晚是互联网的,网络上接活现在不赚钱,“但是咱要先把牌子打出来,跑马圈地,马太效应嘛,赢者通吃……” 冯君听得一翻白眼,京城果然是京城,人才百出啊,感觉也就是一个比鸡头稍微正规一点的主儿,做生意居然是强调互联网思维。 不过他还是表示,“玉石是奢侈品,讲究一分价钱一分货,必须得当场验货,才能确定真实价格,电商这个平台,不合适销售玉石。” “奢侈品也一样能卖呀,”小倩有点不以为然,“其实玉石是没有个量化标准,否则的话,网络销售也很轻松,现在的化妆品奢侈品牌,在网上都有得卖的。” 冯君一听就懂了,这绝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主儿,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你还没毕业吧?” “小倩毕业了,”小赛笑着发话,“已经毕业两年了,主业是德语翻译,兼职模特。” 德语翻译?冯君斜睥她一眼,“怎么……德语翻译赚的钱还少?” “业务不饱满,”小倩淡淡地回答,“现在翻译的活儿不好做了,手机上随便下一个智能翻译软件,德国游客就可以走遍中国了。” “那你找精确翻译的活儿呀,”冯君认真地建议,“智能翻译其实就是蹦单词儿,你可以翻译论文、法律文件……甚至你可以去起点翻译嘛。” “累,又赚不了多少钱,”小倩很自然地回答,“而且活儿不常有,拼体力也拼不过男生。” 袁化鹏看她一眼,脸上掠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心里觉得,还是这个女孩儿不肯吃苦。 小倩感受到了这一眼,忍不住出声辩解,“老实做翻译的话,这辈子我在京城也买不起房子,就像刚才唱的《帝都帝都》……我不想到了最后,不得不离去。” 瓦特?冯君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想在京城买房子? 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不过咱做事……脚踏实地一点成不? 就帝都这房价,好风景在三环内也买不起房子,她在郑阳,可以算是标准的人生赢家了如果不考虑她糟糕的婚姻情况的话。 他们聊的比较开心,虽然已经在有意控制声音了,影响不了别人听音乐,但多少算是有点杂音,时不时有人侧头看过来。 然后,一个女人拾阶而上走过来,打个招呼,“小赛……你小子跑这儿来了?” 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中上之姿,打扮得相当时尚,大冷天居然只穿一条短裙。 一边打招呼,她一边扫一下众人,扫过冯君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最后才看一眼袁化鹏。 “慧姐,来朋友了,”小赛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赔着笑脸回答,还得管对方叫姐。 “快点儿,”女人淡淡地发话,又看一眼冯君,“小彤还等着你喝酒呢。” 说完之后,她一转身,扭着屁股下楼了。 袁化鹏看小赛一眼,皱着眉头发问,“这谁呀?” 小赛苦笑一声,低声回答,“她是谁无所谓,关键是……周家那个家伙在。” 袁化鹏的脸色微微一变,“周小彤?” 第三百一十五章好奇心 冯君不知道周小彤为何人,但是一看袁化鹏的脸色,就知道不好惹。 小赛也苦笑一声,低声发话,“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跑过来了,在包厢呢。” 原来这里也有包厢,不过包厢是彻底独立的,听不到外面的音乐,里面就是KTV。 小赛又说了几句,告个罪站起身匆匆走了。 袁化鹏抬手喝一口啤酒,侧头看冯君一眼,“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唱唱歌?”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发话,“怎么,遇到老情人了?还是说……会传到李婷耳朵里?” “那是个小屁孩,才二十五六,”袁化鹏慢悠悠地发话,“倒是很漂亮,不过未必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很漂亮?”冯君先愣一下,然后又笑了,“她这个岁数的女孩儿,应该最迷恋你这种大叔类型的吧?” “滚蛋,我还年轻呢,”袁化鹏又好气又好笑地发话。 两人正说着话,楼梯处就走来了一行人,男男女女有十几个,小赛走在最前面,身后一个一米六出头的女孩儿,被众星捧月一般地围在中间。 美女,真正的大美女,而且气场十足,十几个俊男美女里,她的个子不算高,就算脚上穿了七八厘米鞋跟的恨天高,还比她大多数同伴低。 美女的身材极好,容貌艳丽,额头有点大,偏偏没有刘海,梳着一个向后的丸子头,脖颈也略略长一点,却没有系一条丝巾什么的,脖颈就显得越发修长。 这些缺陷,搁在别人身上,怎么都是减分项,但是偏偏地赋予了她一种高贵而冷清的气质。 都不用别人说,冯君一看就知道,这女人估计就是周小彤了。 凭良心说,就她这相貌气质,好风景或者红姐站在她身边,都会被她抢镜,能跟她相媲美的,也就是另一个另类的美女张采歆了。 这一行人在他们旁边的卡座停了下来,落座的时候,周小彤眼睛扫了一下,然后微微一怔,看向了袁化鹏,“鹏哥?” “小彤啊,”袁化鹏站起身来,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越长越漂亮了。” 周小彤伸出手,蜻蜓点水一般地跟他握一下,敷衍的态度十分明显。 然后她又看一眼冯君,很随意地问一句,“你朋友?” “老家来的亲戚,”袁化鹏不动声色地回答,“小地方来的,带他见见世面。” “唔,”周小彤淡淡地点点头,转身坐了下去。 这两拨人挨着坐在了一起,各自说着话,下面唱起了《斑马》。 冯君他们刚才的响动,基本上已经几近于扰民了,但是周小彤这一帮人,比他们还不注意,一开始是各种洋酒和干果端过来,接着就是闹哄哄地干杯什么的。 小倩这女孩儿,是真有点愣头愣脑,低声嘟囔一句,“把这儿当成包厢了?” 袁化鹏淡淡地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低声发话,“少说两句。” 然而,一首《斑马》尚未唱完,隔壁的声音就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感觉就像是在演艺吧一样。 不少观众纷纷侧目,觉得这帮人太影响气氛,但是他们就当没看见一样。 一个女声叫了起来,纯正的京腔,“服务员,送两瓶科罗娜。” 一首歌唱完,已经有观众开始离场没气氛了,不走等什么? 可周小彤他们根本没感觉,声音是越来越大,下面一首歌是《蓝莲花》,这种曲子硬是都没压住他们的声音。 冯君看一眼袁化鹏,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发问,“他们这么闹腾,合适吗?” “没人管得了,”袁化鹏很无奈地回答,“你不看老板都不管?周小彤开心就好。”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换地方了,”冯君笑了起来。 袁化鹏去了下面的地市,也是相当牛气的,现在安静地听首歌聊会儿天,旁边居然有人这么喧闹,他还不能干涉,那也只有眼不见为净地离开了。 袁化鹏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回一句,“你还真不知道。” “好了,换个地方吧,”冯君看一眼那三位模特,“有费用吗?” “你不用管了,”袁化鹏一摆手,“去车上等我一下。” 冯君站起身就往外走,哪曾想才走两步,隔壁桌有个女人出声了,“帅哥,小彤姐刚才跟你打招呼,你不来敬一杯吗?” “敬酒?”冯君楞了一下,然后笑了,“都被你们发现我帅了,那就敬一杯吧。” 周小彤坐在正中间,仿佛被群星拱卫的明月一般,冷艳而孤傲。 她看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扬,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来,“坐。” 冯君就见不得这种自我感觉特别好的,见到刚才找小赛的女人坐在周小彤身边,她旁边正好有个空位,于是直接走过去坐下。 这里的藤椅类似于沙发,有单个的也有加长的,女人见他挨着自己坐下,侧过头来笑一下,“想敬小彤姐,得先过我这一关。” 冯君看了她一眼,思索了一下,抬手在桌上选个空的高脚杯,抓起一瓶不知道什么酒,咚咚咚就倒了三分之二,举起杯冲着她一笑,“干了?” 女人也不说话,也抬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她的杯子里,酒还不到三分之一,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跟冯君碰一下杯,然后笑吟吟地抬起左手,用眼神示意一下:你先请。 冯君品尝了一下,眉头忍不住微微一扬,然后他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将大半杯酒灌下肚。 将酒杯往桌上一放,他忍不住咧一下嘴:尼玛,这酒的滋味真叫古怪…… 不过他相信,酒瓶里倒出来的酒,应该是没有猫腻……的吧? 女人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犹豫一下,也是一抬手,干掉了杯中酒。 “好样的,”有人拍手起哄,“慧姐果然是条汉子,大家鼓掌……” 这些人玩得太高兴了,根本不在意旁边还有那么多其他客人。 掌声过后,女人看一眼冯君,笑着点点头,“不错……还来吗?” 冯君沉吟了一下,这酒的度数并不低,四十度,味道也很古怪,一般人喝这么一杯,短期内还真是很难再来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出声了,此人年约二十四五,长得非常帅气,身材和形象也非常好,不过可惜的是,阳刚之气稍微有点不足,是小鲜肉那种类型的。 他端起面前的啤酒杯,笑眯眯地发话,“这位哥,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年头京城人说“哥姐”之类的,其实也就是个尊称,就像雍阳人一样,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都能管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叫“大哥”。 冯君见这位眼中冒着妒意,又看看对方一身名牌,估计也是个小纨绔,于是微微一笑,“你端的是啤酒吧?” “我不习惯喝混酒,”小纨绔放下手中的酒杯,端起了一整瓶啤酒,也不问对方的姓名了,“哥哥,那我干一瓶,你看成不?” 其实他这一瓶,也就三百三十毫升,并不比一杯多多少。 冯君迟疑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周小彤发话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她一出声,那小纨绔顿时放下了酒瓶,但是同时,他不忘悻悻地白冯君一眼。 这是……卷入了争风吃醋的事件?冯君狐疑地看一眼周小彤。 美女很端正地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演歌台,并没有看他。 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周小彤侧头看他一眼,微微颔首,又去看台上的歌手。 两人之间夹着的那个慧姐见状,站起身来笑着发话,“我让位,你俩坐在一起喝。” 就在这时,袁化鹏走了过来,“大师,还不走?那我们车里等你?” 周小彤狐疑地看他一眼,好看的娥眉微微一皱,“鹏哥,这不是你亲戚?又是什么大师了?” “是我老乡,”袁化鹏笑着回答,“中医、风水大师……很有水平的。” “哦?是吗?”周小彤有点意外,“那倒是要请教一些了……鹏哥你先回吧。” 袁化鹏深深地看了冯君一眼,转身离开了。 冯君将这一眼看得明明白白,于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冲着周小彤一举杯,笑着发话,“小彤姐,这杯我敬你……鹏哥要走了呢。” 周小彤一摆手,若无其事地发话,“他走他的好了,我正好有些风水方面的问题请教,等会儿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人出声了,“小彤姐,那鹏哥是谁呀,居然跟您摆谱?” “袁子豪的小儿子,”周小彤轻描淡写地回答,脸上依旧是冷冷的,“以后见了客气点。” 顿了一顿,她又看一眼冯君,“这酒劲儿很大的,慢慢喝,不着急。”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这点酒不算啥,敬完小彤姐,我也该走了。” “是吗?酒量那么好?”周小彤依旧不看他,只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你先打个通关好了,我们也欣赏一下你的酒量。” 冯君的脸一黑,他真不知道,袁家和周家有什么样的矛盾,这能让这冷艳女人如此挤兑自己,“小彤姐,我跟袁化鹏也不熟啊,您有什么怨气,直接去找他不好?” (更新到,召唤四月保底月票。) 第三百一十六章有意思 听到冯君的话,周小彤先是一皱眉,然后就笑了起来。 气质高贵的冷艳美女一笑,简直有若百花齐放,仿佛春天提前到来了一样。 可惜的是,她的笑容就是短短的那么一瞬,然后就收了起来,“没事,我就是有些好奇……现在还有武林高手吗?” 冯君闻言,侧头看向小赛,黑着脸发话,“你这背后嚼谷人,有意思吗?” 小赛是坐在最边上的,闻言他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小彤姐要问,我总不能骗她吧?” 对于这种逻辑,冯君也无法指责,于是侧头看向周小彤,“武林高手,现在还是有的,不过就是那句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谁还能挡住子弹不成?” 周小彤点点头,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解释,不过她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鹏哥嘴里的武林高手……功夫能有多高。” 冯君一直在疑惑,周小彤的这些伴当,为什么会忽悠自己来敬酒,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们好奇,能令袁化鹏热情招待的武林高手,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功夫很一般,”他笑着发话,“小时候喜欢吃年糕,一抓好几块,老妈就给起了一个小名……叫高手。” “那大师呢?”那名小纨绔适时出声,他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满,“莫非是你小时候经常尿湿床铺,所以还有个小名叫大湿?” 冯君都懒得看他:像你这种货色,在网络里都活不过三章。 他看向周小彤,“我真没啥功夫,就是有点蛮劲儿,袁化鹏是走眼了。” 周小彤看都不看他,轻描淡写地发话,“你继续编……那风水和中医呢?” 冯君眼珠一转,不答反问,“你找武林高手做什么?” 你别是还有个校花妹妹什么的,让我做《校花的贴身保镖》吧? 他这个态度,小纨绔先不答应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回答小彤姐的问题了没有?” 冯君并不理他,而是看向周小彤,不无遗憾地摇摇头,“这没大没小的……会被人笑话。” 周小彤冷冷地看那小纨绔一眼,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她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那位一个字儿都不敢说,低着头站起身就离开了。 他甚至都没敢再看冯君一眼,更别提什么警告的眼神的。 周小彤并没觉得自己在摆谱,她看向冯君,波澜不惊地发话,“我的人没规矩,让你见笑了……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冯君信心满满地回答,“你们的人里,选出三个最能喝的……我一对三没问题。” “这话可是你说的,”周小彤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里面是四分之一的红酒,“咱俩先碰一下……干!” 冯君不端酒杯,“酒少也就算了,还是红酒……小彤姐你说这个合适吗?” “我酒量不行,”周小彤很坦然地回答,“你把我这边喝趴下三个,我就认你是武林高手,陪你一醉方休。” 冯君也是痛快人,闻言举起酒杯来,“那就来碰一下……干!” 喝掉这一杯之后,周小彤这边还真的选出三个人来,两女一男,公认的酒场神仙。 冯君也不含糊,跟每人连碰三杯,眨眼之间,就是三斤多的酒下肚了。 然后他看向周小彤,笑着发话,“小彤姐,该咱俩了?” “你喝得太急了,”周小彤摇摇头,“先吃点东西歇一歇。” “我没事,”冯君晃一晃脑袋,大着舌头发话。 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差,自从晋阶先天之后,如果不是他刻意寻醉的话,周身气息激荡几下,就能将有害物质排出体外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酒精。 “歇一歇吧,”周小彤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发话,非常强势,“欺负醉鬼没成就感。” 冯君也不推辞,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其实他的眼睛,是微微眯着的,露了一条小缝。 然后他就看到,慧姐端了一个杯子放到他面前,悄悄地将他面前的杯子换走。 你这就没意思了!冯君心里冷哼。 其实他刚才愿意答应敬周小彤一杯,纯属好奇,就是想过来撩拨一下,然后走人。 如果挑事的是一个男人,他估计直接就离开了,不过美女嘛,还是冷艳高贵的这种……他怎么说也是个年轻小伙来的。 但是袁化鹏暧昧的态度,让他有些警惕,尤其是离去时的那个眼神。 等看到他们换酒杯,他就觉得没意思了:做人不讲究啊。 他闭目休息了大约十分钟,然后睁开眼直起身子,摸出一根烟点燃,然后站起身。 慧姐出声了,“高手……喝酒啊,要去哪儿?” “去方便一下,”冯君看她一眼,“加上刚才在旁边喝的,喝了四五斤了……得放放水。” 看他叼着烟卷离开,慧姐下巴微微一扬,使个眼色,两个男人就跟了上去。 约莫等了十分钟,周小彤的眉头皱一皱,“怎么还不回来?” 慧姐站起了身子,“我去催一催。” 不多时,她带着两个男人匆匆回来,“小彤姐……人不见了!” “嗯?”周小彤的眉头一皱,冷艳的面孔变成了冷厉,“怎么回事?” 原来两名男子跟着高手一路来到卫生间,一来是不便跟得太近,二来是觉得,对方行走自如,嘴里还叼着烟,应该不会跌倒在卫生间里。 所以他们觉得,等在外面就好了,卫生间又没有后门。 两人等了好一阵,烟都抽完一根了,还没等到人出来,正疑惑呢,慧姐来了。 听说小彤姐发火了,三人进去看一下,发现高手居然不在卫生间…… 卫生间有一个换气扇,但是显然,人不可能从那里逃走。 周小彤越听脸越冷,最后才问一句,“你们确定他没有出来?” “我们确定,”一名年轻男子非常肯定地回答,“进出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们就算认不出人,也总能认出衣服吧?” 周小彤摸一摸下巴,目放异彩,轻声嘀咕一句,“有意思……” 冯君也觉得很有意思,他进了卫生间之后,反锁了一间隔断,切换到手机位面,瞬间就换了一身衣服,连鞋都换了。 然后他使出千面术,将自己变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切换到现实,施施然走了出来。 从进卫生间到出来,他甚至没有花了十秒钟。 走出来的时候,他正正地撞上两个跟来的男人,他对这两人印象极为深刻,尤其是其中一个,还跟他对干了三杯酒,他能不记得吗? 果然不是什么好路数!冯君心里暗哼一声,走出酒吧,又快步走出了院子。 刚出院子,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空车路过,他拦下车就走,“去振兴路。” 其实他就是随便报个地名,然后才拿起手机拨个电话,“老袁,你们去哪儿了?” 袁化鹏也没有走远,他的车在大院门口不远处停着,车上除了他和司机,还载着那三个模特。 通话之后,两人很快地汇合了,袁化鹏把他接上车,才出声发问,“你怎么出来的?” 冯君一听这话,越发地好奇了,“就这么出来了啊……不应该吗?” “不是不应该,而是根本不合理,”袁化鹏摇摇头,“周小彤那人……你问后面三位吧。” 后面三位沉默着,半天小倩才出声发话,“我们不太清楚。” 袁化鹏在来之前,就跟冯君聊过一些男男女女的事情,闻言倒也不避讳什么,“她可是很喜欢养小狼狗。” 小狼狗?冯君的眉头皱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吐出两个字,“糜烂?” 那么冷艳高贵的美女,竟然会是那种人? “她的私生活,不是一般的糜烂,”袁化鹏摇摇头,表情也很怪异,“看不出来吧?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过她的眼光也很高,能让她看上,说明大师你自身条件很优秀。”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个评价他倒是很满意,尤其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口。 不过想到那样一个绝色美女,竟然是如此荒唐之辈,他心里惋惜之余,也平添了不少厌恶,“我优秀不优秀,需要她的认可吗?” “但是大师你真的很优秀,”一名模特出声了,“不但帅气,还很有男人味儿……你要是钱再少点,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这都什么逻辑,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不过三女坐在商务车的最后一排,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了,“这些是真事儿还是以讹传讹?” “我骗你干什么?”袁化鹏倒是不着恼,初见周小彤的人,大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她裙下之臣多了,多少青年才俊,都被她驯服了。” “这不是集邮吗?”冯君皱一下眉,然后又摇摇头,“不对,小狼狗……这是调’教呀。” 就在这时,小倩又出声了,“这个倒是,今天赛哥就从公司里带来一个男模。”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家人不管的吗?” 第三百一十七章可期 面对冯君的提问,袁化鹏不以为然地回答,“她又不是体制中人,对赚钱也不感兴趣,算得上老实了,只有这点小爱好,又影响不了家人……谁会去管?” 冯君顿时无语了,我怎么感觉,“老实”这个词儿也快被玩坏了?“她是谁家孩子?” 这一次,轮到袁化鹏不出声了。 “呵呵,”小倩冷笑一声,笑声里是说不出的鄙夷,“所以说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不会是哪方面的分泌失调吧?” 这种情况当然可能,她就认识这么一个人,因为内分泌失调导致某方面的欲ang比较亢奋。 “不知道,”袁化鹏很随意地回答,“小时候也没看出来,我感觉啊……精神上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反正我是敬而远之。” 冯君笑了起来,“老袁你比她大这么多,也算是二代,她能把你怎么样?” “把我怎么样?”袁化鹏苦笑一声,然后摇摇头,“这个答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人据说变态,这么说吧,形容男人糜烂,有个词叫双向插头……她是女的。” 冯君听得忍不住打个寒战,“口味真重……这也太恶心了点吧?” 袁化鹏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很淡然地表示,“口味重的人多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以帝都之大,光怪陆离无奇不有。” 冯君笑一笑,“我果然是小地方来的,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大城市风格。” “算了,不说了,”袁化鹏摇摇头,“换个地方唱会儿歌吧。” 接下来,他们就来到了一家KTV,也是很私密的一家,他们刚坐下来,大堂居然进来敬酒,对袁化鹏异常地客气。 很显然,这个场子,袁家是可以施加一些影响力的。 刚放下酒杯,第一首歌还没点,一个模特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居然是小赛。 小赛问她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这模特妹子也挺虎的,直接说我在男朋友车上呢,老板你要是没事,咱们回头再聊? 冯君这才知道,合着这三位出来,属于是职务应酬,出场费一千,人到了就有钱,其他事情老板并不过问。 而她们三个是很少接类似活儿的,小赛再三强调,说这是袁部长的儿子,我同学的弟弟,这样的贵人结识两个,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她们三个才应承下来。 因为都在一个公司,彼此之间也相互了解,三人一看其他二人,知道都是跟自己性格差不多的,才彻底放下心来。 也正是因为有老板的背书,她们才敢坐上袁化鹏的车,否则哪可能轻易地上别人的车? 换了地方唱歌之后,这就是她们自己的时间了,想玩就玩想走就走了,只不过今天遇到的事情有点好玩,两个客人风度不错,相貌也不错,她们才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老板打过来电话,她们也能无视。 因为三个女孩儿放开了,大家玩得也比较开心,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居然跟袁化鹏眉来眼去的。 不过这也正常,老袁正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身材高大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又是京城的二代子弟,也是具备相当魅力。 剩下两个则是缠着冯君,这就更正常了,这位差点被人当做小狼狗牵走了,各方面条件都没得说。 五个人玩到十二点,才离开了KTV,那位嫌冯君钱多的模特,甚至提议大家去吃宵夜。 袁化鹏有些意动,平日里李婷管得比较紧,不过冯君真是不太习惯这些准职业选手,虽然他也知道,这三位算是相对好一点的,可是今天遇到的周小彤,实在令他有点意兴索然。 而且,酒店里还有个好风景,他犯得着如此饥不择食吗? 于是众人就此散去。 冯君还想着,明天再选个什么机会,能跟好风景单独相处一阵,不过很遗憾,第二天是周六,徐铁军一大早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你们要是嫌司机用起来不顺手,我可以当司机。 等他俩吃过早饭,出了酒店的时候,不光是徐铁军来了,连二姐和徐若芳也来了。 三名女士建议逛街,难得周六嘛,徐铁军和冯君相互看一看,发现对方脸色有些发白,决定去大家分开玩。 这一次,好风景没有再拒绝分开。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天晚上徐家和袁家再次招待冯君二人。 次日,冯君再次来看袁老,发现他的状态比上一次好了一些,起码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连头都洗过了,身上的各种管子、导线也拔了不少。 不过他的眼睛还是不能睁开,翻身都很困难,必须有人帮助。 听到冯大师来了,袁老躺在床上,很热情地打个招呼,“大师来了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把老头子从阎王爷那里拉了回来。” 堂堂的前部长,居然管一个年轻人叫大师,可见他心中的感激之情。 关注这一次治疗的,并不仅仅是袁家人。 叶老也带了两个老专家,专程赶来围观,站在墙角默默地看着。 听到袁子豪如此称呼,叶老暗暗苦笑:你要是能看到这位到底有多年轻,还能叫出“大师”二字来,我才佩服你。 不过他也只能苦笑,堂堂的三甲医院,专家会诊,居然比不过一个小年轻,那还说什么? “袁老客气了,”冯君淡淡地发话,“小事一桩而已。” “对你是小事,对我可是再大不过的事,”袁老居然还挺诙谐的,“真受够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这次治疗之后,可以睁开眼睛吗?” “这要看情况了,”冯君淡淡地回答,也不多说话,“来,我把一下脉。” 他走上前号一号脉,眉头微微一皱,又摇一下头。 老爷子的精神,没有想像的那么好,体内的元气还是处在衰竭状态。 看到他摇头,袁家人和三个老专家心里微微一沉:这是什么意思? 袁家人相互交换一下眼神,没敢出声发问大师不说,咱们就不问。 叶老等专家见状,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前天的事情,让袁家人很是抱怨了一番,最后还是袁老出声,才压制住了自家的子女。 冯君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解释,他又拿出了半颗培元丹,吩咐一声,“张嘴。” 袁老张开嘴,还不忘记出声问一句,“这个药不疼吧?” “不算疼,可能体内有点发胀,尤其是头部,”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还不忘出声告诫一句,“你最好闭上嘴,药效会更好。” 他的声音有点冷漠,也没有解释为什么闭嘴效果会更好,不过在场的人都没计较。 既然选择了大师,就要听他的才对病人去医院,医生不也是这种态度? 半颗培元丹,比上一次的量还大,冯君把药喂下去之后,也是全神贯注,提防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出血,袁老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不多时又趋于平静。 一般人服用培元丹的话,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袁老身上堵塞的脉络太多,强大的元气在滋补身体的同时,会冲刷脉络,有点苦痛也是正常的。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冯君又喂了四分之一颗锻体丹。 袁老再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不过还好,他能感觉到,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疼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感受到疼痛渐渐离去,身体似乎也轻快了一些,才长长出一口气,将全身舒展了开来,shen吟了一声,“哎呀,这药真是……够劲儿。” 然后,他的眼皮动了两动,但依旧无法睁开。 冯君松开把脉的手时候,直起身子,欣然地发话,“今天下午,大概可以睁眼。” 这可不是他用“附近的人”看出来的,而是真正地凭借推算。 培元丹的药力,并没有完全挥发出来,到了下午才能达到鼎盛。 当然,这也仅仅是推算而已。 叶老走上前,默默地为袁老做各项检查。 袁老闻言,却是忍不住一喜,“是吗?那可太好了,能起身吗?” “起身……只能说有可能,”冯君对这个可是不敢打包票,“你不能起身,问题不在腰间和下肢,主要是在头部。” 袁老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他现在全身乏力,有些困了,终究是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培元丹也不是万能的,“那我什么时候能下地行走?” “那得看治疗情况了,”冯君也给不出具体答复,“个体差异是存在的,不过袁老你的问题,始终是在头部。” “嗯,那麻烦大师了,休息去吧,我要睡一会儿,”袁老迷迷糊糊地发话,声音越来越低,“化鲲和化鹏,替我招呼好大师,下一次,我希望大师还在场……” 这话说得,让叶老的脸上忍不住有点发热都要睡着了,你还记得上次的事,这得多么恨我们? 冯君冲着袁家的姐弟点点头,“你们招呼伤患吧,今天就到此为止。” 叶老见到他就要这么离开,实在忍不住了,忙不迭一伸手,干咳一声,“这位小友,敢问你这锻体丹……究竟是何原理?”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三百一十八章晚来天欲雪 面对叶老的提问,冯君也不回答,只是默默地看了袁化鹏一眼:你管不管? 这一次,袁化鹏是说成啥都不能让医院再做什么动作了。 他走过来黑着脸发话,“叶老,救治老爷子的时候,您也辛苦了,我们姐弟看在眼里,心里也一直非常感激,但是您要这么下去……我们就为难了。” 叶老回头看一眼袁老,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变得轻微且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只能扭过头来低声发话,“小友,能否给我一些培元丹和锻体丹的碎末?” 冯君看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凭啥?” 说完之后,他身子一晃,绕过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老苦笑一声,冲着袁化鹏一摊手,“这才是的……喂,你怎么就走了?” 话音未落,袁化鹏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门口,二姐也追了出去。 叶老只好又看向大姐,无奈地叹口气,“我只是想研究一下,到底是些什么机理,出点费用都没问题……中医药没那么容易破解的。” 大姐缓缓摇头,“真的抱歉了,叶老,出钱的事儿,你也不用再说……你知道为了请他出手,我们袁家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代价?”叶老愕然,“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呵呵,”大姐无可奈何地笑一笑,又指一指门外,“那位大师的身家,比我袁家所有人的资产加起来,还要多得多,你说他会看上那点小钱?” 其实冯君现在手里的现金,也未必就称得上多么惊人,仅仅是亿万富翁而已,不过她肯定要标榜袁家的清廉。 叶老沉吟一下,再次出声发问,“那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是异常渴求的目光。 大姐沉吟一下,还是正色发话,“这代价我不便说,反正……反正够资格挑起一场小规模战争了。” 瓦特?叶老听得眉头一皱,心中真是有点恼怒,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信口开河吧? 就你小小的袁家,区区sheng部级,也敢号称挑起战争?真当现在是军阀割据时代呢? 见他这副模样,大姐是越发地下定了决心:得了,以后都不跟你说了。 当天下午,袁老再次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睛能够睁开了! 这个发现令他欣喜若狂,很多东西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能真切地感觉到它的宝贵。 比如说……光明! 然后他欣喜地发现,自己的胳膊居然能吃上点力,撑起上半截身子了。 袁老是个闲不住的,马上决定:推我出去,我要在院子里遛一遛。 大冬天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还好,大姐有足够的理由,来劝说这个老小孩外面下雪了。 雪花是刚刚飘落下来,地面还是干的,在袁老的再三要求下,他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被推到了阳台上。 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稀疏得很,但是足够大,最小的都有黄豆大,可以称之为雪片了。 此刻的风极其地轻微,雪片在空中轻盈地盘旋着、摇曳着,像一群小小的精灵在跳舞。 袁老坐着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声,“终于看到今年的雪了。” 大姐笑一笑,“还有明年后年的雪呢,等您身体好了,还可以滚雪球堆雪人。” “那可就不好说喽,”袁老随口回答,然后就陷入了沉思里。 过了一阵在之后,他出声发问,“那个冯大师……要那么多zha药,真的是为了炸山?”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姐随口回答,“上一次化鹏就帮他在缅甸联系了一百吨,没有入境记录,倒是缅甸那边,死了不少人。” “唔,”袁子豪轻哼一声,又沉默一阵才发话,“缅甸那边地形复杂,海上查要方便一些……你转告他,数量太大,不能运回国内。” 大姐心里明白,不是不许运回来,而是袁家要撇清干系,所以她很干脆地回答,“知道了。” 又过一阵,袁老再次出声,“咱们家安排的酒店,他怎么不住?” 大姐犹豫一下才回答,“那个人比较好色,可能觉得……不方便?” “年轻人,不要搞得那么死气沉沉的,小年轻好色,佛祖也会原谅,”袁老不以为然地发话,“既然他有顾虑,你让化鲲化鹏帮他安排几个不就完了?” 老爸你就这么跟女儿说话?大姐也是有点无奈,不过怎么说呢?她也知道,老爸是被这一场病刺激到了,说话就不太注意分寸了。 还好,总算是让俩弟弟找,不是让她找,她微微颔首,“知道了……” 这一场雪,让好风景有些开心,也有些苦恼。 她和冯君正在西边的山上游玩,“最新预告,三天后还有一场全国性降雪,不知道能不能去成东三省……要是能去成,雪景一定不错。” 冯君心不在焉地回答,“这次耽搁这么久,我未必能抽出时间去东北了。” 牟淼已经传来了消息,锅驼机的验证机在前天制造出来了,明天能推出修正的机器,再过两天,成品机可以出来,改进型也快了。 徐雷刚也发来消息,自己在老实地修炼第三幅图,可王海峰那厮……似乎已经开始着手修炼第五幅图了。 除开这些,冯君可是还记得,自己是想在年前弄到修仙功法,带回家里给父母亲。 好风景闻言,侧过头看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那我就只能一个人走了,年前我都不想回郑阳,你知道的。” 冯君暗叹一声,知道无法改变她的主意,于是侧过头来看袁化鹏,“能安排两个人跟着吗?” “没问题,”袁化鹏很干脆地回答,“东三省那边,我也有些关系,肯定招呼好她。” 眼看着雪花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一行人下山了,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进入城区的时候,雪已经大了起来,见此情景,他们也无心到处玩了,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 酒店的后方,又有一个大院子,京城里类似的大院子,似乎格外地多,院子里有一处小花园,亭台楼阁假山什么的都有,还有一些健身器材。 袁化鹏带着他俩来到了这里,坐在假山的亭子里赏雪,他的司机小王则是弄来了一个小液化气炉子,在旁边烧水冲茶。 眼见雪越下越大,冯君忽发雅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要是能在这儿弄个烧烤,边赏雪边吃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袁化鹏毫不犹豫地大包大揽,“真想吃,我去给你弄。” 冯君没说什么,但是好风景出声了,“现在京城不让露天烧烤吧?” 袁化鹏很无所谓地表示,“这点小事算啥?咱又不是做生意,自己烧烤着玩的。” 说完,他将司机招过来,安排他去跟酒店交涉。 司机张罗了好一阵,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原来酒店里没有类似的炊具,他不得不找人借了一套,还去超市买了各种的食材和调料。 不过小王做事也算周到,他居然临时高价找了一个厨子,带着他来帮忙。 烧烤架开始架上的时候,大姐也来了,还带着她的助理,“你们还真会找地方,不过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是烧烤,不是火锅?火锅更暖和。” 袁化鹏也不解释,只是笑着打趣她,“你这是在国外烧烤吃多了,京城现在想吃一顿烧烤,还真的不容易。” “矫情,”大姐笑着骂他,“你去我那冷清地方住一住试试?得憋坏你。” 不过凭良心说,大冬天吃户外烧烤,还真不是特别舒服的事,此刻天降鹅毛大雪,倒是没有多少风,也没感觉有多冷,但是烤串放在冷空气里,三五分钟就凉了,不能慢慢地吃。 最关键的是,这里不能升起明火来。 冯君觉得有点遗憾,“要是在郊区,点一堆明火吃烧烤就好了。” “有间民居就行,”袁化鹏随口发话,“你要感兴趣,明天我去帮你联系。” 烧烤吃了一个小时,七点多的时候,好风景表示,她有点不舒服,想回去歇着了。 冯君只当她被风吹着了,大姐可是知道为什么,表示说我送小梅回去吧。 女士们俩走了,袁化鹏反而是来了兴头,招呼司机坐下来一起喝酒,“……好久没有这么附庸风雅了,小王你也接受一下文化熏陶。” 司机坐下之后,敬了冯君三杯,吃喝一阵之后,就出声发问,“大师,我就特别好奇,您昨天怎么出来的?我可是听说,那位不怎么好说话的。” “呵呵,”冯君听得就笑,“别人是青梅煮酒,论天下英雄,咱们是绿蚁醅酒,说人间八卦,说实话,一开始我真没想到,她为什么会找我……” 他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最关键的要害之处,他一句话带过,只说自己是趁他们不注意,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溜了。 “……凭良心说,就事论事的话,周小彤做事还算讲究,我生不出太大的恶感。” 袁化鹏正在赏雪,闻言侧头看他一眼,“要我说啊……咦?” 紧接着,一声冷哼传来,“鹏哥想说点什么?小彤我洗耳恭听。” 第三百一十九章能饮一杯无 不远处的行道树后,走过来四个人,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小彤。 她身披浅灰色的裘皮大氅,头戴一顶同色的无沿帽,黑色的小皮靴,将白雪踩得吱吱作响。 她的气质相貌,原本就是冷艳高贵型的,现在踏雪而来,更是飘飘然恍若仙人。 她的身后跟着的一女两男,也是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这三位的身高,都要高过她,但是抢夺不了她一丝一毫的风头。 袁化鹏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很不满意地发话,“小彤你差不多点,这是私人聚会,你这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是吗?”眨眼间,周小彤就拾阶而上,来到了假山上的亭子里,看着袁化鹏冷冷发话,“我记得这里是公众场所,鹏哥你的意思是……已经把这儿买下了?”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袁化鹏的脸也是一沉,“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难道不知道,万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周小彤冷冷地回答,“是啊,我叫你一声哥,你却背后嚼舌头……惭愧不?” 袁化鹏被噎了一下,然后才悻悻地发话,“我也没说你什么吧?” 他是真有点庆幸,自己早发现了她了半秒钟,否则丢人就丢大了。 谁人背后不说人?可是被人抓住现行,以后他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周小彤根本就不跟他纠缠,而是转头看向冯君,“你不错,做事还算讲究。” 这正是刚才冯君评价她的话。 冯君笑一笑,懒洋洋地发话,“我不比你们,人在江湖飘,啥根脚都没有,只能讲究,也只剩下讲究了。” 周小彤看一看桌上摆着的烤串、酒杯和茶水,又四下看一看,微微颔首,“有眼光,果然是个赏雪的好地方,闹中取静……可惜视线不够宽。” 袁化鹏不做声,冯君却是不以为然地回答,“楼顶视线宽,这种小地方,让给我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就行了。” 周小彤轻喟一声,幽幽地发话,“可惜啊……高处不胜寒。”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深深吸一口,“那不要紧,你别吃烧烤,吃火锅就好了。” 周小彤怪怪地看他一眼,“你确定吗?” “我确定,”冯君慢悠悠地点点头,“记得多放点辣椒。” “呵呵,”周小彤冷冷地笑一声,“我不喜欢高处,其实,鼠目寸光就很好。” “哦,”冯君不置可否地哼一声,抽一口烟,将剩下半截的烟掐灭,端起啤酒灌了一口。 “冬天我喜欢喝加热的黄酒,”周小彤坐了下来,“能加一双筷子吗?” 你已经坐下来了,冯君斜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随便你,这儿的酒杯都干净。” 周小彤看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果然是被你发现了,酒量不错。” “我的酒量不行,”冯君又灌一大口啤酒,“只是你的人太弱了。” 袁化鹏见她居然真的坐下了,骨子里的二代性子终于发作了,“小王,去买黄酒。” “不用,我的车上有,”周小彤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把车开过来。” 两名男子起身离开,不多时,一辆十二座的中巴开了过来,停在了空地上。 中巴上的东西很齐全,除了黄酒,居然不少干果和熟食。 袁化鹏见她一副打长久战的准备,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你怎么找过来的,跟踪我?” 周小彤白他一眼,“鹏哥你想多了,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他才是。” “何必呢?”袁化鹏还是不太想翻脸,“喜欢就要下药吗?” “我有没给你下药,你问问他,”周小彤的下巴冲着冯君微微一扬,“他会在意吗?” “当然在意,哪怕下药的是美女,”冯君懒洋洋地回答,“还好这里是京城,算你走运。” “我觉得你会沾沾自喜,”周小彤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被我下药的……这证明你很杰出。” “我说的美女,只是指性别,”冯君从来不惯别人毛病。 他上下打量她几眼,不屑地发话,“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体重过百了吗?” “你!”周小彤气得眼睛一瞪。 她身高一米六一,体重才刚刚九十二斤,虽然胸前还算有料,但是个头真的不行。 不过下一刻,她又笑了起来,“我挺好奇的,昨天你怎么离开的。” 冯君头也不抬地回答一句,“你的人瞎呗。”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周小彤冲他微微一笑,在身后雪景的映射下,这笑容恍如谪仙,“不能征服你,我的人生就不算完美。”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冯君又拿起一根烟来点着,若无其事地发话,“不过,你的人生已经很残缺了,再怎么也不可能完美,又何必强求?” 周小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一拍桌子,“冯君,你欺人太甚!” 关键时刻,袁化鹏出声发话,“小彤,你要喝酒,就好好喝酒,你昨天下药,今天又追过来……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的,真当你鹏哥吃素的?” 他是真不想惹这小丫头,但是逼得急了,惹也就惹了,至于说后果……再说呗。 当然,能不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惹。 周小彤看他一眼,“有种你动我试一试?” “切,”袁化鹏不屑地哼一声,端起啤酒瓶往嘴里倒,“只要你不动他……就当我没种吧。” 周小彤默然,她真不怕袁化鹏,但是太过分的话,眼前亏是要吃的。 她这边只有两个男人,对方四个,就算抛去厨子,冯大师自命武林高手,总不会太差吧? 沉默片刻,她又嫣然一笑,“鹏哥,冯大师就是治好老爷子的,是吧?” 她确实不是诚心来找冯君的。 昨天她是被涮了,但是帅哥哪里没有?就算是会武功的帅哥,也就那么回事。 她是去那一家三甲医院看望病人的。 袁老爷子昏迷了两个多月,还经历了一次急救,居然清醒了过来,在医院里也算一桩大事,医生和护士们肯定有些感慨:现代医学处理不了的病例,竟然被一个野郎中治好了? 好死不死的,这话就被周小彤听到了。 一时间她有点迷惑:袁子豪在前一阵……植物人了? 若是昨天没有碰到袁化鹏和冯君,这消息她真的一点兴趣都不感本来就跟她关系不大,而且袁家那灶已经冷了。 可是有了昨天的恩怨,她当然要打听一下事情的经过。 医院对这个消息,其实是封锁的,一来是有点丢人,二来也不想让别人有样学样。 患者随便找医生来治疗的话,那成什么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那些野郎中治出问题谁来负责?医院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不过周小彤是何许人?已经有了线索,当然就顺藤摸瓜下去。 经过种种威逼利诱,她终于掌握到了所有的细节。 周小彤这时才发现,合着治疗好袁子豪的大师,竟然就是那个涮了自己一道的家伙。 中医?风水大师?武林高手?她的兴趣瞬间就提了起来。 那么,大师在哪里呢?周小彤打问一下。 因为袁家并没有刻意掩饰,她比较轻松地打听到了酒店这里离医院就不远。 来到酒店之后,因为司机刚才去借炊具了,所以她又知道,大师在在后面的花园烧烤。 周小彤算是一路追过来的,因为打听消息用了不短的时间,所以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袁化鹏非常惊讶,周小彤怎么会知道冯大师帮忙治疗老爸咱两家没这交情吧? 按说在人群中发现一个很牛的大师,袁家是面上有光的,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冯君在治疗之初,就提出了保密要求。 反正袁化鹏看周小彤也不顺眼,所以根本没搭她的腔,而是举起酒瓶跟冯君一碰,“干!” 不多时,黄酒也热好了,周小彤默默端起酒杯,跟冯君碰一下,“干!” 冯君喝酒很痛快,周小彤却是非常矜持,一两半的黄酒杯,她只喝了一半。 冯君也不计较她喝多喝少,一边喝酒,一边摸出手机拍摄雪景。 袁化鹏又跟他碰了一下,见他拍雪景,猛地想起来一件事,“你的围脖号是多少?” 咱能不这么外行吗?冯君无奈地看他一眼,“搜索昵称‘落花时节18’就行,后面的18是阿拉伯数字。” “哦,”袁化鹏点点头,“我有朋友做媒体的,回头让他们转发一下你的围脖。” “先关注才对!”周小彤终于忍不住了,她白了他一眼,又看向冯君,微笑着颔首,“落花时节又逢君?嗯……这ID还是比较闷骚的。” 冯君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发话,“自娱自乐的事儿,又不违法。” 周小彤也不理他,冲着自己的跟班扬一下下巴,抓起一串刚烤好的蚕蛹,大口吃起来。 她的三个跟班,一个在车里,还有一男一女在旁边,却是没有吃喝,就那么老实坐着。 女跟班拿出了手机,操作一阵之后,将手机伸到周小彤面前,“只有一个视频。”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二十章一语惊人 周小彤在跟班的手机上看完了视频,微微颔首,“这乌鸦不错,果然不愧是大师的鸟。” 冯君置若罔闻,端起酒杯跟袁化鹏碰一下,却是连“干”都懒得说了。 袁化鹏灌两口啤酒,拿起手机打个电话,“二平吗?让猴子挑几个女艺人,跟她们说一声,关注一下微博号‘落花时节18’,转发一下……” “嗯嗯,没错,越大牌越好……什么,他是谁?他是我老大!” 袁化鹏放下手机,也拿起一根烟来点着,然后冲冯君呲牙一笑,“先关注和转发,不说混不混大V,大师你看一下转发的人,看上哪个了,我帮你张罗。” 这种拉皮条的话,本来不好当着外人说出口,但是老爷子都明确表态了,他还怕个啥? 可是周小彤不干了,她冷冷一笑,“大V,先别说认证没……三十一个粉丝的大V?” 她并不知道,这三十一个粉丝,一多半还是最近才加的因为那段视频。 袁化鹏看她一眼,也不说话,但是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只要有钱,大V算多大点事?至于说没内容……这又算多大事儿?找团队做呗。 大V不一定能有钱,有钱绝对可以大V。 又是一阵沉默,有人默默地抽烟,有人默默地喝酒,气氛极其诡异。 “叮”的一声,袁化鹏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看一眼,“哎呀糟糕,大师,东北那边驻军接到命令,可能有雪灾发生,要全力备战……还去吗?” 冯君叹口气,“这个……我做不了主。” “这时候去东北?”周小彤的眉头一扬,好奇地看着冯君,“有人在逼你?” 冯君看她一眼,摇摇头,很干脆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周小彤继续慢悠悠地吃烤串、喝酒、喝茶。 又过一阵,冯君拿起手机刷一下,想看一看自己的围脖粉丝,为什么几天内涨了一多半。 打开围脖之后,他就愣住了,“咦,一百粉丝多了?” 他翻看一下,才发现一名叫做郭冰莹的女艺人关注了他,并且转发了。 她拥有两百多万粉丝,应该算是个小明星了。 不过她转发时的评论,也是有点令人无语,“好可爱的鸟鸟……” 听到他这么说,周小彤的跟班马上刷新一下微博,又把手机递了过去。 周小彤端着茶杯轻啜一口,斜睥一眼屏幕,“两百多粉丝了……咦,郭冰莹这么有名?” 在她印象中,郭冰莹只是一个三流的小明星,从二十岁左右就开始出道了,现在差不多三十岁,拍的片子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大红过。 女跟班低声发话,“就是那个晒花狂魔,家里有上千盆花,还养鱼。” “她啊,”周小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去了川藏的那个?” 她的话有隐喻,指向了某些事情,别看她对娱乐圈不关心,但是她知道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了解到的。 去川藏的晒花狂魔,在她看来,是郭冰莹身上具有代表性的事件,但是外界没有任何传言。 见到跟班点头,周小彤冷笑一声,“被她关注,值得自豪吗?我只会觉得恶心。” “呵呵,”袁化鹏轻笑一声,抬手去端酒瓶,并不多说。 冯君抽两口烟,将烟头碾熄,拿起手机,轻描淡写地发话,“关注我的人里……恶心人多了去啦。” “你!”周小彤再次被激怒了,你丫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她冷笑一声,“那就是人尽可夫的烂女人,你就不怕得病?” 冯君慢条斯理地划着手机,“咦?相貌还不错,身材也行……老袁,这女人风评不好?” “我不知道,没听说过她有多不好,”袁化鹏摇摇头,“我已经不玩戏子很多年了。” 这个逼装得,我给九十九分,冯君心里暗赞,不愧是皇城根儿下的二代,各种梗玩得很溜啊。 他点点头,将手机放下,“那麻烦你问一下吧,多少钱能约?” 这话有点斗气,但也不完全是,他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肉味了。 职业的,他肯定没兴趣,这些兼职的,或许更烂,不过……好歹也算个明星吧。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袁化鹏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唉,你这花心的毛病啊……” 周小彤的嘴角抽动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往桌垫上一顿,站起身就走。 袁化鹏见到这家伙居然走了,真是太开心了,说实话,能见到她吃瘪的时候,真的不多。 他轻笑一声,“大师你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给你问。”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刚下了台阶的周小彤停下了脚步。 她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鹏哥,这下雪了,有点冷,我打算去南方住一阵儿。” “哦?”袁化鹏看她一眼,微微点一下头,然后一摆手:那你去呗,跟我说个啥? 周小彤又是一笑,笑得异常灿烂,虽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可是在皑皑白雪的映射下,她迷人的笑靥异常清晰,“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你说稀尼好不好?” 袁化鹏本来正兴高采烈地划手机呢,闻言,他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稀尼?” 周小彤站在纷飞的雪花中,笑靥如花,“是啊,稀尼。” 袁化鹏默然,好半天才轻喟一声,“小彤,我家老爷子指着大师治病呢,你知道的……” “我知道啊,”周小彤笑着点点头,“刚才我就问了,只不过鹏哥你没回答我。” 袁化鹏抽出一根烟来点上,连抽好几口,才沉声发问,“你想怎么样?” 周小彤一转身,又踩着积雪走了上来。 她来到袁化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微微一笑,“鹏哥,我想跟帅哥大师聊一聊……单独聊一会儿。” 袁化鹏看一看冯君,又看一看她,脸上满是挣扎犹豫之色。 “好了老袁,”冯君看得都有点不忍心,“要不你就去歇一歇,我不怕她……想一想昨天。” 袁化鹏当即站了起来,看着周小彤冷冷发话,“大师关系到我老爷子的安危……别惹火我。” 他这话听起来貌似势利,但是事实上,这是将名分掌握在了手里。 周小彤脸一沉,“鹏哥你说笑了,冯大师是武林高手,我能把他怎么样?” 刚才还是笑靥如花,一转眼冷若冰霜,随着表情的切换,气质也为之一变,真正的判若两人。 冯君也看得暗暗咋舌,这变脸术……京城里,果然是人才多吖。 袁化鹏思索一下,看了冯君一眼,却见大师还过来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默默离开,只说了四个字,“厨子留下。” 司机小王见状,忙不迭也站起身,追着袁化鹏离开了。 周小彤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喧宾夺主了,能不得意吗? 她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冲着那两个跟班一招手,“你们也坐下吃点。” 那两位闻言落座,吩咐厨子一声,“重新烤,凉的不用热了。” “凉的我要,热上,”冯君懒洋洋地发话,“我就喜欢吃回炉的,够筋道。” 男跟班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周小彤,送出一个疑问的眼神:要翻脸吗? 他的身高和体重,跟冯君都差不多,而且还学过跆拳道,并不服气这个所谓的“武林高手”。 周小彤的头摇一下,非常地轻微:能让袁化鹏推崇的好手,不是你那三脚猫功夫惹得起的。 冯君注意到他们交换眼神了,不过他真是不在意,昨天给了你面子,你要真不知道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拿起手机划一下,搜索一下“附近的摄像头”。 还好,最近的摄像头,距离这里都有八十米,再加上是夜视,肯定不会很清楚。 周小彤也不说话,几个人默默地喝酒,吃烤串。 冯君挺喜欢赏雪,更喜欢雪中围炉夜话,甚至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喝酒,他都会很享受。 可是身边多了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他也是有点不适应,尤其是所有的人都不说话。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就像这阴霾的天空。 喝完杯中的啤酒,他抬手去摸手包,打算付钱走人。 就在这时,周小彤突然出声了,“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冯君一边拉开手包,一边懒洋洋地发话,脸上非常平静,“既然我走进了陌生人的卡座,就要有风险意识,如果被人算计了,那是活该……” “不是有那么一部电视吗?《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好了冯大师,”周小彤一伸手,就按住了他拿钱的手。 她的小手细腻冰凉,白皙异常,在雪光的映射下,隐约看得到手背上青色的静脉,“你不是要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酒量吗?这就要离开?” “那你倒是说话呀,”冯君懒洋洋地发话,“我倒也没事做,只是觉得无聊。” 周小彤收回了手,她有点懊恼,终于还是自己打破了沉寂,“袁化鹏跟你是怎么说我的?” 冯君顿了一顿,才沉声发话,“内分泌失调,或者……植物性神经紊乱?” 第三百二十一章脚印呢? 呵呵,周小彤无声地笑一笑,“袁化鹏没跟你说,我喜欢耽mei吗?” 这尼玛口味!冯君又打开一瓶啤酒,对瓶吹了两口,然后打个长长的酒嗝。 “你看我,大冬天在雪地里喝啤酒,是不是挺傻?” “有点,”周小彤点点头,“不过,你喜欢就好。” “是啊,”冯君点点头,轻喟一声,“我喜欢就好……我并没有强迫你喝。” “同理,你的xing取向,我也没兴趣过问,不管你是腐女还是双向插头,别碍着我就好,虽然我也觉得,你的口味有点重。” 周小彤默然,半天才说一句,“但是,你非常符合我对男主的人设。” 冯君喝一口啤酒,慢悠悠地发话,“所以你该庆幸,这里是京城。” 周小彤的眼珠转一转,小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不然呢?” 冯君一抬手,抓过了周小彤的杯子,手掌微微用力,陶瓷的杯子顿时分裂成七八片。 他捡起一小块碎片,拇指食指用力,碎片顿时化成了白色的粉末,窸窸窣窣落在了桌垫上。 他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刚才问我什么?” 周小彤盯着那一小堆粉末,怔了一怔之后,嫣然一笑,“果然是武林高手。” 冯君不屑地看她一眼,端起酒瓶来继续喝酒。 周小彤还在感叹,“真没想到,传说中的事情竟然存在,可是……为什么以前没见过呢?”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心里直觉地感到,这重口味的家伙,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周小彤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发话,“让我想一想……你很低调地治疗袁子豪,证明你不想让人知道,这也就是说,其实你有秘密?” 冯君的脸黑了下来:你真是活腻歪了吗? “啪”地一声,周小彤的双手一拍,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个秘密对国家有利,嗯,我可以汇报上去,让他们抓住你切片……错了,起码可以逼出你的秘密。”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你当这是写呢?是不是闲的时候,喜欢逛起点中文?” “不是,是事实,”周小彤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你一定不会拒绝为国效力的,对吧?” 她当然是在说反话,只要智商及格的主儿,就分析得出,冯大师是不想张扬的。 冯君没有理她,而是看着女跟班,轻声发话,“你敢再动手机……我保证你会后悔。” 女跟班伸向手机的手,下意识地缩了回去,然后看一眼周小彤。 冯君也看向周小彤,懒洋洋地发话,“我老实工作,就是在报效国家,至于你说的其他,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啪”,周小彤又拍一下手,笑容满面地发话,“对了,你还是富豪,偷税漏税了没有,第一桶金来自哪里,有没有资本原罪……这都是可以查的。” “呵呵,”冯君气得笑了起来,“你考虑过没有,激怒我……可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无所谓,”周小彤笑嘻嘻地看着他,对方越生气,她就越开心,“你都说了,这里是京城……对吧?” 冯君一扬脖,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完,往桌垫上一顿,打一串酒嗝,然后淡淡地发话,“希望你以后都不会出京城。” 他才要站起身走人,周小彤笑了,“呵呵,冯大师,我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冯君斜睥她一眼,“既然知道我是大师,还敢开玩笑……谁给你的胆子?” 周小彤干咳一声,“我知道错了,冯大师想怎么处罚我都行,我绝不反抗。” 当一个美女对你说,任由你处罚,这意味着什么? 冯君的心跳,也忍不住快了几分,虽然他知道,这个美女的私生活极其糜烂,但是架不住,她确实是漂亮啊,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权贵后代。 这顶级的容貌和身份,很容易让人生出征服的欲ang,追求那践踏权贵的快感。 不过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原始的冲动,只是懒洋洋地发话,“看把你美得,还想我处罚你?好了,你可以走了,以后都别在我面前出现。” 周小彤又想暴走了,“嫌我脏?我能比郭冰莹更脏吗?”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个,”冯君不耐烦地一摆手,“在我发火之前,赶紧离开。” “我有一个要求,”周小彤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答应我,我就不会找你麻烦。” 冯君沉吟一下,“说说看,要是男主角什么之类的……最好闭嘴。” “我要你的丸药,”周小彤的语气很坚定,“十颗锻体丹,十颗培元丹。” 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回答,“你可以去汇报了,找人来把我切片。” “为什么?”周小彤的眼睛圆睁,“袁子豪能有两颗培元丹和一颗锻体丹,我为什么不能要?我可以给你钱。”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敢这么狮子大张嘴了,合着袁子豪有了,你就可以拥有? 他实在没兴趣跟她仔细解释,“这不是钱的问题,他给我的,你给不了。” 周小彤追着发问,“他给了你什么?袁家出得起的,我也出得起。” 冯君又打开一瓶啤酒,“有钱难买心头好……愿意卖给谁,是我的事儿。” 他不想说zha药什么的。这种交易……怎么可能随便说? 再说了,袁家能张罗到相关物资,那是几个姐弟年纪都不小了,有了自己的地盘和人脉,有了相应的影响力。 周小彤虽然家世可能更好,能在京城横行,但是她的年纪在那里摆着,不是冯君小看她,很多太犯忌的东西,她没有直接的关系,还真不好弄到。 周小彤再次恼怒了,她冷冷地发话,“你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 “给我一个必须给你面子的理由!” 周小彤也很奇怪,我昨天做错事,给你道歉了啊,你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损失。 她冷哼一声,“我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嫌我要得多,你可以还价啊。” 冯君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合着你也知道自己要得多?还……还等着我还价? 他觉得周小彤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智商欠费,“我就没打算给你,数量……有意义吗?” 周小彤的脸又拉了下来,“也许你不怕我汇报上去,但是一旦调查起来,国家机器发动,你的鸟可能会被切片的。” “噗,”冯君一口啤酒喷了出去,“那是乌鸦,野生的……不是我的鸟,语死早?” 周小彤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确定要跟我比污吗?” 夜色渐深,温度也降了下来,她呵出的口气化作了淡淡的白雾。 “没兴趣跟你比污,你口味那么重,是火车老司机……污污污。” “冯君!”周小彤正色发话,“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真要汇报上去,不光是你,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可能受到影响,你不在乎,他们也不在乎吗?” 冯君侧过头,眼中凶光一闪,“这是威胁吗?看来我得改主意了……这是你逼我的。” 随着凶光一闪,他的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慑人的气息,不过这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刻意观察的话,只会认为是一瞬间的幻觉。 不过周小彤一直在仔细观察他,原本还想再刺激他两句,恍惚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然而,她终究是骄纵惯了的,闻言她一扬下巴,修长的脖颈,显得越发地长了,“想杀人吗?来啊,动手啊。” 冯君怔怔地看了她一阵,然后哈地一笑,“我只听说过,来啊,快活啊。” “快活?”周小彤不屑地看他一眼,“就凭你找郭冰莹的眼光?” 一边说,一边她就站了起来,“改主意了的话,记得告我一声。” “你慢点,”冯君一按桌子,整个人就蹿了出去,人影一晃,就落到了台阶下,然后扬长而去,飞舞的雪花中,传来了他的声音,“记得买单。” “握草,”周小彤愣在了那里,脏话终于出口,“这家伙……可以去奥运会跳远了吧?” 冷艳高贵的美女口中,竟然冒出了村俗之语,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厨子接过两千块钱,直接抱头鼠窜,今天他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话,生恐跑得慢了。 女跟班愣了一下,看一眼炊具,“喂,你的吃饭家伙没带走。” “那不是我的,”厨子连滚带爬,消失在了远处。 就在这时,男跟班快速跑下去,伏下身子看一看,然后一抬手,低声招呼,声音中满是惶恐,“彤姐……你来看。” 周小彤见状,也快步走下去,低下身子仔细看看,然后茫然发话,“看啥,啥也没有啊……你激动个什么?” “啥也没有才可怕啊,”男跟班哭丧着脸发话,“我本来是有点奇怪,他跳下来之后,怎么没有摔伤也没有滑倒,所以才看看是不是泥地,可现在的问题是脚印……他的脚印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二十二章折腾 周小彤闻言,顿时就懵了:啥?从那么高跳到雪地里,没脚印? 她已经确定,地上什么都没有了,可忍不住又蹲下身子,仔细看一看。 看了一阵,她又站起身,左看看右看看,“他是落到这块地方了吗?” 女跟班也已经跟了下来,犹豫一下,她低声发话,“我看到他落到这一片了,而且彤姐你看……附近只有厨师的脚印,他离开,总是要走路的吧?”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周小彤站在那里,久久不做声,眼睛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足有五分钟,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她才又出声发话,“那刚才咱们来的时候的脚印呢?” 男跟班哭笑不得地发话,“彤姐,这肯定……大雪覆盖了嘛。” “哦,覆盖了,”周小彤微微颔首,低声重复一遍,然后猛地提高了声音,“覆盖了,那不就完了?冯大师的脚印,肯定也是被大雪覆盖了……你们在想什么?” 男女跟班交换一下眼神:我勒个去的,还能这么解释吗? 他们来了多久?冯君才走了多久?雪再大,也不可能眨眼就覆盖掉吧? 女跟班迟疑一下,微微点头,“今天的雪,真的比较大,一旦覆盖了,就不容易发现。” 唉,周小彤暗暗叹口气,是啊,雪太大,要是现在雪停了,她或者还会考虑,邀请几个专业人士,过来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常。 可现在,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等她把专家请来,这里又是一片平坦了。 既然这一招不可取,她只能冷冷地表示,“所以这很正常,没什么可奇怪的,也没必要跟别人讨论,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名跟班齐齐回答,男跟班甚至多说了一句,“我一定守口如瓶。” 周小彤脸一沉,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事都没有,你守什么口?” “是我说错了,”男跟班一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嘴巴一记,然后干笑一声,“彤姐你知道,我一向不太会用成语。” 周小彤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点,“人蠢就要多读书,多看,少说!” “彤姐教训得对,”男跟班赔着笑脸发话,“今天回去,我就下个读书软件。” “嗯,”周小彤微微颔首,顿了一顿又发话,“记得下正版,别心疼那点钱,盗版错别字太多……不利于你提高。” “哪儿能呢?”男跟班笑着回答,“肯定看正版,也就一盒烟的事儿,谁差那点儿?不过还是要多谢彤姐指点。” 周小彤低下头来,看着白皑皑的雪地,很随意地发话,“好了,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他们三人过来,就没带多少东西,两瓶黄酒,一套杯具,两个手包。 至于说亭子里的炊具和餐具,以及那些还没有烧烤完的食材,那都是袁家张罗的,不用他们去操心。 两名跟班眨眼就收拾停当了,然后走下台阶,男跟班见周小彤还站在那里,张嘴就想招呼一声。 女跟班手疾眼快,拉他一把,见他看过来,才微微摇头,抬手指一指不远处的中巴车。 他俩离开之后,周小彤才抬起头来,看一眼不远处的酒店。 酒店距离此处,直线距离不足四百米,不过因为雪下得较大,看起来也有些模糊,能看得清的,是深夜里那点点的灯光。 周小彤的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上翘,嘴里还轻声嘟囔着,“踏雪无痕……水上飘吗?简直是最完美的男主人设呀。” 此刻的酒店里,也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这里。 袁化鹏坐在二楼的大厅里,直到看着中巴车离去,才吩咐一声,“小王,去收拾一下。” 一边说,他一边拿起手机,发出一段语音,“大师,他们已经走了……郭冰莹倒是没说钱,就说今天下雪,不方便出来,你的意思呢?” “哦,那就算了,不用联系了,”冯君回了一句,然后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嘴里轻声嘟囔一句,“特么的,真会扫兴。” 他对郭冰莹,原本是有点兴趣的,毕竟是长这么大,见过明星,但是真没约过。 可是这点感觉,硬生生被周小彤这双向插头给毁了,这让他分外地恼火。 雪在后半夜停了,但是半尺多厚的积雪,在短期内根本无法融化,冯君和好风景也不能在四处游玩了,只能附近逛一逛。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就到了再次给袁老治疗的时间。 这次治疗依旧是在上午,袁家对医院提出了要求:治疗期间,他们不希望有外人在场包括医院的医护人员在内。 这个要求,让院方差点暴走:袁子豪是我们急救的,长期呆在ICU病房内,我们也一直很用心地照顾,现在竟然不让我们在场? 要是换个病患敢这么折腾,甚至都不用换人,就是袁子豪本人,六天之前昏迷不醒的袁子豪,敢这么要求的话,医院会客气地要求:家属执意如此要求的话……那就转院吧。 但是现在,袁子豪的病情有了极大的好转,而且很有可能变得更好,这种时候他们要求转院的话,人家可能当即就同意了。 然而这么一来,不符合医院的利益。 首先医院的医疗收入会减少,一个袁子豪的花费,顶得上最少三个同类型的患者。 其次,院方这么做,很可能激怒已经恢复了知觉的袁老。 最后,不管袁子豪是如何被治好的,起码他是在这里恢复的,这就是医院的口碑。 什么?有人说袁老是被野中医治好的?院方还可以说自家风水好呢反正都是玄学,谁怕谁啊? 所以院方不敢提转院,只能苦苦哀求说,叶老已经请了不少人,还借了很多设备来,想要通过科学的手段,观察和监测锻体丹的治疗过程。 花费这么多精力,搭了这么多人情,不容易啊。 院方不仅仅是自己施加压力,还请托了别人来关说,袁家姐弟都扛不住。 不过还好,袁子豪已经清醒了,他自己反对外人在场的话,谁的压力都不管用。 惹得急了,他就直接发问:我这丢人败兴的样子,你们一定要看,到底出于什么居心? 院方也不敢再施加压力了,逼得急了,袁老十有八九自己就要提出转院。 所以冯君来到病房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数十人,其中有院方的医护人员,也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还有十余个来看望袁老的新朋旧友。 冯君在人群中,甚至看到了周小彤她正在跟一个英俊的小伙低声说着什么。 周小彤见到他来了,笑着冲他打个招呼,“高手,我能进去旁观一下吗?” 若是依着前天晚上的相处方式,冯君根本连回话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现场这么多人,冯君可不想落下“不讲究”的名头,于是冲她微笑着摇头,“抱歉。” 跟周小彤说话的小伙子不答应了,直着嗓子吆喝了起来,“哥,麻烦你留步,为啥抱歉呢?给个说法,我不就跟你计较。” 话音刚落,两个小伙子走了过来,直接把他架了起来。 这位顿时就慌了,“两位哥哥,什么意思?有话好好说成不,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小伙子冲他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煜煜生辉,“您不是要说法吗?找个没人地儿,我哥俩给你个说法……” “别介别介,”这位的脸刷地就白了,低声发话,“两位哥哥,我就那么一问,我嘴欠还不行吗?美女你帮说个情啊……” 周小彤根本懒得理会他,她呆呆地看着病房的门,也不说话。 待了三五分钟之后,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发话,“彤姐,监控室里看不到病房里面……” “废物!”周小彤低声怒骂一句,咬牙切齿地发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看到……实在不行,把监控室的人控制住!” “可是……”女人犹豫一下,壮起胆子发话,“是袁家……他们把病房的摄像头遮住了。” 周小彤一咬牙关,“混蛋!一群混蛋!” 然而,不管她怎么抱怨,袁家这一次,是铁了心了要维护好老爷子的治疗,四姐弟全部到场不说,连二姐夫都专程赶了过来。 因为神医说了,这次的治疗最关键,会再用半颗培元丹,至于第四次的治疗,是纯粹的锻体丹,只是让老爷子变得更健康。 既然挤不进去,周小彤也只能在外面干等了,因为要等半个多小时,她甚至走上医院的天台,去呼吸新鲜空气……楼道里的空气,实在太浑浊了。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次冯大师的治疗,远远超出了半个小时。 她在天台上待了半多个小时,回去又等了半个小时,实在忍受不了那污浊的空气,再次来到了天台上。 这一次,她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接到了跟班的威信,“门开了,冯大师要出来了。” 混蛋,这是故意晾我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事了拂衣去 冯君第三次治疗袁老,其实是相当顺利的。 上半颗培元丹的药力,并没有完全消化掉,他先是做了一阵按摩,把全部的药力化开。 然后,他喂食了对方锻体丹,看着袁老呲牙咧嘴半个小时。 这一次,袁老的身上,涌出了一层污垢第三次服食锻体丹,才出现一些污垢,可见这积年的污垢,有多么顽强。 除了顽强,就是臭,特别地腥臭,整个病房,就像是一个咸鱼铺子。 但是袁老不能受风,大家也只能这么忍着,位高权重的二姐夫居然还有心开玩笑,“比臭鳜鱼臭一点,赶不上王致和。” 除了顽强和臭,那污垢还特别地粘稠…… 算了,细节有点恶心,就此略过,袁化鲲、袁化鹏和二姐夫三个人,用热毛巾将老爷子身上擦拭了好几遍,然后将毛巾直接扔进垃圾桶。 经过锻体丹的锤炼,上半颗培元丹的药力,已经彻底被吸收,甚至袁老体内的元气,又有点跟不上了,冯君才再次喂对方服下半颗培元丹。 这半颗培元丹,足以支撑过下一次的锻体丹炼体,甚至还有富余。 为了更好地吸收培元丹,冯君再次出手,运起内息,连续拍打对方的大穴,歇一歇之后,又全身按摩一遍。 按摩完之后,老爷子当场就坐起来了! 这一刻,他简直太激动了,“握草,我感觉我现在完全能下地走路,来……扶我出去走走。” “不行啊,老爸,”大姐叫了起来,坚决阻拦他,“外面刚下过雪,冷着呢!” 袁化鲲坚决支持大姐的意见,“老爸,歇半天,歇半天再说。” 二姐同样附和,“别的不说,老爸你总得先洗个澡吧,这身上的味儿……” 袁化鹏身为小儿子,最讲策略,也最会哄老爷子开心,“冯大师,我爸这能走吗?” 冯君思索一下,最终摇摇头,“我的建议是,先泡个热水澡……记得提前吃点东西,然后呢,可以适度在室内走动一下,如果觉得空气不够好,过滤一下就行,五天之后再去室外。” 他这个建议,是参考了产妇做月子的方式,尽量少见风,不过空气太污浊的话,也不利于恢复,所以他提了变通的建议。 “五天?”大姐忍不住出声发话,“那不是说……得在最后一次服药之后,才能出门?” “没错,”冯君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前天病人见风了吧?还好我在,否则多少会有点麻烦。” 大姐顿时就不说话了,悻悻地看老爷子一眼:都是你,让我推你出去看雪! 老爷子冲她呲牙一笑,看起来,居然有点得意让她背黑锅,果然不愧是老小孩。 就在这时,徐若芳出声了,“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老爷子接回去了?这里没法洗澡。” 老爷子身上这味儿,也实在太那啥了,不洗澡的话,大家都受不了。 冯君点点头,“可以了,拿被子捂住身体,抬回去就行……第四次的锻体丹,是用来巩固身体的,没必要继续待在医院。” 总之,虽然治疗非常顺利,可还是耗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见到冯君走出病房门,周小彤就想走过去,问一下治疗情况。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根本就轮不到她走近,三四个老专家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 好不容易堵住了这个年轻人,大家当然想探讨一下治疗方案。 就在这个时候,二姐夫也走了出来,大声地发话,“小高,安排一下,老爷子要出院。” 周围的人里,最多的还是来看望老爷子的人,此前袁老昏迷期间,可能有些人还未必会来,可现在老爷子清醒了,还在继续好转中,不来的话,那不是傻的吗? 而且很多人认识袁家这位二女婿,可以说是袁家的小辈里,官场上的第一人。 很多人冲上去,七嘴八舌打听消息。 叶老一听,也有点傻眼,你说神马?出院? 就在人群挤来挤去的时候,周小彤猛地发现:冯大师不见了! 冯君没办法跟那些老专家探讨,他本来就不是学医的,治疗袁老也全凭那个位面的丸药,所以见到这番乱象,身子左一闪右一晃,就像游鱼一般,穿出了包围。 周小彤到处看一看,发现找不到冯大师,可是她再怎么骄横,也不敢在这里胡来,只能吩咐下去,让大家仔细查找。 冯君也是怕了那些老专家的纠缠,索性闪身进了卫生间,下一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另一副模样和穿戴了。 走出医院大楼,他给好风景发个消息,“打算走了,你还是要去东三省吗?” 好风景:虽然很可能去不了,但是真不想回郑阳,我在京城再待两天,碰碰运气吧。 其实冯君也能再待两天,看着袁老服用最后一次锻体丹,然后相伴着回郑阳。 不过他真的不想再待了,好风景对他的吸引力很大,但是在京城,两人的关系,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而且他认为,自己不该在这种事情分心太多。 哥们儿可是要修仙的人啊。 所以他给袁化鹏打个电话:今天的治疗效果很好,后天我就不去了,能弄到今天的机票不? 袁化鹏一听这话急了,“大师你别这样呀,我们还没设宴感激您呢。” 冯君知道他想的什么,所以很直白地表示,“老爷子现在没问题了,我再呆下去也意思不大,关键是郑阳那边,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年根儿了,谁家事都多。” 袁化鹏很清楚他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沉声表示,机票我去帮你问,但是今天的还有没有,那我真不敢保证。 冯君有点怀疑,这家伙会不会不用心,所以若无其事地发话,要是今天没有机票,明天一大早他会开车离开京城。 袁化鹏一听,就知道这是在将军,只能去跟老爸打招呼。 袁老爷子是个很自信的人,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就说既然是年根儿了,人家着急走,那就走吧,可惜的是,我还不能受风,要不就亲自送机去了。 春运期间,京城飞往各地的飞机,肯定是紧张的,要回家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过同时,各种关系票也绝对不会少,毕竟这里的权贵也太多太多了。 所以在当天晚些时候,冯君就登上了前往郑阳的飞机,袁化鹏还特意去机场送了他。 在回市区的路上,袁化鹏接到了周小彤的电话。 周小彤的语气不是很好,“鹏哥,老爷子还没好彻底呢,你就把冯大师送走了?” 因为老爷子康复有望,袁化鹏心情不错,也不跟她计较,“小彤你要是信鹏哥呢,就听我一句劝,别折腾了,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惹得他火了,保不齐就出什么事儿了。” “呵呵,是吗?”周小彤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然后话题一转,“你家请他出手,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这个可是不方便说,”袁化鹏哪里肯告诉她实情?“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一些。” “他能做出多大的事情?”周小彤不屑地哼一声,“大不了开私矿的时候,杀几个人。” 袁化鹏默然,他知道这女孩儿虽然生活糜烂,脑瓜却绝对好使,所以不想说什么。 不过最终,他还是叹口气,“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他杀的人,达到了三位数。” “什么?”周小彤听得就是一愣,然后她又笑一声,“鹏哥你又跟我开玩笑,那些宅男一出手,就能杀好几亿人呢。” 这种话,你觉得合适跟我说吗?袁化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跟别人耍流氓去,我是你哥……再明确告诉你一句,我说的三位数,是他单枪匹马亲手杀掉的人。” “鹏哥你又吓唬……”周小彤本来正不屑地笑着,然后脸一沉,“操……敢挂我电话?” 放下手机之后,她眉头皱一皱,低声喃喃自语,“亲手杀了几百人?这可是和平年间,就算是计生委的干部,他这年纪也小了点吧?” 愣了好一阵,她又拿起手机打个电话,“婷婷,帮我查个人,叫冯君,身份证号码是……” 她的能量确实不小,第二天上午,她就查到了冯君很多信息。 其中有一条,被她注意到了,“去年飞过一趟西南,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间不详……这家伙买卖玉石,是去缅甸了吧?” “可是也不对啊,他主要玩的是和田玉,软玉,缅甸那边都是硬玉来的吧……” 同一时刻,冯君刚刚起床,他在京城待了十天,连续十天晚上没有充电,昨天回来之后,充了整整一晚上电,全身上下异常地舒坦,所以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 洗漱完毕之后,他端着早餐来到了二楼的落地窗前。 郑阳也下雪了,从前天开始下的,一直下到昨天下午,桃花谷内银装素裹,就连小院里,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衣架上的鸟巢,已经彻底被白雪覆盖,那只乌鸦躲在屋檐下,爪子踏在空调室外机的外壳上,兴致勃勃地看着这银白色的世界。 没错,这家伙蹦来跳去的,根本看不出房子被水淹了的苦恼,活力四射得很。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二十四章乌鸦索贿 冯君有点好奇,这大雪天的,不好找到吃食吧?你鸦居然这么开心? 事实证明,他有点多虑了,乌鸦蹦跳了一阵,嘴巴在室外机那里扯动一阵,扯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半包……握草,那是辣条? 冯君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揉一揉眼睛再仔细看看,还真的是辣条! 严格来说,算不上是辣条,只是袋装的豆制品,看起来颜色不怎么红,应该也不会太辣。 乌鸦用爪子搓开塑料袋,叼了一块豆干出来,又把塑料袋塞回去,用爪子踩住那块豆干,一口一口地啄起来,一边啄,一边抬头向马路上看。 这家伙看什么呢?冯君觉得有点意思,三口两口把饭划拉进嘴,然后专心看它。 不多久,王海峰从门口的小亭子里钻了出来,昨晚他值班,在那里修炼了一夜。 他离开后不久,马路上出现两只狗,一只是黑色土狗,一只是棕色的小狗,还穿着衣服。 穿衣服的狗就不用说了,那只黑狗一看皮毛,也是油光水亮,绝对是家养的。 冯君心里就有点腻歪,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把狗拴住很难吗? 两只狗在雪地上蹦着跳着,就来到了别墅附近,一看就是心情非常愉悦。 距离别墅三四十米的时候,它俩才慢下来,小心谨慎、东张西望地靠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嘎”地一声大叫,却是乌鸦发现了它俩。 两只狗抬头看过来,乌鸦已经飞了起来,爪子上抓着那块豆干,绕着它俩盘旋两周,作势下扑。 两只狗也是一阵狂吠,警告的意思非常明显:别飞下来啊,小心我们咬你。 乌鸦绕了两圈,又飞回室外机上,继续啄食豆干。 两只狗见它走了,才又前行不多远,它又飞了回来,抓着豆干,又作势下扑。 冯君看得就笑了,这乌鸦是在索贿吧? 只要你们上供吃的,我就不理你们,否则小心我啄你们! 两只狗才不会理它,一只小不点而已,会飞又怎么样?有种你下来单挑! 乌鸦见状,终于放弃了尝试,又飞回到室外机上,“嘎嘎嘎”连续大叫了起来。 “握草,”王海峰一嘴白沫子,就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这尼玛又是谁家的狗?” 王教练冲出去撵狗,李晓滨也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了,“最近附近的狗好像疯了似的,总爱往咱们门口跑,前两天还有一只猴子。” 瓦特?冯君的眉头一皱,“猴子……在咱们门口?” 灵长类都出现了,这可是越来越热闹了。 “是啊,”李晓滨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回答,“那猴子好像想抓乌鸦,徐雷刚出去撵它,然后……它被车撞死了。”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恐怕不是猴子想抓乌鸦,是乌鸦禁止猴子入内,两个家伙打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冯君在院子里栽了一个衣架,供乌鸦筑巢,这乌鸦就相当于半个自己人,徐雷刚肯定不能容忍猴子来挑衅。 “我印象里,桃花谷附近没猴子吧?” “没有,”李晓滨很肯定地回答,“那猴子好像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反正没人索赔,倒是车主骂了半天,还想找猴子的主人。” 两人说着,王海峰就走了进来,“真邪门儿了,这大雪天的,这些狗也不消停……雷刚家这院子,风水是不是不对呀?” 他看一眼冯君,“要不咱也养只狗吧,弄条黑背,狠一点的。” “不要那玩意儿,”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有些东西,养上了就是责任,没必要。” 说完之后,他走出了别墅,想要趁着积雪还平坦,看看有什么东西的爪印没有。 他四下看了看,感觉还好,院子外面不好说,院子里面真的是异常平整。 他抬头看乌鸦一眼,心里暗暗点个赞,这家伙不错,居然能看门,不枉我买个衣架来。 至于说索贿这种事……先看它能成长到哪一步再说。 他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徐雷刚也来了,“大师回来了啊?我大姐让我谢谢你。” “你少卖嘴,”冯君一笔带过,“最近这些狗,是怎么回事?” 徐雷刚挠一挠头,“有七八条狗,可能看这个乌鸦不顺眼,就算是被人牵着,也要到咱别墅门口转两圈,我跟物业打过两回招呼,倒是很少有不拴的狗了。” 冯君当然清楚,那些狗不是冲着乌鸦来的,只是乌鸦的领地意识很强,所以造成了这种误会,现在看起来,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小院的异常。 要不说他的运气也算不错,一时兴起,给乌鸦买了一个衣架,竟然能混淆视听。 他觉得有必要催促徐雷刚和王海峰修炼了,狗都知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何况是人? 因为大雪封路,所以他无法去朝歌,看锅驼机做成什么样了,也只能把心思用在指点王海峰和徐雷刚的修炼上。 当天晚上,他再次拿出了锻体丹,为两人服药提供护法。 这一次,两人都算有了经验,轻松地吸收掉了锻体丹的药力。 第二天,牟淼又来了电话,说改进型的锅驼机在制造中,遇到一个问题,因为控制电路比较多,计划中的芯片不合用,需要去鹏城采购一些回来。 他在朝歌这种偏僻地方,去一趟鹏城不方便,希望冯君能走一趟。 当然,若是不赶工的话,他可以托其他同学帮着采购一下,只不过那样的话,芯片很可能在年后才能到手。 冯君这时候就有点着急了,眼瞅着就到小年了,手边的事一桩接一桩,但是锅驼机制造不出来,他去手机位面,意义也不是很大。 可是去鹏城的话,去的机票好买,回来的机票很难买,他也不想再去麻烦袁家人。 思来想去,他只能暗叹一声,看来年前带修仙功法回老家的打算,是不得不放弃了。 一旦决定了放弃,他发现自己的日子陡然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三天之后,牟淼和刘小萱带着两台成品锅驼机赶了回来,两台机器体积不小,是租了一辆卡车,把东西拉回来的。 冯君把这两台机器拉到了荒山的别墅里,却正好听说,别墅的主人第二天要回来。 这就是年前的最后一件事了,按说这么大的交易,一时半会儿根本搞不定,相关手续办下来,就得花不少的时间。 不过还好,这件事是盛唐建筑帮着撮合的,别墅主人在当地的乡镇也有自己人,所以居然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办好了。 可惜的是,这地方暂时还是不能入住路没有修好,而现在积雪没有化干净,不能轻易动土。 别墅的主人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李宁。 李宁看到冯君年纪轻轻,磕绊都不打就直接转了一亿五千万过来,也有心搞好关系,请他们吃了一顿大餐,饭桌上还表示,你什么时候去迈瑞肯,记得联系我。 一转眼,小年就过去了,袁老那边也传来了最新消息,他现在已经可以放开拐杖,凭着双腿走一公里以上了。 中风前的他,一口气走七八里都不成问题,现在还是没有好彻底,不过他也说了,能感觉到明显的好转,相信再锻炼两三个月,就能找到以前的状态。 不过冯君没有这么乐观,他告诉袁子豪,你的自我感觉再好,终究是在走下坡路的年纪了,这一次大病,对你身体的损害,远远超过你的想像。 袁老当然也知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所以并没有在意,反而是热情邀请冯大师,希望他能在开春的时候,再来一趟京城,自己必将扫榻以待。 不过冯君婉拒了,他表示自己近期会很忙,除了去登州,估计很难抽出时间北上了。 他不提别的地方,单提登州,显然有催对方兑现承诺的意思。 袁老倒也很直率,“这个事情你放心好了,小辈们都能答应你,我总不能还不如他们。” 然而,他终究是没有敲定时间,也没有敲定数量。 冯君对此也不在意,他不认为对方会失言真要失言了,他也不怕。 他不知道的是,袁老挂了电话之后,冲着身边的两人摇摇头,苦笑一声发话,“真是不好意思,我请不来他。” 这两人一个是秃顶老者,一个是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国字脸中年男人站起身来,冲着袁老深深地鞠一个躬,“袁老先生,还要麻烦您多费心,家父的病实在不能再拖了。” “这个我知道,”袁子豪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发话,“我现在也是大病初愈,出不了远门,等我身体好一些再说,要不……你可以去郑阳找他。” 中年男子的眉头一皱,心说那厮何德何能,值得我主动去找? 对冯君来说,到了这个时候,年味儿越来越重,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经陷入停顿,思考一下,他索性决定,腊月二十四开始放假,然后去各大商场采买年货。 腊月二十六日,张卫红和张采歆参加完会议之后,来到了桃花谷。 不成想徐雷刚告诉她俩,冯大师今天一大早回老家了。 张卫红微笑着没说什么,张采歆却是气得一跺脚,“走都不知道打个招呼,什么人嘛。” 第三百二十五章曾经的传说 冯君已经接近两年没有回家了,前年春节过后,就没有再回这个县城。 不过他这一次回来,比前年就风光多了,带了两辆车,帕萨特和辉腾。 同行的,还有同学李晓滨和牟淼,刘小萱也跟着牟淼来了。 冯君的家乡,位于两省交界处,是一个叫做朝阳的小县,隶属于云园市,有二十多万人口,经济较为落后,以农业和林业为主。 冯君的家在县城里,爷爷那一辈就算城镇户口,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子女,活下来三个,冯君的父亲冯文晖是长子,下面还有个弟弟,有个妹妹。 他家所在的是城关镇老城区,街道不算太宽,但是以前的供销社、百货大楼、纺织厂、印刷厂都在这里,四十年前是朝阳当之无愧的市中心。 不过现在这里,就显得有些暮气沉沉了,私搭乱建的建筑很多,头顶上各种管线编织得密密麻麻,地上是污水横流,建于五十年前的排污系统,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发展的城市需求。 冯君的家就位于路边的一个大院子里,本来有三间平房,因为临街的一侧拆迁,建成了小二楼,他家的房子也被拆了一间,政府给补贴了一间二楼的门面房。 在小县城里,二楼做门面真的是行不通,所以他家的小卖部在一里地外,街道对面。 冯君先把李晓滨送到了她外婆家。 经过了一路的长途跋涉,再加上雨雪天气,他的车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不过在这样的小县城里,有这么一辆车,也算拿得出手了。 李晓彤的大舅过来帮着搬东西,还盛情邀请冯君进屋坐一坐,眼中也满是好奇之色,估计是以为外甥女儿终于有了归宿。 不过冯君和李晓彤异口同声地表示,我们只是同学,过年相伴着回来,都是朝阳人。 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在她舅舅的眼里,帕萨特虽然是辆不错的车,但是朝阳人里,开得起帕萨特的人也很有一些。 比她舅舅更不堪的,是冯君的老爸冯文晖,不知道老冯怎么想的,居然以为儿子开回来的是一辆桑塔纳,“儿子,有点钱也不能乱花呀,这桑塔纳得二十万吧?” 冯君听到这话,嘴角直抽抽,“老爸,我这车比桑塔纳贵一点。” “啊?”老冯听得吓了一大跳,“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呢,又是发电机,又是小车的?” “肯定是正经生意,”冯君也不仔细解释,“我两个学位呢,赚点钱还不容易?” 他从小就这样,学习上很少让家里操心,在外面调皮捣蛋,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吃了亏也不跟家里说,所以父母亲对他相对放心。 冯文晖深深地看他一眼,“既然能赚钱,记得回家,别跟去年似的。” 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冯君隐约能感觉到,老头子也能猜到自己不容易,只不过孩子大了,当家长的会维护孩子的尊严。 冯文晖知道孩子开了一辆“比桑塔纳还贵”的车,就指挥他把车在路边停好,搬了两个水泥墩子放在车旁边,防止别人剐蹭。 做完这些之后,冯君很自觉地走进自家的小卖部,帮着爹妈卖货。 县城里的小卖部,卖货特别墨迹,一根铅笔也得卖,半块老咸菜也得称,零碎到不得了,很多人买了东西,还要饶上一些小物件买你一斤花生,不送块口香糖吗? 这还不算啥,关键是买东西的人里,大半是熟人,不少人一张嘴就是先欠着。 当然,恶意欠账的人也没几个,欠一回两回没事,欠得久了,就不做你生意了呗。 关键是赊欠的东西,你可以算得少了,绝对不能算得多了算得多了,万一被人发现,名声就坏了。 这倒不是说,小卖部偷鸡不成会很郁闷,关键是……你得把账一笔一笔记清楚,算的时候也得小心,不能算混了。 这就已经很折磨人了,到最后人家统一销账的时候,又会来一句,“零头抹了吧”。 所以说,做这一行,赚的真是辛苦钱,没啥技术含量的行业,不辛苦怎么赚钱? 现在年关将近,小卖部又进了不少鞭炮、对联、香烛、灯笼、气球、瓜果、礼品盒什么的,就更琐碎了。 冯文晖和张君懿却是不嫌麻烦,反而喜不滋滋地盘算,“一年也就这会儿赚点钱,年前辛苦一点……再卖东西,就得等十五以后了。” 冯君原本还想着,得空去找朋友们玩呢,可是两年不见,父亲头上的白发增加了不少,鬓角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增加了一些。 所以他老实地待在小卖部,给父母亲打下手。 老妈张君懿倒是体贴他,“你在这儿添什么乱,去找朋友玩吧,再不走动,人情就生分了。”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人情这东西,富在深山有远亲……儿子自己争气就行。” 他两年都没有回来,对小卖部各种商品的价格一窍不通,不过帮着过一过秤,搬一搬东西,招呼一下客人,也算是有点作用。 他在这里才待了十来分钟,不少人就纷纷过来打招呼,“高材生回来啦?” 冯君在这条街上,也是小有名气,小时候调皮捣蛋,上了初中之后猛地开窍了,中考以县一中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云园一中,高考又以远超录取线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上了大学之后,他的传说依旧在继续,小地方的人不太清楚双学位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理解就是,冯君用了四年时间,读完了研究生。 再然后,他没有回县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意外,好男儿志在天下,缩在这小小的朝阳,那算怎么回事? 可以想像一下,以他在家乡的名声,如果混得不好,又怎么好意思回来? 所以他今天开了一辆车回来,老街坊们倒也有些意外,但是没有谁觉得,这是不正常的,他们最多问一下,这车是什么牌子,多少钱。 冯君当着父母的面,也不能说辉腾什么的,只能含含糊糊地表示,“跟桑塔纳一个厂的,比桑塔纳贵一点。” 他回来的时候,就下午四点多了,随便忙乎一阵,天就擦擦黑了。 小卖部在年前这一段时间,是最忙的,冯君正说要不要去饭店买点吃的,给父母端过来,路边一辆捷达车停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走了下来,“晖哥忙呢?” 冯君认识这家伙,大名刘家贵,以前是县政府的办公室副主任,现在就不知道了,此人跟老妈,还有点远亲关系。 他一张嘴,酒气就扑面而来,冯文晖看他一眼,“我说二根,你这是中午喝的酒吧,喝了多少?” “没多少,”刘家贵摆一摆手,笑嘻嘻地发话,“这不是年根儿了嘛,……咦,小君回来了?” 冯君笑着打个招呼,“家贵叔好。” 刘家贵打量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出息了,也长个儿了。” 他闲聊两句,才扯了冯文晖到一边小声嘀咕。 冯文晖的脸逐渐拉了下来,然后很干脆地摇头,“不行,二根,我们现在钱也紧张着呢。” 冯君闻言,侧头看一眼老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要钱吗?我这儿有。 张君懿去过郑阳,对儿子的实力,多少了解一点,她使个眼色,微微摇头。 冯君正好懒得多事,这年头能不借钱,当然还是不借钱的好,他主要是考虑,刘家贵不但是母亲的远亲,还是政府官员,具备偿还能力。 刘家贵听到这话就急了,“晖哥,这不是年根儿手紧吗?我是卖你东西,又不是借钱。” 冯文晖一指临时支起的摊子,“你看我进了多少货?哪儿有钱买你的东西?” 刘家贵看一眼那些烟花爆竹,“那这样,我东西放到你这儿代卖,总可以吧?” “顾不过来,”这次是张君懿出声了,她冷冷地发话,“街上那么多小卖部,你随便选一家好了。” “君懿姐你……”刘家贵眼睛一瞪,就要发作,猛地眼光扫到冯君,又笑了起来,“呵呵,算了,小君今天回来,知道你们忙,我也不打扰了。” 一边说,他又看一眼不远处那辆脏兮兮的车子,“呦,郑阳牌子……这帕萨特,是小君开回来的?” 冯君闭嘴不言,有父母亲在,他没必要说话。 “是小君开回来的,”冯文晖闷声闷气地回答,“二根你还有事吗?” “好了,那你们忙,”刘家贵转身上了捷达车,打着火走人了。 冯君看他离开,才奇怪地看一眼老妈,“刘家贵这是怎么了?” 张君懿看他一眼,叹口气,“这家伙现在是计生委的主任,级别提了,权力变得小了,做事也不着调了,连亲戚都坑……” 合着刘家贵离开了政府办之后,各种明里暗里的收入少了,家里收的礼物倒是多了,他自家用不完,就要卖出去换钱回来。 所以他找冯家的小卖部帮忙,不过令张君懿生气的是,去年他拿了一批高档礼品来卖,里面居然有很大一部分假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二十六章不必硬融 冯文晖夫妇完全没有想到,多少也算远房亲戚,刘家贵居然拿了假货来卖。 因为当时刘家贵说,他着急用一笔钱,所以冯君的父母当场就把账结清了。 等他俩发现是假货,去找对方退货的时候,人家当然就不认了这是我卖给你们的那一批吗? 张君懿气得够呛,直接就去找刘家贵的父母告状:能管一管你家儿子吗? 结果那老两口和稀泥,刘家贵也说了,那天我喝酒了,印象里拿的是真货,你们非要说我拿了假货,那是欺负我喝酒以后不记事儿了。 说起来也挺无奈,小县城就是这样,假冒伪劣商品特别多,他收礼也会收到很多假货。 可以肯定的是,刘家贵不可能专门去进了假货,再卖给小卖部,他就是把自己收到的假货礼品,卖出真货的价钱去。 刘主任摆出这个“醉酒”的理由,冯文晖夫妇也没辙了,人家已经喝多了,他们总不能继续计较再计较,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刘家贵大小是个领导,既然钱已经要不回来了,再得罪一个领导,实在划不来。 所以后来双方还在继续走动,这件糊涂事儿,也就只能这么过去了。 今天刘家贵又来卖礼物,同样是喝得醉醺醺的,冯文晖当然就呛了,但还是那个理由,对方是亲戚又是领导,他也不能直接翻脸,就是拒绝掉。 至于对方说的代卖什么的,他才不会答应。 你拿假货摆到我这里,到时候一口咬定,当初摆的是真货,我怎么解释? 吃亏上当,有一次就够了。 冯君听得眉头一皱,“那收他的假货,咱家亏了多少?” 其实在这小县城里,假货有假货的行情,只要不是假到离谱的,总能卖出去。 比如说那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过年为了面子,买盒软中华抽,六十多一盒的买不起,二十多一盒的高仿,就可以买来抽。 “也不全是假货,一共赔了两千多吧,”张君懿哼一声,“关键是这件事气人呀,传出去真不够别人笑话的……这是什么亲戚!” 冯文晖也冷哼一声,“亏得他今天还有脸来继续卖假货,欺负人上瘾?” “算了,”张君懿出声劝解,“还好小君争气,考了名牌学校,现在又开车回来……估计他以后也不敢这么搞了。” 冯君还真理解这种心态,别看大学扩招之后大学生多如狗,也没有包分配一说,但是在朝阳这种小县城,通过正规高考,考上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还是凤毛麟角。 现在的城市里,说什么阶层固化,但是在小县城的人眼中,谁家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依旧是意味着,可能鲤鱼跃龙门。 所以当刘家贵意识到,自己想占便宜的这家人,是有一个名校毕业的大学生的时候,他就觉得风险有点大,不太划得来。 更别说冯君连车都开回来了,成为了“有成就的名校大学生”,那就更划不来了。 冯君听完之后,眉头皱一皱,他是真有心说一声,您二老别干了,挣这点钱还怄气,犯得着不? 我给李晓彤开的月薪,都有五万块,您二老一年能攒这么多吗? 不过他再一想,总得让老两口有些事情做,而且这里是他们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老街坊邻居那么多,真要搬到郑阳去,条件倒是好了,可周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他现在最该做的,是想办法提高一下父母亲在县城里的地位,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有一个不错的儿子。 他正琢磨呢,一辆摩托停在了路边,车上坐着两个小伙子,“呦,高材生回来了?” 冯君看他俩一眼,点点头,轻哼一声,也没更多的反应。 这俩是他在街上的对头,从小打到大,初三那一年,他考上市一中了,大家才握手言和,觉得小孩子的打闹,不值得一提。 不过后来他就住校了,大家接触也不是很多,偶尔见面刺两句,也不会再打架了。 骑摩托的叫史亮,家里开着一个茶叶店,自己是教育局的暂编人员,混得还算将就,这些年也学得油滑了很多。 见到冯君这副模样,他看一眼旁边停着的轿车,笑着发话,“晚上一起喝点?” 冯君笑着摇摇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打算跟老爷子喝点酒。” 史亮看他一眼,微微点头,情知两人此前走得不近,现在对方理由又充分,只能悻悻地离开,不过摩托车的轰响声中,隐约传来了一声冷哼。 小县城里的人大都是这样,喜怒都摆在脸上,不爽了,会明显地表现出来,我又不靠你吃饭,哼你一声,你还能打我不成? 这算是“圈子不同,不必硬融”的乡镇版本。 “有病!”冯君看一眼远去的摩托车,也是轻哼一声。 史亮二人才刚刚离开,冯君的二叔冯文成来了,他本来是印刷厂的工人,现在林业局宾馆里负责工程维修,不过编制还没有解决,算是半个体制中人。 他是听说侄儿回来了,过来看一看,晚上也顾不上在一起吃饭年根儿了,宾馆里事情也不少。 不过最终,冯君的朋友们还是过来了,三个街上的发小,还有五个小学同学,以及三个初中同学。 三拨人都想招呼冯君喝酒,冯文晖见儿子这么抢手,也催他去招呼朋友,不用在这里帮忙了,“天黑了人就少了,你在这儿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冯君想了想,选择了跟小学同学喝酒,还不忘跟另外两拨人解释一下,“咱街坊邻居,喝酒有的是时间,一中的同学……咱班长回来了,可能还要搞个聚会什么的。” 那两拨人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冯君难得回来一趟,又明显是事业有成,合理安排时间很重要。 不过街坊里,还是有个叫嘎子的留下了,嘎子大名陆晓宁,比冯君小一岁,小时候个子矮小,总被人欺负,见冯君不欺负他,就成了他坚定的跟班。 后来嘎子的个头蹿起来了,不成想上高三的时候,又传染上了流脑,好了之后,落了一个癫痫的毛病,然后就不上学了。 他家人多方求医,花了很多钱,现在治疗得差不多了,但是家里也基本上家徒四壁,现在林业局的宾馆里当保安,这还是冯文成介绍过去的。 嘎子从小就跟冯君混,冯君的同学他基本上都认识,关系还都不错,所以留下来也正常。 大家正商量,要去哪儿喝点,刘家贵开着捷达车又回来了,“小君,你这车……明天帮叔接一下亲,有人结婚。”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明儿就二十七了,腊月里最晚是二十六结婚吧?” 朝阳的规矩,是腊月可以结婚,但是好日子就那么几个。 “回门儿,媳妇回门儿,”刘家贵皱着眉头发话,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记得啊,明天一大早六点,转盘那里集合。” 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红包是多少?没红包我可是不去。” “有你这么跟叔说话的吗?”刘家贵的眼睛一瞪,“我是你叔,叫你跑一趟不行?” “不行,”冯君摇摇头,脸上虽然带笑,态度却十分坚决。 他也不说油费、损耗这些,乡里乡亲说这些没意思,更别说两人多少还算亲戚,他只强调了一点,“我今天从郑阳一路赶回来,人都快累散架了,真起不来。” “起不来早点睡,”刘家贵把他当作了后辈,一点都不见外地发话,“明天是晁颖的女儿回门,你看着办。” 晁颖是本地的女企业家,从事木材加工行业,在云园市还有一个四星级宾。 不过朝阳人都知道,晁总之所以能起家,主要还是因为有她哥哥晁刚的支持。 晁刚是云园市常务副市长,有传言说,若非他是本地人,早就被扶正了。 明天是常务副市长的外甥女儿回门,刘家贵点明这一点,倒不信冯君拎不清轻重。 但是冯君还真是不在乎,圈子不同不必硬融我吃他家大米了吗? 所以他很干脆地摇摇头,“我不管谁结婚,就问红包是多少。” “少不了你的红包!”刘家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两百块,两包烟,管一顿午饭,可以吧?” “不怎么样,”嘎子叫了起来,“去云园接亲,来回起码八十公里,油钱算谁的?” 刘家贵白他一眼,“八十公里能几个油?小君开得起车,加不起油?” 冯文晖和张君懿交换一个眼神,心说这刘家贵也真够抠的,你喝多了开着车乱跑,用的可都是公家的油。 不过,儿子大了,由儿子做主吧,反正这小子从小就有主见。 冯君摸一摸下巴,“这个……我争取起得早点吧,万一起不来,家贵叔你打电话催我一下。” “那行,”刘家贵点点头,大喇喇地发话,“说实话,主要是我临时听说,晁总家接亲的车少了,要不然这种好事儿,哪儿轮得上你?” 第三百二十七章我只笑笑 冯君的五个小学同学,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非常好,没啥不能说的。 酒桌上,二胖就抱怨了起来,说你太给刘家贵面子了,要是搁给我,我都懒得理他。 二胖叫窦家辉,上小学的时候,是班里第二胖的大胖姓冯名君。 窦家在朝阳名气很大,但是家族不大,总共也就五六十个人。 二胖的太爷爷孤身来到朝阳,生了六个儿子,因为有种种争端,有四个儿子是跟人打架而死。 那四个儿子,留下了四个孙子,而活下来的两个儿子,又留下了十一个孙子。 也就是说,窦家辉一共有十四个叔叔,跟人打架……又死了四个。 剩下的十个叔叔,为了报仇,先后又死了四个,其中有一个是屠杀了两家人两家都是警察。 他目前活着的叔叔,只有六个。 而窦家辉的堂兄弟,连他一共九个这是因为计划生育了,要不真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 他的堂兄弟,又有一个是因为打架的时候把人杀了,政府不得不判他死刑。 他这个兄弟出殡的时候,副县长都来披麻戴孝,警察局从上到下都出了份子钱。 没办法,这家人太特么恐怖了,死了一个兄弟,其他兄弟接着上。 政府也不傻,二胖的老爸,属于是受了招安的,目前在城关派出所当副所长,官儿不大,办事也迷迷糊糊的,但是他一瞪眼,所有的混混都得跪。 近些年,窦家兄弟没啥可圈可点的业绩,但是谁又敢小看? 二胖的脾气还算不错,不过他就算当着刘家贵的面这么说,刘家贵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对于窦家辉的鄙夷,冯君只是笑一笑,也不做表态。 他们几个小学同学喝酒,嘎子主要在旁边倒酒他比大家都小一岁,他不倒酒谁倒酒? 酒足饭饱,嘎子才吞吞吐吐地发问,君哥你现在生意做得大了,还要人不? 在宾馆当保安,真的没前途,养活自己的话,问题不大,成家立业那是妄想。 既然君哥在郑阳打下了一片天地,他肯定想投奔过去,对于这种投奔,他心理上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小时候就是跟冯君混的。 唯一可虑的是,他是有癫痫病史的,因为这个病史,很多岗位他都不能去应聘。 比如说,他曾经有机会贷款买车跑运输,又比如说,他还有机会去工厂上班。 但是这些机会,都被他的癫痫病史耽误了,别人根本不敢用万一你半路发作,咋办? 冯君跟嘎子是很亲近的,陆晓宁为啥被叫做嘎子?从小做事就心眼直。 那不是傻,而是不喜欢蒙哄人,看不惯的事就要说。 冯君在外面闯荡,结识了不少人,只论远近的话,王海峰肯定比不上牟淼,但是牟淼都赶不上嘎子可靠。 癫痫……我也许能帮他根除了!冯君心里盘算着,然后点点头,“那行,回头跟我一起走吧,前两年没啥眉目,现在我看能不能帮你安排了。” 二胖一呲牙,“大胖,帮我也安排了吧,这儿待着实在没意思。” “去了别的地儿,谁知道朝阳窦家?”冯君看他一眼,“你跟我二叔联系,帮着留心一下,附近有啥荒山承包的没有,有的话,我可能回来。” “朝阳窦家算个毛线,就是个虚名,挣不上钱,啥也是白扯,”二胖悻悻地发话,“为什么说穷横穷横呢?因为你太穷了,穷得就只剩下横了……妖精说的。” 他一直暗恋着初中同学姚晶,姚晶现在是县电视台的主播,虽然窦家在县里无人敢惹,但是姚晶现在交往的男友,是省国资委某处长的公子,她正在张罗调往省城。 “那你就想个赚钱的买卖,”冯君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缺钱的话……跟我说一声。” “行了,少喝点吧,”小学同学铁墩出声了,他是在南方打工的,人情方面不差,“明天一大早,大胖还要早起呢。” 冯君会早起?想也别想,他对刘家贵的印象非常不好,要不是有些别的打算,他根本都不会答应借车两百块的红包,真当我稀罕? 刘家贵是很重视这次接亲的,他当这个计生委主任,真的是受够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在县政府办里待着,好过现在被边缘化。 计生委从来就不是一个轻省地方,以前拉人打胎,被人戳脊梁骨骂,这几年略松一点了,才说能靠着配额吃点孝敬,又出了二胎政策……这官真的没法当了。 自从赏识他的县长走了以后,他一直在走下坡路,很想攀个高枝,眼下就是机会。 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刘家贵就来到了县城边的大转盘,看着大家调度车辆。 转盘是通往云园市市区的必经之路,最合适集中车辆。 刘家贵今天不是主事的,也就调了三辆车,三辆车档次都不算低,起码他的捷达不够资格。 不过最高也就是一辆奥迪A6,再高也没有了,大家知道消息的时候,都比较晚了。 六点钟整的时候,车队就到得差不多了,一共十八辆车,加上头车十九辆,意味着长长久久。 可是到现在为止,只来了十八辆车,总管着急了,“谁的车还没到?” 刘家贵气得直跳脚,“我的车,我的车差一辆……他在赶来的路上。” “那快点,”总管不满意地发话,他认识这个计生委主任,平日里说起话来也比较客气,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慈不掌兵啊。 所以他冷冷地发话,“告诉他,只给他五分钟,跟不上了就顺着大路追吧。” 刘家贵也顾不得计较此人态度不好,又打电话催一遍冯君,挂了电话之后,还悻悻地骂一句,“尼玛,狗肉丸子,上不了桌面。” 冯君几乎是卡着五分钟的点儿来的。 刘家贵一看来的车,顿时就炸了,“握草……你不知道洗一下车?” 这辆车可是一路从郑阳跋涉回来的,那边还有积雪,虽然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了,不过车辆有多脏,那是可想而知,车子的后窗户根本就是一层泥浆,什么都看不到。 冯君放下车窗看他一眼,“我昨天回来的,喝酒喝到十二点,去哪儿洗车?” 他在说谎,昨天晚上喝到九点半,大家就散伙了。 总管见到这车的惨样,也忍不住狠狠瞪刘家贵一眼,“看你办的这点事!” 刘家贵觉得特别无辜,我都跟丫说了,是晁颖嫁女儿,尼玛,他就敢连车都不洗! 不过这时候,再说啥也晚了,他冲着冯君招一下手,“下车,赶紧去旁边修车店打一桶水,随便擦一擦,总比不擦强。” 冯君坐在车里,一动也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还长本事了?”刘家贵越发地火了,本来他想痛骂对方一顿的,可是想一想,人家是有成就的名牌大学生,只能咽下这口气,苦笑一声,“小君,你这不是给晁总上眼药吗?” 冯君只是看着他笑,什么话也不说。 刘家贵还待叽歪,副总管过来了,递给冯君两个红气球,快速地发话,“来,绑到车的后视镜上,车这么脏,去了市区之后,抽个空再去洗吧。” 反正接亲就是各种忙乱了,冯君的车虽然脏,主家还是派了两盒硬中华过来。 不过,接下来问题来了,接亲的人里,没人想上这辆脏兮兮的帕萨特,到最后是两个毛孩子上了车,都是十四五岁,是主家的远房亲戚,山里来的。 俩毛孩子上了车,倒是挺安静的,他们看不出车的内饰有多么豪华,反正就算是普通的小轿车,离他们也相当遥远。 十九辆车凑齐了,但是人没来齐,拖拖拉拉一直到六点半,天都开始放亮了,车队才上路。 这时候上路,人也不算多,副总管操办这种事多了,现在终于放松了,“没事,留着余量呢,时间肯定够,正好天快亮了,通知摄像,路上拍一下……卧槽,那辆帕萨特别拍。” 今天的车里,有三辆帕萨特,不过他都不用指明,大家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一辆。 朝阳县到市区,也就三十来公里,一旦飙起速度来,是很快的,进了市区要慢一点,来到小两口家,差不多用了五十分钟。 也就是七点半的模样,车队到了,有两辆车半路上掉队,也很快赶了上来。 云园市这里,新媳妇回门的礼仪是很隆重的,冯君见过多次了,也不下车,只是放下车窗,坐在驾驶室里抽烟。 一个毛孩子有点好奇,出声问他,“总管不是给了你中华烟了吗?你为什么不沾一沾喜气,要抽自己的烟?”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回答,“我不太喜欢抽硬盒中华,感觉这种烟更好抽一点。” 毛孩子看一眼他手上短短的烟,下意识地发话,“这种烟短短的,好好玩,叔叔能给我一根吗?我给我爸抽。” 冯君抽的烟可不便宜,鹳雀楼1619,一条一千块,一根就得五块钱,听到这孩子是为他父亲要,他想也不想,直接给了一整盒,“拿去吧。” 孩子孝敬家长,当然值得鼓励。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二十八章静静地装 毛孩子刚下车,刘家贵沉着脸走了过来,“小君,赶紧抓紧时间去洗车啊。” 冯君看着他就笑,也不说话,还是稳稳地坐在车里。 刘家贵的脸黑了下来,“小君你啥意思,给我闹难堪,是吧?” 冯君笑着发话,“我没有闹你难堪的意思,油钱你不给了,这洗车……也得我出钱?” “多稀罕呐,”刘家贵眼睛一瞪,抬手一指对方,“如果今天不接亲,你的车就不洗了?赶紧地给我洗车去,别添乱啊。” “别拿手指着我,”冯君先是脸色微微一沉,然后又笑了起来,“那我回去之后再洗车,不着急。” 刘家贵的眼睛一瞪,“十块钱的事儿,你是一定要给我添堵?想一想今天是谁结婚!” “呵呵,是啊,十块钱的事儿,”冯君继续笑,“家贵叔,使唤牲口也没你这样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娘家的小伙子过来了,是来送车钱的。 出发的时候派烟,到了新郎家派钱,回去之后再管饭,这是招待司机的标准流程。 冯君看一眼红包,也不着急拿,就笑着问刘家贵,“家贵叔,这红包我能不能拿?” 不让他拿红包的话,他就直接走人了,无非是一点油钱,丢人的又不是他。 “啊?”发红包的小伙子侧过头来,愕然地看着刘家贵,“这什么意思?” 刘家贵气得想打人,能负责发红包,肯定是晁总家亲近的人,事实上他认识这小伙子,是新娘老爸的堂侄儿。 这时候,他可是不敢再犹豫了,只能挤出一个笑容来,“礼钱嘛,你怎么能不拿呢?”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那我可就……真拿了啊,你不会后悔吧?” 刘家贵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炸了,他低声怒吼,“你开着脏兮兮的车来,有理了你?” “我昨天傍晚才从郑阳回来,”冯君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发话,“你不给油钱无所谓,十块的洗车钱都不舍得出……丢人不?” 刘家贵二话不说,摸出十块钱扔进车里,转身就走。 他没脸再待着了,车是他找的,按道理来说,礼钱、烟和午餐都是主家管了,至于油钱这些,他若是跟主家提,主家也会管当然,这就有点小气了。 他不跟主家提,那就得他负责搞定,不管是车主出钱,还是他出钱,反正别耽误了主家的事儿就行。 现在冯君直接给他上眼药了,身为帮忙的人,一点油钱都舍不得掏,甚至连洗车钱都不出,丢不丢人? 所以刘家贵是真没脸待着了,转身就走。 那负责发红包的小伙子看一看刘家贵,又看一眼车里的年轻人,愣了一愣之后,将红包递了过去,才笑着发话,“要加油,你可以跟我说。” 冯君笑一笑,“也没几个钱,关键是这货觉得,好像我该出这个钱……还骂我没洗车。” 小伙子笑一笑,不置可否地发问,“昨天回来的?” “是呀,”冯君点点头,散给对方一根烟,“回来就让发小拽着喝酒去了,喝到十二点。” “哦,”小伙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冯君打着车,就找地方加油去了,油箱里还有半箱油,他主要是借着加油,让加油站的水枪喷一喷车就好。 反正今天说成啥,他都不会把车整得太干净,而且他相信,不会没有人认出辉腾车。 开什么玩笑,常务副市长的妹妹嫁女儿,可能没几个明眼人吗? 事实上,现在就有人在谈论他,以及他这辆车。 那个从车上下来的毛孩子,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老爸,他的老爸是新娘的堂叔,非常非常远的堂叔,都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外省赶来参加婚礼的。 堂叔是务农的,在家里承包了一片果园,生活还算过得去,也没指望晁总一家拉帮,反正平日里生活节俭点,该应付的场面也能应付。 儿子给他弄了盒烟过来,他也没说要还回去,侄女儿结婚,大家不是亲戚就是朋友,计较这点小事没必要。 此前他抽的是八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现在散烟,拿的是新娘家送给他的中华。 他也是要面子的,觉得这硬中华一散,别人都知道不是他买的,是慷堂弟一家的慨,眼看儿子弄了一包烟过来,他就拆开这个烟来散。 他父子俩不懂这烟的好坏,但是有人懂啊,晁总的小叔子就找过来了,“六哥,你这烟从哪儿弄的?” 六哥笑眯眯地回答,“看你说的,烟能从哪儿弄?烟店里买的嘛。” “你少扯淡,”小叔子笑着发话,“这烟你就买不到,也肯定舍不得买,你缺烟的话,家里就有,拿别人的干啥?” 六哥也痛快,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儿子只想要一根,结果对方给了一盒。 “婚车司机的?”小叔子直接懵了,“咱家找的婚车,居然有司机抽这个烟……还送人?” 六哥眨巴一下眼睛,“很贵吗?” “那是,”小叔子看一眼,“六哥,他这一盒,买你那一条都不止。” “卧槽,”六哥赶紧找自己的儿子,“得给人家退了啊。” “退倒是不用,得问问是哪辆车,”小叔子若有所思地发话,“别是我嫂子家的关系,怠慢了人家就好。” 等他们从毛孩子那里得知,是那辆脏兮兮的车的司机给的,小叔子跟嫂子的妹妹大眼瞪小眼,“郑阳的帕萨特……跟刘家贵还有点意见?” 云园市不在伏牛省内,大家倒也不会忌惮郑阳,但是己方派的是硬中华,人家随便送出手的,都是鹳雀楼1619,这个……有点不合适。 晁总的妹妹认为,司机可能是给郑阳市某个领导开车的,手里不缺别人孝敬的烟,所以就算人家开的是帕萨特,也要跟对方打好交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家强。 现在体制里抓得紧呀,这亏得是晁颖的女儿结婚,她在体制外,要是晁刚的儿子结婚,别说十九辆车了,连九辆车都不敢找。 冯君加了油,又冲了车,把车开回去,然后一锁车,溜达到外面吃饭去了。 其实他是弹簧肚皮,早饭吃不吃无所谓,不过在那儿呆着也没啥意思,只认识一个人还是不对眼,倒不如在街道上四处走走。 溜达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就九点半了,他回到了小区,看着这边的仪式也差不多了,打开车门拿出水瓶,去找人打热水。 打了热水回来之后,他就是一愣,自己的车前站着三个年轻人,一男两女,男的个子比较低,相貌端正,女的嘛,一个能打七十五分,一个能打八十分。 见他走过来打开车门,男人走了过来,笑着发问,“辉腾?”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这趟回家,你是第一个认出这车的。” 这话听起来很装逼,但是事实上,也是对对方的一种肯定还是你有眼光。 所以男人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发问,“一会儿我能上上手吗?” 冯君看他一眼,笑一笑,“随便,想开就开,我正好睡一会儿……起得早了。” “大气,”男人竖个大拇指,笑着发话,两百万的车,随便交给陌生人开,气度小一点的人,真的做不到,“是我冒昧了,奔驰宝马都开过,就是没开过辉腾……试试手。” 这话比较屌,但是冯君也不会弱了,他笑着摇摇头,“没买过奔驰宝马,太张扬了。” 男人看他一眼,有一点点意外,“是你自己的车?”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着,又丢过去一根,笑着发话,“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有点意外,”男人干笑一声,他不能说自己小看对方,以为对方只是司机,所以找个理由,“我很多朋友说,车和老婆,都不能外借。” “那还是财务不够自由,”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大不了把车送人,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老婆肯定不能送人。” 男人有点不服气,“那也不能拿奔驰宝马送人……你说没买过。” 你要是买过面包车送人,好意思说吗? 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这是我的第二辆辉腾车……需要4S店的电话吗?” 男人终于闭嘴了。 几人在这里聊天,别人也没有凑过来倒是有人好像有这个意图,比如说刘家贵。 但是男人一眼扫过去,大家就老实地各干各的了。 很快地,就十点半了,车队开始集合,往朝阳驶去。 男人坐进了驾驶座,八十分女孩儿坐在副驾驶上,一开车门,男人就感叹一声,“这配置……别人看不出来是好车?” 真看不出来,那毛孩子的老爸,连好烟都看不出来,孩子哪里懂这是豪车? 冯君坐进了后排,七十五分女孩跟他并排坐着,听到男子的感慨,他打个哈欠发话,“这也算好车?呵呵。” 男人通过后视镜,幽怨地看他一眼,“兄弟,那你眼里,啥是好车呢?” 冯君干笑一声,又打一个哈欠,十分没诚意地发话,“你说得没错,这就是好车,瞌睡了……睡会儿。” 第三百二十九章各种猜测 无形的装逼最伤人。 男人就实在有点忍受不了,发动了车以后,出声发问,“兄弟,你在郑阳做什么买卖?” 冯君都靠在座位上,眯上眼睛了,闻言懒洋洋地回答,“好像咱俩聊了这么久了,一直在你问我……不太厚道吧?” 男人闻言,嘴角抽动一下,一开始,他是不想报自己的名字,因为怕麻烦。 但是聊着聊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报名字了,原因无他,有点跌份儿。 顿了一顿之后,他还是很耿直地发话,“晁博,团sheng委的。” 只要是体制中人,听到这六个字,基本上就能反应过来他是谁了。 冯君不是体制里的,不过他身在准副省级城市,平日里跟徐雷刚、张伟之类的聊得也不少,闻言看他一眼,“你跟晁市长怎么称呼?” 晁博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回答,“哦,那是我家老爷子。” “哦,”冯君有气无力地哼一声,“那去团sheng委不错,出来也方便安置。” 晁博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心里有点郁闷,拜托,我老爸好歹也是常务副,你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方便安置”,这么装逼真的好吗? 见他有点小郁闷,副驾驶上的八十分女孩出声了,“博哥,你妹妹将来住刚才的房子,还是去省城住?” 其实这就是闲聊,结婚嘛,谈的就是这点事。 两人说了几句,晁博调整好心态,又出声发问,“哥们儿,你在郑阳做什么生意?” 后座没有声音,顿了一顿之后,才有一个女声怯怯地回答,“他睡着了。” 晁博扬一扬眉毛,抿一抿嘴,心说这位还真是不拿市长当干部啊。 不过冯君睡得快,醒得也快,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晁博在公路上减了一下速,冯君的身子往前一栽,就清醒了,“咦……到了吗?” 接下来两人就是随便地聊天了,冯君这才知道,那八十分的女孩儿是晁博的女朋友,而后座这位七十五分的女孩,是她大学的校友,同时又是新娘的同事。 晁博也知道了,冯君是在郑阳做玉石生意,自己当老板。 冯君没说自己是独自打拼出来的局面,那样会显得交浅言深,也不符合他的打算。 但是同时,晁博也不认为,对方年纪轻轻无依无靠,就能赚下这么一笔身家。 他忍了一阵,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你一个人在郑阳,很辛苦的吧?” 冯君笑一笑,很随意地回答,“倒也不算辛苦,有些朋友帮忙关照着,我基本上就是撒手掌柜。” 他的话并没有虚假成分,只是说得比较含混,有诱导对方想歪的嫌疑。 而晁博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还真有些会错意了。 所以他就旁敲侧击地打听:是什么样的朋友,能帮助你发展得如此成功? 冯君并不回答,只是莫测高深地笑一笑,那意思很明显朋友,你问得有点多了。 晁博身为市长的公子,也是好面子的,见对方含糊其辞,也就不再试探。 车队终于回到了朝阳,晁博带着女友见姑姑去了,七十五分女孩留下了。 她叫李美馨,银行职员,家里应该也是小有办法的,她跟冯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显然,她对这个年少多金的帅哥,有一定的兴趣…… 晁总嫁女儿,来的人还真不少,有人想指派冯君的车接送宾客去饭店,冯君非常干脆地拒绝,说我的车在等人。 到了这个时候,负责筹办仪式的总管副总管之流,就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车队里,有个司机特别刺头。 不过,还真有那小年轻不服气,走上前指派,说你们收了红包,就该负责接送宾客,今天主家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冯君只笑不说话,倒是李美馨低声发话,“没人跟你说吗?刚才晁博坐的就是这辆车。” “晁博?”小伙子愣了一愣之后,转身就走,再也不说什么应该接送宾客了。 冯君一直等到十一点半,见晁博还不露面,也懒得再等了,招呼李美馨一声,“小李上车,我送你去饭店。” 饭店距离新娘家并不远,事实上朝阳县就屁大一点地方,他将人送到饭店,也不过花了五分钟。 李美馨见他不下车,疑惑地发问,“你这是……还要去接晁博和钰慧?” “不去了,”冯君摇摇头,“饭点儿了,回家陪老爸老妈吃饭。” “不是吧?”李美馨的眼睛睁得老大,“这里难道没有给你们准备午饭?” “不知道准备了没有,我真不关心这个,”冯君摇摇头,“天天吃饭店,都要烦死了。” 这话真不是装逼,哪怕是升斗小民,也有太多人有这种感受。 当然,婚宴这种大场面的酒席,相对还是比较罕见。 李美馨知道冯君的做派,倒是没意外他这么说,不过她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眨巴一下眼睛发话,“没准过一会儿,晁博还要找你喝酒。” 冯君笑着摇摇头,“我开着车呢,不可能喝酒……我跟他也不熟。”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有人按喇叭,回头一看,却是一辆桑塔纳,喷着法院的标识。 车门一开,晁博和他的女朋友走了下来,敢情他是开着这车来的。 他俩一下车,后座上的一人来到驾驶室,直接把车开走了现在查得很严,小心谨慎是必须的。 晁博走过来,笑吟吟地发问,“怎么不进去?站在这儿聊天?” 李美馨一指冯君,“我正说他呢……他不吃饭,想走。” 凭良心说,晁博对冯君的印象相当不错,两人聊天的时候,虽然都有点卖弄,想要显得比对方强,但是想要卖弄,你也得有那资本不是? 晁博交往的朋友里,能用这种对等心态跟他聊天的很少,大部分都是要巴结他的,少数人直接就是比较敬畏。 还有极个别的一两个,家世比他还好,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也不是很舒服。 难得遇到一个家世不怎么样,但是事业有成,还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他就愿意多聊一聊。 按说今天是他堂妹结婚,宾客里他有的是熟人,应该用心去招呼。 但是怎么说呢?那些人都太熟了,过年的时候又会遇到,少招呼两句也无所谓。 所以他就盛情留客,“走啥走?一会儿一起喝两杯。” 冯君笑着摇头,“真不行呀,我平时不回来,好不容易过年了,回来得多跟父母聚一聚。” 这话没毛病,政治正确……哦不,伦理正确,晁博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跟他挥手道别。 走进饭店,他的大姑迎了上来,正是晁颖晁总,“小博怎么才来?你奶奶说了,让你去她那一桌坐。” “遇到一个挺有意思的家伙,”晁博笑着回答,“居然开的是辉腾,还是朝阳人。” “哦,我听说了,”晁总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发话,“计生委刘家贵的亲戚,听说在郑阳发展得不错?” 她得到的消息,对冯君是有褒有贬,不过到了她这个岁数和地位,不会轻易地臧否他人。 当然,更关键的是,她要弄清楚侄儿对此人的态度。 “他单枪匹马的,怎么发展?”晁博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发话,“我怀疑啊,他是什么人推出来的白手套。” “白手套?”晁颖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能有这本事?” 晁博无奈地看她一眼,“大姑,人家是985的双学位,当初中考县里第二!” “那也不过是考试,”晁颖不屑地一笑,不以为意地发话,“学校的考试有标准答案,但是社会上的考试……有标准答案吗?” 为了防止羞到这个侄儿,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发话,“小伙子人长得帅气,又有才……会不会是被谁家姑娘看上了?” “大姑,”晁博无奈地翻个白眼,“就算人家出卖色相,也能借机成为白手套呀。” 必须承认,因为刚才刘家贵歪嘴了,晁颖对冯君多少有点成见,女人嘛,总有点小肚鸡肠我家的大喜日子,你开个破车,得瑟什么呢? 但是侄儿这么一分析,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沉吟一阵之后,她出声发话,“要是这样的话,这人……没准用得到?” 她说的“用得到”,是指哥哥晁刚的升迁,晁副市长今年五十二了,进步的欲望十分强烈,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五十八岁之前升副省,也是有可能的。 晁博点起一根烟来,故作老成地发话,“就算用不到,总不能让他成为阻力吧?” 晁颖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是,小博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跟你爸真像……那个刘家贵,真是该死,差点害我得罪人。” 她说了这句话,冯君今天的策略,就完美地实现了。 晁博觉得这是在长辈面前露脸,也有点自豪,“我觉得吧,亲戚能处成这样,刘家贵做人,确实是存在问题的……不止一个人跟我这么说了。” 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就是一直,“咦……这货又怎么回来了?” 大门外面走进两人,其中一个不是冯君,又是谁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三十章看不上 晁颖也觉得有点意外,自己刚对冯君有点好感,这厮怎么就回来了? 看到冯君旁边那位穿着工作服,她一抬手,招过一个人来,“那个……是你们林业宾馆的?” 被她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业局的老大吉局长。 吉局长一看,忙不迭地点头,“是后勤上的小冯,冯文成,要我把他喊来吗?” 要知道,朝阳是以农业和林业为主,林业局局长手里权柄极大,肥得流油,而吉局长这么好说话,也只是因为对着晁市长的妹妹。 晁颖一听姓冯,就摇摇头,“算,我就是一问,旁边小伙子挺帅。” 吉局长小心翼翼地瞟了晁总一眼,心里有点纳闷,不会吧,咱们交往这么多年,我也没发现,你好这么一口呀。 冯君真的是被叔叔冯文成拎进来的,要怪只能怪,今天婚庆的饭店,就是在林业宾馆。 朝阳县里,林业局是一等一的行局,用来接待的宾馆也是很上档次的,而晁颖自己就是搞木材加工的,跟林业局的关系就不用说了,所以她把女儿的婚礼就定在这里。 冯君刚想离开,正好他叔叔过来了,见到郑阳的车牌,一看司机是他,打问了两句之后,二话不说就拽着他进来吃饭。 冯君也想拒绝来的,但是冯文成说了,二叔还在人家手底下打工呢,你帮晁家接送客人,二叔面子上也有光,你这走了怎么能行? 冯君拗不过他,别看冯大师在外面很拉风,但是遇到自家长辈,他只能乖乖听话,没得选择,这也是伦理正确。 按照主家的安排,司机们是有单独的两桌,冯君选了一桌坐下,静静地听其他人聊天。 坐在这里的,都是开好车的司机,上面都有老板,他们聊起天来,各种辛秘和八卦都是信手拈来,光听着也挺有意思。 不过他坐了不到十分钟,饭菜还没上,冯文成又找了过来,“小君你跟我走,帮你重新安排了一下,跟我们局里的人坐一桌吧。” 自家侄儿争气,他当然也愿意晒一晒。 冯君这次可就不想答应了,长辈的话固然要听,但是对那些不太合适的建议,他也要坚持己见,于是他低声回答,“都是你们单位的,我坐过去做什么?” “啧,你这小子,”冯文成晒侄心切,很不高兴地低声发话,“都是有实权的人物,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将来有什么事儿,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我需要他们照应?冯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当着自家二叔,他还不能这么说。 所以他只能苦笑着回答,“我不太习惯跟体制内的人打交道,他们那种陈腐和谄媚的气息,真的让人很不舒服,要是求着他们办事,我也认了,吃顿饭,坐哪儿不是个吃?” 这可不是推辞,而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前两年在南方打工的时候,他为了尽快实现赚钱结婚的目标,真的硬着头皮做孙子,跟体制里的人没少打交道。 从内心里讲,他就觉得自己跟体制中人气场不合。 打个比方说,某个小领导答应了你办事,酒桌上说得好好的,然后就没信儿了。 要是社会人的话,一般都会给个交待,说是哪里出了变故,真不好意思。 体制里的人大多不这样,很少给你解释,能说一句“事情有了变化”,这就算讲究人了。 很多人会直接无视曾经的承诺,着了急还会骂人,老子答应过你吗? 究其原因,他们是畏惧上面的领导,领导不表态,答应的事情就不能操作,但是这种灭自家威风的事,又怎么能跟体制外的土豆去说? 这只是一个例子,事实上,体制中人的思维,跟社会人是不同的。 冯君也不能说,体制里的人不讲究,只不过人家的讲究,跟他的讲究,不是一个概念。 前两年他没得选择,只能努力迎合别人,现在再让他去委屈自己,那怎么可能? 冯文成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子,还真的长本事了? 他晒侄儿,当然也有点小算盘,事实上,如果他要直接说,你去跟他们吃饭,有可能改善二叔的处境,冯君不可能不答应。 但是他还端着一个长辈的架子,不好意思对晚辈开口,只等着对方去主动领悟,那结果可想而知。 其实冯文成的这种思维方式,就带了一些体制中人的逻辑就算我不说,你还想不到? 冯君不是想不到,他是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冯某人现在交往的,还有sheng部级的领导呢,人家也没攥着拳头让我猜。 冯文成劝了侄儿两句,发现他没反应,又拉不下来脸说穿用意,只能悻悻地离开。 走了没几步,一个小年轻快步走过来,低声发话,“冯工,吉老大叫你过去。” 林业宾馆的老总,是林业局的一个副局长兼着,吉局长就算冯文成上级的上级了。 吉局长是认识冯文成的,所以一见面,就直接发问,那个叫冯君的年轻人,是你什么人? 冯文成二话不说,就把侄儿交待了一个底儿朝天,有机会在局长面前晒侄儿,那还不得说得明明白白? 他说完之后,吉局长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出声了,“刚才我见你,去他们那桌说话?” 冯文成笑着回答,“我是想叫他去局里那一桌吃饭,不过他说,那一桌都是长辈,他觉得会比较受约束,现在的年轻人嘛……我也不好勉强他。” 他这话当然是美化了冯君,但是问话的晁博听明白了,笑着点点头,“那就由他吧。” 冯文成才一离开,吉局长就看一眼晁博,笑着发话,“小伙子眼高,看不上县里的土鳖啊。” 这时候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冯君的情况,起码不会胡思乱想冯君和晁颖的关系,那当然就能判断得出,冯文成的侄儿宁可跟司机吃饭,也不跟局里的人坐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晁博也反应过来了,合着冯君出去之后又回来,是为了照顾其二叔的面子。 当然,他对冯文成的潜在用心,也看得很清楚,这一点,他比冯君还要强出生在那么一个家庭,想明白这点事,基本上不用动脑子。 不过他还是很欣慰,自己看好的人,终究是没有走眼,于是微微一笑,“呵呵,是很骄傲。” 吉局长看他一眼,小心地发问,“博少,他背后有谁?” “呵呵,”晁博干笑一声,也不做回答。 吉局长看他这样子,笑着点点头,“嗯,是我冒失了,不该这么问。” 他认为自己确实冒失了,这可是市长公子的资源,甚至可能是晁市长的资源,他随便打听领导的资源,这不是要短领导的路吗? 不过等了一等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试探,“博少,冯文成的编制还没解决……你看?” “那是你们考虑的事情,不用问我,”晁博才不会就此事表态,不过他迟疑一下,又说了一句,“反正平时多烧香,总是没错的,你说呢?” “博少说得对,”吉局长笑嘻嘻地点点头,心里却拿定主意了,你不会以为,我蠢到只懂得关注冯文成吧? 反正我已经问过你了,是你让我平时多烧香的。 按说晁博、晁颖和吉局长都很看好冯君,婚礼结束之后,消息一定会走漏,昔日县城里的高材生,会成为朝阳县新的传说。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回事,相关的人都很清楚,这种资源一旦被大家知道,利用资源的人多了,他们的机会就少了。 所以所有人都很默契地守口如瓶,并不对外声张看看冯家那小伙子,人家自己都很低调呢。 倒是刘家贵被晁颖叫过来,大骂了一顿。 你出不起油钱,可以跟我说,小冯一路从郑阳赶回来,你看你做的什么破事? 知道的人,会说你小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晁颖欺负乡亲! 吉局长在饭后,也把冯文成叫了过去,说你尽快再打个报告上来,编制问题,我帮你再争取一下,不过你该活动也得活动。 冯文成的脑瓜其实不差,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之后,然后试探着问一句:局长,除了这些,我还该做点什么? 吉局长也很欣赏他的懂事,于是笑着发话:问问你侄儿,是不是经常进京?对了,别声张。 进京之类的话,他是在诈人,主要是他想通过冯文成的问话,向冯君示好:我帮你叔叔解决编制,可全是看你的面子。 当天晚上,冯文成就去找哥哥了,他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 遗憾的是,冯君又不在,临近吃晚饭的时候,他被几个街上的发小拽走了。 大家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现在各有各的发展方向,也只有过年才能聚一聚,很难得了。 发小里,有一个叫鼻涕虫的家伙,去南边打工赚钱,据说混得相当不错,别的不说,只说他手上戴着的积家表,价值十多万。 他看着冯君发话,“胖子,来南边跟我一起发展吧,只要咱兄弟同心,像你那种车……你一年能买两辆。” 第三百三十一章面子不小 冯君没有戳穿鼻涕虫的谎话你连我的车都不认识,就敢说一年买两辆? 发小嘛,就应该是这样,想吹牛就吹牛,想扯淡就扯淡,只要没有存心害人,就都可以原谅。 不过嘎子跟鼻涕虫叫板了,说你让大胖去南边,万一发展得不好,郑阳的基业也丢了,这损失算谁的? 鼻涕虫当然不敢打包票,以前他在街坊里,也算个受气包,只不过现在发展得尚可,就迫不及待地卖弄一下其实他手上那块表都是A货。 所以他表示,我是好心邀请你们去发财,你们不想去就算了,还说个啥? 简而言之,冯君回了家乡之后,想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出来,真的是易如反掌,而他在社会上结识到的那些朋友,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种无条件信任的感觉。 大年初二的时候,冯君一家回姥爷家,终于撞到了刘家贵。 刘家贵见到冯君之后,表情很奇怪,有点愤怒,有点疑惑,又有点畏惧。 捡个没人的时候,他终于出声发话,“小君,你好像对我有成见?” 冯君根本都懒得正眼看他,淡淡地发话,“我这个人,只是对假货有成见……做事不像亲戚的,那就是假亲戚。” “我做事不像亲戚,你做得就像了?”刘家贵冷笑一声,他的前途,已经被这个年轻人毁掉了,所以就豁出去了,“开辆二百万的车很牛逼?骗别人说,跟桑塔纳差一点?” “我骗人了吗?”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皱一皱眉,“二百万和二十万,不就是差一点吗?嗯……差个小数点。” 刘家贵气得好悬吐血,“二百万的车你开得起,十块钱的洗车钱你出不起?” “你这话说得好奇怪,”冯君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自己赚的钱,该怎么花是我的事儿,我爹妈都不管,轮得到你替我做主?” 刘家贵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说不过,不走等什么? 但是冯君可不想就这么放他走了。 这种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家伙,有的时候做事没下限,不得不防。 于是他的声音再高一点,“家贵叔,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再不知道进退,别怪我不拿长辈当长辈!” 刘家贵的身子停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轻松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眨眼之间就初四了,朝阳一中的初中同学已经约定,初五晚上同学们一起搞个聚会,聚会的发起人,正是以前的班长李晓滨。 高中班的聚会,就不太容易组织起来,毕竟那是市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同学们多是天各一方,目前又正是奋斗的阶段。 只想一想冯君就知道,如果他没有遭遇打击,也没有激发奇遇的话,目前应该正在南方辛苦奋斗,连家都顾不上回,哪里有心情聚会? 不过牟淼倒是约了几个同学,打算小范围地搞个聚会他用的居然是冯君的名义,因为他在高中同学里的人缘,比冯君差不少。 牟淼的意思,也是定在初五晚上,听说冯君初五有安排了,才定在了初六晚上。 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在初五早晨的时候,冯君打电话给李晓滨,告诉她自己不能参加聚会了,有事情早走……你回郑阳的话,让牟淼捎你吧。 李晓滨非常不高兴,就说你这不是玩人吗?什么要紧的事儿,让你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事实上,她组织这个聚会,还有些别的想法。 她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现在跟冯君走得很近,只要同学们认可了这个事实,那么接下来,她或许可以跟他……改进一下关系。 想必冯君不愿意在同学中,留下一个“始乱终弃”的名声吧? 这也是同学关系的宝贵之处,这种封闭的小圈子里,大家都很注意自己的口碑。 李晓滨没有信心一定操作成功,大致还是想争取一些主动,没准将来就会有机会。 尝试了,不一定能成功,但是连尝试都没有的话,肯定不会成功。 冯君也没法跟她解释太多,只能含含糊糊地表示,我是真的有事,还要带着发小嘎子走。 他有什么事呢?是京城来了电话,说北新罗那边,已经协商妥当了,近期船就能出海,你也赶紧去登州吧。 这种事情,当然是赶早不赶晚,虽然冯君也想见一见多年没见的同学,但是毫无疑问,正经事要紧。 听说他要走,嘎子直接给单位里递交了辞职书,反正年前刚发了工资,多上的这十来八天班,他就当是义务劳动了。 宾馆的大堂经理听说此事,还特意把他叫过去,希望他能上完这个月要不你这十一天的班,纯粹是白上了啊。 其实是过年期间,保安的人手太紧缺了,而宾馆在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多少入住率,但是餐厅的买卖很好,而且……很多人会包了宾馆的房间赌博。 年节期间玩钱的,不一定是滥赌鬼,但是既然是赌博,就有发生纠纷的可能,宾馆随时有几个保安待命,也是有备无患。 嘎子对宾馆,是心存感激的,因为他自身的糟糕情况,找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也不是很容易,宾馆保安虽然挣钱少了一点,但人家真的是收留了他,人要学会感恩。 所以他跟大堂解释,说我一个发小在郑阳发展得不错,说要带我走,这个人,你可能也听说过,就是县一中出去的冯君。 什么,你没听说过?那么好吧,他的二叔就是宾馆工程部的冯文成,这个你总知道吧? 冯工我当然知道!大堂经理不无遗憾地表示:你要去赚大钱,我也不能拦着你,不过这十一天的工资,是真给不了你,冯工的面子也不好使。 不是对你有意见,实在是没这先例,不能开这口子。 嘎子对此表示理解,他既然被人称作嘎子,做事很少考虑太多,认准了的事儿,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他在年前听冯君有照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还特意买了一个很便宜的二十寸行李箱,随时都能走人。 嘎子的父母也很支持他,大家这么多年的邻居,冯君这孩子怎么样,他俩太清楚了,不但有本事,做事也实在,以前人家是不带嘎子玩,现在开口了,他俩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 嘎子的老妈,甚至准备了两千块钱让他带着,对于这个贫穷的家庭,这笔钱不算少了。 冯君直接拒绝了,说嘎子跟我走,一分钱都不用带,以前我是没能力,帮不上他,现在嘛……我敢带他走,钱就不是问题。 两人在初五早上,离开了朝阳,驱车直奔郑阳。 车才进了伏牛,林业宾馆的电话,就打到了嘎子的手机上,打电话的是大堂经理。 他在那边很客气地表示,说你这十一天的工资呢,我帮争取了一下,领导的意思是,你现在写个文字性的东西,证明你生活拮据,需要这些钱,回头想办法走一下账,挤出这点钱来。 嘎子很感激地表示,多谢王经理了,不过我现在已经进了伏牛,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把这个文字资料递到宾馆,可以吧? 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还忍不住跟冯君感慨一下,“以前也没觉出来,王经理这么热心……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冯君看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来着,最终只是嘴巴动了一下,算了,这个世界,多一些感激之心不是坏事。 两人抵达郑阳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冯君直接把车开到了桃花谷。 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虽然是正月初五,王海峰和徐雷刚居然都在。 王教练不无自豪地表示,初二的时候,老婆的表弟置疑健身教练这个职业,说那是花架子,结果他一不小心用的力大了一点…… 为了避免听老婆唠叨,他从初三就来到了这里。 冯君为两人介绍了自己的老乡,这俩既然是以徒弟自居,当然会客客气气地招呼,哪怕在他们眼里,这个叫陆晓宁的家伙,实在有点土里土气。 有意思的是,嘎子居然认得徐雷刚,“去年给文晖叔家里装发电机的,就是你吧?你这体型太好认了,不过……是不是有点瘦了?” 桃花谷的别墅,也是令嘎子大开眼界,他虽然常年呆在小县城,可这年头的年轻人,谁不会上网?“这房子得一千多万吧?” 得,他还是估得低了。 原谅他吧,这种房子放在朝阳,如果有地皮的话,连上装修和家具,也就七八十万,他已经是充分地考虑了郑阳市的寸土寸金。 冯君既然回来了,所有的事情就都摆上了议事日程春节长假马上就结束了。 冯大师在第二天一大早,驱车直奔登州,随行的还有嘎子。 听说他要去登州,王海峰和徐雷刚就猜出是什么事儿了,两人都自告奋勇要随行。 凭良心说,只要是个男人,都有“男儿当横行”的情结,别说是徐雷刚这种部队里长大的,王海峰也不例外,这是雄性动物的天性。 不过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俩,原因很简单:看好家也很重要。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三十二章想少了一更贺盟主永生仙帝 王海峰对于自己不能去登州,很是有点耿耿于怀,“胖子,大师开始搞乡党了。” 徐雷刚倒是看得很透彻,“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山头这东西,啥时候没有?关键是得自己争气,再说了,咱们看着一屋子的玉石……你觉得责任很小?” “关键是桃花谷没小偷呀,”王海峰干笑一声,他最近是有点膨胀了,尤其是今年教训了老婆的表弟之后,他觉得自己也是武林高手了,“真想跟北新罗的人过一过手。” “有可能死人的,”徐雷刚淡淡地发话,“你知道上次大师去缅甸,死了多少人吗?” 以前他也不知道,冯君去缅甸遭遇了什么,只知道冯大师额头上有些擦伤。 还是年前袁子豪的病情,让袁家认真地去了解了一下缅甸发生的事情。 所以徐雷刚才知道,合着冯君去缅甸,杀了一百多个人,最终安然脱身。 那可是……一百多个人啊! 王海峰听得精神一振,“啊,杀人了吗……杀了多少?” 徐雷刚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他杀了多少人……我肯定不能告诉你,反正真的很危险,他差点回不来,人家都越境追杀过来了。” “这样才够吊啊,”王海峰听得心驰神往,“老冯这才是人生赢家,活得这么激情澎湃。” 徐雷刚翻个白眼,军人家庭出身的他,对这些太明白了,“听起来很爽是吧?但是你要想明白……死的也可能是你。” “死就死呗,好像你能万寿无疆似的,做人啊……活得够激情就好,”王海峰冲着窗户外面努一努嘴,“天天给乌鸦当保姆,烦不烦?” 他不知道,冯君让他们看好家,玉石还是在其次,主要是要看好……能吸引乌鸦的灵石。 冯君这一走,就再没主动打回电话来。 正月初八的时候,李晓滨和牟淼回来了,因为锅驼机的制造要继续,牟淼手上的五十万,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需要冯老板继续投入。 他倒是联系上了冯君,但是冯君表示,我在登州办点事情,不方便回去,要多少钱,我直接给你转账好了,一百万够不够? 过了两天,盛唐建筑的修路、盖房子也开始了,吴少亲自上门来找冯君,说是现在刚开年,资金有点紧张,能不能把以前垫付的款项,支付一部分? 李晓滨这次可算是翻身做了主人,说冯总不在,你等他回来再说吧。 吴利民并不生气,做为一个合格的二代,他非常清楚风水轮流转的道理,所以还是客客气气地发问:那冯总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晓滨干脆地表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冯总做什么,需要跟我这个助理解释吗? 吴利民真是好脾气,见她推脱得这么利索,于是笑着表示,晓滨,不管你怎么看我,以前我对你,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给你捧场,我一直也很痛快。 你要是不希望再提以前的事,我此后也不会再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没亏待过你。 李晓滨确实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了,不过人家说成这样,她也想了起来:吴少比大多数的酒客,还是强了很多。 舍得花钱,基本上也不勉强人,当然,吴少也有趾高气昂的时候,可谁让人家有钱呢? 这年头,顾客就是上帝,出来卖的,不管是海尔冰箱,还是夜场女郎,都得哄着顾客。 所以她还是给冯君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冯总依旧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能回郑阳。 他只是问了一下,晓滨你为什么催我,然后又很干脆地打了两百万过来,要她先支付给盛唐建筑,并且催促他们除了修路,尽快开始盖房子。 一转眼,就正月十五了,桃花谷景区组织了一个大型灯会,来这里游玩的人格外多。 张采歆都打了电话过来,说想和姐姐来玩一玩,顺便找冯君商量一下今年的合作事宜。 徐雷刚很遗憾地表示:抱歉,冯大师不在郑阳,他已经走了八九天。 张采歆这下不高兴了:他去哪儿了?我去找他! 徐雷刚一听是这口气,连冯大师去哪儿都没敢说,只是苦笑着表示,那你直接联系他好了,何必让我难做? 这话倒是没错,但是事实上,冯君的手机信号时有时无,一般不太容易打通。 其实徐雷刚自己心里都纳闷,大师去登州,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还真有人知道,冯君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大姐夫袁化鲲就清楚。 袁子豪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正月十五这天,居然喝了三两白酒。 两个儿子在身边陪着,他忍不住就问起了冯君,“登州那边的船,他还没落实下来?” “听说不好搞,”袁化鹏叹了一口气,“他是生面孔,趟路子不容易,除非……咱们帮他协调一下。” 登州那边的海面,其实水挺深的,除了渔船,还有走私之类的,最关键的是南北新罗在这里,都有一定的存在感,而南北新罗,本身是不对付的。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细节不能多写,可以确定的是,某些“吃水路”的势力,不但跟南新罗有瓜葛,跟北新罗也有勾连。 尤其是北新罗,因为国家比较贫穷,黑眼珠子见不得白银子,很容易被收买,一旦被收买之后,他们只认自己的金主,什么事都敢做。 此前曾经有过报道,北新罗海军……其实就是小快艇,曾经用机枪扫射华夏的渔船,并且扣押了渔民。 看到报道的华夏人,估计第一时间都是懵逼的:握草,谁给他们的胆子? 这还用得着问吗?授意他们这么做的,只可能是华夏人!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总而言之,冯君想要接货就得雇船,如果他雇不到合适的船其实是“正确”的船,麻烦多着呢。 事实上船老大们也清楚,什么活能接,什么活儿不能接,所以冯君硬生生地被拖住了。 “正确”的船主们,首先不是特别信任这个生面孔,其次就是他们也想哄抬价格,再加上受到了一些其他因素的干扰,导致冯君迟迟无法行动。 当然,如果袁家愿意出面撮合的话,就都不是问题了。 不过袁老很干脆地否定了这个可能,“这件事咱们不能出面,那是大批zha药!” 他真的非常感激冯君,可是再怎么感激,也要有个尺度,这件事,袁家绝对不能介入。 撮合货源,这个问题不大,掺乎到运输里面,那是想都不要想,不但不能想,他们还得建议,一定要严查入境的货船。 袁化鹏不无遗憾地叹口气,“早知道是这样,不如让他再去一次缅甸。” “再去缅甸,他肯定会死在那儿的,”袁子豪面无表情地发话,“那边都是一帮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 袁化鹏勉力笑一笑,“总觉得好像是忽悠了他……有点惭愧。” 袁子豪看一看自己的小儿子,笑着摇摇头,“你也没必要这么想,冯大师肯定清楚,他要的东西有多大风险,咱们已经提醒过他了,那么,做好该做的事就行了。” 冯君确实没想到,海上交易有这么多说道。 他本来以为,海上比陆地宽广平坦,只要自己接到货了,传送到另一个位面,根本不怕任何人查,来去从容得很。 可是接触了这一行之后,他才明白,贸然踏入某个陌生的领域,果然是不合适的。 不过他也没抱怨袁家的意思,这本来就是他自己选的,而且,拥有这样的生命体验,也是不错的人生经历。 一开始,他是有“用钱砸出来一条路”的意思,可是在登州待了几天,花了些小钱消费,他就收集到了相关的消息:想做水路生意,光有钱是没用的,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但是拜码头找大哥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做,就像他吃得定那些开金矿的家伙,但不会跟那些人来往一样你们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们呢。 至于说武力平趟,那也不现实,找到船之后,早晚是要出海的,在陆地上再猛,去了海上也得抓瞎。 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只能短暂地滞空,不可能几十上百海里地飞。 真要有那水平,他都不用去雇船了,直接肉身飞过去接货不就完了? 他也想过,先做几笔小的走私生意,获得了对方信任之后,再做大的。 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原因还是那个:小的走私生意,也是走私,万一合作者以后出了纰漏,他被牵扯进来,岂不是太亏了? 他活动了将近二十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那是一个船主家里有事急需一大笔钱,他主动找上门去,直接摆出了十根金条:跟我出去一趟,这黄金就是你的。 对于这些吃水路的主儿来说,给现金不是最好的选择,还是黄金最管用。 为什么呢?因为一旦有现金收入,就有人盯着你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但是黄金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是海里捞上来的。 而且,事情一旦大条了,船主想跑路,出去避风头,手上有黄金的话,哪个国家去不了? (第一更,贺盟主永生仙帝。) 第三百三十三章阴魂不散二更 冯君是正月二十八回到郑阳的,在登州他足足待了二十二天。 交易已经完成了,他是现场支付了黄金,换来了zha药。 因为手上黄金不够多,他特意去手机位面待了几天,用五台发电机做抵押,跟田家借了一千两黄金,说好是等勇毅公世子的万两黄金到账,再行归还。 大致是因为,他在登州待的时间太久了,积攒了一定的人品,所以整个交易过程没有发生意外,而船家一夜醒来,发现船上几百吨货物失踪,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冯君做出的解释,跟当面撒谎没有任何区别,他告诉船家:我把货全丢海里了。 船家肯定不会相信,别的不说,几百吨的货,一夜之间都扔进海里,你有那么多体力吗? 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正经是船上没货,船家承担的风险会降到最低,凭良心说,他还巴不得这厮将货丢进海里。 就在这二十二天里,张采歆来了一趟登州,登州距离郑阳其实不算远,不到一千公里,走高速也就七八个小时,不怕查超速的话,六个小时都能到。 冯君没有见她,因为他心里正麻烦到不得了,而且,那些吃水路的家伙,其实也不是很好惹,红姐在郑阳罩得住,来登州真是不够看,他不想把她扯进麻烦里。 冯君回到郑阳,基本上就是傍晚了,因为事情终于办妥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定了疗养院的宾馆,要请大家吃喝一顿。 到了桃花谷之后,他直接把嘎子留在了别墅里我们出去喝酒了,你看好门。 这二十多天里,嘎子受到的冲击也很大,虽然他只是鞍前马后地打一打下手,但是他确确实实地体会到了,冯君现在富有到了什么程度。 不去参加酒宴?无所谓啊,他在登州,天天大吃大喝,一身的行头全部换了,手机也换了,就连发型都重新做过了。 能帮冯君看家,这是发小对他最大的信任,听说房子里不少好东西呢。 他在别墅里洗个澡,洗去身上的海腥气,精神抖擞地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衣架发呆。 说实话,陆晓宁不喜欢乌鸦,其实他不喜欢任何的鸟类水鸟除外。 因为大部分陆地上飞行的鸟儿,都特别地臭。 打个比方说,别人都说,家里有燕子筑巢,代表家庭兴旺,但是陆晓宁绝对不会允许燕子在自家筑巢那玩意儿太臭了。 他不明白,冯君为什么会在院子里搞这么个东西,不过这无所谓,既然是冯老大要这么搞,他支持就是了。 天光现在已经很长了,六点半了,天色尚未全黑,别墅里的人已经全离开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呆呆地看着乌鸦巢。 乌鸦也回巢了,但是没有趴在窝里,而是站在那里,侧着头看着他。 一阵小风吹过,嘎子觉得身上有点凉意,郑阳比朝阳靠北好几百公里,果然是春寒料峭。 一人一鸟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铃响了。 陆晓宁抬眼一眼,发现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儿在按门铃。 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儿,二胖的暗恋对象姚晶,就已经很美了,号称是朝阳第一美女,别号妖精,目前是县电视台的主播,不过据说马上要去省城的电视台了。 但是妖精跟这个女孩儿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关键是这女孩儿的气质……真的是太高高在上了,冷傲得有若天上的仙子。 陆晓宁愣了一愣,才出声发话,“你找谁?” 因为有点仓促,他的话里带了点朝阳口音,听起来似乎是“你找事儿”? 女孩儿也愣了一愣,才出声发问,“冯君……冯大师住在这儿吗?” 陆晓宁点点头,“啊,是……他不在。” “你先开门,”女孩儿淡淡地发话,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把客人关在门外,这不是待客之道。” 陆晓宁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是他很干脆地拒绝了,“你算不算客人,我不太清楚,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先给冯君打个电话。” 女孩儿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冷地发问,“你在命令我吗?你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不等嘎子回答,她又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嘎子……对吧?” 陆晓宁顿时就大脑宕机了,愣了好一阵,才低声嘟囔一句,“我已经……那么有名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冯大师的发小,”女孩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认识一下,我叫周小彤,以后你会熟悉我的存在……把门打开。” 陆晓宁又怔一怔,“我还以为你是张采歆……抱歉,你还是给冯总打个电话的好。” 在登州的那些日子里,他跟冯君无话不谈,所以他知道,冯君对一个叫张采歆的美女很上心,甚至到了耿耿于怀的程度。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周小彤听到了,她顿时愣住了,“你刚才说什么……张什么新?” “认错人了,”陆晓宁已经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了神。 既然回过神了,他就不会再把这女孩儿看得太重,“身高不对……你打电话吧。” 身高不对?周小彤感觉自己要炸了,她对自身的容貌,是无比地自信,深信自己哪怕不靠家世,也能网罗到大批的精英做自己的裙下之臣。 她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高,一米六一点五,没办法,现在社会上的风气,就是以高为美,而且这是可以量化的指标,不能她说自己高就行。 不过她越是生气,脸上就越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是下巴微扬,傲然地发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陆晓宁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出声发问,“为什么?” “我没兴趣告诉你,”周小彤很直接地回答,“除非你告诉我,刚才说的是谁?” “抱歉,这个我不能说,”陆晓宁真的很想告诉对方真相,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跟美女攀谈的次数少得可怜,但是他非常明白一点,冯君的事才是大事。 所以他很无奈地发话,“你别难为我了成不?直接联系冯总就是了。” 周小彤看他一眼,思索了一下才发问,“冯君现在在哪里?” 陆晓宁紧紧地抿着嘴唇,很干脆地摇摇头。 周小彤实在有点无奈了,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她原本是想打个冷不防,直接把冯君堵在家里的,现在既然暴露了,再故作神秘也没什么意思。 冯君刚刚点完菜,正在了解郑阳这边的现状,发现一个不明的电话打进来,是京城的号码,想了一想,还是接了起来,“哪位?” “冯大师好,”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听出我是谁了吗?” “这股京油子味儿,隔着八百里我都闻得到,”冯君淡淡地回答,“我的电话谁给你的?” 他对周小彤的声音真没多少印象了,但是这种儿化音很重的口音,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用得着别人给我吗?”周小彤懒洋洋地发话,“移动公司查一下就是了。” 冯君“哦”了一声,既然不是别人泄露,他就不再纠结这一点,“有事?” 周小彤依旧是懒洋洋地发话,“我来郑阳了,就在你家门口,嘎子不让我进门,你在哪儿?” 你居然知道嘎子?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嘎子自己说的吧? 想不到这小子也这么闷骚!他以为找到了答案,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在外面吃饭呢,很晚才会回去,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周小彤却是不答应,“你在什么地方吃饭?我过去找你……握草,又挂姐的电话?” 冯君放下手机,他才不会惯别人毛病,“刚才说到哪儿了?” 别人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还是周小彤。 他按了“拒绝”之后,直接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毛病! 这顿饭吃到很晚,接近十点了,四个人才醉醺醺往回走。 才来到别墅门口,不远处两道雪亮的车灯亮起,有人咬牙切齿地发话,“冯君!” “别烦我,”冯君一摆手,大着舌头发话,“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王海峰也看了一眼车灯方向,不满意地发话,“我警告你啊,别拿灯晃人,有点素质!” 大概一秒钟之后,车灯关掉了,周小彤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明天早上八点半?” “随便你,”冯君满不在乎地回答,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这女人打交道了,知道没必要给她好脸,“就算你睡车里,都是你的事。” “算了,我还是去找个会所,做一下SPA吧,”周小彤懒洋洋地发话,“今天一路从登州赶过来,也累坏了。” 要是换个人,听到“登州”二字,少不得要问一下具体情况,不过冯君太清楚这女人了,一旦招惹上了就是牛皮糖,以袁化鹏这种老字号二代,都要绕着走。 所以他直接开门进了别墅,不再看那车。 “果然是命中注定的男主啊,”车上传来一声轻喟,然后车灯亮起,缓缓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嘎子的憧憬三更召唤月票 第二天是个阴天,冯君起得非常早不是他睡不着,而是窗外隐约传来了音乐声。 音乐声在楼的另一侧,他走过去拉开窗帘一看,有点傻眼,“广场舞?” 他的别墅就在路边,前文说过,这里是山地的地形,别墅群不是特别齐整,而别墅的对面,是一片林地,现在林地里,聚集了三四十人,在跳广场舞。 他门前的道路,就是双向两车道,加上自行车车道和应急避险的空间,也就十米宽。 这么近的距离,一大早有人跳广场舞,能睡得好才怪! 这还亏得他的卧室在另一边,要不然会更吵。 冯君无奈地摇摇头,走下了楼,发现嘎子和李晓滨全起来了,李晓滨在厨房做早饭,嘎子却是在院子里扫地。 乌鸦站在巢穴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人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门岗是徐雷刚,不过徐胖子一大早已经出门了,去伺候他家的小公主。 王海峰起来得也不晚,七点整就出了房间洗漱。 七点一刻,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冯君就问了起来,“这广场舞……不是在白塔那边吗?” “谁知道他们抽什么风?”王海峰摇摇头,很无奈地发话,“对面的地没有硬化,也不平,鬼才知道他们怎么想起来在这儿跳舞。”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这广场舞……多久了?” 王海峰皱着眉头想一想,“初八初九吧,你才去登州,就有人来这里跳舞了。” “一开始人也不多,七八个,”李晓滨出声补充,“都是遛狗的,那些狗喜欢在附近,他们把狗拴起来,然后跳广场舞,结果到现在,人越来越多。” “遛狗……”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表情有点怪异,顿了一顿才发话,“我刚才好像没有看到几条狗。” “老徐跟物业反应了,还打坏了一条狗,那狗差点咬了晓滨,”王海峰不以为意地发话,“你事儿多,我们就没告诉你,现在那些遛狗的,基本上都是牵着狗路过,不敢拴在附近了。” 冯君愣了一愣,然后抬手指一指对面,“可是他们现在,很扰民啊……雷刚没反应这个?” “反应了,但是没用,”王海峰叹口气,“跳舞的人那么多,主要受害的,就是咱一家……物业说了,业主自行协商。” 物业的理由,很难说是借口,附近的别墅虽然不少,但是徐雷刚的别墅,确实是首当其冲,其他家受到的影响要小很多。 自行协商?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那咱们对面这块地,算是谁的?” “地是开发区的,”李晓滨对这些因果还是很熟悉的,别的不说,最怕狗的是她,所以她操的心也最多,“现在没开发,人家站在那里跳舞,别人也不好管。” “那这还不简单?”嘎子忍不住了,他是县城里来的,对这种事情再拿手不过了,“咱把地全刨成坑,让他们再跳舞……反正是没人管的地。” “兄弟可以啊,”王海峰看他一眼,赞赏地点点头,“有想法!” 这种点子,他偶尔也能冒出来,不过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本能地要考虑很多,对方敢想敢做,他确实是很佩服的。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就在这时,徐雷刚走了进来。 徐胖子到来之后,嘎子的建议,直接就上升到谈论可操作性的地步。 徐雷刚也不是没有想过,破坏对方场地的可能,只不过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有些事情多少不能做得太过别看这里现在是管委会负责,可是活着的老人也不少。 就算他老娘还健在,有些人的面子也得给。 徐雷刚想一想,最终还是点点头,“我已经抗议过好几次了,既然他们不给我面子,那也不用想太多,挖了坑以后,咱们直接拿水泥浇灌。” 这就更狠了,水泥浇出来的坑坑洼洼,想清理都要花不少钱。 当然,浇筑水泥也得花不少钱,可是……冯君差这点钱吗? 不过冯君自命是讲究人,还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咱这算是风景区,随便浇筑水泥,是不是有破坏绿化的嫌疑?” “破坏就破坏呗,”王海峰不以为然地发话,“物业公司管不了他们,凭啥管咱们?” 徐雷刚听到这话,无奈地撇一撇嘴,这里终究是他生长的地方,海峰这么搞,有点不讲究,不过对面那帮人,也确实是挺讨厌的。 “算了,”还是冯君做主了,“咱们这么搞,没准物业半路上就会拦住。” “是啊,”徐雷刚点点头,“物业本身就算管委会的人,你搅拌水泥……人家能不闻不问?冯大师考虑得还是比较周全。” 哪曾想,冯大师紧跟着就来了一句,“今天海峰去找些人,挖的坑不要太深,记得把里面灌上些水……” 商量定此事,李晓滨去洗碗收拾家,冯君检查了一下徐雷刚和王海峰的进度,又抬手把嘎子招到了楼上,“准备好了没有?” 嘎子已经知道了,冯君打算传他一种功夫,此前在登州的时候,实在不方便,现在来了郑阳,就可以修炼了。 最关键的是,君哥说了,修炼好这一门功夫的话,可以彻底治好他的癫痫。 他对君哥,有着近乎于盲目的信任,小时候就是君哥罩着他,大了以后,君哥在学习上也是天才,最后竟然远离家乡打拼去了。 君哥前两年混得很辛苦,这一点陆晓宁也是清楚的,但是在他眼里,这远远谈不上失败,人离乡贱物离乡贵,有个适应过程很正常。 至于后来冯君衣锦还乡,这就更正常了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节奏。 所以他相信,君哥说能治好癫痫,那就一定能治好,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有的。 听到冯君这么问,他强压住心里的欢喜,点点头,“准备好了。” 冯君想一想,又叮嘱他一句,“你修炼了我的法门之后,咱兄弟一场,不说弟子不弟子,但是一定要守住秘密,不能外传……明白不?” 陆晓宁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君哥你放心好了,你让我拜师都行,武林里可不是讲的就是这一套?” 冯君听得笑一笑,我倒是忘了,这家伙比我还喜欢看武侠。 嘎子的资质,比王海峰和徐雷刚都要差一点,冯君也没有帮助他培养气感,就是给了他一本二十七图的功法书跟给王海峰的一模一样,还让他多跟王教练交流。 然后,就是拿出半颗锻体丹让他服用,这倒不是冯君偏心,实在是嘎子得的那一场流脑,确实对头部造成了损伤,必须得先通过锻体丹扩充一下脉络,做出适当的修补。 不过冯君真的没有想到,嘎子在服用了锻体丹之后,叫得凄惨无比。 他原本以为,嘎子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一点,锻体时不会太疼。 而且以他对嘎子的了解,知道他心性挺坚韧,也好面子,按说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能……痛觉神经比较敏感?冯君猜测了一下,又观察了嘎子片刻,确定他不会因为疼痛过度而昏迷,这才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李晓滨,她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她犹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气发问,“嘎子……也是跟你学功夫了吗?” 徐雷刚和王海峰虽然嘴巴比较紧,但是大家吃住都在一起,时间久了,李晓滨当然知道,那两位正在跟自己的初中同学学习功夫,只不过别人不跟她说,她也就不问。 现在看到陆晓宁也在修炼,她终于忍不住了。 “没呢,正给他治病,”冯君摇摇头,然后又说一句,“不过我是会教他功夫的。” 李晓滨叹口气,幽幽地看着他,“冯老板,他只是你小学的学弟,咱们可是同班同学,你宁可教他,也不教我?” 她是认识嘎子的,在朝阳就认识前文说了,嘎子就是冯君的跟屁虫,基本上冯君所有的同学,他都认识。 冯君听到这话,有点无语,拜托了,我把你从那种场所里带出来,还给你一份高薪,已经是对得起同学情谊了吧? 而且说良心话,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比嘎子还真是差一点,一个是年少时略带一点朦胧的好感的青涩回忆,一个却是可以一起打架和挨揍的兄弟。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冯君也愿意讲一讲少年时的情怀,所以他沉吟一下之后,笑着发问,“练武是很苦的,你这女孩儿家……吃得了苦吗?” 别说,李晓滨还真没打算吃苦,不是她受不了苦,而是大多数的女孩儿,就没有男孩儿这种暴力倾向,男人才会讲征服世界,女人大多都是讲征服男人。 所以她笑着回答,“那你早说呀,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成见。” 成见没有,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吧,冯君笑一笑,“你可是班长大人,我怎么敢有成见,咱们班同学还不得撕了我?” 果不其然,他这一句话,直接将李晓滨的思路带歪了,讲起了初五的同学聚会。 (三更到,孜孜不倦召唤月票。) 三更,郁闷地求月票安慰 昨天下午正码字中,责编北河小哥哥发来了微信。 说是阅文集团组织去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旅游,从一号到九号,问风笑去不去。 风笑算了算,这就是九天时间,需要十八章存稿,才顶得下来。 存稿这个……不够吖,严重不够。 可是还想出去浪一浪,咋办呢? 风笑仔细算了算,近期玩命码字,多赶些稿子……还是不够,手太残。 除了赶稿,再带笔记本走?来一段边码边走的旅行?这个……可以有! 不过笔记本也老了,该换了,得花钱啊,而且码字速度也不行。 风笑用了一个小时,左算右算,认为努力一点的话,是有可能做到不断更的,买本子的钱,就像小姐姐的事业线,挤一挤也是会有的。 刚想跟北河小哥哥说一说……嗯?这是什么? 原来少看了一行字,“三十个人,名额有限,先报先得”。 …… 所以风笑发现,在两分钟之前,北河小哥哥又发出来一行字,“嗯嗯,名额已满,不打扰了,就当没看到吧。” 残念啊,多好的公费旅游时机,就因为考虑更新,彻底耽误了………… 我有一句“求月票安慰”,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三百三十五章别泡我 初中同学初五的聚会,冯君没有去,但是消失多年的班长出现了,还是吸引了不少同学。 班长的美丽一如当年,而且出手阔绰,很多男生为之神魂颠倒。 这些消息,冯君在微信群里看到不少,还有海量的照片、视频和朋友圈。 不过李晓滨既然愿意说,他也愿意再听一听。 正说着话,门外有喇叭声响起,冯君出去一看,发现门口出现一辆郑阳牌子的奥迪A8。 来的是周小彤,进了院子之后,她先走到衣架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的鸟巢,“还真是这么低的鸟窝……冯大师果然是高人。” 冯君抬头看一眼停在树上的乌鸦,“一只傻鸟儿而已,你来郑阳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了,我从登州追过来的,”周小彤看他一眼,然后下巴扬一下,“不请我进你的屋里坐一坐吗?” 冯君的眼珠转一下,“你感觉……院子里的空气怎么样?” “肯定比京城强,”周小彤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你不会让我站在院子里聊天吧?” 感觉不出异样吗?那倒是省下我五个能量点了,冯君笑一笑,“院里说不是挺好吗?嗯,屋里有点不方便。” 周小彤怔了一怔,隐约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嘶喊声,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发问,“你这里……还私设公堂?” 冯君看着她就笑,笑得很是有点不怀好意,“所以我说了,别让我在京城之外碰到你。” 这种伎俩,对周小彤无用,她满不在乎地发话,“别逗了,你我都很清楚,你不是那种人……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你还是有点怕了!冯君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所以他无所谓地回答,“你如果不说,我绝对不问。” 周小彤侧过头来,看了他一阵,才出声发话,“我前一阵去朝阳了。” “嗯?”冯君的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她一眼,目光中掠过一丝阴冷,“然后呢?” “然后,我说我是你的粉丝,”周小彤笑眯眯地看着他,“还说我正在追求你,想和你结婚,老两口对我很热情……原来你小时候很胖?” 冯君的脸沉了下来,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他冷冷地发话,“我觉得有必要郑重提醒你,你招惹我,也许我不会很在意,但是你这么做,可能伤害到我的父母……”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要动你,谁都拦不住。” 他知道周小彤接触自己的父母,绝对不会出于什么好意,在京城的时候,她就曾经试图用骚扰自己父母做威胁,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挑衅。 事实上,就算她不用自己的父母做威胁,只说她去见老人了,还给了他们一种“要嫁入冯家”的感觉,那就已经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了。 冯君很了解自己的父母,别看他们做的是小本生意,但是老爸其实相当精明,老妈更是书香门第的淑女,嘴上都不催儿子结婚,可心里都有期盼。 周小彤的形象好不好?搁在大多数人眼里,绝对当得起完美两个字,长相就别说了,气质也高贵,做派往那儿一摆,都不用说话,就是十足的豪门范儿。 如果不知道她糜烂的私生活,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媳妇。 冯君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有了期盼之后,再受到什么打击情节反转的桥段,出现在微博上无所谓,他也喜欢看,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出现在父母双亲的生活中。 他的杀机是如此地不加掩饰,周小彤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说冯大师,我只是想讨好你父母,你想得真的有点多了。”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慢悠悠地发话,“你可以开玩笑,但我不是随便说说……其实吧,我真不习惯威胁人。” “我知道,你习惯动手,”周小彤看他一眼,略带一点小心地发话,“就像你在缅甸,杀人就行了……你不会真想杀我吧?” 冯君深深地吸一口烟,“谁知道呢?对了……缅甸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不开玩笑了,”周小彤面容一整,出声发话,“你的功夫令我非常惊讶,所以我打听了一下你的事,现在,我想请你带两个学员。” 冯君下意识地就想摇头:请我带徒弟,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最后,他还是换了一种说法,“你确定,能支付得起我的薪水吗?” “我不确定,”周小彤摇摇头,居然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不过,你可以说来听听。” 冯君微微一笑,“一个学员,十万吨TNT……我不保证他成材。” 这当然是狮子大张嘴,但是低于这个标准,他也真没兴趣去教。 按照他以往开出的条件,一颗锻体丹值一百吨ZHA药严格来说,是有购买一百吨ZHA药的资格,那么,教一个学员出来,需要一千颗锻体丹吗?不需要。 然而,账不是这么算的。他的功法和理念一旦流传出去,能培养多少人出来? 周小彤有财有势,具备将这些东西流传出去的实力。 “十万吨?”周小彤愕然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要核弹吧?” 冯君很鄙夷地看她一眼,“连核弹都搞不到,也想泡我?没实力,就别玩集邮。”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实说也无妨,没必要端着。 周小彤听得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又怔了一怔,然后笑了起来,“原来是故意设的门槛?” 冯君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侧头看一眼别墅,辨听嘎子的嚎叫声疼痛降低了点吗? 周小彤却是面容一整,正色发话,“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最少两颗培元丹和两颗锻体丹……这是我的底线,你开价吧。”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目光中的意义很明显:跟我说底线?你的底线关我屁事。 周小彤也是精神强大之辈,直接无视了他眼中的信息,而是自顾自地发话,“本来呢,在京城的时候,我只是对你手上的丸药好奇,就想收集一点……” 果然不愧是有收集癖的女人,甚至没想好要把收集到东西如何处理,就直接出手了,而且她说起来还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冯君没兴趣表态,有陈述欲ang?那你尽管说,反正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主。 “不过呢,在后来的调查过程中,我发现有人上门去找袁子豪,那一家人里,也有一个植物人,已经瘫了五年……” 说到这里,她侧头看一眼冯君,“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能找到袁子豪门上的,肯定不是简单之辈。 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说实话,我半点知道的兴趣都没有,世界上的植物人多了,我想知道的是……你还要在我这里说多久?” “你这个人真是没劲儿,”周小彤脸皮很厚,根本不在意他的逐客令,“据我分析,袁家应该是泄露了你的消息,不过他们应该没有掺乎的打算。” 冯君微微颔首,“还算聪明。” 袁家泄露他的消息,实在太正常了,现在是信息时代,真要想打听,就没有什么打听不到的,就算袁家人保守秘密,别人只要调集一下袁家姐弟的手机通话记录,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所以袁家隐瞒他的消息,没有多大意义,正经是拒绝介入此事,还算知情识趣。 想必是我此前的强势,让袁家印象深刻!冯君暗暗琢磨,看来以后出手,也不能太好说话,否则很容易引来更多的麻烦。 周小彤继续发话,“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在想,能不能请你出手治这个人……” “不过后来仔细想一想,你这个人太骄傲了,请你出手很难,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购买你手里的丸药,我其实还是很尊重你的,对吧?” 冯君用古怪的眼光看她一眼,“也别说什么尊重不尊重,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你会认为,我会答应你的请求……一个理由就够。” 周小彤微微一笑,居然柔声发话,“咱们也不说那些置气的话,你知道我想让你治的是谁吗?” 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过分了啊,”周小彤很无奈地看着他,“咱都说好了,不怄气!” “我真没怄气,”冯君很无所谓地发话,“你说的也许是大人物,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辛勤劳动照章纳税,不需要巴结那些大人物。” 周小彤顿时语塞,倒也是,这位不在体制内,身家也丰厚,只要他不违法犯罪,再大的人物,也不能随便处置他。 而且这位是有真功夫的,逼得急了会杀人,缅甸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的心狠手辣。 其实,若是换个人,缅甸那一百多条人命,也能做一做文章,起码能做为一个不错的小辫子,不过周小彤不想冒这个风险。 民不举官不究,缅甸那边都没反应,只是派人了在境内报复,谁要拿这个事儿对付冯君,那就是结下私人仇怨了。 这个冯君,还真不是一般地难对付。 第三百三十六章意外的操作 周小彤被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才悻悻发话,“理由?好吧,我专程跑到你的老家去讨好你父母,找人特批了你家房屋的加盖手续……算理由不?” “房屋加盖?”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愕然地发话,“这事儿你办妥了?” 他太清楚此事的难办了,他家房屋的纠纷,久远到三四十年前,从爷爷折腾到老爸,开始是产权不明晰,等官司打赢之后,执行也是问题,最后县里要统一开发,里面说道太多。 可以说,冯君从小到大,听到了太多次这个问题,都成了父母和二叔的心病。 严格来说,处理好这件事,冯家也多不了多少钱起码在现在冯君的眼里,三四十万而已,那也算个钱? 但是在他没有获得奇遇之前,这就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今年过年回去,家里没提这事儿,其实冯君已经看开了,这事儿牵扯的不是冯家一家,他要处理此事,难度也不小,出点钱不算啥,关键是涉及的人情,根本不是钱能衡量的。 所以他心里已经放弃了处理此事,起码在没有合适的介入时机之前,他不会再过多关注,就是那句话,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点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亏得起。 但是冯君心里也清楚,他可以很淡然地看待此事,但是在他的父母和二叔眼里,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重要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出了一口气。 对于故去的爷爷甚至太爷爷,他们有了一个交待。 老人们都是念旧的,比如冯君现在,完全可以给父母亲买个别墅住,也可以买下很大的门面,让父母亲来经营,钱真不是问题。 但是,他们会快乐吗?离开了这些街坊邻居,离开了熟悉的生活环境,他们能适应吗?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已经算事业有成了,父母亲不用再担心他的未来,这个压力一去,他们剩下的日子,真的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 冯君想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开心,让他们以儿子为荣,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周小彤竟然把这事儿给办了…… 周小彤见到他这副惊讶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得意洋洋地发话,“算理由不?” 冯君沉吟一下,皱一皱眉头,疑惑地发问,“没听他们跟我打电话说起呀。” “他们不知道是我做的,”周小彤很干脆地回答,“我托人跟云园市打了一个招呼,要他们处理好朝阳旧城区的规划,明确点出了你家……否则有些项目不会顺利。”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有点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我父母不知道是你的功劳?” 如果周小彤没跟父母显摆的话,他没接到父母的电话,就不奇怪了。 那是冯家盯了几十年的事情,继续拖下去很正常,但是猛然间有了眉目,也很正常。 这肯定是喜事,但是对冯文晖和张君懿来说,儿子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局面,家里这点事,早一点说晚一点说,都无所谓的。 “我何必让他们知道?”周小彤笑吟吟地看着他,“只要你心里明白就行了……不是吗?” 冯君苦笑着点点头,身为讲究人,他必须承认,这还真是个人情。 人情不大,转换成钱也不过三四十万,还是冯文晖和冯文成两兄弟分。 但是人情也不小,他的父母开心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最关键的是,周小彤的人情,送得悄无声息,父母亲还会以为,这是他们努力争取的结果,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成就感,能带给他们最大的快乐。 冯君不得不承认,周小彤这一手,真的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京城的牛人果然多,这种走位和操作,实在太风骚了。 只要他还想做讲究人,这个账就得认。 当然,他要是不想做讲究人,也没谁能强迫了他,但是这有违他的本心。 见他点头,周小彤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得意来:我就说嘛,谁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既不求名,也不求利,还不得求个问心无愧? 当然,她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见他没反应,为了防止把人逼急了,少不得又微微一笑,“这只是我的一个心意,你也不用太当真。” “够了,”冯君制止了她继续说话,这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揣摩人心的功夫太强了。 能在京城玩集邮的,真的不仅仅得有好家世,自身差一点都不行。 所以他很不高兴地发话,“我可以为你出一次手,只限一次……你确定是现在吗?” 周小彤笑着点点头,“当然,就是现在,我非常确定。” “我建议你认真地考虑一下,”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他现在是真切地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难缠,所以他必须郑重其事地警告对方。 “别以为你能让我出第一次手,就会有第二次,这是不可能的……做人不要太自信。” 周小彤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事实上,她以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软肋这个人在乎双亲,那么,她能请动他第一次出手,就能请动第二次。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她聪明,冯君也不傻,直接给出了严重警告。 这时候,就看出周小彤的机变能力了,她愣了一愣之后,果断地改变了主意,“好吧,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一次机会,我先保留着。” 冯君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调头还真快。” 现在他已经有点后悔了,这周小彤不是一般的难缠,如果能偿还了人情的话,他帮着再治疗一个人,并不是不能接受的,总比她提出更古怪的条件要好。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周小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得意洋洋地自黑,“我是女人,不能说有权力说话不算数,但是在没形成结果之前,出尔反尔不算什么,你说对吧?” 冯君竖起一个大拇指来,“我挺佩服你的,真的。” “你不用激我,这没用,”周小彤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下一刻,她很古怪地看冯君一眼,“哈,你后悔了?后悔提醒我?那么,让我来想一想,你为什么会后悔……” 然后她眼睛一亮,得意地发话,“我想到了,你肯定感觉,自己能做到更难的事情,也就是说,治疗一个植物人,其实不是你的上限,很可能只是举手之劳。” 她上下打量冯君两眼,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冯君被说中了心思,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句实话,人太聪明了……不好。” “哈哈,”周小彤得意洋洋地指一指他,笑了起来,“看看,被说准了,要恼羞成怒了。” 冯君的脸更黑了,对于这种人,他也相当地头疼,计较不是,不计较又憋得难受。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嘎的一声大叫传来,两人侧头一看,却是乌鸦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它在空中不住地盘旋着,目标是地上的一只黑狗,那黑狗被拴着狗绳,一头抓在一名白发老者的手里。 乌鸦不住地作势下扑,黑狗向天狂吠着,一看就知道,这俩不是今天才开始不对付的。 老者个头不高,却是一脸的横肉,他抬手冲乌鸦指一指,表情很狰狞,“你再号丧,信不信我搞把气枪来弄死你?” 乌鸦又大叫两声,很显然,它能感受到对方口气的不友好,不过它却不敢招惹人类,只能咒骂两句,然后飞得更高一点。 黑狗见它升高了,又叫两声,然后跑向冯君的小院,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步伐轻快,显然是心情不错。 冯君对这种结果,有点无语,不过他还没发作,周小彤笑着一拍他的肩膀,“喂,大师,人家可是要搞你的鸟啊。” 冯君很无奈地看她一眼,“我说,你好歹也是女神级的美女,说话能不这么流氓吗?” 周小彤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你的脑子才真复杂,这乌鸦不是你养的鸟吗?” 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低声发话,“我跟你这臭流氓没话。” 曾几何时,他也是到处撩妹的,但是对上周小彤,还真是有点被动不是语言上的功力不够,而是这女人……他没法撩。 就在这时,白发老头出声了,声音还挺洪亮,“小子,这鸟是不是你养的?” 冯君看他一眼,心里真的很不爽对方的语气,“它的窝在我院子里,你说呢?” “你这是吃了枪药?”白发老头勃然大怒,“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好好说话吗?” 冯君看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倚老卖老我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 他不说话,老头还得瑟上了,“我跟你讲啊,是你养的就拴上链子,你要是不拴,回头我就弄杆气枪打死它!” 冯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小彤出声了,她冷冷地发话,“老爷子火气这么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三十七章乱象 老头见到发话的是个漂亮小姑娘,语气终于和善了一点,“小姑娘,你不知道你旁边的小家伙做了什么,我们养的狗都必须拴起来,他的乌鸦就不该拴?” “哦,”周小彤点点头,又看那黑色的狗一眼,“身高有四十厘米了吧?这种狗不该拴吗?” “我家的狗不咬人,”老头理直气壮地回答,然后一指冯君,悻悻地哼一声,“就是因为他们多事儿,物业强迫上了狗链,我就奇怪了,这乌鸦就能乱飞?” “老爷子你这话就欠考虑了,”周小彤居然耐心地讲理,“狗对人能造成很大伤害,乌鸦对人造不成多大伤害。” 冯君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这女人不但外表具有欺骗性,做事也非常得体,很容易让人生出信任来。 不过老头没打算讲理,“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但是乌鸦不吉利,我这一把年纪了,见到乌鸦就心烦,这乌鸦不拴,我得少活两年。” 周小彤终于沉下脸来,“那你老在这片景区里,没见过别的乌鸦吗?” 老头理直气壮地回答,“别的乌鸦是野生的,我管不了,这只是家养的,他要是不拴,我就找气枪打死它。” 周小彤对乌鸦的观感一般,但是因为冯君的缘故,她忍不住要“爱冯及乌”了,“我只听说过丧家之犬,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老爷子你这是……专门欺负有主的?” “小姑娘你搞一搞清楚,”老头脸一沉,一指冯君,“是他先欺负我们养狗的……” 反正这种事,就争辩不出个结果来,老头还觉得自己有理呢我一大把年纪了,天天让我看乌鸦,这合适吗? 冯君则是表示,我没求着你看乌鸦,你非要从这边走,我有什么办法呢? 老头也火了,我就喜欢从这儿走,你怎么着吧?这是小区的路,不是你家的。 我还就喜欢在你家门口站一会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事实上,想在冯君别墅门口歇一歇的,不止他一个。 两边争吵的时候,就过来了三个人这三位都是刚才在对面跳广场舞的。 与此同时,又来了两个牵狗的,一共六个人,直接坐在别墅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大声地聊天说笑,甚至还有人说,“每天早晨跳完广场舞,在这里歇一歇,真的神清气爽。” 周小彤出声提醒他们,“各位大叔大妈,你们这么大声说话,很影响我们的。” 一个大妈斜睥她一眼,不屑地发话,“马路牙子是大家的,你家买了?” 冯君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倒不会有“坏人变老了”的想法,那个说法本来就包藏了不小的祸心,他只是单纯地认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人。 所以他都懒得跟这些人计较这是徐雷刚的事儿。 正经是嘎子的哀嚎声已经消失了,他打算回去看一下,锻体丹对癫痫的治疗效果。 不过周小彤一抬手,一把拽住了他,“大师,你就这样被人欺负?” 冯君很无奈地看着她,“不然呢?” 周小彤眼珠一转,“我知道你想低调,不过你要是不方便出手,我可以帮你……” 两人正在交谈,身后的门铃响了起来。 周小彤一回头,不耐烦地发话,“烦死了,你们差不多……咦,你俩找谁?” 冯君却是看得眼睛一眯,嘴角抽动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红姐和张采歆,按门铃的就是张采歆。 红姐一如既往地气场强大,年轻美貌的张采歆在她身前,都有点稚嫩的感觉。 不过,这许久没有见,她虽然依旧神采飞扬,但是眼角眉梢,有些说不出的憔悴之感。 张采歆死死却是盯着周小彤的手这是谁呀,这么亲密地拽着冯君?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笑着打一声招呼,“红姐,过年好……给你拜个晚年。” 红姐微微颔首,“嗯,有段时间不见了,这样……你方便的时候,商量一下今年的业务。”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走,下垂感极强的裤子,猎猎作响。 张采歆却没有走,她上下打量一眼周小彤,“冯君,这是谁?” “这是……”冯君迟疑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周小彤,“一个京城的朋友。” “君哥,”周小彤的胳膊,直接挎到了他的臂弯,她嗲声嗲气地发话,“这个妹子很漂亮啊……不给我介绍一下?” “别闹,”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然后冲张采歆呲牙一笑,“采歆,不进来坐一坐?” 周小彤听得,心里就是一动:这就是那个张什么新了吧? 对方的面容极为精致,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情,周小彤感觉到了一定了压力。 这是一个不输于她的美女。 她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就算是现在,她也不认为对方有多强起码是各有千秋,若是再加上家世的话,她有信心碾压对方。 但是在身高上,她完败啊,差了十个厘米左右,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微微一笑,“小张是吧,进来坐呀,别客气。” 这可不是好客,而是在宣示主权是我请你进来。 张采歆可不是好脾气,尤其是她一颗芳心,已经不知不觉地拴在了冯君身上。 她很不屑地看周小彤一眼,然后看冯君一眼,冷冷发问,“她叫你君哥?你俩啥关系?”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采歆,我俩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周小彤出声补充,“前一阵我才从朝阳回来。”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很想一拳揍上去,“差不多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没去朝阳吗?”周小彤气呼呼地看着他,“还是我没见老爸老妈?” 老爸老妈?冯君听得又是一呲牙,“你确定自己的称呼没错?” 张采歆冷冷地发话,“冯老板,别拿肉麻当有趣,你觉得这么做,对得起我姐吗?” “你姐?”周小彤的眼睛瞪得老大,“刚才那老女人?没搞错吧……他不是喜欢你吗?” “你给我闭嘴!”冯君的眼睛一瞪,“这么玩……很有趣吗?” 不远处,红姐已经一条腿跨上了车,“采歆,你走不走?” 张采歆看冯君一眼,又看周小彤一眼,冷冷地发话,“这种小不点,穿件风衣就看不见腿的,你就这审美观点?” 说完之后,她也转身就走。 她的话有点刻薄,不过采歆大小姐从来都不受委屈,“半夜开光”之类的话都能说,还有啥不敢说的? 其实她也感觉到了,对方是劲敌,相貌之类的,一时找不出毛病,就只能拿身高说话了。 “握草,”周小彤差点没气炸了肺,低下头就四处乱找,“砖头呢?有砖头没有?” “一边待着去,”冯君随手拨开她,推了一辆摩托车就追了出去。 十分钟之后,他一脸铁青回来了。 他追上了红姐的车,但是红姐根本不停车,也不看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张采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冲着他呲牙咧嘴。 到了门岗的时候,红姐倒是减速了,但是依旧不看他。 门岗看着他骑着摩托,追着一辆车不放,车里还是漂亮的女士,他们的眼神就有点怪异。 冯君是个爱面子的,被人这么围观了,脸上已经很臊得慌了,咬牙又追了一小段,索性摩托车调头,又骑了回来。 周小彤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惹祸了,于是老实地站在衣架旁,装模作样地看鸟巢。 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这笔账先记着。” “记什么?”周小彤转头过来,若无其事地发话,“我还想记着呢,敢这么骂我的人……张采歆是吧?她会后悔的。” 冯君很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本来个子就不高,承认自己的缺点很难吗?” 周小彤闻言怔了一怔,脸色有些发白,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看起来有点伤心的样子。 冯君根本懒得理会她,这女人的花样实在太多了,他要是有点不忍,保不定又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晾着她就好。 事实上,她若真的是很伤心,冯君也会很开心地旁观得瑟,让你再得瑟。 然后他直接进门,去看陆晓宁锻体的效果了。 嘎子锻体的效果还不错,身体也生出了不少的污垢,等他洗澡出来之后,脸上隐约多出了一层晶莹的感觉。 徐雷刚修炼完毕之后,出来看到嘎子,忍不住也暗叹一声,大师对发小还是有些偏心啊,这种莹光,感觉这家伙修炼的开头很顺畅。 其实这是他想多了,嘎子主要是年纪够轻,这次锻体的药力,又集中在头部很大一部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效果。 中午的时候,王海峰带了一辆中巴车过来,车上下来十几个民工,手持镐头、铁锹之类的工具,二话不说就在对面开始挖坑。 这么多人施工,响动肯定不小,又有人在马路上来来往往,少不得要细细打量一下。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有两人走了过来,大声发话,“你们干什么呢?住手!” 第三百三十八章得寸进尺 挖坑的民工受雇于王海峰,对于外人的吩咐并不理会。 不过在城市讨生活,他们也知道小心谨慎,所以冲对面一指:是那边有人雇我们。 来的这两人,是管委会的临时工,是负责公路土地养护的,到对面一问,结果人家说,我们没有破坏植被的意思,那里天天有人跳广场舞,这种行为,对植被的影响更大吧? 这俩一听说“广场舞”,就猜到业主是什么用意了,不过这事儿,不归他们管。 物业听到这消息,忙不迭来交涉,但是徐雷刚很强硬地表示:别人跳广场舞你们不管,现在我找人刨几个小坑,你们就来**,莫非看我好欺负不成? 物业也很无奈,地上刨坑其实是破坏土地,影响比跳广场舞要大,可徐雷刚明显是犯浑了,他们都不敢硬性阻拦,只能出面协调。 徐雷刚的态度很坚决:这山坡上挖几个坑算多大点事? 想不让我们挖,也不是不能商量,你保证以后没人在这里跳舞就行。 物业又哪里做得出这样的保证?那帮老头老太太难缠着呢。 期间也有两个跳广场舞的人路过,想要阻拦,不过监工的嘎子一句话就顶了回去:这地方是你家买下的? 至于说公众锻炼的场所?这里还真不是,小区里不是没有跳广场舞的地方,那是在四百多米外的白塔下面。 王海峰对坑的深度没啥要求,民工们干得也开心,到了傍晚的时候,对面的别墅直接拖过来一根水管,开始往坑里注水。 几个围观的广场舞成员顿时大怒,这也太过分了吧?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过不管他们再怎么说,物业也清楚,徐雷刚居然花钱雇了民工来刨坑,这心里怨气肯定很大,所以他们也不敢让两边发生冲突,只能拼命地拦着。 不过他们也承诺了,会尽快协调此事。 别墅足足放了十多方水,才将对面搞得一塌糊涂,别说是坑里的积水了,就是那些没有挖坑的地方,也变得泥泞不堪。 明天早晨想要跳广场舞,那是不可能了。 周小彤从头到尾见证了这一场闹剧,到最后她才摇摇头冷哼一声,“真是吃饱了撑的。” 她一直在外面,没有进入冯君的别墅,这件事的监工,主要是嘎子。 嘎子对周小彤的印象不错,尤其是在他知道,她是在朝阳打听到自己的小名的时候,印象就更好了。 他对这个女孩儿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他非常清楚,两者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对方身上所展示出高贵气质,根本不是他能沾染的。 陆晓宁也喜欢美女,也有自己的憧憬,不过在他心里,最极限的追求,也就是妖精那种县台的主播,京城来的大人物的子女,他真不敢惦记。 不过正是因为没了奢望,他反倒能跟她聊一聊,“小彤姐你觉得,我们这么做没意义?” “画蛇添足,很没必要,”周小彤不屑地撇一撇嘴,“一根水管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刨坑?每天夜里浇上两个小时水,看他们还怎么跳广场舞。” “也是哦,”嘎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只浇水就好了,还不用担心别人拦着……这个事儿,我得去跟君哥说一声。” “晓宁你这就不讲究了吧?”周小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这可是我的创意,你拿过去就用,合适吗?” “那好吧,是我不对,”陆晓宁很干脆地点点头,“需要我补偿你什么?” 嘎子只是脾气直认死理,其实人不傻,他看周小彤顺眼,但也知道冯君不待见她,所以他不想欠她的人情。 周小彤脑子里整蛊人的主意太多了,这种随口就能说出来的点子,她看得也不是很重,所以很随意地回答,“你问一下冯君,我晚上没住的地方,怎么办?” 嘎子离开了,不多时又回来了,“君哥说了,你可以去SPA……小彤姐,SPA是什么啊?” “自己上网去搜,”周小彤毫不客气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我明天再来。” 嘎子看她离开的身影,挠一挠头,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今天晚上,他要进行第一次修炼的尝试,寻找气感,这才是他最要紧的事。 不过他不是主角,一晚上眨眼就过去了,他并没有找到气感。 他收功起身的时候,就六点钟了,事实上,他可以说是被门外的响动折腾醒的。 跳广场舞的一帮人,终于发现场地出了问题,然后有人说,这场地是对面那家破坏的,这些人一商量,直接在马路上跳了起来。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没啥不可思议的,人多了就能相互壮胆,要不然高速路上怎么可能出现“暴走一族”? 又有人建议,咱们不能占了整条马路,还是靠别墅这边吧,让他们再破坏咱们锻炼的场地! 大多数人对此是无所谓的,但是有人带头,就有人跟从,毕竟占着整条马路跳舞,危险比较大,也容易引起众怒。 跳舞的人都跑到别墅门口了,这响动也就不用多说,别说嘎子,别墅里的人全醒了,就连过惯夜生活喜欢睡懒觉的李晓滨都醒了。 徐雷刚站在别墅门口,怒视着这一帮人,真是恨不得冲出去拳打脚踢。 不过,对面是二十多个老头老太太,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他就算比较莽撞,也是要考虑后果的真没办法下手啊。 当然,他不能下手,可以出口骂人,但是广场舞那音乐的分贝有多高……你懂的。 有人听到了徐雷刚的咆哮,但是人家就当没听到了,反而跳得更欢快了。 这场景,别说徐胖子头疼,过往的车辆都得减速,开发区内住的人不算多,比市区差远了,但是开车的人不少,哪怕是凌晨六点,基本上一分钟也能过三四辆车。 这些车面对跳得兴起的中老年人,只能减速慢行,甚至很少有人按喇叭。 乌鸦也被惊了起来,站在树上“嘎嘎”地大叫。 有人在人群里大叫,“谁家有猎枪,把这丧门星打下来!” 跳广场舞的人,都是五十开外的,能对乌鸦有好感的……真的不多。 冯君缓缓地走别墅,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表情怪异地看着这一帮人。 未几,嘎子冲了出来,“君哥,这情况不对啊……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搞咱们?” 冯君沉默了好一阵,才微微一笑,“没事,谁搞谁……这还难说。” 说完这话,他转身又走回了别墅。 跳广场舞的人,在七点半的时候,达到了最高峰,差不多将近五十人。 很多人跳完之后,并不离开,而是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哎呀,感觉在马路上跳,更舒服啊,出一身汗……浑身通透。” 也有人注意到,乌鸦已经飞回了院子里,“这丧门星怎么不跟狗打架了?” 也许那些狗都发现了乌鸦的异常,到了八点钟的时候,马路牙子上坐着三十多个人,起码有二十多条狗,都围着这小小的别墅。 见到这么多条狗,连乌鸦都老实了,静静地待在小院里,没有再得瑟地出去撵它们。 徐雷刚又暴走了,去找物业协调你们再不管,我可是要动手了啊。 物业哪里管得了这种事?不过他们还是派了人过来,帮着协调其实就是居中和稀泥。 嘎子的火气也上来了,搁在县城里,堵了别人家的大门,就可以直接开打了。 他不能对对方出手,不过想到昨天周小彤的建议,就接上了水管,打算拿水管冲外面的这些人我也不动手,眼下才刚二月初,就让你们洗个凉水澡吧。 他不认为自己的想法不对,要是搁在朝阳,这种手段都是温柔的了。 周小彤一大早也过来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无聊。 不过她来得还真没错,看到嘎子打算放水,她忙不迭地出声阻止,“喂喂,别胡闹。” 见到他不明就里,她少不得解释一番:这里是郑阳,不比朝阳,你用凉水冲到别人身上,万一有人受寒得病,那你可有的是官司要打了。 没错,大城市和小县城的区别就在这里了,小县城里的事情,很多时候是大家来评判,谁做得对谁做得不对,做得不对的人,会受到非议,但是大城市里的人,动不动就打官司。 嘎子听了这番解释之后,才悻悻地收起水管,嘴里还嘀咕呢,“这大城市的人,就是矫情,搁在我们朝阳,你敢来堵门,得先考虑自己身子骨够不够硬。” 反正这通乱就别说了,周小彤看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发问,“怎么不见冯君出来?” “他出门了,”嘎子倒也不瞒她,“今天未必回得来,要不你进屋坐会儿?” 陆晓宁的本质是很淳朴的,朝阳人待客,也不会把客人晾在院子里,起码得让进屋里,倒上茶水什么的。 冯君在的时候,嘎子不好擅作主张,他知道君哥跟她不对眼,但是君哥现在出门了,他身为半个主人,把客人让进房间,也不是说不过去。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三十九章将取之和先与之 王海峰本来想提醒嘎子,你做不了大师的主,不过想一想,人家是发小,我多什么嘴? 徐雷刚更不会多嘴,事实上,他对周小彤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袁家对上她都头疼,他自然也是能躲就躲了。 周小彤当然不会不好意思,事实上,她对进入这栋别墅是相当期待的,既然嘎子傻乎乎地请她进,她自然会抓住时机。 进了别墅之后,她倒没有感慨里面的豪华,其实在她眼里,这别墅从外观到装修,甚至加上内部的饰品,都十分地土鳖,摆放没有什么章法,更别说文化底蕴什么了。 不过,她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些与众不同,别墅的空气,哦不,严格来说是气场这气场真的是太棒了,能让人气定神凝,生出一种非常通透舒爽的感觉。 最难得的是,在宁静舒爽的同时,她还能感到,自己的体内仿佛猛地生出了一些活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欢快地唱着歌。 她奇怪地左右看看,“嘎子,这里装了什么空气交换器?” “没有那个玩意儿吧?”陆晓宁疑惑地看一看李晓滨,发现她没反应,才肯定地回答,“君哥说了,桃花谷是天然氧吧,空气一直就不错。” “是吗?”周小彤的眼珠转一转,站起身来四下走动,“我参观一下,房间布局怎么样。” “别了,小彤姐,”陆晓宁赶忙上前阻拦,他很为难地表示,“我请你进来坐一坐,是待客之道,君哥可是不让人乱走的……体谅我一下行吗?” 周小彤的小算盘失败,只能悻悻地坐下来,然后她眼珠又转一下,“我还有几个手下在外面,让他们也进来喝口茶行不?” 嘎子憨笑一声,“这个……真不好意思,让您进来已经够了,多了真不合适。” 周小彤悻悻地哼一声,她本是想召集人来参详,既然这一招也行不通,她心里实在有些不爽,“也不知道冯君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冯君去哪儿了?他去朝歌了,第一代锅驼机的最终版造出来了,他要亲自鉴定一下,如果能达到效果的话,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事实证明,牟淼做事还是相当靠谱的,锅驼机的各项指标都达标,冯君检测之后,当即拍板,先来一百套,不过将来生产出来之后,老牟你每一台都要测试最少三天。 至于说价格,生产价格你自己跟他们谈,每一台机器,我多加五千块的测试费和一千块的运费,测试好了,给我发到郑阳去。 刘小萱担心的他俩如何赚钱,对冯君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是真有心思帮衬同学,若不是担心引起别人怀疑,每台机器一万块的测试费,他都不会眨眼。 问题在于,锅驼机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根本就不值这个钱有这钱大家直接买柴油机了,谁吃撑着了买这个?冯老板大量定制这个东西,又打算卖到哪里去赚钱? 至于说为什么先订一百台,原因也很简单,第二代锅驼机的样品也出来了,不过因为自动控制电路多一点,稳定性还有待于观察和改进,所以才拿第一代暂时救急。 冯君是文科僧,对工业制造这一套不熟,不过通过观察,他多少也了解到了一些常识。 以现代工业的技术来制造锅驼机,虽然一点难度都没有,但是想让这机器运转通畅,必须还得在零部件的整合上下功夫,整合不到位的话,故障率会很高,机器使用寿命会降低。 牟淼学的就是工业制造,对自己生产出的产品,要求还是很高的,冯君对产品的要求也不低总不能丢人丢到其他位面吧? 总而言之,产品整合很重要,不是光凭着合理的设计就能解决的,必须得亲自试验。 事实上,冯君还目睹了二代机的检测过程。 正是因为如此,他在朝歌待了两天,才回到了郑阳。 他回到郑阳的时候,就是第三天中午了,来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他愕然发现,这大中午的,门口都趴着七八条狗,还有四五个老人在马路牙子上坐着。 发现他回来,王海峰马上报告,“冯大师,这两天附近的狗都跟疯了似的,围着咱们这里乱窜,很多不跳广场舞的人,也一大早跑到门外跳舞……说在门口跳舞有效果。” 他们在挖坑之后的第二天夜里,再次给对面土地上浇水,不过在次日,根本没人计较那里泥泞的土地,大多数人直接跑到门口来跳舞。 他们浇了两天水,发现跳舞的人越来越多,徐雷刚还以为是犯了众怒,昨天晚上就劝住大家,说咱们一晚上不浇水试一试。 结果倒好,今天那些人根本不管对面浇水了没有,看都没去看一眼,直接站在别墅门口跳舞,甚至还有人想要冲进别墅的院子,说感觉里面的空气不错。 而且在混乱中,不知道谁打了乌鸦两弹弓,有人说是个老头,也有人说是个小孩。 还好乌鸦的反应比较快,躲过了弹弓的袭击,不过这货到现在都不正常,脑袋上的毛还竖着,看样子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冯君心里可是有数,他点点头,“好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准备搬家,马上就走。” 说完,他就走进了一个小储藏室那里正是放“凝练中的灵石”的地方。 在他离开之前,把三块巨大的灵石都搬运到了手机位面,只是在这里放了那块使用了大半的、真正的成品灵石。 经过测试,他已经确定,灵石在这个位面,灵气泄露的速度,要快于手机位面。 在手机位面,灵石也会泄露灵气,所以一般人要用种种手段来维持灵气不泄露就像他得到的第一块灵石,就是被藏在一个石墩下。 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灵气的泄露,会引来觊觎者,也会让灵石出现无谓的消耗。 在地球界,就更是这样了,这里灵气稀薄到几近于无,灵石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外泄的速度会快到十倍以上。 冯君已然猜到了,对面跳广场舞的人,多半是感受到了灵气的好处虽然他们不能像张采歆一样,直接体会到灵气,但是锻炼之后,身体各部位会有较为明显的受益。 本质上来说,他不是个小气的人,灵石散发出的灵气,大部分是消散在空气中了,能被王海峰和徐雷刚吸收的,恐怕连千分之一都没有,那么,那些散去的灵气,给谁吸收不是个吸收? 可这群广场舞肆无忌惮地扰民,打扰的还是他这灵石的主人,他就不能忍了合着我给你们些好处,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所以他就打算搬家了,荒山那边已经彻底移交给了他,路基也修得七七八八了,活动房都盖了几十间,足够他放很多东西了。 原本他想的是,搬走就行了,反正这里就不是他的房间,早晚要还给徐雷刚。 可是最终,他还是被这些人气到了。 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是吧?那我得让你们尝一尝后悔的滋味。 所以他在去朝歌之前,直接在屋里放了那块真正的灵石,以求增大灵气。 不过这灵石散发出的灵气太强了,足足是原来灵气的百倍,冯君一想,这不太合适,且不说能勾来什么古怪玩意儿,只说灵气泄露得太快,也很亏啊。 所以他弄块石头,挖了一个洞,把灵石塞进去,又砍削一阵,让灵石泄露的灵气,堪堪是“凝练中的灵石”的三四倍。 这样程度的灵气,让很多人直接就能感受到好处,但是除了张采歆之类的天赋异禀者,一般人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说,周小彤能感受到屋子里的异常,并不是说她有张采歆的天赋,只不过比一般人灵敏一些罢了。 相对而言,王海峰和徐雷刚多少就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愚钝,嘎子更是初来乍到,对此地印象不身,还以为这是“天然氧吧”的正常现象。 冯君做好手脚,就去了朝歌,这里在之后发生什么古怪事,他都无所谓了。 现在搬家也很简单,王海峰基本上没东西,嘎子和李晓滨的随身衣物也不多,徐雷刚更是空着手就能走,只有冯君的东西比较多。 但是冯君不打算全部搬走,他把户外用品、发电机、监控、对讲机、无人机之类的东西搬走就行了,而且是用位面转移的方式,不雇佣卡车。 最值钱的玉石,他不会搬走,就留在这里这玩意儿他有的是,丢一些也不心疼。 说到底,他是要搬家,但是不打算大车小车、大张旗鼓地搬家,因为那样的话,别人一旦发现,这里令人舒爽的感觉没有了,很可能会怀疑,他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弄走了。 表面上看,他只带一些随身的行李走,能最大程度减少别人的怀疑。 至于说留在屋里的玉石,肯定还是要卖的,虽然他不怕丢,但是能不丢岂不是更好?所以,在下午的时候,见到大家都收拾完毕,他打个电话给张采歆。 第三百四十章总算…… 冯君的电话足足响了八声,张采歆才在那边接起来。 她不阴不阳地发话,“原来是冯总,真是稀罕……有什么指示?” “嗯,跟你商量一下,今年的玉石生意怎么做,”冯君的声音也很平淡他骑着摩托追她俩,她俩都无动于衷,冯某人也是要面子的。 张采歆却是越发地不耐烦了,“冯总你跟我说这事儿,是不是找错人了?” “明天上午来桃花谷,”冯君也不跟她扯皮,直截了当地发话,“到时候徐雷刚会跟你们移交一批玉石……暂时放在桃花谷也没关系,不过你们得派人来看着。” 张采歆迟疑了一下,她终于意识到蹊跷了,“暂时放在桃花谷……你是打算把我俩骗过去,还是怎么着?” “骗你俩……我犯得着吗?”冯君干脆地压了电话,冲着屋子里的人一扬下巴,“走了!” 电话那边的张采歆愣了一下,然后就跳了起来,“混蛋……居然敢挂我电话!” 冯君搬家,徐雷刚没有跟着走,他从军分区借了两个兵过来,帮着看家。 毕竟家里一堆玉石,值不少钱,必须得有人看着才行。 打心眼里讲,徐雷刚真不想搬到白杏镇,那里离桃花谷太远了,一来一去七十公里,他回家看望一趟小公主,来回起码得一个小时。 不过冯大师已经这么决定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暗暗安慰自己,大师这是给我腾房间呢,当然,这个房间我暂时也不能搬回来,还得等时间到了,再问问大师的意思。 其实他也意识到了,跟自己曾经很在意的别墅相比,大师给教他的东西,应该是更珍贵。 冯君他们说走就走,只剩下了徐雷刚看家,这动作让门口四五个广场舞都是一愣,他们牵着的狗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三辆车离开之后,这些狗越发地躁动了,有两只冲着别墅里不住地大叫。 表现出异样的还有乌鸦,它在院子上空不住盘旋,嘴里还“嘎嘎”大叫着,叫声异常凄厉。 徐雷刚看到这一幕,本能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不过下一刻,他的怒火再次上升,直接拿出手机拨电话,“物业,有几只狗在我家门口没命地叫,你们要是不管,我就打狗了。” 在他看来,冯君一行人因为对方的纠缠,不得不搬出去,已经是非常没面子的事儿了,这几只死狗还不知好歹地乱叫,他真是有心思弄一锅狗肉来吃了…… 冯君搬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广场舞的圈子里,这些老人也是有微信群的,平日里分享一些健体和养生的经验,群不算活跃,但每天也有几十条消息。 他们一行人搬走,导致当天的群消息迅速过了千条。 其实已经有些人觉得,别墅面前的马路,是一块神奇的地方,跳了两天广场舞,不少人确实感受到了身体某些方面的变化。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就是学风水的,小院门口的马路是绝对的风水宝地,这种地方修公路,真的是糟蹋了。 以前大家没注意到这一点,也就罢了,既然注意到了,是不是跟管委会商量一下,把路改动一下,留下这块地方造福大家? 不过也有人非常明确地表示,小院里的磁场……或者说气场,比公路还强,别墅里面可能更强你们没有注意到那些狗,都是想进小院吗? 还有人半开玩笑地说,既然那里是风水宝地,索性跟徐雷刚商量一下,把别墅买下来,将来自己归天了,把坟建在那里,岂不是还可以泽被后人? 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毕竟是景区里,还是公路旁边,谁要在这里建坟,肯定会引发众怒,管委会绝对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但是还真有人认真地讨论这个问题,比如说买下别墅之后,也不公然建坟,就把骨灰搁在家里,平时这里不要住人,不就完了? 到最后,话题终于还是回到了冯君搬家上,“这么好的地方,让那些混蛋住,真是暴殄天物……他们不滚蛋,天理不容啊。” “这就是咱们健身的福地,那些缺德玩意儿,不配住在这里。”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起码多跳半个小时,心情好,身体就好……” 打算多锻炼一阵的人,还很是有几个。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开心地聚集起来,还不到六点半,就有四十多人了。 众人的情绪都很高,喜气洋洋的,跳得也很开心,跳了一阵,甚至有人又想进小院,不过门岗里冒出个年轻小伙子,身着迷彩服,冷冷地看着他们,“擅入民宅,后果自负。” 桃花谷以前就是军区的地儿,跳广场舞的人里,也不乏老住户,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小伙子不是白披了一身迷彩服,而是真正的军人。 不过这个意外,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兴致,尤其在某个老头带来一把气枪,号称要干掉院子里的乌鸦的时候。 看门的小兵也有点无奈,气枪是列入管制范围的,但这枪跟猎枪之类的不同,管制得一直比较宽松,近些年才稍微严了点,而他只是军人,不是警察。 再加上,外面起码有六七十号老人,他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只能大声警告,“气枪是管制枪械,你要是敢破坏了房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老头不屑地看他一眼,“老子七十多了,打个鸟儿还能判刑?” 不够非常遗憾的是,乌鸦根本就没在院子里停着,它在高空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那种感觉……就像是人嗑了那啥药一样。 打不到也不要紧,老头把气枪斜放在别墅的栅栏上,兴致勃勃地锻炼了起来。 今天大家的兴致很高,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被牵来的几条狗,出奇地沉默。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太在意,狗终究不是人,它们不知道,恶人已经搬家了。 在七点半的时候,意外终于发生了,有人跳了一阵舞之后,坐在马路牙子上歇了一阵,还要起身再跳,猛地发现……腰扭了! 锻炼时不小心扭腰,是比较常见的,不过到了他们这岁数,基本上都知道避免用力过度,所以就算扭了腰,多半也是轻微伤。 但是这位的腰扭得比较厉害,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然后被人扶着回家了。 这第一例的意外,大家还不在意,但是没过多久,又有人因为跳得兴起,膝盖上的老伤发作了。 这位还相当纳闷呢,“这几天膝盖在好转啊,今天没怎么跳,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今天跳的时间确实不长,但是她没注意到,她运动的力道,比以前大了一点。 这就两起异常事件了,紧接着,有车辆缓缓路过,又一个老太太往旁边一让,平坦的马路上,她的动作也不快,居然就崴了脚。 一件两件怪事也就罢了,连着出现三起,现场的气氛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穿了迷彩服的小兵站在院子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还是有些人不服输,特意多跳了一阵,然后跟往日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歇息。 坐着坐着,有人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路边。 他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运动过量,猛然间停下来,出现了暂时的脑供血不足。 被人救醒之后,此人长叹一声,“这儿已经没有咱们喜欢的那种感觉了。” 他这个脑供血不足,是年轻时候就有的,老毛病了,这次发作得比较厉害。 不过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毛病,他对身体状态格外敏感谁也不喜欢有事没事就晕倒。 他感受不到灵气的变化,但是他非常肯定,自己今天的运动量不算大,不该引起这么强的反应,再想一想那三人……那么,这里已经发生了他不了解的变化。 听到这话的人面面相觑,然后逐渐地,大家发现,带来的狗都不怎么兴奋了。 其实,有一些关注自家爱犬的人,已经有点怀疑了,再加上今天的种种异常现象,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萧索了起来。 终于有人嘀咕一句,“乌鸦都不落下了……听说乌鸦这东西,是有灵性的。” 带了气枪的老头不服气,站起来去拿气枪,“它是看到我带了枪,算了,不跟你们聊了,我先回……咦?” 他身子晃了两晃,拿枪托一支地,稳住了身子,“奇怪,才运动了多一会儿,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对他的话,众人报之以沉默,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有人走上前,跟年轻的迷彩服打听,“小同志,这屋子的租客,你知道搬哪儿去了吗?” 小同志目视着远方,一副“我没听见”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小肚鸡肠。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远处驶来了一辆奔驰房车,开进了别墅。 车上下来了三女三男,徐雷刚从屋里迎了出来,笑着发话,“红姐来了啊。” 张卫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采歆的眉头就是微微一皱,“咦?” 红姐没在意妹妹的反应,她冲徐雷刚点点头,“雷刚你好,冯总在吗?” “他……不在,”徐雷刚微微一笑,为了避免对方的其他反应,他快速发话,“不过他已经把玉石都留下了,还请您进来盘点一下。”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四十一章怅然若失 听到冯君不在,红姐点点头,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然后,她看张采歆一眼……要不,你问一下冯君的去向? 看到自己的妹妹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收回目光,心里暗叹一声,漫不经心地发话,“冯总说了吗,大概估值是多少?” 一边问,她一边迈步向屋里走去。 徐雷刚已经得了冯君的授意,笑着回答,“估值……肯定有几个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冯总说了,让红姐你看着办就是了,反正就是屋里这些,李助理都编号了。” “哦,”红姐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推开几个房间看一眼,然后一摆手,“你们登记一下。” 她说得漫不经心,但是一女三男却认真地忙碌了起来,有人摄像,有人拿了纸笔在记,还有人上前分辨玉石。 红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坐到了沙发上,“这些玉石……不需要搬走吗?” “搬走也行,”徐雷刚笑着回答,“留在这里也可以,不过你得派人值守,反正是我的房子,红姐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呵呵,别拆了就行。” “哦,”红姐又点点头,然后很随意地发话,“那冯总得搬家才行,要不然,不太方便。” “他已经搬走了,”有人在旁边出声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采歆,她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姐侧过头,讶然地看她一眼,“采歆,冯总搬不搬……咱们不方便做主的。” 张采歆的眉头皱一皱,小巧的鼻翼抽动一下,很平静地发话,“他搬走了,这里……也已经不是这里了。” 红姐收回目光,心里暗恨,这丫头出什么丑?不过她的脸上还是很平静,“听雷刚怎么说。” “大师……确实搬走了,”徐雷刚一摊双手,苦笑着发话,“他说了,以后还可能临时借住一下,但你们要是不方便,他可以不回来。” 这话确实是冯君说的,他以后是打算常住白杏镇的荒山了,但是他做事喜欢留点余地,此前就搞了一个狡兔三窟,以后白杏镇为主,可也要留点后路才行。 可是不管怎么说,桃花谷的别墅,总要比街道工厂那里更靠谱一点。 还可能临时借住?红姐眨巴一下眼睛,这个问题得考虑一下…… 张采歆却是冷冷地发话了,目光中满是怒火,“他搬到哪儿去了?” 握草?徐雷刚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怒火,心里忍不住八卦一下:冯大师干了点啥? 其实他也感觉到了,今天的别墅跟昨天很有点不一样,不过他只当是大家都离开了,自己心里有点怀念以往的人气。 所以他楞了一下,才笑着回答,“大师到哪里,我哪儿能知道,要不……你打个电话?” 张采歆怔了一怔,眼中的怒火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寂寥之色,然后幽幽地发话,“算了,既然他不说,我们又何必去问?” 红姐奇怪地看她一眼,心说这个妹子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对于采歆的话,她还是赞成的,所以她也淡淡地发话,“嗯,冯总能准备好玉石,不耽误大家的合作,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话才说完,张采歆就站起身来,“姐,屋里有点憋气,我出去透透气。” 红姐知道,自己的妹子,今天肯定是出了状况,不过详细情况,回头再说也不迟。 倒是徐雷刚讶异地看了张采歆的背影一眼:怎么在我的印象中,她说过喜欢屋里的空气呢? 张采歆走出房门,心里空荡荡地异常难受,她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冯君对屋子动了手脚,那种让她异常舒畅的感觉消失了。 见识过冯君的“隔空摄物”和“飞叶伤人”,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是可以被称为奇人了。 但是他离开此地,竟然没有告知自己他的去向,这意味着什么? 亏得最近一段日子,自己还在一直暗示姐姐,桃花谷的风景不错呢。 我这是被放弃了吗?张采歆的心里,又是一阵恍惚。 她想起了前不久的某一个冬日,他的手攥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温热的大手的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的眼睛扫到那个衣架,目光逐渐有了焦点,下意识地,她抬眼去找那只聪慧的乌鸦。 那么古怪精灵的鸟儿,应该是被他带走了吧……咦,没有走? 乌鸦还在院子上空,来回地盘旋着,偶尔落在树上,也是跳来跳去,一副躁动不安的样子。 张采歆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小东西,你也是跟我一样,被他放弃了吗? 红姐跟徐雷刚谈了一阵,暂时定下搬走五块玉石,至于她派不派人来看守,要回公司讨论一下,一周之内给出答复。 同时她表示,我知道冯总开年之后,手上可能紧张一点,这两天会给他转一千万过去。 徐雷刚则是表示,你们慢慢商量,我也不着急,这里有几个兵看着,不会出问题,“……这里有些老头老太太,整天堵着门跳广场舞,冯大师也是因为受不了骚扰,才搬走的。” 张采歆知道了冯君离开的原因,心里才略略好受了一点,原来他是因为这个,不是有意要撇开我。 不过她也仅仅是稍微好转了一些,红姐在回去的路上,就出声发问了,“采歆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哦,没什么,”张采歆胡乱地回答,“就是感觉冯君这么离开,连地方都不告诉咱们……有点不仗义啊。” 红姐很随意地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发话,“你又不是没他的电话,直接打就好了嘛,何必矫情得跟个女文青似的。” 我矫情?张采歆无奈地翻个白眼,要不是你俩有一腿,我肯定就直接打电话给他了,不就是女人倒追男人嘛,有什么稀罕的? 但是倒追姐姐的男人,那就不合适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回答,“姐,要打电话也是你给他打,我没名没分的,算怎么回事?” 是觉得没名分吗?红姐的嘴角微微上翘,自己的妹妹,还是有想法了啊。 她也不看张采歆,只是若无其事地发话,“名分这东西,得靠你自己争取啊,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争,姐姐我支持你。” 张采歆沉默片刻,才出声发话,“姐你想到哪儿了,我是说帮你争。” 红姐斜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你说这话可是得想好了,真的不争吗?” 张采歆又沉默一阵,方才回答,“我肯定不跟你争……” 冯君等人来到了荒山,就开始了紧张的收拾。 这两个小山包,占地足有六千多亩,四平方公里还有多,前方临河,后面是平原,距离国道仅仅一公里多,而别墅就位于背山临河的一面。 此地说是荒山,其实近些年已经种了不少的树木花草,打算移民迈瑞肯的前主人,将这里打点得相当不错,各种基础设施也齐备,除了草木尚幼,已经有几分小桃花谷的味道了。 冯君新修的山路,宽度有九米左右,目前只是铺好了路基,接下来可以分成左右施工,并不影响车辆的进出。 主人原来的别墅,占地有六十亩开外,难得的是,还移植了几十棵大树进院子,经过几年生长,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 除了这个别墅的院子,主人还修建了简易工房,也能供人居住。 冯君则是又在路边,推出了三块平地,每块有二十来亩大小,三块地间有道路连接。 地上都砌了院墙,其中两块地,先修了一排活动板房,剩下的几排是砖房,正在修建中。 还有一块地,是搭起了钢架大棚,很显然,将来这里会堆放一些比较大型的设备。 冯君他们先要安置的,当然是别墅里面,别墅主人卖出了高价,里面的东西就没搬走多少,不过冯君嫌那些东西不合用,大部分都送给远亲了,换来的是远亲将别墅打扫一新。 当然,此前冯君用过的两个房间,以及房间里的东西,是不能动的。 相对徐雷刚的别墅,这里真的是简单粗鄙得很,冯君虽然在年前年后订购了大量家具家电,可是这房子从里到外,总带给人一种浓厚的乡土气息。 他们搬过来之后,用了一天就将这里收拾停当,接下来就是要给庄园配备工作人员了。 嘎子建议从朝阳招人过来,他认为大城市的人不可靠,出门在外还是得相信老乡。 不等冯君反驳,李晓彤就很鄙夷地表示,是啊,你觉得老乡可靠,老乡也觉得你可靠……轻易不会辞退他们。 冯君倾向于去请一些退伍老兵网络里都这么写的。 他还没来得及跟徐雷刚商量,王海峰就建议了,这些都不靠谱,我给你最中肯的建议:只要舍得花钱,外包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看现在银行柜员、铁路的列车员之类的,都已经外包了?原因很简单,同样的钱,你发给很多人,不如集中给一个有管理能力的人,他会挖空心思帮你处理好各种事情。 冯君马上就明白了,然后举一反三:这样还不够,咱们还得引入竞争机制。 总而言之,来了新的环境,相关规划必须设计好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追来了 相关的规划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冯君决定先跟吴利民借十个人,帮忙看好进来的路,以及两个库房。 三个库房是有道路相连的,一个库房只管进不管出,一个库房只管出不管进。 还有一个没人看管的库房,就是那个钢架库房,除了通向两个库房,还直接通向别墅,有什么货,从别墅进出都可以。而另外两个库房不会知情。 冯君之所以跟吴利民借人,不是他多么相信吴少,而是他借鉴了王海峰的说法,我不用管这些人,有什么事直接找吴少就好。 反正他出手不小气,十个人一天三百,就是三千块。 吴少会不会把这点钱看在眼里,冯君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清楚一点:我给你的钱不少,不够的话,你还可以说,但是事情办得不漂亮的话,后果自己考虑。 反正吴利民是知道他的厉害的。 除此之外,远亲等一干人,也留下了不少,其中还有那个电工,合用不合用,走着看就是。 他们都被安置到了工房里,没事不得进入别墅。 这些事就忙乎了一天半,到了第三天上午,徐雷刚也来了。 冯君已经把那块“凝练中的灵石”取了出来,放在了后院的假山上,这假山上方有个小亭子,他就把灵石放在亭子边,四周还堵了些石头,尽量防止灵气外泄。 灵石泄露的灵气,比在桃花谷的时候还要少一些,但是大部分都指向了亭子,在这里修炼的效果会更好。 然后他召集徐雷刚三人,也不解释原因,只是强调:以后修炼就在这里,不要去别处。 徐雷刚三人的感知能力差一点,但是脑瓜都不笨,在亭子里修炼一下,然后又坐在假山的其他地方修炼一下,对比几次,马上就感觉出不同了。 徐雷刚的心里开始着急:这样下去不行啊,回家之后不能修炼了关键是就算想偷偷修炼,也没啥效果呀。 可是他还不敢跟冯君说,这是他自己安排不好自己的事,怎么跟别人说? 他们开始修炼的当天下午,冯君惊喜地发现:乌鸦也跟着来了。 要知道,这里跟桃花谷的直线距离,也差不多有三十公里,开车有三十五公里, 冯君在假山的不远处,也竖了一个类似的衣架,但是在搬家的时候,他没想着带乌鸦走。 他的心里,多少是讲“以人为本”的,这只乌鸦固然灵异,但是冯某人搬家连张采歆都不通知,拜师的时候也要让王海峰放弃朋友情谊,又怎么可能为一只乌鸦开后门? 他在这里栽一个衣架,只是顺其自然:机缘我会给你,能不能发现并抓住,那是你的事。 这个乌鸦隔着三十多公里,居然能找过来,除了本性灵异之外,也是真有这个缘分。 冯君不赞成投喂动物,见到这厮居然落到了衣架上,也拿出了两根火腿肠,走了过去。 这乌鸦常年在风景区厮混,对这包装很熟悉,它的翅膀扑扇了两下,像是想要飞走,但是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这时候冯君距离它起码还有五米。 来吧,投喂吧,我认了。 冯君看它一眼,直接走到假山上,把一根火腿肠挂在亭子上,然后把另一只火腿肠剥开一截,放在一块石头上。 挂起来的你不能吃,让你吃的你才能吃。 这乌鸦简直太有灵性了,叼起那根剥了一半的火腿肠,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爪子踩住一头,长长的喙死命一捋,火腿肠就被它挤了出来,然后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冯君没感到意外,他的手在假山周围划拉一圈,然后一指对方:这片的小动物就交给你了,明白不? 乌鸦嘎嘎地叫了两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没有用了五分钟,它就叼了一条尺把长的小蛇回来,直接在石头上摔个半死,然后撕开蛇皮,开始茹毛饮血。 它眼珠里那份得意,是个人就看得出来:这种货色,我处理起来毫无压力。 冯君对此……怎么说呢?这只乌鸦的灵异,没有超出他的上限估计,不过也是相当惊喜。 现在的他,已经是这六千多亩地的主人,而且这里除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外人,真有什么动物跑到灵石附近,也引不起太大的轰动。 而且这里是野外,不比城市里,各种动物很多,别说蛇了,出现黄鼠狼、果子狸之类的也不意外,乌鸦驱逐小动物、保护领地的本能,对冯君来说,意义没有在城市里那么大。 但是有总比没有强,能省不少事。 最关键的是,它能找过来,不但代表灵性,也代表缘分,所以他很罕见地投喂了一次。 他只是罕见地投喂,亭子里正在修炼的三人,直接看得傻眼了,好半天之后,嘎子才喊了一声,“君哥……是桃花谷那只乌鸦吗?” “肯定是啊,”王海峰下意识地回答,他的目光有点呆滞,“尼玛,这是成精了吧?” 徐雷刚若有所思地发话,“可能是我上午开车来,它跟着来的?” 其实对他来说,乌鸦是不是跟着来,都是次要的,他已经意识到,冯大师能对环境进行改造,带来大家所不了解的变化。 不对,也许有一个人能了解!胖子开始琢磨……张采歆那天表现出来的古怪,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就在这时,李晓滨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绕到了后院,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冯总,周小彤到了山门,还是想进来。” 山门是大家对这六千亩地的大门的称呼,这六千亩不是全部封闭的,很多地方不合适人走,更不合适车走,最合适车出入的,就是一进一出两条路 冯君让吴利民派人看守的,也就是这两条路的端口,简称山门。 冯君搬家的时候,周小彤就在现场,她想跟着去看新地方,不过冯君很正式地告诫她:那新房是一片山坡,你想跟着去,我拦不住,但是我不会让你进山门的。 周小彤很无所谓地跟了过去,结果还真是被拦在了山门口正在进行道路施工的,就是盛唐建筑的人,冯君随便招呼一声,对方的施工车辆往马路上一横,她的车怎么都开不过去。 第二天她没来,今天再来,山门的伸缩门都有人看守了,她就更进不来了。 然后周大小姐发现,看门的居然也是建筑公司的人,直接就暴走了,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吗?你跟你老板说一声,问他的建筑公司想不想开下去了? 结果看门的人也比较二或者是吴利民有意挑了两个死脑筋,他俩直接回答,我管你是哪儿的?想进门联系冯总,而且只能联系他,其他人都不好使。 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来了一句:帝都口音就怎么了?就算你在帝都有天大的办法,但这里是郑阳! 周小彤气得够呛,可是为了这点事,就辗转托人收拾这家建筑公司,也有点划不来,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下车,咱们走进去! 她这也是发了狠了,这段山路弯弯曲曲,看起来不远,但是也有三公里多,起码得走半个小时,而且肯定比走平地消耗体力。 可是看门的这俩实在太负责了,见对方想绕过大门,直接上前阻拦:你们能从野地里走进去,不被我们发现,那我们认了,想从大门口绕过去,真当我们是死人吗? 这俩很尽责,但是周小彤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随时都跟着四五个人,其中两个男人走上前,跟对方推搡:牛逼大了啊,敢对我们动手动脚? 盛唐建筑在这里的不止两个人,还有修路和盖房子的人呢,一见这边情形紧张,呼啦啦就跑过来四五个人,还有更多的人抬头看过来。 周小彤不想看着自己的人吃亏,于是再次强调:我们是京城来的,找冯君也是有事,你这小公司要是再不知道好歹,我可真要生气了! 这次跑过来的人里,就公司的小头目了,于是赶忙劝住自家人,说你们拦住人就行,不要随便动手……就算要动手,我也先得跟上面说一声。 于是上面的相关人就呼叫李晓滨,把事情简单说一下……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冯君本来是不想让周小彤进来的,他已经决定了,未来几年要好好地经营此地,那么,就要尽量减少别人对这里的关注。 可是当他听说,周小彤居然打算走着进来,也是有点愕然:没必要这么惦记我吧? 以他对她的了解,知道这女人不但傲慢,而且是真下得了辛苦,只要是她想做的,就不会轻易放弃。 别的不说,她为了让自己领情,居然提前去了一趟朝阳,而且在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果断地发动关系,帮家里解决了一桩陈年的因果。 这种人一旦叫起真来,那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冯君无奈,只能开了一辆农用车,一路来到了山门口。 他到达的时候,周小彤那边五个人,还在跟盛唐公司的十几个人对峙。 看到他从农用车上下来,周小彤这边的一名男子冷哼一声,“看,冯总还不是亲自来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四十三章好奇心太强 冯君根本懒得理会周小彤的人,直接走到盛唐公司的人面前,问哪两个是看门的。 两个看门人站了出来,一颗心也七上八下,有点担心自己五千的月薪不保。 项目经理委派他俩看门,明言说主家给的是一天三百,但是只能给你们五千的月薪,公司要收管理费的,你们要是出了纰漏,不光是你们受损失,公司利益也会受损。 对工地上干活的人来说,五千月薪不算太多,但是……基本上就是坐着赚钱啊。 而且他们在看门的闲暇,帮工地干干活,也能有外快收入,高强度的活儿比如说装卸,低强度的比如说做饭。 这个工作,一个月下来赚个七八千问题不大,他们是真的很珍惜。 冯君走上前,摸出一沓红票子,数出十张来,“来,你俩今天干得不错,做门岗的,就要眼里不揉沙子……一人奖励五百。” 他这不但有物质奖励,而且还拔高了对方的身份,不说是“看门的”,而是说“门岗”。 两名门岗当然是感激不已,不过跟他俩对峙的男人,就有点受不了啦,侧头看向周小彤:这算是打您的脸吧? 周小彤却是没有在意,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冯君,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耀。 她的反应,有点花痴的嫌疑,但是说实话,冯君还最头疼她现在这种状态:你丫这是又憋着坏水,打算琢磨我的弱点,然后加以利用吧? 他一本正经地发问,“我说小彤姐,你这整天……就没点正经事做吗?” 周小彤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笑吟吟地回答,“赏罚分明御下有方,佩服,冯总你如果能一门心思做生意,肯定也是商场奇才。” 冯君才不会信这话,光一个“赏罚分明”,就能成为商场奇才……这不是扯淡吗? 他能感受到,她有那么一点要挟之意你目前可不是在一门心思做生意,而是具备了某些超强的能力,需要不需要我帮你宣传一下? 这女人,真的难对付着呢。 不过他也不是能任人要挟的,于是他也自说自话,“你想要知道什么,就在这儿说吧。” “我想要进去认一认门,”周小彤理直气壮地回答,然后又提出一个很古怪的问题,“你的庄园里养狗了没有?” 我就知道这货不好应付!冯君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可能想提一提桃花谷的狗。 他并不能确认,在自己离开之后,桃花谷的狗会变成什么样,但是看一看那只从三十多公里外赶来的乌鸦,就不难猜得到,那些狗不会特别正常。 所以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门岗的工作,就应该严谨一些,你不要随便骂人,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没有谁天生比谁高贵一等。” 这个混蛋!周小彤心里暗骂一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习惯性看不起很多人,但也没有肤浅到要靠着骂人来彰显自己的不凡,事实上,冯君这么解读一下,那俩门岗肯定更恨她了。 其实她不会太过小看小人物的愤怒,惹了这俩人,她在安全方面,也许不会增加太多隐患,但这是冯君的门岗,人家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意无意刁难她一下,真的是不难。 不过她也不会向门岗解释,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下巴微微一扬,“好了开门,我要进去看看,再晚一点,我就只好在你这儿住下了。” 这个臭流氓!冯君摇摇头,“你可以进来,只限你一个人,你的车和其他人,不得入内。” 周小彤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冯君一摊双手,“当然,你不想进来,那也随便你。” 周小彤不会给他拒绝自己的机会,很干脆地走了过来,然后看一眼农用车,忍不住眉头一皱,“冯总,你不会让我坐这种车吧?” “路没修好,这车最合适,”冯君微微一笑,“当然,我也可以陪你走上去,你确定吗?” 周小彤脸一黑,看一看脚下的鞋,然后很干脆地发话,“我希望你的车能比较干净。” 她为了走山路,在车里换了运动鞋,但是这鞋,依旧不是特别合适走远路……有内增高。 冯君开来的农用车真的干净,没有一般农用车的脏乱臭,根本就是新买的,无非是改装了一下,车里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乘坐农用车的体会,不会特别好,不过冯君也没无聊到故意颠簸周小彤。 周小彤却是在颠簸了几下之后,侧过身子来,直接揽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呕,开稳一点,我有点晕车。” 冯君的鼻腔,顿时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充满了,虽然他知道,抱着自己的女人,是一个双向插头类型的,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动。 没办法,男人就是下半shen动物,哪怕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有意勾引自己,也知道她其实很糜烂,但就是无法遏制内心的冲动这是可以被我蹂躏、被我践踏的权贵子女吖。 抱了他差不多有两分钟,周小彤出声了,吐气如兰,“我想治疗的,是一个南新罗人。” 瓦特?冯君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你这跳跃思维的能力,很不一般啊,“华夏人我都治不过来,外国人……不治。” 别跟我玩美人计,哥们儿不吃这一套。 “我是说,如果可以治好他的话,起码可以轻松赚几十个亿,”周小彤懒洋洋地发话,“你的生意我了解过,挣的也是辛苦钱,你完全可以不被这些琐事拖累……五五分,怎么样?” “不怎么样,”冯君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没有更多的解释。 周小彤没有再说话,直到看到了别墅的大门,她才松开手,坐直了身子。 冯君心里其实有点微微的遗憾,我在专心开车,你咋就不知道……上下其手呢? 然后他又狠狠地鄙视自己一下:jian人就是矫情,你难道不知道她不干净? 周小彤对这个具有浓厚乡土气息的别墅,非常感兴趣,她在房间里四下乱走,到处查看。 冯君隐约猜得出她想找什么,不过他使用过的两个房间上锁了其实里面都没有什么,就是一些户外生活用品。 那些大量的生活物资,都被存放在仓库了,而那些仓库,绝对不可能让她进入。 原本他想的是,让她在前院看一看就好了,不成想她直接走上了阁楼,来到了阳台上。 这一看不要紧,她猛地惊叫一声,“呀,是那只乌鸦!” 别墅里,前院和后院各一栋小楼,为了观赏河景,后面的楼要高一点,不过假山却是要更高一点,周小彤若是在前面的楼里走动,倒是看不到后面,但是来到楼顶,视线刚刚好。 冯君听得就是一皱眉,心说坏了,我怎么忘了,这家伙能到楼顶上呢? 说实话,这是他真的没想到,现在虽然已经是农历二月,阳历三月底了,可是靠近别墅河岸,又在山上,河道里的风真的是春寒料峭,你说你一个弱女子,没事跑到楼顶做什么? 就算到楼顶,你不是应该面向北边看大河的吗?怎么就想起来往南看了?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发现了吧。 周小彤根本不等他回答,就一溜烟下了楼梯,冲着后院去了。 冯君也懒得拦她了,这女人的好奇心太强了,他要真的出手拦住,她还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周小彤来到后院,一眼就看到,假山的亭子里,有三个人正盘坐在地上修炼。 她怔了一怔,缓缓地回过头来。 看一眼身后的冯君,她不无尴尬地笑一笑,“我这么做……不算偷艺吧?” 你的脑洞倒是够大!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看得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惶恐,才沉声发话,“我让你到后面了吗?” 周小彤的眉头皱一皱,然后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发话了,“反正我已经看过了,你说怎么办吧,就这么看了一眼,也学不到啥……你总不能杀人灭口。” 冯君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发话,“唔,让我想一想……植物人?” 他本是要吓唬对方一下,不成想周小彤听到这话,直接笑了。 “哈哈,你别开玩笑,你这人恩怨分明,我怎么说也是帮过你父母亲的,你哪里可能这么对待我?其实……看到就看到了,我说的对吧?” “对,也不对,”冯君见恐吓失败,很干脆地回答,“这次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这件事,第二,以后永远都不要来了。” “喂喂,冯大师,你这么要求,有点不仗义啊,”周小彤正色发话,“我可是……” 冯君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搞错了,我这不是要求,而是告知你!” 周小彤的眉头皱一皱,半天才吸一口气,冷冷发话,“我有一点不明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理由,你和嘎子的关系我知道,但是那两位帮过你什么?为什么他们能有的,我不能有?” 第三百四十四章大手笔 冯君有点语塞,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徐雷刚和王海峰当然都帮过他,比如说在他被警察请走之后捞人…… 不过仔细算一算,他俩帮的忙还真不算太多,甚至加起来都不比上红姐。 红姐不但亲自捞过他,帮他弹压刘洪等人,现在还在为他打理生意。 相较而言,周小彤只帮了他一件事,但是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虽然说此事对周小彤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冯君自己不能这么认为。 就像他的锻体丹虽然不少,也不会容忍别人当作大路货。 顿了一顿之后,冯君才沉声回答,“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教他们,也是下了封口令的,区别只在于……我这门功夫,只教男人不教女人。” 周小彤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发问,“是不想教女人吧?” 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冯君嘬一下牙花子,无奈地发话,“练功是非常辛苦的,而且……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 周小彤的下巴微微一扬,“那我要是想学呢?” “不可能的,”冯君摇摇头,非常确定地回答,“先不说你能不能下了辛苦,你的问题在于……太聪明了,明白不?” 你继续你的醉生梦死就好,既然喜欢声色犬马,又何必委屈自己? 殊不料,周小彤也点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我最大的问题,确实是太聪明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教给他们什么。” “这个没必要,”冯君摇摇头,看她一眼之后,又叹一口气,“你安心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我做我的山野闲人……嗯,我还欠你一件事。” 周小彤看着他,淡淡地发话,“我知道你有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我本来可以帮你遮盖的,你又何必一定要把我推开?” 冯君沉吟一下,出声发问,“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桃花谷陷入异常的狗和乌鸦,”周小彤坦荡荡地看着他,“别人也许会认为,那是巧合,但我非常确定,那不是巧合……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君看了她好一阵,才出声发话,“五颗锻体丹,五颗培元丹……要吗?” “不要!”周小彤毫不犹豫地摇头,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你会要我以后在你面前消失,对吗?” 我总算知道,为啥袁化鹏那么头疼你了!冯君转身就走,“后院禁止你入内,希望你好自为之……我擅长制造巧合,你明白的。” “我就站在这里看一会儿总可以吧?”周小彤扭头问一句。 冯君没有做出回应,而是转身离开。 周小彤终究是聪明人,她欺负起别人来肆无忌惮,但也懂得眉高眼低。 她看了约莫十分钟,就悄悄退了出来,在前面的别墅找到了冯君,“好吧,时间不早了,我想离开了。” 这么自觉?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我可告诉过你,离开之后不许再来了。” 周小彤冲他嫣然一笑,“既然你舍不得我走,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冯君闻言,无奈地翻个白眼,“我发现……袁化鹏对付你的法子最管用。” 他拿她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周小彤却是如鱼得水。 她在别墅附近转悠,遇到了电工,竟然托他用摩托车,从山门捎过来两个大拉杆箱。 冯君看到这一幕,相当地无语,不过他也不好指责电工什么,周小彤是出了钱的,让他帮忙捎过来两箱衣服。 当天晚上,别墅里的五个人搞了一个会餐,庆贺冯大师乔迁之喜,周小彤居然神奇地拿出了两瓶三十年陈的茅台,算是贺礼。 冯君对她的酒,真的是有点敬谢不敏,不过王海峰、徐雷刚和陆晓宁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根本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啊。 于是大家就一起分了一瓶,剩下一瓶,嘎子建议君哥带回家给老爷子喝。 周小彤的酒量很好,喝了半斤多白酒,又喝了七八瓶啤酒,舌头略微大了一点,但是看不出丝毫的醉意。 喝到九点,冯君不许周小彤再喝了,说你再喝就走不了啦。 周小彤满不在乎地表示,我就没打算走啊,你不看我把衣服都带过来了? 冯君对她那俩大行李箱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要说里面都是衣服,怎么就跑出茅台酒了? 那么,再出现点高科技产品,也不奇怪了。 所以冯君几乎是强拖着她上了农用车的,两个大拉杆箱也放进了车斗里。 坐在农用车里,周小彤还在抱怨,说我还没待够呢,你就撵我走,那我明天还要过来。 冯君喝得也有点多,还要小心看着山路,就有一点心不在焉,说那你明天再来,也比住在我这儿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心说这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就许了对方再次来呢? 不过还好,第二天,周小彤竟然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里,冯君都在忙乎庄园的规划,除了道路建设和和三个库房,他有心在周边打造一个隔离带,防止别人进入自己的地盘。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荒山四周跟其他村民的土地接壤,很多村民家里缺少柴火了,就到山上去捡,捡不到干柴,就会砍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他们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手机位面都存在类似的事情。 更有人赶了羊到山上去放,这是更恶劣的事情,因为郑阳这里养的多是山羊。 山羊吃草不仅仅吃叶子,更喜欢吃多汁的草根,吃草根也罢了,它们还喜欢啃树皮。 人活脸树活皮,没了皮的树会死的。 以前承包荒山的那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跟当地村民的冲突不断,他甚至在自己的边界上,拉起了铁丝网。 撇开一些无法跨越的、天然的堑壕不提,光是铁丝网他就拉了五六公里。 这么大的投资,肯定是有点用的,不过有人拿着钳子剪断铁丝网,钻进来继续捡拾柴火和放羊。 那位又跟当地警方协作,把不少私自闯山的人送进了警察局,这才稳定住了局面。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不能完全断绝这种事情。 冯君是绝对不想让人闯进自己领地的,他选择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砌墙。 按说青山绿水出现一道墙,是再煞风景不过的了,多少城市里的公园,早就把墙拆了,改成铁栅栏了,就连桃花谷的别墅,都是只有铁栅栏没有围墙。 可是冯君不这么看,墙的存在为什么碍眼呢?因为不够美观。 那么,让墙变得美观一点就行了。 什么最美?自然最美,把墙造得像天然生成的景致不就完了? 当然,绝对的纯天然也不行,墙的最顶端,肯定要盖上琉璃瓦,证明这里是墙,不是景致,省得某些村民找借口。 这样的墙造价不菲,别说承包荒山了,承包煤矿的老板,也未必舍得这么花钱,划不来。 可是冯君不考虑划得来划不来,他不喜欢麻烦,花再多钱都无所谓。 就算墙的造价达到了每米两万,五六公里的墙,不过是一个多亿。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冯君做出了决定,就要王海峰帮忙去找设计单位,以及施工单位。 王海峰一家,在郑阳绝对属于坐地户,老爸是最早的万元户,现在的亿万富翁,老哥是年轻的实职正处,他的老丈人也是官至正厅退休,享受副省级待遇。 冯君认为,以王家的资历,足够办好这种事了。 事情一开始不是特别顺利,这个工程虽然比较大,但这是私人的产业,再怎么强调土地是国家的,冯君也是私人承包了,而且是五十年期限。 各大设计院对这种程度的建设,持怀疑态度,他们不是没给私人企业做过设计,但那不是工厂就是房地产开发,私人公司可以在施工完毕之后,借用这些建筑来赚钱。 而冯君这个人,竟然要花几千万来为荒山搞个围墙,而且他围住的山,除了种种树,最多也就是弄个农家乐啥的尽管这个农家乐可能大了一点。 至于说搞旅游?这倒是个热点,但是做为旅游区,这里的面积又小了点。 尤其是对方不打算搞游乐场,那就更是没什么热点了。 这么算下来,这个围墙建起来,投资那么大,根本找不到回本的可能。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 所以大部分的设计公司,对这个单子都充满了疑惑,而且他们并不相信王海峰的解释这只是承包者不想被人打扰。 甚至有人通过王海峰的的老丈人家,递过来了问题:你们是不是要通过这个工程设计,以及后续展开的部分施工,玩一玩资本运作啥的? 王海峰对此,实在有点哭笑不得:我们冯总真的不差钱,这块地就是一亿五千万转手拿到的,多花点钱再修一道围墙,算多大点事? 结果他的回答,引来了更多若有所思的目光:哦,原来这片荒山……已经涉及了一亿五千万的资金? (更新到,明天情节提速,好消息,大风吹快来了,正好要开始一段高hao,风笑出不多的存稿,大家多多出月票。) 第三百四十五章四面风起 说来说去,还是冯君在郑阳的名气太小,不能取得别人的认可。 知道他的人,也就珠宝玉石圈子里顶尖的那一部分,普通做珠宝玉石的商人,都未必听说过他对大玩家来说,信息垄断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当然,对于设计公司来说,谁也不能忽略了这个大单,有钱不赚才是傻的。 所以他们就提出,让我们设计也行,必须得先支付设计费不用百分之百支付,百分之五六十都可以。 跟私人打交道,资金风险是必须考虑的,别说对方是无名之辈,就算是有名的富豪,也要注意规避风险。 别的不说,盛唐建筑有名吧?外面欠的设计费也不少,这还是搞房地产的呢。 冯君对于先支付大半设计费,并没有多大抵触,反正他没打算欠钱,而且设计公司也说了,设计这样的围墙,必须把土地周边细细勘测一遍,甚至还需要考虑地质因素。 这种工作,会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再加上相关的设计方案,成本不会太低。 所以冯君觉得,提前支付一半左右的设计费,是很合理的。 但是王海峰不答应:冯大师好说话,不代表我好糊弄,提前支付一半?想都别想!根本就没这行情! 郑阳的建筑行业,设计费的行情是这样的,有百分之十到二十的订金,设计过程中,可能会有部分阶段性付款,完稿通过审核之后,可以支付到百分之八十左右。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那就是售后服务和押金了。 简而言之,这么大的工程,上百万甚至达到数百万的设计费,还没开始,就要拿走一半,这不可能。 王海峰对冯君表示:一旦把钱打过去,被动的就是咱们了。 冯大师主要是怕麻烦,一听他这么说,就表示赞同,好的,咱付款也不要太痛快。 可是他们想跟着行业惯例走,设计公司不答应了:你们这活儿,搁在郑阳市也不算大项目,我们这种单子接得多了……你们再考虑考虑吧。 郑阳市大单确实多,但是话说回来,那又是有多少人在盯着? 王海峰更生气了,这种项目,我没搞招投标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跟我扯这个淡? 吴利民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有点痒痒,主动找到了王海峰:我们盛唐建筑也有设计所,你把施工和设计都给了我们算了。 王海峰表示,你盛唐建筑的设计,真的不行呀,你别看只是一堵墙,好像谁都设计得了,但冯老大要的是自然,需要很多有想象力的方案。 吴利民心里有点不服气,再伟大的设计所,也是从小设计所开始的嘛,于是他回到家里,跟老爸申请:咱设计所里,能不能挖俩大牛人物来? 吴建国不知所以然,细细听了之后,才缓缓摇头,“没有必要,设计和施工都由咱们包了,项目会变得不可控,而且必然会大量垫资,他万一不给钱怎么办?” 盛唐建筑并不是善碴,但是万一欠账的是冯君,吴总没有要回来钱的信心。 要是一两百万的工程,别说垫资,白干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话……真冒不起这风险。 王海峰的哥哥出面,终于找到了一家只收百分之三十预付款的设计公司,但是人家要求,还要支付进度款,在设计完成之后,甲方基本上会支付到设计费的百分之五十。 但是,这是图纸没有最终审核之前的费用。 而且这家公司的报价,还比其他几家略微高一点。 设计公司的负责人很会说话,“王处,这要是老爷子的买卖,设计费你随便给几个就行,可关键是……这只是海峰介绍的买卖。” 王海峰一听这话,就更呛了,握草,合着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瘪,这些人越是不相信他,他反而越是要坚持己见,不肯让步给对方,“我就奇怪了,这年头,花钱还能花得这么憋屈?”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中午,他在郑阳跟几个中学同学小聚了一顿,多少喝了点酒,然后就近找宾馆开了一个钟点房,打算睡一觉之后,就回白杏镇。 一觉起来,他拿起定了静音的手机,顿时傻眼,“一百零八个未接电话……尼玛,这是谁要请我看《水浒》?” 他正懵着呢,第一百零九个电话进来了,是个不认识的电话。 他才一接起电话,那边马上自报家门,“你好,是洛华庄园的王总吗?我是四季风建筑装修设计公司的市场经理……” 四季风设计公司,王海峰听说过,在郑阳算是第二档次里面顶尖的公司了,尤其擅长各种微创新,开创不了强烈的公司风格,但是借鉴或者完善其他理念,非常拿手。 这个公司,王海峰没有联系过,但是别的公司曾经说过,你们这个项目,最合适类似四季风之类的公司来做,不过四季风的人,是非常现实的。 王海峰听对方说完,毫不客气地发问,“费用多少先不论,你知道我们的付款条件吗?” “贵庄园好像没有自己的条件,”那边的市场经理笑着发话,“我们的大致要求,是幺幺幺四二幺……具体还可以再谈,不知道王总您有兴趣吗?” 幺幺幺四二幺,就是一成的预付款,两次一成的进度款,审核完毕支付四成,这时候就已经支付了七成,施工完毕又是两成,最后一成是质保金。 这是相当有诚意的付款方式了,图纸交付才收七成,后期修改完毕再算两成,也就是说,图纸没有太大变动的话,后期不存在修改费用,而且一成的质保金,也算偏高了。 当然,这种施工设计图,不谈造价的话,那就是在耍流氓,但是谈判之前,先把收费账期降得这么低,本身就是诚意满满。 王海峰听完就愣住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才哭笑不得地说一句,“贵司倒是很信任我们啊。” 这种泄气的话,是谈判的大忌,按说他不该说出来,但是这两天他憋屈坏了,也就懒得理会那么多了。 “洛华庄园的实力,我公司一直是很认可的,”王经理听到他这么好沟通,也笑着发话,“可惜您对我公司一直没有意向,我们只能主动推销了。” 嗯?王海峰琢磨一下,想一想刚才看到的《水浒传》,“请你稍等……” 然后他点开未接电话,一百零八个电话,四季风打来六个,还有其他四五个设计公司,也各打了三四个,以及哥哥、老丈人、夫人等等。 他有点反应过来了,“抱歉,我刚才在睡觉,手机静音,结果很多电话打进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市场经理沉默了一下,然后出声发问,“那么……我是第一个被您接起的电话?” “没错,”王海峰沉声回答,“本质上讲,咱们还是有点缘分的……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吧,”市场经理沉吟一下,明显是在组织语言,“如果洛华庄园是冯先生的产业的话……据说他是银行的优质客户。” 王海峰敷衍两句,挂了电话,眼见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他索性直接关机,拿起三个六的小号,拨通了冯君的手机,想了解一下情况。 真实的情况是,冯君这两天,陆陆续续收到了红姐的货款,今天上午收到了三笔共计八千万的款子,银行的客户经理直接预约上门服务。 冯君表示自己没空,说这款子我有计划了,你们也不用打它的主意。 银行的客户经理不屈不挠,一定要了解,他打算拿这钱做什么如果你打算投资的话,我们可以给出相应的建议。 我不投资,我自己花!冯君回答了之后,觉得似乎有敷衍人的嫌疑这么多钱,想花也不是一下能花完的,为了防止对方再纠缠自己,他明确表示,我打算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想买房子?我们可以推荐呀,银行的服务真的很好前提是你得有钱。 我只是想给院子修一堵墙!冯君觉得这个回答有点装逼,但是……真的是实情吖。 客户经理犹豫了一下表示:您别冲动,我能上门跟您谈谈吗? 不知道为什么,冯君马上就想起了徐雷刚二进安定医院的事情。 所以他耐心地解释,我承包了一座荒山,打算弄一个庄园,很大的庄园。 客户经理懵逼了好一阵,才表示说,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介绍乙方,不知道您方便不? 这种小事我不管的!冯君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所以最后装一把逼,就挂了电话。 王海峰听完这话,就明白了,合着是银行把消息泄露出去了,别人都知道冯大师有钱了。 按说冯君的账户上,钱一直就不算少,几千万是有的,不过这是私人账户,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人不会去查。 但是他主动爆出,自己要“改善居住环境”,那些客户经理肯定会把消息散布出去客户经理不光是为他服务,也为其他大客户服务。 尤其重要的是,银行的客户经理,大致知道冯君的财富来源。 这位不是玩虚的,是真的在做生意! 第三百四十六章八方云动 对大部分的设计公司来说,因为洛华庄园没有注册公司,他们对冯君的财务状况并不了解,就算能查银行存款,他们还得考虑“资本运作”的因素。 所以在此之前,就没人考虑过,去查冯君的资产。 倒是有人知道王海峰的身份之后,查了一下他的身家,不过健身教练这种身份,也挺让人无语的。 银行对此就了解得多了,不光可以查存款,还能查流水,查负债,严格来说,他们对冯君的业务非常清楚,资金来源更是明摆在那里。 设计公司听到这消息之后,马上就去玉石珠宝行业去了解情况此前王海峰也这么说过,但是他说话的力度,跟银行说话的力度,能一样吗? 万事都怕用心,大家一打听,一个活生生的行业大佬形象,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值得一提的是,冯老板是玉石矿的矿主,这年头一说矿主,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暴富。 猛然间富裕起来的土豪,花钱任性一点,大家可以理解。 想把自己承包的荒山围起来,搞成私人庄园,倒也不是不可能。 查明白冯君的情况,再考虑一下王海峰的家庭,这个项目就靠谱了很多。 王教练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了一个钟点房,睡了一小觉之后,就变成了香饽饽,各种关说纷至沓来,尤其这里面很多人,是他利用各种关系,曾经接触过的。 王海峰此前有多憋屈,这时候就有多解气以前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啊。 不过他终究是商人家庭出身,老爹还在商场拼杀,哥哥又在提拔关口,就连退休的老丈人,也有各种故交,为了避免他们难做,他还不能太过得罪这些人。 当然,皮里阳秋的话,还是能说两句的怎么,现在不怀疑我们的资金啦? 有人联系王海峰,就有人联系冯君,说到底,王家那小子也不过是给冯老板跑腿的。 冯君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找自己,很多人冲的都不止是设计费了,施工才是大头啊。 冯大师不跟这些人谈,就说你们去找王海峰谈。 电话越接越多,他有点火了,反手给银行的客户经理打个电话,“我就是跟你解释一下资金用途,现在电话都快被打炸了,我跟你讲,再这样的话,我会考虑销户!” 挂了电话之后,他直接关机了,然后也出了庄园,去市里办理新的号码。 新号码是吴利民帮着联系的,一共有三个号,一个是尾数五条六,一个尾数是六加四个九,这俩一个号段,还有一个号的尾数是三四五六七八九。 吴少这么巴结冯君,当然也是看上了即将开始的工程。 办了新号码之后,冯君吩咐李晓滨一声,让她用旧号码发短信,通知自己通讯录里的朋友那些业务关系暂时就不要通知了。 换了新的电话号码,冯君忍不住又想一下,这是因为红姐连续打了好几笔钱,别人才关注到我的,否则庄园的建设,没准还得往后推。 他现在跟红姐的关系非常奇妙,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朋友圈都不会相互点赞。 红姐并没有派人入住徐雷刚的别墅,而是选择了将玉石全部运走,至于她卖了多少出去,又是什么价格,她从来不解释。 她倒是跟徐雷刚说了一句,“想看销售明细,随时可以,以后玉石缺货,我也会通知你。” 事实上,冯君现在跟红姐的合作,已经是很成熟稳定了,两边对每一块玉石都有备案,有编号有资料有图像,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至于说玉石的定价,冯君也交给红姐了,平日里基本上也没啥公务要谈。 这连续几笔款子进账,金额达到一亿一千万,红姐也没说卖了多少玉石,最近为啥卖得这么好。 冯君觉得,她可能是听说自己要改造庄园了,担心自己没钱,所以打了些款子过来。 一时间,他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咱们不带这么玩的,我都要“你若无心我便休”了,你又冒出头来,真是的…… 不过很快地,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开了:嘎子终于找到了气感! 陆晓宁找到气感的时间,比王海峰和徐雷刚都要慢,这不仅仅是资质的问题,而是冯君就没有去帮他引导内息。 毕竟是关系不一样,冯君宁可嘎子修炼得慢一点,也不愿意做这种拔苗助长的事。 他并不确定,自己帮着引导内息,会让嘎子上受到多少影响,但是手机位面那边,多少代当地土著总结出的经验和教训,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反正嘎子还年轻,哪怕他用三年时间找到了气感,也比现在的王海峰年纪小。 嘎子找到气感之后,冯君开始琢磨另一个问题:他的癫痫是否彻底好了? 陆晓宁在来郑阳之前,癫痫就已经得到了有效的遏制,三五个月到半年都不发作,也是正常的,不过可以肯定,没有完全痊愈。 到现在为止,嘎子已经服下了两颗锻体丹,脑部没有什么异样了,一次喝酒也能喝一斤,还能连续熬夜,各种可能诱发癫痫的事情,都尝试过了,看不出发作的征兆。 目前冯君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嘎子连续修炼的话,会不会出问题。 毕竟平常时候癫痫发作,也就是吐一吐白沫,抽一抽风,但是搬运内息的时候发作,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有丧命的危险。 撇开发小的情谊不谈,嘎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冯君都无法面对他的父母! 所以他开始陪着嘎子一起修炼,假山的亭子里,经常会出现四个人盘腿而坐的情形。 王海峰和徐雷刚没有对此表示不满,这跟偏心与否没太大关系。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整个别墅,就是这块地方合适修炼,此前在桃花谷的别墅,哪儿都能修炼,当时冯大师是不是躲在自己房间修炼,谁也不清楚,也没有胆子去问。 王海峰的修炼时间受到了影响,随着来骚扰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最终决定,搞一个招标会也不是他要装逼,实在是没得选择了。 本质上讲,他想把机会留给四季风,那个公司虽然只是二流,但是做事脚踏实地,而且微创新搞得确实不错,属于大想法没有,小创意不断。 但是各方面的人情,真的是他挡不住的,还是那句话,他不是冯君这种孤家寡人。 关于招标会的事情,他跟冯君说了,冯君表示,你看着办就行了。 冯君陪着嘎子修炼了六天,眼睁睁地看他从第一幅图,修炼到了第二幅图,修炼到精疲力竭,也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才大致确定,嘎子以后的修炼,也不用担心癫痫了。 在这期间,王海峰主持了招标会,其实就是搞了一个座谈,他是主持人,正经对招标做出评审的,是来自雍阳的一个监理团队。 这个监理团队,是牟淼介绍的,以后会负责施工中的监理。 反正私人的工程,就是这么任性,只要有能力,优先使用关系户。 雍阳的团队,选择的正是四季风,原因有三。 第一,四季风以往的业绩很好,也善于推陈出新。 第二,四季风的价格不算太高,虽然他们在二流标准里是最高的,高出一大截,但是比一流的标准要取费低一点。 然而,一流的取费标准高,是因为他们的资质高、名家多,但是真正的名家,可看不上这种小项目撇开项目大小不说,只说这种项目可能获奖吗?连参评的资格都没有。 要钱不算多,要名也没有,凭啥吸引名家? 也就是说,四季风的取费标准绝对不算低,但是人家能保证提供相应的高质量服务。 第三,就是四季风保证,既然你们希望尽早开工和完工,我们保证最大限度地做出资源倾斜。 王海峰和监理团队都知道,冯君要求的就是三点:安全、质量和速度。 他们得到了授权,跟这三点有直接关系的费用,可以向上浮动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冯君是真不怕多花一些钱,而且一旦向上浮动,施工方面的费用才是大头,设计方面真没几个钱。 当然,冯大师是学过工商管理的,不可能一门心思砸钱,人傻钱多可不是个好词。 他授权王海峰提高费用的资格,同时又告诉监理团队,如果能合理地砍下相关费用,节省下的资金,会给你们发放提成。 总而言之,冯君是只管拿大主意,细节全交给了别人,他甚至建议王海峰,你也可以把权力下放一下,抓紧时间修炼才是正道。 王海峰听得只有苦笑了:你放心我,我可是不敢太放心别人毕竟是财帛动人心。 这一天,冯君见到嘎子顺利地修炼第二幅图,才说走到前院散一散心,却正好撞到李晓滨匆匆走过来,“冯总,刚才白杏镇政府来电话,要你就修围墙的事情,去做个说明。” “做个说明?”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这还要什么说明?合同约定,只要保证森林覆盖率,我有权修建必要的基础设施。” 李晓滨沉吟一下发话,“是不是要报备一下的意思?” “王海峰已经吹过风了,”冯君淡淡地回答,“镇子上想了解情况,让他们找海峰。”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四十七章轻重一更贺盟主乐乐豆 冯君的意思很明确,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想见我就见我的。 白杏镇因为距离市区不算太远,镇子相对富裕一些,相关领导见过的权贵人物比较多,哪怕是有强龙过境,对他们这些地头蛇也要保持一定的尊敬。 冯君一亿五千万买下这块地,镇子上的领导肯定都知道他,这钱虽然不算少,但也不能说是可以彻底无视当地势力。 但是他买地的时候,原来的主家就说了,这镇子上属于“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他在各个环节上,花了不少费用,但是就这样,还整天遭遇有人赶着羊去山里放牧的事情。 所以跟镇子上的人纠缠,钱是要花的,效果不会太好。 冯君不想跟当地人有太多纠葛,当然,完全不打交道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你想见我,自己过来吧,我怎么说也是亿万富翁呢。 就像王海峰前一阵找人搞设计一样,我是花钱的,你不能把我当孙子看,给我气受。 然而,当天晚些时候,王海峰回来了,“大师,咱们修围墙的事儿,被人盯上了,有人打着市住建局的旗号来找我,想拿下施工来。” “市住建局?”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价钱和质量合适,也能商量……关键是工期。” 他的这个工程,按说只有五六公里的围墙,量不算太大。 不过想早点完工的话,分段让多家施工队施工,也是正常的,反正墙也是逐段修建的。 “不是那么回事啊,”王海峰苦笑一声,“只说施工的话,那是建工集团的事儿……” 找他的人,是他哥的关系,经人介绍过来,希望能拿下整个围墙的施工整个围墙! 但问题的关键是,只说施工的话,那真的是建工集团或者市建总公司的事儿,非要强调一下住建局的关系,那就是说,很可能是私人的工程队。 当然,这年头玩挂靠的也很多,就算拿出省建工的资质来,也可能是挂靠的施工队,但是一定要强调住建局的关系,那就有强吃这一单的可能了。 最让王海峰恼火的是,对方明显实力一般,还想全包,不但想全包,他们甚至还想把设计资格也从四季风抢过来。 设计费用,在建安工程里不算大头,但是自己设计自己施工的话,里面猫腻就太多了。 吴建国的盛唐为什么不敢揽设计的活儿?他就怕里面夹缠不清,让冯君扣下施工费。 这一家却是设计和施工都想揽,为啥?因为人家底板硬! 关于设计和施工的关系,里面说道太多,十章都不够写,为了避免被人说灌水,就不写了。 说到底,还是谁强势的问题。 后面的这一家强势,不但不怕甲方不给钱,还敢惦记通吃。 冯君听明白其中经过,眨巴一下眼睛,“我对设计、安全、质量和工期都有很高的要求,他们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王海峰只能报之以苦笑,“敢全包,当然什么都敢答应。” 敢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接单的时候,有几个不吹牛的? 有些人吹牛,是接单之后努力去完成各种承诺,省得甲方找借口扣钱。 但是有些人吹牛之后,努力也达不了标,或者不怕要不到钱,自然会产生各种扯皮、打官司甚至更过分的事情。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那就不用管他们,愿意包段的话,可以先给一段试试手,全包想都不用想,设计更是不可能。” 按照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想用这种施工队,设计和施工一起抓,要不要把监理也包了? 还想我们推翻招标结果,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对方能让王海峰跟自己开口,显然也不合适轻易拒绝,那么他也只能分出去点工程,多少算给对方点面子,把工程做下来就完了。 王海峰心里也挺矛盾的,跟他谈话的那厮,语气虽然比较客气,但是言语中总有种“你不给我不行”的味道,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他哥也说了,这家老板身后的人,是可能对他造成影响的,希望弟弟尽量多考虑下。 王海峰确实很纠结,冯君的回答,倒也符合他的心意,但是这么跟对方说,估计十有八九,人家不会满意。 当天晚上,他请自己的哥哥吃饭,他的夫人坐在一边陪嫂子。 王处长听完弟弟的转述之后,也是感觉有点为难,“冯老板的说法没问题,但是海峰你不知道……那家伙身后那位,马上就要退了,就想趁着没退的时候捞点。” “是啊,”处长夫人帮着说合,“海峰你这儿尽量松松手,省得他回头跟别人嚼谷,说你哥不懂得尊重老同志。” 王海峰气得怒骂一句,“艹的,合着还是他的道理了?这种老同志,就不值得我尊重……哥,幸亏我没跟着你进体制,要不得憋屈成什么样?小时候,你脾气可是比我坏多了。” 王处长笑一笑,也没有接话。 王海峰发完牢骚,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来,这个方案还是他跟吴利民打听到的。 洛华庄园可以考虑把工程大包给那一家,但是甲方要指定二包以及相关标段。 说白了,大包就是工程的大管家,除了自己施工的标段,其他标段就是挣点管理费,乙方有收入,但是也要负责部分管理,王海峰正好能偷点懒。 不管怎么说,传出去起码好听,我们是大包。 王处长听得皱一皱眉,“这倒也算给他面子了,不过……所有二包都是由甲方定?” “这我都没跟冯老大汇报呢,”王海峰端起酒杯,跟哥哥碰一下,然后无奈地发话,“如果你觉得可行,我都还得跟他商量。” 处长夫人闻言,就又发话了,“你和冯君关系那么好,多求求情呗……只给了一个名义,是不是有糊弄人的嫌疑?” 王海峰知道嫂子说话直,也没在意,而是很认真地解释,“不算糊弄人,施工费要经过他的手下发的,他要真有那能力,就克扣二包的钱呗。” 这才是大包的厉害之处,别看二包是甲方指定,大包想找你麻烦,也有的手段,由不得你不主动孝敬,克扣施工费只是最极端的手法,中间各种软刀子割肉的手法,不胜枚举。 现实生活中,很多时候农民工讨薪,责任并不在甲方。 工程甲方把该支付的费用都支付了,中间过手的人扣住不下发,这种现象真的太常见了不克扣你们的血汗钱,我怎么能发家致富?花天酒地? 王海峰对这个行业,其实没有这么了解,都是从吴利民那儿打听到的。 盛唐的少东家教会他这个,倒也不怕大包会刁难自家公司,盛唐跟甲方关系好你敢不给我钱,我就让甲方不给你钱。 反正工程里的猫腻太多,多到写不完。 王处长听了之后,看自己的弟弟一眼,若有所思地发问,“挑唆二包跟他斗?” 不愧是处级干部,看问题习惯使用官场思维。 处长夫人一听着急了,“海峰,你跟冯君关系再好,他也是外人……多为你哥考虑考虑,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 王海峰的夫人闻言,也出声抱怨,“海峰这人啥都好,就是太实在,我都跟他说过了,这么大的项目,难得又是你负责……怎么不多为自家人考虑考虑?” 王海峰无奈地看自家夫人一眼,“我怎么没考虑?我都跟你说了,可以留两三个岗位,运输啦,石材啦,同等条件肯定用自家人……食堂也能包出去。” 他不是圣人,有条件的话,肯定会照顾自己人,甚至他都不怕跟冯君说,但是过分的事儿,那是不能干。 但是王夫人还是有点不满意,她老家的亲戚里,也有人盯上这块肥肉了,“那才能赚几个?我三哥也能带人干一个标段,你为啥不答应?” “他不靠谱,”王海峰很干脆地回答,然后他看着自己的妻子,郑重其事地发话,“你看重的是钱,但是对于我来说,紧跟冯老板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王海峰喜欢钱不?当然也喜欢,但是他现在非常明白,如果为了赚点钱得罪冯老板,实在太不值得了。 如果在以前,他只是跟冯君学功夫,这种感觉还不会很强烈,但是搬家之后,假山亭子里的异样,足够他浮想联翩了为什么只有这里,修炼起来效果最好? 冯大师帮人减肥,冯大师帮人治病,都可以被人视为大师,但是能在局部空间里,改变磁场或者气场,这才是大师真正高明的地方。 至于说原理?王海峰不懂,只要大师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他只知道,换了自己是大师的话,也会很放心地把事情交给弟子去办你真敢上下其手的话,只要把你开革出去,就足够你悔不当初了。 可惜的是,这种认知,他不能跟妻子说,一来是答应了冯君不对外说,二来是就算说出来,他也拿不出物证,解释的话,也解释不了,根本是属于玄学范畴。 俩妯娌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一种怪异的神色这家伙练功练得走火入魔啦? (第一更,贺盟主乐乐豆,顺便召唤月票。) 第三百四十八章规划问题第二更 王处长倒是没有在意弟弟的反应,“既然你有这个方案,那么,问一问冯君?” 王海峰倒也没有推辞,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冯君的号码,还按开了免提。 冯君也正在吃饭,听他说完之后,很干脆地表示,“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尝试跟对方沟通一下,我早就说你可以找人协助管理,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强调我说的三个要点。” 王海峰应承之后挂了电话,冲着其他三位一摊双手,“好了,幸不辱命,冯老板答应了。” 王夫人不满意地翻个白眼,“那你就指定我三哥,做一个二包呗。” 王海峰闻言,脸就拉了下来,啪地一摔筷子,“你要想做二包,我肯定去跟冯君说,问题是你去吗?你三哥你三哥……又不是你挣钱,他挣点钱,你老公倒大霉,你就爽啦?” 王夫人闻言,顿时不敢做声了,她除了吃醋的时候,其实都很顺着老公的。 王处长和夫人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心里总是难免狐疑:海峰这是……中邪啦? 王海峰自己觉得,已经很为家里人考虑了,他又不是花自己的钱,能做到这些不容易了。 不过第二天,打着住建局旗号的那位一听大包方案,脸色就不好看了,“我们是想连设计一起拿下来的……看在王处的面子上,可以退一步,跟四季风共同设计。” 共同设计……那不是扯淡吗?只要你们插手设计,猫腻就多了,四季风压制得了你们吗? 王海峰心里冒火,但还只能耐心解释,“就这个条件,都是我跟冯总争取来的……不是不给你面子,他是个人的需求,你们考虑一下我的处境。” “是呀,他是个人需求,”那位笑眯眯地点点头,“看在王总面子上,我们再退一步,绝对大包……可以给盛唐留点。” 王海峰终于呛了,他真的很少这么忍气吞声,“那就是谈不成了……我已经好话说尽了。” 没错,他的哥哥是要上进,不想招惹人,但是你们太过分,招惹也就招惹了。 好像离了你们,我哥就无法进步了似的,又不是啥直接领导。 他发作了,对方反而是不生气,只是笑着发话,“王总再考虑考虑呗。” 王海峰情知不妙,含糊打两句离开,一出门就给冯君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的反击来得很快,当天下午,一辆喷着“规划”两个字的桑塔纳,就来到了荒山的门岗处,一个劲儿地按喇叭。 门岗甲:握草,规划局的车,咋办? 门岗乙:咋办?凉拌!咱们是私人产业,他敢硬冲就拦住他,没准能再得五百。 门岗甲:拉倒吧,你还想啥呢?冯老板上次是鼓舞士气,这次啊……我看最多给两百。 门岗乙:两百也比没有强吧?咱被规划局吓住的话,可就一分都没了,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他俩在里面聊天,这车看没人开门,于是走下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高壮中年人冲着远处大喊,“停下,都给我停下!谁让你们修路的?” 遗憾的是,根本没人理会他俩承包的荒山里修路,谁管得着? 两个门卫叼着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像看两只在表演的猴子。 不过这两位最终还是联系上了冯君,冯君跟门卫指示一声:检查证件无误的话,放行! 这俩来到别墅,接待他俩的是李晓滨,冯君根本都不露面。 这二位的态度极不友善,开口就问你们在这里修路,上报了规划没有? 李晓滨对这种事极不擅长,不过还好,最近她在做私人助理,相关的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于是她淡淡地表示:这是我们承包的地方,硬指标是森林覆盖率。 想种树,不得拉树苗、器械和生活用品?修条路还不正常吗? 这是国家的土地!规划局的人表示:修路你得报备,我们又不是不批。 李晓彤因为自身的经历,对唱高调的国家干部一直有些不满,听到这话有点呛了,“报备不报备,你们都要批,那我们报备了……修路的钱你报销吗?”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说话呢?”一个略微秃顶的男人,和蔼地教训她大概是看在她是美女的面子上,“国家统一要求,便于管理。” “反正路已经修了,不可能中断,”李晓滨待理不待理地发话,“你们现在也算知道了……其实我们已经跟镇子上说过了。” 这二位也心知肚明,这点事真拿捏不住对方镇子上知情就足够了。 他们来这里,就不是为这事来的,于是他们又表示:听说你们要修围墙?这个事儿必须报备。 原因很简单,荒山内的道路其实无所谓,是自己用的,而且也是文明发展的象征,哪个国家都不会认为道路不该存在。 但是围墙就不好,象征着闭塞,也就意味着落后。 荒山建起围墙,隔着很远就能看到,有碍观瞻唐突美景,市政规划有权中止这种行为。 李晓滨不明就里,说我们也跟镇子上打过招呼了。 镇子上无权处理!这两位很干脆地表示,这么大一块地,他们资格不够,必须得我们批准! 李晓滨终究是不擅长这个,于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会跟冯总说的。 结果她这么一说,高壮男人来劲儿了,“我们这次上门,是履行告知手续的,你既然知情了,就签个字吧。” 这话也是实情,要不是最近,上面对类似事情卡得比较紧,他们连门都不会登,直接打一个电话过来,就算是告知了。 李晓彤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很干脆地摇头,“我没有签字的权力,你说的手续我也不懂。” 高壮男人沉声发问,“冯老板在哪里?” 李晓彤继续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不知道,我们老板的事情比较多,建议你去找王海峰王总。” 高壮男人却是知道,别看王海峰顶了一个老总的头衔,但那真是扯淡你们连公司都没有,还说个屁的总经理? 这也是必须找冯君的原因,没公司,想通过别的手段拿捏都不行,只能直接找承包人。 不过更让他生气的是,“我们刚才进门,是冯老板打招呼才放人的,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他在哪儿?” “确实不知道,”李晓彤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拿着手机,谁知道他在哪儿?” 冯君就在后院,但是他不想见他们,李晓彤也很乐意见到他们吃瘪。 当年她开个美容店,办手续的时候,光找经办人就跑了十几次,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啊。 高壮汉子的脸越发地黑了,“冯君电话多少?” 连冯老板都不叫了,直接称呼名字,最基本的表面客气都没有了。 李晓滨缓缓摇头,“对不起,我没有权力告知你们,建议你们去找王总。” 高壮汉子眼睛一瞪就要发火,秃顶男人一伸手,拦住了他,使个眼色。 然后两人站起身来,秃顶男人沉声发话,“我们已经履行了口头告知的手续,希望你转告冯老板,尽快来区里办理相关事务。” 两人走出门去,上了桑塔纳,高壮男人兀自愤愤不平,“真是妖艳检获。” 秃顶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怎么也是亿万富翁的小蜜,不能太拿不出手,你跟她叫什么真?这儿这么多工人,一翻脸……你走得出来吗?” 高壮男子哼一声,“明显是敷衍咱们,什么玩意儿……” 他俩在抱怨,李晓彤则是到后院找到冯君,如此这般一说。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他有点不解,“规划局……除了城镇规划,管得到荒山吗?” 在他印象里,荒山的基础设施建设,乡镇同意就行了。 “管他那么多呢,”嘎子闷声闷气地出声,“他说他的,咱干咱的,自家地里修墙,不违法!” 冯君听得就笑,然后点点头,“说得也是。” 他俩都是小县城里出来的,知道下面很多人就是这种逻辑,公家说公家的,我干我的,哪怕在县城里,有人想在自家的地上盖房子,规划局都管不过来。 说白了,不是主要街道,不是特别有碍观瞻的,就都可以商量。 冯君遇到的这事儿,也就是在郑阳,搁在朝阳的荒山上,嘎子敢拎起棍子直接撵人。 李晓滨对此深有同感,“很多行业都是这样,你申请,他不给你批,真要开起来了,也就开起来了……其实就是拿捏人呗。”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你说的,不会是那种特殊的娱乐场所吧?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在嘎子面前,他可不能提李晓滨的往事。 不管怎么说,嘎子这么一提醒,冯君就反应过来了,有些人有些事,你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我这算不算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第二天,有人送来了告知书,直接放到了门岗,都没有再进山。 有意思的是,告知书的落款是区住建局和旅游局,可陪同前来的,竟然是白杏派出所的一名副所长。 第三百四十九章蝙蝠也有凌云志三更 对于这份告知书,门岗是不想收的,这根本不在业务范畴内又不是帮冯老板收快递。 但是pai出所副所长说话了,“收不收是你的事,我可以作证,告知书已经送达。” 他来走一趟,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做证,他这身警服,本身对农民工也是一种压力。 李晓滨真的想多了,她办营业手续要跑十几趟找人,政府想找你,不需要那么麻烦。 对于这份告知书,冯君也是哭笑不得,住建局也就算了,旅游局这是唱的哪一出? 要知道,他承包的是荒山哎,郑阳旁边的荒山,又不是丹霞地貌啥的,有什么可旅游的? 不过冯君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某些人在给他上眼药呢,就是想逼迫他屈服。 王海峰回来之后,都气得大骂,“这尼玛什么吃相,我已经很照顾他们了……这世道,还没老实人的活路了?” 冯君没跟着他一起骂,只是沉声发问,“海峰,镇上你确实了解过了?” “一开始就问过了,”王海峰回答,“我哥也说了,修墙肯定没问题,只是看有没有人找碴。” “我知道修墙没问题,”冯君不以为意地发话,他的智商还没有那么低,“如果有问题的话,至于有人打着住建局的旗号来大包吗?我是想问,镇子上的人怎么表态的。” “那个段副镇长……我可是跟他喝酒了,还送了他一部肾机,”王海峰皱着眉头回答,“他说只管修就是了,不行,我现在去找他。” 结果都不用他去找,打电话过去,那边都不接。 王海峰孜孜不倦地打电话,到了晚上九点,段镇长终于接起了电话,他不耐烦地发话,“王总,你别光给我打电话,这事儿找我没用!” 不等王海峰说话,那边直接就压了电话。 “这尼玛都是什么玩意儿,”王教练气得破口大骂,“劳资的肾机算是喂了狗!” 冯君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王海峰觉得脸上下不来,“我明天去他办公室堵他,喝酒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结果,第二天王总去白杏镇的时候,区林业局又来人了。 林业局来的人,倒是没有找冯君,就是扯着盛唐工程队的人,了解了一下道路的修建情况,又问了问围墙建设的规划,表示希望他们转告主家,要注意保护生态环境。 王海峰去了一趟白杏镇,没有任何收获,他倒是堵到了段镇长,但是段镇长很光棍地表示,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当然,副镇长没有提及关于肾机的事情。 王总回来之后,还是愤愤不平,听到林业局都有人来,他就更火了,“奇怪了,生态环境……下一步,环保局是不是也能管咱们了?” 冯君正好也在前院,听到这话,看他一眼,“你别小看林业局,他们虽然来的比较低调,但是不代表人家不能高调,要记住,咬人的狗不叫。” 王海峰眨巴一下眼睛,想一想之后,回过味儿来了,他狐疑地发问,“这算是……提前给咱们打预防针?不过他们真有想法的话,能这么沉得住气?” “不信你去问你哥,”冯君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古怪,“其他人只想啃咱们一口,林业局真要出手,能把这块地全端了。” 王海峰还真是有点不相信,于是给他哥打个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他无奈地叹口气,“我哥说了,最糟糕的情况是,林业局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现在先等别人试探,不过更糟糕的是……这个可能性很大。” 冯君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发话,“其实我这人,还是想与人为善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光知道忍让,别人不领情啊。” 王海峰点点头,深有同感地表示,“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人善被人欺啊。”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这句话,是你这么用的吗?” “反正咱不能任人宰割,”王海峰兴致勃勃地看着冯君,“大师,咱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你抓紧催设计图,开始着手准备施工事宜……其他的不用你管。” “我办事,你放心好了,”王海峰信心满满地回答,“我弄了一个智囊团,就是你这边的事……官面上需要我找一找人吗?” 冯君看他一眼,摇摇头,“两可之间的争议,现管说了算……现在找人,意思不大。” 他对这种现象,看得很明白,朝阳县冯家的老宅,之所以纠缠了那么多年,就是典型的例子。 先前他的忍让,是必要的,但是当忍让可能被人误会成软弱的时候,就必须做点什么了。 当天晚上,张弘飞从一家酒店里出来,打着酒嗝开着车往家里走。 今天他跟几个兄弟在一起,倒是没喝多少,大家一直在讨论,怎么从那个外地佬的工程里,获得一些好处。 一个多亿的工程啊,随便漏出点来,也够大家发家致富了,有人建议去贩运土石方,也有人建议去承接运输的活儿,还有人建议承包了工地的安保。 太大的活儿,大家不敢惦记,他们也知道,自己只是小人物,而太专业的活儿又干不了。 当然,大家现在敢这么惦记,就是身边有张弘飞,这是白杏派出所副所长。 张弘飞觉得这帮人,眼力价还是有点不够,那虽然是外地佬,但终究是亿万富翁。 他觉得自己就很稳重,“这个事儿呀,急不得,现在定个鬼的目标,那家伙是开矿的出身,保不定手黑着呢。” 大家觉得他说得有理,但也有人表示,“他在矿上可能厉害,来了咱白杏一亩三分地儿,可是由不得他……就算他真敢下手,舍得下这么大的基业吗?” 亡命徒是很可怕,但是既然洗脚上岸,有了家业有了牵挂,考虑的就多了。 张弘飞心里也认可这个说法,但他还是很稳重,“反正区里打算用我当这把刀,好好地试一试他的成色,要是骨头真硬,咱就适可而止,别想那么多。” 听到这话,有人沉默,有人却是开心了,“哈哈,那他骨头要是不够硬,咱们……是不是能多搞一点?” 张弘飞看那人一眼,笑着啐他一口,“眼大肚子小,会撑死人的,惦记他的人多了去啦……反正看情况吧,别着急定目标。” 开着车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通过送告知书就可以看出,那个人不好打交道。 所以吧,这件事情也不能太贪,赚钱得定个上限……五百万,不能再多了。 不过这不是终点,围墙建起来之后,那厮还要跟地方上打交道的不是? 到那个时候,别人就抢不了警方的生意了,细水长流就好…… 他正想着呢,车前猛地出现一道黑影,于是他一脚刹车站住了。 没错,张所长今天虽然酒驾了,甚至是醉驾了,但是他真没喝多,平日里能喝六七两,今天只喝了半斤,反应还是没问题的。 一脚刹车下去,他的脑袋就探出了车窗,破口大骂,“握草尼玛……你找死……” 话音未落,黑影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车前,身子高高地跃起,狠狠地踹向了挡风玻璃。 就那么一脚,挡风玻璃上就出现密密麻麻的蛛网,车窗碎了。 张弘飞是真的楞了一下神,他知道有歹徒是比较穷凶极恶的,但是……他真的以为,自己仅仅是差点撞住一个人而已。 回过神来之后,他就面临一个选择,是打开车门冲出去,还是踩一下油门? 踩油门的话,车前脸全花了,看不太清路,而且可能制造车祸。 打开车门冲出去的话,看对方这踹玻璃的劲儿,估计比较难斗,自己喝了酒,身子又比较软,只能掏枪对付了。 他正没个计较,对方手一扬,车子震了一下,然后黑影两脚踢碎了车大灯,迅疾地跑开了。 “卧槽尼玛,”张所长掏出枪来,打开车门冲了下去,“孙子,有种别跑。” 在他开门的时候,黑影已经消失在路边了。 他拔脚追了几步,想一想又停下了身子真的太软了,没劲儿。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追上去,会更加后悔。 来到车前,他看一看车窗,正心疼挡风玻璃,猛地发现,前车盖上,有一个鸡蛋大小的洞,“尼玛,这是什么?” 他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奈何路灯太暗,再走到前面,看一看两个被踹碎的车灯,他心疼之余,也忍不住一咬牙,“卧槽,这是穿了铁鞋?” 光线不好,不过他的车上有警用强光手电,拿出来一照车前脸那个洞,顿时呆住了。 对方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直接戳穿了车前盖不说,还戳穿了整个车的前部,包括车底的发动机防护钢板。 从上到下一条线,就是鸡蛋大小的洞。 搞明白这些情况的时候,张所长已经打电话找来了人,大家看着这个洞,也是啧啧称奇。 “握草,这是什么玩意儿弄的?子弹也打不成这样吧?” (三更到,召唤月票。) 封推了,明天继续三更 很久没有封推了哎,都有点忘记该用啥节奏更新啦。 特地问了问责编小哥哥,才想起来,新版起点的封推,有三天时间。 反正这次是第一次封推,第二次有没有,也不知道新版规矩咋定的。 还是来得有点早,才一百万字,这种推荐,字数越多效果越好。 不过以后还有限免、全渠道嘛……反正安排推荐是网站的事,码字是风笑的事,订阅投票是书友的事。 老话重提,还是希望书友们支持正版阅读,如果有推荐票、月票的话,顺便投一投。 昨天点了点外卖,一锅微辣的大虾,居然吃到上火了,严重影响码字效率,有点小郁闷。 倒是有点庆幸,不用去公费旅游,存稿还能支撑一下。 明天继续三更,大家记得订阅、投票。 第三百五十章不服一更贺盟主楼下老板娘 就在众人的观察中,有人出声发问了:装行车记录仪了没有? 张弘飞没装这个东西,因为他是警察啊,没必要装这个。 就算装了,车前脸的挡风玻璃花了,也未必拍得清楚。 不管怎么说,张所长是被人袭击了,人没事,车的问题不小。 损失什么的,也就不用提了,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而且他未必花多少钱。 倒不是说保险公司理赔,张所长修车,谁还不给个面子? 就算是正规修车行,只要开出票来,他也不愁找个地方报销。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两点。 第一点,这事儿是谁干的?第二点,前部的那个窟窿,是怎么造成的。 因为没有行车记录仪,事发地段也没有监控,张所长只能口述对方的长相。 那是一个穿了黑衣的中年人,国字脸,断眉,看起来很凶悍。 其实张弘飞基本上能确定是谁干的,往日他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最近招惹的,也就只有那片荒山的主人冯君。 张所长当警察这么多年,穷凶极恶之辈也不是没有见过,混社会的那些小毛贼更是接触过不知凡几,但是能使出如此暴烈手段的,还真的罕见。 考虑到冯君是开玉石矿的,拥有这样的手段不足为奇。 至于说人家为什么对付他,这还用问吗?他陪着送告知书去了呗。 搁给糊涂的人,可能认为他只是不得已,陪着区里的人前去做个见证,将来双方发生纠葛,他能出面证明,区里履行了告知手续。 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的警察身份意味着什么:这是国家暴力机关。 尤其是当天,他还出声警告了两个门岗,如此一来,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只要冯老板的智商在平均线上,就会明白,张某人不可能放弃再次针对庄园的行为。 所以张弘飞很清楚,就算换了自己是冯君,也要优先考虑对付来自警方的压力。 当然,这些只是张所长的猜测,没有证据,是自由心证,但是他敢打包票,事情的真相,绝对是这么回事。 正主儿已经找到了,张弘飞忍不住就想去找那厮算账,当警察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主儿尼玛,真以为国家暴力机器是摆设? 但是真这么做的话,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他只有自由心证,没有证据。 就算他恨不得马上把姓冯的抓起来,用各种手段去折磨泄愤,可他也必须承认,今天动手的黑衣人,绝对不是冯君。 身高不对,相貌也不对,他没见过冯君,但是照片是见过的。 最关键的是,对方是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哪怕是没根脚的外地佬,动这样的人,多少也要讲点证据起码要得到上面人的认可。 张弘飞在考虑这些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还在谈论那个洞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害? 张所长其实不在意这样的威胁,对方不敢对他的rou体出手,那就证明只是恐吓,证明心里对国家机器还是敬畏的。 不过再仔细看一看那个洞,他的脸又沉了下来,这种不可知的手段,而且造成如此骇人的伤害效果,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总而言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报警是肯定要报的,虽然他自己就是警察,但是该走的程序是要走的,然后接下来,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针对某些人展开调查了。 报警之后,就有其他的警察同事问他,你估计谁的嫌疑最大? 张弘飞表示,自己站得直走得正,打击了很多歹徒,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可能是谁干的。 但那是笔录上的记录,在小圈子里,张所长公然发话,“握草,姓冯的活腻歪了……根本不把咱白杏的警察放在眼里啊。” 没凭没据的,这话不能当众说,但是私下里……这点事儿谁不明白? 不过也有人提醒他,“张所,这事儿不好张扬,所里没准有人等着看热闹呢。” 这话也不假,张弘飞不但是警察,还是个小官,允许他惦记冯君,就不允许别人惦记他? 身为同僚,大家不能容忍外人如此冒犯警察这个团体,但是能顺手搞一下张弘飞,清理一下上升通道的话,那就更划算了不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张弘飞得了这个提醒,也有意识地控制了一下言论,然后在凌晨三点,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凌晨六点,他就醒了,心里有事睡不着啊。 去现场看了看,分局技术科的同僚已经赶来了,正在紧张地采样,最多再有一个小时,车辆必须要挪到旁边了,否则会阻碍交通。 见到他来了,技术科的副科长神色肃穆地发话,“老张,你可得小心了,不说那个洞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就算踢你一脚,你肯定粉碎性骨折。” 张所长黑着脸点点头,也不说话。 可是他越想越气,尼玛,都说邪不胜正,劳资干警察这么多年,还能被这点小事吓倒? 七点左右,车被牵引进了派出所院内,又过了一阵,张弘飞悄悄地找到一个心腹协警,黑着脸发话,“你的摩托我用一下,去找个人。” 协警看着他的脸,小心地发问,“您不是要去找那姓冯的吧?” “就是去找他,”张所长眼冒凶光,“玛德,劳资这几年不惹人,别人还以为我吃素了!” “我跟您一起去吧,”小协警倒是还挺讲义气,“好有个照应。” 张弘飞冷冷一哼,“不用,就算没照应,他能把我怎么样?再给他个胆子!” 不过下一刻,他的声音就温柔了些许,“你知道就好了,别说出去。” 这有点交待遗言的味道身为合格警察,他也不可能不留后手。 小协警的脸上,涌起一点淡淡的哀伤,“张所……您要录音笔吗?” “我还有执法记录仪呢,”张弘飞淡淡地一笑,“但是我没打算用。” 他确实没打算用这些东西,录音笔这些伎俩……对方可能想不到吗?徒惹人笑而已。 一个玉石矿的矿主,不可能是傻白甜! 张弘飞骑着摩托,来到了荒山的门岗。 门岗还记得他,不过依旧是打了电话进去,得到了冯君的许可才放行。 他进了别墅,一个美貌女子接待了他,“张所长一大早赶来,不知道有何贵干?” “我要见冯君,”张弘飞不跟她虚与委蛇,黑着脸发话,“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李晓滨也没在意对方的态度,她已经得了冯君的授意,“冯总比较忙,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张弘飞强忍着火气,冷冷地发话,“我可以等。” “那你去楼上,”李晓滨手一摆,手掌直指斜上方,“二楼第二个房间。” 张弘飞二话不说,走上楼去,推开了第二个房间的门。 屋里有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发话,“出去,敲门再进来!” 张弘飞哪管这些?他走上前一步,“冯君是吧?” 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他一眼,“听不懂人话?” 就这一眼,张弘飞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冯君我跟你说……” 冯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走出去敲门,或者我把你扔到楼下!” 四目相对。 张弘飞想了想,终于忍气吞声地点头,“行,你有钱,你厉害,我敲门。” 他走出门,然后敲了一下门走进来,也不出声。 冯君也不理他,就是在那儿玩手机,玩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然后又拿起一部手机。 张弘飞不出声打断他,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对方可能有监控,他已经说了可以等,现在冲动的话,不过是授人以柄。 冯君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仿佛身边没有别人一样,有时候聚精会神,有时候微笑,甚至还会在间歇中点起一根烟来抽。 他是彻底地无视了所长大人。 张弘飞也知道,对方是在抻着自己,虽然心中异常愤怒,但他还保持着清醒你先狂着,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你绷住了啊,千万别怂! 冯君玩了足足四十分钟手机,才抬起头来,看张所长一眼,“有什么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弘飞,”张所长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个名字耳熟吗?” “耳熟,”冯君点点头,笑着发话,“就是那个煞笔嘛。” 张弘飞有点后悔,自己没带录音笔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就算带了录音笔,估计也会被对方检测出来,倒不如不带这种枭雄人物,可能没有类似的提防吗? 这一刻,他是真后悔了,不过转念一想,他的心里越发地凉了你真不怕我带录音笔? 防范带录音笔,和不怕带录音笔,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前者还算有敬畏之心,后者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意识到这一点,张弘飞早先那些不平之气,已经不翼而飞了。 现在他想的是,狂吧,你先使劲张狂,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千万别让我抓住时机! (第一更,贺盟主那啥楼下老板娘。) 第三百五十一章不绝二更贺盟主筱语 张弘飞定一定心神,沉声发话,“请问冯总,我傻在哪里?” “我又不是你爹,有回答你的义务吗?”冯君呲牙一笑,然后脸一沉,“送告知书的那天,‘请问’两个字,你跟我的门卫说过吗?” “他们算什么东西,”张弘飞的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他只气愤冯君对他的侮辱。 出口之后,他后悔了,但也追悔莫及了,所以他直奔主题,“昨天的事,你干的吧?” 这么开门见山的谈话,就是他的手段,不一定要做到先声夺人,但是有助于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同时能更好地观察对手,揣摩其心态。 “是我干的,”冯君点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留了你一条狗命,你很遗憾?” 张弘飞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对方很猖狂,但是真没想到,竟然能猖狂若斯。 这超出了他的算计,好半天之后,他才出声发话,“冯总你有点肆无忌惮啊,真不怕我身上有窃听装置?还是说……你有反窃听装置?我提醒你一句,那玩意儿不可靠!” 反窃听装置,这几年很是火爆,但是他说得没错,其中大多数……质量堪忧。 冯君看都不看他,只是很不屑地一笑,“反窃听装置……对付你吗?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张弘飞心里甚至连愤怒都少了一些,这一刻他百感交集。 撇开愤怒、仇恨、耻辱之类的感觉,他感受到最多的,竟然是无力感是啊,人家这么公然说,他偏偏没有能里去制约对方。 有钱真的很大吗,竟然不把国家机器放在眼里?现在的社会,果然是权贵的乐园。 当然,他不会想到,就在前一天晚上,他还在盘算,如何利用官身,从对方身上刮取油水。 他定一定神,才又出声发话,“你确定我身上没有窃听装置,那我现在能离开吗?” “滚蛋!”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记住了,你是警察,不是强取豪夺的混混。” 他倒不是自大到不把窃听器放在眼里,而是他非常确定,对方身上根本就没有。 既然你丫上杆子求虐,我不骂你两句,简直对不起这送上门的机会。 看到对方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离开,张弘飞觉得有点受伤,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打算相机而动的初衷,只是点点头站起身,“好,冯老板你狠,咱们走着瞧。” “切,”冯君不屑地一笑,“看在你没带窃听器的份儿上,我今天放你一马。” 张弘飞又看他一眼,转身下楼离开。 走出别墅房间,他还是有点心神不定,总觉得今天前来,哪里有什么不妥。 他也不着急离开,点了一根烟,站在院子里默默地思索:是因为失算了,没带录音笔吗? 就在这时,一个胖子从旁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一声,“就你这种货色,也敢打大师的主意?真是找死!” 胖子带了点郑阳口音,但不是特别纯正,张弘飞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也懒得理会只要能搞定姓冯的,这种小马仔,他随便勾一勾指头,就能虐得对方生死两难。 不过胖子似乎也很看不起他,说了一句话之后,根本没有接着损他的意思,直接走了。 张弘飞这就有点不高兴了,你一个当马仔的,也敢这么张扬? 一根烟抽完,他也没有想出到底哪里不妥,于是丢掉烟头,用脚碾熄之后,就打算骑摩托离开。 才走了两步,他感觉到身后有异,于是猛地回头,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只乌鸦落到了地上,它嘴里衔着一个烟头,将烟头放在了他刚才碾熄的烟头边,把两个烟头并列,然后又一起叼了起来。 它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居然还侧过头来,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没错,就是不屑的眼光,虽然对方是一只乌鸦,但是张弘飞明显地感受到了其中味道。 张所长干警察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很自信的。 但越是自信,他就越诧异,尼玛,有没有搞错,你只是一只乌鸦啊! 乌鸦也是不理他,一扑扇翅膀,飞到垃圾桶上,嘴巴一张,将两个烟头丢了进去。 瓦特?张弘飞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懂得打扫垃圾的乌鸦? 张所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别墅的,等他回过神来,门岗已经在望了。 他停下摩托单脚点地,然后摸出手机打个电话,“老张,你不是跟盛唐建筑的关系不错吗?能不能帮着打听一下,冯君身边有个胖子,是什么来路?” “那胖子我知道,姓徐,好像是个司令的儿子,”老张在电话那边回答,“冯老板以前在桃花谷,就住在他家的别墅里,现在才搬过来。” “好了,谢谢,”张弘飞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 良久,他才低声嘟囔一句,“尼玛……” 能让司令的儿子称为“大师”,会捡垃圾的乌鸦,车前盖上莫名其妙的洞…… 张弘飞终于知道,自己感觉到的不妥来自哪里了:冯君怎么能那么确定,我没带窃听器? 想到这里,他已经不想再想下去了,而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按说军队、警察之类的国家暴力机器,不该有多少人讲迷信,国徽所在之处,鬼神辟易。 但是事实上,真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见得生生死死多了,自身也经常处在危险中,这些人里,讲迷信的反而要多一些就算内心不怎么相信,烧柱香求个心安也正常。 张弘飞越想,心里就越发凉,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我这是鬼迷心窍了吧? 他本人就是比较相信民间志怪传闻的,虽然他不能确定,冯君能不能沟通鬼神,但是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再说了,乌鸦这种不吉利的鸟儿,一般人敢养吗? 想到这里,要不是刚才跟冯君谈得太僵,他现在都想返回头去,冲冯君道歉了。 张弘飞骑着摩托,慢慢来到了门岗,然后停下来,递给门岗一人一根烟,“两位辛苦了。” 俩门岗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点上,然后其中一个发话,“谢谢领导,不过你下回来,还是得先给冯总打电话。” 张弘飞本来就是想起冯君的话,才对门岗释放一下善意,希望能传到对方耳中,听到这拒绝的话,反而是勉力笑一笑,“没事,以后我都不来了,所里警察那么多,谁爱来谁来。” 天公地道,他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而且他希望冯君能听到。 张弘飞回了单位之后,小协警还打问呢:事儿办得怎么样? 张所长犹豫一下,然后表示,“我见到冯总了,很和气的一个人,要不说,误会源自于不了解……多沟通就会发现,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瓦特?小协警的眼睛眨巴一下,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张所长从不吃亏的蛮横劲儿,居然说出这种话,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张弘飞哪儿顾得上跟他扯这些?接下来,他直接向所里请了个假,说最近工作太累,自己的胆囊炎又犯了,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所长也没想太多,说那你好好休养几天。 张弘飞也没撤了那个报警,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好,做得太明显了,反而是欲盖弥彰。 反正他在笔录上,没有提及冯君虽然私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大骂了冯君,但是没有书面材料,就不算什么。 倒是他有朋友,还在劝说他对冯君动手,不过张所长表示,我都跟你们说了,不着急,先看别人折腾……你们谁要沉不住气,别怪我不拿你们当兄弟。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冯君有多么不好惹我辛辛苦苦得到的教训,凭什么便宜别人? 旁人只当他忌惮其他的大人物,也没有把他的反应当回事,毕竟那么大一块肥肉,惦记的人太多了。 张所长这儿熄了火,不过其他人没有丝毫的感觉。 次日,王海峰又接到了电话,“跟我们合作的事,王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去!”王海峰毫不客气地压了电话。 他的这种态度,引起了某个公子的强烈不满。 就在当天下午,镇党政办的主任来了,他没见到冯君,是李晓彤接待的他。 主任态度冷漠地表示,你们这个承包合同的转让有问题,此前这里是退耕还林的区域,补偿款转移了,有些历史遗留问题没有解决,要是原主人在,可以协商解决。 但是现在承包人转手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主任不加掩饰地表示:现在这个承包人,不是本地人,很多东西搞起来不方便。 简而言之,这个承包合同是有问题的,镇上打算中止。 李晓滨真的不擅长这种事,不过最近看着冯君行事强势,她也有了一定的底气,“手续我们已经办妥了,如果非要废除承包合同,我们不会答应的。” 党政办主任毫不客气地表示,“镇里的意思,我已经上门传达了,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二更,贺盟主“筱语仔的情哥哥”) 第三百五十二章变本加厉三更 党政办主任是白杏镇的大管家,按说应该是长袖善舞的类型,却发出了赤裸裸的威胁。 在下面乡镇里,有些干部的素质确实有待提高,不过敢对一个亿万富翁发起这样的挑衅,显然他背后有强有力的支持。 主任知道李晓滨做不了主,该说的话说完,他麻利地走人了。 冯君得到消息之后,有点感叹,“一环扣着一环,这是……山雨欲来啊。” 不过嘎子的话,已经帮他下定了决心,镇子上说他的,我干我的,真要有人强行收走荒山,大不了把事情搞大。 原本他对承包郑阳的荒山,兴趣就不是很大,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回朝阳承包山林,实在是他需要一个更大的货场,才买下这块地,又因为灵气泄露,不得不着急搬来。 既然搬来了,他就想搞好,所以才会有投资修建围墙的事情。 反正对他来说,大不了这块荒山我不要了我又不指望靠着这地来挣钱。 所谓的无欲则刚就是这样,他不怕损失,所以也就不想求人来保住这块地。 真要找人的话,别的不说,袁家人总得给他点面子吧?臧市长也不是完全不能指望。 王海峰的老丈人,应该也能出点力大不了输送点利益出去。 但是他不想这么搞,尤其是眼下,事情没搞大,很容易陷入扯皮中,到时候他欠了人情,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当年朝阳的冯家老宅,就陷入了这么一种状态中,论扯皮,谁敢跟官府比耐久? 所以他的态度很明确,咱不理会他们,安心做自己的事儿。 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又过了两天,门岗处出现了四五个流里流气的混混,还有二十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家伙,这个年纪不去上学的,那都是有闯社会的决心。 他们搬了两个大水泥墩子挡在路上,不许施工的车辆出入,说要收进场费。 盛唐建筑的工人,数量比他们还要多,吴家父子也不怕这个。 但是吴利民不是个冲动的人,他接到消息之后,先给冯君打个电话。 他的话说得很敞亮,“冯大师,我不是怕他们,盛唐谁也不怕,但是一动手就是钱啊,医药费这些,我们肯定要承担,现在您给句话吧……打还是不打?” 冯君的回答也很干脆,“他们凭什么收进场费?报警!” 吴利民没有报警,而是先去跟对面的混混们沟通出门在外,都是为了求财嘛。 然而,混混们说了,你们就不该强占这里,镇子上让你们走人呢。 吴利民可以选择交钱,不是盛唐惹不起对方,而是为这点小钱影响施工,实在不值得。 但是既然冯君说了,让他报警,那就说明要把事情往官面上捅。 吴少还是很有点小聪明的,没有找私人关系,而是直接拨了妖妖灵,说我是洛华庄园的雇员,我们所在的位置,有车匪路霸。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警察出现。 吴利民又打个妖妖灵,这次他就不客气了,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你妖妖灵没有出警啊,信不信我投诉你? 现在的警方,有时候也可以说是弱势群体,而且妖妖灵出警,确实是有时间规定的。 十分钟后,白杏镇的警察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脸的苦大仇深:尼玛,派出所总共才几个警察,镇子上多少事呢……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来,也是走个过场,这里面关系了什么事儿,大家谁不清楚? 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警方对盛唐的人表示:这是镇子跟承包人的纠纷,只能他们双方协商解决,我们也很无奈啊。 警察们是不管了,来了四个人,然后还回去俩,剩下两个警察坐在警车里,一边东看西看,一边无所事事地刷手机反正我们来了。 盛唐的人一看,有警察在场,打架都不合适了啊。 事实上,施工的工人并不合适打架,吴利民真想开搞的话,还得调集专业选手。 就在这时候,徐雷刚开车回来了,他昨晚回桃花谷看小公主去了。 两个水泥墩子,不光是堵了施工车辆,也堵了他的车。 他下了车,走上前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指挥施工的工人,“把这破玩意儿搬开。” 工人们要搬,混混们不让,领头的混混一看这架势,就意识到了,这位是庄园里的人,于是走上前,“兄弟你牛逼大了啊,这儿站着人呢,看不见?眼瞎啊?” 徐雷刚认真地看他一眼,不卑不亢地问一句,“我还真没看见……你哪位啊?” 正经混社会的,都是有眼色的,大部分的愣头青,早就被社会玩死了看不懂眉高眼低,也敢吃这碗饭? 这位也不例外,他冷笑一声,“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地,镇里要收回去。” 徐雷刚不屑地一笑,“握草,连个名字都不敢报,这点出息……也敢收进场费?” 这个时候,混混头就不能退了,对方不点明也就算了,话说到这里,他还继续装聋作哑,队伍就没法带了,“我出息不大,白杏镇二毛……你怎么称呼?” 徐雷刚看他一眼,微微摇头,“我的称呼就不告诉你了……怕吓着你。” 二毛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勉力笑一笑,“说一说呗,我胆子不算小。” 徐雷刚根本不理他,要知道,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主儿,否则的话,不会没见过张卫红,就敢让“社会你红姐”担保他认识的社会人不少。 他拿起电话拨个号,“六子,我问你一下,白杏镇这边,有个叫二毛的……嗯嗯,个子不高,干瘦,像个料子鬼……对对,让他开开眼……” 凭良心说,二毛在白杏镇玩得不错,是区里警察分局的局长罩着的,再往上,市局的某副局长,是他老爸的战友他老爸在边陲牺牲了,而战友活下来了。 不过二毛这个人,好逸恶劳格局不够,也就是在镇子上称霸,都混不到区里,只是他有人撑腰,区里的混混也不敢随便插足白杏镇,算是实打实的白杏一霸。 六子也强吃不下这个人,不过……有人吃得住他。 徐雷刚打了电话不久,二毛的电话响了,接电话的时候,他还是很不含糊的,“屁墩我跟你讲,你想吃点喝点,我能招呼你,白杏的事儿,轮不到你跟我指手画脚,你算哪棵葱?” 然后对方不知道又说了点什么,他的脸色就变了变,拿着手机走到了路边,“嗯,这个人我知道,你继续说……” 等他收起手机,看向徐雷刚的眼神,就有点异样了,他招一招手,“兄弟,麻烦你过来一下,商量个事儿。” 徐雷刚倒是往这边走了,但是他嘴里还是不饶人,“别叫我兄弟,我跟你没那缘分!” 二毛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也相当不高兴,劳资好歹也是白杏一霸,你一个小喽啰得瑟什么? 只不过,想到某个人,他决定不跟对方一般见识。 待对方过来之后,他沉声发问,“你们认识红姐?” 以二毛的档次,接触不到太高的层面,大名鼎鼎的“红姐的机票”,他也听说过,知道不好惹,但是到底有多不好惹,那就难说了。 “多稀罕呢,”徐雷刚冷笑一声,“不怕明跟你说,红姐还是冯大师的合作伙伴。” 你这是扯大旗做幌子吧?二毛斜睥他一眼,合作伙伴……我的合作伙伴还多呢。 不过对于传说一般的人物红姐,他还是有点敬畏的,所以他思索一下,沉声发话,“这样,你跟红姐说一声,让她给我来个电话,我就给她这个面子。” 他觉得自己的要求不过分,红姐的面子,我是打算给的,但是不能随便是个人,打个红姐的旗号,我就要卖面子吧? 当然,若是能借此搭上红姐的线儿,那就是意外的收获了。 徐雷刚非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她跟你打招呼?” “当然,”二毛被这一眼看得有点发毛,不由自主地解释一句,“你说你是什么合作伙伴,我没听说过,找红姐落实一下,不应该吗?” 徐雷刚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古怪,“行,你非要这么要求,我肯定把话传到。” 接着,他就要工人把路障搬开,二毛有心阻拦来着,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一天的事儿,今天红姐不给他打电话的话,明天再堵住也无所谓。 本乡本土的,时间又站在他这一边,他松松手又如何? 徐雷刚开车进去,见到冯君之后,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冯君闻言,眉头又是一皱,“红姐扯进这件事里了?” 徐雷刚忙不迭地摇头,“应该还没有,我也没有联系她。” 他有张卫红的手机和微信,但是他更明白,大师现在跟红姐的关系,极其地微妙,他才不会去替大师做主。 冯君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不扯进来也好,一个女人家……卖玉石卖得挺好的,不该掺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 第三百五十三章坐飞机吗?四更求月票 二毛把施工车辆和徐雷刚的车放进去,又指挥混混把路堵住了。 这一堵就是一天,直到傍晚了,又来了一辆奥迪Q7,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男人,指挥农民工挪开水泥墩子。 王海峰的气场,可是比徐雷刚还足,混混们也知道这是王总,于是看向了二毛。 二毛微微摇头,示意弟兄们不要拦着,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一声,“王总,我可是一直在等电话,别让我等太久。” 王海峰看他一眼,理都没理,等水泥墩子搬开,直接驱车进了庄园。 二毛心里冒火,脸上还得若无其事地笑着,“Q7,好车啊,咱弟兄们啥时候也能弄一辆?” “那跟王总借车开一开嘛,”还真有不怕死的,这话都敢说。 其实搁在以前,他们也未必敢这么说,不过这一次搞事,有镇领导的撑腰,镇领导身后还有更大的人物,他们算是充当公家的打手,还有啥不敢说的? “别想那么多,”二毛笑着发话,“咱把该办的事办了,不该办的事儿,也别瞎惦记……王总家里很有点能量。” 说话间,进场的施工车辆,又有几辆开了出来,小弟们见状,也只能咒骂两句今天算是白忙了一场。 二毛也有点不高兴,他当带头大哥的,不能白使唤小弟,像那些十六七的半大小子,他倒未必一定要给钱,但是总得管饭吧?烟也得每人派两盒吧? 同样的人马,要是撒在镇子上,小弟们还能帮他赚钱。 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收入还得养小弟,真是什么都耽误了。 所以他一摆手,大声发话,“好了,收工了,明天一大早,弄个挖机来,把路挖断了!” 挖断路,可是跟水泥墩子不一样了断了的路不会移动。 为什么选择明天挖断路?因为……事情可能在今天晚上出现变化。 如果红姐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的话。 由此可见,二毛不愧是社会人,他的身上有着极为明显的属性特征。 就算有镇里撑腰,他也不会埋头往前冲,一开始选择用水泥墩子堵路,就是留了充分的冗余量,可以前进可以后退,保证在风险最小的前提下,将利益最大化。 从这里撤离之后,他带着小弟们来到了镇上的饭店,一通胡吃海喝,还点了不少酒。 喝到高兴的时候,大家就问起毛哥,明天的事儿该怎么办? 二毛回答说,凉拌,现在考虑那么早的事情做什么?活过今天再说,赶快喝,喝完了谁有兴趣,去耍一会儿。 二毛让小弟们耍,肯定不是去KTV,镇子上的场子,绝大部分都是他罩着的,小弟们去那儿,最多给个酒钱,算起来反而是他的损失。 他说的耍是赌博,小弟里面也有几个有身家的。 不过大家不跟二毛玩,他是老大,谁敢赢他?所以他就是坐庄抽头。 可是一帮小鬼又能有多少钱?二毛给他们开个房间,委托一个小弟监督抽头,自己也开个房间,直接从KVT找了俩小姐来,玩了一场又又飞之后,呼呼睡去。 临睡之前,他嘴上还在嘀咕,“什么红姐?尼玛……敢晃点我,你们给我等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冻醒了,感觉身上冰凉,睁眼一看,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他晃一晃脑袋,清醒了过来,“握草,这尼玛怎么回事,有水吗?” “水没有,尿倒是有一泡,”一边有人冷冷地发话,“喝不?” 二毛愣一愣神,然后彻底地反应了过来:我这是躺在地上? 他蹭地坐了起来,左右看一看,发现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借着远处的路灯,他隐约能看到面前站着一人,身穿黑色衣服,国字脸,断眉,一看就异常凶悍。 二毛终究是有点光棍胆气的,而且别看他瘦小,打架也相当不含糊,起码身手绝对灵活,所以他愣了一愣之后,笑着发话,“兄弟,哪条道上的?”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一探手,就抓住了他的右手,动作迅疾无比,而且力道奇大,像巨大的铁钳一般,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手骨的碎裂声。 黑衣人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肾机,那是二毛的手机,“指纹解锁……哪根指头?” “哎呦,”二毛凄惨地叫着,“食指、食指……二拇指!” 他的叫声有点假,事实上,他的目的是让对方小看自己,没准就能有脱身机会。 黑衣人点开了肾机屏幕,就松开了他的手,在肾机上点了若干下,然后沉声发话,“身份证号……报一下。” 二毛正用左手揉着右手,闻言就是一愣,“啊?身份证……没带啊,号码我也不记得了,你要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给你买机票啊,”黑衣人侧过头来,微微一笑,在远处路灯的照射下,他的牙齿显得异常地白皙,“你不是想坐飞机吗?” “坐飞机……没有啊,”二毛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刷地变白,“我没有冒犯红姐的意思。” “去尼玛的,”黑衣人一脚踢出,直接将他踢得飞出两米多远,“狗一样的玩意儿,就凭你……也配红姐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不用打了,”二毛差点被这一脚踢得背过气去,“哎呦……我不用她老人家打电话了,我没恶意的,就是担心有人借她老人家的名义行事。” “玛德,”黑衣人又上前踢了一脚,“谁告诉你红姐很老?” “她不老,她不老,”二毛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是我错了,您饶我这一遭。” 黑衣人不理他,嘴里轻声嘀咕,“不记得身份证号……那就随便编一个好了,反正你没机会上飞机了,支付密码多少?” “大哥,饶命啊,”二毛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红姐。” 他对红姐认识不深,但是他知道,这是很多老大都要绕着走的人。 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名字本来就带给他一种神秘感,而此刻的遭遇,更令他平添了许多恐惧我要收到红姐的飞机票了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被人糊弄! “我倒是忘了,指纹也可以支付,”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他的恳求,低声嘟囔一句。 “不!”二毛惨叫一声,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双拳。 “嗯?”黑衣人的断眉微微一皱,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很明显是打算用它来获得指纹。 看着明晃晃的匕首,二毛有心想跑,但是对方的两脚,踹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手机里零钱不够!”他哀嚎一声,“你砍了我的手也没用,还得用支付密码。” “嗯?”黑衣人的断眉一扬,“那就不用支付密码了,我给你买票,相对来说……身份证号码比较好打听到。” “大哥,我真没做什么啊,”二毛的眼泪都出来了,“红姐是讲理的,对吧?” “红姐讲理?”黑衣人冷冷一笑,“没怎么觉得她讲理……好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二毛马上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 黑衣人听完之后,冷冷地发话,“徐雷刚警告过你之后,你还在门口纠缠……回家就不能等红姐的电话?还是觉得自己玩的大,对吧?” 这话没问题,二毛这么做,确实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二毛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的态度非常端正,主动承认,“是我鬼迷心窍了。” 不过,他还是想方设法找理由辩解,“主要是镇党政办的赵海澄出面,代价是帮我几个兄弟抹了案底……我也是为了兄弟,从明天起,我再不去了!” 冯君很想问一句,赵海澄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但是这么一来,他这个比……就装得不够完美了,缺失了神秘感。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讲义气是好事,不过犯了红姐的忌讳……你不去就完了?” 二毛心情比较紧张,直接会错意了,还以为对方怀疑自己在玩文字游戏,“不光是我不去……我所有兄弟都不去,这个是必须的。” 黑衣人沉默一下,才出声发话,“光这个,我看不出你的诚意……赵海澄的手伸得太长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二毛很干脆地点点头,说实话,他现在就想去找赵海澄的麻烦。 “希望你真的明白,”黑衣人一转身,跨上一辆摩托,就打着了火,“如果我第二次给你送机票,绝对不会听你解释。” 在摩托车的轰响中,黑衣人消失在了远方。 二毛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不过非常奇怪的是,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是:尼玛,刚才……这儿还有辆摩托车来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他愣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摩挲一下身上,哆嗦了一下。 这样的天气,他只穿着酒店的睡袍,实在是冷了点。 他一边晃晃悠悠地往路灯处走,一边暗自下了决心:行,你们大,你们两家都大,我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四更到,这下可以召唤月票了吧?) 四更,晨练须谨慎 最近辛勤码字中,但是锻炼身体也从未忘记,风笑要维持好六块腹肌呀。 今天凌晨在小区快走,嗯,是真正的晨练,大家别想歪了。 风笑一般快走,也就是四五十分钟,凌晨锻炼比较凉快,也没人没车,可以边刷手机边走,可以不至于那么无聊。 快走途中,偶尔再点根烟,就更惬意了。 风笑住在山顶,风大,点烟不容。 有个正在修建的房子,路过那里的时候,可以进去点烟。 但是没人告诉我,那栋房子,今天浇筑水泥地面了…… 鞋上的水泥,跺一跺就行了,但是裤脚咋办呢? 还有,估计今天耳朵要热了…… 所以啊,晨练要谨慎,美丽的小姐姐要谨慎,像风笑这种帅哥,也要谨慎一些才好。 不开心的事儿讲完了,明天还有加更,请大家快投票,让风笑开心一下。 第三百五十四章怪异冲突一更贺盟主阅微 二毛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路灯处,左右看一看才发现,合着自己距离酒店还不到三百米。 这里是一片荒地其实是被人买了,还没有开发,二毛很清楚这一点。 在此处私设公堂或者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确实没有什么人会注意。 他看看时间,才夜里一点,打个电话给一个心腹小弟,让他去自己房间,拿些衣服过来。 在社会上混,有时候不用在意形象,但是现在这种被人血虐的模样,当然不能见人。 小弟很快赶来了,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居然还开着一辆面包车,做事还是比较贴心。 不过见到二毛的形象,他也是一愣,“毛哥,发生啥事了?” “去去,”二毛一摆手,也不解释,穿上衣服之后,又灌了几口热水,坐在车里发起愣来。 过了一阵,他才侧头看一眼小弟,沉声发问,“有谁看见我出来吗?” “没听说,”小弟摇摇头,很茫然的样子,“我还以为您在房间呢。” 二毛又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体正常多了,于是一扬下巴,“去酒店,玛德……” 他想看一看,是谁出卖了自己,搞得自己在睡梦中,就被人抬到了野外。 他是没胆子叫板红姐,但是自家有人在吃里扒外,他无论如何要清理。 到了酒店之后,二毛黑着脸,直接去监控室调取监控,酒店的工作人员也不敢拦着。 不过看了一阵监控之后,他愣住了,酒店里根本就没有他出去的影像。 那个黑衣断眉人进来的影像,也没有。 调取四楼的监控,二毛也只能看到,自己是十一点半进的房间,没有出房间的记录。 在这期间,进出过这个房间的,就是那俩跟他又又飞的小姐。 他再调取一下大厅的监控,发现从十一点半到现在,没有人带着行李箱什么的出去。 二毛的脸黑了下来,眯着眼睛目光茫然。 小弟隐约猜到了什么,低声发话,“毛哥,你房间窗户是开着的。” “卧槽尼玛,”二毛低声骂一句,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来到房间,看着半开的窗户,他久久无语。 他知道,窗户是自己打开的,喝多了酒本来就燥热,还要跟两个小妖精打架,那就更热了,这个节令又没可能开空调,开窗户就是必要的选择了。 窗户的纱窗已经被推了上去,他所料不差的话,那个断眉黑衣人,应该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他所在的房间,可是四楼来的…… 好吧,有些人身手灵活,有可能攀爬上来,电视里不是还经常演,什么蜘蛛人啥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尼玛,我是怎么被这家伙弄走的? 这个疑问,令二毛不寒而栗有人能带着我,从四楼下去吗? 他沉默了良久,小弟递过热茶来,壮着胆子发话,“毛哥……喝水。” “给我弄点啤酒,”二毛一摆手,眉头紧皱,然后又嘟囔一句,“玛德,这次真的麻烦了。” 他本来想的是,回来之后,马上带点钱出去躲避,不掺乎镇子和庄园的冲突。 甚至他已经想好了,可以制造一起冲突,“误伤”某人,自己“仓皇而逃”。 至于说对付赵海澄,他还真没下了决心,反正自己“遇事跑路”,红姐应该也能体谅。 当然,在他跑路的期间,可以根据情况的发展,再考虑对付不对付赵海澄。 要是洛华庄园笑到了最后,他出手对付赵海澄,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他看那厮不顺眼也很久了。 如果洛华庄园扛不到最后,那些人肯定要离开,那么,他对付赵海澄与否,也没人在意了。 他已经把相关利害都算过了,觉得这么做最合适。 混混的生存之道,就是要懂得左右逢源,靠着蛮横和义气打天下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这计划原本没什么不妥,可是发现自己是被人离奇弄走的,二毛觉得,自己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了我这么跑路的话,算是又摆了红姐一道啊。 他一边想,一边大口喝酒,冷不丁,小弟出声发问了,“毛哥,明天咱们……还去吗?” “不去了,”二毛很干脆地回答,“我有朋友做寿,大家该干啥就干啥……后面的事儿等我通知。” “哦,”小弟点点头,“那我……在好汉群里说一声?” 这年头,混混们的社会活动,居然也有群了,可见这玩意儿用着确实方便。 当然,大多数的活动细节,是不能在群里说的,要不然,岂不是给警方提供证据? “不要!”二毛很干脆地阻止了他,“打电话通知就行,别说为什么。” 小弟听到这话明白了,自己担心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他打完电话,犹豫一下,又硬着头皮发话,“毛哥……” 二毛看他一眼,不耐烦地发话,“有话就说。” 小弟壮着胆子发话,“毛哥,不知道你听说张弘飞的车祸没有?” “我管他去死,”二毛不耐烦地回答,他跟张弘飞很不对眼,毕竟一边是警察,一边是混混,两人冲突过几次,张弘飞固然是警察,但是二毛跟分局老大关系好。 后来有人居中说合,到最后,就是双方避免接触,街上打了照面都会相互避开。 不过下一刻,二毛就是一愣,“你是说,前几天夜里那次?” 这个事情,他是听说过的,但是他也没有去详细打听,只是知道车祸现场比较离奇,反正张弘飞那小子没事。 但是小弟知道得比较清楚,“有人说,他是去为难冯君了,才出的车祸。” 二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小弟一摊双手,“他没去找后账,这都好几天了。” “瞧他那点出息,”二毛不屑地冷笑一声,顿了一顿之后,他又看向小弟,“你想说什么?” 小弟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是说,听说那冯君养了一只乌鸦……他可能是有神异的人,招惹他,不吉利!” “尼玛……”二毛又嘟囔一句。 伏牛省的历史上,曾经有多个教派道门兴盛,民间讲迷信的人不少,郑阳是准副省级的大城市,还算好的,那些小地方信这些的更多,经常动不动就说,哪里有神异。 小弟明显就是信这个的,二毛不怎么信,但是他绝对不敢说“那是骗人的”。 思索半天,他看一眼小弟,“强子,你打听一下,张弘飞后来是什么反应……一定要小心,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他和张弘飞之间的隔阂,就是有这么深,随便打听对方都犯忌讳。 不过说实话,张弘飞好歹也是副所长,真想打听他最近的大概情况,不是太难。 于是二毛很快就得知,车祸之后,张所长的胆囊炎复发了,不但没有追着案子不放,经常是上班都有一天没一天医院说了,这种病得多注意休息。 二毛终于决定了,还是按照自己最初的计划行事,不过那个被“误伤”的,不再是待定的“某人”,而是党政办主任赵海澄。 当天中午,白杏镇某家酒店,发生一起斗殴事件。 冲突的一方是党政办赵主任,他跟两个本地商户在吃午饭,少少地喝了点酒。 另一方则是混混二毛和打手强子,他俩上前去给赵主任敬酒,不知道怎么就冲突了起来。 二毛一口咬定,是姓赵的小看自己,这口气不出不行。 两个本地商户不敢掺乎,结果赵主任被打惨了,当场被打折了一只胳膊,两只手也被砸得血肉模糊。 然后一转身,他就带着强子跑路了,打了国家干部还不跑,等着进大牢不成? 在大多数人看起来,这一场冲突来得有点古怪和突然。 但是同时,也不乏“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味道,赵海澄和二毛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极不稳定,可以共谋他人,也会为利益反目成仇。 所以他俩之间,出现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情况,也是正常的,毕竟赵海澄喜欢摆架子,尤其对普通人,而二毛虽然会玩小心思,但是喝多了酒之后,有时候也会“二”一把。 至于说这两人在不久前,都打过洛华庄园的主意……在大多数人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合作的时候就不能冲突了吗? 只不过这一次冲突,来得比较大,赵海澄除了右臂骨折,双手受伤,脸也受伤了,短期内不可能正常工作,而二毛也跑路了。 一时间,洛华庄园面临的压力,居然莫名其妙地变小了很多。 这种异常情况,又引起了某个公子的不满握草,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你们敢更不靠谱一点吗? 于是白杏镇的镇长,被喊去市里挨了一顿臭骂。 然后,派出所的张弘飞又被镇长喊去,骂了一顿。 张所长挨骂之后,感觉身体不适,直接请了长假去郑阳,他打算做胆囊手术,彻底割掉这个麻烦,省得以后再影响工作。 张所长请假的第三天,有地税局的人去四季风设计公司查账,查到了最近的合同,有人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这个洛华庄园这么有钱,上过税没有?” 四季风的人听出了异样,马上将情况告知了王海峰。 (第一更,贺盟主阅微居士。) 第三百五十五章经济手二更贺盟主带老婆 王海峰一听这消息,马上就不淡定了。 他还真不知道,冯君销售玉石上过税没有,不过按说……是不可能上税的。 这跟主动纳税的觉悟无关,关键是私开玉石矿,这种收入就不可能公布。 否则的话,会引起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所以他马上就跟冯君通气了,说有人可能要查你的个人所得税。 “扯淡!”冯君冷笑一声,“真要查税,就有的是官司打了,我还说李大福代扣了税呢。” 他对税费这一套,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这里面存在很多的说法。 打个比方说,个人有一千万,去银行买理财产品,获得了收益,在这个年代是不交税的,正经是银行存款利息,一度还收取过个人所得税。 个人一千万的理财,年利百分之六的话,一年的收益就是六十万,这么大一笔钱,怎么会不交税呢? 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买的理财产品所涉及的项目,盈利不仅仅是理财的这点利益,所以个人获得的收益,是税后收益,也就是说,理财项目已经代扣了个人所得税。 当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会赚钱,但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总之,个人所得税有可能会被稀里糊涂代扣掉的,所以不算逃税。 李大福之类的珠宝行,有没有可能代扣掉冯君的税呢? 这是比较扯淡的一个话题没可能的。 但是同时,珠宝行业是个高门槛、高利润的行业,税费居高不下。 所以冯君可以认为,那些税里有我认缴的一份,哪怕李大福不承认,但是毫无疑问,他提供的玉石,在流通环节和终端消费市场贡献了税收。 所以他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照章纳税了,只不过收入不方便公布而已。 当然,这是他自说自话,别人未必认同,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他没有从手机位面弄来这些玉石,就不会产生相应的税收。 事实上,冯君不认为,别人会通过李大福的收支来查他,身为国企、伏牛省珠宝行业的老大,李大福的真实账面根本见不得阳光,里面扯不清的事儿太多,最多也就是私下说一说。 说良心话,李大福比冯君更怕把事情捅出来。 但是王海峰依旧是顾虑重重,“但是税务真要搞你的话,没人拦得住。” “最多不过是补缴税款,”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问题是,他们查得清楚我挣了多少吗?” 他卖出去的玉石,在很多公司都是糊涂账。 就算不是糊涂账,他也不怕,天大地大有钱最大,只要他不怕罚,能有多大事? 要是罚得过分,他都不一定认,大不了打官司。 说真的,玉石市场就是一片乱像,官司一开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 王海峰看了他好一阵,才沉声发话,“大师……你没公司,红姐可是有公司的。” “握草,”冯君一抬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想到这个,他真是有点无奈。 面对八方而来的压力,他在最初的忍耐之后,其实是做出了凌厉的反击。 不过张弘飞怂得悄无声息,二毛跑得也干脆利索,最要命的是,这俩虽然都退缩了,但是并没有传出“洛华庄园很难惹”的消息。 还有赵海澄,确实是被打伤了双手,连胳膊都被打断一条,象征着“别乱伸手”。 但是……敬酒的时候出现了纠纷,这尼玛是什么鬼? 冯君知道,张弘飞和二毛肯定是都有私心的,可是凌厉反击之下,只有当事人退缩,其他人还懵然不觉地前仆后继,这令他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当然,无奈归无奈,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红姐被自己牵连。 他想一想之后,拿起手机给袁化鹏拨个电话,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不能说的肯定不说,“……就是这种事,税务可能查我,这事该怎么处理?” “财产上,查个人是查不了的,你又不是体制里的人,”袁化鹏非常肯定地回答,“从理法上讲,可以查你,但是你一反击……为难你的是体制里的人吧?” “翻经济账,是最下乘、效率最低的手段,谁的屁股也没那么干净,要不是那种死定了、只差一个罪名的干部……没人愿意采用这种手段。” “所以你放心好了,这就是吓唬你,你一个自然人怕啥?大不了就是点罚款……嗯,是谁这么不开眼,要搞你?” 冯君打这个电话,一是咨询,二也算是跟袁家这边提前通个气我可能用得到你们。 袁化鹏的反应,让他很欣慰,袁家起码还是知道人情往来的。 不过他也不打算轻易使用这层关系,事情目前还可控,关键是,他认为袁家其实不差他什么,此前也仅仅是交易,双方各取所需。 正经是以他的性格,一旦对方帮了忙,他绝对会认为,自己欠了人情。 欠了债是要还的,而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想一想周小彤他就头大。 所以他婉拒了袁化鹏的好意,挂了电话之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重点上自然人不怕查,那么法人呢? 他心里很担心红姐,但是……他不可能去联系她。 不管怎么说,跟袁化鹏这番通话,让他又拓展了一些思维。 挂了手机之后,他思索一阵,然后给银行打个电话,预约要取款。 说来说去,还是账上有钱的缘故,那我现在就把钱转走,看你们还查我什么。 他相信,自己的账户金额发生变化,能有效地减轻鸿捷那边可能受到的压力。 至于说这钱转到哪里?他先分散开,转到其他银行,实在不行转到证券公司也可以,然后有机会提现的话,他也可能大量提现。 他想的是,真要着急了,可以像第一次买zha药那样,通过濠江的赌场,把钱洗白。 到时候他想说自己输光了,也是可以的你说我没交税,我已经把钱都输完了,倒要看你能让我补交多少税款,开出多少罚单。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银行账户上,钱不能再那么趴着了。 他的钱主要是存在郑阳的城市商业银行,金额有一个多亿。 预约大额取款的电话打过去,银行的客户经理直接懵圈了,“冯总您取这么多钱,要做什么?” 冯君对客户经理本来就有点意见,要不是这货管不住自己的嘴,把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他现在至于这么被动吗? 当然,客户经理当初是想帮着撮合生意,介绍合适的设计方和施工方,冯君是答应了的,不能说人家是擅作主张。 但问题的关键是,就算撮合生意,你也该有为客户保密的意识。 冯君并不确定,消息是在哪个环节泄露的,但是他完全可以把账算在银行头上要不就是你银行的人走漏了风声,要不就是你银行给我推荐了不靠谱的客户。 总之就是银行的锅。 听到这么问,冯君很不耐烦地回答,“我取钱当然有我的安排,问那么多做什么?” 但是对面的客户经理婉转地表示,这么大笔资金的流动,我们肯定是要关注的,否则的话,万一发生什么不合适的事,或者扰乱了金融市场,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冯君气得笑了,“你有没有搞错,区区一个多亿,就能扰乱金融市场?准确地说,我只是取款不是提现,是要转入其他银行,你们的关注,可以由其他银行来接手了。” “冯总,这是不一样的,”客户经理赔着小心,低声下气地解释,他强调,这么一大笔钱的去向,银行有知情权。 冯君觉得,这话更扯淡了,他又不是没有大笔花过钱,羊城那边的地下钱庄,大笔收起钱来,根本无视这些障碍。 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发话,“我就奇怪了,这到底是我的钱,还是你城商行的钱?” 客户经理无奈,只能唉声叹气地表示,这样吧,我先去请示一下领导。 直到这时,冯君还没有觉得,银行的反应有什么不对毕竟存款流失,人家肯定要尽力挽留。 等了两个小时,他还没等到客户经理的电话,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存钱的时候叫个热情,取钱怎么就成这鸟样了?” 然后他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客户经理倒是不敢怠慢,马上接起了电话,然后又赔着小心解释,说自己暂时联系不上领导,冯总您能再等一等吗? “你别跟我玩这套,”冯君顿时就火了,“你能拖一天两天,难道能拖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吗?也真是不开眼……为了一点业绩得罪我,你觉得划得来吗?” 客户经理明显地愣了一愣,然后用手捂住了话筒,低声发话,“冯总,上面领导发话了,说近期行里头寸紧张,尽量阻止大客户取钱……尤其是您。” 这话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身为银行职员,他也知道亿万富翁的能量有多么恐怖,真的不想被这么一个人恨上。 “尤其是我?”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这浓浓的恶意,隔着电话他都感觉得到。 他阴森森地发问,“嗯,是哪个领导说的?” (第二更,贺盟主带着qing人找老婆,继续求月票中,另,大家缓缓再萌成不?快更不动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卒子的自保三更 城商行的客户经理没有向冯君透露,到底是哪个领导说的这话。 不过他跟冯君表示,晚上我请你喝酒,酒桌上咱们说。 冯君实在没兴趣蹭他的饭,小人物挣点钱不容易,就说你来白杏镇吧,我请你喝。 客户经理坚决不答应,说你洛华庄园太有名了,我万一被人发现,没准工作都不保。 冯君听他说得严重,倒也没有再勉强,心里却是越发地好奇了。 当天晚上,他见到了对方,两人是在一个私密的私家菜馆见面的。 客户经理名叫李良权,年纪不大,应该是比冯君还小一两岁,倒是挺干脆利索,平日里做事虽然小心谨慎,但是这种私密场合却不怯场,先敬了冯君三杯,说起了事情原委。 李良权虽然是客户经理,但是冯君的账户资金比较多,行里的罗主任也很关心。 很多时候,李经理的行为,都出自于罗主任的授意。 比如说,当初为冯君撮合设计公司,就是罗主任的意思,李良权身为客户经理,虽然手上也掌握着类似的资源,但是以他的年纪和资历,根本掺乎不上这种事。 他这话,冯君姑妄听之,不过在这个社会,年轻人做主的机会相对少一些,也是正常的。 然后李良权又说,最近行里流动资金确实比较少,拆借利率又居高不下,尽量挽留大客户的资金,是近期行里的工作重点。 不过就像冯君想的那样,银行对大客户的态度,是尽量做好沟通和交流,而不是宁可得罪大客户,也要留下资金那是自寻死路。 但是罗主任却专门把李良权叫了去,让他盯着冯君的账户,防范有大规模的资金流出。 李良权一开始没想那么多,领导有吩咐,那就执行好了,而且不客气地说,银行职员见类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为什么很多贪官携款外逃的时候,很多该转出去的钱,没有被转出去?因为在尘埃落定之前,很多银行就被打上招呼了,某些账户的钱……想办法拖一拖。 因为是没有定性,或者怕打草惊蛇,银行里知道相关消息的,都是高层,他们也不能向具体办事的人泄露口风,只会不加解释地做出一些指示。 这仅仅是一个例子,类似的情况不止这么一种。 总而言之,李良权认为,冯君可能也涉及了一些无法明言的事情,而且拖延一下,对银行是有好处的,所以他就照做了。 不过冯君发火之后,他又壮着胆子去找罗主任,想请教一下,我该怎么回答。 罗主任的反应,让李良权疑窦丛生,“你就说找不到领导不就完了?先拖着他。” 这种话,可不是处理异常事情的模板,如果银行只是为了配合行外人的某些工作的话,不会让某个职员承担过重的责任万一被人记恨上怎么办? 银行里可能出现纰漏的环节并不多,但是内行人硬要安排的话……大家懂的。 所以在工作流程上出问题,才是推卸责任的最佳方案。 “技术原因”导致的拖延,会让对方想发泄都找不到责任人,但那需要各部门的配合。 具体的细节就不能再写了,反正李良权感觉到了,罗主任的作为,更像是……个人行为? 所以当冯君说,“你能拖我十天半个月吗”的时候,李经理果断地决定:我得告诉对方,这不是我的问题。 可是这话,没办法在银行说啊,而且也不好说透彻了,他只能面见冯君。 冯君愣了半天,才出声问一句,“我一定要取钱呢,得找他?” “这种规模的资金,确实得他点头,”李良权很干脆地回答,“你可以直接去找他,真的……绕过我吧,我没有意见。” 他这一句话,才是真正获得了冯君的信任。 冯君这个人,不能说是多疑,但是他考虑问题,确实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的,李良权的话,他会认真听,但是信不信就很难讲。 既然找罗主任能解决问题,这事儿就好说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他似笑非笑地发问,“要是罗主任再让我找你呢?踢皮球的话……怎么办?” 这个问题客观存在,也比较难以回答。 不过李良权思索一下,干脆地发话,“责任不该我全担,我就是个小职员,凭什么呀……你就说是我说的,请罗主任全权做主。”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不怕丢工作?” “银行的工作,只是听着好听,挣不了几个钱,”李良权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丢了工作,也比莫名其妙地得罪一个亿万富翁强,冯总你说是不是?” “是,也不是,”冯君笑着回答,“得罪一个亿万富翁,算多大点事儿?关键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得罪他,就已经得罪了,这才是最让人恼火的。” “冯总你这话就有点装了,也只有你们这种人,才说得出来,”李良权笑着回答,“得罪一个亿万富翁算多大事?那是了不得的大事!” “好了,干!”冯君举起酒杯,“你获得了我的信任,这总是个好消息吧?” “干,”李良权也举起了酒杯,正色发话,“我会对得起冯总的信任的。” 冯君看他一眼,很随意地点点头,“嗯,我的信任……这时间,去唱会儿歌?” “不了,”李良权笑着摇头,“心里就憋着这个事儿,办妥了,就该去陪女朋友了。” “那你先走吧,”冯君一摆手,“我再约朋友乐呵一下。”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洛华庄园,就没来过市里,虽然庄园主的感觉很不错,但是……没人啊,周围四平方公里,加上施工队,总共也不超过一百个人算上那只乌鸦都不够。 今天来了市里,他想放纵一下,真的已经憋了很久很久。 且不说他在手机位面的时间,只算地球位面,上一次他跟女人在一起,也是去年的事儿了是跟红姐。 而现在,已经是四月了,他好歹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不是? 他联系一下张伟、李强,那俩都有活动,好风景……没接电话。 最后他还是去了常经理的演艺吧,常经理倒是招呼得他很好,身边随时起码有三个小姑娘好吧,是艺人。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是在蓬莱大酒店的房间里。 使劲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他想起来了,原本常经理是给他安排了两个小姑娘,说可以带走,但是迷迷糊糊之中,他还是拒绝了,然后常经理叫了出租车送他。 要不说人的有些行为,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的不好改变,他已经决定放纵一把了,醉酒的时候,居然又忍住了。 “注孤生啊,”他轻喟一声,起床洗漱去了。 今天他是亲自到了城商行,直接去了办公区,点名要找罗主任。 查一下他的身份,相关人等也不敢阻拦,不过罗主任不在,他也只能在会客室等着。 这一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冯君感觉,极有可能有人私下告知了罗主任,自己在这里。 考虑到这一点,他的拗劲儿上来了,想躲着我是吧?那我就一直等着,有种你就永远别来单位办公。 中午的时候,他点了外卖,让对方送到银行门口,他去取了外卖之后,直接坐在会客室里吃反正这里还有饮水机。 他这架势,逐渐被来往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不过大家的涵养都很高,最多有人过来问一句,你在等谁,然后就转身离开。 不过很显然,不止一个人意识到了,他是来找罗主任麻烦的。 接近三点的时候,李良权悄悄地发了一条威信过来。 “人刚去世纪大厦的外滩咖啡厅,喝下午茶。” 李经理今天就没跟冯君打照面,但是冯君的行为,已经在行里悄悄传开了。 这样的话,李良权也不怕传递消息,行里人这么多,谁能确定是他传出去的? 正经是罗经理在行里人缘一般,有人使坏的可能性不小。 冯君选择了相信李经理,而且世纪大厦距离这里也不远,一公里多。 这时候的郑阳有点堵车,他取了一辆公共自行车,五分钟就赶到了世纪大厦。 外滩咖啡厅很好找,就在大厦二层。 冯君走上去之后,对着迎面过来的迎宾,直接塞了两百块小费过去,然后拿出手机一划,指着一张照片,沉声发问,“我想找一下这个人……他在哪?” 小姑娘犹豫一下,低声发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冯君迟疑一下,冲她微微一笑,低声回答,“我是警察,别说出去。”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一些女孩儿关注,不过眼前的小姑娘,收了小费还要置疑,他只能尝试发挥一下个人魅力了。 “你骗人,”小姑娘冲他甜甜一笑,压低了声音发话,“警察怎么可能给我小费?说,你到底干什么的……是不是私家侦探?” 这女孩儿颜值也有七十分,身材……六十五分吧,冯君相信,以她这种反应,搁在酒吧,他十分钟就能搞定。 不过现在他有正经事,只能微微一笑,“女孩子太聪明了不好,尤其是美女。” 第三百五十七章巧言令色四更求月票 事实证明,冯君撩妹的功夫没有退化,再加上进化了的颜值和身材,以及阔绰的小费,迎宾小姑娘瞬间就沦陷了,说出了罗主任所在的位置。 其实她说不说也无所谓,罗主任没有在包间里,而是坐在大厅拐角的一个雅座。 这里的雅座都是沙发,冯君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罗主任,他正笑眯眯地低声说着什么。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两个女人,不过因为背对冯君,他只能看到小半个后脑勺。 罗主任正说得开心,看到大厅走过来一个人,而且是直奔着自己,他先是不满意地一皱眉头,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抱歉,打扰几位聊天了,”冯君走过来,也没看那俩女人,而是一屁股坐到了罗主任旁边,饶有兴致地发问,“看样子,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罗主任很干脆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这里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对面有人冷冷发话,“你叫冯君是吧?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失礼吗?” 冯君抬眼一看,顿时就是一懵……是你? 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不怎么对付的喻轻竹,她的旁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OL的打扮,相貌端正,十足的白骨精气质。 冯君对喻轻竹,很难生出恶感来,不过他也知道,对方见不惯自己。 所以他也没必要惯着对方,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在罗主任办公室,从九点等到这会儿,如果打扰了你们聊天,那真的……表示抱歉。” 喻轻竹冷着脸,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她确实看这个男生不顺眼,不过既然他是真的认识罗主任,她也暂时冷眼旁观。 冯君也见不惯她的傲气,于是侧头看一看罗主任,呲牙一笑,“还说不认识我吗?” 罗主任的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定下了心神,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呵呵,原来你就是冯君,有点意外,幸会……” 冯君直接无视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发话,“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罗主任缓缓收回手,脸上难免有些尴尬,不过紧接着,他就很干脆地点头,“最近现金流比较紧张,不过你有需求的话,可以跟小李……李良权商量,他是具体负责人。” “别给脸不要,”冯君脸一沉,根本就是一副撕破脸皮的架势,“李良权那个级别,刁难不了我,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谁让你这么做的?” “真是莫名其妙,”罗主任的眉头一皱,不满意地嘟囔一句,然后又摆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冯总你听我解释,你可能有点误会……” “别跟我扯这些,”冯君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没有李良权的提醒,只凭这几分钟的接触,他也能确定,对方绝对有问题,“我就问你一句,今天能不能取钱?” “不可能,”罗主任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现在已经过了三点,五点就下班了。” “那明天呢?”冯君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罗主任当然不会承担责任,他直接甩锅,“这个你跟李良权联系……我不参与具体业务。” “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人,”冯君眼睛一眯,冷冷地发话,“有本事你直接刁难我,我还敬你是条汉子,躲在暗处算计人,还让手下背锅……你还算个男人吗?” 罗主任的嘴角抽搐一下,慌乱地回答,“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冯君冷漠地看他一眼,“既然你要硬顶着不给我钱,那我也不问是谁指使的你了……记住了,是你自己的选择!” 罗主任面沉似水,却是一言不发。 那三十岁的白骨精看不下去了,她轻咳一声,“这位不速之客先生,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威胁罗主任?” “不关你事儿!”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你又不是当事人,冲动个什么?” “事实上,是你冲动了,”喻轻竹冷冷地看着他,“不但粗鲁,而且野蛮。” “你懂什么?”冯君不屑地看她一眼,也懒得多解释。 “是贷款吧?”喻轻竹不屑地笑一笑,“借钱总要有个借钱的态度。” “奇怪了,我借钱态度什么样,关你什么事儿啊?”冯君一听就呛了,我长得就是一副资不抵债的样子吗?凭啥你就认为我要贷款? 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所以又补充一句,“我是取钱,取我自己的钱。” 喻轻竹的嘴巴微张,你取自己的钱,银行不让你取? 她觉得自己的脑瓜有点不够用了:还可能有这种事吗? 就在这时,白骨精出声了,“如果你账上有钱,走银行预约就可以了……当然,账户被冻结的话,那就是另说了。” 我招你惹你了,会不会说话?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我账户被冻结的话,找客户经理就能解决吗?你的智商真的很感人啊。” 白骨精被他说得翻个白眼,“你的意思是说,你有钱,罗主任不让你取?” “没错,”冯君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喻轻竹一眼,“我倒是想问一句,到底是谁野蛮?” 喻轻竹都不屑看他,只是看着罗主任,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是这样吗? 罗主任经过一段时间调整,心态已经平和了不少,“冯总,你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意思……” “我不想听误会不误会,”冯君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一句,明天能不能取钱?” 罗主任当然不会正面回答,“这里面有些技术上的因素,最近各大银行……” “你少扯淡,”冯君不听这些,“我有钱,你不让我取……你确定要得罪我?” 白骨精实在听不顺耳了,有钱就能这么嚣张吗?“罗主任,这位在你那儿存了多少?” 罗主任沉吟一下,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有个三五千万?” “呵呵,”白骨精闻言,就是冷冷一笑,“那就给他取了呗,多大点事。” “对啊,取了吧,事儿也不大,”冯君淡淡地发话,“我销户。” “……”罗主任默然,他心里清楚得很,冯君现在的账户上,有一个多亿的资金。 原本对方是想转走大部分,银行还能留下个三千万左右,现在要……销户? 他宁可自己出钱,给对方账户存个一两千,也不能销户啊。 喻轻竹看不下去了,她冷冷地发话,“罗主任,看看他有多少钱,他取多少,我存多少。” 可这根本不是你存不存的问题啊,罗主任心里清楚得很。 但是他没胆子得罪喻轻竹,只能打开威信,发了一段语音给李良权,让他查冯君的账户。 很快地,李良权发回来了信息,罗主任看一眼,把手机递给了喻轻竹。 喻轻竹看一眼手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看看罗主任,不动声色地发话,“没多少钱……很为难吗?” 她心里其实也想骂人了,三五千万?三千万加上五千万,也不过才八千万,人家账户上有两个八千万,你这不是坑我吗? 喻家产业不少,但是她还在上学,跟家里人张张嘴,帮她在银行完上三五千万的任务不难,但是过亿的话……算了,谁让她看这个粗鲁的家伙不顺眼呢? 罗主任迟疑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得罪喻家,他何尝看不出来,喻轻竹是对冯君有成见,目前有点硬撑?于是他心一横,“小喻啊,他这个账户……有点不对劲儿。” “嗯?”喻轻竹的眉头又是一皱,喻家可是伏牛老牌的世家了,在整个华夏都数得着的,她虽然年少,但是从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辛秘,“账户有问题?” 不等罗主任说话,冯君冷笑一声,“我也很奇怪,到底哪儿不对劲儿,罗主任你说。” 罗主任看向喻轻竹,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法说啊,你懂的。 喻轻竹哪里会跟他眉来眼去?“罗主任你有话直说,不要在意那些威胁。” “喻轻竹……你不但智商感人,视角也非常独特啊,”冯君冷笑一声,“野蛮的是我,威胁别人的也是我,你这么惦记着我,有意思吗?” 野蛮的不是他,被威胁的才是他,这女人真是空长了一副好躯壳,白瞎了这么漂亮动人的一双眼睛。 喻轻竹上下打量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去端奶茶,“我惦记你?呵呵,你想多了。” 罗主任则是嘴巴微张,愕然地看着冯君:你俩真的认识? 他一直怀疑这两人的关系,毕竟喻轻竹第一眼就叫出了冯君的名字,不过直到这一刻,冯君也叫出了“喻轻竹”三个字,他才最终确定了这个猜测。 这俩不但认识,好像还有矛盾! 定一定神,他出声了,“冯总,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的账户确实存在问题。” 他独力扛冯君的话,压力很大,但是拉上喻家的话,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哦?”冯君眉头一扬,“存在什么问题?” (又是四更,态度端正不?还有朋友有月票吗?) 又是四更,最近考虑吃凉菜 去年全家出去旅游了一圈,回来之后,油烟机的烟道里,经常听到鸟儿在扑腾。 那时候以为是有麻雀不小心飞进来了,敲一敲塑料管就没声音了。 昨天听到不停的鸟叫,总感觉像是做巢了, 于是出门,在楼外看了看,一对麻雀不停地在烟道里进出大约是做巢了。 今天就更苦了,居然听到叽叽喳喳的小鸟声了。 又去外面看一看,从楼下看不到小鸟的存在。 这还能不能愉快地开灶了? 风笑做菜,可是比较喜欢炒辣椒的。 郁闷纠结中…… 我又不开心了,你们肯定又要开心了,真是的……大声召唤月票。 第三百五十八章意外收获 罗主任哪里说得出冯君的问题?他就是借一下喻家的虎皮。 反正有虎皮在身,他是无所畏惧了,所以他冷笑一声,“有什么问题,你自己清楚。” 冯君默然,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其实……我知道你在帮别人扛雷。” 罗主任不说话,喻轻竹也不做声,两人各有所思。 就在这时,迎宾的小姑娘走了过来,低声发话,“哥……不好意思,大厅不许抽烟。” “哥马上就走,”冯君冲她笑一笑,然后看一眼罗主任,冷着脸发话,“想好了?” 罗主任看他一眼,目光闪烁,“什么想好了?” “想好顶缸的代价,”冯君笑一笑,站起身来,“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迎宾小姑娘紧紧跟随。 看着他离开,罗主任冲着喻轻竹勉力笑一笑,“这个人真是……有点不可理喻,小喻你怎么认识他的?” 喻轻竹面无表情地回答,“起码他对自己的账户比较了解,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这话说得……罗主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暗暗感叹,果然是大家闺秀。 就在这时,白骨精冷冷地哼了一声。 罗主任和喻轻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冯君和迎宾着什么,就那么走远了,两个人的动作还比较亲昵。 白骨精的眼里,有明显的不屑,“有点小钱,就这么饥不择食……切,什么眼光?” 喻轻竹狐疑地看她一眼,“静萍姐,我怎么感觉你的思维比较奇怪?” “帅哥嘛,”白骨精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有钱不算什么,有钱又长得帅,还有些粗鲁,我比较喜欢这一款,只是可惜了,品味真差。” 其实迎宾小姐一点都不比她差,还要多出一些青春气息,不过这个职业,让她很小看。 “静萍姐,”喻轻竹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我们在谈正事,明白吗?” 其实她心里,也认同静萍姐的说法:不过想一想夏晓雨就能知道,这人不是良配。 不过他们没有误会冯君,这家伙真是在撩妹。 严格地说,他是被妹子撩了,迎宾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低声抱怨,“大侦探,我帮了你,老板可是要骂我了……泄露客人隐私。” 冯君纵然心情不太好,也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哦,那我是不是该补偿你?” 服务生泄露客人消息,肯定是不对的,不过就罗主任坐的那位置,用得着泄露吗? 所以啊,这小迎宾其实是在撩他。 迎宾倒是很直接,她笑着发话,“那你请我吃饭好了。” 素昧平生的两人,只聊了几句,就要一起吃饭了,要不说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呢? 冯君却是有意逗她,笑着发问,“吃饭啊,当然可以,午饭还是晚饭?” 就他俩聊的这些内容,表情动作可想而知,那三位认为“不检点”,也真没冤枉他。 说话间,就走到了咖啡厅门口,小迎宾眨巴一下眼睛,“那就……午饭吧?” 这是明显的欲迎还拒,冯君想一想,然后点点头,“好吧,不过今天是不可能了。” 他可以请她吃晚饭,她肯定不会拒绝,不过今天他是真没什么心情,姓罗的油盐不进,他必须尽快地想出处理办法。 所以他的打算,最多也就是留个微信啥的,哪天想起来了,说不定就联系一下。 小迎宾看他一眼,心里有点抱怨,现在都下午了,吃晚饭不行吗?“那……明天中午?” 妹子你这是空了多久啊?冯君笑一笑,很歉意地发话,“这个……我的事情比较多,真不敢跟你保证,到时候再联系吧。” 小迎宾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一款,听他没主动要手机号或者微信号,就知道对方眼光高,未必看得上自己,明天的午饭,没准永远是“明天”了。 其实她也可以主动要对方的号码的,但是看到他笑吟吟的样子,她居然有点鼓不起勇气来,一时间有点患得患失会被他小看的吧? 沉吟一下,她低声发话,“你是来找罗主任麻烦的?” “咦?”冯君惊讶地看她一眼,“你居然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常客,”小迎宾笑着回答,“城商行的嘛,他的事,我还真知道一点。” 冯君认真地看她一眼,笑着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能节省我的调查时间,我的晚饭就不用在车上吃了……晚上你有空吗?” 他不想让她认为,自己非常势利,对上有用的人才请客,所以要给出一个转变的理由,这也是对小姑娘的尊重。 而且他说的话,也不是违心之言,她确实能帮他节省时间,甚至能影响他的心情。 “这个……晚饭嘛,”小迎宾拉长了声音,顿了一顿,才狡黠地一笑,“好吧,看在你这么帅的份儿上,给你个面子,不过我要早点回宿舍。” 你要说早点回家,我倒还信你!冯君笑一笑,“你居然还是学生?” “不是,”小迎宾很无所谓地回答,“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那就更没必要回了,冯君心知肚明,不过这话现在不合适说,不但是怕羞着她,也会显得他太急色火候很重要,“那你电话给我一下?” 女孩儿的脸有点微微泛红,却偏偏若无其事地报出了号码,只不过声音也有点颤抖。 看来你对这顿晚饭很期待啊!冯君笑一笑,打个招呼离开。 女孩儿既然期待,他也不能让她失望,于是晚上六点半,他开着辉腾车来到了世纪大厦。 外滩咖啡厅是营业到晚上两点的,小迎宾上的是中午班,七点下班,不过她提前十分钟就溜了出来,还打扮了一番,脸上是淡妆。 年轻女孩儿,淡妆就挺好的,青春气息一览无遗。 冯君定的是海鲜一条街的一家馆子,有点大排档的意思,但是海鲜都是活的,现点现做,比一般的饭店还贵,在郑阳绝对算是高消费。 小迎宾就很开心,她喜欢吃海鲜,但是这种地方随便点一点,就是人均两百多三百,一般情况下舍不得来。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你随便点,小姑娘也不客气,知道他开着一辆不错的车,所以就捡那些偏贵又实在的菜来点,“我很能吃,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冯君笑一笑,心说你这是……打算今天晚上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不过这也正常了,人家又没说收费,多点一些饭菜,算多大点事? 小姑娘特别实在,点了海鲜之后,跟他上了二楼,选了一张桌子坐下,不等他发问,就讲起罗主任的情况。 罗主任的大部分情况,她知道的并不比冯君多,不过有一点,却是冯君不知道的:罗主任此人,极其地好色,而他的妻子妒性极大,发作起来很不讲理。 就小迎宾在咖啡厅里见过的,罗主任起码跟两位数的女性单独待过,他的夫人还跑过来闹过一次,罗主任以谈业务的幌子,堵住了她的嘴,她就要求他以后谈事在大厅。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今天才会猜,冯君是不是私家侦探。 罗主任的这点爱好,在单位里知道的人不多,因为他不对单位的小姑娘下手,最多也就是讲点荤段子什么的,反正找银行办事的人那么多,他何必吃窝边草? 但是小迎宾能确定,罗主任不是好鸟,因为她有一次去找一个姐妹玩,猛然间发现,罗主任居然在那个小区里养着女人。 她那个姐妹,对罗主任评价也不高,说罗先生夫妇,看起来也算恩爱,在小区遇到我,总还要说一些别有用心的话。 小迎宾出于八卦心,跟姐妹讲了罗主任的真实身份,两只单身狗闲得无聊,就天天琢磨这点事情下饭了大房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里藏着小三呢? 说到这里,她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样,大侦探,我这段故事,值不值你一顿饭?” “我说怎么今天起床,就听到喜鹊叫呢?”冯君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是有好事儿等着我呢,值,必须值呀,十顿饭都值!” 小迎宾宜喜宜嗔地看着他,略带一点**地发问,“真是有喜鹊叫吗?不是乌鸦?” “真有喜鹊,”冯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要是在家住,那一睁眼就是乌鸦叫,院子里就有一个乌鸦窝。” “乌鸦在院子里做窝?”小迎宾又眨巴一下眼睛,“你家不在市区吗?” “不在市区,”冯君笑一笑,“我也很少来市区,今天是特地来找姓罗的。” “不在市区也挺好,”小迎宾点点头,她家也不是市里的,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你要通知罗主任的夫人吗?” 冯君想一想,还是摇摇头,“没这个打算,开玩笑的,我不是私家侦探。” “哦,”小迎宾点点头,表情有点古怪,不像是兴奋,但也不像是失望。 冯君也陷入了沉思里,饭桌上有短暂的寂静,不过很快地,服务员就将饭菜端了上来。8) 第三百五十九章要讲缘分 海鲜大餐上来,两人开始动手。 冯君自己要了白酒,给小迎宾点的是一瓶干白,原本他打算的是,劝她喝一点酒,好为接下来的节目助助兴,但是现在……他有点不想劝她了。 冯君不打算劝酒,但是小迎宾很不见外,又跟服务员要了一瓶雪碧,“干白喝不惯,雪碧兑干红,我就喜欢这么喝……你不会笑话我吧?” 这孩子有点虎啊,冯君笑一笑,“酒就是让人喝的,咱自己买的酒,想怎么喝还不是随意?不过吃海鲜,就干白吧,干红最好别喝。” 小迎宾是真能吃,别看才一米六五左右,吃起来也不紧不慢,保持着匀速的进食节奏,但是她吃十分钟,就顶得上普通人一顿饭了。 关键是,二十分钟之后,她还保持着这样的进食节奏。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抬头看他一眼,“后悔请客了吧?我这么能吃。” “看你说的,”冯君听得就笑,“你放开肚皮吃,吃到你要回宿舍为止。” 回宿舍……小迎宾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吃菜。 冯君感受到了,于是他笑着发话,“真的,使劲吃,十顿饭呢,以今天为标准。” 小迎宾停下筷子,拿起酒杯来喝一口,微微一笑,“哥……你的意思是说?”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冲她微微一笑,“你挺让哥心动的,真的。” 小迎宾愣了一愣,眼中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接着又微微一笑,“然后呢?你要说‘但是’了,对吧?” “我要说的是……可惜,”冯君将后面两个字咬得极重,他正色发话,“说实话,今天本来想劝你酒来的,嗯,没安啥好心。” 这是自黑,照顾小女孩儿自尊。 “可惜你把事情呢,说得太细了点儿,我要收拾那姓罗的……不是往他老婆那儿传话,而且手段可能比较过分,你跟我来往密切的话,可能会受到连累。” 小迎宾又怔了一怔,眨巴一下眼睛,甜甜地一笑,“怎么过分,不会杀人吧?” “你还是别问了,”冯君又是一笑,“你挺让我心动的,可惜……你给我的帮助太大了。” 他身子一侧,坐到了她的旁边,从手包里摸出两叠红票子,从桌下放在了她两腿jian的裙子上,轻笑着低声发话,“真是抱歉,你今天这顿,我估计吃不到两千……这是十顿的。” 说完之后,他又在她的腿上摩挲一下,轻轻揉捏了起来。 四月的郑阳,正是乱穿衣的时候,小姑娘的腿上,就是一条薄薄的黑色裤袜,触手之处,紧致且充满了弹性,青春的活力四射。 小迎宾的目光有点迷乱,眼中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她柔声发话,“如果说……我不介意呢?” “听话,”冯君又用力揉捏了两下,恋恋不舍地缩回了手,“我遇到的麻烦,你承受不起。” 说到这里,他又不无暧mei地笑一声,“要不然,你以为我舍得放你走?” 这话半真半假,但是毫无疑问,如果他不是考虑到了因素,今晚本来是有友谊赛的打算。 冯君初听此事,就决定不把罗主任的事情捅到原配那里,虽然那么做,肯定会让罗主任被动,但是能被动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很难讲。 而且那么做的话,报复的意味会少很多,因为可能这么做的人太多了。 黑手也许是罗主任的仇家,也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包括但不限于银行的某些人。 冯君想要让对方明明白白地知道:就是我冯某人要搞你! 他认为,区区一个罗主任,对自己搞不出这么大的事,丫身后肯定还有人。 只有针对性的报复,才能在折腾罗主任的同时,威慑其身后的势力。 否则的话,他搞臭一个罗主任,还可能有别的什么主任出面,继续为难自己。 不过这个报复行动,他暂时没有策划完善,而对方的反应,他也无法估算。 小姑娘跟他接触得太近,容易被人发现,可能遭遇报复。 而且他一心低调做人,也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怪异之处。 可是两人已经相互撩过了,她也明显动了心,又提供了有用的情报,他肯定要有所表示。 冯君认为,自己给对方拿两万块钱,起码算得上是做事讲究。 小迎宾没有介意他的咸猪手,不过也没动裙子上的两叠红票子,她喝一口兑了雪碧的干白,然后又开始吃菜,还是匀速的节奏,可是脸上毫无表情。 两万块肯定是不少的,不过她很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对于今天晚上可能的遭遇,也有一些假设,但是现在……不是她想像的任何一种情况。 冯君端起酒杯来,笑眯眯地要跟她碰一下,结果小迎宾悻悻地看他一眼,往嘴里塞一只大竹蛏,发泄一般地用力咀嚼,仿佛嘴里咬的是他的肉。 “听话,”冯君又摸出一叠红票子,继续放在裙子上,柔声发话,“人和人呢,是要讲缘分的。” 又加了一万,小姑娘终于叹口气,举起酒杯来,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干!” 她的失望,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当然……还可能有其他一些情绪。 不过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她也就逐渐放开了,开始跟他有说有笑,但是裙子上的钱,她一直没动,仿佛那样可以证明,她不是个贪财的女孩。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冯君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好风景。 她的情绪不是很高,也没解释昨天为什么没接电话,问了一下他的位置,干脆地说了两个字,“等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冯君冲小迎宾微微一笑,低声发话,“收起来吧,一会儿有朋友要来。” 小姑娘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听到这话,将钱塞进自己的手包里,悻悻地白他一眼,又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一下,“是女人吧?” “是个老朋友,”冯君含含糊糊地回答,然后又微微一笑,“我说,下手够狠啊。” 小姑娘又白他一眼,“你先掐的我!” 冯君当然知道,不能跟小女孩儿讲道理,所以低声笑着发话,“掐你,我可是给钱了。” 小迎宾怔了一怔,然后又轻叹一口气,“我要是能买得起你就好了,带回家里,想怎么掐就怎么掐。” “我佩服有梦想的人,”冯君笑着回答,又举起了酒杯,“你的梦想,难度大了一点,要努力了。”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两人的谈话,越来越像朋友了, 好风景来得比冯君想得快,也就二十分钟,她就出现在了二楼。 见到冯君跟一个小女孩坐在一起,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不过紧接着,她就坐到了两人的对面,很直接地发问,“打扰你俩了?” “没有,”小迎宾冲她甜甜一笑,“姐,我俩是说点事儿。” 不得不承认,年轻人的适应能力就是强,当然,这也可能跟冯君阔绰的出手有关。 “没有就好,”好风景抬手招过来一个服务员,“服务员,我要点菜。” 服务员走过来,还不到五分钟,只听得楼梯口传来一声大喊,“好你个不要脸的检获……大半夜跑出来,私会野男人!” 随着这一声喊,快速走过来一男一女,女的五十出头,男的是个小伙子,比冯君似乎大一点。 老女人骂骂咧咧走过来,才猛地发现,由于视线的原因,她竟然没有注意到,那野男人的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 冯君是背对着她的,他扭过头来诧异地看一眼,“你谁呀?” 老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好风景的婆婆,她儿子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腿上那一长溜皮肉,长是不可能长好了,目前行动多少还有点不便,但是基本上不影响生活。 他请假时间太长了,单位也知道他好得差不多了,要他回去上班,但是他不想去,老太太就拧着好风景,要她前来照顾自己的儿子我儿子还需要人照顾呢,没法上班。 好风景肯定不答应,说你真觉得他需要看护,那请护工吧,我出一半钱。 老太太勃然大怒,昨天就跟她吵了一架,今天则是派了外甥暗暗盯梢,发现她深夜单身出门了,就拍马来捉奸。 不过这老太太不是经常捉奸好吧,“经常”两个字用得不太恰当,反正她看到儿媳妇跟一个男人面对面坐着,马上就大喊大叫,如获至宝地冲了过来。 看到儿媳妇对面坐的是一男一女,老女人顿时傻眼了。 不过她只是愣了一愣,马上就又冷笑一声,“呦呵,知道找人配合演戏了?” “你谁啊?”冯君看她一眼,又看好风景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病?” 好风景无奈地回答,“是我婆婆……妈,你这是要大庭广众下丢人吗?” “你偷野汉子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老女人高声叫着,“我今天捉奸捉双。” “你有病吧你!”小迎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发话,“服务员,把这精神病撵走,她不走,我们就走……单是不会买了!” 服务员也也赶紧出言相劝,“老人家,你不看这俩年纪相当?才是一对嘛。” (建议我把麻雀一家灭门、红烧的,都是什么人嘛,尤其是还有娇滴滴的妹纸,这么心狠手辣……明天继续三更,召唤月票。)8) 第三百六十章好名字第一更 服务员说得没错,好风景的相貌、气质和风情绝佳,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年龄要比冯君和小迎宾大一点。 尤其是三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毫无疑问,她更显得成熟。 “这可是难说,”老太太冷笑着发话,“她是年纪大了点,可说不定够骚呢。” “我再骚也没你儿子骚,”好风景实在忍不住了,黑着脸发话。 小迎宾兴致勃勃地看着八卦,忘记自己曾经威胁店家要走人了。 老太太的声音再次拔高,“那你告诉我,大半夜出来,不是私会野男人,还能干什么?” 就在这时,冯君出声发话了,“我们约梅老师出来,肯定是谈报班的事儿。” “报班?”老太太一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冯君,“报什么班?” 她当然知道儿媳妇在搞乐器班,她就是想问明白具体情况,从里面发掘胡搅蛮缠的话题。 “你算什么玩意儿?”冯君皱着眉头,不耐烦发话,“想审问我……凭你也配?脑门儿上戴一颗国徽再过来!” 老太太气得浑身直抖,“看看,看看,这就是你这个检获交的朋友,连长辈都不知道尊重……郑庭找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要不说你是精神病呢,”小迎宾气得破口大骂,“想让别人当你是长辈,你得有个长辈的样子……服务员,还让不让吃饭了?” 好几个服务员围了过来,“老太太,我们也是挣工资的,别砸我们饭碗行吗?” 老太太气到不行,一指小迎宾,“你就是临时叫来串场的……死跑龙套的!” “切,”小姑娘冷冷一笑,轻踢一下脚边的垃圾篓,“垃圾袋都换过一个了,我是临时来的?” 服务员也在旁边劝,“人家俩吃了一个多小时了,老人家,你这么弄不合适……小伙子,你倒是劝劝呐。” 跟老太太来的小伙子,一直没说话,眼珠子就在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他被阿姨拎过来,肯定是有撑腰的计划。 可是听来听去,又分析一下,他也觉得是自己的阿姨在无理取闹,“二姨,走吧。” 老太太被劝走了,好风景兀自在那里生气,一边吃一边痛骂老太太。 小迎宾本来只是随声附和着她,可是越听也越恼火,“她儿子不想去上班,让姐姐你请假陪护他?这一家子人得有多烂!” 好风景今天是真的火了,“问题是……她儿子还不在家!整天疯得不着家,伤了腿都要在外面浪,我不让他出去的话,他能把人带回家!” 小迎宾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发话,“这日子不能过了……离婚!” 冯君和好风景摇摇头,齐齐地叹一口气,“不能离。” 小迎宾闻言愣了愣,然后很无奈地一摊双手,“那……这就没辙了。” 三人吃喝到十一点,好风景也喝了不少干白没兑雪碧的。 小迎宾冷不丁地出声发话,“姐,你婆婆家都那样了,你……不用回了吧?” 好风景愣一下,看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可以不仁,你就可以不义,”小迎宾轻描淡写地发话,“送他顶绿帽子呗。” 好风景愣了一愣,看着她就笑,“那你怎么办?” “凉拌,”小迎宾笑着回答,“我和我哥本来也就没啥关系,真是谈正事来的……要不一起?” “一起,”好风景的脸腾地就红了,“呀,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 “你想啥呢?”小迎宾不屑地看她一眼,“我是说,已经这个点钟了,我也不回了,开俩房间……省得你说不清,很体贴吧?” “不行,”好风景摇摇头,“郑阳本地,我不可能登记身份证。” “你不用登记身份证啊,跟我进房间就行了嘛,”小迎宾一本正经地发话,“然后,偷偷溜到我哥房间就行了嘛……我能看出来,你喜欢他。” 好风景想一想,还是摇摇头,“不行。” “那可就别怪我了,”小迎宾看她一眼,“机会给你了……你不要我可就要了。” 好风景低声嘟囔一句,“我是说……走廊有监控。” “好了,走人了,这些你们不用考虑,”冯君抬手招呼一声,“服务员,买单!” 他们三个,吃了还真有两千多,尤其是小迎宾,一个人就干了一千出头。 好风景没开车,是打车出来的,用她的话来说,今天晚上出来就是要喝酒的。 冯君叫了一个代驾,辉腾车直奔蓬莱大酒店。 蓬莱大酒店现在就是他的地盘,进去之后直接开了俩套间。 冯君的身份证不用刷,服务员都记住了,刷脸就行。 小迎宾扭扭捏捏地拿出一张身份证,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许笑话我名字啊。” 她的名字其实挺雅致的,李诗诗。 “扑哧,”冯君实在忍不住,“你老公有福了……极品女人啊。” “嗯?”好风景有点不解,“李师师的琴弹得不错,要不宋徽宗喜欢她呢?” 不愧是搞声乐的,一开口就是专业。 “我哥是个大流氓,”小迎宾却是秒懂,现在的女孩儿真了不得。 “说谁流氓呢?”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跟我吃饭……居然带身份证?想灌醉我做坏事吧?还好我酒量大。” 带身份证……小迎宾被说中了心思,“灌醉你还不简单?进房间接着喝?” “喝就喝,谁怕谁啊?” 前台的眼皮耷拉着,就当没听到了眼前这男人有多难惹,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两张身份证开了两个套间,楼道监控也不用考虑,三人进了房间之后不久,李诗诗就拉着好风景去了冯君的房间。 然后前台就接到了房间的电话,要他们送啤酒和外卖上去…… 喧闹过后,就接近凌晨三点了,冯君点起一根烟来,另一只手搂着好风景光滑的肩头。 酒喝好了,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很棒的生命体验。 被单下,两人的身体还纠缠在一起,好风景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 成熟的女人就是这样,某些关系一旦突破了临界点,就会变得无所顾忌。 冯君非常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把腿搭在男人的身上。 好风景已经沉沉睡去,毕竟两个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但是冯君憋了小半年了,火气也不过才堪堪宣泄了一些,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自打开始修炼,他的不应期就明显降低,嗜睡之类的倾向也越来越少,尤其是此刻他心里还有事,怎么也睡不着。 等他确定,好风景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他小心地挪开她,悄然起身。 他穿上内衣,打开房门,探头看一看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李诗诗。 昨天晚上拼酒,小迎宾是最先倒下的,她跑进卫生间吐了两次,嘴里还说着自己没喝多,结果坐在沙发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冯君为此还给她盖了一床毛毯,现在她裹着毛毯睡得正香。 他就看了一眼,然后缩回头去关上房门,摸出一套黑色的紧身衣,穿在身上,悄悄推开窗户,纵身跳到窗外,又将窗户虚掩好,手一松,就从十二楼上飘然落下。 李诗诗今天睡得其实不怎么舒服,一觉起来,她觉得头有点疼,嘴巴发干,睁开眼迷瞪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睡在冯君的房间里。 她摸了一下,裙子还在身上,裤袜也穿着,忍不住嘟囔一句,“也不帮我把衣服脱了。” 不过,不脱衣服也只是睡得不舒服,喝酒之后的干渴,才更让她难受。 她起身找一找,发现了一瓶酒店提供的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不行,还是有点渴,尤其是她裹着毯子睡了这么久,身上还出了不少汗。 一瓶水下肚,她也清醒了不少,左右看一看,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门,嘴里轻声嘀咕,“你俩才是里……湿湿吧?” 李诗诗不会认为,自己是去偷窥的,她对自己说,我是口渴了,外面矿泉水喝完了,卧室里面应该还有。 反正这年头的小姑娘,真的不怵这种事,信息爆炸的年代,网上什么看不到? 就算被发现了,她大不了假巴意思地捂住眼就是了。 轻轻一拧门把手,门应手而开房门不是不能反锁,关键是反锁的时候,响动比较大。 卧室里开着夜灯,有微弱的光线,李诗诗看一眼,就知道床上躺着那个姐姐。 姐姐把被子裹得比较紧,只露出了脑袋,不过一看凌乱的床铺,谁都猜得到发生过什么。 不过问题是……那个哥哥呢? 李诗诗愣了愣,竖起耳朵听一听,卫生间里也没什么响动。 她扫了两眼,又找到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一边喝,一边琢磨:人呢? 不会喝多躺厕所里了吧?她推开了卫浴间的门。 里面没人! 咦?李诗诗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她左看看右看看,四处寻找冯君。 酒店的房间不比家里,基本上都是一目了然,很少有能藏人的地方。 既然衣柜里没有,再藏人就只能是在窗帘后面了,李诗诗悄悄地钻进窗帘后面看你这是想玩《人在囧途》吗? 第三百六十一章夜不靖第二更 窗帘后依旧没有人,慢着,咦……这窗户居然没有锁住?不怕被风吹开? 李诗诗一伸手,就想把窗户锁住,可是手都放到把手上了,她眼珠转一转,缩手回去。 拿着矿泉水来到外间,掩好房门,她看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五十! 她又打开手包看一看,三叠红票子,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她轻吁一口气:钱还在就行。 这时候,她就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不过走到房门口,她才愕然发现,门搭是扣上的! 这冯君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出去的?李诗诗真的懵了。 她现在离开当然可以,但是她不可能出去之后再搭上门搭,而不反锁的话,屋里的姐姐就会有点危险她夫家那些人太坏了。 李诗诗又喝了半瓶水,索性脱掉外裙,躺在沙发上,一拽毯子接着睡吧。 但是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睡不踏实了,迷迷糊糊中,她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古怪的声响。 其实这声响不算古怪,成年男女都比较清楚未成年的也差不多都懂…… 李诗诗听了一阵,额头冒汗浑身发软,忍不住夹一夹自己的双腿:这个姐姐也真是的,自己一个人玩,还搞这么久,结了婚的女人,难道都这么如狼似虎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声响停息,又过了一阵,传来了水声,好像有人进浴室了。 李诗诗这才想起来,自己进了酒店,还没洗澡呢。 她员工宿舍的浴室,条件很差,现在住一次套间都不洗澡,不是亏了吗? 于是她从沙发上起来,敲一敲卧室门,“姐,我走了,要回去洗澡。” 房间里传出了鼻音很重的声音,“诗诗啊,稍微等一等,我跟你一起走。” 嗯?李诗诗眼珠一转,她没在卫生间? 好奇心起,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推开门就进去了,“姐……哎呀……” 她捂住了眼睛,姐姐十分地清凉,在床上……葛优躺,一脸的慵懒…… 好风景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一把拽过被子,遮住了自己,“你怎么进来了?” 李诗诗竖着耳朵听一听,确定卫生间里有人,于是笑一声,“这话你该跟我哥说吧?” “你个小流氓,”好风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快滚出去,也不怕长针眼。” “好,我出去,你记得快点,”李诗诗笑着发话。 “要不你先回吧,”冯君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你姐在这儿洗澡就行了。” 李诗诗若无其事地走到窗帘跟前,伸手进去推一下窗户。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已经锁住了。 这一刻,她已经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他说,跟他在一起会很危险。 李诗诗很想告诉他,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危险的! 不过很遗憾,终究是不可能的,她强忍内心的失望,“姐,那我先回?” “嗯,”好风景轻哼一声,“一会儿一起吃饭。” 李诗诗穿起外套,走出房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一下时间:现在是六点五十…… 罗主任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可是……阳光已经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了屋里。 他不想起,但还是抓过床头的手机看一眼,然后就是一个激灵,“握草,九点四十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女人,“不知道早点叫我……啊~” 他的声音尖厉而高亢,身边的女人也吓得蹭地坐了起来,“怎么了?” “你……你的头发,”罗主任指着女人的头部,一脸的惊骇。 女人抬手摸了一下,也尖声地叫了起来,“啊~” 她一头的青丝,被人剃掉了一半,半个脑袋露出了光溜溜的头皮。 剃掉的头发,就散落在卧室的地板上,一绺一绺的,明显是拿极其锋利的剃刀刮的,并不是拿了一把剪刀什么的。 两人拉开窗户,看了半天,终于能断定,地上没有什么短短的头发茬。 女人又尖叫一声,直奔房间大门,“报警,叫物业!” “房门是反锁的,”罗主任一把拽住了她,“不是从门进来的。” “那也要报警呀,”女人一脸的惊骇,“偷东西也就算了,剃我头发算怎么回事?” “别叫,让我想一想,”罗主任不耐烦地发话,“你可以报警,但怎么解释我在你这儿?” “你正好可以离婚!”女人明显是有点歇斯底里了。 “你醒醒!”罗主任冷冷地发话,“这刀是剃了你的头发,割在你的脖子上呢?” “咝,”女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刷白,“你家那个黄脸婆干的?” “她没这么高明,”罗主任不耐烦地发话,“这是我的仇家干的……你让我静一静!” 他思索了一阵,两人又在房间里四下寻找起来,最后才在厨房里发现了线索,这里的窗玻璃被割了一个口子,非常整齐,然后凶手打开窗户而入。 不过……凶手是怎么爬上来的?小区里的窗户,都没有装防护栏,而他们住在十一楼。 女人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贵重物品,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罗主任则是点起一根烟,沉着脸抽了好几口,然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冯君!” 这种深夜潜入,使用剃刀做威胁的手段,不是梁子极深的人,根本做不出来能不知不觉割了你的头发,那么,剃刀往下二十厘米呢? 仅仅是梁子深还不够,得有实际的操作能力才行。 冯君不但足够有钱,还是开私矿出身的,符合所有的特征。 最关键的是,两人是新近结下的梁子。 罗主任第一反应也是报警,他的手在发抖真的太吓人了。 但是报警的话……他的私情就会被公开,这个代价有点大。 他正在思索,怎么做才能解决了此事,猛地听到女人说,“老罗,这照相机是你的?” “什么照相机?”罗主任的心又是一沉,直觉地感到,事情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麻烦。 照相机里肯定是照片,有他跟女人睡在一起的各种图片,更过分的是……还有录像! 录像的内容,就是他跟女人在欢好,而且看时间,就是今天凌晨的事。 看完录像之后,两人的脸全白了。 老罗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咱俩今天早晨,有没有……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像……”女人皱着眉头想半天,伸手进睡袍里摸了摸,“哎呀,有过……不过我的印象里,也是模模糊糊的。” 罗主任的脸越发地黑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管他怎么做到的呢,”女人急眼了,“关键是他手上还有没有这些照片,你想做网红,老娘可是没兴趣奉陪!” “你脑子有水吧?”罗主任也烦到不得了,说话十分的不客气,“他手上可能没有吗?这货留个照相机,就是告诉咱们,有这档子事儿!” 女人慌了,“还是报警吧,咱不能任由他敲诈。” “人家就不稀罕敲诈你!”罗主任气得狠狠一拍大腿,“亿万富翁,差你这俩钱儿?” 女人闻言,脸皮顿时一翻,“尼玛,姓罗的,是你脑子进水了吧?这种人……你吃多撑的了,去得罪人家?” “你不懂,不是我的意思,”罗主任心里真是烦透了。 他沉默半天,然后抬手狠狠地抽自己一记耳光,“是啊,我真是个傻×,我去得罪他干什么?李良权都不怕得罪我……我特么还不如个孩子!” 其实他这话说得也不对,李良权在行里没有多大的事业,说撂下就能撂下,而他不行,一把年纪了,又已经走到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当然,意识到自己得罪的人到底有多么恐怖之后,他认可了李良权的选择。 李良权并不知道,领导在念叨自己,当天上午,他一直在忙碌工作。 他偶尔也会想起冯君的事情,但是很快地,他又会意识到,那不是他有能力解决的。 那么,自己的关注也显得有些多余。 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 十点的时候,他接待一位大客户,跟对方沟通最近要配合的事项,为了不受打扰,手机设置成静音。 事情一谈,就谈了二十分钟,然后他又被人喊去帮忙,等到想起手机还定着静音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有九个未接电话,其中七个是罗主任打来的。 他正看手机呢,罗主任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一张嘴就是,“李良权你干啥呢?是不是不想干了?” 罗主任这人,跟下属说话的时候,从来就很呛,但还不至于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关键是一大早连惊带吓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 李良权忙得焦头烂额,心情也有些焦虑,听到这话,忍不住又想到了冯君,心说该来的总算来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索性豁出去了,“我不可能辞职,你辞退我吧。” 按规定,没有重大错误被辞退,他能多领一个月到三个月的工资,谁跟钱有仇? 第三百六十二章圈子三更求月票 李良权说了等辞退,电话里顿时没声音了。 过了一阵,罗主任才不耐烦地发话,“你说啥呢,我说辞退你了吗?” 李良权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懒洋洋地发话,“你不是问我,是不是不想干了吗?” “有病不是?”罗主任虽然已经相当恐慌了,但是听到下属这么说话,忍不住又习惯性地敲打他一下,“上班时间不接电话,你倒有理了?” “我在接待鸿威公司的人,”李良权有气无力地回答,语气也不怎么恭敬。 反正你是要找我的碴了,恭敬有用吗? “什么接待要这么久?”罗主任又呵斥他一句,然后快速地发话,“冯君的款子,马上给他办了,今天就办。” “嗯?”李良权顿时愣住了,等了一等才回过神来,“罗主任你说什么?” 罗主任咬牙切齿地发话,“我说冯君的款子,今天就办……现在,马上!” 李良权终于反应过来了,八成是那位亿万富翁使出了什么手段,领导扛不住了。 但是,这是说办就能办的吗?他冷冷地回答,“领导,这么大一笔钱,我办得了吗?” 罗主任当然知道,这事儿必须得经过自己的手,“我打电话通知他们,你去办就是了。” “这不可能,”李良权顶得很硬,没办法,他不顶的话,自己要背锅的,“冯君那儿一个多亿,现在行里资金这么紧张,以我的能力,调度不了这么多钱。” 罗主任当然知道下属说的是实情,不过他也有预案,“擎海地产的钱,你先拖一下,我会帮你打招呼的。” 李良权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他才担心背锅,前脚你让我得罪一个亿万富翁,后脚让我得罪一个房地产公司?姓罗的,劳资把你家孩子丢井里了吗?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抱歉,罗主任,这种事还是您来处理的好,我做不了主。” 这尼玛……罗主任气得想摔电话,以往你小子没这么刺头呀。 凭良心说,银行往日里这种操作不少,资金实在紧张的时候,跟一些老关系打个招呼,倒也不是多大点事,无非就是要取的钱,今天取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的问题是,估计小李在冯君那里也吃瘪了,小家伙有了心理阴影。 这时候,罗主任真是有点收拾李良权的心思了,不过想到此人是负责跟冯君接触的,他还真是不方便,只能冷哼一声,“那你先联系冯君,其他的……我马上去单位。” 就算打死他,他都不想再面对冯君了。 李良权倒是能接受了这个活儿,他很痛快地回答,“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罗主任才反应过来,“答应得这么痛快……尼玛,不是这小子暗地使坏吧?” 冯君接到李良权的电话,没有任何的意外。 他很平静地表示,既然可以取钱了,那我今天顺便就销户了。 李良权也不敢反驳,只能苦苦哀求,您这么搞,没必要吧? 冯君也不跟他解释那么多,很干脆地挂了电话,心说你都坑我一次了,我还留着这个账户,难道等你坑我第二次? 事实上,最近的资金调度确实紧张了一点,罗主任赶到单位之后,四处张罗了一番,竟然还没有凑出这么多钱。 凭良心说,一亿多对银行来说,毛都算不上,关键是时间太紧了,他安抚好情人,在来到单位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中午了,而银行下午五点就下班了。 少不得,他又委托李良权跟冯君商量:今天是确实取不了这么多,明天保证让你销户,成不? 他提心吊胆地等消息,生恐对方再次暴走。 不成想,冯君倒是很好说话,他来到银行,转走了四千多万之后,对李良权表示:明天销户也行,我这人做事讲究,愿意给人一次改正的机会。 不过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完了,麻烦你替我问罗主任一声:他昨天说了,我的账户有问题,我就问一句,账户哪儿有问题? 罗主任知道冯君来了银行,直接就溜号了,接到李良权打来的电话,他无奈地苦笑一声。 个人账户,没有信贷,也没有牵扯上什么纠纷,能有什么问题? 姓冯的想要知道,是谁授意我这么做的。 罗主任为难冯君,虽然也间接地收了一些好处,但是这个事情的主谋,还真不是他。 然而,依旧是那句话,李良权豁得出去,他豁不出去啊。 是谁授意的,罗主任肯定不能说,然后他转念一想:我说账户有问题,也就是在喻家的小女孩面前,就那么一次而已,冯君会不会是……在意小喻的看法呢? 罗主任认为,自己这辈子也算见识过无数女人,喻轻竹绝对是最漂亮的女孩之一。 若是再加上家世什么的,她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动人的女孩,没有之一。 罗主任知道,自己绝对生不出来打这个女孩儿念头的主意,真的自惭形秽。 但是他认为,冯君是可能有这个胆子的,那家伙年纪轻轻身家亿万,关键还是胆大包天之辈,具备这种条件的人,心思大一点很正常。 至于冯君和喻轻竹相互看不顺眼,这倒是比较棘手的事情,年轻人太过优秀,就容易眼高于顶这两位都太出众了。 不过这种事,不试一试,总是不甘心的,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昨天那个白骨精,“静萍,我找小喻,有点事情商量一下。” 喻轻竹接到这个电话,是相当地意外,她这次找城市商业银行,是在实习期间,想做一个商业平台的策划,可以少量地投入资金,不过需要银行的配合。 本来是谈公事的,昨天也是见不惯冯君那样子,才表示愿意拆借一下资金,也算是对银行的支持,怎么就……成了眼下这样子了? 罗主任这次倒是没有耍什么滑头,就说有人看不惯冯君,想借我的手整他一下,结果这家伙不但要销户,还要找我讨个说法。 他如果是左右搪塞,找各种借口,表示自己无辜,喻轻竹未必愿意搭理他。 可是他把皮袍下的小露了出来,反倒显得他的话真实可信。 喻轻竹肯定觉得,罗主任做得不太合适,但也仅仅是不太合适而已,像冯君那种为人处世方法,不得罪人才怪。 当然,她并不知道,一开始是有人想强行承揽冯君的工程,没有达到目的才刻意刁难。 反正喻轻竹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问题的症结在于,她跟冯君并没有什么交情。 但是罗主任既然打了这个电话,她昨天在场,似乎把气氛搞得也恶劣了一点,那么她也只能表示,我尝试找人帮着说合一下吧,不敢说一定有用。 挂了电话之后,她略带一点遗憾地发话,“想做点事真难啊……总有乱七八糟的事干扰。” 喻轻竹想了好一阵,还是给夏晓雨打个电话,“晓雨……还记得冯君不?” 夏晓雨当然还记得他,不过她跟冯君也没什么联系,想一想之后,她跟京城的高强联系了一下她实在不想去找张卫红那个女人。 高强跟袁化鹏的关系极好,他知道袁老爷子的身体好了,也知道是冯君出力的功劳,他正琢磨着,怎么跟冯大师再接触一下呢。 不过夏晓雨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他也不想让她失望,尤其晓雨说,这还是她的小姐妹,喻家的小公主想要协调一下。 于是他又找到了袁化鹏,袁化鹏少不得又找一下他二姐夫。 按说人托人,找了这么多层关系,事情九成九会变得走样,但是喻家的名头够响,冯君在袁家、高强这边的影响力,也不是一般的强大。 所以非常罕见的,办事的人还都很用心。 事实上,这一个大圈的环节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识冯君,只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不方便直接联系他。 袁化鹏刚接了冯君电话没几天,知道有人要对大师不利好像就是打算从经济的角度。 所以他托二姐夫了解这个事情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声,你既然要给老臧打招呼了,就顺便帮着问一问,到底是谁想对付大师? 臧市长的消息能力,就强大很多了,当天晚上,袁化鹏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想要对付冯君的人,是市住建局曹副局长的公子曹卫华。 臧市长说,曹局长这个人不好打交道,脾气又臭又硬,又是在建筑系统多年,有个交好的同学,也是伏牛省出去的,先进了京城,现在已经是某个省的一把手了。 外省的一把手再大,管不到伏牛来,但这个主儿跟伏牛不少人也有交往,曹局长升是没升上去,但是他资格够老,不出大问题的话,分管副市长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别看他只是一个副局长,带括号的正处,王海峰那正处的哥哥,还真不好招惹这老干部。 事实上,臧市长都表示:这家伙是个刺头,我还不分管他。 暗示那厮一下,倒是没有问题,可人家要是硬顶上来,我脸上不好看是小事,关键是,人家可能由明转暗变本加厉,对当事人未必是好事。 不过对臧市长的话,袁化鹏不是特别相信。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六十三章得有多巧 前文就说过,袁化鹏跟他的二姐夫,不是特别对眼。 他是官家子弟不假,可是性格比较跳脱,最终也是走了国企的路子,跟冯君一样,他喜欢率性而为,看不上蝇营狗苟的二姐夫关键是性格不相投。 当然,家里有事的时候,他还是要找二姐夫,就像二姐夫有事,他也不会不管。 反正袁化鹏觉得,臧市长未必就拿捏不了曹局长,人家只是觉得成本太高,划不来。 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袁化鹏给冯君打个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冯君正在跟好风景吃晚饭。 冯大师昨晚把人家那啥了,不能做那种提起裤子就走的人,而梅瑾也是久旷之身,遇到这么一个年轻英俊健壮的家伙,又尝到了xiao魂滋味,实在矜持不起来。 正经是冯君比较自傲的财力,她不是很看重,她又不缺钱用。 当然,他太拮据的话,也不会给她太好的感觉她不是物质型女性,但是两人交往,她若是负责大部分支出,也不成个样子。 像今天晚上,就是她请客,理由是昨天你请客了,而我今天的心情依旧不是特别好。 今天她的婆婆,去骚扰她的母亲了,让她管一管她的女儿。 好风景真是火大,所以就决定,今天要继续出轨。 冯君当然巴不得,不过他刚设计了罗主任一次,要防着罗主任设计他,所以两人这一次吃饭,找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他也没有开车。 吃饭的时候,他就提起来了,你要是担心蓬莱大酒店不安全,可以去桃花谷,也可以去白杏镇,我在那儿买了一块地。 好风景不想去那些陌生的地方,说蓬莱大酒店也不错,不过……能不能再叫上李诗诗? 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跟小迎宾分享冯君的打算,但是小家伙真是一面不错的挡箭牌,而且面对她婆婆的时候,李诗诗态度强硬立场坚定,她很喜欢她这一点。 至于说她和冯君的私情,今天早晨,小家伙看到了她的……葛优躺,虽然当时有些羞人,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冯君有点犹豫,说小迎宾今天是夜班,虽然她身为迎宾,下班可以早一点,可也是十二点才能结束,咱们就等到那会儿吗? 那就等一等呗,反正今天中午我补觉了,好风景很希望有一面挡箭牌,体制里的人,尤其是体制里的女人,伤不起啊。 冯君还是有点犹豫,说实话,他昨天给小迎宾三万块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尽量不让这个女人过度深入自己的生活。 但是他也不想让好风景难做,正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就接到了袁化鹏的电话。 说实话,他一直没弄明白,到底是谁惦记上了自己的工程,王海峰说是住建局的一个领导,快退休了,但这就是全部消息了。 他的哥哥倒是知道,是谁在惦记,但是体制里的人做事……大家懂的,就连王海峰本人,都从他哥哥嘴里听不到消息。 住建局的几个领导是谁,冯君上官网查过,曹局长的嫌疑比较重,虽然才五十七岁,属于七上八下里,可以上的“七”,但是也没多少日子了。 但那也只是嫌疑比较重,不能确定,而且冯君看着官网,心里还是有点嘀咕,你一个带括号的正处副局长,能让正处这么忌惮吗? 现在终于确定了,甚至连副局长儿子的名字都有了那可是官网上查不到的。 有目标就好说了,冯君笑一笑,“好了,袁二哥,谢谢你操心了。” 这小子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叫我袁二哥吧?袁化鹏觉得有点不适应,遇到“有史以来”系列,一般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发话,“谢就不用说了,你还记得小高吧?高强,想跟你讨个人情,其实那个人咱俩都认识,就是喻轻竹,喻家那个……” 冯君听完之后,愣了一愣,“喻轻竹帮姓罗的说话……让我放他一马?” 这事儿让他感觉有点啼笑皆非。 他追着罗主任不放,目的就是打算从这厮嘴里掏出,是谁在设计自己。 现在袁二哥已经把人打听出来了,然后居然还为了喻轻竹,替罗主任说情? 然后,冯君反应过来了:姓罗的肯定没跟喻轻竹说实话起码是没有说得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喻轻竹贸然托人打招呼的行为,他也有点不高兴,“她以为她是谁呀,什么事都能管得了?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麻烦她转告姓罗的,下次千万不要碰到我手上。” 袁化鹏得了这个说辞,马上就告知了高强喻轻竹虽然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娃娃,但那是喻家人呀,袁家都要仰望的存在。 所以能落下这个人情,袁化鹏也是很开心的。 冯君挂了电话,却发现好风景在看着自己,眼神颇为奇怪,“你说的曹卫华,是建委子弟?” “是,”冯君点点头,心说作者你行不行,要不要搞这么多巧合啊,“难道你认识?” “不认识,”好风景很干脆地摇摇头,“倒是听说过,我有个高中校友,被他搞得怀孕,然后跳楼自杀了……” 原来这家伙是在伏牛上的大学,在大学里比较糜烂,有个女生怀孕之后,被家里人发现了,要他给个交待要不你跟我结婚,要不然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曹卫华当然不愿意轻易被人拴住,他做事也绝,直接威胁对方,说你要是真想把孩子生下来,那我肯定到校方举报你未婚先孕。 女生也虎,直接跳楼自杀了,自杀之前,复印了上千份的遗书,撒得到处都是。 遇到这种事情,曹卫华想不出名都难,好风景只是那女孩儿的高中校友,都听说了。 后来他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据说是出国留学了。 冯君听到这里,很是惊讶,“出了这种事,他还好意思回郑阳来?” “他成绩不行,留学肯定也是野鸡学校,”好风景不屑地撇一撇嘴,“没学到真本事,不回老家来,能去哪儿?” “既然回来了,就老实夹着尾巴做人嘛,”冯君也是无语了,“偏要自己作死。” 好风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想找他麻烦的话,我能帮你打听点消息……当年我们校友还组织过抗议,不少人很了解他。” “那可是谢谢了,”冯君笑着点点头,“为了表示谢意,今天晚上……” 好风景看他一眼,“等小李吧,实在不行,就定好房间等她,离十二点也不远了。” “你想啥呢?”冯君白她一眼,正色发话,“我是说,今天晚上的单我买了……小色猫!” 好风景的脸一红,抬脚踢他一下,“真是个臭流氓,人小鬼大!” “你这话说得不正确,”冯君继续一本正经地发话,“我是年轻,人可不小,gui嘛……更大!” 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李诗诗不介意当这个电灯泡,能好吃好喝,还能睡豪华套房,只要他俩愿意请,她就愿意住。 第二天上午十点,冯君来到了银行,相关事宜都准备好了,开始转账。 不过李良权跟他说,今天销户太麻烦,很难做到,毕竟曾经有这么大的资金,短期内就转移清款项,并且当天销户,实在不合适。 他建议冯君过半个月再来销户,到时候就方便多了。 冯君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能把钱转走是第一位的,销户嘛,晚两天也不打紧。 办完事情之后,冯君直接就回了白杏镇,他出来三天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中午的时候,开始下起雨来,等到了四点多,李良权又打来了电话,“冯老板,罗主任晚上想请您吃饭……不知道您有空没?” “天上下雨,他脑子也进水?”冯君老大不客气地发话,“想跟我吃饭的人多了……他还不配!” “是这样,我也不想打扰您,”李良权苦笑一声,“不过他说了,你俩共同的朋友,也可能会到场。” “我跟他没有共同的朋友!”冯君压了电话。 他俩能算得上共同朋友的,也就是喻轻竹了,冯某人很欣赏她的美貌和活力,但是真的无法忍受她良好的自我感觉,毛病都是惯出来,他不惯她的毛病。 这两天,好风景很好地充当了救火队员,他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心急上火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并不确定,酒桌上的话题里,会不会出现曹卫华三个字。 所以他就否认了有什么共同的朋友鲁迅说得好,相见争如不见。 挂了电话大概有十分钟,他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喻轻竹,“冯总你好,我是喻轻竹。”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 “今天晚上罗主任想请你吃饭,能来吗?” “不能!”冯君回答得斩钉截铁,“至于原因,我已经跟小李说过了,他不配!” “你俩的误会,我可以帮着沟通一下,”喻轻竹沉声发话,“可以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技穷 冯君只略略地犹豫了一下,就轻笑一声拒绝。 “多谢你,有心了,天上下着雨呢,我现在在白杏镇,不方便。” 喻轻竹倒也很诚恳,“我可以派车接送你。” 冯君又干笑一声,“不用了,美女,用京城人的话说,如果请人吃饭,提前两天才算请,提前一天是叫,当天喊人来,那是提溜!” 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毛病,请客……哪儿有那么随意的?又不是多亲近的关系。 这家伙……喻轻竹听着很生气,不就是不想来吗?找那么多理由干啥?不但自大,而且虚伪。 所以她直截了当地发问,“冯老板,你答应了的,跟罗主任了结恩怨,这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跟他吃饭。” 偷换概念吗?喻轻竹心里越发看不起此人了,“那么好吧,你拿的罗主任那些资料,是不是该还给他了?” “什么?”冯君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自认讲究,说话一个萝卜一个坑,但是所谓了结,也只是不计较姓罗的带来的麻烦。 再说了,我想知道的消息,也不是得自于你喻轻竹啊。 冯君早就打算好了,跟姓罗的事情,就算揭过了,但是他手里拿着的录像和照片,不会还给对方,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谁能保证那厮不会再抽风? 在社会上混,多一些护身符,总不是坏事。 好吧,罗主任只是癣疥之疾,他也不会在乎,但是李良权的命运,就掌握在此人手里。 冯君对李经理的印象,谈不上有多好,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冒险通风报信了。 做人嘛,恩怨要分明,他不能让小人物因为自己,成为别人泄愤的工具。 总而言之,冯君没打算拿这些东西害人,也没想着交出去。 所以他笑了一阵才发话,“你知道那些资料……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喻轻竹很干脆地回答,“如果你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也不介意听一听。” 求人都求得这么跩?冯君心里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越发地糟糕了。 “呵呵,我要是你,就宁可不知道。” “那么今天晚上……”喻轻竹话戛然而止,因为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她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然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冯君!”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他四下看一看,“嗯,这雨下得,有点倒春寒……你们修炼的时候,注意别受了风。” 跟着他修炼的三人,此刻都在亭子里,虽然亭子不算大,但是挡一挡这春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二天,就是四季风交图纸的日子了,审核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监理公司的人说了,有几个标段,已经可以开始着手施工了。 当天下午,各种拉了物资的大车,开始进入洛华庄园,几个施工队也开始入住。 又过一天,阴霾的天空再次飘起了雨丝,冯君接到了李良权的电话,“冯总……你账户上,又多了两千万。” 此时的李经理,是痛并快乐着,都要销户的账户,又多了两千万,真是……太意外了。 不过他再舍不得,也要把实情告知冯总,有些客户,他是宁可丢了工作,也必须交好的。 其实,冯君是有手机银行的…… 他也挺郁闷的,看到红姐又打过来一笔钱,他才想起来,自己跟银行的事儿,没跟她说。 不是他忘了说,而是他去银行办理手续,本身的目的,就是要减轻她可能遭受的压力。 我在默默地关心你,不需要让你知道! 但是……你丫怎么又打钱过来了呢?你这么做,让我很难销户的,懂? 他的一番心血无处可诉,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乌鸦还以为他发明了什么新玩法,也冒着细细的春雨,在他头上不住地盘旋。 在同一时刻,也有个人火气冲天,不是别人,正是曹卫华曹公子。 就是梅瑾说的那样,他上的是一个野鸡学校,留学回来的时候,国内条件已经不一样了,唐某被骂成了过街老鼠,国外名校都要讲血统了。 欧洲血统常春藤,哈佛和耶鲁?政府里请;迈瑞肯血统的,麻省和斯坦福?企业欢迎你。 野鸡大学的?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曹卫华回来,根本就没个像样的落脚点,总算是家里有点办法,曹局长安排他去了建筑设计院,但是他想要搞设计的话,别说院里不放心,曹局长自己都不放心。 所以他拉了一支小施工队起来,自己承包工程。 曹局长这人毛病很多,但是有一个好处,不贪!他也帮了不少人,别人有点回馈,家里条件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支施工队拉起来,曹卫华就没啥投入,就是靠着老爷子这点薄面,接一些活。 曹卫华不认为,自己接了很多别人接不到的活儿,反而是很不平衡,住建系统,这是多肥的单位?为啥别人大口吃肉,我喝点汤都这么勉强? 曹局长今年五十七,七上八下,理论上还有一拼,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他就这样了。 老爷子一天一天老去,曹卫华就越来越急眼,等你退了,我接活就更难了啊。 在他孜孜不倦的劝说下,曹局长终于松了口风鲁迅说了,怜子如何不丈夫? 他知道儿子草包得很,眼里没轻重,所以不让儿子接那些影响重大的活儿。 洛华庄园想要搞一长段高大上的围墙,这消息是曹卫华自己打听到的。 是私人的工程,还是外地人,又这么有钱,曹公子马上就瞄准了目标。 传说中,庄园的主人是开玉石矿的,可能有点道上的手段,但是曹卫华真不害怕。 他虽然在国外上的是野鸡学校,但也长了眼界,他非常同意老爸的观点,在华夏就没有啥黑社会,国家机器一旦转动起来,再牛的人物也得跪。 尤其是,冯君已经斥巨资买下了荒山,一亿五千万,有家有业的,还敢怎么折腾? 他甚至了解过了,冯君身边,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还都是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开矿的班子就没在身边。 所以他派人找王海峰谈,一开始就相当强势。 事实上,冯君要是决定,在这个时候强力反击的话,曹卫华没准会考虑退缩。 非常不幸的是,冯君接受了嘎子的建议不做理会,你说你的我干我的。 曹卫华把这种反应当作了软弱你要真有背景,就该跟我硬怼的嘛。 所以他变本加厉,从各个方面开始制造压力。 冯君在后来,其实是做出了反击的,也不可谓不凌厉。 但是张弘飞和二毛的反应,也真的是坑人,尤其是二毛,不但自己跑,还伤了赵海澄,断了曹卫华的一枚棋子。 要说曹卫华对这些事一点不起疑,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就在这时候,有更大的馅饼落了下来,有人居中联系林业口的人,说这家伙的庄园,没准也搞得下来。 冯君是一亿五千万买的土地,不过曹卫华认为,自己能出五百万,就算厚道了。 当然,他没有把握一定拿得下土地,但多联系几个人,到时候可以一起分钱。 有了这样的目标,曹卫华哪里会考虑缩手? 通过银行为难冯君,这是又一个方向上的压力,曹卫华找的不是罗主任,而是行长助理。 不过他也给了罗主任点甜头,罗主任的弟弟有两台挖机,曹公子自己的施工工地,把这两台挖机放进来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罗主任掉了链子。 当他知道,冯君把钱转走了之后,真是掐死罗主任的心都有。 尼玛,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废的! 但是他也只能打电话痛骂一顿,没办法,他的基本盘就是住建系统,而且银行这个系统,真的比较独立,他倒是能跟行长助理歪一歪嘴,但绝对不可能指使人家做什么。 庄园马上要开工了,却是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曹卫华通过城商行的事情才反应过来,合着人家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有自己的反击方式。 这时候,他想出手对付冯君,才愕然发现,自己使用了这么多招,但是人家铁下心思不理会的话,好像……也没多大用处? 所以说,嘎子的建议,真的是有道理的。 曹卫华现在最恨的,不是罗主任,而是白杏镇的镇长,此时能打破僵局的,也只有镇长。 对土地承包有异议的话,最合适出面的,不是区住建局,也不是林业局,而是当地政府。 镇子上要是决定玩硬的,那才叫真正的地头蛇,他们甚至可以把群众发动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从头到尾,镇长只是派了赵海澄出面,赵主任被二毛打伤之后,镇子这边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的配合了。 镇长还年轻,前途远大,不会太在意这点小钱,坐一坐顺风船没问题,但是冲锋陷阵的卒子受伤了,他才不会亲自冲到最前面,为人火中取栗。 (那啥,我睡起来还没刷牙,咋又多了一个银萌?看来又得加一更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露面了 镇长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对曹卫华来说,这厮就是个ang八蛋。 享福我上,送死你去……真是既要当biao子还要立牌坊。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怎么打消那个外地佬的嚣张气焰。 听说鸿捷又给冯君打了一笔钱,曹卫华真的是有收拾张卫红的冲动了,但是曹局长再三警告过他:那个女人在海外都有根脚,你掂量着点。 张卫红大肆贩卖玉石,想低调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为啥没人去查她的税? 这个事儿,没办法往明白里说,简而言之,玉石行业里猫腻太多了,就算要整顿行业乱象,也不能从min主dang派兼海外爱国人士身上开刀。 曹卫华想来想去,最终心一横,“当地村民联系得怎么样了?” “一个人一天五十,两千人还是有保证的,”他身边一名男子发话,“不过要管饭和烟,差不多也就八十块钱。” “钱是钱,东西是东西,”曹卫华冷冷地发话,这家伙并不全是一无是处,起码眼界不错。 “集中发放东西,可以体现出组织性,只有发放东西的人,才能真正掌握话语权,省得有不开眼的家伙借机兴风作浪……这一招我是从迈瑞肯学来的。” “你们想得到吗?打伤警察的示威群众,是从FBI领工资的。” 这一天的群众,组织得不太成功,天上下着小雨,山门外除了一小块平地,其他地方泥泞不堪,也就到场了五六百人,有打着雨伞的,有穿着雨衣的。 这种情况下,指望群众冲击山门,不太现实,雨衣破了、雨伞坏了……算谁的? 所以大家就站在山门外,有人扯着一块大横幅,白底黑字,“还我土地,村民要生存。” 没过多久,墨汁就被雨水浸染开了,白布上是黑乎乎的一片。 不过就算这样,冯君还是有点意外,他听说之后,带着人赶到了山门,看一看现场的情况,忍不住暗暗感叹,这曹卫华也不是特别草包,居然懂得利用民众造舆论。 “这都是买来的人头吧?真是舍得花钱。” 门口处有施工队的人挡着,冯君也带来了有七八个人。 这七八人里,除了嘎子和王海峰,其他都是庄园里的工人。 其实庄园里的工人不止这么几个,只不过多是本地人,不方便来,只能留在别墅里,在徐雷刚的带领下,看好家就行了。 冯君此来,准备得也还算充分,带了三台摄影机,镜头死死地锁住了大门, 不过在场的人,心情也比较沉重,吴利民的堂哥甚至苦笑一声,“没准要成网红了吧?” 洛华山庄承包的荒山,所有权是非常明晰的,就算有些土地曾经涉及了退耕还林,但也是做过置换的,问题不算太大,现场条幅所说的“还我土地”,纯粹就是胡搅蛮缠。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的东西一旦发到网上,谁还会听你讲理? 庄园这边就算有三台摄像机,拍摄下了真实场景,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聊胜于无。 冯君却是一拍他的肩头,给他打气,“网红就网红吧,告诉兄弟们,准备下狠手,一旦开打,我这儿也有现金!艹的……跟我比钱多?” 对这些农民工来说,打架是二流子才做的事,出门在外,老老实实挣钱才是王道。 不过真有钱摆在面前,老实人也能拼命不能说全都敢打架,一两成人总是有的。 打架从来不讲人多,讲的是精锐,而金钱就是底气。 吴利民的堂哥也不是个怕事的,直接发话了,“冯老板,真要打,现在就把钱亮出来。” 冯君打个响指,“嘎子,拿钱。” 绵密的春雨中,嘎子默默地从车上拿出一个皮箱,摆在地上打开,里面满是红彤彤的票子。 他也不做声,然后又走到车跟前,拎出一个皮箱,继续打开,还是满眼的红彤彤。 他一转身,又拿下了一个皮箱来,继续打开…… 拿日薪的吃瓜群众们,顿时就呆住了,“这尼玛……三百万?” 不少人眼睛都是蓝的,“起码六百万吧?箱子好大个。” 冯君大声发话,“如果有人往里冲,就是想抢劫……遇到抢劫犯,咱们就算打死了人,也是正当防卫!我不会让大家白辛苦的!” 人这么多,根本没办法讲道理,他一口咬定是正当防卫,气势上就压倒了对方。 至于说是不是正当防卫?他说的肯定不算数,不过这时候……谁还会想那么多? 嘎子已经把第四个皮箱就拿出来了,听到这话,愣是没打开,就放在那里。 其实一个皮箱就是一百万,亮出三百万,足以震慑住现场五六百人了。 冯君感觉,自己像是在电影里出演军阀,白花花的银元倒一地,“弟兄们,给我上!” 不过他一点都不以为耻,许你花钱,就不许我花钱? 对不起了,我比你钱多……有钱,任性! 曹卫华的人夹杂在人群里,也准备了小型摄像机若干,就是想偷拍到洛华庄园的人对“无辜群众”动粗,好发到网上去激起民愤。 面对这一幕,他们也傻了直接摆明了拿钱收买人?而且……还诬陷大家抢劫? 其实一般情况下,处在冯君这个位置,不出点血雇人防卫,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时,大家想要争夺舆论的倾向,必须尽量强调自己的无辜才对。 这时候拿出红彤彤的票子来砸人,不是拉仇恨吗? 你丫难道不知道,网民们是最喜欢各种花样仇富吗? 但是事实上,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冯君的反应,还真的未必不合适。 近些年,大家从网上看到的纠纷多了去啦,谁见过砸出真金白银打架的? 花钱雇人打架的有,而且还非常多,但是谁都不敢这么大明大方地花。 这种稀罕事爆出来,上不了热搜也不会差很多,热度一旦超过某个临界点,都不用动员,有的是人去挖掘真相。 三百万砸下去,只为守卫家园这标题惊悚不惊悚?刺激不刺激? 指望录像流传不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双方都有不止一台摄像机。 曹卫华的人被镇住了,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冯君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为啥呢?这年头有钱就是原罪,他的钱的来路,虽然没有血腥,但也绝对算不上清白。 最关键的是,他想低调生活啊,一旦上了热搜,想低调,可能吗? 面对着三百万,双方都静了下来,这么多人在场,居然能听得到绵密的雨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瘦高的黑衣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 他走到门口,高声发话,“冯君你过来,我有话说。” 冯君不想过去,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多没面子? 但是转念一想,对方走到家门口了,也不能再往里走了,再往里走他就不答应了。 那他就只能走上前了,于是他走过去沉声发话,“有事?” “我是曹卫华,”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地发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冯君摸一摸额头,哭笑不得地发问,“你觉得现在这样子,我有必要后悔吗?” “你会后悔的,”曹卫华非常笃定地发话,“今天只有五百多,明天会有两千人,《今日郑阳》会来报道,你拿出的钱越多越被动……能解释你的钱的来源吗?” “我赚的钱,比你赚的要干净得多,”冯君懒得绕圈子,索性直接发话,“你能查我的资金,猜一猜……我能不能查你的资金?” 曹卫华的脸黑了下来,他非常讨厌别人威胁自己,要知道,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份儿,“我家老爷子是谁,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不瞒你说,才知道,”冯君这是实话实说,丝毫没有夸大的意思,不过他也看不起对方动不动就晒爹,“一个副局长而已,不能查他吗?” 曹卫华是最听不得贬低老爷子的话,副局长……还而已?你家有副局长吗? 老头子不走错路,不蹉跎了岁月,副省……也是可期的。 不过现在,他还真没生气,只是不屑地笑一笑,“不是我小看你,你真查不了。” 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原因最起码,曹局长真的不贪。 然而,冯君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随便你说好了。” 见他表现得这么无所谓,曹卫华更气恼了,他沉声发话,“我要是你,现在就老实收手,有些话我不合适明说,信不信我分分钟送你进号子吃窝头?” 冯君居然笑了起来,然后摇摇头,“我真不信,倒是你自己……在作死啊。” 曹卫华的脸拉了下来,“这么说,是没得谈了?” “不知道你的优越感是从哪儿来的,”冯君淡淡地发话,“好走不送。” 曹卫华眨巴一下眼睛,居然笑了起来,“希望明天你还能这么有底气。”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明显是有恃无恐。 冯君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离开人群,招呼人开始收拾桌椅板凳,以及装了盒饭的餐车。 第三百六十六章混乱 曹卫华安排人准备盒饭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庄园的人,也不在乎可能被发到网上。 可见这家伙做事,真的是有恃无恐。 事实上他想得很清楚,事情真要捅到网上,发放盒饭的这一幕,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这个现象,可以解释为,既然有人非法侵占本地村民利益,当地人当然不会无动于衷。 本地若是有企业或者是富豪,愿意支持乡亲,绝对是可以理解的公道自在人心嘛。 冯君有点意外对方的胆子,虽然他也能感觉到,发放盒饭一事,基本上没太大的文章可做,但是收敛一点,总比这么公然行事强吧? 他不理解曹卫华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只能感觉到,对方真不是一般的强势。 看到金主开始准备撤了,其他群众也打算离开。 吴利民的堂哥见状,反而是有点着急了,“这帮孙子,连冲击一下的胆量都没有?” 冯老板可是摆出来那么多钱呢,你们不冲击,我们怎么挣钱呀? 听到这话,有的村民就不干了,扭过头来骂他,“小子,有种你明天还这么说!” 堂哥呲牙一笑,“明天还要下雨呢,看你们得瑟不?我心里就特别好奇,下雨天领的工资,会不会打折呀?要搁给是我,得发双份才对。” 这话说得挺欠揍的,双方冲突,你一个施工的凑什么热闹? 有人就要上前理论,结果被身边的明白人拉住了,“那货就等着咱们出手,他们好挣钱呢,不要上当。” 吴利民堂哥的初衷,确实是这样,不过一个“发双份”,也让村民们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其实这种杂音,一直就小范围地存在下雨天出来办事,得多给钱吧? 他这么一说,让这个杂音,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曹卫华听到这话大怒,这可都是他自己出钱,于是他扭过头来,抬手一指冯君,“两天,两天整不尿你,爷再也不在郑阳混了!” 冯君闻言大笑,笑得十分开心,“当年一尸两命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说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些年,那娘儿俩的鬼魂,半夜找过你没有?” 曹卫华的脸,顿时就变得铁青,说实话,这是他人生里最痛苦的回忆,虽然他一点都不可怜那个女人,但是……真的不愿意想起啊。 所以他直接上了车,嘴里恶狠狠地发话,“小子,明天你就等着哭吧。” 他已经做出决定了,明天调特警过来,只要示威的群众人数够多,直接冲击对方,一旦演化为冲突,特警直接上前抓人。 什么,你说涉嫌抢劫?那没用的,有特警在,谁敢抢劫? 曹卫华这货做事,还是挺阴的,没跟别人说过,他能调动特警按说他老爸都做不到。 这就是他敢肆无忌惮的底牌了,因为要对付冯君,他搭上了财政厅一个中层干部的线儿。 双方其实早就认识,这次为了求财,走到了一起,曹卫华冲锋在前,那位在身后暗暗支持。 否则的话,曹局长虽然有大牌的校友,也不可能指使得动这么多方的势力。 尤其是郑阳城商行,行长不是看在财政厅那位的面子上,怎么可能默许助理去对付行里的大客户? 至于说为啥能调动特警……财政拨款这种事,大家都懂的。 当然,曹卫华真要这么做的话,成本会很高,而且并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曹公子也不想走这一步棋,但是事情办成了现在这样,他也别无选择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拿下这个项目,大不了等到收获的时候,多分润出去一些就是。 冯君大笑着,将手举过头顶摆一摆,“好走不送!” 他身为老板,带头欢送对方,别人肯定有样学样,都是举起手来摆动。 村民们见状大怒,不知道是谁发起的,从地上捡了石块扔了过来。 石块都不大,周围的场地,早就都被清理过了,最大的也就是半个鸡蛋大小的碎石。 冯君见状,忙不迭让大家退后,把山门附近,让出了五六十米。 搁在一个小时前,这种情况,村民们没准就冲进来了,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打算走了。 人群渐次地离开了,有人边走边说,“可惜啊,他们没有扔石头过来,要不谁被打伤的话,咱们就更占理了。” “你想被打伤,我现在也可以帮助你呀,拿块石头在你头上划个口子就可以了嘛。” “尼玛……劳资不想被打伤,倒是很想帮你的忙。” “你帮我的忙也行啊,多大的事儿,不过劳资挣到赔偿,你可别眼红。” “凭啥只有你挣赔偿呢?劳资帮你作假,见面分一半!” “那劳资帮你作假,见面分一半成不?劳资只要三成都行。” “三成?你做梦吧,最多给你一成……慢着,先别动手,万一人家不给赔偿呢?”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边说边走,曹卫华坐在车里,黑着脸看着这一幕,真想马上就离开。 但是他还不能走,今天的钱还没发呢,洛华庄园门口可以发盒饭,发钱却必须得找个没人的地儿这两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绝对不能让人拍下来。 其实发钱的事,可以交给下面人,本来也没多少钱,几万块而已。 但是曹卫华还惦记着,明天要发动更多的人来,所以他得在场督促一下。 大家议论的制造假伤害,他也听到了耳中,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不过今天是不合适做这个事了,要做也得等到明天。 紧接着,他又听到别人说,下雨天的出场费应该涨价,他的心里更烦躁了:连下十来八天雨的话,我这得扔出去多少钱,你们还琢磨涨价? 当然,他不会考虑,因为他针对洛华庄园的行动,导致冯君增加了多少额外支出。 此刻雨已经停了一阵,路还泥泞得很,他的车夹杂在村民中,也走不快。 走着走着,前方一个村民的身子一歪,就撞到了他的车上,发出一声闷响。 “嗯?”曹卫华看了一眼,以为是对方不小心在路上滑了一下,倒也没有在意。 那村民身材壮硕,刚才似乎还投掷石块来的。 不过让曹公子感到奇怪的是,他发现这位的目光,似乎有点迷离,像是喝了酒。 又走了一百多米两百米,有人身子一晃,连撞两人,摔倒在地,旁边有人将他扶起来。 紧接着,更多的人出现了状况,迷迷瞪瞪地手舞足蹈,好像是嗑了什么yao似的。 曹卫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了,马上停下车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这还真不好解释清楚。 几个跟班过去一了解,回来汇报的时候,都是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人群里有不少人,神智出现了恍惚,也有人出现了幻觉,还有人亢奋不已,脱去了外套甚至是上衣。 曹卫华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听手下说得惊悚,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本质上讲,这家伙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儿,定一定心神走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反正是很诡异的事儿,简而言之,不少人出现了致幻状态。 曹卫华皱一皱眉头,“这尼玛……怎么这么邪门?” 旁边一个比较正常的村民出声了,“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你放屁!”一名跟班勃然大怒,直接破口大骂,“盒饭都是十五一盒的!知道吗?十五一盒,劳资亲眼看他们做的,怎么可能不干净?” 听到他破口大骂,一个村民直接扑了过来,“敢骂我爹?我揍你!” 其实两名村民岁数差不多,这位明显处于发作状态,出现了严重的幻视幻听。 跟班身子一侧,这位直接就摔倒在泥地上,双手紧握成拳,不住地捶打着大地,“我让你骂我爹,我让你骂我爹!” 曹卫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侧头一看,又吓一跳,一个村民脱掉了裤子,面带傻笑,正对着他……撸呢。 “卧槽,”曹卫华一个健步,就跳出老远,躲在了几个人身后,“什么玩意儿?” 一名跟班情不自禁地打着颤,“卧槽,这这这……这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次没人再骂他了,这是撞邪,不是吃坏肚子。 五六百人里,中邪的超过了一半,大部分人症状比较轻,就是有点迷瞪,但也有六七十人比较严重。 曹公子的两个跟班也不幸中招,其中还有一个人大声喊叫,“曹老大在财政厅都有关系,怕你个外地佬?听说过郭处没有?” “我草拟大爷,”曹卫华无奈地一拍额头,“把这货捆住,嘴巴缠上胶带!” “别碰他,”有人高声叫喊着,“小心脏东西过人……打晕,直接打晕!” 反正这通乱,也就不用提了,距离山门口不到两里地,乱成了一锅粥。 曹卫华很侥幸,没有被“脏东西缠上”,在三个跟班的保护下,他退到了一百多米远外的路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尼玛……到底怎么回事?” (银萌是五更,这个,容风笑缓两天,这个账我认。) 第三百六十七章无头苍蝇 曹卫华等人,实在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有一名跟班,在忙着撇清,“肯定不是盒饭的问题,咱的人就没吃盒饭,也发作了。” 另一名跟班比较善于思考,“我发现发作得厉害的人,都是扔了石头的,是不是……是不是冲撞了山神?” 他这话涉及到了迷信,不过严格来说……理论上是正确的。 这通乱子,当然是冯君弄出来的。 至于说他用了什么手段?是得自另一个位面的“惑心毒粉”。 勇毅公世子曾经试图用毒粉来对付他,后来被他收缴了。 前两天他对付罗主任,用的就是这玩意儿,量比较少,只是轻微致幻,所以拍了小视频。 但是事实上,惑心毒粉是一种可以大面积使用的药粉,当初他的对手就是打算在阵法里施放。 这种毒粉毒不死人,在手机位面也仅仅是用来捉人的,修仙者都会束手就缚,不过只要撑过三天,就会慢慢地好转。 罗主任那两人之所以能快速清醒,是因为某人手里还有虞家的解毒丸。 冯君原本不打算对普通人这么做,虽然对方都是收了钱为难自己,属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现场的人实在多了点,就算毒不死人,他也不想大范围地制造恐慌。 可是曹卫华的态度太气人了,嚣张到一塌糊涂,算计别人的产业,都是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而对方不愿意被算计,就是罪该万死。 这种奇葩思维,让冯君非常难以接受,尤其是对方放话了,一两天内就要见真章,而且看那有恃无恐的态度,肯定还有些极端手段没有施展。 冯某人愿意做个讲究人,但绝对不是无条件做老好人,所以在摆手送人的时候,运起内气,凌空就把惑心毒粉送了出去。 这还是因为雨刚刚短暂停歇,要是换个晴好的天气,惑心毒粉的使用效果会更佳,在空气中持续的时间也会更久。 至于说为什么投掷石块的人,症状会更明显更严重,原因就明摆在那里他们是最靠近山门的,又是围在一堆,肯定首当其冲。 那些没有紧紧围住山门的人,就比较幸运了,还有不少人站得比较远,哪怕是收了钱,也有袖手旁观的意思,这些人基本上就没有受到毒粉的影响。 当然,这亏得是下雨天,如果不是雨天,他们也肯定要倒霉。 不管怎么说,一心打酱油的主儿,结果都比较好,投掷石块的就都倒霉了。 当然就有人猜测,是不是冲撞了山神爷。 不过也有跟班表示异议,“不至于吧?就这俩小土坡……你说山神?” 真的是小土坡,高度也就百米左右。 说话的那位火了,“你这不是抬杠吗?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别吵了!”曹卫华大吼一声,他心乱如麻,“去统计一下,是不是你们猜的这么回事。” 统计用了二十来分钟,至于结果,也就不用说了。 曹卫华得到结果的时候,村民们听到了对方的提问,也得出了一些猜测。 一时间,无数人远远地看向洛华庄园,目光里除了惊骇,还有浓浓的敬畏。 前文说过,伏牛省的历史上,兴起过多个教派道门,民间讲迷信的人很多,尤其在农村。 也有村民不信邪严格说是看不起冯君,“切,一个外地佬,能得了咱本地山神看重?” 然后就有人跟他抬杠,涉及这种迷信传说,很多人都愿意热烈地辩论,很有一种“我知道的才是真理,你那都是异端邪说”的味道。 “谁说是山神了?明明是河神,河神管着多少里水路,就算是大郑阳,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段,人家会跟你讲本地人、外地佬?” “没错没错,这两个山包,就是河神家的大门,那个山门,就是大门前的石狮子啊。” 然后就有人不满意了,“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让外地佬得了去?” 人群中,不知道谁幽幽地说一句,“听说那人擅养乌鸦……” 这一下,就没人吭气了,大家刚跟冯君做了对,实在不方便马上转头认怂。 不过大部分人的脑中,都冒出一个念头来神异! 这件突发的事故,搞得曹卫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善后。 最后还是他的一个跟班机灵,大喊一声,“这是中毒了,对方恶意投毒,我们先拉几个人走,去郑阳的医院化验一下。” 中毒……好吧,这个理由不是完全说不过去,所以曹卫华带的三辆车装了七八个村民,冲出人群扬长而去。 他们走出老远,才有人大喊一声,“握草……今天的钱还没有发。” 还想收钱?做梦去吧,曹公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好鸟,要是以后用不上这些村民的话,今天的几万块,他都打算省下了你们都不敢跟冯君作对了,劳资要你们何用?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放弃调查真相,从现场拉来的八个病患,中医院和西医院各送去三名,还有两名,则是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然而,惑心毒粉根本是地球位面不曾出现过的东西,短期内不可能得到什么结果。 前文也说过,毒粉本身是靠挥发生效的,这种类型的毒,必须要经过多批次的验证,才有可能发现规律,在病理研究方面出现突破。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可能。 也就是说,冯君以后只要不多次使用惑心毒粉,仅靠这一次的事件,谁都定不了他的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医院短期查不出哪儿有问题,却能比较快地确定:这种病症是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起码不具备任何已知的、典型病例的症状。 曹卫华确定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他躲在一家棋牌馆里,召集起人手,出声发问,“姓冯的那边……你们有什么建议没有?” 出钱雇佣村民的事,显然是不用再指望了,今天的这些经历,足以令村民们裹足不前,冯君要是胆量够大,再跳个大神什么的,假巴意思发号施令,村民们反戈一击都很正常。 没有村民们闹事,调特警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事实上,就算有村民的配合,调动特警也会花费曹卫华太多的资源。 想到自己大张旗鼓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得到这么一个结果,曹卫华心里真是不甘心。 众多跟班面面相觑,没有谁能拿出太好的主意。 事实上,跟一个亿万富翁作对,真的是需要有勇气的,以往是曹卫华给大家做主心骨,今天连他都慌了,别人谁还敢坚持作死? 良久,终于有人出声建议,说白杏镇很多人的反应很奇怪,咱们可以问问相关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那边出现了变故呢? 比如说张弘飞,又比如说二毛,或许罗主任那里也能问一问…… 曹卫华脸一黑,毫不客气地发话,“我问的是怎么拿下洛华庄园,怎么教训姓冯的……白杏镇那些只拿钱不办事的家伙?我管他们去死!” 他其实已经派人打听了,得到的消息不是很妙,但是这事儿一旦公开谈论,人心肯定就散了了,现在他只能选择强行压制。 “那就直接找人搞他嘛,”终于还是有人表态了,“我有这方面的朋友,曹哥你要是有兴趣,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 曹卫华一听来劲儿了,“真有人?那你自己联系好了,要多少钱?” 他可是不想当买凶杀人的凶手他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 “先给……五十个吧,”这跟班沉吟着发话,“专业的,收费贵一点,但是绝对值。” 专业个毛线,你丫这是杀熟!曹卫华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这是以为我人傻钱多,还是不看好我的发展了?“这个价钱……是请伊万国退役的特种兵吗?” 这跟班愣了一愣,嘴角抽动一下,“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 天公地道,他是真有门路,只不过别人怀疑他要中饱私囊,他也懒得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姓曹的这格局,真的不够。 他心里有气,过了一阵之后,出去打个电话,“曹卫华想对冯君下黑手了,他么的,信不过我,你可以找人跟冯君联系一下,这消息应该能卖点价钱。” 冯君哪里需要买这个消息?今天的惑心毒粉,只不过是第一步,用来抵挡对方的攻势。 曹卫华已经露出爪牙,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他必须做出坚决的回击,维护自己的利益。 洛华庄园只是修一堵墙,就惹来这种穷凶极恶的饿死鬼,接下来再发展,指不定还会遭遇到什么起码白杏镇还能在土地上做文章。 冯君不喜欢麻烦,他认为自己以前的反应,还是有点良善了,现在看来,杀鸡儆猴很有必要。 而且曹卫华这人,给他的印象太差,一尸两命之后,还有脸来回郑阳发展,并且继续保持咄咄逼人的姿态,强取豪夺他人的产业,没有半点的廉耻之心。 这种人,不是你放他一马,他就知道感恩的,十有八九,丫反而会恼羞成怒怀恨在心。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所以就在同时,冯君也在策划,来一次决定性的反击。 第三百六十八章死神突降 冯君真的有点庆幸,自己结识了好风景。 梅瑾的同学们相当靠谱,将曹卫华大部分的事情,都打听得七七八八。 甚至包括了曹卫华的父亲曹局长。 老曹的办公室、车牌号,甚至他那两套房子的地址,都被大家打听到了。 在当天下午五点,冯君就假借睡觉的名头,躲进了房里,不许任何人骚扰。 别说,还真是有人上门来找他,派出所的警察接到群众报案,说洛华庄园放毒害人,于是有三名警察来到庄园门口,要见冯君了解情况。 门岗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你们不知道调查闹事的人,反而来寻我们的不是? 甚至他们不允许警察进门,想进来可以,要不你就有搜查证,要不你让冯总开口。 其实警察们也有点头大,且不说事情涉及神异,只说这个放毒害人,目前没有证据能表明,那些群众出现异常,是中毒导致的。 所以他们此来,也是硬着头皮,一来是要对得起身上这套制服,二来也是帮乡亲打问一下,能帮点忙就帮点忙。 两个农民工充当了门子,就想拦住他们,这让三名警察相当地不爽,“我们要见冯老板,你俩算什么玩意儿?” “我们不算玩意儿,”门岗待理不待理地发话,“有本事你打倒我俩,强闯啊。” 三名警察还真是有点抓瞎,不对门岗动手吧,就算人能进去,车也进不去。 但是真要动手,他们还没那胆子可能涉及了神异啊。 正纠结的时候,又一辆面包车开来了,上面下来七八个人,其中有三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哀求门卫说,我们想见冯老板,求他救一救我们的家人。 门岗直接就拉下脸来,说我们这儿是植树造林的地方,不是医院。 这些人苦苦哀求,门岗只是不许,警察们就又忍不住了,“让这些老人家站在雨地里,你们忍心吗?” “我们没请他们来,”门岗的态度非常坚决,“我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刚才别人闹事的地方……好自为之!” 警察们还没说什么,面包车上已经拎下了不少东西,有香案铜炉,还有线香蒲团等。 门卫见状大骇,“走远一点……这儿可是严禁烟火,特么的……信不信劳资揍你?” 严禁烟火是必然的,北方的山林,太容易出现山火了,当然,眼下是在下雨,但是这毛病可不能惯。 这些人也没计较门岗的态度,而是走到了两百米开外,就在野地里撑起雨伞,支起香案点燃了香火,冲着别墅方向跪拜了起来。 警察们见状,相互交换一下眼神,谁也没了说话的兴趣,更别提强闯山门了。 咱们还查案呢,人家这些受害者的家属,直接开始供奉香火了…… 此刻冯君已经借着雨丝的掩护,悄然离开了别墅,事实上这周边几平方公里都是他的地盘,哪里有摄像头,他一清二楚,就算不下雨,他想溜出去也轻而易举。 溜出去做什么?当然是报复曹卫华。 冯君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是有的时候,报复就是要快、要狠,不这么做,不足以震慑宵小警醒他人。 他凌空飞渡了大河,一口气奔出去两公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出一辆摩托车,直奔郑阳而去。 进了郑阳市区,他转悠了好一阵,也没有找到曹卫华的具体下落。 为了防止别人定位,他将手机都留在了别墅里,一时间也不好联系好风景,索性心一横,直奔建委宿舍而去。 曹局长在这里有两套房子,一套给了女儿住,一套是他和妻子在住,位于十一层。 冯君听说过一些曹局长的口碑,知道这人不贪,但是不贪不代表就是好人。 别的不说,只凭他没教育好儿子,此人做人就有失败之处,而曹卫华眼下如此张扬,他这个做父亲的,肯定也没起什么好作用。 养不教父之过,你哪怕是有一点点的担当,也不该把曹卫华弄回郑阳来,继续祸害别人。 他计划干掉曹局长,没错,就是肉体毁灭,曹卫华的贪婪,必须有人受到惩罚。 一亿的工程,不小了,哪怕利润只有一千万,这一千万,顶得上多少条普通人的性命? 在冯君的眼里,曹局长也是普通人,他的性命,不应该比别人更宝贵。 很轻易地,他就找到了曹局长的房间,房间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那就等晚上好了,冯君开始查看周围的摄像头。 怎么处理此人,他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让他被跳楼吧。 好风景的那个校友,是跳楼自杀的,两条性命,曹家没理由不还两条性命出来。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建委宿舍的门岗显得很懒散,只盯着进出的车看,对旁边进出人的小门,则是不管不顾。 冯君见状,索性撑起一把伞,走进了宿舍院,他打算趁着天还没有大黑,好好查看一下周边的地形,方便夜里出手。 转了大概五分钟,他心里就有数了,于是转身向外走去,他现在已经使用了千面术,但是一个生面孔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还东瞄西看,将来警方调查,总是个疑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一辆福特车开了过来,冯君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一眯:这个车牌…… 开福特车的正是曹局长,他今天也听说了,儿子在白杏镇的工程不顺利,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个儿子太能惹是生非了,他这当父亲的,是擦不尽的屁股。 自从多年前弄出了命案,他把儿子送出国去,就不想让儿子回来。 儿子丢人,他这做老子的脸上也无光。 但是没办法,那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国外待不下去,最终还是回国来了。 曹局长担心,儿子要是到了别的城市,指不定会捅出什么大篓子牢狱之灾都是可能的。 所以他也只能把儿子弄回郑阳,安置在身边,自己照看着。 该催他结婚了!曹局长从车库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想,男孩子结了婚,就成熟了。 当然,像跳楼自杀的那种女孩儿,是不能找的……容易走极端的人,不是合格的配偶。 天上还在下雨,不过曹局长没在意,从车库出口到单元门口,也就三四十米,雨又不大,这点距离走着过去就好。 他正琢磨,介绍谁家的女儿给儿子,猛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抬头一看,一团黑影自天而降,“卧槽……” 晚上七点半,曹局长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中,在送往医院的救护途中死亡。 尸体就停在了太平间,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曹局长家里已经搭起了香案。 曹局长的老伴哭得死去活来,女儿也痛不欲生。 曹卫华一嘴的酒气,坐在家里发呆他是喝酒喝到一半,被姐姐的电话喊回来的。 “那个花盆,怎么可能掉落呢?当时并没有风!” “是空调室外机,螺丝松了,室外机歪了,花盆从室外机的外壳上滑下来,下雨嘛……” 别人的议论,曹卫华根本听不进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太蹊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竟然冒出一幅诡异的图像:大雨中,一只黑色的乌鸦在空中盘旋,不住地“嘎嘎”大叫,叫声中是满满的得意。 然后,乌鸦的鸟头,逐渐幻化为一张人脸,正是冯君的模样。 “这是谋杀,”曹卫华咬牙切齿地嘟囔一句,拿出手机拨个电话,“郭处。” “老爷子的事儿,我听说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小曹你节哀……现在风声比较紧,我就不去吊唁了,你代我上一柱香。” “我爸是被人害的,”曹卫华很肯定地发话,“郭处,我希望能请省警察厅的人出面,调查冯君的行动……钱不是问题。” 郭处顿了一顿,沉声发问,“你手里有证据吗?” “肯定是他,”曹卫华咬牙切齿地发话,“定位一下他的行踪,查一下通话记录,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证据……一定是他干的。” “那还是没有证据,”郭处无奈地叹口气,“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可以直接联系警察局,我专业不对口,这种事情不方便说话。” 我哪里有你这面子?曹卫华心里暗暗叹气,“郭处,我愿意出钱,麻烦您帮我打个招呼。” 郭处又沉默了,半天才冷冷地发话,“你觉得……咱俩有那交情吗?” 不等曹卫华说话,他直接压了电话。 “卧槽尼玛!”曹卫华一抬手,就把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什么几把玩意儿!” 他当然不能确定事情就是冯君所为,只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反正他要搞冯君,就当是让老爷子发挥最后一把余热了。 但是郭处长的反应,真的是让他失望透顶了:果然是人在人情在,官场从来就这么势利。 摔了手机之后,他的心情虽然越发愤怒了,但是头脑中那幅诡异的图像,反而是消失了。 然后他开始打起精神,接待来吊唁的人,将冯君的事情暂时丢在了脑后。 哪曾想在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楼外隐约传来了鞭炮声。 (明天开始,还银萌峰峰的账……) 第三百六十九章雨夜飞车一更贺银萌枫峰 听到楼外的鞭炮声,曹卫华一时间大怒,“尼玛……这是谁?” 郑阳城区早就禁炮了,不过是年节的时候查得比较紧,平常日子就松一些,尤其是有人家结婚的时候,随便放一点不打紧,不要太过分就行。 可是娶亲放炮,都在十二点左右,今天不是啥好日子,又是周二,谁会选这种日子结婚? 见到曹卫华出门,他的姐夫也跟着出去了,“卫华,别冲动。” 放炮的人不在建委宿舍院里,而是在门外马路的对面。 曹卫华怒气冲冲地跑过马路,“混蛋,谁让你们放炮的……呃,是你们?” 迎接他的,是两张涕泪横流的老脸,不是别人,正是跳楼自杀那女孩儿的父母双亲。 “我们开心啊,”老头甩了一把泪水……或者还夹杂着雨水,他惨笑着,“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啊,这不是就有了报应吗?” 当初的事情,曹卫华能安然脱身去了国外,曹局长是出了大力的。 还是那句话,不贪的人,不代表就是好人。 当然,曹局长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他的选择是人之常情,但是死了女儿的老两口,也有人之常情不是? 女儿已经死了七八年了,老两口想起来就是以泪洗面,今天女儿曾经的同学、建委子弟,打过来电话告知,说曹局长死于非命。 老两口拎着鞭炮就过来了,罚款什么的,根本没考虑,拘留都认了,开心呀。 唯一有点遗憾的,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小的,而是老的? 曹卫华见到两老,本能地有点心虚,但是想到自己的父亲刚刚亡故,对方竟然如此地羞辱逝者,心头又生出不尽的怒火,他红着眼睛冲上去,一脚就踹翻了老头。 老头却是没有生气,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报应,报应啊……有本事你打死我!” 曹卫华怒从心头起,又想冲过去打人,却被老太太抱住了大腿。 他一抬手,又想对老太太动粗,结果跟着他跑出来的人连忙拦住了他,“卫华,卫华……别冲动,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 曹卫华真的有点丧失理智了,挣扎了好几下,嘴里还怒骂,“麻痹的,你们放开……老爷子才走,你们这就要改换门庭了?养不熟的狗!” 这话真的太伤人了,尤其是抱着他的人里,有两个就是他的跟班。 不过大家也没介意起码现在不能计较,至于回头计较不计较,那就再说了。 曹卫华骂了五六分钟,死活挣不脱别人,这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那老两口也被别人拉住了,没有来得及点燃的鞭炮,也被其他人抢走。 只不过两人还是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笑得很有一些疯狂。 这时,周围已经聚起了几十人围观,过往的车辆都受到了影响。 甚至连建委宿舍的门岗都走过了马路,在旁边看热闹。 曹卫华一转身,就向马路对面的院子走去,嘴里大叫着,“玛德,这事儿没完!”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还真是有点问题了。 然而,就在他在车流中穿行的时候,一股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一辆摩托车速度奇快地从远处冲了过来,时速绝对超过了一百公里。 摩托车的大灯猛地打开,改装过的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曹卫华神智不太正常,有点没反应过来,总算是他身边还有跟班,没命地一拽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快跑!” 多亏有跟班这么一拽,下一刻,曹卫华的身子被撞得腾空而起,而那摩托车根本不做停留,眨眼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夜中。 “握草……这是要杀人啊!”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里接近郑阳的核心地段,别说是摩托车,汽车都跑不到六十公里,眼下还是下雨天,摩托车敢跑这么快,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根本站都站不住,只有车毁人亡一条路。 所以想都不用想,车手就是冲着曹卫华去的。 万幸的是,曹卫华避开了正面的碰撞,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他被撞得飞起来,下半个身子粉碎性骨折,腰椎也断了,落地时脑袋受到了撞击,重重地昏了过去。 拽了他一把的跟班,都因为受到大力牵扯,导致手臂脱臼和腰椎错位…… 这是谋杀,毫无疑问,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确定这一点,所以警方很快就赶到了。 当然,可以想像的是,嫌疑最大的人,不会是城郊某个庄园的主人,而是现场喜极而泣的一对老夫妇。 老夫妇矢口否认是两人授意的,不过警方不会因为他俩的否认,就停止调查。 也有人提出,说这一场谋杀的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是洛华庄园的冯君,但非常遗憾的是,这么说的人,并不能提供双方结怨的具体情况,只能说因为生意的缘故,结仇很深。 要不说曹卫华行事太过分,别人都不好意思说他做了些什么。 既然提供不了什么证据,警方也只能优先调查那老两口。 调查显示,老两口是具备买凶杀人动机的,但是从逻辑上讲,这种可能性比较低。 反正曹卫华没死,警方的关注力度也就低了很多。 第二天上午十点,负责案件调查的警察,才来了洛华庄园,要了解冯君昨天的动向。 这一次,冯君倒是接了电话,示意门岗放人进去。 警方问他昨天在哪里,他肯定会说在别墅里,至于有谁能证明我关门睡觉,谁还能证明?反正我就没有出去过。 负责调查的两个警察,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双方结怨的内幕,他俩心里感觉,眼前这位,还真的极有可能是幕后指使者哪怕小孩子都知道,受益最大者嫌疑最大。 可是嫌疑最大又怎么样?推理和逻辑不能取代证据。 不说别的,只说眼前这位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就足以令两个警察按着规矩来办事了。 要是曹卫华清醒着,或者说曹局长还活着,他们搞一搞公关,可以让冯君陷入一些被动,但是现在没有人出面,警方吃撑着了,刻意去刁难冯君? 他们调查了一个来小时,冯君是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则不说,甚至还倒打一耙,说白杏镇政府出尔反尔,白纸黑字的承包合同,还有红彤彤的大印,居然想反悔。 他希望警方能为自己做主。 俩警察表示,我们爱莫能助,同时又提出,我们能不能在你的庄园里走一走,看一看? 在别墅的院子里走一走,问题倒是不大,冯君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别墅的房间,他不会允许对方看的,别墅之外的山林,他也不会同意对方看。 俩警察没有搜查令,人家不让看,他们也没办法。 等警察离去的时候,就接近十二点了,冯君倒是留饭了,但是他俩怎么可能留下吃饭? 开车路过山门的时候,两个警察看到十几个香案,零散地摆在野地里,还有不少人只是带了香炉来,把香插在里面点燃,把香炉放在地上,面冲着洛华山庄,嘴里念念有词。 一名警察嘬一下牙花子,“卧槽,还要去镇子上了解情况……我怎么感觉瘆得慌?” 另一名警察叹口气,“大概了解一下就算了,人又没死。” “呵呵,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倒谈不上怕,不过想一想那只乌鸦,头皮有点发麻……人总是要有些敬畏的,对吧?” 两天之后,洛华庄园的图纸审核完毕,终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施工,而那些患病的人,也逐渐地好转,这个现象,不但没有减少庄园的神秘感,大门口的香火,反倒越发地兴旺了。 曹卫华的伤情,也终于稳定了下来植物人。 对曹家来说,短短的时间里,家里两个男人一死一昏迷,真的是天都塌了,局长夫人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几近于崩溃,也住进了医院长期疗养。 曹卫华的姐姐不干了,放出风声要找冯君的碴儿他伤害了她的老爸和弟弟。 她派了人来白杏镇搜集材料,不过别人一听说,她查的是洛华庄园,绝大多数人转身就走要疯你自己去疯,我们可不奉陪。 张弘飞得了消息之后,甚至专程走了一趟洛华庄园,也没有进门,就在门口给门岗散了一根烟,聊了一阵,大意就是,曹卫华的姐姐在打听冯老板,你们眼睛擦亮一点。 冯君从门岗处得到了消息,知道这是张所长在示好。 然后,他忽然间发现:以我现在的名声,这围墙建不建,似乎……都无所谓了? 相较有形的围墙,“神异”名头造成的神秘感,能带给庄园更有效的保护。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感慨,围墙还是要建的,一道分明的界限,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麻烦。 随着大批施工器械和人员的到来,庄园不复往日的宁静,再加上那些病患终于痊愈了,山门口的香火,开始逐步地减弱。 冯君在这段日子里,也老老实实地待在庄园里,曹家父子的事情不算小,他非常明白,自己不可能洗刷掉嫌疑,没准警方现在正盯着他呢。 所以他有必要低调一段时间,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第一更,贺银萌枫峰~之1/5) 第三百七十章先天庆典第二更 冯君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里,把五十台锅驼机送到了手机位面。 通过郎震等人的操作,已经卖出去了三十多台。 一台锅驼发电机的售价,平均控制在二十两黄金左右,差不多是十倍的利润。 不过灯具、线材、开关和插板之类的东西,是分开卖的。 出乎冯君意料的是,锅驼机卖得非常好,仅仅元广府米家,就买了五台,三台自家用的,还有两台送人总共才一百两黄金,真心便宜呀。 更有意思的是,锅驼发电机的出现,反而又促进了柴油发电机的销售。 购买的人都知道,柴油发电机贵,差不多是锅驼机的十倍,只不过是赠送了灯具,可是使用的燃料,还得从冯神医这里单买,价格不菲。 但是……柴油机好用啊,不但噪音小冒烟少,操作也方便,小绳一拽就可以了,不像锅驼机,还得考虑气压,气压大了得放气,使用的水还得是蒸馏过的,各种不便。 配套赠送的灯具,也是有保用年限的,在年限范围里坏了,神医还负责更换。 其实说穿了,还是那四个字:逼格够高! 品牌能出现在人类社会中,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有人能拒绝用奢侈品彰显身份。 别说勇毅公了,就是北园伯府,宁可不用柴油机,也不会用锅驼机堂堂的伯爵府,丢不起那人。 在洛华庄园开始走上正轨之后,冯君关注的重点,再次来到了修仙位面。 在先天庆典举办之前,他带了大批的食物,以及五辆农用车和五辆全地形车,出现在玉石砌成的小院里。 因为在地球位面的经营有了突破,这次回来之后,他开始教人学开车。 不过他没有改变最初的设定,可以教开车,但是不卖车,因为他真的没时间去帮人维护。 他带来的车,打算交给自己人用,坏了就换一辆,维修什么的……回头再说。 说句良心话,仅仅学开车的话,真的很简单,平整一块土地出来,手把手地教,一个上午就能学会,要是学上一整天,基本的注意事项都能记住。 事实上,冯君已经带出了一个徒弟,那就是对开车异常感兴趣的妹妹虞二少爷。 到了这个时候,必须说出妹妹虞二少爷的名字了,否则这么灌水有些丧心病狂。 虞昶珠事实上她应该叫虞长珠,跟她姐姐虞长卿一样,是长字辈的,不过家谱这种事,男丁们比较在意,女孩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差不多就行了。 冯君和虞昶珠分开带徒弟,两天之内就教会了十个人开车,而且都是上过手的。 当然,这十个人也只是会让车跑起来、拐弯、加速和停下来,打开车灯和使用雨刮器之类的,也没啥问题,但是只有刘菲菲和郎震会用转向灯在手机位面,需要学这个吗? 事实上,这十个人里,有四个人开车很有天赋。 郎震是跟冯君最久的,观察力也不错,所以他哪怕是只有一只手,一上手,竟然比虞昶珠更像个老司机。 保哥儿开车开得也不错、 他最喜欢各种新奇玩意儿,天生的纨绔性子,但没有多少纨绔的脾气,车夫虽然是个卑下的职务,但是能坐在驾驶室里,他一点都不喜欢坐在露天的车斗里展现高贵。 还有一个是田乐文,田家二代高手里的第一人,他学开车的时间不长,跟着车看了一个上午,然后上手开了两次,展现出了极强的车感。 一个大家族里,能脱颖而出的,都不会是简单人物。 至于刘菲菲,就是意外之喜了,因为家庭原因,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但是毫无疑问,她最多七岁多,不到八岁,腿太短,开车的时候,小屁股只能挨到座位,根本坐不上去。 但是她开得真不错甚至会使用转向灯。 三天之后,会开车的人达到了二十人,不过五个教练里,只有田乐文的车没有翻过车三个轮的农用车,还是很考校平衡能力的。 要不说他有很好的车感,指的就是这个了,他总是在车辆可能失去平衡之前,及时发出警告,他可能不是好的车手,但绝对是个不错的教练。 第四天,就是先天庆典了。 前两天,这里就开始有人赶来了,邓一夫带了妻子一起赶到,连上族人足有十人。 对普通人而言,能参加先天高手的庆典,大概就是这一生能达到的最高光时刻了。 郎震都动心了,他有点想把家人从小湖村接过来。 不过冯君告诉他,咱们现在还不算站稳了脚跟,家人跟着来,万一出点意外就不好了。 郎家不比邓家,邓家老两口有相当程度的自保能力,郎家就差多了。 接踵而来的是米家、虞家等,韩县令也在前一天晚上,来到了止戈山下,同一天到达的,还有北园伯一干人。 庆典当天一大早,府尊和勇毅公世子联袂赶来,同行的还有郡守府的幕僚。 郡守最终还是没有来,据说是公务繁忙,不过他的幕僚石先生,不但是郡守的心腹,还算他半个友人,而不是纯粹的下属,地位相当超然。 庆典是从上午十点开始的,第一件事,就是韩县令邀请冯君冯神医落籍止戈县。 操持这个仪式的,却不是韩县令了,而是府尊大人出面,亲自为冯神医授田一百亩。 户籍这些的,走一走关系其实不难办,正经是官府的授田,才是对外乡人落籍最直接的认可落籍的不一定能得到授田,得到授田的,随时都可以落籍。 然后就是上报各种礼单,按说这个位面的人行事,没有地球界那么赤裸,平常的庆典,礼单报不报都可以。 冯君就觉得,上礼是个心意,没必要喊出来,那样会显得有点市侩。 不过他的想法,遭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反对,神医你觉得报礼单太小气,我们也觉得小气,但是你要搞清楚,这不是婚丧嫁娶的庆典,是成就先天高手的庆典。 对于参加这个庆典的人来说,能被邀请来,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若是准备的礼物不合适,那是对先天高手的侮辱。 世俗的武修中,先天高手是最顶尖的存在了,怎么能容人随便侮辱? 有意冒犯先天高手的后果,也就比冒犯仙人轻那么一点。 不过还好,大家对礼物的要求,并不是只看价值,真正的衡量标准是要“走心”。 勇毅公世子送上了一件灵兵,而田家只是送上了一套功法,邓一夫更绝,送上了两颗人头,正是冯君第一次去息阴城时,在城外遇到的那俩假捕快。 郡守送的礼也很有意思,竟然是一个“求购三十台锅驼机,以及配套灯具”。 北园伯的礼物也相当走心,是一幅东华堪舆图,这种东西是朝廷严格管控的,别说民间,就连普通官员最多也只能弄到一小部分,只有军方才会有相对完整的图。 这种图,普通人不得随便拥有,他是知道冯君身份特殊,又可能继续在东华大地游玩,特意准备的。 韩县令送的礼物,就有点鸡肋了。 按说他的礼物也不错,是一匹两岁的骏马,大约也能值五六十两黄金,搁在一般的家族里,也算得上是战略资源,但是……冯君可是拥有农用车和全地形车的主儿。 唱礼单就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然后就是先天高手传道了。 这是每个先天大典的重头戏,由先天高手讲述自己的经验和体会。 在这个位面,知识是无价的,但是大势力之间,还是有适度的交流,一味闭门造车是不行的仙人之间都要论道,何况是凡人? 先天高手传道,并没有特定题目,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可以讲一天一夜,也可以只讲半个小时,讲出自己的特色就行,不过要是随口敷衍,难免就要让人小看了。 这个传道,也是有标准仪式和流程的。 冯君没有严格按照流程走,他就是虚虚地盘坐在那里,距离地面约莫有三尺高,开口讲述他对内气外放的认识。 他讲的内容,严格来说只属于“技”的范畴,而算不上“道”,不明就里的人听起来,似乎有点敷衍的意思。 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这些年来,多少高手晋阶先天,把能讲的道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大家修炼的内容不尽相同,有些人讲的道,甚至可能是方向相反。 反正这些内容,知道的就基本上都知道了,只有那些小势力,没有多少底蕴的,才会愿意听类似的传道,以增加见识。 而冯君讲述的,属于技巧的运用,虽然属于枝节末梢,但是真要细细揣摩,没准真的可以领悟一星半点,这种实实在在的好处,可是比什么都强。 所以冯君的传道,还是很很吸引了一些人,连庆宁府的知府都点点头,轻声赞许,“不藏私,果然是气度恢弘。” 不过也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这点上,勇毅公世子,就看着悬在空中的冯君发呆。 一炷香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自己身边的亲卫,“才入先天,就可以滞空这么久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有人投毒第三更 高手晋阶先天,稳固境界可能会很快,五到十天很正常,再短一点也有可能。 但是境界好稳固,先天的状态,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适应的,沟通天地之桥之后,身体会由内而外发生一系列剧烈变化。 相关的种种变化,修炼者在晋阶先天之前,基本上都能了解到,但是晋阶之后,想要熟练掌控并运用,那还需要一个长期的摸索过程这就是所谓的知易行难。 在勇毅公世子看来,冯君晋阶先天不过才十来天,短暂滞空可以说没问题,但是能稳稳地虚悬在空中一炷香时间,同时开口传道这样的火候,起码要练三五个月。 世子的跟班苦笑一声,“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何况是这位。” 世子想一想,默默地点点头,心说也对,人家晋阶先天,不过是副业来的。 冯君传道,讲了也就半个小时,然后退了下来。 负责司仪的韩县令走上前,大声宣布,“宴会开始!” 这里的宴会也是流水宴,区别是分了内外,内部宴会是招呼自己人,外部宴会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吃,路过的人都可以。 内部的宴会,冯君准备了一百桌,随撤随上,外部宴会多达三百桌这还是他所处的地方偏僻,一般人不会来,否则真不一定够。 至于说这么铺张,是不是符合这个位面的消费水平……别逗了,这是先天庆典,知道不? 天子登基还要大赦天下呢,又有谁说不合适了? 这流水宴一摆,就摆到晚上了,周边百里之内的人,差不多都赶来了,整个止戈县城都空了只要你来,大鱼大肉管饱。 超过百里之外,来的人就少了,消息不好传到,而且一来一回两百里地,吃再多也顶不住消耗。 不过这流水席是三天,谁要能横下心来,在野外找个地方过夜,那连吃三天也不算亏。 这期间除了能吃喝,还能看戏,听说书。 这些娱乐,本来就是庆典该有的,冯君在最近半年里,将此地打造得像个小集镇了,相关设施和人员,都不缺。 当天晚上,聚集在这里的,超过了三万人,场面不是一般的大。 所幸的是,田家人的配合早就锻炼出来了,再加上虞家和米家子弟帮着维持秩序,也没出现太大纰漏,知府、世子和北园伯带的军士,仅仅是处于待命状态。 其实知府本来想在傍晚离开的,要不然明天都回不了息阴城,不过邓一夫告诉他,府尊不看看这里的夜景,就太亏了,而且我儿子说了,晚上还有好玩的节目。 自打剿灭了群英堂之后,他俩一个是一府之尊,一个是地方龙蛇,双方配合起来,逼得通判直接告病休养了。 所以知府也不敢小看邓一夫关键是不敢小看邓家的两个小子,于是决定住一天。 当天晚上,果然是灯火辉煌,冯君同时打开了三台柴油发电机机,还加了两台锅驼机使用锅驼机,主要是顺便打个广告。 知府其实也是个爱玩的,见状忍不住感叹,“果然是不夜天啊,令人叹为观止,如此良辰美景不应虚设……这里可有小姐姐吹箫吟诗?” “府尊果然风雅,”邓一夫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吟诗就没有了,此处不是特许经营范围,不过,可以看一看烟花。” “烟花?”知府的眉头一扬,不解地发问,“会很精彩吗?” 这个位面是有烟花的,但是大多时候,就是“吱儿”的一声,然后啪地炸开,跟地球界的起火差不多,主要用来示警。 观赏型的烟花也有,炸出一些红色白色的焰火,是从告警烟花上发展来的,看着倒也热闹,但是知府大人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邓一夫老老实实地摇头,“我家老二说的。” 冯君准备的焰火,还真没让大家失望,才刚刚入夜,五彩斑斓的焰火就放了起来,此起彼伏,迎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不少人大呼过瘾。 在工业体系下生产出来的烟花,颜色、亮度和精美程度,都远胜农业社会,见多识广的勇毅公世子和知府,都是叹为观止,就更别说当地人了。 止戈县毕竟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县,很多人这辈子都都没有见过焰火,引起的反响可想而知。 负责燃放焰火的是田家子弟,这些人里,有人是见过世面的,一边施放,一边大声感慨,“我见过王府做寿,也远不如神医的焰火精妙……咱们要不要留下点来?将来家里办事用?” 这么说的人,马上被别人呵斥了,“不要打这不该打的念头,居然想贪墨神医的东西,你要寻死就自去,别连累田家。” 说话的这位本来想的是,神医也不是万能的,咱是负责燃放烟花的,藏起一点来算啥老话说得好,荒年也饿不死厨子啊。 但是见到族人如此忌惮神医,他就想起了神医的另一层隐藏属性,于是只能干笑一声,“那跟神医说一声便是了,他做事一向慷慨,没准能送咱们一点。” 神医做事大方,这是大家都认可的,虽然人家卖的东西价格奇贵,但那都是市面上不曾见过的,谁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成本是多少,稀罕东西当然不会便宜。 然而,又有人提醒他,“烟花本来就很贵,越好看的越贵,更别说神医带来的这些了。” 冯君这次带来的烟花真的不少,虽然施放密度极大,有十来个人专门负责搬运和燃放,但支持个把小时毫无问题。 总之,对止戈县的普通百姓来说,县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韩县令坐在小院里,陪着冯君等人喝酒,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都忍不住问一声。 “我从未见过治下黎庶如此开心,神医能在此处勾留多久?” 冯君笑一笑,“这个却是不好说,我这人其实喜欢四下游山玩水。” “唉,”韩县令郁闷地叹口气,“要是年年有今日便好了,神医若是肯留下,条件随便你开。” 冯君不置可否地笑一笑,烟花当然好看,烧的都是我的钱啊。 倒是郡守的幕僚石先生出声了,“县尊这么想,未免有点自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原本就是我辈的追求,你已经将冯先生落籍,再追求太多,就是人心没尽了。” 北园伯也出声发话,“神医注定不可能一直呆在你这小地方,只希望在东华大地游玩的时候,能拨冗路过我伯爵府,保哥儿……此事你须得放在心上。” 几人正随意聊着,一名虞家子弟走了过来,在末座的虞昶珠耳边嘀咕两句。 她看向了虞正清他是昨天到的,虞二爷一来,当然是虞家当之无愧的核心。 虞正清下巴一扬,沉声发话,“若是此间的事,你直接说就是。” 虞昶珠又看冯君一眼,将声音压得低了一点,“族中子弟发现,有人往食物里投毒。” 今天冯君的先天庆典,主要负责张罗的是田家人,不过虞家、米家甚至保哥儿带来的随从,也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虞家的解毒丸在东华名头极响,很显然,他们对毒yao的了解,也远超旁人。 冯君是来自地球界的,当然知道大型庆典该做好什么样的准备,拥堵踩踏只是一方面,食品卫生也要注意,地球上类似的案例,真的不要太多。 所以他就委托虞家人,帮着监督饭菜上桌的流程倒不是他怕人下毒,主要是他提供的食物,虽然大部分来自地球界,但也有不少是来自本地采购。 本地采购的话,他就要担心食物是不是新鲜,毕竟这里是没冰箱的。 提前的安排,居然让虞家子弟发现了有人投毒,冯君也是暗自庆幸,“什么样的毒?” 那名虞家子弟回答,“蓝花伞粉……合了赤蚁卵。” 在座的人闻言,齐齐骂了起来。 蓝花伞是一种剧毒的菌类,有一种怪异的清香,一点点的份量就足以致命。 所幸的是,它的清香太过特别,久走江湖的人,大多知道该怎么防范。 不过再加上赤蚁卵的话,这清香会被掩盖很多,这时候还能发现它的人,就极其稀少了。 冯君最近看了不少书,倒是也听懂了这话,“下毒的人来自哪里?” 虞家子弟看他一眼,小心地回答,“我们没有拿下他俩,只是派人盯住了,也没着急上饭菜……先来汇报一下,看是怎么个章程。” 冯君听得微微颔首,果然不愧是大家子弟,做事很有章法,发现了意外,也知道不打草惊蛇,盯住人之后就来汇报。 然而虞正清并不这么看,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低低地骂一句,“胡闹!” 一边说,他一边向外走去,嘴里还低声呵斥,“下毒的人,跟普通奸细能一样吗?永远都不要低估一个下毒者,因为你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带我去抓人!” “这话说得不错,”北园伯一拍手,扭头冲着一个干瘦老头一拱手,“还请吴供奉出手襄助。”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七十二章新仇旧恨 干瘦老头坐在北园伯身后吃饭,中阶武师的修为。 听到这话,他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地表示,“伯爷放心便是,这样搭配药物的,多是普通行家,虞家就拿得下来,他们只是太谨慎了……我去去就来。” 吴供奉算是用毒行家,主要就是保证北园伯的安全,所以虽然仅仅是中阶武师,也是伯爵府的供奉,身份尊崇得很。 不过用毒行家的战斗力,确实不能按修为而论,也就是二十分钟,他已经配合虞家人,拿下了五名施毒者,有一桌饭菜都已经端到桌子边了,硬生生地被他拦住。 但是这五个人也非易于之辈,有三人咬破了嘴里的毒囊,当场死亡哪怕吴供奉和虞家人联手,都没抢回这三条命来。 剩下的两人是被当场打晕了,吴供奉从他们嘴里抠出毒牙,就想唤醒这两人,结果被虞正清拦住了,“不着急,先让神医推算一下他俩的身份。” 吴供奉没做声,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神医要是真有那么灵验,可以推算那三个死人嘛。 冯君也没辜负了虞正清的期望,进屋里走一趟,出来就黑着脸发话,“阳山顾家!” “混蛋!”石先生脸一沉,破口大骂,“朝廷待顾家不薄,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如果真让他们得手,这得死多少人!” 按说,朝廷是不在乎小老百姓生死的,或云牺牲或云阵痛,死伤一些人都是正常的,但是量变会引起质变,一场庆典有上千人被毒死的话,朝廷也不能忍受。 你今儿能毒死上千人,明儿就敢毒死上万人。 今天你能毒死老百姓,明天就敢毒死王公大臣。 这个绝壁不能忍吖…… “他既然一心求死,今天就端了顾家,”冯君出声发话了,然后斜睥一眼石先生,“不知郡守府可否襄助?” “这种事,郡里是不能忍的,”石先生正色发话,“我来之前,太守允我便宜行事,顾茂远不过守户之犬,就是不知道……冯神医何以报太守?” 冯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于是深深地看他一眼,“石先生既然这么说,且在此处吃酒,我去拿了顾茂远那老贼,回来再畅饮。” 他是早晚要对付顾茂远的,只不过此前一直在消化收拾了世子和北园伯的战果,同时还要采掘灵石、准备先天庆典,死活抽不出手来。 与此同时,他在地球位面事情也不少,在曹卫华花样百出的刁难下,他硬生生地干掉了曹家父子,一时间难免有点战后综合征,短期内提不起兴趣再来一场大战。 高hao过后,难免有点不应期,人之常情。 就连网文作者都一样,写完一个高hao,总要稍微歇一歇,过度一下。 要不然,别说自己写得累,读者看着也不轻松。 但是顾家居然敢选在这个时候下毒,无疑是对他最严重的挑衅。 强如妙手阁,现在都在想方设法地跟他改善关系,区区一个顾家,倒是真不知道死活。 当然,以顾家的实力,是没胆子在这个时候打上门的,否则都不用冯君出手,来恭贺的宾客,都足以让顾家铩羽而归,所以他们选择了投毒,恶心人的同时,也能败坏冯君的名声。 不过对冯君而言,顾家这么做,真不如打上门来。 打上门来,我还敬你敢作敢当,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迁怒于普通百姓……实在是令他齿冷,都是一群什么垃圾玩意儿! 他希望得到郡守府的配合,但是对方想要借机提条件,他就没有兴趣了哪怕你帮我办完事再提条件,我心里都能好受点,这么多人的性命,是可以拿来提条件的吗? 没办法,他就是这种性子,在地球界,他为啥被周小彤缠得头大?因为她先不管不顾地帮了他,所以,他明知道她别有用心,也不能不认账,这就是身为讲究人的无奈。 总之,就算没有郡守府帮忙,他照样搞得掉顾家,区别只是在于付出多少代价就是了。 石先生听出他的不满了,笑着发话,“神医,我并无不敬之意,只是希望提醒你一下,其实你有需要倚仗官府的地方。” “顾茂远吗?”冯君微微一笑,“他是先天我也是先天,就算今天杀不了他,我也有信心追他到海角天涯。” 顾家的其他人都好说,唯一可虑的,就是顾茂远,先天高手不当面硬杠,而是选择游击战的话,确实相当令人头大。 但是事实上,冯君认为这种概率并不算大,这个位面,宗族观念深入人心,顾茂远就算抛弃了顾家独自逃生,剩下的岁月里,最先考虑的,也是怎么才能让顾家的血脉流传下去。 所以说,顾茂远逃脱之后,返回来打游击战的可能性不算高,他最应该做的是,带出顾家几个苗子去,躲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默默地休养生息繁衍后代。 等到顾家再次壮大的时候,顾茂远估计已经在宗祠里享用香火了。 然而,冯君越不买账,石先生的兴趣越大,“我都说了,只是提醒冯神医一下,并不是说,太守一定需要报答……” 冯君才要发话,石先生又是一摆手,“这样吧,我帮神医找出顾茂远,你看如何?” 能找出顾茂远当然好了!冯君点点头,“那多谢了……你想得到什么?” 对他来说,这是个意外之喜,就算郡守愿意帮忙,他也没想到一定能拿下顾茂远,只不过提高一点概率罢了。 能保证拿下此人的话,他的成本会大大降低起码不需要大量使用zha药,己方也可以避免一些未知的人手损失。 石先生的境界,比周小彤也不遑多让,他微微一笑,“不求得到什么,太守许了我便宜行事,顾家行事也太过分了……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希望能照拂太守一二。” “你这不提要求,比提了要求还过分,”冯君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石先生见状反而笑了,说句良心话,谁也喜欢跟讲究人打交道,“此事回头再说也不迟,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对顾家出手,等消息走漏就不妙了。”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心里对此人的评价提高了不少,然后微微颔首,“也对。” 既然要出动,就事不宜迟,所幸的是,除了那些帮忙的家族子弟之外,冯君身边的这几位,还掌握了五百多的郡兵。 这些郡兵,都是随时能调动的,当下大家就悄悄召集起了人马。 表面上,大部分人还留在此地,流水宴也还在继续,但是事实上,各家一共凑齐了五百多名好手,悄然离开了了。 这五百多人中,除了四百郡兵,剩下的一百多人里,足有三十多名武师。 冯君特地去了燃放焰火的地方,又送上大量的焰火,“放得时间久一点,持续不断地放,全部放完,一筒焰火都不要保留。”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田家的一名子弟却是有点傻眼,“不会吧,焰火的声音这么大,咱们小声说话,神医都能知道,咱们想留点焰火?” “要不说是神医呢?”有人哼一声,“能者无所不能,别玩你那小心思……” 就在漫天的焰火当中,小院的后门开启,一大群人分批次来到了后面的平地,那里放着停放着二十辆农用车和十辆全地形车。 从这里去阳山,还要穿过东目,两百多将近三百里地,靠走的肯定是不行。 除了院子里的几辆车,其它的都在这里了,不过目前会开车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出头。 五百人坐三十辆车是有点少,可是现在也只能将就了,说实话,冯君都担心有些司机一不小心把车翻到沟里。 他自己选了一辆摩托车,打着了大灯,“我在前面探路,你们后面跟上……来个向导。” 其它的车灯也渐次亮起,本来就不算太暗的停车场,越发地亮了。 众人纷纷上车,然后车辆排成一条长龙,在发动机的声响中,渐行渐远。 直到走出很远,小院的人还能看到那一长溜耀眼的光芒,在黑夜中有若移动着的光龙。 北园伯、世子和知府都在院子里,一眨不眨地看着车队,连天上的焰火都顾不得看了。 良久,北园伯才轻叹一声,“此物……此物竟然如此便捷,能用于战场就好了。” 他早就知道这里的车辆能做什么用,但是目睹了三十辆车齐齐行动,迅速在夜间出击,他才真正感受了机械化行军的震撼。 “是啊,”知府也忍不住感叹,“一辆车,就可以装得下那么多人,在加快行军速度的同时,能极大地节省军校们的体力,不行……我诗兴大发,必须吟诗一首。” “吟诗十首,车也不可能被军方所用,”北园伯出声泼他的冷水,“人家就不可能卖。” 世子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叹口气,“竟然有如此操作,这车……真的好想买它几百辆啊。” 第三百七十三章漏夜奔袭 留在止戈山下的人在感慨,殊不知那些坐车的人,此刻才叫个难受。 他们虽然不用步行,但是坐在车斗里,真的太颠簸了,此刻又正值寒冬,刀子一般的风刮在脸上,真的不好受。 因为道路崎岖不平,还是在夜间行车,车速并不是很快,时速也就是五十里左右,不过这么赶路胜在持久,每隔一个来小时,下车活动活动,终究是比两条腿赶路强。 跟车辆同行的,还有一支二十人的骑兵队伍,马匹倒是有六十多匹。 六个小时之后,抵达阳山顾家附近,坐车的快被冻死了,骑马的快被累死了。 顾家在阳山的势力极大,主要分布在三大块,一块在县城,一块在三家集镇,一块就是顾家村。 顾家的头面人物,一小部分在县城里,一部分在镇子,但是核心和中坚力量,都在顾家村。 县城里的顾家人好处理,石先生拿着郡守的名帖,邓家兄弟拿着知府的便笺,只等天亮了,跟县令打个招呼,起码能把城里的顾家子弟暂时看管起来。 三家集这个镇子上,顾家只有六七百人,不过武力值不算低,常年有十几个武师。 顾家村占地极大,光是田土就有七八万亩,还有大片的坡地和山地,三千多顾家人集中居住在一起,周边则是有依附顾家的人家千余人。 车队来到距离镇子三里多远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田家的向导向冯君介绍,这里和顾家村,咱们要选一个重点。 他正说着呢,石先生走了过来,这家伙非常懂得享受,一开始是坐在车斗里,后来休息的时候,直接坐进了农用车的驾驶室里反正也别人也不能跟他争。 此刻的他气定神凝,笑着发问,“冯神医有什么打算?如何下手?” 冯君很果断地表示,“如果石先生没有更好的建议,我打算强攻三家集的顾家大院。” 顾家大院在三家集占地不小,其实是一大两小三个院子组成的院落群。 石先生沉吟一下发话,“这大院打得再顺利,也得一个时辰吧?你能确定惊动不了顾家村的人吗?” 顾家村距离三家集,也就十来里地,这个镇子之所以被叫做“三家集”,就是因为此前是龚家、吕家和顾家把集市张罗起来的。 现在龚家已经灰飞烟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而吕家也只流传下来一支,目前有三百多人,其中两百多人还在种地,也只剩下“祖上曾经阔过”的传说了。 目前这镇子上,绝对是顾家的天下,镇子上七八千人,一多半是围着顾家大院讨生活。 别看大院只有五六百人,强攻的话,还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真打它,也用不了多久,”冯君看着远处黑乎乎的镇子,面无表情地回答,“只要不计较伤亡……我是指百姓的伤亡,不是咱们自己的。” 石先生沉着脸不说话,他相信对方做得到仙人的手段,又岂是凡夫俗子挡得住的? 顿了一顿,冯君又侧过头发问,“石先生这么发问,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 石先生点点头,“事实上,我建议你打一个地方……顾家外库你可知道?” 顾家外库其实就是顾家对外的最大仓库,在三家集镇外三里地,位于镇子和顾家村之间。 冯君的微微颔首,“我听说过,你的意思是围点打援?” 石先生愣了一愣,然后点头,“没错,围点打援,你一打这里,镇子和村子都要支援。”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这仓库只是一些财货,听说顾家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内库……你确定能引来顾茂远吗?” 石先生笑着回答,是异常肯定的口气,“顾家日常使用的盐货布匹药物……除了粮食,全在这里,也许引不来顾茂远,但是决定会惊动他。” 冯君听得懂这意思,他已经了解过了,顾茂远就是住在顾家村里抑或者周边,绝对不是住在县城和镇子上。 但是顾茂远具体住在哪里,则是谁都不确定,那个人很是把自己当回事,经常换住处,就连顾家人里,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冯君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发问,“然后呢?” 石先生又笑,笑得意味深长,“他肯定不会贸然出动,但是只要咱们杀得狠一点,他们肯定是要商议对策的……神医你肯定已经给了他不少压力。” “所以……”冯君的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地发话,“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议事?” “正是,”石先生不无得意地点点头,他傲然回答,“其实他们议事的地方也很隐秘,不是在家族大厅,而是在练武场的食堂。” 冯君听得就是一怔,然后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消息很灵通啊。” “那是必须的,”石先生轻描淡写地回答,“世家必须控制……朝廷不是说说而已。” 冯君点点头,心里对这个位面情况,又有了新的了解。 按照石先生的说法,朝廷对各大世家,真的是相当忌惮,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私下里下的功夫,一点都不少,甚至可以用处心积虑来形容。 就比如说这阳山顾家,朝廷竟然能随时拿出剿灭的方案,不但消息准确,而且毫无疑问是推演过的,可行性极强。 想到这里,冯君忍不住问一句,“是所有家族,都被你们这么关注了,还是仅仅在意世家联盟里的那些?” 石先生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一笑,并不说话你不觉得问得有点多了吗? 他既然这样,冯君也就不问了,整理起队伍,悄然地摸向顾家外库。 顾家的外库不小,占地有一百多亩,冯君找几个带队的人来,商量一下战斗方案。 首先他们要在外围施毒,吴供奉虽然没有来,但是交给冯君十几瓶毒yao,其中大部分还是惑心毒粉,冯君非常怀疑,上次自己缴获的毒粉,是不是就来自于这厮。 不过双方已经揭过梁子了,这事儿也就没必要再提了。 正经是吴供奉的出现,给冯君提了一个醒,真的不能小看这个位面的土著。 他当初如果坚决不肯饶过北园伯的话,潜藏在暗中的吴供奉,显然就会成为一张非常可怕的牌,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是题外话,不用再提,冯君的想法是,先施毒,然后派出少部分人手猛攻,大部分的人则是埋伏在道路两边,等着顾家的援军赶到,先伏击一把。 然后继续示敌以弱,吸引顾家更多的援军。 反正这种事,他提个方案就行,各家的势力,都有自己带头的人,米家来的人比较少,都是友情帮忙的,他们商量一下,听虞正清的指挥。 交待完这些事,冯君就要赶往顾家村,结果石先生喊住了他,“神医带我一起去吧?” 石先生说起来是郡守幕僚,才智过人,但是他的武道修为也不低,中阶武师,搁在地球界,属于那种挂剑书生性质的,要不敢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真有那实力。 冯君笑着摇摇头,“我已经有村子的图了,一个人前去正好,有你们在旁边,不好施展。” 一边说,他一边向外蹿去,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中。 因为约好了发动的时间,冯君一路猛赶,来到了顾家村,悄无声息地潜入。 夜里的顾家村,跟别的村子不一样,因为是一姓村的缘故,每个路口都有一个灯笼,虽然不算特别明亮,但总算是有点光线,给夜里出行的人带去了极大的方便。 这也方便了冯君,他踏空而至,四下看一看,很轻易地找到了练武场。 令他感到吃惊的,此刻虽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但是通过夜视镜他发现,练武场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影。 冯君悄然来到练武场上空,低头向下一看,才发现是几个孩子在那里练拳,看个头和身高,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样子。 要不说成功就没有幸致的,顾家能风光这么久,自然有成功的道理,这么寒冷的冬天,天还不亮,十一二岁的孩子就来练武场了。 当然,冯君也就是感慨一下,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家族,还是衰落一点的好。 然后他就找到了食堂,食堂门口挂着两盏极其昏暗的灯笼,里面也有人走来走去,显然是在做早饭了。 冯君绕着食堂转了一圈,在四周的泥土里,埋了五处炸yao,每处五十公斤,他正考虑,要不要埋第六处的时候,远处猛地爆发出了嘶吼声。 他凌空拔高几丈,四下一看,却发现是外库那里已经燃起了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扎眼。 紧接着,顾家村里就响起了钟声,很紧促的节奏,然后,有零星的灯火出现在各家各户,很快地,灯火就燃遍了全村。 顾家子弟的素质还真是不错,一条条黑影向村口汇去,很快就聚集起了数百人。 与此同时,十几个人骑着快马,直奔外库的方向而去,身手相当矫捷,显然是打探消息去了。 冯君看到这里,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直接飞向练武场外一棵大树。 (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 第三百七十四章刀光似雪 大树距离练武场的食堂,差不多有两百米,视野相当开阔,正好能将进出的人看清楚。 这棵树很粗,胸径有五十厘米左右,枝叶繁茂,树上还有三个鸟巢。 冯君非常小心地钻进了枯枝里,甚至没有惊动鸟巢里的鸟,他虽然已经埋好了炸药,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先给对方两枪。 选好位置之后,他屏气凝神,甚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有些高手的感知能力极强,甚至能感受到别人的目光,他一点都不想打草惊蛇。 村口集合的青壮,已经开始整队向外库跑去,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不住地打听发生了什么。 练武场这边,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人,而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天色渐亮,练武场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半大小子,年轻人也不少,还有一些明显上了年岁的。 很快地,食堂门口聚集起了五六个人,都是一脸的焦虑。 冯君哪怕用眼角的余光都能断定,这几个人里,起码一半以上是武师。 很快地,有快马跑回村来,不知道在村口说了什么,村口集合的人刷地散开,摆出一个防御的阵势,仿佛马上要有大敌入侵。 紧接着,有人匆匆跑进了练武场,大声发话,“盗匪势大,外库即将陷落,还有人专门阻挡援兵,拼得很厉害……” 说到这里,有人呵斥他一声,指一指不远处练功的子弟,意思很明显:这么多人看着你呢,沉住点气成不成? 几人商议一下,有两人拿出传音螺来,吹了起来。 不多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奔来一模一样的三个灰衣人,都是头戴大斗笠,看不清面容,只看身法和步伐,就知道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三人到了之后,正在练武的子弟们都停了下来,齐齐地鞠一躬,“见过老祖。” 正主儿到了!冯君的精神就是一振。 不过这家伙还真够谨慎的,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顾茂远。 院子里的人等到三人,就一拥而入进了食堂,然后进入了食堂的一个小房间。 他们一进房间,从冯君的角度,就完全看不到人了,房间倒是有窗户,不过是白纸糊裱的,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总算天还没有大亮,冯君用夜视仪看一看,隐约分辨得出人影,于是直接掣出了巴雷te,架在树杈上。 他一动作,鸟巢中的鸟受到了惊吓,大叫着飞了起来,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院子里练武的子弟不少人抬头看来。 但是已经晚了,几乎就在他们抬头的瞬间,“嗵”的一声闷响,大树上火光一闪。 还是几乎在同一时刻,大树上人影一闪,就跳下树来。 紧跟着,练武场里就是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砖石横飞。 响声其实有五声,不过几乎是同时爆炸的,听起来就是一声。 两百多公斤的炸药爆炸,院子里练武的顾家子弟,没有一个人能站得住,滚倒在地都是幸运的,不少人直接被炸飞。 首当其冲的食堂,被彻底炸塌了,爆炸的冲击波甚至冲垮了一大段院墙。 冯君藏身的大树,顶端也被削去了大半,三个鸟巢直接被冲击波裹走了。 这一刻,顾家村里所有的村民,不管正在做什么,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愕然扭头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练武场围墙外,一身黑衣,短发的冯君,真的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这时的他已经收起了巴雷特,手按着腰间的灵刀,左右看一看,也不说话。 “是姓冯的!”有人大声叫了起来,原因无他,那头短发在整个庆宁府,都找不到第二个。 “啊~”有人没命地大喊一声,吓得扭头就跑,“姓冯的来炸村子啦!” 在顾家子弟中,自己家族跟冯君结怨不是秘密,事实上,当初冯君宣布要斩杀投靠妙手阁的顾家人时,有不少顾家子弟相当不服气,叫嚣着要血洗止戈山。 顾家人投靠妙手阁,这个不应该,但是有资格杀顾家人的,只能是顾家人。 这些冲动的子弟被拦住了,然后事态的发展也证明,冯君真不是那么好惹的。 随着冯君大败北园伯和勇毅公世子,怒毁仙阵,顾家人开始惶恐了。 紧接着,他就晋阶先天了尼玛,有没有搞错,那么年轻的先天? 因为派了不少奸细过去,顾家人对于冯君的手段,也相当地了解,尤其是他善用雷霆之力,不但能将夜晚照得透亮,也能劈山碎石,破坏力极大。 待见到练武场的爆炸,又看到了短发男人,有些人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扭头就跑。 但也有人不怕,千年世家,自有千年世家的凝聚力,不少人怒吼一声就扑了过来。 先天高手又如何?恶虎也架不住群狼! 这么想的人是不错的,但是顾家的武师虽然多,却相当分散,县城里有,三家集镇上有,现在外库那里,起码缠住了二十几个武师。 食堂里开会的武师……那就不用说了。 所以现在扑过来的,虽然有三十多个人,但是武师只有两个。 冯君手执灵刀,不避不让,凶猛地迎了上去,任由刀枪棍棒砸到身上,手里的灵刀抖动,雪亮的刀花飞舞,一刀下去,必然是一条性命。 眨眼之间,二十几个顾家子弟死于非命,有的人被斩为两截,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死,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大声哀嚎着。 两名武师先后被斩杀,剩下的六七名顾家子弟眼见对方凶悍无比,不得不暂时退后。 这时候敢冲上来的,都是视家族声誉如性命的,虽然打不过对方,目光中的熊熊怒火,也足以令胆小的人做噩梦。 冯君却是哈哈大笑一声,手指一弹灵刀,放声高歌,“友人赠我以灵刀……霜刃未试今日试,斩尽世间不平事!” 言毕,他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转身走向练武场的围墙,抬手一刀斩出,刀气迸发。 轰隆隆一阵抖动,原本已经残破不堪的围墙,顿时又坍塌掉丈许,他抬腿走进了里面。 下一刻,他身子一转,一抹刀光闪过,“来得好!” 一条身影乍现,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那是个瘦小的汉子,身子被斜劈为两截,手里兀自攥着两把匕首,匕首上闪着诡异的绿色光芒。 “这是……影山主?”顾家子弟认出了此人,神情有点怪异。 冯君蹲下身子,取出一块兽皮,将两把匕首收起,又摸出个物事,拨弄一下。 下一刻,他身子腾空前蹿,冲着食堂的废墟,重重地一刀斩下。 “附近的人”显示,食堂里还有两人未死,其中一人就是顾茂远。 雪亮的刀光迅疾无比,带起尖厉的破空声。 就在这时,破碎的砖石猛地炸开,一条瘦小的人影冲了出来,怒吼一声,“贼子看剑!” 冲出来的人一身灰色衣衫,正是最后赶来的三人之一,他头上的斗笠已经掉落,是一个面相比较清奇的老者,高额深目,有点混血儿的感觉。 看到这个相貌,冯君的嘴角泛起冷笑,猛地一吐气,手上的刀又快了一丝,“看刀!” 冲出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顾茂远,他被爆炸弄得灰头土脸,正是睚眦欲裂,长剑斩出,硬架冯君的灵刀。 他的长剑也是灵兵,双方狠狠地对撞了数十下,他一口气再也提不住了,终于落到了地面。 顾茂远是老牌先天,晋阶十几年了,他早就知道冯君的不好惹。 但是只拼武道修为的话,他还真不怕对方。 所以别看冯君是居高临下地扑下来,顾茂远还真不信邪,直接迎了上去。 不过几十剑拼下来,他终于承认,对方真的跟自己可堪一战。 他倒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双手持剑,咬牙切齿地发话,“小子,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切,”冯君不屑地冷哼一声,合身扑了上去,“废话忒多!” 两团人影在废墟上展开了大战,身形快得闪出了一道道的残影,刀剑碰撞的声音,就像万马奔腾一般,几乎都连成了串。 两人激斗正酣,废墟再次炸开,一条人影蹿了出来,手中长刀迅疾无比地斩向冯君。 此人也是灰色衣衫,赫然又是一名先天,不过此刻他的衣衫已然破烂,身材也变得魁梧高大了不少此前的他,竟然是用了缩骨术,将自己的身材缩成顾茂远的一般。 很显然,这是他们针对冯君的一个圈套。 不过就在他冲出来的一刹那,冯君身子一闪,非常突然地蹿出了战团,正在那人侧后方,抬手就是一刀斩了过去。 两刀对撞数十下,大汉连着退出去十几步,然后口一张,“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贼子你杀我顾家上百人,不杀你誓不为人!”顾茂远高叫一声,挺剑刺来。 冯君一抬手,抓向刺来的长剑,反手一刀,再次砍向那吐血的大汉。 他早就已经发现,这厮在爆炸中吃了点亏,更为关键的是,此人的衣服都胀破了,很明显身上没有护体的防具。 同时跟两名先天对战……还是先解决掉一个为好。 第三百七十五章尔虞我诈 顾茂远见到冯君伸手抓向长剑,顿时就是一喜。 武修之间的战斗,空手去抓别人的兵器,岂不是自寻死路? 顾茂远能想得到,对方手上肯定有什么防护,才敢如此大胆,他成名已久,经历大小战斗无数次,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 但是他现在持的是长剑,使出的招式不是砍,而是刺! 对方有个冰蚕丝手套啥的,长剑砍劈过去,很可能就没用,毕竟他是先天,对方也是先天实力相等的情况下,冰蚕丝手套不是那么好破的。 但他的长剑是刺出去的,锋刃是滑动的,这样的切割方式,能划开很多坚韧的防护。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在即将碰到长剑的一刹那,直接改抓为拍,一巴掌将长剑拍开。 这个变化,就让顾茂远的招式变老,顿时变得不连贯。 冯君却是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时机,闪开身子,对着大汉那又是连环数十刀。 大汉的战力,原本就有点逊色,旧伤未去又添新伤,见对方不理会顾茂远,只冲着自己出手,一时间也忍不住大怒,挥刀迎了上来,“玛德,真当我好欺负?” 他还就是好欺负,几刀过后,又连连向后退去。 顾茂远见状,再也顾不得许多,将长剑使得像砍刀一般,不住地斩向冯君。 按说长剑用刺更难抵挡,但是对手身法极好,滑溜得像条鱼,闪躲得太快了。 他着急化解同伴的危机,说不得使出“落雷剑法”,想要逼得对方挡格。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冯君今天装备齐全,身上穿着蛟绡软甲,右手是冰蚕丝手套,还抓着一块玄铁牌,否则刚才在院外的时候,也不会任由对手攻击了。 这身装备穿在高阶武师身上的话,他们的内息不够强大和精粹,顾茂远手中的长剑是灵兵,足以破开防御。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冯君也是先天武修,尽管玄铁牌被斩出了一道道的剑痕,但是短期之内,是无法被斩断的。 终于,那名大汉再也抵挡不住了,纵身向天上飞去,哪怕这是更消耗内气的战斗方式,更会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但是如此一来,可能让他摆脱现在的被动局面。 战斗一旦在空中继续,顾茂远的攻击角度就更多了,他甚至可以从下方发起攻击。 然而,大汉才刚刚向空中跃起,冯君仿佛就像早就在等着一样,双脚猛地一蹬地,跃起三丈多高,狠狠一刀斩了下去。 这一刻,大汉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硬架。 一连串的脆响过后,大汉又硬生生地被从空中打到了地面上。 “死吧!”冯君大吼一声,狠狠一刀斩下。 大汉手中的灵刀终于不堪重负,被斩为两截。 就在这时,他身上有微黄的光芒亮起,竟然是金甲符! 冯君也相当意外,你堂堂的先天高手了,使用这种比较低级的符箓? 这就是大汉使用缩骨术的无奈了,他自身是有防御护具的,是不逊色于蛟绡软甲的金丝玄铁锁子甲,可他想冒充顾茂远的话,那个身材,就穿不上锁子甲。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弄一张金甲符,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也能防住高阶武师的攻击。 冯君反手又是一刀,灵刀终于破开对方的防御,重重一刀砍在对方的肋骨上。 黄光一抖,金甲符的防御力场破裂,大汉的肋骨处,血如泉涌。 大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然而冯君又一刀斩了下来。 雪亮的刀光连闪十几次,大汉被斩做了三段。 他将锁子甲藏在了胸前,挡住了十余刀,但终究是防不住其他部位。 冯君右手一抬,又稳稳地挡住顾茂远的一击,心里有点微微的疑惑:为啥这厮不跑? 从一开始,大汉就有机会跑掉的。 当然,两个先天对上一个先天,没必要跑,他俩还琢磨着反虐冯君呢。 可是大汉被强行打落到地面的时候,真的就该跑了,刀撑不住了,人也撑不住了,只要他一门心思跑,冯君身后还有顾茂远在偷袭,基本上可以逃出生天。 居然就这么硬杠着,一直到死,实在有点令人费解。 不过这点好奇,在冯君脑子里只是电光石火一闪,然后他觉得手上一轻,身子猛地前蹿。 他手中的玄铁牌,终于被斩断了。 一抬手,扔掉小的一半玄铁牌,攥着剩下的大半,他转过身来,轻笑一声,“我不还手,你是不是打得很爽?” 见他转身,顾茂远倒退两步,动作很谨慎,面目却是极为狰狞,“你今天来得走不得……我顾家子弟何辜,你要下此毒手?” 冯君本来不想跟他废话,但是听到这样的质问,实在有点忍不住,他冷笑一声,“你在我的先天庆典下毒,也配说我?你顾家子弟的性命就是性命,别人的性命就是草芥?” “嗯?”顾茂远听得就是一愣,脸上涌起了浓浓的疑惑,“下毒?老夫一直闭关……谁给你下毒来?” “下毒的人说他是……”冯君的话说到一半,身子猛地前蹿,手中长刀当头斩落。 顾茂远这老江湖早有提防,身子一闪蹿出好远,却也不跟他对战,嘴里还出声发话,“有话好好说,非要逼得我跟你两败俱伤吗?” 冯君也不追他,身子一闪,晃到了围墙外的一名顾家武师身前,手起刀落,将人斩为两段,嘴里还放声大笑,“老儿,当我看不出你这拖延时间的心思?” 他为什么判断是拖延呢?因为顾茂远表现太反常了,一开始说起自家子弟的死,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现在却是一脸要弄明白真相的样子。 拜托,你顾家人从来都是玩实力的,真相什么的,重要吗? 说白了,是老头演得太假,你肯定没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吧? 错了……是编剧不行,没有好编剧,你可以找《寻情仙使》的作者嘛,那个仆街要价也不高,一集给个百八十万就行。 这些都是猜测,说到底,拖延对顾家有利,只要集齐碎片……集齐足够的高手,就可以围殴先天高手,那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冯君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你不跟我打?我去杀你顾家的高手! 一开始的时候,他担心顾茂远跑路,可是当他发现,顾茂远又找了一名先天来,设下陷阱对付自己,他就知道,丫没有做好抛弃产业离开的准备。 这厮十有八九是打算干掉我,继续经营顾家,否则的话,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儿吗? 幸亏哥们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先狠炸一下你们议事的地方,再干掉活下来的人,这事情……不是也就很顺利了? “又杀我顾家子弟!”顾茂远的眼又红了,合身扑了上来,剑光如长虹,“贼子受死!”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冯君冷笑一声,转身迎了上去,刀剑在转眼之间相交数十下,仿佛雨打芭蕉,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剧烈的碰撞中,冯君感受到了,手中的灵刀在颤抖,在哀鸣。 勇毅公世子才赠送的灵刀,质地不差,不过只能算精品,算不上顶尖货。 他的灵刀,都未必比先天大汉的灵刀强,之所以能斩断对方的刀,极有可能是对方的刀使用得久了,掉了耐久,才拼不过他的新刀。 当然,他的气势更足,两刀相拼,他的刀多少也会占点上风。 不过非常明显,顾茂远的剑,要比他的刀更好一些,刀剑相拼,都出现了一些豁口,可是他的刀的损伤,要比对方严重。 要不说世家的底蕴足呢?几百上千年时间的积累,就算撞大运,也足够积攒一些好货色了。 对于这一点,冯君倒也没有太计较,积累不够,非战之罪,正经是他得考虑一下,在战后再弄几把更好的灵兵。 出乎他意料的是,顾茂远应该也发现了,两人的兵器有差距,但是这厮居然没有强行对斫兵器,而是依旧采用着一种游斗的方式。 这家伙在等什么?冯君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中警觉了起来,想要再斩杀两个顾家的高手,却发现顾家的人都退得很远。 远也要杀!他的心念一转,脱离战圈,直奔远处的顾家族人。 顾茂远见状,知道他的心意,一时间大怒,挺剑就追了过来,“贼子看剑!” 冯君此刻反手一击的话,能杀他一个冷不防,占据上风。 不过他不想再在此处战斗了,而且也不能过度消费灵刀,于是无视了后面的追杀,冲着顾家的族人笔直地冲了过去。 然而,顾家族人这时候也做好了准备,几个人一扬手,打出四五个圆溜溜的物事,那物事在空中炸开,形成了一张张大网。 严格来说,网不是很大,但是缠住人体一部分还是没问题的,真要被大网网住,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冯君见状,硬生生将身子拔高丈许,同时在空中诡异地转折一下,竟然落到了侧前方七八丈远的地方。 他才一落地,就觉得脚上一软,身体内的内息也运行不畅。 一时间,他心头大骇,“居然用毒?” (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先来两章,凌晨有加更。) 第三百七十六章希望第一更贺银萌枫峰~ 冯君在战斗之前,就考虑过对方用毒的可能,没道理他能用毒,别人不能用。 所以他提前就服用了虞家的解毒丸,在战斗中也非常小心。 但是现在……居然还是中毒了! 见到他腿一软,顾家的人大喜,有人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站住!”顾茂远厉喝一声,“先天高手是可以轻侮的吗?人家再弱,吹口气也能杀了你……都给我往后退,听到没有!” 他的话其实很好理解,顾家的人也从惊喜中反应了过来,于是急忙向后退去,生恐对方临死一击,给己方造成更多的损失。 顾茂远不但如此呵斥家人,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站得远远的,冲着冯君呲牙一笑,“是不是很奇怪,怎么就中毒了?” “是呀,”冯君笑着回答,语气非常轻松,“这是什么毒?我可是服用过解毒药的。” 如果不是他用刀支住了自己的身子,只听他这口气,倒像是两个好友在聊天。 顾茂远却是不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发话,“你没有想过,为什么练武场外,会留下那么一棵大树吗?实话告诉你,这棵树移植过来也不过七年。” 冯君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毒在树枝上?” “没错,”顾茂远笑眯眯地点点头,这个陷阱是他设计的,这种得意的手笔,当然要说给够资格的对手听,否则难免有锦衣夜行的遗憾,“我顾家是世家联盟的,你知道吧?” 冯君秒懂,我勒个去的,被那石先生坑了,“你想坑的是朝廷?” “聪明人啊,”顾茂远长剑归鞘,笑着拍一拍手,“看来你果然跟朝廷有勾结,而朝廷也果然是对我们世家联盟看不顺眼。” 紧接着,他又叹口气,不无遗憾地发话,“其实我七年前设这个局,心里也没想着一定要坑人,只是为了自保……朝廷不承认私下刺探我们,而我们又不相信朝廷的保证。” 冯君知道这厮在拖时间,拖到自己彻底毒发,不过他感受一下,体内的内息是有些凝滞,而且越来越凝滞,倒是没有其他的不妥。 正经是他必须了解,对方用的到底是什么毒,否则无法对症下药。 所以,虽然他心里已经相当着急了,但是脸上还不动声色,听对方继续得瑟。 “所以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顾茂远继续叹气,不过他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这药可是很贵的,平时也舍不得用……这两天猜到你可能来,才用了点,呵呵。”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接着说,我对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很有兴趣……” 很有兴趣才怪!他心里在暗暗叫苦。 下一刻,他就摸出一颗浅褐色的圆球,丢进了嘴里这款巧克力很美味的。 “呵呵,”顾茂远见状笑了起来,“解药?没可能的……发现驱不了毒吧?这就对了!” “还是年轻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拖延时间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异常得意,原谅他吧,这里是手机位面,并不是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 顾茂远就觉得,自己在江湖上闯荡那么久,结合顾家先人留下的经验,如此巧妙地拖延时间,一般的雏儿,是不懂这个的。 就算对方懂,他也不怕我就是在拖延时间,等你发作啊。 冯君冲他呲牙一笑,“是呀,你在拖延时间,我也一样呀……难道你没发现?” 对方死活不肯说,他就只能如此激将了。 “哈哈,”顾茂远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虞家的解毒丸没用吧?别家的解毒丸一样没用,因为这就不是毒呀……是上古奇药化气散,很贵的。” “化气散?”冯君的脸黑了下来,“你竟然有这样的禁药?” 屁的禁药,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过“化气散”三个字,不过既然不是毒药,那就无妨。 他主要考虑的是,对方既然敢拿这种药散来算计自己,估计这药对仙人也能起一些作用,若是修仙者知道,凡俗里竟然有能制约仙人的药,不发飙才怪。 就连惑心毒粉那种致幻药,都曾经被修仙者禁了上百年。 现在这化气散,一听就是更恶毒的药,他当然要诈一诈对方。 “禁药吗?哈哈,”顾茂远看到对方变得惶恐了起来,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和开心,“我不知道这是禁药呀,我只知道,它不止是对武修有效。” 他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的花,“你可以再尝试一下别的解药嘛,我不介意的。” 冯君沉着脸,刀交右手,默默地退出了手机位面…… 最近洛华庄园的人发现,冯大师有点反常,天天黑着脸,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有一天,徐雷刚给他打招呼,说老丈人过七十大寿,自己要出省去贺寿,冯君居然叹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唉,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呀。” 冯君说的,当然不是徐雷刚家里长者健在,要珍惜相处的时光,他想说的是,你丫没遇到化气散,还不抓紧时间修炼? 从手机位面回来,冯君第一时间去医院做了一个体检,全方位的体检,VIP套餐。 体检的结果,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比年轻人还像年轻人”医生你敢多学学中文吗? 冯总倒是收获了两个微信号两个护士小妹妹关注到了他的健康状况,一定要加他。 可是冯君对她俩在微信上的招呼,一向是用标准表情回复,一点聊天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内气真的被化完了,一丁点都没有了。 虞家的解毒丸,已经证明是无效的了,他又尝试吸收灵气,还是吸收不上,石环倒是能吸收能量点,但是……他现在需要的是这个吗? 他服用了锻体丹,无效,服用通脉丸,无效! 服用培元丹,倒是能感觉精神旺盛了,但是催生不出来气感。 冯君折腾了十来天,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问题是,身体已经是先天高手的状况了,所以锻体丹无效,又没有受伤,通脉丸也无效。 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其实好得很,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内息! 别墅里藏有不少手机位面的天才地宝,冯君拿了一株亚灵青笋吃下……依旧无效。 其实这在他的估计内,灵石都无效,亚灵青笋能比得上灵石? 冯君是个不服输的人,心说没有内息是吧?大不了我从头练起! 冯某人做事,从来不乏大恒心和大毅力。 然而非常悲催的是,他孜孜不倦地练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练出一丝的气感。 要知道,当初第一次修炼太极吐纳的时候,他一晚上就晋阶了的,还是连续晋阶。 冯君觉得,自己可能是心态出问题了,于是又让王海峰出面,买了一艘游艇, 游艇是购自一个水库,属于旅游项目,刚使用了一个多月,手续什么的都齐全,王海峰直接加价百分之五十,两千一百万买了回来。 冯君坐着游艇,在门前的大河上飘了两天,觉得心态平缓了不少,但还是不行,没气感。 他也不气馁,想到三个徒弟修炼别的吐纳法,也能催生气感,于是他又尝试着修炼了一下,十八图和二十七图的功法各一,结果还是那样。 所幸的是,三个徒弟都不知道,大师的气感消失了,修炼中有问题还是请教他。 反正冯大师虽然没有气感了,还拥有强健的肉体,威慑力也不可小看。 事实上,他对灵气的感应还存在,恐怕比张采歆还要灵敏很多,可见身体真的没问题。 冯君这个郁闷啊,也就不用提了,一眨眼,他就回来一个多月了。 围墙的工程,都修好了大半,除了少部分地段因为地质原因,土木工程还在继续,多数地方,土木工程都已经开始收尾,最快的地方,都开始墙头的绿化和外墙上色了。 冯君有点毛躁了,真想回手机位面,找一找有没有别的法子。 不过问题在于,他定位是在顾家庄,回去就要面对着一个先天,还有或远或近无数的顾家人。 也许,我该准备一百吨的贺礼,在顾家庄放个特大号的烟花? 冯君的脸上,有点阴晴不定,倒不是舍不得一百吨炸yao,而是他现在修为全失,在这个位面还不要紧,一旦去了手机位面,有太多人能看得出来。 他有疑似仙人的身份,别人未必敢冒犯,但是……万一有人私下想冒个险啥的呢? 正在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他待理不待理地看了一眼。 好风景:天热了,想去西疆走一走,打算歇一周。 这一个多月,冯君从来没有主动联系她他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别人。 见到这条微信,他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嗯?” 落花时节:去啥西疆呀,来我的庄园吧,到处是鲜花,空气清新。[可爱] 好风景:你的庄园?吹吧,自行车骑得开吗?[鄙视] 落花时节:不吹牛,汽车随便开,只要你不怕掉沟里就行。[偷笑] 好风景:……接着吹…… 落花时节:真不骗你,我有一个庄园,面朝大河春暖花开,从明天起,骑马,劈腿…… (第一更,贺银萌枫峰~2/5,求双倍月票。) 第三百七十七章后院女客第二更 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就是这点事,一旦突破了某种界限,就不会再扭捏。 好风景联系冯君,想去旅游是真的,但是内心深处,她希望他也能跟着走。 就像上次的京城之行。 不过这种事,总不能让她主动发出邀请。 可以想像得到,在旅途中,除了游玩,两人还会发生点亲密行为。 事实上,对她而言,欣赏美景和跟他在一起,两样事都很令她沉醉。 冯君强烈地邀请她来,说我这里真的很大(这话不能想歪了),很漂亮,漫山鲜花绿树成荫,嗯,我还刚买了一艘游艇,咱们可以荡舟河上。 你要想假设自己在皮皮岛的情人沙滩,游艇上弄一堆白色的沙子也是可以的。 好心情还是比较相信他的,听他说得诚恳,就说后天周六,一大早我过去好了。 别啊,冯君着急了,你今天就来吧,感觉好的话,明天请个假,周五六日就连续休息三天了。 好风景推脱再三,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下午四点半,她开着一辆小巧的(广告位招标)车来了,停在了山门口。 冯君骑着一辆摩托,已经在山门里等着了,看到有车过来,把手里的书往包里一揣,抬手招一招,“这儿呢。” 山门打开,冯君把摩托车往门岗那儿一推,“你俩先骑着,别弄一车泥。” 好风景戴着墨镜,系着丝巾,开的也不是自己的车,有点乔装打扮的意思。 见他上了车,她侧头看他一眼,“这儿真是你的地方?” “必须的,”冯君笑一笑,“往前开,慢点儿,也不远,才三公里多。” “三公里……你来开吧,”好风景推开了车门,一条白生生的大hang腿探出了车外。 两个门岗的眼睛,刷地就转了过来,其中一个脖颈处,还发出一声轻响,“咔吧”。 山路基本上也修好了,冯君稳稳地开着,指点着窗外的风景,很轻描淡写的样子。 好风景也感叹了一阵,还拿着手机拍了几张,“除了大树有点少,你这儿风景真不错。” “那是,必须的,”冯君笑着回答,“好风景配好风景……这叫绝配。” 好风景心里挺开心,喜不滋滋地发话,“这么好的风景,你还看书……刚才看的什么书?”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摸一摸下巴,心说我会告诉你,那是《翔龙御凤和合真解》吗? 这点路开车是很快的,但是一路驶来,路边的景致会提醒游客,这里有多么大。 好风景真的没想到,冯君在郑阳的郊区,竟然能有这么大一块地。 来到别墅下车,她还有点发晕,“别墅也是你的?” “多稀罕啊,”冯君看她一眼,笑着回答,“刚才开车来的山路,都是我修的。” 这话有点吹牛,原来主人李宁就修了路的,他只是拓宽了一些。 好风景对钱财,一向是很淡漠的,不是不在意,而是她挣得到,花钱也自信。 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忍不住出声感慨,“这得多少钱啊……土豪,让抱大腿不?” 冯君就喜欢她这种不做作,于是笑着回答,“大腿没有,小一点的……抱不?” 好风景白他一眼,她听懂了,但是不会理会这种流氓话,然后快步向别墅走去,“哎呀,地方不错,我要好好看一看。” 李晓滨在别墅的大厅里,她不但是冯总私人助理,还是洛华庄园的前台、文员、清洁工、总机接线员等等。 见到来了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女人,而且是全方位碾压她的女人,李助理心里有点不爽,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随便认识一个女人,都是这种绝色? 她不爽,但是她心里清楚,冯老板最近一个月更不爽,脸上根本看不到什么笑容。 难得他今天心情好,史无前例地主动邀请人过来,而且居然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所以,她还是用平静中略带一点漠然的态度,接待了对方。 好风景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在别墅一层随便看了看,也不上楼,“除了大……其他也很普通嘛。” 冯君笑着看她一眼,一语双关,“我早跟你说了,很大……院子里走一走?” 两人来到院子里,先远眺了一阵大河,好风景再次称赞,“视野不错,住这里真的很舒服。” 你可以常住呀,冯君真的很想这么说一句,但是很遗憾,两人之间未必会有什么未来,这话就不合适说了,于是他抬手一指,“看到没?我的游艇……才买的,下去玩会儿?” 好风景思索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不无遗憾地发话,“改天吧,今天有点晚了。” 现在才五点,一点都不晚,不过想要荡舟河上,天黑之前再赶回来,难免就有点仓促。 冯君也有这种感觉,于是笑着点点头,“说得也是,我还想改造一下游艇,多加一些灯,等夏天的晚上,可以在河边吃烧烤,听雨声……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好风景虽然经常衣着叛逆,但作为一个音乐从业者,骨子里还是有点文青的,她开心地发话,“等哪天下雨了,你方便就通知我。” 冯君斜睥她一眼,“那下去看一看,你提点建议,该怎么改造灯光?” 他是铁了心,要留她晚上住在这里了,但还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好风景心里其实也有数,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她感兴趣的,所以真的去看了看游艇,还给出了一些建议。 这一来一回就六点了,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天色还很亮,冯君又邀请好风景到后院看一看。 她有点犹豫,说时间不早了,赶回市里也要一段时间,改天吧。 不过她倒是也承认,“你的庄园确实很好玩,游玩不了七天,一两天还是可以的。” 冯君再次力邀,说后院有假山,站在上面看的话,风景绝佳。 一边说,他一边就拿出对讲机来,“嘎子,我跟朋友到后院走一走,你们收拾一下。” 好风景见他已经打了招呼,也没了奈何,只能跟着他走到后院。 说句实话,后院里的风景真的不错,王海峰三人也收拾停当,早就站起身来。 按说修炼的时候随意中断,会感觉受到影响了,不过现在本来就到饭点儿了,三人已经不再搬运大周天,就是简单的运气凝神。 而且他们三人非常清楚,冯君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人来后院,后院的秘密,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或者再加上一只乌鸦? 周小彤曾经尝试闯进后院,却被冯大师勒令停在了那里,不得再往前。 现在居然有人被邀请进来,三人立刻就收拾好了。 好风景才走到后院,王海峰忍不住就轻咦了一声,这个美女……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再看一眼冯君,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附近的人吗?当时大师的红包,操作得很风骚。 不愧是大师,这种相貌和气质的美女,居然就已经发展到……可以领到后院了? 搁在半年前,他做为搭讪的目击者,说不得就要调笑一下两人的关系,但是现在……他真的没那胆子,不是因为冯君富有了,而是他确确实实明白了,冯君为什么被人称作大师。 令他感觉有点受伤的是,对方……居然没有认出他来! 好风景是真没注意他,美女嘛,被人搭讪的时候总是很多的,她四下看一眼,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咦,这个假山不错,我上去看看。” 那三位都有眼色,看冯君没反对,马上就麻溜地走下假山,嘎子还粗声粗气地问一句,“君哥,我去冲一壶茶来?” 还得是自己的发小啊,冯君点点头,笑着发话,“去弄壶绿茶,今年明前的。” 绿茶烫嘴,必须晾温了喝,比铁观音之类的费时间,李晓滨刚才就端一杯温的白水,一点眼色都没有……不知道我要尽量拖时间吗? 不过拖延时间的最大功臣,还是那只乌鸦。 可以看得出来,好风景并不是很喜欢鸟类,起码是不喜欢乌鸦,不过这只乌鸦的筑巢方式,就先令她吃了一惊,“窝搭在衣架上?真是少见……下雨怎么办?” “它巴不得下雨,”冯君笑一笑,然后指一指头顶,“它会飞进亭子里避雨。” 事实上,这只乌鸦一开始,是想把窝搭在亭子里这简直是必然的。 但是冯君制止了它,他一点都不想让人注意到亭子的怪异我三个弟子知道就够了,没办法,谁让你是非人的存在呢? 可是这乌鸦有点不甘心,总想往亭子下面钻,灵气对它的诱惑太大了。 然而不幸的是,冯君的发小嘎子,非常不喜欢乌鸦他甚至不喜欢燕子。 他也知道这只扁毛畜牲很灵异,但是既然君哥不让你进亭子,那你就不能进亭子。 乌鸦被他陆续赶了七八次,有一次都被拍到了翅膀,才乖乖地在亭子外面打转。 但是一旦下雨,它就能理直气壮地飞进亭子里,嘎子也尝试赶了它一次,它嘎嘎大叫,引来了冯君,冯君看一看天色,“算了,既然下雨,就让它暂时待着吧。”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这只乌鸦平时总盼着下雨。 第三百七十八章练瑜伽吗?三更求月票 好风景没有听出冯君话里别的意思,她就是纯粹对这只乌鸦好奇。 因为好奇,她就各种观察,最后还尝试各种投喂。 然后不知不觉,天就擦擦黑了,小乌同学立了大功。 冯君当然要盛情地留饭,好风景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 郑阳市最帅的教练是老司机,快速地吃完饭,冲其他几个人使个眼色,“走啦,去后院。” 然后大家就都走了,李晓滨发现冯老板今天难得兴致高,也起身离开了。 饭毕,好风景表示自己也该回了,冯君说……天黑了,走山路太危险。 而且,咳咳,夜里的山景,也是很好看的。 好风景不是个矫情的人,略略推辞一下,就跟着他来到了后面那栋别墅。 等她进了二楼的卧室,她悻悻地白他一眼,“还是让你这家伙如愿了。” 都是明白人,她这话也不过是略略遮掩一下,为自己保留一点矜持。 她要是真的非常排斥,冯君还能强迫她不成? 接下来的事情略过,简而言之,天已经热了,大家穿得都不多,两人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没有那么多扭捏,刚才心里也都有些预期,进展非常顺利。 半个小时之后,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抽,关掉了房间里的床头灯,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笑着发话,“来,看一看我这儿的夜景。” 好风景在那里,懒洋洋地葛优躺着,发出了浓重的鼻音,“不看了,下回吧,歇一歇就走。” 合着她还是打着要走的主意,没想着留宿,也就是说她刚才跟着过来,其实…… 总之,她整天游山玩水,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遇到冯君也算无奈,总要葛优躺一阵,才能恢复点气力。 “别啊,”冯君笑着发话,“我这里还有好玩的东西,给你准备着呢。” 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拿出那个啥秘籍,要不然很久不见,一见就说这个,给人的感觉是目的性太强,太功利,也会有些扫兴。 第一回合过去了,再细细参详,才是做事的态度。 好风景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离开,只不过呆在这里不走,会让她觉得,自己有点不知自爱不知道为啥她会这么想,反正她心里就这么感觉的。 女人嘛,有时候总是很矛盾的。 听到冯君说,还有事情可以做,她懒洋洋地哼一声,过了一阵才说话,“那你先把窗帘拉上呀。” 又过一阵,冯君拉上了窗帘,打开床头灯,拿出经过他删减的《翔龙御凤和合真解》,神秘地发话,“来,这是我花大价钱弄到的瑜伽,印度王室流传出来的……据说能美容。”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显得有点疑惑,“瑜伽,印度……印度有王室吗?” “那个,也许是以前的吧……莫卧儿王朝啥的,”冯君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不能说这是一种修炼手段,因为他并不确定,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修炼严格地说,这东西应该是能修炼,但是好风景能不能借此找到气感,就是另一说了。 要是很多次以后,才能找到气感,这不是有点……下套子的感觉吗? 而且很多女人对修炼……不是很感兴趣。 李晓滨就是个例子,本来心里有点好奇,听说要吃苦就没兴趣了 所以他告诉好风景,这是瑜伽,咳咳……能美容。 事实证明,大多数女生是经不起这种诱惑的,好风景也是如此。 好风景拿过秘籍看了一阵,脸色又红了,“怎么……还有这样练瑜伽的?” “这个……王室嘛,总是难免有点秘术,这真的来自王室,”冯君很肯定地发话。 我真没骗你,秘籍确实是来自王室,只不过不是来自印度的,是来自东华国王室。 好风景又看一看,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这不会是……huan喜佛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矫情!冯君轻咳一声,正色发话,“你管它呢,反正是翻译过来的,真不骗你,要不咱……试一试?” 好风景又看了一阵,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嗯……” 这场瑜伽一试,就试到天蒙蒙亮了,没办法,两人都是新手,要磨合的。 不过这一次,好风景的精神不错,她没有葛优躺,而是看一看时间,“哎呀,快六点了,得走了。”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斜靠在床头,笑着发话,“那就别走了呗,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真的是对身体挺好的。” 对她身体有多好,他不太清楚,但是他又找到了气感,已经有那么一些了! 好风景也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她笑着回答,“是对身体不错,现在精神都很好,所以我才能去上班,不过呢……美容效果有待考察。” “你快拉倒吧,”冯君懒洋洋地发话,“兴奋是暂时的,等上班上到一半,你瞌睡了,领导还不得收拾你?” 好风景仔细地想了想,“不行,还是得走,大不了去单位待半天,再偷偷溜号,回家补觉就是了……哎呀,身上黏黏的,得去洗个澡。” 这也算黏?你还没吃锻体丹呢,冯君笑一笑,不过想到她吃了锻体丹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感觉有点……不是很舒服。 以后跟她练和合真解的时候,嗯,一定要记住,不能让她吃锻体丹。 再想一想他又笑了,开什么玩笑,吃了锻体丹,疼成那样,还练个毛线,真是庸人自扰。 好风景这个澡,洗了有一个小时,这不是她身上有多粘腻,而是……她要吹干披肩的长发。 等她洗完澡,根本来不及吃饭了,冯君索性开了她的车去送她,让她在路上随便吃点。 把人送到,他就想回洛华庄园了,好不容易有点气感了,还不赶紧补回来修为? 可是转念一想,这一个多月都等了,也不差再多等这一会儿了,就说你去上班吧,等你能走的时候,告我一声,我再开车载你回庄园。 好风景看他一眼,犹豫一下点点头,今天凌晨的瑜伽……真的是很棒的感觉。 冯君也没有干等着她,距离她单位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公园,他走进去抓紧时间练功。 不练还好,一练他就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积攒出的那点气感,几近于无了! 不过修炼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比他第一次修炼还要快一些。 尤其是到了后面的阶段,比如说高阶武者晋阶初阶武师,毫无阻碍地就上去了,毕竟是练过一遍的,重来一次可谓轻车熟路。 没错,初阶武师修为,一上午的时间,他就修炼到了初阶武师,照这速度,最多两三天,就又能重回先天毕竟身体的基础已经有了。 等到近十二点,好风景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下午就不用来了。 冯君接上她就往回走,好风景希望,能找个地方吃午餐她认为洛华庄园的饭菜一般。 她不但爱旅游,也喜欢品尝各地的美味,是个典型的吃货,可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胖。 冯君看着她哈欠连天,直接一摆手,“先回吧,你想吃什么,我让人买就行了。” 好风景捂着嘴,又打个哈欠,“你那个地方……庄园,太远了,送不了外卖吧?” “送啥外卖?”冯君一边开车,一边也打个哈欠,“别总打哈欠,这玩意儿传染……我安排人专门去买,何必等他们送?” “嗯,你果然是土豪,”好风景点点头,然后头一歪,靠着车窗就睡着了。 不光她瞌睡,冯君也瞌睡,两人来到庄园,直接进了后院的别墅睡觉了。 三个男人跟李晓滨正吃饭呢,见到这一幕,面面相觑,“这俩又折腾了一上午?” 冯君和好风景是在一张*******睡的已经是这样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冯君的觉其实不多,主要是睡眠质量好,所以下午四点,他就醒了。 醒来之后,他直接去亭子里修炼了,才一搬运内息,嘴角就是一抽,“卧槽。” 内气又减少了一些,虽然不如刚中了化气散的时候掉得厉害,但真的是在掉。 看来这毒,还是没有清除干净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又又修能解毒,现在也有了又又修的对象,恢复正常是早晚的事。 冯君起来没有多久,好风景也出现了,她溜溜达达地走到后院,一脸的慵懒,丢了根火腿肠给乌鸦,然后发话,“饿了……冯君,有方便面没?” 冯君站了起来,苦笑一声,“已经来我这儿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接地气吧?” 他当下就安排人去买饭菜,一个小时之后开吃,吃完了也才六点。 两人又在两个山头转一转,等回来就八点了,好风景又吃了一顿,饭菜都是她点的。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肚皮,一顿饭吃完,就十点了。 好风景喝了点酒,打算找个小卧室,单独睡一觉。 不过,她又被冯君拽住了,冯老板认为,每天晚上做一做瑜伽,有助于睡眠。 这次的瑜伽,十二点就结束了,好风景坚决地选了旁边的卧室休息,“你太能折腾了,我要好好睡一觉……真不想半夜再做瑜伽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冯君还睡着呢,就被人推醒了,“冯君,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好了点儿?” (三更到,四月最后三个小时,召唤双倍月票,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 第三百七十九章重回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推醒冯君的,正是好风景。 冯君迷迷糊糊醒来,睁眼看到是她,先是吓了一跳。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没有接驳着导线,才松一口气。 最近一个多月里,他的心情很不爽,但是他不是个自暴自弃的人,除了心情极为糟糕的时候,大多数晚上,还是要给石环充电的。 有了十来块凝练中的灵石,相较而言,充电的效率真的很低,不过,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他相信自己还会去那个位面的,哪怕冒极大的风险,也一定要回去。 坚持充电,就是因为有这个信念,反过来,他也通过这个行动来督促自己我不能放弃。 所以被好风景推醒之后,他首先关心的是,自己是否处于充电状态。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又又修的伴侣,万一被电得……那啥了,就算吓坏了也不好啊。 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在睡觉之前,考虑到这个可能了是的,他没有充电。 再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你说什么……皮肤?” 好风景身穿浴袍,头上包着一块大毛巾,她伸出白皙的手臂,一脸的喜气,“你摸一摸,是不是细了一些?” 她是早上五点多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又觉得身上有点粘腻,于是去冲了一个澡,然后才猛地发现,似乎好像大概可能……皮肤好了一点点? 冯君是个糙老爷们儿,哪里有那么敏锐的感觉? 他只是知道,好风景的皮肤一直就不错,就算再好一点……还能好到哪儿去? 然而,女人是要哄的,他很惊喜地表示,“咦,真的好像好了一些,不过……是不是因为刚洗了澡的缘故?” 他得顺着她说,还要表示出适度的疑虑,只有这样,才能增强她练瑜伽的动力。 好风景果然信了他的话,女人对这样的话题,基本上毫无抵抗力,美女尤甚,“是吗?也许吧,总感觉好了一点……原来一直以为,开始走下坡路呢。” “怎么会?”冯君凝视着她,深情地发话,“现在的你,正是最好的年纪……我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呀。” “你就贫吧,”好风景美不滋滋地推他一把,“很会哄人嘛……好了,我去保养一下。” “不着急吧,”冯君伸手一揽她的腰肢,“这大清早的,先来一场瑜伽,晨练嘛。” “真不行了,”好风景也不挣扎,只是苦苦地哀求,“要不……要不等晚上?” 冯君听她这意思,是晚上又不走了,才放开她。 好风景走到门口,才冲着他一挥小拳头,“你想得美,我吃完早饭就走!” 当然,这只是美女表示出的“不屈”,然后就被大魔王残酷地镇压了。 其实冯君只是稍微挽留了她一下,又带她去爬山,好风景很快就屈服了。 冯君本来是想带她坐游艇的,不过今天的风有点大,徐雷刚又吞吞吐吐地表示,说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也想过来坐船玩,大师你看方便不? 所以他们就定下,明天一起坐游艇,今天就算了。 两人爬山回来就中午了,好风景吃过午饭之后,很不客气地睡午觉去了。 冯君来到了亭子里,盘腿一运气,这个……内气还在损耗。 跟昨天相比,今天损耗的速度又下降了一点,可见王室秘籍真不愧王室二字,果然厉害。 冯君本来还猜测,此前自己吃了培元丹,还有天才地宝什么的,这个和合真解,有没有可能只是个引子,激发了此前的积累? 但是昨晚做了头发……错,是练了瑜伽之后,今天有了显著的改善,他才终于意识到:还就是这玩意儿起到了效果。 于是他开始了修炼,争取尽快晋阶中阶武师……甚至是高阶武师。 然而才一修炼,他就知道,又出意外了:修为恢复的速度也提高了! 按说这是好事,但是架不住,他身边还有嘎子和徐雷刚在修炼呢。 王海峰倒是不在,今天又有一个工段完工了,他去验收。 冯君睁开眼来,发现果不其然,嘎子和徐雷刚都怪怪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冯君一边问,一边感知一下灵气,果然,大部分灵气冲着自己来了。 现在他停下修炼,灵气也在恢复原状,不过造成的扰动,不是马上能平息的。 嘎子倒是从来不跟他见外,“君哥,感觉你那个位置……像个吸尘器,影响我们修炼。” “嗯,”冯君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发话,“我是有点小想法,测试一下,咱们继续。” 然后他就控制了速度,但就算这样,两个小时之后,他也晋阶了中阶武师。 他本来还想再修炼一阵,把修为再往上推一推,猛地听到“嘎嘎”两声传来。 睁眼一看,乌鸦已经落在了亭子里,小眼睛看着亭子外,那神态就是三个字:下雨啦! 冯君看一眼地皮,也懒得理它;屁大一点雨,而且雨点极为稀疏,这家伙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亭子里。 反正已经是惯例了,他没兴趣计较,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会儿雨肯定要大一些。 只不过,他是不能修炼下去了,否则的话,没准那乌鸦能飞到他身上鸦感觉太敏锐了。 他可一点都不想成为提笼架鸟的纨绔小哥哥,尤其肩头上站着的,还是一只……老鸹! 这场雨,一下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停,导致大家乘坐游艇出游的计划也泡汤了。 不过如此一来,冯君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挽留好风景了,下雨走山路总是很危险的。 下雨的期间该干点啥?不能修炼,也不能充电,连游山玩水都是奢望,最多也就是站在别墅的楼顶,拿个望远镜四下看看,感慨一下迷蒙的烟雨,恍若江南。 所以能做的,也就是练瑜伽了。 周日下午雨停了,但是山路……大家知道的,雨刚停还是走不成。 好风景也没有坚持晚上走,索性周一早晨六点起来,出发上班。 临走的时候,她低声嘀咕一句,“从来没听说,练瑜伽居然还能提神……王室里净琢磨些什么呀。” 此刻的冯君,还是有点微微的遗憾,他感觉虽然连续练了多次瑜伽,但还是拿不准,内气会不会停止损耗要是能再多练三四天,他能确保肯定没有问题了。 现在嘛,他只能希望没有问题了总不可能拦着好风景不让上班。 不过这也不是多大事,去了那边出了问题,大不了再回来练瑜伽。 所以他在山上选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开始用心地修炼他修炼其实是不在乎灵气的,只能说有灵气的话,修炼更快。 他修炼了一整天,终于重回先天,而且也没有什么“百丈十丈”之类的反应,他原本就达到了那个境界,只不过是重走一遍而已。 当天晚上,他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又充了一晚上电,第二天起来,竟然是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虐出毛病来了,他感觉通着电睡觉更舒服。 而且一大早醒来之后,他闭着眼都能感受出,哪边是北哪边是南感觉自己像块电磁铁。 用过早餐之后,他又感受一下内气,摸出了手机,“走你~” 下一刻,冯君又听到阴森森的笑声,“哈哈,再拿解药呀。” 他眨巴一下眼睛,看到了远处面貌清奇的顾茂远,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芸豆大小的浅蓝色圆球,默默地丢进了嘴里,缓缓咀嚼了起来。 这一款口香糖,是薄荷味的。 顾茂远见他还不死心,越发地开心了起来,“没事,我可以再等等。” 冯君冲他呲牙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你知道……反派都是怎么死的吗?” “哈哈,”顾茂远继续大笑,笑声配着那阴森森的面孔,显得越发地神色狰狞,“你知道你会怎么死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死的。” “啧啧,我要拿你做个人彘,让东华国的人都看一看,这就是相信了朝廷的下场……” “反派死于话多!”冯君厉喝一声,手臂一抬,灵刀脱手,带着呼啸的风声,迅疾无比地飞向顾茂远,有若天降雷霆一般,气势恢弘无匹! 顾茂远可能有那么刹那的错愕,然后就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技穷……” 他一抬手,就磕开了呼啸而至的长刀,不过长刀上的力道,还是令他一怔,“咦……”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道身影闪到自己的面前,手上持着一根古怪的褐色的长针,刺向自己的双肩。 他很想做出反应,但是非常遗憾,已经晚了,他只觉得双肩一麻,手中的长剑不由自主地落地。 紧接着,他的两条大腿也是一痛,顿时就觉得使不上力气了。 然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储物袋……灵猬的刺?” 冯君手一抬,击断了他的四肢,然后才微微一笑,“我这人最喜欢做的,就是以牙还牙,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人彘?” 他本来可以趁着对方疏忽,暴起击杀对手的,但是顾茂远的话,真的让他不开心了。 所以他灵刀脱手,只为了冒险擒下对方。 第三百八十章搜刮第二更贺银萌枫峰~ 非常遗憾的是,顾茂远还是死了,他的牙齿里,也藏了毒囊。 临死之前,他还在疯狂地大笑,“化气散……你以为是那么好解的吗?哈哈~” 冯君还想再问,奈何这货七窍流血,就那么死了,“握草……你真舍得?” 他有一个古怪的认知,以为顾家可能不缺杀手,但是上位者一定是惜命的。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一个家族想强大,不是要尽量保证高端战力的存在吗? 事实证明,他猜错了,顾茂远毫不犹豫地慷慨赴死。 好吧,你丫死就死吧,化气散的事儿,就不知道一下说完吗? 冯君心里很郁闷,但还是一刺扎穿了对方的喉咙,省得这厮再玩什么幺蛾子。 然后,他拎起此人的尸身,来到了另一个先天高手的旁边,蹲下来扒对方的衣服这货挨了我十几刀,只断成三截,肯定有问题。 仗还没打完,他居然开始搜刮战利品了,顾家子弟实在无法忍受,有人大喊着冲了过来。 “为老祖报仇啊!~” 然并卵,虽然理论上讲,恶虎架不住群狼,武师一旦扎堆,能撵得先天高手逃窜,但是首先,得有扎堆的武师才行。 而顾家的武师,都被各种力量牵制住了,又被冯君杀了三个,现场只聚集起了五个武师。 至于大网之类的捕捉器械……没用的! 冯君此前要避开大网,那是因为他身后追着一名先天高手,他分不出心去对付大网。 现在别人一张大网抛来,他随手一掌击去,掌风就直接把大网吹歪了。 由此可见,若是没有同为先天高手的牵制,先天对普通武修的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冯君搜刮战利品的手段,其实很粗暴的,都把人切成几块了,还能找不出玄铁锁子甲? 然后他摸出对讲机,“老郎,村子里搞定了,通知一下大家。” 来阳山的人里,并不是只有郎震有对讲机,但是他身为武师战力不俗,却又少了一条小臂,不是最佳的战斗人选,却是最合适的接应人手,属于那种“战场万金油”。 不参战,不算多大的浪费;哪个地方需要支援了,他还有足够的战力支援。 郎震也确实正在战场边缘游走,闻言马上呼叫,“收到,收到,是顾茂远已死吗?” “除了顾茂远,还有一个叫叶擎天的先天,”冯君其实知道那个大汉的名字,“两人都已经被我杀死,把他们族老一锅都端了。” “两名先天?”郎震楞了一下,然后才对着战场中人大声发话,“顾茂远和叶擎天已死,速速解决这里。” 保哥儿闻言大喜,“刚才听到那声巨响,我就知道,神医肯定能得手。” “叶擎天?”同样在督战的虞正清吃了一惊,“是不是一柄长刀,身材魁梧的家伙?” “好了,速速动手!”石先生也高叫了起来,“拿下这些人,去围攻顾家村!” 外库做为主战场,看守库房的顾家人,早就被他们歼灭了,只是弄出了一些响动,好像还在战斗一般,同时,他们打援也是收着打的,只是想牢牢地吸引对方的主要战力。 现在几股势力一起决定清场,火力全开,那真的是秋风扫落叶一般。 这边的战斗还没结束,正在收尾,就有一部分人奔向三家集镇,其中有郡兵百人。 剩下的大部队,则是直扑顾家村。 他们赶到得比较及时,顾家因为大部分族老被一锅端,所以在战和逃的问题上,有不同的声音,有人认为应该死守祖宗基业,打出顾家人的血性那冯君再强,也不过就是一人。 但也有人认为,保存实力才是正道,基业没了可以重建,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观点有冲突,这很正常,但要命的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在大部队赶到的时候,顾家人终于做出了决定:先送走族里潜力最大的一百个苗子。 这些孩子,才是顾家重新发挥荣光的希望。 不过很遗憾,平日里排名前一百的苗子,有近一半死在了练武场。 苗子们才被聚集起来,还没来得及撤离,已经有外敌冲进了村子。 这时候,就算再想报仇的顾家人也意识到了,村子已经保不住了,于是一哄而散,向村子外逃去,有些有经验和懂得机变的,还尝试组团突围。 不过事实证明,组团突围是自寻死路,冯君最警惕这种事,手持巴雷特,站在村子最高的建筑钟楼上,发现哪里有人集结,就冲哪里开枪。 除了他之外,其他势力也有针对性地对付顾家组团的人,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再大的势力,一旦分崩离析了,就没有多少威慑力了, 正经是那种在危难时期还能组成小团伙的人,相对比较可怕,如果有了凝聚力,一盘散沙则会重新聚沙成塔,很容易东山再起。 来袭者的目标就是,先打断顾家任何有组织的行动,彻底打消他们反扑的可能。 不多时,村子里四处喊杀阵阵,而郎震和石先生,已经来到了冯君面前。 石先生着急地发问,“叶擎天的尸体何在?我想看一看。” 冯君冲不远处努一努嘴,“喏,那里就是了,老郎,打扫战场。” 他不擅长打扫战场,所以要让郎震出面,而石先生也没关心战利品,走到那三截尸体的面前,先是怔一怔,然后叹口气,“果然是擎天山主……不成想落到眼下这般模样。” 原来这擎天山主,冯君在初来这个位面的时候,就听说过黄枫岭的盗匪! 黄枫岭一共有三个山主,一大两小,大山主自命擎天上人,另外两个分别是霸山主和影山主,负责抢劫和刺杀,还有一个智军师,又被称为智山主。 朝廷缉拿他们日久,并不承认什么“上人”的称号,石先生能叫一声“擎天山主”,已经是看在对方是先天高手的份儿上了。 冯君和郎震闻言,却是着实吃了一惊,原来这就是黄枫岭的土匪头子? 石先生感叹一声,又拿眼去看冯君,“不知这擎天山主,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我?”冯君气得笑了起来,“我还想问你呢,我被你坑了……知道不?” 他气呼呼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化气散这个话题,他并没有提。 说完之后,他愤愤地表示,“……我还当朝廷做事毫无破绽,没的信了你的话,差点把我自己坑死!” 石先生听得眉头一扬,“不会吧,竟然有如此事情?” “什么不会!”郎震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发话,“当年我在边军,两个上官接连被朝廷坑死,你们做事也太想当然了一点……就许你们算计世家,不许世家反过来坑人?” “可是,没可能的啊,”石先生依旧眉头紧皱。 顿了一顿,他才又苦笑一声,“不怕你二位笑话,朝廷虽然有很多制裁世家的方案,但是方案好做,打听消息也不算难,最难的……是执行啊。” “这一次也亏得是冯神医出手,真要朝廷出手,几乎是不可能的……没人愿意承担责任。” 冯君的嘴巴一撇,“合着你给我提供的方案,是你的人干不了的?” 怪不得你丫提供方案这么痛快,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先生讪讪地一笑,“消息肯定是无误的,但是具体执行的人真不好找……除了世家联盟的渗透,朝廷这帮子官僚,做正事不行,扯后腿却是在行得很。” “你别跟我解释,我不感兴趣,”冯君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我差点被他们算计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石先生怔了一怔,才尴尬地回答,“其实以神医您的大才……几个先天高手算什么?” 冯君顿时无语了,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遭遇“化气散”的事情,他实在不好说,这东西对修仙者的影响比较大,万一引得东华国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就不好了。 最后,他还是找出了还击的方式,于是眼睛一瞪,“我能无恙,是我的本事,现在我就问一句……你差一点坑了我,是不是就打算不认账了?”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石先生的心里,现在也是崩溃的:我怎么能知道,朝廷做事……消息居然漏得跟筛子一样? 不过他终究是有急智的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神医,这么多死伤,这件事该怎么善后,你想过没有?” “还用怎么善后?”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他顾家派人在我先天庆典上下毒,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为恶劣……我不能复仇吗?” 这是一个认可大复仇主义的社会,而且对方的行为,殃及了无辜哪怕结果不成立,但是顾家确实付诸行动了。 石先生笑一笑,大有深意地发话,“可是顾家勾连黄枫岭大盗。” “那就更该杀了呀,”冯君奇怪地看着他,“你还问我如何善后?” 石先生嘴巴一张,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来,“抄家!” (第二更,贺银萌枫峰~之3/5。) 第三百八十一章丰收第三更 因为这个社会里,大复仇主义盛行,冯君在自身没有错误的情况下,被人算计,是有资格复仇的。 又因为顾家的手段波及了无辜平民,极为凶残,所以冯君报复时,可以多杀一些人。 当然,就算是这样,他杀了人之后,也得跟官府说明白,没准还要被罚钱啥的。 只不过,他是先天高手,只要理由充足,官府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他。 正是因为如此,冯君想要报复顾家,各大势力纷纷景从就连郡兵都被知府派来了。 当然,大家看的其实是他的疑似仙人身份,不过别人愿意帮忙,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和杀人,就证明官府方面不会出现争议。 但是冯君的报复,也只能限于杀人:主谋、从犯、得益者…… 抢劫之类的……顺手抢一点不要紧,收缴战利品更是天经地义,但最多也就这样了。 抄家的事情,轮不到冯君去做,这种事情只能官府来操办。 所以石先生提醒冯君:既然发现了顾家跟山匪勾连,还是上了朝廷通缉榜单的山匪,这样的罪名,确实够得上抄家了。 冯君一听就明白了,笑着发问,“咱们先抄一遍,不等官府来?” 他们能抄的,就是天才地宝金银细软,房屋土地之类的,可是抄不了。 所以,就算他们先抄一遍家,只要没人追究,也不算大事。 事实上,跟来的各路好汉,未始就没有这个念头,除了可以讨好神医,还能顺手牵羊。 当然,这只能私下行动,被官府知道总是不好。 “我是太守幕僚,”石先生傲然地发话,“我就是官府,你想抄家,只管下手……这个交待,你还算满意吧?” 冯君刚想点头,猛地想起一桩典故来,于是看着对方,似笑非笑地发话,“我感觉,抄世家联盟的家族……官府不方便出面吧?” 石先生无奈地摸一摸额头,心说这厮虽然不懂地方习俗,脑瓜却是转得真快。 要不说仙人就是仙人,真的就没有一个笨的。 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获得对方的原谅,没耍什么小心眼,于是只能耐心解释,“有你这个……先天高手做引子,官府就能介入,抄家的话,大头你也能拿。” 冯君闻言,眉头就是一扬,“土地和房舍……我也能拿?” “这个……”石先生犹豫一下,方始回答,“你可以少拿一点,拿得太多了,官府颜面何在?” 这个位面,土地是可以私有化的,但是官府抄家,土地和房屋这种不动产,居然收不到手里,确实容易遭人耻笑。 冯君正琢磨里面的因果,郎震突然间发话了,“神医莫要信他的话,没有咱们顶在前面,官府想要抄家,跟世家联盟有的是官司打了。” “老郎说得也对,”石先生点点头,没有丝毫巧言令色的意思,他指出,“但是你不出面,官府也不好出面,有些能抄的东西,就抄不走了……何必便宜了外人?” 郎震点点头,“这个倒是,但是所有修行之物,全归神医,撇开这些,其他再分……总不能让那些帮忙的朋友白来一场。” 石先生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说的是修行,不是修炼?” 武修讲的是修炼,仙人才讲修行,身为郡守幕僚,他很清楚其中的区别。 “我只是建议,”郎震的江湖经验太丰富了,稍微点一下,就绝对不会再提,起到作用就好了,“其他的,还请石先生跟神医谈。” “这也是我的意思,”冯君点点头。 事实上,他现在所处的位置,面对的是顾家的内库,就是担心别人转移物资。 这个内库,他惦记很久了,顾茂远手里精致的长剑、化气散,无一不说明,这个历史悠久的家族,拥有太多好东西。 原本他就想着,等援兵到了之后,大家瓜分内库,天才地宝和金银细软,能带走的全部分掉顾家在止戈县对付他,图的可也不就是他的财货? 至于说给官府留点?这个嘛……也不是不能考虑,尤其这阳山也算庆宁府管辖的县,知府还借出了郡兵。 不过知府既然没有亲自来,那么意思一下也就完了,主要是别让这些军校们白忙一场。 现在郡守的幕僚发话了,能分的东西自然就更多了。 各势力还在村里扫荡之际,已经有人来到了内库。 大家也不着急打开库房,因为这里是顾家村中心地带,停留在此处,也方便向各个方向接应己方武修。 听到冯君和石先生的建议,众人纷纷点头:你们做主就好,我们没啥意见。 不过想一想,里面是顾家上千年的积蓄,众人都难掩激动的神情,哪怕是比较稳重的虞正清,也目放异彩这可是名列世家联盟的家族,得有多少好东西呀。 世家联盟里的家族,不是不能倒,但是能干掉他们的势力,想一想都知道有多么强大,而今天参与此战的势力,虽然也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气,可真不够资格参与这种事。 别的不说,这些家族或者对应的官府体系里,有先天高手吗? 总而言之,这么一场豪华盛宴,大家能够参与进来,就已经够兴奋了。 甚至都没人去关心县城的顾家子弟了。 不过最终,还是田家带队的田乐文,带着五十多人前往县城,内库物资的分派,他委托给了冯神医您给什么,我们就要什么。 到了下午,各方的战况有了结果。 县城的顾家子弟被看管了起来,此处的战斗力不算太强,也就七八名武师,一开始有人反抗,逃走了三人,也就少了那三人。 镇子上的顾家大院,太过相信自身的防御了或者是也很相信周边的人脉,所以选择了据险死守,哪曾想守到最后,连县城方向都出现了郡兵? 镇子上不少人是靠着顾家吃饭的,但是看到郡兵之后,还愿意冲上来拔刀相助的,就少很多了,更多人是在打听:顾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 顾家大院是被强攻打破的,战死者超过了五成,可以说,这里才是顾家最硬的骨头,面对郡兵的猛攻,都死战不退。 战后的顾家大院,非死即伤,只有二十余人通过一条暗道跑掉了他们不是逃兵,大院里五百多顾家人拼死战斗,为的就是掩护他们逃走。 逃走的人多是精英子弟,还有两个武师随行保护。 这些逃走的人,最终的结局也比较悲惨,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顾家村做为家族的大本营,除了唯一的先天在这里,族老比较多,真要论防守能力,其实还不如顾家大院。 但是因为没有围墙,四面都是开放的,顾家村跑掉的人反而是最多,差不多有半数。 捷报频频传来,下午的时候,冯君跟几个话事人商量一下,决定打开内库。 这么大一个家族的库房,肯定是有防护的,甚至还可能有机关。 不过石先生表示,顾家的库房防护确实严,但是机关陷阱很一般,我让郡兵破给你们看。 这次来的郡兵,大多是庆宁府的驻军,归知府调度,但是既然号称是郡兵,郡守的幕僚发话了,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百名郡兵带着决死的神情,用了半个小时,强力打开了库房,然后大家才惊喜地发现,居然……真的没事儿? 保哥儿做了一次事后诸葛亮,“历史越悠久的世家,自信也就越强,不需要患得患失……这库房,顾家人也要出入,机关弄得太多,自己都不方便。” 顾家的库房是真够大,金银珠宝、武功秘籍、天才地宝、兵器丹药,应有尽有。 光是灵兵就有十一件,其中有三件是顶级精品,跟顾茂远的长剑不相上下。 冯君毫不客气地取走了其中那把灵刀。 不过清点了一阵之后,邓一夫有点疑惑,“堂堂顾家,就这么点东西?” “是呀,我也很纳闷,”虞昶珠出声了,她一脸的不解,“倒不是说东西少,这里的财富确实很惊人了,但是……这是顾家呀,千年顾家。” “也不能这么说,”她身边一个米家的武师出声了,“老牌世家积累厚,但是想要维持相应地位,开销也大……这里灵兵多,但是丹药就少一些,天才地宝又要少一些。” “是这个道理,”虞正清点点头,“想要维持家族地位,肯定要大力栽培优秀的苗子,这样的话,家里积累再厚,也是不够用,只能对外四处盘剥。” 邓一夫闻言,哈哈一笑,“我也就这么一说,其实只要金银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内库里金银是真多,黄金足有三四万两,金叶子、金条、金馃子甚至还有黄金匕首。 秘籍也多,足有千余本,其他的杂书还有两三千本,要知道顾家可是还有书阁的。 真正能体现家族底蕴的,是藏书! 大家都知道,冯君对书感兴趣其实在场的人里,看重书籍的人是最多的。 虞家、米家、田家……包括邓镖头和郎震,谁也想让自己家里多增加点底蕴。 就连石先生,都特别看重书籍,按说他是代表郡守府来的,朝廷真不缺这点东西顾家能弄得到的书,朝廷可能没有吗? 但是石先生自己想看,他是挂剑书生来的嘛…… 第三百八十二章密库四更召唤保底月票 书籍不难分,这个玩意儿可以誊抄,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抄,要论功行赏。 在誊抄之前,大家一致认定,交给冯君保管就好。 只有他,是跟现场所有势力都交好,而且他身份超然,交给他保管,大家放心。 灵兵也好分,冯君已经拿了一把灵刀,然后又挑了一刀一剑,剩下的就留给其他人了。 金银财宝其实是最不好分的,哪怕是对大多数武师来说,钱财也是他们最高的追求。 拿邓一夫打个比方,曾经的雄风镖局副总镖头,中阶武师,若不是两个儿子攀上了高枝,他还得为生计奔走。 不过今天来的数百人,是分为若干个势力,大数划分出来,就是内部协调的事了。 冯君对金银财宝的兴趣不大,他让郎震负责划分,他相信大家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天才地宝的话,现在冯君手里的天才地宝不少,顾家的库存里,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大部分甚至不如他的存货,他就是单纯地要一半。 剩下的一半……邓一夫你去划分。 丹药……冯君也想多要,好东西真不嫌多的,地球位面还没有。 不过他身边亲近的人,两个位面加起来,也就十来个,再为未来的发展留点余量……中期目标,两百人已经足够了。 可仅仅是田、米、虞三家子弟,需要丸药的有多少人?两千人绝对不止! 所以冯君只拿了三成走,剩下七成……虞正清你来划分。 他这么一表态,旁人就纷纷赞许,说神医果然是义薄云天啊。 事实上大家心里想的是,人家仙家看不上这点凡俗丸药,所以多给咱们留了点,这很正常,但是咱们不领情的话,那就是不懂做人了。 总而言之,多家联军攻破了一家老牌世家,因为有大家都认可的人物,居然没有发生大的纷争,也算相当难得了。 可是分赃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分完的,眼瞅着天快黑了,石先生又提一个建议,“这些东西,还是让神医先找人运回止戈吧,咱们先抓一抓余孽,好不好?” “好呀,”大家都很认可冯君,而且顾家余孽,也很有必要处理一下。 至于说神医怎么把东西运回去,大家都没问反正都假装不知道他有储物袋。 众人搜索余孽去了,除了几个人烧火做饭,就剩下几个负责人在聊天。 保哥儿感慨一句,“千年世家,真的也就那么回事,我家还能拿出一株七色锦带草呢。” 虞昶珠不服气,呛他一句,“要是有帮助晋阶先天的灵物,顾家能不用吗?要知道,顾家可是有个先天,是在妙手阁晋阶的。” “你这话不完全对,”石先生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顾家先天延绵不绝,只要保证延绵不绝,不用考虑花开并蒂……也许他们还有好东西,咱们没有找到,我说得对吧,神医?” 冯君看他一眼,表情很怪异,“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先生一个劲儿地笑,“我看神医宠辱不惊,当是另有发现才对。” 冯君翻个白眼,“就算另有发现,也是我的事儿……我正打算后半夜去取。” “你现在只管去取,肯定都是你的,”石先生正色发话,“我是代表朝廷说话,只是想知道,顾家还藏有什么后手……若是一点后手没有,反而蹊跷。”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二话不说站起来,向外走去。 “不是吧,”妹妹虞二少爷惊叹一声,“还真的有?” 确实真有,顾家除了内库,还有一个小库房,就在宗祠和内库中间,在宗祠院内。 冯君在下午的时候,注意到了这里,因为他闲得无聊,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兵器”。 上面显示,五百米外,有一把“宝锏”,这是宝兵,真正的仙人才能发挥出威力。 然后猜一猜,冯君又发现了什么?他发现了灵石,就在宝锏旁边! 这应该才是顾家真正的密库,那些日常消耗的仓库算什么?也就是比外库强一点。 真正的密库,应该是顾家的精英发展到顶端,再找不到发展的出路了,才会去触碰的。 冯君认为,这个密库不会很大,而且绝对隐秘,若是顾家这个仓库都被朝廷侦知的话,这个家族也就太失败了。 原本他是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取出来的,可是没想到,石先生居然会提起此事。 冯君并不知道,石先生的真实用心是什么是有了小道消息,还真是随口说一说? 他心里对这个人,其实是有些忌惮的,此人背靠着朝廷,手里掌握的辛秘不少,行事也有点神秘莫测,所以这问话里……会不会有什么深意? 反正他已经发现了密库,里面的东西,必须是他的才行,他不想留给官府任何侵占的借口。 所以,既然对方说了,那他就大大方方地拿呗,倒要看你还想做什么。 密库位于宗祠旁的学堂内,那是顾家的族学所在,主要是教授小孩子的。 此刻的学堂,早就没人了,冯君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学堂的一间偏厅。 偏厅不大,也就二十来个平米,看起来像是待客的地方,摆设也不多。 冯君在偏厅里走了两圈,来到了一个角落处,挪开一盆直径超过一米的盆景,伸手叩一叩地面,果不其然,地板传来了“咚咚”的响声下面是空的。 他身后跟着不少人的,见到这一幕,有些人露出了“就该如此”的表情,但是更多人还是有些惊骇:神医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名堂? 密库是锁死的,上面铺了厚重的精铁盖板,冯君当然会用“附近的金属”。 他也没想那么多,因为有内库的例子,就尝试暴力破开。 他手执长刀,连斩了三刀,紧接着,学堂里就响起了鼓声,声音巨大节奏极快。 听到这声音,冯君就更放心了,既然有鼓声示警,下面有机关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七八刀之后,他硬生生将那精铁盖板砍穿,然后又费劲割开,露出了地下的密库。 他拿手电照一下,下面是台阶,延伸下去之后,出现一块横匾,上面八个大字,“不入先天,莫要进来”。 再仔细看一看,大字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晓谕顾家子孙得知”。 冯君回头看一眼石先生,笑着发问,“一起下去看看?” 石先生一脸蛋疼的表情,纠结了好一阵才发问,“你觉得我该下去吗?” “我无所谓的,”冯君一摊双手,“反正都是我的东西,不过你要想清楚,这是顾家先人警告子孙的话。” “我总觉得,是告诫顾家后人不要贪心,”石先生摸着下巴,犹豫再三之后,方始发话,“里面应该有家族大事记录……此物你得之无用。” “打住了,”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没用也是我的东西,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没有用?” “我不是那个意思,”石先生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解释一下,“大多世家,都会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对朝廷来说,那就是疑案……是非曲直,最终还是要有个公断的。” “那又如何?”虞昶珠冷冷地发话,“当年我虞家蒙冤,被拆为三支,朝廷做了什么?你说过的……这里的东西都是神医的。” 石先生哪里知道虞家蒙冤是什么梗?他就算再博学,也不可能无所不知,所以只能苦笑着回答,“我并无索取之意……只是借来看看。” “好吧,”冯君点点头,走了下去,心里却是暗暗地琢磨: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吗? 这间密库并不大,里面陈列的东西也不算多,起码一眼看得过来。 一个老旧的褐色木盒里,装着一柄两尺半长的单手锏,黑漆漆的黯淡无光。 此外就是一个玉盒确实是玉盒,羊脂白玉,里面分了九个格子,每个格子里放着一块灵石,不过有三个格子是空的,也就是说,只有六块灵石。 再有就是两个非金非石的瓶子,上面写着“养气丹”。 冯君见到这三个字,顿时就是一愣:这是修仙者服用的养气丹? 这次真的是发达了! 不得不承认,顾家的积累真厚啊,就连仙人使用的宝锏、灵石和丸药都有。 也不知道有没有功法?冯君再看一看,发现了十几本书籍,以及另外几个盒子。 下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冯君也不想再耽搁了,他大致翻看了一下书籍,果然发现了《阳山顾家大事记》、《顾氏族谱》,还有《仙市见闻录》等笔记。 有两本书,看起来是有点名堂的,一本是《混元吞天功法》,另一本是《基础符箓入门》。 还有一本,赫然竟是仙人的功法,《小鲲鹏身法》,并且明白注明:出尘期身法。 后面三本功法,冯君和其他东西打包了,直接送到了地球位面。 那些其他东西里,还有什么,他都没来得及细看。 冯君留在手里的,就是一柄宝锏,十一本书,两块灵石和一瓶养气丹。 拿着这些东西,他走出密库来到地面上。 (四更到,五月第一天,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四更,召唤五月保底月票 五月第一天,四更,风笑这小身板,累得不要不要的。 多的话也就不说了,双倍期间,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三百八十三章抢功一更贺银萌枫峰~ 冯君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不过屋子里点了四根大蜡烛,尚算明亮。 他先冲郎震一努嘴,“老郎去下面看一看,还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 郎震二话不说就下去了,石先生则是一脸的愕然,“原来……真的没有修为限制?”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也不正面回答,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你丫不是爱装神秘吗?我也让你尝一尝这滋味。 不过石先生还真没在意,他不是没有好奇心,而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他听得实在太多了,早就习惯了,对方既然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接下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黑乎乎的单锏,先是一愣,然后眉头一皱,“这个……这个我能看一下吗?” 冯君看他一眼,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适可而止。” “哎呀……这才是,”石先生憋不住了,竟然有点抓耳挠腮的感觉,他看一眼虞正清,“正清兄,你看这是否为石中锏?” “石中锏?”虞正清听得也是一愣,“不会吧?官府说……不是已经找回去了吗?” 石中锏一案,是铸剑峰曲家两名子弟死在东华,随身携带的石中锏不翼而飞,曲家是铸剑峰七大家族之一,而铸剑峰位列两峰一谷。 其中一名曲家子弟,已经是出尘期了,在曲家都算得上高手。 这件事纷纷扬扬闹了三四年,铸剑峰七大家族派了子弟出山,大索东华,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杀国公一名,郡守和侍郎,杀了四五个。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问了,”石先生摇摇头,然后看冯君一眼,“可有大事记借我一观?” 冯君挑出那本大事记来,递给了对方,他是个说话算话的。 虞昶珠却是看着养气丹,眼里都要伸出手了,“这就是养气丹……能打开让我看看不?” 养气丹是炼气期才能服用的,她的姐姐虞长卿不过蜕凡期,根本没拥有过养气丹,她这个凡人妹妹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只是听姐姐用艳羡的口气说起过。 冯君奇怪地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更在意灵石。” 女人嘛,不该是更喜欢那些漂亮的灵石吗? 最终还是虞正清出声了,“神医,这些东西都太张扬了,虽然您不怕,但是……收起来吧。” 冯君收起了东西,大家也不着急离开,反倒是有几人也下了密库,想要看一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没有。 不过要说起来找东西,郎震是最拿手的,他保过暗镖,也追过丢失的镖。 他一直找到半夜,才悻悻地出来,一无所获。 石先生拿了大事记回去之后,就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安排了两名郡兵看门,点了两支蜡烛,细细地翻阅了起来。 捉拿顾家余孽的工作还在继续,虽然天已经很黑了,继续抓捕会带来相当程度的危险,但是这次参与绞杀顾家的势力,都是深谙世间生存之道的。 他们固然增加了危险,顾家的人同样不轻松,打蛇不死反受其咎的道理,不用人教。 因为初初步谈妥了分成,几个主事人都开出了高额赏金,用来缉拿顾家余孽。 所以就算是深夜,主事的人也不得清闲,不但要关注抓捕的进度,还得随时做好出击援助的准备。 石先生也是如此,看大事记都不能特别专心,时不时就有人过来告知一些情况。 大约是子夜时分,一个郡守府的侍卫,带着一名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进来了,高阶武者的修为,很显然,这是顾家的一名子弟。 这种事情也不罕见,抓了这么多顾家子弟,大家都要审问各种消息,有些涉及了辛秘的消息,主事人过问一下很正常。 不过,随着房门被侍卫关上,那人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轻声发话,“见过石大人。” 石先生的眼睛从书本上移开,冷冷地发话,“那人中毒的事情,是否确凿?” “小的怎么敢隐瞒大人?”这位真是特别地委屈,“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此事。” 他就是朝廷在顾家的一枚暗子,还是主动投靠朝廷的。 一般家族里,很少出现吃里扒外的族人,不过那只是相对而言。 家族一旦大了,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少不了,遇上一个心胸狭窄的当事人,或者处事不公的家族长辈,族中出现叛徒并不意外。 当然,他们的身份一旦泄露,绝对是家族里倾全族之力,也要诛杀的。 不过有些叛徒,还可能有一个身份死间! 石先生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这虽然是官府的探子,于朝廷有大功,但是他心里也鄙薄其为人,“我观那人的身手,并无不妥,你可有什么话说?” 这位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尴不尬,背叛了家族,也得不到官府全面的信赖,他沉默一阵,才沉声回答,“我听老祖说过,那好像是……不是毒yao的毒yao。” “不是毒yao的……毒yao?”石先生沉吟一下,心里生出了一些猜测,“名称呢?” “这个小的实在不知道,”高阶武者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是老祖严禁打听的事,不过……今天有不少人听到名称了,可惜我正在打听,大人您就带着兵马来了……” 石先生看他一眼,沉声发话,“虽然我只是太守府中一幕僚,你若是骗我,当知道后果。” “小的不敢,”高阶武者面色惶恐,“大人看我的表现就是了。” “哎,”石先生伸出手,苦恼地捏一捏额头,心说我看那冯神医,生龙活虎得很嘛。 今天他说破密库的事情,其实有一半是试探,首先他非常确定,顾家手上绝对是有养气丹的,也有很大的可能有灵石,但是在内库里没有看到。 不过这些东西是被人带走了,还是另有存放的地方,他不能确定。 还有一点就是,他听说冯君可能中毒了,就想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冯君的表现非常坦荡,也符合石先生对仙人的认知。 仙人嘛,就该这么磅礴大气,而且……无所不知。 不过,这人到底中毒了没有呢?石先生又开始挠头了。 侍卫进来,想带走顾家的子弟,他抬手将侍卫招过来,低声吩咐两句,大意是:一定要关注相关的消息。 他知道仙人的可怕,也没什么坏心思,但是这世间从不缺乏利欲熏心之辈,一个中了毒的仙人,那不啻是一间移动的宝库啊。 石大人不会去犯浑,但是他一点不介意等某些人犯浑之后,及时安排一场黑吃黑错了,应该说是公平公正的审判。 当然,及时向冯君示警,也是他待定的选择之一,事实上他还比较倾向于这个选择…… 石先生看了一晚上的大事记,第二天将书还给了冯君。 也就在这个时候,阳山的县令赶到了,表示县里出了如此大的盗匪家族,他深表震惊,一定会继续追查,同时发出通缉令,昭告天下。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顾家村的库房里,可有盗窃来的物品? 这就是赤裸裸地要了解库房的情况了。 石先生直接顶了回去,说我们打开库房的时候,里面空无一物,估计是幸存的顾家人携带细软逃之夭夭了。 空无……一物?县令很想骂娘,在劳资的地盘上搞风搞雨,连一点汤水都舍不得漏下来? 邓一夫见状呛了,“来阳山时,府尊大人跟我说,顾家县城里的产业价值不菲。” 县令不吭声了,顾家县城里的铺子,可都是他查抄的。 顿了一顿,他才解释,“那里浮财不多,就是一些店面和货物。” 石先生淡淡地发话,“土地店面,都报到府尊那里吧,我们也找到一些地契,会带到庆宁府的。” 县令有点懵了,他鼓足勇气表示,“本地的地契,石大人还是留下来吧……阳山本来就已经很穷困了。” “你这小县令有意思,”保哥儿在旁边耻笑他,“这么大一笔财富,你不怕吃破肚皮?还敢惦记库房的东西……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县令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这位怎么称呼,在哪个衙门行走?” “我是闲人一个,”保哥儿轻描淡写地发话,“不过,就连我兄长北园伯都不敢随便出声,你这小官……麻烦你想一想清楚,顾家可是世家联盟的家族,你真的想找死吗?” 县令当然知道世家联盟的厉害,只不过他看到这些人抢得开心,真的忍不住就想分一杯羹:喂喂,麻烦你们搞清楚,我才是这儿的主官! 可是对方一提醒,他终于意识到了:我这小身板,真的没资格上桌的。 所以他干脆地点点头,“那么好吧,不过还请诸位多考虑一下,这终究是我阳山的土地。” 到了中午时分,县里全部接管了这三处地方,要说县衙真没这么多人手,不过顾家在阳山的强势,也压制了不少的势力,现在就纷纷跳出来配合县令。 而县令已经把顾家的案子做成铁案了,虽然没有拿到什么赃物,但是叶擎天的尸首在那里摆着,还有名声仅次于他、凶名赫赫的影山主。 认识影山主的人不多,但是他那两把淬毒匕首太有名了。 (第一更,贺银萌枫峰~之4/5。) 第三百八十四章混元吞天功法第二更 当天下午,止戈县的一干人马坐着三十辆机动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这一幕,留给阳山人的印象太深了,虽然因为道路状况一般,车辆行驶得不是很快,但是三十辆不需要马匹拉动的车,车上还装着几百人,就那么排着队离去,那场面太壮观了。 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阳山人谈论的焦点:顾家居然得罪了这样的人,也实在太不开眼了,千年的家族,就这么毁于一旦了啊。 冯君一行人回去,就不赶时间了,大家走得很悠闲,走走停停的,半夜才到了止戈山下。 远远看到灯火通明的场景,不少人心里舒了一口气:在黑乎乎顾家村待了一宿,真的是各种不方便,还是咱们这里好啊。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三天庆典里的最后一天,焰火虽然没有了,但是各种杂耍、说书和唱戏的班子都在,流水席也还在继续。 冯君抵达之后,又拿出了不少焰火:放吧,六百里奔袭剿灭了顾家,值得庆贺。 大家累了两天两夜,这次是可以彻底放松一下了,于是推杯换盏共谋一醉。 冯君没有跟他们去折腾,而是回了卧室,盘点起在密库的收获来。 首先他看了看其他物品,才愕然地发现,里面一个不起眼的陶罐中,竟然有五颗水晶球,水晶球里正是传说中的“武道先天丹”。 武道先天丹是仙人所炼,巅峰高阶武师服用此丹,能极大提高晋阶先天的可能性,比七色锦带草等天才地宝也不遑多让。 最关键的是,依靠此物晋阶先天,不会存在根基不稳,没有强行提升的隐患,所以说,仙家难得为凡人武修炼制一种丸药,还是相当走心的。 冯君看着这五颗武道先天丹,欣喜之余,忍不住想起了被接引进妙手阁的那名顾家人在那里成就先天,也陨落在那里。 顾家有这么多先天丹备用,那厮完全可以不用出去寻找机缘。 当然,顾家的传统也不能说就错了,一时的强大不算什么,“延绵不绝的先天”,才是家族真正的生存之道。 可惜的是,现在这些先天丹,全部落在了他的手上,可见这世上真没有完美的谋划。 要说武道先天丹是意外的惊喜,那《混元吞天功法》,就是实实在在的狂喜了。 这是一本真正的修仙功法,而且是武修破先天之后,直接修仙的功法。 一般来说,武修破先天之后,没有仙缘的话,要走以武证道的路子,但是一旦有了仙缘,可以直接被仙家接引走,开始练气修仙。 真正的修仙者,是从蜕凡开始的,一层到九层,蜕凡九层一旦突破,就是炼气一层。 武修的突破先天,体内后天浊气尽去,化为清气,通过天地之桥勾连天地,内气生生不绝延绵不息,是为先天。 这种境界,相当于修仙者蜕凡期的终极状态,只不过修武者,终究不是修仙者,不能顺势迈过炼气期这修仙的门槛。 以武证道,是先天高手凭借对武道的了解,硬生生撞进炼气期的门槛。 从蜕凡期进入炼气期的修仙者,修炼体系一脉传承,不过他们在炼气期的时候,不能滞空,战斗经验一般也少于先天高手。 所以那些以武证道的修仙者,实战水平要高于从蜕凡期升上来的修仙者。 等到突破练气期进入出尘期,正宗修仙者也会短暂飞行了,相较以武证道的道友,他们运用灵气的水平又更高一点,大家就扯平了。 至于说将来的发展前景,差不多也是半斤八两, 正宗修仙者有完整的传承体系,根正苗红;以武证道的修仙者算是野路子,但心性坚毅。 这两种类型就不说了,还有一种类型,就是突破先天之后,被仙家接引走了。 先天高手没有以武证道,反而是从炼气期开始,按部就班地修仙,这种情况不算少见,起码比以武证道的人要多很多。 但是在诸多修仙者眼中,这种类型的修仙者,真的有点不伦不类,根不正苗不红基础不牢,又没有大恒心大毅力以武证道,对武道的了解也不够深。 事实也证明,这一中间类型,确实是非驴非马,在炼气期的战斗力倒是不错,但是没啥发展前途,能进入出尘期就算千里挑一了,再往上基本不用想。 事实上,很多先天高手都迈不过炼气期的门槛,一个原因是基础不扎实,一个原因就是年纪普遍偏大,错失了最好的修炼时机。 现在的凡俗界,四十岁以下的先天叫年轻,三十岁以下叫妖孽。 去修仙者的阵营看一看,有没有三十岁还没进入炼气期的?二十五岁进不了炼气期,那就属于典型的鸡肋了。 姐姐虞二少爷虞长卿,十八岁的蜕凡七层,只能算中规中矩。 所以先天高手开始修仙,理论上是门槛不高,但是事实上,看一看东华国的先天高手就知道,如果可以修仙,他们早就一股脑都去修仙了,又怎么可能留在凡俗间? 当然,搭上修仙门路的先天高手也不是没有,总比以武证道的多,可那都是要消耗偌大人情的,而且很可能最后培养出一个高不成低不就。 而顾家收集的这一本《混元吞天功法》,就是把一个先天高手推入修仙者门槛的功法。 这个功法不论前因,不管你是正宗的修仙者,还是不正宗的,也不管你以前是火修、水修还是雷修这些都是修仙者在蜕凡期就有的细分种类。 比如说虞长卿,木属性先天充盈,无忧台有相应的木属性功法,她修炼的是这个,等到炼气期了,还是木属性功法比较合适她。 但是混元吞天功没有属性,也不计较你以前修了啥属性,哪怕是“武修”这种极端属性。 那么,顾家有了这种功法,先后也出现过不少先天高手,为啥就没有出现修仙者呢? 因为这个功法是有要求的,二十七岁以前的修者能修炼,过了二十七就不行了。 这要求不算苛刻,搁在一般仙门,二十五岁不入练气,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吧修仙要的资源更多,不是随便能浪费的。 可是对武修来说,二十七岁以前入先天,那也有个称谓,三十岁前叫妖孽,三九二十七岁以前,那叫天骄! 顾家有没有出现过天骄,冯君不太清楚,但是他相信,就算有也仅仅是一个半个。 除此之外,这个功法还有一个变态的地方,就是“吞天”的要求。 这玩意儿吃灵气吃得特别厉害,想进入炼气期,就先得准备二十七块灵石,摆成一个“吞天大阵”,修者坐在大阵中间,通过吞吐灵气,打破炼气期的门槛。 二十七岁的先天,二十七块灵石…… 冯君琢磨着,估计当初得了这功法的顾家先人,有一句MMP要讲? 但是对他来说,这个功法……很好啊,非常体贴有没有? 看到这里他放下书,我肯定是不到二十七岁,但是在两个位面之间穿梭……估计多出了很多年纪,先算一下,到底多出了多少。 仔细算了半天,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就接近二十六岁。 不过只剩了年把时间,这就很紧张了啊。 而且这个灵石……貌似也不太富裕,得考虑多准备一些存货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由于过于兴奋,他一直在看《混元吞天功法》,不住地分析可行性。 这个功法,还真的是最合适先天高手来修炼,因为在吞吐灵气的过程中,会给人体带来极大的负担,那些不讲锻体的蜕凡期修仙者,十有八九扛不住。 事实上,能修炼到蜕凡期大成的修者,有几个差那临门一脚的?他们基本上都有相应的炼气期功法,否则还修什么仙? 等到冯君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走出院子看一看,发现除了那些值班的人,大家都还在睡觉,昨天确实狂欢得晚了点。 他走回屋里,拿出基础符箓入门看一看,没过多久就觉得有点瞌睡。 不过,在这个位面刚淘换了这么多好东西,肯定不能在这里睡……还是地球安全一点。 在地球界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就是下午了,他在庄园里走了一遭,查看一下地形。 回到手机位面,等众人起来,该离开的人离开了,剩下的就开始了分赃大业。 财富这个东西,永远不可能分得让人满意了,哪怕是有冯君这个疑似仙人的家伙坐镇,各方势力的头头脑脑嘴上不讲,心里也要嘀咕:尼玛,好像我家有点亏…… 不过不计较的人也有,比如说邓一夫镖头。 这次冒险围剿顾家人,邓镖头带来的一个远亲重伤,他也轻伤,但是收获是巨大的,如果他不考虑焕发第二春,再生几个小的来培养的话,足够颐养天年了。 而他最关心的,是两个儿子在神医身边,能走多远。 所以他跟郎震商量了一下,认为有争议的一部分财富,是不是弄个奖赏池? 顾家灭亡了,这个不假,但是满天下对顾家余孽的追杀,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八十五章体系的魅力三更召唤月票 邓一夫和郎震的建议,毫无阻碍地被各方人马通过了。 在大复仇主义盛行的社会里,斩草除根的重要性,根本不需要去强调。 就算不设置这个奖赏池,各家也会去主动追杀顾家余孽。 担心对手复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顾家子弟出逃,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带吧? 顾家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很低,东华国历史上,像虞家那样能再度中兴的家族,还真没几个。 可就算是虞家,当年也没有破败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而是留了一口气在。 而且,现在的虞家不但分成了三支,这三支加起来,也不如当年的虞家。 不过顾家的历史太悠久了,还是世家联盟的成员,瓜分顾家的势力里,只有正主儿冯君这边,有一个先天高手,要说大家心里没点忌惮,也是假的。 反正这风声马上就放了出去,不但得利的势力在追杀,他们还放出了风去,悬赏顾家子弟。 一时间,官府和民间都在对顾家子弟悬红,那些侥幸逃出去的人,真的成了过街老鼠。 不断地有顾家子弟被人捉住,或死或活,被拿了换赏钱。 冯君没有继续关心这些,他在回来的第三天,又开始四处炸山了。 此番他再炸山,就有些肆无忌惮了,直接开了一辆带蓬的农用车到处走,到地方就动手。 都已经先天了,又有最新顾家的覆灭,何必再顾忌那么多? 田家子弟也少有人跟着他了,经过顾家村一战,他几乎已经快被周边人供起来了仙人什么的且不说,这可是斩杀了两名先天高手的存在啊。 败先天高手不算太难,但是想杀掉先天高手真不容易,更别说以一敌二,还将两人全部留了下来,这种逆天的战绩,若不是亲眼目睹,都不会有人相信。 事实上,田家子弟现在也有不少事情要做,有人在抄书,有人在学车,还有人在修路。 现在抄书的人真不少,不过从顾家查抄出来的书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抄的,要通过折算战功,换取抄书的资格。 学车也是这样,车队夜间远程奔袭阳山一幕,触动了太多人,回来之后,马上就有人来问冯君:我们能派些子弟来学车吗? 冯君已经强调了,我这车暂时没有外卖的打算,但是所有人都表示,无所谓啊,将来没准你就卖了,就算始终不卖,子弟们学一学这个技术也是好的。 其实人家已经在有心往神医身边送子弟了,不能送徒弟,学会开车打打下手总是不错。 人情总是走动出来的。 冯君觉得,再遇到类似顾家的事情,应该是概率不大了,长途奔袭的事儿,有一次就够了,足以震慑一些不坏好意的家伙。 不过多练出一些司机来也不错,起码万一有事,他能具备一定程度的远程战场投放能力。 农用车之类的他不缺,大不了花钱买就是了,可司机是真的需要培养的。 然而,还是那句话,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学车的,要论战功分配名额。 车暂时不够?那不要紧,先学着,冯君在地球界又订了一百辆农用车,二十辆全地形车。 这些车会分批次送入洛华庄园的仓库,再由他分批次地送过来。 每次少一点,动静也就小一点。 至于正在搞的修路,可不仅仅是为了方便行车,事实上,冯君所在的这片地方,已经是止戈县第二繁华的地方,远超一般的小镇,甚至很多人认为比县城还要吸引人。 毕竟县城没有这里的不夜天,消费活力也不如这里。 这样,就有必要修一条像样的路了,不止田家子弟这么认为,还有其他势力也愿意出手。 冯君也乐得看他们修路,这偏僻地方发展得这么好,他都有心当作第二个洛华庄园了,反正这里的地也是他的,是勇毅公世子送的。 不对……还是当成狡兔三窟的一窟吧,他将来可是要去修仙者的地界。 说起修仙,在庆典之前,虞长卿就带着三台对讲机离开了。 对她这个修仙者来说,先天高手庆典实在没啥了不得的,她认为他也不会很放在心上。 正经是她也想知道,对讲机在仙市里,能卖出个什么样的行情。 正好冯君“要办庆典走不开”,托了她代为跑一趟。 冯君本来还有点头疼,该怎么蒙混过关,混进修仙者的行列,可是顾家村一战,得到了修仙功法,一个最大的难点也解决了。 到了现在,他基本上已经做好了离开这里的打算,为了更好地在修仙者的社会里生存下去,他决定妥善保管好自己拥有的六块半灵石。 混元吞天功法,他肯定是要修炼的,最起码,他要跨入炼气期的门槛之后,才会去跟其他修仙者接触。 可是想要修炼这个功法,还需要二十七块灵石,他只能选择,全部使用凝练中的灵石。 所以这些日子,他就是大力挖掘灵石,一般是攒够十块,就送到地球界,然后又在地球界待两三天,关注一下工程进展,以及三个徒弟的修炼,顺便带一批车辆回来。 一转眼,二十天就过去了,冯君丧心病狂地挖出了四十多块凝练中的灵石,加上他以前储备的,足有六十块了。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附近的灵石,并没有因为他的挖掘,而明显地减少。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里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块左右的灵石,而现在他已经发现还没有开采出来的灵石,还有一百二十多块。 就算这样,他依旧没有将整片区域探查完,往往是挖掘出三块灵石来,就又发现两块新的灵石,仅仅从这个角度上讲,经营一下这个地方,也很有必要。 这天,他又攒够了十二块灵石,正说要送回地球界,外面有人报,虞长卿回来了。 她还是那副中年人的打扮,见了冯君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抱歉,没有完成对前辈的承诺……他们只愿意拿金银买对讲机。” 一边说,她一边拿出三台对讲机来。 做为一个女性修仙者,她将对讲机保养得都很好,看起来跟没用过似的。 但是其中两台已经没电了,另一台也处于电量报警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她还随身携带了三块充电宝,现在也没电了。 她拿了对讲机回去之后,先请师父看了看,师父沉吟一下,认为这个东西确实有可取之处,不过功能还是有点太单一了,距离也太近。 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放在山门里的话,不比纸鹤传书方便多少,要论及时,也不比焰火更及时,而在距离上,对讲机完败给这两样。 修仙者出去组队探险的时候,用处也未必有多大,一旦发生打斗,十来二十里地的响动,并不是很难发现,这玩意儿就显得有点鸡肋。 再加上,一旦买了这东西,还得经常充电,这又是一桩不便。 不过最后这一点,虞长卿倒是跟师父解释了一下,不管是焰火还是纸鹤,都有个使用寿命,焰火其实就是一次性的,对讲机用完电再充次电,总比再买一台强。 她师父对对讲机的评价,就是“想换灵石的话,起码得二十台才能换一块”。 虞长卿觉得这价格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她的想法是,一对对讲机就值一块灵石反正没人可能只买一台。 她师父也只是嘴上分析一下,对于这种新奇玩意儿的前景,不是特别有把握,所以说你可以去尝试卖一卖。 虞长卿在离开的这些日子,除了赶路,就是在向其他人演示对讲机的效果。 所幸的是,无忧台在修仙者中,也算一股大势力,她不需要跑到仙市上主动推销,同门师兄师姐就帮她跟别人打招呼了。 可想而知,充电宝都被使用得亏电了,测试还是做了不少的,而这新奇玩意儿,大家其实也都挺感兴趣。 可是一说卖钱,别人就觉得……这东西能换灵石吗?既不能杀伤敌人,也不能提高防御。 修仙者也很实际,大家不否认这是好东西,但真不值得用灵石买,要是金银的话倒是无妨。 虞长卿很想说明一下:世俗的军方,都对这个东西动心了。 但是在临行之前,冯君特意跟她强调了的,别提世俗里的事省得修仙者去打听。 冯君不想让军方知道,这东西在修仙者的群体里,还没有打开市场。 虞长卿却是担心,一旦说明军方感兴趣,对讲机的价值,则更是要用金银来衡量了世俗界可以用金银买对讲机,修仙者反而要使用灵石,有这么糟蹋人的吗? 到现在,她把电都耗完了,也没有谈下什么意向。 不过她的师父也说了,这个人的东西有点意思,对讲机一般,但是你说他还有发电机,有发电机燃料,又有照明灯具,还能监控,那燃料还能驱动车辆…… 这是一整套的体系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整套的体系! 别看修仙者没接触过工业体系,但是能修仙的,怎么会有笨人? 他们分析事物的能力,要比大多数人强很多很多,眼光更要超卓。 严格来说,修仙者对体系并不陌生,反而还比较敏感,毕竟修炼也要讲体系。 (又是三更,双倍期间,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三百八十六章时峰山 虞长卿有一点没跟冯君讲她师父对冯君的一些理论很感兴趣。 比如说,隔绝了阴阳,就是阻绝缘分,简称绝缘……这是何等精妙的解释。 但是这阴阳,真的可以隔绝吗?生和死,断绝的仅仅是缘分吗? 最起码,绝缘一词,是不能精准地解释夺舍这种现象好吧,夺舍算不算阴阳相隔,这也是存在争议的。 反正她师父认为,冯君应该是拥有了别的传承体系的修仙者,这个体系的精妙,或者还在无忧台之上,她应该跟他多接触一番,也是她的机缘。 无忧台号称无忧,对弟子的管理,还是相对宽松的。 她的师父甚至借给她一个聚灵阵的阵盘,方便她能在红尘浊世更好地修炼。 但是驱动阵盘的灵石,师父没有给她,担心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蜕凡期的修仙者在红尘行走,还是相对比较脆弱的。 区区灵石而已,冯君那里应该有吧? 冯君听到这个,很是有点哭笑不得,你没帮我找到灵石,反而惦记上我的灵石了? 不过平心而论,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打起小算盘来斤斤计较,也总会考虑为自己留后路;但是一旦决定面对现实,他又能放得很开,不就是对讲机不能卖了吗?有啥呢? 至于说驱动聚灵阵的灵石,虽然虞长卿的师父把算盘打到了他的头上,让他非常不爽,但是平心而论,他认为以虞长卿的修为,身上最好还是不要带灵石的好。 冯某人就不存在这个顾忌了,先天高手基本等同于炼气期一层了,没准战力还更高些。 当然,无偿让虞长卿使用自己的灵石,这也不合适,总得想个章程,大家公平交易。 然后,他就想起了一件事,正要开口发问。 不成想,虞长卿先出声了,“我听有人说,你中毒了?” “谁这么多事……”冯君真是有点啼笑皆非,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当时很多顾家人在场,他又没有杀干净。 所以他沉声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有人自不量力惦记上我了?” “不,”虞长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有人说你中的是化气散……是吗?” “不知道,”冯君笑着摇摇头,“以前也没有中过化气散的经验,我倒是觉得,气息一度有点凝滞……早就好了啊。” “中化气散还要经验?”虞长卿又好气又好笑,“出尘期都要被打落凡尘啊。”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摸一摸下巴,“真有这么厉害吗?” “这是禁止世俗界掌握的药粉,你说呢?”虞长卿倒是没以为,他没听说过这种药,她还以为是他的恶趣味不过没听说过也不要紧,她可以科普。 “这药对修仙者和武修都起作用,而且很难恢复,武修恢复起来可能容易一点,但是修仙者的话,如果没有大机缘,想要从头修炼都不容易。” 冯君怔了一怔,强压心中的失落,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好吧,我没事,看不出来吗?” 虞长卿仔细地看一看他,没发现什么问题,还不忘叮嘱他一句,“我也觉得,可能是以讹传讹,顾家再丧心病狂,也不敢公然宣布拥有化气散……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联系师门。” 冯君听到这话,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她说的关于武修的细节,是真实的,所以这化气散是不是能阻止他修仙,这真的很让他忐忑。 当然,他从来没有修过仙,不存在仙道修为掉落的问题,但是能不能就此无视这化气散的威胁,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怎么说,虞长卿对他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他笑着发问,“对了,一般武修被化气散消除气息之后,会通过什么手段找回来?” “不知道,”虞长卿摇摇头,她真的很奇怪,他为什么对武修的执念这么强,不但要晋阶先天,还打听武修中了化气散的处理方案你能再无聊一点吗? 不过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我只知道,修仙者中了化气散之后,须得金丹修者出手,花费九天时间,可以驱除药效,可一般来说,谁请得动?” 可以驱除的吗?冯君听得心中一喜,脸上却没什么表情,“那就更没问题了……或许扭曲一下时间或者空间,也能驱除。” 既然可以驱除,而他的修为已经恢复了,那就证明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存在可以修内气却不能修灵气的可能。 事实上,冯君怀疑,自己在两个位面切换,也能有效地影响化气散。 因为他重回先天之后,总感觉自己的内气还有细微的损耗,最近连续在两个位面切换,这种感觉反而消失了,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所以他尝试着论证一下。 “空间扭曲……传送吗?”虞长卿听得先是一怔,然后眼睛微微一亮,“这倒不失为一种思路,但是前辈你怎么会这么想?” “呵呵,”冯君笑一笑,也不予作答他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虞长卿也没有追问,修仙者之间相互启发思路很正常,但是涉及辛秘,那就不方便解释了。 她默默地记下了这一点,然后又出声发问,“前辈,时间又该如何扭曲呢?可能吗?” “当然可能,”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他自己就一直在经历呢,“那是维度的问题,简单来说……因果推算,不相当于是扭曲时间吗?” “咦?”虞长卿听得眼睛就是一亮,“你的说法,倒是跟我师祖有几分相像。” “别介,”冯君笑着摆摆手,“我可不想占你那么大便宜。” 他是在开玩笑,但是虞长卿根本不在意,“求真问道,达者为师,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管怎么说,虞长卿的回归,提示了冯君一件事:顾家虽然已经覆灭,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但是他远没有到了高枕无忧的时候, 最典型的就是化气散一事,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人跟自己提起,反而是外出回来的虞长卿说了出来。 他相信,肯定有不少人是出于敬畏不敢随便问,毕竟他武道的修为没有消失,但是会不会有人,心里还打着别的算盘呢? 修仙的事情,看来是必须要抓紧了啊。 虞长卿回来的第二天,冯君开始做离去前的最后准备。 没错,他修炼《混元吞天功》,肯定是要在地球界,在这里修炼仙法的话,太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了。 在地球界激发灵气,响动肯定也小不了,但是末法时代的位面,就算大家发现了异常,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炼气期,我来了!冯君摩拳擦掌,正要进入卧室退出手机位面,冷不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声音洪亮,且异常浑厚,“敢问冯君冯上人可在?时峰山特来拜访!” “这里是私人地盘!”有人高声回答,听声音像是中阶武师,“你要拜访,有个拜访的样子,莫要以为打个世家联盟的旗号,就能为所欲为!” “咦?”冯君听得有点好奇,“这时峰山很有名吗?” 这时,那时峰山又高声发话,“既知世家联盟,如此冒犯先天上人,你可知罪?” 那中阶武师不做声了,旁边却又有人出声发问,“既知是冯神医的地方,上人却如此公然喧哗,莫非是要挑衅神医不成?” “哈哈,”时峰山怒极而笑,不过最终,他还是冷哼一声,“韩县令,且去通报一声,莫要让主人说我们无礼!” 冯君听出来了,这厮应该在三里地之外,正经刚才回话的那两人,距离他也不过才一里多地。 按说他只要悬空一两丈,就能看到对面那厮的模样,可是对方在自己的地盘里,如此趾高气扬地打招呼,他根本就懒得腾空。 想要见我?自己过来吧……我没空搭理你。 不多时,韩县令骑着一匹快马,出现在小院外,紧接着翻身下马,隔着院门,苦笑着一拱手,“神医,世家联盟派人,前来调查顾家跟黄枫岭勾结的真相,要我代为通报。” 冯君有点好奇,“这世家联盟,什么时候也能办案了?” 韩县令听到这话,知己之心大起,他狠狠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原来这时峰山,并不是人名,而是世家联盟的一个职位,意为“世家联盟巡风三号”,就号称时峰山。 这是属于世家联盟推选出的协调机构,不但对内,也针对外部,当然,大多时候他们只有协调建议的权力,不过这已经很厉害了。 顾家有幸存子弟,跑到世家联盟告状,说我们被某人勾连官府灭族了,那个惨呀,那个无辜呀……还请联盟为我顾家做主。 勾连官府?世家联盟的人马上展开调查,然后就发现,这件事不是顾家人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不管怎么说,联盟成员受了委屈,联盟一定要弄个明白若是遇到类似事情不闻不问,岂不是在助长官府的气焰? 这个事情,他肯定是先找官府,因为联盟没有跟冯君直接沟通的理由。 官府则是推到了冯君身上,这是石先生早跟冯君打过招呼的朝廷不替你背锅! 第三百八十七章前倨后恭 冯君一点都不意外朝廷的反应,他们不这样做,才是奇怪。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他们跟我要解释,我就得给一个解释吗?” 韩县令一直是郁闷脸,听到这话之后,看着他就笑,“想不想给解释,都是你的事,你别说是官府指使你干的就行,他要是真的威胁你,你可以报官……神医你可是我止戈子民呐。” 冯君哭笑不得地指一指他,“你们这些人呐……” 他是敢作敢当的性子,也懒得多说废话,“让他进来吧。” 时峰山走了进来,是一个身材适中的中年人,面容普通,走到街上,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他才跨入小院,就冷笑一声,“冯上人好大的架子啊,就在这里等着我?” “我倒是想出去接你呢,”冯君淡淡地看着他,“你确定……自己受得起吗?” “我自己也许没这个面子,”中年人波澜不惊地回答,“但我既然是时峰山,你只是先天高手的话,出迎一下,不委屈你。” 只是先天高手的话……这话就有意思了,证明他来之前,也不是没有做功课。 “呵呵,”冯君听得就笑,“你我同为先天高手,你在我家里,不经主人允许就大呼小叫,你说我要薄惩你一下……应该不应该?” 中年人闻言大怒,“我已经报名了,我是时峰山,此来是调查顾家跟黄枫岭盗匪勾结一事……你不该解释清楚吗?” “你是想绑架世家联盟吗?”冯君一伸手,笑着发话,“想打架?请!记得刀剑无眼!” 中年人怔了一怔,才继续发话,“你就是这样对待世家联盟的调查?” 冯君脸一沉,“是世家联盟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大呼小叫吗?” 两人各执一词,根本就没办法交流,韩县令在旁边看得眉开眼笑:掐,使劲儿掐。 中年人看到他的表情了,知道是官府在看戏,但是此刻搁给任何人,也是羞刀难入鞘了,“看来要做一场了?” 冯君呲牙一笑,“做一场没问题……生死斗?”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中年人心里真是不舒服,我这是执行公事好不好? 但是话说到这里,他没有退路,于是点点头,“可以,但是就算我死了,还会有人来调查。” “我不会死,”冯君淡淡地发话,“苏家要是不服气,我不介意刀下再多几千条亡魂。” 尼玛……中年人想骂娘了,你就算心里有数,也别这么说出来成不? 世家联盟出来办事的,并不是固定的人员,而是轮流出任的,时峰山只是一个职务,这次是普通中年人,下次可能是老头,下下次可能是女人。 中年人自己确实姓苏,但是这消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现在他的面貌都不是真实的,可偏偏就被对方叫破了。 其实他不怕韩县令知道自己的身份,世家联盟就那么些家族,今天的事情,由苏家来处理,还是粟家来处理,没有本质的区别,反正是要向朝廷发出自己的声音。 但是被冯君知道,那可就不妙了,没有什么家族,愿意被一个先天高手盯上,哪怕是世家联盟里的家族这厮才毁了一个联盟里顾家。 更别说,此人还可能是仙人。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时峰山暗暗叹口气,正色发话,“好吧,我认输了。” 他有先天高手的骄傲,生死之战也不怕高手都是战斗里磨练出来的。 但是涉及家庭的话,他承担不起这责任,苏家不是被吓大的,但是……顾家真的是毁在此人手上的,两名先天战死,家族被通缉。 用地球界的话来说就是:为了公家的事,结下私人的仇,划得来吗? 冯君倒是没想到这厮跪得这么快,他冷哼一声,“那你在我的地盘上大呼小叫,治你个不敬之罪,没问题吧?” “还是算了吧,”韩县令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他酸不溜丢地发话,“世家联盟办事,一向如此。” 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老韩,你差不多点,信不信我把锅栽在你头上?” 韩县令悻悻地闭嘴,他倒不信冯君能会那么做,但是……还是别刺激他了。 “确实有些冒昧了,”中年人很干脆地承认,“治罪的事情,咱们一会儿再说,成吗?” “行,”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他本来想硬怼此人的,但是韩县令的做法,令他有些不爽没有谁喜欢被当做棋子,“我这人比你好说话。” 你这也算好说话?中年人心里暗暗吐槽,脸上却是没有表情,“我现在代表世家联盟,向阁下了解一些事。” 他自认说得算客气了,冯君却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们想问……我就必须回答吗?” 这尼玛……中年人又想骂娘了,世家联盟出来办事,还真没见过这么桀骜的先天高手。 一般正确的画风是,先天高手一听说是世家联盟来人,都会客客气气招呼,上杆子巴结的也不少见,就算最自命不凡的,也不过是保持个平等对话的姿态。 要知道,每一个拥有先天高手的家族,都在绞尽脑汁地挤进世家联盟哪怕是明显资格不够,也不想在联盟里留个坏名声。 事实上,非世家联盟的家族,只要拥有先天高手,被官府刻意刁难的话,也可以向联盟求助起码这是一个选择。 正是因为如此,才养出了联盟来人眼高于顶的态度,也没谁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中年人是彻底意识到冯君的难缠了,于是沉声发话,“你若回答了,我私下有心意。” 冯君愣了一愣,脸色终于不那么难看,“那行,我也不让你难做……快点问,我还有事。” “第一个问题,你和顾家结怨,官府是否从中协调了?” 这问题问得不错,他明明是想问,官府是否挑拨了,但嘴里说的偏偏是“协调”。 冯君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很干脆地摇头,“没有,官府对我的态度也算不上好,还有人刁难过我,我也没听说顾家跟官府有联系。” “那你去顾家的时候,怎么会带着郡兵?” “我先天庆典,官府授田给我,顾家派人来下毒,这性质本来就很恶劣……官府就借兵给我了,而且我孤家寡人,不想大开杀戒的话,还是借兵的好。” 这些消息,中年人都打听过了,眼下无非是确认一下,不过紧接着,他问出了一个倾向性比较强的问题,“下毒的肯定是顾家吗?据我所知,顾家人不擅长下毒。” 听这话的意思,他还是想把屎盆子往官府头上扣。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我觉得是顾家的,就像我觉得……你姓苏。” 中年人顿时就无语了。 良久,他沉声发话,“我的问题问完了,冯上人可否借个地方说话?” 冯君就等这句呢,他淡淡地看一眼韩县令,发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韩县令能怎么样?只能乖乖地等着。 中年人跟着冯君进入大厅,直截了当地发话,“此前多有冒犯,我也就不说了……现在有传言,说冯上人中了顾家的化气散,不知是否属实?” “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冯君很不满意这厮的语气,“谈点别的吧。” “你在顾家收获极大,”中年人正色发话,“顾家子弟正在游说联盟中的一些人,希望他们出面帮忙,代价就是你夺自顾家的那些东西。” 这种通气,就是赤裸裸的示好了,倒真算得上“我自有心意”。 “唔,”冯君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诡辩说什么,自己在顾家没有收获,只是淡淡地发问,“然后呢?” “然后他们说,顾茂远手上有化气散,你中招了,”中年人看着他,“所以,对付你不算难,有人动心了……你要小心。” 冯君的脸上,泛起一丝怪异的微笑,“动心的人里,也包括你吧?” “没有,只不过我是今年的时峰山,”中年人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至于说我的做派,你也懂的……终究是代表世家联盟,不代表我的本意。”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中年人也知道瞒他不过,很坦率地表示,“但是顾家的人说你中了化气散,联盟里的人也想试探一下,你是否中了毒。” “这个答案我满意,”冯君点点头,沉声发问,“联盟里的谁?” “联盟里的……所有人吧,”中年人苦笑一声,“化气散之名,太久远了,久远到大家都不敢相信,有过这么个东西……当然,很多人只是好奇。” 冯君也认可这个答案,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你们不考虑……修仙者的反应吗?” 中年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顾家要考虑的,联盟只是好奇。” “好奇心太重,会死人的,”冯君很无所谓地发话,“你看我像是中了化气散的样子吗?” “不像,”中年人摇摇头,“按理说你不该有战力了,可现在你还是先天上人,然而……可能有人想知道的,不是你的武修修为。” (更新到,召唤双倍月票。) 第三百八十八章大阵起一更贺银萌枫峰~ 想了解的不是武修修为!冯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化气散针对武修和修仙者的功效,不一样吗?他不知道这个说法的对错。 所以他想问一句,就算我中了化气散,那我得做些什么,才能在仙道修为跌落的同时,维持武修的修为呢? 但是这话……不能问!他不能表现出对这一方面的兴趣。 所以他微微摇头,一脸的无动于衷,“我是不了解化气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中年人递给他一个“你懂的”表情,笑着发话,“你只需要知道,有人怀疑,你都未必有先天高手的战力,你我若是真的一战,除了韩县令,还会有其他人高兴。” 冯君看着他,正色发话,“所以你故意挑动我一战?”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只有我态度恶劣似的!中年人悻悻地回答,“但是我也认输了。” 冯君冷冷地瞥他一眼,我不叫破你的身份,拿你家人威胁,你会认输吗? 不过两人都是先天高手,算是世俗界最顶尖的一小撮人了,在小事上过于斤斤计较,也显得气度不够,于是他点点头,“好吧,你可以走了,记得给你威胁过的人道歉。” “道歉?”中年人讶异地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发话,“冯上人,我可是跟你一样的先天,还是时峰山,他冒犯我,我不计较,已经是看在你面子上了。” 你这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到底是哪儿来的?冯君淡淡地看着他,“上人又如何?” 中年人再次被噎住了,是啊,眼前这位还可能是仙人呢, 他讪讪一笑,“若是上人的手下,我去招呼一声未尝不可,但他们不是,冯上人,并非我一定要自家的体面,要我看,那两人也很有问题。” “他们在我的地盘,仗义执言,”冯君冷冷地看着他,“其实我很给你面子了。” 中年人郑重地发话,“能听得懂时峰山三字的,可是不多,他们不但叫破我的来路,还出言挑衅……有没有可能,是某些人想拉你下水?” “嗯?”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觉得这位说得也有道理。 他执意要对方道歉,不过是一口气儿不顺,要维护自己的面子,若是因为这个,被别人带了节奏走,他心里会更不舒服没谁会喜欢被别人利用。 思索一下,他微微颔首,“行,算你说得有理,但是你大喊大叫之后,就让你这么离开,我心里不舒服……上人何以教我?” 身为先天高手,中年人也是把面子看得极重的,听到这话,终于松一口气,“这样,我帮你留意一下,什么人在打你的主意,你看可好?” 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行,那就这么着吧。” 他是很无所谓的语气,也不指望对方真能传来什么消息,能打消一下世家联盟的气焰,就足够了,毕竟官府那边,也不是什么好鸟。 当然,若是此人愿意践约,真能弄到消息的话,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事实上,在时峰山离开之后,冯君还琢磨过,要不要找人去试探一下,看那两个“仗义执言”的主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万一那俩真的是好心,岂不是冤枉人家了? 这年头,别人的话真的不能全信,他做到心里有数,不忘记小心提防就可以了。 说白了还是他对自己有信心,认为可以驾驭很多突发场面,没必要搞得大家疑神疑鬼。 但是接下来,真的是要开始修仙了啊。 冯君回到了洛华庄园,在两个山包的中间,选择了一块一百平米左右的平地。 这里山石比较多,草丛和灌木也不少,正经是没几棵大树。 然后他就开始忙乎了,让人在这里平整出了二十多平米的水泥地,中间摆了一张石桌六个石凳,四周还摆放了几条长条石凳。 他没有解释用途,不过在别人看起来,这里是个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只可惜没有修建亭子,没有避雨的功效。 这种工程非常简单,但也用了四五天,而在此期间,冯君已经将周边的地形探查好了,确定了吞天大阵的二十七个阵基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将二十七块灵石一一摆放到位,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异常,他将石头都掩饰得很巧妙,有的甚至都埋进了土里,只留下顶端一小片。 一一布设完毕之后,冯君又认真检查一下,对自己的动手能力很满意。 选点合理,阵法布设精妙,而且……足够隐秘。 二十七块凝练中的灵石,他都切开了外皮,保证灵气能够外放,然后做了石头盖板,保证在平常的时候,灵气不至于外溢。 做完这一切,他用了半个多月,郑阳也开始入夏。 围墙工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修路的活儿更是几近于完工,不过,因为围墙的造价远低于预期,冯君又要求改造水渠,让山上的水能更合理地浇灌树木。 而他打算修炼的那块地方,基本上是不用动工了,周边都不需要做什么大改动。 为了防止引起别人的关注,冯君决定,选个阴雨的日子开始修炼。 遗憾的是,老天爷真的很不给面子,他布设好阵法之后,郑阳半个月没下雨,连阴天都极少。 这种晴好的天气,导致施工的进度大大加快,因为是在荒郊野岭施工,晚上赶工都没有问题。 终于,在这一天傍晚,天上开始出现大片云彩,山风也刮了起来。 冯君看一看天气预报,预报上说凌晨三点开始下雨,而且幸运的是,这场雨会连续下七八天甚至……半个月。 吃过晚饭之后,他对大家表示,自己要出去走一走,可能……一段时间内不会回来,大家都做好自己要做的。 然而悲催的是,一晚上过去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居然出来了,周边不能说万里无云,但是……云彩真的很少。 一个多月没有下雨,郑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旱情,而且旱情还在不断地、高速地加深和扩散。 白杏镇靠着大河,但是因为地势较高,旱情也加重了。 大家本来以为,这次可以下一场通透的及时雨,镇子上甚至开始召集人手,打算着手防汛准备工作了,没想到气象局又玩了大家。 洛华庄园的山门外,香火原本已经销声匿迹了,这天上午,又有人带着香案来烧香。 这种无所适从的时候,惶恐的情绪很容易传染,一开始只有一家三口来烧香,但是一个小时之后,烧香的人已经有四伙了。 再过一个小时,烧香的已经有一百多人,香案虽然只有六张,但是地上零星摆着的香炉,已经超过了二十个伏牛这里别的不多,香炉之类的东西,每家起码有一个。 等到了中午……已经有人开始在旁边卖长长的高香了,也有卖大碗茶的,烧香的人数超过了五百。 再往后,有人拿农用车拉了西瓜过来卖,还插了两顶阳伞,供大家乘凉。 烧了香的人,大多也不着急离开,而是找一块阴凉地,跟乡亲唠嗑聊天。 “拜这儿……有用吗?总感觉这里没啥神异呀。” “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拜,我也跟着拜……明天我打算去拜青石公。” “上材村的青石头吗?听说那个主文运的,青云直上青石公,这个……求雨合适吗?” “管它呢,都拜一遍呗……昨天拜的送子观音,再不下雨,今年就要赔钱了。” “喂喂,说什么呢?这洛华庄园就很灵验,里面有只乌大王,你们没听说吗?” “乌鸦……乌大王管下雨吗?是管福祸的吧?” “你们懂个毛线,乌大王就是专管下雨的,知道不?” “我读书少,但是你也别骗我,管下雨的是雷公电母风婆婆……最多加上井六郎。” “知道自己读书少,就老实听着,乌大王就是雷公……鸟嘴,背生双翅,这不是雷公?” “你少扯淡,雷公是雷震子,文王第一百个儿子,背上是风雷双翅,手持黄金棍……” 正争论着,远处有乌云出现,逐渐弥漫了过来。 等到下午三点,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上,打起一朵朵淡淡的土花。 此刻的冯君,端坐在石桌上,细细地感受周遭的湿气变化。 不多时,雨就大了起来,冯君运起了内气,在体外形成了一层无形的保护伞。 不过下一刻,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妥,运起内气,可以保证衣衫不被打湿,但是这么一来,会不会影响自己“吞吃”灵气? 于是他又弄出一把阳伞来,插在石桌中间的那个孔洞里。 仔细想一想,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他又盘腿坐下,手上一道道指风打出,不多时,二十七块灵石的盖板都被推开,一道道灵气冲天而起。 虽然是下着雨,但是冲天的灵气,瞬间就引发了一些异象,有一些蚊虫居然冒雨飞来。 冯君无视了这些情况,盘坐在那里,不紧不慢、有板有眼地打出了一系列法诀,然后轻轻地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天门洞开。 (银萌枫峰~的五章加更完毕,5/5,呼,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双倍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第三百八十九章炼气一层第二更 就在冯君开始行功的一瞬间,二十七道冲天的灵气顿了一顿,齐齐向他的头顶涌来。 如果灵气是有形的,可以清楚地看到,二十七道灵气,搭起了二十七道拱桥。 一端源自灵石本身,另一端,则是抵达冯君头顶中央,在他头顶遮雨的阳伞,此刻就成为了一个摆设,根本无法阻挡这无形的拱桥。 这景象煞是壮观,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冯君居于花蕊中央,花瓣恣意地向四周绽放。 可惜的是,这一幕壮观的景象,无法用肉眼看得到。 不过此刻,居于花瓣中央的冯君,感受不是特别好。 一开始,他能感觉到强大的灵气,在冲击着自己的顶门,有若实质一般。 不过在他的顶门上,有一层薄薄的薄膜,隔绝了他的肉体和灵气的沟通。 薄膜很薄,但是坚固异常,灵气多次冲击,轰得薄膜不住颤动,却始终无法贯穿。 这种强大的冲击,轰得他有些头晕眼花,身体也在不住地抖动着。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马上要吐了。 但是就在这一瞬,他感觉自己的头顶猛地炸裂了开来是头顶,不仅仅是薄膜。 下一刻,一种无以名状的舒爽,在瞬间弥漫到了他的全身。 他舒服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没错,就是那种从rou体直抵灵魂的舒爽。 然后,他似乎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响声,却好像又距离他很远,若隐若现的感觉。 成了!他对自己说,终于可以直接吸收灵气了,薄膜已经消失不见了。 混元吞天功的第一步,他终于迈了出去,在吞天阵法中,直接开启天地桥,吞噬灵气。 副作用他也感受到了,头有点晕,震撼加炸裂的那种,不过……似乎并不是无法忍受? 巨大的灵气冲刷着他的全身,带来了异常舒爽的感觉,修仙的感觉真的不错,怪不得大家都说,“欲仙欲死”呢。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在“欲仙”之后,马上就感受到了“欲死”的味道。 庞大的灵气冲进了他的体内,异常地迅猛,他身体对灵气的容纳,在短短的几十秒之内,就达到了峰值,然后开始了急剧的膨胀。 这一刻,冯君感觉自己像一个气球,本来觉得颇有点容量,但是然而可是,不能无止境地吹啊,要不然……会爆的! 他只能没命地运转“混元吞天功法”,希冀能尽可能地把灵气转化为修仙需要的仙气。 不过……很难,真的很难。 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冯君得到第一块灵石的时候,全部吸收掉那块灵石,他哀嚎了多久? 事实上,他都不是自己吸收掉那块灵石的,而是把灵石的能量,引导到了石环内。 没错,他只是搭了一下桥,就收到了那样痛不欲生的冲击。 而此刻,他想把这种能量,全部吸收掉,吸收进自己的rou体里,而不是转账给石环,又该该是怎样一种感受? 一般人真的无法想象。 觉得自己要爆炸,那都是正常的,冯君相信,不少人真的会直接爆炸。 因为这不是一块灵石,而是二十七块……还是凝练中的灵石。 以冯君的感觉,凝练中的灵石,所蕴含的能量点,要远大于一块灵石。 或者等于三块灵石,或者等于四块,抑或者……七八块? 跟初次吸收灵石的时候相比,此刻的冯君已经经历了多次锻体,并且晋阶为了武修中的先天高手,身体和精神状况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然并卵,这次的灵气实在是太庞大了。 总算还好,灵气带给他的冲击,并不是疼痛,而是鼓胀,就是感觉身体鼓胀了起来。 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鼓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他感觉有些失控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是宁愿自己进入那种疼痛的状态,起码他可以知道上限在哪儿。 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吸收多少灵气,而这二十七块灵石所蕴含的灵气,他吸收了应该还不到千分之一,就已经觉得自己有化身热气球的感觉了。 灵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 冯君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肿胀得超过了别墅那扇月亮门,有希望超越游乐场的摩天轮。 他一边艰难地内视,一边头昏脑涨地琢磨……要引导一些灵气进石环吗? 石环是吃灵气大户,冯君却也不能肯定,它是否容纳得下这么多的灵气。 不过更关键的是,冯君不想放弃这得之不易的修仙机会顾家做为千年的世家,都未必攒得出二十七块灵石来修炼,我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然而,随着身体的膨胀,放弃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冲进了他的脑海……再这么下去,真的要爆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冯君感觉意识已经非常模糊,就要陷入昏迷中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催动一下丹田的气息,运起了太极吐纳功法。 混元吞天功也是有气息搬运的,搬运的是灵气,不过现在冯君的体内,灵气处于不可控的状态,只是在不住地充盈和积攒。 太极吐纳功法搬运的是内气。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搬运起内气的时候,那疯狂膨胀灵气,竟然微微一滞,纷纷地向他体内的经脉涌来,冲向了那些……内气? 冯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直觉地感到,这不是坏事。 接下来,令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灵气冲击着内气,逐渐地,竟然融为了一体? 冯君这才意识到,“这是……猴版的以武入道?” 以武入道就是通过对武道的感悟,有朝一日天门顿开,体内的内气得到天地灵气的认可,然后内气转化为灵气。 而普通武修修炼仙法,最初内气和灵气是不相容的,开始修炼之后,可以逐渐化去内气,但不能一蹴而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冯君遇到的这一幕,具备以武入道的特征,但却并不是因为武道感悟,所以他只能理解为,这是猴版的以武入道。 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太极吐纳功法,竟然能……搬运灵气?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武修吐纳功法,一时间,他竟然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 终于又恢复了主角待遇啊。 太极吐纳功法比他想的还要强势,灵气不但越来越凝练,搬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相较以前内气的运转速度,提升了不止三五倍。 随着搬运速度的提升,灵气涌入经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能超过从天地之桥融入体内的灵气。 当最后一丝内气也被灵气融合之后,灵气从头顶涌入的进程,有个微小的卡顿。 冯君感觉自己等待这个卡顿,已经等了一万多年,他毫不犹豫地强行转运《混元吞天功法》,这就是驯服灵气的最佳时机。 修炼中直接改变运转的功法……这种行为不是找死,而是根本就是自杀! 冯君知道这个危险性,但既然是以武入道,哪怕是猴版的,应该也有一定的任性的机会。 以武入道的先天高手,在刚入道的那一段时间,不用太在意内息的搬运你对武道的理解,已经得到了天地意志的认可,接下来肯定要有一个缓冲期,让你重新认识天地。 然后,冯君发现,混元吞天功法,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运转了起来,跟太极吐纳功法仿佛是无缝连接一般,非常圆润自如。 而这吞天功法不愧是仙家功法,一旦运转开来,冯君感觉自己膨胀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就开始急剧地缩小,非常明显,而体内的灵气,越发地精纯了起来。 不知道搬运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于是又搬运了两个周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睁,他就吓了一大跳,周边的景象都不同了,野草和灌木都蹿高了好大一截,有藤蔓已经蹿到了水泥地面上,长了一米有余。 天上的雨还在下着,阳伞下,已经出现了一圈蚊虫的尸体,密密麻麻的,不远处,还有蚊虫在冒雨飞来,前仆后继,仿佛扑火的飞蛾一般。 冯君都不用检查,就知道那些蚊虫是爆体而亡灵气虽好,却不是谁都有资格惦记的。 二十七块灵石,还在向外喷吐着灵气,不过已经不再是冲着阳伞而来,不再是拱桥的形状,而是自然地冲向了天空。 冯君缓缓站起身来,手指连弹,二十七块石头盖板纷纷归位。 他的力道拿捏得还很不均匀,不过毫无疑问,使用灵气隔空摄物,比内气隔空摄物,威力要强出不止一点半点。 二十七块盖板才刚刚就位,天空中就传来两声大叫,听起来异常地愤怒,“嘎嘎”! 冯君抬头看一眼,是乌鸦冒着雨在空中盘旋,很显然,此处如此强烈的灵气,就算瞒过谁,也瞒不过长着翅膀的这货。 “闭嘴!”他轻轻呵斥一声,然后一指地上密密麻麻的昆虫尸体,又一指它,“归你了。” “嘎,”乌鸦又叫一声,凌空扎下来,从草丛里叼起了一条七八厘米长的蜈蚣,那蜈蚣还在不住地挣动。 切,有活的,谁吃死的呀? 第三百九十章初试灵气三更召唤双倍月票 冯君这一次修炼,花了足足三天三夜。 他终于冲过了炼气期的门槛,一次性就冲了过去,这是非常非常顺利的了。 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是大致来说,修炼过程是可控的,结果是可喜的。 回味了半天,冯君才四下看一看,发现这一片的草木长得有些过于茂盛了,简直像吃了激素一样,小昆虫也很活跃。 他能理解这种情况,但也很无奈,除非以后封闭式修炼,否则这种现象将会成为常态。 冯君从手包里摸出对讲机,淡淡地发话,“你们几个都过来,把这儿收拾一下。” 不多时,对讲机里传出徐雷刚的声音,“看,我就知道大师能发现咱们。” 徐雷刚三人,就在距离冯君五百米不到的地方,远远地看着这一片水泥地。 三人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呢?原因很简单有只扁毛畜牲太诡异了。 在下雨的日子里,乌鸦不该是赖在假山上亭子里不走的吗? 嘎子从来都不关心乌鸦的动向它不在他跟前晃悠就行。 王海峰和徐雷刚对乌鸦也不感兴趣,不过徐胖子回家看了一趟小公主,回来经过山门的时候,看到了别人烧香,也听到了关于“雷公”的传说。 他来到别墅,发现乌鸦不在亭子里,一天不在也就算了,第二天还不在,这就稀奇了啊。 这几天的雨,是断断续续,在不下雨的时候,因为空气清新,能见度很高,他们终于发现了在远处盘旋的乌鸦。 三人追过来一看,发现它盘旋的地方,是冯大师刚浇筑不久的水泥平台,现在那里还撑着一把阳伞,伞下有人。 在此之前,冯君可是交待过,他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谁也没想到,大师所谓的出去,就是在这里盘腿打坐。 王海峰和徐雷刚还想再靠近一点,被嘎子拦住了,“君哥不让咱们知道,肯定有原因的。” 三人观察了一天,发现冯君没动,第二天好奇心就更大了,于是继续来。 听到冯君要他们过来,三人只能对视一眼,讪笑着走过来。 不过,远观是一回事,近前就是另一回事了,三人走过来,一看周边植物的长势,忍不住脸色一变。 王海峰没啥心眼,直接出声了,“这些草……我去,有那么大个儿的蒲公英吗?” 嘎子却是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他可是小县城里长大的,对这些东西太清楚了。 还是徐雷刚油滑,震惊过后,他干笑一声,“这是大师啊,咱们师父……就算有啥异常,不都是正常吗?” “行了,都别贫了,”冯君笑着一摆手,“你们在修炼,我也要修炼,这块儿地方,以后我就用了,早晚轮得到你们……别跟别人说啊。” “我去!”王海峰指着冯君,一脸的骇然,“你,你……雨水淋不湿你?” 徐雷刚和嘎子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的雨不算大,但也是绵密不绝,可是冯君走出阳伞,身上仿佛穿了一件透明的雨衣,所有从天而降的雨水,在他头上一寸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变向滑落到地面。 “这算什么?”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内气外放而已……你们三个早晚会做到。” “我也能做到吗?”徐雷刚惊喜地叫了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是三人里进境最慢的,当然,他不认为自己资质最差,关键是……年纪大了啊。 冯君看他一眼,“你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根本不是资质问题,是你打算欺师灭祖!”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了起来。 王海峰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是下着雨,但依旧找了几个农民工来,将四周的杂草清理了一下,然后栽上了竹子。 因为湿度和温度的原因,竹子这种植物,在伏牛并不多见,生长速度也远不及口碑。 但是既然是竹子,生长得快一点,别人不能说啥吧? 至于说这块地方到底蕴藏了多少秘密,王海峰三人都很想知道,但是谁都没问。 锄草很快,但是栽种竹子……这需要一个过程。 第二天下午,冯君再次赶到的时候,周围的草和灌木,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旁边还停着一辆袖珍型挖机看个头,像是泥轰产的。 也不知道这挖机是怎么弄到这里的。 挖机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把周围刨了一遍,至于栽种竹子的事情,还得再等一等,起码得过了这段阴雨期。 冯君却是抓紧时间,开始稳固自己的修为。 这混元吞天功法相当地奇妙,说得好听一点,是比较霸道,能无视很多因素,尽快提升修仙者的修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这玩意儿根本就是灵石杀手,资源毁灭者。 不过还好,这种功法的节操还算不错,属于那种“充钱了,你就能变强”,而不是“充钱了,你都未必能变强”。 冯君只用了三天,就达到了炼气一层的巅峰,不过二十七块灵石里的灵气,也消耗掉了大半。 然后……他就打算歇一歇了。 按《混元吞天功法》上的介绍,他可以毫无阻碍地晋阶到练气三层,再用几个月时间消化和稳固修为,但是冯君觉得,没必要晋阶那么快,最好还是先摸索和熟悉一下体内灵气。 关键是……灵石真的不多了,这样的吞天大阵,他最多还能再摆一次,就得去挖矿了。 其实修仙者和武修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冯君认为,以前自己的内息,只算得上是“内气”,而现在的内息,他曾经称之为仙气,但是事实上,只不过是“灵气”罢了。 真正的仙气,层次应该更高才对,就算做不到生死人肉白骨,也不该差太多。 他现在体内的灵气,有了些类似的功效,但还远远不够。 回到别墅里,他想要去买几只活鸡回来,打算测试一下灵气的效果。 正好王海峰要出去,自告奋勇说我帮你买好了。 王教练买鸡没经验,就选那老实的、干净的鸡买,买了八只鸡,回来一看才发现,已经死了六只,那两只也只剩下一口气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嘎子可是有经验,一看就知道原因了,“你买这催肥饲料鸡干啥?这东西一碰就死。” “啊?”王教练有点傻眼,“我是看它们老实啊。” “催肥的,别看这么大个儿,骨头都是软的,”嘎子很有经验地发话,“这鸡你根本就不用杀,你把它放地上,追它两步,它扑腾两下,都能把自己扑腾死。” “那我再去买,买农家鸡,”王海峰转身就往外走,“我还说做测试的鸡,老实一点的好呢。” “不用了,”冯君走了过来,“就这两只……就挺好。” 他走上前,伸手在一只鸡身上抚摸一下,然后那只鸡的两腿一蹬,直接蹿起一米多高。 等它落到地上,身子一抖,直接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嘴角冒出了鲜血。 王海峰、徐雷刚和嘎子见状,齐齐看一眼冯君,心说大师这是搞什么飞机,杀只鸡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灵气输入得有点狠了!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一摆手,“你们去忙自己的!” 剩下的这只鸡,冯君想了一想,弄了一小碗水来,手指尖点了一点,输了一丝灵气进水里,然后把碗端到了鸡脑袋旁边。 这鸡明显感受到了水里蕴含着的灵气,半翻着白眼,使劲想站起来,但是真的……力不从心,它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冯君看它这副模样,沉吟了一下,端起碗来,直接把水泼到了它身上。 半个小时之后,这只鸡竟然一翻身,站了起来,虽然精神还不是很好,但起码不是马上要死的样子了。 王海峰他们去修炼,也没再考虑这只鸡的下场二十来块钱的玩意儿,需要在意吗? 然而第二天,再见到这只鸡的时候,大家还是有点吃惊:这货……居然能跟乌鸦打架了? 冯君也没怎么管这只鸡,就是在院子的角落里撒了一把米,放了一个小碗盛水。 可一夜之间,这只鸡的精神就恢复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比大家能想像到的还好。 起码它能走来走去了,虽然还是有点蹒跚,但考虑到它是一只催肥速生鸡,真不能要求太多了这或许是它短暂的生命里,身体状态最好时候。 它状态好,但是乌鸦不答应了,想要冲过来抢水喝灵气这么充沛的水,它不想放过。 事实上,乌鸦昨天就想抢水喝了,碍于某人在旁边,它忍了,今天是说成啥都不能忍了。 然而,这只鸡虽然幼小且羸弱,但是生命的本能告诉它,这水绝对不能被抢了,这是值得它用生命来守护的财富。 所以它拖着脆弱而臃肿的身体,不惜跟来自天空的恶魔一战。 它的态度,让乌鸦感觉有点难办,乌大王相信,下面这个家伙,肯定扛不住自己的尖嘴和利爪,也未必敢跟自己死战。 但是这水,是那个男人给它的,乌鸦得考虑,重创对方的话,自己会不会倒霉? 就在这个时候,王海峰三人走了过来。 (三更到,双倍期间,召唤保底月票。) 三更,青年节快乐 三更,终于还完了银萌枫峰~的欠债,这段时间码字都要码得疯掉了。 不过看着月票刷刷地涨,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嗯,冯君终于要开始修炼旅程了。 开个单章,让大家集赞,顺便继续求月票。 第三百九十一章迷茫 在王海峰等人的眼里,这只催肥速生鸡,成长得实在太快了。 第一天是即将嗝屁,第二天就能跟乌鸦呲牙咧嘴了,第三第四天越发健康,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嘎子都很吃惊地表示,“这家伙……跟散养的鸡都差不多了啊。” 第六天的时候,这家伙居然飞到了别墅的二楼上,没错,催肥速生鸡居然会飞了。 于是在第七天,它就变成了蘑菇炖小鸡的主要食材大师觉得,实验已经完成了。 冯君确定,有掺加了灵气的水在,这只鸡就算能飞上天空,也会回来的,可是院子里已经有了一只飞禽,没必要再多一只了。 其次就是,他想知道,这只鸡饮用过灵气水之后,鸡肉里会不会残留一点灵气。 事实证明……几近于无。 这令冯君有些微微的失望,因为他在开发“混元吞天功法”的食谱,没错,就是食谱。 混元吞天号称是“吞天”,所以并不是只吸收灵石的灵气,从理论上讲,这功法虽然最擅长吞吃灵气,但事实上,它可以吞噬一切含有能量的东西。 正是因为有这个特性,冯君才不着急去手机位面挖掘灵石,他希望能在地球位面,比较轻松地找到可以进补的食物。 其实吃饭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地球界等同于末法位面,想要找到一点带有灵气的食物,难度并不比国足夺取世界杯容易多少,但是……不含灵气的食物,也是聊胜于无。 只要吃得足够多! 冯君简单地尝试了一下,他一次性吃掉了十斤大米这是没加水之前的重量。 必须承认,一边吃饭一边运转“混元吞天功法”,是比较折磨人的,冯君跟大多数人相比,算是比较擅长分心他顾的,可是也有几次差点顾此失彼。 这样吃饭,基本上没什么快乐可言,但是他不能把食物全装进肚子里之后,再运转吞天功法因为他肚子里根本就装不下多少食物,经不起消耗。 十斤大米,催生出了一点灵气;十斤猪肉,也能催生出一点灵气;二十斤豆腐干,还是能催生出一点灵气。 催生出的灵气,真的很少很少,冯君甚至折算不出,相当于百万分之几的灵石。 不过大致来说,同等重量的情况下,肉类比谷物类能提供更多的灵气。 冯君觉得,自己想要靠吃东西修炼的话,一天怎么也得吃上千斤的肉食,才能堪堪保持一个差强人意的修炼速度。 上千斤的肉食,那是什么概念?一分钟吃一斤肉,一小时也不过才六十斤,十几个小时才吃得完一千斤。 然而,吃得再少,就没多大意义了。 冯君不可能在庄园里这么吃,一旦传出去成什么了? 七天之后,雨过天晴,他驱车离开了洛华庄园,去了郑阳市。 接下来的两天,他分别包了两个日租房,每天采购回去大批的肉食狠吃。 第三天,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干了,索性又回到了桃花谷的别墅。 此刻别墅的门口,已经没了广场舞的人影,门前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然后他电话不断地打出去,一个上午,诸多外卖小哥哥送来了将近一千斤的肉食。 物业又被吓到了,上门来问,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开个趴体,”冯君的表情很无辜,“准备点食物,这很正常吧?” 物业不知道他订购了多少食物,只知道订购了很多,叮嘱了两句之后离开了。 冯君在这里狂吃了两天,欣慰地发现,这样吃的话,灵气多少是能增加一些的。 不过第三天,他还是得走了,否则饭量被人看出来,那就麻烦了。 临走之前,他仔细感受一下,这四天没命地狂吃,吃得自己都有点想吐了,可是转化出的灵气,大约也就只够拯救十只鸡的。 有效,但是非常不经济,关键是时间上耽误太久了。 冯君尝试着吃了一节亚灵级别的金藕,感觉灵气要强很多,但是他有点犹豫,该不该吃掉这些天才地宝真的是有点奢侈。 现在跟着他混的人就很有几个了,将来只会更多。 狂吃了四天,他还是回到了洛华庄园,然后跟徐雷刚打个招呼,希望他能弄点单兵口粮回来其实他对这个也不报太多的幻想。 正经是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地学习一些仙人的技法,再回到手机位面的时候,万一遇到别人置疑他的仙家身份,起码能让对方开开眼。 遗憾的是,冯君虽然搜刮了很多书,除了顾家的藏书之外,还有北园伯府的全部藏书,但是里面还真没有几本关于仙术的书,倒是有十来本对仙人的介绍和游记。 他手上真正属于仙家的秘籍,不包括混元吞天功法的话,其实就两本,一本是《小鲲鹏身法》,一本是《基础符箓入门》。 那身法是出尘期才能修炼的,冯君也有越阶修炼的心思,但是尝试了几次,还是颓然放弃了炼气一层的修为太低了。 所以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琢磨基础符箓,就是在练《玄元刀法》。 是的,玄元刀法,那一套可以以武证道的刀法,冯君此前也没有少琢磨过,但始终不得要领,踏入修仙门槛之后,却发现这刀法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练。 基础符箓里,冯君最想学会的,就是《甘霖符》,这符箓催生出的水,可以疗伤也可以种植灵植,最关键的是,这符箓催发的时候,可以自动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 末法时代灵气凋敝,这是一定的,但是凋敝并不等于绝迹。 冯君进入炼气期之后,感知能力更强了,他认为地球位面的灵气异常贫瘠,但总还有。 不过符箓又哪里是那么好学的? 冯君尝试了十来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天分。 仔细思忖了半天,他还是来到了手机位面,找到了虞长卿,“最近想钻研一下符箓,你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 虞长卿讶异地回答,“练符箓可是很烧钱的,前辈你不是灵石不多了吗?而且要去购买的话,以我的修为,也不便携带灵石,除非前辈你跟我同去。” 要是搁在冯君迈入修仙门槛之前,虞长卿邀请他前往的话,他肯定就欣然同意了修仙的机缘,必须要争取,即便他有可能被人戳穿伪装。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稳一稳再去,没必要那么着急。 练气三层的时候去,总比炼气一层要强一些吧? 所以他稍稍犹豫一下,然后就摇摇头,“那过一段时间再说,对了,你的聚灵阵……能接受什么样级别的修仙者修炼?” “练气中阶者两名,”虞长卿倒是毫不隐瞒,“这是个简易版的,我们师兄弟出门携带……已经足够用了。” 冯君下巴一扬,“我要买的话,你卖吗?灵石不是问题。” 他也真敢说,总共六块半灵石,就说灵石不是问题。 “这个……还真是抱歉了,”虞长卿很歉意地摇摇头,“这就不是我的东西,是师门的公物,还有追索印记,就算卖给您,师门也会追索回去的。” “没搞错吧?”冯君一脸的讶异,“练气中阶的聚灵阵……师门也要追索?” 他这表情,实在有点装过头了,不过虞长卿还真就买账,她不好意思地回答,“只是个印记,可终究是公物,发现遗失的话,肯定要启动追索。” “啧,”冯君轻喟一声,不无遗憾地发话,“主要是有些因果未了……那你有没有些修仙的基础入门功法?” 虞长卿心里就在怀疑,以你的修为,不该看上这么低档的聚灵阵吧?听到他还要基础修仙功法,她心里反而释然了如果真是为了结一些因果,这么做倒是正常的。 犹豫一下她才回答,“本门功法是不能外泄的,再说了,我也只有五行蜕凡功法。” “五行蜕凡……这个就可以,”冯君笑着发话,“很基础的功法。” 岂止是很基础?基本就是大路货,对资质也没有要求,就像刀法里的《基础刀法》一样。 而且这只是蜕凡期的功法,到了蜕凡大成就没有了,想要进炼气期,跟武修进炼气期一样,要重新选择功法。 正儿八经的修仙者,就没几个人愿意修这功法的,甚至凡俗界一度都流传过这功法,只不过这功法泛滥之后,导致占用资源太多,仙家才明令禁止凡俗间修炼。 但是哪怕在仙家的地盘,也有不少资质不佳的人,是修炼这个功法的就算二十五岁练气无望,万一哪天发一笔横财,四十岁进入炼气期也行呀。 一旦进入炼气期,多活个三五十年是稳稳的,哪怕从实用的角度上讲,进入炼气期,就可以使用储物袋了呀。 所以这功法,对于修仙者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虞长卿不怕告诉冯君这个。 听到他觉得这功法就行,虞长卿松了一口气,笑着发话,“这个我可以送你,至于你传给了什么人,那是你的事。” 再大路的修仙功法,也是凡俗间禁止的,她不想惹那麻烦,索性直接把功法送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拐带 冯君接过虞长卿递来的功法,笑着发话,“怎么能让你送呢?这样吧,你不是要修炼吗?我送你一块灵石,驱动聚灵阵好了。” “哎呀,这可怎么敢当,”虞长卿听得连忙摆手,五行蜕凡功法,只是凡人觉得珍贵,对修仙者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前辈你有灵石,借我用一用就好了。” 聚灵阵是灵石驱动的,但是阵中的灵气,是来自天地间,灵石自身的消耗很小。 “没说送你一整块呀,”冯君听得就笑,“你还帮我问对讲机价格了,上次我破阵得到的半块灵石给你好了……这你总不该推辞了吧?” 虞长卿听得怦然心动,对她来说,半块灵石也是很珍贵的财富了,而且修仙者之间交易物品,半块灵石的情况也很常见,没什么拿不出手的,尤其是低阶的修仙者,这种情况更多。 她心里高兴,但是嘴上还是谦让,“我多次得到了前辈的教诲,受益匪浅,以后还想多多向前辈讨教,灵石就免了吧。” “那就当我送给珠儿的好了,你们姐妹俩是一体的,”冯君笑着发话,“我知道,她很想要一块灵石。” 虞长卿还要推辞,“这怎么能行呢……” “我说能行!”门外冲进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虞昶珠。 她气呼呼地看着中年男人,“姐,你不想要,别慷我的慨呀,明明一整块灵石,已经被你砍成半块了,现在……你连半块都不给我了?” “珠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虞长卿很无奈地看着妹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神医给我的,我倒要看谁敢抢,”虞昶珠大声发话,然后眼珠一转,“如果真不怕神医的话,他那里灵石更多,何必抢我?” 冯君忍不住干咳一声,“珠儿……你要是懂得少说两句,会更可爱一点。” 虞长卿冲冯君无奈地一摊手,苦笑着发话,“她被我惯坏了,本性其实很好的。” “好了,灵石给你,”冯君随手一丢,一块粉红色的晶体正正地抛到虞昶珠的面前,凌空虚悬在那里。 虞昶珠一伸手,就将灵石接住了,喜眉笑眼地冲冯君一拱手,“多谢神医。” 然后她就抱着灵石看,翻来覆去地看,眉开眼笑。 虞长卿都觉得妹妹的行为有点不忍目睹拜托,那只是半块灵石好不好? 但是事实上,半块灵石已经很不差了……妙手阁想要干掉冯君,也就是靠这半块灵石。 冯君见虞昶珠收下了灵石,冲虞长卿一扬下巴,“你的简易版聚灵阵……给我看看?” 这种师门公物,虞长卿看得很紧,等闲不会让别人碰,她天生就比较谨慎,再说了,一旦出了岔子,根本不是她能赔得起的。 可是冯君想看,她是真的不好拒绝,一来双方私交不错,二来师门也很看重这个人否则这聚灵阵根本轮不到她随身携带。 于是她一拍纳物符,桌上蓦地多出了一个轮胎大小的阵盘,压得桌子咯吱吱直响,桌子腿也狠狠地颤抖了两下。 “这么大的阵盘?”冯君的眼睛有点发直,“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简易版嘛,就是这样,”虞长卿轻描淡写地发话,“也不算重,三百斤不到,实用。” 仙人果然是仙人,这么重都不算啥! 冯君一伸手,轻抚着阵盘,很随意地出声发问,“这东西的耐久度……我是说,能使用多长时间?”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虞长卿摇摇头,沉吟一下又发话,“这块阵盘……可能有五年了?据说使用最久的阵盘,用了三十多年。” “果然是实用型的,”冯君笑着点点头,同时心里默念退出~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地球界,看着面前硕大的阵盘,他笑一笑,“好不容易拐来了。” 甘霖符一时半会儿学不来,他不得不将主意打到聚灵阵上。 聚灵阵和甘霖符,其实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能汇集灵气,不过聚灵阵显然要比甘霖符聚集的灵气多。 冯君做不出平白夺人宝物的事情,不过他把聚灵阵带过来,那边的时间是停顿的,那么,在这边用一用,最多也不过是掉一点耐久度,这就不算多大事了。 聚灵阵是无忧台的公物,不是虞长卿的私人物品,所以他都没必要解释给对方听。 正经是半颗灵石送出去,也算是他支付的租金了。 不管怎么说,他悄悄把此物顺过来,心里没有太多的愧疚当然,也不能说就是理直气壮,他只能对自己说,我要是直接开口借的话,人家肯定不会借,只有事急从权了。 搬运过来聚灵阵,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东西能不能复制? 不过研究了半天之后,他很沮丧地发现,这玩意儿……大概是不能复制的。 上面那些花纹和图案,刻画时都是使用了灵气的,而且有些类似符箓的东西,是画上去的,别的不说,只说那些色彩怪异的符墨,就不是地球位面能有的。 哪怕就连这个阵盘,本身的材质也极为特殊,有一部分是玄铁,还有古怪的石头和木材,估计在地球位面也找不到替代品。 分析半天之后,他暂时放下了复制的心思,将阵盘放进一个特制的大袋子里,拎着它就来到了低洼地的那片水泥地短期内,他就打算以这里为演练中心了。 冯君将阵盘摆在石桌上,取出一块灵石放在阵眼,激活阵法。 不多时,原本燥热的空气,变得有些凉爽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但是感受一下,好像又是幻觉。 不过冯君能感受到,周边的灵气,逐渐变浓了,增长的速度很慢,但确确实实在增长。 两个小时之后,别墅里的乌鸦感受到了这里的变化,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 直到入夜,灵气的变化终于稳定了下来,浓度也不算小,起码比止戈山的灵气浓度强了十来八倍,可见末法位面并不是完全没有灵气,只是太过贫瘠了。 聚灵阵笼罩的范围,差不多就是直径十米的一个圆弧,超出这个范围,灵气大幅度地在下降,不过总比远处要浓一些。 冯君终于可以盘腿打坐,吞吐灵气了,这样吞噬灵气的效果,可是比他吃食物摄取灵气,强出太多太多了。 当然,相比那二十七块灵石组成的“吞天大阵”,这些灵气又显得无足轻重了。 事实上,混元吞天功法在修炼的时候,不是必须使用吞天大阵,这个功法里“吞天”才是重点,身边的灵气越充足,修为增加得也就越快。 只有在晋阶或者破境的时候,才必须使用吞天大阵。 那不光是灵气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跟功法的契合,可以说,吞天大阵是混元吞天功法的专属大阵,但是不能说这个功法只能在大阵里修炼吃饭都能修炼呢。 冯君在聚灵阵里修炼,一开始并不在意吸收和搬运灵气,而是很小心地试探,聚灵阵的上限在哪里。 很快地,他就试探了出来,大概是吞天大阵六分之一左右的灵气,超过这个吸收速度的话,聚灵阵从外界吸取到的灵气,就不能保证供应修仙者的修炼了。 也就是说,这么一个聚灵阵带来的灵气,等于四到五块凝练中的灵石,冯君此前三天在大阵里吞吃灵气的总量,在聚灵阵里要用二十天左右。 这个速度,比他没命地吃东西,效率高出太多太多。 至于说吞天大阵,若非必要,他是不打算用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停止了修炼,关闭了聚灵阵。 观察一下四周,果不其然,除了他本人,周围不少动植物也跟着受益了,尤其是栽种了没两天的竹子,有个别植株,一夜之间长高了半尺! 聚灵阵的有效覆盖半径不大,但是阵法之外,灵气的浓度也只是阶梯状减少,而不是泾渭分明,原因不难理解,只有周围灵气的浓度能上去,聚灵阵才能聚集起足够的灵气。 周围没灵气的话,聚灵阵从哪里获得那么多高品质的灵气? 植物的植株上面,不少虫子也精神得很,植株下面,死掉的虫子更多。 冯君没有在意这些虫子,乌鸦会帮他处理掉这些手尾的。 关闭了聚灵阵之后,灵气开始缓缓散去,不过扩散的速度很慢,比聚灵阵吸引灵气前来的速度,要慢好多倍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山谷的缘故? 冯君把聚灵阵藏在一块石头下,一转身,去别墅睡觉和充电去了。 一觉起来,就是下午了,他又来到此地,发现植株长得越发精神了,而昨天聚起的灵气,还残留了大半。 他想了一想,回去找到李晓滨,要她买些新鲜的人参、何首乌之类的珍贵药材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在观察聚灵阵给山谷里带来的变化,自己倒不是很着急修炼。 山谷里的灵气,一天比一天浓,植物长得也越来越好,连新栽下的人参、何首乌等,都长得异常精神,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现象。 (更新到,召唤双倍月票。) 第三百九十三章异景一更贺盟主蓝天天 冯君在山谷里流连,乌鸦就在他的头顶盘旋。 这家伙最近很忙,忙着抓各种虫子吃。 跟植物一样,山谷里的虫子都很精神,不过没有出现什么变异的现象手机位面那些悍勇的虫子,都是千百年以来被灵气熏陶,产生出的异种。 可就算没有变异,它们体内或多或少存着一点灵气,乌鸦吃得兴高采烈。 除此之外,它也能发现,这山谷已经变成了一块宝地,然后它就下意识地认为:那个常来这里的男人是老大,那么,我就是老二啊。 身为宝地的二老板,它很自觉地肩负起了看门的责任,小虫子之类的就算了,只要是大一点的动物,敢进入这一块,就算侵入了它的领地,它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或者驱逐对方。 有一天,冯君听到它嘎嘎的叫声,走过去一看,发现两只野兔正在跟它对抗。 乌鸦生性比较凶猛,但是两只野兔每只都有五六斤重的样子,比它大太多了,而且还是两打一,它打不过,只能召唤老大出手了。 冯君闻讯赶过去,抬手两道指风,就在两只野兔头上穿了两个孔,然后走上前,拎起野兔转身离开。 乌鸦追在他身后,嘎嘎地大叫,意思很明显,“喂喂,见面分一半,全拿走可是不讲究!” 冯君扭头看它一眼,拿起一只兔子前腿比划一下就这么多。 乌鸦又大叫几声,逐渐变得有气无力,仿佛认命了一般。 当天下午,冯君把炖好的兔子腿放在院子里,乌鸦一个猛子就扎了下来,拿爪子按住,就是一个劲儿地狠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一转眼,冯君顺来聚灵阵已经十多天了,有意思的是,山谷里的灵气还在缓慢地增加着,虽然增加的速度越来越慢,但并没有停止。 灵气已经浓郁到了相当程度,林木疯了一般地长,尤其是围绕水泥地刚种下的竹子,移植过来的时候才一人多高,现在已经有三米多将近四米了。 环境是真的不错,虽然这么修炼,还是有点慢,冯君一开始有些遗憾,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聚灵阵,可是能供两个练气中阶的修真者修炼。 所以他对自己说,不是我修炼得慢,而是混元吞天功法……需要的灵气太多了。 修仙嘛……错了,现在看来应该还只能说是修真,修真嘛,保持一份好的心性很重要。 他觉得慢,但是搁在王海峰等人的眼里,这一小片谷地表现出的异常,简直是太骇人了。 如果植物都可以像那片地方一样,疯狂生长的话,政府怎么可能把这片地承包出去? 其中必然有蹊跷,但是他们不敢开口问。 冯君并没有掩饰的打算,那三个都是他带出来的,他不想让猜疑影响了这个团体的发展。 发现他们神色比较诡异,冯君选一天三人都在亭子里练功的时候,走过去主动告知,“那片竹林我是做过一些处理,不过你们三人现在的修为,不宜长时间在那里修炼。” 听他主动提起,徐雷刚才出声发问,“大师你现在修炼的……好像不仅仅是武功了吧?” 他们也听到了白杏镇地方上的传言,而且……山门现在也经常出现烧香的人。 “这个……怎么说呢?”冯君踌躇一下,还是做出了一些解释。 “我的武功已经练到了一定高度,想再提高也不容易了,目前在琢磨一点道术,正在摸索中,你们先练好功夫,其他的别想太多,脚踏实地很重要。” 王海峰听得眼睛一亮,“大师,武功练到一定的高度……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你老实练功就是了,”冯君看他一眼,笑着发话,“把我交给你的册子练完,就知道了。” 他现在的威严越发地重了,虽然在很多时候,他并没有刻意表现出来。 王海峰甚至连玩笑都不怎么敢开了。 倒是徐雷刚又说一句,“我们在这儿修炼也挺好的,不过那片竹林,不用派人看着吗?” 庄园里除了他们,还有二十几个工作人员,虽然竹林不许一般人靠近,但是谁还没点好奇心? “还是看着吧,”冯君沉声发话,“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三个商量,每人十二小时或者二十四小时,轮流去看守,看守的时候可以修炼,记住了,在那儿修炼心境要平和。” 三人交换一下眼神,都能看得到对方喜悦的目光。 冯君原本的打算,是自己修炼的时候,才使用聚灵阵,不过这个位面的灵气实在太匮乏了,聚灵阵必须连续开启多天,才能更有效地吸收灵气。 他一旦半路上离开,回来重启聚灵阵,又得花很长时间来积攒灵气,所以倒不如一直开着聚灵阵,随时回来,随时就能修炼。 既然聚灵阵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让大家也沾沾光呢? 这三人都还只是武者的修为,冯君已经是炼气一层巅峰了,他也不需要忌惮他们的追赶。 徐雷刚点点头,代表三人说话,“我们尽量小心,要是感觉对心境有影响,就不在那儿修炼了。” “就算只是在那里坐一坐,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冯君笑着发话,“就是担心你们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说到这里,他看一眼陆晓宁,“对了,嘎子你回去,把我父母接过来,让他们在这儿住些日子,好不容易有点名堂了,也让他们享几天清福。” 聚灵阵的灵气充沛,哪怕是不修炼,在里面多待几天,对身体都有极大的好处。 “没问题,”嘎子回答得很干脆,“文晖叔的店子,让我妈去帮着看……他们也能修炼吗?” “他们还是免了吧,岁数大了,”冯君摇摇头,“锻体丹那苦,一般人吃不了。” “我跟嘎子一起去吧,”徐雷刚自告奋勇,“开车去,来回快得很。” 正说着话,天边飘过一大片乌云,竟然噼里啪啦下起雨来。 雨下了一个来小时,太阳又在云彩中冒了出来,成了太阳雨。 “我去,你们看,”王海峰指着竹林的方向,目瞪口呆。 山谷里冒出了一团团的白雾,而且越来越浓,在雨中蒸腾翻滚着,美轮美奂有若仙境,而白雾的上方,一道彩虹横跨在那里,清晰无比。 冯君见状,都忍不住眉头皱一皱,身子一闪,冲向了山谷。 此刻的竹林,被有若实质的白雾包裹着,几根竹稍在翻滚的白雾中若隐若现,是一幅极其生动、唯美的画面。 冯君进入竹林感受一下,终于放下心来,原来这自天而降的雨水,竟然将部分灵气打落到了地面,形成了蕴含灵气的水,而吸收了这些雨水的植物,叶片上竟然释放出了些许白雾。 冯君不太能确定,这是什么原理,植物到底释放出了什么东西,不过感受一下,白雾似乎对身体也有好处。 “看来解析聚灵阵的事情,还是得抓紧了,”他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这桩奇景不但被他们看到了,庄园里不少工人也看到了。 跟冯君五人不同的是,这些工人对庄园的新主人,真的是敬畏交加。 敬是因为老板很仁义,出手大方,畏的则是那未知的“神异”。 李晓滨等人也听说了神异的传言,只是将信将疑,但这些工人里,不少人家就是本地的,敬畏鬼神不说,也听到了很多当地的实例,真的没办法不畏冯总。 就算有两个胆子比较大的,但是别人都这么说,他们也不可能不受到大家情绪的感染。 所以对于已经被划成禁区的竹林,还真没人敢去一看究竟。 倒是有些人回家之后,又说起了庄园里的神异,并以自己是目击者而自豪。 其实还有人拍了照片和视频的。 李晓滨也拍了照片和视频,还发到了朋友圈和围脖,“工作单位一角,彩虹深处,人间仙境!@落花时节18”。 面对这异象,她愣是没生出什么想像,只当是自然界难得的景观,要不说这女人粗心起来,基本上就不带脑子。 冯君不怎么玩围脖,还是袁有为看到了李晓滨的围脖,才给他打个电话,“冯叔叔,李助理拍的那个照片,就是你的新家?我放假了能不能去玩?” 冯君对小孩子不是特别娇惯,不过他对袁有为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也没拒绝,只是笑着回答,“你要是能考上班里前三,放假就让你来玩,要不你就老实地上补习班吧。” 结果小有为很不屑地回答,“不是第一就算输了,你还指望我考第四?” 嗯?挂了电话之后,冯君摇摇头:有家世还是学霸,你让别人怎么活啊。 然后他打开围脖,还没来得及找李晓滨的信息,手机就传出了一连串的轻响,粗粗地看了一下,发现足有两千多条艾特自己的信息。 仔细看一看,都是转发的那条乌鸦的视频,很多是跟着郭冰莹转发的,不过也有两百多条,转发自叫“踩破满天心”的ID。 反正这条数实在太多了,冯君根本看不过来,于是没发现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信息。 (第一更,贺盟主紫嫣蓝天天。) 第三百九十四章变通想法第二更 冯君点开“踩破满天心”的主页看一下,这人关注了三十人,两千多粉丝,奇怪的是,围脖只有寥寥十几条,大多还是非原创。 他有点怀疑,这是张采歆的围脖,也只有她,才可能起这么狂拽酷炫吊炸天的ID。 不过可惜,博主是个男性,冯君翻看了一些留言,不得要领,也就不再琢磨此人。 然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的粉丝已经突破了两千,正在无限地逼近三千。 他终于发现了李晓滨的围脖,看看那几张照片,他撇一撇嘴,“这才是的……” 美女助理拍的照片确实不错,但是……哥们儿想低调的,懂不? 原本,让三个徒弟去竹林修炼,就有一些风险,现在又被人宣传出去了,冯君想一想,得啦,我还是先去一趟手机位面吧。 来到手机位面,他面对的还是虞长卿,他的手也还在聚灵阵上搭着。 猛然间,冯君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适应这种画面切换,割裂感太强了。 他定了定神,冲虞长卿笑一笑,“你这个聚灵阵,我想分析一下,也打算做个聚灵阵。” 虞长卿怔怔地看了他好一阵,才点点头,“分析……当然可以,聚灵阵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你学过阵法吗?” 冯君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 虞长卿的眼里,泛起一丝古怪的神色,“那你学聚灵阵,就有难度了。”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要是学过阵法,聚灵阵还算是事吗?” 虞长卿也是痛快人,虽然她觉得他说话有点夸大,但是并不以为意,“你可以分析,但是不能损坏了我的阵盘,还请前辈体谅。” “可以,”冯君点点头,“不过,接下来修炼,你就在我院子里吧。” 虞长卿怪怪地看他一眼,“我这个聚灵阵的范围……你知道?” 聚灵阵可大可小,她拿的虽然是阵盘,但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冯君微微一笑,非常肯定地发话,“后院放得下。” 后院起码两亩地,再后面还有停车场,放不下你这十米直径的聚灵阵? 虞正清明白了,合着人家看一看阵盘,就知道了这聚灵阵的范围。 惊讶之余,她也有点不开心这是没学过阵法?前辈你不会是在玩我吧? 按理说,她是应该在虞家的住所布设聚灵阵的,但是虞家都不想让外人知道,家里有人在修仙,而聚灵阵一搭,很多东西无所遁形,那么她躲在神医这里修炼,也是不错的。 冯君看她去了后院,就召来了保哥儿,“有些东西,希望你能帮我采购一下……方便不?” “方便,”保哥儿很干脆地点点头,“只要不是违禁品……都方便。” 冯君要买的很多东西,都是朝廷管制的,违禁的倒是不多。 保哥儿拿过来清单看一看,“玄铁三千斤、胸径一尺楮芸木十株、血珠十斛、灵犀鸟卵六枚、白钨砂三十斤、蛟筋四丈五……我这都不敢看下去了,您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吗?” “得,还有靛银汁……这是剧毒,官府严禁买卖的。” 冯君淡淡地看着他,“买得到不?” “唉,”保哥儿郁闷地叹口气,“您可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好差事,很多东西,根本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呀……数量还这么大。” “你要买不到就算了,”冯君伸出手来,“清单给我,我去找别人买。” “找别人买?”保哥儿狐疑地看他一眼,“我都头疼的事儿,您打算找谁,世子吗?” “世子也够呛,”冯君摇摇头,他算看出来了,这些二代虽然都比较跋扈,但是成事的能力,未必有多强显赫的家世只能让人敬畏,手握实权的人物才更好办事。 所以他打算换个方向,“我去找世家联盟的人问一问。” 世家联盟只是个松散的组织,但是从顾家的密库就不难得知,每个家族都有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他清单上列出的东西,要说也不多,只不过针对性比较强,量比较大而已。 比如说玄铁,他根本不需要买,北园伯占了赵家堡的村子,就是为了挖玄铁矿,这矿里可是还有冯君的好汉股。 但是对那些没有玄铁矿的世家来说,家里备上三五百斤玄铁,方便随时打造兵器,这很正常,拿出来一两百斤卖给别人,也无所谓,可是指望他们一下拿出三千斤玄铁,就不容易了。 冯君相信,这些东西绝对难不倒世家联盟,问题只是在于,他需要付出多少。 保哥儿闻言也傻眼了,他何尝不知道,世家联盟前两天有人来找过冯君?当时也许谈得不是很愉快,但是谁又敢真正得罪一个可能的仙人? 而且,那时峰山最后还不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迟疑一下之后,最终正色发话。 “我得跟我哥商量一下,若是他愿意从中斡旋的话,事情并不难办……对了,神医你记住啊,不管谁问起来,你都要说,本来是想找世家联盟的,结果被我劝住了。” 冯君看着他就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富贵闲人,对朝中的事情不感兴趣呢。” 通过石先生的言行,他能感受到世家联盟和朝廷之间的矛盾,不过也没想到,这矛盾竟然已经如此尖锐了。 保哥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确实是不感兴趣,不过他位置稳一点,我就能更休闲一些,没准还能骗点银子,何乐而不为?” 北园伯原本已经将玄铁矿安排妥当,都要离开止戈县了,听到保哥儿传话之后,特意来找冯君,“神医您要买的那些东西,大都相当珍稀,不知道您打算拿来做什么?”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冯君没好气地发话,“就说你能不能搞到吧。” “我是肯定搞不到那么全,”北园伯很坦率地发话,“不过朝廷觉得有必要的话,随便打开几个仓库就凑齐了,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好帮你递话。” “那就算了,”冯君摇摇头,“我只是想验证一些想法,既然你帮不上忙……我找别人。” “别啊,”北园伯见他不买帐,只能苦笑着发话,“我去找世子商量一下……” 其实,只要朝廷不出面,想要攒齐这些东西,还真得几家凑一凑。 北园伯跟勇毅公世子碰了一下头,他俩倒是没有清单,但是清单上大部分的材料,保哥儿都记下了那些没有被记住的材料,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俩是凑不齐材料的,但是世子有个非常牛逼的岳父,是帝都京兆尹,官不是特别的大,可是接触的权贵极多,而且帝都的库房里,好东西也很多。 两人商议一下,觉得这一单能接下来,不过世子的意思是不要钱,要一百辆农用车和五十辆全地形车,再加上同等价值的柴油。 北园伯对此有点犹豫,“你跟他交恶,就是因为惦记他的发电机,现在又惦记他的东西?” “这是不一样的,”世子摇摇头,非常肯定地发话,“你注意到没有?他在一开始,就不教人学开车,后来教人学车之后,有了夜袭顾家,现在……只要功劳够,就可以学开车。” “对他来说,车不是大问题,我估摸着,他是不想搞那个‘售后服务’……倒也是,人家什么身份,哪儿会为这点事情分心?” 北园伯还是有点不太确定,“反正你记住了,别想着包圆人家的货。” “你当我傻呀,记吃不记打?”世子没好气地反驳一句,“我就是帮岳丈弄些仪仗,他那边这种需求很多,再帮母亲弄些代步工具……顺便就挡一挡世家联盟的路。” 他猜得一点都没错,见到冯君之后,他如此这般一说,冯君就是一个问题,“车好说,多长时间能凑齐东西?” “二十天吧,”世子算计了一下,“我得赶路,还得筹备东西……还得选拔三百人,学习开车,你会负责教的吧?” “我最多帮你教三个人,其他的,让这三个人去教,”冯君回答得很干脆,“嗯,我还会教授一些修车常识。” 其实现在已经有人会简单修车了,保哥儿和田乐文都是佼佼者,不过修车本事最强的,不是他俩,而是刘菲菲。 别看女孩儿岁数小,拧个螺丝都拧不动,但是她没劲儿,可以指挥别人干,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很多情况下,该怎么处理采用什么流程。 世子马上就送过来二十个人学习开车,主要培养的是三个人,其他十七个人全程旁观,不过冯君也没说不允许。 事实上,冯君大部分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因为安置好了虞长卿,他白天依旧开个三轮车乱跑,四处挖掘灵石。 现在他挖掘灵石更方便了,已经是炼气期的修为了,选好地方直接开炸,手执灵猬的刺,切石头也不再是多苦的事情。 晚上回去了,教一教大家怎么修车,不过很快地,他就教无所教了他只是文科僧,对车懂的也不多。 这二十天里,他倒是又挖到了七十多块灵石,然后又发现了五十多块隐藏的灵石。 总而言之,还有近百块的灵石,深藏在地下。 第三百九十五章神医又炸了三更求月票 最先送来的材料,肯定是玄铁,不过就算这样,也用了十天时间。 赵家堡这个玄铁矿不大,矿藏还深,铁矿的品质倒是不错,但是凑够三千斤也不容易。 然后就是零零星星各种材料送过来,最后一样材料凑齐,刚刚好二十一天。 冯君以交货期晚为由,只交付了三十辆农用车和二十辆全地形车。 剩下的,他也是允了二十天的交货期,到时候交货就是。 事实上,这点存货已经掏空了地球位面的库房,这还是他在那边补充过货物了。 至于欠着的那些货物,他也不是舍不得给,实在是在地球那边再筹措的话,要想不惹人注意,还得花费一段时间。 当然,这边的时间是停滞的,他可以在那边张罗,但是……老爸老妈很快就要来了啊。 在父母亲到来之前,他希望自己在这边的研究,能有所进展。 世子也没计较,直接拿出一张纳物符来,将车辆和柴油收了进去,托专人送回去。 他这边是司机不够,还在培训呢,倒也不着急催促货物。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冯神医要了这么材料,打算做点什么呢? 冯君找了一块平地,自己琢磨,倒也没禁止他们旁观,只是将人撵得远远的,不许凑近。 他想做什么?他想复制聚灵阵! 原本他是打算靠着地球界强大的工业体系,仿制聚灵阵阵盘的。 以华夏人把高端产品做成大白菜的拼搏精神,将来的东华国……不愁人手一个聚灵阵。 不过很遗憾,他发现仿制不成,然后他就开始解析聚灵阵。 冯君不是工科生,在这方面是短板,但是事实上,就算工学院的学生,也不可能解析了聚灵阵,仙学院的还差不多。 但是他有石环,再加上个手机,基本上就没啥分析不了的。 尤其石环在进化之后,不但探查范围增加了,还具备局部放大功能。 冯君在地球界的日子里,详细解析了聚灵阵阵盘从材质,到聚集灵气的原理,他都仔细地推算过。 按说,他是不具备这样的底蕴的,但是好死不死的是,他手边还有一本《基础符箓入门》。 符箓的基础,就是灵气运行的原理,没有这个原理,就诞生不了符箓体系。 事实上,他没有完全解析了聚灵阵,还有几个难点,他没有攻克,但是现在,也不能再拖延了,父母亲马上要到洛华庄园了,他也不好把聚灵阵阵盘继续放在那里。 其实继续放在那里也无妨,但是他担心丢了,没法向虞正清交待。 如果只是王海峰、徐雷刚和嘎子三个徒弟,他不怎么担心他们敢偷这东西庄园里那二十多个工人,估计也没那胆子。 但是李晓滨微博上晒了一下,事态就变得有不可控的趋势。 所以他认为,自己需要尽快搞个聚灵阵出来。 聚灵阵……当然很不好搞,他也没有一定能成的信心,但是都解析得七七八八了,不着手试一试,怎么甘心? 正是因为要搞这种技术攻关了,为了收集测试材料,他一点都不在乎世子要求的农用车和全地形车搞技术研发,怎么可能没有投入? 事实上,世子要求的这点东西,他并不觉得值多少钱,就算加上柴油,也才两千多万,华夏京城买套房的价格,就要开发出聚灵阵,这很贵吗? 当然,就算开发不成,他也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再顺走虞长卿的聚灵阵无论如何,爹妈来一趟,他肯定要提供足够的灵气,让二老舒舒服服的,能乐不思蜀就最更了。 抱着“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他开始了聚灵阵的布设工作。 不过这个布设……太费能量点了,他布设一阵,就要进手机看一看,跟真的聚灵阵对比一下,看哪里有什么差异。 差异还真的不少,虞长卿的阵盘,也就是小汽车的轮胎大小,但是冯君布设的阵法,直径足有二十米没办法,他搞不出那么浓缩的阵法来,只能搞得大一点,争取尽量减少误差。 阵盘上刻画的那些东西,他也无法在那么小的空间里腾挪,关键……还是理解不够吧。 调整了三次之后,他反应过来了,我先把大阵摆好,再慢慢地调整吧,这样边布设边调整,真不知道会忙到哪年哪月。 他在这边忙碌,无数人好奇心爆棚,只不过冯神医现在的威名实在太响了,谁都不敢越界查看,由此可见,有些操作,必须是打出威名以后,才能进行的,否则又要平添许多事端。 不过紧接着,另一件更大的事情发生了,成功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神医的后院里,居然有人开启了聚灵阵。 这里可不是灵气凋敝的地球,人们的眼力也不差,后院聚集起了海量的灵气,只要是个有点修为的,就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十有八九有聚灵阵。 事实上,现在的止戈山下聚集了好多股势力,最不缺的就是有见地的修者,不止一个人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那绝对是聚灵阵。 聚灵阵一出,几乎坐实了冯君仙人的身份,不过大家更好奇的是:既然冯君不在后院,那么,到底是谁在阵里修炼? 太好奇了,真的没办法,大家想到神医身边还有修仙者,想方设法也得打听到消息就算没有资格结识,但是总得知道,以后得躲着什么人吧? 不过虞长卿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看出身份?她本来就是乔装改扮,再改变一下面容也是轻而易举,正经是她在冯君的后院修炼,能杜绝很多人的靠近。 说句良心话,如果没有冯君帮她扛着,她都不知道去哪儿启动这个聚灵阵比较合适。 吃瓜群众围观了两天,终于发现,在聚灵阵里修炼的,竟然是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陌生男子。 这时候,傻瓜也猜得到,阵里这位十有八九是易容了,有心打听一下吧,谁也不敢去问神医人家易容,本来就不想让你们知道啊。 虞长卿的修为,不足以支持她长期在聚灵阵里修炼,修炼两天,她就得停下聚灵阵来,稳固一下境界,修炼是讲勇猛精进的,但是太快的话,会导致根基不稳。 不过就算停下了聚灵阵,她也没出后院,省得面对那些无谓的纠缠。 她也很好奇,冯君在做什么,不过在房顶上远观了一阵,不得要领,也就不再琢磨。 她才下了房顶,猛地听到了一声轻响“砰”。 响声不算太大,但是地面为之抖了一抖,众人闻声看去,好奇心就减少了不少。 原来是神医炸了……又双叒叕炸了,习惯了就好了。 但是,还是有人在暗中全程盯着冯君的,他们惊骇地发现,“这是……要搭建聚灵阵?” 止戈山下的武修,没谁知道聚灵阵该怎么搭建,但是他们看得到,神医是将一块灵石放在了中央,然后捏了一串法诀,于是……爆炸就发生了。 冯君站在阵中,也是相当沮丧:明明没有问题了嘛,怎么会炸? 他买的材料是十份的,有些材料还富裕,由此可见,他做好了不能一次成功的心理准备。 但是此刻,他还真是有点不服气:我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啊,没有任何问题呀。 他认为,自己凭空是造不出来聚灵阵,但是照猫画虎地仿制,会简单很多,最最起码,仿制解决了整体架构的问题。 至于说灵气运转之类的,他是做过推算的,详细推算之后,认为细节也没有错。 怎么就炸了呢?他有点苦恼……不是因为这次爆炸损失的材料,而是他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这次爆炸只是局部的,损失的材料不算多最主要是灵石没受影响,损失就完全能接受。 冯君拿出自己开启阵法前,拍的最后一段视频和若干张照片,又细细分析了起来。 他在分析原因,但是止戈山下,小道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神医似乎是在搭建聚灵阵,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失败了。 然而,这个消息并没有破坏神医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那可是聚灵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搭设的就算是仙人里,懂得搭设聚灵阵的人,也是千里挑一。 当然,也有人认为,冯君搭建的未必是聚灵阵需要用灵石驱动的阵法多了去啦。 尤其是,神医的后院已经有了聚灵阵没人知道,后院里只是一个便携的聚灵阵盘。 世子知道消息之后,都是异常地惊讶,“没搞错吧?那个清单,就是搭设聚灵阵的材料清单?这可得用心记下了。” 他的幕僚小心提醒他,“我估摸着,那位不可能把材料写得刚刚好,肯定要有增减……没准会缺乏一些主要材料。” “这我当然知道,”世子不耐烦地发话,“这年头办事,谁不留一手?不过……能知道大部分,也是很不错了。” 他马上飞鸽传书,告知自己的家里,说有人在拿这些材料搭建聚灵阵。 几天之后,飞鸽带回了公爵府的回信:绝无可能,你上当了,据我们了解,聚灵阵使用的就不是这些材料! (三更到,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 第三百九十六章成了 冯君并不知道公爵府对他的评价,两天之后,他第二次搭建的聚灵阵,再次发生了爆炸。 这次,他直接找到了虞长卿,又拿着聚灵阵盘琢磨了好一阵。 还是虞长卿的话,提醒了他,“我这是聚灵阵盘,你要搭设的是聚灵阵,两者不一样吧?” “我知道错在哪儿了!”冯君狠狠地一拍大腿。 怪不得他有三个节点,死活就推算不出来,便携式的阵盘和大阵,能一样吗?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聚灵大阵,除了聚集灵气之外,还有部分防护功能,而他目前搭建的聚灵阵,只能说是一个大号的聚灵阵盘。 要不然勇毅公府的相关人等,会以为世子上当了?聚灵阵真不是那么搭建的。 冯君搞明白这点之后,接下来他适度地做出改动,并不完全遵从阵盘的逻辑。 接下来,他以一天一炸的频率,消耗着布阵材料。 终于在第十天,也就是炸了六次之后,冯君再次发动阵法。 下一刻,空气一阵抖动,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地涌了过来,这一番动静,比不远处小院的聚灵阵大多了。 虞长卿刚好吐纳完,正在聚灵阵里体会余味,猛地觉得不对劲,刷地站了起来,向远处望去,“咦?他还真的弄成了?” 冯君也有点傻眼:这个威力……怎么比那个阵盘大了一倍有余?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了,虞长卿第一次就说了,她使用的是简易版的聚灵阵。 那么,经过他的细微改动,没准这聚灵大阵,更接近完整版。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聚灵大阵根本就不是这么布设的,他眼下布出的大阵,还就是放大版的聚灵阵盘,就他布设的这些东西,随便改动一点,聚灵阵马上就失效了。 聚灵阵盘不存在这个问题,都是刻画好了的东西,不可能改动,除非是暴力破坏阵盘。 真是有人暴力破坏阵盘的话……阵盘坏了,还说什么阵法? 可真正的聚灵大阵,要能防得住别人的破坏! 冯君顾不得想那么多,意识到吸引来的灵气比较多,他先是一喜,然后就又是一惊:这么汹涌的灵气,我准备的这些材料,能不能吃得住? 他忙不迭观察各个部件的状况,专心感受,哪里可能出现了异常。 就在这时,一里地以外,一个身影腾空而起,仔细地打量着正在吸引灵气的阵法。 毫无疑问,这是有人早早就准备好了,想要偷师聚灵阵。 “找死!”冯君厉喝一声,身子一蹿就冲了出去。 人还在半空中,他已经掣出灵刀斩了过去,“看刀!” 偷看的人也是个先天高手,而且眼力相当不俗,一看他出刀,就倒吸一口凉气,“玄元刀法?我去……大人饶命,饶命啊~” 冯君是打算将人直接斩杀的,这里虽然人来人往,比止戈县城还要热闹三分,但是本质上讲,他是这块地的主人,谁敢在这里捣乱,他都有权力将其斩杀。 没错,那些来做生意的、来打工的,都是在他的地盘上活动,他不去管,是懒得计较,要是想管的话,他就是这里最高的意志……官府的话,也不如他好用。 有人说了,既然这样,那这些人吃撑着了,来你家里活动?万一有事,那不是任你宰割? 这么想的人倒也不能说错,不过答案也很简单……谁有意见,可以不来的嘛! 以郎震的说法,这里越来越热闹,官府早晚要派人来管理,这一片热闹的区域,可能被划为集镇甚至是城镇,到时候,官府会从冯君手上收回土地起码要收回一部分。 不探讨官府该不该收回土地,只说眼下,冯君杀掉这个人,并不违背常理当然,他要是真的杀了人,他可能会受到一些惩罚,比如说罚款劳役什么的。 不过,当他听到,对方说出了“玄元刀法”四个字的时候,决定还是给他一个机会,于是改斩为拍,手腕一翻,刀面重重地拍向对方。 这个先天仿佛傻掉了一般,见到灵刀拍来,竟然不躲不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么一下。 此刻的冯君,看起来还是先天高手,但是事实上,炼气一层使用的已经是灵气了。 而且他进入炼气期的门槛,算是以武入道,哪怕是猴版的,也能轻易地使出玄元刀法。 以武入道的修仙者,可是比纯粹的修仙者,战力还要高一些,尤其是炼气期。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顾茂远重生,也不是他三合之敌。 这名先天高手认出玄元刀法,根本不敢抵抗,被他拍落到地面。 冯君根本不落地,凌空又是一刀拍下去,直接将人拍晕,高声发话,“送到我门口。”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回到原地,继续观察灵气对聚灵阵材料的冲击。 这一观察,又是两天两夜,这些材料竟然完好无损,而且……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猛然间,冯君反应过来了:我特么的这用料……比聚灵阵盘足得太多了! 聚灵阵盘就那么大,轮胎大小,满打满算六百多斤,冯君摆设的大号聚灵阵盘,还是那么个思路,但是严格按规格扩大的话,他这可是……直径二十米的轮胎。 既然大了,自然能承受更多灵气的冲击。 正经是他做了一些细小改动,使得吸引来的灵气变多了,否则就这么个结构,驱动也同样是一块灵石,吸引来的灵气应该跟阵盘相似才对。 这个一点都不矛盾。 冯君找到了理论依据,觉得自己这通忙乎,还真没有白忙。 此前他找了很多材料,不少材料被爆掉了,现在归一归类,发现差不多还能搭五个聚灵阵损耗最大的是灵犀鸟卵,这个鸟蛋是打破之后,用蛋液连接灵气的。 冯君把所有的材料都收了起来,然后又换了一拨材料,重新布设一遍,进行再次验证。 毕竟很多材料里,可能涉及到了一些意外因素,会导致偶然现象发生。 总算还好,冯君严格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布阵,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他心满意足地收起材料,回到了小院里。 听说他回来了,世子第一时间求见,“神医,我的人学得差不多了,您那些没交付的货……是不是也快了?” “还有十天,你着急什么?”冯君很不高兴地看着他,“那清单上的东西,再给我来三份儿……有没有?” 世子吓得就是一哆嗦,“三份儿是真没有,攒出这么一份儿都不容易……要不等一等,我把车带回京城,有人喜欢,想大批量订购的话,您可不就能开价了?” “那么……好吧,”冯君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不过我也不可能只等你的消息,如果你提供得晚了,我不一定还会需要,这个你弄明白。” “明白,”世子点点头,其实对他来说,就算撮合不成接下来的买卖,也无所谓,反正那些材料都是好东西,哪里都用得到,否则朝廷的仓库里,又怎么可能大量储备? 正经是他有点好奇,“神医你这是……要搭建多少聚灵阵?” “这是我的试炼任务,跟你说你也不懂,”冯君不耐烦地一摆手,“这种事不是你有资格打听的,记住了……下不为例!” 世子眼见他搭起了聚灵阵,又两刀将一名先天高手拍落在地,哪里还敢再嚣张?只能赔着笑脸点头,“那是……我就是想问一问,这聚灵阵,卖吗?”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就算我敢卖,你真的敢买?” 别以为修真者的警告是儿戏,人家能自称仙人,强调的就是仙凡有别,区区一个公爵,还真不够看的。 然而,世子的胆量也非同小可,不就是欺上瞒下这点事吗?他笑着回答,“当然不是我买,您要是有心,我就帮着撮合一下……价钱不是问题。”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缺钱?” 聚灵阵的架设是很难的,是他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但是同时,这东西重复搭建的成本并不高,可以说只要他给别人搭了一个聚灵阵,人家就能学走他的核心技术。 事实上,这东西就没个核心技术,有材料就能拼凑出来,当然,精度一定要掌握好。 冯君就算再缺钱,也不能把这一手露出去,否则不但会搞坏行情,聚灵阵一旦烂大街了,那些修真者都很有可能对他做出惩戒。 世子还有点不死心,“神医,可以用材料折抵……您真的不考虑一下?” 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上次的半块灵石,我还没问出处……这是挑衅我的底线吗?” 世子闻言,忙不迭摇头,“不敢不敢,我也就是这么一问,这年头像您这么坚持原则的人,真的少了,我非常敬佩。” 说实话,他也是因为冯君没有追问灵石的事儿,才敢这么试探的。 虽然仙人一直强调仙凡有别,但是事实上,凡人的圈子里,也有顶尖的一小撮人,是不怎么受制约的特权哪里都存在。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看在你这次帮我收集材料的份儿上……下不为例!” 就在这时,邓老二从外面走了进来,“神医,那厮说要面见您详谈。” 他说的是那名先天高手。 第三百九十七章聘书 随着冯君身份的逐渐“暴露”,他身边人的行情,都水涨船高了。 邓老二不过是区区的高阶武者,竟然敢将一名先天高手,轻蔑地称为“那厮”。 然而,冯君的眼界也高了,他的眉头一皱,“问过他了吗,想死想活?” 他已经不想废那么多话了,对方必须老实听命,他才会考虑饶过此人,否则的话,一刀直接杀了区区的一个先天而已,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窥探仙人行事? 邓老二点点头,“他说了,想活,希望神医能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区区一个先天,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冯君轻哼一声,然后一摆手,“好了,带他进来。” 不多时,那名先天就被带了上来,他身材魁梧,一脸的虬髯,冲着冯君深施一礼,“山野莽汉陈钧胜,不意冒犯贵人,罪该万死。” “嗯?”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轻描淡写地发话,“你已经说了想活,现在……为何又一心求死?” 陈钧胜眉头一扬,愕然地看向冯君,“大人您的意思是?” 冯君根本不理会他,拿起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说实话,听到没有?”邓老二冷哼一声,“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世子忍不住出声了,“邓二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他真的是陈钧胜。” 他是见过陈钧胜的,当时云台陈家父子都在场,父子两先天,真的是非常抢镜,尤其陈钧胜,三十岁成就先天,是世家联盟里有数的后起之秀。 “世子你还是闭嘴吧,”邓老二根本不理会“邓二哥”这个称呼如果半年前,世子这么称呼他,估计他的双腿得吓软。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厮总共就说过一个名字,神医说他寻死,那肯定就是不老实。” 世子闻言,也不敢多说了,只能盯着陈钧胜看。 陈钧胜的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的眼神,“那么,还请神医屏退左右。” 冯君当然不会屏退邓老二,所以就看向世子,眼中的意味很明显:你有点眼色成不? 世子只能悻悻地告退,走出房间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这仙人……还真的是无所不知? 虬髯大汉等他离开,也不在意在场的邓老二,再次深施一礼,“云台陈钧伟,见过神医。” 冯君的下巴一扬,淡淡地发话,“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记住,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陈钧胜是我兄长,”虬髯大汉正色发话,“我冒他的名,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冯君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苦衷谁也有,我不听这个,说出你的动机、目的……以及该说的一切,否则,死!” 他也不等对方回答,又看向邓老二,“去将韩县令的聘书取来一份。” 陈钧伟闻言大骇,要是他受了官府的聘请,整个云台陈家都没脸在世家联盟里待着了,“神医还请听我说完,我真不能接受聘书。” “接受聘书,你都该庆幸了,”冯君冷笑一声,“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会浪费聘书……直接杀了你,还能抢了你背后的短矛。” 这厮背后背着三支短矛,也是品质不差的灵兵,可以玩双枪,也可以向远处投掷,虽然另类了一点,但却非常地实用。 当然,冯君这话还是以恐吓为主,他手上灵猬的刺,也不比这短矛差多少,投掷起来更不心疼。不过,对方若是真的不懂得珍惜机会,那他直接杀人抢灵兵,也不算多大的事。 冯君主要是觉得,手边可用的人太少了,驯服一个先天高手做打手,会方便很多,所以才给对方一个机会。 “我愿为神医守护门户,”得,陈钧伟还真直接,先天高手直接求包yang。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为惊悚,“我哥三年前,也中了化气散……” 三年前,联盟里两大世家发生纠纷,他的哥哥陈钧胜为了排解矛盾孤身前往,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山匪强抢民女,他冲上去杀散了山匪。 然后,他遭遇了极为恶俗的桥段……民女给他下了毒。 民女坦承,自己是官府的人,如果陈钧胜愿意投靠官府的话,她可以给他解毒,还能跟他双宿双飞,否则的话,“……你可以试一试,化气散无人可解。” 然而陈钧胜三十岁就晋阶先天,眼光不知道有多高,云台陈家也是世家联盟里排得上号的家族,父子都是先天不说,家里还有一个老祖,也是老牌先天。 一门三先天,这样的威势,哪怕在世家联盟里也令人瞠目。 阳山顾家在覆灭前,就已经是很牛了,但是跟陈家相比,又算什么东西? 陈钧胜压根儿就没打算答应对方,反而是仗着最后一口内气,直接斩杀了女人,然后就打出了求救焰火,等待家族的人救援。 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有人想杀他,不过他随身带了两张金甲符,终于撑到了援兵的到来。 陈家扫荡了当地官府的几个机构,大杀了一通之后撤回了。 为了保证家族的威慑力,他们并没有对外宣布,陈钧胜中毒了。 事实上,陈家的底蕴真不是一般的强,陈钧伟的露面,象征着家族里第四个先天出现了。 不过陈家最近的风头太盛了,家族又不想让人知道陈钧胜出事。 所以他一出头,打的就是陈钧胜的旗号,也没人怀疑两人长得本来就很像。 严格来说,他是二十八岁入的先天,比他哥哥还要妖孽。 他是听别人说了,阳山顾家在覆灭的时候,也使出了化气散,但是跟他们对敌的那位,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既然如此,他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止戈,为自己的哥哥寻找解药。 他来到止戈山下的时候,也经过了重重检查,只不过他掩饰得比较好,没有被人发现。 他亲眼看到了时峰山灰溜溜地离开,但是在他眼里,冯君未必就是仙人,也可能只是个先天。 不过他此来是为了私事,是为哥哥寻找解药的,也没兴趣为世家联盟出头。 今天,他亲眼目睹了聚灵阵搭建成功,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打算偷师聚灵阵,带回家给哥哥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故老相传,化气散化去武修的修为,并不影响他们修仙。 至于说冒犯冯君?他没想那么多时峰山都走得了,没道理我走不了。 结果冯君一出手,就吓了他一大跳:会玄元刀法? 云台陈家可不是那些底蕴浅薄的小家族,认出刀法的一瞬间,他就能确定,对方绝对是仙人,于是果断地认栽。 这不是他胆子不够大,而是只有真正的老牌世家,才知道仙人到底有多可怕。 至于说他被带到冯君面前后,先冒充哥哥的名字,一来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二来,他也是存了试探对方的心思没办法,年轻人总是难免有点好奇和不服气。 冯君听完他的话,沉思一阵之后发话,“你确定害你兄长的,是官府的人?” “不能确定,”陈钧伟摇摇头,陈家已经就这件事情分析过很多次了,早就得出了结论,“他们只是想让我哥身败名裂……没准还是世家联盟内部人所为,我陈家一门三先天啊。”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了两句,“其实,对方有没有化气散的解药,也很难说,反正我陈家没听说过,这东西有解药。” “倒也未必,”冯君摇摇头,“若是有金丹老祖愿意出手,化气散也不是什么问题。” 拜托,咱能脚踏实地一点吗?陈钧伟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苦笑一声,“金丹老祖……陈家连出尘期的上仙都接触不到。” “那就没辙了,”冯君摇摇头,又饶有兴致地发问,“武修修仙可解化气散,有根据吗?” 陈钧伟愣了一愣,又苦笑一声,“根据是没有,只不过故老相传,有人修仙成功了。” 冯君对化气散的了解也不多,不过就算了解很多,他也没有义务告知对方。 他倒是对另一个问题很有兴趣,“你既然敢偷师聚灵阵,想必家里一定有灵石,也一定有修仙功法了?” 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一般家族可以拥有的,他甚至可以借题发挥,搞掉陈家。 陈钧伟心里当然也很清楚,犹豫一下,他还是老实回答,“灵石……家里有几块,修仙功法是真没有,不过我哥跟一个上仙有交情,上仙愿意传授他五行蜕凡功法。” “五行蜕凡,”冯君的嘴角不屑地撇一下,这功法他已经有了,而且……真的是烂大街的功法啊,“莫非你家有五行炼气的功法?” “没有,”陈钧伟闻言,连忙摇头,“不过我哥能修到蜕凡大成的话,就能去寻机缘了。” “还是没啥价值啊,”冯君摇摇头,意兴索然地发话,“算了,你还是签了聘书吧……是空白聘书,我也不往官府报,你可以安心看守门户。” (双倍最后三个小时,求月票。) 第三百九十八章山寨版亮相 “我有价值,”陈钧伟叫了起来。 他是真不想签聘书,“敢问上仙……覆灭顾家的时候,是否得了一把石中锏?” “石中锏?”冯君看他一眼后点点头,他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撒谎,“没错,得了……朝廷中人对这锏很感兴趣,你有什么说法?” 陈钧伟的眼神亮了起来,“那石中锏外面,可是一个破旧的木盒?” “破旧倒是谈不上,有些老旧,”冯君摇摇头,他也觉得那个木盒有点问题,甚至都没有让石先生等人看到,拿了一把光秃秃的单锏出去,但是其中奥妙,他一直没有参详透。 不过现在看起来,陈家知道得更多一些,甚至都知道木盒的存在。 “百花楼因那个木盒而亡,”陈钧伟呲牙一笑,“我陈家没有参与围剿百花楼,就是怕涉及木盒,不好说清楚,因为……木盒上有修仙功法!” “开玩笑的吧?”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木盒我看到过,哪里有什么功法?” “真有功法,”陈钧伟正色发话,“不瞒上仙,我哥一旦蜕凡大成,想入炼气得有机缘……这木盒也是我设想的机缘之一。” 冯君摇摇头,“以讹传讹了,上面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有,”陈钧伟大声发话,然后马上压低了声音,“那是王室得到的功法,一般人看不到,只有将王室子弟的鲜血涂上去,才能……嗯,才能显现出来。” 邓老二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卧槽……我是不是也该出去回避一下来的?” 一边说,他一边往门口看一眼,似乎生恐勇毅公世子没有走远。 世子的母亲,可就是公主,那岂不是……事涉修仙,真的很难让人遏制冲动啊。 冯君的眼睛眨巴一下,心中也很是震撼,“这个……多少血就够了?” 陈钧伟怪怪地看他一眼,“这个我没问,不过……取了血之后,可能把人放走吗?” “没错,”邓老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搁给是我……也不能把人放走。” 冯君对这种价值观,不能做出什么评价,别说在这个位面,就算在号称“现代文明”的地球位面,这种事还不到处都是? 只要利益足够大,别说杀人了,发动一场战争都是可能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你确定……传言一定靠谱吗?万一弄错了呢?” 不等陈钧伟回答,邓老二已经出声了,“弄错,那就弄错呗。” 冯君笑一笑,他已经想到了,就应该是这样的答案,不过是没想到有人抢答。 陈钧伟却是义愤填膺地反问,“那我哥帮人调解矛盾,又从山匪手下救下弱女子……他做错了什么,就要被人下了化气散?如果不是随身带了金甲符,他早已尸骨不存。” 冯君笑着摇摇头,“我无意指责你,只是有些好奇,若是你得了聚灵阵的话……真的可能对勇毅公世子出手?” “暂时没考虑到那一步,”陈钧伟很坦率地回答,“王室子弟那么多,随便抓一个就好,关键是……您拿着那物事,我怎么敢随便出手?” 陈家是老牌世家,悄悄弄一个王室子弟到手,然后杀掉,还真不是多难的操作。 但是从冯君手里抢东西,这就很棘手了,撇开可能的仙人身份不谈,只说他能双战先天,并且最终实现双杀,这是任何先天都不敢小看的对手。 等到落实了冯君仙人的身份,陈钧伟更是死了那份心,从仙人手里抢修仙功法? 这么做的人……好吧,这种人一直都有,千万年来从未断绝过。 不过他们的家族,都断绝了仙人维护起仙凡规则来,从来是不遗余力。 “还不算太笨,”冯君冷哼一声,也不再纠结此事,“好了,看在你据实相告的份儿上,不逼着你签聘书了,为我守门十年……有问题吗?” “多谢上仙!”陈钧伟兴奋地一拱手,“二十年也没有问题。” “二十年?”冯君白他一眼,不屑地哼一声,“还想什么好事儿呢?” 原本他是想靠着羁縻对方,弄一个先天的打手在身边,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仙人身份一旦落实,对先天高手来说,也是恨不得上赶着求包yang。 怪不得这厮跪得这么利索,还真是……脸皮厚啊。 陈钧伟笑一下,“我估摸着,有人能传出您中了化气散的消息……最近还会有些不开眼的蟊贼,来此做点什么,我知道您不怕,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从家里调点人过来帮忙。”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不需要,我一点都不想官府再来跟我聒噪。” 他没兴趣掺杂进世家和官府的纠葛中,一门三先天的陈家,绝对会引来官府更高的关注。 而且陈家可是比顾家强势多了,光陈钧伟一个人还好说,再来一票陈家的高手,像田家、虞家、米家之类的家族,估计都得看陈家的眼色行事了。 冯君不喜欢下面出现这种太强势的群体,他不想为这种事情分心。 陈钧伟的嘴巴动一动,想说什么来的,最后还是没敢说。 冯君看他一眼,“你哥想借这儿的灵气,也不是不能商量……你能拿出什么来?” 陈钧伟听得眉头一扬,兴奋地发话,“不知上仙有何需求?陈家愿竭力一试。” 他是很想得到聚灵阵,陈家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增加家族底蕴,但是这终究比较犯忌讳。 具体到陈钧胜修仙一事,陈家若是私下搭设聚灵阵,首先要找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否则一旦被仙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只是私藏灵石,就足够灭族了。 当然,陈家是世家联盟的老牌家族,会享受到一些照顾,仙家也未必就愿意看到朝廷独大,不过想要全身而退是绝无可能。 若是能在冯君这里蹭灵气修炼,那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就算有问题,也是启动聚灵阵的人有问题,蹭点灵气真不算什么。 简而言之,陈钧胜如果能在冯君这里修炼,是最好的结果。 “给我准备点材料,”冯君随便写了几种材料,递了过去,正是聚灵阵材料的一部分,“如果准备得出来,我朋友在使用聚灵阵的时候,你哥可以在阵外修炼。” 条件听起来有点苛刻,只能在虞长卿使用聚灵阵的时候,陈钧胜才能过来蹭网……蹭灵气,而且还不准进阵。 但是陈钧伟太明白其中的不容易了,仙人修炼,谁敢在旁边搭车? 他拿过清单来看一看,上面的材料确实不便宜,不过他哥修仙的机缘,是无价的。 而且他很清楚,今天他偷师的行为,冯君是揭过了,可他若是不能满足对方,人家没准就又想起来了冒犯仙人这么大的罪,岂是讲一个小故事就能解决的? 所以他很干脆地点点头,“没问题,交给我了,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只管去准备好了,让你哥带着材料过来。” 既然决定放手,他索性不在陈钧伟身上下禁制了够胆的你就逃,你跑得了,云台陈家跑得了? 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禁制手段,在仙家手段上,他完全还是个菜鸟,用凡人的手段,不过是找虞家弄点毒yao来控制对方。 可是这么做的话,真的很LO,而且虞家是解毒水平高,控制人的毒yao,未必能起到多好的效果一个强盛的世家,对这种手段可能没有研究吗? 既然决定了要从别的地方找材料,他索性又将其他材料分包给几家。 接下来,他又在手机位面待了十天,才回到了地球界。 他现身的地方,就是在竹林里,不过现在的竹林,已经没有聚灵阵盘了。 灵气在缓缓地消散着。 可是现在的冯君,也不需要聚灵阵盘了,他依着自己的记忆,随手在竹林周边布置了一个“放大版聚灵阵盘”。 大阵布置好之后,他拎了一块“凝练中的灵石”,往阵眼上一放。 没错,凝练中的灵石就够了,此前他使用的是成品灵石,那是因为阵盘太小,没有别的选择,现在阵盘大了三五十倍,足够放下一块半成品灵石了。 凝练中的灵石灵气本来就足,而经他调整过的聚灵阵,吸收灵气的能力又要强一倍,于是下一刻,灵气又从远处天际滚滚而来。 不过冯君才从手机位面回来,习惯了那边波涛汹涌的灵气,这边的这点灵气波动,对他来说基本上就是毛毛雨。 接下来,他暂时停止了聚灵阵,开始对阵法材料做掩饰,很多东西看起来是很突兀的,别人一看就有问题,他必须掩藏在竹丛中、泥土下或者石缝里。 忙完这些,就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四下看一看,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总算是不用再占用虞长卿的聚灵阵盘了。 而且,这个大阵比原来的还好,也不怕人偷,这才是真正的家业啊。 不过如此一来,这竹林就又显得小了,这片水泥地,也不过一百平米左右,周边竹林有五六米宽,总共不到一亩地大。 第三百九十九章蹭灵气 冯君对竹林的改造,本来是没打算那么快的,他希望在父母亲住一段时间之后再行动。 不过他回到别墅的时候,陆晓宁告诉他,自己刚打过电话,冯叔正在忙老宅的手续问题。 冯文晖在跑手续,小店就得张君懿盯着,老两口说了,忙完这一阵再过来。 既然这样,冯君就开始了对竹林的改造,这次也不用挖机了,他亲自动手。 他一动手,王海峰三人也不能闲着不是?于是大家开始轰轰烈烈地栽种竹子。 有了聚灵阵做根基,冯君就敢肆无忌惮地使用灵气了,不管地面有多少石块,随便两铲子下去,必然是个小坑。 因为栽种过一次竹子,有了经验,这一次他没有将坑挖得太密,竹子更是随便栽下去就行只要聚灵阵在运转,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的挖坑速度,让嘎子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王海峰忍不住嘟囔一句,“一个人挖坑,三个人都来不及种,这就是……武功的极致吗?” 事实上,三人栽竹子虽然很累,但是他们在聚灵阵旁边干活,真的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 不管干得再累,只要抽个空子,在水泥地上坐一坐,随便搬运两个周天,顿时疲惫全消,修为更是噌噌地增长。 嘎子为人实在,借着休息修炼了几次,都不敢再继续了,“照君哥的说法,我都中阶武者了,别搞得根基不稳吧?” 王海峰也感叹一声,“这就是种田的魅力呀,我就担心,以后都不会喜欢女人……只喜欢栽竹子了。” 徐雷刚在中间休息了一次,回了家一趟,他对此有发言权,“不会的,海峰你多心了,这么种田下去,你只会更讨女人喜欢……你嫂子以为我吃药了,要扣我零花钱。” 就这么坚持不懈地种了起码四十亩地,居然只用了七天,没错,只有七天。 徐雷刚三人都没有问,冯大师为什么没找农民工来……需要问吗? 其实这七天里,冯君都不是一直在场,他还联系了人送农用车,送全地形车,送柴油。 这些货物分批次地进入仓库,然后又分批次地消失,搞得两个库管都有点纳闷:怎么只见东西进,不见东西出呢? 这就是进出口分开的好处了,两边不能就这个问题讨论太多,而且库房还有第三个口子,是通往别墅的,这种模式,真的不好查进出口,同时能最大程度避免可能出现的弊端。 冯君用了十天的时间,才把给勇毅公世子的车辆和柴油凑足,然后招来他收货物。 世子心里其实是挺奇怪的,你说了第二十天交剩下的货,十九天头上,停车场里还没有车,结果一转眼就凑齐了你这储物袋,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冯君也无心跟他解释,货物交完就算没事了,正经是米家运来了大量的靛银汁,来换取多抄几本秘籍的权力。 靛银汁是聚灵阵的布阵材料之一,本身就非常罕见,又因为是剧毒,一般人收集不易。 但是米家是做商行的,正好有积存的靛银汁,订这批货物的货主已经消失六年了,米家正愁这一批货怎么处理呢毕竟这是违禁品。 冯君发现,其实自己凑这些材料,也不是很难,而且他寻了多个势力,清单或许会泄露出去一部分,但是想要凑齐清单来琢磨,估计很难。 别的不说,谁能从虞家手上拿到清单?虞家倒是真的没先天,但是人家有修仙者! 冯君又等了两天,材料收集得也差不多了,足够搭建三十个聚灵阵。 不过这差不多,只是理论上,有相当一部分材料在路上那是云台陈家负责筹备的。 云台距离这里不算远,但是筹备货物要时间,而陈钧胜也会随着货物前来。 第三天,陈家的马队终于到了,一共八个人,打头的正是冒充哥哥的陈钧伟。 真正的陈钧胜,则是化了装,一身书生打扮,满脸的病容,胡子也刮掉了。 冯君在小院里接待了这一行人。 陈家准备的货物比较多,所以也使用了纳物符,取出来之后,冯君着郎震现场点验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不用陈钧伟说话,直接点一点陈钧胜,“你到后院,别进入聚灵阵。” 陈钧伟知道冯君的神异,对这种安排没有什么意外,一脸病容的陈钧胜倒是忍不住心里一颤,居然能直接认出我来,仙人果然是不凡。 他们来的时候,虞长卿正好又启动了聚灵阵,陈钧胜来到聚灵阵三丈远的地方,冲着阵中的中年男子拱一拱手,默默地盘腿坐下。 虞长卿已经得了冯君的告知,蹭灵气本身不是大事,强调仙凡之隔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冯前辈开口了,她就没必要计较了。 她的聚灵阵再简陋,也能同时供两个炼气中期的修仙者修炼,被蹭这么一点灵气算多大事? 不过紧接着,她就有点不淡定了:怎么那个独臂的家伙也来了? 这就是冯君欠考虑了,一开始他只是想跟陈家做个交换,陈家给他阵法材料,他让对方蹭灵气修炼,只是一桩交易而已。 但是见到陈钧胜能在聚灵阵旁修炼,冯君手下的人顿时不淡定了,别说邓家兄弟,就连郎震看着后院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冯君发现了这种情绪,这才反应过来,外人能蹭灵气,没道理自己人不能蹭呀。 所以他就仿照地球界的例子,说邓家兄弟和郎震,你们可以来轮流蹭灵气,每人半天时间不许耽误正经事。 这个口子一开,坏了,田阳猊也找了过来:神医,我们田家一直在紧跟着您的脚步。 这话倒也不假,田家除了一开始跟冯君做了对,后来就是为他提供大量服务,甚至这止戈山下的大部分基业,都是田家帮他建设起来的。 前一阵冯君找阵法材料,田家也是最用心的群体之一,虽然他们是有所图,但是冯君认为,用心做事的人,应该得到奖励谁做事能没有目的?用心就好。 所以他又许了田家一个名额,至于说谁来蹭灵气,田家自己安排就是了。 阵中修炼的虞长卿有点不能忍受了,虽然后面多出来的两个名额,都是武修在蹭灵气,目的是为了提高修炼速度,对灵气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 身为修仙者,咱不带这么无视仙凡之隔的!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冯前辈说这话,冯君又安排了一个人过来蹭灵气。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双生妹妹虞昶珠。 虞长卿是彻底没了脾气看到妹妹脸上的喜色,她还能说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携带聚灵阵行走红尘,如果可能的话,她也愿意让家里人沾点光,尤其是妹妹,不过非常遗憾,虞家不能把这事儿声张出去。 所以,就算她在此地搭起了聚灵阵,虞家也不能公然过来蹭灵气有多少人盯着呢。 但是冯君公然安排的话,这就又不是问题了,他不需要向别人做出任何解释。 虞长卿这次又是修炼了两天两夜,然后关闭了聚灵阵。 蹭灵气的四个人,默默地盘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压根儿没资格出声。 虞长卿来到前院,找到了冯君,“前辈,这么多人围着聚灵阵修炼……不会有事吧?” “修仙的只有一个,还没有进入蜕凡期,能有什么事?”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正经是以后要控制蹭灵气的人了。” 虞长卿的眼珠转一转,“那……能给虞家再增加个名额吗?” “加一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你也看到了,”冯君冲着后院方向指一指,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珠儿根本就不怎么用心修炼……她那个名额,基本上就是废的。” 虞长卿轻声叹口气,“打小她就是想修仙的,只是……唉,不能灵活给她一个配额吗?” “当然可以,”冯君点点头,“就说……就说你虞家有大功好了。” 虞长卿沉默片刻,蓦地说了一句,“她对前辈你很有好感。” 冯君愣了一愣,才笑着摇摇头,“可惜她的修为太低……你我都是修仙之人,选择这样的伴侣,将来徒增烦恼。” 他说的伴侣,是财侣法地里的修仙小伙伴,没有特指爱侣的意思。 虞长卿却幽幽地答了一句,“能同行一程,也是好的……她其实能帮你省不少心。” 冯君默然,过了一阵才轻喟一声,“我走得太快,别人……追不上的。”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一转身走了出去。 三十套聚灵阵的材料,还差十斤水晶火薯泥,不过他已经不想再等了,先回地球位面再说。 冯君才一回来,就又遇到了一场连阴雨,十多天时断时续。 竹林再次显出了异象,不过连阴雨比太阳雨要好很多,到处都是烟雨迷蒙,这里的白雾不甚明显。 嘎子三人已经逐渐习惯了在竹林里修炼,进境异常惊人,不过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问题,进入竹林的小动物,越来越多了。 (双倍结束后的第一天,虽然知道没啥月票了,不过求月票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所以……继续召唤月票。) 第四百章双亲到 小动物的增多,基本上是无解的,乌鸦还是小了一点,看顾不过来这四十亩竹林。 不过到目前为止,小动物无法跑进聚灵阵里,就连乌鸦都不敢进来。 很多不信邪的小动物,都已经被灵气撑死了。 冯君的父母终于处理完了手边的事情,嘎子和徐雷刚第一时间赶过去,把两老接到了郑阳来,窦家辉闲着没事,也跟着来了。 见到洛华庄园的第一眼,两老心里相当地震惊。 这时庄园的围墙已经修建好了,依山而建,不少地方比护坡还要厚很多。 此刻在雨中,基本上看不到墙的存在,到处是参差不齐直立的巨石,墙体的半中间,经常有小小的平台水平的或者侧斜的,上面竟然还能长出植物。 只有顶端处,半米高的红墙和绿瓦,提醒人们,这里有一道围墙。 当然,墙高不可能只有半米,那就是说,下面那些部分也是墙。 不过,冯文晖夫妇根本都没注意到墙,他们看到这么一大块地,就已经怀疑自己眼花了,“嘎子,这山全是小君的?” “嗯,”陆晓宁老实回答,“这墙,这路……都是君哥修的,里面还有别墅、水井、竹林啥的,君哥一直很忙。” 其实别墅很一般,有点乡村风格,前主人李宁修建的时候,就是往实用里考虑的,造型和外墙装修很一般,里面也很普通很多房间甚至就是只刮了家,连地板都没铺。 但是站在雨中看,这朴实无华的别墅,反而生出一点厚重的味道来。 还没进别墅,张君懿就认出个熟人来,“咦,这不是小李吗?你也跟君儿在一起?” 李晓滨在初中的时候,也是班里的风云人物,冯君的父母都记得她。 张君懿甚至用带一点欣喜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儿子已经二十五岁,在朝阳,这就算大龄青年了,跟他同岁的史亮,老婆已经怀了二胎。 张君懿对李晓滨的印象不错,如果这个女娃娃做自己的儿媳,她基本上也能接受。 最关键的是,儿子现在不能再单着了,随便处个对象,相互了解一下,还不得一两年?然后结婚生娃,最快也得两年,那时候,小君就二十七岁了。 她倒不是催着儿子结婚,关键是她不希望儿子因为年纪大了,随便找个女人,就把这辈子将就了这个月认识,下个月结婚这种事,她是完全不能接受。 哪怕多谈几个对象,结婚也一定要慎重,省得后悔终身,这就是做母亲的态度。 李晓滨却是心知肚明,自己跟冯君几乎是不可能了,她笑一笑,“阿姨,现在冯总的生意做得大,我是他的助理……他是关照我们这些老同学。” “应该的,”冯文晖点点头,很干脆地表态,“同学嘛,就应该相互照顾,他人在外地,有小徐这样的好朋友帮衬,也要有好同学支持才行。” “您开玩笑了,”徐雷刚汗都快出来了,“是冯总一直在帮衬我,真的。” “好了,进屋聊吧,”冯君出声了,“赶了一天的路,先歇一歇,吃点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就陪着父母在山里转悠,转悠到下午一点才回来,然后直接上了游艇,在大河里游玩。 冯君的父母这才意识到,儿子是真的出息了,不是一般的出息,冯文晖猜这艘游艇怎么也得两三百万,而张君懿直接问儿子,这山你多少钱买下来的? 她不问儿子还有多少钱,不给儿子这样的压力,而是问已经发生的事情。 冯君则是轻描淡写地表示,光是你们看到的那堵墙,我就花了小一个亿,你们放心好了,我账上还有一个多亿趴着,大富大贵不敢说,起码是小康水准了。 冯文晖还是忍不住出声,“小君,违法的事儿,咱可是不能干。” 冯君听得就笑,“不违法,想完成原始积累很难啊……不过你们放心,我的钱不怕摆到阳光下,老爸你钓鱼不?” 游玩了一整天,第二天起来,老两口就有点腰酸背痛,冯君直接把父母带到了竹林,“这儿可是个休息的好地方,负离子丰富,天然氧吧,对身体特别好。” 水泥地上撑起了一把直径三米的大阳伞,老两口坐在躺椅上,只觉得身体由内到外的舒爽,拿一本书,泡一壶茶,一天时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在别墅醒来,老两口就感觉出差异了。 他们都是五十岁的人了,对身体的反应非常敏感。 张君懿表示,“今天感觉好多了,那个负离子……还真的不错哈。” “是呀,”冯文晖点点头,蹬一蹬腿,“膝关节也舒服多了,这损伤不是不可逆的吗?” “是吗?”张君懿听得眼睛一亮,她可是知道爱人膝关节上的毛病,“既然这样,咱们今天再去那儿?” 冯君陪父母连着去了竹林两天,第三天,父母不让他陪着了你有你的事业,忙去吧,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冯文晖和张君懿连着去了竹林五天,感觉人都像年轻了十岁,张君懿表示,“这地方真不错,可惜要回朝阳了,朝阳也有这样的地方的话,花钱我都去。” “咦?对了小王,”冯文晖侧头看向王海峰,“这儿你们可以卖门票的嘛。” 按轮值,王海峰是今天在这里修炼,闻言他笑一笑,“这地方没办法卖门票,便宜了,冯总就亏了,贵的话……物价局没准要找过来。” 冯文晖眨巴一下眼睛,做为小杂货店老板,他对物价是很敏感的,“有多贵?” “这个……可是不好说,”王海峰笑着摇摇头,“我觉得,怎么也得两千吧。” 冯文晖吓了一大跳,“就这一片竹子,两张躺椅,一天两千?” 他对刘家贵耿耿于怀,也不过是因为收了两千多的假货。 王海峰看他一眼,“我说的是一小时两千……我估计冯总不能答应。” “一小时两千?”冯文晖和张君懿面面相觑,咱们这五天,就花了十来万? “这钱怎么能不挣呢?”冯文晖有点生气,“再多的财富,也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君儿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张君懿倒是比较相信儿子,“小王,君儿去哪儿了?” “他去市里谈业务,”王海峰答道,“商量下半年的玉石份额。” 同一时刻,冯君正坐在蓬莱大酒店的茶社卡座里。 他身边坐着的是李诗诗,对面则是张卫红和沈姐。 “往京城供货,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冯君很干脆地表示,“不管是谁买,绝对不直供京城,沈姐你在幽州卖,我不说什么,反正不能有京城的大客户,你自己就更别想着开分店。” “冯老板,想挣钱,可不能有脾气,”沈姐看着他笑,“幽州累死累活能挣多少?京城那边开了口子,让咱们进了。” 这半年,张卫红把玉石卖得飞起,也就是堪堪地控制着数量,要不然,全国的玉石行情都能让她砸下去起码软玉是这样。 这么一来,京城的玉石珠宝商人就很苦逼了。 各地都有能直接联系上红姐的代理商,可偌大的京城却没有,这就意味着多受一道盘剥。 于是就有商户把这事儿,归到了窦公子当初的封杀令上。 这消息传到窦公子耳中,他可不愿意背这个锅:这屁大的生意,能入了我的眼? 我当时就那么随口一说,那外地人当真了,你们也都当真了? 众商家也不知道窦公子当初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放出这话来,显然就是解除了封杀令。 沈姐是在幽州做玉石供应商,最早接到了消息,于是来找红姐,说想在京城开分部。 张卫红记得冯君的话,说今年肯定不会往京城发展,但是沈姐不甘心,说那你加大一些玉石供应给我,我好往京城倾斜一下。 红姐说这是不可能的,你悄悄往京城卖几块石头,我们懒得过问,但是不可能公然支持你搞这个我要是答应了你,冯君都能断了给我的供应。 于是沈姐求见冯君,这种事王海峰不能做主,只能转告给冯君。 不过冯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他冷笑着表示,“京城的封杀令,那是什么玩意儿?我没兴趣关注……对我而言,是我封杀了京城。” 沈姐这半年赚钱赚得飞起,其实也有点膨胀了,她本来在郑阳的关系就不少,往日只是找不到将人脉资源变现的渠道,现在她有钱了,也认识了几个在京城有能量的主儿。 她就觉得,自己应该也够资格跟冯君对话了。 听到这话,她才意识到,就算她在珠宝行业有了点门路,但是离了冯君这个最大的供货商,她的摊子根本不值一提。 闻言她只能讪讪一笑,“冯总,其实是我有私心,我也是担心,您一旦改主意,把京城的代理给了别人,我这可不就亏大了?” 这个理由……倒是比较充分。 但是冯君心里一阵腻歪,“你往京城卖,我只是不管你,不是说那个地盘就是你的……你要是把我的容忍,当成你应得的资源,那我只能说一句,好人难做!” 第四百零一章风景依旧 冯君一发作,就连红姐也忍不住有点胆战心惊,“好了,这不是在找你商量吗?” 冯君看着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呀,真的越来越像个商人了,这种事你完全就能拿主意,非要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然后他面容一整,看着沈姐沉声发话,“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对京城的态度,这一次就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还有下一次的话,我会取消你的代理商资格。” 沈姐侧过头来,求助一般地看向红姐,“张总……” “好了你回吧,”红姐摆一摆手,笑着发话,“不用考虑太多,多想一想,怎么把货卖起价钱才是正经事。” 沈姐只能起身离开,红姐低头去搅拌杯中的咖啡,并不说话。 冯君也不说话,现在已经夏天了,他又看到了“不穿裤子”的红姐,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小半截大腿,不过……已经足以让他浮想联翩了。 想到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夜的xiao魂,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感受两条大长腿的紧箍,更没有来得及把玩,两人的关系就急转直下,他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些“造化弄人”的感触。 所以,这双大长腿虽然让他心旌摇曳,但是也能帮助他认清现实。 最终他还是沉声发话,“红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卫红看到他盯着自己的大腿发呆,心里本来有些窃喜,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眼皮也不抬地反问一句,“没有吩咐,就不能坐一会儿吗?” 拜托,我现在才是你老板好吗?冯君笑一笑,很无所谓地发话,“好吧,我这做小弟的,当然听红姐的,不过我接下来还有事,还能坐个十来分钟。” 红姐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他,“咱们俩的关系,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问我?”冯君摇摇头,哭笑不得地一摊手,“我也很奇怪啊。” 红姐沉默半天,才幽幽地说一句,“其实京城代理的事儿,不用见你,我也能做主。” 冯君默然,好半天才笑一笑,“那么好吧,回头请你吃饭。” 红姐又看了他一阵,出声发问,“还记得你在公园里买了块地吗?” “啊?”冯君愣了一愣,才笑着点点头,“记得,不过……现在没兴趣在那里盖房子了。” 红姐悻悻地看着他,“但是我已经找人帮着设计了……你说了,让我去处理。” “那就……盖吧,”冯君笑一笑,“也算个落脚点,你看着搞就好,不用问我了。” “我已经找人设计好了,就等着你点头呢,”红姐气呼呼地看着他,“我就奇怪了,那荒郊野岭,有什么好住的?” 冯君沉吟片刻回答,“我父母亲现在就在那里,他们也觉得不错,其实……唉,算了,懒得说了。” 他想说,其实张采歆肯定知道那里为什么好,不过现在……多说也是无益。 你父母亲在?红姐听到这话,心里就微微颤了一下,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听说冯君的长辈来了,竟然慌乱了起来我终究是比他年纪大啊。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她顿时就患得患失了起来,“一会儿你要去做什么?” “我订购了一些东西,”冯君笑着回答,“去看看货,顺便解决一些个人问题。” 红姐眨巴一下眼睛,快速地发话,“那等你有空吧,请我吃晚饭。” “嗯?”冯君愣了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红姐已经拎起小手包,迈着白生生的两条大长腿,离开了卡座。 “君哥,这女人对你有意思,”李诗诗终于出声发话了。 冯君看她一眼,然后翻一个白眼,“这不是正常吗?说得你好像对我没意思似的。” 这个小迎宾也挺有意思的,原本冯君已经不打算招惹她了,结果她在朋友的朋友圈里,居然发现了冯君的照片,她朋友说,“这是一个会占星术的帅哥,求>李诗诗一看,心说微信号我有啊,不过,他会……占星术? 于是她尝试把朋友圈的截图转发给冯君。 冯君一看这个截图,就有点懵圈……这不是我批齐郑庭“血光之灾”的那一次吗? 他甚至能从截图上,看到好风景侧面的半个身子。 不过他还是没有回她,既然是路人的缘分,没有必要搞得太复杂他一向自制力很强。 直到前一阵,他又收到了她的信息,“今天梅姐来喝咖啡啦,[照片]” 冯君是有点纳闷,他和好风景练瑜伽,练得还是很不错的,他感觉她也很满意,不但身体好了,皮肤也好了很多。 在此之后,他一直忙着聚灵阵的事儿,没顾上招呼她,但是她也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他。 冯君偶尔想起来,会觉得有点遗憾,但是也没太在意,修仙的人,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 不过上一次她帮着解了毒,他心里也一直存着感激不管她得了什么好处,他得的好处也不少。 所以看到李诗诗的信息,他还是回了一条,“梅姐说我什么了没有?” 李诗诗的回答则是,“我俩一直在说你。” 倒也是,她俩坐在一起,不聊冯君还能聊什么……聊郑阳的天气吗? 所以今天冯君从洛华庄园出来的时候,给好风景发了一条微信,“最近忙啥呢?” 半个小时之后,好风景回了微信过来,“上班,正琢磨着去哪儿蹭游艇玩。” 很显然,她也一直在记挂着他,但她是女人,不好太主动,其次她还是已婚。 这是满满的幽怨吖!冯君也有点无奈,咱得让着女人不是?于是直接拨电话过去,很干脆地道歉,“不好意思,最近老爸老妈来了,一直在陪他俩……这个游艇,还得过两天。” “嗯,”好风景也不说话,只是轻哼一声,很显然是在等他说话。 冯君总不至于这时候掉链子,“那个啥……最近身体不太好,感觉需要练一练瑜伽。” 好风景扑哧一声笑了,“瑜伽……一个人也能练的嘛,请个好老师。” “我不喜欢姓郝的老师,喜欢梅老师,”冯君笑着发话,“晚上一起练瑜伽?” 好风景迟疑地发问,“你不是父母亲来了吗?” “他们住在洛华庄园,咱们可以去蓬莱大酒店。” 好风景略略等了一下,算是拿乔,然后提出个建议来,“你先叫上小李吧,下班我过去。” 冯君也不知道,这算是啥操作,正好张卫红约他谈下半年的玉石,他索性直接先约了一下李诗诗,看她今天是什么班。 结果倒好,小迎宾听说是他相召,直接翘班出来了,冯君也不好再撵人家回去,索性就带着她来见一下红姐,心里也不无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我就是这么个人。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红姐的气场一如既往地强大,直接无视了小迎宾,只是在见面的时候,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李诗诗心里有点不开心,不过面对冯君都要头疼的强大存在,她也只能受着。 现在听他说,自己对他有意思,她忍不住嘀咕一句,“我有意思……有用吗?梅姐我就争不过,这个红姐,我还是争不过,你怎么总喜欢些老女人?” 冯君撇一撇嘴,“小男生才喜欢青苹果,再说了……她俩很老吗?” 李诗诗心一横,豁出去啦,低声发话,“我可不是青苹果,你又没有试过……” “别介,”冯君赶忙一摆手,正色发话,“本质上讲,我就不是啥好人,生活也乱得很,我要是你,就远离这种花花gong子。” 小迎宾悻悻地撇一撇嘴,“你又不是我,我还就喜欢花花gong子……算啦,不提这事了,对了,你真的会占星术吗?” “不会那种外国玩意儿,”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因果推算倒是还行,你梅姐能证明……” 两人谈了一会算命,李诗诗又让他帮自己算命,想知道能不能遇到“年少多金”的帅哥。 好风景是在五点半来的,显然又是提前翘班了,“晚上本来还有课呢,接了你的电话,告诉学生家长单位开会……冯总,我这也算态度端正吧?” 冯君看着她就笑,“主要是很久没有练瑜伽了,咱们都有锻炼的需求。” 确实是有需求,三人吃过饭之后,不到九点就回了房间。 不过好风景可是没有接受李诗诗又又飞的意思,她招呼她来,纯粹就是当个挡箭牌。 小迎宾也猛,根本没有回自己套间的意思,就在冯君房间的外间里待着看电视。 一场瑜伽练完,就到了十点,好风景这次没有葛优躺,歇了十来分钟之后,就起身洗澡去了,“奇怪,健身房里怎么都锻炼不出这种效果,浑身黏兮兮的……” 她洗澡在女生里算是速度快的,也用了二十分钟,洗完澡之后,裹着一件浴袍,斜靠在床头,神清气爽地发话,“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在你的庄园里比较……比较舒服。” “那你可以常去,”冯君笑着发话,“又不是不认识路。” 第四百零二章三万的梗 两人聊了一阵,好风景忽然建议,“有点饿了,出去吃宵夜吧?” 练瑜伽确实是比较耗费体力,冯君对此也深有体会。 李诗诗的吃货属性,比好风景还要强,三人出去寻了一个有宵夜的饭店,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时近盛夏,虽然夜已经深了,吃宵夜的人也不少,在一片耀眼的大bai腿中,李诗诗和好风景这一组合,却是最抢风头。 李诗诗本来就是咖啡厅的迎宾,身材和相貌都不会差,就算以冯君的眼光,也给她打了七十五分,而好风景各方面还都强过她尤其是那成熟女人的风韵,挡都挡不住。 两人坐在一起,不吸睛才是怪事,更有人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冯君。 不过现在的冯君,也配得上身边两位美女,身高一米八,年纪轻轻相貌英俊,一身转述休闲而得体,更是有一份这个年纪少见的威严。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就信口聊起了起来,冯君希望好风景常去庄园走一走,还说自己可以在别墅里专门给她留间房子。 好风景对此颇为心动,不过她还是表示:没事总往你那儿跑,很容易被人说闲话最好能找个什么理由。 见识过她婆婆的人,都能理解她的顾忌,冯君想一想:要不就说,你去做头发? 李晓滨可是学美容美发的,做个头发还不简单? 然而,好风景对李晓滨没啥信任感,她上一次去洛华庄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个小女孩儿隐约的敌意,只不过她也懒得计较谁家少女不思春? 所以她想一想,还是摇摇头,“做头发能做多长时间?最时尚的发型师,可都在市里……对了,你那儿能安排两个孩子,跟我学乐器吗?学费随便意思点就行。” 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我那儿不让孩子随便进,马上暑假就到了,谁家孩子想进庄园,都得我亲自批准。” “那你让小李去你那儿打工好了,”好风景一指李诗诗,“我就说教她学乐器,土豪,我感觉你那儿人手不够多啊,再招一个成不成?” “这倒不是问题,”冯君听得就笑,他不差这点钱,而且上次他中断跟李诗诗联系,主要是担心罗主任报复她,后来罗主任那渣渣服软了,再续起来这份联系也是无妨。 不过两人这么自说自话,显然没啥意思,他看向李诗诗,笑着发话,“我那儿可是偏僻得很,没啥娱乐项目,诗诗还年轻,不知道能不能习惯了那种寂寞。” 这话也是有出处的,李晓滨现在,就有点不太习惯那里的寂寞。 她是年轻女孩子,长得又漂亮,还没有对象,也希望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能白天逛街,晚上撸串、蹦迪、KTV啥的。 年轻的荷尔蒙,总是希望能尽情地挥洒,不辜负大好年华。 当然,冯君给她开的工资很高,她肯定舍不得走,只是跟嘎子念叨过几次,说咱们这里啥都好,就是太冷清了,逛个街还得去市里。 买东西倒是很方便,外卖、淘淘啥的都有,但是……真的是人少,每天看着几张一成不变的脸,实在有点枯燥。 冯君能理解李晓滨的心情,他也年轻,就像他能理解徐雷刚对小公主的牵挂一样。 可是既然走上修炼这条路了,就别抱怨这些,洛华庄园欠缺了繁华,却是修炼的好地方。 所以冯君没有考虑教李晓滨修炼,性子定不下来,让她修炼反而是害了她。 现在他对李诗诗,也是同样的态度……我那儿能招你,但是,你耐得住寂寞不? “寂寞没啥,我可不喜欢出门,”李诗诗笑着回答,“我能窝在家里,看一个月电视……不过君哥,咱俩关系这么好,工资可不能给低了。” “一个月三万,够不?”冯君也不问她在咖啡厅挣多少,反正肯定挣不了这么多,至于说她比李晓滨少两万,那也正常……谁让你不是我初中班长呢? “三万?”李诗诗听得就是一怔,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干的还是迎宾,哪里听说过有以万为单位的月工资? 下一刻,她的脸有点微微地发红,下意识地夹了一下大腿,上一次,就是在这里,她的裙子上,可就放了三叠红彤彤的票子…… 然而,刚才她听隔壁的战况,本来就听得肿胀无比,现在一夹大腿,触动了尚未完全消退的敏gan,于是,脸就越发地红了…… “事儿也不多,除了偏僻一点,没啥不好的,”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管吃管住,工资还可以涨,就看你的表现了……对了,你是什么学历?” 高工资已经定下了,现在才问起学历来,土豪到这种境界,也是没谁了。 好风景却是以为,他是为了给自己提供方便,才这么痛快地花钱,心中忍不住一暖,笑着发话,“她是大专生……动漫专业的。” 她俩也不知道怎么处的,年纪、身份和地位都有相当的差距,居然能相互了解这么多,只能说……女人的友谊好奇妙。 “动漫啊,这个不错,”冯君点点头,手机位面很多东西,也是需要手绘来表达的,“怪不得有宅属性,我相信你耐得住寂寞。” 李诗诗眼皮一翻,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反正我肯定寂寞啦,你和梅姐……才不会寂寞。” 好风景眼睛一瞪,佯做不开心,“小妮子你差不多点,小心我不用心教你弹琴。” “你用心也没用啊,”李诗诗捂着嘴就笑,“梅姐你再用心教,我也是坚决学不会……如果我学会了,你去不了庄园,冯总就该开除我了。” 好风景抬手指一指她,无奈地发话,“你这学生……实在太顽劣了,我决定重点辅导你。” 在轻松的宵夜中,三人就做出了下一步的规划,李诗诗凭空捡了一份月薪三万的工作,还是包吃包住,开心得不要不要的跟老板一起吃住,差得了吗? 错了,只是跟老板一起吃,她想跟老板一起睡,梅姐也得答应呢。 反正她是很用心地招呼二人,竭力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三人正说得高兴,远处走过来一个男人,笑着打个招呼,“小冯,怎么在郑阳?” 宵夜就是这点不好,基本上没啥包间当然,高档会所的宵夜除外。 很久没有听到“小冯”的称呼了啊,冯君抬起头,眨巴一下眼睛,微微颔首,“原来是丛经理,我从公司辞职了,想去哪儿不行?” 这是他昔日在羊城广告公司的同事,丛经理的妹妹在公司老板身边很得宠,在公司也有意无意地压着他一头。 冯君的脾气,本来就不是特别合适搞销售,站柜台还可以,主动出门推销,看客户的眼色,承受各种冷嘲热讽,真不是他的强项,不过当初为了理想中的爱情,他都忍了。 他在公司里,大部分的收入,都是做文案来的,赚的是辛苦钱。 唯二的两个大单的丢失,都跟丛经理有关,第一个最明显,不过丛经理找他解释了,他们的业务部门需要这个单子,单子的设计也给了他一部分。 冯君就又忍了。 第二次,那个单子他拿下来,理论上讲,光是业务提成就能挣五十万。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五十万就是初中班长十个月的工资,但是对当时的他而言,有了那五十万,就能在佛市交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然后,单子又丢了,这件事情的背后,又有丛经理的影子,不过这次不算明显。 冯君都没有等到丛经理的解释,丈母娘不许他跟自己的女儿交往了,冯君直接撂挑子走人去尼玛的,劳资不干了。 然后他就各种短工打着,各种业务钱花着,酒吧里各种小姐姐约着…… 来到郑阳之后,他囊中已经羞涩,也终于收心了,不想一夜暴富了,选择了鸿捷舔伤口。 现在又看到丛经理,他压根儿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恨吗?也谈不上,都是已经过去的事儿了。 不恨?那不可能,就算冯君知道,没有那些磨砺,自己未必能得到这份奇遇,但是面对屡次强吃自己业绩的家伙,谁开心得起来? 丛经理微微一愣,他有点不敢相信,在公司里三孙子一样的家伙,怎么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定一定神,挤出一个笑容来,“小冯你这是……好了,太子爷陪着客户喝酒呢,过去敬个酒吧,对你的发展也有好处,都是郑阳实力派的人物。” 冯君再看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实力派人物……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他能猜出来,对方为何主动接近自己,除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估计主要还是看着自己身边两个美女,有点结识的想法吧? 如果他只跟李诗诗在一起,甚至只跟好风景在一起,对方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心思,但是这俩加在一起,就远远地大于二了。 丛经理见他不屑的样子,心里的火腾地就冒了起来,你还真是给脸不要啊。 第四百零三章揭秘道术 丛经理前来搭讪,除了冯君所考虑的两点,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为太子爷造势。 明扬广告公司近期要开拓伏牛市场,太子爷亲自来打前站,可见公司的重视程度。 不过郑阳当地的合作方,也不是软柿子,双方既然合作,各项利益当然要据理力争你们明扬名气是很大,但是拜托,这里是郑阳不是羊城。 在这种情况下,丛经理猛地发现,那个跟两名美女宵夜的男人,竟然是从公司辞职的? 此刻的冯君,跟一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了,人精神了许多,微胖的身材也变得匀称了起来,甚至个头似乎都蹿了一截。 丛经理看得出来,这家伙发展得似乎不错,但是就算发展得再好,区区一年时间,又能好到哪里去?跟明扬公司相比,起码还要差两条街。 他希望冯君过去敬一杯酒,也是给太子爷撑场面的意思:看到没有,带着两名美女宵夜的主儿,见了我们太子爷都要主动敬酒。 你们在郑阳,固然是地头蛇,但我明扬公司的影响力,也是无处不在。 然而他没想到,昔日在公司一向默默工作,也不乏眼力价的冯君,竟然不屑跟自己说话。 丛经理顿时恼羞成怒,总算还好,他知道太子爷和合作方就在不远处,自己要注意控制分寸,所以他微笑着发话,“哦,对了,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张运珍好像要嫁人了。” 张运珍……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冯君的心忍不住又揪了一下。 她是他的前女友,长得娇小可爱,两人许下了无数的海誓山盟,相约一起到白头。 张运珍的相貌不错,当初在江夏大学也算系花级别的。 那可是文科专业的系花,绝对不比李诗诗差。 通常来说,女人的美丽跟学历成反比,文科僧里美女多一些,但是张运珍这种级别的,也不多见,当初在学校,冯君是费尽辛苦,才打败了那些追求者,将佳人揽入怀中…… 好吧,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后来冯君也发誓,不再做从一而终的好男人,要做一个漂泊不定的浪子,抛弃那令人感到可笑的纯真。 然而,当他再次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才愕然地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完全释怀所谓初恋,并不仅仅是一次恋爱那么简单。 不过最终,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轻描淡写地发话,“哦,她没通知我。” 一边说,他一边把手放到了酒杯上,如果对方继续喋喋不休的话,他不介意令其吃点苦头。 丛经理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不过他更看到了冯君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还是起效果了神情可以掩饰,脸色却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扬长而去你让我不爽,我也不让你痛快了。 李诗诗和好风景也都看出来了,这个张运珍,应该是对冯君有特殊意义的人,不过接下来,两人都很聪明地没有提到这个话题。 好风景自己就是人妇,没办法在这种事情上计较,至于李诗诗……她会闲得没事,去刺激自己的新老板吗? 接下来一宿无话,好风景第二天又起一个大早,冯君则是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然后驱车回庄园,看自己的父母。 张君懿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冯文晖问儿子,“你这片竹林,疗养效果非常明显,为什么你不敞开面对公众呢?只要口碑传出去,坐着就赚钱了。” 冯君看老爸一眼,很认真地发问,“老爸,你觉得……我差这点钱吗?” 冯文晖被噎得不轻,好半天才发话,“那也不能有钱赚不赚吧,我和你妈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才赚几千块……你现在倒学会大手大脚啦?” 冯君听得就笑了,“你要嫌累,那就别干了呗,趁着你俩还年轻,全国各地转一转,再在全球转一转,要是还闲得慌,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啥的,我也没意见。” “没大没小!”张君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好吧,我错了,”冯君举起了双手,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思想老派,最讨厌别人不讲分寸,尤其是长幼之间,“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完全可以收了那个摊子,安心享福。” 张君懿又白了儿子一眼,慢悠悠地发话,“看他楼起了,看他楼塌了,你大了,有本事了,可也要记住,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老爸老妈帮你守一条退路,是做父母的心意。” 冯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了,父母的心意让他很感动,而且他们也确实尽力了。 就在这时,冯文晖又出声了,“小君,就算不说经济账,这么好的东西,你在这里白白地搁置,也是对资源的浪费……浪费是不对的。” 咦?冯君觉得,自己找到了说服父母的理由,“老爸,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个竹林,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用的是失传的道术……这能随便让人知道吗?” “失传的……道术?”冯文晖的嘴巴张得老大,目光发直,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你这孩子,整天胡说八道,”书香门第出身的老妈,却是坚决不相信这话,“你都说了,是负离子氧吧什么的。” “那才是真的胡说八道,”冯君苦笑着解释,“一开始啊,是怕你们接受不了,以为我脑子抽抽了,所以才找了一个理由,现在你们知道竹林的好了,我就不怕说实话了。” 两老还是呆滞中,实在有点不能接受,道术……这也太玄幻了一点吧? 冯君见状,二话不说,手随便摆动一下,一块人头大小的玉石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咦?”冯文晖和张君懿齐齐傻眼了,然后又抬手去揉眼睛,“这是……魔术?” 冯君不等二老反应过来,又拿出一张发点褐黄的符纸,递到了老爸手里,“这是金甲符,你撕开它……诶,对,就这么撕开,用力!” 冯文晖撕开金甲符之后,整个人身上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光芒。 “啊?”张君懿惊得叫了一声,“小君,你爸怎么……亮了?” 冯君笑了起来,“这多好?晚上都不用点灯了,多省电。” “臭小子你找死啊,”张君懿生气了,“能跟你爸这么开玩笑吗?” 他俩说话的时候,冯文晖拿出了手机,“我看一看……我去,这臭小子还真的厉害,君懿,你说我这样子发个自拍,会不会很拉风?” 张君懿黑着脸,伸手就去拽他的耳朵,“你个老不羞,还自拍……要不要再磨个皮啥的,美颜一下?” “咦,”下一刻,她惊咦了一声,“你这耳朵……怎么拽不动?” “老妈,这叫金甲符,是防身的哎,”冯君解释了起来,“这符箓,能一定程度上防止被伤害,是儿子孝敬你二老的……” 一边解释,他一边就弄出了一把砍刀,交给老妈,“不信你拿刀砍他。” 这时候,张君懿的三观已经彻底崩溃了,根本顾不得考虑,儿子是从哪儿弄出来的这把砍刀,她两眼发直,“拿刀……砍他?” 冯君赔着笑脸发话,“刀背,刀背,先拿刀背……” 刀背的话,就没压力了,张君懿先拿刀背敲打了老公几下,由轻到重,“咦,果然没事,我再用点劲儿……还是没事,不过小君,这刀刃……就算了吧?” “那就算了,”冯君笑着发话,“刀刃也没事,不过您不想试就算了……反正啊,这玩意儿护身很棒,只要黄光在,就能保护了身体。” “我来试试,”冯文晖一伸手,从妻子手中拿过了砍刀,向自己的大腿砍去。 试了几刀之后,冯文晖终于叹服了,“真是个好东西啊……小君,这东西能防车祸吗?” “汽车的车祸,一般没问题,火车就不好说了,”冯君笑着回答,“最关键的是,见势不妙就撕开,等事情发生,那可就来不及啦。” “那这还是可以改进啊,”冯文晖若有所思地发话,“不都说宝物护主吗?” 没想到,老爸你对修仙的理论,也是门儿清啊,冯君感到有点出戏了。 最终,他还是诚实地承认,“这个……我努力改进吧,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别理你爸,”张君懿出来护子了,“我儿子这么出息,他还要鸡蛋里挑骨头……” 斗了一阵嘴之后,冯文晖惊叹一声,“咦……黄光消失了。” 他手执砍刀,看着自己的大腿犹豫,“这个样子……怕是不能拿刀刃砍了吧?” “刀背也别砍,”冯君赶紧叫一声,“这就是符箓效果结束了……唔,二十五分钟,不错。” 其实金甲符的效果,跟时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受到的攻击强,符箓持续的时间就短,攻击弱的话,最多可以坚持一个小时。 “这就结束了?”冯文晖和张君懿都有点意外,不是他俩觉得防身时间短,而是……时间长一点,不是更好吗? “没事,我这儿符箓多,”冯君笑着摸出四张金甲符,“您二老一人两张,可能遇到危险,就撕开一张,浪费了也无所谓。”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零四章释然 见到四张金甲符,冯文晖夫妻俩交换个眼神,还是冯文晖出声了。 .更新最快 他神色肃穆地发问,“这东西……我是说这金甲符,多少钱一张?” “别人有钱也买不到,”冯君得意洋洋地回答,“老爸,这是地球上仅存的四张。” 冯文晖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不说那些……只剩下四张了?不会再有了?” “可以再有啊,必须的,”冯君一本正经地发话,“但是还是那句话……只有我弄得到。” 冯文晖的脸色越发地郑重了,“那么,一张这个、这个……这个金甲符价值多少钱?” 冯君心里换算一下,一张金甲符,大概是价值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就是五千克,一克黄金三百多,五千克的话,“一百多万吧。” “啊?”冯文晖和张君懿齐齐叫了起来。 冯文晖指着自己的儿子,睚眦欲裂,“你你你……一百多万,你就这么浪费了?” “老爸!”冯君一摊双手,无奈地看着他,“钱是什么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们能学会使用这东西,也愿意用它,这才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你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冯文晖不做声了,儿子有这份孝心,没错啊。 正经是张君懿这当妈的,能更快地接受事实,愣了一愣之后,她出声呵斥自己的老伴,“你这也真是的,孩子愿意替咱们着想,错了吗?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一百多万吗?” 冯文晖扬一扬手里的四张符,呲牙咧嘴地发话,“这就是四百多万啊。” “价值六百多万,接近七百万,”冯君纠正他的观念,“不过你也别舍不得用,很快我就能弄出更好的来,这东西不用就过时了。” “那可以卖给……”冯文晖的话说到一半,就是狠狠一拍大腿,“得,不能往外卖。” “没错,”冯君笑眯眯地点点头,“您总算转过这个弯儿来了,很多东西没法卖的,金甲符是这样,竹林这里也一样。” 张君懿的心思比较细腻,“儿子,这金甲符……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刚才你说能改进?” “嗯,”冯君点点头,含含糊糊地回答,“只有我能弄出来……不过,产量暂时有限。” “那就行了,”张君懿点点头,大喇喇地发话,“你这四张,我和你爸要了。” 然后她话题一转,“你这二十五还蹿了蹿,也是因为……道术?” “是啊,”冯君笑着点点头,“我还没琢磨透,等我再琢磨一阵,没准能让您也长一长个儿。” “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君懿喜眉笑眼地发话,她的个子不算高,也就一米六,到了这把年纪,也没指望再长个了,不过儿子能这么想,她还是挺开心的。 就在这时,竹林一阵轻响,一只半尺多长的松鼠在竹枝上起伏。 下意识的,冯君就想出手干掉它,不过最终,他还是按捺下了出手的冲动老妈不喜欢杀人,这种事就别当面做了。 “诶,还有松鼠?”冯文晖也发现了它。 不过朝阳的山多,对县城里的人来说,这玩意儿也没啥稀罕的,老冯只是很圣母地抒情了一下,“唉,这么好的地方,一般人享受不到,倒是便宜了这些野物儿。” 冯君跟父母把底牌掀开之后,再三叮嘱他俩,一定要保守秘密“对嘎子也别说。” 冯文晖的思维,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这事儿肯定要保密,不过,我看嘎子也知道了不少事,神神秘秘的。” 冯君听得就笑,“他知道得再多,还能比您二老知道得多?” 他这话其实有点糊弄人,嘎子确实不知道金甲符,但是他跟冯君修炼武功呢,这一点,却是老冯夫妇都不清楚的。 冯君也不是有意欺瞒父母,他是想着,等自己弄到了修仙的功法,直接让父母修仙就是了,现在说那么多,让老两口有了期待,反而容易患得患失。 冯文晖闻言点点头,“咱也不是要骗他,等条件成熟了,帮帮他也无所谓……窦家辉那里,你也别说太多。” 二胖是跟他俩一起来的,不过在庄园里逛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就从冯君这里借了一辆帕萨特,开车去找朋友玩去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跟叔叔阿姨在一起,总感觉有点拘束。” 不过冯君听嘎子说,那厮好像是……见网友去了? 反正跟父母一解释,他这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下午才抽出时间来,去接待来访的张伟和李强。 这二位早就听说,冯君买下了一大块山地,做了庄园主,只不过前一段时间庄园在建设,听王海峰说现在已经完工,才过来看一看。 接待他俩的就是王教练,只是冯君做为主人,也不好不出面,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是一起在ktv浪过,一起跟人pk过的。 张伟此前就来过洛华庄园,不过那时是冬天,现在已经是盛夏,绿树成荫,比冬天漂亮太多了。 而且洛华庄园造价高昂的围墙,也逐渐传开了,成为郑阳市不大不小的一桩奇事,没有人说曹卫华什么的,大家公认的是,那个围墙真的不错,大气、厚重而不乏自然之美。 这样的围墙,除了防卫作用,兼具了相当的美感,已经可以上升为艺术品了。 两人看过围墙,又感受到了山野中的绿色,李强就主动表态了:这种风景,我们《今日郑阳》可以拍一段,在电视里播放一下,也算是对洛华庄园的一个宣传。 这是双赢的事儿,《今日郑阳》除了曝光一些事情,也有赞美和宣传省城的任务这属于正能量,是郭嘉大力提倡的。 不过这种美化的宣传,今日郑阳也不见得必须报道,一般情况下,被报道的企业出点赞助费,才算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李强没有提赞助费的事儿,冯君请刘洪坐了飞机,算是替他报了被人打闷棍的仇,这种举手之劳,他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要钱? 而且他说了,打算多拍几个镜头,前一阵连阴雨,他没来得及安排,等回头又下雨了,再拍一段雨中的山景,想必是极美的。 王海峰哪里敢让他拍雨景?现在他已经初窥竹林的奥秘,当然知道雨中的竹林,散发出的如梦似幻的白雾,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美景。 所以他很干脆地婉拒了,说冯总这个人低调惯了,他喜欢清静,不想被人打搅。 李强试探了两句,发现他是真心这么想,也就不再坚持了。 倒是张伟听得眼睛一亮,“这两天公司正准备安排周末的郊游,冯总的庄园景色这么好,还有游艇,我们来你这儿玩一趟,顺便搞一搞野炊……放心,公司出钱的。” 冯君笑着摇摇头,“我真没想挣这个钱,你也知道,我不靠这个活。” “你没想挣这个钱,这儿才这么清净,”张伟嬉皮笑脸地发话,“老冯,冯总,冯老……给个面子嘛,这可是私人庄园,我多拔份儿呀。” 冯君犹豫一下,看王海峰一眼,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 “那就来吧,”冯君也懒得斤斤计较了,人们之所以努力奋斗,拼命地提高自己,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做事能随心所欲一点? 低调是必要的,但是为了低调,刻意地、无休止地压制自己的心性,也是不可取的,“不过我这儿野炊,要防山火……海峰,到时候你指导他们一下。” 王海峰点点头,“好嘞,交给我就行,一定给你办妥当了。” 冯君交待完这件事,安排王海峰继续接待李强和张伟,自己站起身走出去。 他开着车离开了别墅,天色还早,他打算去会一会红姐。 车到山门口,他惊讶地发现,徐雷刚正站在门口,跟一辆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今天不是轮到雷刚在竹林值守吗,怎么跑出来了? 他停下车,探出头来,沉声发问,“雷刚,怎么回事?” “这个……”徐雷刚苦着脸摇摇头,“车里是我阿姨,想让我问你一下,啥时候回桃花谷。” “啥?”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我说过我要回桃花谷吗?” 徐雷刚苦笑一声,“阿姨的话是说,自从你走了以后,跳广场舞就不起什么效果了,连乌鸦都跟着走了……大家希望你再回去。” “脑子有病吧?”冯君气得笑了,“不是有人要打乌鸦吗?我回去……再被人一大早吵醒,我这不是犯贱吗?” 他虽然很讨厌这个话题,但也没有着急离开,因为他还是想听一听详情,想知道自己离开之后,有多少人后悔到捶胸顿足。 没办法,冯某人的心胸真的不算宽广,特别喜欢听到别人悔不当初。 “我阿姨在白塔跳广场舞,不在咱们门口,”徐雷刚苦笑着回答,“就是偶尔在门口坐一坐。” 这时候的他,显得特别无奈,“阿姨是我母亲的小姐妹,一直很关照我。” 徐雷刚也不想跟桃花谷的邻居多打交道,更知道冯大师的神妙之处。 但是有些人,依旧不是他能拒绝的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 第四百零五章人在江湖 这世界上真没有多少傻子,尤其是在见惯风雨的老年人里。 .更新最快 当初广场舞能在冯君的门口跳起来,而且人越来越多,那不是简单的从众心理。 有人能深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好处。 冯君搬走之后,那里的气场就差了,也不是一两个人的感觉。 这么说吧,桃花谷的老年人里,闭着眼睛喝一口茶,能品出茶叶品种的,有太多了。 而这些人里,有人能品出是哪个地方产的茶叶,是明前的还是雨前的,炒茶的工人是小伙子还是老头子。 神奇吗?神奇!玄幻吗?还真不玄幻,就有人做得到。 不信这个的,可以去问一问炒茶人,年过五十,就绝对不能炒茶了,身体里的暮气,会沾染到茶叶上,从而影响茶香。 好吧,这也许是扯淡,有人说炒茶是体力加精力,年纪大的人不能把活做到极致。 扯这么多,就想说明一点,有些老年人的感觉,真的太敏锐了。 他们知道,自打冯君搬离那栋别墅之后,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一如他没搬来之前。 这种感觉,一开始还不是很明显,日子越久,感受得就越清晰。 桃花谷里住的人,就没几个脑瓜不够用的,于是有人悄悄打听冯君的去处,知道此人在白杏镇买了块地,已经搬过去了。 买这块地,人家花了一个多亿,修围墙又花了一个亿,确实财大气粗,是大家惹不起的。 不过某些有心人在意的是桃花谷的乌鸦,飞到那边了,而且颇为神异,当地不少的村民,都尊称其为“乌大王”。 徐雷刚这个阿姨,就是有心人之一,她在徐家别墅外的马路牙子上歇过脚,很享受那份感觉,而冯君搬离之后,那里的气场变化了,也很令她扼腕。 最关键的是,前几天她浇花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地板上的水渍鬼才想得到,木地板洒了几滴水,居然能滑倒人? 反正她是滑倒了,虽然是木地板,但她是老年人,直接把大胯给扯了,还骨折了。 伺候过老人的都知道,老年人的身体太脆弱,而且一旦受伤,想恢复非常地难。 老太太休养了几天,发现恢复起来太慢,关键是疼,疼得每天都睡不着觉,想要止痛,就得打杜冷之类的东西。 这玩意儿不能常打,可是她还疼,而且不知道要疼多久,想来想去,她给徐雷刚打个电话,说雷刚啊,能不能麻烦你跟冯大师说一说,高高手,给治一治? 徐雷刚现在连家都很少回了,基本上整天住在庄园里,这消息也瞒不过老太太他的老婆和女儿,对此怨气很大呢。 徐胖子接到这个电话,真的坐蜡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会在意桃花谷居民的死活吗? 但是这个姜老太太,还真是不能直接拒绝,别人都知道,徐雷刚身为徐家的幺儿,亲自陪母亲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岁月,但是凭良心说,他一个人招呼得过来吗? 姜老太是他母亲的小姐妹,事实上,姜老太的老头子,都是跟着朱司ling的,两家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 在他母亲的最后几年里,姜老太还算年轻,没少帮过忙,端屎倒尿擦拭身体不说,关键是还陪她聊天,让老人的生活不那么寂寞。 可是徐雷刚也知道,冯大师对那些人是多么恼火,只能为难地表示:阿姨,不是我不帮你,那些人做得太过分了,我现在跟着大师混,还欠着他好几千万,你让我怎么开这个口? 他婉拒了,但是老太太不甘心啊,这不?直接让人把自己拉到了庄园门口,说是要见徐雷刚他不来我就等在这里。 老太太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找冯大师呢?除了她以往在桃花谷亲身的感受,也跟白杏镇本地的传言有关大家都说了,庄园主人是有神异的。 徐雷刚都没敢跟冯君说这事儿,而是自己悄悄地跑出来,想劝老太太回去,他说自己会“找时间”跟冯大师说一下,现在可是不行。 结果好死不死的,正好撞上冯君出门。 冯君听明白事情经过,也有点郁闷:我本来是想看个热闹的,咋就成这样了? 他第一个反应也是不想管,老太太在桃花谷没参与捣乱,只是默默地蹭了点灵气,他不会因此记恨她,但问题是……别人捣乱的时候,你帮着说过话吗? 没有是吧?享受着我提供的便利,不知道感激,我遇到麻烦了,你也不帮着说话。 那你遇到麻烦了,我凭啥管你? 其实冯君的认识有个误区:姜老太当初意外发现,别墅附近的气场很好,但是她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冯君弄出来的,她跟别人一样,以为这儿是块风水宝地,自己以前没发现。 既然这样,她当然不会感激冯君,甚至她有点不高兴这本来是雷刚的房子,那孩子也缺心眼,怎么就让外人占住了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别人捣乱的时候,老太太就稳坐钓鱼台看戏。 等她意识到,其实这些神妙,都是出自冯大师之手,已经悔之晚矣。 反正冯君认为老太太不作为,也就没什么好声气,“跟她说,这里是私人地方,外人非请莫入,有本事她也组织一帮人,来山门口跳广场舞。” “唉,好吧,”徐雷刚叹口气点点头,难掩脸上悻悻之色,而且他忍不住辩解一句,“阿姨真没在门口跳过广场舞,这个我可以肯定……她就不好意思当着我这么做。” 冯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实在有点惋惜:雷刚你应该把心思用在修炼上啊,又是小公主又是老街坊……这样下去不行呀。 徐雷刚现在走过去解释,不是不耐烦的样子,而是一个劲儿地赔着笑脸,很显然,对方对他的恩情不小,他才会这么做。 看到这一幕,冯君又有点莫名的烦躁:徐胖子你只看到别人帮助过你,我对你的帮助就很小吗? 不过下一刻,他又想起来,徐胖子对老人是很尊重的,不光是尊重眼前这老太太,当初去朝阳帮着安装发电机,前不久又帮着把老爸老妈接过来,也是辛苦地跑前跑后。 再往前想一想,他将老母亲养老送终,甚至没有去京城发展。 我这么要求雷刚,对他来说,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算了,不想了!冯君不想再纠结此事,看到他们还在说个不停,他一轰油门,直接驶离了山门没有他的命令,倒不信门岗能把那辆车放进去。 看着他驱车离去,徐雷刚一摊双手,无奈地苦笑,“阿姨您也看到了,大师这是已经对我很不满意了……说实话,搁给我是他,我也要生气,咱桃花谷对大师太不友好了。” 老太太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出声了,“雷刚,那跟我妈没关系呀,你跟大师好好解释一下呗。” “好我的慧姐,”徐雷刚继续苦笑,“大师对我有提携之恩,就算不说这个,我还欠着大师好几千万呢……我倒是想解释,有这个脸吗?” 慧姐沉吟一下,若有所思地发问,“大师对桃花谷的人,是不是很生气?” “那当然啦,”徐雷刚点点头,“撇开他的身份不说,搁给一般人,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这个好办,我能让他出气!”慧姐双手一拍,很干脆地发话,“现在我的问题是……雷刚,大师真的能尽快治好我妈吗?” “忽悠,你接着忽悠,”徐雷刚斜睥着她,“慧姐,从小到大,你忽悠我还少了?我跟你说,千万别跟大师玩什么心眼……这是郑重警告,真的!” “我真能让他出气,”慧姐毫不犹豫地发话,“看你这样子,这人确实有本事,那你这么跟他说,就说是我说的……” 冯君出来得比较早,到了市里也不过才三点,他左右闲得没事,索性给李诗诗打个电话,问她的离职手续办好没有。 小迎宾虽然很想马上就到洛华庄园报到,但是外滩咖啡厅希望她能再顶两天班,公司好调派人手,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做事还是比较有始有终的。 不过接到冯君的电话之后,她马上决定翘班,“去奥特莱斯给我买东西?好呀,我去跟领班请假……嗯嗯,回头买点麻小贿赂她就行啦。” 李诗诗做事有点没心没肺,可是看着她傻开心,冯君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看她上车之后,他就笑着发话,“去那儿就是给你买套工作服,主角不是你。” “工作服也好呀,反正都是很贵的衣服,”李诗诗笑着回答,想一想之后,她又发问,“有工作用的包包没有?” “包包可以有,”冯君笑着回答,“不过一会儿你得出力,我要买不少东西,你帮拎着……既然那么能吃,力气肯定不小吧?” 他要给李诗诗买衣服,也没别的意思,小女孩儿屡次给好风景打掩护,无怨无悔尽心尽力,当然要有点物质奖励咱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不是? 李诗诗的眼珠转一转,“你是给梅姐买东西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零六章傲慢与偏见 冯君还真不是去给好风景买东西,两人虽然好了一段时间,但他并不是很清楚她的尺码。 万一买得不合适,好风景岂不是成了煞风景? 他这次是要给老爸老妈买衣服,买包包,买手表啥的。 此前父母亲不知道他的详情,过年回家的时候,他也就是买了点烟酒吃喝。 现在既然说明白了,他就可以给父母买点奢侈品了。 当然,冯君不能扯着父母亲来买衣服,老两口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造钱。 所以他就打算先买了,买回去之后,倒不信他们还能来退货。 李诗诗听完他的话,也是相当无语,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儿子将来会这么对我吗?” 嗯?冯君看她一眼,“怎么说话呢?看来……你今天不想要衣服了?”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两人直奔奥莱,就是一通买买买了。 冯君也不是特别清楚父母亲的尺码,不过无所谓,差不多的尺码,多买两个号就行了。 父母亲可以拿走合适的,不合适的,他就先放着好了只不过这种招数,不能用在好风景身上,那样会显得他心不太诚。 父母亲不会在意他心诚不诚,正经是,他不这么做,二老就不可能允许他买奢侈品。 两人在奥特莱斯转了一个小时,冯君已经买了二十多套衣服,七八双鞋子,包包也买了几个,手表买了四块,男式女式各一,还有一对情侣表。 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万,李诗诗倒是鬼精鬼精的,看着东西越来越多,直接抓了两个店员的差,让他们帮着拎包,俩店员心里还挺开心……不帮着拎包,人家不买东西呀。 想到晚上要请红姐吃晚饭,冯君又买了一串施华洛的项链,八千多块钱,不图有多名贵,就是个时尚而已。 四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往扶梯走去,好死不死的,迎面又撞上俩熟人。 “冯君?”夏晓雨眼睛一亮,“今天这么有闲?强哥说,过两天要来找你,不知道你有空没。” “高强啊,”冯君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他总不能说我的庄园不欢迎外人,“到时候联系吧,我真不知道有空没。” 喻轻竹站在夏晓雨身边,眼睛并不看向他们,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夏晓雨也知道她看冯君不顺眼,于是笑一笑,“哦,买了不少东西,花了多少钱?” 李诗诗觉得对面两个美女来者不善,而且冯君明显不怎么待见她俩,所以就主动出声了。 她轻描淡写地发话,“也没多少钱,一百多万。” 夏晓雨闻言,顿时一滞,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喻轻竹本来不想理会的,可是感觉夏晓雨哑火了,她就侧过头来看一眼,微微颔首,“施华洛……挺时尚的饰品。” 冯君听得顿时就恼了,他对奢侈品了解不多,但是施华洛这个牌子,他还真知道。 这牌子在国内挺牛逼的,就像“哈根达斯星巴克”一样,甚至就像奥特莱斯,总给人很高大上的感觉,但是在国外,啥都不是。 奥特莱斯就是尾货店,哈根达斯也不是什么顶尖货色,施华洛那是仿水晶制品。 所以喻轻竹就评价了一个“挺时尚”,玻璃制品,你能要求它有多高档? 冯君买这条项链,也就是图个时尚,八千块钱能干啥? 但是他感觉到了喻轻竹话里深深的恶意,他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本来就很时尚。” 喻轻竹见他脸上没啥表情,以为他听不懂自己的话,也就没心思嘲弄他了你讽刺别人,人家也得听得懂才行呀。 正好话说开了,她索性正色说一句,“冯君,罗主任的资料,你就不能还他吗?” 还他?冯君正不爽她的嘲讽呢,闻言挤出一个笑容来,“罗主任真没跟你说,我拿了他什么资料吗?” 喻轻竹觉得这笑容有点不怀好意,不过想一想,上次两人就是聊到这里,他挂了电话的,于是沉声回答,“详情我并不知道,但是那资料对他很重要。” “那我告诉你,”冯君脸上的笑容,越发地邪恶了,“是他和他情人的小视频,各种姿势……多看一看,倒是能有点收获。” 喻轻竹的脸腾地就红了,这个话题对她这种年轻女孩儿,简直太不友好了。 现在的女孩儿里,有不少比较OPEN,但是很少人有胆子跟她这么说。 不过她终究是喻家子弟,经受过良好的培养,所以只是略略尴尬了一下,就正色发话,“说这种话,能满足你的恶趣味吗?那还真是让我有点失望。” 你失望不失望,关我什么事?冯君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你想多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学习一下罗主任的资料?” 喻轻竹顿时语塞,她怎么可能跟年轻男人一起看那种东西? 她心里是不信的,但是看到冯君有恃无恐的样子,她也不愿意去冒险。 所幸的是她家学渊源,不缺应对手段,直接岔开了话题,“你想怎么说,随便你好了,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用施华洛追女孩子,有点拿不出手。” 冯君脸上的表情很怪异,“这个好像也不用你关心吧?我已经说了,就是看它时尚!” 夏晓雨见他俩越谈越僵,忍不住出声,“好了冯君,小竹的意思是……买了一百多万的东西,也买些差不多的首饰,比较容易搭配。” 李诗诗忍不住了,“这位姐姐,你说话很奇怪呀,冯总是给父母亲买东西,至于怎么搭配,当然是老人家自己考虑……你操的心是不是多了点?” 夏晓雨顿时懵了,“是给老人……买的东西?” 这事儿真的很挑衅她的认知,现在的年轻人,不是不会给老人买东西,但是大包小包买了一百多万,居然全是给老人买的,这就太罕见了。 喻轻竹也微微一扬眉毛,“全是给老人买的?” 当然不全是,但是除了项链和李诗诗的两套工装,其他还真的都是给老人买的。 “很难理解吗?”冯君笑一笑,很不屑地表示,“我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不是富二代,没有长辈送我法拉利加利福尼亚,但是我想送长辈什么,自己也能做主。” 法拉利加利福尼亚这车,明显就是影射喻轻竹。 不过他也懒得等她发飙,迈上扶梯就离开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喻轻竹竟然没有生气,看一眼他的背影,她低声嘀咕一句,“有孝心……这家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不过,这是什么态度嘛,吃枪药了?” 冯君没由来受了这顿指摘,心情也不是很好,直到在地下车库出口,接到红姐的电话。 红姐刚刚做完美容,打了电话让他去接。 冯君看一眼李诗诗,小迎宾正说着晚上想吃什么,心里一横,带上她去吧。 车停在一家美容店门口,红姐走出来的时候,第一耀眼的就是那双白生生的大长腿,其次才是那令人惊艳的身材和隐约的华贵气质。 她抬手扶了一下墨镜,大概是看到了副驾驶上的李诗诗,于是走到了驾驶座一侧的后门,就在那里站着。 算我欠你的了!冯君暗叹一声,推开车门下车,然后替她拉开后面的车门。 红姐也不客气,抬腿上车,然后才轻咦了一声,“这么多东西?” 冯君买的东西有点多,后备箱里都放不下,还有一些放在了后座上。 听到她说,他才笑一笑,“今天出来,有点时间,去奥莱给老爸老妈买了点东西,为人子女,挣了钱总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 红姐嘿然不语,车行一段时间,她才出声发话,“去哪儿吃饭?” “打边炉吧,”冯君随口回答,这其实是李诗诗建议的,她最喜欢各种海鲜。 红姐皱一皱眉头,然后才出声发话,“好久没吃西餐了。” 她执着的不是西餐,而是最近身体有点上火,担心吃海鲜多了过敏。 冯君这次可不打算让她,虽然“吃晚饭”很可能意味着晚饭之后做点什么,不过他已经忍她太多次了,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所以他干脆地拒绝,“我对西餐没什么兴趣,半生不熟的牛排,不合我的饮食习惯。” 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是他确实不喜欢西餐。 红姐没有再吱声,看起来是默许了。 冯君吩咐李诗诗一声,“小李,打电话给林记,定个包间。” 林记距离蓬莱大酒店就不远,满打满算四百多米,冯君直接把车停到了酒店的室外停车场。 红姐的眉头又是一皱,她今天可是穿了高跟鞋的,“林记不好停车吗?” “我车里一百多万的东西呢,”冯君淡淡地回答,“停在这里安全点。” 他认为,自己和红姐的关系,必须理理顺了,双方的合作可以继续,但是感情方面需要有个决断,实在不能继续的话,他也可以考虑正大光明地追求张采歆。 没错,冯君是打算做一个浪子了,目前也没有结婚的计划,不过张采歆可以成为他修仙道路上的小伙伴。 既然打算有个取舍,他就不打算再无休止地退让。找本站搜索"CM" 或输入网址: 第四百零七章冰释 这顿饭,一开始吃得挺无趣,冯君和红姐都没什么兴趣说话,李诗诗则是不敢随便开口。 .更新最快 连干了几杯酒之后,红姐才仗着酒意发话,“你父母,是要在这里常住吗?” “住一段还是要回去,”冯君对此也矛盾得很,身在郑阳,他总有一种外地人的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对洛华庄园也投入了很大资金做改造。 现在的洛华庄园,基本上已经是符合他短期内的需求了,回朝阳再整这么一片基业的话,又得花一大笔钱不说,还要浪费大量的时间。 至于说长远发展,他还是有点倾向于回老家。 就不说故乡情什么的,朝阳那里起码山地多,包一片山林,何等地逍遥自在,而他现在转包的荒山,距离郑阳还是有点近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城市化了。 所以他不太确定地表示,“不光他们会回去,也许某一天,我也会回去。” 红姐看了他一眼,目光比较复杂,“洛华庄园怎么办……你不是才花了一个亿修围墙吗?” 其实不到一个亿!冯君也懒得解释,只是无所谓地笑一笑,“反正我的钱来得快,去得快也正常……还得辛苦红姐,多卖点玉石出去。” 红姐沉默片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轻轻吐出一口酒气,“如果玉石卖得好,你就会早些离开的话,我宁可卖得慢一点。” “嗯?”冯君看她一眼,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微微一笑,“我还以为红姐你不待见我呢,原来也不想让我走?” 红姐耷拉下眼皮,若无其事地发话,“我是想着,你要是离开……就没这么好赚的钱了。” 这话又有点撇清的意思,不过冯君已经不想再这么含混下去了,“想要玉石简单,我让人给你送,你能在我缺钱修围墙的时候,连着打钱过来,是值得信赖的生意伙伴。” 只是生意伙伴?红姐有点恼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会儿有人要查我的税?” 我猜得到你有压力,可我也努力了啊,冯君也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我为了把钱转走,也做了不少努力……就是怕影响到你。” 红姐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她其实听说了冯君的不少动作,但是她嘴上还是不客气,“你完全可以跟我说……沈姐家里就有银行的人。” 我都懒得说你,冯君心里有点生气,我都要清户了,你又转过钱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是为他好,于是他扯动一下嘴角,算是个笑容。 红姐见他不做声,也是轻叹一口气,“林业局本来还要找你的。” 冯君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一愣才发话,“那……还是多谢红姐了。” “不用谢,”红姐又恢复了她的女王范儿,轻描淡写地发话,“合作伙伴嘛,就该互相帮助……我也没想到你从银行转钱,是这个意思,早知道我后面就不打钱了。”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心,冯君没好意思说的话,她想清楚了自己是帮了倒忙。 冯君干笑一声,“是啊,很好的合作伙伴,都愿意为对方着想。” 双方感受到对方的心意之后,接下来的气氛就融洽了许多,到后来,都有点当初相互开玩笑的那种言谈无忌了。 不过红姐今天真的有点心事: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冯君的父母。 听说他的父母不会久住,她有点开心,但是听说他也会离去,她又很揪心。 自打那次跟他稀里糊涂好过之后,她心里一直就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既舍不得,又有点害怕。 舍不得的,是他这个人要不是对他有好感,那点下了药的酒,她怎么会喝下去? 害怕的则是,她驾驭不了这个小男生,现在就又多了一层担心他的父母。 后来阴差阳错地,她抓住了他疑似花心的证据,而且不是一次证据,就想断了这份孽缘,所以才会那么冷落他。 然而当冯君的父母出现之后,她感受到了真切的压力:难道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等她看到车里冯君买的衣服,就更加纠结了:肯花一百多万给父母亲买衣服,是个孝子,这很好,但是万一他很听父母亲的话,那么……这段感情怕是也会无疾而终了吧? 所以今宵她只想酒醉,不愿去想,醒来会是在哪一边的杨柳岸,看哪一朝的晓风残月。 八点半不到九点的时候,她已经喝下了差不多八两白酒,舌头也有点大了,“好了,喝好了……以后还是让海峰给我送玉石吧。” 冯君看一眼李诗诗,“我感觉她喝得有点多了……是吧?” “嗯嗯,”李诗诗的筷子上正夹着一坨虾滑,她把虾滑送进嘴里,咀嚼两口咽下去,不住地点头,“这个红姐……得让她休息。” “去叫个车吧,”冯君看她一眼,“顺便买一下单,回头给你钱。” 车很快就叫到了,冯君扶着红姐上了车,“蓬莱大酒店。” “别,”红姐大着舌头发话,“送我回粮食局……冯君,采歆很喜欢你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那一双白生生的大腿,看得他都有点眼直:这尼玛……真够乱的。 “你看什么,”李诗诗坐到了副驾驶上,“开车,我嫂子跟我哥闹意见呢。” 总共四百多米,一转眼就到了,冯君搀着红姐走了进去,大酒店的人都认识这位主儿,谁也不敢拦着。 红姐在人前,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哪怕是喝多了,也有社会范儿,不过进了电梯之后,她就有点软了,不光嘴软,身子都软了,“冯君,红姐今天喝多了,送我回,成不?” “不成,”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你都已经说了,一直在关注我,我怎么舍得辜负你? 打开套房,走进去关上门,他才出声,“你说要跟我吃晚饭的,吃完晚饭总得活动一下。” 一边说,他就抱着她一通乱摸,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 红姐的身子更软了,只能苦苦地哀求,“冯君,想一想采歆啊……她真的喜欢你。” “我顾不得想她,”冯君的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这是脖子以上的部位,可以描写,“我只知道我喜欢你,红姐你也喜欢我……我不能辜负了你这绝代佳人。” 红姐的耳中,满是他喷出的鼻息,痒痒的,这暖洋洋的情话入耳,她觉得自己愈发地软了,得都快站不住了。 感觉到对方的两只手,从上下两个方向……都已经突破了那啥,她继续出声哀求,“冯君,君哥,求你饶了我吧,我今天不方便。” “切,”冯君的大手活动两下,用窥破天机的口气微微一笑,“哪里不方便?明明很滑溜。” “有人在啊,”红姐不住地扭动着身子,拿眼去看李诗诗。 李诗诗看她一眼,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我进来看电视的,我那个房间信号不好……冯总,要帮忙的话,你说话啊。” 冯君不需要她帮忙,抱着红姐就走进了卧室,一抬腿,用脚后跟磕住了房门。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才把红姐放到*******,她就一翻身,直接把他压到了身下,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力气大得惊人,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算了,老娘今天就疯一次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她的眼睛,一直是死死地闭着的,哪怕是在欺负他的时候。 到最后,她躺在他的身下,紧闭的眼中,居然流出了泪水,“你满意了?” “没有啊,”冯君一边笑着,一边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泪水,温柔地发话,“非常不满意啊,时间太短了,得多来几百次、几千次才行……” 红姐小巧的鼻翼急促地翕动着,良久,才慵懒地发话,“我会去告你,****……死刑!” “好了,别骗自己了,”冯君伏在她身上,笑着发话,“你舍不得我!” 红姐紧闭的双眼中,眼泪哗哗地往外涌,“可是你父母会嫌弃我的……还是采歆好,你父母也会满意,对吧?” “你这话说得叫个莫名其妙,”冯君觉得自己冤枉透了,“我跟她啥也没有。” “但是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红姐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敢否认吗?” “我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冯君也盯着对方,柔声发话,“难道你没有感受到?你我一直都在默默地关心对方,人生苦短,又何必强行克制自己的感情呢?” 红姐的嘴角动一动,很想问一句,你会跟我结婚吗? 然而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事实上,她以前也没有想过结婚,直到遇到他。 良久,她才幽幽地叹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先说好,等你找到结婚对象,咱们的关系就该结束了。” 这时候,你只要敢跟我求婚,我就敢嫁给你! 冯君听得轻笑一声,“那我一直不结婚,咱们的关系……就可以到天荒地老,是吧?” 这个小混蛋,怎么这么会哄人?红姐的嘴角微微翘起,虽然这不是求婚,但也很动人呀。 下一刻,冯君又柔声发话,“红姐……练瑜伽不?”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零八章有瘾一更贺盟主乌龙铁观音 红姐是开健身会所的,对瑜伽相当地了解,就说我有练啊。 你那个练法……咳咳,未必赶得上王室秘法!冯君婉转地表示一下:那个效果更好。 你还会练瑜伽?红姐有点不相信他的话。 她号称社会,当然啥都知道不少,心里就在猜测:这小混蛋,不会是想解锁更多姿势吧?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欢乐今宵了,她也不会再端着,小混蛋说得不错,人生苦短啊。 可是她认为,要说练瑜伽,那你得听我的,练习方法错误的话,会损害身体。 然后她才惊讶地发现,小混蛋……居然拿出了一叠打印稿? 反正红姐觉得自己喝了酒,身体软得够呛,真不合适练瑜伽。 但是最终……还是被他得逞了,没办法,喝多了,手脚没劲。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瑜伽一练,根本……停不下来呀。 停下来的时候,就是两小时之后了,她一把推开他,精神抖擞地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红姐裹着一块大浴巾,走出了浴室,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两条大hang腿更白了,好像是在发光一般。 她看一眼冯君,很干脆地发问,“你也洗澡了?” 冯君也裹着一条浴巾,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抽着烟,“是啊,去隔壁洗的澡,你把门反锁了……我倒是想跟你一起洗呢,就差了那么半秒钟。” 红姐的社会属性发作,根本不问隔壁的事,她走到他身边,一弯腰就摘走了他的烟,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喷云吐雾了起来,“你这瑜伽……好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要不能跟红姐你分享呢?”冯君笑一笑,又拿起一根烟来点上,“怎么样,酒劲儿过去了吧?” 他现在也心情愉悦,大概是跟她第一次练瑜伽的缘故,感觉效果极佳,居然隐约有突破炼气二层的趋势了。 “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两个巨无霸,”红姐精神抖擞地发话,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你拿的这东西,真的算瑜伽吗?” 冯君笑了起来,“是不是身上黏得够呛?跟你说,这是《洗髓经》又又修版,对身体有非常大的好处。” 红姐不想提那种黏黏的感觉,这会让她感觉有点羞耻,不过既然他说,她也不否认,而是很干脆地点点头,“比运动还过瘾,感觉像是刺激多巴胺分泌……会上瘾的。” 冯君大笑了起来,“上瘾就上瘾呗,你不喜欢吗?” 红姐斜睥他一眼,又抽一口烟,“你这小混蛋这么老练,不是第一次练瑜伽了吧?” 她的小腿跷在大腿上,一晃一晃,白得令人眼花,冯君忍不住想起了去年的某个下午,“我连牧草都不种了,目前正修仙呢。” 红姐被他逗得哏儿地一笑,“唉,当初多好一孩子啊,终于还是被社会给毁了。” 冯君也笑了起来,“不是社会上我,就是我上社会……红姐你说是不?” “小流氓,”红姐笑着摇摇头,然后出声发问,“外间的那小姑娘……练过瑜伽没?” 直到这时候,她才问起李诗诗的身份可见气场强大的人,有时候确实具备睥睨芸芸众生的心态。 “没有,怎么可能?”冯君摇摇头,“这是我打算新招的助理,兔子不吃窝边草。” “是嫌小姑娘不够漂亮吧?”红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是个小色鬼,别找那么多理由。” “随便你怎么说吧,”冯君笑着回答,“反正只有红姐你这种绝代佳人,才能激发起我练瑜伽的兴趣。” “我可未必一定要跟你练,”红姐很傲娇地表示,“反正那些图我也学会了,回头换个人练试一试……没准效果会更好。” 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换个人就没效果,知道别人为啥叫我大师吗?” 红姐手托着下巴,烟头距离她的鬓角不到三厘米,很认真地发问,“为啥?” “因为……”冯君很想说,因为我在修仙,不过考虑到现下国内的各种“大师”,他决定还是让她慢慢体会好处,红姐号称社会,终究不是采歆那种单纯的女孩儿。 “反正你多跟我练一练瑜伽,就知道了……要不现在再试一试?” “不用了,”红姐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摆手,“你总不希望我饿死在*******吧?不行,我现在要点外卖……还要啤酒。” “那就出去吃好了,”冯君看一下时间,“才两点嘛,找一家宵夜。” “我的头发还没干,”红姐指一指自己的头发,不满意地白他一眼,“让别人看见怎么说?” “人家会说是出水芙蓉,”冯君笑着回答,然后站起身打开卧室门,“小李睡了没……呦,还看电视呢?” 你俩折腾成这样,我能睡吗?李诗诗斜偎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哈呼……我在咖啡厅上班,上夜班就得熬夜,早习惯了。”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吃宵夜不?” 李诗诗就是个典型的吃货外加大胃王,闻言顿时就精神了,喜眉笑眼地点外卖。 红姐虽然号称社会,但也有点个人的毛病,比如说,她不喜欢在卧室吃饭,吃完饭之后,卧室里的饭菜味儿,会让她“感觉像是睡在厨房里”。 李诗诗热情地邀请他俩去自己的套房宵夜和喝酒,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半。 然后冯君就带着红姐回房间了,小迎宾居然想再跟着去,还说“我也不喜欢家里有菜味儿……还点了臭豆腐。” 冯君直接镇压了她的躁动,心说臭豆腐还不是你点的? 倒是红姐回了房间之后,一个劲儿地笑她又喝了不少,“我发现你家这窝边草,真的是你一张嘴,就能主动跑进嘴里啊。” “美女……春宵一刻值千金,”冯君笑着发话,“咱们还是练瑜伽吧……” 两人说开了误会,一晚上过得激qing澎湃,六点钟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冯君睡到十点才起来,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来电话的是窦家辉,他已经回了洛华山庄,问大胖你啥时候回来。 冯君跟红姐约好了,今天去看一看公园那块地,顺便审校一下图纸。 红姐认为,他在市里有个落脚之地,还是很有必要的“你不住,我也能住嘛。” 其实冯君的心里也觉得,那是个绝佳的位置,公园里的空地,真的是闹中取静,空气也好。 此刻红姐已经起来了,正在外间打电话,两人简单收拾一下,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公园而去。 去了公园之后,张采歆已经带着几个人等在了那里,见到姐姐和冯君一起过来,她面无表情地递过一叠图纸来,“这是效果图。” 冯君翻看了两眼,笑着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喜欢这种华夏风设计……我看行。” 他对住宅还真不是特别挑剔,够宽敞就行好吧,其实这才是最大的挑剔。 张采歆却是没什么好声气,见到姐姐容光焕发的样子,是个人就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凄苦,还无人可诉说,只能轻哼一声,“玉石做的房子,才算真正的华夏风吧?我还记得某人说过,要盖玉石房子。” 冯君听得就笑,“采歆记性真好,玉石房子我肯定会盖的,不过在闹市里修建玉石房子……估计警察也不能答应吧?” 张采歆斜眼去瞟他,“那我也得替我姐盯紧了,省得你出尔反尔……” 冯君干笑一声,本来想说一句,你姐俩一人一间,但是周围有人围观,又有公园管理中心的人过来了,他终于是没好意思造次。 管理中心的人也知道,能买下这么一块地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他们是负责公园整体规划的,所以还是过来正式告知,你们设计、施工、装修一系列的工作,都要跟我们提前协商必须得获得我们的许可。 别的不说,只说设计,城建规划口上的说了不算,管理中心认可才算。 城建规划批准了,只能说将来房产证好办;管理中心认可,你才能施工! 后者认可前者不认可,那就是个违章建筑,前者认可后者不认可,很可能房子都盖不起来。 不过这种事情,难不倒红姐,她很大气地表示:你们大可放心,规矩我们都懂。 红姐练了一晚上的瑜伽,精神很好,脸上也显得格外滋润,举手投足之间,风qing无限,偏偏又带着隐约的女王范儿,把几个管理中心的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冯君看着那两条大长腿,也有点发怔:昨天摸得少了……感觉是亏了。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她的腿好看,还是我的腿好看?” 他扭过头来,冲着张采歆微微一笑,低声发话,“她的腿手感很好,你的腿……我不知道。” “我可以……让你知道答案,”张采歆的声音越发地低了,脸上泛起了蜜汁微笑,“不过我有点好奇,昨天晚上,你们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冯君沉吟一下,“我知道了她真的在关心我,嗯,你也在关心我。” 张采歆摇摇头,目光有些寒冷,“听不懂。” 冯君笑一笑,“练了练瑜伽而已……我会让她知道,你是能陪伴我最久的人。” (第一更,贺盟主乌龙铁观音。) 第四百零九章不顺遂第二更 冯君总算知道,为什么别人说,小女孩儿最好哄了,真的是这样。更新最快 当张采歆知道,她是能“陪伴他最久的人”,虽然脸上还是冷冷的,但是情绪真好了不少。 少女怀春,最是动人不过,再加上一个美艳绝伦的女王范儿姐姐,管理中心的人觉得,今天上午的天气,有点燥热啊喂,鼻血忍不住呀。 冯君才摆脱了张采歆,红姐又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鬼鬼祟祟地发话,“我就说了……采歆最合适你。” “你这人,”冯君很不满地看她一眼,“还能不能愉快地练瑜伽了?” “当然想练……上瘾,”不愧是社会你红姐,心血来潮会osplay一把女文青,大多时候是有啥说啥,“但是我不可能跟她抢男人,如果你敢玩弄她,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冯君眼睛一翻,“明明是……算了,不说了。” 红姐四下看一看,鞋尖已经踩到了冯君的脚面上高跟鞋的鞋尖,很硬的。 坚硬的高跟鞋鞋尖用力一拧,她看着远方,脸上带着女王一般的微笑,华贵且雍容,嘴唇不动,就吐出一句话来,“不许算了,你说!” “咝,”冯君倒吸一口凉气,抽脚转身走人,嘴里嘀咕一句,“明明是你俩在玩弄我!” 不等红姐发飙,他转身就离开了,“庄园里有朋友来了,我得回去一趟。” 这次窦家辉是受了点刺激,嘎子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见网友去了。 这网友相貌不错,比他小五岁,才刚刚二十岁。 现在的小姑娘,真的特别open和热情,收了他一台肾机,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宿舍住。 窦家辉也是真的迷恋她,平日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把家世吹得很牛,又开着冯君的车,陪着小女孩儿好好地疯玩了几天,大把钱财花了出去。 也就十天时间,窦家辉带着她游山玩水,花出去三万多,他甚至想跟小女孩儿结婚了。 可是就这几天,女孩儿已经基本摸清了他的底细,一个小县城的派出所副所长的儿子,要说差钱倒也不至于,可这点实力,想在郑阳买套房子都紧张。 而女孩儿的想法是,毕业之后要去一线城市,你要是能在北上广买房子,咱们就可以交往。 这条件直接就吓退了窦家辉,还是那句话,连好风景这种不算差钱的主儿,也不敢惦记在这些地方买房子。 窦家辉还不能说是姑娘骗他,因为是他先吹嘘自己有钱的,结果姑娘一开条件,他傻眼了我还以为,可能需要咬牙在郑阳买套房子。 花出去的钱,他倒是不会后悔,窦家没有那种墨迹男人,但是同时,窦家人也没有那种啃老的习惯,他不会因为要凑够北上广房间的首付,就让家里背上巨额债务的打算。 而且,先别说按揭付款,小女孩儿会不会答应,就算人家愿意答应,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一线城市,该找什么工作,才能还得起每个月高额的放贷。 再退一步讲,就算能咬牙还得起房贷,这每个月的日子怎么过,以后孩子生不生了? 所以窦家辉很光棍地表示,那些地方的房子我买不起。 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买不起一线城市的房子,真的不丢人。 小女孩儿比他还痛快,既然买不起,那咱们就做朋友好了,等你有钱的时候,过来找我玩好了,反正我也没打算马上结婚。 当然,他要是没钱还要过来玩,小女孩儿也可以在学校的食堂请他吃几顿。 太直接了,以至于窦家辉都对她生不起气来:人是物质了一点,但是这年头谁不物质? 窦家在朝阳声名赫赫,甚至可以说是凶名极盛,用十几条人命换来的名声,但是本质上说,窦家人不是不讲理的,他们只是受不了气。 所以窦家辉很郁闷,以前暗恋的妖精是这样,现在找个网友又是这样,在回到洛华庄园的当天,就扯了嘎子和冯君一起喝酒。 酒至半酣,他就开始抱怨,说实在不行,只能在小县城找一个了,现在的社会真现实。 平心而论,他家在朝阳有带院子的小二楼,再加盖一层也不是问题,如果在当地成家,妥妥的也是中等以上人家的水平。 但是窦家辉不甘心,说这样下来,我儿子还是要在朝阳长大这不是阶层固化吗? 嘎子忍不住了,出声发话,“二胖哥,你可以来君哥这儿呀,君哥肯定不会不管你。” “那可不好,”窦家辉别看追女孩儿的时候心思粗,但是有些事情,他心里看得很重,“我跟大胖是兄弟,给他打工……那成什么了?” 冯君倒是挺赞成这个说法,他不是不想让窦家辉跟着自己干,而是……窦家人特别讲究心气儿顺不顺,要不然,也不会三代人里,十几个男丁非正常死亡了。 嘎子还想劝说,但是他跟冯君修炼的事情,都没跟家里人说,所以不好开口。 冯君笑着出声,“二胖你这么想也对,这样吧……人没有外财不富,你好好琢磨一下,有心做点啥买卖,要是差钱的话,我可以帮你想一想办法。” “买卖……我想一想吧,”窦家辉闷声闷气地回答,“前一阵听他们说,好像搞个养鸡场不错……卖鸡蛋和肉鸡。” “别介,”嘎子出声劝他,“搞养殖都特别臭,味儿特别大,销售也是问题。” 他就死活受不了这个,要不然只有他看乌鸦不顺眼呢? “臭点算啥?钱上细菌还多呢,你不是一样喜欢?”窦家辉不以为然地发话,“至于说销售?呵呵,我搞了养殖场的话,只要我卖的价钱跟别家一样,谁敢不买?” 他的老爸是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能力有限脑瓜也不是特别聪明,主要分管的是治安。 他的权力比所长小得太多了,但是给鸡贩子和鸡蛋添点乱,那是绰绰有余。 其实,副所长的儿子搞出来的产品,只要价格合理,贩子们就直接收了无非很小一部分的份额,何必去惹一个副所长不开心? 窦家辉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事实上他担心的是别的,“可养鸡真的划算吗?老话说得好,家财万贯,被毛戴角的不算……来场鸡瘟啥的,受不了啊,现在还有禽流感。” 他到最后也没决定下来,到底要做点什么,不过冯君答应借给他钱,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谁也知道,这年头借钱是最难的。 当然,大胖愿意借钱,那是兄弟相信他,他可不能辜负了兄弟的这份信任。 窦家辉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冯文晖和张君懿也快离开了他们是一块出来的,也打算一起回去。 然后,冯君陪着窦家辉逛了庄园,与此同时,他开始着手准备晋阶炼气二层了。 现在他的父母亲还在,每天在竹林休养,所以他只能在外围走动一下。 窦家辉回来的第三天一大早,他和二老乘车离开了郑阳,向省外的云园市出发。 这一次负责送人的是王海峰,上一次他是忙着围墙收尾的工作,脱不开身。 上次是徐雷刚陪嘎子去接的人,此次王教练要是还不知道争取,那也太不懂眉高眼低了。 q7车离开了庄园,嘎子在竹林里修炼,冯君就围着竹林继续布设阵法。 中午回去吃完饭,冯君正要离开,徐雷刚走了过来,低声发话,“大师……” 嗯?冯君扭头看他一眼,看神情就知道不是说修炼的事,于是转身走向旁边小客厅,“什么事?” “这个……”徐雷刚迟疑一下,期期艾艾地发话,“还是我那个姜阿姨的事。” “唉,”冯君叹口气,有点无奈地看着他,“雷刚啊,我就不说对她个人的感官了,就说你这个修炼态度,让我……你知道不知道,你在不必要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徐雷刚无奈地扬一扬眉头,“大师,我这是人到中年,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我也不想啊,而且就算是您,开始修炼道术了,可也撇不开家里老人,都挺无奈的。” 冯君听了这话,也是挺无语的,于是忍不住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他这个人挺有主见,但也不是听不进去话的。 最后他还是点点头,“反正啊,你别分心太多,这机会真的挺难得的。” 目前他一共就收了三个徒弟,全世界六十多亿人呢,你知道这概率有多难得? 有这运气,随便去哪个国家,都能中特等奖彩票的! 我因为常年不回家,老婆孩子都跟我生分了,还以为我中邪了呢!徐雷刚心里也挺无奈的,关键是,你的这些事儿,不让往外说呀。 可是他还不敢抱怨,只能点点头,“我会加倍珍惜的,大师放心好了。” 冯君点点头,“你记在心上,嘎子可是有后来居上的苗头了。” 徐雷刚点点头,犹豫一下又说,“姜阿姨那里,其实……” 合着我说半天,你都没听进去?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 “好吧,给我一个帮她的理由……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徐雷刚犹豫一下之后回答,“姜阿姨的二女儿说,如果咱这儿能治好姜阿姨,她回去一宣传,桃花谷的那些人,还不得后悔死了?” Ps:书友们,我是陈风笑,推荐一款免费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第四百一十章入职三更求月票 咦?冯君听到这话,眼睛就是一亮。 .更新最快 他不是个特别宽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离开桃花谷之前,特意加大灵气的输出了。 真对那些老人动手,他有点做不到也没那么大仇恨,但是他很高兴看到他们后悔。 要不上一次他出门,遇到徐雷刚跟老太太说话,还特意旁听了一阵? 没办法,就是喜欢看到那些不讲理的人倒霉,尤其是跟他不讲理的。 冯君对姜老太的怨念,主要就是集中在他被人骚扰的时候,老太太没站出来说话。 随手治一治老太太,能让其他人后悔,这是挺好的事儿。 他斜睥徐雷刚一眼,“这事儿我给你办了……家里人那边会好解释一些吧?” 其实他也知道徐雷刚的难处,徐胖子的老婆对他还算客气,偶尔还会过来帮忙做个饭啥的,但是看他的时候,总带着一些戒备的眼神。 估计要是没有那四千多万的借款,她得把他当成骗子。 冯君不生她的气,她越是怀疑,就越证明徐雷刚嘴严。 如果能让徐雷刚压力小一点,他也不介意帮个忙其实撇开以前因果不提的话,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为良相即为良医”的梦想。 徐雷刚一听,却是真的很感动合着大师出手,是为了让我更好地修炼? 所以他主动建议,“姜阿姨家也不差钱,您可以收他点费……百十来万的不算啥。” 姜阿姨跟他一样,拥有桃花谷的别墅,虽然房子小了点,但是加上院子,想要卖个两三千万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这个钱,姜阿姨家愿意不愿意出,可真不好说,毕竟这不是癌症啥的,只是摔断腿而已,八十岁的老太太,就算治好了,还能活十年不? 但是徐雷刚已经想好了,姜老太的子女们不想出这么多的话,多出的部分,他会自己偷偷补齐也算对她昔日照顾母亲的一个交待。 人情不好还,但是多交待几次,也就差不多了。 当然,这些想法就没必要跟大师说了,他求的是问心无愧,跟大师说,算怎么回事? 没准大师一听,对方连这点钱都给得抠抠索索,恼怒之下,直接拒绝了。 徐雷刚真心认为,请冯君出手的话,这点钱真不算多。 道术什么的,到底有多厉害,他还不能确定,反正很厉害,关键是……大师本身就不缺钱,好几亿的身家,人家看得上这区区百十来万? 当年大师随手送海峰一块玉石,虽然那玉石的造型有点……那啥,但也价值上百万。 徐雷刚主动提钱,其实也就是表达一个心意。 果不其然,冯君一摆手,不屑地发话,“百十万……丢不起那人,这就不是钱的问题,要不是看你的面子,加个零我都懒得理,她家愿意感谢多少,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无关。” 徐雷刚默然,半天之后沉声发话,“大师,大恩不言谢,可惜我家闺女上的是师大附小,要不然,我真让她娘儿俩搬到白杏住……那就方便了。” 桃花谷的房产贵,其中有一点,就是因为这里是学区房。 “好了,你去安排吧,”冯君认为话已经谈完了,“记得告诉他们,宣传的时候,不要太直接……要犹抱琵琶半遮面。” “大师,有些细节我还不太清楚,”徐雷刚赶忙发问,“要让他们进竹林吗?” “竹林?想都别想,”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我都不想让他们进山门……算了,进山门好了,去一号泵那个亭子。” 庄园一共两个泵房,一号泵靠近山门,二号泵就在别墅周边的生活区。 冯君就不想让外人进来,不过转念想一想,总不能在山门外给对方治病吧? 地方倒是好找,实在不行租辆房车,他租车可以,对方租也行。 但问题的关键是,山门附近,已经是烟雾缭绕了啊。 他再弄个神医治病的噱头,别人没准要建“乌大王庙”了…… “一号泵……”徐雷刚硬生生把“也行吗”三个字咽了回去,他下意识地以为,得让姜阿姨去竹林静养,哪曾想大师直接指定了一个漏风的亭子。 不过再想一想,他也释然了,竹林再神秘,能神秘过大师吗? 王海峰买回来的速生鸡,离死就差一蹬腿了,最后还不是被大师救了过来? 所以他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安排,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冯君想一想之后发话,“明天上午吧,九点……你跟门岗说一声。” 现在洛华庄园的门岗,按道理还是只认冯君,不过冯君的三个徒弟和李晓滨,基本上也能让对方通融一下,当然,肯定是要打上“冯总已经知道了”的旗号。 这四个人里,说话最管用的可不是王海峰哪怕他全面负责了前一段时间的工程。 李晓滨也差一点,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冯总的私人助理。 话语权最重的是嘎子,他是冯总的发小! 这就已经很厉害了,最关键的是,他待人没架子。 他对上门岗也是一口一个“哥”叫着,香烟散着,门岗心里能不舒坦吗? 不过今天,第五个说话顶用的人来了。 冯君正在山谷里忙着布阵呢,对讲机响了,“冯总,梅主任开车来了,要放进来吗?” 门岗知道他的对讲机频道,不过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只会在庄园的频道里沟通,这也就是看到好风景驱车来了,主动联系老板。 “放进来吧,对了……她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她还带了一个人来,也是个女的,放不放?” “放进来吧,”冯君已经猜到,跟好风景来的是谁了,于是直起身子,直接电射而去。 嘎子正好搬运完一个周天,睁开眼睛,看到远处一条白线,顿时就是一怔,“没搞错吧,君哥现在的速度,快成这样啦?” 山谷距离别墅的距离,不到一公里,冯君回去的时候,好风景的车居然还没到。 不过他也没等多长时间,在树荫下才点起一根烟,还没来得及抽两口,一辆大切诺基开了进来,好风景从驾驶座里走了下来,另一边跳下来的……可不就是李诗诗? 冯君从阴凉地走过来,笑着打着招呼,“来了?诗诗的离职手续,办妥了?” “办好了,”李诗诗冲着他一笑,然后一鞠躬,“冯总,以后请多关照……” “作怪,”冯君一翻白眼,也懒得理这家伙,“跟你说……走光了。” “啊,是吗?”李诗诗赶紧一捂领口,四下看一看,很紧张的样子。 “行了行了,”好风景笑着发话,“走,咱们上去挑房间。” “咱们?”冯君听得一愣,“你今天也住进来?” 在他的计划里,李诗诗是住前楼,好风景可是要跟他住后院的。 “我帮诗诗妹子把一把关,”好风景笑着发话,“挺能干的小姑娘,得有好的待遇。” 冯君看她一眼,邪魅地一笑,“挺能干?” “小流氓!”好风景轻哼一声,白他一眼,“别招惹我妹子。” “不招惹你妹子,那怎么办?”冯君一个劲儿地笑,“有种放开那个李诗诗……冲你来?” “明天周末,我来玩游艇,”好风景笑着回答,“还有,以后小李就是我徒弟了。”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就走进了前楼。 李晓滨也知道,冯君又招了一个助理,不过她对冯同学的节操还是比较放心的,并不担心自己会失去工作。 不过看到李诗诗,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嫉妒,她觉得自己的相貌身材都不差于对方,可总是欠缺了一份青春和纯清。 当天晚上,李诗诗住进了前楼,甚至连行李都搬来了好风景借了那么大一辆切诺基来,就是为了帮她搬家。 而好风景本人,则是在晚饭后进入了后楼。 一进房间,她就忍不住抱住了他,“教练,我要练瑜伽……” 于是冯大师化身为冯教练,认真地教了她一晚上瑜伽。 第二天,李诗诗在李晓滨的指引下,开始学习庄园里的各种业务。 李班长是有心人,很轻易地就探出了对方的底薪原来是月薪三万的渣渣。 李诗诗这新人,确实有点萌萌哒,对她很恭敬,嘴巴也甜。 但是好风景……是十点钟才出的房门,这种事实,令李班长感觉心好累。 总算还好,冯君是八点半就出门了。 他骑了一辆摩托车,来到了一号泵旁边的亭子。 亭子不大,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歇脚亭子,造价也就两万多,不过总算个景点不是? 他走上来的时候,徐雷刚已经到了,亭子里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老妇人,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女人奔五张,男孩儿……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庄园的规矩严得很,一般人不能进来,但是显然,徐雷刚一个人可不能把病人弄进亭子。 陪姜老太来的,是她的二女儿和大外孙,在桃花谷的时候,两人都跟冯君照过面这么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还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 看着冯君走过来,两人心里同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本来是桃花谷的住客啊。 如果当初能帮着说话,挽留下对方,又何必驱车三十多公里过来……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一十一章信仰的力量 冯君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上手把脉,又稍微检查了一下。 然后他为姜老太推拿了一番,又摸出四颗蜡封的丸药,递给了徐雷刚,“一早一晚,饭前半小时服用,后天来复查。” 姜老太这时才出声发话,“谢谢你啊,冯大师。” “不用谢我,谢雷刚吧,桃花谷的人,我本来是不想治的,”冯君一摆手,正色发话。 然后他一转身,向摩托车走去,“在这儿待半个小时,然后可以抬走。” 摩托车轰鸣而去,二女儿才看向徐雷刚,无奈地一摊双手,“大师这脾气……” “知足吧你,我可是厚着脸皮求他的,”徐雷刚把丸药放进她手里,“有本事的人,谁还能没点脾气?” 二女儿看一看丸药,迟疑地发话,“大师也没说……这药多少钱?” “多少钱也买不到,”徐雷刚正色发话,“大师没开口,那就是不要钱。” “这不好吧?”姜老太出声了,“受了这么大的恩惠,咱总得布施点吧?” 她没什么文化,措辞使用不当,但是既然都说出了“布施”二字,显然对冯君充满了敬畏,而且还认可了他的超然。 二女儿惊讶地看向她,“妈,有效果?” “怎么说话呢?”老太太不满意她的措辞,狠狠瞪了她一眼,“效果非常明显。” 她能感受到,对方揉捏她双腿的时候,有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渗透进了身体,正是徐家别墅以前散发出的气息。 区别在于,别墅院外感受到的气息很微弱,若有若无,大师手上传出的气息,却非常清晰。 那一刻,她放弃了仅剩一丝丝的狐疑:徐家别墅的灵异,果然是这个人搞出来的! 那么,此刻在大师的地盘上,她又怎么敢让女儿胡说八道? 还好,徐雷刚接下了话,“姜阿姨你客气了,大师不用你布施,他看不上这点小钱。” “那可不行,”姜老太很干脆地摇摇头,“雷刚我跟你讲,他要不要是他的事儿,咱给不给是咱有没有心,我恩怨分明一辈子,现在黄土埋到脖颈了……你让我不懂事?” 对老太太的固执,徐雷刚也有点头疼,人家都上升到人品的高度了。 总算他脑子不慢,灵机一动,“姜阿姨,大师习惯了说一不二……你一定要惹他不高兴?” 老太太马上就闭嘴了。 徐雷刚从小到大,早就见惯了她的倔强,见状忍不住暗暗感慨:还是大师的威名好用啊。 姜老太还是有点不甘心,“雷刚,没准是大师忘了要钱呢,要不……你再问问?” 大师说了,你可以把钱给我!徐雷刚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阿姨,我比你了解他。” 这话一说,姜老太彻底放弃了尝试。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徐雷刚和姜老太的大外孙把她抬上车,送出了山门。 山门其实距离亭子不远,也就一里地出头。门岗这边想观察发生了什么,也能看个差不多。 “这老太是来求治病的,”门岗甲问同伴,“你说,冯总是不是真的有神异?” 他们跟冯君接触得很多,只觉得这是一个大老板,至于有没有神异,还真没有特别的感觉,正是所谓的“英雄见惯亦常人”。 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山门外也是香火不绝,要说他们绝对不信,那也是不可能的。 “神异啥的我不想,”门岗乙回答,“我就挺羡慕这老太太,居然能请动徐胖子出面……我哥腰椎还有问题呢,可惜我不敢跟冯总张嘴呀。” 别看他是庄园的门岗,能跟冯总直接对话,但是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跟冯总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条街总是有的。 当然,他硬要求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被拒绝也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因此丢掉工作的话,那就实在太划不来了。 在回桃花谷的路上,二女儿还是有点不放心,“妈,真的有效吗?” “都回答你几遍了,”姜老太有点不耐烦,“你ma我还没老糊涂……真的有效。” “那药您可收好了,”二女儿不放心地叮嘱,“别舍不得吃。” 她知道老妈是老辈人的习惯,特别好的东西,一般舍不得用,经常会放得过了期。 “你放心好了,我还想早点下地呢,”姜老太很确定地回答,迟疑了一下,才又低声嘟囔,“怎么也得等到基本好了,再考虑舍得舍不得的问题。” 好风景原本是想白天去河上玩的,只不过今天太热了,太阳也大,所以直到晚上七点,才跟冯君上了游艇,同行的还有一个电灯泡李诗诗。 大河的夜景其实也不错,不过这一段比较冷清,越靠近郑阳市区越热闹。 游艇的速度不慢,冯君驾驶着游艇,以四十公里左右的时速,向郑阳开去。 好风景和李诗诗居然都感到有点凉了。 不过她俩时走时停,拿着手机拍个不停,遇到非常好的景色,好风景还会端起相机来拍。 所以等他们回来,就接近十点了。 然后好风景拉着李诗诗,去教她乐理知识,并且表示,自己晚上要跟李诗诗一起睡。 冯君只当她是累了,也没多想,于是又去布了一个多小时的阵,然后回到后院,反锁了房门,一边充电一边睡去。 第二天他又去布阵,结果十点钟的时候,好风景打了电话过来,表示自己比较无聊,想要走了。 主要还是天热,日头太毒,山上虽然树木不少,但树龄都比较短,不合适乘凉游玩。 这里的树,都是从小树苗开始栽种的,跟城市里的行道树不能比正经是这些小树苗长大以后,可以砍去枝杈,移植到城市做行道树。 冯君想了想,说你去找嘎子吧,让他送你来竹林,这里比较凉快。 李诗诗也想跟着来,不过不用嘎子拒绝,李晓滨就拦住了她那里我都去不了,你去干啥? 大李助理对小李助理,总有那么一点不待见。 好风景却是被竹林迷住了,虽然那里有一百平米左右的空地,但是竹海里吹来阵阵凉风,她坐在阳伞下,一点都不觉得热。 徐雷刚在几株竹子下打坐,也不跟她打招呼。 好风景刷一阵手机,就拿起相机四处拍两张,又刷一阵手机,又拍几张。 中午的时候,冯君提来了饭菜,随口说一句,“照片别外流,这里栽竹子不合适。” 好风景答应得很痛快,“我留着自己欣赏好了……哎,本来还想发朋友圈的。” 她是真感觉不出灵气的好来起码不是那么确定。 不过就算这样,她一个人也在竹林玩到了五点,才又回去教李诗诗乐器。 当天晚上,她也不跟李诗诗住前院了,吃完饭之后,很自觉地跟冯君进了后面一栋楼。 相互取悦,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昨天她矜持了一下,结果就没有练成瑜伽,今天当然要多练几次。 第二天是周日,冯君又给姜老太治疗了一次,再拿出四颗丸药,表示治疗就结束了,周三周四左右,你就能下地活动了。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姜老太八十岁了,骨折之后,不到一个月就能下地活动,这要传出去,得造成多大轰动? 不过姜老太及其家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说这话的人更是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这一天是周日,周三的上午,姜老太太去医院做了复查。 医生看了片子之后,相当地惊讶,“没搞错吧?吃什么药了,好得这么快?” 老太太笑着回答,“就是遵医嘱,对了,去庙里求了一碗符水喝了。” 医生听得翻个白眼,心里有点疑惑:信仰的力量……竟然这么恐怖吗? 然后他又听老太太发问,“石膏可以取了吧?” 一般而言,石膏要固定一个月左右这玩意儿本身治不了骨折,就是不让患者胡乱用力。 医生迟疑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虽然恢复得不错,但是我个人不建议取掉,您老这年纪……骨头恢复得很慢的,别搞得前功尽弃。” 姜老太早就过了听“但是”的年纪,她点点头,“那就是可以?麻烦帮我去了石膏吧。” 去了石膏还不算完,她继续问,“我能下地活动了吧?” 医生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老人家,符水不是万能的,那是心理作用。” 而姜老太的想法是:一碗符水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再来一碗,总得把大师的事情办妥。 于是当天中午,她就下地行走了,不过因为年纪太大,二十多天没活动,肌肉萎缩得厉害,她没有走了几步。 但是这就够了,走了几步,她发现骨头没疼,就知道是好了。 老太太活了八十岁,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骨头也断过不止一次,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所以她马上就安排女儿在小区放风,说我去找冯大师看伤,仅仅二十一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她是真心感激冯大师,对前一阵没帮大师说话,也相当内疚,所以就宣传得格外用力。 她甚至拿出一颗蜡丸包裹的丸药,展示给两个老邻居:看,这就是大师给我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纷纷进阶 就在姜老太大力宣传的时候,她嘴里的大师,在费力地布置阵法。 他这次布置阵法的时间比较长,一个星期还多,为什么?因为他要布设二十七座聚灵阵。 没错,二十七座,当冯君解析出聚灵阵,并且布设成功之后,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混元吞天功法实在太消耗灵石了,他手上的灵石虽然不算太少,可是想一股脑修到炼气九层,也是不可能的想要修到练气三层,恐怕都要再挖掘一点凝练中的灵石。 止戈山中应该还有不少凝练中的灵石,但是很显然,资源是不能这么浪费的。 正经是地球界虽然灵气匮乏,但这是整整的一个星球,积攒起这点灵气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他才收集了三十套聚灵阵的材料,为的就是布一个由二十七座聚灵阵组成的吞天大阵。 同样的二十七块凝练中的灵石,自身能提供的灵气就那么多,但是做为聚灵阵的驱动中心的话,能聚集到的灵气就太多了。 最妙的是,他这放大版的聚灵阵盘,因为是解析之后拼凑的缘故,个头实在太大,却正合适放置凝练中的灵石要不然,他自己也凑不齐二十七颗正品灵石,做聚灵阵的驱动。 一直布置到周五,他还没有布置完那可是二十七座聚灵阵。 周五晚上,李诗诗的音乐老师梅主任又来了。 小李助理在这一周里,上手业务还是很快的,虽然大李助理的业务比她熟,但是她有一点好处,是大李助理所没有的她非常确定,冯君具备一般人不具备的能力。 心怀敬畏的人,学东西自然就会更快。 为了表示对老板的敬畏,小李助理学声乐,还格外地慢了一些。 好风景对她的学习进度,也不做要求这本来就只是她来洛华庄园的借口。 她更在意的,是跟庄园主人在一起练瑜伽。 两天时间里,她又练了多次的瑜伽,然后她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常喜欢那个竹林,空闲的时候总喜欢过来,哪怕是在刷手机的时候,也愿意待在林子里刷。 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呼唤她来这里。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冯君在第二周周一的时候,终于将大阵布置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他还差十斤水晶火薯泥,就能完成这二十七座大阵了。 于是他歇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精神抖擞地来了手机位面。 水晶火薯泥,是虞家答应下来的材料。 火薯是一种食物,类似地球位面的番薯,只能生长在赤阳之地,火性极大,错非饿得急了,一般老百姓不爱吃毕竟这个位面,是没有牛应龙的。 但是对火属性的修者来说,这就是很好的食材。 在北方苦寒之地,这东西也比较受欢迎,驱寒效果好。 所以有人在火山和温泉附近种植,不过北方的火薯,长得不是特别好,遇到寒气或者别的因素,火薯的根茎上会产生结晶,其中透明的结晶,就是水晶火薯泥。 以冯君的感觉,这玩意儿就像贝壳里的珍珠,是因为遇到了外部的泥沙生成的一般。 这个东西阴阳均衡,虽然不能吃,却属于阵法材料,因为产量有限,效用也高端,在市场上一般是见不到的。 冯君布阵的很多材料,都属于这种性质,数量稀少,应用面比较窄,一般人买不到。 虞家是做车马行的,消息比较灵通,听说前两年南方连续遭遇了寒气,也出现了一些火薯泥,于是自告奋勇去收购这东西。 不过火薯泥这东西实在太稀少了一点,上一批他们弄回来十来斤,承诺第二批再弄十斤来,目前应该是凑够数量了,正在路上。 既然是这样,冯君就只能在手机位面死等了,没办法,他回地球位面,这里不走字儿。 等待的时间,他又东游西逛地挖掘灵石。 对于止戈山中时不时传出的爆炸声,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所有人都能确定,神医在做什么隐秘的事情,但是谁敢去打听?尤其是,现在神医手下,又多了一个先天高手。 云台陈家一门三先天,父子双上人,在武修的圈子里名气很大,而且也有人认出了陈钧伟虽然他们把他当作了陈钧胜。 陈家来的当然不止这二人,虽然冯君不许他们来太多人,但也来了六名武师,二十名武者以及……十余名侍女。 陈钧伟做为一个先天高手,只看守门户,实在有点浪费,所以陈家派了三名武师带六名武者,轮流在小院外看守,他的大部分时间,则是帮冯君巡弋止戈山。 当然,冯神医咣咣炸山的时候,他是不敢凑近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冯君回来的第六天头上,后院传出个好消息邓老二竟然破境了! 邓家兄弟和郎震三人,轮流在聚灵阵旁蹭灵气,破境倒是不奇怪,但是速度这么快,还是武者晋阶武师,就很令人惊讶了。 冯君都有些惊讶,邓家兄弟里,邓老大不但年长,基础也打得好,而邓老二的性子,明显比较跳脱,真想不到居然是他先破境。 一天之后,郎震晋阶,终于从初阶武师晋阶到了中阶。 他卡在这个坎儿上太久了,原本他也算得上武修里的佼佼者,只可惜年齿日长气血衰退,以为很可能终生无望中阶了。 但是跟随了冯君之后,因为物质极大丰富了,老伤也养好了,充足的丸药,将气血也补充了起来,再蹭一蹭聚灵阵的wifi……啊呸灵气,不晋阶反而不正常了。 说实话,就连冯君都以为,独狼会是三人里最早晋阶的。 他俩在两天之内先后晋阶,对其他人肯定是有影响的。 陈钧胜一直没有进入蜕凡期,不过他终究是曾经的先天高手,心性非别人可比,虽然失去了内气之后,最初有点心灰意冷,可已经三年过去了,心态也调整得差不多了。 他不怎么受影响,反而是阵中的虞长卿,心里相当地不舒服。 啊喂,有没有搞错,我才是正牌的修仙者好不好? 我没晋阶,你们这些蹭灵气的武修,反而纷纷晋阶? 虞长卿原本心态不错,聚灵阵每次只用两天,就要停下来稳固一下境界。 看到别人纷纷晋阶,她不服气了,也不关闭聚灵阵了,继续修炼。 结果第四天头上,陈钧胜成功地捕捉到了第一丝灵气,晋阶蜕凡一层! 他能进入蜕凡境界,其实跟虞长卿延长聚灵阵的使用时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虽然陈钧胜是曾经的先天高手,对气感这些都很敏感,但是他终究年纪大了,想要从头修仙,真的很不容易。 前几次,聚灵阵都是开启两天时间,陈钧胜习惯了这种待遇,做为一个蹭灵气的小透明,他不能对此抱怨什么。 这次对方不关闭聚灵阵,他就抱着“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心态,抓紧时间寻找气感。 就这么找着找着,他猛地发现……咦,居然成功了? 进入蜕凡一层,动静其实不大,不过很遗憾,他距离虞长卿实在太近了。 而且他蹭的是聚灵阵的灵气,而虞长卿就坐在聚灵阵里,外面灵气稍微有点变化,她就很容易能感受到。 终于蜕凡了吗?她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挫败感。 其实当年她刚开始修炼的时候,进入蜕凡的时间,比陈钧胜短很多,不过当年她才多大?现在的陈钧胜,肯定过四十了吧? 当然,最令她沮丧的是三个人晋阶了,里面没有我。 不过她还是比较有素质的,虽然心灰意冷之下,恨不得马上就收起来聚灵阵,但是她知道,刚进入蜕凡的陈钧胜,需要稳定的灵气,来稳固一下境界。 已经给冯前辈面子了,就给足了吧,也算跟云台陈家结一段善缘。 当然,既然不关闭聚灵阵,她也不能只看着他修炼,那不是浪费灵石吗? 所以虞长卿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这一次,她纯粹是为了成就对方,修炼得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反而在无意中,进入了一种“无欲则刚”的状态。 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她觉得灵气又有了细微变化,睁眼看去,却是陈钧胜已经站起身来,冲着自己遥遥地一拱手,并不说话。 显然,他已经稳固了境界,打算歇息一下了。 总算可以结束了,虞长卿也松了一口气,这次对聚灵阵的使用,真的有点奢侈了。 她打算做完这次灵气的搬运,就起身关掉聚灵阵。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蓦地响起,“继续搬运,我观道友在半个时辰内……有晋阶机缘。” 这里有资格说“道友”的,也只有冯神医了,而能被他称之为道友的,只有阵中人。 咦?虞长卿听到这话,精神顿时就是一振,冯前辈……应该不会说错的吧? 原本她都要心灰意懒了,得了这个提醒之后,精神再次抖擞了起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进退之处有大机缘。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的灵气运转,竟然空前地畅通了起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一十三章轰动 冯君当然无法左右虞长卿的修炼,他只不过是有手机可以查“附近的人”。 在陈钧胜突破蜕凡的时候,他还抱着灵猬的刺挖灵石呢。 今天的灵石挖得比较顺手,事实上,他现在挖灵石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离天黑还早,郎震告诉他,好像陈钧胜突破了。 冯君于是在远处看了一下,发现他确实突破了。 蜕凡的突破,他还是要仔细观察一下,因为下一步,他打算在地球界传授修仙功法了。 他看的时间不是很长,陈钧胜就收功站了起来。 其实他是很自觉的,突破之后只花了三个小时,完成了最基本的境界稳固,就起身了。 虞长卿之所以会失去时间概念,是因为她修炼的时候,进入了一种玄奥状态。 陈钧胜也知道,自己是蹭灵气修炼的,突破之后赶紧起身,免得让对方觉得自己不知进退。 冯君见到他起身,猛然间就觉得,好像……有点对不住虞长卿诶。 蹭灵气的都晋阶了,正经修炼的反而没啥动静。 他能想得到,为啥这次虞长卿修炼了四天,所以马上就看一下“附近的人”。 还真不错,关于虞长卿,出现了一行备注小字,“二十三分钟后,可能晋阶蜕凡八层。” 这玩意儿就跟地球界的股市一样,是有可能受到现实影响的冯君自己就影响过股市,虽然是个股上很小的波动,但确实偏离了预期。 再比如说,好风景的丈夫齐郑庭的“血光之灾”,冯君当时愿意出声示警的话,也有很大概率化解。 现在他担心虞长卿放弃继续修炼,于是马上出声鼓励快呀,你就差一点点啦。 虞长卿当然会接受鼓励,事实上,就算不是冯前辈出声,而是随便一个人这么说,她也要继续尝试一下不管怎么说,总也是个好口彩不是? 于是,十八分钟之后,聚灵阵中的灵气翻滚了起来,她终于晋阶蜕凡八层。 虞长卿没有起身,而是继续巩固了一夜,将基础打得牢牢的聚灵阵是她的,她当然会尽量为自己着想,不存在不好意思的问题。 稳固了境界之后,她起身关掉聚灵阵,冯前辈已经不知了去向,天色都亮了。 她冲着前院一拱手,也不说话,收起阵盘离开了。 虽然后院的响动不大,但是止戈山下三千武修,谁不知道那里有了一个聚灵阵? 后院里的接连突破,也被不少人知道了有人很擅长感受和观望灵气的波动,正是因为如此,冯君自己挖灵石都得清场。 这些眼力极好的人,不会考虑突破的人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基础和境况,他们就震惊于一点:这聚灵阵也太好用了一点吧? 聚灵阵的大名实在太盛了,凡俗界的普通人都知道,但是真正能说出其中好处的,并没有多少,至于能近距离蹭灵气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原因很简单,像虞长卿这种蜕凡境界的修仙者,能携带聚灵阵在凡尘游走的例子,本身就极为罕见,没有特殊情况,起码也是炼气中阶的修仙者,才有可能带着聚灵阵入世俗。 否则这聚灵阵阵盘的上限,为何是两个炼气中阶都能同时修炼? 可炼气中阶的修仙者,在世俗界属于什么地位?先天高手以武入道,也不过是炼气一层。 这样的修仙者,带着聚灵阵出来,又有几个人有胆子上前,商量蹭一下灵气的事儿? 总之这一切,都是如此地阴差阳错,一个菜鸟修仙者,为了跟一个疑似有大传承的前辈多接触,带了聚灵阵出来。 而这疑似有大传承的前辈,其实比菜鸟更菜鸟,根本没有阶级意识,直接把蹭灵气当作了一种福利。 更不讲理的是,这些接受福利的修者,居然一个接着一个突破了。 “原来聚灵阵真的有这么神奇”这基本上是大家的共识了。 甚至连陈钧伟都来找哥哥了解情况,“聚灵阵真的那么好用吗?” 连陈家人现在都在考虑,要不要多付出点什么,增加一个蹭灵气的指标。 不过,陈钧胜对此太有发言权了,除了虞长卿这聚灵阵主人,从头到尾都在蹭灵气的,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是冯神医的三个手下,也都是轮换着来的。 所以他明确地表示,“聚灵阵是不错,但是……神医才是真的可怕。” 他是曾经的天才,虽然重重地摔了下来,可是眼力一点问题都没有,更别说阵中人的姿态已经表明,非常在意神医的说法。 所以他认为,相较蹭灵气,跟神医处好关系要更重要一些,不能本末倒置。 除了陈家,其他家也在考虑,怎么才能跟神医拉近关系阵中那位,大家都不熟呀。 第二天,虞长卿在静修,就有不止一家找上小院来,问神医你还缺点什么? 冯君心里清楚,自己除了暂时不缺聚灵阵材料,其他的都缺呀。 于是他表示,我收各种天才地宝,或者修仙法门,涉及符的材料,我也要。 修仙法门是不得流传于凡俗的,不过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可能杜绝,修仙者也是要在尘世行走的,随便发生点意外,功法可能就流传出去了。 所以修仙者对修仙功法,防得不是很严只要严查灵石的使用,有功法又能怎么样? 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有灵石的世家,都不敢随便拿出来用,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灭顶之灾。 修仙者也收缴流传出去的功法,并且有相应的奖励,也会惩罚那些不上缴功法的人,但终究是没那么酷烈。 没人敢主动跟冯君承认,自家有修仙功法,天才地宝之类的……各大家族也不富裕,所以大部分人表示,符材料倒是能想一想办法。 两天之后,虞长卿结束了调整,主动来谢冯君,“多谢前辈指点,我现在已然蜕凡八层,可以回师门一趟了,就算不回去,也要减少聚灵阵的使用了。” 她修的是正宗仙家法门,讲究的是修为到了哪一步,心性就要磨练到那一步,每一次晋阶之后,都要砥砺心神,不能一味追求勇猛精进。 冯君听得也明白,于是就笑,“看来这灵气,蹭起来会更难了。” 虞长卿也很坦然地表示,我不是舍不得灵石的消耗,而是……这么使用阵盘,实在不合适,毕竟修仙者在凡俗界,是有巡查者的。 冯君能理解她的顾忌,也认为不能随便惯出武修们毛病,但是很多人都表示,愿意提供一些好东西,换得近距离接触聚灵阵的机会。 他不可能拒绝这种要求,一边是蹭灵气的名额可能暴涨,另一边是虞长卿会减少聚灵阵的使用,这名额该如何分配,必须要拿出一个章法来了。 冯君就想起来了网络小说里“贡献点”的说法,看来有必要搞个贡献点系统了。 不过这系统真想搞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复杂,尤其是各种材料和功法,该以多少贡献点做基准,这就是个庞大的工程。 但是虞长卿一语道破了天机,“我觉得,可以参考一下灵石对它们的定价。” “我真是个二货,”冯君一抬手,狠狠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有现成的货币体系,不知道借鉴一下……” 有了思路,就好办得多了,虞长卿弄明白他的想法之后,也是大加赞许。 不过很显然,为各种物资或者行为定义贡献点,这依旧是个庞大的工程。 而且,灵石的定价,合适修仙者,并不完全适用于止戈山的武修体系,必须做出适当的增加或减少,才更符合实情。 虞长卿这次倒是内举不避亲,主动建议由虞昶珠来协助神医,完成这个大工程。 冯君知道她的心意,是想让她的妹妹搭上自己这个“前辈”,也好获得更多的机缘。 这种心情他能理解,但是很显然,他不能太过倚仗单一势力,否则事态很容易超出他的控制范围,那样容易滋生出一些麻烦,也不符合他的长久发展。 所以他表示,珠儿倒是可以信赖,不过她的兴趣,似乎更多是在玩车上,而且性子也有点跳脱,最好还是给她找两个帮手。 虞长卿无法反驳,因为这确实是珠儿自身的问题,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在认真地思考,自己往日里,是不是太惯着妹妹了? 冯君将消息散布出去之后,其他两名帮忙的人,很快也找好了,其中一个是元广府米家的人,另一个竟然是陈钧胜本人。 陈钧胜向冯君表示:自己中了化气散之后,早就考虑过修炼仙家功法的可能,而且陈家的底蕴丰厚,对修仙者中的很多事情,并不陌生。 他也很感激冯君给自己提供了一个修仙机会,愿意帮忙做点什么。 冯君觉得他的措辞诚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陈钧胜本人的身份就很敏感,在这一点上,跟虞长卿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做事都不会太张扬。 就在筹备这件事的时候,虞家的人终于带来了水晶火薯泥,不止十斤,足足有二十二斤。 第四百一十四章这边没炸过 虽然火薯泥到手了,冯君也没有着急回地球界,他要将贡献点系统搞出点眉目来,才会回去,因为他觉得,也许他需要开发一个关于贡献点系统的软件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生出了在止戈建立基业的念头,否则的话,实在解释不通,搞这个贡献点的动机何在只是分配蹭灵气的人选,真用不着这么费劲。 他有身为仙人的超然,想要乾纲独断,谁又反对得了? 又过两天,陈钧胜、虞昶珠和米家的米士雄开始了庞大的换算工作。 冯君观察了两天工作,觉得已经走上了正轨,就考虑要回去了。 结果在这个时候,田家有人拿来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冯神医亲启”。 信是一个小孩带过来的,田家留下了小孩,也没敢拆开信,直接拿过来给冯君。 冯君压根儿看都不看,一摆手,“烧了!” 信这东西,真的比较容易动手脚,冯君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不会好奇里面有什么内容。 哪怕田家人愿意冒险代他拆信,他都不稀罕。 他就一个态度:有事你当面找我来说,既然是这么鬼鬼祟祟,我没必要知道你想说什么。 田家人拿着信去烧了,结果不多时,又拿着一张薄绢回来了,“神医,里面是一张火蚕帛,上面有字。” 火蚕帛是很耐烧的,冯君听得微微一怔,“这样都毁不掉,那就看看吧。” 看完之后他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么鬼鬼祟祟,敢情是举报别人家有修仙功法。 有意思的是,送来火蚕帛的这位,举报的竟然是妙手阁东部分舵。 东部分舵不在浮山郡内,但离着也不远,妙手阁分东南西北中五大分舵,分舵下又有支舵,像袭击冯君的妙手阁武修,就多出自于浮山支舵,只有先天高手,才可能出自分舵。 举报的这位说了,妙手阁的分舵里,起码有十余部修仙功法,他甚至点出了两部基础功法,以及三部仙术法门,一部身法。 妙手阁的分舵是很隐秘的,这位却是提供了地址,还标出了库房的位置。 举报的人希望,如果神医真的有所获的话,能让他也得到在聚灵阵外修炼的机会。 冯君略略思索一下,决定还是先放一放此事,他现在要做的事有很多。 当然,最重要就是提升修为,下一刻,他带着火薯泥回到了地球。 十斤火薯泥,布设起来是很方便的,十分钟都没用到,这还是他担心出差错,做得格外细致。 布设完之后,冯君直接回了别墅,召来了王海峰三人,告诉他们自己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三个徒弟没觉得意外,他们看到大师最近一直在忙碌着什么,很显然会有大动作。 而且,他们三个轮流去竹林修炼,却很少见到大师在那里修炼。 这不科学,冯君的修为比他们三个高很多,怎么可能不修炼? 听说冯君要闭关修炼了,三人认为这才是正常的,至于说短期内不能去竹林了,这也不算什么,竹林里修炼,速度实在太快了,略略休整些时日,沉淀一下也是好的。 其实三人心态都差不多竹林本来就是大师搞出来的,他要修炼,咱们当然得让。 冯君要求的可不止这一点,二十七座聚灵阵组成的吞天大阵,一旦发动了,效果有多么惊人,他都有点不敢想像。 所以他要求,三个徒弟放下手里所有的活儿,在山谷周边巡视,不得离开,直到他闭关结束吃饭的时候都不能离开。 这个要求好像有点过分了,不过冯君也解释了一下,“我要防的是人,不是小动物,竹林的奇妙,你们心里也清楚,如果被人盯上了,再找这么一块地方真的不容易。” 三人点点头,都接受了这个理论,说实话,竹林虽然不大,但是想藏下这么一片竹林,让周边的人注意不到,还真得有块不小的地方。 这种规模的地块,市区里绝对找不到,但是太偏僻的话,又会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可以说冯君买下的这片地,是相当难得的了。 不过陆晓宁还是问了一句,“君哥,你修炼的响动,是不是会特别大?” 冯君沉吟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应该……稍微大一点。” 不承认也不行,他知道接下来的行动,瞒不过自己的徒弟甚至都可能瞒不过普通人。 王海峰看看另外两人,“那就……这样吧,先把外面的事儿推一下?” “没问题,我跟家里说一声,”徐雷刚点点头,回答得异常痛快,自打姜老太能下地走路,他的妻子和女儿震惊之余,态度都有所转变,对他表示出了相当的理解。 小公主偶尔还闹一闹情绪,但是她的母亲会教育她的。 但是徐胖子还是有点放不开,“大师……大概得多长时间?我好安排。” 冯君想一想,我也没经验啊,“先定半个月吧,你们知道……我也是在摸索。” 三个人巡视,吃饭都不能离开,当然就要找送饭的人了,冯君直接敲定了,“就李诗诗吧,一会儿我跟她说一声。” 为什么不选李晓滨?因为李班长只是他的一种情怀,而小迎宾却是更懂得敬畏。 三个徒弟的日常事务不算少,尤其是王海峰和徐雷刚,林林总总交待下去,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而冯君已经开始在竹林周边测试各个聚灵阵了,以往竹林里总有人修炼,他不愿意打断他们,所以在打完招呼之后,搞集中测试。 三个徒弟赶过来,刚刚商量着分完大家的工作区域,就听到竹林附近传来一声巨响。 这种响动,在手机位面的止戈山都已经是常态了,很多修者甚至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就像邻居装修家,冲击钻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一开始大家还可能烦躁,后来就会习以为常,最多抱怨一下玛德,你不能一次打完眼啊? 但是在地球位面,这样的响动,真的是第一次。 三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冯君的声音就从对讲机里响起,“没事……一个小失误。” 他不是机器,虽然已经尽力地在精准布阵了,但是误差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这山谷不是平地,也有起起落落。 二十七座聚灵阵,有三个聚灵阵摆得有点问题,所以就炸了三次。 这是接近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已经很不错了。 冯君在矫正过程中,又失误了一次,所以总共炸了四次。 他一共准备了三十套聚灵阵的材料,这就有点超支了,不过还好,聚灵阵不是设计上出了问题,而是在摆放过程中出现的差异,所以浪费的材料并不集中在某一款上。 所以,当二十七座大阵全部激活之后,他还富裕着一套聚灵阵的材料,加上第一次剩余的材料,理论上还能架设四座聚灵阵。 爆炸的动静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庄园里的工人们全部感受到了。 不过他们也能意识到,发出声响的地方,就是那片不许大家进入的山谷。 冯总的神异,这些当地人里传言最多,而且站在山头就能看到,那块谷地里,大片的竹林,以极为不正常的速度生长和蔓延着。 所以大家对那片地方,一般都是敬而远之,听到那里发出巨响,还有些微的震动,也仅仅是两个组长在对讲机频道里呼叫了一下,算是向上汇报,又算是了解情况。 徐雷刚处理这种情况最拿手,他直接对讲机里表示,“情况我们知道了,不该打听的事情,别乱打听了。” 聚灵阵已经全部激活,吸引灵气还需要一个过程,冯君来到一个山包上,召集起三个徒弟,“感觉到有什么变化没有?” 别说,三个徒弟里,还就嘎子的天分好一点,也许是因为他更年轻吧? 他感受一下,试探着发问,“有点像是……在距离竹林比较远的地方,但又不太远?” 冯君点点头,“没错,这种感受叫天地灵气……明天会更浓一些。” 随着大家修为的一步步提升,他也逐渐要把一些常识介绍出来了,每次也不需要太多,让他们慢慢地接受和消化就好。 徐雷刚和王海峰心里早有草测,听到这答案也不意外,只是心里暗暗高兴:大师终于开始一步步放开秘密了。 不过嘎子比他俩想的少,他兴奋地发问,“天地灵气……那咱们不是在修仙吗?” 前文说了,他看的网络小说,比冯君多得多。 冯君笑着摇摇头,“你们三个,只是在练武的阶段,我也只是在修习道术,至于说修仙……呵呵,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何人可称仙?” 嘎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很肯定地表示,“那君哥你现在,应该是在修真了。” 冯君笑一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轻咳一声,“我布置个任务,你们今天晚上最好少休息,感受一下天地灵气的变化,以后我会根据你们的特点,设计修炼方向。” 这是第一次,他对徒弟们做出承诺……可能让你们也接触道术。 徐雷刚转身就走,“我去拿驱蚊油……”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一十五章奇景 周三,经过一个晚上之后,谷地里的灵气已经上升不少。 不过冯君感受了一下,觉得还不合适修炼吞天功法,聚灵阵起码要吸收一天半的灵气,才能发挥出九成的功效。 而且二十七座聚灵阵吸收灵气的速度,并不是一座聚灵阵吸收速度的二十七倍。 这二十七座聚灵阵,离得实在太近了。 不过山谷中灵气发生的巨大变化,三个徒弟都感受到了。 还有一只乌鸦在山谷上空盘旋,不住地嘎嘎大叫,只从叫声中就能感受到,它兴奋异常。 周四,天蒙蒙亮的时候,三个徒弟已经被山谷里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是晴好的天气,但是整个山谷,都被浓密的白雾笼罩着,恍若仙境一般。 对讲机的“徒弟专用”频道里,传来了徐雷刚激动的声音,“我打赌,这绝对不是雾气……这种天气里,桃花谷也不会有雾!” “肯定不是雾气啊,”王海峰在对讲机里打个哈欠,“惨了,我还说天刚刚亮,可以睡半个小时,现在完全无法入睡呀……” “你们可以休息一个小时,”冯君的声音传了出来,“到那时,我会进入山谷,正式开始闭关,你们就有得忙了。” 徐雷刚的声音又传来,“海峰开玩笑呢,我们三个已经商量好了怎么轮休……” 一个小时之后,冯君吃过早饭,正式进入了那片竹林里,最初的那个聚灵阵,已经暂时关闭了,要是算上这一座,此地一共二十八个聚灵阵。 他感受一下,这座二十七个聚灵阵组成的吞天大阵,提供的灵气,是他修炼所需灵气的四到五倍,就算晋阶需要的灵气多一些,应该也足够他使用了。 冯君走到石桌边上,先抽了一根烟,酝酿一下情绪,然后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开始了冲击炼气二层的修炼。 王海峰是最先发现异常的,他看不清山谷里的情况,但是忽然间他发现,白雾的中央,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漩涡,“快看中间,有个漩涡,就在竹林上方,很小……咦,开始变大了。” “我去,”徐雷刚也在对讲机里叫了起来,“大师这修炼的动静,也太大了吧?” 嘎子怯怯地表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受到了灵气的流动?” 那两位当然不甘示弱,说自己也感受到了。 王海峰很惊讶地表示,“我怎么感觉,这白雾就是灵气呢?不过……嘎子不是说了吗?地球是末法位面,天地灵气不是很多的。” 徐雷刚表示,“看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吧,要是白雾不散,里面就有说道了。” 太阳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山谷里的白雾并未减少多少,反而中间那个白色的漩涡,在不住地扩大,现在看上去,直径已经超过了五米,还在持续扩大。 大量的白雾,被吸入了漩涡中,仿佛下方有个无底洞一般。 然而山谷里由下至上,还在不住地诞生出白雾,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发现,这白雾可以来自于地面,也可以来自树梢,更有不少白雾,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漩涡扩大到直径七八米左右,终于不再扩大。 不过半个小时之后,漩涡猛地一震,再次急速地扩大,竟然达到了十余米。 “我去,”王海峰正在剥一个茶叶蛋,手一滑,鸡蛋直接掉到了地上的盆子里,他也顾不得捡鸡蛋,而是抓起了对讲机,“弟兄们,大师这修炼的动静,让我直接怀疑人生了。” 良久,对讲机里传来嘎子的声音,“峰哥镇定,咱能跟巴菲特比钱多吗?先定个小目标,比如说……内气外放。” 冯君别的水平,他们不好衡量,但是内气外放,大家是都知道的,最早只是徐雷刚见识过,后来在王海峰和嘎子的强烈要求下,冯君又展示了两次。 至于说隔空摄物,就只有张采歆见过。 超过十米的漩涡,就实在太大了,白雾的产生,根本供不上消耗,等到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山谷里的白雾,终于彻底消失不见,露出了青翠的竹林。 徐雷刚又开始迷惑了,“这到底是不是雾呀?最后……还是见不得太阳?” “刚哥你还是操心点正事吧,”嘎子粗声粗气地发话,“到底是不是雾,回头你可以问大师呀……好像有人冲你那个方向去了。” 其实这白雾,还真不是完全的灵气,就像上一次雨中的白雾一般,是灵气混进了细微的水滴中,产生出来的。 今天山谷里的灵气太浓密了,而清晨正是露珠初凝的时候,所以诞生了这奇景关键是,范围还非常大。 所以,看起来白雾被冯君吞噬得很厉害,但那只是部分灵气,现在白雾没有了,他依旧还在修习混元吞天功,感觉灵气还算充沛。 在王海峰等人眼中,漩涡猛地扩大到十米的那一瞬,冯君晋阶炼气二层。 此刻的吞天大阵,完全供得起他的修炼,感觉练气三层也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炼气中阶,那就不好说了,按说他这种放大版的聚灵阵,比虞长卿的聚灵阵盘,功效还要强差不多一倍,搁在手机位面,够四个炼气中阶的修仙者修炼。 二十七个类似的聚灵阵,供应得起百名炼气中阶的修仙者。 但是这些聚灵阵距离太近了,那就打个对折,姑且算能供应五十名炼气中阶需要的灵气。 再考虑一下地球界贫瘠的灵气供给算三十名好了。 然后,问题最大的关键在于:混元吞天功法……特!别!耗!费!灵!气! 所以,就算有这么庞大的灵气支撑,冯君也没有信心在这里修到炼气六层。 事实上,他都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一口气儿修到三层巅峰。 不过实际操作起来,直到现在,他终于确定了,三层巅峰没有问题。 至于说能不能突破四层,这就不好说了,大家都知道,破境时需要的灵气格外多。 正经是突破四层之后,这些灵气,基本上够他在炼气四层修炼的。 炼气五层?对不起,没想那么多……太烧脑了。 冯君在这次修炼的出气,想的是如果三层无望,那么在突破二层之后,修到二层巅峰就歇一歇,现在明显可以修到三层巅峰。 混元吞天功法,本来就可以从入门开始,一次性修到炼气三层再停歇,属于特别耗费灵气,但是修炼极为迅速的功法。 冯君心里觉得,自己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修到炼气三层巅峰估摸也就五六天的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定了半个月的期限,也是不想让徐雷刚他们被动。 其实徒弟三人组并不怎么被动,原本他们以为,要看护这么大一块地盘,三四百亩地,三个人肯定会捉襟见肘,但是事实上不然。 半山看守谷地,其实很简单的,找对合适的地方,一个点就足够监控了。 考虑到山里树木不少,观察起来会有死角,再加两个辅助观察点,就完美了。 辅助点上的人不必长期观察,偶尔看一看就好,甚至他们可以抽时间出来巡查。 徐雷刚学过这个,直接选了一个点做主观察点,这个点甚至还能观察到别墅。 小迎宾扭着小腰来送午餐,走到半路,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冷哼,“站住!” 啪嗒一声响……完蛋,她一抹眼泪,扭头就走,“呜呜……还得重做。” “嘎子你过分了,”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传出,“跟海峰学一学怜香惜玉。” “我没说话啊,”嘎子的声音很疑惑,“海峰哥你学我的声音干啥?” “你别理徐胖子这个闷骚,”王海峰冷哼一声,然后对讲机里还传来啪嗒一声轻响,显然是点了一根烟,他深吸一口,才深沉地发话,“刚才是他在冒充你。” “只有他那个观察点,才能看到李诗诗。” “少扯淡,明明是你冒充,”徐雷刚冷哼一声,“你那个观察点也看得到的。” “你俩真的太过分了,”陆晓宁欲哭无泪,“玩我这个小男生有啥意思,去玩女生啊……” 女生……咳咳,下午就出现了,错了,是女王。 红姐带着两个人,来洛华庄园找冯君了。 王海峰接到消息之后,有点发蒙,赶紧跟徐雷刚和陆晓宁商量一下,最后决定,人还是得放进来,大师已经把大家的未来规划好了,这其中……少得了红姐吗? 更何况,王教练已经知道,这两位似乎……再续前缘了? 红姐是第一次来洛华庄园,那一堵大名鼎鼎的围墙,就让她看了好一阵,一路开车来到别墅,山里的风景也令她目不暇接,啧啧称赞。 来到别墅,新旧两个李助理,她倒是都认识,不过很显然,她跟李诗诗更熟悉一些,于是出声发问,“你们冯总呢?” 李晓滨正好省得回答了,而李诗诗犹豫一下,吞吞吐吐地发话,“您还是问一下王总吧,具体我也说不好。” 王海峰也有点头疼,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里有点抱怨,大师你闭关之前,怎么就没跟她交代清楚呢? 犹豫一下,他还是回答,“冯总闭关呢。” 第四百一十六章王见王 红姐得知冯君闭关,也不顾天气炎热,直接来闭关现场。 在进入山谷之前,她被徐雷刚拦住了,“红姐,不能再往里走了。” 红姐见到他也在,终于相信冯君是在下面的山谷了,于是好奇地发问,“他这闭关,是在干什么?” 得,徐雷刚也坐蜡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咬牙回答,“他在修炼啊,没跟你说过吗?” 红姐的脑中,马上出现了“练瑜伽”三个大字,她怔了一怔之后,若无其事地发话,“哦,除了他,还有些什么人?” “只有他一个人,”徐雷刚一摊双手,心说原来红姐也知道,可以多人一起修炼?“大师现在的境界太强了,他要闭关,怎么可能有别人在场?” 哦,原来此修炼非彼修炼!红姐松一口气,脸色也放松了一些,“啥时候能结束?” 徐雷刚心里苦笑,“今天才是第一天他自己的估计是十五天左右。” 两人聊了一阵,红姐这才知道,合着冯君就在那片茂密的竹林里修炼,而且这十五天内,他会不吃不喝,直到出关为止。 这就是他被称为大师的缘故吗? 她还想知道更多,可惜徐胖子的口风也很紧,总是拿“回头你可以问他”来搪塞。 其实红姐的出现,是冯君的疏忽,前一段时间,他跟好风景练瑜伽练得比较多,而梅主任这人比较矜持,一般总是在他邀请之后,才会来洛华庄园。 冯君也邀请红姐来庄园了,但是好些天过去,红姐没啥反应,冯君就下意识地以为,下一次还得自己主动相请,她才会来庄园。 而这几天,他的心思都在晋阶上,还真就没在意这个小细节。 红姐是真的好奇了,修炼这种事,除非亲眼看到,一般人真的未必相信。 可冯君无声无息地闭关,还有徐雷刚和王海峰帮忙看守,这事儿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假的别说堂堂的亿万富翁了,普通人也不会这么无聊啊。 所以她硬生生地等到太阳下山,又待到天黑,发现冯君确实没有出来吃饭的意思,才悻悻地离开,表示自己明天还要过来她不在庄园里住,要回郑阳去住。 红姐一旦社会起来,也是很执着的。 王海峰终究跟她比较熟,就悄悄地提醒她一句:你明天要来的话,最好早一点,跟门岗说一声,天刚亮的时候就过来。 于是,红姐在第二天,也见识到了那恐怖的灵气漩涡。 这个现象,就彻底地刷新了她对世界的认知,忍不住反省一下,难道这家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师,我还是小看了他? 然后她就再次想起了那羞羞的瑜伽姿势,心中就有了明悟:莫非那也是修炼? 怪不得修炼之后,有一种深入骨髓乃至于灵魂的愉悦。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还是做出了一些改变,比如说她觉得在庄园里住客房也不错。 当天晚上,她就打算请客,请两个助理和那三位吃饭,顺便自己就住下他们三个走不开,可以把饭菜送过去。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这一天是周五,也就是周末。 红姐回到别墅的时候,猛地发现,别墅里多了一个女人,小李助理管她叫梅老师。 两个美艳成熟的女人一碰面,直觉地就能感到:对方跟他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这是女人的天性。 李诗诗也有点头大,这两个女人跟冯总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在套间的外间待过。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为对方引见一下。 她不引见还好,红姐一听,她介绍自己是“冯总的合作伙伴”,心中就明白了我只是冯君的合作伙伴吗?那天你都恨不得爬到我俩*******啊。 那么,你现在这么说,是想掩饰什么? 同理,好风景一听,自己只是李诗诗的“音乐老师”,心里也有数了。 不过她是真的不在意,身为有夫之妇,她没资格对冯君做什么要求,只要对面的女人别给自己难堪,她就不会计较很多事。 她比较低调,红姐却也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对号称社会的她来说,这不太常见。 但是红姐还是问了一句,“你跟冯君是怎么认识的?” 好风景回答得很有技巧,不愧是体制中人,“他喜欢旅游,我也喜欢,就这么认识了。” 红姐号称社会,一听对方说话的方式,就知道继续沟通也没啥用,所以看一眼李诗诗,“小李,给我开两间客房,今天我在这儿住下了。” 李诗诗眨巴一下眼睛,为难地表示,“我只能开前楼的房间,不过前后楼差不多。” “前楼就前楼吧,”红姐也不喜欢为难小服务员。 原本她觉得,这件事就该这么算了,不成想楼下的音乐停止之后,她不小心从窗户上看到,那个音乐老师,居然去了后楼住。 这下红姐又不爽了,直接下楼找到李诗诗,“怎么她就能住后楼?” 李诗诗这份工作就得自于好风景,在她的心里,梅老师的地位,可是比这个红姐还重要,所以她只能一摊双手,“住后楼得冯总答应,梅老师有冯总给的钥匙。” 红姐愣了一愣,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二话不说转身上楼了。 要是王海峰在场,就知道她这笑容,绝对不代表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红姐就起来了,再次去看竹林上空的奇景。 看到八点多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人惊呼,“咦,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正是好风景,她此来并不是得知了这里的奇观事实上,就连李诗诗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她这会儿过来,就是想去竹林享受一下清净。 她可是没有想到,此处会出现这样的奇景,“嘎子,这里怎么了?” 嘎子认为,君哥跟好风景的关系,应该比跟红姐还近,所以直接回答,“君哥在修炼。”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那现在下面的竹林,我不方便进去了?” 红姐听得心里这个火:我都是才知道下面有竹林的,你居然也知道? 嘎子憨厚地笑一笑,“真不方便。” “那这里还真没啥可玩的了,”好风景失望地撇一撇嘴,“也就竹林有点意思。” 其实她很好奇,那么大一个白色的漩涡,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她不想当着红姐的面儿问将来等冯君修炼结束,问他也是一样的。 这里你都玩遍了吗?红姐心里越发地不舒服了,“庄园有一条游艇,也很不错,这么热的天气,大河上能凉快一些。” “玩过几次了,”好风景轻描淡写地回答,“白天还是太晒,夜里玩比较好一些。” 红姐暗暗地一咬牙,差点忍不住问一句:练过瑜伽吗? 昨天她才知道,冯君这里有一艘游艇,本来想卖弄一下,结果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再想一想,他是来到洛华庄园之后,才买的游艇,她又有点释然了。 这段时间里,自己在跟冯君闹别扭,没想到被别人乘虚而入了。 趁虚而入,总好过背叛,而且以那家伙的年纪和相貌,再加上大把的金钱,对大多数女人而言,绝对值得飞蛾扑火一般地赌一把了。 就连自己的妹妹,不也是喜欢上他了吗? 想到采歆,红姐心里又是一阵腻歪,索性看好风景一眼,轻描淡写地发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风景用古怪的眼神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朋友。” 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说话,从来就这么藏头藏脑,红姐心里有点烦躁,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强行忍住了。 好风景也不看他,而是对着嘎子说一句,“他出来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陆晓宁点点头,这可是君哥唯一带到后院里的女人,他当然敢替君哥答应下来。 红姐却是快要气炸了:小biao砸这么跩?居然让冯君主动打电话? 姑奶奶盼了他好几个月,那家伙也没给我主动打个电话! 然后,她冲着对方微微一笑,“梅老师能给张名片吗?我有几个朋友家的孩子,也在找音乐老师。” 好风景早就感觉到了她隐藏的恶意,因为家里有那么一个婆婆,她的警惕性很高,所以她歉然一笑,“我收费很高的,而且还挑学生。” 这个回答逼格比较高,但是红姐也不差,她很无所谓地表示,“钱不是问题,至于挑学生你可以先见一见,试试手再说。” 好风景却是越发地警惕了,“你可以跟冯君说一下,让他联系我好了。” 说完之后,她就飘然离去了这个女人有点危险,不过,冯君应该搞得定吧? 红姐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不是很开心,直到晚饭之后,她看着好风景驱车离去。 看来没有心思跟我争,要不她不会在夜里十点还要离开。 可是她住在后楼,还有钥匙,还很熟悉竹林这显然是个问题。 五天之后,下一个周四,天色阴沉沉的,山谷上方,还有淡淡的白雾,而白雾上方那个漩涡,早在三天之前就变成十五六米大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漩涡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一十七章偷个懒先 冯君收功起身,心里非常满足,八天时间,他就修炼到了炼气三层巅峰,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沉淀一下了,短期内不能再提升修为,这是混元吞天功修炼的要点。 这功法对资源的耗费极大,修炼的速度也极为惊人,简直可以说是BUG一般的存在。 但是每个小境界修炼到巅峰的时候,必须停一停,否则会出大问题。 再逆天的功法,也不可能彻底违背天道规律。 起身之后,他先关闭了二十七座聚灵阵,而且将二十七块凝练中的灵石全部收了起来,这些灵石上一次就用过,这次灵气消耗得不多,估计还够他再修炼完炼气四层。 不过加上破境所需的灵气的话,就未必够用了。 这二十七座聚灵阵,布设得都非常隐蔽,除了灵石,他不需要取走任何东西。 然后,趁着灵气还没有散去,他开启了中央的聚灵阵,接着拾阶而上,走出了山谷。 与此同时,徐雷刚在迷迷糊糊中,发现漩涡消失了,赶紧用对讲机呼叫,“喂喂,好像……好像结束了,大师没准快出来了。” “哎呀,快点出来吧,”王海峰打个哈欠,“都八天了,熬人啊,我觉得,该劝大师再收几个徒弟了,这么大一片地方,守起来真的辛苦啊……我只洗了两回澡。” “那你可想好了,”冯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徒弟一多,你们能得到的资源,可能就少了。” “大师,我……我开玩笑的,”王海峰吓了一大跳,“我都买上弩啦,这几天杀了十几条蛇呢,你看在我很辛苦的份儿上,别计较成不?” “回头附近多装点监控,”冯君当然不会计较,“不过你们放心,接下来一段很长时间,我是不会再这么闭关了,今天开始,你们可以过来修炼了……嘎子怎么不说话?” “我今天轮休,在别墅呢,”嘎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君哥,要我过去吗?” 冯君出关,整个洛华庄园,瞬间就被刺激得鲜活了起来。 王海峰摸出手机,悄悄地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李晓滨心里,还是相当在意这个同学的,她隐约也听明白了,冯君最近在竹林附近,搞什么工作,不过他既然不跟她说,她也就不去打听。 在她看来,这也是自己的本分,合格的员工就应该这么做。 知道冯君回来了,她马上就订了一桌酒菜,并且通知牟淼:冯总忙完了。 牟淼来郑阳,为的是商量锅驼机下一步的制造,短短三个多月,他已经生产出了六百多台锅驼机,最初版的五百台,改进版的一百多台。 接下来制造的重点,肯定是改进版,而牟淼已经在计划开发第三版了。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产量逐渐增大,以往的加工方式,导致成本居高不下,如果能确定产品的规模,再去谈加工,能极大地降低生产成本。 同时,他要把第三版的一些构思,跟冯君讲一下。 冯君其实是不怎么在乎这东西的成本的,但是牟同学一门心思给自己省钱,他当然也要接受这个善意,省出来的钱再奖励给牟同学一些,这就是皆大欢喜的事了。 跟牟淼一起来庄园的,当然还有刘小萱。 这一对伴侣离开京城的时候,只是工作不如意,前来看看同学,顺便旅游一趟散散心,可没想到就这么待了下来,辛苦了半年之后,再猛地一看,咦,倒已经赚了这么多? 别的不提,只说每台锅驼机五千块的管理费,小两口就赚了三百多万,谁能想到,当初那么困窘的日子,就为这一趟郑阳之行,而彻底改变了呢? 刘小萱已经开始在网上筛选京城的房子了,京城买房,就是他俩最大的梦想。 今天冯君邀请他们来庄园做客,她的心情也不错,还特地花了一万多,买了一套根雕的茶桌茶椅,以及整套的茶具做贺礼。 不过见到冯君的时候,她发现他似乎不是特别开心,于是悄悄地提示牟淼一下。 冯君确实有点小小的不开心,因为出来之后他才知道,好风景和红姐撞车了。 听嘎子说,好风景让自己打个电话,他就马上打了过去。 梅老师倒是没怎么生气,就是大致问了一下,你到底在修炼什么?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说一声。 冯君知道红姐的脾气,生恐她受了委屈,解释了几句之后,邀请她晚上来庄园做客。 好风景的主意拿得很正,说我只会周五、周六去,这个时候去可不好。 冯君还要劝说她,结果五个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有两个大字在闪烁,“红姐”。 “有个业务电话,”冯总很机智地找了一个借口,“先挂了,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电话接通,红姐先恭喜他闭关结束,然后就好奇地问起来,“你这修炼是炼什么呢?” 冯君笑着回答,“什么也炼啊,武功、道术、修仙啥的。” “还修仙?”红姐轻笑一声,“你快拉倒吧,要不要我介绍几个道长给你认识?” “不到九十岁的,没兴趣认识,”冯君笑着回答,“道行都太浅,差我太多。” 他自认是地球界修仙第一人起码他没遇到过同类,但是他绝对不会认为,所有的道长都是假修行,都不值得敬重。 玩空手变蛇的人固然有,但是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道家的不少典籍证明,他们中间,极有可能有人遇到过修仙者,甚至还可能留下了传承。 所以他不会对道长不敬,但是岁数太年轻的,就免了吧。 红姐又是一声轻笑,“你也年轻啊,练什么道术,还是练瑜伽吧。” 冯君知道她这话有所指,于是笑着回答,“你怎么知道我不炼道术?你当那些玉石是哪儿来的?” “呃……啊?”红姐正要继续挤兑他,听到这话顿时傻眼,“玉石,不是矿里开出来的吗?” 冯君笑着回答,“没听说过点石成金这个成语吗?有点石成金,为什么不能点石成玉?” 红姐愣了足足有五秒钟,才笑着发话,“小坏蛋越来越会忽悠人了……好不容易出关了,出来浪一浪?” “真没忽悠你,”冯君很无奈地回答,“今天接待客人呢,红姐你要是方便,来庄园玩吧,我真没想到,你会在我闭关的时候来。” 红姐很想说一句我没心情去,反正我又没有后楼的钥匙。 但是上一次,就是因为她使性子,跟他打了半年冷战,导致了别人乘虚而入。 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她心里不开心,却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我明天去吧,今天晚上有姐妹过生日。” 明天……不行呀,冯君看一下手机,发现明天是周五,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可以把好风景用“教音乐”的幌子强请过来,“明儿个我可能出差。” “那好吧,”红姐勉强地答应了,挂了电话之后,还是有点不开心,不过……今天晚上过生日的那位,走得不算太近,不去就不去了。 这次她是豁出去了,索性一个人开车来到了庄园,然后喝了一肚子酒,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坏了:这地方叫代驾都叫不到啊。 牟淼两口子已经决定,晚上就在庄园的客房里住下了,冯君也盛情邀请红姐住下。 红姐终于逮住了机会,她低声表示,“住下可以,我要去后楼住。” “可以,”冯君点点头,压低声音笑着回答,“后楼才方便练瑜伽。” 他可不知道,红姐已经了解到了,好风景就在后楼住……而且还有钥匙。 这句话果然刺激到了红姐,当天晚上,她基本上就没怎么休息,缠着冯君,硬是练了六场的瑜伽。 她的感觉,是跟他练瑜伽,对身体很有好处,越练越精神,然而,啥东西也怕多不是? 所以她足足睡到了下午两点,醒来之后精神百倍,觉得真是个很好的运动方式。 然后,她才认真地考虑一个问题他真的会道术吗? 昨天光顾吃醋了,就忘记问他,到底修炼的是什么了。 冯君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起来招呼牟淼两口子吃早饭,然后又带着他们在庄园里走了走,昨天就阴着的天,没有下雨,反而出了一会儿太阳。 中午时分,这两口子吃过饭之后,离开了庄园。 冯君开始认真考虑,炼气初阶巅峰了,接下来的不应期……啊呸适应期,重点应该放在哪里?地球界还是手机位面? 正犹豫呢,手机响了,是好风景发来一条微信,“下午的工作,提前做完啦[开心]” 红姐还没醒呢!冯君的嘴巴撇了一下,打了一行字,“要不去喝下午茶?” 想一想之后,他又删除了。 都已经炼气初阶巅峰了,手里还没啥拿得出来的仙家术法呢。 地球界的这些事儿,先暂时放一放吧,练了一晚上瑜伽,他的身体虽然扛得住,但也有元气的流失。 下一刻,他的手指往手机的空白处一点,“走你~” 第四百一十八章监察者来了 来到了手机,冯君发现麻烦事还是不少,想蹭聚灵阵灵气的人太多了。 看到虞昶珠和陈钧胜换算贡献点,他才又想起来:我好像要搞一个软件数据库来的? 两个位面穿梭,事情非常多,一不小心就会忘记一些。 除此之外,冯君还是打算多琢磨一下符箓,比如说他一直没有琢磨透的甘霖符。 他现在拥有一定的灵石,但是这并不能取代甘霖符的用途,哪怕两者都可以催生灵植。 大部分的凝练中的灵石,在交易中是拿不出手的,他若能制造甘霖符,就可以借此换来成品灵石,这是修仙者中的硬通货。 其次,甘霖符做为仙家符箓,是可以跟凡人交易的,仙人并不禁止凡人使用仙家的符箓,只要冯君愿意卖,就没人管。 还有就是,灵植虽然宝贵,但是用聚灵阵来催生的话,还是有点划不来。 这些都是远景规划了,冯君最先考虑摸索的,还是仙家版的甘霖符,这种符箓,比凡人版的甘霖符,似乎还容易画一些。 接下来的三天,就在他的摸索中度过了,至于各家搜集的符箓材料,还都在路上。 第四天,虞长卿感觉,自己停了这么久,似乎可以再尝试用聚灵阵修炼了。 结果就是……蹭灵气的人,达到了七名之多。 有些人看重灵气帮忙破境的功效,居然放弃了誊抄秘籍的请求,希望能得到一个机会。 就连陈钧胜和虞昶珠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跑过来等着聚灵阵开启。 冯君并不喜欢这种无序的状态,什么事情都讲点规矩的好,但是虞长卿晋阶了,短期内聚灵阵的使用频率会明显减少,别人抓紧时间求名额,他也很无奈啊。 七人按照冯君的要求,做了简单的化装,依次坐在指定的位置,背向聚灵阵,只等着大阵开启。 这七人里,陈钧胜的待遇稍微好一点,占据的空间比较大,也没谁嫉妒他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修仙者,虽然是菜鸟级别的,但人家对灵气的需求,比大家都多。 众人就位了一阵之后,虞长卿才缓缓而来,取出聚灵阵盘,直接发动了起来。 天地灵气再次迅速地汇集了过来。 冯君已经看过多次这种景象了,但是再次目睹,他还是忍不住暗叹:这个位面的灵气,真的是太丰富了,哪怕是不合适修炼的凡俗界,灵气都是如此地充沛。 想一想地球界那感人的灵气密度,冯君有点想哭。 他正感慨呢,猛地一侧头,看向县城方向,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接着,远处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东华监察者接到举报,敢问何方道友在此处清修?” 冯君的身子蓦地腾空,虚虚地站在空中,冲着来人一拱手,沉声发话,“清修者为五台道友,道友若是不弃,可近前一叙。” 双方的距离有四里多,但是冯君已经看到了来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站在两人身后。 三人虽然是修仙者,还是东华国的监察者,但是面对一众凡人,他们并没有强闯的意思,可见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很久以后冯君才知道,这些分寸,都是被杀出来的,毕竟有些修仙者的脾气是很臭的。 如果监察者发现,此处的修炼者,是凡俗界的普通人的话,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展示一下,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三名修仙者在距离小院一里多的地方,被冯君拦住了。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符合大家对仙人的认知。 他俩都是炼气一层的修为,站得稍微靠后的男子,则是炼气三层,相貌也极为英挺。 年轻男子走上前,拿出一块令符晃一下,“甲乙监察府下监察者,见过道友。” “边走边说吧,”冯君沉声发话,“里面是无忧台备选弟子在修炼。” “备选弟子?”年轻男子微微一愣,“那岂不是杂役,怎么能使用聚灵阵?” “你可以问她,”冯君淡淡地回答,他本来是想跟这三人套一套近乎的,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需要各种修炼术法和资源。 但是对方一开口,就是杂役什么的,让他感觉不是很好你在踹开临门一脚之前,不也是个杂役?现在炼气一层,就很高贵啦? 其实这是他把情绪代入了,事实上在修仙者中,一道门槛就是天地之别,地球的网络里有描述,这里同样是如此,二十五岁不能炼气入门,就直接被扫地回家了。 蜕凡修为根本不能算修仙者,要不是虞长卿有“无忧台”的身份,她就算是蜕凡九层,敢使用聚灵阵,照样属于凡人修仙,依旧是要被族诛的。 年轻男子口气不算友善,年轻女子对冯君的态度倒是不错,她上下打量他一眼,“敢问这位师兄,又是哪一门派的?” 冯君冲她笑一笑,“冯君,落花时节又逢君。” “落花时节又逢君?”女子眼珠转一转,看向那炼气三层的修者,“郭师兄……这是?” 郭师兄摇摇头,侧头看一眼冯君,“郭某愚钝,未曾听闻过,还望道友解惑。” “没听说过就算了,”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你就当我是散修好了。” 进了炼气阶段,那就不一样了,不管走到哪里,他都算是修仙者,凡人不得修仙的规矩,是无法约束他的,他不愿意报出门派,监察者不能勉强。 也就是说,如果有凡人悄悄修炼到了炼气期,只要他不愿意报出来历,监察者哪怕明知道,此人可能是凡人修仙来的,也无权调查。 要不然各个世家都藏得有违禁品?想的就是族里有人踹开炼气的大门,就不怕调查。 那名子弟若是够争气,在修仙界也闯出名堂的话,就可以带挈整个家族了。 像冯君现在自称是散修,只不过是表示自己没根脚而已。 表示没根脚,并不代表真的没根脚,而且散修也不是随便可以查的。 举个栗子:以武入道的修仙者,在没有被修仙门派招揽之前,统统都是散修监察者还能阻止人家修仙不成? 不过郭师兄并不这么看,他沉声发话,“道友说笑了,我观道友的气象,不是散修可比。” 开什么玩笑呢?你这里又是发电机,又是照明灯具,还有监控阵法和自己行走的车辆,能拥有如此多罕见物品的人,可能没有传承吗? 随意聊天中,他们就走进了小院。 冯君走出去迎接监察者,一来是礼数,二来也是不想让他们直抵小院,万一影响了虞长卿的修炼,就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居中稍微缓冲一下,好停了聚灵阵,大家都方便。 他们进了小院的时候,蹭灵气的人已经知道外面来了监察者,当然是纷纷起身躲避。 因为蹭灵气的现象实在太少见,监察者们没在意这些,而是直接上前,查验虞长卿的身份。 她的身份不是假的,聚灵阵盘上还有无忧台的暗记,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不过,炼气一层的年轻男子还是冷冷地发问,“你区区蜕凡八层,何德何能,可以持有聚灵阵盘,在红尘行走?” 这就是炼气期对蜕凡期的傲慢,而且说实话,他心里也嫉妒得很我都没有聚灵阵盘。 他在踏入仙门之后,接了红尘监察者的任务,要知道这是苦差事,凡俗界的灵气太少了。 但是虞长卿不认为对方傲慢,她觉得这问题很正常,所以恭敬地回答,“师门知道冯前辈这里气象万千,着我前来看看,怕耽误我修行。” 你无忧台啥时候这么阔气了?炼气一层男子实在有点按捺不住,“不怕遗失吗?” 这话已经涉及师门,虞长卿就不能再忍了,她正色发话,“一旦遗失,无忧台自有主张……我在这里修炼,又有冯前辈护法,无须担心。” 炼气一层男子见她敢顶撞自己,脸一沉,“好胆,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咳,”冯君冷冷地咳嗽一声,“道友,这位小友已经说了,她有护法!” 年轻男子悻悻地看他一眼,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可以欺虞长卿是蜕凡期,将来无忧台问起来,他也能用“不敬”的名义回答,不需要担心太多的后果。 但是人家有炼气三层的修者做护法,那他就没办法了,非要教训对方的话,很可能自取其辱,事后,他身后的人同样不能奈何冯君什么。 还是郭师兄出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这院子周边,我看闲人甚多……都是什么人?”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规则了,家族里出了修仙者,也不能公然为家族培养修仙者。 要不然的话,有人偷偷修炼到了炼气期,他整个家族岂不是都能开始修炼了? 够资格搬迁进修仙界的家族,才能随心所欲地培养家族里的修仙者。 这就是前面说的,家族里有了炼气修仙者之后,只能不让别人查那人的历史,等那人在修仙界闯出名堂,把整个家族搬迁进去,才算真正的惠及族人。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一十九章法门的交易 郭师兄的问话,同样是在追查弊端。 虞长卿现在,别说是蜕凡八层,就算她是炼气八层,手里有了聚灵阵盘,也只能自己修炼或者还可以跟别的修仙者分享,她敢跟家人分享的话,依旧是触犯了仙凡规则。 不过虞长卿对此,同样胸怀坦荡,“这是冯前辈的道场,凡俗人等偶尔路过好奇,我也不便苛责。” 要不说,蹭灵气的现象少见呢?里面的说法太多了,如果这满院子都是虞家人的话,只要监察者追究,虞长卿照旧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院子主人是炼气三层的“前辈”,那么,蹭灵气的人里有个把虞家人,就不是问题。 郭师兄对这样的回答,也是无可奈何,想要刁难对方吧,他也得考虑冯君的因素。 他看一眼冯君,若有所思地发话,“道友跟无忧台,莫非有什么关系,才为她护法?” 冯君笑一笑,“哪里需要什么关系?这整个止戈山都是我的,有小友想要修炼,我怎能不提供一些方便?” 郭师兄愣了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听闻道友有百里传声之术,不知可愿分享一二?” “分享?”冯君听得有点晕,啥也不说就要分享,你脸大是怎么的? 郭师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干咳一声,“我自有心意。” 原来这个位面的人做事,耻于谈交易,总感觉那样太赤裸了,不够含蓄。 没错,这就是道德标准约束力较强的社会,才会出现的现象。 我跟你说分享,你若是分享给我,我自然也会把我的一些东西,分享给你。 其本质还是交易,但是人情味浓了很多。 至于说有人违约,懂装不懂?道德社会自然有道德社会的准则。 郭师兄在来之前,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甚至他们现身,都是等虞长卿发动聚灵阵之后。 冯君的很多东西,在他眼里都算不错,但是他最在意的,还是对讲机。 此前隔着四五里地对话,炼气初期就能做到,就像刚才的对话一样。 但那是双方有意施为,若是换在战斗中,想要这么举重若轻地做到,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在战斗中能做到,隔着这么远一喊,不光自己人听到了,敌人也听到了啊。 当然,这是炼气期的苦恼,要是到了出尘期,三五十里的,就能点对点传音了。 等到了金丹期,三五百里的传音也没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知道对方有一种手段,可以远距离传音,就想拿到手。 冯君一听就笑了,“这个好说,有灵石就能购买。” “可能我说得不太清楚,”郭师兄沉声发话,“我是想要传音之术……传音法门。” 我其实听懂了!冯君心里有点无奈,那是工科僧的东西,我是文科僧呀。 他真的不懂对讲机的原理,法门无从谈起。 当然,不懂他可以学,冯某人虽然是文科僧,其实脑瓜不差,也有钻研精神。 但问题的关键是……体系!对讲机不是突然出现的,是在工业体系平台产生之后,才诞生出来的产品,没有成熟的工业体系,谈对讲机,那就是耍流氓。 冯君对此有明确的判断,但是……他不是还想得到其他的术法吗?说不得就试探一二,“那你能分享给我什么法门?” 郭师兄先讨价还价,“你这传音之术,也就是炼气期偶尔能用……” 我在天上扔俩卫星的话,元婴期你照样用得上!冯君干咳一声,“你不知道我法门为何。” 郭师兄其实早有准备,也不跟他计较,“我能分享给你的,是松柏峰牛家追踪之术,观泉谷方家雷霆之术和符家的精血符术……你只能选一样。” “我一样都不选!”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劳资给你一个体系,你就给我那么一点点? 当然,他也承认,按对方的想法,这交换也不算差,不管是哪一门术法,都是他想学的。 追踪之术很好啊,谁敢找我的碴儿,我追到他老巢。 雷霆之术……他充电都充得有点想吐了,也就是现在被电习惯了,好像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他有些享受其中的过程。 但是享受过程,不一定要靠绑着导线充电呀,直接一个雷劈下来多干脆? 符术……那就更好了,他现在正研究符箓呢。 而且凭良心说,这三个选择如果拓展开来,每一个都未必是单独的法门,也有可能是个体系哪怕是非常细化的小体系。 而郭师兄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并没有承诺给出一个体系,这是非常厉害的谈判技巧。 冯君当然会选择拒绝,他感觉不出,这三个细化的体系,能比工业体系强到哪里去。 而且……他对工业体系的了解,真的是非常糟糕! 郭师兄脸上的笑容凝结了,“为什么不选?” “不值,”冯君笑着摇摇头,并不做任何的解释其实他还有更多的理由。 他没说的理由,被郭师兄猜到了,于是脸一沉,“我姓郭,来自松柏峰。” 松柏峰是两峰一谷中的一峰,主事者为颜家,下有多个附庸家族。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说得明白些吗?” 郭师兄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头发,又侧头看一眼虞长卿,思索一下,还是摇摇头,“那就算了,道友在此清修,不知可有什么需求?” “我在收集各种功法的法门,”冯君一听对方还愿意交易,马上就做出了回答,“如果阁下有愿意出售的法门,我愿意买下。” 郭师兄看他一眼,表情有点怪异,“你不是看不上我刚才说的法门吗?” “道友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冯君正色发话,“我的法门涉及的内容太多,而且……来路清白!” 这也是他一口拒绝的原因你只是姓郭,可给我的法门,却是牛家、方家、符家的。 那些有主儿的术法,修炼起来肯定会有麻烦,虽然修仙界巧取豪夺的事情很多,但是他不想在公开交易的时候,触犯这种规则。 郭师兄闻言,脸顿时黑了下来,“你是说,我的诸多法门得来不正?” 冯君哪里会怕他翻脸?不过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监察者。 所以他正色回答,“那些法门对道友来说,或者是得之很正,但是我自家的法门分享出去,自然想得到阁下自身的法门,道友用他人的法门来回报……莫非是小看我?” 他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我自己传承里的东西,你当然要用你的传承来换。 但是事实上,他还是不太相信对方你小子的东西,真的未必来历清白。 郭师兄闻言有点无奈,他敢把这些法门分享出去,肯定是有相对把握不怕出事,但是要说这些东西全部来历清白,也不可能。 他沉吟一下发问,“也就是说,我说的这些法门,你愿意用灵石交易?” “当然可以,”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灵石涉及的因果少,只要你开价合理。” 这小子灵石很充裕吗?郭师兄看着他,心里有点犹豫,别看他是炼气三层,手中灵石也不是很宽裕修仙者永远缺少灵石。 于是他沉声发问,“这三样法门,你想要哪一样?” “我都想要,”冯君笑着回答,他可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穷逼,可以任人欺负。 有钱的人不一定有背景,没钱的一定没背景,这道理在哪个社会都适用。 当然,他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像个冤大头,所以又补充一句,“只要价格合适。” 郭师兄怪怪地看着他,“你知道一样法门,得多少灵石吗?” “法门哪里是这么交易的?”冯君看他一眼,“具体情况,当然要具体说,只值一块灵石的法门也有,关键是你得有兴趣买不是?” 郭师兄沉吟一下,缓缓点头,“也有道理,这三样法门……道友最想得到哪个?” 冯君沉吟一下方始回答,“最想得到的……应该还是精血符术吧。” “好的,我知道了,”郭师兄闻言点点头,“这些法门,我都没带在身上,等最近事情忙完,我再来跟你谈交易。” “那再好不过了,”冯君笑着点点头,“符箓材料,或者珍稀丸药,我都收。” 郭师兄爽朗地一笑,“哈哈,丸药我还缺呢,不过符箓材料,我还是有一些的。” 冯君笑着回答,“那么,期待道友下次的到来。” 三人来得突然,走得却是有点拖拖拉拉。 郭师兄借用了虞长卿的阵盘,说是要恢复一下灵气,在聚灵阵里修炼了整整五天。 当然,说是借用,阵盘的驱动灵石,肯定是要他自己出的,还得让虞长卿进来分享灵气。 另外两个炼气一层的修仙者,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了,心里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在红尘行走,想要补充灵气真的很难啊。 他们在红尘中,倒也时常能遇到聚灵阵,但是能携带聚灵阵的修仙者,一般起码都是炼气中阶,他们哪儿来的胆子,敢跟对方借聚灵阵用? 第四百二十章爱飙车的家主 郭师兄三人在止戈山待了五天,然后飘然离去。 仙人的监察者来了又走了,这是彻彻底底地坐实冯君的身份——毫无疑问,神医是仙人。 有意思的是,随着身份的坐实,上门找冯君的人反而少了。 以前大家可以假装不知道,对神医略有不敬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已经说破了,谁敢再冒犯仙人? 三人走的当天,虞长卿就来找冯君,感谢他在监察者面前维护自己——炼气期确实可以无视蜕凡期,她也能接受,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点不舒服。 她知道冯君对此地的修仙界了解不多,所以就主动解释了起来,说你没有答应跟姓郭的交易,真的是少了麻烦。 松柏峰在修仙界势力不算最大,但是一向极为难缠,他们和铸剑峰并列双峰,都是修仙者家族组成的势力,但是大多修仙者宁可招惹铸剑峰,不愿意触犯松柏峰。 铸剑峰是八姓家族共有的,松柏峰就是一个颜家,因为不存在令出多门,松柏峰一直就很齐心。 松柏峰的附庸家族里有没有郭家,虞长卿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此前松柏峰确实存在一个姓牛的家族,战力不差,也擅长追踪和偷袭。 但就是这个牛家,被松柏峰自己清洗掉了,小猫小狗逃出去一些,目前没成什么气候。 虞长卿知道此事,还是师兄们当一桩轶事讲出来的,有人说是牛家私藏了战利品,也有人说是牛家涉及到了颜家内宅的一些争斗。 有人掌握了牛家的追踪术,这不奇怪,不过这些家族秘术,多半会佐以血脉或者其他秘技,外人得了去,也未必就能学到精髓。 问题的关键在于,冯君若是得到此术,用处有多大不好说,但是跟牛家就有了因果。 好吧,就算牛家那些修仙者不成气候了,但是万一哪一天,颜家想起来这档子事,发现冯君会此术,起码还要有些麻烦不是? 用虞长卿的话来说就是,修仙的法门多了去啦,何必招惹这麻烦? 她倒是不知道另外两个法门的情况,但是既然跟牛家的追踪术并列,估计也差不多。 当时她就发现对方提供的法门可能有问题,但是炼气期的修者说话,她哪里有资格插嘴? 现在她讲给冯君听,也是告诉他,其实你做得没错。 反正经过这件事,两人的关系又深了一层,冯君就问她,说我确实想收集一些没有太大后果的法门运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普通法门其实不难,虞长卿沉吟一下之后回答,像飞针、藤蔓、凝水、火球、土墙这些五行术法,各门派都大同小异,我要是学会了,告诉你都无妨,也不怕师门查。 藤蔓或者例外,因为她本身就是木属性,学的也是木属性功法,她的藤蔓术也许不同。 不过很遗憾,这些术法都得她踏进仙门之后,才能逐渐学到手。 接下来的几天,波澜不惊,找冯君说情的人少了,倒是不少人去找田家关说,大家都知道这才是跟随神医最久的家族。 至于说郎震和邓家兄弟?大家都没敢指望,人家不需要介意他们的讨好,只要紧跟神医就受用无穷。 冯君也懒得理会这些事,反正聚灵阵下一次开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总之就是七个人了,难道他还弄上七十个人过去蹭灵气? 正经是现在符箓材料逐渐到手了,他可以用心琢磨一下符箓。 这一天电闪雷鸣,他来到了止戈山里,想要通过观察雷电,寻找一下“惊雷符”的灵感。 雷电非五行所属,所以惊雷符是基础符箓里难度极高的,但是冯君对它有异乎寻常的兴趣,既然有这么一场大雷雨,为什么不前来观摩一番呢? 他没有傻到站在山顶观看雷电,就是在半山腰一块大石头上,呆呆地看着。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他甚至没有撑起灵气,任由雨点落在身上。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了“突突”的马达声,回头一看,却是一辆全地形车歪歪扭扭地开了上来。 不得不承认,全地形车翻山越岭的能力,要远强于三轮车,不过这也是他选择的地方比较平坦,要是那些人都上不去的山,全地形车也照样得抓瞎。 一看这辆车,冯君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从地球界带来的全地形车,基本上都只是有个前挡风玻璃,最多有一个顶篷,四面还是走风漏气。 只有米家买了一辆全地形车之后,做了改装,在四周上了一种叫做麻石晶的东西,防风防雨不说,还能防撞击,却又不是很坚硬,就是软一点的防弹玻璃。 这辆全地形车,成为了米家家主米世杰的座驾,偶尔会拿出去用一下,但是大多时候,还是放在止戈山,主要是维护和补充柴油方便。 米世杰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最高修为是高阶武师,现在跌落到中阶了,老头子有个爱好,喜欢飙车,没事就喜欢跟其他人赛车,而且要下注,赌得还挺大。 总而言之,这是个“人老心不老”的老头,总共在止戈山露过三次面。 冯君看车一眼,又回过头来,等待观察雷电。 现在的他,有资格这么傲慢,而且此刻来的人,未必就是米世杰。 “神医好雅致,”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米世杰见过神医。” “米家主稍等,”冯君并不回头,只是出声解释了一句,“这难得的天地伟力,我要细细观摩一番……身后山洞里有水,自取就是。” 他在止戈山虽然待得时间不长,可是整天到处乱跑,乒乒乓乓地炸山,地形早就熟悉得七七八八了。 像身后这个山洞,其实就是他炸出来的,看到旁边有一汪清泉,顺手就在石头上凿了三十来米的水渠,引水过来。 他观察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大雨如注,几乎不见闪电的时候,才转身走进了山洞。 天色很暗,有若末日来临一般,山洞里按说就该更暗了,但是米世杰偏偏有本事,竟然从全地形车上引了一根线下来,在山洞里挂了一个灯泡,照得非常明亮。 除此之外,老头子还摆了两个马扎,一个小折叠桌子,上面放着一壶茶,两个茶杯。 这些不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旁边还站了一个米家子弟,不过见到冯君进来,那子弟鞠个躬,走出了洞外。 冯君也没有在意马扎矮小,走过去径直坐下,身上的衣服还在湿哒哒地滴水。 他没有去端茶,而是直接出声发问,“米家主冒雨前来,有何事情?” 米世杰在别人面前可以倚老卖老,对着他可是不敢,只是赔着笑脸发话,“听闻神医在收集仙术,不知……这奖励该如何计算?” 原来是这种事?冯君明白这家伙为啥追到这儿来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提及交易仙术,他也不想让对方失望,于是沉声发问,“你想要什么?” 米世杰笑着发话,“族中有小女米芸珊,颇有姿色,愿为神医铺床叠被……” “嗯?”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送秘籍又送女人,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直说你的来意吧,我不缺女人。” 你身边哪里有女人?米世杰对此太清楚了,神医的这个答案,令他心中一喜。 原本他还担心,神医是练童子功之类的,听说他不缺女人,这就好办了啊。 于是他叹口气,幽幽地发话,“芸珊是有修仙资质的,怎奈那时米家跟人有了纷争,外有夺魂刺盯着,我们联系不上仙家,也不敢露出风去,生恐为米家惹来灭门之祸……” 这个担心很容易理解,虞长卿都已经是无忧台备选弟子了,虞家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这除了要避免无谓的纷扰,也是怕别人起了坏心思。 这才是的……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你如何知道,她有修仙资质的?” “她在襁褓中的时候,曾有仙家断言过,是幽影之体,许了五年之后来接引她,”米世杰苦笑一声,“只可惜……好几个五年过去了。” “好几个五年?”冯君的眉头又皱一皱,“那她多大岁数了?” “二十……一了,”米世杰硬着头皮回答,“从未习练过任何功法。” 说起来也是米家有点对不起这孩子,年幼时不让她修习武修功法,硬生生等到了十八岁,死活没等来接引的人,这时候再改武修也晚了。 当然,二十一岁修仙也晚了,但是跟在神医身边,万一有机缘呢? 冯君沉吟一下,有点心动了,在他看来,二十一岁年纪并不大,不过他首先要搞清楚一点,“先说你有什么仙家法门吧。” “我有落雷术,”米世杰信心满满地回答,他一直在了解冯君,神医脾气不算太好,但是仙家对凡人能有这种态度,已经相当不错了。 还有就是,神医非常注重承诺,只要答应过的,就不会毁约。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知道神医对雷电非常感兴趣。 那些发电机什么的,证明神医跟雷修有渊源,而刚才那一幕,足以说明他本人的态度了。 (昨天发布章节之后,才想起来,是官仙十岁生日了,2008年5月17日,官仙上传第一章,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不知不觉,十年了,有点怀念那2091天不断更的日子。) , 第四百二十一章异界版林黛玉 “落雷术?”冯君一听这个回答,就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他想一想之后,才幽幽地叹口气,“我要考虑一下……幽影之体,合适修炼什么基础功法?” “当时那个仙家说,他有独门功法,”米世杰郁闷地叹口气,“此后我也请人了解过,似乎太阴一脉的功法,都算得上合适。”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啊,我就随便一说,神医你愿意垂怜她,那是她的造化……不拘什么修仙功法。” “不拘功法……”冯君苦恼地皱一皱眉,泥煤,我就没啥功法啊。 蜕凡期的修仙功法,他只有五行蜕凡,就连他自己,都算是以武入道的。 炼气期的,他的功法是混元吞天,这种功法,他一个人练还将就,加上别人,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说别人,就他父母亲想修炼,他估计都得泪奔。 真的太吃灵气了啊。 米世杰见状,也有点忐忑,“您莫非只有传承功法?” 传承功法是修仙者的基础功法,一般是严禁外传的,更别说传授给年过二十岁的外人这叫糟蹋,是对自家的亵渎。 “是啊,”冯君苦恼地皱一皱眉,“我这次出来,任务就是多搜集些功法,你猜不到?” 实在不行……就只能找个王室子弟了,看看那木盒上是什么功法。 米世杰眨巴一下眼睛,“您不是……会玄元刀法吗?” 玄元刀法已经被陈钧伟叫出来了,大家都知道了,这可是妥妥的以武入道的刀法。 要是换个炼气期的修仙者,使出玄元刀法来,大家可能还不会多想,但是神医自证先天,还是百丈先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也就是说,神医可能有古怪的法门,可以仙武双修,而武修这边,也是以武入道了。 冯君翻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他,“二十一岁开始练武,你觉得她多少年能入先天?说句实话,还不如练五行蜕凡。” “五行蜕凡……那也可以呀,”米世杰的眼睛一亮,他当然听说过这个修仙功法,“蜕凡之后,再找太阴功法也可以。” 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情愿自家的修仙苗子,去练这再普通不过的五行蜕凡,但是……他有得选择吗? 说句实在话,人家听说米芸珊二十一岁了,还想修仙,没有一脚踹他出去,已经算厚道了。 冯君可还是在皱着眉头思索……五行蜕凡之后,炼气期的修炼功法,他也只有一套呀。 反正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他站起身来,“回头把米芸珊送来,我要检测一下她的资质……如果不妥当,你最好再考虑换个条件,当然,你不给我落雷术也行。” 开什么玩笑,我都告诉你了,能不给你吗?米世杰笑一笑,“好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答应资质不成还能换条件,这就是很不错的态度了。 冯君走出山洞,身子一晃,直接电射而去,由于速度奇快,划破了细密的雨幕,竟然带出长长的一道白色雾气。 米世杰跟着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微微摇头,“唉,希望他能看得上芸珊吧。” 他感觉冯君说的资质,很可能是对相貌的要求修仙者身边带个凡俗女人,若是相貌还不过关,那岂不是太跌份儿了? 冯君回了小院不到一个小时,田家子弟来报:米世杰带了一名女子求见。 冯君在客厅接见了两人,他一眼就能确定,那个年轻女孩儿,就应该是米芸珊了。 女孩儿个子适中,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偏瘦。 至于说相貌……怎么说呢?米世杰肯定不敢随便糊弄仙人,确实够漂亮。 娥眉、杏眼、挺翘的小鼻子,樱桃小口、尖下巴,搁在地球界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不过冯君对这种人打不了分,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若是用一个类似的明星形容她的话,就是陈晓旭的模板上世纪的一款林黛玉。 关键她不但感觉像林黛玉,气质也像林黛玉,柔柔弱弱愁眉不展,没xiong没屁股…… 听米世杰的意思,米芸珊是可以侍寝的,但是冯君真的没感觉,他非常怀疑,跟她练一练瑜伽的话,她会不会呕血三升…… 得了,还是看一看“附近的人”,再说她合适不合适吧。 从手机里出来之后,冯君沉吟一下,正色发话,“气血不太足,需要补一补……嗯?这就是落雷术吗?” 他打量米芸珊的时候,米世杰已经摸出了一本老旧的册子,递了过来。 冯君一看落雷术,就沉浸了进去,这个法门,还真的是……强悍! 此术炼气期就可以习练,还有出尘期的法门,最重要的是……有金丹期的推演! 根据册子上的记载,得到此术的人,只得了炼气和出尘期的法门,是残缺的,后面肯定还有金丹甚至元婴期的法门,只不过……他也只能推算一下金丹期。 冯君从册子里收回心神的时候,米世杰已经站了起来,冲着他深施一礼,笑着发话,“既然神医还算满意,那……我就告退了?”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看一眼米芸珊,“五行蜕凡的话……有点可惜了。” “不可惜,”米世杰苦笑一声,“造化弄人,她没赶上时机……冒昧请求一下,您能不能跟别人说,是把她收房了?” “收房?”冯君的眉头一皱,不过看到米芸珊楚楚可怜的目光,心里又是一软,“先做个侍女吧,其他的再说。” 米世杰闻言,心里也松一口气,他不是一定要把侄女儿送到神医*******,关键是侄女跟了神医,要是没有收房之类的说法,万一别人猜到,这是米家有人可能修仙,麻烦就更大了。 不收房的话,侍女也是可以的,他笑着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离开了,冯君和米芸珊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冯君在地球界的时候,并不是洁身自好的人,但是撩妹……也得有个感觉不是? 而且对方摆明了任他鱼肉,反而让他缺少了征服的兴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芸珊款款站起身子来,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推开门将凉茶泼掉,从茶壶里倒出一杯热茶来,无声地放在他手边。 冯君这才从落雷术上收回注意力,看她一眼,微微颔首,“不错……我不喜欢多话的人。” 米芸珊螓首微垂,低声回答,“芸珊记住了。” 她的声音柔柔的、糯糯的,也是林黛玉那一款。 冯君的心一软,“过一阵吧,你身体稍微将养一下,我安排你在聚灵阵边,找一找感觉……目前我也只有五行蜕凡之术合适传授你。” “能开始修炼,小女子已经很知足了,”米芸珊低声发话,“既然跟随了神医,自当以神医为主……还请您给我赐名。” “赐名……”冯君沉吟一下,最终摇摇头,“算了,就叫这个名字吧,我不擅长起名字。” 赐名的说法,他还是懂的,这是仙家接引凡人的程序,不是一定要执行,主要是想让被接引的人明白,既然身入仙家,凡尘事就得放下了。 像虞长卿就没有被赐名,直接用了凡俗姓名,那是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接引走了,师门对她的影响力,比虞家对她的影响力大很多。 米芸珊这么说,起码是在心态上摆正了位置,表示她以后就跟着冯君的利益走了,家里人嘛……不是说完全不照顾,但是一旦有利益冲突,她会优先考虑冯君。 冯君没有再为她起名字,赐名只是一个仪式而已,起不到真正的约束,正经是对方能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他的秘密太大了,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会很严重,虽然他不会让她接触这些秘密,但是身边若总有一个让他不放心的人,日子会过得比较辛苦。 于是他一摆手,“好了,你去将陈钧胜喊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他说的陈钧胜,其实是陈钧伟,除了陈家人,其他人都分不出来。 米芸珊当然知道陈钧胜是谁,她眨巴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了一抖,“我……代表您?” 你这可不是废话?冯君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你不代表我,叫不动他。” 米芸珊推门出去了,不多时,她和陈钧伟一起进来了,同行的还有郎震。 独狼的目光,时不时地在她身上扫一下,当然不会是男女之情,而是浓浓的戒备之色。 “老郎,以后芸珊就是我的侍女了,”冯君淡淡地发话,“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多教一教。” 郎震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然后很干脆地点点头,“好的。” 他一直不见冯君找女伴,心里其实是有点疑惑的,要知道,就算他这成了家的男人,长期在止戈山,也在女人身上花了点钱年轻时在镖局,就养成习惯了。 一度他曾经以为,冯神医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他对菲菲这小姑娘,太好了一点。 现在,神医终于要找一个美女做侍女了,这很好。 冯君没有在意他,而是侧头看向陈钧伟,“我需要一个有王室血脉的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落雷术 陈钧伟先是一愣,然后警惕地看向郎震和米芸珊。 “他俩什么都不会说,”冯君淡淡地发话,“我的人,我有信心。” 他也不是绝对有信心,对郎震,他是基本可以信赖的,但是米芸珊……真不好说。 然而,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个位面发展了,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底。 一般人组建班底,要花一段时间观察心性,可是冯君没这时间呀。 他在两个位面都走字儿,注定会比其他人老得快一点,时间就是生命,浪费不起。 陈钧伟犹豫一下,还是谨慎地做出了提示,“覆灭百花楼的,是一名出尘期的上人。” 郎震和米芸珊听得一脸懵逼:你俩在说什么呢? “哦,出尘期,”冯君波澜不惊地点点头。 陈钧伟忍不住又问一声,“那……我还要去请人吗?” “去吧,”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出尘期又如何?” 其实他此刻已经有点后悔了,早知道麻烦这么大,应该……不让米芸珊旁听来的。 没错,他并不觉得,抓个王室子弟来有什么不妥,陈家都敢惦记的事,他有什么不敢的? 当然,这其中细微的差别还是有的。 陈家想的是抓来之后,破解了木盒上的功法,就直接将人杀了,死无对证。 而冯君想的是,弄点血,把功法破解了之后,将人放了也无妨我是仙人我怕谁? 可是现在被米芸珊听去了这个秘密,万一守不住,可能会带来一点麻烦。 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冯君这人做事,有时候也是挺随性的。 接下来的两天,他就专心地揣摩落雷术,同时还兼顾着琢磨符箓。 米芸珊在他的卧室旁边,选了一间小偏房,方便照顾他。 第一天还无所谓,到了第二天,连饭菜都是由她端进冯君房里。 刘菲菲就先不太舒服了,总觉得有人抢了她的大哥哥。 凭良心说,冯君这帮人里,对她最好的就是神医了,其次才数得上邓老二,邓老大和郎震,那就差了一些。 不过最先采取行动的,还是虞长卿,这一天,冯君去山里体会落雷术的灵诀法门,她就直接跟在后面。 冯君知道她在跟着,也没有在意,选了一处山洼,搬运一下灵气,掐出一个法诀,“咄!” 然而,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他也不气馁,又试验了三次,依旧不成功,才停下来,拿出“落雷术”翻一翻,琢磨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精准。 看他停了下来,虞长卿才从远处走过来,隔着三丈远,就是一拱手,“见过前辈。” 偷窥他人练功,这是相当犯忌讳的,做为门派子弟,她很注意这一点。 “唔,”冯君点点头,将册子合起来,看她一眼,“小友有何事?” “这个……”虞长卿的神色有些慌乱,迟疑一下才发话,“我观那米芸珊,身上并无修为,年岁也偏大,远不如珠儿机灵……” 说到一半,她还是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是为妹妹打抱不平,但神医可是前辈,她又不敢冒犯,所以就成了这种尴尬局面。 冯君本来无须向她解释的,但是虞长卿是他唯一的修仙者朋友,也教授了他很多常识,不能当做一般朋友来看。 所以他只能笑着回答,“米芸珊跟你一样,也是有修仙体质,其时米家内外交困,她被活生生耽搁了,米世杰求到我,希望我能带挈她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机缘。” 虞长卿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内中的逻辑,做为一个被接引的凡俗界弟子,听到过太多这种有资质却活生生被错过的例子了。 仙凡有别不是白说的,修仙界的家族子弟,资质一般的,也能享受到灵气的滋润,蜕凡是常态,随便用资源堆一堆,就能堆出一个炼气初阶。 当然,修仙家族的资源,也不是大白菜,不是能随便浪费的,但是相较世俗界,他们还是幸运太多太多了,多少资质惊人的天才,就因为接触不到修仙界,彻底绝了修仙的可能。 虞长卿是被接引了进去,但是她知道,世俗界很多修仙苗子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未必能成功接引回去。 所以她原本有些不忿的心情,顿时平息了,“原来是这样啊,她还真够可惜的……我感觉她已经过了二十岁了吧?” “二十一岁了,年纪大点就大点吧,”冯君随口回答,然后扬一扬手里的册子,“人家送我一道法门,我肯定是要回报的……还得多加一个人蹭聚灵阵。” 这也是他对虞长卿态度和蔼的原因之一,想蹭别人的灵气,不和蔼一点,合适吗? “法门?”虞长卿一听就懂了,合着米世杰是狠狠出了一把血,而神医还就在意这个。 不过她还是谨慎地提醒,“二十一岁,那可真有点晚了,二十五岁能到炼气期吗?” “二十五岁不能,那就三十岁吧,”冯君也有点无奈,他不能说自己不差灵石事实上,他都搞不清自己算是阔的,还是穷的,“先拿灵石堆吧。” 拿灵石堆……虞长卿又无语了,跟氪金玩家在一起,真的经常感受到没钱的无奈。 下一刻,她眼珠一转,“她是什么体质?火凰、太阴之类的体质,这时候修炼就晚了。” “这个……”冯君犹豫一下叹口气,“幽影体质,也算是太阴吧。” “幽影……”虞长卿的嘴角抽动一下,很肯定地发话,“蜕凡入门都难,除非有特殊的幽影功法,太阴体质通常都是在第一次天癸之前,进入蜕凡境。” 太阴体质天生合适女性修仙,月经初潮之前,阴气积累到最重,开始修炼是最合适的。 “我哪儿有幽影功法?”冯君苦笑一声,“除了传承功法,也只有五行蜕凡。” “那我的聚灵阵,对她不起作用,”虞长卿摇摇头,“我不可能天天开着,她这个情况,就算天天蹭灵气……蜕凡也难。” “这才是的……”冯君郁闷地撇一撇嘴,“走一步看一步吧。” 虞长卿也苦恼地叹口气,这个米芸珊……还真是珠儿的大敌啊。 好的修仙体质,潜力其实是很惊人的,只要心性能跟得上,大器晚成的例子也很多,而冯君不愿意放弃,又何尝不是米芸珊的机缘? 说来说去,米家舍得拿修仙法门来敬奉神医,有这么大的投入,有回报也正常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出声发问,“米世杰给了前辈什么法门?哦……我就随便问一问。” 冯君倒不怕告诉她,正好了解一下,这法门会不会也是有主的,“落雷术。” “咦?”虞长卿听得轻咦一声,“他家居然会有这个?里面有出尘期的法门吗?” 冯君听得心里一动,然后眉头一扬,讶异地发问,“居然……还有出尘期的落雷术?” “这是上古无上雷法,九霄神雷的初级版本,”虞长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可惜失传了,目前只有炼气期流传,不过四大派里,据说有出尘期的法门。”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就这炼气期的落雷术……值多少灵石?” “这我也说不准,但是一两百块灵石肯定卖得到,”虞长卿正色回答,“上古正宗雷法,出手迅捷无视距离,最关键的是……万一找到了出尘期的落雷术呢?” 这才是的……冯君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心里苦笑一声,这一番人情可大了。 不过,虞长卿给他的人情也不小,“我就听说过一点,落雷术入门时,一定要耗尽灵气,然后恢复满灵气之后,再行施展,才好成功。” 这就修仙路上有小伙伴的好处了,冯君听得呲牙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于是他也不歇着了,继续施展落雷术,虽然不成功,但是灵气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虞长卿见状,主动站到了山腰的一块巨石上,四处看着,为他护法。 冯君的施展出去足有六百多个落雷术,虽然没有一个成功,但是终于还是耗尽了体内的灵气,压榨得点滴不剩。 看到他停下,虞长卿直接飞奔而来,取出了聚灵阵盘,就要驱动。 “用我的灵石,”冯君抖手丢出去一块灵石,“以后止戈山的修行,你用我的灵石就行了。” 他总共也就六块灵石,取出这块就剩下五块了,不过怎么说呢?他本身不是个吝啬的人,修炼的时候,身边有人护法和关照,这种感觉也相当地棒。 虞长卿只当他是土豪,也就没有推辞。 聚灵阵开启,足足一个昼夜,冯君体内的灵气才充盈了起来。 关闭聚灵阵之后,他也没有收回灵石,而是拿出落雷术,再次仔细琢磨了起来。 对讲机里,郎震已经呼叫过他了,不过虞长卿代他回复了在修炼。 冯君又仔细揣摩了半个小时,一跃而起,又开始施展落雷术。 一百多个落雷术打出去之后,猛然间,一个落雷术下去,他身体里的灵气陡然下降,足足下降了有两成。 下一刻,地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隐约有什么声响,在地底传出。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二十三章雷诀初成 咦?冯君发现了这种异常,愣了一愣,仔细回味一下刚才灵气的运行,以及掐诀的手法。 过了一阵,他又是连续使出四个落雷术。 第四个落雷术,又出现了这种情况,灵气又降了两成,远处一块门板大的山石,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恭喜前辈!”虞长卿大声发话,“灵诀已现!记得要耗尽灵气。” 原来是这么耗尽灵气啊,冯君总算明白了:我说呢,每次都发六百多个落雷术,再恢复灵气的话,好像有点繁琐了。 事实上,像眼下这种情况,才比较正常,炼气期修炼的术法,虽然耗费的灵气少,但是炼气期的修仙者,自身灵气本来也就少。 几个灵诀下去,灵气消耗一空是很正常,而且落雷术比一般术法更消耗灵气,关于这一点,册子上早就标注了的。 冯君认为,五个不成熟的落雷术落下来,消耗完体内灵气,才是正经灵诀该有的反应。 趁着记忆还熟练,他又连续施展落雷术,只施展了三个,就成功了两个。 不过这俩也没控制好,一个在头顶百余丈响了一声,另一个……将虞长卿站立的山石,炸了一块下来,足有小轿车大小。 虞长卿吓得毛骨悚然,蹭地蹿出去足有四五十丈,“前辈……你看着点儿啊。” “我也很无奈啊,”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灵诀初成……控制不了啊。” 小院里的郎震听到这声响,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果然是在修炼。” 米芸珊却是娥眉轻蹙,看着发出声响的地方发呆,“神医这是?” 欢欢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神医又双叒叕炸了……姐姐你不知道吗?” 米芸珊是前不久才来的,很不解地看着这小男孩,“又双叒叕……炸了?” “欢欢来跟姐姐玩,”虞昶珠站在后院门口一招手,“别烦阿姨……” “阿姨?”米芸珊看着比自己小不了一两岁的她,觉得这个称呼里,有着浓浓的恶意。 神医又连着炸了三天,终于跟着虞长卿回到了小院。 他现在是初步掌握了落雷术,百米之内能精准地控制落点,而且有雷电有响声,威力也大得惊人,可以将火车头大小的石块,劈为两半。 不过灵气消耗得也很大,他在灵气充盈的情况下,能发出三记落雷术,剩下一点灵气,不足以发出第四记。 冯君换算了一下,觉得单从能量上讲,使用落雷术是很不划算的,那火车头大小的石块,他若用灵兵去砍,砍开二十块也用不到一半的灵气,可是使用落雷术,就只能劈开三块。 当然,灵诀是不能这么换算的,落雷术出手迅速,无视距离无视身法,姿势帅气无须解锁,尽显一代高人的风范,拿着灵兵砍,那多LO呀…… 虞长卿跟着冯君回来之后,第二天就在后院驱动了聚灵阵。 没办法,天天看着冯君灵气耗尽之后,马上用聚灵阵补充满,她就觉得,自己既然带聚灵阵出来一趟,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感觉是有点亏了。 反正她现在有两块灵石了,属于妹妹的那块,她暂停使用,目前用的是冯君那块。 这一次蹭灵气的,就是八个人了,而且米芸珊跟陈钧胜一样,享受了较大的空间。 其余七个人心里的不爽,那也就不用说了,上一次是被监察者打断了,然后神医开始各种声响的爆炸,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人? 然而,阵中人没有反应,大家的位置也早标好了,就只能这么认了。 新来的女人,最近就住在神医的院子里,至于关系……用得着说吗? 反正是很无奈的感觉,总算还好,在场的多是武修,需要的灵气也不多,再多几个人也无所谓,只是心里有点不痛快罢了。 当天晚上,冯君在屋里研究符箓,现在甘霖符已经排到第二了,他优先研究的是惊雷符,因为这符箓跟落雷术有很多相通之处。 研究到深夜,他颇有心得,甚至觉得又反向增加了对落雷术的了解,实在是太夜了,他不好尝试施展,走远了不合适,近处的话,不但扰民,关键是……万一落点又不准了呢? 他可是记得,前两天一记落雷术,差点劈得虞长卿香消玉殒。 他熄灯之后,沉沉睡去,半夜里却被一阵响动惊醒。 陈钧伟在小院里拿住一人,意图潜入冯君的卧室。 不过拿住人的时候,他就尴尬了,于是悄声通知冯君,“神医……这个,您来处理一下。” 被拿住的不是别人,是虞二少爷,不过今晚的她外面披着一件轻绒大氅,里面却只是薄薄的一袭轻纱,玉臂粉腿都暴露在外面。 她被罩在一张大网里,陈钧伟笔直地伸着胳膊,拎着那张大网,闭着眼睛,呲牙咧嘴地发话,“神医……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是觉得这个奸人似曾相识。” “你惨了,你死定了!”虞昶珠泪流满面,她一直是以男性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今天好不容易换了一身女装,打扮的漂漂亮亮,还喷了西域香,就是想潜入冯君的房间。 结果此刻竟然被人网住,拎在了手里,一时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偏偏的,她的双生姐姐就在后院,距离这里五十米都不到,她却不敢大声说话。 她只能低声威胁,“陈钧胜,你是先天上人,你厉害,但是……你会后悔的!” 她可以通过影响自己的姐姐,让陈家蹭灵气的人,滚开那个地方。 其实陈钧伟心里也清楚,后院聚灵阵的主人,十有八九跟虞家有关,不过他真没胆子说破,只能硬着头皮发话,“让你潜入神医房中,那我才会真的后悔。” 有趣的是,他也不敢大声发话。 “好了,别闹了,”冯君没好气地发话,从陈钧伟手上接过大网,一抖手就放出了虞昶珠,“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中断了修炼,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 陈钧伟扭头就走,一个字都没有说。 虞昶珠扯一扯身上的大氅,努力地遮掩自己的身躯她里面的那层轻纱,穿和没穿真的是区别不大。 她委屈地发话,“我就是想找你来……论道嘛。” 冯君感觉非常无语,拜托,大半夜的,你穿成这个样子,蹑手蹑脚地进来,是跟我论道? 这话……恐怕只有你自己会信吧? 他叹口气,无奈地一摆手,“去吧,我跟米芸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要传出去,你将来还嫁不嫁人了?” “我不管她跟你怎么样,”虞昶珠轻声发话,“我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吗?” 我对你很差吗?冯君翻一翻眼皮,换个修仙者来,人家直接杀了你,虞家也无处喊冤吧? 他轻咳一声,威严地发话,“再不回去,我可就大声喊了啊。” 虞昶珠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抖,悻悻地转身离开。 冯君的眼睛在院子里扫一圈,低声发话,“这消息要是被传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院子里住的人不少,虽然邓老大去蹭灵气了,邓老二和郎震可是都在的,就算此前没有发现虞昶珠,现在也不可能不知道。 以那俩的武师修为,没准早就发现她了,只是不便出面,正经是陈钧伟来自显赫的云台陈家,自身又是先天,没有这样的顾忌。 反正虞昶珠对蹭灵气的机缘不怎么珍惜,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经常就练到一半溜号,而阵中人对她的行为,没有半点的反应。 像今天晚上也是,她是八人之一,居然又悄悄溜出来了,真够任性的。 冯君却又被这桩意外,弄得虚火有点上升,前一段时间,他经常练瑜伽,阴阳调和得很是不错,不过最近十来天,一直在手机位面,就又积攒了点火气…… 除了冯君之外,也有人最近有点上火比如说北园伯家的保哥儿。 现在的手机位面,也到了初夏,止戈山下比较清凉,面前又有大河,不过就算这样,中午的炎热,保哥儿也有点吃不消。 于是他壮着胆子找到神医,我记得您说过,有那个啥……空调来的? 冯君的仙人身份已经被坐实,但是就算仙人,也是需要黄金的。 于是保哥儿在止戈山下的房子,第一个装了空调,凭良心说,也就是他怕热,把空调装得这么早,不过正好为大家做个样板。 接下来,手机位面又出现了第一支安装空调的队伍。 虞长卿这一次开启聚灵阵,开了五天之久,冯君心里有数,这是她有意给自己一个交待:米芸珊……她不行的! 果不其然,米芸珊果然没有找到灵气。 在这五天里,她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吃和睡,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炼,等聚灵阵关闭的时候,原本就相当柔弱的她,变得越发地孱弱了,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没办法,她没有丝毫的武道修为,拼得还这么厉害,没有真正地病一场,已经算是体质不错了。 可冯君是个注重承诺的人,虽然知道,她没有成功,跟自己没啥关系,可他还是忍不住思考一下:要不,我在止戈山也搭个放大版的聚灵阵盘? 第四百二十四章王室血脉 冯君还没来得及考虑,该不该搭建聚灵阵,陈钧伟又找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多说什么,见到冯君之后,只是笑嘻嘻地一拱手,“幸不辱命!” 冯君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眼睛一亮,“成了?” “距此地一百里,”陈钧伟笑着回答,“神医现在可有时间?” 这种事,没时间也必须有时间! 冯君没有开车,也拒绝了骑马的建议,跟陈钧伟迈开双腿,一路狂奔而去。 陈钧伟也当真了得,不愧是天骄级别的先天,不但跟上了他的速度,到了地方之后,也仅仅是鼻息重了一点。 他们抵达的地方,是一片断崖,周围有两个村子,但是距离断崖有七八里地,而断崖前又有大片树林,算是人迹罕至。 断崖下有三人,一个肥硕的胖子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眼睛也被蒙着,旁边有两名精壮汉子,都是中阶武师修为。 胖子大约三十岁左右,高阶武者的修为,不过胆子真的不大,一直在苦苦哀求,“诸位大王,放了我吧,我愿奉上黄金百两……您杀了我,谁给您出钱呀?” 瓦特?冯君狐疑地看陈钧伟一眼:你确定你们捉的是王室子弟,不是市井商人? 陈钧伟也有点看不懂这路数,不过他相信,自家人是不会弄错的,于是抬手招过来一个武师,“怎么回事,没弄错吧?” 真没弄错,这胖子是某个亲王在外寻欢作乐的副产品,因为那女人是烟花女子,亲王怀疑这儿子不是自己的,就给了一笔钱,同时派了一名忠仆,关注这个孩子。 结果没过两年,亲王死了,又有地方强人打上了烟花女子的主意,忠仆试图阻拦,但是他只是比较忠心,修为却不行,就被人给杀了。 这一下,亲王府的人不干了,那些人不会接受一个野弟弟,但是亲王府的仆人,也是你们随便能杀的? 于是就是一番血腥报复,江湖上的人就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张旗鼓? 总而言之,这胖子就是个富家翁的感觉,知道他有王室血脉的人也不多至于他自己知道不知道?肯定不知道啊。 就算他心知肚明,也不敢宣传,否则他那帮哥哥姐姐,绝对不介意顺手弄死他。 王室血脉听着很尊贵,但是流失在外的苗裔,也海了去啦。 不过,陈家能在短期内找到这么个人,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世家豪强的影响力和执行力,真的很可怕。 尤其难得的是,据陈家的武师介绍,他们临时人为地制造了一起冲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黄掌柜”抓走了。 说完经过之后,中阶武师小心地看一眼冯君,又对着陈钧伟解释两句,“我们不知道此人该死还是该活,只是想着……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陈钧伟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他的本意是,直接趁夜将人掳来,抽完血之后杀掉的好,不过族里这么安排,也不能说就错了。 于是他侧头看一眼冯君。 冯君微微颔首,经过灭绝顾家一事之后,他对杀人已经没什么抵触心理了,不过那些明显无冤无仇的人,他也不想滥开杀戒。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发话,“终究是条性命,慎重点也好。” 中阶武师松一口气,深施一礼退去,也不多说话。 事实上,他非常担心,没准不止是一条性命。 人家怎么也是仙人,能杀一名王室子弟,还不敢杀几个陈家的人灭口? 陈钧伟之类的先天,仙人未必会下手,但是具体经办的陈家子弟,杀了也就杀了。 冯君没管别人怎么想,而是轻声吩咐一句,“钧伟,你约束族人离开一会儿。” “好的,”陈钧伟点点头,他挺想看一看那传说中的木盒,以及王室功法,但是在此之前,神医就说得明白,只希望他帮着抓来一名王室子弟,没说其他的。 所以,他还是当不知道的好,反正这次帮了神医的忙,就算结了一段善缘,将来家族里万一有什么事,就好跟神医开口了。 等确定他们都离开之后,冯君走向了胖子,一指将他点得昏过去,然后就慢条斯理地取出了木盒,还有一排针头和针管,几个烧杯…… 他的准备很充分,所以只抽了胖子四百毫升的鲜血,涂到木盒上,就看到了完整的功法,基本上就是地球界普通人献血的标准。 功法书写得非常细小,亏得冯君准备的仪器比较多,将鲜血涂抹得较为均匀,否则真得考虑圈养一名王室子弟,时不时地弄点血出来,以便读取新一段功法了。 整篇功法超过了一万字,冯君在仓促之下,根本记不下来,而随着鲜血逐渐凝固,那字体也在逐渐地消失。 总算还好,他带了照相机,从上到下拍了一遍,然后又用摄像机仔细摄影了二十分钟。 前前后后,他一共花了一个小时,就完全搞定了。 然后他收拾东西离开,进入树林之后,招来了陈钧伟,“好了,事情办完了。” 两名陈家武师上前看一眼胖子,发现此人只是昏迷中,最诡异的是,浑身上下连个出血的地方都没有不是好像说,是需要王室血脉的吗? 这个位面比较粗鲁,弄鲜血就是割开动脉啥的,砍掉一部分肢体也不是不可能。 终于,有一人注意到了胖子胳膊上的淤血处,默默地指了一下针眼,跟同伴交换个眼神。 仙人终究是仙人啊,手段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俩带着人离开,陈钧伟和冯君也再次疾驰而去,静悄悄的断崖下,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奔行了一段时间,陈钧伟还是有点按捺不住好奇心,“神医,那是什么功法?”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最终化为长长的一叹,“唉。” 陈钧伟马上就不出声了。 冯君的心里是纠结的,但是陈家帮的这个忙,他还是要认的,“回去以后,你拿一台发电机,灯具也拿一套,算是辛苦费。” 这个价格,他认为不算低了,左右不过是帮着绑架了一个人好吧,这个人身份不算尊贵,但是血脉有点不凡,还是值两百两黄金的。 反正他就是抽了点血,然后就放人了,这一起绑架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价钱当然也就这样了。 “那倒不用,”陈钧伟闻言,吓了一大跳,他是真心不想要好处,陈家差那两百两黄金吗?能借此维系住跟神医的交情,才是正经啊。 跟仙人有了交情,好处实在太多了,比如说:家里有修仙苗子的话,能比较方便的接引。 看一看米芸珊就知道了当初米家要是认识这么一个仙人,她还可能被耽误了吗? 所以他很认真地回答,“能帮神医处理点小事,是我陈家的荣幸。” 冯君默然,过了一阵之后发话,“我可以免费为你陈家鉴定一次修仙苗子,人数不拘,最好不要超过两百人……记得保密。” 陈钧伟闻言大喜,鉴定修仙苗子……而且人数不拘?这可是天上掉馅饼了。 仙家在凡俗界,偶尔会鉴定一些苗子,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最常见的情况是,陈家认为,某个族人具备极大的修仙可能,会通过请托,麻烦仙人帮忙鉴定一下,这孩子是什么资质。 请托就要花人情,还得有对仙人的孝敬,而最终的结果……真的很难说。 至于为两百人做鉴定,这得多大面子? 紧接着,他又陷入了幸福的苦恼中:可是陈家现在……没有看起来很明显的修仙苗子啊。 两百人是不少了,而且有些孩子一看就知道不合适修仙,陈家的四百孩童里,筛选出两百人来待选,基本上就可以保证没有遗漏了。 但是,修仙苗子真的不是说有就有的,万一……一个都没有呢? 那就白白地浪费了甄别的机会。 陈钧伟最希望的是,陈家的二百族人里,出来十个修仙苗子,而且是各个资质的都有咱也要求不高,十个就足够了。 但是……可能吗?倒是一个苗子都没有的可能性,更加大一点。 他沉吟一下发问,“这个,神医……有时间限制吗?” “最近比较方便,”冯君很干脆地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支付一台发电机以及相关配套产品,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拖得太久的话,我都未必会在止戈山待了。” 陈钧伟沉吟一下回答,“此事我要考虑一下……还请神医谅解。” 此后两人不再说话,一路疾驰,来到了止戈山下。 回到小院之后,冯君有点心神不定,坐在房间里,翻看着照相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叹口气,“这尼玛……果然是王室秘籍。” 他正翻看相机,米芸珊推门进来了,悄无声息。 冯君抬眼一看,就看到两只肿胀得像桃子一般的双眼,顿时一怔,“你怎么了?” 米芸珊嘴巴一动,还没开始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哽咽了好一阵,才抽泣着发问,“神医……我是不是个废柴?” 冯君看她一眼,又看看手上照相机里的图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图片上赫然一行大字:《龙凤至尊无上心法》……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二十五章总得扭捏一下 没错,木盒上的修仙功法,就是《龙凤至尊无上心法》。 这是一部彻底的修仙功法,从蜕凡到出尘期,三个阶段的功法都齐了。 当然,只看名字就猜得到,这又是一部又又修的功法。 不过王室功法嘛,也正常了,身为王室子弟,最不缺的资源就是人了。 身为帝王,一边爽歪歪,一边就修了仙,有这样的诉求很正常吧? 最令冯君哭笑不得的就是,《龙凤至尊无上心法》,是跟《翔龙御凤和合真解》配套的。 好吧,这也没毛病都是王室里秘籍,不该有这样的包容性吗? 冯君心里其实挺腻歪的,这些王室子弟整天惦记的,都是裤裆里这点事儿吗? 我最喜欢练的是刀法,又不是棍法! 这个功法还有个特点,男人女人都能修炼,毕竟东华国以前是出过女帝的。 事实上,木盒最开始一段话,说的不是功法,而是这功法的由来。 因为东华出过女帝,这功法被王室列为了高度机密,只让男人修炼,不让女人接触。 但是这也不太现实,这种心法没有异性配合修炼的话,时间久了,阴阳二气会失衡,很可能不得不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再说了,哪个男人,还没有心仪的女人? 后来王室都换了功法,换为了《东华太极阴阳心法》,注重的是养生,此功法被束之高阁。 百花楼第一代楼主,是王室逐出的宫女,她带出了这个功法。 至于百花楼如何灭绝的,木盒上没有说明……这件事情,应该是在木盒出现之后了。 冯君看着米芸珊的桃子眼,再看看手里的《龙凤至尊无上心法》,心里这个纠结啊。 其实他一直都很想先培养米芸珊进入蜕凡,等她开始修仙了,他就好在地球界借鉴了,否则的话,他这次都未必待这么久。 米芸珊二十一岁,很老吗?红姐和好风景,年纪都妥妥地超过她了。 至于他的母亲张君懿,比米芸珊的年纪大一倍还不止! 冯君在地球界,带男徒弟已经有经验了,反正先从武修开始呗,这种苦对男人来说不算啥,等他们修炼到先天,他没准已经弄到其他炼气期的功法了。 实在不行,以武入道也不是不可以,他修炼猴版,也有经验可以传授。 但是教授女性修炼,这就令他头疼了,首先他要考虑一个问题,让她们修武还是修仙? 冯君有不少武修功法,带她们入门之后,就可以传授给她们了,除了母亲之外,他那些女性朋友,他还可以佐以《翔龙御凤和合真解》,那样能加快修炼进程。 然而,大多数女性,对修武是不感兴趣的,而且武修要过锻体关,不用锻体丹的话,速度太慢,用锻体丹却会有很强烈的痛感。 若是直接让她们修仙,那就又存在一个问题,如何让这些年纪明显偏大的人,踏入蜕凡期毕竟修仙是非常讲资质的。 冯君现有的五行蜕凡功法,是大路货,但正是因为是大路货,入门的门槛反而要严格很多,就是虞长卿说的话用五行蜕凡的话,以米芸珊的年纪,就不可能踏入蜕凡境。 五天下来,米芸珊没有进入蜕凡境,不光是她着急,冯君心里也急你不能蜕凡,很多功法我就不能推演,对地球界的那几个女人,没法交代呀。 说实话,地球界唯一不需要他怎么操心的,就是张采歆,那是一个拿着五行蜕凡功法,都能随随便便修仙的主儿。 对于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红姐和好风景,冯君绝对不想冒险,所以他需要一些实验数据。 米芸珊前景不妙,这令他很郁闷,然而好死不死的是,他现在弄到了一部比较容易入门的功法《龙凤至尊无上心法》。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帮到她了,只要他愿意跟她又又修,带挈她进入蜕凡,真的不难。 可是这时候,冯君又犹豫了,这么简单粗暴地推dao……合适吗? 他对自己说,我这是帮好风景和红姐探路呢,在米芸珊身上试验成功之后,回去就更容易操作了,省得走弯路。 但是……真的有点不好下手啊,主要是没感觉,而且看她哭成这样,感觉就更弱了。 他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手机位面做试验呢?地球人是人,这里的土著就不是人吗? 此前在他心里,地球位面的优先级,一直远远高于这里,毕竟那边是家乡嘛。 而且说实话,手机位面的杀戮太多,他也逐渐习惯了,不把这边的人命当回事。 总而言之,他不想推dao米芸珊,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都是人命,我要一视同仁。 见他不做声,米芸珊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红肿的眼中,是满满的绝望和死气,这一刻她的神情和气质,像极了焚稿断痴情的林黛玉。 冯君忍不住心又一软,轻哼一声,“好了,不就是蜕凡境吗?这点小事难不住我。” 米芸珊哭出惯性来了,眼泪根本刹不住,思维也凝滞得很,过得十来息,她才猛地抬眼看向他,眼中出现了一丝神采,颤抖着发问,“您真的可以帮我?”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还在哗哗地流着,声音也极其地细微。 冯君脸一沉,略带一点不满地发问,“你在置疑我吗?” “我,我不敢,”米芸珊闻言,身体都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激动所致,她抽抽搭搭地发话,“还望、还望……还望神医宽恕。”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冯君不耐烦地一摆手,他挺见不得女人哭的,“记得专心休养两天,调整一下情绪,如果你一直是这个状态,我也帮不了你。” “我懂,”米芸珊的眼泪还在哗哗地流着,“我一定会尽快调整。” “那你还哭?”冯君有点恼火了,声音也严厉了一些。 “马上、马上就好,”米芸珊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止不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越发地委屈,“我、我这是开心。” “走走走,”冯君一摆手,然后又叮嘱一遍,“别跟外人说啊……说了我就真不管你了。” 翔龙御凤也好,龙凤至尊也罢,两门又又修的功法,在这个位面都是相当罕见的,据说效果也不错,若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很容易让人想到,自己是得了王室的传承。 翔龙御凤的来历他不怕说,但是龙凤至尊心法,那就太敏感了。 米芸珊虽然哭得昏天黑地,这点神智还是有的,“您放心好了,我已经是族里的笑柄了,从天才到废柴,我不恨他们,可我也不会说出,我变强的秘密。” 看着她转身离去,冯君又皱一皱眉,心说幽影体质可是擅长刺杀一类的活,善于藏匿冷漠无情,我这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幽影体质? 不过这样的弱女子,侵犯一下……好像也很有些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别是憋得太狠了吧? 下一刻,他退出了手机位面。 然后他要面对的,就是好风景的微信,“下午的工作,提前做完啦[开心]” 退出之前,他还在发愁,如何在她和红姐之间周旋,可是去了一趟手机位面,就觉得地球界实在太平和了一点。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一条微信,“要我去接你吗?” 好风景回消息也很快,“接就不用了,今天可以给小湿湿上课……不知道你方便吗?” 小湿湿是他俩给李诗诗私下起的外号,也只有微信上才看得出同音不同字,可以说是属于闺房之乐那种,不足为外人道。 冯君直接回答,“红姐在,眼下在睡觉。” 他不想再虚与委蛇了,人生苦短,他的人生还要横跨两个位面,就更短了,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吗?还是说……真以为对方是傻瓜? 没必要太小气,合则留不合则散,反正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他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好风景明显地感受到了意外,过了一阵,才发过来一串标点,“……” 然后又是一句,“那我就玩去了,88。” 冯君的回复早就准备好了,“别啊,好久没有练瑜伽了,感觉身体都僵硬了,需要拉伸锻炼一下,很想你哦,这次有新的惊喜[呲牙]” 好风景看似矜持,实际上,对这种**没有多少免疫力,毕竟是已婚的女人,又是食髓知味,她顿了一顿之后,才问一句,“没有跟你的红姐练瑜伽?” 练是练了,但冯君是多聪明一个人?他很干脆地回答,“素了很久了……真的。” 好风景又沉默了,冯君以为她也许是生气了,因为他没有否认跟红姐“练瑜伽”的可能。 然而下一刻,她就回过来了消息,“你的话就不能信,你说的新的惊喜……不会是让我和你的红姐,跟你一起又又飞吧?” 我勒个去的,这结了婚的女人,还就是不一样!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马上回复,“没有的事,是真的新的惊喜,当然,你要是坚持的话……我跟红姐商量一下,看她同意不。” 第四百二十六章真真假假 好风景拥有强大的内心当然,也可能是虚假的强大。 她直接无视了冯君的后半句话,而是抓住前半句话问,“真有惊喜吗?” 冯君感受到了她的心意,她是真的抗拒不了自己的魅力,只是想找一个必须来的理由。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当然有惊喜,非常大的惊喜……你不来会后悔的。” 然而,好风景又假巴意思地矜持了起来,“我很喜欢惊喜,不过……我更怕红姐打我。” 冯君很干脆地写了三个字,牛气冲天,“她不敢!” 好风景这次也很痛快,几乎是秒回,“那行,我信你,我先去吃点下午茶。” “来洛华吃吧,在竹林里吃下午茶,真的是再美妙不过的感觉了。” 好风景还是来得晚了,两个小时之后才抵达洛华庄园。 下午四点出头,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红姐已经醒来了,洗漱完毕,穿着一件银灰色小吊带,下身是一条刚刚能遮住tun部的牛仔短裙,两条大长腿……别说没穿丝袜,连鞋都没穿。 她穿了一双白色的棉质浅口袜,在前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抱着一块冰镇西瓜在啃。 见到好风景走进来,她先是一愣,脸上泛起一丝怪异的表情,然后才点点头,一指茶几上的西瓜,“来了?吃瓣西瓜……井水冰的,这儿的井水特好。” 好风景没有红姐那么强的侵略性,但是能在体制里当个主任,肯定也不缺手段,她笑一笑,“谢了,我没那么怕热,冯君呢?他答应我去竹林吃下午茶的。” “哦,在呢,”冯君从拐角走了出来,天气太热,后楼没有前楼大,位置又高,前楼相对更凉爽一些,现在没有开空调,也不觉得热,不像后楼,不开空调就有点热了。 所以这种天气,大家就都聚集在前楼里,后楼……那是晚上才会去,毕竟空调制冷,比不上自然的凉爽。 他冲着好风景呲牙一笑,“现在去竹林吗?要不……等太阳再落一落?” “走了,”好风景其实不怎么怕热,而且,她是真不喜欢直面红姐,冯君的态度让她很开心,但是……又何必面对一个自己不想看到的人呢? “红姐你在这儿待着,凉快,”冯君冲红姐一笑,转身带着好风景离开。 红姐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思索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追出去,心里却是忍不住骂一句:小biao砸。 听到“竹林”两字,她就忍不住想追上去,那是她未曾涉及的领域,对方却相当地熟悉,她对此一直愤愤不平,很希望前往那里,宣示一下主权。 然而,她真的太怕热了,也怕晒黑了自己的皮肤,而且她不认为,这俩能在竹林里做点什么,毕竟那里还有别人在,这炎热的天气,也不合适剧烈运动。 最关键的是,她在今天早晨,彻底地榨干了他。 你就算作战欲ang再强,有枪没子弹,那也只能徒呼奈何。 冯君没她想的那么低俗,他开了一辆带着顶篷全地形车,来到山谷边上,然后牵着好风景的手拾阶而下,“就这一小段很晒,下面很清凉……” 果不其然,竹林里真的很清凉,比别墅前楼的大厅,还要凉爽很多。 不过红姐想的也没错,现在的竹林里有人修炼,不是别人,正是三徒弟里最怕热的徐胖子。 他们三个在竹林修炼,是十二个小时轮换的,徐雷刚在社会上的事儿也多,格外珍惜这修炼的机会,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所以他基本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这大热天儿的,就算有事,我也不着急出竹林呀。 徐雷刚看到好风景和冯君来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是冯君定下的规矩,修炼的时候,可以无视外界的大部分事情。 冯君的车上带着茶水和干果、水果,一并都拿了下来,两人就在竹林里乘凉。 因为他没有跟红姐纠缠,直接跟了过来,好风景的心情还是比较好的,她甚至摘了两片竹叶,吹了起来。 静坐一会儿,就在感觉有些无聊的时候,竹叶一响,却是乌鸦从上方冲了下来,抓向了一根竹枝那是一条竹叶青蛇。 好风景见状,吓了一大跳,“竹林里还有这种东西?” 这条竹叶青蛇不算小,足有四十多厘米长,也很警觉,吐着信子迎了上去。 乌鸦不怕这么小的蛇,但是竹林严重地影响了它的灵活性,两个家伙斗得挺热闹。 徐雷刚依旧毫无反应,盘坐在那里修炼这种事情,大家都见多了。 冯君笑一笑,无所谓地回答,“没事,它们不敢进这片水泥地。” 好风景倒是认出那只乌鸦来了,她投喂过它不止一次,多少也有点关心,“咦,乌鸦好像要吃亏了。” 乌大王好像听懂了她的意思,直接飞到一边,停在一根竹枝上,冲着冯君嘎嘎大叫。 我都快顶不住了,不知道帮忙吗? 冯君一抬手,一道指风打了出去,竹叶青蛇顿时一震,身子就耷拉了下来,卷在竹枝上的尾巴,开始慢慢地放松。 乌鸦对此早有准备,一振翅膀飞过去,抓住抓住了竹叶青的七寸,展翅飞走了。 冯君侧头对好风景笑一笑,“这条蛇也是这小生态圈的一部分,要是小乌不求助,我都懒得理它。” 这话真没错,现在的竹林,已经是一个微型生态圈了,有小虫子,有大一点的昆虫,有青蛙和小鸟,也有蛇,食物链的顶端是那只乌鸦。 蛇的存在,其实减轻了乌鸦的负担,尤其是竹叶青这种毒蛇,能毒死那些乌鸦都打不过的大一点的动物。 一开始的时候,冯君都很腻歪这些蛇,但是后来他发现了,这东西也能帮着维护秩序呀,反正只要聚灵阵开着,它们就进不了水泥地,所以不存在多大问题,最多是看着有点瘆人。 不过,既然乌鸦求援了,他不介意帮一下忙。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希望好风景能注意到,自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好风景怕蛇,这是必然的,但是她比一般女人强一点毕竟是敢单身旅行的女人,震惊之后,她看一眼冯君,伸手做一个弹指的动作,“你一直说的修炼,是……这个吗?” 她其实听说了,嘎子他们在跟他学习修炼。 “这只是一部分,”冯君笑着回答,“以前也没有隐瞒你的打算,只不过没有需要出手的时候,不想让你觉得我浅薄,所以就没卖弄。” 感谢这条竹叶青,让他有了名正言顺出手的机会。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好风景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件异常的事,她看着他,饶有兴致地发问,“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就是这个吗?” 冯君微微摇头,“不全是……我主要是想问你,有兴趣学这个吗?” “这样啊,”好风景拉长了声音,看得出来,她对这个有点兴趣。 但是她的兴趣,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我看他们修炼,也很枯燥……艰苦吗?” “他们有点艰苦,你应该不至于,起码不会比他们苦。” “我早过了吃苦的年纪啦,”好风景有点倚老卖老,“修炼好了,除了打蛇,还能做什么?” “还可以打色狼,”冯君看着她就笑,“谁说你老了?一点都不老。” “我真的是很朴实的享乐主义,”好风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明显地暗淡了下来,“我的人生一眼看得到底,所以,在这有限的人生中,尽情地吃喝玩乐就好,何必吃苦?” 不到三十岁,就看到了人生的终结,对一个美女来说,确实有点索然无味。 当然,如果不是她糟糕的婚姻状况,起码她可以考虑生一个孩子,享受看着生命成长的快乐。 冯君本来没兴趣强求她修炼,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生出些恻隐之心,于是笑一笑悄声发话,“可以减肥的哦。” “我对减肥没兴趣,”好风景的心情调整还是很快的,她淡淡地炫耀着,“吃什么都不胖。” “呃,好吧,”冯君发现自己说错了重点,“其实是……可以美容。” 好风景闻言,刷地就把头扭了过来,怔了一怔才发问,“你不会告诉我,练瑜伽……就是修炼吧?” “这个……也不全是,”冯君笑一笑,很诚恳地发话,“当然,你要是没兴趣,我也不勉强,这也就是对你,要是换个人来,没有三五个亿,我都没兴趣教他。”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沉思了起来,好久才问一句,“你那个红姐,在跟你修炼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发话,“没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 “那我可以考虑修炼,”好风景做出了决定,不过,她真的是不习惯把话说满,“希望我吃得了苦……学会之后,我可以外传吗?” “外传?那当然不行,”冯君摇摇头,然后警惕地看她一眼,“你还打算跟别人练瑜伽?” “当然不是,”好风景捂嘴轻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就想,价值三五个亿的话,我可以教别人呀,你是土豪不缺钱,我可是不嫌钱多。” 冯君正色发话,“说正经的,你如果不能保证不外传,那就算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二十七章功法之别 好风景的话,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重视这份机缘,其实不然。 她是体制中人,习惯性地带了体制里的思维,遇到事情的时候,先要搞清楚分寸,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是底线,这样能最大程度保证她不违规。 至于说她用了开玩笑的口气……这不是很正常吗? 对体制中人来说,很严肃地讨论分寸,反而更显得不和谐。 冯君的态度,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大事了,天大的好事。 她的逻辑思维能力在及格线上不是好事儿,他至于这么郑重其事地警告自己吗? 紧接着,好风景就得到了又一份打印出来的A4纸。 这是完全版的《翔龙御凤和合真解》,上面甚至有内气运行图。 她疑惑地看向冯君,“印度王室……还讲内气运行的吗?”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这是又又修功法,”冯君笑着回答,“其实不是什么瑜伽,没有这个运行图,只能适度地健身和美容,学了这个……你会永葆青春。” “哏儿”地一声,好风景笑出了声,眉开眼笑地发话,“切,还永葆青春?哄小姑娘去吧。” 她嘴上说不稀罕,身体却诚实得很,拿着那叠纸,就细细地看了起来。 不过对她来说,经脉图实在太难懂了,一边看,她就一边出声发问。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七点,天色还很亮,徐雷刚却是收功起身了。 七点就该回去吃饭了,过一阵会是嘎子来修炼,也是十二个小时。 “雷刚,”冯君冲他喊一声,“告诉嘎子晚点来,最好等我俩回去。” 徐雷刚走了,好风景奇怪地看着他,“咱俩不回去吃饭吗?” 冯君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有几分做作,说不得走上前一把抱住她,****一声,“先练一次瑜伽吧,按最新的方式。” 好风景扭动几下,不过那力道……只能算半推半就,“这大白天的,还是在户外,不好吧?” “乖,听话,”冯君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身子开始发软,“这里的环境最好,你没发现吗?竹林里有独特的气场。” 不知不觉间,她就被他剥掉了衣物,夏天嘛,本来穿得就不多。 然后,她怯生生地提议,“都快碰到泥土了,咱们往中间点吧,这么大一片水泥地呢。” 冯君轻啮着她的耳垂,低声发话,“这里最好,是监控死角……你总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吧?” 这一场瑜伽,因为掺杂了一些别的因素,一练又练了两个多小时磨合真的很重要。 等他俩结束,天是真的黑了,别墅方向有大号的氙气灯,不住地来回转动,哪怕竹林比较茂密,倒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两人穿戴完毕,冯君一抬手,收起了地上的草垫和凉席。 男女之间这点事,成年人都能理解,但是留下战场让人观瞻,这可不是他的习惯。 好风景全身发软,精神头却是十足,她抚摸着小腹,一遍又一遍地发问,“这一点点的热气,就叫内气?” 没错,她第一次修炼完全版的翔龙御凤和合真解,就修出了内息。 事实上这很正常,此前她跟冯君练瑜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还经常待在竹林里,无形中契合了修炼的各种姿态,而且体质也得到了增强,一次性成功不算意外。 冯君也没打算让她多接受挫败,心里想的就是最多两次,第三次肯定要让她生出内气真不行的话,他就强行帮她催生内息了。 能一次就成功,他也开心,不过他还是要强调,“这事儿……他们三个问起你来,你别说。” “我有那么傻吗?”好风景听得有点不服气,“你又不可能教他们这种修炼。” 那三个徒弟,可都是男人。 “你跟他们修的不一样,”冯君想了想,决定不给她其他武修功法了。 要不然的话,那就是两套功法,估计她会学得崩溃的,女生在这方面,比男生真的差太多了,而且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勤快的主儿,“相互不要打听。” 翔龙御凤本身也是武修功法,但只是修炼周天,可以视为辅助功法,但是专门修炼这个法门的话,内气也能增强。 然而好风景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我不会打听,不过我想问一句……你教给我的,是不是可以把席子藏起来的这种?” 天地良心,她已经忍很久了,席子和草垫出现的时候,她正值意乱情迷之际,没有顾得上问,现在它们又都消失了,她才出声问一句。 “没错,”冯君笑了起来,他觉得她的思维能力确实不错,“这么说吧,他们是先修武,然后修道,你直接修道,美女嘛,没必要那么暴力……也没必要吃那么多苦。” “我可不怕吃苦,”好风景有点不服气,“我是当过兵的人!” 冯君斜睥她一眼,“你确定要吃苦吗?” 对她当兵的历史,他也略知一二,她只是被调去当了两年的文化教官而已,不是大头兵。 “我肯定不怕,”好风景回答得不太有底气,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被另一件事转移了,“你的红姐,估计也是要学道术的吧?” 一直以来,好风景对他俩的关系,都表现得很淡然,对他的女人也不怎么过问,但是老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可能有不吃饭的女人,绝对没有不吃醋的女人。 “嗯,”冯君很坦然地点头,他现在所掌握的修炼知识,只说武修这一方面,三个徒弟如果愿意把功法泄露出去,肯定会获得官府方面的高度重视。 虽然没有锻体丹、培元丹和通脉丸的支持,修炼的效果不会特别好,但是单从武修的角度上讲,他拿出来的两套武修功法,不能说是“填补国内空白”,起码也是拥有完整的系统。 而且,具备相当强的可操作性。 武修功法已经是这样了,修仙的功法,只能说是更宝贵,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会更严重。 正是因为这样,他不想释放任何的错误信号,“我觉得男人修炼,应该先学武后学道,女人修炼,直接学道就行,但是我必须强调一点……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把它传出去。” 好风景感受到了他的认真,难得地正面回答,“这些我都懂……还是担心你的红姐吧。” 冯君冲她微微一笑,“她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风景心里高兴,却偏假装生气,“原来你只警告我,我如果说我后悔了……来得及吗?” 冯君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走上前一把搂住她,一边上下其手,一边不住地亲吻,“好了,你是第一个跟我修道的小姐姐……我这不是在意你吗?” “冯君!”好风景一把抱住了他,两条玉臂紧紧地钳住了他,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你会一直在意我吗?” “当然”冯君轻笑一声,亲吻着她的眼皮,“我希望你青春永驻,就是想一直要拥有你。” 好风景的身体热了起来,主动回吻着他,“冯君,我又想练瑜伽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就是夜里十一点了,而嘎子在后院的亭子里修炼。 见到全地形车回来,嘎子也没有再去竹林的意思竹林里修炼速度很快,但是他们三个也都意识到了,一味地求快不好,撇开境界稳不稳的问题,身体承受的负担也比较大。 好风景和冯君还是先来到了前楼,李诗诗接了他俩的电话,已经安排人,送了一大堆外卖过来,红姐却是已经去后楼休息了,仿佛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狼吞虎咽吃了一顿之后,好风景的精神很大,居然开始教授李诗诗音乐。 她俩都是夜猫子……事实上,就连李晓滨都是夜猫子,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凌晨一点。 冯君也没闲着,他扯了李班长到一边,商量如何开发“贡献点系统”。 其实这就是个数据库,问题不是很大,正经是李晓滨心里很好奇,冯总弄这个做什么。 冯君很随意地编了一个理由,糊弄了过去有个朋友想做游戏,我帮他弄点设定。 钱多到一定的地步,做事随便给个理由就行,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反正他是打算付费的。 李晓滨接受了这个解释,她能感觉得到,冯君说的未必是实话,但是她也想不出别的答案没人会想到,某人拥有整整一个位面的资源,还能随意进出。 反正她对挣钱的事情来者不拒,现在的庄园里,事情真的不算多,虽然她代冯君在管理着二十多号工人,但是反过来说,她有什么事,也可以让工人们代办。 其实她还想跟冯君谈一谈,你最终对我的定位是什么,但是看一看容光焕发的好风景,再想一想已经去了后楼休息的红姐,一时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就安安静静地挣钱好了,还有就是……帮他把数据库做好…… 凌晨一点十来分的时候,冯君和好风景来到了后楼。 他想一想,拿出一颗锻体丹来,切了一半下来递给她,“如果你不怕疼的话,可以试一试这个……会持续半个小时,对修炼非常有好处。” 第四百二十八章转化的捷径 好风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丸药,很自信地表示,“开什么玩笑?我还真不怕疼。” 冯君笑着点点头,“那样最好,这是洗髓易筋的丸药,半个小时之后,你可能需要洗个澡……我建议你做好思想准备。” 好风景还是满不在乎,“我可以泡在浴缸里,再吃这个药,很久没泡澡了……我很机智吧?” 冯君翻个白眼,很无奈地提醒她一句,“很有想象力,但是……浴缸里的水一定不能多放。” 好风景已经跟他练了多次瑜伽,也不避讳他,就那么很自然地脱掉衣服,进入了卫生间,开始哗哗地放水。 不多时,浴室里就传来低微的*****声,延绵不绝……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她是爱美的,估计不愿意自己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吧?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他也不愿意看到她不堪的样子,既然两情相悦,就要争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不好的一面,还是尽量掩盖吧。 他走出房门没多久,另一扇房门也推开了,红姐身穿睡袍,手里端着大半杯红酒,走了出来,“这隔音效果……小混蛋真是能折腾,嗯?” 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冯君,“你……没在房间里?” 她的眼神有点惺忪,也不知道是睡得不好,还是酒意上头,不过她的睡袍真的很短,下沿距离膝盖足有二十厘米,带子也松松地扎着,不光露出了大长腿,胸前也是一大片白花花。 “是呀,”冯君笑着点点头,摸出一根烟来点上,走到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一伸手,就从茶几下摸出了一罐啤酒,砰地一声打开。 客厅不是完全黑暗的,有廊灯,只是不那么明亮而已。 红姐跟着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手里的高脚杯一碰他的啤酒灌,“干!” 轻啜一口红酒,她才出声发话,“听见有人嗯嗯啊啊的……你居然没在房间,是身子亏了?” 冯君灌一口啤酒,又抽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发话,“身子没亏……她在修炼。” “她也能修炼了?”红姐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她可是早就知道,他在教人修炼,哪曾想,她还没搞清楚他在传授什么,那女人竟然已经开始修炼了。 这让她的心里极不平衡。 事实上,她来到了后楼,也没有马上休息,而是不停地想着,冯君带了那女人去竹林,会做一些什么,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甚至她的心里,都有点瞧不起自己:多大的人了,还不清这点事? 到最后,她灌了大半瓶红酒,才多少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中,又被隔壁的*****惊醒。 一出门,看到冯君没在房间,她很开心,可是马上又被“她在修炼”四个字打击到了。 我和那个狐狸精,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差距了吗? “她最近跟我接触比较多,”冯君也不瞒着她,“而且她也答应,不把我的东西外传……所以我才教她道术。” “道术?”红姐笑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点石成金吗?” 冯君深深地看她一眼,“红姐你对我的帮助很大,比她大很多,所以我可以让你看一下……” 他的手一翻,手中就凭空多了一支巴雷te狙击枪,“看到了吗?” 红姐的脑子有点迷糊,但是这么大一支枪,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她伸出手来,仔细摸一摸,愕然地看向他,“不是仿zhen枪,你居然私藏枪支?” 冯君的手又是一翻,那支枪凭空就消失了,然后他笑着发问,“私藏枪支……有吗?” “我……”红姐顿时无话了,她愣了好一阵,又抬手咬了手臂一口,“咝~不是做梦?” 然后她把红酒杯往桌上一顿,很干脆地发话,“这个道术……我要学!” “你已经在学了,”冯君对着她笑,笑得异常邪恶,“练瑜伽……就是第一步呀。” 红姐闻言先是一喜,然后,瞬间脸就沉了下来,你果然跟那小biao砸练瑜伽了。 冯君却是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想不想学?想学就别吃醋。” “切,”红姐的心里在滴血,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稀罕吃你的醋!” 没错,社会你红姐就有这狠劲儿,流血流汗不流泪! 冯君却是没体谅她的意思,而是穷追猛打,“吃不吃醋随便你……对了,不能外传!” 红姐狠狠地瞪他一眼,“我疯了,把这东西外传?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社会人就是不一样,保护自己的意识很强烈,因为他们没有体系可依赖。 当然,这跟冯君选择的展示物,关系也很大……能藏一支巴雷te,就能藏一百支,一万支……这可是军火啊,在时下的华夏,谁沾谁死。 一万支巴雷te不可能?别逗了,在华夏,一支巴雷te都不可能,跟一万支有区别吗? “那就好,”冯君点点头,凭良心说,他真的不喜欢劝人修仙我肯教,都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了,还跟我挑三拣四的? 对他来说,红姐这种知道珍惜的人,就挺好,“还得再练几次瑜伽,再教你这个。” 红姐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发话,“我看你是便宜没占够吧?” 冯君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发话,“红姐你这人啥都好,就是一点……俗!” 他手腕一翻,巴雷te又出现在他手里,手腕一翻,枪又没了,“别的不说,就我这一手,卖给总装……好吧,这个词儿不能随便提,卖给军方,还会缺漂亮女人吗?” “当然,像红姐你这样的,那是不会有的,限量版啊……全华夏就这么一个。” 红姐本来还绷着脸呢,闻言扑哧就是一笑,“小混蛋越来越会说话了啊,红姐是老年版的啦,我要是年轻十岁,就算捆着你,也要跟你把证领了。” 冯君正色发话,“红姐,你正是女人一生里最美的时候,没老。” “没老吗?”红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要是选个结婚的对象……你选我还是选采歆?” 对于这种话题,冯君已经有了完美的应急预案,他笑着发话,“我是想说,练了道术之后,你会青春永驻,你的容颜,会永远停留在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瓦特?红姐本来正纠结自己妹子的事儿,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你说什么?” “我说永葆青春,”冯君看着她笑,“要是这点都做不到……还练什么道术?” 红姐一拍大腿,很干脆地发话,“行,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这辈子我讹上你了。” “红姐你轻点,”冯君一伸手,顺势就摸上了她光滑的大腿,笑着发话,“我家的宝贝,可不能让你打坏了。” 红姐轻蔑地看他一眼,不无鄙夷地发话,“你家的宝贝?不是笑话你……折腾了一晚上了,还行吗?” “必须行呀,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冯君站起身,一弯腰,扛起她就向房间走去,“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还没开始练瑜伽,猛然间,隔壁的声音低了下来,红姐此刻已经情热难耐,但还是推了他一把,“梅老师没声音了……快去看看,她别闲得没事,跑到门口听墙根儿。” 好风景此刻,只是熬过了药劲儿,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分泌出了粘腻的不明物质,甚至连脸上都有这个部位,她可是没有泡进水里。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反锁了房门,甚至没来得及穿衣服,听到冯君跑来敲门,她有气无力地哀求,“你别进来,我现在难看得很,真的不想让你看到。” 然而,她这个房间没有*****声了,不多时,隔壁房间又传来了*****比她的声音还要大很多,仿佛是某人在宣示主权。 既然开启了修道的传授,冯君也不着急去手机位面了,他打算在短期内,尝试着把好风景推进蜕凡境。 本质上讲,修武和修道,两者不是绝对冲突的,只不过一般来说,灵气和内气两者不可兼得,灵气可以包容内气,内气却不能包容灵气。 如果在修仙的时候也修武,修武不会给修仙带来任何帮助,除非晋阶先天,可以直接以武入道,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但是龙凤至尊无上心法,却是能和翔龙御凤和合真解的武道修炼,相互补充。 前者可以直接修仙,从蜕凡一层开始修炼。 不过这也有个问题,万一修炼者的资质不行,迟迟无法蜕凡如何? 那就只能让他们先修炼翔龙御凤和合真解,修出内气之后,再修炼龙凤至尊无上心法,届时如果有外来灵气的点化,修炼者也能将内气转化为灵气。 没错,是将武者修为的内气,转化为蜕凡的灵气。 这跟以武入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武入道之后,也是将内气转化为灵气,只不过两套王室的功法,将门槛拉低到了武者的境界。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二十九章缓慢 冯君认为,像龙凤至尊和翔龙御凤这种配套功法,在修仙界应该也有类似法门。 只不过这种法门,实在没有多少现实意义。 对修仙者来说,无法蜕凡,或者说不能及早蜕凡的修者,是不值得重视的。 何必为了这种人,浪费修仙的资源呢? 正经是凡俗界的王室,为了统治的需要,需要有修仙者的存在,资质差一点无所谓,得保证王室在遇到麻烦的时候,能有人驱使那些需要灵气才能使用的东西。 所以,才会有这么两套功法,给了东华国王室。 不过对冯君来说,这恰恰是他最需要的,对目前的他来说,还体会不到资源瓶颈的苦恼,他苦恼的是,需要在地球界找一些一起修仙的小伙伴。 好风景和红姐这种资质都不用说资质,只说年龄,她俩在手机位面就不可能修仙。 冯君是希望好风景快点修炼,要是能尽快达到武者中阶就好了,龙凤至尊心法上有说,最好是修武到了高阶武者,再转化灵气,至不济也要武者中阶。 因为初阶武者的那点内气,实在太可怜了,未必能实现转化灵气。 冯君着急让好风景提升修为,可好死不死的是,她的婆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 梅老师的性子,本来就比较偏恬淡,修炼的欲ang没有红姐强,遇到这闹心事之后,不但影响她的心情,甚至阻碍了她前往洛华庄园。 冯君本来跟她说好了的,除了周末两天,周一到周五,尽可能多地来洛华庄园这可不是因为他想练瑜伽,想又又修,问题的关键在于,这里的灵气能提高修炼速度。 但是好风景被缠上之后,根本无法随意来洛华庄园,能保证周末两天来,已经很不易了。 所以,两周过去了,她依旧是初阶武者的修为,更令冯君哭笑不得的是,她觉得锻体丹有碍观瞻,短期内拒绝再服用。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半个月服用半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红姐这边的修炼速度,也不是特别快,她的态度倒是极为端正,对道术也很感兴趣,但是每到周末,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来不了洛华庄园。 也许是她不想撞到好风景吧。 可是在那些工作日里,她也有很多事,撇开玉石生意,撇开鸿捷会所不提,只说她被人称作“社会”,就不可能不忙不忙的人,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社会吗? 所以她平时来得也不多,不过来了之后,倒是很积极地练瑜伽。 冯君没有着急把完整版的翔龙御凤给她,好风景的经验表明:多练几次瑜伽,再运行内功心法的话,很可能一次性找到气感。 一次性找到气感,其实是很重要的,多次修炼才找到气感,就有些差了。 像王海峰那种,要靠冯君帮助才找到气感的,会更差一点。 冯君也希望红姐能走得更顺畅些,心说已经有好风景一个在做样板了,先看看她怎么发展,有什么需要完善和补充的,再在红姐身上改正。 反正两个星期过去了,好风景咬着牙又吃了半颗锻体丹,依旧卡在初阶武者的阶段。 倒是红姐有股子狠劲儿,听说锻体丹能帮助修炼,在尚未修出内气的时候,就跟冯君要了一颗锻体丹,主动分两次服用。 服用了锻体丹之后,她也是第一时间反锁了房门,不让他看到。 总之,好风景这里的不顺利,让冯君的整体规划都受到了一些影响,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是第三个周末,她还不能突破中阶武者,他就要另想办法了。 事实上,他心里明白,短短一个月,就指望她晋阶中阶武者,其实是有点强人所难,在手机位面,这个过程甚至可能长达一两年。 然而,那都是小孩子修炼,真正大人修炼起来,能有锻体丹的支持,再克服锻体的痛苦的话,也不会太慢。 冯君的修炼是个BUG,不用说了,王海峰、徐雷刚和嘎子,突破中阶武者也都没用了多长时间,虽然他们能集中时间修炼,比好风景强很多,但是……她修炼的地方可是灵气充裕! 说来说去,也许是这个翔龙御凤的功法,见效比较慢? 这一天是周一,冯君接到了窦家辉的电话,他打算去南越省一行,那里有个养鸡的连锁企业,他有意加盟,但是要先考察一下。 事实上,他并不一定要养鸡,如果有好项目的话,做别的也行,窦家辉认为,自己一直呆在云园市,眼光受到了影响,目前是要全国各地走一走,先开阔一下眼界。 反正他有冯君做后盾,只要找到合适的项目,找他投资就行了。 窦家辉跟冯君借钱,比跟老爸要钱更好意思张嘴,一世人两兄弟,关系确实不一般。 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你要是有空的话,就陪我一起去走走。 冯君有空没有?这个……真不好简单地说。 要说紧迫感,没有谁比他更需要时间的,两个位面都走字儿呢。 按道理来说,修到炼气期,他的寿命已经有了一定的延长,比别人要多出二分之一的寿命,一百一十岁到一百四十岁的模样。 但是这也架不住在两个位面折腾不是? 可现在的他,正处在炼气初阶巅峰,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也就是说,肯定是要杀时间的,区别只在于在哪个位面杀时间。 至于说其他因素?没太多其他因素,他基本上实现了财务自由,就算再有类似洛华庄园的大开支,他跨位面做的玉石和锅驼机生意,也足以支撑。 安定的问题?基本上也不存在,洛华庄园经历了一场冲击,目前看不到什么危机,止戈山倒不算特别安稳,不过也比往常好了许多。 当然,两边也都有点小小的烦恼,止戈山的风头很劲,盯着的人不少,周边已经有了万把人在讨生活,里面也是良莠不齐,甚至还有不少势力的探子。 洛华庄园也不是桃花源,山门口供奉乌大王的人不见减少,最近又多了一拨人,是来自桃花谷的一些老人,他们希望能面见冯君沟通一下。 这就是治好姜老太带来的反应,老太太骨折二十多天就开始下地行走,不到四十天就健步如飞,那矫健的劲儿,比受伤之前还要强。 姜老太感激冯君,就没命地宣传,很多在徐家别墅门口得到好处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别墅风水好,是屋子里的住客本事大! 要说起来,这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但是老太太活生生的例子在那里摆着。 有多少人心里在暗暗地懊恼,这就说不准了,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少! 最让他们感到无奈的是,冯君一搬家,就搬出老远去,桃花谷距离洛华山庄,足有三十多公里这点距离,在京城不算个啥,也就是个四环刚刚好,五环看情况,六环远不止。 但是京城多大,郑阳才多大? 距离很远,但是挡不住大家的热情,住在桃花谷的,也没几个差钱的,时不时就有人开车载着老人,来洛华庄园求见冯君。 人一旦年纪大了,特别容易出现各种毛病,尤其是切身感受过好处的老人,真的是很想把冯君请回桃花谷。 所以来的人态度都还不错倒是想态度不好呢,可能吗? 他们一来就是先道歉,说我们桃花谷真的对不起冯大师,希望面见大师表示歉意。 不过冯君绝对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就是通过监控,开心地看着他们的窘态。 但是这些人还真执着,有几个人挑头,组织了一帮人,蹭着桃花谷旅游公司的接送大巴,大家分摊费用,每天来山门口,就当是晨练了。 旅游公司的大巴,早晨去市里接客,晚上送客,跟他们的人流方向是反的,一点都不影响运营,无非多绕点路,才能有几个油钱? 总之这帮人的反应,冯君看着很开心,不过看得久了,也觉得挺无聊的。 简而言之,冯大师的时间不多,可是短期内去南方一行,也不是不行。 当天晚上,红姐又来到了洛华庄园,两人又练了瑜伽。 现在的红姐,也知道挑选地方了,两人开练,一般都是在竹林。 这里真的好,现在已经是盛夏,但是夜里的竹林,相当地凉爽,而且……没有蚊子! 这天晚上,两人练完瑜伽,惬意地躺在凉席上,分享着一张薄薄的毛巾被。 按照惯例,接下来就该一觉到天明了,红姐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睡觉。 就算是半夜下雨,她也毫不担心让他用道术弄出个帐篷就是了。 冯君把玩着她的长腿,说起了窦家辉的电话,“……有点犹豫,你说我去不去呢?” “去吧,”红姐的长腿在他的胸腹蹭一蹭,“反正要考察,顺便去趟佛市吧……那里的照明灯具不错,正好我去开个玉石展示会。” 夜已深,竹林相当阴暗,她并没有看到冯君脸上的纠结,“呃,佛市……” 第四百三十章交给我好了 佛市,冯君一点都不陌生,张运珍……他初恋女友的家,就在佛市。 事实上,他大学毕业之后,推掉了一些大企业的邀请,直奔的就是佛市。 应届生分配,其实是有相当的优势的,以他的学历,甚至可以在一线城市的大公司找到工作岗位。 当然,起步的优势并不足以化为胜势,还要经过磨练才行,这些无需多言。 佛市的工作,却是冯君主动找上门的,他的两个专业,想找到逞心如意的工作并不容,只能算是将就,前景也有,但是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累。 他只干了半年,就辞职去了羊城,希望找到更多的机会。 他在本职工作的同时,还做着兼职,目的是尽快出人头地,却无形中冷落了张运珍。 现在冯君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的人生规划,有点顾此失彼,贪图的太多,没有学会取舍。 红姐发现他不做声,敏感地发问,“怎么?” “没什么,”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不太想去佛市,我在羊城等你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佛市也不会再带给他任何感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是没有必要的话,何必去那里? “羊城……也行,”红姐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下来,“那个会也就两天的时间,我过去凑个热闹,然后咱们玩几天。” 冯君表示自己无所谓,“只要你不怕晒就行。” 决定了之后,他打个电话给好风景,说我们打算去南方走一走,你去不去? 他这不算是诚心邀请,只是这一走估计要走个七八天,怎么也得跟她打个招呼不是? 冯君以为,深受纠缠的好风景,怕是没心思去旅游。 然而梅主任很干脆地表示,你们啥时候走?我马上就去找领导请假。 三人坐了第三天的飞机,直飞羊城,然后在这里跟窦家辉汇合。 窦家辉也带了一个人,是他的表哥,也是在朝阳没什么事做,兄弟俩打算一起做点什么。 表哥姓董,冯君也认识,他和窦家辉实在太熟了。 好风景的面子很大,竟然在羊城借到了一辆路虎车,借车的是她的“战友”,是当年她带过的兵。 红姐也不差,当地搞玉石生意的合作伙伴,开了一辆宝马X5来接她。 有了这两辆车,大家的行动就方便了很多,不过两拨人的目的不太一样,窦家辉是考察来的,而红姐和好风景是来游玩的。 不过在城市里,他们的行程也没有多大冲突,由于天气炎热,白天不能游玩自然景点,两位女士结伴去逛商场。 冯君就很明智地陪着窦家辉和董表哥,游走在各个物贸中心。 当天晚上,大家去欣赏羊城夜景,然后又去宵夜,回到宾馆就凌晨两点了。 窦家辉有心事,拉着冯君继续喝酒,酒桌上还提了提自己的想法,倒是董表哥在这俩小弟弟面前,摆不出当哥的样子,就为他俩斟茶倒酒。 三人回了房间,就是三点半了,冯君打了两个电话骚扰那二位,结果那俩都关机了。 第二天大家起得都比较晚,九点半才在酒店的餐厅里碰到,吃喝一阵之后,驱车出了羊城,直奔养鸡的那家企业而去。 反正就是窦家辉各种考察,红姐和好风景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逛商场,相互之间竟然很合拍。 不过冯君没想到的是,窦家辉也要往佛市一行,因为他觉得,自己或许能代理个什么灯具品牌,毕竟这里的照明灯具全国有名。 最后,他还是跟着窦家辉、红姐等,一起去了佛市,二胖还是很需要他的建议的。 代理不是那么好谈的,大品牌都已经完成了全国的布局,听说窦家辉想在云园搞这个,人家直接让他去跟省代谈,小品牌也看不上云园,绝对不答应铺货,还要收保证金。 一天跑下来,窦家辉有点沮丧,没办法,他没做过灯具,在人家眼里,这就是最大的短板,资金之类的因素,反而在其次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他跟冯君抱怨,“让我去省城做总代?有没有搞错,那些大装饰城入场就得多少钱,小牌子还要我五十万保证金……万一丫倒闭了怎么办?” 他在这里抱怨,好风景和红姐却是心情愉悦,两人在佛市玩得很是开心,各种的买买买和吃吃吃,晚上一点了,还过来跟他俩喝了几杯。 这俩住的都是豪华单人间,不过红姐说了,一会儿邀请好风景去她的房间,回味一下今天的经历,并且制定明天的“作战攻略”购物真的重要到了这种程度? 冯君听她俩这么说,心里微微地一荡:要不……一会儿我也去作战一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佛市,他还真提不起来这样的兴趣。 第二天中午,三人来到了名叫白夜的灯饰公司,接待他们的,是一名能打八十五分的年轻女孩儿,脸上始终带着标准的、商业性的微笑。 她没有一口拒绝窦家辉,也没有问他有没有从事灯具销售的经验。 她只是明确地表示,“地市一级的代理,十万保证金,三十万的货,每年的销售额要达到一百万,否则我们保留取消代理的权力。” 别说冯君了,就连窦家辉,也觉得这女孩儿不是谈生意的样子,“只看销售额吗?广告投入,超额部分的折扣……得有个方案吧。” “没有,”女孩儿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只看销售额,公司不管你们怎么做市场,以业绩论英雄。” “你这是把公司往烂里做吧?”窦家辉气呼呼地发话,“只讲销售额的话,这么多地市自己发展,连公司品牌都无法精准定位,不能精准定位,我们怎么做公装市场?” 这些消息都是他昨天了解到的,现学现卖并不晚。 灯饰这一块,家装是很大的市场,但是能进入公装市场,参与招投标,对灯具品牌的影响力,有极大的提升,再将影响力反哺给家装市场,就可以实现良好的循环。 女孩儿还是微笑着回答,礼貌却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做市场是你们的事,如果有百万元以上的公装项目,公司会派出专业人员支持,总部也会配合协调。” “啧,”窦家辉遗憾地咂巴一下嘴巴,这一家做生意,实在有点简单粗暴,“十万保证金,加上三十万的货,还有房租、人员和宣传开支,前期最少得投入六十万。” 他知道冯君有钱,别说六十万,六百万、六千万估计也问题不大,以他俩的关系,这六十万赔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做,钱是小事,他不能这么挥霍兄弟的信任,更不想让自己显得无能。 “客户的前期投入,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女孩儿微笑着回答, “不过……为了保证你的投资不受到损害,我做主了,第一年你能完成六十万的销售,就可以获得下一年的代理权,以后每年最少要达到一百万。” 窦家辉闻言翻个白眼,“合着贵公司是把风险全压在我身上了,你们旱涝保收?” “不是这样的,”女孩儿微笑着回答,“如果你能卖到一百万,下一年的保证金会自动转为货款,如果你能卖到两百万,折扣的力度会更大……我们会上门去谈。” 渠道制胜终端为王,商业上就是这样。 窦家辉倒是点了点头,“我要是能卖到两百万,你们就得担心我换牌子了。” “是的,所以我们并不是旱涝保收,也许是在为对手培养人才,”女孩儿笑着回答,“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就能获得我们最大的尊重。” “最大的尊重……”窦家辉的嘴角抽动一下,怔了一怔,最终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喟,“美女……很会说话啊。” 女孩儿笑一笑,“这社会讲的是实力为尊,我们也希望跟有实力的伙伴合作。” 说她做事简单粗暴,其实不完全是,有意无意地,她都在释放一种置疑,甚至不无挑衅的嫌疑“你够不够强啊”? 窦家辉感受到了这种置疑,但是他并没有认为是挑衅本来他就没实力,还说啥挑衅?只不过,心里肯定有点受伤的感觉。 迟疑一阵,他还是看向了冯君,“走吧,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冯君就受不了兄弟被人这么怠慢,关键是,二胖还打算就这么忍辱负重了。 所以他轻咳一声,“窦总,我觉得他们的条件……还算不错呀。” 这时候得叫窦总,必须的,叫二胖那成啥了? 窦家辉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还算……不错?” 他觉得这小姑娘真的是啥也不懂,嘴皮子倒是还可以,但是……连自家产品的定位都搞不准,这尼玛也是做生意的? “我觉得条件挺好的,”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窦总,以咱们的实力,一百万的灯饰真不算啥,你要忙不过来,交给我好了。” 交给你?窦家辉听到这话,哪里还想不到,这是兄弟在为自己捧场? 他沉吟一下,方始发话,“既然老冯你有这个信心,那咱们就定了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三十一章冤家路窄 窦家辉管冯君叫老冯,那是因为……他对这个女孩儿有好感。 男人是视觉动物,二胖也不能免俗,他就是喜欢美色,从妖精到网友一直这样。 见到女孩儿的第一眼,他就有点心动,不过他就算没做过生意,也知道这时候要以大局为重,感情和生意,当然不能混为一谈。 决定离开的时候,要说他心里没有点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马内不负卿? 听到冯君决定支持自己,他马上就顺水推舟这是兄弟要成全我呀。 他不会考虑,是冯君看上了女孩儿,在窦家辉看来,不管是好风景,还是红姐,都胜这女孩儿一筹你都有俩了,不可能跟我抢这个吧? 当然,要是冯君真的看上这女孩儿了,他就选择退出,一世人两兄弟,为个女孩儿闹意见,实在没必要反正他根本没有开始,只不过是一种初见的心动。 女孩儿眼中,也掠过了一丝惊讶,不过她还是保持着矜持的微笑,“这位先生说得不错,一百万真的只是一个门槛,那么……可以进入签约的程序吗?” “程序很重要?”窦家辉的眉头一扬,“有意向就够了,程序可以慢慢来,难道不是吗?” 不得不说,这边做生意,很多时候还真是这样,谈好意向就可以操作,至于说流程,想起来走就走一走,不走也无所谓。 靠着合同或者协议来约束合作双方,这是一种公平公正的行为。 但是必须指出的是,当商业合作沦落到只能靠合同和协议来保障双方利益的时候,大家在互信方面,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口头承诺不受法律保护,但是只要合作的双方能量匹配合理,约束力未必比合同小。 窦家辉这么说,是想让冯君冷静一下,仔细想一想,这合同到底能不能签。 “我听窦总的,”年轻女孩儿也无所谓,说大话的人她见得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这位也只是夸夸其谈,合作很快会凉,对公司来说,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我也无所谓,”冯君笑一笑,神态相当地轻松。 “老冯你跟我来,”窦家辉拽着冯君走到了一边,他可不想因为一个看起来比较养眼的美女,搞得兄弟情分生分了。 来到旁边,他低声发话,“一百万的灯具……我知道你买得起,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冯君无奈地看他一眼,“我的庄园,随随便便也消化一百万了,而且……我还有个地方,每年一百万的灯饰,那真的是毛毛雨。” 他在手机位面主营什么?就是柴油发电机和锅驼发电机,灯具……那都是配套送的。 在哪里买灯具不是个买?能照顾自家兄弟的生意,为什么不呢? 当然,灯饰和灯具不是一回事,灯饰主要卖的是造型,讲的是艺术性,不是以满足照明为主要卖点,价格也相对昂贵。 但是手机位面,那是整整一个位面,缺土豪吗?正经是用得起发电机的,基本全是土豪。 “不会吧?”窦家辉愕然地看着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胖,你那儿有这么大的需求,怎么不早跟我说?那我还养什么鸡呀。” “你也没问我不是?”冯君一摊双手,无奈地翻个白眼,“这不是想帮你泡妞吗?” 对自家兄弟,他一向愿意提携,二胖不愿意跟着他,他也能理解,所以一开始他真没想着包圆二胖的货物,希望兄弟能靠着自身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来。 但是窦家辉找代理,一直不怎么顺利,今天又在美女面前折了点面子,他当然要帮他找回来不是为了给他撑腰,冯某人至于巴巴地跟到佛市来吗? 窦家辉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不是吧,冯总,合着你自己的需求,就撑得起一个地市级代理,我怎么感觉……我的努力根本是无用功呢?” “我只是帮你包圆了基准份额而已,”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帮你比较轻松地拿到一个代理权,真想把市场做起来,还得靠你自己努力……怎么会是无用功?” 窦家辉愣了一愣,才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大胖,我必须得说,现在你装BI的功力,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何尝不知道,这是兄弟在照顾自己的面子? 不过说句良心话,他心里的无力感真的挺强的,不是嫉妒冯君,而是……你努力的目标,人家随便就能帮你包圆了,这种现实,怎么能让人愉快得起来? 两人再走回去,美女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和气,“两位商量好了?” “嗯,差不多了,”窦家辉点点头,大喇喇地发话,“云园的代理权,你给我先留着,我们这次是来,是游玩加考察,等到回去了,租房装修,都需要个过程……美女给张名片?” 美女不但给了名片,一给还是两张,一张给了窦家辉,一张给了冯君。 冯君这人,只说相貌身材,就挺养眼的,更别说她也看到两人刚才对话时的姿态了,虽然听不到什么,她也能确定,这人绝对不是给窦总打工的。 “林小佳,果然这边林是大姓,”窦家辉笑着点点头,他自己没印名片,所以直接拿出了手机,“你加我个威信吧,联系起来也方便。” 林小佳倒不扭捏,直接加了他的威信,还又看向冯君,“这位先生……” 冯君犹豫一下,决定还是不说“没有威信”,没微信的话,把自己的手机号报出来,五条或者顺子的号码,岂不是更加喧宾夺主? 谈下这么一笔初步意向,林小佳也很开心,每人送了点小礼物,是带有公司LOGO的男士皮具一套,既实用也能宣传名声。 他们聊天,是在公司的会客室,会客室的门,此刻大开着,不禁外人观看。 时不时地,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门口,猛然间,一个路过的人又退了回来,瞪着冯君看了两眼,疑惑地发话,“冯君?” 冯君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他已经认出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运珍的小舅。 他不知道小舅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周,就是这厮,坚定地反对他跟张运珍在一起,认为他是“凤凰男”,根本配不上外甥女儿。 张运珍的母亲一开始对冯君,还不算太反感,小县城出来的,没钱没背景,这固然是他的短板,但是他能毅然跟着女儿来到佛市,起码态度端正。 就是在她弟弟的反对下,她也逐渐厌倦了冯君,学历不错,能当饭吃能当钱花吗? 然后冯君就悲剧了。 凭良心说,反对这门亲事的,其实不止张运珍的小舅,她母亲的所有亲戚,基本上都反对,持中立意见的,只是张运珍的姥姥,可是老太太又是个耳朵根儿软的。 对冯君来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但是对这位周先生,他实在客气不起来。 周先生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走人了。 不多时,他又跟着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起来。 林小佳见到男人,主动站了起来,打一个招呼,“三叔。” “嗯,”三叔点点头,又看窦家辉三人一眼,微笑着发话,“在谈代理?” “嗯,基本上意向已经定了,”林小佳点点头,“云园市的,保底销售一百万。” “林总,”周先生跳了出来,他抬手一指冯君,“别人我不知道,这个人没钱,他连套房子的首付都交不起……倒是云园的。” 窦家辉看他一眼,表情有点怪异,“冯总,这是你仇家?” “仇家?谈不上吧,”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大学时候……女朋友的小舅。” “不要乱讲!”周先生脸一沉,正色发话,“是你追求阿珍,死皮赖脸地追到佛市来!” 他的外甥女儿马上要有很好的归宿了,这时候何必要让别人知道,她还有过前男友? 窦家辉听说了,知道冯君有过一段不成功的感情经历,据嘎子说,对大胖的影响还不小。 他可真没想过,故事发生在佛市不是在羊城吗? 他脸一沉,冷冷地看着林小佳,“林经理,这位先生……也是你们公司的?” “不是我们公司的,”林小佳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狐疑地看一眼三叔,“三叔?” “不是贵公司的,那我就不理解了,”窦家辉沉着脸发话,“咱们在谈生意,外人多什么嘴,感觉贵公司的管理,不是特别完善。” 就在这时,三叔笑眯眯地出声了,“这位老板,周生是我朋友,他担心我们对合作方不是很了解,所以……如果有冒犯,非常抱歉。” “你当然对我们不了解,”窦家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答,“如果了解的话,你不会任由他对我们无礼的。” “是吗?”三叔看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误会只是源于不了解,我说了,如果冒犯的话,我愿意道歉。”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们也不是很了解……林生这算是接手林小佳的工作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前倨后恭 冯君的反问,相当有力道,而窦家辉也正色发话,“如果贵公司做事,都是这么没有章法的话,关于合作……我们就不得不再认真考虑一下了。” 林小佳也恼了,她正色发话,“三叔,我们谈得好好的,您这……让我很难做。” “有什么谈得好好的?”三叔正色发话,“付钱了吗?全款一百万?” “全款一百万……你想什么呢?”窦家辉冷冷一笑,“不是给不起,我不可能拿我的钱,给别人做周转,尤其还是这种态度。” 周先生冷笑一声,“本来就给不起……不是吗?” “周生!”林小佳气得脸都红了,“这是白夜,是林家的白夜,不姓周!” 周先生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三叔。 三叔脸上挂不住了,这个白夜是他和老大弄起来的,还有老二和大姐的一些股份。 而林小佳是老二的女儿,林老三和老大在经营上,已经有一些理念冲突了,而林小佳则是代表着老二和大姐一方的意志。 家族企业通常比较抱团,但是出现纷争的时候也不少,如果仅仅是利益纷争,都还可以坐下来商量,如果经营理念上出现分歧,很可能根本没耐心听对方把话讲完。 以窦家辉浅薄的商场知识,都能感觉这个白夜公司有点不正常,确实是有其原因的。 林小佳其实不想掺乎大伯和三叔的纷争,她就一门心思推销货物,品牌定位这些的,她根本不想去置喙,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促销员。 三叔也不想把二哥和大姐推到大哥那边,今天的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有点出乎他的意外,但是他还是要维持一个长辈的尊严,“小佳,这是我朋友!” 林小佳沉着脸不说话,她可以顶撞姓周的,但不能顶撞三叔,起码在外人面前,绝对不可以,否则就算是她吵赢了,回家少不了一顿教训。 三叔就觉得,她这个态度,还可以挽救一下,“我只是担心你受骗……哦不,是担心你没经验,你跟他们怎么谈的?” “完全按照我的权力谈的,”林小佳语气里的悻悻,是个人就听得出来,“有十万保证金。” 她根本没有想过,对方可能是骗子,见款发货,还要缴纳保证金,如果这样的人也是骗子,她希望骗子越多越好。 至于落花时节没钱交房子的首付……那关她什么事?窦总有钱进货就行。 而且看窦总对他的态度,她甚至认为,他不可能没钱交首付。 没准人家只是以此为借口,甩掉那个周生的外甥女呢。 “你的权力?”三叔也愣了一下,自己这个侄女的权力不算小,但是底线也不低,“十万保证金,三十万现货,一百万的保底销售额?” “是,”林小佳点了点头,只吐出一个字来,这种态度,在林家已经算是对长辈不敬了。 三叔果断地打退堂鼓,“既然这样,那是三叔冒昧了,你们谈,你们谈……” 开什么玩笑?那种条件,只要对方能答应,他吃多了,管人家是不是骗子? “林生着急什么?”窦家辉不干了,冯君的小伙伴里,嘎子是比较直一点,但是比起轴劲儿来,嘎子都要逊二胖一筹,要不然,窦家历史上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窦家辉是受不得气的,所以才会明知道冯君混好了,也不跟着干,但是他也不能容忍别人诋毁了自家兄弟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所以他微笑着发话,“看起来,林经理的权力还不算最大,林生能给我什么条件?” 然而,林老三也不是笨人,刚才他是被朋友带了节奏,又想维护长辈的尊严,才言语失当,现在他反应过来了,怎么可能还会炸刺? 于是他轻咳一声,“窦生,小佳本身就是公司股东,她给你们的条件,已经是最好的了,当然,如果你们的销量能再上一步的话,进入大客户范畴,肯定还可以谈。” 他并不否认,确实有更好的条件,但是……你们得先有相应的业绩。 更好的条件,对应着更高的义务,甚至每次进货数量都要大增,款项也会增多。 不过他不想说得太明白,省得彻底激怒对方。 窦家辉听到这里,不屑地笑一笑,“贵司若是只有这样的诚意,那么,合作的事情,我们也会再考虑一下。”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虽然这是自昨天以来,唯一一个他比较能接受的厂家,项目也差一点就能谈成,但是你找我兄弟碴,那这买卖不谈也罢。 他们三个走出去,林小佳幽幽地看了她三叔一眼,转身就追了出去,“窦总,你听我说……” 林老三和周先生也踱了出来,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那三人坐着一辆车,扬长而去。 “路虎哦,”林老三低声嘀咕一句。 在佛市,买得起路虎的大有人在,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款豪车。 “羊城的牌照,”周先生冷哼一声,他一直就看冯君不顺眼,凤凰男就是凤凰男,没钱的时候,他鄙视他,对方有钱了,他只会更鄙视有钱就了不起吗? 尤其是他外甥女的好日子将近,他一点都不喜欢看到这厮重回佛市,你是想证明我们当初做错了? 所以他很不屑地表示,“谁知道这小子的车是从哪儿来的,路虎……都烂大街了。” 三叔侧头看他一眼,有心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窦家辉在上车之后,还有些愤愤不平,“这尼玛什么玩意儿啊,我还以为,佛市的商业环境很好呢,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前任的小舅,是个很现实的人,”冯君微笑着发话。 说实话,今天二胖的所作所为,让他很开心。 不管怎么说,他都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要不然她不会知道错过了什么。 但是要让他自己说,他还不屑去说那岂不是说明,我依旧在意你吗? 总之就是那种矛盾心理了,而窦家辉帮他证实了,这就很好。 想一想一年前的经历,他有点唏嘘,“这家伙说,想娶他外甥女……我得先有一百万。” 一百万多吗?也不算太多,但是他才毕业多久? “这是卖女儿呢?”董表哥义愤填膺地嚷嚷了起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男人,可不就是找未来吗?” “未来我还真有,”冯君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一笑,“他们家也知道,我肯定有未来,只不过……唉,只不过他们除了未来,还要求现在。” 董表哥冷哼一声,“其实就是找茬儿嘛,我就奇怪,你当初怎么找了这么一家人?” 这话有点冒犯冯总,不过小时候,董表哥还就是这么对待他和窦家辉,冯君也不会在意。 “哥你别说了,”窦家辉阻止了他的牢骚,“冯君,咱不做他家生意了,行不?” “我无所谓啊,”冯君笑着回答,“反正你做谁家的,我就买谁家的……我还以为,你对这个林小佳有想法,所以撑你一把,给你制造个机会。” “拉倒吧,她看上的是你,”窦家辉颓然地叹口气,“她恨不得眼睛长在你身上。” “有吗?”冯君有点懵,他仔细想一想,没感觉到这种印象,“我可是喊你窦总……你是我们领导。”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是视频通话请求,“佳妮?我擦……我有主儿了呀。” “我就知道是这样,”窦家辉一脸的悲愤,“鸨儿爱钞,姐儿爱俏!” “这就没办法了,”冯君一本正经地发话,“我这种靠脸就能吃饭的人,偏偏要拼才华……其实我活得也很辛苦。” “你个凑表脸,”窦家辉快气死了,“我决定了,以后考察……我一个人行动!” “家辉,”董表哥幽幽地发话,“我得提醒你一下,其实就算比钞票……你也比不上他呀。” 窦家辉呲牙咧嘴地发话,“那我跳车,不活着丢人了……这总行吧?” 总算还好,下一刻,林小佳给窦家辉发来了视频请求。 林经理表示,刚才那就是个意外,而她三叔并不能左右她的业务,希望窦总能理解。 别看窦家辉和冯君斗嘴,对外绝对没有问题,他表示,刚才的经历令他很不愉快,你白夜牌子大,我惹不起还不行?我换个牌子经营。 林小佳希望,晚上能请窦总三人吃饭,并且着重强调,“……我希望能获得冯总的谅解,可惜他不接我的电话。” 窦家辉狠狠地瞪着冯君,“冯总是我的司机,开车呢,你有什么要转述的吗?” 他本来是问林小佳,结果冯君出声了,“问一问她,有关系好的合作公司吗?” 说到底,冯大师真的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主儿。 林小佳默然,半天之后才回答,“合作公司有,不过,晚饭的时候再聊好吗?” 当天晚上,林经理设宴款待窦家辉一行人。 可惜的是,冯君压根儿就没出面还有两个美女等着他陪呢。 他只需要对二胖负责就好,林小佳……那是谁?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三十四章随风而逝 林三得到这个回答,心里真的是相当憋气:尼玛,好像还是你替我得罪的人吧? 不过他也只能憋气,无法发泄。 然而更令他气苦的是,林小佳联系窦家辉之后,才知道冯君已经离开了佛市,去了鹏城。 林小佳也感觉到了,窦总对自己有点好感,就说鹏城距离佛市也不远,你跟他说一声,办完事回来就是了,再晚我们也等着。 窦家辉虽然对她有点迷恋,但是绝对不会让兄弟受委屈,“林经理你这话说得,实在没道理,约人有当天约的吗?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 所以当天晚上林三叔摆酒,去的就只是窦家辉和董表哥。 冯君不在,周先生也没来,倒也是半斤八两,最后林三叔做主,答应给他们介绍一家灯饰公司错了就要认,现在丢掉一百万的单子,能获得对方的谅解,回头就还能合作。 而且,白夜还能借此送那家公司一个人情。 要不说真正能做大事的人,大都深谙取舍之道。 就连窦家辉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果决,“今年是不能照顾你家生意了,明年好商量。” 林三叔也很赏识他,“看重兄弟情义的人,我还认识几个,但是在买卖人里,很久没有见过了,窦生这么有主见,我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很敬重你。” 得,他们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 冯君去鹏城,是临时有事,牟淼定的一些芯片,出了些问题,他去再开拓个供货渠道。 反正今天红姐去开会,好风景是跟她的战友见面,他留在佛市也没什么事情做。 冯君在鹏城也有同学,两男一女,女生是他们班的,两个男生都是同系的师兄,在学校的时候不熟,倒是他在羊城打工的时候,大家见过几次,关系处得不错,彼此可以提供借宿。 在鹏城办完事情之后,他打电话请这三位吃饭,结果只有一名师兄有空,不过这师兄又带了一名校友来,居然是张运珍隔壁班的。 三个都是男人,吃完饭之后,自然是有活动的,唱个歌啥的也很正常。 师兄还想矜持一下,说冯君你也不容易,省一省吧,冯君笑着回答,说我在郑阳站住脚了,跟人合作一些出口生意,要不也不会来鹏城订货不是? 师兄闻言也不见外,居然问他是做什么生意,需要帮忙不? 这就是有插手的兴趣,鹏城的人习惯了快节奏,他们这种关系,直来直去地说话很正常。 冯君笑着回答,是跟北新罗做生意,师兄马上就不问了。 反正大家活得都很勤奋,也都很努力。 另一位校友,跟冯君不熟,不过喝酒之后,KTV里大家再搂着小姐姐吼一吼,感情也促进得很快。 到了最后,这位忍不住出声问一句,“你跟张运珍,这是真的没事了?” 冯君和张运珍这一对,在学校里也算有名的,典型的郎才女貌。 “真没事了,”冯君坦坦荡荡地回答,“我就是从佛市过来的,去佛市也没跟她打招呼。” 这就是“再见都不是朋友”意思,彻底断绝关系了。 不过他也没有无聊到去说她小舅的事耿耿于怀,可不就是不能释怀? “那就好,”这位迟疑一下,还是仗着酒劲儿说出一句话,“年初我在羊城见到她了,跟一个黑人在一起。” 瓦特?冯君的眉头一皱,“黑人?” “嗯,黑人,羊城的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耸一耸肩膀,“他俩看起来还挺亲昵。” “握草,”冯君愣了一下,只是那么短短的一下,然后摸一摸额头,“这……我该说点啥?” 他在羊城呆的时间不短,那些黑人怎么回事,他也很清楚。 隔壁班的这位,也是很为系花的堕落而痛心疾首,“老冯,其实我说句操蛋点的话,你别打我……那种女人,你当初就不该跟着来佛市。” 冯君又愣了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老高你真是实在,还要妹纸不……再来个波斯猫?” 他是真的很感激这位,一直以来,他都有点跳不出初恋的阴影,曾经,他以为自己跳出去了,但是这两天的佛市之行,让他意识到,多少还是有点影响。 现在,他觉得自己彻底放下了,虽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但终究是好事。 然后,他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居然还是在KTV。 刚回到羊城,他就接到了牟淼的电话,说是朝歌那里,他的司机出了车祸,被当地人打伤,对方还堵门要赔偿。 朝歌是锅驼机的生产地,牟淼和刘小萱就在当地负责品质检验,本来两人开的是夫妻店,但是随着产量的提升,他俩也在当地雇了四个人帮忙。 这四个人里,一个是文员,剩下三个就是搬运工兼品质检测员。 反正朝歌是小地方,分工不是特别明确,其中一个搬运工做事机灵,兼职了司机。 牟淼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三代机上了,这司机其实可以被视为公司的副总。 事实上,牟淼在朝歌,连公司都没有,就是以个人名义采购锅驼机反正这锅驼机也没牌子,三无对三无,WHO怕WHO? 没有公司,做事会方便很多,牟淼雇佣的四个人,连用工合同都没有,更没有五险一金啥的,不过……也没有个人所得税。 他发的工资,超过了当地的平均水平,铁铁够得上纳税了,发现了不合格产品还有奖金。 反正他是不管税的,至于员工愿意不愿意交,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这是非常不正规的聘用制,但是在小地方,还就好用,当地人也不愿意去纳税。 反正销售不发生在本地,工商税务想查他,都没啥手段。 现在的问题是,他新买的一辆汉兰达,跟别人撞了,错还不在他的司机身上,结果车就被扣了,对方还堵着门找他要钱不管怎么说,行车证上是他的名字。 冯君挂了电话,直接点开手机订机票。 虽然牟淼的车已经被扣了,个人应该不会再受到什么威胁,但是牟淼是为他工作的,也是他从京城请到伏牛的,他有责任保证自己同学的安全。 事实上,朝歌那边的人很难缠,他也怕出现意外。 最快的一班飞机,也是两个小时后起飞,冯君直接给王海峰和徐雷刚打电话,要他们先赶往朝歌,发动关系保护好牟淼。 陆晓宁知道消息后,表示自己也想去他跟冯君大部分的同学关系都不错。 冯君说嘎子你还是看家吧,家里得有男人坐镇。 然后他又打电话通知红姐和好风景,说我不能陪你们了,得先回郑阳。 可惜了,本来他还以为,这次出来,没准能找个机会,尝试一下又又飞啥的…… 非常意外的是,他在登机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她俩的身影。 好风景昨天就是在羊城跟战友聚会,红姐倒是从佛市赶过来的,不过……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两小时之后的航班,完全来得及。 在等待登机的时候,足够他把朝歌的情况简单介绍一遍了。 说起对伏牛省地方上的了解,好风景比红姐还要强一点她在伏牛的战友最多。 梅主任分析,这一定是牟淼被人针对了,否则的话,一辆汉兰达扣在那里,当地人还急啥?正经应该是牟淼着急。 不过她建议,是花钱免灾没办法,体制里的人就爱讲个稳定。 红姐可不答应这个处理方案,说这有点示弱了。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在郑阳落地,三人走出机场,张采歆已经带着两辆车等在了那里。 她戴着墨镜,看不出目光的焦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冯君总觉得她在看着自己哥们儿最近,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点儿? 两辆车启动之后,直奔朝歌而去,好风景似乎有点意外,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上路之后,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王海峰家里的厂子,跟朝歌两个厂子有业务往来,最先打听到了消息。 那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朝歌一辆卡迪拉克,主动撞到了汉兰达上面。 按说卡迪拉克撞汉兰达,有点划不来,不过这辆卡迪拉克起码二十年的车龄了,基本上属于那种“除了轱辘不转,什么都转”的破车。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卡迪拉克,听起来就不像是碰瓷的。 事实上,王海峰打听到了更多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牟淼在朝歌一个劲儿地买买买,手笔之大,引起了相当人的眼红。 以前这种情况,已经让很多人不舒服了,不过当时的生产安排不规律,谁家都可能得到点活儿,这种情绪还不是很强烈。 最近牟淼规范了生产流程,还搞了招投标,中标的当然很高兴,但是那些没有中标的人,就是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反正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合作,朝歌人也都知道了,这牟总就是纯粹的外省人,误打误撞来到朝歌的,甚至在郑阳都没多大背景。 要是在郑阳有背景,肯定会有人跟朝歌打招呼的,这是伏牛省一向的办事风格。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三十五章误会源于不了解 两辆车赶到朝歌的时候,是下午三点,正是热的时候。 想一想冯君也很不容易,十点钟的时候还在羊城,现在就到了朝歌,一路顶着大太阳。 牟淼选择的住处,是朝歌郊区的一家宾馆,住宿条件尚可,最关键的是,他包下了后院好大一块地方,放置锅驼机,不远处还有一块荒地,是用来试运行锅驼机的。 王海峰的Q7车,和徐雷刚的牧马人,都在宾馆门口停着,宾馆的大厅里,人头攒动。 冯君一行人走进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他高大英俊也就算了,关键是红姐、好风景和张采歆,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而且个头都相当高,这种组合,在朝歌真的太少见了。 就算那两个男性跟班,也是精壮汉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王海峰和徐雷刚也都在大厅,王海峰身边是两个年轻人,而徐雷刚身边则是四个军人,一个两毛二,一个一毛二,两个小兵。 冯君走上前,众目睽睽之下发问,“雷刚,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们拦着牟总,不让走,”徐雷刚沉声回答,“还好我有几个军分区的朋友在,要不然真的不好说……这是姚参谋。” 两毛二的姚参谋,是姜老太的干儿子,跟徐雷刚也认识,但是这次出面,还是姜老太的面子,也算是冯君行善的回报。 然而,他也只能稍微阻拦一下,万一挑起军地矛盾,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责任。 王海峰身边两个年轻人,是王家当地合作伙伴派过来的,老人没出面不是怕事,派出自家人体现出来态度就够了,不过,老人不出面,说明事情也比较棘手。 红姐把王海峰扯到一边,沉声发问,“警方是什么态度?” 王海峰苦笑一声,“没态度。” “没态度?”红姐愕然,“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人聚集闹事,警方没态度?” 王海峰又苦笑一声,低声回答,“红姐,牟总的买卖做得不算小,但是对地方没贡献啊……” 这还真是,牟淼在当地没有公司也就算了,销售也没有,甚至连个人所得税都没有。 要知道,这大半年下来,他在朝歌可是花了两千多万。 当地的工商税务肯定不平衡,两千多万的流水多吗?真不算多,搁在朝歌也不算多了不起,但是……你不该无视我们的存在吧? 红姐也是老江湖,直接发问,“那你有什么建议?” “关键是车,”王海峰沉着脸发话,“把违章处理了,牟淼没事了,其他就好办了。” “违章?”好风景拿出了手机,“这个我可以帮问一下,不过……车上保险了没?” “只有个交强险,”王海峰苦笑着回答,冯总这同学也真是的,二十几万的车买了,就只上了这么一个险,要说朝歌这里,虽然很多本地人也是这么上保险,但你是外地人啊。 “上去看一看吧,”冯君带了人往楼梯走去。 外面围着的人见状,就想冲过来,不过被其他人拦住了,尤其是红姐带来的两个小伙子,直接黑着脸用郑阳话发问,“想干什么?” “郑阳人就大?”对方骂骂咧咧的,但是省会来人,对当地人多少还是有点威慑,而且冯君这一行人的做派,一看就不简单。 牟淼和刘小萱在二楼的房间里,正跟两个当地人急促地说着什么,见到他们上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冯君你可算来了。” 牟淼讲述得更明白,当地有姓徐的四兄弟开了个小工厂,以前也是承接过一些锅驼机的活儿,但是质量差强人意不说,对牟淼的质检也是待理不理,就是那种“我做了你就得给钱”。 牟淼据理力争,不该给钱的时候绝对不给,经常就吵吵得快打起来了。 不过总算还好,有其他人居中说合,双方没有真的动过手,只是关系比较糟糕。 这一次招标,十来家供货商,砍得剩下了四家,牟淼将这一家直接排除掉了活不行还毛病多,这种祖宗谁爱用谁用。 徐家四兄弟这次彻底不干了,托人警告牟淼,你要是敢砸我饭碗,我让你离不开朝歌! 牟淼当然不理他:光天化日之下,你能做出点什么? 这也是他托大了,以前他跟徐家兄弟没少吵过架,但也没发生什么激烈冲突。 后来有人提醒他,徐家在朝歌就是个大姓,以前出过一个行署专员,现在还有不少徐家族人,都在体制里讨生活,没什么特别出息的,但是也有一个市科技局局长,三个副处级干部。 这四兄弟算混得一般的,也开了一个小工厂。 前几天,一个区地税局的科长,就来找过牟淼,想要知道他每个月给人发多少工资。 这科长倒是不姓徐,但是他爱人姓徐。 牟淼一听就知道不对,我给四个人开工资,啥时候能引起税务局的关注了? 所以他根本没承认那是工资,只说是雇人帮忙,一个月一千。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员工,绝对不会去报税的。 科长有点生气,说你支付的这点钱,还不到朝歌的最低工资标准。 我支付的本来就不是工资!牟淼虽然是技术人员,这点轻重还是懂的,我是临时雇佣两个人,给人家一点劳务费! 那名科长拿他没办法,临走之前还威胁他:你最好搞一搞清楚,这里是朝歌。 然后就发生车祸,开卡迪拉克的就是徐家老三。 撞车之后,车上下来三个小伙子,二话不说就狠狠打了司机小孟一顿,直接将人打得鼻梁骨折,肋骨骨裂,头上开了好几个口子,还有轻微脑震荡。 小孟现在就在医院躺着。 对了,处理事故的不是交警,而是路过的巡警,巡警也姓徐。 最扎心的是,现在宾馆后院里,存着五台锅驼机,全部被徐家兄弟接管了,还有十台正在做老化测试的锅驼机,也被强行中止了测试。 牟淼不在乎那辆汉兰达也不能说不在乎,但他最在乎的,是这十五台锅驼机。 汉兰达没了,是他个人的损失,但是锅驼机没了,影响的是冯君! 冯君看一眼跟他说话的那俩人,直接沉声发问,“那四个合作伙伴呢?是什么态度?” 一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苦笑一声,“我们正在协调。” “协调?”冯君看一眼牟淼,又冷冷地看他一眼,“你确定……没有找错协调的对象?” 现在是徐家找牟淼的麻烦,你扯着牟淼一个劲儿地说什么? 中年人脸一黑,犹豫一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是,徐家在这里的势力很强,如果……如果牟总还想继续在这里做锅驼机的话,最好适当地跟他们服个软。” “我不可能跟他们服软,”牟淼很干脆地表示,“他们的制造工艺和工作态度,都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会砸自己的招牌的。” “他们可以转包给别人,”中年人沉声发话,“让他们做质量管理,没谁敢不听话。” “呵呵,”牟淼冷冷一笑,“我的人还在病床上躺着。” “只是一时的口角,”另一名中年人沉声发话,“误会源于不了解,小孟的事只是枝节末梢,咱们这边处理好了,他那边好处理。” 冯君看此人一眼,“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是区zheng府的小人物,”中年男人坦然地发话,“来这里,是为领导们分忧解难,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 冯君挠一挠下巴,若有所思地发问,“你们觉得,牟淼在这件事里,做错了什么?” “他做得都没错,”区zheng府的人正色回答,“理论上讲,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了一阵,冯君忍不住了,“你可以说‘但是’了。” 中年人还真有“但是”,他语重心长地发话,“但是理论正确,不代表实践就正确,总设计师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牟总的问题,就在于忽略了实践,一心想做好事情对不对?肯定对,但是要放在具体环境当中来考虑……这里是朝歌,要尊重朝歌的地方风土人情。” 冯君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嘲讽之色,“放任别人以次充好,这就是朝歌的风土人情?” “年轻人,性子不要那么急嘛,”区zheng府这位有点不高兴,“我没说鼓励以次充好,我只是说,朝歌不是郑阳,更不是京城,地方宗族势力还是比较强大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冯君一摆手,又看向另一名中年人,“你也可以出去了。” 这两位看冯君一眼,毫不犹豫地起身出门。 王海峰很有眼色地把门关住了。 冯君看一眼红姐,“地方土棍……道上人物镇得住不?” 在他的印象中,再刁蛮的村民,也是怕混混的。 不等红姐说话,好风景先出声了,“别的地方不好说,朝歌这里不行,这里的人心眼不大……很固执,你找混混来,能镇得住一次,但是用不了多久,又会在别的方面刁难你。” 他们不是不怕道上人物,但是给了对方面子之后,还会变着法儿地折腾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道上人物,请一次可以,请两次也可以,不停地请,这也是很大的费用啊。 第四百三十六章小聪明 冯君好奇地看好风景一眼,“你还真知道不少,都是你战友教你的?” “我是他们的教官,”好风景傲然回答,“我带的班,是武精的军官培训班。” “我擦,”王海峰吐一吐舌头,低声嘀咕一句,“他们也学音乐?” 号称社会的红姐被人抢了风头,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小梅说的……大概就是这样。” 冯君沉吟一下,沉声发话,“牟淼,其他三家合作伙伴呢?” “都是这样啊,”牟淼气呼呼地回答,“反正他们得到单子了,只管生产就行了,挣钱的时候,跑得都可快了,谁会替我得罪人?” “不是吧?”冯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要在这儿待不下去,另起炉灶的话……他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呀?” 锅驼机这玩意儿,别的国家有没有需求,这不敢说,偌大华夏,肯定只有一个买家。 “问题是我单子都下了,”牟淼苦着脸回答,“供销合同也签了,虽然是自然人名义签的,可我也得认账啊。” 不能说他做事不成熟,既然是买卖,肯定要签合同,而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降低成本。 “那咱就不做了,”王海峰出声了,“打官司?切,慢慢打呗。” “没错,”红姐支持这个观点,“打官司咱不怕他,耗也耗死他们,咱还要反诉呢……你为了他们,得罪其他人,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这都什么人呢?” “话是没错,问题是,我订单下了,他们也知道我要货急,”牟淼苦着脸回答,“重打锣鼓另开张,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要控制成本,起码要有三个月的磨合期。” 这才是朝歌那些合作伙伴有恃无恐的原因。 锅驼机从初代到二代,也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一开始生产出来的产品,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好不容易到了现在,二代已经相对成熟了,工艺什么的也都稳定了。 在他们想来,朝歌的加工能力在全国不是很强,但是短期内,谁家也无法生产出严丝合缝、符合标准的锅驼机来。 华夏的山寨能力举世无双,但是产品从不成熟到成熟,那不是简单地山寨就能做到的。 那么,他们的想法就很好理解了,这么大的订单放在这里,三个月你供不上货试一试? 牟淼是搞技术的,但是做生产的四家,吃这一碗饭不是三年五年了,最长的一家,都有三十年的历史了,这点东西谁不清楚? 甚至他们能判断出来,此前没有锅驼机也就算了,经过这半年多的磨合,锅驼机的标准已经被提高了不少,牟淼再换个地方生产的话,一开始的粗糙产品,不会被甲方认可。 简而言之,他们认为牟淼再换个地方,前期的磨合试验品,根本无法投向市场,光是这一块的损耗,一般人就承受不起。 也就是说,与其冒险改弦更张,不如现在忍辱偷生,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换场子。 牟总在这一块上,已经投入了两千多万,对产品质量把控很严,说明很在意这桩生意。 而他一旦违约,需求方肯定不会答应,还要面临打官司的问题。 聪明,真的都是一帮聪明人,他们觉得无须出面跟徐家硬扛,牟总自己面对现实就好。 王海峰和红姐都活得率性,着了急也豁得出去,不会委屈自己,刚才才会那么说。 但是听到牟淼的理由,两人也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冯君是把锅驼机卖给谁甚至他们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消失的。 只有亲眼见过“空手变巴雷te”的红姐,隐约能猜到几分。 沉默一下,她出声发问,“冯君,供货日期有什么要求没有?” 冯君皱着眉头,好半天才问一句,“那这么说,其实就是那辆汉兰达,和司机被打伤的问题,你需要对方给个交待?” 牟淼小心地看他一眼,“现在不是我要他们给交待,是人家揪住我不放。” 冯君摆一下手,“这个不用担心,我就是想问,除了供货期限,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制约你的?对了……官司问题你也不用考虑。” 牟淼想一想之后,摇摇头,“相关技术都没问题,生产方面,可能他们有些诀窍。” “冯总的意思,是要放弃这里的生产了,”红姐一听就明白了,“问你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没有了,”牟淼摇摇头,又歉意地看一眼冯君,“会让你被动的吧?” “无所谓,”冯君摇摇头,冷笑一声回答,“锅驼机这玩意儿,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大师豪气!”徐雷刚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就喜欢你这么霸气。” 红姐摇摇头,“冯君,我觉得吧,你就没必要对这种小东西这么上心,总共才能挣几个钱?纯粹是耽误时间。”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宾馆的斜对面,树荫下停着一辆SUV,车窗紧闭,冷气却是开着的,里面有四个人,还有监听设备在工作。 “原来这就是正主,没人知道他把锅驼机卖到哪儿吗?” 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号称区zheng府小人物的中年男人。 另一名中年人也在场,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他们口风很紧,不过还是在内部提过……据说是卖给北新罗。” “北新罗?”区zheng府那位先是一愣,然后会心地一笑,“也是哦,这三无产品,也只能卖到那种地方。” 他真的是zheng府中人,而且是因为车祸,才猛地发现,治下居然有这么大的一桩生意,不过既然涉及到乡亲了,他肯定是帮亲不帮理。 现在听到对方想撤资,而且不怕打官司,他有点吃惊,但是听说了销售对象,他就无所谓了北新罗,你们能卖过去,难道我们卖不过去? 一名正在监听的年轻人,忍不住冷笑一声,“呦,还嫌这买卖小?我就奇怪了,这冯总做多大买卖的?” “车牌号已经记下了,”区zheng府那位淡淡地发话,“不过,真要惹出什么大块头来,就得你们徐家自己扛了,我们不可能太明显地拉偏架。” 一名满脸横肉的男人出声了,“大块头?切,在朝歌,我徐家还真没怕过谁!” 这时,冯君跟牟淼的对话已经接近了尾声,“既然这样,咱们先走吧……把东西全部收拾起来,不在这儿住了。” 徐雷刚赶紧表功,“最重要的那些资料,我已经托人弄到军fen区招待所了。” 牟淼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刘小萱有点舍不得汉兰达,可又不敢主动说冯君为此都要更换制造商了,他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可能不为此付出代价吗? 她不好提自家的财货,于是换一种方式,“冯总,还有十五台锅驼机……” “先放着,”冯君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回头我会让他们哭着喊着送到郑阳。” “切,”正在监听的徐家老三不屑地哼一声,“哭着喊着送过去?劳资砸了也不送!” 牟淼和刘小萱虽然长期呆在朝歌,但是还真没什么家当,前一阵他俩在郑阳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换季衣物什么的,都放到了那里。 再加上图纸资料什么的,刚才都被徐雷刚送走了,现在两人收拾一下,半个小时不到,就拖着行李箱下楼了。 围堵的人不想让他们离开,王海峰冲在最前面,抬手就去推人,“一边儿去!车都扣了……你们还想咋着?” 这些人围堵宾馆,目标肯定不是那辆车,但是在那一起车祸里,牟淼也仅仅是车主人,并不是当事人,车都被扣了,他们也真不好发挥。 当然,要不是有这么多人来接牟淼,除了郑阳人还有军人,牟总想要离开,估计也不容易。 他们冲出重围,五辆车直奔着军fen区而去。 徐家人也没刻意阻止他们离开,一来是理由不够充分,二来就是……他们还真的不信,对方舍得下朝歌的局面就算你们不担心供货期,这里可还是有一辆车和十五台锅驼机。 再说了,你说不怕打官司,就是真的不怕了? 进了部队的招待所,大家就轻松了很多,冯君告诉牟淼,“今天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儿,明天一大早,咱们回郑阳。” 牟淼在朝歌奋斗了大半年,而且这里也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要说他对这里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拿出了男人的决断,“好!” 当天晚上,姚参谋设宴接待冯君,地方上那些事他不管,反正既然来了他的地盘,他一定要招呼好冯大师。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牟淼没吃多少,就站起身来,说要去看一看受伤的小孟,“既然明天要走了,走前怎么也要去一趟,顺便给他留点钱……他是替我挨的打。” 这个行为,让姚参谋好感大增,“还是个痛快人……我安排两个兵陪你去。” 冯君也摸出一扎钱来,递给了牟淼,“他也算是给我办事,这一万算是我的心意,告诉他,他的打不会白挨。”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三十七章都是活该 冯君和那个司机之间,地位悬殊太大了,除非为了作秀,实在不可能亲自去探视。 就是红姐的那句话,做为上位者,要注意跟下面人接触的分寸,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不过他允诺复仇,也算是很对得起这个下属的下属了。 部队的招待所很简朴,毕竟只是一个军fen区,不过姚参谋还是给冯君弄了一个套间。 至于红姐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她居然和好风景、张采歆住在一个三人间里。 梅主任对此并不抱怨,她是住过这种地方的,那二位在她面前,也不想表现得太娇气。 徐雷刚也没好多少,他和王海峰住着一个标间。 事实上,整个招待所就俩套间,一般是供shou长视察用的。 冯君知道那三位美女住在一起,也没了想法,他连想像中的又又飞,都没有成功操作过,想要叒飞,那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在九点多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想要知道谁住在套间里服务员说,是姚参谋的朋友,郑阳征兵办徐雷刚安排的,那边嘀咕两句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招待所的餐厅就营业了,这是部队的传统。 冯君他们也起了一个大早,都没吃早饭,就装了几暖水瓶豆浆,拿了些包子、油条和鸡蛋啥的,打算在路上吃。 事实上,徐家并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视,也很担心他们就这么跑了。 然而,他们住的是部队的招待所,徐家人本事再大,也插不进手来。 不过徐家也够绝的,居然在招待所的对面,停了一辆面包车,摆明要监督他们。 招待所的门口是有卫兵的,觉得这车挺不地道,居然敢停在马路对面,少不得上来问一问,这儿是军事重地,你们在附近逗留是打算干什么? 面包车开走了,却没远离,距离大门也就三四百米。 四辆郑阳牌子的车驶出大门,面包车里的人顿时慌了,他们真没想到,这些人一大早就要离开。 车里两个年轻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一边驱车直追,反应很业余,但是摆明了不肯善罢甘休。 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冯君没有见过,但是凌晨六点的朝歌,马路上真的是空荡荡,飞机都可以随意起降,堵车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那四辆车,最差的一辆也是迈腾,跟踪的面包车有多苦,真是可想而知。 不过这面包车没牌子,敢肆无忌惮地闯红灯本地人的优势真的是太大了。 车行十多分钟,快到高速口的时候,一辆巡警的摩托车冲了过来,打着手势让车队靠边。 打头的是徐雷刚的牧马人,毫不留情地呼啸而过,后面三辆车跟着他就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傻瓜才会停下来,巡警只要跟你纠缠几分钟,后面大部队就赶到了,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麻烦,不如不理。 看着呼啸而过的车队,巡警气得脸都白了,但是没办法啊,他骑的这俩轱辘是肉包铁,真不敢跟四个轱辘的铁包肉硬扛,人家捎带一下,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前方就是高速口了,小面包在后面,也是以八十迈的时速冲了过来,巡警见状一轰油门,“追!” 他骑的摩托是125的,路况极佳的情况下,可以达到一百五十迈当然,那样有点不知死活,但是一百迈是轻轻松松的。 冯君坐在红姐的740车上,开车的是张采歆,副驾驶上是红姐,他和好风景在后排,看到面包车和摩托不要命一般地追着,他放下车窗,向后看去。 红姐很关注他的举动,见状轻哼一声,“冯君你干什么?” “呵呵,”冯君笑一笑,并不回答。 面包车追得很疯狂,巡警的摩托也很疯狂,摩托车虽然小了点,但是车后架上高高支起的警灯,不住地闪烁着,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代表了国法的威严。 事实上,摩托车比面包车还要疯狂不少,它迅速地追上了面包车,并且试图从右边超车。 就在这时,车辆行驶到了一处高地,两边的菜地,比公路低了两米多将近三米。 冯君笑着伸出手,冲着面包车的右前轮一指。 “砰”地一声响,面包车的右前轮爆胎了,车辆猛地向右边栽去。 高速行驶的车辆猛地爆胎,有多可怕? 其实没多可怕,无非方向会变重,再加上一点失控。 当然,若是轮毂飞出,砸向对面车道,那就是灾难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爆胎,面包车并没有完全失控,八十多迈也不是多么可怕的速度。 但是,这是八十多迈的面包车,不是八十多迈的小轿车,这个速度,已经让面包车开始打飘了,非常考验司机的反应和操作。 面包车一抖,直接向右边冲去。 车右的摩托车吓了一大跳,那一声闷响就很吓人了,再看到面包车向自己偏过来,想也不想就拐一下把,打算绕过去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松离合踩刹车。 但是他就忘了,现在摩托的时速,超过了一百一,绕一下不是不行,真的不能幅度太大。 当然,他更没想到,就算他拐把的幅度不大,也会有人在远处凌空推一下车把。 反正冯君并没有补刀,那摩托车就直接摔倒了,滑出了很远。 因为摩托的速度太快,车上的巡警打着滚就翻下了路基,栽进了路边的菜地。 菜地是软软的泥土,两米多高也不算高,普通人从路边跳下去,要考虑的是会不会被灌木划伤,会不会崴脚之类的。 但是这位摔下去的时候,本身就有一百迈的初速,就算被公路摩擦和磕绊了两下,也具备了强大的动能。 他的结局暂时不提,那小面包车往右偏了一下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妥,然后又猛地一打左方向,狠狠踩一脚刹车。 读者都是老司机,高速行驶下,这么操作的后果,也就不用风笑再细细描述了…… 面包车猛地来了一个大转向,在公路上划出两道刹车痕,然后……侧翻,继续侧翻…… 总算还好,这是凌晨四点的洛杉……凌晨六点的朝歌,后面没车,没有引发系列交通事故。 前面四辆车的车队,目睹了这一场惊心动魄但不算惨烈的车祸。 不过车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次过了高速的收费站,疾驰而去。 上了高速之后,红姐才出声发问,“冯君……这车祸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小心,自己摔倒了,”不等冯君说话,好风景先开口了。 当着自己人都要撇清,她这谨慎的态度,也真是…… “我不是问这个,”红姐很干脆地顶了她一句,然后才又发问,“没用那玩意儿吧?” “你是说枪?没有!”冯君倒是不遮着掩着,他笑着回答,“要是留下弹孔,我就只能亡命天涯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红姐有点不理解了,“那刚才是凑巧,还是……你说的那种道术?” 张采歆猜出来了,冯君是用的什么手段,听姐姐这么一问,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窃喜:原来你还不知道,他可以飞花摘叶伤人? 她知道红姐最近跟他和好了,而且关系……也跨越了一个门槛,每天脸上容光焕发,时不时还说什么“练瑜伽”,估计也不是啥好话。 她的心里,真的是百味杂陈,最起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时常忍不住假设一下:如果当初我填补了他的空窗期,姐姐会不会也像我现在一样这么失落? 总算还好,有一些我知道的秘密,他还没有跟姐姐说。 就在这时,好风景出声了,“不需要道术,凌空打穴就可以。” 她可是见过冯君对竹叶青出手的,而他也说了,那只是武修范畴。 反正既然张卫红敢提道术,她就敢说武修不就是这点东西,真以为只有你知道? “凌空打穴?”红姐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发话,“刚才那距离,怎么也有三四十米吧?” 好风景不解释,“我也没说,刚才是他干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张采歆是彻底不能忍了,你不能这么糊弄我姐吧?“他做得到,我早就知道……” 好风景和红姐闻言,顿时不说话了:这俩……又是什么关系? 车中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直到手台里,传出了王海峰的大笑,“哈哈,真是解气啊,让姓徐的再装bi,装成了傻bi了吧?你们说……那面包车,怎么就不炸了呢?” “该有这报应,”徐雷刚的声音,也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虽然我也姓徐,但是他们这么做事,我也真的很惭愧。” “弱肉强食而已,”王教练表示,这种事我见多了,“不过牟总都要走人了,他们还不肯放过,这事儿做得就太过分了。” “是呀,”徐雷刚表示赞同,“尤其是敢得罪大师,真是罪该万死。” 他的牧马人,开车的是一个从郑阳跟来的士官,大家不好说得太过明白。 沉默一阵之后,王海峰出声了,“不知道那个骑摩托的……怎么样了。” “怎么样都是他活该!”牟淼忍不住了,从徐雷刚手里拿过了对讲机,“就是骑摩托的,扣了我的车……小孟当时是被追尾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终于发生 四辆车在高速上开了才二十分钟,姚参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骑摩托的那位没死,但是全身多处骨折,还有大面积的擦伤。 现在是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摩托骑得那么快,会有多严重的擦伤,也就不用说了。 反正那位是被送进医院了,至于小面包车上的两个徐家人如何了,姚参谋也没听说。 警方认为,巡警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受伤的,于是通过人联系上了部队,想要知道那四辆车上到底都有什么人是从你招待所里出来的嘛。 招待所所长报告给姚参谋,姚参谋直接顶了回去,“不告诉他们……除非他们先说,那四辆车有什么问题。” 其实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的,军地虽然互不干涉,但是地方上跟部队可以接触的范围太多了,警方不通过正规渠道,也能打听到住宿者的消息。 就算是任何消息都没有,通过那四辆车上挂着的郑阳车牌,还怕查不到人? 所以地方上的这个要求,主要还是想展现出程序正确,顺便也就试探一下部队的态度。 姚参谋对此门儿清,所以直接拒绝了地方上的事,关我屁事,有种你告诉我他们犯了什么罪,然后……再给我们正式行文,请求配合。 这才是最正规的流程,毕竟,很多丑恶是不敢公然放在太阳下暴晒的。 不管怎么说,朝歌的态度摆出来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姚参谋打这个电话,也是为了提示大家,他甚至表示,“下高速的时候,你们小心了。” 徐雷刚在对讲机里复述一遍,不过大家都表示出了浓浓的不屑。 王海峰的反应最典型,“在朝歌嚣张,咱们没办法,敢来郑阳,那不是作死吗?” 红姐手上没有对讲机,但是她也表态了,“又没死人,不怕。” 事实上,他们到了郑阳之后,很干脆地下了高速,没有任何的异常。 毫不犹豫地,冯君就把牟淼两口子带到了洛华庄园,撇开同学关系不谈,他俩为他赚了不少钱现在是换了不少黄金,他必须照顾他俩。 牟淼倒是说了,两人在市区买了房子,精装修的,没必要来这里。 但是冯君表示,先看一看朝歌那边的反应,在此之前,你俩住到我这儿更安全一些。 冯君别墅的前楼,就有十八套客房,虽然大部分的客房,装修都很简陋,但是起码够干净,配套的电视、网线和IFI也都有。 大家回来的时候不到中午,不过天已经很热了,众人也没有出去,就坐在一楼的大厅聊天这里是整个别墅最凉爽的地方,哪怕不开空调,也不会太热。 当然,坐了很多人之后,空调还是开了起来。 牟淼两口子把行李放进客房,也来到了大厅,说起朝歌人来,他俩忍不住大骂,说就朝歌那投资环境,你再招商引资也是白扯好端端的客户,都能让你们撵走了。 嘎子没去朝歌,听明白过程之后,也是大怒,他看向冯君,“君哥……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牟淼挂了电话走过来,一脸的怒气,“他们又去找小孟了,说他涉嫌走私……还好他家在朝歌有个本家爷爷,也是有点办法。” “你别生气,”冯君对此事看得很淡,“先休息几天,然后咱们联系别的厂家,跟着你的那些人,愿意来郑阳的话,让他们过来上班好了。” 牟淼苦恼地摇摇头,“让他们来,估计是很难……唉,又得重新招人。” 哪里存在难不难的问题?无非是钱给得够不够多的问题,冯君心里有数,但是老牟聘用的那四个人,他俩一人出一半费用,他舍得,老牟未必能舍得。 牟淼这货对朋友不错,但是不愿意在手下身上花太多钱。 他并不认为自己吝啬,给的工资已经不低了,还有提成,远超朝歌的平均数,凭啥再多给呢? 事实上,他还惦记着替小孟报仇呢,如此说来,也不能说他对员工不好吧? 总之,冯君暗暗决定,得跟两个助理说一声,不能让她俩在牟淼面前谈薪水。 嘎子也很替牟淼抱不平,他俩可是十年前就认识的,“淼哥的车还在朝歌呢。” 刘小萱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没错,三十万的车,冯总的锅驼机,那里也还有十五台。” 她没考虑的是,朝歌当地那里,还有起码五十台锅驼机在制造中,那四家准备的锅驼机所需原材料,造三四百台机器也没问题。 “大师已经说了,早晚让他们哭着喊着送回来,”王海峰出声发话,他现在对冯君,简直是信心爆棚,“你们等着就行了。” 刘小萱笑着点点头,心里……总是有点忐忑。 红姐冷笑一声发话,“这事儿交给我了,让冯君出手,还真有点划不来。” 徐雷刚大感意外,“那你昨天怎么不说?没准咱们不用这么着急回来。” “我的主意上不了台面,”红姐很坦然地回答,“花点钱,找人去为难徐家而已。” 好风景一直在慢条斯理地吃冰激凌,一边吃,一边还跟李诗诗低声说着什么,听到这话,她才抬起头来,“那种人,你用一次,就花一次的钱……我昨天就说了。” 徐家不是不怕道上人物,但是想找道上人物帮忙,那得出钱,别说红姐了,就是道上的大哥,用自家的小弟也不能白用没钱谁跟你混? 红姐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昨天说的情况,是牟总还在那里发展,这事儿就不好办,他遇到麻烦才要求助,那就是每一次都要算钱……” 合着她说的是,花钱找一帮混混,有事没事就去找徐家的麻烦,这跟遇到事儿找道上人物解决,有着本质的区别。 找事的时间和地点,随混混们的心意,而不是说你遇到事了,求人摆平你求人的时候,别人也得有时间啊。 简而言之,就是谁来就谁的问题,说得更那啥一点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牟淼还在那里做事,求人就不能用这种方式,如今他不在那里了,反而好操作了。 混混们只要想起来,得空去骚扰一下徐家就行了,不但能落点实惠,下次还能继续骚扰,无须更多的理由有人要对付你们啊。 这些主儿要是敢不听话,红姐就可以翻脸了我花钱了,你们也有理由勒索人挣钱,玛德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继续了,信不信我送你进看守所啃窝头? 宗族势力的强大,体现在对地方事务潜在的影响上,其实是拿不出来说事的。 只要牟淼不在朝歌了,在红姐的眼里,宗族势力,那算什么玩意儿? 当然,徐家若是不堪其扰的话,可以通过官方手段,来解决这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 但是,先别说他们能不能解决得了,只要他们敢这么做,红姐在官方的影响力,就有机会发挥了你敢把矛盾上升到这个层面,那就不是你想停就停的了。 总之,只要牟淼不在朝歌,对付徐家的手段就太多了,尤其是,大家不指望挣钱,就为了出一口恶气。 她这么一分析,大家还真觉得,就是这么个理,就连好风景都暗暗吃惊:这女人号称社会,果然不是随便吹出来的。 红姐拿出了方案,就连一直心思重重的刘小萱,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从朝歌赶回郑阳,并没有用了多长时间,不过大家起得都比较早,所以吃过午饭之后,众人都选择了房间休息,红姐的两个人开着迈腾,把士官捎走了。 因为有张采歆在,红姐想在前楼找个客房睡,可是看了两间客房之后,她觉得还是有点简陋了,索性拽着妹妹,“走,到后面那个楼睡觉。” 一觉起来,发现天阴了下来,冯君索性带着牟淼两口子,在庄园里闲逛了起来,嘎子在一边作陪。 徐雷刚去了竹林,今天是轮到他修炼了,王海峰醒来之后,到后院的亭子里修炼。 好风景醒来的比较晚,下午三点才起床,发现冯君不在,她也不想一个人去竹林,思索一下,就冲了一壶茶,弄一点干果,来到了后面的亭子里。 她知道这里也能修炼,不过效果要差一点,反正才起来嘛,吃点下午茶先…… 王海峰在修炼中,看到她的做派,也是相当无语:女生们对修炼,都是这种态度吗? 与此同时,红姐带着张采歆,也在庄园里游玩。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带妹妹去竹林,那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冯君时常在那里练瑜伽,更重要的是,冥冥中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带了妹妹去竹林,可能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红姐已经在极力避免了,可严重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姐妹俩站在山包上四下看,张采歆一指下方的别墅院,“后院有个亭子,梅老师就在里面……咦,王海峰那样,是在修炼吗?” 红姐一摆手,“走,咱们下去,姐带你去看看。”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三十九章反向展开 冯君的后院,一般人是不能进的,两个李助理都是这样。 不过红姐没有这样的顾忌,而且她也跟冯君来过后院,所以她带着妹妹就过来了。 她没注意到,走进后院没两步,张采歆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又走几步,她的眼越发地亮了,而且有意无意地扫向亭子四周。 见到红姐来了后院,走的速度还不慢,好风景赶紧放下茶杯,食指放在嘴唇上,冲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又默默地指一指正在闭目打坐的王海峰。 “好像我不知道似的,”红姐低声嘀咕一句,她又不是没见过人修炼,其实……她都开始修炼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放轻了脚步,并且还提示妹妹一声,不要发出声响。 张采歆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来到亭子后,她觉得自己的伪装有点多余,王海峰和好风景所处的地方,正是灵气最浓郁的范围。 也就是说,这些奥秘,人家早就知道了吧? 红姐对灵气没有多敏感,她知道竹林是冯君改造的,目睹过那番奇景,也能感受到那里的神妙,但是对这个亭子,她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只是知道,这里会令她心情舒畅一些。 她带着妹妹在亭子里看了看,又走下假山,站在后院里,低声发话,“这个修炼,等一会儿王海峰练完了,我问问他。” 张采歆面无表情,一颗心却在砰砰乱跳,她强自镇定着发问,“王海峰修的是武修,还是你说的道术?” “武修,”红姐很干脆地回答,“冯君认为,男人必须先修武,女人就无所谓了。” 张采歆幽幽地看她一眼,低声发问,“你现在开始修炼了吗?” “那当然,”红姐点点头,心说一晚上我能修炼六场呢,“他还给了我一颗锻体丹,排毒效果特别好,我现在……就差生出气感了。” “排毒效果好?”张采歆的眼睛又是一亮,只要是个女人,就不可能无视这五个字,她皮肤不错,但她还有闺蜜不是?“那你给我也弄一颗吧?” “这个……回头再说吧,”红姐也知道,这东西让冯君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关键是他说了,在自己生出气感之前,是不可能再服用了。 她正推脱呢,冷不丁张采歆问了一句,“姐你的道术修炼方式,跟王海峰不一样吧?” 红姐的心忍不住跳了几下,然后她非常痛快地承认,“嗯,是不一样。” 张采歆沉默片刻,还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练瑜伽?” “嗯,”红姐点点头,然后眉头一扬,勃然大怒地发问,“这家伙跟你也练了?” 张采歆才要摇头,心中猛地冒起一团不甘来,于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唔。” “这个混蛋!”红姐一转身,就要向外走去,他居然把采歆也祸害了? 好吧,就算祸害了,你也总得让我知道吧? “姐,”张采歆伸手一拽她,轻咳一声,“这个……也不能全怪他。” “嗯?”红姐停下身子,扭头看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狐疑。 她可太熟悉自己这个妹妹了,从小到大就是古怪精灵。 现在她就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熟悉的配方,“你居然……诈我?” 张采歆也没想到,卫红姐的反应这么快,不过听到“诈我”两字,她心中又升起了一些不甘,忍不住出口反驳,“他指风打人你看到了,见过凌空摄物吗?我早就见过!” “两位,”王海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再搬运一个周天就走,行不?” 这姐妹俩开始还很注意控制声音,但是到了某一句,还是会忍不住提高。 “好啦好啦,”红姐拽起张采歆就往外走,“你继续,我俩出去说。” 不过这姐妹俩的沟通,最终不是很顺畅,张采歆再愿意尊重姐姐,想到这满是灵气的地方,自己不能随时来,也是怨气值爆表。 以前她只是认为,冯君有这样的本事,但是亲眼看到的效果,还是不一样,那种久违的、愉悦舒爽的感觉,真的让她流连忘返。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这姐俩相互都不说话。 不过冯君也顾不得安慰他俩,朝歌又传来了消息,面包车里的两名徐家子弟重伤,其中一人伤重不治,朝歌警方已经联系郑阳,要对牟淼等人展开调查。 好风景表示,这事没必要太悲观,车祸鉴定是要讲证据的,既然是死了人,徐家那种地方宗族势力,正经是施加不了多大的影响力。 徐雷刚回来吃饭的时候,听说了此事,又联系姚参谋。 不多时,他有了最新的答案,脸上很是有点哭笑不得,“徐家的面包车是买的二手货,他们找到了原车的车主,把人家打了一顿……现在要求警方来郑阳抓人,警方也头大。” 这两起车祸,其实纯粹就是因为爆胎引发的,而冯君之所以选择对轮胎动手,也是因为对方的轮胎实在破旧到极点了,否则的话,他收拾人的本事多了,何必选这个? 简而言之,用来执行监视任务的车,就不可能是什么好车。 至于车胎上出现的洞,不知道那边发现了异常没有,但是很显然,警方已经认定,这车是自己速度太快加爆胎,导致翻车的。 要说这徐家人也真是蛮横,一转身就把车主打了一顿,然后还要警方抓捕牟淼一行人,那分明是红眼了,见谁咬谁。 王海峰听他们说了半天,才顾得上插嘴,“那我去找人挑拨一下,徐家还真把自己当朝歌的无冕之王了?大家都这么说的话,警方也会生出逆反心理。” 王家在朝歌是有合作伙伴的,势力也不算差,为了冯君这个外人跟徐家杠,非常划不来,但是扇阴风点鬼火这种事,可以顺手为之。 就在这时,好风景猛地提出一条建议来,“既然是这样,那牟淼你现在报警,说徐家抢劫,让郑阳出警抓人,不是更好?” 红姐正跟妹妹生气呢,听到这话也禁不住眼睛一亮,“有道理,他说咱们是凶手,咱们还要跟他计较扣车扣机器的事呢……” 一边说,她一边看一眼好风景,心说这女人看着挺无害,没想到也能提出这种点子来,要不说混体制的人,就是不好惹呢,主意都比较阴损…… 说实话,她一直有些担心,冯君那一指,会不会有什么纰漏,现在梅主任提出了“把水搅浑”的建议,对他是极大的保护。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建议,她心里对好风景生出了极大的忌惮。 王海峰闻言,狠狠一拍大腿,“对呀,死了人就不是抢劫了?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我报警没问题,”牟淼很干脆地表示,不过他考虑的是别的,“就是怕从朝歌抓人,有难度……他们在警方也有人。” “没事,这个时候抓人正好,”徐雷刚很肯定地表示,“他们以为,咱们应该正担心调查呢,想不到咱们敢杀回去,戒备都会放松很多,你放心好了。” “是这个道理,”连嘎子都出声发话了,他对此有发言权,“他们家死个人,又在当地胡来,警方也受不了……乡亲是好,你不能一个劲儿地折腾吧?” 说实话,牟淼这件事,让这个小团伙的人,都极为恼怒,虽然有人猜出来了,那一起车祸可能就是冯君制造的,但是大家一点都不觉得,再抓两个徐家人来郑阳,是多大的事。 正经是徐家没死人的话,阵脚不乱,郑阳这边还不好出手。 冯君点点头,他有很多后手准备,不过现在这么操作,显然是成本最低的,问题的关键是,“郑阳这边的警方,我不熟呀……谁能引见两个不?我出费用。” “我!”好风景、王海峰和红姐齐齐出声了。 最后还是好风景接下了这一单,她的理由很充足:家里最近破事太多,她想手上有点事情做,好有理由不回家。 她的要求不高:因为经常请假,领导可能会有点意见,最近单位有一系列的活动,冯君你赞助点就行了。 她要求赞助的资金也不多,活动的场地、横幅、桌椅、招待餐什么的,总共也就四五万当然,你要是让他们把票开给单位,领导会更高兴。 好风景也知道,这家伙钱虽然多,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票据冲抵的费用,既然是这样,她张这个嘴也没啥压力。 “这也叫个赞助?”冯君笑一笑,他一点都不喜欢好风景没事泡在单位虽然她代课的时候也不少,偶尔也会在琴行,但还是在单位浪费了太多时间。 既然你能搞到赞助,领导就开心的话,多一些赞助,换取一点自由时间多划算,“那再赞助点奖品吧,玉石、玉器啥的,票让李大福开……你跟红姐商量好了。” 让我帮她?红姐看一眼正跟自己生气的妹妹,又看一眼好风景,笑着点点头,“好。” 第四百四十章各玩各的 说起如何报复徐家,大家的谈兴都很浓,纷纷各抒己见。 这固然跟徐家做事艹旦有关,不过这年头,戾气重也已经是常态了——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都是混社会的,没谁有圣母情怀。 这一谈就谈到了夜里十一点,看看时间不早,红姐想带着张采歆走,结果做妹妹的说我累了,你想回一个人回好了,把后楼的房间钥匙给我。 红姐哪儿能让她一个人住在后楼?这绝对不行!那就只能跟着住下了。 对冯君而言,更糟糕的是,好风景就住在红姐的隔壁。 他略略算一下,就知道留出的三个星期的时间,其实早就过了,四个星期都超过了,而好风景还没有晋阶中阶武者。 当然,最近一段时间,梅老师都是在外面飘着,南方走了一趟,然后就直奔朝歌,因为有红姐在,她甚至没有跟他练瑜伽很久了。 所以这个进展缓慢,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冯君有点强迫症,觉得不该随便推翻自己的规划——无法坚持的话,规划有意义吗?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手机位面——朝歌的事是突发事件,有必要处理一下,得到个大致的结果再离开。 否则的话,情节断断续续的,读者也不开森不是? 当天晚上,冯君就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还反锁了门,在手上绑上了导线。 多久没有这么充电了?冯君躺到*******的时候,心里还忍不住生出一些感叹…… 好风景做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如果不说修炼的话。 第二天中午,郑阳警方就出动了两辆车,挂着普通的牌子,载着牟淼,前往朝阳。 警方的费用,都是由牟淼负担的,包括租车费、油费、差旅费、饭费以及辛苦费等…… 非常轻松的,徐老三就落入了警方的手里——他没有半点的提防。 跟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妻舅,也被警方顺势扣住,这位上车的时候,没有认出便衣来,嘴里还在大声嚷嚷,你们不想在朝歌混了? 车里备得有胶带,警察直接把他的嘴封住了,顺势还给了两拳,让他安静。 因为过于顺利了,四个警察商量一下,决定把另一个从犯徐老四也抓了,他们设下了行动结束时间——午夜之前抓不到人的话,直接回郑阳。 徐老四正指挥徐家人,堵着警察分局门口闹事呢,让他们交出凶手牟淼。 警方对着徐家,心里也很矛盾,虽然徐家在地方上势大,但是你说人家是凶手,人家就是啦? 拜托,我们也有一个同事,在医院里躺着呢。 去郑阳抓人?我们没证据呀,郑阳那是省会,是可以随便抓人的地方吗? 可是有心不理吧,也不行啊,徐家人在体制内的不少,亲族也多,三百多号人围着警察分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 咦,居然有人拍视频?警方越发地炸毛了,这是……想让我们红吗? 就在这时候,徐老四觉得天气有点热,去马路对面买了一件冰冻的矿泉水,打算散给大家一些——总不能中暑了吧? 郑阳警方早就在外面埋伏好了,牟淼一指认,就是他!大家顿时一拥而上。 额……旁边还有一个?也制服带走! 抓人的响动不小,不过徐家人的目标都在分局,居然没发现屁股后面不远出事了。 等别人吵吵起来,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辆车开出去差不多有一公里了。 这个时间,朝歌街上的车也不算多,两辆车亡命狂奔,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来到了高速口。 高速口上已经有警察拦着了,按说是走不了啦。 但是两辆车摸出警灯,直接放到车顶,又有人出示了警官证,“我们来自郑阳,sheng委高度重视的案子……你让是不让?” 拦路的警察犹豫一下,还是让开了,sheng委高度重视?这不太好确认,但是他能肯定,只要自己拦住这车,等徐家人追上来,sheng委高度重视也没用了。 地方宗族势力真要猖獗起来,那真是什么都不讲的,到时候想要贯彻sheng委的指示,没准要出动特警甚至武jing了。 反正徐家最近弄得鸡犬不宁,很多警察对他们也挺讨厌的,这位就是其中之一,“那个啥,你们办什么案子?” “抢劫伤人案,”郑阳警方也很直接,“你们不容易,我们也不容易……都是同行,我就不多说了,要不你记下我警号?” 我肯定要记下你警号啊,这位微微一笑,拍了两张照,然后就让开了身子。 省城警方到下面地市办事,就是这点方便,随便报个省里领导重视啥的,对方未必会高度配合,但是错非不得已,也不愿意去阻拦。 更别说,徐家自己作死在先,当地人回护的心思都淡了。 上了高速之后,警方随便一问,才知道抓徐老四的时候,顺手抓的那位是徐家老大。 徐家老大在事业单位,还是个副科长,一个劲儿地表示,牟淼的案子跟自己无关,但是警方哪里会听他的? 车到郑阳,四个人直接被关了起来,调查他们抢劫及制造车祸以及伤人案。 徐老大的主管部门打过来电话,要求警方放人,说这是在编的干部,警方直接顶了回去,副科算个毛线,副省票chang被抓,也不是没有过。 直到这时候,徐家人才反应过来,合着那牟淼是当真了,要把事情搞大。 面包车里受重伤的那位,已经醒了过来。 他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动了什么手脚,不过他非常肯定,一辆宝马车里有人探出头,对面包车指了一指——至于手上拿着什么没有,当时他没有看清楚。 徐家认为,牟淼的人有可能在这件事里,用了过分的手段,所以才执意要抓回牟淼。 现在牟淼的还击来了,本地警察又敷衍得很,该怎么办? 最坑的是,徐家四兄弟,被抓走了三个,没人主事了,一大家子就乱了起来。 于是,徐家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要继续把事情搞大,一种就是要跟牟淼缓和矛盾。 当天晚上,牟淼接到了一家供货商的电话,这位受徐家所托,陈述一下徐家的要求。 到了这时候,徐家的态度依旧很强硬,让牟淼马上无条件放人,交出制造车祸的凶手,至于说经济上的纠纷,咱们可以坐下来谈。 当然,这是开条件,那边也知道要求很过分,但是不这么要求,能吓住人吗? 供货商苦笑着表示,他们的底线,是把徐家三兄弟放出来。 牟淼当即表示,我只是报了案,又不是我抓的他,你当警察局是我家开的,说抓就抓,说放就放? 供货商最后表示,徐家人说了,如果他们的条件得不到满足,家里会组织会一千人,去郑阳shang访,要求省里严惩杀人凶手。 上fang?没错,他们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反正这年头,大家都知道zheng府喜欢稳定,不管有理没理,先折腾起来,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牟淼气得笑了,觉得天底下滑稽之事,真的莫过于此,“一千人?那欢迎他们来呀,一个人花费两百,一天也是二十万的费用,倒看他家能折腾几天。” 冯君正好在旁边,听到这话也是一声冷笑,“来几十个我信,组织一千人……呵呵,这种数量级,就等着雷霆一样的zhen压吧。” 一千人的shang访,还是由一家人组织的,这才是真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但是来几十个人的话,大家会有压力吗?冯君表示,我就送两个字——呵呵。 徐家接到这样的答复,可想而知有多么恼怒,不信咱们去上fang?那咱们走起! 就在这时,前往郑阳接徐老大的人,打回来了电话——他们是徐老大单位的,同行的还有一个人事局的干部,想通过体制来协调解决问题。 非常遗憾的是,郑阳那边根本不买帐,说问题调查清楚之前,留置四十八小时是必须的。 这还亏得是看在徐老大的身份上,剩下的三人没有官身,接下来估计就要进看守所了。 徐家人闻言,有些人越发地恼怒了,哭着喊着要去郑阳报仇。 但是也有不少人沉默了,宗族势力在地方上,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到了别人的地盘,那就是没了牙的老虎,等着被别人吊打吧。 他们可以欺负外地人,到了郑阳,外地人是他们。 突然间,有人出声发问,“那四辆车的车主,查出来了吗?” 这一下,连义愤填膺的徐老二都沉默了,徐家虽然只是地方势力,但是找人查一查省城的车牌主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q7是王家的,牧马人车主跟军方有关,这个大家都知道,宝马车是一家文化娱乐公司的——其实都不用细查,能买得起一百多万车的人,简单得了吗? 别说车主,只说这四辆车的价格,就足够让大家明白,对方是些什么人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郑阳,”徐老二心一横,做出了决定,“年轻人尽量别去,主要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去问一问,警察为什么要抓人。” (一本小说而已,没有行业黑,也没有地域黑的意思,大家看个开心,过分解读就没意思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心神不定 徐家一开始,还真是打算组织上百十号人去郑阳的。 不过,他们家终究是不缺乏体制里的干部,严厉地制止了这种行为。 去二三十个人就够了,再多的话,有理都可能变成没理只冲这种大规模的组织能力,官府也不会放过你。 当然,这种体制内的思维方式,一般人不会理解,总要解释一番才行。 第二天,徐家人上路的时候,还是被人拦住了,出面的是副市长兼警察局长,他正告徐家人,我希望你们别去郑阳。 徐家群情激愤,就说我们不去郑阳可以呀,把我家人放回来! 说实话,他们家族在地方上蛮横习惯了,副市长……那又怎么样? 然而,副市长还真横下心了,他正色发话,这不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跟你徐家也没仇没怨,这是组织的决定,你们要是真不懂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好,徐家也有明白人,马上上前保证,说我们只是去警察局探望,没有去别的地方的意思,毕竟我们徐家人被抓了不是? 副市长也不想激化事态,徐家在朝歌基层的影响力,真的很让人忌惮。 于是他表示,那行,我相信你们的保证,不过难听话我搁在这里,你们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那就等着市里秋后算账吧。 没错,就是“秋后算账”四个字,被他赤裸裸地说了出来。 可是副市长也没办法,他倒是想文绉绉地说话,但是对面就是一帮不开窍的生瓜蛋子,体制内那些微妙的措辞,他们听不懂啊。 最终,徐家的三辆车还是上了高速,一辆依维柯,两辆小车。 事实上,徐家的明白人也不少,上车之后,大家相互传一下就知道了,副市长是不希望咱们去sheng委或者省zheng府闹事,要不然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车厢里的空气,多少就变得轻快了一些,有人更是表示,“他也有怕的?切,出了朝歌,他还管得着?警察局早先不理咱们,现在知道怕了?他不让去,咱们偏去。” 然后,说话的人胸口就吃了一记重拳,“玛德,你小子是牟淼派来的卧底吧……” 长话短说,受了这一系列的打击,徐家人的精气神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来到关押着人的派出所的时候,都没了多少闹事的心思。 但是接下来,他们还在继续接受打击,警方拒绝了他们探视的请求,理由是担心串供事实证明,发生在朝歌的抢劫案,不是一两个人能独立完成的,外面还有大量未归案的同伙。 紧接着,载人的依维柯,被查出了尾气超标,警方收取罚款两百元,要求他们立即把车停到三环之外,否则予以暂扣做为伏牛的省会,必须维护青山绿水的环境。 尾气超标,还真没有冤枉这辆依维柯,这是跑客运的车辆,各种证照都齐全,两名交警没查出毛病,但是车实在太老了,检查尾气是一查一个准。 依维柯不想离开,车上拉的全是老弱妇孺,交警二话不说就招来了拖车,一个中年人想上前说情,直接被旁边派出所的同志制服,抓了进去。 有老人和女人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警方拎着执法记录仪在旁边冷冷地拍摄,也不理会这大热天的,你想怎么折腾,随便你。 天实在太热了,连看热闹的人都不多,于是徐家人折腾出一身汗之后,跑到阴凉地歇息大家是来闹事的,不是来自杀的。 午后,天色开始转阴,一个多小时后,地上的热气也散去不少,他们又出来撒泼打滚。 这下,围观的人就多了起来,但是派出所也毫不手软,接连抓了八个人,抓第九个的时候,徐家人发现,警方是真敢把人全抓完,顿时一哄而散。 在很多群体事件中,警方显得软弱可欺,但事实并不是那样,那是国家暴力机关“暴力”可能跟“软弱”划等号吗? 说白了,就是有没有人愿意为此承担责任,遇上个不怕事的领导,肯为下属兜底,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有能力的苦主,只要兜得住底,警方同样没什么压力阻碍执法你有理啦? 徐家人并没有完全散去,但是此后就老实多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一帮人簇拥着牟淼,来到派出所,看在场的徐家人里,有没有涉及打人或者扣押锅驼机事件的人。 别说,牟淼还真的又发现两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这两人在扣押锅驼机的时候上蹿下跳,威逼恐吓宾馆的管理人员。 倒是殴打司机小孟的三人,都是小伙子,这次就没跟着来郑阳。 牟淼一指认,老头拔腿就跑,看上去也奔六张的主儿了,跑得一点都不比年轻人慢。 中年妇女没反应过来,被警察抓住了,没过多久,老头也被押了回来。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攻守之势彻底易位,现在不是徐家肯不肯善罢甘休的问题,而是牟淼打算穷追猛打到哪一步。 这时候,一桩戏剧性的事件发生了,有两名朝歌人赶来,向派出所状告徐家老四他俩的独子被此人重伤致残。 这个案件,朝歌警方已经处理过了,徐老四赔偿伤者一万元,不过伤者的父母认为,这个价格太不公道,是警方逼着他们接受的关键是徐老四还欠着三千没给! 这事儿不太好界定,郑阳警方不是法院,也不想得罪朝歌的同行,没必要揪着处理过的案子不放,不过托人辗转打个招呼,表示一下态度也是应该的。 紧接着,朝歌又传来消息,徐家的几个小伙子,得知家人在郑阳的处境,暴怒之下,不顾别人的阻拦,砸了两台锅驼机。 得,原本尚未坐实的抢劫案,在这一场冲动之后,起码一个“故意毁坏财物罪”打底,那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冯君知道这一消息之后,觉得此事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进入手机位面。 第一眼入目的,就是林黛玉……哦不,米芸珊。 冯君目送着她离开,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我确实说了,要帮她进入蜕凡境。 好风景修行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一点,龙凤至尊的尝试,还是得着落在米芸珊身上啊。 第二天,冯君找了保哥儿的人,在客厅里安装空调,他已经是寒暑不侵了,但是抵御暑气和寒冷,终究是要耗费灵气,而且这是待客的地方,也要讲点逼格的不是? 见他开始在小院安装空调,虞昶珠也找过来,说她的房间也需要一个空调“我自己出钱买,电费也出钱。” 冯君听得就笑,“你住在院子里,就是我的客人,空调我都要安的,以前不过是没人帮忙顾不上,电费什么的,你也不用再说了……我又没电表。” 虞昶珠的耳朵很尖,“电表……那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冯君很干脆地回答,目前他在东华国卖的发电机,都是各个势力自家用的,哪里用得着什么电表? 反正既然给虞昶珠安装空调了,其他房间也安装一下好了。 下午的时候,冯君的房间里就清净了一点,米芸珊走过来,犹豫一下,鼓足勇气发话,“神医,我……已经调整好了。” 冯君看她一眼,表情淡定地拿出了一本秘籍,“这个……你拿回去看一看,熟悉一下。” 米芸珊拿起秘籍来,《翔龙御凤和合真解》八个字映入眼帘,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忍不住轻呼一声,“啊?” “嗯?”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米芸珊强自镇定地回答,脸却是越发地红了,有若成熟的圣女果。 说完之后,她转身快步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神不定的缘故,左脚绊住了右脚,踉跄两下,差点摔一个跟头。 当天晚上,冯君抱了一台笔记本,来到了虞昶珠的房间,“来,我弄了一个关于贡献点的数据库,现在教你使用一下……对,手指按这里……” 天公地道,他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电脑这东西,还是必须教一教的,他给她准备的是指纹识别开机的本子,手指怎么按,那都是有说法的。 虞昶珠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男性的炽热气息,觉得头晕晕的,智商急速下降中,好半天都是教了后面忘记前面,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软。 “你行不行啊?”冯君终于有点不高兴了,“这点东西都学不会。” “天热,感觉有点中暑了,”虞昶珠心不在焉地回答,“穿得太多了。” “有没有搞错,”冯君觉得这理由太扯了,“才装上的空调,已经打开了啊。” “我就是觉得热,”虞昶珠理直气壮地回答,“你身上很热,又靠我这么近,我脱件衣服先……” “等等,”冯君倒退两步,“你知道骚扰修仙者的罪……算了,我再帮你调低两度。” 反正这一晚上,他教得很用心,某人却学得极不用心,最后还好奇地问一句,“你跟米家那老女人说什么了?怎么看她一直心神不定的?” 冯君根本没理她,就当没听见了,快步走出房门,心说我要告诉你实情,就该你心神不定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心急了 第二天,冯君又给了陈钧胜一个笔记本,让他熟悉一下贡献点的系统。 陈钧胜真的是很稳重,年富力强见多识广,又经历了大起大落,再加上天资聪颖,学东西相当地快,感觉顶得上十个虞昶珠。 当天晚上,阳山顾家最后一个武师被擒获,人头被送了过来,出手的是地北郡荆家的人。 荆家是世家联盟的发起家族之一,五百多年前开始衰败,两百年前被世家联盟除名。 不过就算被联盟除名了,荆家的影响力也不容低估,不少家族是受过荆家恩惠的,而荆家子弟在朝堂里的人不少,据说还有子弟在修仙。 荆家人不求抄书,也不求发电机什么的,他们只是表示,荆家所在的地方,也有几座山是出产滑石的,希望神医方便的时候,去那里看一看。 不管怎么说,顾家最后一名武师被杀,整个阳山顾家就彻底地灰飞烟灭了,冯君可以不在乎,但是田家、米家包括虞家,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咸鱼翻身这种事,在东华国极少出现,但是不管怎么说,顾家的底蕴也令他们相当忌惮,只有死掉的顾家人,才是好的顾家人。 不过冯君并不稀罕占荆家的便宜,他表示自己对玉石兴趣不是特别大,地北郡……未来可能会去,现在嘛,一个武师的脑袋我送你一台锅驼机,外加配套的灯具和线材。 荆家带队的,是一名高阶武师,神医一定要赏赐,他也不敢拒绝。 但是他表示,希望自家的子弟,能在止戈山下多待些时日,熟悉一下锅驼机的安装和使用。 又是想借故留在此处的!冯君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他的地盘上,已经有了六七千人,最热闹的时候超过两万人,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小镇的规模了,他觉得再多一点人也无妨。 这些人里,他最信任的就是郎震和邓家兄弟,然后是田家,再然后是虞家…… 到现在为止,能在他小院周边大量驻扎的,也就只有田家人,虞家和陈家都要差些。 不过,就在当天晚上,郎震来见冯君,他希望能离开一段时间。 他不是有什么事要去办理,对现在的他来说,护卫好神医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只是觉得,现在算比较稳定了,想回小湖村把家人接来。 郎震一家在小湖村里,还有一些地,不过那些地虽然是他亲手开垦出来的,却没有得到官府的正式承认,郎家姐弟三人里,甚至只有郎大妹在官府落了籍。 郎震觉得,这里比小湖村强了不少,荒芜的土地也很多,哪怕将来神医离开了,他的家人在这里靠种田也不担心生活。 目前他刚刚晋阶中阶武师,境界稳固了,短期内也不可能再提升,正好走一趟小湖村。 “去吧,”冯君点点头,想一想又补充两句,“现在道路也不那么太平,你去跟虞昶珠商量一下,借两个人……再开两辆车去,家里不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 “多谢神医,”郎震恭敬地一拱手,“丁家兄弟……是否也请他们前来?” 神医在小湖村待了一段时间,除了郎家,也就是跟丁家兄弟有点来往,还救过丁家孩子的性命。 “你看着办,”冯君很干脆地回答,“就算他们肯来,也是你延揽来的,是你的人,你负责关照……倒也能算你的部曲。” “我不需要部曲,”郎震的主意很正,那些事情会分他的神,影响他追随神医的脚步,“不过我的地,可以送给丁家。” 冯君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那个贾村长……做事不够良善。” 郎震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贾兴旺行事太过卑劣,贾家管教不严,合该受惩治。” 贾兴旺已经被冯君炸上了天,不过那厮做事,也真的太差了,竟然不顾同村的面子,向阳山顾家举报自己和冯君亏得我当时还想将大妹嫁给他,真是昏了头。 郎震离开之后,冯君又开始低头研究符箓,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神医……主人~” 冯君侧头一看,忍不住微微一愣,不会吧?轻纱you惑之林黛玉? 米芸珊身着一袭轻纱,在明亮的灯光下,跟没穿也没有多大区别事实上,这样的半遮半掩,反而更令人血脉fen张。 冯君定一定神,然后出声发话,“我给你的行功图,你了解清楚没有?” “了解了,”米芸珊低着头,脸红得像一颗圣女果,“已经完全熟悉了。” 冯君沉吟一下,再次出言,“那只是武修功法……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米芸珊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但是实在不好意思跟他对视,只能耷拉着眼皮,“那个……我服用过锻体丹。” 她的话都说成这样了,冯君自然也不会再矫情,他在两个位面来回跑,也有十来天没有尝过肉味了。 事实上,对于男人来说,能让黛玉气质的美女自荐枕席并加以蹂躏,也是很棒的体验。 他一弯腰,抄起她的腿弯,就将她整个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一声娇呼响起,“还望上人垂怜……” 一夜之间,林黛玉就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花蕊初绽,红丸轻摘,不堪鞭挞,便只是露滴牡丹开,初阶武者入手来。 一晚上就那么少少的一次,林……米芸珊便顺利地找到了气感,晋阶初阶武者。 想一想地球界的好风景,冯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道说,真是手机位面的人,才更合适修炼吗? 第二天,米芸珊还是不顾身子初创,一大早就起来服侍冯君。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我本来是要修仙的,你为什么要让我修武,而且看得出来,她的心情相当不错,娥眉轻挑檀口微翘,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看不到任何对于未来的彷徨。 冯君不得不感叹,男人生活在这个位面,真的很xing福啊。 米芸珊的变化,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陈钧胜、郎震之类的不用说,就连虞昶珠见了她,都是不住地上下打量,一脸的狐疑。 虞二少爷本来想跟着郎震,走一趟小湖村的,然后……她就变卦了。 冯君起来之后,吃过早饭又进山了,大家习以为常了,也没谁跟着。 他这次进山,除了修炼落雷术之外,是要布一个聚灵阵。 昨天在没有聚灵阵的情况下,米芸珊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初阶武者当然,这里的灵气比地球界要充沛很多,没有什么可比性,但那也是第一次……练瑜伽呀。 而且,还见红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能买入武者的行列,冯君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自打发现陈钧伟窥探聚灵阵之后,冯君早就打定主意,如非不得已,绝对不会在手机位面布设聚灵阵他这个阵法,太容易被人发现,也太容易被偷师了。 可是米芸珊已经初阶武者了,晋级中阶应该也不会时间太久,等到她向蜕凡转化的时候,需要聚灵阵的辅助。 但是他手里没聚灵阵,虞长卿那里倒是有,但是他在人家面前装前辈,一次两次借来用一用,倒是无妨,不能回回都借不是? 冯君真的很想知道,这米芸珊成就中阶武者之后,能不能顺利转化为修仙者,如果这个测试成功,经验就可以推广,要是不能成功,那就要做一些别的尝试了。 所以就算冒险,他也要再摆一个聚灵阵了。 当然,在摆阵的时候,他也不忘记顺便施展一下落雷术,好告诉别人,神医又在炸。 一整天下来,他终于摆好了聚灵阵,看着时间还算富裕,就顺便挖了两块灵石反正要炸,来点真格的也不错。 当天晚上,林黛玉又披着轻纱出现在他身边…… 米芸珊的气血比较虚,这不是她在族里受虐待,虽然她感觉自己有废柴的嫌疑,但是到了她这个年纪,族里既不让她修武,也没有着急把她嫁出去,说明对她还是没有死心。 她的气血虚弱,是幽影体质生来具备的特点,幽影……顾名思义,是合适在幽暗中行动,仿佛影子一般,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这种特质,怎么可能是气血强壮之辈? 事实证明,米芸珊的气血虽然差一点,但是耐久和韧性都非常强大,昨夜方才成为女人,今天就能持续作战。 而且,她居然练了两场瑜伽,第二场的时候,她竟然尝到了甜头,变得主动了许多。 第三天晚上,她基本上就是热情如火了…… 披着轻纱的林黛玉热情如火?这个场面不太好想像,其实她还是很羞涩的,但是她的身体很诚实,只是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冯君对她强大的耐久,是很赞许的,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有一点不解,都三天了,她怎么还没进阶? 其实他也清楚,自己有点心急了,不过……这明明是个修仙的苗子,而且还是在灵气充沛的手机位面,多少……应该有点不一样吧? 第四百四十三章林妹妹蜕凡 冯君暗暗决定,第四天还不行的话,他就要考虑,把林黛玉带进山,用聚灵阵推一把了。 米芸珊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意,第四天白天,竟然又服用了一颗锻体丹。 是夜,在翔龙御凤和合真解的作用下,她晋阶为中阶武者。 事毕,她躺在冯君的怀中,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在冯君慵懒的追问中,她哽咽着回答,“四天晋级中阶,上人,我是开心……” “开心啊,那就好,”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抽,抽完之后,才又拿出一叠纸来,“境界稳固了之后,看一看这个。” 米芸珊接过他的烟头,在床边的烟灰缸里拧熄,然后才拿过那一叠纸。 然后,她就又不做声了,冯君奇怪地侧头看一眼,发现她又在流泪。 果然是水做的林黛玉啊,冯君无声地笑一笑,“这是修仙功法。” 米芸珊的眼泪越发地汹涌,哭了起码有十分钟,才低低地回答,“我知道……” 她从小就是被当做修仙苗子培养的,对修仙功法的特点,还是很有些了解。 第五天,她还想继续修炼翔龙御凤,不料红信突至,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接下来的周期里,她也在努力地修炼,翔龙御凤原本只是武修的辅助功法,倒是让她当成了基础功法在修炼。 虞昶珠也发现了她的变化,主要是少女进化为女人,有些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虞二少爷不敢跟神医使性子,却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见了他也是闷声闷气的。 又过两天,虞长卿又启动了聚灵阵,不过这一次,米芸珊没有去蹭灵气,因为冯君说了,你要从修武改修道了,就不要过去了,省得被别人发现异常。 不去蹭灵气,就不会被发现了吗?这是不可能的,哪里都不缺少明眼人,米芸珊只要在院子里走动,就逃不过别人的观察。 不过,不去蹭灵气,终究能避免被更多的人注意到。 天癸周期结束,她将《龙凤至尊无上心法》也吃透了。 当天傍晚,冯君携她出门,说是要夜观星象,禁止别人跟来。 这天晚上,他没有激发聚灵阵,只是跟她在野地里修炼了一下新的瑜伽……新的功法。 对冯君来说,这也是全新的体验,不得不说,修道的感觉,比修武要更令人痴迷。 当天他为了防止人生疑,没有激发聚灵阵。 第二天夜里,他拿出红外夜视镜四下搜索一下,果断地激发了大阵,天地灵气汹涌地奔涌过来,很短时间就填满了空间,如果有人在附近的话,能很轻易地感受到。 想一想地球界那感人的聚集灵气速度,冯君很有点无语,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纵然地球界有千万个不好,有一点好处,却是这个位面不具备的安全。 虽然是山中的深夜,冯君也要略略分心,提防有人潜行过来。 米芸珊明显地感受到了聚灵阵,却没有说一个字。 是夜,两人龙凤至尊了两次,第二次之后,休息了约莫半个多小时,他起身关闭阵法。 很遗憾的是,居然……没什么收获。 不过这一次,冯君的心态就平和了很多。 蜕凡难入,这是大家公认的,他甚至都不给她限定时间了,什么时候蜕凡什么时候算。 说句实话,米芸珊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全方面的放开,予取予求,又偏偏像林黛玉一般,柔弱得令人忍不住就想去呵护。 然而同时,她的体质又远强于林妹妹,经受得住他的折腾和hong击。 此后连续数天,他都携着她夜宿山中,旁人心里有些生疑,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那俩虞二少爷,都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第五天的夜里,冯君终于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于是轻轻地送了一点灵气进去。 光灵气还是不行,直到他点入灵液,林妹妹终于化茧成蝶。 她将内气转化为灵气,也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冯君酸爽得……坚决不能描述。 总而言之,他终于知道,为何贪图享乐的王室,会选择这么一门功法来修炼。 只羡鸳鸯不羡仙,这话说得太对了,有些事情,会让你感觉比成仙还快乐。 酸爽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也提升了一丝丝。 原本他就是炼气初阶巅峰了,现在又向前迈了一步,隐隐能感觉到第四层的门槛了。 不能小看这么一点点进步,使用地球界的吞天大阵修炼的话,起码也得花费两天时间。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属于境界稳固期,不能强行提升修为,哪怕是一丝丝都不应该。 此功法能无视混元吞天的约束,顺利地帮他提升一丝,其中没有任何的勉强,水到渠成一般地自然,只说这一点,就弥足珍贵。 这是意外的惊喜,不过冯君直觉的感到,这是因为林妹妹先后修炼的两套功法相辅相成,不但红丸被他采撷,而且还只跟他一人修炼,所以才能起到这么明显的效果。 他在体会修为的变化,米芸珊却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默默地行功。 半个时辰之后,她结束了行功,抱着他深情地吻一口,“多谢上人,小女子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您的恩情。” 冯君这才从沉思中醒来,轻笑一声,抬手一拍她光滑的背脊,“粉身碎骨,那可就不能报答我了……你必须得活着,才能更好地报答我。” 一直以来,他对这个位面的土著,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隔阂感,究其原因,他是戳了手机屏幕进来的,总觉得这里不够真实。 所以他在此处,一直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趣连yue的兴趣都没有。 否则的话,只要他一张嘴,田家肯定愿意打包送上侍寝的。 他跟米芸珊没什么感情基础,只是跟米家的利益交换甚至有借她试验功法的打算。 不过这么多天又又修下来,他已经逐渐能接受这个女孩儿了,所以也就可以调笑一下。 米芸珊可是不习惯这种疯话,羞得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双颊炙热无比。 良久,她才低声呢喃着回答,“幽影体质,最擅长可不是那啥……” 冯君低声调笑着她,“不是那啥?你说的那啥……到底是个啥?” 米芸珊越发地羞涩了,良久才轻声回答,却是避重就轻,“我最合适的,是做你的耳目。” 这倒不假,幽影体质修习的功法,更合适做刺客或者斥候,当然,也可以做暗中的护卫。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话,“我儿的母?那咱们得继续努力了,再来一次?” “是你的耳目……”米芸珊的身子在他怀里扭一扭,多少有些撒娇的意思,“上人您总是说这种事,很羞人的,对了,这是王室功法吗?” “嗯,”冯君沉声回答,事已至此无须隐瞒,“我主修的不是这个功法,只是想帮助你。” 这话说得……没毛病,虽然有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但事实确实如此。 米芸珊默然,良久才出声发话,“我以心魔发誓,绝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此举是让冯君信任她,毕竟王室功法严禁外传,否则会遭到王室的追杀。 但是冯君并不在意,他主修的不是龙凤至尊功法,自然不怕王室追查,正经是林黛玉敢把这功法传回家的话,米家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他笑一笑,“谨言慎行是应该的,这聚灵阵的事儿,你最好也别提。” 第二天,米芸珊一直躲在她的房间里,连面都没有露。 第三天,虞长卿再次开启聚灵阵,米芸珊这次又来蹭灵气。 虞长卿很随意地感受一下她的修为,眼珠顿时瞪得老大这就蜕凡一层了? 同为蜕凡一层的陈钧胜,也是惊骇不定地看着她:不会……这个样子吧? 虞长卿这次开启聚灵阵,是验证修行中的几个猜测,一天多时间就能完成,不过看到米芸珊之后,她改了主意,开启了两天多。 林妹妹看着柔弱,倒也坚持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再次晋阶。 为了防止别人生疑,米芸珊蹭灵气的时候,冯君晚上也没回小院,而是在止戈山中度过。 这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推了米芸珊,也不至于弄到要夜宿野外。 但是他不介意,男人嘛,总是要有点责任心,人家取悦了你,你就要承担起保护的责任。 总算还好,米芸珊结束修炼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要出去找冯君。 身为女性,不管是中阶武者还是蜕凡一层,都算不上多强大,她孤身出来,腰里倒是挂着一柄短剑,但也是小心翼翼地一边走一边看。 走到人迹罕至之处,她发现身后有一辆农用车远远地跟着,又走了一段,发现这车还缀着自己,忍不住扭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对方。 农用车停了一阵,索性一轰油门,加快速度冲了过来。 然后,车在米芸珊的面前停下,虞昶珠探出头来,似笑非笑地打个招呼,“原来是你啊……你知道不,一个弱女子走在野外,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她的眼中,隐约有杀气一闪而过。 第四百四十四章觊觎 米芸珊眨巴一下眼睛,娇柔地出声发问,“那么,你是来告诫我的,还是来威胁我的?” 虞昶珠冷冷地看着她,也不做声,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该如何选择。 米芸珊身材纤细,气质也比较娇弱,但是说话还真不客气。 虞昶珠怔了一阵,最终还是狞笑一声,“美人儿,你总跟着冯君那呆子,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哥哥我好好地疼一疼你。” 虞二少爷是女人,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她认为对方也不知情。 米芸珊手一动,从腰里摸出一支烟花来,淡淡地发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虞昶珠面色一冷,一推车门走了下来,她的车里,还坐着一个武师,也跟了下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对方没有慌忙发射烟花,心里有点失望她本来是想让对方出个丑,在冯君面前损害她的形象的。 失望过后,她心中竟然生出了点恶意,少不得左右看一看,“看来果然是四下无人。” 就在这时,一道灰色身影从远处电射而来。 冯君落下身子,一见这场面,他就把事情猜到了八九分对于虞昶珠的顽劣,他有极深的体会,根本就是个大号熊孩子。 不过看在虞长卿和虞正清的面子上,他不会计较那么多,事实上,珠儿在有理智的时候,还是个不错的孩子。 所以他冲着她呲牙一笑,“你要是敢再半路拦截我的女人……想清楚后果!” 虞昶珠被“我的女人”四个字激怒了,她大声叫了起来,“她只是你的侍女,是侍女!” 冯君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的作用要好。 虞昶珠的胸脯急速地起伏了几下,又呆呆地站了几分钟,一转身向农用车走去。 “走吧,”冯君拦腰抱起了米芸珊,几个起落之间,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山中。 第二天,冯君找到了虞长卿,把昨天的事情略略点了一下,他建议,要是珠儿觉得贡献点系统工作繁忙,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对身体和精神都不好。 结果接下来的两天里,虞昶珠基本连门都不出,出门也只是低头看路,她姐姐很少说她,但是一旦开口,对她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 郎震将一家人接了过来,在距离小院六七百米的地方,靠近田家人的住宅,借到了三间房子,而且他开始在更远的一片地方,修建一个小院。 冯君想摆一下接风宴,但是郎震坚决推辞了,这不仅仅是主从关系的问题,而是仙人该有自己的尊严。 严格意义上讲,神医太过看重郎家的话,对郎家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倒是郎家自己摆了酒,庆祝一家团圆,宴请了一些宾客,邓家兄弟的老爸、独狼昔日的上司邓一夫,都专程从息阴赶了过来。 冯君也前去,送了一份贺礼,并且见到了很久不见的郎家三姐弟。 郎大妹长得越发地成熟(粗壮)了,冯君总觉得,这就是三十岁版的小甜甜,腰粗腿粗胳膊粗。 当然,大妹没有布兰妮那么荡漾,她还没有成家,比较纯真,甚至不敢正眼看冯君。 郎大弟和郎小弟考虑的就比较少,见到冯君之后相当热情,不过很显然,郎震已经告诫过他们,神医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亲近这个“异乡人”。 虞正清和虞昶珠也来恭贺了,见到跟着冯君来的米芸珊,虞二少爷的眼皮耷拉着,尽量躲着走,一副“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表情。 冯君也发现了,因为自己在场,现场的气氛好像有点……放不开? 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公司老总、班主任一般的存在,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所以他没有久待,道贺之后略略坐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一如那些公司老总、班主任…… 当天夜里,山中聚灵阵再起,米芸珊成功晋阶蜕凡二层。 要说起来,她这也算厚积薄发,等待被仙家接引太久了,做了太多准备,眼下有配套功法修炼,又有聚灵阵辅佐,晋阶快一点不算什么修仙苗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事实上,初次修炼时红丸初绽,在又又修的功法中,有不小的功效加成。 而且不管怎么说,跟她一起修炼龙凤至尊心法的,也是炼气初阶巅峰的存在。 然后……米芸珊就哭了整整后半夜,身下的席子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冯君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这种侍女以后我多收两个,煲汤都不用准备盐了,大家坐在一起,哭两下就好…… 第二天中午,开始下起了小雨,下午时候,又来了一支队伍,求见神医。 来的是铜城苏家,就是上次时峰山所在的苏家,属于世家联盟的家族,族里有两名先天。 这次来的,就是苏家另一名先天上人,还是女性。 此人名唤苏小花,五十岁开外,相貌普通,但是谁也不能因此小看一名先天。 苏家希望,能在此处盖几栋房子,没问买地的事儿在这儿买地,是对神医的侮辱。 田乐文都不用请示,直接一摆手,你们盖吧。 他知道神医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不说买地,地上的房子,你们随便盖,服从规划就行。 东华国对房屋的产权,远没有对土地的产权重视。 因此,那些在别人土地上盖房子的,不是没有土地别无选择,就是不在乎这点房产。 苏家明显是属于不在乎的,他们想要将房子盖到小院旁边,被田乐文严词阻止了喂喂,这附近可不允许你们盖房子。 苏小花有点不满意,还跟田乐文计较了一下,在她看来,自己怎么说也是先天,做事随心所欲一点是正常的。 但是田乐文哪儿吃她这一套?很明确地表示:不服从规划,你可以走人,我们又没有请你们苏家来背靠仙人,就是这么有自信。 苏小花不敢发作,只能悻悻地在两里地外又选一块地方,然后……又被田乐文否决了。 她这下就恼了,“姓田的,你真当我苏家可欺吗?” “规划的图纸我都给你了!”田乐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是能盖房子的地方吗?” 苏小花一指正在给郎震盖房子的工人,不服气地发问,“那他们怎么能盖?” 他们当然能盖!田乐文简直要无语了,要说神医最强的地方在哪里,没有个统一的说法,但是要说神医最相信谁,九成九以上的人会说是郎震。 你也没得比了,跟郎震比? 他觉得自己接触的这个先天,可能是个假的有你这么弱智的先天吗? 所以他也懒得多解释,直接回了一句,“你最好问问那家人是谁”,然后转身就走。 这苏小花……还真就上前问去了,并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好死不死的是,郎震还正好在场,见到一个先天高手,居然这么发问,他也有点懵,然后才答一句,“因为我是神医的追随者。”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苏小花悻悻地转身离开,嘴里居然还会嘀咕一句,“追随神医就很了不起吗?真是的……” 郎震看着她的背影,也愣了一阵,这种人在进入先天之前,没有被人打死,也真是少见。 止戈山的细微变化很多,就不一一细说了,冯君在米芸珊晋阶蜕凡二层之后,第二天夜里,继续带她进山。 不过这一夜,他并没有激发聚灵阵,而是尝试一下,在灵气很普通的状态下,龙凤至尊心法对修炼的帮助。 一夜时间太短,测试不出结果,然后,两人又过了一个没有聚灵阵的夜晚。 冯君终于能确定,在灵气较为普通的情况下,龙凤至尊无上心法修炼的速度,也超过一般的修仙功法虞长卿若是没有聚灵阵,就无法修炼,但是米芸珊的修为,能缓慢提升。 要不很多人认为,又又修功法是邪术呢?这玩意儿要真是用于采补,绝对比苦修强多了。 两天晚上下来,得出了这么个结果,冯君打算,在第三天晚上开启聚灵阵,对比一下在两种环境下,修炼效果的差别能有多大。 这天晚上有小雨,冯君是在入夜之后,抱着米芸珊进山的,因为经常来,他摸黑都知道怎么走,山路上小小的泥泞,完全影响不了他。 两人来到聚灵阵的中央,冯君有灵气护体,身上一点都没湿,米芸珊蜷在他的怀里,头上有斗笠护着,但是双膝之下,罗袜丝履已经湿透了。 冯君放出一把阳伞,以及桌几,帮她脱掉鞋袜,轻轻摩挲着那双细嫩的玉足,“好凉……冰肌玉骨不外如是。” 米芸珊虽然多次跟他又又修,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身体了,但是被他如此把玩双足,还是有点害羞。 阴暗的雨夜里,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得到她羞涩的声音,“上人,不要,待我换双鞋袜……” 冯君这次没有纠缠她,而是轻笑一声,将她放在一张藤椅上。 然后他走出阳伞遮蔽的范围,冲着某个方向冷笑一声,“道友这是……还没有看够吗?” “咦,”一声轻咦过后,一条人影凭空地虚悬在了冯君前方。 冯君的眼睛一眯:我擦,出尘期? :。: 第四百四十五章扛得住 一般来说,修仙者在蜕凡和炼气期,是不具备滞空能力的。 到了出尘期,才能短暂滞空,能较长时间飞行的,得是金丹期。 此人将气息隐藏得极好,按说冯君是发现不了他的。 奈何今天下雨,他忍不住就撑起了薄薄的灵气护罩不是怕雨,只是不想弄湿自己。 冯君对灵气是相当敏感的,这块地方他也相当熟悉,因为下雨,他还要放大一点感知能力,而雨水打在树叶或者地面上,跟打在灵气护罩上,也有细微的差别。 所以他就感觉到,周遭哪里有什么不妥,于是在帮米芸珊脱鞋脱袜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查看四周。 “附近的人”没有显示,应该是超过六十米了,不过换上夜视镜看,就很清楚了。 确定了方向之后,他基本也就能确定,对方应该是修仙者,所以出声喊破。 但是对方身子鬼魅一般飘了过来,还虚悬在空中,冯君顿时就是一愣,心里也一凉:我勒个去的,居然……居然是出尘期? 这是……换作者了吧?我才炼气初阶,让我对上出尘期的修者,是想“本书完”吗? 他非常确定,对方不是以武入道的炼气期修仙者。 他强自镇定,抬手一拱,沉声发话,“道友暗夜前来,不知意欲何为?” “呵呵,”黑影轻笑一声,缓缓落地,然后饶有兴致地发话,“称呼我道友……你家长辈没有告诉过你,应该如何称呼上位者吗?” 道友只是统称,炼气期对上出尘期,是应该称呼前辈的,虞长卿跟冯君的关系算不错了,大部分时间,她也称呼他为前辈。 冯君却是冷笑一声,“暗夜潜入,我肯称阁下一声道友,已经是主人好客了。” “小辈好生张狂,”黑影冷哼一声,蓦地释放出气势来。 一般而言,炼气初阶的修者,根本无法抵挡出尘期的威压。 不过冯君站在那里,硬生生地扛住了。 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 坚持一阵再退出,休息一会儿,然后点开手机进入;再坚持一阵后退出,再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点开手机…… 到最后,他甚至一抬手,摸出一根烟来,抬手点燃,淡淡地发问,“完了没有?” “咦?”黑影真的吃惊了,手中蓦地多出了一个圆盘,戳点两下之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炼气三层……应该没错,无忧台那里的消息不对。” 无忧台那边,一直是把冯君当作出尘期修者的,倒是监察者认为,他是炼气三层。 冯君笑一笑,“别说消息对不对,先说一说,道友是来做什么的。”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一个无源LED灯,往旁边一丢,山间顿时生出一片光明。 但是有了照明,依旧没什么用,来的出尘期修者面容古板,一看就不是真面目。 他并不在意这灯,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君,“你似乎不怎么怕我?” “怕啊,怎么不怕,”冯君笑着回答,“堂堂出尘期的修者,谁不畏惧?” “我可看不出你畏惧的样子,”出尘期沉声发话,“倒是很好奇,什么人为你撑腰?” “没人撑腰,”冯君坦坦荡荡地回答,“阁下想做什么,只管自便。” 出尘期不怕眼前这个炼气三层的菜鸟,他怕的是对方身后的势力,听到这么不知道死活的回答,他心中暗喜:我这算给过你机会了,你不报出后台,将来也不能怪我。 他没想到,冯君是真的没有后台,倒是想报呢,胡乱报一家,后果没准更不妙。 出尘期微微一笑,“既然是这样,我就直说了……此来是为得到传音的法门。” 冯君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松柏峰的人。” 上一次监察者来,唯一一个炼气三层的修者,是来自松柏峰,那人似乎姓郭。 “我来自哪里,你无须多问,”出尘期傲然回答,“符家的精血符术,我已经带来了……你不是要交换这个吗?” 我这个炼气期……能跟你出尘期的交易吗?冯君脸一沉,“郭道友何在?” 出尘期狞笑一声,“你觉得,我不配跟你交易吗?” 随着一点一点地试探出对方的底牌,他也就越来越地肆无忌惮。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冯君倒也不惧怕对方,只是据理力争,“我说过了,精血符术不足以换我的法门,而且,这是我自家的法门,不要那些来路不清白的。” 细雨绵绵中,LED灯泡在泥泞里,顽强地放射着光芒,一如他的执着。 然而,在这茫茫雨夜中,无源LED灯的光,太微弱了,正如他此刻的处境。 在出尘期修者面前,炼气期真的不够看,炼气期高阶都不够看,就别说初阶了。 这位又是一声狞笑,“怕是由不得你,我还要换你聚灵阵的法门。” 要说他这次前来,还真是因为那姓郭的监察者。 郭家在松柏峰是个杂鱼家族,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出现了三个出尘期修者,现在族里连一个出尘期都没有,家族都有被踢出修仙界的可能。 而此来的出尘期于梅仁,是观泉谷的家族,族中现在也只余他这一个出尘期修者,若是再没有出尘期修者出现,将来在观泉谷无法容身。 松柏峰是颜家说了算,就算是杂鱼家族,曾经有过贡献的,颜家不会轻易放弃,郭家现在连出尘期都没有了,还能在那里苟延残喘。 但是观泉谷不一样,没有出尘期修者的家族,趁早离开。 于梅仁和郭炼气一样,家族都是面对存续的大关口,两家早就抱团取暖了。 郭炼气凭着直觉,知道自己吃不下冯君,但是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于是他告诉于家,这里好像能搞点事,所以,于家唯一的出尘期于梅仁,就出现在这里。 于梅仁做事还是相对谨慎的,现在的于家,真的损失不起了,来了止戈县之后,他没有仓促出面,而是先观察了一番。 所以他观察到了,前几天的止戈山里,每到夜晚,有聚灵阵出现。 凡俗界出现聚灵阵,不算多大的事,修真者少在尘世出现,不代表不出现,就连虞长卿这蜕凡境的修者,都可以拿着聚灵阵盘,而监察者调查清楚她的身份,就算完事了。 不过于梅仁通过观察发现,冯君居然是布设了聚灵阵法,而不是阵盘。 这让他怦然心动:可以在凡俗界使用的聚灵阵啊。 于家其实是有聚灵阵的,但是没有人熟悉这阵法,只是会用,时间长了还得找人来修缮。 因为现在家族条件不是很好,族里只剩下了三个聚灵阵,两个炼气期的,一个出尘期的。 于梅仁对聚灵阵有些了解,所以他才非常吃惊这厮使用的材料,好像是凡俗界就能搞到的,没有那些必须在修真界才存在的材料。 当然,内里的灵石除外。 这是简易版的聚灵阵,他对此有所分析,不过再是简易版,那也是聚灵阵! 比如说他于家,对这种聚灵阵就有需求,如果能弄到这个法门,于家也可以对外贩卖。 修真界落魄的小家族多了去啦,于家不管怎么落魄,起码还有他这个出尘期的修者,跟他联系的郭家,修为最高的也才炼气高阶。 这个发现太令他惊喜了,所以在一开始,他并没有靠近那一男一女,以防对方发现。 在冯君离开之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现场,仔细探查起聚灵阵来。 必须指出的是,冯君布设这个聚灵阵,是充分地考虑了暴露的可能,所以有些材料,他伪装得非常好,而且每次离去的时候,都要带走一到两样材料。 就算有人偷,也不可能偷走完整的大阵,更别说这大阵稍有偏差,就不可能发动起来至于说爆炸,那都是无限接近成功了,才可能出现爆炸。 所以于梅仁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聚灵阵的玄奥,他甚至发现,自己找不到阵法的阵纹! 一些阵法材料,他还是看到了,比如说玄铁啥的……不过,这样就能驱动阵法吗? 于梅仁认为,那厮可能带走了一些东西,然后他也拿出一块灵石来,尝试驱动一下阵法。 事实上,他并不担心对方发现,自己在驱动阵法,身为前辈修者,偶然在山间发现了一处疑似阵法的东西,还像是无主之物,测试一下不为过吧? 果不其然,他的测试没有成功。 这越发坚定了他得到阵法的决心,有了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于家的再次崛起,就有了坚实的基础。 滑稽的是,他并没有想到,其实这种阵法,是个人就能学走,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对外售卖”的假设,他还以为冯君带走了核心技术。 不过,能随身带走的东西,总不会高深到哪里去。 于梅仁这次前来,原本只是想得到远程通话的法门,他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若也是强大的修者,他可以公平交易。 如果对方弱小,又没啥背景的话,他略略强硬一点,占些便宜也是应该的。 然而,在发现聚灵阵的秘密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婪之心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恶向胆边生 于梅仁做事,其实还是相当谨慎的做为于家唯一的出尘期修者,他没有权力犯错误。 他仔细观察了两天,而且距离很远,并不着急动手。 于梅仁已经猜到,这一男一女练的是什么功法了,不过他没有往王室功法方面去想,在修仙者的眼里,东华国王室算什么? 正经是在修仙界,又又修功法很常见,偏重采补才算走歪了路,又又修是正道天地间的阴阳大道,谁敢说是邪术? 当然,这也是于梅仁从郭炼气那里得到消息赶来,已经有点晚了,没有看到林黛玉原本是中阶武者,刚刚转化为蜕凡一层。 他若是看到了那一幕,肯定还会有别的想法,不过既然没有发生,就不探讨了。 于梅仁对又又修功法没啥兴趣,不过既然对方是又又修,他就不能拿着女修才是蜕凡境界,来公然刁难冯君。 观察了两天之后,他才想抵近观察,猛地发现,咦?聚灵阵木有了? 一晚上不启动聚灵阵也就算了,第二夜照样没有启动,他心里就生出了狐疑之心,第三天夜里,他就靠近了许多。 于梅仁必须承认,他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被对方叫破了行藏。 不过,叫破就叫破了,他也假设过,万一被对方发现,该如何处理。 所以他直接掣出了检测盘,测试对方的真实修为。 一看到对方果然才是炼气三层,他心里大定,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其他的都是虚幻。 所以他直接提出,不但要得到远程通话的术法,还要知道聚灵阵的秘密。 “聚灵阵的法门?”冯君眉头一皱,眼睛也眯了起来,“你这是……欺我炼气期?” “我无意欺你,”于梅仁一抬手,一道索子钻出了他的袖子,瞬间就将冯君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冯君顿时吓了一跳,这出尘期的修者出手,也太让人绝望了吧?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啊。 殊不知,这也是他想得左了,出尘期的高手确实很强,但是于梅仁的战力其实很一般。 他使出的缚仙索,是于家的镇宅法宝之一,号称是金丹之下无物不缚。 炼气期修者算啥?出尘期的照样能拿下! 这缚仙索,他一般不会随身携带,也就是这次来跟陌生人交易,他特意带了防身。 虽然他很确定,对方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不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又不能确定对方的根脚,直接以碾压的手段拿下,省得再出什么意外。 拿下了对手,他才冷冷一笑,“米粒之珠,也敢称我为道友?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这话,他抬眼看一下阳伞下的米芸珊。 米芸珊人虽然柔弱,心性却是坚韧,她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惊呼,只是怔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于梅仁其实是有杀人灭口的心思,见到她不吵不闹呆在那里,一时间也就懒得理会对出尘期的修者来说,蜕凡二层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冯君虽然被捆住了,但却没有慌张,怔了一怔之后,沉声发问,“前辈这是何意?” “终于知道叫前辈了?”于梅仁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泥水里,轻笑一声,“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帮你家长辈管教你一下。” “多谢管教,”冯君躺在泥泞中,竟然笑了起来,“敢问前辈,可否赐下字号?我也好知道……是谁代家里长辈管教我,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这话显然都是反话,他这么说,就是一个意思:有种你报上字号来。 于梅仁是真不敢报字号,他知道眼前这人,拥有无忧台都很重视的潜力,更有传言说,此人身后有了不得的传承。 修仙界的秘术颇多,了不得的传承,自然也少不了更多的秘术,他已经准备强取豪夺了,分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精血、怨咒甚至时光回溯,大家族的子弟遇害,经常会有这种信息残留下来,方便族人追凶,更是保障族人生存的手段。 就拿虞长卿做例子,她带了聚灵阵盘在红尘历练,不啻于三岁小儿闹市持金。 但是知情人没谁敢去抢她的阵盘,就连监察者,最多也就是借用一下阵盘,都不敢借的时间长了,原因无他,阵盘上有无忧台的印记。 谁敢抢了阵盘,无忧台马上就会派人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是地球界的绑匪勒索赎金,都是要不连号的旧钞,这道理是相通的。 于梅仁也担心对方的秘术,不敢报自家的字号,于是冷哼一声,“铸剑峰解超群!” 我知道了,这解超群是你惹不起的仇家!冯君心里明白了,于是又冷哼一声,“原来是解前辈,这教导之恩,没齿难忘,敢问解前辈有何指示?” “指示没有,”于梅仁轻描淡写地发话,“你这聚灵阵,有剽窃我解家大阵之嫌,你可有什么说辞?” 他已经决定了,要干掉这小子,不过既然能栽赃给解家,倒也不着急取其性命,问出聚灵阵的奥秘,以及远程传音的法门,才是正经。 要不是为了得到这两样,他吃撑着了,去对付一个无冤无仇的家伙? “呵呵,”冯君轻声一笑,从泥地上坐了起来,“无耻之辈见得多了,今日方知无耻之尤。” 被识破了!于梅仁也不以为意,他对自家的缚仙索信心十足,所以微微一笑,“我本有心来交易的,但是你拒不吐露根脚,得罪莫怪……要怪就怪你修为不高,却身怀宝物。” 冯君晃动一下身子,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笑着发话,“我知道你不是解超群,不过顺着松柏峰姓郭的查下去,总找得到你……若是你不想祸及整个家族,最好识趣一点。” “哈哈,”于梅仁仰天大笑,“你的仗恃,不过如此,我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晓,姓郭的也被我困在阴河中,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是吗?”冯君也笑了起来,“那就是说,你若回不去,他就死定了?” 于梅仁没有杀死郭炼气的想法,他只是想困住那厮,省得别人再来参与交易。 事实上,姓郭的都是心甘情愿被困这厮来谈交易之前,想必在家里留了后手,我若是有危险,肯定是观泉谷于家干的。 于梅仁听到这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继续笑着,“谁能让我回不去……是你吗?” 冯君的身子,被缚仙索绑着,但是他有恃无恐地微笑着,“这是法器还是法宝,祭炼过吗?” “当然祭炼过,”于梅仁微微一怔,然后又笑了,饶有兴趣地发话,“我允许你求救,不过……可能吗?” 他不认为,仅仅是自己祭炼过的法宝,就能泄露自己的根脚。 这样的秘法……未必一定没有,但是他不可能那么倒霉。 但是下一刻,他还是探手向对方抓去,“看来得换个地方跟你聊天了……” 不过,他的手才伸出一半,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噗”。 冯君问对方是否祭炼过,当然不是想借着法宝查到对方根脚他就没这能力。 他只知道,祭炼过的法宝,一旦断绝了跟主人的联系,会有反噬。 有反噬就好,他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于是他果断地默念,“退出!” 下一刻,他就退回了现代社会,他认为,身上的绳索会跟着自己回来,就像身上的衣服一样,不过到了这个位面,他相信对方不可能继续控制绳索会脱落的吧? 非常遗憾的是,绳索……居然没有跟着过来。 冯君在瞬间就恢复了自由,他忍不住微微一愣:这样就挣脱了吗?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再次进入手机位面的话,他还是会被绑着的。 然后他开始抓狂:难道说,我只能在晋阶出尘期之后,再进入手机位面吗? 他定一定神,拿过一盘瓜子来,嗑了足足半盘,才又拿起一颗虞家秘制的毒丸,含在嘴里一咬牙就能喷出毒液的那种。 至于说出尘期的修者,可能毒液倒射而回,他并不是很在意,大不了失败了,再回来嘛! 反正只要默念退出,他就可以回到现实。 他拿起手机一点,“走你~” 下一刻,他又回到了手机位面,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口鲜血喷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紧缚的绳索,顿时就松动了。 视觉可以骗人,但是缚仙索这种法宝,是主动追踪型的,一旦失去了束缚的对象,还是跨越位面的失踪,反击直接就作用到了主人的身上。 于梅仁这一口鲜血,喷得不冤,缚仙索真的是遇到了克星。 冯君可是没想这么多,一旦发现身上的索子松动,对方又伸手向自己抓来,他使劲一挣动,左手就挣脱了出来。 这种紧要关头,容不得他多想,他左手一抬,就死死地攥住了对方伸出来的手。 出尘期的一抓,力道大得惊人,冯君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差点就喷出来,左手也感觉像是要炸裂一般。 他强忍着种种不适,硬生生地抓着对方的手,心里默念,“退出~!” (又到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四百四十七章摸尸体召唤六月保底月票 米芸珊止戈山的雨夜里,亲眼目睹了神医和出尘期修者的搏杀。 .更新最快 她并不知道,冯君到底是什么修为,很多人说,他可能是出尘期甚至是金丹期的仙人,但是也有人说,他只是炼气三层的修仙者。 她心里其实也很好奇,不过大致来说,炼气三层对她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 说句实话,当她听到对方确认神医是炼气三层,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前辈,竟然是出尘期,她甚至没觉得恐惧出尘期的大修者啊,我居然有幸一见? 接下来情况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此人竟然是来强买强卖的! 不过再想一想,这似乎又是正常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堂堂的出尘期修者,怎么可能在这样的雨夜里,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边? 冯君的反应,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他竟然不怕对方,敢公然嘲讽和叫板? 总而言之,在一段时间里,米芸珊是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中,她完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按这种方式来发展。 当然,林妹妹只是有点懵,并不是真的傻,当冯君被缚仙索捆住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反应了过来,原来两人遭遇到了传说中的杀人夺宝。 她相当地冷静,也分外地能克制冲动,所以只是默默地看着,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事实上,她并没有彻底绝望,因为神医在被捆住之后,言辞中依然……相当有底气。 而对面的出尘期,明显对神医的背景相当忌惮,居然假冒了铸剑峰解超群的名头。 不过这人也不傻,在谈论完法宝和祭炼的关系之后,直接出手了。 这一刻,米芸珊的心脏差点跳出喉咙真的完了吗?要结束了吗? 她非常清楚,神医一旦身陨,她也注定会陪葬。 然而紧接着,意外陡然发生,堂堂的出尘期修者,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神医,竟然抬起手来,迎上了对方的手掌。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她再次陷入了呆滞中,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神医,我的男人,你一定要赢啊。 与此同时,冯君抓着于梅仁,出现在房间里,嘴里冷哼一声,“我让你作死!” 他手里的出尘期高手,已经没了气息,眼睛兀自瞪着,嘴角还有一丝尚未散去的冷笑。 “呼,”冯君长出一口气,却不小心引动了胸中的伤势,嗓子眼一甜。 一口血都到了嘴里,他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嘴里有一丝腥气。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这时再也站不住了,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 他急促地呼吸几口,又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吸了一口,觉得肺都是火辣辣的,紧接着,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的手往嘴上一捂,连咳几下之后,定睛一看,发现掌心居然出现了喷雾状的细小血点。 “肺部的毛细血管都破了啊,”他不由自主地苦笑一声。 这根烟,他是一边咳嗽,一边抽完的。 抽完烟之后,心神也定得差不多了,再俯身摸一下这个号称“解超群”的家伙,尸体尚温。 这个位面处理尸体,还是有不小难度的,冯君仔细琢磨了起来,弄到另一个位面吗? 好像弄到那边,也不是很妥当,毕竟是一个出尘期的修者失踪。 万一有什么追踪秘术的话,麻烦就大了。 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先把尸体藏在地球界这边,不过别墅里肯定是不行的。 这时候,他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运一下体内的灵气,感觉虽然阻滞了很多,但是……将养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然后他就摸出手机,打算看一看“附近的人”都是什么状态,也好方便他藏尸体。 然而,就在他伸出左手,打算点上手机的时候,眼睛猛地一眯,“我去……” 他左手手腕上的印痕,不再是红色,而是非常暗淡的青色,暗淡到不仔细去看,都辨识不出的程度。 不是吧?搬运一个出尘期的修者,居然耗费了如此多的能量点? 但是仔细想一想,他觉得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算奇怪,他积攒的那点能量点,用不了几块灵石,直接坑死一个出尘期的高手,性价比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看着这若有若无的印痕,他有点不确定,这仅剩的能量点,能不能再次进入手机位面,毕竟那能量点匮乏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然后他就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这些能量点杀死一名出尘期修者,确实很划得来,但是想要再补充满这些能量,压根儿不能指望充电得充好几百天吧? 用灵石充能的话,还是亏了,哪怕是凝练中的灵石,对他来说也是有大用的。 下一刻,他就将目光再次投向地上的尸体:这厮……不可能两手空空地来吧? 摸尸体……打扫战利品这种事,一般来说是郎震的业务,不过很显然,他是不可能带着尸体再进入手机位面找郎震的。 所以,他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冯君对于摸尸体,还是有一定抵触情绪的,可是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直接将人剥了一个精光尼玛,真让人不舒服呀,哪怕是个美女,也好过这糙汉子吧? 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真的有惊喜,巨大的惊喜。 首先,这位的腰里别着一个储物袋,没错,真正的储物袋,颜色不是很好看,屎黄色,但是二十平米大小、三米高的储物空间,足以让人忽略它的颜色了。 这是一个足有六十立方米大小的储物袋。 关于手机位面储物袋的问题,冯君有过研究。 一般而言,能用十次的储物符,通常不会超过五个立方米,而炼气期弟子使用的储物袋,比储物符的空间,可能还要小一点毕竟这玩意儿耐久高。 就算这样,也不是所有炼气期修者都能拥有储物袋的从绝对值上来讲,没有储物袋的炼气期修者,比有储物袋的要多得多。 虞长卿曾经说过,大部分炼气期的修者,使用的也是储物符,只不过相较凡俗间使用的劣质储物符,修仙者手里的储物符,使用次数可以达到三十到五十次。 冯君听到这话,就很不厚道地想:这很正常啊,大家都用储物袋,许久不坏的话,会砸掉某些人的饭碗的。 就像传言里,地球界的灯泡一开始被发明出来,可以使用两千五百个小时,发明家们殚精竭虑,奋战无数个昼夜,终于成功地将使用寿命减少到了一千五百个小时。 灯泡使用太久的话,灯泡厂家该哭了,这不利于财富的流动。 这些就扯得远了,反正据虞长卿说,无忧台的炼气期弟子里,只有两人拥有储物空间高达二十立方米的储物袋。 所以这个六十立方米的储物袋,就是第一重惊喜。 第二重惊喜,则是对方的储物袋里,有不少东西这是废话,不装东西能叫储物袋吗? 储物袋里,日常用品有不少,但也是出尘期修者的日常用品,搁在东华国世俗界,基本上都是难得一见的。 比如说冰蚕丝账,睡在里面极为凉爽,炎炎夏日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暑气。 又比如说灵兽肉,对武修来说是大补,等闲难得一见,但却是出尘期修者常备的食材。 最典型的是灵米、灵麦和灵谷,这玩意儿在世俗界就不出产,但是出尘期的修者,不可能吃世俗的主食,浊气太重了。 储物袋里,足有半吨多的灵兽肉,灵米和灵麦也各有半吨左右,灵谷少一点,两三百斤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日常用品,秘籍有十来本,灵石也有一百多块。 赚了,赚大发了!冯君真的是开心极了,我就说嘛,出尘期的修者,不可能太穷。 他仔细数一数,灵石一共一百一十六块,只说零头,就足以弥补他能量点的损失。 秘籍一共十四本,关于符术的有九本,其中四本是精血符术,还有五本,都是其他方向的符研究。 冯君看了一遍就明白了,秘籍这么多,十有**这厮原本是想跟自己做交易的。 再翻一翻,果然如此,其他几本秘籍也是类似的法门,其中松柏峰牛家的追踪之术赫然其上,可惜没有观泉谷方家的雷霆术法。 打劫的人,反倒成了被打劫的,冯君觉得有点可笑,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吧? 除此之外,还有几瓶丹药,一把法器级别的长刀,和一把法宝级别的紫金剑。 “没有符,”冯君低声嘀咕一句,“真是穷鬼!” 他希望能找到什么防御符,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想拿给父母他有石环就够了。 金甲符之类的,是主动激发的,他希望能有触发式的防御符,更好地保障父母的安全。 出尘期修者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好的防御物品,甚至连蛟绡软甲都没有。 不过冯君琢磨了大半夜,发现这厮胸口的红色吊坠,似乎有点说法,头顶的青木发髻,好像也不是凡品,还有就是……脚下那双云履。 但是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对方手上一个古朴的银色戒指储物戒! (六月第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第四百四十八章动物实验第二更 一个人身上带两种储物装备,真的不多见。 .更新最快 冯君根本没有想到,除了储物袋之外,他还能得到一个储物戒。 储物戒的空间,比储物袋小很多,那些仙侠小说里,说储物戒空间比储物袋还大的,基本上都是在吹牛bi谁家保险柜的空间,会比仓库还大? 于梅仁的储物戒空间算是不小了,足有两个立方米大小,里面整整齐齐地垛着两百块灵石,两本秘籍,一枚拳头大小的印章,以及丸药、符和灵米。 没错,这里都放得有灵米,也就是说,万一储物袋遗失的话,他短期内不用担心饿死。 凡人都懂得狡兔三窟,出尘期修者没道理不懂。 事实证明,这储物戒大概才是“解超群”的根本,那储物袋只是用来装幌子的。 一个储物袋加一个储物戒,所收藏的财富,超过十个阳山顾家的密库,出尘期修者不愧是人人景仰的存在。 冯君是真的搞明白了,为什么杀人夺宝才是邪修的最爱,这种诱惑……根本无法抵挡! 这些宝物,他暂时顾不上一一甄别,先把尸体藏起来才是真的。 仔细想了想,他也懒得再用“附近的人”了,趁着夜色,他推开窗户,拎着尸体电射而去,同时不忘记小心地避开监控。 身为洛华庄园的主人,安装监控的时候,他肯定会留下一条隐秘的线路,只要不调整摄像头云台的角度,线路就非常安全。 拎着尸体,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竹林外围,今晚的竹林,轮到王海峰修炼了。 冯君悄悄地刨了一个坑,把那厮埋了进去,他手上是有化尸粉的,但是……既然在自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使用这玩意儿了,太不环保了。 然后,他也进入了竹林,开始打坐修复伤势。 王海峰感受到了灵气的变化,不过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响动,只可能是大师来了。 冯君整整打坐了一天两夜,才大致修复了伤势,至于说彻底恢复,大概还需要个五六天。 他收功起身,来到了别墅吃早饭,在大厅里居然看到了好风景。 梅主任托的人,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红姐也找了人配合,现在徐家老大已经被放了出来,但是徐老三和徐老四……估计是要进看守所了,下一步会是送检。 知道她在此事中起了作用的人,并没有几个,她的婆婆昨天又去找碴,好风景一气之下,索性直接去找牟淼,开车拉着他和刘小萱,公然地四处活动。 昨天晚上,她把牟淼两口子送进庄园,索性自己也住下了别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听说冯君在竹林修炼,她昨晚就没去打扰他,正考虑今天白天要不要去看一下,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冯君跟她打个招呼,却是有点心不在焉,他还没有理顺思路,接下来在手机位面,该如何处理出尘期修者消失的问题。 听那解超群说,丫这次来止戈山,是没有别人知道,知情的只有姓郭的监察者,那厮还被困在了什么阴河里,想必命不久矣。 不过姓郭的离开郭家之前,应该是留下了什么话,冯君不确定的就是,那厮跟家里人留言,是只提到了“解超群”,还是包括了止戈山? 干掉了一个出尘期的修者,成就感是杠杠的,收获也是满满的,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的关注? 他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冲好风景歉然地点一下头,“牟淼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我最近在做一些测试,顾不上招呼你,见谅!” “没什么,”好风景笑着回答,“男人嘛,在事业上用心,是应该的。” 冯君离开了前楼,打算弄一块凝练中的灵石来充能,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皱一皱携带出尘期的修者过来,是需要大量的能量点,那么携带普通生命,也会消耗部分能量点吧? 以往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上一次,他用这种手段结果了刘洪,但是那时,他已经不怎么缺能量点了,也没具体地观察,能量点出现了多大的变化。 现在他的能量点消耗到几近于无,正是做这种测试的好时候。 不过首先,他得先回去一趟,安顿好林黛玉。 米芸珊对这一时刻,印象极其清楚,多少年之后想起来,都要露出缅怀的神情:冯君和“解超群”对了一下掌,然后,解超群就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堂堂的出尘期的大修者,就这么活生生地消失不见了! 他消失的时候,冯君身上的缚仙索,甚至还没有完全掉落下来。 米芸珊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明明已经被捆住的炼气期修者,居然弄没了一个出尘期! 在这件事情之后,林黛玉同学就彻底地成为了神医的脑残粉,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坚信不疑,如果他说用鼻子吃饭会更好,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用嘴吃饭。 冯君是临时用灵石充了一点能量点,才回到了止戈山,此时天上正下着雨,他从泥水中捡起脱落的缚仙索,走到米芸珊面前,歉意地笑一笑,“真是扫兴。” “无……无妨的,”米芸珊硬着头皮回答,然后问一句,“不知那厮……是否还活着?” 冯君闻言,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他若是活着,死的就是我了。” 米芸珊听了之后,定一定神,才吞吞吐吐地发话,“那么,能否……能否等一等再修炼?我、我、我、我得先调整一下心情。” 你这心思还真是大啊,冯君听得有点瞠目结舌,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不见了,你居然还有考虑又又修的心情……而且只是需要“调整一下”? 这异界版的林黛玉,比原版的林黛玉,坚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林妹妹坚强,而是在手机位面,生生死死的事情太多了,习惯了,也就可以看淡生死了。 地球位面的华夏,相对比较和平,所以对意料之外的生死,大家会敏感很多。 “那换个地方调整吧,”冯君轻笑一声,一弯腰就抱起了她,直奔上次跟米世杰会面的山洞,同时不忘带上那个ledd灯泡。 将她放下之后,他轻声发问,“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吗?” 米芸珊低头想一想,咬着嘴唇发话,“能否……给我一把刀。” 冯君将腰中的灵刀解下,递给了她,轻笑一声,“放心,我去去就回。” 米芸珊轻声回答,“我只是不想成为上人的累赘,您只管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必要时我会自杀。” 她的声音虽然柔弱,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冯君再次笑一笑,抬手摸一下她冰凉的脸蛋儿,心中生出无限的怜惜,“有我在,没人杀得了你……” 地球位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洛华庄园的门岗,买来了不少活的鸡鸭猪羊,送到了别墅冯总说了,他在做一个实验,需要这些活物。 通常来说,这些活物不久之后,都会变成死物,冯君原本是想留下,让大家吃肉的,结果庄园里跟他比较熟悉的电工说,这些动物没有放血,肉不会太好吃。 所以冯君就把这些动物尸体,转交给了工人和门岗你们想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了。 怎么处理?白得的肉,难吃一点也是肉呀。 工人有食堂,这个好办,门岗的四个人里,有三个人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直接就把分到手的死鸡死鸭都卖了,还把四个人一起分到的两只死羊也卖了。 因为没有放血,所以他们卖得相对便宜一些,不成想,这一卖又卖出了毛病。 这些家禽家畜身上没有伤口,买的人心里难免忐忑:这玩意儿怎么死的? 有些人担心是鸡瘟羊瘟,这个还好说,瘟疫再狠,多炖一会儿就是了,实在不行高温油炸。 最坑的是,有人怀疑你们别是拿毒yao,药死了别人的牲畜吧? 几个门岗急了,赌咒发誓说,我们自己还吃呢,这是大师买了不少活物做试验,只是觉得肉没放血不好吃,才让我们便宜处理的。 其实大师自己也吃,有两条死狗,就被大师炖了狗这玩意儿不能放血,一旦放血,肉就不补了。 然后,白杏镇里,就诞生出了新的传说,洛华庄园的冯大师和乌大王,能吸人魂魄! 好吧,吸人魂魄是捕风捉影,但是吸收牲畜的魂魄,是绝对没问题的那些死鸡死鸭可以作证。 冯君在多次充能,并且多次携带活物到手机位面之后,终于找到了规律:在能量点极其匮乏的时候,他可以勉强将活物带过去,活物不至于死亡。 见证这一奇迹的,是一只二十斤的小猪,冯君将它带过来,它居然仅仅是昏迷,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口鼻间也有呼吸。 不过这个时候,冯君发现,自己默念“退出”,都无法退出手机位面了。 他又用灵石充了点能量点,带着小猪退出。 遗憾的是,充能的时候,能量点没控制好,到了地球界,小猪还是挂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脚踏实地吧三更求月票 冯君做动物实验,做了足足十天。 在此期间,他托人买了一个大缸,将“解超群”的尸体丢了进去,撒上化尸粉,将人整个化掉之后,又带着大缸来到止戈山,直接连缸带尸水,都丢进了大河里。 一周的动物实验下来,他基本上就掌握了带着活物横穿位面的技巧。 不过,那仅仅是限于带牲畜,带人的话,他还是没有试出来试验品不好找。 最关键的是,带普通人和带出尘期修者,这里面的差别相当巨大,需要慢慢摸索规律。 但是冯君也不气馁,因为他掌握了一条规律:能量点不够的话,人就带不过去! 带不过去人的话,他自己也进不去!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这样的操作,能量点还是会清零,而且人进不去,似乎副作用会发生在他身上会冲抵掉体内的灵气,并且有一定几率会伤害到肉体。 得到的测试结果,可以慢慢说,只说这十天的测试下来,洛华庄园四个字,在白杏镇里,简直成了“诡异邪恶恐惧神异”的代名词。 十天的测试,死掉的鸡鸭上百只,猪羊数十只,到了后期,别说门岗在往外卖,庄园里的工人食堂,也消耗不了这么多,于是李晓滨做主,把肉分给员工带回家。 这些牲畜,都是没放过血就死了的! 这恐怖的名声,甚至通过道上人物,传到了朝歌徐家的耳朵里。 徐老三徐老四已经被关押进了看守所,下一步面临的,就是正式被起诉了。 徐家人本来还是相当不服气,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彻底没了信心朝歌也在伏牛省内,他们比郑阳人更相信神异。 于是他们通过牟淼的合作伙伴,传来了和解的意思,不再扣押车和锅驼机,并且出十万元,赔偿那两台被砸的锅驼机。 牟淼觉得,这条件还算可以接受,但是红姐拒绝了,她很干脆地表示,“事儿是徐家挑起来的,他们决定了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咱们说了算!” 不愧是号称社会人的红姐,哪怕她猜到了,导致徐家一死一重伤的车祸,可能是冯君所为,她依然表现出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 事实上,她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血,之所以不依不饶,只是不想对方再纠缠那场奇怪的车祸。 不过她这么一说,不明真相的牟淼马上就被带了节奏,“是啊,我的司机小孟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没有人给他一个说法。” 刘小萱则是明确地表示,“我们是逃离朝歌的,上高速之前,警车在后面追我们,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冯总也说了,让他们把欠我们的东西,送到郑阳来!” 她对朝歌的印象,真的是糟糕透了,虽然在那里,她赚到了以前不敢奢望的钱财,勉强也算进入小康了,但是对那里实在喜欢不起来。 然而,徐家可是不想送锅驼机过来,现在的徐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心里既不服气,又不敢跟洛华庄园接触万一搬动锅驼机的时候,又被对方找碴了怎么办? 牟淼也不着急,他现在正在联系其他地方的生产厂家,协调继续生产锅驼机。 冯君做完携带活物的测试之后,去山洞里安抚了一下米芸珊,然后打开聚灵阵,跟蜕凡二层的她,还真的又龙凤至尊了一场。 他是经过了这十天的调整,心绪稳定了不少,倒是米芸珊的神经,才真正地粗大,出尘期修者只是消失了半个多小时,她就能毫无芥蒂地跟对方又又修。 这一次的效果格外好,而且柔弱的林妹妹在雨夜中,热情似火。 修炼完毕,冯君又趁着雨夜,将她送了回去,自己则是回到止戈山,将那个聚灵阵拆除了一部分,近期他都不打算用了。 然后他又回到了地球位面,正好赶上是周五。 晚上,梅老师又来教李诗诗弹琴,而嘎子在竹林修炼到下午,正式晋阶高阶武者。 陆晓宁的晋阶,令王海峰和徐雷刚颇为羡慕,他俩也是中阶武者巅峰了,却迟迟没有晋阶,没想到这个后来者居然居上了。 他俩找打冯君商量,那个竹林那里……我们能不能去得频繁一点? 冯君一想,干脆我在后院的亭子里,再布置一个聚灵阵。 以后有了红姐和好风景,又又修的时候会很多,再弄一个聚灵阵,大家都方便。 不过他还是强调一点,要劳逸结合,不能一味勇猛精进,嘎子比你们快一些,那是因为他年轻,你俩再羡慕也没用。 当天晚上是来不及摆聚灵阵了,冯君却是在晚饭后,携着好风景去了竹林。 王海峰和徐雷刚对视一眼:得,咱俩还是在后院修炼吧。 这一夜,好风景终于晋级中阶武者。 别看她这人比较慵懒,其实迟迟不晋阶,她也有点心急,晋阶之后她非常欢喜,又缠着他……稳固了两次境界。 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回到了别墅,好风景着急去休息,冯君却是又给了她一叠纸,正是龙凤至尊无上心法,并且明言:接下来就该修道了。 好风景休息去了,冯君可是休息不成,他来到后院,开始布设聚灵阵。 布阵的时候,他并没有瞒着正在打坐的王海峰和徐雷刚,那两位却也猜到,大师在调整附近的灵气环境,也没有去看,而是专心地修炼。 调整灵气的手段,他俩想不想学?当然想学! 但是时至今日,两人心里已经相当清楚,大师不教的话,咱就不问。 这种心态的变化,在王海峰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显,当初他跟冯君学习修炼,一开始还觉得小冯有点成就,就端起了架子,不是朋友相处之道,他甚至因此负气离开。 但是现在,他哪里还敢这么想?冯君肯教授他这些,已经相当不错了! 其实冯君布阵的时候,也有一些保留,别墅的后院布局很简洁,他布放的不少东西,相当碍眼,一眼就能看出是不该出现的。 不过终究,还是有几种物品,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起来。 天色大亮的时候,两人都去休息了,冯君抬手一掐法诀:“阵起!” 在地球界,聚灵阵启动之后,灵气的汇集非常缓慢,不过就算是这样,到了中午的时候,灵气的浓度,也已经不逊色于手机位面的凡俗界了。 陆晓宁在前院,都感觉到了后院的异常,走过来看一看,又感受一下,吃惊地发问,“君哥,这么下去的话,这儿跟竹林也差不多了吧?” “嗯,以后这里就是我修炼的地方了,”冯君笑着发话,“这几天灵气没起来,我弄点竹子过来,你们先在这里修炼,等到灵气起来,竹林我就不去了。” 这就是身为师父的便利了,这里离着他的住处近,所以他要占了去,不过聚灵阵没聚集够灵气之前,徒弟们先使用。 这种情况,在手机位面太常见了,那里甚至明确地区分了出尘期和炼气期的聚灵阵。 当天下午是多云,运送竹子的卡车一辆接一辆地开了进来,冯君指使着工人们,用了一个下午,就将竹子错落有致地栽种到了后院。 有些工人认为,坑挖得有点浅,不利于竹子存活,不过冯君很淡定地表示,这些是我要考虑的事,你们按我说的办就是了。 虽然天气炎热,太阳还时不时地冒一下头,但是冯总给钱痛快,到了下午六点的时候,竹子全部栽种完毕。 工人们才刚刚离开,红姐的宝马车就到了别墅,副驾驶上走出了张采歆。 这姐妹俩最近在闹意见,驾驶座上走出来的红姐绷着脸,不跟妹妹说话。 才一下车,张采歆的眼睛就是一亮,抬腿就向后院走去。 “美女!”李诗诗站在大厅里喊一声,“后院不能去,得冯总答应才行。” 张采歆扭头看一眼红姐,“姐?” “好了小李,”红姐冲李诗诗摆一下手,“我带她过去……梅老师来了吗?” “梅老师中午去市里了,有两节课,现在快回来了,”李诗诗笑着回答,“张总,你跟冯总说一声,你妹妹就能常在后面住,也省得我难做不是?” “唔,回头吧,”红姐含含糊糊地回答,心说住在后面的,就我和梅老师,采歆住进去,那算怎么回事? 两人走进后院的时候,陆晓宁正拖着胶皮水管给竹子浇水,冯君则是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竹苗,看着哪里还能补种。 张采歆快步走向假山上的亭子,今天她穿的是一件蓝底白花小吊带,外面一件白纱短袖开衫,下面是浅蓝色牛仔热裤,脚上是水晶系带的银色坡跟凉鞋。 姐妹俩都是一双不穿丝袜的大bai腿,白生生晃得人眼花。 站在亭子里,张采歆闭上眼,陶醉地深呼吸一口,低声发话,“姐,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是我的。” 红姐没好气地哼一声,“梅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嗯……还有那只乌鸦。” 张采歆也不看她,姐妹俩正闹意见呢,“不管了,我要修炼……我觉得可以直接修炼道术。” 红姐冷笑一声,“你还能直接上天呢,脚踏实地一点吧。” 三更到,召唤六月保底月票。 第四百五十章此为蜕凡 张采歆也不跟姐姐争辩,而是直接走到了冯君身边。 她一抬手,从他手里接过了竹苗,“君哥……我想修炼,可以吗?” 冯君看她一眼,又看一看红姐,笑着发话,“终于决定了?” “早就想好了,”张采歆也示威一般地看一看姐姐,“去年冬天,你就邀请我了。” 红姐的脸顿时黑了,“去年冬天……你俩就商量过了?” 冯君摸着下巴想一想,“没有太合适你的功法……等两年行不?” 他说的两年,可不是泛指,而是真的要两年,因为他已经决定了,没事尽量少去手机位面要是能晋阶出尘期,去那里就相对保险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未必能在短期内,收集到合适她修炼的功法。 “咦?”张采歆侧头看他,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你不是已经开始教我姐修炼了吗?” “嗯哼!”红姐使劲咳嗽一声,从手包里摸出一包女士烟来,抽出一根点上,若无其事地东看西看,心里却是大恨:莫非你也想跟他练瑜伽? 冯君不想解释,跟一个小女孩儿解释细节,太像耍流氓了,关键是……红姐还在场呢。 他想一想之后发问,“你真的想修炼?” “想,”张采歆很干脆地点头,顿了一顿之后,又补充一句,“我觉得我比我姐强。” “咳咳,”红姐被烟呛到了,她勃然大怒,“你什么也不懂,就比我强?” 冯君看她一眼,手腕一翻,手上就多了一叠纸,“那你回去看一看这个。” 红姐抢前两步,探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五行蜕凡》……这是什么?” 冯君看她一眼,直接回答,“修道功法,直接修道。” “可以直接修道?”红姐抬手指一指他,脸上泛起一团红晕来,“你个……你个小混蛋!” 原来有可以直接修道的功法!你骗我跟你……练瑜伽? 冯君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采歆的资质真的好,可以直接修道,红姐你嘛……说实话,我得帮你调理一下。” “调理……”红姐暗暗一咬牙,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红姐我也能帮你松松骨!” “你看,我就知道,我资质好,”张采歆高兴得跳了起来,“冯君,我资质有多好?” “这个……”冯君想一想,“跟那只乌鸦差不多。” 张采歆闻言,脸顿时一沉,“过分了啊,我怎么也叫你君哥呢。” “得,”冯君一摆手,也懒得计较,“当我没说,以后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现在就明白,”张采歆斜睥一眼自己的姐姐,“我姐还不如乌鸦……是这个意思吧?” 红姐的脸,黑得跟乌鸦也有一拼了:你这是花样作死? “那算了,”冯君一伸手,熊孩子是真不能惯,“功法还我。” 这姐俩谁也不会把这话当真,红姐翻了两页,“我也要练这个,修道。” 冯君瞥她一眼,淡淡地发话,“子曰,因材施教。” 张采歆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笑得蹲到了地上,“子还曰:朽木不可雕。” “嘲笑我,你很有成就感?”红姐恶狠狠地盯着她,大喊一声,“采歆同学,你走光了!” 张采歆急忙一捂胸口,低头看一下,然后抬起头来,怒视着姐姐,“你骗人!” “没骗你,”红姐抬眼看天,“热裤那么短,小吊带那么低……早晚的事儿。” 反正这姐俩就是斗嘴了,陆晓宁低头浇水,就只当这三位是透明的。 当天晚上,红姐在竹林里晋阶初阶武者。 她的反应可是比好风景强烈得多,发现自己修出内息之后,她马上欣喜地问冯君:我晋阶中阶武者,还得多长时间? 要不说,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冯君在曾经的老板身上,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我就说嘛,修仙这种事,怎么能求着别人修炼?得你们求着我才对! 到了第二天中午,后院的聚灵阵,灵气就多了不少。 说来也怪,冯君布设第一个聚灵阵的时候,吸引那些游离的灵气,真的相当不容易。 但是灵气聚集起来之后,散得就慢了很多,而接下来那些聚灵阵吸引灵气,都比第一次快不少,就连这一次也不例外。 冯君觉得,也许这一处产生出了什么吸附效应,导致灵气来得快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到了下午四点,张采歆抱着《五行蜕凡》功法,来找冯君,她觉得自己理解得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地想去修炼。 冯君哪里容她如此冒失?少不得挑了几个难点,考校她一下。 别说,她还真是天生修炼的苗子,或者说因为喜欢这个,她将功法研究得相当到位,几个难点,居然理解得都没啥大问题。 冯君有点理解不能,“不是吧,你这种文学造诣,居然会去参加艺考?” 张采歆得意洋洋地回答,“我不喜欢死记硬背,也不喜欢数理化,艺考多轻松?” 好吧,必须承认,独生子女zheng策,实在是培养出了太多的熊孩子。 冯君也没有让她继续得意下去,还是纠正了一些她的偏颇之处这不是说,他当初的理解就没有失误过,而是身为过来人,回想一下自己的修炼,能提出更合理的建议。 交流完毕,差不多就五点了,张采歆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可以修炼了吧?” “等天黑了吧,”冯君不想弄得动静太大,“到时候让你姐姐旁观一下就好。” 晚上的修炼,就直接在后院了,冯君告诉三个徒弟,以后除了我闭关的时候,竹林就是你们的了不过,一定要控制修炼时间。 别墅后院是有灯带的,冯君打开灯带,让张采歆进入亭子,在石桌上打坐。 红姐和他都待在聚灵阵的边缘,默默地看着她。 看了没多久,身后走过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好风景,“小张在做什么?” 她本来不想关注这姐妹俩,见到这一幕,实在有点好奇,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冯君沉声回答,“她在修炼。” 好风景以为张采歆选了那三个男徒弟的路子,忍不住好奇地说一句,“她不觉得武修辛苦吗?” 红姐闻言看她一眼,她的妹妹,她可以说,别人却是不行,“她在修道,起步就是修道。” “咦?”好风景表示,她有点听不懂,“不是先修武,后修道吗?” 红姐不无得意地回答,“她的资质好,冯君说,她是天生的修道苗子。” 好风景却也没在意,而是点点头,“哦,那真不错。” 就在这时,冯君轻嘘一声,压低声音发话,“小心,注意看了。” 下一刻,空中的灵气似乎微微抖动了两下,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抖动,只是一种错觉一般。 不过好风景和红姐得了他的提醒,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红姐抬手看一下手表,忍不住咋舌,“不是吧,才半个小时多……这就蜕凡一层了?” 冯君的嘴角也抽动一下,我勒个去的,这就是顶尖资质吗? 米芸珊也是有资格被仙家接引的资质,死活进不了蜕凡一层,虞长卿资质更好一点,小时候就被接引走了,现在也不过才蜕凡八层。 而这张采歆未曾修炼之时,就是半步蜕凡,半个来小时正式踏入蜕凡一层,用的还是烂大街的功法《五行蜕凡》。 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击别人的修炼热情吧? 这一刻,冯君甚至有点后悔是不是选错功法了? 如果一开始给她太极吐纳,让她从武修练起,会不会更好一点? 这属于典型的见猎心喜,见到她有可能跟上自己修行的脚步,就想让她按着自己走过的路来,那样的话,他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她的成功。 不过转念一想,谁能保证他所修炼的途径,就是最合理的呢? 好风景闻言,嘴角也微微抽动一下,“真的是蜕凡一层了吗?” 按她以往的表现,仿佛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但是真这么认为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只是将好胜心掩藏了起来,在体制里待久了,也不愿意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她的人生大框架已经注定了,及时享受生命才是真的,没必要自寻烦恼。 现在她的心里,就相当不甘心:我修炼了这么久,目前也不过才是中阶武者,想要转化为蜕凡一层,还要改修另外一种功法,至于多久成功,冯君也估计不出来。 这小姑娘只修炼了区区半个多小时,就直接蜕凡一层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张采歆可没注意到她们的感受,当她的丹田里,生出第一缕内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变得暖洋洋,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状态中。 不是欢愉和舒爽,而是一种……很超然的感觉,又像是一种新生。 仿佛是蝴蝶在挣扎破茧,又仿佛坐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这才是真正初入蜕凡的感受,冯君没有经历过蜕凡,米芸珊进入蜕凡的时候,是一种比较羞涩的方式和体位,也没有类似的感觉。 蜕却凡俗,自此不同此为蜕凡! 第四百五十一章送礼纳物符 张采歆打坐半个多小时,成功生出了内息,进入了蜕凡一层。 接着,她又修炼了三个小时,顺利地完成了小周天搬运。 她越修炼,就越想修炼,根本停不下来。 “好了!”就在这时,冯君沉声发话,“第一次修炼,时间不能太久,你可以歇一歇了,然后回去洗一个澡。” 张采歆缓缓起身,关于身体会分泌污垢的事情,红姐已经跟她说过了,有了心理准备,她倒也没有表现得多么羞涩,站起来走了两步,反倒惊喜地叫一声,“咦?身体好轻快。” “好了,知道你厉害,”红姐出声催她,“快去吧。” 张采歆快步走向了后楼,身体所过之处,竟然带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 哪怕冯君正在考虑该如何安排她的修炼,闻到这股味道,也忍不住抽动一下鼻子。 “咦,奇怪,这是什么香味?” “体香,”红姐得意洋洋地回答,“小家伙从小就这样,两天不洗澡,身上就有……” 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很显然,她意识到这个话题不是很合适。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发话,“那还是大汗腺分泌的味道,只知道伊万人狐臭的多,采歆这混血儿,居然是体香,倒也很难得。” 红姐不想跟他说话,并向他扔去了一个白眼。 好风景犹豫一下发问,“那她这……晋阶蜕凡二层,应该也很快吧?” 冯君沉吟一下,给出一个答案来,“保守点说,一周之内吧。” 米芸珊从蜕凡一层到蜕凡二层,也不过是一周时间,虽然是因为有他这个又又修对手的提携,但是林妹妹的资质,比张采歆可是差了一些的。 想起来米芸珊的楚楚动人,他觉得资质这玩意儿,还真是不讲道理。 别说冯君喜欢见异思迁,确实,他一开始对米芸珊没有太强的感觉,可是从本质上讲,他是个愿意负责任的男人,哪怕经历了张运珍之类的无情洗礼。 她是他的女人,气质和性格,也容易引发人呵护,他自然就要多想着她一点。 好风景闻言,苦笑一声,“这人和人,还真是不能比啊。” 红姐斜睥她一眼,“那你得抓紧时间,跟冯大师练瑜伽啊。” 好风景这次是不让她了,她已经有了一些危机感,“你总占着,让我怎么练?” 红姐似笑非笑地发话,“那……咱俩一起?” 她是有些女王范儿,但是比起说荤话,她也不怕任何人。 这一点,好风景完全不是对手,她就当没听见了,然后看一眼冯君,“直接修道,又不是武修……跟一般人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先修武的话,直接的体现就是,动手能力比较强,蜕凡境界……能干什么? 冯君直接回答,“蜕凡境界,就可以驱动一些符箓,普通人驱动不了。” 有些符箓,是普通人可以驱动的,比如说他给父母亲准备的金甲符,普通人撕开就能用。 像他正在学习的惊雷符,就分成了凡人版和仙人版。 凡人能驱动的惊雷符,威力比较小,仙人能驱动的,威力就比较大。 蜕凡一层,也算是有了灵力,有些耗费灵气比较小的符箓,也驱动得起来。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比如说……什么符箓?” 冯君怔了一怔,才缓缓发话,“这个……你让我想一下。” 他击杀了出尘期的修者,倒是弄到了不少符箓,但是那些符箓别说蜕凡期,炼气期的修者,也很少能驱动。 那是出尘期修者为自己准备的符箓,不可能有什么低端货。 不过冯君有自己的办法,蜕凡期的修者,他可不仅仅只认识米芸珊和张采歆。 虞长卿和陈钧胜,也都是蜕凡期,陈钧胜有云台陈家支持,虞长卿更是蜕凡期里的佼佼者,还背靠着无忧台这棵大树。 他现在手上不缺灵石,三百多块呢,买也能买点好东西回来。 事实上,冯君去虞长卿那里走了一趟,就把问题解决了。 在好风景和红姐看来,他只是愣了一愣,然后就呲牙一笑,“这个……确实有。” 两女异口同声地发问,“是什么?” “是……”冯君本来没打算保密,看到她俩脸上强烈的求知欲,于是微微一笑,“你猜?” 他被两个女人追打进了后楼里…… 然后呢,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不是?玩闹之间,就摩擦出了真火。 冯君的力气很大,一手捉着一个,打算进入一间卧室,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叒修。 红姐挣动得比较激烈,紫红色的超短一步裙上翻,露出了黑色的小那啥,跟雪白的双腿,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就在这时,冯君蓦地松手,将她俩扶着站好,轻声发话,“好了,喝点酒吧。” 三人来到二楼的客厅,才刚刚坐下,一间卧室门推开,张采歆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她穿得随意且慵懒,一条蓝白相映的格子网球裙,距离膝盖足有二十厘米,上面是一件白色的套头休闲衫,纯棉加厚的那种,衣衫的下摆,快追上网球裙的下沿了。 她长发披肩,略带一点卷曲,发梢还在滴水,显然是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有吹,就出来了。 走出房间,看到小客厅里的三人,她顿时就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你们都没睡?” 好风景闻言,忍不住翻个白眼:我俩都睡了……可不就由着你俩折腾了? 这种事,她不愿意去吃醋,但是不代表她想不到。 冯君微微一笑,正色发话,“你蜕凡一层了,我和你姐,还有梅老师,打算送你个礼物。” 张采歆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三个人,都是哥哥姐姐……只送我一件礼物?” “好吧,”冯君一举双手,一边笑一边发话,“她俩是凑数的,这礼物是我送你的。” 好风景坐着不吭声,红姐出声了,“宝马车给你了,这可以吧?” 张采歆眼珠一转,“我要你那块和田红玉!” “可以,”红姐回答得异常痛快,不过紧跟着,她就说一句,“我也马上蜕凡了哦……你最好想一想,送我点啥。” 张采歆不跟姐姐争,走到沙发前坐下,侧头看着冯君,饶有兴致地发问,“送我什么?” 冯君一抬手,手上是一张巴掌大小的浅灰色物事,有点像布帛,又有点像宣纸,“纳物符……总共可以收藏四平米大小,一米半高的东西,来,我教你怎么用。” 这就是他从虞长卿那里弄到的。 她携带的纳物符,是修仙者使用的那种,不是北园伯使用的、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纳物符,那种只能使用十次的东西,真的是垃圾货色。 ……好吧,修仙者使用的纳物符,也不过就是三到五十次,也强不到哪儿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需要灵气才能驱使的,至于那种垃圾纳物符,冯君目前还真弄不到。 他能得到这张纳物符,是因为虞长卿随身带得有多的,她还以为他是为米芸珊谋取纳物符,所以将自己正在用的纳物符送了出来,自家换了一张新的用。 冯君表示,不会占她的便宜,送了一辆农用车给她,并且附带柴油若干。 张采歆接过纳物符,好奇地看了好一阵,然后一抬手,冲着沙发前的茶几晃一下。 下一刻,前方的茶几顿时消失了。 目睹这一幕,红姐顿时就是一愣,她觉得自己终于搞明白,巴雷特是怎么在冯君手中消失的,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凭空变出东西了。 好风景的惊骇也不小,她也见过冯君凭空变出东西,但是……这种能力,这小女孩儿瞬间也能掌握了?“就这么简单?” “确实有点意思,”张采歆微微一笑,抬手将茶几放了出来,“原来你的玉石,是这么运输的,怪不得别人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弄到的货。” 一边说,她一抬手,又将茶几上的一罐啤酒收了进去。 “喂喂,”冯君见状连忙阻拦,“这东西有使用次数的,小心玩坏了。” “啊?”张采歆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一抬手,又放出了啤酒,“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一摊双手,无奈地发话,“谁想得到你这么着急?” 张采歆一皱眉头,悻悻地回答,“我是第一次操作有误,本来就想收起来这罐啤酒的,没想到把整个茶几收起来了,所以想着再来一次……” 红姐和好风景闻言,齐齐一翻白眼,对她是彻底无语了,冯君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采歆着急了,侧过头来看他,“这个……还能使用几次?”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十来次吧,拿进去加上取出来,这算是一次。” 张采歆闻言,顿时心疼了起来,“哎呀,总共十来次,就被我浪费了两次,这东西使用一次,怎么也得值几十万吧?” “几十万?”红姐对这话嗤之以鼻,“要是遇上心黑的,赚几千万也不成问题……我说的是美元!” (更新到,召唤六月保底月票。) 第四百五十二章后知后觉的朝歌 冯君拿出的纳物符,极大地刺激了红姐和好风景。 可以储物的装备,谁也希望拥有,就是红姐的话,哪怕不图自己方便,只说拿这个东西赚钱,也赚得海了去啦。 心黑一点,几千万美元真不是问题比如说,先去一趟缅甸,再去一趟迈瑞肯啥的…… 当然,冯君这么高调地拿出纳物符,目的也是为了让她俩知道,看到没?只要蜕凡了,就有这么多的好处。 至于说有的纳物符不需要灵气,他根本提都没提,也省得她俩丧失了修炼的动力。 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搞不到那种纳物符,不如不说。 而事态发展也正如他所料,当天晚上,各人回房间之后,红姐在凌晨一点发过来了威信,“教练,后院亭子里,一点半,我要练瑜伽……” 不光是她急了,好风景也急了,她现在正在巩固中阶武者,倒是不着急修炼,但是她除了白天上班和代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洛华庄园,至于说回家……家是什么? 而且在很多时候,她会拿着龙凤至尊无上心法,前来认真地跟冯君讨教。 庄园的发展,终于走上了正途,后院的聚灵阵很快就达到了巅峰,新栽的竹苗也开始了快速的生长。 两天之后,有人来到了庄园山门口,是朝歌的四个合作伙伴,求见牟淼。 牟淼见徐家不再硬气,本来都有搬出去的想法了,但是他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朝歌那边出现了新的变数。 他在前几个月,跟冯君商量过规模化生产的模式,直接以订单的方式招标,选出了三个生产厂家,以及一家总成,淘汰了其他十几家。 牟淼跟徐家交恶,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这四个合作伙伴,都没有给他提供多大的支持。 做总成的这一家还好,起码是有人一直陪着他,也试图帮助双方调解。 另外三家基本上是连面都不露,就是专心地生产。 要说他们的态度,也不能认为就是错误的,在商言商,我专心做自己的产品,保证产品达标,需求方你按合同付钱,其他的事情,大家相互不要干涉。 成熟的商业模式,就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这真的是屁话,这种完美的合作方式,只存在于书本中,合作伙伴陷入困境,不伸出援手帮助,早晚会影响到自家的利益。 唇亡齿寒,小孩子都懂这个。 在一些商业环境比较好的地域,可能会出现局部类似的案例每个环节的商家都是自行其是,不过问太多的外界因素,但那也只是个例。 具体到朝歌来说,那里的商业环境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比较封闭,成熟的商家就不应该有这样的经营理念。 但是这四家还真就对牟淼的困境不闻不问,至于说真正的原因,前文也说过了,他们认为牟淼会受到交货期的限制,最终会向徐家服软。 既然是这样,他们何必去当面硬扛徐家?让姓牟的自己去处理就好。 反正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只要质量没有问题,不怕牟淼不收真当供销合同是假的? 然而,牟淼和刘小萱在朋友的接应下,逃离了朝歌,他们隐约感觉到,事情可能有变化。 接下来,就是牟淼强烈的反击,徐家三兄弟抓走三个,虽然老大最终交保释放了,但是老三老四,据说是要判了。 更为糟糕的是,牟淼拒绝了其他人的说合,一定要搞得徐家兄弟身败名裂。 这四个合作伙伴闻言就着急了,做总成的还好一点,那三家直接联系刘小萱,说刘总我们又一批货加工完了,你啥时候验货付款? 牟淼在招标之后,是规范过合同的,预付款百分之二十,不过很显然,想要赚钱,得拿到剩下的货款。 刘小萱正满肚子邪火呢,听到这话直接回答,我们最近忙着打官司,顾不上执行合同。 这三家一听就呛了,你们这么做不地道呀,那点预付款,连人工都不够,原材料和机械费用,都是我们垫着的。 你们现在想起来,自家是垫付资金的?刘小萱越发地恼了,我们当时被徐家刁难的时候,你们就没想到,我们是因为给了你们合同,才得罪了其他家吗? 所以她非常光棍地表示:那我们爱莫能助,对了,朝歌的商业环境实在太差,我们以后回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三家闻言,勃然大怒,刘总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们可是签着合同呢,实在不行,就只有法庭上见了。 那就法庭上见呗,刘小萱不屑地冷笑,有种的来郑阳抓我回去。 这三家一听这话,也没了脾气去郑阳抓人,难度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对方有了准备。 但是这钱不要也不行呀,大家终究是垫资了这么多。 于是他们托别人问,难道你们前期的预付款,就打算打水漂了? 牟淼这边的回答是,就是打算打水漂了,反正我们有钱,这点损失不算啥。 正经是你们这朝歌,根本就是个大坑,现在止损还来得及,省得将来赔更多。 遇上这种有钱又有脾气的主儿,谁都得头疼,人家有任性的资格啊。 而且这样的主儿,你跟他打官司,也不好打赢! 华夏跟迈瑞肯不同,不是资本主导的社会,而是官僚主导的社会,但就算是这种官僚社会,资本足够强大,而你身后的官僚不够强大的话,也只能徒呼奈何。 牟淼损失得起其实是冯君损失得起,但是朝歌这四家损失不起。 于是他们派人前来协调,不过牟淼根本不买账:大家都损失了,就这么好合好散了吧。 哪里可能好合好散?牟淼的预付款是分批支付的,厂家生产可不是这样。 具体来说,牟淼的招投标,是一千台锅驼机,他可以分五个批次订货,每次两百台。 那么他每次需要支付的预付款,就是两百台零部件的五分之一。 但是生产厂家囤积原材料,不可能只囤积两百台的,一千台的单子,三四百台的原材料总要有万一遇到材料紧缺呢? 而且,为了防止上游随便对原材料涨价,他们也要支付部分预付款,起码吃吃喝喝之类的人情,那是绝对不能少的。 这就又是一笔开销了。 所以说,牟淼一旦决定收手不干,朝歌人的损失,比他也不小买来的原材料,倒是还能低价出手,但是中间的差价,已经让人无法直视了。 要说起来,这三个商家能中标,是因为在此之前,已经跟牟淼合作了不短的时间,也挣了不少钱,就算这次赔得比较惨,但是大致来说,也赔不了多少。 当然,这三家不会这么算账,此前我家赚了,这次就活该赔吗?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商业上的事,一码归一码。 但是刘小萱的逻辑不是这样的,在她眼里:此前你们三家赚了不少,是吧?这次我们出于信任,也选择了你们三家,没错吧? 我和牟总遇到麻烦了,需要当地人居中交流说合,你们却无动于衷! 这就是你们对于我们的信任的回报吗? 所以她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话:只要我没死,以后的合作不用指望了,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就算牟淼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 前文就说过,牟淼是个活得很木然的主儿,对于很多事情,并不喜欢斤斤计较,生活中的很多算计,他两口子,刘小萱说了算。 刘小萱也发现了,牟淼的老板兼同学冯君,也是个重情义讲道理的,并不在意自己的小算盘,那她自然要有仇报仇快意人生让你们再扣我的汉兰达! 这四家一听,对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再没有侥幸的心思,于是赶紧往区里汇报,希望区里能出面帮着协调一下。 区里的个别人,一开始就知道此事了,但是大多数人对于牟淼的生意,了解得还不算多。 牟总在朝歌,根本就没有注册公司,生产的产品也没有牌子,甚至走账都都是个人账户,而当地的合作伙伴,也不愿意从公司账户上走账至于原因,大家都懂的。 现在区里听说,牟淼在半年内,就下了两千多万的采购单子,大家都是目瞪口呆:握草,那个小小的宾馆里,居然还藏着这么大的一桩买卖? 光是买卖大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这也初步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牟淼是选了四家企业合作,锅驼机的技术含量也不高,但是这终究是个系统,只凭这四家,绝对做不出来锅驼机别的不说,这四家里起码没有钢铁厂。 牟淼的离开,自然也不止是影响了这四家,两千万的单子,对当地来说,涉及的金额绝对不止两千万,这就叫工业产品的拉动作用。 且不说这四家企业已经停工,还酝酿着裁员,只说工人们没了收入,饭店都得少去两次。 饭店老板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们招谁惹谁了? 这四家把消息捅出去,是想让区里做主,不管是严惩徐家,还是威胁起诉牟淼,总得做点什么这会影响到咱们的经济。 然而令他们哭笑不得的是,区里的反应居然是:谁知道这锅驼机,是怎么卖给北新罗的? 第四百五十三章不是很方便 朝歌的四个合作伙伴发现zheng府不太靠谱,只能一起南下郑阳,求牟淼给条生路。 当然,他们不是只带了一张嘴巴来的,他们说了,区里相当重视我们跟牟总的合作,如果可以继续合作的话,被扣的锅驼机可以送到郑阳来,车也可以开走了。 牟淼这人心比较软,觉得大家此前的合作,也还算不错这四家都是他亲自拍板的,那些刺头厂家,都被他剔除了。 他想松口,但是刘小萱绝对不答应,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真有心谈,把汉兰达送回来。 那边表示,我们做不到啊,交通肇事得当事人去处理。 好吧,牟总不是当事人,但是小孟还受着伤关键是,徐家不答应交警的调解,要起诉小孟和车主。 这个理由太扯淡了,刘小萱又不是没在朝歌待过,以那种地方的习气,这种肇事,只要有人打个招呼,再花点钱,直接就能把车开出来。 说白了,这四位是担心把车弄回来,牟淼还不松口,那就是鸡飞蛋打。 这种时候还耍这样的心眼,刘小萱也比较失望,这样的人,有什么合作的必要? 其实这四家也看出来了,她在意的是车,而不是那十五台成品锅驼机车是牟总两口子的,锅驼机可是冯总的。 冯总不差钱,牟总两口子还真是比较抠门。 就连区里的人都说,车不急着还,倒是锅驼机,可以让他们派车来拉走。 这四家人这次堵在洛华庄园门口,就是要告诉刘小萱:车辆的事,我们不是当事人,不过我们可以先把宾馆里那三台锅驼机运过来那里原本有五台的,被徐家砸了两台。 刘小萱非常干脆地拒绝了:锅驼机不着急,那是我们起诉徐家兄弟的证据之一,你们急着送过来……是想救他们吗? 她这个逻辑……倒也没什么问题。 见到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刘小萱才愤愤不平地表示:新的厂家,牟总已经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谈生产的问题了,我认真地奉劝几位,别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 一名合作者终于忍受不住了,“你别欺人太甚!” 刘小萱也勃然大怒,“我都从朝歌逃到郑阳了,是我欺人太甚?” 吵闹之中,门外又来了两辆车,一辆速腾一辆卡车。 开速腾的是一个略胖的年轻人,他在山门停下,摸出手机来打电话,“大胖,我到了,让你的人开门。” 门岗认识他,但是章法不能乱不是?打开对讲机说两句,然后笑着一摆手,“窦总请。” 刘小萱侧头看他一眼,“你是……窦家辉?” 窦家辉和牟淼也认识,她从牟淼嘴里,没少听说这个人。 二胖见她站在门里,知道不是外人,于是笑着点点头,“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刘小萱,”刘小萱伸出手来,笑着发话,“现在跟牟淼在一起。” “哎呀,听说过,听说过,”窦家辉也笑着伸出手,跟她握一握,“牟淼那小子福气不小啊,找上这么一个大美女。” “窦哥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刘小萱捂着嘴笑,“听说你在南越,人财两得!” “老冯这货啥都好,就是嘴上没把门的,”窦家辉一本正经地发话,“你别信他的,牟淼就比他老实……好了,我今天是来送货的,等会儿再聊?” 他才说要离开,旁边走过来两人,笑嘻嘻地发问,“这位朋友,您认识冯总?” 窦家辉扫他俩两眼,然后看向刘小萱,他可是看到此前的吵闹了,“这俩是谁呀?” “牟淼在朝歌的合作伙伴,”刘小萱轻描淡写地发话,“现在那边,合作中止了。” “哦,”窦家辉点点头,然后侧过头发话,“你们找正主儿去,我现在也是跟着冯总混饭吃。” 说话的这位是搞总成的,名叫王超,他跟牟淼的关系,并不比其他人更好,只是做人圆滑一点罢了,他笑着发话,“问题是,我们就见不到正主儿呀,窦总您帮着……” “我啥也不帮,跟你没那交情,”窦家辉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让我兄弟不高兴了,那就是让我不高兴了,赶紧让开啊,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揍你?” “别找事儿啊!”王超旁边这位不干了,他正火大着呢,“揍我,就凭你?郑阳这两年是怎么啦,随便什么外地的阿猫阿狗,都敢来号两嗓子?” “握草,”窦家辉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孙子你说啥呢?” 窦家的血脉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古怪基因,分外受不得气,经常上演“激qing杀人”。 刘小萱可是听牟淼说过窦家的怪异,见状大惊,“窦总,窦哥……给我个面子,别动手。” 那位却是还不知死活,他嘴角一撇,不屑地发话,“切,动手?就凭他?” 朝阳来了八男三女,对方一大一小两辆车上,总共不过四个男人。 窦家辉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蹦,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孙子,你先狂着。” 他已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了。 就在这个时候,庄园里开来了一辆车,是冯君出来了。 他来门口,倒不是专程来接窦家辉的,两人实在太惯了,无须如此客气,他来接的是袁家人,袁有为放暑假了,一个劲儿地说要来玩,袁子豪正好休养得差不多了,也来看小友。 冯君是真不想让他们来,但是他跟袁有为说了,你考全班前三才能来,结果袁有为直接回了他一句第二就算失败了,还前三? 事实上,袁有为今年小升初,全校第二,考虑到他所在的学校,这含金量,可以说不比冯君曾经的县一中状元差。 最关键的是,袁子豪跟着来了,老爷子一直想面谢救命恩人,人老了怕冷,也就是这盛夏的时候,愿意出门活动活动。 冯君救过袁老,但是他认为那是一场交易,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谁也不欠谁的。 现在袁老来看他,他就要按华夏民族的传统来接待,尊老爱幼……对方可是老幼都有。 袁老一行人昨天就来了,虽然他只是一个退了休的中yang委员,也不缺人接待,住宿更是被安排在伏牛大酒店。 今天他要来洛华庄园,而且不想惊动地方,但是臧市长还是全程陪同。 对臧市长来说,这不止是个退休的省bu级领导,关键还是他党校同学的老泰山,而那党校同学刚升为正厅,这样的同学情谊应该珍惜。 有传言说,这同学的正厅好悬没升上去,当时他的老泰山快死了,没人买账了,后来……老泰山奇迹一般地起死回生,拎着拐杖去吵架你们考核的是干部,还是干部的老丈人? 考核的当然是干部啦,老丈人折腾一番之后,那位就正厅了。 臧市长交往的是同学,但是同学的老丈人也不能忽视。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了山门口,都是七座的商务车,见到冯君在路边站着,袁子豪主动走下了车,“冯国手,好久不见。” 他是老态龙钟的,但是嗓门真的很大,动作也很矫健。 “国手不敢当,”冯君笑着回答,“老人家你在家歇着就好,跑我这儿来,白白浪费精力,万一有个伤风感冒的,我就成了国家的罪人了。” 袁子豪看他一眼,大声发话,“你架子大嘛,我请不动,所以来看你,不行吗?” “我可没觉得自己有架子,”冯君笑着回答,“请人的话,如果不拿着枪去请,请得到请不到,都是正常的……袁老你说呢?” 他不说不想去京城之类的话,就只揪着一个逻辑不放你请不动我,就是我架子大,凭啥你请人,就一定要请得动呢?这不公平。 袁老是什么人?他知道有本事的人架子都大,更别说有本事的年轻人了。 所以他并不介意对方夹枪带棒地说话,只是哈哈一笑,“所以我来了啊。” 臧市长冷眼旁观,心里也明白了,这年轻人真不好打交道,他原本打算跟着进庄园的,见状就觉得还是离开的好,“袁老,你们聊着,我就走了。” “别走啊,”袁老在位的时候,眼里是没有副市长的,但是现在人退了,有个跑前跑后的副市长,也很难得了,尤其又有二女婿的一层关系,“一起进去看看吧,也是你的地盘呢。” 臧市长看向冯君,好死不死地,冯总也正好看向他。 袁老招招手,把两人拢到一起,低声发话,“大师,这是臧市长,你应该听说过,是你的父母官啊。” 冯君对臧市长的印象不错起码蹭着坐了一次飞机,于是笑着点点头,“欢迎。” 他也想到了,估计臧市长不想声张,所以只是很正常地招呼一声。 臧市长笑着点点头,他也知道,眼前这货比较刺头,所以说一句,“打扰了,我的人一起进去,方便吧?” 一般而言,在郑阳市的副市长眼里,亿万富翁真不算啥,他就是随口一问,表示对对方的尊重他随身跟着的,无非是司机和秘书,不该跟着领导进去吗? 然而偏偏地,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不是很方便。” (更新到,召唤六月保底月票。) 第四百五十四章育苗基地 臧市长愕然,真没见过这么不给领导面子的家伙,我特么可是你的父母官啊。 他的秘书小沈就不答应了,有些话领导不合适说,就得他来说,这叫主辱臣死。 他沉声发话,“冯总,我们是为领导服务的,领导又是为郑阳人民服务的。” 你丫身在郑阳,居然敢怠慢本市的副市长,信不信分分钟教你学做人? 冯君可不吃这一套,这人呐,本事大了,脾气就大了,而且他真不是有意刁难对方,庄园里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头可不能随便开。 所以他也不生气,而是正色回答,“这是私人地方,我也能保证了领导的安全,有些东西,确实不方便你们随便参观。”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我现在的局面,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没沾过郑阳一丝一毫的便宜,那么这父母官在我眼里,也就那么回事了还是那句话,帝力于我有何加焉? 臧市长确实是帮过他一些忙,不过这个人情,他要着落在袁家身上,正经是没有袁家的话,人家正眼看他一眼的工夫都没有,人要知道感恩,这个不假,但是首先要弄明白该谢谁。 不过,终究是有些情分的,过分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沈秘书闻言也是一愣,人家明明白白说出拒绝的理由,他也不好再说那些夹枪带棒的话。 但是这个大门,他是一定要进的,哪怕是为了维护领导的面子。 所以他笑着发话,“冯总,年根儿去京城的两张机票,还是我给你找的。” “嗐,你早说呀,”冯君闻言笑了起来,“那是我怠慢了,您也请进。” 对方能说出进庄园的理由,他就不会再阻拦本来嘛,他又不是为了阻拦而阻拦。 交流了几句,大门打开,多辆汽车进了庄园。 只剩下一帮朝歌人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出声发话,“刚才那个眼镜,好像是个领导……什么官?” “不知道,”王超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发话,“估计不会很大吧……” 臧市长坐在车上,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还频频点头,“不错,这个地方搞得真不错,再过几年,肯定漫山遍野的树林了。” 沈秘书不着痕迹地给冯君上眼药,“以前这山是伏牛人承包的,底子打得就不错,后来转让给冯总了,前后两个承包人,都是用心做事的人。” 臧市长哪里会听不出来这意思?于是侧头看他一眼,“为什么卖给冯君了,有什么说道?” 他今天对冯君的观感,怎么说呢?不是特别顺眼,有脾气的人他也见过,有本事的人,也确实有资格有脾气,不过你人在郑阳,居然轻慢我这个副市长,这就有点无脑了。 但是这个不顺眼,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最多就是以后这小子遇到事情,他不管了你不是能耐吗?自己折腾去好了。 臧市长就没想到,当初冯君被曹卫华变着法儿地刁难,他也没伸手去管,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方便跟他打交道。 反正他是把冯君当成路人了,所以也不介意听一听,这家伙是怎么转包下来的山地别是还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吧? 沈秘书倒也没敢添油加醋,“原主人是李宁,就是那个……涉嫌非法集资的。” “是他啊,”臧市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怎么听谁说起过,他要移民了?” “应该是吧,”沈秘书不敢把话说死,“估计就是因为想移民,所以把承包权转让了。” 说着话,车就来到了别墅,袁老下了车,四下看一看,“这地方青山绿水,不错,很不错……不愧是大国手,会找地方。” 冯君笑着回答,“袁老,国手之类的话,也就别说了,我是觉得现代人的生活压力太大,所以找个地方种种树,算是减压,也能回报社会……何乐而不为?” 今天老天爷挺给面子,又是多云,站在山上,小风吹起来,也还算凉爽。 袁有为也在到处看,这里的山水不错,但是树木还是偏少,树龄也不长,他到处跑一跑,发现了后院的小亭子,“哎呀,那儿有个亭子!” 他才想跑过去,一名高挑美女走了过来,抬手冲他一摆,“小有为是吧?别去那儿,阿姨带你去坐游艇好不好?”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红姐,袁家的人突然来到郑阳,搞得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 商量一下,大家决定尽量保守两片竹林的秘密,起码不能让太多的人知晓。 袁有为虽然皮实,但是基本的家教还是有的,而且游艇这东西,也确实更能引起他的好奇,他扭头看一看,“游艇……在哪儿?” 因为天气多云,坐游艇也不是什么受罪的事,大家索性一起坐上去玩,就连臧市长也不例外。 午饭是在前楼的大厅吃的,吃完饭之后,臧市长有午休的习惯,找冯君开了一间客房。 小有为可是精力旺盛,总琢磨着去后院玩耍,红姐拦了两次,发现拦不住,问过冯君之后,将他带到了后院,结果他母亲李婷和徐若芳也跟着过来了。 张采歆本来正在后院修炼,见状也不得不停下来。 后院的竹子才栽下三天,虽然得了灵气的滋润,长势喜人,不过大体来说还是显得稀疏,也就只有亭子里,才能比较惬意地乘凉。 李婷和徐若芳终究是年纪大了,在亭子里待了一会儿,虽然感觉精神相当不错,但是按照经验,她俩还是起身,决定去睡午觉。 袁有为玩得很疯,他对那个衣架上的乌鸦巢相当感兴趣,数次想出手掀翻它。 乌大王气得在空中嘎嘎大叫,但是它知道,自己不能主动攻击人类,尤其是能够进入后院的人。 折腾到两点,袁有为有点犯困了,跑到亭子里想睡一会儿,张采歆直接拎起他,把他带到了前楼要治熊孩子,最好是用另一个熊孩子。 臧市长小睡了半个小时就起来了,感觉精神非常好,然后跟着沈秘书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大厅里的张采歆。 红姐本身极为美艳,气质又佳,平时颇能吸引人的眼球,但是身具异域风情的张采歆,在大多时候,才是第一吸睛的对象,青春美貌、活力四射。 臧市长是老头子了,就口味而言,他更喜欢红姐这一款,小女孩们太不懂事,麻烦也多。 但是沈秘书在看到张采歆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 他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冯君你这太花心了吧?庄园里个顶个都是美女,两个李助理就不说了,还有张卫红,现在又多出一个绝世美女来? 他知道冯总有钱,论势力的话,好像也不差起码袁子豪都来上门看他。 但是……美女也是稀缺资源啊,你搜集这么多美女,太高调了吧? 凭良心说,沈秘书没想为难冯君,两人还算有点香火情,但是嫉妒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他也没想着一定能得到张采歆,但是她的出现,让他看冯君很不顺眼。 臧市长的车开出山门的时候,一帮朝歌人还在,见到这车出来,有人上前阻拦。 臧市长懒得理会,不过也不想直接冲过去,于是吩咐沈秘书一声,“看看怎么回事。” 不多时,沈秘书回来了,把朝歌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朝歌人嘴里的故事版本,肯定是偏向自家的。 臧市长没表态,只是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呵呵,朝歌?” 沈秘书壮起胆子说一句,“现在是诚信社会,冯总的同学公然违约,一旦传出去,恐怕对冯总不也好。” 要不说秘书之流不能招惹?那真是至理名言,随随便便就能上眼药水。 臧市长面无表情地说一句,“由他去好了,生意场上的事情,咱们zheng府不用管……大部分经济行为,交给市场来决定。” 他们这一行人的情况按下不表,袁子豪中午也是小睡了一会儿,两点多就起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有儿子袁化鹏,媳妇徐若芳和李婷,孙子袁有为,袁化鹏的朋友高强,以及一个保健医生。 他想在庄园里走一走,结果只有保健医生在,李诗诗见状,自告奋勇当他俩的导游。 多云的天气,庄园里走一走也很不错,结果晃悠了一圈,袁子豪向下一指,“那儿是什么地方?好大一片竹林。” 李诗诗知道那里是禁地,赶忙发话,“那是冯总的育种基地,商业机密,不让别人进入。” 这话真不是她瞎掰的,冯君就是这么对外宣传的,不过他说的是“育苗基地”,不是育种。 “走,下去看看,”袁子豪一摆手,兴致盎然地发话,“商业机密一定要保护好,不过我这老朽,看一看也无所谓吧?” 他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李诗诗也不能说不行,只能摸出一个对讲机,呼叫一下,“冯总,袁老想去竹林看一看,不过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您看?” 冯君在对讲机里笑一声,“哈哈,没事,来吧,二哥和高强也都在呢。” 李诗诗的嘴角抽动一下:冯总,咱不带这么卖人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狂信徒 冯君是真不想让外人知道,洛华庄园里有什么样的秘密。 但是袁子豪和袁有为,是来郑阳避暑的。 没错,来中原大地避暑!不知道徐雷刚是如何吹嘘洛华庄园的,也不知道袁家人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反正……他们就是来这里避暑。 既然来避暑,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冯君觉得,两处竹林的怪异,早晚是要被他们发现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接受这种现象。 没准他们会脑补成地球磁场啥的,也省得他费心费力地编织谎言。 没错,很多时候,与其用心去解释,不如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人性就是这么奇怪。 当然,无关人等,像臧市长之类的,能排除就排除掉了。 让冯君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一个因素,就是高强。 他跟高强交过手,不过那是事出有因,对方道歉也很诚恳,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 正经是高强从事的“中医打假”,令他颇为欣赏,现在中医的没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跟骗子横行绝对脱不了干系。 中医是不是伪科学?冯君从来不认为那是伪科学,在列文虎克发明显微镜之前,西医……那是什么东西?西方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感觉向上帝祈祷会更靠谱一点。 而泱泱华夏,就是靠着中医,存活下了无数华夏子民,文化得以延续和发扬。 青蒿素之类的不说,只说一种神药:柴胡,既能成汤剂,现代医学中还能拿来注射,哪怕是儿童禁用了,大人依旧还在用。 正经是冯君认为,中医被某些人视为玄学,那是偏见,本质上来说,中医其实是一种经验学科,现在被认为是玄学,只不过在于大致的理论基础,缺少明确的数据化。 也就是说,如果有大量的应用来充实细节,纠正谬误,中医的前景可期。 他认为,在不久的将来,网上会出现大数据医疗诊断,那就是中医崛起的机会。 这些就扯得远了,反正冯君非常痛恨那些打着中医的幌子,肆无忌惮地行骗的家伙,中医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们还要再踩一脚? 更有那些无耻之徒,号称几副药下去,能包治晚期癌症这些家伙真的该枪毙。 冯君非常痛恨这些家伙,却又抽不出手去专门怼这些人,所以他非常欣赏高强的行为。 他待见这家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高强表现出了强烈的拜师***。 按道理说,他这种绝顶高手,而且还是修仙者,想要拜到他门下的人,应该可以从郑阳排到京城才对或者连起来绕赤道几圈啥的。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教授的三名男徒弟,都是他的朋友,稀里糊涂开始学的。 三个女徒弟里,张采歆算热情比较高的,也迟疑了将近半年虽然她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毫无疑问,冯君的吸引力还是不够大。 至于说好风景,那就别提了,整天吊儿郎当的,要不是看到了纳物符的神奇,估计她还会继续吊儿郎当下去。 高强的表现,让冯君心里挺舒坦,终于有一个几近于狂信徒的存在了。 反正这厮态度端正,他就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吃完午饭之后,高强也没休息,直接缠上了他,说想要拜师学武。 冯君知道他小有身家,就笑着问他,说你打算出多少钱? 高强想都没想,就说只要你愿意收我做徒弟,全部家财我都可以送上,到时候您给口饭吃就行了。 没办法,他也知道冯君相当有钱,根本不是他开出一两百万就能打动的,再多他也给不起了,只能说我倾尽家财。 冯君觉得有点意思,就问他那你将来怎么办?算不算是卖身投靠我了? 高强倒是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我从您这儿学了真功夫,然后再去打假,会更有说服力,到时候影响有了,还愁挣钱吗? 冯君觉得更有意思了,说你觉得一定能从我这里,学到真功夫? 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你确定自己有那个天分? 高强很肯定地回答,我觉得我的天分,不会比大多数人差,而且我非常确定,我努力的程度,绝对会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 冯君用附近的人看了一下,高强的资质真的不算差,比他三个男徒弟都要强一点,不过问题在于,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修炼的速度,未必能超过嘎子。 然后他就说起了别的事情。 袁化鹏也有午休的习惯,不过他午休的时间非常短,睡十分钟就行,而且不需要什么床铺,趴在桌子上睡都行毕竟还是年轻。 他在沙发上睡了十五分钟,精神抖擞地起来,“高强,走,咱们在庄园里转一转。” 一转两转,他们就看到了山谷里的竹林,这一片山谷,太生机勃勃了,两人就想下去看一看。 嘎子在竹林里看守着呢,拦住了他俩,两位,这里非请莫入。 如果这片竹林,是后院那种瘌痢头的样子,稀稀拉拉,袁化鹏估计笑一笑就转身走人了,但是这竹子长得太茂盛太喜人了,青翠欲滴啊。 于是袁化鹏给冯君打了一个电话,冯君听说他是跟高强在一起,想一想就答应了。 他不但答应了,而且自己也马上赶了过来。 高强和袁化鹏的感知能力都还不错,一进竹林就大呼小叫了起来,觉得这里就是人间仙境,空气清新不说,在炎炎夏日里也相当凉爽,真能让人生出乐不思蜀的感觉。 袁化鹏甚至表示,真想晚上睡在这里。 冯君听得就笑,“这儿不能睡,是我的徒弟们修炼的地方,白天你能待一会儿,已经不错了。” 袁化鹏愣住了,“徒弟……修炼……你这是要开宗立派?” “没想那么多,”冯君笑着摇摇头,“我总是觉得……人活一世,总得留下点什么。” 袁化鹏翻一个白眼,“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装了……这里其实能搞个旅游景点赚钱。”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觉得我缺那点钱吗?” 袁化鹏的眼珠转一转,“也是哦,你不缺钱,对了,你缺人脉!” 他想起了冯君前一段时间的困窘,重重一拍大腿,“这儿可以搞个会所!” 冯君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抱团取暖吗?没兴趣,我就图个清静。” 如果不是他想低调的话,现在能为难了他的人,真的没几个了。 当然,同样是因为低调,导致他现在根本没有狂信徒,浅信徒倒是不少,以至于他见到一个有狂信徒潜力的家伙,都有点难以拒绝…… 事实上,冯君曾经认真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侧重在哪个位面发展。 要说资源的话,手机位面完爆地球,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跟末法时代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在地球位面,甚至找不到修炼的功法,更没有大量的修仙者做同伴。 不过这边也有好处,物质生活不错,繁华更是那边不能比的。 然而,既然走上了修行的道路,那些俗世间的繁华,大抵都是过眼云烟。 所以从本心上讲,他是想多去那个位面修行的,了不得修行得累了,回来歇一歇反正这边不走字的。 还是那“解超群”的出现,惊醒了他:手机位面真的太不安全了,还是老老实实在地球修炼吧,在足够强大之前,这里就是他的桃花源。 既然决定扎根地球,经营好周围的环境,是很重要的,那他也只有继续低调一旦高调起来,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闲暇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李诗诗用对讲机呼叫,冯君觉得,让袁老进竹林舒爽一阵,也不算多大事,反正聚灵阵的核心技术掌握在他的手上。 袁子豪的感知能力,可是比高强和袁化鹏强多了,事实上,年纪大的人气血衰竭得厉害,比年轻人更能感觉出这里的好处。 “好地方!”袁老大声发话,左顾右盼,“这地方,合适盖一间茅草屋居住。” 没有人接他的话,袁化鹏和高强不出声,冯君更是懒得说话。 “咦?”袁子豪等了一等,奇怪地看冯君一眼,“这么不欢迎我?” 您老没必要这么自来熟吧?冯君笑一笑,下巴冲着一扬李诗诗扬一下,“你跟袁老说。” 李诗诗一摊双手,瞪大了眼睛,很无辜地看着袁老,“老爷子,我在庄园这么久了,都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一次……还是托您的福,跟着沾光了。” 袁子豪的眼睛瞪得老大,“不会吧?” 李诗诗撇一下嘴,“另一个李助理,我晓滨姐,您也见了,她比我来得还早,至今为止,她也没有来过这里……您回去的时候,最好不要提这件事。” 袁子豪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看着冯君,“这儿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冯君笑一笑,“老爷子你要是有兴趣,这个庄园我让给你……五十个亿,要吗?” 他对这些倚老卖老的主儿,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人家又是自来熟,自己叫真也不好,索性开一个天价,省得对方惦记在这里盖个茅草屋。 你觉得茅草屋是田园生活,可这里是我的根基!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四百五十六章不解释 面对冯君的开价,袁子豪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很干脆地一摇头,“买不起,我老头子正直了一辈子,没那么多钱。” 你正直不正直,跟我关系不大呀,冯君笑一笑,也不说话。 袁子豪的好奇心却是被勾了起来,“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这里值五十个亿?” 袁化鹏也有点不满意冯君乱开价,“好像你买这里,也就花了一个多亿,嗯,修围墙又用了一些钱……我没说错吧?” 冯君又笑一笑,“既然来避暑,多住几天,我的助理说了,她都没来过这里。” 他并不解释原因,不想编,也没必要。 袁子豪深深地看一眼,不再纠缠此事,所谓人老成精,能感受到其中有蹊跷,慢慢地琢磨就是了,当面叫真,智者所不为。 反正先享受了这份舒爽再说,倒着数日子的年纪了,舒服一天算一天。 一干人是在七点钟的时候,才离开竹林的。 当天晚上,庄园里依旧是两桌酒席,袁老在饭后,叫来了大儿媳妇,“你问问你家那个老小,国手这庄园里,到底有什么蹊跷。” “他……怎么说呢?”徐若芳揉一揉额头,“他现在跟着冯君修行,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只告诉我说,这里是风水宝地。” “这还真是……”袁子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阵才又问,“人的问题,还是地方的问题?” “那我再问一问他好了,”徐若芳也不敢随便回答,“反正他现在家都不怎么回。” 他俩说话的时候,冯君在跟窦家辉聊天,“我看拉来的灯具里,很多白夜的产品,你还真是把林小佳拿下了?” “没有,”窦家辉苦恼地摇摇头,“她给我介绍了厂家,让我买她三十万的货,我想着你就能吃下一百万,要是一年下来,我连三十万也卖不了,这买卖做得就太丢人了……主要是想给增加自己一点压力。” “切,”冯君不屑地撇一撇嘴,又笑着指一指他,“明明是好色,说什么压力?” 窦家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再好色,能比得上你?” “你肯定比不上我,”冯君得意洋洋地发话,“我靠脸就能吃饭的,你跟我比?” “切,”窦家辉哼一声,然后面容一整,“咱妈说啦,不想来郑阳,让我问你一下……在朝阳承包一片山,能不能也搞出点名堂来?” 他嘴里的“咱妈”,就是冯君的母亲张君懿。 “承包吧,”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越大越好,承包费不超过五个亿就行,关键有一点,手续要完善,别弄成什么夹生饭。” 他承包这片荒地,花了一亿五,四十多年的产权,四平方公里大小,合着一平方公里每年一百万。 朝阳那里,真要承包荒山,每年五十万都到不了,不过朝阳荒山比较少,就算比较贫瘠的山,也有些树木,所以跟郑阳的行情不会差很多,那五个亿铁铁就超过十平方公里了。 大一点好啊,大家修仙来的,在闹市区怎么修仙? 不过朝阳县总共不过九百多平方公里,他这一下就要了百分之一去。 “夹生饭?”窦家辉不屑地笑一笑,“谁敢?” 这倒是,窦家虽然没钱,但是在朝阳县,谁敢惹窦家? 冯君一听这话,心里也有点感慨,他在郑阳起了基业,但终究是外来户,手边可用的人太少了,要是搁在朝阳,遇到今天的情况,做为地头蛇,他敢直接把云园的市长挡在门外。 两人正说着呢,牟淼过来了,“家辉,下一步,我想在云园安排一些生产项目。” 朝歌的生产已经黄了,但是他掌握了大部分制造环节的技术,云园的工业是有点落后,但绝对不是没有,他现在是带着技术带着订单,想要回报一下乡梓。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感觉在外面,太容易被人坑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家乡可靠一点谁要是敢坑我,我在家乡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下起了小雨,袁子豪起得比较早,才走出别墅前楼,他就愕然地看向后院,“这是什么?” 后院有聚灵阵,灵气遇到小雨滴,会生出白雾,所以现在的后院,就被白雾笼罩了起来,白雾的边缘,甚至遮盖了半栋后楼,连前楼都笼上了一层薄纱。 徐若芳和李婷也起得极早,走出来一看,顿时也呆住了,“好美。” 这只是美不美的问题吗?袁子豪心里暗叹,提醒她们一句,“你俩看看其他地方。” 这俩也不是傻瓜,事实上,只要一旦下雨,灵气产生出的反应,根本遮挡不住。 袁有为这熊孩子醒得比较晚,放大假了嘛,九点多才爬起来。 然而,他起来的时候,奇景已然存在,看到后院笼罩在浓浓的白雾里,拔脚就向后面跑去,“咦,真是好玩。” 这次张采歆没有露头,而是李诗诗拦住了他,死活不让他进入后院。 袁有为有点不高兴,他据理力争,说我昨天就进去过,今天怎么不能进去? 李诗诗脾气不错,耐心地跟他解释,说大师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要是拦住他的是红姐或者张采歆,袁有为可能就不折腾了,但是区区李助理,威慑力太小了,他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受到所在环境的影响,脑子里已经有了初步的阶层观念。 冯大师的朋友,他不敢招惹,但是……你只是给冯大师打工的! 他不依不饶,非要进去,结果他的母亲李婷也赶了过来。 李婷比袁有为懂事多了,知道宰相门子七品官的道理,但是看到儿子不高兴,心里也难免有点火气,“李助理,他只是个孩子,进去看看有什么?这里也不是军事重地。” 话音刚落,红姐从白雾里走了出来,脸色不是很好,“李姐,我妹妹在修炼,军事重地不能闯,但是做客人,也得有个客人的样子!” 李婷被这话说了一个大红脸,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冒昧了……” 说完之后,她拽着儿子转身就走,再不走,脸上就挂不住了。 红姐看着他俩离开,摇摇头,轻哼一声,“这家人……” 她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采歆在今天早晨,突破了蜕凡二层,冯君马上就通知李诗诗,阻挡住其他人来后院,不要让她在境界没有稳固的时候,受到惊吓。 张卫红对妹妹的修炼也很上心,虽然采歆突破蜕凡二层,比她突破中阶武者还来得快点,但她不是很嫉妒,反而开心更多一些。 让她有点受不了的是,冯君凌晨是跟好风景在一起的,还说感觉梅老师也快蜕凡了。 红姐心里有点堵得慌,熊孩子偏偏在不远处折腾,影响妹妹巩固境界,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走出来说句公道话军事禁区禁止通行正常,主人家请你们止步就不应该? 李婷把儿子拽走,心里知道对方说得没错,但是她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正好见老公也走出了前楼,忍不住上前低声抱怨几句这些大师的朋友,真有点过分。 袁化鹏听完之后,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懂,这些都是冯大师的追随者,大师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高强都哭着喊着要拜师呢。” 李婷闻言,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小高这打假专家……都要拜师?” 袁化鹏无声地苦笑,“这地方很神秘的,你儿子……还真是选了一个好地方避暑。” 他知道妻子心里还有点不爽,索性拉上妻子和儿子,跟袁子豪打个招呼,“老爸,咱们再去昨天的竹林走一走?” “走!”袁子豪觉得自己精神挺好,“反正雨又不大。” 当他们走到竹林附近,脸色又是一变,这里……居然也是白雾弥漫。 袁有为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男孩儿大多是这样,他拿出手机来拍了两张照片,“我果然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老妈,我想请同学们来玩儿。” 他的同学家境都不错,有个把稍差的,也不想被集体抛弃,坐个飞机去哪里玩一趟,基本上都负担得起。 “不行!”袁化鹏很干脆地出声,“咱家能来玩就不错了,回去以后别跟同学说。” 袁有为撅起了嘴巴,不敢再说什么,袁子豪侧过头,看一眼儿子,目光中大有深意。 这边竹林倒是没有人阻止他们入内,一行人摸索着走进来,因为雾太大,他们来到石桌边,才愕然地发现,那个叫做王海峰的,正盘腿坐在石桌上打坐,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王海峰见他们来了,微微点一下头,继续在那里打坐。 他和嘎子、徐雷刚已经发现,下雨的时候,打坐效果奇佳,而且最好让雨水直接打在身上,现在机会难得,他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应酬上。 但是看在袁家人眼里,这一幕就比较诡异了雨地里打坐,而且心无旁骛? 见到他这副样子,袁家人也不好意思再打招呼,他们来到水泥地的边缘,欣赏着雨中的竹林。 袁子豪对着徐若芳低声嘀咕一句,“你家老幺在做什么,打个电话给他?” 徐若芳拿起手机拨一下,下一刻,他们身边五六米外,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第四百五十七章咸鱼的运气 这一场雨,将洛华庄园神秘的面纱,掀起了一个角。 袁家人完全不能再用原来的眼光看待冯君了,原本他们以为,这可能是一个不世出的国手,但是现在,显然已经跟玄学沾上边了。 徐雷刚也在竹林里打坐,不过令他们郁闷的是,做为徐若芳的亲弟弟,他竟然守口如瓶,对于他们的询问,张口一个“我不清楚”,闭口一个“不方便说”。 不过他最终还是泄露了一点口风,我们现在只是跟着大师修武,大师早就臻达了别的境界,什么?你问我别的境界是什么境界?那我还真不清楚。 但是华夏有个形容词,怎么说来的?一个人的技艺达到了顶峰,那叫“技进乎道”。 天可怜见,他实在不能说得更多了。 袁家能注意到的事情,也逃不脱窦家辉的眼睛。 窦家辉的心里是茫然的,他是真的不想给冯君打工,但是在山门口跟朝歌人的口角,让他意识到了一个现实,有些人为了见冯君一面,会主动上前跟他搭讪。 但是当他拒绝之后,人家也敢毫不留情地翻脸。 窦家辉不怕打架,窦家有这传统,当时他没有发作,是因为事情太小,不值得说实话,窦家人因为逞气血之勇,死的人太多了,也适当地加强了这方面的控制。 那天的遭遇,他回想起来就很不舒服,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跟冯君的差距,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接着,他就遇到了下雨天,看到了更多神奇的东西。 就连嘎子都偷偷劝他,你跟君哥混吧,比你自己辛苦会强很多。 窦家辉愣了好一阵,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就是在跟他混呀,做买卖的钱都是借他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是打着有朝一日能自行发展的念头,要不然,他就跟牟淼一样,直接给冯君打工了。 现在看来,他要是再自行其是,跟冯君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最终,窦家辉拿定了主意,回去之后,除了做好自己的灯具生意,还要尽可能地招呼好冯文晖和张君懿,承包荒山的时候也多帮忙。 到最后,实在不得以,他算是跟着“咱爸咱妈”混,见了兄弟,也能自然一些。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第二天下午,他就带着两辆车离开了洛华庄园。 他才离开不久,山门口又来了一辆车,点名要见冯君。 门岗现在已经是见多识广了,虽然感觉对方身上有浓浓的官威,但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想见冯总,你们自己联系,没有冯总的吩咐,这个大门不能给你们打开。 来人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亮出了证件,是郑阳海关的,并且要门岗转告冯君,“我们有些事情要找他了解一下,既然不让我们进去,那么,明天上午九点,请他按时到海关报到。” 对于郑阳这个内陆城市来说,海关的存在感实在弱得可以,两个门岗一点都不在意,嘻嘻哈哈地调戏对方。 “我们不一定能把话转告到哦。” “原来是海关,我就是不知道,冯总不去的话,你们会不会把他抓起来?” 海关来的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就恼了,“他要是不去,公司的日常经营,会受到很大影响……不排除吊销执照甚至追究法律责任的可能。” 两个门岗对视一眼,“我擦,海关权力很大诶……冯总的公司可能完蛋?” “听起来真的很可怕,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冯总有公司吗?” 两个门岗捧腹大笑,冯总就没公司,一个多亿修山墙,都是自己花钱,谁不知道这个? 海关的两个小伙子顿时傻眼了,海关有缉私的权力,他们也是接到举报,冯君可能在向外走私,所以才来调查的。 可是,对方要是没有公司,纯粹是自然人的话,人家不肯配合调查,他们还真没办法除非能抓到走私的现行。 他们接到的举报比较详细,知道冯君卖的是锅驼机,走私对象是胖胖胖,不过具体环节,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反正你们通知到他吧,”小伙子们也没了脾气,于是又尝试一下利诱,“出口多的话,可能返税呢。” 冯君第二天压根儿就没去海关我是出口到手机位面了,你怎么给我返税,用灵石吗? 事实上,这点小事并没有影响到他,他开心的是,昨晚又有两人晋阶了。 一个是王海峰,终于晋阶高阶武者了,第二个就是好风景接受了他的灵液点化,终于从中阶武者,转化为蜕凡一层。 跟他俩的晋阶相比,世俗界的一些纠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小伙伴们纷纷晋阶,徐雷刚和红姐在欣喜之余,也有点挂不住就他俩没动静。 徐雷刚本来还想着,这几天抽点时间,带着姐姐和自家的小公主玩一玩,一看这情况,得了,我最先跟着大师修炼的,现在居然要老末了? 红姐其实才初阶武者没几天,但是她的态度比好风景端正很多,现在也摸到了中阶武者的门槛,总以为自己能尽快晋阶我比不上采歆,总不能比你姓梅的差吧? 但是,采歆连晋两阶,好风景也顺利地开始修道了,她纹丝不动…… 这让人情何以堪? 红姐强烈要求,接下来的几天,要跟教练认真地练瑜伽梅主任你应该认真地巩固境界。 好风景却是没心思跟她拈酸吃醋,她现在的追求是教练,纳物符呢? 冯教练哪里还有纳物符?他倒是还有一个储物袋和一个储物戒。 储物袋和储物戒,都是来自“解超群”,冯教练在弄明白对方根脚之前,不会在手机位面随便使用,省得万一有什么印记,被对方顺藤摸瓜捉到。 所以这两样东西,可以算是他给自己的徒弟和女人们准备的,他没打算使用。 有石环在手,他觉得这些储物装置有点鸡肋,再大的储物空间,能比得上一个位面吗? 当然,有利必有弊,跨位面存取物品需要一定的手续费,存取出尘期的修仙者,差点导致他破产没办法,贪图便利必然要付出代价。 好吧,这些都是假话,事实的真相是,他很想随身携带一个不花费能量点的储物袋,但是不敢在那边用,闲置在这边又有点浪费资源,那么,就配给徒弟或者女人使用。 然而,张采歆蜕凡二层了,才使用着一个别人用过的纳物符,好风景拖拖拉拉地挤进了蜕凡一层,让她使用储物戒公平吗? 所以他直接想说没货了,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找到了张采歆,说我这儿有个储物戒,换你的储物符,好做为奖励给梅老师。 张采歆听说储物戒没使用次数限制,马上就开心了,换就换呗。 然而她一试储物戒,失望了,她使出全部的灵气,也打不开储物戒,冯君这才想起来,似乎储物戒和储物袋,需要一定的境界才能使用。 他来到手机位面,问一下虞长卿,果然如此,蜕凡境界是不能使用储物袋的,少不得他又拿出二十块灵石,请虞长卿代为采购四十张纳物符十张凡人版的,三十张仙人版的。 这笔买卖,虞长卿相当地重视,纳物符在凡俗界,根本就没有交易渠道,但是在无忧台内部,还真不算贵重东西,她这蜕凡期的备选弟子,都能有两张纳物符。 简而言之,冯君出金银的话,不好买到纳物符,但是使用灵石……真的非常方便。 虞长卿在这桩买卖里,起码能赚一块灵石,所以她当即表示,我会让师兄送来这些东西。 她在红尘行走,一块灵石都不敢随身携带,就别说十块了。 冯君一听,她师兄要来,心里又是没的一阵紧张,索性不在这个位面等着,直接退出了。 张采歆没有驱动储物戒,不过奇怪的是,她并不沮丧,反倒有点开心。 冯君转身去找好风景了,她高兴得在屋子里转圈:他有好东西先想着我,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梅老师重要…… 冯君找到好风景,故技重施,说我现在没有纳物符,倒是有个储物戒,你看看能不能用。 他的想是,如果梅老师打不开储物戒,想必会更用心修炼吧? 然后,好风景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储物戒…… 冯君直接傻眼了,我勒个去的,说好的设定呢? 他少不得又进入一下“附近的人”,仔细查找了一下,然后才惊讶地发现,梅瑾同学进入蜕凡一层之后,属性居然有了变化,增加了一个“空间”属性。 冯君彻底地无语了,好风景你总说自己运气不好,跨境之后增加属性这种事,在手机位面也是极其罕见的。 更坑的是,梅老师是个不怎么在意修炼的主儿,她的想法就是吃吃吃玩玩玩,游遍山山水水,典型的混吃等死,太浪费天赋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梅老师储物戒在手,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真得努力修炼了。” 瓦特?冯君觉得不但设定崩了,自己好像还幻听了。 其实好风景的心情,跟张采歆一样:她是有夫之妇,年纪又大,跟那个小张相比,完全居于下风,更别说资质也远不如对方。 这种情况下,他能给她储物戒,而张采歆使用的只是纳物符,她心里被浓浓的幸福充盈着……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五十八章摄魂事件一更求月票 好风景得到储物戒,并没有四下声张,体制内的人,最知道低调的重要性了。 她也是一个很善于独自享受幸福的人。 梅老师晋阶的次日,红姐也突破了关口,晋阶中阶武者。 徐雷刚表示,自己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比红姐早修炼了半年,现在两人都是中阶武者这让他情何以堪? 一转眼,袁老一家人就来了四天,庄园里差不多都玩遍了,也逐渐地接受了这里的规矩:后院不能随便去,山谷的竹林倒是没有这么多顾忌。 还有一个地方,他们也没去,那就是庄园里的三个库房。 站在山头上,能看到库房的一些情况,不过经过前期的磨合,大家都明白了彼此的态度:冯大师对袁家人有善意,但是前提是,袁家不要尝试挑衅主人。 甚至袁子豪和袁化鹏父子都注意到了,很多拒绝的话,都是别人说出来的,冯君很少直接表态。 这不是说冯君怕他们,也不代表他很圆滑,而是说,大师还算比较珍惜这份友情。 袁有为看到了库房里的全地形车,想下去玩的,但是袁化鹏直接镇压了儿子,“不许去,先问你冯叔,他让你去,你才能去!” 第五天,徐雷刚终于也晋阶高阶武者了。 正好袁有为在庄园里待得腻歪了,想出去游玩,郑阳这么大,他还没好好玩过呢。 袁有为要出去,李婷肯定会跟着,但是袁子豪舍不得离开竹林。 袁化鹏也舍不得,他对灵气不是特别敏感,但是他在竹林里,发现了此地的另一桩好处,这里那啥有男人的福利! 他年轻时也是很爱玩的,要不然也不会跟冯君说了那么一句我已经不玩戏子很多年。 爱玩,就玩得自己身体有点亏,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亏,也拒绝吃补药年纪轻轻的,吃那些玩意儿做什么?都是些虎狼之药,会伤元气的。 所以他的身体,是有隐患的,只不过他自己不肯承认,此番在竹林里,经过灵气的多次洗涤,慢慢地把身体补起来了。 昨天半夜,他居然按捺不住,悄悄把李婷叫进自己的房间,狠狠地摩擦了一番。 终于……重拾旧日雄风!老婆居然问他是不是吃药了。 所以他就觉得,这个竹林好啊,缺啥补啥,一定要多待两天下一次人家未必让进来了。 李婷不想独自带着儿子出去,就拉上徐若芳,去找徐雷刚。 徐雷刚正好心情不错,但他做为冯大师的大弟子,刚挣脱了副班长的位置,也不好意思大肆庆祝,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了,“行,我带你们去玩!” 李婷还有意跟冯君套一套近乎,“要不……把大师也叫上?” 徐雷刚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他自己跟着冯君沾了不少光,内心深处,也希望家人能沾一沾光,但是说实话,他欠大师太多,不立点功劳,实在不好意思张这嘴。 家人愿意主动巴结大师,是他求之不得的你们学会自己把握机会呀。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去找冯君的时候,冯君正好挂了电话,急匆匆往外走,脸色极为难看,红姐、好风景和张采歆跟在他身后,都是一脸的肃穆。 徐雷刚直接改口了,“大师……这是出了什么事?” “小事,”冯君随口回答,然后看一眼他身后的人,笑着发话,“小有为不是说要出去吗?” 他对袁有为这熊孩子,没啥成见,男孩子嘛,谁小时候没熊过?知错能改就好。 “上午下雨来的,”袁有为笑着回答,他也是开朗的性子,“冯叔,下午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冯叔有事,”冯君随口回答,“你们去玩吧,刚下过雨,别玩过山车那些东西。” 他们一行四人,开了王海峰的Q7走了,徐雷刚走进前楼问一句,“晓滨,出什么事儿了?” 李晓滨摇摇头,“不知道,红姐接的电话……好像是有人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徐雷刚眨巴一下眼睛,“有没有搞错,那不是该去医院吗,谁这么大面子,请大师出面?” 袁有为这熊孩子来了一句,“没准是很多人一起中毒,这时候就得冯叔出马了……” “这孩子,”李婷无奈地一捂额头,“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瞎咧咧什么?” “好了,那就咱四个吧,”徐雷刚笑着发话,“这天保不定还要再下雨,也不用往远走,裕枫乡有一片湿地,保护得挺好……去那里看一看吧。” 事实上,袁有为这熊孩子还真说准了,冯君他们匆忙出去,还就是因为出现了一起群体性中毒事件。 按说这事儿跟冯君不搭界,谁那么大面子请他出面呢? 真没谁有那么大面子,问题在于,有人说,这是洛华庄园使出的摄魂手段。 今天白杏镇有人结婚,按地方上的习俗,大ao大办是免不了的,男方家摆了九十九桌,还真不算多的,菜品也相当丰盛。 酒席开始俩小时,很多人没吃完呢,有人闹肚子跑厕所,也有人上吐下泻,大家都说是吃坏了。 主家感觉很冤枉啊,我们的饭菜都是新鲜的,你们吃到哪个菜有馊味吗? 有人说,你家这条件,摆这么丰盛的酒宴,估计会很吃力,是不是买了瘟鸡瘟猪来糊弄? 然后就又有人想起来了:你家好像前两天,买过乌大王家的死鸡死羊? 现在的白杏镇,没人提洛华庄园,也没人提冯总,大家一说起来就是乌大王。 主家也不敢否认,可是……那只死鸡,我们在谈婚事的时候,就吃掉了呀。 死羊呢?死羊呢?众人马上化身福尔摩斯就是那个布瑞藤版的狄仁杰。 主家心里发虚,两只死羊,甚至还有一些死物,确实都被他们买来,做成今天的菜肴没办法,伏牛这边结一次婚成本太高,没法不抠。 但是天公地道,他们买来食材,都是洗剥干净之后,冷冻了起来,昨天才拿出来做,这大热天的,谁敢做成熟食冷藏? 反正现场就是个乱了,几个重症患者已经开始往区医院送,很多人也是瞅着越来越严重。 主家的辩解,别人也是信的,而且也有人猜测,这可能是主家买来的一些熟食,出现了问题,但是有人说了一句,“听说那些死鸡死羊,都是没了魂魄的……别是乌大王要招阴兵吧?” 完蛋,这一句话说出来,大家担心的就不止是那些中毒的人了,那些没灾没病的心里都在嘀咕:尼玛……招阴兵? 这时候,大家就不能再无视冯总了,乌大王再狠,也是冯总账下的小兵! 有人建议,这事儿咱得跟冯总说一声,洛华庄园好歹也是在白杏,这乡里乡亲的…… 但是没人知道冯总的电话,个别两个能打听到,但是不敢联系冯总。 倒是红姐,不愧“社会”二字,她进洛华庄园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真的不止一个人认出她了。 于是这求助电话,就打到了红姐的手机上,说镇子上恐慌情绪很浓,都说乌大王要招阴兵了,不管跟洛华庄园有关没有,你们最好出个面。 冯君听到这个消息,就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你们吃婚宴中毒,原来是我的责任? 但是这个事儿,不过问也不行,他要保持神秘感,但也得防止自己被别人妖魔化。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往过赶不管对方怎么妖魔化他,起码他人到了,这就是个态度:这事儿真尼玛不是我干的! 原本他是想跟红姐两人去的,但是张采歆一定要跟着去,说你去迪吧收拾刘洪的时候,我都跟你在一起,白杏镇会更危险吗? 冯君想起往日相处的点滴,也不好拒绝她那时两人都已经勾肩搭背了。 好风景一见,那我也去吧……她在警察系统里,也有几个熟人。 洛华庄园到白杏镇,真的很快,Q7车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 冯君抵达的现场,不是饭店,而是镇子边一个大院,以前是一个预制板加工厂,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的野草,都有将近一米高了。 院子靠墙的地方,有几溜平房,也有平整出来的空地,差不多三四亩地,房间前面是茂盛的杨树,遮蔽着这几亩地。 空地上停着七八辆车,以面包车居多,还有两三百号人,有人躺着,有气无力的,还有人站着,吵吵嚷嚷的。 Q7车一停下来,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就算不认识车型的人,也看得出来这车不一般。 然后,车上走下来一男三女,男的极为帅气,女的个顶个地漂亮,尤其那六条明晃晃的大长腿,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不过更令在场的人恐惧的是,他们的头上,有一只乌鸦在不住地盘旋。 冯君一呲牙,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齿,“我是洛华庄园的冯君,有人说我招阴兵?谁说的……能站出来给我看看吗?” 众皆无声,只有乌鸦在他的头顶盘旋,发出“嘎嘎”的叫声。 就在这时,好风景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来,“……什么,可能是沙门杆菌?” (第一更,召唤月票。) 第四百五十九章要神秘,不要邪恶第二更 医院里已经做出了初步鉴定:极有可能是沙门杆菌中毒。 既然是细菌中毒,按说就算不到冯君的头上了,不过坑的是:这玩意儿是存在于肉类中。 洛华庄园……可是往外卖了不少肉,都是没放过血的。 更要命的是,沙门杆菌中毒,有相当的致死率。 好风景接到电话,参加婚宴的人也接到了,有人比较相信科学,觉得这不关冯总的事,但是……肯定也有一些不相信科学,或者说更相信神异的人。 几个老头老太太,直接就给冯君跪下了:大师发一发慈悲,救治一下这些中毒的人吧。 冯君摸一摸下巴,很是无语,“这真的跟我无关,你们看,乌大王也在……” 乌鸦是被他用一块浸泡过灵水的猪肝引来的。 老头老太太们也不跟他争辩,就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旁边有人怯怯地发话,“大师,今天的羊肉……他们从洛华庄园买了些死羊。” 冯君脸一沉,很不高兴地发话,“你这不是扯淡吗?打算给我扣帽子是不是?” “哎呀,大师恕罪,他不会说话,”旁边一个中年人一把将说话的人推开,赔着笑脸发话,“我们也是感觉,跟大师您无关,但是……这不是担心传出去,污了大师清名?” 要不说,会说话和不会说话,那真是不一样。 冯君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他瞪那位一眼,“说实话,我现在脾气好多了,求人还敢乱说话……脑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 不会说话这位,是儿子中毒了,有点着急,也就是头顶上有乌大王在盘旋,提醒他面前这位是有神异的,否则他真是打人的心都有当然,现在他是不敢的。 “大师海涵,大师海涵,”旁人见他有出手的意思,马上赔着笑脸解释,“他儿子在那儿打摆子呢,昏头了。” 冯君有点意外,儿子中毒了,还能这么忍气吞声地说话看来我这名声除了神秘,还有往邪恶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反正沾上这种事儿了,他也无法干脆地脱身,想一想之后,他从包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桂圆大小的褐色药丸,放在一个碗里,“弄点凉开水来”。 旁边早有人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冯君将水倒进碗里,把药丸化开,“谁想试一试?” 马上就有个人走了过来,他面色苍白全身打颤,哆里哆嗦地发话,“大师,我来!” 冯君将碗递了过去,沉声发话,“先喝三分之一,喝太多小心副作用。” 这位端起碗,原本打算多喝一点的,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小心谨慎地控制起来。 这药真的是立竿见影,喝下去才五分钟,这位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也不打寒战了,他惬意地一伸身子,陶醉地****一声,“啊,好舒服。” 见到有效果,马上又有人凑了过来,“大师,我也难受……” 冯君却是已经判断出了应该的给药量,摇一摇头,“给药还是多了,一颗丸药可以供六个人使用……算了,还是拿十颗吧。” 他数出十颗丸药来,“谁给弄点水?我只能治六十个人,症状严重的来。” 中毒的已经有十几个严重的,送医治疗了,在场难受的还有七八十个,有十来个肠胃也不舒服,也说不好是吓的,还是症状轻微。 马上有人配合弄来了水,主家出面,组织人手来安排分药。 六十人份肯定不够,谁都觉得自己病情很重大师没说费用,应该是不收费的吧? 主家第一时间选择扣下了二十份药,那些已经就医的人,病情肯定更严重,否则的话,谁吃饱了撑的去花钱看病? 这样的分法,导致了药水的高度紧俏,有些人都吵了起来,主家有点受不了,都是婚礼的宾客,他们也不好厚此薄彼。 所以他们找上了冯君,赔着笑脸发话,“大师,能不能再给几颗丸药?” 然后马上就有人跟着补充,“我们不是白要,花钱买,您开个价吧……” 冯君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这药,你们根本就买不起,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可能影响我的名声,我根本不会管这事儿。” 他这不是夸张,药丸是来自虞家的解毒丸,在手机位面,那也不是花钱能买来的,一直都是有价无市。 大致来说,在黑市上,一颗虞家的解毒丸,可以卖到一两黄金,关键是不一定有货。 问话的人也知道,冯总不是一般的有钱,但还是忍不住说一声,“您先开个价,我看能不能咬牙买两颗?” 冯君看他一眼,“那行,一颗两万,我也不赚你的钱。” 两万?问话的人顿时骇然,不可能这么贵吧?“那您拿出这十颗……十一颗丸药,就是价值二十二万了?” “你以为我想拿出来?”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价钱都在其次,你们就买不到这种东西,要不是可能影响到我的名声,我绝对不会管。”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一指某人,“你……你不要吃药!” 被指着的一人,年纪四十出头,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听到这话,他侧过头,愕然地看着冯君,抬手指一下自己的鼻子,“大师,您是在说我?” “没错,”冯君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你不是中毒!” “大师你搞错了吧?”这位实在太不爽了,情急之下,根本顾不得对方是大师了,“一个小时,我已经跑了五次厕所!” “我没搞错,”冯君的语气,非常肯定,“再说一遍,刘子坚你不是中毒,只是跑肚!” 这位相当恼火,但是听到对方连自己的名字也叫了出来,一腔的怒火,顿时化作了满满的愕然,“您认识我?” “我不用认识你,也知道你的名字,”冯君冷冷一笑,然后又抬手指了几个人,“张二蛋、李爱军、王满仓,章哲……你们都没有中毒。” 被点到名的人正在惊讶之际,旁边已经有人将他们挤到了一边,“去去去,没中毒凑什么热闹?” 被挤出来的这几位,有人相当地不高兴,“大师,您没搞错吧?” “大师怎么会错?”旁边有人怒视着他,“你们的名字,大师都算了出来。” “就是,也不知道你们这是啥心态,大师亲口说你们没中毒……这不是该高兴的事吗?” “也是哦,”王满仓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光想着吃这免费的药了没病不是更好? 刘子坚也反应了过来,一腔怒火顿时被抛到了爪哇国,他赔着笑脸发话,“大师恕罪,是我脑袋抽抽了……您看我该用点什么药?” 冯君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我不是医生,你身体有什么问题,自己去医院,中毒之外的事情,我不管!” 本来还有人打着小心思,想让大师帮忙做个免费的诊断,听到这话,心思全凉了。 喝下药水的人,病情很快就得到了好转,这时,送医的病人也知道了这里有药水发放,马上派人来取,更有病人举着输液瓶子,亲自前来的。 不过冯君强调了:这个药水可以缓解症状,不保证包好,如果确诊了是什么问题,最好用相应的医疗手段巩固一下。 此处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有医院也知道了这消息,他们对此的态度是:病患们相信符水,这是迷信是不科学的,服用了那个符水之后,一切后果自负! 没错,医院根本不相信解毒丸,他们认为这就跟喝符水一样。 总算是冯君没有收费,他们不能拿无证行医来指责他。 在医院的压力下,有两人还真就没有来喝这药水,不过相信科学的代价就是,他俩足足输了五天液,然后又口服药剂,用了一周多才痊愈。 其他服用了药水的人,最多五天就痊愈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俩没有喝药水的主儿,不是中毒最重的,倒是没有出现生命危险,要是换了那七八个重症患者,十有**是要出人命的。 那几个重症患者,倒也不是说根本不信医院的话,实在是被折磨得太痛苦了,不管有用没用,既然多了一个选择,那就多加一层保险呗。 冯君全程看他们喝完药水,他听袁老说了,在京城的时候,培元丹曾经被人拿走了一些化验,而今天他又宣称,自己的丸药价值两万一颗,为了防止被人拿走化验,他要全程盯着。 看着大家喝完,他又拿矿泉水清洗一下两个小盆,直接将水泼洒到地面上。 之后,他又观察了好一阵,确定没有意外,才施施然回转。 回去的时候,电闪雷鸣,眼看着又要下雨了,能见度也不好。 车到山门口,冯君的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门口停着两辆越野车,后面还有一辆大巴,伸缩门已经被打开,而徐雷刚的牧马人则是横在伸缩门前。 他再打一把方向,才看到两个门岗已经被人铐起来了,而有三个人正站在徐雷刚的车前,声色俱厉地大喊大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李婷,她小声地发话,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大师,你先别回来……” 第四百六十章袁老被保护三更求月票 徐雷刚一行四人,在裕枫乡玩得比较开心,六点钟开始往回返。 结果一到山门,就发现两个门岗被人按在地上,上了手铐,还有人正在打开大门。 很显然,两辆越野车和一辆大巴想要强行闯山。 徐雷刚自问,自己晋阶高阶武者之后,身手比以前强出不少,哪怕是年轻巅峰状态的自己,也远远不如,对上普通的小伙子,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都不成问题。 但是对方远远不止两三人,光是按住两个门岗的就有四个人,站着的还有三人,还有人在门房里控制自动伸缩门。 最关键的是:那个大巴上,还有很多很多人,起码四十人…… 徐雷刚想也不想,猛地一脚油门,然后一甩把,直接将牧马人横在了山门口想进门?先把我的车弄走再说吧。 停下车之后,他放下手刹,直接拿出对讲机呼叫,通知庄园里,有人想强闯山门。 两个精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重重地用手拍击着车窗,“让开!” 因为天气热,车里开着空调,车窗是关着的,徐雷刚将车窗放下一条缝,沉声发话,“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省安quan厅的,”一个人拿出一张证件晃一下,沉声发话,“来这里办事,你是乖乖地让开,还是被我们抬开?” “省安quan厅?扯淡!”徐雷刚冷笑一声,他是干征兵工作的,跟这个部门还算熟悉,“你拿的那是什么狗屁证件……充大瓣蒜,装到我头上了?” 这位也愣了一下神,然后冷哼一声,“看来你门儿清啊,正好……” “这辆车当初也在军fen区,”有人高声叫着,“打开车门,否则我们不排除使用暴力。” “我擦,原来是朝歌的混蛋,”徐雷刚一听就明白了,他也高声大叫,“朱任侠是我老爸,车里还有袁子豪的媳妇和孙子,你们尽管使用暴力……艹,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朱任侠的名气,在郑阳还行,也仅仅是还行,毕竟死了那么多年了,倒是袁子豪这个名字,还算响亮,毕竟也是中yang委员级别的存在。 几个朝歌人商量一下,还有人拿出手机直接搜索名字,大致看一眼,然后冷笑一声,“把车推开……” 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已经退了,扯淡得很,朱任侠在郑阳牛叉,那也是过去式了,不过朝歌人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尤其是车里还有女人和小孩。 所以,把车推开也就是了,否则他们会考虑直接暴力破开车窗,或者把车掀翻。 听到这话,徐雷刚又把车打着了火,发动机顿时一阵轰鸣。 几个朝歌人勃然大怒,“你是要暴力抗法吗?” 徐雷刚只是拖一下时间而已,他的手刹都没放,怎么可能撞人?不过他不会解释。 “撞他,”终于有人出声了好像就你有车似的。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拿车去撞,一撞车就存在个费用问题…… 就在这闹哄哄的时候,一辆宝马车从山路上开了过来。 车刚停稳,一个中年人就跳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扶出一个老人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子豪,他在竹林里待了一下午,回到别墅正要吃晚饭,王海峰就接到了徐雷刚的呼叫。 “敢来郑阳撒野?”王教练勃然大怒,他可算得上本地的地头蛇了,于是一边打电话,一边就冲门外走去,“嘎子呢?哦,在这儿……跟我走。” 对于朝歌人,他心里也是颇多怨念的,上一次为了带走牟淼,所以没来得及跟对方计较,这次居然敢来郑阳堵门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 袁子豪把这些话全听到了耳中,在洛华庄园这几天,也听说了他们跟朝歌的恩怨,做为曾经的一部之长,他对眼下的国情,有相当深刻的了解。 这种情况,怎么说呢?不吹不黑,在地方势力强大的地域,实在不稀罕这就是经济挂帅的年代。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也站起身来,“等一下,我跟你们一块去。” 袁化鹏早在他没说话的时候,就站起来了,听到这话还说一句,“爸,你歇着吧,我去。” “不用,”袁子豪冷哼一声,“现在这社会,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强取豪夺还有理了?” 洛华庄园说大也不大,三公里多的山路,也就是几脚油门的事情。 他们来到山门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很有些“哪位道友在渡劫”的既视感。 袁子豪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下车,大声发话,“我是袁子豪,你们谁是主事儿的?” 他真的很老了,但是嗓门偏偏异常洪亮。 朝歌人顿时就是一愣,我勒个去的,袁子豪就在洛华庄园? 经过网上的搜索,大家已经非常确定袁子豪是什么人,而且……相貌对比无误。 有此老在,就不能胡来了,外地的领导不算什么,但是外地的领导站在面前,那还是不一样。 于是有人走上前来,大声发话,“袁老,洛华庄园涉嫌走私,数额惊人,手段非常残暴,影响极其恶劣,我们也是受朝歌市ei市zheng府的指示,来请他配合调查的。” “好了,不用说了,”袁子豪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你有朝歌的手续和文件没有?” “我们有市局的传唤证,”这位硬着头皮回答,“他有配合的义务。” “本市的呢?”袁子豪沉声发问,“你们跨地区zhi法,系统内应该有配合吧?” 这个……真没有,朝歌人来此,打的也是“短平快”的主意,直接把人带走了事,跟郑阳一打招呼,能带走人才叫怪事。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是晚餐的时候才出动,务求一次性抓捕成功,冯君驾驶着Q7车离开,他们并没有在意那个车牌的主人姓王。 庄园的门岗不配合,他们直接就把人铐上了,为的也是能尽快冲进去。 好死不死的,这个节骨眼上,徐雷刚回来了,这就耽误了时间。 带头的一看,袁子豪明显也要偏帮,这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心里一横,索性直接大喊一声,“来几个人,保护好袁老……把车给我推开!” 事情已经做下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了。 没错,利益当前,就算是对着袁子豪,也没必要太客气要怪也只能怪你已经退了! 其他几个朝歌人,反而是吓得愣了一愣,真要“保护”这位吗? 袁子豪勃然大怒,“你们这是土匪!” “快动手,还等什么?”这位大喊一声,“不要让冯君跑了,他涉嫌杀人……你们不知道吗?” 他们这次跨市传唤,之所以能使用这么多的人力,还真有点借口。 最主要的凭据,就是那场车祸没有人能证明,冯君跟那一起车祸有关,但是同时,也没人能证明他跟车祸无关! 既然是死了人的案子,重视一点无可厚非。 下一瞬间,就有五六个人围了上去,显然是要“保护”老领导了。 大巴车里也开始下人,一个接着一个,还都是穿着迷彩服的精壮小伙。 袁老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小王小陆,给我动手,出了事儿算我的!” 王海峰和嘎子都带了家伙,王教练一手指虎一手持大扳手,嘎子直接带了一把大号螺丝刀这玩意儿是能要人命的。 “电棍,电棍!”有人大叫,显然是呼叫自家人的支持。 就在这时,有人冷哼一声,“嘿,我就奇怪了,我做了多大的恶,这么多人来抓我?” 原来是冯君忍不下去了,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他这辆车,朝歌人也看到了,知道也是跟上次事情有关的。 但是来人想得很明白,如果没必要的话,不要盲目扩大打击面这车里可能是冯君的朋友,不过在这种雷霆打击下,对方未必会死挺冯君。 正经是他们一旦对这车动手,铁铁地就又多了一个仇家真没必要。 冯君原本也是想着,袁子豪既然出面了,对方怎么也要卖个面子的吧? 好多官场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那些不开眼的主儿,仗着权势为所欲为,正好碰上了大领导微服私访,然后不就跪了吗?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袁子豪的名声都不顶用,对方愣了一愣之后,居然敢强行保护。 这个时候,他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一推车门就下车。 “是他?”朝歌人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狂喜,“就是他,抓住他带走!” 话音没落,一个炸雷在他头顶响起,直接劈得他摔倒在地。 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大巴车上下来的小伙子,有六七个人凶狠地扑了过来。 炸雷接二连三地响起,这六七个人顿时被劈做了滚地葫芦。 后面还有几个小伙子还想冲过来,见状顿时就是一怔,“握草……” 正要“保护”袁老的五六人,也是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冯君抬手一指这帮人,嘴里愤怒地大喊,“老天爷怎么不开眼,劈死这群混蛋?” 话音刚落,又接连两个雷,直接劈向了这群人。 当场就有俩被劈倒了,其他人见状,想也不想抱头就跑。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六十一章银蛇狂舞第一更 现场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朝歌人的理解能力啥时候雷电会这么密集地劈人? 所以他们连救护同伴都顾不上,直接先脱离开险地再说。 不光朝歌人傻了,冯君这边的人也傻眼了:我勒个去的,这是怎么回事? “上车!”一名年轻的迷彩服大喊一声,自己先蹿到了大巴上,“雷雨天气,车里更安全!” 要不说年轻人头脑就是快,竟然能在短时间里做出正确的选择。 有人下意识地跟随他的行动,也有人愤怒地一指冯君,睚眦欲裂地大喊,“是他作怪!” 朝歌人打听过洛华庄园的主人,知道此人是牟淼的同学,也是他的金主,朝歌生产的锅驼机,都送到了庄园这里,很可能此人就是往北新罗走私的关键人物。 所以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冯君,而不是牟淼。 但是同时,他们也打听到了,此人是个有神异的人。 朝歌可是诞生了《封神演义》的地方,地方上的迷信风气,比其他地方更强。 此人看到一道道雷电劈下来,简直是肝胆俱裂这是有大神通的人啊。 不过也有人害怕归害怕,还是敢勇于抗争的。 一名男子拉开了一辆越野车的车门,大喊一声,“撞他!” 话音没落,一道闪电就劈到了越野车上,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 车里能防雷,这是法拉第笼的理论,至于说车门能防雷?法拉第表示,这话我没说过。 正经车门是金属制品,是电的良导体,那人大喊一声,直接仆街没错,就是字面的意思。 他一倒地,再也没谁敢胡说八道了,对于超自然现象,大多数人还是心存敬畏的。 “离开车门,离开车门!”有人大喊,“车里的人也不要碰金属!” 冯君伸手进车里,拿出一把伞撑了起来,现在风已经停了,但是天空中的电闪雷鸣并未中止,时不时一个惊雷炸响,将周遭照得亮如白昼。 冯君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笑吟吟地发话,“袁老,上车吧,别淋坏了。” “你这、你这……”袁子豪也算是人老成精的主儿了,这种场面却是真没见过。 迷信,他也听说过,但就是一些障眼法之类的东西,至于果报之类的迷信,那都不是现场报,只能理解为机缘巧合起码口头上,他不是特别信这个。 其实人老怕死,变得迷信起来,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雷电接连劈人。 在这种大马路上,绝对不合适表演魔术。 要说这事儿跟冯君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不信的,雷电劈的全是对方的人。 可是要说冯君能掌控雷电,他也不会相信,这尼玛……也太扯了吧? 还好,老人家终究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愣了一阵之后,他笑着发问,“我开车门,不会被雷劈了吧?” “您老可是三品大员,”冯君听得就笑,“诸邪辟易,雷电怎么会劈您?” 还是袁化鹏胆气足,直接拉开了宝马车的车门,“老爸,您上车!” 袁老没办法客气,雨太大,他的老骨头承受不起,只能坐了进去。 别人没看到冯君的小动作,但是他车上的三女,可是看到了他背在身后的手在掐法诀。 “握草……”红姐看得脏话直接出口,“真的假的?” “这样的道术?”张采歆的一双眼睛奇亮,“如果电都能控制,将来是不是能控制时间?” 好风景本来是无可无不可的性子,听到她的话,也是一个激灵,“你是说……长、长生?” 她没敢说“不死”,但是能长生就足够了啊,这一刻,她甚至忽略了跟张家姐妹的纠葛。 就在这时,朝歌人也逐渐恢复了些理智,有人开始上前救护倒地的同伴。 然后有人摸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手机刚按了“发射”键,一个雷又砸了下来,打电话的人顿时惨叫一声。 “这得有多弱智?”嘎子出声嘲笑,其实不算袁老的话,他的学历最低,但是就连他也知道,“打雷的时候不能打手机,这都不知道?” 一个中年人恼了,他摇下车窗,冲着冯君怒吼,“你到底要怎么样?” 去尼玛的,冯君冷哼一声,又一个雷劈了下来。 法拉第笼得是封闭的才行,这中年人的行为,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不过总算还好,他没有把头探出去,所以这雷也只是在车上炸响。 男人吓得赶紧去关窗户,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电路已经被烧毁了。 众目睽睽之下,冯君撑着伞,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笑着发问,“贵姓?” 这位犹豫了一阵,才硬着头皮回答,“我姓……姓王。” “姓王,排行第八吗?”冯君笑眯眯地发话,“我就特别奇怪了,你们堵了我的门口,居然问我到底想干什么……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你还真是难得糊涂啊。” 中年男子受此奇耻大辱,却是连生气都不敢,一句话不对,雷就劈了下来,谁也受不了这么玩呀。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他也不能啥都不说,“你是冯君吧?据我们调查,上周朝歌一起一死一伤的车祸,你可能负有相当的责任,市局觉得有必要传唤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是吗?”冯君呲牙一笑,“传唤就是带上四五十号人来……你傻还是我傻?” 中年人翻一个白眼,“你这么有钱,人少的话,带得走你吗?” 这话真的很不要脸,但基本上也是实情,地方保护主义,不光朝歌有,郑阳也有。 “你得补一补基本常识了,”冯君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美女,虽然在大雨中,也带着浓浓的女王气场。 她撑着一把伞,冷冷地看着中年人,“传唤不一定非要到朝歌,找个地方就行了,在洛华庄园内部都可以,你所要做的是了解,而不是定罪!” 这话……没毛病,但是中年人太明白这些猫腻了,他冷笑一声,“在洛华庄园了解情况,我不如打电话问,何必跑一趟?” 这是说,冯君在郑阳的势力太大,在他的地盘上,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红姐还之以冷笑,“那你也只是传唤,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冯总跟车祸有关吗?” 中年人面无表情,他要是有确凿的证据,带来的就不是传唤证了。 红姐却是不肯放过他,“既然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哪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中年人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声地喊了起来,“他走私锅驼机,偷税漏税……这总不是假的吧?” 他终究是心虚了,在重压之下,抛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好让自己拥有道义的制高点。 这话蠢不蠢?真的很蠢,底牌都露了,但是这种现象,真的不少见。 信仰缺失的人,不能指望他们都有**、王二小一般的信念,趋利避害才是正常的。 红姐冷笑一声,“到底是车祸还是偷税漏税?偷税漏税……轮得到市局开传唤证?” 已经明白对方来意,她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一眼冯君,“报警吧?” “稍等,”冯君笑一笑,又四下看一看,“谁把我的门岗铐起来的?站出来!” 他一个人出来,竟然压住了整整三辆车、四五十号人。 这样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虽然站在风雨中,让他显得有点狼狈,但是同时,他粗犷的霸气,也淋漓尽致地宣泄了出来。 朝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做声,原因无他……胆寒了。 倒是两个门岗站了起来,指认出两人对他俩动手的,起码有五个人,但是没办法,事发仓促,他俩没有认全人。 冯君直接把两人拽出来,狠狠地掼到了地上,“问问,还有谁动手了。” 王海峰和徐雷刚走上前,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其中一个高声喊了起来,“别打……我是警察!我是协警!” 王教练和徐胖子可都是二代,其他的不用说,相关的法律知识并不欠缺。 他们一边打,一边狞笑,“玛德,传唤而已,别人阻止你传唤,你就要上手铐……谁给你的这些权力?” 打了没几下,拿假国an局证件的人跳了出来,“别打了,是我安排的!” 不等他继续说,徐雷刚抬手一拳就打了出去,同时怒喝一声,“劳资早看你不顺眼了!” 这位才三十出头,看起来也是身手矫健之辈,但是徐胖子现在,可是高阶武者了。 徐雷刚一拳就把人打得飞出了老远,“假冒zheng府工作人员,你牛叉得很嘛。” 这下倒好,冯君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顿时震慑住了场面,人数居于劣势的洛华庄园一方,竟然强势反击,颇有点生杀予夺的味道。 被打的这位在泥水中打了一个滚,嘴里大喊,“我不是假冒的!谁告诉你说,我不是zheng府官员?” “劳资还是zheng府官员呢,”徐雷刚走上前,又是重重地一脚,“玛德,还想掀翻我的车?” (第一更,召唤月票。) 第四百六十二章大师请留步第二更 雷雨天气,朝歌人不敢用手机,真是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去。 然而,他们眼睁睁地看到,那名撑着伞的女子,摸出手机打电话。 红姐已经知道,是冯君使出了道术,所以摸出手机报警这件事终究还是要走官面。 王海峰等人则是按住几个铐了门岗的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朝歌人看得睚眦欲裂,但是真的没办法上前救人,只能大喊,“我们是走了程序的!” 徐雷刚的车门打开,小有为举着手里的手机,义愤填膺地大喊,“你们的手续,就是暴力破门吗?我都已经录下来了,回头就发到网上去!” 这个岁数的孩子,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年纪,那些人刚才连他都威胁到了,还要“保护”他的爷爷,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最终还是袁老爷子托高强带话出来,“打得差不多就够了,看看被雷劈的人,有没有死了的,然后搞一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 老爷子真的是很生气,他还真没有遇到过要限制自己自由的主儿,但是对方明显也有官面上的人物,拳打脚踢一阵,出出气就够了。 被雷劈的人,还真没有死掉的,不过有两个伤势比较重,有截肢的可能。 朝歌人当然不会说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心说你们不是报警了吗?我们也等警察来。 郑阳警察肯定会向着郑阳人,但是真要来了,他们也不会再受苦了起码表面的和气,还是要讲的,不像现在,纯粹是靠武力说话。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等了十来分钟,警察也没到天气不好,突发事件太多,这荒山野岭发生的小事,安排不过来。 但是朝歌人等不得了,有几个被雷劈的人,状况不是很好,需要尽快送医。 然而,冯君把他们的后路堵了,打急救电话的话,又怕自己也成为了急救对象。 他们希望庄园能让开一条路,让一辆车载着伤患去就医。 “想都不用想,”冯君一口拒绝,“可以背着人送医,车不许走!” 这荒山野岭的,大雨天背着人跑?没搞错吧? 终于有人走上前,壮着胆子问王海峰,“您是王海洋处长的弟弟吧?” 王家在朝歌有俩合作伙伴,上次王教练也去了朝歌,来的人里有人认出了他。 这位也没指望王海峰能放了大家,他上前套近乎,还是想为伤患求个情越拖越不好治,一旦人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洛华庄园也被动。 王海峰直接表示,先把你们的来路交待一下,我根据情况判断一下。 其实这帮人来,是朝歌一家国企的意思,那家企业也是搞机械加工的,早先还为牟淼加工过一些零部件,但是后来因为效率不高,要价又高,被牟淼排除掉了。 这家国企知道牟淼和朝歌人发生冲突之后,就一直想接手这一块市场。 对现在的朝歌人来说,生产锅驼机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要知道,这东西能卖到哪儿去。 他们也找门路,问了问北新罗的情况,但是以他们的渠道和敬业程度,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搞不到渠道?那就用牟淼的渠道呗,要不说国企就是国企,撬了对方的基业之后,还敢想着撬渠道人家是真有这底气。 当然,他们跟市里汇报,主要说的还是这业务所涉及的GDP,牟淼能在半年内,就付出了两千多万的单子,朝歌人自己接手这一摊,也不会少吧? 这家国企是本地企业,有了业绩市里脸上好看,同时能有效地拉动地方经济,这也算是政绩,还有些不能说的是,企业发展好了,当地的官员也能有个开销的地方。 企业既然打了这主意,就说服市里领导去对付冯君。 市里领导一听说,有这么多好处,那咱也得抓一抓工业生产呀……工业强国嘛。 领导们没个笨的,未虑胜先虑败,提出了疑问,好歹是去郑阳抓人,这事该从哪儿下手? 这企业的人回答了,理由在那儿摆着呢,前不久的车祸呀。 所以市局开出了传唤证没错,只是传唤证,够用就行了嘛,万一出事也好推卸责任。 不过就在同时,他们也跟海关打了招呼,这个冯君可能涉及走私,你们最好查一查。 冯君根本没在乎海关那一套,而伏牛又不靠海,海关想查走私,只能在机场查。 可是机场能查什么走私?无非黄金、毒pin、文物等小东西,锅驼机这么大的家伙……可能空运吗? 因为冯君不吃海关这一套,朝歌人终于打定主意,突袭洛华庄园实施抓捕。 这次来的人,主要力量是国企的,但是朝歌市的工作人员也来了几个。 比如说那个冒充有关部门的家伙,就是市ei宾馆的保卫科长,后来保卫科取缔,他又弄了一个协警的身份,一个自称副科的临时工。 还有拿着传唤证的家伙,也是一个协警,正是他下令铐的两个门岗。 这次主事的,就是国企的副总,不过此人要“保护”袁老,已经被雷劈了,至于那个一直躲在车里的中年人,是zheng府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 来的人五花八门,冯君听得也是大开眼界,“我就得罪了这么多人?” 袁老则是气得直跺脚,“一群混蛋,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弱势群体说的。 警察们终于赶到了,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他们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允许伤者去接受救治。 这事儿好像不是很给红姐面子,但是,首先要讲程序正确不是? 所以那个主事儿家伙,就是要“保护”袁老的主儿,都被送医了。 冯君有点不开森,不过人家袁老都没说什么,他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忍了。 接下来的人,警察抓都抓不完,最后不得不把其中十几个,关在了洛华庄园的平房里。 有一个警察,也留在了洛华庄园,看管这些嫌犯。 一个警察肯定不够用,不过庄园里有工人,他们对于上门冒犯的朝歌人,异常地痛恨,这不仅仅是因为,冯君是庄园的老板尼玛,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郑阳得瑟了? 关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分局的人把这些人接走了。 当天晚上,回到别墅之后,大家商量这件事怎么妥善解决。 今天朝歌的人做事有失分寸,但是同时,那十几道雷,也给朝歌人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像红姐就认为,得看一看那些人的伤势,咱们再决定下一步的方案。 袁子豪却是对朝歌人深恶痛绝,说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冯君也表态了,他只说了一句,“朝歌市不能给我个交待的话,我会离开郑阳,回朝阳。” 他这个威胁听起来软趴趴的,没啥用处,你连公司都没有,所得税也不纳,郑阳稀罕你? 但是真正明白的人,知道这个份量。 起码红姐和张采歆确定,只要他一走,刚刚兴起的郑阳玉石市场要崩这个最大的、稳定的货源不存在的话,郑阳凭啥搞玉石市场? 这个市场一旦崩了,那可不仅仅是少了一些交易额的问题,围绕着这个市场吃饭的很多人,都要失业了比如说玉雕师傅。 冯君卖玉石的收入,没有缴纳过个人所得税,但是他认为自己纳税了,原因就在这里他硬生生地凭空制造出很多财富,而且提供了很多的工作岗位,解决了太多的就业问题。 他若是跟老爸冯文晖一样,老老实实地开个杂货铺,倒是会交税的,但是能创造出多少财富?提供多少工作岗位,解决多少就业问题? 税收只是其一,在场的人更关注的是:你回朝阳了,我们去哪儿? 跟着你朝阳吗?别逗了,不说徐雷刚这个女儿奴,王海峰这个气管炎,也不好跟夫人交待。 红姐、张采歆和好风景的事业,都在郑阳,跟他去了朝阳,大概全部都会成为他的附庸。 就连袁子豪,都不希望冯君回朝阳你在郑阳,都已经得瑟成这样了,等你回了朝阳,有朝一日我去你家拜访,会不会吃闭门羹? 就连李晓滨,都不希望他回去,大胖,咱们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穷山沟里走出来啊。 红姐的态度很有代表性,“不行,去京城去魔都,我不拦你,哪里有越发展越回去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只有陆晓宁,表示出了谨慎的支持,“回去也行呀,离家近……在那儿,咱们说了算。” 冯君也不跟他们争辩,而是冲袁有为一伸手,“有为来,叔看一下,你拍了点什么。” 袁有为的手机,不但拍下了一开始那些人对徐雷刚的刁难,还拍了两段雷电劈人的视频。 袁子豪也看了看,然后将手机还给孙子,同时叮嘱一句,“别往网上发。” 叮嘱完之后,他又看了冯君一眼,眼光是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一直讨论到夜里十一点,才各自散去。 冯君今天连续使用落雷术,都是弱化版的,真正的落雷术,以他的灵气,只能使出五次。 但就算这样,他体内的灵气也消耗了一多半,需要去后院补充一下。 他才走出前楼的大门,高强追了过来,低声发话,“大师,请留步。” 第四百六十三章术名落雷三更求月票 今天的一幕,落在了高强的眼里,搞得这个坚决反对将中医玄学化的主儿,彻底懵了。 他一定要问一问冯君,“大师,那雷电是你弄出来的吗?”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做出回答。 但是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人家没有否认。 当然,面对三女的提问,冯君就不能不答了。 回到后院之后,冯君才走进亭子,好风景后脚就跟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张家姐妹。 她们三人都是一肚子好奇,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海峰、徐雷刚和陆晓宁三人,则是站在远处张头张脑,他们心里很好奇,但是那三个女人跟大师的关系,跟他们三个徒弟不一样,得注意分寸。 冯君想一想,这男女有别也不能差别太大,于是一抬手,将他们三个也叫过来。 “趁着大家都在,我就直说了,今天我用的就是道术,名为落雷术,现在我的手上,没有男修直接修道的功法,你们三个先用心修武,等武道大成了,我再帮你们设计道术的功法。” 六人早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听到他亲口直承,还是有点恍惚还真是你做的? 沉默半晌,好风景率先打破了寂静,“雷电可以控制,那……时间呢?” 冯君深深地看她一眼,思索一下才摇摇头,“长生很不容易,延寿应该没问题。” 众人又是一阵默认,然后才是张采歆出声发问,“得多高的修为,才能学落雷术?” 冯君再次回答,“我拿给你的功法,学到头都不行,得下一个境界。” 两个女人问过,王海峰才出声发问,“大师,怎么才算武道大成?” “破先天,”冯君回答得很明白,“能短暂滞空……你们先用心修炼,能破先天最好,如果破不了,我看以后能不能想出一些法子。” “短暂滞空?”徐雷刚愕然,“那不是就可以飞啦?” “很奇怪吗?”冯君笑了起来,然后他的身子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地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竟然越走越高,三十几步之后,离地超过了三米。 “我去,”王海峰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还以为自己修炼的速度不错了呢,原来差大师这么远……做到这一步都不算修道?” 冯君身子一晃,倒退了回来,笑着发话,“其实武修也有武修的好,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他顿了一顿,才又出声,“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点,修炼的资源是有限的……你们最好不要声张出去。” “那是肯定,”嘎子第一个表示支持,他是三个男人里最快达到高阶武者的,这让从小就经常受欺负的他,信心有些爆棚了。 他咬牙切齿地发话,“谁敢泄露出去,就算君哥你不计较,我也放不过他。” 这家伙……徐雷刚心说,怪不得别人叫你嘎子呢,还真是缺弦儿。 你不泄露就不考虑让你父母多活几年吗? 当然,这是徐胖子的吐槽,他的父母早亡故了,跟哥哥姐姐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肯定是一家人,血脉割舍不开,但是真要说亲近到什么程度,却也未必。 毕竟他是在伏牛长大的,哥哥姐姐们早就去了京城。 其实徐雷刚是有点心思,为小公主和爱妻谋些福利的,不过现在,也只能暂时作罢。 好风景却是脸一黑,她还真的想为母亲讨要点什么,现在却是不能了。 沉默一阵之后,王海峰再次出声发问,“大师,要破先天,得多少年?” 冯君深深地看他一眼,“这个不一定,不过以你的情况……二十年之内,破不了先天的话,你就不用勉强了。” “二十年……”王海峰低声重复一遍,默默地点头。 说了没多长时间,天上居然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我们去竹林修炼了,”三个男徒弟出声告辞,修道的前景,大大地刺激了他们。 哪怕是不修道,混个先天也是可以的,能飞来飞去,多么地拉轰? 冯君点点头,不忘叮嘱一声,“别太着急了,要慢慢来。” 他们三个走了,剩下三个女人面面相觑,良久,红姐不无遗憾地轻喟一声,“原来,我离道术还有那么远?” “已经很不错了吧?”冯君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发话,“整个华夏,又有几个人知道,道术是真正存在的?” 能够听闻这样的消息,你已经不亏了!冯君盘腿一坐,笑着发话,“今天耗费了不少灵气,让我回回红。” 红姐今天受了刺激,还想抓他去练瑜伽呢,见状也只能收起了心思。 第二天还是阴天,红姐、张采歆、徐雷刚和王海峰一大早就离开了,明显是要把昨天的事情敲定,不让大师离开郑阳。 在多方努力下其实主要还是袁子豪的努力,他的人脉真不是白给的,昨天他若是吃了亏,没准事情就那么过去了,没吃亏,事态还在僵持中,他的态度就相当重要了。 在他的关注下,省警察厅一名副厅长亲自打电话问朝歌市局:你们发传唤证,到底是个什么程序?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要用车祸栽赃? 你说你不是栽赃?那好得很,麻烦你告诉我,被你们传唤的那个人,跟车祸有什么关系,值得用几十号人去抓人? 这问题问得一针见血,不能说冯君跟车祸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最多只不过是当时他在场,可以问询,抓人就有点过分了。 尤其是动用几十号人,还是跨地区抓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朝歌这边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是表示,可能是沟通上出了点问题,我们的人昨天损失惨重,也没有抓捕到对方。 既然省厅出面了,我们就暂时不抓捕了,至于我们的人,希望省厅快点放回来。 朝歌的态度很明确,这次偷袭不成,我们认栽了,但是这件事有没有结束……还是两说! 省厅副厅长非常不爽,不过没办法,他不是对方的直属领导,而且地方上有自己的利益诉求的时候,不卖别人的面子是很常见的。 不过副厅长也是个狠人,直接告诉托付自己的人:人家不卖袁老的面子,还说伏牛不是京城……反正郑阳这边可以多审几天,不着急放人,我帮他们打招呼。 朝歌一方固然死扛,副厅长的面子,又哪里是那么好驳的? 这天依旧是阴天,冯君在中午的时候,才打坐完毕,起身来到前楼,正好赶上吃午饭。 嘎子向他反应,说门口又多了几家烧香的,是昨天那些中毒者的家属,新郎家里抬了一个炉鼎过来,专门供大家烧高香用。 冯君一听,头就大了,“诗诗,安排人把那个炉鼎搬走……告诉他们,最近阴天,我懒得计较,我这儿是植树造林的地方,引起火灾的话,我跟他们没完。” 李诗诗眨巴一下眼睛,“要不这样,谁想感谢冯总,在山门附近栽一棵竹子,您看这样可好?” 李晓滨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翻白眼:真是马屁精。 冯君觉得,小迎宾这建议很是在理,庄园里两片竹林有点碍眼,要是别人都知道,冯总喜欢竹子,也就解释得过去了。 正说着话,袁子豪气呼呼地走了过来,“都是什么一帮混蛋,老子要是没退,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伏牛sheng长!” “要我说,直接弄残废两个,”袁化鹏杀气腾腾地发话,“这事儿雷刚就能办。” 自家的老爸差点被保护了,而且还找不回场子,这种耻辱,是个人就不能忍。 “没必要私下做小动作,”袁子豪摇摇头,“就直接说,我怀疑他们的动机,是不是冲我来的……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这是扣帽子,以他的身份,一旦被人算计,那是对整个体制的挑衅就算他已经退了,也是曾经的中yang委员。 您已经退了好不好?袁化鹏感觉有点无奈,自己这老爸,有时候就是看不清形势,“老爸,您当年也是沙发果断的人,手下也几十条人命呢。” “这能一样吗?”袁子豪不满意地看他一眼,“现在是要建设法治社会。” 说句良心话,他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真的没有圣母情结,死人见得太多了,就像手机位面那些人一样,遇到该杀的人,下手绝对不会犹豫。 “切,”袁化鹏不屑地哼一声,“昨天您见到的,是法治社会该发生的事吗?” 袁子豪顿时无语了…… 与此同时,徐雷刚在跟人喝酒,觥筹交错之间,他出声发话了,“张所,您既然是我战友的兄弟,有个不情之请……还得请您关照一下。” “徐主任这么说,就太见外了,”瘦小的张所长干笑一声,“咱兄弟单位嘛,军民一家亲。” “我这人不空口白话,”徐胖子提起手边的公文包,刷地拉开拉链,里面是红彤彤的票子,“这是二十万,算兄弟送你的辛苦费。” 张所的眼睛一眯,狐疑地看着他,“徐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雷刚呲牙一笑,“没别的意思,有个人,得罪了我师父。” (又是三更,召唤月票。) 第四百六十四章官方反应 你师父?张所长有点听不懂这话,不过他看得懂前面的红票子。 二十万是一笔钱了,但是他的眼里也不差这一点,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你是老赵的兄弟,能帮的我肯定会帮,钱不钱的无所谓……先说说什么事。” 徐雷刚斜睥一眼身边的壮汉,“好像酒不够了。” 壮汉正是他的战友老赵,闻言站起身,笑着发话,“那我去看看,再整一瓶。” 张所长喊一声,“老赵,不用,下午我还上班呢。” 壮汉眼睛一瞪,“那我去上个厕所行不行?” 老赵离开了,张所也不说话,他等着对方说法。 “我师父是冯君,”徐雷刚笑眯眯地发话,“我想托你对付的,是朝歌一个刺头。” “我擦,”张所长闻言,就是一声苦笑,“那是我们教导员的活儿。” 案子是分局压下来的,教导员接手的,他不想掺乎进去哪怕他才是一把手。 “没事,”徐雷刚呲牙一笑,“教导员肯定不会在意,都是一起的。” 张所长对这个案子有所耳闻,沉吟一下出声发问,“张卫红……你认识?” 徐雷刚轻描淡写地表示,“老交情了,她跟我师父关系也很好,我师父就是洛华庄园的主人,对我不薄。” 张所长又沉吟一阵才说话,“你那个师父……不是咱们本地人吧?” 徐雷刚见这话有点不对劲,于是沉声发话,“有事弟子服其劳,我是本地人。” 张所长笑一笑,不以为意地发话,“可能你不知道,有不止一个人跟我打招呼,让我关照一下朝歌人,我是给教导员面子,没管。” 徐雷刚眼睛一眯,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是很有诚意的,二十万不算少了……用它可以对付任何人,看在老赵的面子上,我再问一遍,这事儿张所能不能帮上忙?” 张所长默然,他刚才说的话,大部分也属实,确实有人托过他,不过他不插手,肯定不仅仅是看教导员的面子这案子可是上面压下来的。 而且说实话,张卫红那个女人,也是很让人忌惮的。 所以面对徐雷刚隐约的威胁,他竟然生不起气来无非就是讨价还价没成功嘛。 张所长端起酒杯来,跟徐雷刚碰一下,笑着发话,“老赵是我兄弟,他的面子,我肯定是要卖的……来,干!” 两人清掉杯中酒,徐雷刚才笑着发话,“多谢张所了,以后多来往。” “等事情过了,咱哥俩再坐一坐,”张所长笑着回答,然后眼珠一转,“你那个师父……能引见一下吗?” 徐雷刚沉吟一下,才缓缓回答,“看情况吧,我那师父……特别牛BI。” 其实这就是婉拒了老张,你这档次的,也就是跟我打一打交道。 张所长这就好奇了,能让朱任侠的儿子说出这话来,那人绝对不是个简单人,“那聊一聊你师父吧,我只知道他特别有钱。” “我可不敢嚼谷他,”徐雷刚笑着回答,“不过这年头,有钱就已经算牛BI了吧?” 就在这时,老赵推门进来了,两人的话算是告一段落。 当天下午,朝歌那个国企的副总,试图抢夺一个小警察的配枪,被对方扔到了地上,造成腿骨骨折。 副总直喊冤枉,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小警察的配枪上,有他的指纹。 而他当时在医院,病房里没有摄像头。 在其他警察前来调查的时候,小警察悄悄在对方耳边说一句,“你最好老实交代,等你第二次抢我配枪的时候,可能会被击毙。” 副总气得睚眦欲裂:这偌大的省城,你们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 然后……他就交代了,包括跟牟淼的关系,包括公司联系不上锅驼机买家…… 他老实交代了,警方反而不好处理了这种强取豪夺的事儿,不归咱们管吧? 关键是未遂,是未遂!要是既遂的话,倒也好说了。 当天晚上,郑阳也开出了传唤证,传唤对方公司的老总、法人代表。 袁子豪得到消息之后,思索了一阵,前去找冯君,“那锅驼机你卖哪儿了?” 对方副总的交待,固然是把朝歌的底细泄露了,但是同时,也暴露出一个隐秘来:冯君把大量的锅驼机卖到了北新罗,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冯君听说这事儿被捅了出来,心里也是有点无奈,他知道北新罗那里太敏感,所以一摊双手,笑着回答,“小小的锅驼机而已,又不是能源、军huo,这很重要吗?” 袁老的态度比较严肃,“倒也不算重要,这么说吧……你跟北新罗的哪一家打交道?” 冯君冷笑一声,“我可没说是卖给了北新罗,不信可以去北新罗查,看有我的货没有。” “北新罗不想让查到的话,咱们肯定查不到,”袁老正色发话,“人家是落后了一点,但是保密能力……比咱们国家还强。” 这个倒是,冯君必须得承认这一点,可以小看北新罗别的方面,但人家保密工作绝对一流,“那你就当我扔了,卖了废铁好了。” 袁老看了他一阵,叹一口气,“行,只要你有信心不被找到,我就好帮你说话了……运输也不会出事吧?” “运输,”冯君听得忍不住翻个白眼,“袁老你还好意思问我运输?” 袁老知道这话何指,不过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那是炸药!你也不说你运到哪里。” “好了,无所谓了,”冯君笑着摆一摆手,“我就是随口一说。” 当天夜里,朝歌又有人联系牟淼,说市里决定把锅驼机送到郑阳没错,市里派车送到郑阳,然后把牟淼的车也送来,希望事情就这么结束。 到了现在,事情都不是牟总能做主的了,于是他给冯君打电话,结果那边不接。 说不得,他只好找到袁老,商量这件事我该不该答应呢? 袁化鹏给他出了一个馊点子,说你先答应下来,等东西送到了,再跟他们谈赔偿,要不然绝对不罢休有种的,就让他们再翻一次脸试一试。 不得不说,官府做决定,比私人更懂得权衡利弊,也更果决,发现奈何不了冯君,就果断决定放手此事好几个干部,总不能一直被扣着吧? 当然,还有一点因素也很关键,那就是车祸的小面包车被仔细检查了,车胎上的洞被发现了,最终的分析结果表示:这个洞不是子弹或者别的什么锐器戳穿的。 警察们更倾向于认为,高速行驶的面包车,不知道是压到了什么钝器,导致爆胎,而且他们非常厌恶地表示:这轮胎本来就该淘汰了,根本不该上路的。 这是省厅专家的鉴定,出具了鉴定书并且签名的,朝歌这边想要悄悄改动,也很难操作。 所以他们就果断地认栽,要不然,家属们闹得也受不了。 这种情况,再搞意气之争就是弱智了,尽快争取和解才是正确的。 第二天还是阴天,一大早,五辆卡车就出现在了洛华庄园门口。 门岗刚受过惊吓,虽然冯总帮大家把里子和面子都挣了回来,但是见到这种场面,他们第一时间通知庄园里。 很快地,庄园里就来了人,两男一女,牟淼、高强和刘小萱。 锅驼机带来十三台,两台被砸坏的还在朝歌,被交警扣下的汉兰达也开了过来。 朝歌一方的态度很明确,我们还你们东西,你们放人。 牟淼跟朝歌人打交道太多了,他很明确地表示:你们先把东西还了,咱们再说其他的,要不然不谈也罢。 朝歌人腻歪半天,最终还是高强说了一句,“袁老都说了,这事儿没完,给你们一个送还东西的机会……知足吧你们。” 事实上,高强这次跟着来,可并不仅仅代表袁老,冯君已经答应了:我可以考虑传授你一些东西,但是有三年的观察期,观察期内没有工资,而且不能随意请假。 你能做得到,三年之后再说拜师,做不到的话……呵呵。 高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他本来想捐献出全部家产的,人家只要他做三年免费的苦力,还是很划得来的。 朝歌人见对方态度坚决,假巴意思地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还是乖乖地把锅驼机卸进了库房。 刘小萱对还回来的汉兰达异常不满意,“除了被追尾,还有这么多剐蹭,被扣的时候,里程表是八千,现在一万一,车里这么脏……这是我的车吗?” 你可以看发动机号呀,朝歌人也很无奈,“这个呢……我们愿意赔偿损失。” 被吊扣的车,被私下拿出去使用,实在太常见了,这几年管得严了点,但是牟淼这辆车是新车,虽然屁股上被追了一下尾,但是不影响使用,轮胎、制动什么的都不错。 所以他的车被人开出去,跑了几次长途。 按说一般车主提车,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认倒霉了,但是现在刘小萱底气十足,坚决不肯答应。 朝歌来人只能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暗暗骂娘:这交警队……尼玛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念动天地 刘小萱跟朝歌人唇枪舌战吵了半天,最后悻悻地收了五千块,一脸的不高兴。 她有理由不高兴,新车买来,谁不知道爱护?哪怕趟了一趟污水,也要心疼一两天,但是开上三五年之后,划两道子都无所谓了。 朝歌人也知道她的心情,不跟她计较买过新车的人,都理解这感受。 然后就是说释放那些朝歌人的事了,牟淼非常不要脸地表示,“这个不关我的事儿,他们袭击的是冯总,你们找冯总说去。” 刘小萱都有点接受不了:我家浓眉大眼的淼哥,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其实牟淼从头到尾都是老实人,不过老实人不代表没有怨念,他知道自己心软,无法抗拒一些请求,所以就只能选择不要脸了你们找别人说去。 然而,冯总又岂是他们能轻易联系上的? 最后,朝歌人联系上了红姐,讨价还价之后,他们又拿出了五十万,红姐才答应放人。 五十万多吗?真的不多,但是代表市zheng府来谈判,还花了五十万买平安,也很羞耻了。 所幸的是,这点钱随便什么地方都走得了账。 不过这些钱,买不到让那个副总出来抢警察配枪,谁敢轻易放出来? 然而朝歌人也无所谓,他们把大部分人接回去就算成功了。 至于那个国企?让市里陷入这么大的被动你们自求多福吧。 所以,悲剧依旧在继续,而且相较而言,徐家受到的刁难,比国企还多得多。 徐老三徐老四先后被起诉了,在起诉期间,他们花费无数,但是非常不幸,他们的对手也舍得花钱,而且钱比他们多得多。 所以最后,他们在赔偿了对方的部分损失,才终于得到了缓刑。 剩下的钱要不要赔,暂且不提,反正徐家各种赖皮习惯了,视情况而定就好。 但是这两兄弟坐在一起算一算,发现此前从牟淼身上赚到的钱,不但花光了,而且还倒欠了五十万如果所有赔偿都执行完毕,欠的就是七十万。 徐家还损失了一条人命! 徐老三叹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句话,“如果可以再来一回,我宁可没有遇到过牟淼!” 是的,他从来都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些都是后话,对冯君而言,自打朝歌人把锅驼机送过来,事情就可以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牟淼和刘小萱从庄园里搬走了朝歌人已经承诺,事情到此为止,他们也不好一直待在庄园里。 事实上,他们出去的第二天,就去了云园,牟淼在那里又找了几个厂家,打算继续生产锅驼机,云园的工业水平不如朝歌,但是也不差多少,完成现在的订单应该没问题。 又过了一周,红姐也晋阶蜕凡一层,而张采歆现在已经是蜕凡三层巅峰了。 三层到四层,算是一个小境界,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修为增长,也足够吓人的了。 好风景家里的气氛有所缓和,她的婆婆出去旅游了,所以她也不能整天不回家,每周总要有有两天不在庄园里。 也正是因为她少露面,所以红姐才能比较快地进入蜕凡一层。 红姐进入蜕凡之后,冯君拿储物袋让她试了,这次可真没出现什么异常,她使用不了。 拿过张采歆的纳物符来,她操作一下,就完全没有问题。 张采歆心疼得直喊,说你浪费纳物符的耐久,冯君少不得出面调解一下,说回头我再弄几个来,别为了这点小事计较,正经是修炼要紧。 当天晚上,红姐跟他又又修的时候,忍不住又出声发问,还得等多久,才能弄到纳物符? 冯君连续跟人龙凤至尊,也得了不少好处,别的不说,他晋阶炼气四层的门槛已经松动了,如果不是混元吞天功法告诫,必须要暂缓三个月以上,他现在都有晋阶的打算了。 反正冯君想好了,炼气六层之前,他不打算回手机位面,不光是那个解超群的因果比较重,虞长卿的那个师兄,也让他觉得有点危险。 所以他对红姐的回答就是:起码得半年左右。 红姐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姿态:你简直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盼着过年穿新衣服。 她的娇羞,让冯君忍不住再次食指大动…… 冯君现在的修为,已经不合适继续在聚灵阵里修炼了,否则一旦突破瓶颈,就触犯了混元吞天功法的禁忌。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每天在房里琢磨符箓,闲暇时候,就去修炼储物戒里的一门功法,唤作《念动天地》。 这是一门修炼神念的功法,这神念本是神识在身外的运用,因为修仙者到了出尘期,才能修出身外神识,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但是后来他略略地翻看一下,才发现只要神识足够强大,可以在炼气期就修出体外。 而《念动天地》的序言,就是教人如何将神识修到体外。 冯君这下就不甘心了,他觉得自己的神识也足够强大主角待遇嘛。 所以他就试了试,发现居然有门,于是开始尝试锤炼神识。 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是,以武入道的修仙者,一般神识都相当强大,毕竟,没有坚定的信念,真的是很难跨过以武入道的门槛。 冯君只是惊喜地发现,时不时进入“附近的人”,或者进农场“握草”一下,能有效地增强神识。 然后他再一想就明白了,进入手机APP的时候,他在里面无法使用肉身,那么,增强的当然是神识这理论没错啊。 不过修炼神识,还是相当痛苦的,而且神识使用过度的话,恢复起来也很慢,这可不是靠灵气能恢复的。 紧接着,他又惊喜地发现,龙凤至尊无上心法,能有效地恢复神识。 这个心法,真不是一般的神奇,又又修之后,不但能有效提升修为,振奋精神,还能全面地缓解身体的负面状态,连神识都恢复得很快。 七天之后,他的神识终于可以透体而出,虽然只能推动一尺之外的一个打火机,但是毫无疑问,他做到了。 这个发现令他兴奋异常:这个玩意儿很有趣嘛。 不过接下来的半天里,他是度日如年,头痛得都快炸了,直到晚上好风景从市里赶来,他二话不说就拽着她去了后楼,缓解自身负面状态。 这时候才晚上八点半,好风景是在市里有饭局,饭局之后才赶来。 红姐在后楼二楼看手机,见两人心急火燎地进了房间,然后还锁上了房门,她忍不住冷哼一声,心说你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吗? 要不是我昨夜来了天癸,哪里轮得到你增长修为? 其实现在的后楼,隐约已经纳入了聚灵阵的边缘,红姐和好风景有时候就在楼里,跟他龙凤至尊反正跟在亭子里修炼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俩需要的灵气太少了。 倒是张采歆,只要修炼,必然是在亭子里,她蜕凡三层也需要不了多少灵气,但是她对灵气浓度太敏感了,知道这里灵气更大,肯定会选择这里。 事实上,这才该是一个修仙者的修炼态度,抓住最好的修炼条件,争分夺秒的修炼。 第二天早晨起来,冯君神清气爽地问好风景,“今晚回来不?” “晚上……再说吧,”好风景躺在那里,慵懒地回答,“下午有会,要是晚了的话,还得陪视察的领导们吃饭,十点以后,就不想开车过来了,正好回家让老妈放心。” 一听她晚上可能不过来,自己又又修不成,冯君就觉得有点没劲儿今天不能再修炼《念动天地》了,否则万一又修炼到头疼,就只能硬挺着了。 不过不修炼这个,他还有别的选择,比如说精血符术。 目前他在钻研的,是三样符箓,一样是惊雷符,一样是甘霖符,还有一样是精血示警符。 甘霖符是他最早就开始琢磨的,但是后来偏重惊雷符了,尤其是修成落雷术之后,他觉得惊雷符也没那么难了,目前感觉只差那么临门一脚。 但是现在说的话,他感觉精血符箓更好掌握一点,毕竟这是家传符箓。 惊雷符和甘霖符是基础符箓,虽然基础符箓受众更广,但是精血符箓一般是家族内部使用,不需要太高深的符箓水准,所以掌握起来更容易一些。 他觉得精血示警符,几乎已经要被自己掌握了。 不过这玩意儿比较坑的是,画符的时候需要精血。 现在他修炼不需要灵气,所以很多时候,既不在竹林也不在后院,是在一号泵的小亭子里,就是那个救治姜老太的地方。 时值盛夏,虽然头上有些白云,但是依旧酷热难当,冯君虽然是在亭子里画符,周遭也是热气蒸腾,他倒是炼气三层了,可是不运气的话,也扛不住。 到中午的时候,他觉得有点不好受了,打算去门房那里坐一坐,吃两根雪糕啥的前两天,他才给门房配了冰箱。 走了没几步,一辆豪华大巴从远处疾驰而来,停在了门房,车上跳下一个人来,“两位兄弟,拜托行个方便,家里有人中毒了……求见冯总。”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六十六章慢慢地后悔 跳下来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一米六八左右,微胖,长得倒是不算难看,细皮嫩肉的。 门房直接挡驾,自打冯总在白杏镇露了一手,天天有人过来求治病。 求治病也就算了,关键很多人希望给碗水就行,说自己会布施的。 布施是随心的,不是说治病要花多少钱,也就是说,来人基本上都存了占便宜的心理。 门岗对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挡驾,今天猛地听人说“中毒”,就愣了一下。 人都有善心,俩门岗也不例外,他俩不说什么要找冯总,直接眼睛一瞪,“中毒还不赶紧送医院?我们这儿不是医院,不想你家人出事,就赶紧走。” 年轻人苦着脸发话,“送过医院了,没治了……别人指点过,才来您这儿。” “他么的,医院治不了,你送这儿来?”高门岗苦笑着摇摇头,“什么毒?” 年轻人黑着脸,沮丧地回答,“百草枯。” “百草枯……”矮门岗重复一遍,然后就叫了起来,“百草枯?那玩意儿谁治得了?” “呵呵,百草枯,”高门岗也呵呵一声,“这个药必死的,神仙来了也没救。” 年轻人很干脆地表示,“我们出钱,要多少给多少……只要治得好,随便开口。” “哈,”高门岗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治不好就不给了嘛,对吧?” 年轻人看他一眼,“治不好、治不好……治不好总不能狮子大张嘴吧?” “所以啊,你还是快找名医去吧,”高门岗一摆手,“真的,别耽误了。” 就在这时候,冯君安步当车走了过来,“我记得买雪糕了吧?来根绿豆的,要冰大的。” 俩门岗早就看到他往这边走了,高个闻言,马上走到冰箱旁,取出三根冰棒来,给冯君一根,自己和矮门岗也分一根,然后才笑着发话,“原来您喜欢绿豆的?” “嗯,”冯君撕开包装,吭哧咬了一口,走到垃圾箱旁丢了包装,然后走进岗亭,随口发话,“其实咱自己熬点绿豆汤,把绿豆煮到刚刚开花,然后冻起来,才更下火。” “那我下午去买点绿豆,”矮个笑着发话,“搁冰糖好一点吧?” 三人聊着天,直接把矮胖青年撂到了一边,根本不管对方着急上火。 这不是两个门岗无情,而是他们身为曾经的农民,对百草枯这东西太明白了,喝了必死不说,还是慢慢地死,着急也没用。 聊了几句之后,冯君才看向那矮胖青年,“你是什么人,怎么堵着大门?” 矮胖青年抹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恭恭敬敬地回答,“我妹妹中毒了,求见庄园冯大师,还请这位朋友帮忙引见一下……我必有报答。” 冯君其实刚才也听了个差不多,于是侧头看一眼高个门岗,“我听到是百草枯?” “是啊,”高个门岗摸出一包烟来,想要敬冯君一根,见他摆手,于是散给矮个子一根,一边发话,“我已经说了,这毒谁也救不了。” 冯君看一眼矮胖青年,又咬一口雪糕,含含糊糊地发话,“赶紧送医院吧,别瞎耽误功夫……要相信科学。” 矮胖重重地叹口气,“我们就是从医院出来的,医生说不行了,听说冯大师治疗中毒很有经验,才来试一试。” “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冯君不满意地看他一眼,“沙门杆菌跟百草枯能一样吗?” 他是小县城里出来的,对百草枯也很了解,这种农药可以起个名字,叫“有足够的时间后悔”。 百草枯不是服下马上就死,而是会导致肺部纤维化,这个过程是渐进的,而且是不可逆的,到最后整个肺都没法呼吸,一点一点地死去。 肺部逐渐纤维化的痛苦,整个过程异常残酷,可以持续十余天甚至月余。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谓是最残忍的农药,没有之一,那些剧毒的农药,一口闷下去就挂了,让服用者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相对还比较仁慈一些。 百草枯服用到一定剂量的话,真的无药可解。 其实冯君很想试一试,自己解得了解不了这毒,这算是一种挑战。 对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治病救人,成就感其实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这种不治之毒。 不过这年头的人,不能随便乱救,冯君倒是不怕扶起跌倒的老人,但是他不怕麻烦,不代表他喜欢麻烦。 他要看对方的态度,再决定出不出手,农夫和蛇的故事,他又不是没听说过。 矮门岗心里有点不忍,悄悄给矮胖青年使个眼色这位就是正主儿。 矮胖青年却是心里着急,一时没注意到这个眼色,而是大声发话,“没错,我就是听说,大师的药水,能解沙门杆菌的毒,才特意赶来,求大师发个慈悲。” “咳咳,”矮门岗干咳两声,又使个眼色给他,“大师又不是医生,跟你非亲非故,你有啥自信,让大师出手?” 矮胖青年这次反应过来了,他又惊又喜地看着冯君,“您就是冯大师?” 冯君狠狠地瞪了矮门岗一眼,“我说……你是不想干了吧?” “哎呀,大师恕罪恕罪,”矮门岗赔着笑脸,抬手拱一拱,“终究是一条人命。”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抬手指一指他,“看在你是好心的份儿上,我这次不跟你计较,再有下一次,自己滚蛋……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矮门岗赔着笑脸,双手捧着打火机,为对方点着烟,“我肯定不让他说出去。”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你这口气……简直比我还大。” 然后他又看一眼矮胖青年,“你觉得……你够资格跟我对话吗?” “我这……”矮胖青年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发话,“请问大师,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他没觉得自己资格不够,他的家族势力不小,认识的人里,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就是字面的意思,”冯君的本意,也不是侮辱人,“你连直系亲属都不是,换个做得了主的人来。” 就在这时,车上又下来三人,打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面容憔悴,但是依旧看得出,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女。 她走得很快,一脸的焦虑,“小天,怎么样,能见大师了吗?” 冯君不等矮胖青年出声,就出声发话了,“服用百草枯几天了?” 女人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回答,“七天半了……还来得及吗?” 冯君并不回答,而是看一眼矮门岗。 矮门岗马上狐假虎威刚才的小动作被大师看到了,他必须得挽回印象,“来得及来不及先别说……你凭啥以为,大师就该出手呢?” “啊?”女人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发话,“我们给钱,要多少给多少……绝对不讨价还价。” 矮门岗冷冷一哼,“要是治不活呢?” “治不活……”女人眼睛一红,犹豫一下回答,“那个解毒丸有吧?我们先出十万,买五颗。” 我去,冯君听得哭笑不得,合着你连行情都摸过了? 两万一颗解毒丸,那是他在白杏镇上报出的价格,然而,当时他对的是一帮镇民。 对上有钱人,价钱就不能这么计算了,两万一颗解毒丸,那是平价啊。 要知道,他做的是跨位面的生意,还是垄断的,一台发电机能被他卖到两百两黄金,接近百倍的利润。 当然,最关键的是,当时的中毒事件涉及了他的名声,他不得不出手救治,虽然不舍得为那些症状轻的人花费丸药,但是对方肯平价买的话,他还是会卖的。 现在嘛,服用百草枯的人,跟他一点因果都没有,他凭什么两万一颗往外卖? 所以他很干脆地摇摇头,“两万一颗不卖,百草枯和沙门杆菌不是一回事,你们也没理由把我请到庄园外……知道白杏人为什么能请我出去吗?” 矮胖青年毫不犹豫地表示,“钱的事好说,你开个价。”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两百万一颗。” 百倍的利润,他就是这么挣钱的,当然,其实钱是次要的,关键是看对方怎么说话。 “两百万?”矮胖青年听得就是一愣,“这个,大师,您这也……”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嫌贵?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矮胖青年愣了一愣,还是反应过来了,“明白了,白杏镇的沙门杆菌,涉及到了大师的名声,我们现在只能纯粹花钱,买大师出手了……” 冯君点点头,心说你还不算太笨,“要不你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也行。” 矮胖青年思索一下,摇摇头,“算了,两百万就两百万……能保证治好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那不可能,谁敢保证治好百草枯?两百万就是一颗丸药的价钱,其他的我还没说呢。” 矮胖青年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地发话,“大师,您这就过分……” “行,就两百万,”女人出声了,“两百万我买大师出手,只要能救活人,条件随便你开!” “等等,”冯君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你能做主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先保不死 面对冯君的提问,女人很干脆地点点头,“我能做主,服毒的是我女儿。” 冯君看一眼矮胖青年,又看一眼女人,“他说伤患是他的妹妹……这是你儿子?” 女人提及题外话,情绪就稳定了一些,“这是我大姑子家的孩子,管我叫舅妈。” 表兄妹啊,冯君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来,递到矮胖青年手里,“先打两百万过来……款到给你们开门。” 矮胖青年看他一眼,想了一想之后出去了,躲在岗亭后面打电话。 女人却是看着他,眼神复杂,也不说话。 不多时,“叮”的一声轻响,冯君的手机网银提示,两百万到账。 他又去冰箱里拿了一根雪糕,一边吃着一边发话,“开门,你们的车只能停在门口两百米处,不许往前再走……听明白了吗?” 这时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矮胖青年和女人都是默默点头。 豪华大巴停到两百米处,冯君走上车一看,是改造过的大巴,前面十二个真皮沙发座位,中间是一圈真皮长沙发,可以开会,也可以吃饭,桌子居然是改装过的自动麻将机。 沙发放倒靠椅,也能睡觉。 再后面是一个小操作间,里面可以炒菜做饭,居然还有抽油烟机。 再往后是两个卫生间,其中一个卫生间还有整体浴室。 车的尾部,是休息室,宽度是整个车体宽,长度将近两米五,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在上面打滚。 这车不错!冯君心里生出一丝艳羡来,他不愿意把有限的生命,消耗在红尘中的享乐上,但是这种奢华的房车,还是让他忍不住感慨一下:真是会享受啊。 “大师喜欢这车?”矮胖青年很会察言观色,“朋友的车,你能治好我妹妹,这车送你。” 冯君也不想做那种“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人,所以只是淡淡点一下头,“嗯。” 车上的人其实不少,有十来个,不过大多数都是医护人员。 喝了百草枯的女孩儿,就躺在那一圈沙发上,精瘦精瘦的,手脚和腰部都被固定着,长差不多有一米六五,但是重量看起来,不到九十斤。 她的口鼻上戴着呼吸罩,眼睛闭着,胸口的起伏极其微弱,事实上,她连不日啊都没戴,就穿了一个小小的吊带,起伏凹凸一目了然。 她的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毛巾被,蓝白条纹的,毕竟车里开着空调,温度不高。 因为身体被固定了,所以她的身上还插着其他导线和管子,旁边还有示波器之类的东西。 冯君看了一阵,扭头看一下她的母亲,“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呢?” 这话不算客套,事实上,女孩儿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看得出来,真的很漂亮。 女人闻言,泪珠又滚滚而落。 “十六七的小姑娘,”矮胖青年叹口气,“追剧呢,我舅妈不让她看,结果一转眼,她就喝了百草枯,想要回手机……” “啊?”冯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答应追剧,就喝了百草枯?“典型的熊孩子啊。” 女人的眼泪,越发地汹涌了,仿佛大坝决堤。 矮胖青年的嘴角抽动一下,“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个年纪……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女孩儿要富养,不是吗?” “富养?”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那也不能百草枯管够喝吧?” 女人哽咽着发话了,“大、大师,咱……先治孩子行不?” 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别的不说,我得先了解一下她的求生欲望,她要是不想活,那怎么也白搭,治好了都要死……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会了不会了,”女人忙不迭地摇头,然后,眼泪就又下来了,“她拿回手机以后,挺高兴的,不过听说百草枯治不了,一个劲儿地说自己错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熊孩子的故事,女孩儿追剧,她的母亲不答应。 女孩儿学习成绩不错,今年十六岁,已经预定了贝达的保送,冯君跟她比,都算学渣。 她母亲不是担心影响学习,而是怕她看坏眼睛,屡次三番提醒,最后没收了。 女孩儿挣扎、愤懑,各种抗争,最后出去郊游的时候,拿到了一瓶农药。 她也很机智,回去才喝的反正家里离医院不远。 但是她的母亲不在家,而且她母亲也不知道百草枯有多可怕,时间就耽误了。 她在接受救治的时候,还很开心地表示,我就是想看一看剧嘛,学习的话,老妈不用操心。 结果也不用说了,她躺在病床上看手机的时候,得到了通知治不了,除非换肺! 她不想换肺,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匹配的肺,只说很漂亮的女孩儿,被开了胸以后的日子,根本就是无尽的灾难。 但是到了后来,她想换肺都难了。 服药四天之后,她流着眼泪,告诉自己的母亲:老妈,我不想死啊~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再也不看猫腻的书了,再也不追《择天记》了。 唔……不是追韩剧的?冯君心里,对这个女孩儿有点了好感,要是追韩剧追成这样,他心里就要腻歪一阵。 听到最后,冯君出声发话了,“光是你们说了,孩子父亲是啥意思?” 女人的眼泪又下来了。 矮胖青年表示,孩子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现在舅妈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很不容易。 冯君这才明白,为啥一开始跟自己交涉的,不是孩子的直系亲属。 大致了解清楚之后,他下意识地又点一下“附近的人”虽然他不愿意揽这种事情,但是既然揽上了,肯定要竭力治好。 一看“附近的人”,他的眼睛就又是一亮,姜桂体质? 别的不说,只冲这个体质,这个人他就救定了,又是一个修仙小伙伴。 所以他没着急动手,而是走下车来,冲着门岗招一招手,“来,把他们的车轮都卸了。” 豪华大巴的车轮,卸起来是相当费劲的,尤其是还有双轮的。 矮胖青年有点不摸头脑,“大师,这是……怎么个意思?” 矮门岗冲他一呲牙,“你只管高兴就行了,大师这是让你们在庄园里住下,不过……不许随便下车!” 冯君就是这个意思,这大巴的设施很齐全,可以在上面完成日常生活,不出车门就能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问题,那么,他完全可以就地治疗,不需要把人带到别墅。 但是任由大巴停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大巴可是有轮子有汽油,目前在山门里面,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可是一直把大巴留在山门外,也不合适……别人看到会怎么想? 所以在一开始,他就让大巴开进来两百米,进可攻退可守。 现在他觉得,可以出一下手,那就要卸掉大巴的轮子你们老实在这儿呆着。 对方的什么许可啦承诺啦,他都不会相信,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他看一眼矮门岗,“看住他们,不能随便下车,许出不许进。” 矮胖青年顿时傻眼,车上可是有十几个人呢,他相信大家都要下车的话,区区的两个门岗绝对拦不住。 但是他看一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格局,又感受一下对方的气场,觉得还是听话的好洛华庄园的主人不容易打交道,那是远近闻名的。 于是他冲着那些医务人员招一下手,“那就辛苦大家一下了,除了原来的费用,在这里……每人一小时一百,算我的心意。” 医护人员里没有刺头,很显然,他们原本就是被高薪聘请过来的,现在再接受一些约束,也没有问题。 高个门岗听到这话,有点眼红,“大巴要是缺油了,记得找我们啊。” 虽然大巴被限制移动了,但是天气这么热,车里空调得一直开着,也要费油。 矮胖青年二话不说,从手包里数出一千块钱,递向了矮个门岗,“一点心意,你们卸车轮……也要辛苦一下。” 矮门岗不接他的钱,而是拿眼去看冯君。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收下吧,他们需要买什么,你俩帮忙跑腿,下车抽烟也行,盯住了,不要在庄园里乱走。” 两个门岗和车上的两个小伙下车去卸轮胎了,冯君则是来到女孩儿身边,蹲下身子,探手去把她的脉,眼睛也微眯着。 他把脉把了足足十分钟,才站起身来,看向女人,“一颗解毒丸不够,得两颗。” “没问题,”女人很干脆地点点头,眼中放射出希冀的光芒,“能治好吗?” “两颗解毒丸,再加上一些简单救治的话……”冯君沉吟一下,“我保证她死不了。” “死不了?”女人的眼睛越发地亮了,“你能保证?” “我保证,她在十年之内,不会因为百草枯的缘故而死,”冯君有板有眼地回答,措辞非常谨慎,“但是其他缘故,或者十年之后,我不保证她能活着。” 女人觉得有点懵,仔细想了一下,才又出声发问,“你只能保证她死不了,但是……不能彻底治愈,是吗?” “没错,”冯君点点头,“她的肺部已经有一多半纤维化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六十八章先治吧 女人闻言,眼泪又下来了,“那就是说……小蕙以后只能这么躺着了?离不开呼吸机?” 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发话,“但是起码,我能保证她不死,十年之内,你要是能找到合适的肺源……也可以考虑换肺,你要明白,我这个保证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新最快” “确实是这样,”旁边一个医护人员发话,这是个瘦小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是个比较权威的专家,“如果不是吹牛的话,整个华夏没谁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全世界也没有。” 冯君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指责自己吹牛,不过他也没兴趣去计较。 等到治疗结果出来,事实会证明,他有没有吹牛。 女人默默地流泪,显然,她希望女儿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等等,”就在这时,矮胖青年出声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君,“大师你刚才说服药之后,做简单治疗……那就是说,还有复杂治疗的吧?” 女人的眼睛又亮了,心说幸亏带了外甥来,我现在真的是关心则乱。 冯君波澜不惊地点点头,淡淡地发话,“有复杂的,有九成概率,保证她恢复正常,但是需要时间,而且……我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很沉重的代价……女人和矮胖青年都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还是矮胖青年出声发话了,“大师能不能说一下,有多么沉重?” 冯君思索一下,“比如说,折寿……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矮胖青年和女人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来,此人被当地人称为“有神异”。 有神异的话,做一些逆天的事情,会折损寿命,这个逻辑没错。 那些医护人员则是表现各异,有人耷拉着眼皮不以为然,也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 过了一阵,又是矮胖青年出声发话,“大师,那么……能不能治好之后结账?” 他还防着对方是骗子呢总不能你说一个“折寿”,我们就又哗哗地花不少钱出去。 “可以,”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我就先只收你两百万,等她活蹦乱跳了,你把账结清就行,没有问题吧?” 矮胖青年一想,两百万早已经给了,刚才就是赌一把,这解毒丸能不能见效,那眼下对方又说了这么多,等人治好了,或者说死不了……再结剩下的钱也无所谓。 所以他点点头,然后看向女人,“小舅妈,我觉得可以……您说呢?” 女人默默地点头,“好的,我们答应。” 你俩别光说答应啊,冯君无奈地摸一摸额头,“我是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要是能把她完全治好,你们仅仅付出四百万,是远远不够的。” 女人很果断地出声发话,“那你要多少?只要能治好我女儿……你说个数。” 冯君听得笑了,他怪怪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觉得……我是差钱的人吗?” 女人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中居然出现了一丝羞恼,“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努力办到。” “我什么都不缺,”冯君下巴微扬,傲然地发话,“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们觉得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说来听一听?” 矮胖青年一翻白眼,低声嘟囔一句,“这叫什么条件?” 他觉得这条件,是在为难人什么叫“我们拿得出手”? 女人也有点懵,“大师您的意思,我们不是很明白……能举个例子吗?” “举个例子?”冯君想一想,“比如说,你家有万年老山参没有?” 矮胖青年又是一翻白眼,心道别说万年老山参,就是千年老山参,这个世界也未必有。 女人也懵了,思索一下摇摇头,“这个……真的没有。” 冯君无奈地看她一眼,“我是打个比方,要不这样……你能买下周围十平方公里的地,送给我吗?” 女人一听这话,反应过来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周围十平方公里的地,我买不下,不过我可以折现。” 这是钱的问题吗?冯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我也不差买地的钱,麻烦的是手续和搬迁……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打个比方!” 女人终于回过神来了,她侧着头想了一想,“要不……一个海外的铜矿?” 海外的铜矿?这次是冯君有点懵了,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但是铜矿……我需要吗?冯君想一想,还是摇摇头,“太费事,没兴趣。” 女人又沉吟片刻,一咬牙,“送你一家上市公司,可以吗?” “上市公司……”冯君又翻个白眼,“算了,我嫌麻烦。” 就在这时,躺在那里的女孩儿身子一动,醒了过来,呼吸罩下,传出了微弱的声音,“妈,我难受……” 女人的泪腺顿时就崩了,眼泪哗哗地下来了,她两步就扑过去,“小蕙乖啊,妈在呢……妈给你找到医生了,马上就好。” 女孩儿的声音微弱且含糊,“妈,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想死呀……” “没事没事,你死不了,”女人抬手一抹,甩下了一连串的泪水,“就好了,就好了,小蕙你要坚强,要挺住啊……” “我知道我活不了啦,”女孩儿的眼泪也哗哗地下来了,“我就是后悔……后悔没有……” “好了好了,”冯君受不了啦,“先治病,条件……你们回头再想。”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桂圆大小的丸药,“喂她服下去。” 瘦小的中年女人戴上塑料手套,小心地接过丸药,仔细地上下打量,价值两百万的丸药啊,这辈子她都没见过,好一阵才出声发问,“有什么禁忌吗?” “没有,”冯君摇摇头,“直接吞服,或者温开水化服。” “这么大……”女人看着有点犹豫,又看一眼女儿,“小蕙,给你化成水?” 她的女儿最近几天各种药吃的……比饭都多了,见到药就恶心。 女孩儿的四肢被固定着,但她还是努力地点头,“唔,能……” 她的求生**真的很强烈,那么大一颗丸药,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然后又喝了两口水。 冯君一见这情况,也不着急离开了,索性打个电话,让李诗诗派人送辆车下来。 不多时,王海峰的q7车下来了这车的空间大,不过奇怪的是,开车的居然是红姐。 冯君走下大巴上了q7,见到她也是一愣,“我就说嘛……王海峰怎么舍得离开竹林。” “反正钥匙都在桌上,”红姐将座椅往后一滑,放倒椅背,惬意地躺在上面,一双大长腿直接跷到了方向盘上,“我就是过来看一看,你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天气太热,q7车停下了,空调却没关,为了防止憋闷,两人将车窗放下一些来。 冯君也放倒了副驾驶的座位,懒洋洋地跟她说起今天的事情。 听完之后,红姐出声发问,“真治得好吗?” “那是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冯君傲然回答,“我可是红姐的男人呀,怎么能说不行……那不是等着坐飞机吗?” “红姐可舍不得送你飞机票,”红姐很深(liu)情(mang)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庞,懒洋洋地发话,“既然她有钱,又死了老公,独生女儿……要她二十个亿不行吗?” 这是搁在现在,要是再提前一年,估计她会惦记上市公司,不过她已经感受到修仙的好处了,连经营玉石买卖的兴趣都弱了很多,上市公司……那岂不是会更累? 冯君摇摇头,“算了,咱又不差那点儿……我说,座位靠后一点,摸不到腿!” 红姐再把座位往后划拉一下,嘴里嘟囔着,“摸着腿又怎么样?你也用不了……你敢说自己不差钱?现在你总共才几个钱?” 冯君一伸手,抚摸着光滑的玩年腿,干笑一声,“反正有来钱的路子,何必出那洋相呢?反而让人小看。” 不知不觉地,天上就多了几片云彩,又过一阵,红姐出声发话,“呦,车上下来个女人,冲咱们来了……这大妈年轻的时候应该不难看。” “人家现在也不是很老,”冯君弹起了座椅,直起腰板,“这不知道要说啥。” 女人来到车门口,敲一敲窗户,冯君推开了门,“有什么情况?” 车门一开,映入女人眼帘的,就是一双惊心动魄的大白腿,往上一看,她都看到了裙子里的蝴蝶翅膀。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红姐的脸那是一张风情万种的美艳成熟的脸。 她定一定神,然后出声发话,“那个……孩子觉得好一些了,谢谢啊。” “不用谢,”冯君懒洋洋地发话,“真想谢我,你就想一想,你能给我什么?” 红姐一伸手,狠狠地拧他胳膊一把这么老的女人,你也看得上? 冯君侧过头来,狠狠地瞪她一眼:你有病吧,拧我干啥? 女人却是没在意他俩的小动作,“小蕙现在状态挺好的,我就是来问一下,什么时候吃第二颗?” 顿了一顿之后,她才又发话,“我能给您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要我有,您只管开口。” 第四百六十九章体质的变化 红姐听到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一伸手,又重重拧了冯君一把,然后狠狠地瞪他一眼。 冯君没理她,算了一下时间,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夜里十二点吧,吃第二颗。” 解毒丸是有时效的,六个时辰之后会大幅减弱。 他不可能提前把丸药给她,对方是很有能力的人,而他真的不喜欢别人化验自己的丸药。 还是那句话,他不怕麻烦,但是也不喜欢麻烦。 女人闻言,也是一怔,随后点点头,“好吧,就夜里十二点……是您到时候送来丸药,还是现在把丸药给我?” 她的情绪,明显地好了很多,看来解毒丸的药效,真的不凡。 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我现在不能给你,等晚上吧。” 女人扫了一眼那双大长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我等您。” 她似乎……会错了意? 她离开了,红姐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君,“这女人打扮一下的话……还行。”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没毛病吧你?你都说了,这是大妈……她女儿不错。” “哦~”红姐拉长了声音,斜眼瞟着他,可以成为恍然大悟的表情包。 冯君脸一沉,不高兴地发话,“找事儿呢,是吧?” “你约人家十二点呀,”红姐用很暧mei的眼光看着他,“是你找事儿吧……爱做的事?” “我跟你这社会人就没话,”冯君很无奈地表示,“我眼光至于这么低俗吗?” “可我今天不能用呀,”红姐坦荡荡地看着他,非常光棍地表示,“也就让你摸一下,过一过手瘾,梅老师今天也未必回来,你这……空窗期呀。” “切,”冯君不屑地哼一声,“我想的话,不是还有采歆吗?喂喂……别掐,再掐真恼了。” 红姐恶狠狠地看着他,“不许拿采歆开玩笑。” “这不是话赶话吗?”冯君撇一撇嘴,改变了主意,“看这女人的样子,好像是比较顺利,我去看一看,真没事就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再来……” 女孩儿的状况,还真是好了很多,肺部纤维化相当痛苦,但是更令她痛苦的是,这个过程还在继续,那些尚未被纤维化的部分,感受到的苦痛尤其大。 解毒丸有效地延缓了这个过程,女孩儿就轻松了许多,看到冯君上车,居然露出了一个笑脸,“多谢叔叔。” 叔叔……冯君对这个称呼有点无语,不过他也懒得计较,走上前又把了十分钟的脉,起身点点头,“好了,就保持这个状态,病人需要安静……晚上我会再来的。” 当天夜里十二点,他再次来到大巴车上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休息,看到他上来,目光都毫不掩饰地集中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在他拿出第二颗丸药的时候,那瘦小的中年女人颤抖着发话了,“这位大师……能给我们一些粉末吗?” “不能,”冯君很干脆地回答,心说还好当时我没把解毒丸留下。 女人出声发话了,“大师……能多卖一颗丸药给我吗?我担心两颗未必够。” 冯君看她一眼,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已经够了。” 一边说,他一边就将丸药塞进了女孩儿的嘴里,这次都没经过那瘦小女人的手。 看着女孩儿吞咽下去丹药,他一抬手,就在女孩儿身上拍打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不过只有那女人壮起胆子问了一句,“大师……您这是?” “帮助药力挥发,”冯君淡淡地回答,“彻底地清除掉余毒。” 听到这个答案,有人拿着手机拍了起来。 冯君不怕别人拍摄,没有灵气的支持,别人学会他的手法也是没用。 不过他并不喜欢麻烦,对方的拍摄也没有经过他允许,于是他沉声发话,“不要拍摄。” 拍摄的这位,不是医护人员,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解释一下,“事关蕙小姐的隐私,不会泄露出去的。” 冯君停下手来,侧头看此人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嗯?” 车厢里的温度,仿佛陡然间降低了七八度。 女人见状,忙不迭出声发话,“关了手机,删掉……把手机砸了。” 那位只能悻悻地关了手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心说我这也是帮您记录一些资料,没准将来还有用呢,您就这么对我? 冯君扭过头,继续拍打女孩儿的身体,嘴里淡淡地发话,“在我的地方,就要守我的规矩……别自找没趣。” 他说得很轻松,但是所有人都不怀疑,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女人再次道歉,冯君也没理会,让女孩儿翻个身,噼里啪啦又拍打了起来。 这次拍打一共用了二十多分钟,女孩儿的身体,竟然被他拍打出了些微的汗液。 他停下手,观察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明天中午,我会再来的,到时候你最好考虑好……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之后,他走下大巴,推起来时骑的摩托,就要离开。 “大师稍等,”女人追下了车,走到他面前,“那个……您能说一说,您需要些什么吗?” 冯君默然,想一想之后说一句,“听说过谁有道术心法吗?” 这个位面有没有道术传承,他还真不确定,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一定能有所获。 “这个……”女人犹豫一下,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说过,我可以帮您问一问。” “那你去问吧,”冯君跨上了摩托车,“能收集多少算多少,不过,没价值的我可不认。” 说完之后,他骑着摩托远去了。 女人茫然地站在夜色中,皱着眉头思索,“道术心法……那是什么?” 第二天中午,他按时前来,女孩儿的状态,比昨天又好了许多,居然笑着抬手打招呼。 冯君帮她号一号脉,发现大致跟自己想像的类似,少不得又用附近的人看一下。 果不其然,毒性是全部消除了,不过她的姜桂体质,居然变成了“乙木”体质。 冯君仔细思索了半天,隐约猜得到,这姜桂体质,可能跟百草枯有点关系,现在百草枯的毒性尽去,女孩儿就恢复了乙木体质。 姜桂体质原本就是木系的一个小分支,就像米芸珊的幽影体质,可以被划为太阴体质一般。 乙木体质好,还是姜桂体质好?没有绝对的好坏。 姜桂体质有些独特的属性,若是有合适的功法配合,能发挥一些特殊的作用。 乙木体质算是一个比较大的类别,功法比较好找,交流比较方便,道路比较宽。 女孩儿的乙木体质很强,跟虞长卿相差仿佛。 能观察到这一次的体质变化,对冯君来说,已经抵得上他出手了。 女人见他在那里发怔,又凑了过来,“大师……我已经托人去找您要的东西了。” 冯君回过神来,一摆手,“其他人都下车,回避一下,这个大姐……你留下就行了。” 女人愣一愣神,然后点点头,“哦,好的……我姓杨。” 时近中午,天上虽然有云彩,但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众人出了带空调的大巴,瞬间就觉得进入了蒸笼一般。 但是大家也不敢抱怨,只能躲到两棵较为粗壮的树下,有人急不可耐地发问,“天哥,这得待多久?热死个人啦。” 矮胖青年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怎么知道?这两天你们空调吹了不少,正好出出汗,省得落下病根儿。” 杨大姐把人都撵下去,正琢磨对方想要做什么,就见冯大师摸出一颗丸药来,“吞下去。” 小蕙老实地张开嘴,根本不问是什么丸药,一口就吃了下去。 哎呀~杨女士的心猛地一颤,这又是什么丸药? 下一刻,就见冯君猛地出手,在女儿的身上快速地拍打了起来。 他的手速极快,在空中带起了一道道残影,拍打声也连成了一片,恍若雨打芭蕉。 杨女士看得目瞪口呆,心说只冲着这一手,小伙子就当得起大师二字。 怪不得他不让人看,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本事,谁愿意声张出去? 冯君拍打了五六分钟之后,一直咬牙忍受的小蕙忍不住出声了,“叔叔,能哼出声吗?” “随便你,”冯君继续快速地拍打着,“不过最好声音小点。” 下一刻,小蕙就哼出了声,不过不是痛苦的惨哼,反而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她的轻哼,越来越有向*****转化的趋势,杨女士听着听着,脸有点泛红了。 冯君听得也有点不对劲,又快速拍打一两分钟,忍不住出声发话,“我说,你还不如惨叫。” “嗯哼~知道了……”小蕙低声回答,“嗯哼~” 冯君坚持拍打了十五分钟,然后停手了,“先到这里吧……你这哼哼跟谁学的!” 杨女士犹豫一下发话,“不能时间再长一点吗?” 要是你觉得这哼声有点不堪入耳,我也可以下车回避的。 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第一次,时间不能太长,以后习惯了,可以持久一点。”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七十章感受雷劈 “哦,”杨女士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大师这些措辞,哪里有什么不对。 第一次……时间不能太长……习惯了……可以持久……? “好了,”冯君一拍手,正色发话,“下午你可以再观察一下,要是认为确实有效,医护就可以全部遣散了,设备也都拉走……下一步的治疗,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看着。” 说完,他直接转身下车,杨女士眼尖,发现他的背心上,隐约看得到汗渍。 对冯君来说,别看他是炼气三层了,但是这样运起灵气快速拍打,并且让灵气渗透对方身体的操作,也相当费力,而且这是第一次,更是有垦荒的艰难。 杨女士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大师是个异常英俊的帅小伙,现在闻到那带着一丝汗腥气的男性气味,想到刚才女儿的轻哼,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肿胀了。 毕竟,她的老公因车祸去世,已经七年了。 不过,想一想车里那个美艳年轻的女人,她又有点自惭形秽。 若是年轻十岁,她不怕跟对方比个高低,但是现在……她确实不年轻了。 就在这时,女儿剧烈的咳嗽声,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小蕙趴在沙发边上,对着一个脸盆没命地咳着,一块块米粒大小黑色的血块,从她嘴里喷出,掉落到脸盆里,竟然能发出“噗噗”的响声。 紧接着,一群人就呼啦啦上了车来,看到她在咳血,马上有医护人员赶过来,“快快,呼吸机,她不能剧烈运动,马上检查血氧浓度……” 一番折腾之后,小蕙表示,她觉得咳得很舒服,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她咳出的黑血块,医护人员也做了检查,惊讶地发现,“发现大量钙化细胞组织……” 简而言之,就是……被纤维化的肺部,竟然开始主动更新了! 杨女士懵了好一阵,才不可置信地发问,“也就是说……开始好转了?” “这个……”瘦小中年妇女犹豫一下,小心地回答,“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个现象是不是暂时,还需要观察。” 矮胖的天哥不听这个解释,“我小舅妈问了,是不是开始好转?” 中年妇女迟疑地点点头,“理论上说,这应该是个好的现象……但是原因待查。” “好了,”杨女士做出了决定,“再观察一下午,小天帮着联系一下车,天黑之前没有别的问题,你附近找个宾馆,请大家住下歇一歇……辛苦这么久了。” 她还是谨慎的,女儿的病没有明确好转之前,虽然她无限地相信那个年轻帅气的大师,但是她只有一个女儿,赌不起。 瘦小女士有些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也好,再观察一个下午。” 她终究是拿钱办事的,站在医生的角度上讲,她非常希望能搞清楚解决方案的原理,然而……已经涉及了一些超自然现象,她学到一部分,也难以进行实际操作。 “这个事情,是要保密的,”杨女士继续发话,“小天,多加一些费用……签保密协议,我不希望大师受到别人骚扰。” 矮胖青年迟疑地发问,“小舅妈,这个……他行不行呀?” 小舅妈看他一眼,“小蕙已经好多了,人家还没跟咱们开条件呢……这肯定不是骗子。” 当天下午,小蕙的状态明显地在好转,哪怕不用医疗器械,也看得出来。 矮胖的天哥又找了一辆中巴车来,在黑夜来临之际,把人全部都带走了,还带走了不少医疗器械他们在七八公里外一家四星级酒店,订了房间。 偌大的大巴车上,就剩下了杨女士母女,以及她的一个侄女她有大巴车执照。 冯君是晚上十二点来的,上了大巴车之后,他微微一愣,“怎么就你们三个女人……那个小天呢?” “他去安顿人了,”杨女士笑着回答,“他是我外甥,总不是特别方便,这个是我侄女儿,能开大巴的……她就不用下车了吧?” 冯君看她一眼,“这次,你最好也下车,会比中午更激烈一些……你这当妈的在,我不太好施展。” “没事,我不会在意,”杨女士很干脆地表示,“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不看总可以吧?” 事实证明,不看也不行,她耳中充斥着女儿的哀嚎和*****,足足响了半个小时,她觉得自己已经面临崩溃边缘,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 紧接着,她听到女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让她的心里猛地一揪。 就连刚刚下车的冯君,听到这剧烈的咳嗽声,都再次上车现在这里没有医护人员。 小蕙咳出的,依旧是血块,但这一次的血块,比中午的要大一点,很多都有黄豆大小,还有半个蚕豆大小的血块。 这些血块不仅仅是黑色的,而是黑色里带了丝丝的暗红。 冯君没有测试仪器,所以直接伸手去号脉。 号了十分钟的脉,他收回手,沉声发话,“还是在好转,今天晚上,嗯,那啥……有点用力过猛,但对她来说,只要扛得住,就不是坏事。” 说话的时候,车外已经是电闪雷鸣,只不过,冯君专心视为,一时没有注意到。 杨女士也没心思关心天气,她更关心自己的女儿,“小蕙,你感觉怎么样?” 女孩儿深吸一口气,费力地回答,“我……呼呼,感觉好多了。” 就在此时,猛地一个惊雷在车外炸响,照得一片惨白,目光都无法直视。 几乎可以说,看到闪光的同时,就听到了雷声,据此推算,这个雷距离大巴车也就一两百米。 杨女士吓得尖叫一声,身子猛地一蹿,就死死地抱住了冯君。 然后……这就尴尬了,大夏天的,大家穿得都不多。 冯君已经素了几天,杨女士虽然年纪略大一点,可终究算得上是风韵犹存,尤其是今天晚上,她还格外地打扮了一番。 更尴尬的是,大巴车里的灯是亮着的,她的侄女儿和女儿都在车上。 “咳,”冯君干咳一声,抬手拍一拍她的脊背,“没事,车里能防雷。” 杨女士羞得放开了他,但是身子还在微微地颤抖。 她的侄女和女儿,也没有比她好多少,根本没来得及笑话她,而是没命地尖叫着。 “好了,”冯君沉声发话,“你们在车里呆着,我要走了。” “叔叔,”小蕙战战兢兢地发话,惊骇之下,她说话都顺利了许多,“能不能别走?” 不走,这算怎么回事呀?冯君想一想,“那行,不过我要去车外感受一下。” 在她们反应过来之前,他打开车门,快速地下车了。 杨女士不解地嘀咕一句,“车外感受……感受什么?” 她的侄女儿发话了,“可惜咱们不能关闭电源……呀,下起雨来了,好大。” 一般来说,雷雨天气要尽可能关闭电源,不过车上还有呼吸机供小蕙使用,没办法熄火。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炸雷,虽然离得远了一点,但是依旧照得窗外亮如白昼。 这道闪电里,她们看到了冯君。 只见大师站在雨中,抬头面向天穹,双手斜斜地向上方伸去,竟然是一个拥抱雷电的姿势。 事实上,冯君想要感受的,就是这雷霆,就是雷电中蕴藏的天地伟力。 他的惊雷符只差一点,却怎么也无法完善,他希望能从雷电中,得到一些灵感。 不过他的行为,看在三个女人眼里,真的是有点作死了。 小蕙都爬了起来,趴在车窗户上看他,“妈,咳咳,这个叔叔,咳咳,是在找雷劈?” “别乱说,”杨女士低声呵斥她一句,“大师不是常人,被他听到怎么办?” 雷电还在继续,窗外大雨如注,距离大巴二十余米的冯君,已经看得不甚分明了。 二十来分钟之后,又是一个距离极近的雷,一片亮白中,冯君的身体猛地一震,向地面倒去。 “啊~”三个女人没命地尖叫了起来,格外地响亮和悠长。 叫了好一阵,杨女士才战战兢兢地发话,“大师……不会有事吧?快,给我拿一把雨伞。” 她非常怕雷电,但是……大师不能出事,否则她女儿的性命不保。 母爱的伟大,就在这里了,明明怕得要死,但依旧要硬着头皮面对。 就在此刻,窗外传来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雷,再来一个……” 侄女儿定一定神,“是大师的声音,听起来没事,姑姑你也别下去,雷雨天不能打伞。” 她说的没错,但是杨女士还是拿了一个手电,打开了车门,冲着冯君的方向照过去。 隔着瀑布一般的雨丝,她大声发问,“大师……要帮忙吗?” “没事!”冯君的声音异常响亮,听起来非常兴奋,“哈哈,这种雷,再来十七八个才好。” 真的很不错,一道雷下来,顶得上充电好久了,十七八个雷下来,顶得上一块灵石,他是猝不及防之下,被劈了一个屁股墩,身体还真没受到伤害。 第四百七十一章晒不起的孩子 车里的女人们听冯君这么喊,顿时面面相觑。 良久,侄女儿低声嘀咕一句,“还十七八个雷?别是……把脑子劈坏了吧?” “闭嘴!”杨女士扭过头来,低声呵斥她,“这是大师的神异!” 这场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到一个小时,雷声就远去了。 雨还在下,但是已经小了很多,冯君拍一拍车门,走上来打个招呼,“既然只有你们三个了,明天一早我安排人给你们上了轮胎,顺着山路一直开,开到别墅院子里等我。” 看到他转身离开,侄女儿喊一声,“大师,我们要是能安上轮胎,连夜上去行不?” “可以,”冯君踹一脚摩托车,打着火之后扬长而去。 这侄女儿拿了一千块钱,硬生生让两个门岗半夜起来,帮着安上了轮胎严格来说,是刚才的雷电太大,俩门岗都被惊醒了。 半夜三点,豪华大巴硬是开进了别墅的小院门口。 没办法,大巴车里三个都是女人,侄女儿的胆子稍微大一点也有限,哪怕是身在洛华庄园里,这种天气也不想在荒郊野外过夜。 看到别墅里透出的灯火,以及周遭的路灯,三个女人长出一口气,“总算安全了。” 第二天依旧是阴天,冯君七点来吃早饭,看到大巴车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笑。 八点半的时候,大巴车的车门才打开,昨天三女睡得太晚了,起床再梳洗一下,就这个点钟了。 李晓滨得了冯君的吩咐,不让大巴车进小院,只能停在门口,不过三女想进去吃饭、洗浴或者补充物资,都是可以的。 杨女士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少,没谁敢这么对待她,倒是她经常这么对待别人。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她反而能接受这样的摆谱,人家比她强,就有资格这么要求。 她走下车,在小院里活动活动嗯,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不错。 正活动呢,她猛地看到一个熟人,“咦,这不是那是谁……李婷吗?” 出来的正是李婷,她还带着自家的小霸王袁有为,她看到对方,也是一怔,“杨玉欣,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玉欣是她的初中同学,同级不同班,当时在学校里也相当扎眼,人长得漂亮,家境也好,李婷也算非常杰出的女孩儿,但是被她全方面碾压。 杨玉欣哪里好意思告诉她,说我女儿喝百草枯了?只能笑着回答,“来郑阳玩的。” “是吗?”李婷的感觉很敏锐,觉察到了对方的言不由衷,不过杨玉欣的婆家势力很大,这里又是大师的地盘,她何必去戳穿? 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那就多玩一玩,洛华庄园不错,我公公也在。” 你公公?杨玉欣思索一下,然后点点头,“袁部长袁老也在?那回头得拜见一下。” “住不了几天了,”李婷微笑着发话,然后一指旁边的小家伙,“这是我家小为,我给他报着班,该回去了……我们一起走。” “哎呦,这么大孩子了,”杨玉欣回头看一眼侄女儿,“给我拿个新手机。” 侄女儿将手机拿了过来,是新款的肾机,杨玉欣将盒子递了过去,笑着发话,“初次见面,阿姨给小伙子的见面礼……不过不能多玩,要以学习为主。” 袁有为看老妈一眼,看她不反对,就收了下来,然后一鞠躬,笑着发话,“谢谢杨阿姨,我这次中考全校第二。” 我女儿保送贝达呢!杨阿姨笑着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小伙子太棒了,再接再厉,可以骄傲一小点,不能太骄傲哦。” “你这么夸他,他会得意忘形的,小为的奥数,连全国集训队都没进,”李婷不动声色地晒着儿子,“对了,你家孩子怎么样?” 这纯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杨玉欣犹豫一下,“她身体不太好,倒是保送贝达了,可她想去哈佛。” 李婷点点头,“啧,厉害,我儿子还得跟他学习啊。” 你跟她学啥……喝百草枯吗?杨玉欣勉力堆起一个笑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应对过去的。 然后,她见到冯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师,我的事儿……能别跟李婷说吗?” “李婷?”冯君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小有为他母亲?好的……你也别问我,他家是什么事就成。” 杨玉欣眨巴一下眼睛,心说李婷家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袁子豪来避暑吗? 今天小蕙的病情,就更好了一些,不过考虑到别墅里有袁家人在,杨玉欣没有让她进别墅休息,三人依旧待在车上,倒是补充了一些食水。 中午的时候,冯君来到车上,又用灵气拍打了小蕙一阵,然后出声发话,“等晚上了,我带你进小院治疗一次,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杨玉欣惊讶地发话,“这就好了?不可能吧?” 她承认,大师的手段相当逆天,女儿现在是在明显地好转,不过仅仅凭着这三天的治疗,就想获得一家上市公司,是不是有点……那啥? 关键是,对方似乎还看不起这个上市公司。 “哪里能好那么快?”冯君看她一眼,“她大半个肺都纤维化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两天以后再来,得来很多次。” 女孩儿的病,跟袁子豪曾经的植物人,没有什么可比性。 起码袁老没有受到什么器质性损伤,就算他的血管壁也是钙化了,但那是自然规律,冯君再努力,也不能让袁子豪的血管壁,恢复成二十岁的样子,而女孩儿能恢复成那样。 所以女孩儿想恢复,是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当天夜里十二点,冯君带着小蕙走进了后院。 亭子里,张采歆和红姐在修炼,见到他带人进来,也没理会。 冯君将小蕙放下,拍打了二十分钟,然后出声发话,“你在这儿待一会儿,这里的环境,对你的身体休养有好处,也有免费WIFI……声音小一点,别影响了这俩阿姨。” 张采歆正好刚搬运完一个周天,闻言大怒,“你才是阿姨,我是美少女!” “行,你是美少女,我是阿姨,”冯君一转身就走了,“人家管我叫叔叔的。” 他着急离开,是因为今天好风景来了,十点钟来了一场龙凤至尊,现在接近凌晨一点,可以来第二场了。 “美少女姐姐,”小蕙的嘴巴很甜,虽然她也熊孩子过,但是大致来说,她还是懂得眉高眼低的,眼前这位,可是敢怼冯大师的主儿,“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当熊孩子遇到大号熊孩子,那就是杯具了,张采歆冷哼一声,“刚才我在……我不告诉你!” 小号熊孩子无可奈何,只能赔着笑脸找个话题,“我感觉这里,很舒服呀……比我去的任何地方都舒服。” “咦?”张采歆觉得很意外,她现在也知道了,自己对灵气的感应,比一般人强出很多,听到小女孩这么说,忍不住看她一眼。 然后,她又仔细看一眼,小女孩儿是个美人呀,“冯君带你来干什么?” “这个……”小蕙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懂事,喝农药自杀,冯叔叔给我解毒。” “喝农药?”张采歆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听到对方将冯君称作“冯叔叔”,她心里就舒坦了很多,“可以啊,我都不敢做的事儿,你就做出来了!”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红姐的眼睛也睁开了,“能让我安静地待会儿吗?” 小蕙在此处待了一晚上,到了后半夜,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觉得精神非常好,看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于是站起身去找母亲。 杨玉欣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离开的事宜,她算是看清楚了,在这个庄园里,冯大师说什么,自己执行就好。 看到女儿精神十足地走过来,她难掩心里的欢喜,“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非常棒!”小蕙抬起细长的胳膊,笑着一捏小拳头,“老妈你可不知道,冯叔叔的后院,特别舒服,感觉就像用了呼吸机一样。” “果然,”杨玉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昨天她就得到了李助理的告诫,前院可以自由活动,后院则是非请莫入。 那里肯定有一些神秘的事情,不过她也不想去刻意打听,只是随口问起女儿,才知道后院的小亭子里,还有两个美女,一晚上都坐在那里。 随意聊了两句,她就猜到,年纪大一点的美女,应该是自己看见的那个,年纪小一点的,“长得特别漂亮,特像外国人”的美女,她倒是有点好奇能有多漂亮? 按说冯君让她们离开,现在她就可以走了,不过她肯定要道个别,要不然就失了礼数。 而且她还有些话,想跟冯大师说一下。 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九点了,大师还没有出来,倒是小蕙的脸色,又有一点发白,“妈,这里真的不如后院舒服……”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四百七十二章一棵小香草 冯君跟好风景修炼了半夜,睡了一个懒觉不说,起来之后还直接去了后院。 看到小姑娘主动离开了,他又略略修炼了一阵,十点多才走出来。 杨玉欣看到他出来,马上走过来表示,说这辆大巴是要送给您了,不过我们还得召一辆大巴来替换,多少总得改装一下,能让我们再待一周吗? 冯君对那辆大巴,确实挺动心的,真的太方便了。 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改装这么一辆大巴毫无压力,但是这辆是现成的,拿来就能用。 他思索一下,笑着发问,“是不是小蕙跟你说了什么?” 杨玉欣怔了一怔,很老实地点点头,“没错,小蕙说,您的后院很神奇,怪不得非请莫入。” 冯君心里明白,那些体质上佳的人,对灵气肯定敏感。 他想一想之后,出声发问,“那行,你和小蕙可以住下来,你那个侄女儿不行。” “好的,谢谢您了,”杨玉欣深深地鞠一个躬,“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你能帮我多搜集点道家资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千万记得,这件事别传出去,要不然我的麻烦可少不了。” 杨玉欣闻言,顿时为难了,“我让他们签了保密协议,但是……知道的人太多了啊。” 不光是她老公的外甥,她的侄女儿,关键是很多医护人员都知道这件事了,根本不可能做到严格意义上的保密。 冯君眉毛一扬,很不负责地来了一句,“那是你的事。” 他现在都没兴趣跟对方谈治疗条件了,要知道,此前他之所以狮子大张嘴,主要是为了提高门槛,不被凡尘俗事骚扰。 他从这个叫古佳蕙的小姑娘身上,观察到了姜桂体质和乙木体质的转化,就顶得上他出手了,虽然对方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也没打算解释,但是他并没有打算不认账。 如果杨玉欣能很好地封锁消息,他不再提其他条件,都是可能的。 说完之后,他进前楼吃饭去了。 李婷一大早,带着孩子跟徐雷刚一家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很惊讶地发现,杨玉欣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很瘦,面色也有点不健康,但是很有点杨玉欣年轻时的样子,“玉欣,这是……你女儿?” “啊,是,”杨玉欣笑眯眯地介绍一下,“佳蕙,这是你李姨……古佳蕙,今天她表哥把她送过来的。” 李婷真没想到,杨玉欣的女儿一直在车上,因为她就没上对方的大巴车。 说实话,以两人的关系,在京城的大街上遇到,最多也就是点点头,这不光是以前没啥交情,关键是现在大家也是各玩各的圈子。 也就是在郑阳遇到了,而且跟同一个人有了交集,才会多沟通一下。 她没带啥见面礼,索性直接送包了一个一万的红包,送给了古佳蕙。 然后她神秘兮兮地暗示杨玉欣,小蕙身体不好,可以考虑在洛华庄园多住几天,这儿山清水秀,对身体很有好处。 杨玉欣当然知道这里不错,不过她更好奇的是,李婷一家人,是凭什么住进洛华庄园的你家拿什么买通了大师? 李婷倒是没想那么多,袁子豪植物人之后被人救醒,在京城有太多人知道了,所以她解释一下,大师是她公公的救命恩人。 至于说她家一大家子怎么能住进洛华庄园,她却是轻描淡写地表示,“我公公醒来之后,也对大师表示了谢意,然后……就这么走动开了。” 杨玉欣非常想知道,袁子豪到底表示了些什么谢意袁部长给得起的东西,古家也给得起,问题在于她根本不清楚,冯君在意什么。 结果她急于求成,反而露出了马脚,被李婷发现了异常。 袁家给的是炸yao,李婷本来就警惕着呢,发现情况不妙,含糊其辞了过去。 杨玉欣也不算傻,试探了两次未果之后,马上就放弃了。 但是李婷已经提高了警惕,并且暗示高强,说杨玉欣似乎在打听大师跟袁家有什么交情。 高强最近就是看守小院和竹林,对各种异常都相当地上心。 冯君说是要考验他三年,他倒不认为,自己过不了考察期,他要做的是争取立功,努力将考察期缩短。 所以他忠实地将消息传递到了大师耳中。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大师就那么点点头,没做出任何的表态。 冯君能表什么态?人家杨玉欣是要找途径讨好自己呢。 当天晚些时候,杨玉欣的侄女儿离开了,她和女儿则是住进了别墅的前楼。 高强心里有点忐忑,他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又有雨,杨玉欣和古佳蕙惊讶地发现,原来后院竟然是被一片白雾笼罩着的。 包括袁家人在内的其他人,对此都见怪不怪了,也就是她母女俩比较吃惊。 杨玉欣是比较要面子的,心里再奇怪,也不会去问李婷了说实话,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比李婷强,如果她的老公没死,也比李婷的老公强。 不过小有为比较缺心眼。 他知道家里人不让说后院和竹林的事,但是他认为,杨阿姨和佳蕙姐姐只要多住几天,就能看到该看的东西,所以他就说,每到下雨,后院就会出现出现类似的奇景。 然后他就被父母亲拎进了房间,体会了一次男女混合双打。 第二天,袁家人离开了,全都走了,连袁子豪也走了他去参加一个同事的追悼会。 不过老爷子临走的时候说了,以后会常来这里。 冯君笑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他们送到小院门口。 两个月后,朝歌市分管工业的副shi长被有关部门叫去喝茶,大市长也被连累了……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古佳蕙跟冯君加了>吃完饭之后,她向冯君提出请求,“冯叔叔,我想去后院,在那里坐一坐,我就可以不用呼吸机。”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快了,但是很显然,百草枯造成的恶果,不是那么容易被消除的。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你现在身体太虚,老实在前院呆着。” 正说着话,好风景开车进来了,下了车之后,直接往后院走去,手里还拎着便携餐盒。 她随口跟冯君打个招呼,“多上了节课……我先去后面了。” 冯君点点头,“今天新买了架钢琴,就在后面放着,还有瑜伽球……” 钢琴是好风景喜欢的,但是瑜伽球……她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冯君也离开了,继续修炼“念动天地”,现在他的神识蹭蹭见长主要是熟练度高了。 今天他成功地托起了三米外的一盒香烟,成就感很强。 这种距离上,如果用凌空摄物,他摄取一个铅球也不成问题,但是摄取和用神识操控,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他感受一下神识,觉得还可以再操演两次,反正就算使用过度,晚上不是有风景在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古佳蕙发来的。 一棵小香草:冯叔叔,为什么那些阿姨能去后面,我不能去呢?【委屈】 冯君微微一笑,不理她,抽出根烟来点上:缓一缓,再进行下一次修炼。 手机又响。 一棵小香草:她们做了什么?小蕙也做得到!【奋斗】【奋斗】【奋斗】 我去~冯君眯着眼睛嘬着香烟,想了一想,回了一条。 落花时节:你个熊孩子,别闹,明天中午吃完饭去。【敲打】 一棵小香草:那以后呢?我和妈妈是不是也可以住在后面?【愉快】 冯君不理她,结果没过多久,她居然发来了视频请求。 冯君直接拒绝了,然后,继续拒绝,再次拒绝…… 他真的很烦这种不停的视频请求,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的手机不可能关机,于是索性直接将一棵小香草拉进了黑名单。 然后他愉快地托起了五米外的一盒香烟,感到头脑有点晕晕的,果断地决定:收功! 第二天中午,他在后院再次给了小佳蕙一颗培元丹,然后对她全身拍打,灵气淬体的同时,帮助药力行开。 淬体完毕,古佳蕙又剧烈咳嗽了一个来小时,咳出的血块居然有蚕豆大小,黑红相间。 张采歆看着有点不忍心,“君哥,要不让她在后院待着吧?” 冯君摇摇头,咱得里外有别呀,“没事,一会儿就不咳了。” 结果,古佳蕙咳了整整一个下午。 其实咳到后面,她都是在故意咳嗽了,冯君看得很明白。 不过,咳到没有什么东西能咳出来的时候,她居然咳出了些许鲜红的血丝。 不用这么卖力吧?冯君觉得自己无法直视,主动站起身来,“咳得这么厉害,下一次的治疗……看来得推后了。” 他离开之后,张采歆和古佳蕙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古佳蕙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没事,你就挺可怜的,”张采歆硬着头皮发话,“君哥那人看起来严厉,心可软啦,你家要是有钱,给他拿上十来八个亿,他不要你就硬塞……没准就同意你待在后面了。” 古佳蕙的嘴角抽动一下,十来八个……亿? 第四百七十三章小秘书使坏 古佳蕙在吃晚饭的时候,还是被张采歆拖到了前院。 她再次仔细地感受,却是真切地感觉到了:前院,真的不如后院舒服! 她身具高级的乙木属性,感知能力虽然比张采歆差一点,但是比大多数人强太多了。 然而很遗憾,感受到了也没用,晚饭过后,她无法再进入后院了,咳得再厉害也不行。 事实上,前院和后院中间,只有一个月亮门,没人在那里拦着,但是知道这个规矩的人,没谁敢违背。 于是杨玉欣和古佳蕙就这么住下了,日常三餐之类的东西,并不需要她们花钱,但是在庄园里,也不能随意走动,受到的制约比高强还多。 那辆豪华大巴车也留下了,这车是她的外甥秦天天从朋友处借来的,当然,这个问题花钱就能解决,正经是车上很多仪器,也是从别处借来的,这个得还。 秦天天对于小舅妈和表妹住进庄园,表示出了很大的震惊,不过在私下见过小蕙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表妹看起来……确实是好了不少。 所以他听从舅妈的吩咐,将车上的仪器基本都拆走了,就留了一台便携式的呼吸机这东西不值几个钱,关键是万一表妹的情况出现反复,能及时救命。 他将设备带走之后,也解散了那些临时聘请来的医护人员。 其中有人就问,古佳蕙中的毒,是不是好了。 因为得不到答案,有些人郑重地向秦天天建议:一定要小心观察,对方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就算初期能做出有效的治疗,但是后期专业不专业,那也是两说。 这个建议,弄得秦天天挺心烦的,然而同时,他还不得不向这些人做出提示:记得保密! 他觉得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对方看自己的眼光,似乎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接下来的几天,他时不时地给小舅妈和表妹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但是杨玉欣得了冯君的警告之后,都不敢跟外甥多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小蕙不错,恢复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不担心也不行呀,秦天天很苦恼,他老妈可是说了,一定要他照顾好古佳蕙。 然而现在的他,连洛华庄园都进不去了,只能打电话。 这么过了七八天,秦天天在白杏镇的眼线汇报说,又有人开了大巴车,停在洛华庄园门口。 “这是剽窃我的创意呀,”他决定去看一看。 冯君听说门口又有了大巴车,心里也是一阵腻歪,这还没完了? 不同于上一次的是,他知道这次来求助的是什么人此前臧市长特意打了电话过来。 来求救治的是外国人,来自南新罗,昏迷了八年的植物人。 南新罗人没有直接找冯君,而是通过一个投资商,向市里提出请求,希望市里能帮着联系洛华庄园的主人,让他出手救治植物人。 郑阳市zheng府听到这个请求之后,是懵圈的,他们完全不能明白,南新罗人为什么会跑到郑阳来治疗植物人,而且寻找的……竟然不是从事医疗行业的人。 不过这个投资商面子很大,在郑阳投资得有工业园区,国内外也很有影响力,这点小事主要是没必要跟省里领导打招呼,所以人家才跟郑阳市说一声。 他跟南新罗有业务往来,从中牵个线,大意就是你们如果能把人治好,人家也会来郑阳投资我们一个圈子的,大家都是有实力的。 市里领导觉得有点不解,就说你们有没有搞错,应该是找一家医院来治疗吧? 结果那投资商说了,没搞错,那人就不是医生,但是治疗植物人很有一套,袁子豪知道吧?他年前植物人了,就是被这个人治好的。 正儿八经体制里的人,谁还能不知道袁子豪?每个省的sheng长,大家未必能全部背得出名字,但是袁子豪可是做过部长的人,下面哪个省能不跟部里打交道? 哪怕是英雄谱背得不好的主儿,网上搜一下,也知道此人有多牛了。 大家一打听,还真有这么回事,而且最关键的是,袁子豪前一阵还来郑阳了,就住在洛华庄园,前两天刚走。 那么这件事很可能就是真的了,不过冯君此人……该怎么联系呢? 然后就有人发现,臧市长跟袁老走得比较近,亲自陪袁老去过洛华庄园。 所以跟冯君沟通的重担,就交给臧市长了。 冯君接到臧市长的电话,真的是相当意外:我啥时候跟你关系这么好了? 他必须承认,老臧是帮过自己的,比如说帮自己和好风景买机票。 上次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放了臧市长的秘书小沈进庄园。 但是这件事,他领的是袁家的人情,这一点绝对不能搞错。 其实打心眼里讲,他对袁家这个二姐夫的同学,有一些淡淡的不满。 上一次曹卫华的事情,就不说了,臧市长表示,他不分管城建系统,对曹局长没太好的办法这可能是实情,但是毫无疑问,他也没打算出多大力。 但是这一次跟朝歌人的冲突,臧市长也没怎么下功夫,要知道这可不光是冯君的事,袁子豪都差点被人保护了,袁老气急败坏地找人报复。 臧市长当然是帮袁老出头的,具体的情况,冯君不太清楚,但是他听袁老怒斥过“这个小臧,根本就是个滑头,只会卖嘴!” 好吧,袁老年纪大了,可能是用他们那一代人的做事风格,来要求这一代人。 袁化鹏对臧市长的看法也类似那成,这也不算意外,他看他二姐夫都不顺眼,就别说看二姐夫的同学了。 但是徐若芳都徐雷刚说了,以后少跟臧市长打交道,那个人不地道。 一个两个人说你不好,可能是那些人的问题,但是大家都说你,那就只可能是你的问题。 冯君是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降低对臧市长的评价。 更令他不满的,是那南新罗人:特么的,你有求与我,不先来找我,倒先去找zheng府? 平心而论,南新罗人就算先来找他,他也只会拒绝。 但是拒绝之后找官府,和二话不说先找官府,这两者……能一样吗? 一出手就是拿官府压我?冯君心里不爽极了,他非常干脆地表示,“我们洛华庄园是搞植树造林的,植树没有问题,物人……那怎么个植法?” 打电话来的还是沈秘书。 因为张采歆的缘故,他真的看冯君很不顺眼,没有人知道,在此前跟朝阳人的冲突中,他有意无意地释放了不少错误信号,搞得臧市长成了袁家人的眼中钉。 要不说,领导选秘书要慎重呢? 听冯君这么说,他淡淡地表示,“这是市里的意思,冯总你也治好了袁老,关于这一点,咱们没必要否认吧?” 正经是冯君对沈秘书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他笑着发话,“那是我跟袁家的交情,跟市里,我没那个交情,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指手画脚?” 沈秘书悠悠地问一句,“你在郑阳发展,这机会不是市里提供给你的?” 这话口气不对啊,冯君一听,马上就反问一句,“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在郑阳?” “冯总你这么说,就过分解读了,”沈秘书笑一笑,他可是不怕跟对方辩论。 他说这些套话,真的太熟练了,“不管你在哪个市哪个省,国家给大家提供了安居乐业的大环境,这个没错吧?有稳定才能有发展……国家都不稳定的话,哪儿来的发展?” 然而,冯君好歹也是号称学霸的主儿,哪儿会被这种小局面吓倒?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离了华夏,比如说……在迈瑞肯,就发展不起来?” 他一向认为,国家稳定,是执政者应该做到的,而不是说……国家稳定了,都是执政者的功劳,没有民众的支持,哪里来的国家稳定? 同理,迈瑞肯那边是白人至上,华夏人去了会遭遇天花板,但是冯君并不认为,自己去了就一定发展不起来。 别拿社会稳定为借口,提一些过分的要求稳定,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沈秘书听到这话之后,知道已经带了对方节奏,于是干咳一声,“臧市长很重视此事。” 冯君却是说顺嘴了,“我不是医生,你的要求过分了,臧市长来,我也这么说……” 然后,电话那边就响起了臧市长的声音,“小冯,这个事情呢……关系到市里的招商引资。” 这个沈秘书,真不是个东西!冯君反应过来了,自己被人卖了,我跟这货有仇吗? 不过这时候,说啥也都晚了,所以他只能笑着问一句,“臧市长,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万一把人治死了……算谁的?” 这就把天聊死了,臧市长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冯君以为,事情到此就算完了,放下电话之后,他还想一想,这就是周小彤跟我说过的那个家伙吗?南新罗的植物人? 然而他真的没想到,两天之后,一辆大巴来到了庄园门口,大巴车上,就载着那个植物人。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七十四章我是文盲 洛华庄园的门岗,也算见多识广了,不管什么人都敢拦在门口。 但是他俩听说,来的是外国友人,心里也忍不住一惊:南新罗人哎,要考虑国际影响的。 国家对外国友人的态度,大家都知道的,这个无须赘述。 俩门岗不敢做主,直接对讲机通知冯总。 冯君一听恼了,“只要他们没有搜查证、逮捕证,一律晾在外面,这儿是我家!” 门岗的声音有些颤抖,“来的是招商局的,说是人家仰慕华夏文化,想要跟您交流。” “我就是个文盲,没有跟别人交流的资格,就不给华夏人丢人了,”冯君把对讲机往沙发上一扔,“尼玛……什么玩意儿。” 今天来的,是招商局大局长,叫赵文章,见到山门迟迟不开,就恼了,“你俩不开门,承担得起后果吗?” 两个门岗有心维护冯总,奈何对方太强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领导,这儿是私人承包的地方,我俩也是打工的,你何必难为我们呢?” “不知道顾全大局是吧?”赵局长的脸色越发地黑了,但是还偏偏不敢大声说话,他身后还有外国友人呢,“欺负招商局庙小?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把你们山门推了?” 矮个儿门岗不高兴了,“您要想砸我们饭碗,那我们也无力反抗……那您找人来推吧。” 说到底,跟着冯大师混,门岗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赵局长闻言大怒,正要发作,猛地看到山路上来了一辆摩托,于是冷冷一笑,“还是有明白事儿的,你俩……学着点儿。” 俩门岗对视一眼,回头一看,齐齐愕然,哎呦握草……怎么来的是高强? 高强把摩托停在了三百多米外,从车上取下来三脚架,直接扛到了一号泵的亭子上,支起了三脚架,还放上了一台摄影机,镜头直对山门。 俩门岗眼睁睁地看他完成了所有操作,然后转过头来,一脸的如释重负,目光也变得颇有几分玩味你不是要推山门吗?推吧。 赵局长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沉吟一下,反而是调整了一下心态。 能坐到他这个位置的,没可能有笨蛋,他可以对两个门岗大呼小叫,但是当洛华庄园也表现出明显的敌意的时候,他就要掂量一下了。 洛华庄园的主人是亿万富翁,甚至可能身家过十亿好吧,这个并不算特别重要,官本位的社会,钱再多,在权力面前也屁都不是。 问题的关键在于,洛华庄园跟袁子豪走得很近,那可是京官,退了也是在京城。 朝歌人可以不在乎袁子豪,但是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利益,郑阳求的是政绩和zheng治正确,还真的是不想见到老头子歪嘴。 赵文章沉着脸想一想,抬起手来,冲着亭子里的人招一招。 高强也不含糊,见到他招手,又摆弄一下摄像机,然后走出亭子,骑着摩托过来了。 他将摩托停在门后,支好车走过来,看着赵局长冷冷发问,“什么事?” 赵局长还是想拿一拿架子,于是抬手一指亭子里的摄像机,黑着脸发问,“什么意思?” “你管我什么意思?”高强脸一黑,硬邦邦地回答,他本是复转军人,还是以中医打假为己任,脾气怎么可能太好?“这地是冯总承包的,我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赵局长装逼不成,反倒被噎了一个半死,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对方说话太多,发现了新的情况,“你这口音……京城的?” “是京城的,”高强也不隐瞒,他冷冷地看着对方,“就算我是郑阳人,你也没权力对我指手画脚,明白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赵文章有点生气,很想这么问一句。 不过,他也只是想一想罢了,这种局面,他不可能冲动,“你跟袁部长袁老怎么称呼?” “我跟老爷子一家一起来的,”高强下巴微扬,气场十足,“我喜欢这儿的风景,打算常住,顺便帮着种种树。” 赵局长愣了一下,脸上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那欢迎啊,郑阳欢迎你们这些志愿者,不过你既然是来自京城,应该也知道,管理地方,有时候是要讲个大局感。” “讲大局感,没错呀,京城也讲这个,”高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是你跟我说这个……有用吗?我只是帮冯总干点活。” “唉,这位小兄弟,”赵局长叹口气,一指岗亭的背面,“咱去那里抽根烟,聊一聊成不?” 这有啥不成的?高强的脾气不算太好,但是他不可能替冯君得罪人,于是两人躲在阴凉地聊了起来。 赵局长把前因后果一讲,“……你既然认识袁老,肯定知道,冯总是有能力治好植物人的,而这位受伤的南新罗友人一旦痊愈,会在郑阳投资建厂,省里也高度关注此事。” 高强耐心地等他说完,才摇摇头,“首先,袁老怎么治好的,我并不知情;其次,冯总本人没有行医资格证……” “行医资格证这个好说,”赵局长直截了当地表示,“我们可以借一家诊所给他用,这算是中医护理,无证也不会有人追究。” “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高强的眉头一皱,“能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说吗?” 赵局长的嘴角扯动一下,他只当对方耐心听自己说话,是听进去了,合着人家是素质高。 高强接着说话,“第三就是,冯总就算治得好植物人,他也没有必须出手的义务。” “你这么说,我非常不认可,”赵局长正色发话,“招商引资不仅仅是郑阳的事,也是咱们的国策,这个大局是必须要讲的。” 高强报之以冷笑,“呵呵,南新罗的招商引资你也敢信?税收优惠政策结束之后,你确定他留得下来?” 这话其实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既然是京城口音,这么说话就很正常。 赵局长也颇为无语,南新罗在这方面的口碑,实在不怎么好,曾经有大批的南新罗企业,在税收优惠期结束的节骨眼,跑了一个精光。 这事儿别说内参,连社会上的报纸,都报道过。 他也不想跟对方讲眼界,所以只能说,“你也知道,跟市里打招呼的葛总,是郑阳举足轻重的投资者,这个面子,市里是要卖的。” 高强也听说过葛总其人,此人的投资并不仅仅限于郑阳,在多个省份都有大手笔的投资,劳动密集型的产业,虽然工资不高劳动强度不小,但是解决了太多的就业。 此人在华夏的影响力极大,就算是袁子豪没退的时候,见到这人也要客气几分。 不过高强对这人的印象并不好,他冷笑一声,“你们卖他面子,关冯总什么事?他投几十个亿建工厂是投资,冯总投几个亿植树造林,就不是投资吗?” 投资几个亿,和投资几十个亿,能是一回事吗?赵局长心里冷哼一声,这是数量级的差距。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也不想得罪人,“话我已经说明白了,我建议你跟冯总说一声,能做朋友的,何必推到对手那一边?” 高强也没想到,此事里还涉及了一个葛总。 要不说那沈秘书操蛋,他完全可以先点出此人,再跟冯君继续谈,但是他偏要先小小地刺激冯君一下,搞得事情没办法谈了,自然也就不用再提葛总了再说也是白搭。 这种小伎俩,连臧市长都没意识到。 高强对葛总的印象不好,但是他不能保证冯君会是什么态度,所以他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一笑,“南新罗不是有韩医的吗,找中医凑什么热闹?” 赵局长感觉到对方有点虚了,所以借机施加压力,“这样,咱们也不能让南新罗友人一直等着,先把车放进去怎么样?” 高强懒洋洋地回答,“只有冯总有权力放车进来,你跟我说这个没用。” 赵局长站起身来,“看来得跟袁老打个招呼了。” “那你去打招呼呗,”高强目送他离开,不以为然地发话大师不想放人的话,袁老说了也不管用。 不过他的话是这么说,出现了新情况,他肯定是要给冯君打个电话汇报一声。 冯君一听是葛总跟市里打了招呼,冷笑了一声,“他姓葛我姓冯,凭什么我要听他的?” 别说高强,冯君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他对葛总并不陌生,毕竟此人在鹏城,也曾经有过巨大的投资,鹏城不缺乏他的传说。 撇开鹏城不说,只说葛总在此地的投资,固然可以说是他选择了郑阳,但是同时,又何尝不是郑阳成就了他? 他投资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纯粹是以量取胜,利润低微,对工人的盘剥也格外地狠,工作强度大,工作时间长。 对葛总来说,生产成本必须严格控制,否则就赚不到钱了,但是对工人来说,如果有别的选择,绝对不会选择去他的工厂。 此人在海外投资的工厂,可以成为佐证。 第四百七十五章四下请托 华夏民族的老百姓,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的群体。 黑叔叔啥的就不要说了,这不是种族歧视,而是他们真的没有“勤劳致富”的概念,而且黑人的天性就是热情奔放,赚到点钱,先花完再说,花得欠债了,再去赚钱。 三哥啥的,那也不用说了,非暴力不抵抗居然能享誉全球其实他们就习惯啥也不做。 南方的很多小国,土地肥沃,撒一把种子下去,坐等收成就完了,甚至田里的活儿都是女人在干,男人们负责游手好闲侃大山。 葛总在国外也投资了工厂,但是完全不着调,除了因为zheng治原因被砸了,其实当地人的工作效率十分低下,光是人工费用低有个毛用?人家根本不干活。 还有……工会是什么鬼? 在华夏,国企的工会都是摆设,私企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 简而言之,经过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华夏出现了大批有一定知识的廉价劳动力,关键是还肯吃苦耐劳,在华夏的传统道德观里,上两天班就歇两天的,那是二流子。 葛总的投资,在国外就搞不起来,欧美那边人工太高,其他人工低的地方,人民的素质太低也太懒。 所以冯君对葛总的印象,就是那么回事,他可是在羊城干过的。 当时羊城有这么个说法,美资日资企业收入高,港资一般般,最吝啬的就是南新罗和台省的企业,给钱少不说,还把人当牲口用。 所以冯君在羊城的时候,那里基本上已经不见南新罗的企业,全部北上了其实北上的都已经跑了不少。 不过更令他生气的是,你姓葛的怎么回事,就算你比我有钱,比我脸大,有什么话跟我说不行吗?直接找市里压我……我吃你家大米了吗? 所以他给高强的答案就是,“别理他们,拍好录像就行。” 高强得了这个答案,转身骑上摩托就走了,根本没跟赵局长打招呼。 不多时,袁化鹏的电话打了过来,“高强,怎么我听说,大师跟姓葛的掐起来了?” “姓葛的做事太不地道……”高强很不满意地回答,说实话,他都为冯君抱屈求人你得有个求人的态度,没这么做事的。 听完他的话之后,袁化鹏马上开始解释,说葛总还真的托人跟袁子豪打招呼了,说有南新罗的朋友,也是得了跟袁老一样的病,希望能得到冯总的救治,已经在庄园外面等着了。 当然他也说了,此刻不在京城,回头进京的时候,会专程拜访袁老。 这话没毛病,袁老再牛也是退了,葛总虽然是商人,但是躲过了一些风波,依旧是风头正健,他肯上门拜访,袁老脸上也有面子。 要是别的事儿,袁子豪没准就答应了,但是事关冯君,他还真不敢随便答应,这小子是真又本事,但是头也特别难剃。 所以他就让袁化鹏问一声,冯君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袁化鹏听完高强的话,对葛总的行为也相当不满意,“一个商人,也不知道得瑟个啥,他么早晚有倒霉的一天,你听大师的就行,别理丫挺的。” “知道了,”高强压了电话,心说这葛总气场还真不小。 他听得很明白,袁化鹏说了,看不起葛总,但是同时,袁化鹏没说,老爷子要怼那厮。 也就是说,袁老在道义上支持冯君,可是目前的情况下,不好直接跟葛总撕破脸。 能让袁老这么忍气吞声,可见此人的能量真的不小。 他正思考着呢,就见远处的赵局长,又冲他招一招手。 去尼玛的……高强心里也有气,根本都懒得理会此人了,就稳稳地坐在亭子里。 赵文章一看他这样,心说……这是话还没传到? 他不知道什么人传了什么话,但是他知道,洛华庄园得跪必须的。 没传到,那就等一会儿呗,他也不愿意因为沉不住气,就火上浇油地得罪对方。 然而他一等等不来,又等还是等不来,眼瞅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巴车上外事办的人忍不住了,走下来发问,“赵局长,这怎么回事?” 赵文章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等着上面沟通呗。” “这等到什么时候去?”外事办的两人眉头一皱,一名年轻人愣头愣脑地发话,“不行就强行进入好了,要不然不但影响投资,在国际上,也影响咱郑阳的城市形象啊。” 江夏那边,可是半天时间就找回了泥轰友人丢失的自行车,看人家外事办宣传起来,脸上多有光?咱这儿倒好,南新罗的重症患者,被拒之门外俩小时? 赵局长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发话,“强行进入?我没这个权力,要不你协调一下?” 劳资多大岁数了什么职位,你又才多大岁数,什么职位,竟然敢冲我指手画脚? 年轻人听到这话,气得眉头一挑,“这跟您招商局……” “行了,”另一个年纪大的拽他一把,笑着发话,“赵局长,要不这样,您让对方给个准话,成不?实在不行,就只能向市里求援了。” 赵文章其实也心急,他站起身,扫那年轻人一眼,才又抬手冲着高强招一招,“喂~” 高强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划手机,根本懒得理会。 赵局长想一想,绕过门岗,向亭子走去山门是拦车的,拦不住人。 三百来米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是天气实在太热了,哪怕有云彩遮着太阳,赵局长走到亭子的时候,前胸后背也都湿透了。 他走进亭子,老大不客气地发话了,“小伙子,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冯总说了,他不会治疗,”高强懒洋洋地回答,眼睛不离手机,“趁着天气还早,你们找一家正规医院吧。” 赵文章看到对方的无礼,心里越发恼怒,脸上却不动声色,“没人跟你打招呼吗?问一问冯总吧,没准他改了主意。” “不用问,”高强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冯总是有主见的人,他决定的事情,找谁说情都没用,当然,主要他就不会治病,上次是碰巧了。” 赵局长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年轻人,不要火气那么大嘛……市里真的很重视此事,我不会第三次劝你了。” “没事,不用劝,”高强一摆手,“想做什么,你请便。” 赵局长呆呆地看了他好一阵,转身向山门走去。 面对外事办的两人,他一摊双手,“我没辙了,人家就是不肯出手……你们向市里反应吧。” 年轻人明显有点缺弦儿,“那得找人把山门推开,把人抓起来再说。” 赵文章一翻白眼,心说我刚才那么说,只是威胁,你真想这么做,那就是傻逼。 年轻人也不是特别傻,“抓起来查他经济账,不信查不出一点问题来。” 赵局长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求人家治病,曹操都不敢得罪华佗,实在不敢开刀才杀了,你倒是能耐大……” 年轻人顿时语塞。 就在这时,大巴车上又走下一人来,大声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年轻人马上出声翻译,“朴先生说了,京城领事处已经打来了电话,对咱们的办事效率,表示非常的不解。” “不是不解,是愤怒!”下来的这位居然会说汉语,说得还相当流利,他一脸的愤懑,“我们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车会停在这里,这就是郑阳对一个重要合作伙伴表现出的诚意吗?” “我们正在沟通协商中,”赵局长笑得就像一朵花儿似的,“朴先生你应该清楚,你们求医的对象,并不是医生,他没有行医资格……”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朴先生很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愧是一言不合就切手指的民族,性格真是急躁,“我只知道,郑阳zheng府保证过,尽快安排治疗……而不是在这里等待。” “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好事多磨,”赵局长笑吟吟地回答,“拖延未必就是坏事,事实上,我们在查证他的专业水平,中医的查证要麻烦一些。” “中医太落后了,而且愚昧,”朴先生毫不犹豫地发话,“相较而言,韩医就要科学得多,《东医宝鉴》……你们应该都知道。” 卧槽尼玛~赵局长虽然很想办好这件事情,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暗暗翻个白眼,韩医那么牛X的话,你跑到我们郑阳来做什么? 还有……东医宝鉴我还真不知道啊。 朴先生见大家都不说话,于是又大声发话,“领事处已经表示出了高度的重视,如果事情不能尽快解决的话,大使馆会直接过问……” “马上,马上解决,”赵局长呲牙一笑,摸出手机来拨号,“再给我十分钟。” 说是十分钟,等了二十分钟也没啥反应,朴先生气得大喊,必须承认,南新罗人的嗓门,那真不是一般地大。 就在此刻,远处驶来了一辆奔驰车,车上下来一人,直接走到赵局长面前,笑着打个招呼,“赵局长您好,我来晚了。” “梁生客气了,”赵局长笑着回答,这位可是富鸿集团在郑阳的第二人,地位仅次于刘总,更是跟葛总一起打天下的老人。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七十六章女司机 梁生在葛总面前的得宠程度,还要甚于一把手刘总。 刘总负责生产管理等事项,是葛总的大将。 而梁生负责跟当地zheng府打交道,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算是葛总的心腹。 就连赵局长见了梁总,也要客客气气的,毕竟葛总神龙见首不见尾,并不经常出现在郑阳,打着他旗号活动的,多是梁总。 梁总又跟南新罗人笑着说了两句,来到了门岗处。 这时,他就又换了一张面皮,不苟言笑地发话,“烦请通报冯生,富鸿集团梁金龙来拜访。” 门岗也知道富鸿集团,马上用对讲机呼叫冯君。 梁金龙等了一阵,发现门岗不开门,就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不开门?” 门岗淡淡地看他一眼,“冯总没让开门,稍等一下。” 等了没几分钟,一辆牧马人从山路上开了过来,车里走下一个年轻女人来,“开一下门。” 山门开了一条小缝,门岗冲着梁金龙一摆手,“请进。” 梁总疑惑地看一看门缝,又看看自己的奔驰车,“车不能进吗?” 门岗皮笑肉不笑地发话,“冯总已经派车来接了,您的车就不用进了吧。” 梁金龙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当。 女人为梁总打开了后门,见他上车,才坐进驾驶室里,开车进山。 梁总一边欣赏两边的风景,一边出声发问,“女士贵姓?” 女司机专心地开着车,听到这话之后,答一声,“免贵姓李。” 梁总皱一皱眉头,“你这学开车……没多久吧?” 开车的是李诗诗,她岂止是学车没多久?根本就没有驾照,庄园里车多,她每天拿着车练手,熟练程度……就是传说中的女司机那种,比红姐和好风景都要差一些,也不如张采歆。 不过,反正庄园里没交警,也不会有人查她。 她很紧张地开着车,嘴里不肯认输,“学了俩月了。” 牧马人拐弯的时候,油门减速小了点,梁总身子一侧,觉得……自己有点晕车。 纵然是面对美女,他也忍不住眉头一皱,“这样的车技,冯生派你来接我?” 李诗诗是什么人?老实人啊,她专心开车就很紧张了,听到这指责,马上回答,“我也不想啊,但是不能让你的车进来,所以只能接了。” 梁金龙的嘴角抽动一下,尼玛,我还以为派车来接是礼遇呢,原来……是不想让我的车进? 他心里不高兴,等看到别墅的时候,心中越发地鄙薄了:这是什么建筑?土财主而已! 正想着呢,车猛地一个急停,他的身子一栽,好悬撞上前方的座椅靠背。 这份乘坐体验,不说也罢,他心里有气,跟着李诗诗走进了别墅。 别墅前楼大厅,装修得还算过得去,但是看在他眼里,就太简陋了。 李姓美女带着他走到大厅沙发处,冲着一个年轻人一摆手,“这就是我们冯总。” 冯君站起身来,跟对方握一握手,笑着发话,“梁总是吧?请坐,晓滨……上茶。” 又一个美女走过来,为梁总奉上茶水。 梁总心里更不开心了,居然是绿茶?为什么不是功夫茶? 其实绿茶并不比功夫茶差,但是功夫茶工序多讲究多,绿茶就显得……不够郑重。 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年轻得令人发指,他就越发地不平衡了,特么的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让我主动上门,还坐了一路过山车? 他坐下来之后,也没有客气,直接发话了,“冯总知道我是为什么事而来吧?” 身为富鸿集团郑阳的二把手,他有这么说话的底气,别说对着冯君,就算对着市里领导,他照样敢这么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面子或许就那么回事,但是他代表的葛总面子大。 冯君也知道,此人就是代表葛总来的,但是他依旧下巴一扬,“你说一说呗。” 梁金龙心里的火气越发地大了,不过他能跟葛总那么久,眼力价还是有的,不管对方有多么怠慢,不管是真狂还是假狂,他总要把事情经过再重复一遍。 当然,在这个过程里,他肯定要强调葛总的意愿。 说完之后,他盯着冯君,要看他怎么说。 冯君沉默了好一阵,才眉头皱一皱,“说完啦?” 梁金龙点点头,“完了。” “那我就奇怪了,”冯君慢吞吞的地发话,“葛总想帮朋友,这心情我能理解,谁没几个朋友呢?但是他为什么不找我说,而是要让市里跟我说呢?” 你算老几,让葛总跟你说?梁总的嘴角一撇,皮笑肉不笑地发话,“葛总最近不在郑阳,我们也不好贸然登门,就是想通过市里帮着协调一下,这不是想图个快吗?” 顿了一顿,他又正色发话,“如果这件事,给冯总带来了困扰,我可以代表富鸿集团,向您道个歉,我们真不是有心的。” 冯君冷冷一笑,“那我找几家媒体,连续报道一下你们富鸿集团十几连跳,也不是有心的,道个歉成不?” 梁金龙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这可是富鸿集团不愿意直视的伤疤。 他看着冯君,阴森森地发话,“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这种事情,不可能道歉解决。” “我知道,”冯君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回答,“不就是高价赔偿吗?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梁金龙眯着眼睛发话,“我们那些高额赔偿的诉求,对手都是有取死之道。”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慢吞吞地发话,“这个我相信,但是……跳楼的都有取死之道吗?” 梁金龙的声音,越发地阴冷了,“看来,冯总对葛总的意见很大?” “我对他有毛线的意见,”冯君冷笑一声,“我倒是想问一句,我自家改造荒山,他推荐过来人,想要治疗植物人……我招他惹他了?” 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吗?梁金龙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逻辑,“但是葛总也是一片好心,想帮朋友,冯总你治好了袁部长,这总不是假的吧?” “他的好心关我什么事?”冯君冷笑着回答,“我今天之所以见你,就是想让你带句话……他想怎么玩,自己玩去,我冯某人的人情,轮不到他替我送!” 梁金龙终于是彻底明白了,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是真的恼了,于是他沉着脸发问,“你觉得葛总不配送这个人情,是吧?” 冯君嘿然一笑,“你觉得他配?我吃他家大米了吗?” 梁金龙的脸,是彻底地黑了下来,“冯总,我最后问一句,你确定……要为难葛总?” “你能说点人话吗?”冯君的脸也是一黑,“你找到我门上来,说我为难他?” “那就这样吧,”梁金龙很干脆地站起身来,“我认为,咱们已经做了充分的交流,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要告辞了……对了,能换个司机吗?” “慢着,”就在此刻,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女人出声了。 这女人的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但是风韵犹存,她看着梁金龙,略带一点狐疑地发问,“你们说的葛总,是富鸿的那个?” 梁总看她一眼,心里暗叹,这冯总也真懂得享受,庄园里不但女人多,质量也高,就连这老女人,都是别有韵味。 不过这时候,他并没心思欣赏什么美女,而且他很快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女人虽然说话不紧不慢,也非常坦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带给他一种巨大的压力。 是什么原因呢?他略略想一下就知道了,是从容。 太从容了,她说起葛总来,就像是在说“隔壁家的铁蛋”,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敬畏没有鄙视,非常非常地平淡。 此女是大人物!梁金龙下意识地做出了判断,对方没有什么气场,但是有那么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唯大英雄能本色! 这句话不仅适合男人,也适合女人,所谓的“居移体养移气”,不需要刻意地去展示什么,人家自有一番气度。 具体到现在就是,提到富鸿葛总,能如此不卑不亢,自然到风轻云淡,有这样心态的人,怎么可能是小人物? 他愣了一愣,然后才点点头,也是很平淡地回答,“是的。” 梁某人这么多年打拼下来,已经熬出头了,目前也是在养自己的气度,他无意挑衅对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很有兴趣借鉴一下对方的态度,也算是对自己的气场做些打磨。 所以他没有主动发问,你要做什么。 女人沉默一阵,还是很平淡地发话,“葛总专心做自己的实业就好,没必要分心太多。” 梁金龙默然,心说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女人……居然敢这么跟葛总说话? 他迟疑一下,沉声发问,“还没有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只是个小人物,没什么尊姓大名,”女人波澜不惊地回答,“只是在京城见过葛总两次,他卖给了我一套刀币,还想请我去巴黎玩,不过那时候我没时间。” 梁金龙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猛然间,脸刷地就白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自取其辱 梁金龙是跟着葛总多年的老人,对老板的大部分事情,还是相当清楚的。 葛总现在的买卖,做得相当大,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惹,但他真不是无敌的。 从他白手起家,一直到现在,打葛总主意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 小虾米的时候,有小鱼惦记着吃;成长为大鳄之后,照样有强龙在盯着。 葛总搞的是生产密集型企业,赚的是辛苦钱,而且他把握渠道的能力极强,同样的企业,别人拿到手,还真的未必玩得好。 所以相对来说,他遭遇的麻烦不算太多。 但是在几年前,富鸿遭遇了相当大的危机,葛总多次进京公关,最终涉险过关。 梁金龙甚至知道,那一次,葛总都有了拔脚走人的打算。 反正事态是化解了,这件事里,结下了仇家,也欠下了人情。 一套刀币……梁金龙依稀有这么个印象,葛总说是要送人的。 现在这女人说是买了,那就当是买了,但是……面对葛总送来的礼物,还要执意出钱买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而且听起来,葛总还要请对方出国玩,那肯定是所有费用全包,但是对方拒绝了。 梁金龙脸色刷白,站了好一阵,才毕恭毕敬地发问,“请问,是三年前吗?” 这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考虑什么气场? “我也记不得了,”女人轻描淡写地回答,“过去的事儿,说一说也就算了……你就替我转告他一声,安心做实业。” 梁金龙听到这话,一拱手,深深地弯一下腰,“好的,我一定转告到……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女人一摆手,随口又吩咐一声,“出去不要乱说。” 梁金龙点点头,又忌惮地看冯君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冯君的下巴一扬,淡淡地发话,“诗诗,替我送一下梁总。” 梁金龙这次,是说成啥都不敢让李诗诗再开车了,走到车前,他勉力挤出一个笑脸来,“小李啊,这个……轮到我给你当一次司机了。” 李诗诗眨巴一下眼睛,很无辜地看着他,“冯总会说我怠慢客人的,怎么,我开得不好?” 以你们冯总那鸟样,会在乎怠慢了我没有吗?梁总摇摇头,“没有,你开得……其实我是比较晕车,自己开就好多了。” 车开了不到五百米,他选一片树荫处停了下来,“稍等啊小李,我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他当然是打给葛总的。 葛总的事情很多,半天才接起电话来,“嗯,有什么事快说……三分钟后我要开会。” 听完梁金龙的话之后,他沉吟一下,“是有这么个事儿,那刀币我送谁了?让我想一想……哦,对了,是古家那个小寡妇。” 当时他求人求得太多,送礼也是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幸亏这刀币是比较罕见的,他还能有个印象。 梁金龙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那个古家?” “除了那一家,谁还够资格称古家?”葛总的心情,听起来是变糟糕了,“我就奇怪了,这个医生……怎么跟古家挂上钩的?” 梁金龙沉默一阵,然后苦笑一声,“那这南新罗的事儿……不好办了哎,袁子豪也不肯帮咱们说话吧?” “袁子豪……他不插手就行,”葛总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又叹口气,“倒是这个古家,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那女人私下的决定?”梁金龙放飞一下想象力,他谨慎地发话,“我看那冯君年少多金,长得高大帅气,屋里漂亮女人也很多。” “这个就不要乱猜了,”葛总沉声发话,“古家老三……好像是车祸死的,女人嘛,守不住很正常,她可是给古家生了孩子的,人不亲,血还亲。” 梁金龙迟疑一下发问,“那就……这么放弃了?” 他这其实是催促一下葛总,尽早做决定毕竟南新罗的友人,还在门口的大巴车上。 “等一等,不忙,”葛总沉吟一下,“等我了解清楚了,没准能有别的什么机会。” 不忙?梁金龙快哭出声了,他小心地提示,“葛总,新罗人在车上等着呢。” 他心里清楚,其实葛总这次出面帮南新罗人说情,也涉及到了跟南新罗人的合作。 “我说不忙就不忙,”葛总没好气地哼一声,“我打听消息,还用得着你等多久?” 果不其然,五分钟之后,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啥,放弃吧,南新罗的事儿,不用管了,跟那个冯总解释一下,咱们也只是想帮朋友……跟他说,回头有机会我上门拜访。” 梁金龙顿了一顿,小心地发问,“南新罗那边,会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布局?” “没有谁会那么重要,地球缺了谁都能转,”葛总淡淡地说一句,挂了电话。 然后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古老三的女儿,不小心喝了农药……不会是自杀吧?这些人还真有意思,好好活着不好吗?” “据说是情况有了好转,”旁边一个瘦高男人出声发话,“百草枯……超过100西西,中者必死的,那个中医能不能行啊?” “这谁知道呢?”葛总悠悠地发话,“他救得了,咱们肯定不能惹,他救不了,就更不能惹了……万一那小寡妇迁怒于咱们,麻烦可就大了。” 梁金龙收起电话,来到车上,冲着李诗诗干笑一声,“这个……能掉头吗?有点事情,想跟冯总汇报一下。” 李诗诗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梁总你不是已经和冯总……充分地交流过了吗?” 梁总也不想再送脸上门了,尤其是他有点怀疑,古家的小寡妇,跟冯君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他已经撞破了一次,不能再撞破第二次了。 要不说葛总之类的人,有了消息不公开,喜欢故作高深莫测,下面的人也确实不好操作。 事实上,他觉得目前没办法公开,毕竟他并不知道,此刻古老三的女儿,是个什么状态。 梁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小李,你用手机拨一下冯总的电话,我跟他讲两句,总可以的吧?” 李诗诗看他一眼,为难地表示,“那我得先问一下冯总,我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 她打了电话,冯君很快地表示:可以,你把手机给他。 梁总按照葛总的指示,打了电话之后,开车来到山门。 面对赵局长问询的眼光,他苦笑一声,无奈地一摊手,“冯总的行医资格,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充分交流之后,葛总和我都认为……不要麻烦他了。” 赵文章盯着他看了半分钟,嘴角抽动一下,艰涩地发问,“那这……投资怎么办啊?” “南新罗人的话,呵呵,”梁总很无所谓地笑一笑,“可以努力争取,我们也会帮忙的,但是……也别指望他们就一定说话算话。” 赵局长顿时无语,合着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了。 梁总犹豫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对方,他虽然不怕赵局长,但总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赵局长,这洛华庄园的老板,根脚很深啊。” 赵文章本来正自怨自艾呢,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大跳,“根脚……很深?” “嗯,”梁金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嘴唇微动轻声发话,“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赵局长点点头,回了他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也轻声发问,“那这些南新罗人?” “没有行医资质嘛,”梁总笑着点点头,一转身就上了奔驰车,“具体的事情,市里跟他们解释一下吧……省得他们以为,是我们故意刁难他们。” 看着奔驰车一溜烟地走了,赵局长心潮澎湃:打台省,我捐一个月的工资……真捐! 就在这时,外事办的人走了过来,老一点的出声发问,“这富鸿的梁总……怎么啦?” 赵局长看他一眼,波澜不惊地发话,“梁总建议,冯总没有行医资格,还是算了。” “算了?”小年轻忍不住又出声了,“行医资质不是很好解决的吗?” 终究是年轻,他还没搞明白,资质这些东西不但是门槛,也是个筐,啥都能往里装。 赵局长一摊双手,“可能涉及国际影响,慎重一点的好,首先要避免犯错误。” 年纪大的这位有点恼了,“那咱们这一上午……白来了?” “做工作,哪里有白来一说?”赵局长眉头一皱,不怒而威地发话,“经过实地考察,咱们得出了结论……不亲自来一趟,能行吗?” 旁边的朴先生终于忍不住出声发问,“那么,这位冯君是不肯帮忙了?” “我们觉得他不太保险,”赵局长正色发话,“我个人认为,伏牛省人医比较可靠……” 朴先生闻言大怒,“我们来郑阳,就是为了找冯君看病,其他人我们都不认可。” “那就有点遗憾了,”赵局长硬着头皮回答,“冯君毕竟是中医,我刚才就说了,评审他的话,需要一定的时间,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朴先生断然拒绝,“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 “都植物人八年了,还说没时间?”不远处的高门岗冷笑一声,他把这些话都听到了耳中,“那你们回去用《东医宝鉴》治疗呗。” 洛华庄园的门岗,素质真的有点不高,想到啥说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七十八章奖罚分明 梁金龙离开之后,冯君侧头看一眼杨玉欣,若有所思。 杨玉欣冲他笑一笑,小心翼翼地解释,“以前姓葛的,托我说过情。” 若是梁金龙能看到,提起葛总都风轻云淡的古家小寡妇,对上冯君竟然是这种讨好的姿态,估计三观又得被刷新一下。 其实没必要胡思乱想,就是那七个字,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听出来了,”冯君笑着点点头,“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买刀币,很贵重吗?” 杨玉欣摇摇头,“也不是很贵,他主要是想托我,在大伯子那里帮他说两句好的……” 古家三男一女,只有老三生的是女儿,其他都是儿子,古佳蕙相当受宠爱,最关键的是,她父亲车祸死了,所以对这母子俩,古家兄妹都愿意多照顾一点。 至于说钱,杨玉欣不缺,她家的条件也不简单,区区几百万的刀币,她说买也就买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收集刀币是古家老三,她的老公的爱好,他生前有些刀币没有收集到,难免跟她说两句,她也希望他在九泉之下不留遗憾。 既然是帮老公完成心愿,她当然就是自己出钱,别人送的肯定不合适。 冯君笑着点点头,“是啊,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何必为这点钱坏了心情?” 杨玉欣小心地看他一眼,试探着发问,“所以我现在知道,你两颗丸药卖四百万,是设置个门槛,你又不差钱……主要是不喜欢麻烦,对吧?” 冯君深深地看她一眼,微微颔首之后,正色发话,“也对,也不对,真的值那么多,再翻十倍都正常。” “哦,那是我说错了,”杨玉欣的欠一欠身子,“对不起。” 正在此时,李诗诗打来了电话,然后是梁总,冯君说了一阵之后挂了电话,侧头看她一眼,微微一摆手,“你没必要这么客气。” 顿一顿之后,他好奇地发问,“你很怕我?” 以前他是不会跟这女人说这么多的,今天人家站出来仗义执言,省去他很多麻烦。 “也不是怕吧,”杨玉欣笑一笑,“就是感觉,你的脾气不是特别好,就比如说今天,有点……呵呵,年轻气盛。” “不气盛,还算年轻人吗?”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叹口气,“今天的事情,怎么说呢?我也不想招惹那姓葛的,但是到了现在的地步……太好说话是不行的,我其实是很讲理的。” 他真的不认为,自己脾气有多坏,就是普通人而已,不比别人强,也不比别人差。 有了眼下的成就,他还能客客气气地请李诗诗吃饭,能不动声色地陪着窦家辉谈代理大概不能用得意忘形来形容自己吧? 关键是他自身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如果还是用以前的方式来做事,就太假了居移体养移气,什么样的身份,就该是什么样的做事方式。 就连红姐也曾经感叹过,做为领导必须要把握好尺度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具体到今天的事,富鸿无缘无故地惹上来,退一步就一定海阔天空吗?未必! 葛总这样安排事情,压根儿就没有把洛华庄园放在心上,不但过分而且欺人,冯君若是表现出软弱的话,指不定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也是,”杨玉欣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她赞成他的观点,“到了你我这样的地位,学不会狠心说‘不’,会给自己带来太多麻烦。” 顿了一顿之后,她眼珠一转,“大师……你说你很讲理?” 冯君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当然是讲理的,你想说什么?” 杨玉欣盯着他,缓缓发话,“我今天……我今天也算帮大师小小地出了点力吧?” “呵呵,”冯君听得就笑,然后微微颔首,“算,肯定算,帮我省了很多的麻烦,说吧,你想要点什么?” 杨玉欣早就想好了,她帮着大师怼人,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刻?“我希望小蕙能快点康复……比如说住到后楼,我知道你有办法。” “可以,”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他后楼的房间也多,不是只给自己的女人住的,还是那句话想住进去?可以,给他一个理由。 杨玉欣大喜过望,“那小蕙多长时间能……完全康复?” 冯君盘算一下,“如果住到后楼,三到四个月吧……我说的是彻底康复,只会好不会坏。” 杨玉欣迟疑一下,再次发问,“那我能不能也住到后面?” “这个……不要了吧,”冯君微微摇头,正色回答。 “你知道的,袁子豪和袁化鹏也只能住前楼,我不欠他的,他不欠我的,肯让他住前楼,已经算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了,我的房子,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的。” 这话说得就太狂了,不过杨玉欣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有本事的人,狂点很正常,在京城里,她见过更狂的,而袁子豪住前楼,也是她亲眼所见。 她看着冯君,若有所思地发话,“我好像除了四百万,还欠着你一些条件?” “随便再帮我挡两次人就行了,”冯君不以为意地回答,“手头宽松的话,再随便给上几个亿,也就算了。” 以前是跟杨玉欣不熟,他不好随便提条件,现在让古佳蕙住到后面去,对方多少又欠了他一些,就随便开点条件好了。 杨玉欣点点头,她觉得条件很合理,女儿想早点康复,比什么都强,挡人算多大事?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有点不服气,“那张家姐妹和梅老师,怎么就能住后面?” 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她们是我的女人。” 这回答有点不要脸,不过,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的话,才是真的不要脸吧? 杨玉欣微微一怔,其实她对这个答案早有猜测,只不过这样的话题,多少还是会让女性感到一些尴尬,哪怕她的女儿已经十六岁了。 然后,她很快地就调整好了心态,出声发问,“那张家姐妹俩……都是?” 在京城多年,荒唐事她听说过不少,那些能力强的人,总是有着更多的***,而且不容易被约束,姐妹啥的,真不算什么娥皇女英那还是美谈呢。 事实上她想说的是,我看那异域风情的妹妹,好像……还没有成为女人。 当然,她做为一个丧偶的寡妇,说话得注意方式方法,省得别人以为,她是守不住了。 冯君摇摇头,“妹妹……应该算是我徒弟吧,跟我学本事的。” 在他心目中,张采歆也应该是他的,不过这种事,还是随缘的好,红姐现在对他百依百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杨玉欣的眼睛一亮,“跟你学本事……什么本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些本事,”冯君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挺想把古佳蕙也拉入修仙小伙伴的行列,但是平心而论,他现在的女人和徒弟,数量已经不算太少,用心经营的话,基本可以保住地球位面的产业了。 再加上,他还准备给父母提供点福利,还有窦家辉之类的死党……各种名额留下来,他手上的资源,真的不算丰富。 他只是觉得,古佳蕙这么好的条件,年纪又不算大,不修仙有点可惜。 但是这母女俩一直还欠着他,他真的犯不着上杆子再去求别人修仙想修炼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再说话。 古家再是背景深,古佳蕙再是资质好,对他来说,还真不如高强这个狂信徒。 杨玉欣的眼珠转一转,“我看到的本事?包括……治病吗?” “治病?呵呵,”冯君轻笑一声,“包括吧,肯定还不止。” “还有些什么呢?”杨玉欣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也可以让小蕙拜你为师。” “可以让……她拜师?”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没事,不用那么委屈她,她还是安心上贝达吧,或者哈佛。” 杨玉欣又看他一眼,眨巴一下眼睛,心里有点纳闷: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她很尊重这个年轻的大师,来求医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此人是有“神异”的科学一点的描述,就是有超能力。 超能力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她倾向于不相信,但不敢说完全不信。 要说这个年轻的大师有超能力她也希望他有,但是女儿为了学习超能力而拜师,这就有点……总感觉怪怪的。 以古家和杨家的传统,又或者说她老公的遗愿,肯定是希望女儿走正道。 女儿不争气也就算了,关键是小蕙还很争气,贝达的保送都不稀罕,一门心思要去哈佛。 这样孩子,让她浪费宝贵的青春,去拜师学习超能力,她觉得无法向死去的老公交待。 但是内心深处,她对大师的超能力,还相当地好奇。 她忍不住暗感叹,要是我能拜师就好了只要不去雨地里挨雷劈,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商量。 她正心里盘算呢,古佳蕙从楼上走了下来,“诗诗姐,没有快递送过来吗?” 李诗诗还没来得及回话,高强从门外走了进来,“古佳蕙,你的快递!” 第四百七十九章欲言又止 冯君见状,心里暗叹,杰克马真不愧“妇女之友”的称号。 小姑娘病成这样了,还是在别人家做客,居然不忘买买买…… 他看一眼高强,“南新罗人走了?” “走了,”高强笑着回答,“那富鸿姓梁的出去以后,说了几句就走了,他不作怪,其他人就只能走人了。” 他是真不把招商局外事办之类的放在眼里,在他的认知里,不具备执行能力的行局委办,都很扯淡。 冯君冷哼一声,“算他姓梁的识相,对了,跟门卫说一声,姓葛的以后可能会来上门拜访,告诉他们,该挡就挡了。” 就在这时,古佳蕙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往冯君面前一递,红着脸发话,“冯叔叔……我送你的。” 冯君一看,是国外产的电子烟,于是看她一眼,笑着发话,“这玩意儿抽起来不过瘾。” “没有焦油,”古佳蕙鼓足勇气看着他,“冯叔叔,焦油对身体有害,这电子烟很抢手的,我同学在国外都买不到,我还是通过海淘买到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小女孩儿的一片心意,冯君接过来,笑着发话,“行,冯叔叔接受你的贿赂,从今天起,你可以住在后楼了……这有利于你的治疗。” 他是开玩笑的,但是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那我妈呢?” 冯君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又不需要治疗……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他回答得举重若轻,但是小女孩儿在事后,又少不得跟老妈私下嘀嘀咕咕。 必须承认,杨玉欣是个非常称职的母亲此次百草枯事件,责任也不在她,她很详细地跟女儿解释了一下,我帮冯总顶了富鸿的人,为你争取到了住进后楼的资格、 古佳蕙早就想住到后面了,开心之下也没想那么多,住进去两天之后,她愈发地感觉到,住在后面那栋楼,对身体真的很好,肺部的症状,明显地在一天天减轻。 她希望母亲也住到后面来,但是杨玉欣明确地告诉她,我住不进去袁子豪都住不进去,你也只能住到身体康复。 至于说原因,她不想跟女儿解释,“冯大师的女人”这种话题,不利于孩子成长。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古佳蕙除了能跟她交流,在后楼,小蕙也有了朋友张采歆。 本质上讲,古佳蕙是有“熊孩子”潜质的,要不然她不会去喝百草枯,而张采歆也有这个潜质,哪怕她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但是她一直在反抗姐姐的强权。 在修炼上,张采歆彻底地碾压了姐姐,但是这并不能让她满足,她希望自己能全面地超越姐姐除了出生年龄。 她对冯君抱有强烈的好感,无奈的是,他认识姐姐,比认识自己要早,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好感有点不道德,虽然她时不时会生出践踏道德的冲动,但是抢姐姐的男人,这个不对。 但是梅老师……那是什么鬼? 有资格住在后楼的,就是她们三个人,姐姐和梅老师跟冯君是什么关系,也不可能瞒得住她,要说张采歆心里能舒坦了,那才是假的。 这次可好,终于又来了一个,还是比她小一点的妹纸,她总算是有了可以说话的人了顺便还能感受一下做姐姐的滋味。 所以她对古佳蕙,没有太多的排斥,只用了两天,两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杨玉欣总觉得女儿小,其实小蕙真的不小了,该发育的地方也开始发育了,女孩儿家原本成熟得就早,现在又是一个信息爆炸的社会…… 没用了几天,古佳蕙就发现了大师和那两个女人的秘密。 但是这事儿……她不合适跟老妈说呀,所以只能找张采歆了。 “采歆姐,你姐和梅老师,跟冯大师……好像很亲密对吧。” “……”张采歆看她一眼,专心擦拭头发,修仙好是好,就是一点不方便,总得洗澡。 古佳蕙小心地看着她,“她们不会……都是那种关系吧?” 张采歆狠狠地瞪她一眼,“小屁孩子家家的,关心这些干什么?有时间,不如好好学习。” “不用的呀,”古佳蕙无辜地看着她,“学习还不简单吗?哦,你是说哈佛全额奖学金?” 张采歆的手停在了空中,心里生出了撵她出去的冲动我本来以为,你跟我一伙的。 算了,还是珍惜这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吧,“我是说,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考虑的。” “我已经不小了,”古佳蕙不服气地嘀咕一句,然后又兴致勃勃地说起另一个话题,“采歆姐,你天天打坐,这是修炼什么呢?” “已经告诉你了,不能跟你说,”张采歆正色发话,“你要是想问,就去问冯君。” 古佳蕙也不气馁,“我就是好奇嘛,不过我觉得……你比你姐和梅老师,都辛苦。” 这不是废话吗?张采歆有点想摔毛巾,明明可以靠脸修仙,现在只能靠资质! 顿了一顿,她冷笑一声,傲然回答,“这很正常,我资质好,她俩比不上我。” “哦,”古佳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说的这个资质……是什么资质?怎么检测?” 张采歆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丫头你可以啊,学会套话了?” “没有啊,”古佳蕙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我就是想问一问,怎么检测嘛……说不定我的资质也不错呢。” “那你找大师去检测呀,”张采歆笑吟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期待好想听到你资质不如我的消息,有点迫不及待了。 古佳蕙有点傻眼,“哦,采歆姐你不会检测?” “姐要是会的话,肯定帮你检测,真的,”张采歆很诚恳地看着她,“你要相信我。”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资质很不错的话,能怎么样?” 张采歆毫不犹豫地回答,“能跟我一样,修仙……修炼呀,如果大师肯收你为徒的话。” “修炼……修炼什么?”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是治病,还是被雷劈那种?” “又来套话,你烦不烦啊?”张采歆无奈地撇一撇嘴,然后眼珠一转,决定使用个激将法,“君哥不会为你检测的,真的,想说动他出手,我不看好你,你只是他的病人。” 古佳蕙心里的傲气,可一点都不比张采歆少,她跑到前楼,跟妈妈私下商量,说我想让冯叔叔帮我检测一下资质。 杨玉欣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忙问这是谁跟你说的。 她听完女儿跟张采歆的对话,也陷入了沉默中果然,冯大师没那么无聊,这是小女孩儿们私下的沟通。 但是女儿才刚刚喝过百草枯,她也不敢再强行打压她的念头,只能婉转地表示,这个……你也不知道他们要修炼什么,对吧? 古佳蕙左右看一看,压低了声音,神秘地发话,“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修仙。” 采歆姐改口改得快,但是她真的听到了。 修仙……杨玉欣苦恼地一抬手,狠狠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身心疲惫。 她定一定神,才出声发话,“小蕙,妈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大师答应你住进后面。” “谢谢妈,”古佳蕙一伸手,双手握住了老妈的手,“我知道,您辛苦了。” “你是我女儿,说什么辛苦,”杨玉欣微微一笑,心里很舒坦,“但是,想请大师替你检测,那不是空口白话,请动他很难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古佳蕙侧着头想一想,很认真地回答,“意味着,他可能真的懂修仙。” 杨玉欣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良久,她才出声发话,“妈妈支持你,但是你现在的任务,是专心养病……我教你一招,养病的时候呢,多打听一下,他们到底在修炼什么,这叫谋定而后动。” 古佳蕙先点点头,又用狐疑的眼光看老妈一眼,“你不会又忽悠我吧?” “这孩子,”杨玉欣脸一沉,“怎么跟我说话呢?” 古佳蕙不敢过分相信老妈,但最终还是点点头,“也行,不过老妈你要想一想,咱们还能给冯叔叔点什么,想要跟他学修仙,估计会很不容易吧。” “你放心,”杨玉欣笑着点点头,“他要是真能教你修仙,老妈倾家荡产也支持你。” 看到女儿开心地离开,杨玉欣待了好一阵,才苦恼地一拍额头,“唉,我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欠了这小祖宗多少?还修仙……” 是夜,后院的灵气一阵波动,张采歆迈入了蜕凡四层。 她巩固了一夜外加半个白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她见到了古佳蕙,“小蕙,能喝酒不?晚上我请你喝酒。” “喝酒?”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我能喝点果啤,不过……为什么要喝酒呢?” “因为我晋阶了,”张采歆笑着回答,“就是升级……加官进爵,这个听得懂吧?” 古佳蕙果然懂了,然后她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请梅老师和你姐?” “请啊,为什么不请?”张采歆悠悠地回答,“我就是担心,她们没心情喝酒……”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八十章第一张符箓 事实证明,张采歆有点小看梅老师和红姐了。 当天下午,红姐就表示,自己出钱,为妹妹晋阶摆酒。 不过她建议,小范围摆酒就可以了,毕竟那啥……大师的三个徒儿,还在武修的道路上狂奔,咱们太高调的话,不合适。 于是机智的小蕙同学,又知道了一个词武修。 而且她还知道了一件事,那个高强,跟袁老家很熟的高强,目前还不算大师的徒弟。 他需要经过三年的考察期……三年啊。 古佳蕙觉得心思又有点乱,就去跟母亲商量想拜冯叔叔为师,真不是那么容易。 同一时刻,冯君在距离竹林不远处,发出了一声大喊,“啊~” 下一刻,嘎子和徐雷刚就从下面蹿了出来,“大师(君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冯君一脸的笑容,那开心劲儿,是挡也挡不住,“我画出了一张符箓。” 其实不是一张符箓,是“第一张符箓”。 不是甘霖符,也不是惊雷符,而是精血符里的精血护符。 这个精血护符,防护的作用并不是很强,还赶不上金甲符,但好在是触发式的激活,一旦被攻击,可以主动护主。 在防御被攻破之前,再激发金甲符,那防护的效果就会好很多。 严格来说,这种符箓是最好画的,这是画符的人通过精血,将自身的灵气封禁在其中,而这些被封禁的灵气,是防御力量的来源。 所以这符是最简单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冯君终于成功地画出了符箓,这是值得庆祝的。 陆晓宁和徐雷刚最近也接触了不少修道知识,闻言也是大喜,大师终于开始画符了啊。 神异嘛,怎么能不会画符呢?谁见过不会炒菜的大厨? “什么符箓?”王海峰终于也冒头了,他捂着肚子,愁眉苦脸地发话,“大师,你这一嗓子,搞得我差点岔了气啊。” “护符,”冯君笑着回答,他的心情很好,所以愿意多解释一些,“属于被动激发的,不过防护效果一般,大概相当于……从五楼跳下来没事?” “哎呀,这个牛,”三个徒弟齐齐伸出的大拇指,陆晓宁更是给出了评判的标准,“这可就相当于初阶武师的水平了。” “不能混为一谈,”冯君笑着摇摇头,“这只是防一击,武师可以来好几次。” “也是啊,”嘎子愣头愣脑地点点头,“我都马上武师了,意思也不大。” “快拉倒吧你,舞狮?我还舞龙呢,”徐雷刚跟他开个玩笑,然后转头看向冯君,“大师,这个……能扛一刀,或者几刀吗?” 冯君听得直翻白眼,“我说,你这是什么计量标准?” 你这按楼层算,计量标准也不咋样吧?徐雷刚暗暗吐槽,不过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是想知道,防御是防点还是防面?” 冯君想一想才回答,“主要是防面,点的话,接触面太小,还是不好防。” 护符其实就是一个防御圈,某一点受到攻击的话,防御可以向这一点倾斜,也算是有些智能防御的意思,但是真的防不住尖锐利器的大力攻击。 “老徐你这挑三拣四的,有这么个护符已经很好了,”王海峰不耐烦地发话,“咱们用不着,我家里还有老人呢。” 徐雷刚家里二老已经过世多年,倒也无所谓他这么说。 “你快拉倒吧,”冯君一摆手,“我也有爹妈呢,我这就是给我爹妈准备的。” “师父你不能这样啊,”王海峰哀嚎一声,幽怨地看着他,“我老爸商海沉浮多年,得罪人无数……你得赐弟子几张宝符。” 这货也真是能屈能伸,见了真的好东西,师父都叫得出口,再也不拿兄弟情义说话了。 “你先等等,这是精血符箓,”冯君正色发话,“我得出血。” 一听精血符箓,三个徒弟都不说话了,这点常识他们已经了解了,是要用自身的精血来画符的。 老话说“全身是铁,能打几根钉”,用在精血符箓上,就是“全身是血,能画几张符”? 不过严格来说,精血护符用的血并不多,更主要的,是要封印灵气进去。 冯君看一眼陆晓宁,“嘎子准备一下,回家一趟,我打算画四张符,你带给我父母。” 嘎子犹豫一下,出声发话,“君哥,能多画两张不?” 他也希望,能让自己的父母接受符箓保护,这一世,他欠自己父母太多了。 冯君扫视一下三个徒儿,微微颔首,“行,我画八张,嘎子带走六张,海峰一张,雷刚一张……嘎子父母看着我长大的,谁有意见?” 徐雷刚和王海峰一挺胸脯,异口同声地发话,“没意见!” 开什么玩笑,那是大师的精血护符,有一张就不错了,至于嘎子比他俩多一张……出身这种事,羡慕不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冯君盘算一下,“不过画八张符……起码得两天。” 他画符原本就不熟练,成功率肯定不会很高。 至于说使用精血,那倒是小事,普通的血液就行,无须那种凝练的心头精血。 最关键的是,封印灵气的话,他要消耗自身的灵气,而在这个转换的过程中,有部分会消散在空中,也就是说存在转换率的问题。 总之,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画这种低档次的精血护符,完全不是问题,但是画得多了,也要抽空弥补一下损失的灵气。 几人正说着呢,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富鸿的葛总来拜访,要放人进来吗?” “不用,”冯君淡淡地发话,“高强去处理一下,就说我不在。” 葛总上门,按说他是该去迎一下的,毕竟人家生意做得那么大。 但是冯君认为,你既然上门拜访,就得有个拜访的样子,提前打招呼沟通啥的,都是有必要的,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一时兴起就来了,这对主人不太尊重。 既然对方没礼貌,他就不想见,反正他也不靠对方吃饭,见是人情,不见是本分。 当然,他也没必要把人得罪得太狠,表示自己不在,给对方个软钉子就够了。 此刻高强正在别墅的前楼,听到这话就往外走,不成想杨玉欣喊一声,“小高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高强狐疑地看她一眼,“你跟我去?这个……合适吗?” 我也不想啊,杨玉欣心里暗叹一声,这不是为了帮女儿刷庄园的荣誉值吗? 她一本正经地发话,“葛总那个人好强,我去的话,镇得住他。” 高强倒是很快地点了头,说句实话,怼梁金龙他有些底气,葛总亲自来了,那还真是件头疼事,“那就辛苦杨姐了。” 葛总今天上门,还真的是一时兴起,他的行程出现了变动,空出来一些时间,正好距离洛华庄园不远,他就吩咐人转过来看看。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他已经提前让梁总打过招呼了,自己会回头拜访,那么眼下来拜访,岂不是很正常? 说到底,是葛某人的时间太宝贵了,只能抽时间来做这种不怎么重要的事情,至于说郑重其事地跟冯君约个时间见面?抱歉,葛总的最近的日程表很紧,顾不上安排。 今天葛总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刘总和梁总,加上随员,一共四辆车。 跟门岗打交道的还是梁总,听到对方说冯总不在,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那这样,我们求见京城来的杨女士。” 门岗怪怪地看他一眼,“兄弟,我重复一遍,该不该放你们进去,是冯总说了算,但是现在冯总不在……明白吗?” 别跟我扯什么杨女士,她给我发工资吗? 梁总已经知道,洛华庄园的人办事,都是什么尿性了,也不生气,而是塞过去一包软中华烟,低声发话,“那你问一下冯总,问一下总不打紧吧?” 但是门岗还真是牛气,推开了他的烟,正色发话,“抱歉了,真的不行。” 你要说张女士、梅女士之类的,我可能考虑一下,杨女士……那是什么鬼? 就在这时,一辆奥迪Q7从山里开了出来,车停下来,走出了高强和杨玉欣。 “杨姐来了?”梁总喜出望外,笑嘻嘻地打个招呼,他能屈能伸,丝毫不在意自己比对方还大个十来岁,“上次失礼了,还请海涵,葛总来看您了。” 见到她出现,葛总也不好再在车上坐着了,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笑着打个招呼,“杨主任你好,两年多不见,风采依旧啊。” “葛总也是越来越年轻了,”杨玉欣微笑着回答,然后侧头看一眼高强,“我出去跟他说两句。” 高强看一眼门卫,“开一下门。” 门卫倒是开门了,开了一个不到一米宽的缝儿,冯总卡的是进门,出门倒不是很在意。 杨玉欣走出山门,款款地走到葛总面前,伸手跟他握一握,微笑着发话,“主人不在,葛总有什么吩咐,可以先跟我说一说吗?” 葛总看看她,又看看跟出来的精壮汉子,一时有点傻眼:这是……不让我进门? 第四百八十一章护符用掉了 葛总自问,这世界上有自己进不去的门,比如说军事禁区、科研重地啥的。 但是他还真的没想到,在郑阳的郊区,一个小小的私人庄园,居然拦住了自己。 他在大家面前的形象,一向是快言快语,这次也不例外。 他爽朗地一笑,“杨主任,听说孩子最近身体欠佳,不知道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你能帮得上忙才怪!杨玉欣微微一笑,淡淡地发话,“还算好吧,郊游的时候不小心吃了打了农药的瓜果,现在正在恢复中,多谢葛总好意。” “那就好那就好,”葛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是这里冯总的功劳吗?” 别看杨玉欣做事好像不太稳,那是在她牵挂女儿的时候,日常的应酬,她真的举重若轻,对于葛总的话,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冯总邀请我们来静养。” 葛总一听就明白了,她不想谈冯君的医术,这大概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他也承认,那件事做得是有点莽撞了,不过,不从市里施压的话,南新罗人会领情吗? 介绍一个大夫,和逼迫一个大夫出手,这能一样吗? 所以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孩子……就在庄园里静养?” 杨玉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估计赶不上开学了。”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葛总叹口气,然后问一句,“方便让我看一看吗?” 杨玉欣怔了一怔,然后摇摇头,“不是很方便……孩子坐车出来,会难受的。” 葛总眨巴一下眼睛,他听出了画外音,但是有点不可置信,“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抱歉,不可以,”杨玉欣叹口气,然后手向后一摆,“葛总也看到了,我得自己出来,才能跟你谈话。”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葛总脸一沉,很不高兴地发话,“华夏能不让我进的地方,真的不多……这位也太狂了。” “葛总慎言,”杨玉欣淡淡地发话,“反正我在这里,是要听冯先生安排的……你不想听也由你,但是不要跟我这么说。” 葛总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我也是玩笑话,对于有本事的人,我一向非常尊重的。” “那就好,”杨玉欣微微颔首,不置可否地发话,“葛总还有什么事吗?” 此刻葛总的心里,是非常郁闷的,他觉得自己专程上门拜访,已经是很给对方面子了,没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 但是古家的媳妇,在洛华庄园里都要规规矩矩,可见这庄园的主人,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他犹豫一下,还是出声发话,“我想问一下……杨主任怎么请动冯总出手的?” 杨玉欣愣了一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请他出手?侥幸吧……” 葛总顿时无语,这就把天聊死了。 他是要顾忌杨玉欣的,但是以他的身份,再说下去,也就跌份儿了,所以他很干脆地发话,“来得鲁莽了,杨主任海涵。” 杨玉欣也不说话,看着四辆车掉头离开,一直目送它们出了视线。 梁主任通过后视镜,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忍不住一呲牙,“握草,看门狗吗?” “不要乱说,”葛总沉声发话,“光是古家也就算了,还有袁子豪呢……都是侥幸吗?” “这还真有可能,”梁金龙不是跟老大抬杠,而是他认为,自己有提醒老大的义务,“还有人能空盆变蛇,搭上领导人呢,还不是靠骗?” “你是不是傻?”葛总没好气地哼一声,“靠骗,能治好那么多沙门杆菌患者吗?” 杨玉欣亲自出面,在山门外顶走了葛总,她知道,这一切都被高强看在了眼里。 所以她回去之后,也没跟女儿叮嘱什么,以免显得刻意大师应该收得到消息吧? 冯君当然收到了消息,高强现在正没命地表现,争取减刑错了,是减少考察期限。 当天晚上,红姐在后楼摆酒,参与的就是后楼的四个女人和冯君。 这性别比例有点失调,不过没办法,修道和修武的,本来就不是一回事的。 红姐和好风景喝得都不多,张采歆喝了不少,追着冯君要礼物我是第一个蜕凡中阶的,难道不该有点奖励吗? 我这里有灵液两袋,奈何无法给你!冯君想一想,“奖励早晚有,但是……目前保密。” 众女不依不饶,一定要让他说出奖励内容,但是他坚决不说。 其实,他是很想一碗水端平的,但是没办法,三个男徒弟全是武修,三个女人全是道修,水就无法端平。 按说相对武修而言,修仙者在初期,自身的防护能力更差,三个女人才更需要精血护符。 嘎子甚至表示,我马上初阶武师了,这护符对我来说不重要。 当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哪怕是高阶武师,在没有运气防身的时候,也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就是那句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所以,就算是高阶武师,如果能得到精血护符,也不会推辞。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谁还没有个疏忽的时候? 不过大致来说,他们得到护符,还是考虑装备给家人。 嘎子打算送给父母,王海峰打算送给父亲,徐雷刚打算送给自家的小公举。 但是三个女人得到护符,应该是第一时间装备自己。 看看,这一碗水就根本无法端平的。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从明天起,开始认真地画符吧。 第二天,冯君画了四张符,当天晚上就龙凤至尊了好几场,要不然灵气……太亏。 而且这几场龙凤至尊,不是在后楼,而是在亭子里张采歆才晋阶,短期内要沉淀一下,所以亭子就被他们三个包场了。 这里的灵气真的很浓,不过遗憾的是,没有实现叒修。 第二天中午,冯君又画好了两张,嘎子揣着六张灵符,开车回老家了。 等到下午,又画好两张,自然就交给了徐雷刚和王海峰。 连续画了八张之后,冯君觉得自己画符箓的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灵气的消耗,也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过他还是决定,暂时搁置几天对符箓的研究,因为他还有别的东西要修炼,比如说“念动天地”,使用神识操控物体,其实是很有用的。 当天晚上,嘎子就抵达了朝阳县,将护符送到了冯家。 老妈张君懿特地打电话问儿子,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点像走江湖卖艺的? 听了儿子的解释之后,她哭笑不得地表示,你也不盼些好的,就盼着你爹妈出事。 这是妈方吐槽,冯大师也只能赔着笑脸表示:这不是儿子关心你们吗? 然后冯文晖表示说,因为有窦家相帮,他现在已经看中了几块山地,正在跟县里商量,如何承包的问题,不过他要的面积比较大,林业局做不了主,县里正在商谈中。 不过晁市长的妹妹晁颖,对这个项目比较感兴趣,曾经派人过来打问,看两家能不能合作,共同开发这个项目。 晁总就是做木材加工的,对承包林地感兴趣,实在太正常了,而她虽然是成功的企业家,但是让她一下拿出几个亿来承包山林,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以她在朝阳的影响力,收购木材的价格绝对是偏低的,原本是没有必要为了喜欢吃鸡蛋,专门养几只老母鸡,之所以参与进来,估计还有些别的缘故。 晁颖没有跟冯文晖说,自己打算做什么,事实上她总共也就见了冯文晖夫妇一面,随意聊了几句,在她的眼里,冯家那个在外面的儿子,才是她交流的对象。 冯文晖跟儿子商量,让嘎子留下帮两天忙,别的不说,只说嘎子开的郑阳牌照的Q7车,看上去就容易让人生出些敬意。 冯君说那你先跟嘎子商量,他要愿意待几天,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晓宁倒是同意留下来,他离家时间不短了,想在家里待两天,而且窦家辉在云园的店面,也快装修完毕了,开业在即,需要人手帮忙。 嘎子还是以前那热心肠,不过冯君犹豫一下,最终向他指出,待一段时间就行了,毕竟修炼才是正经,你现在的修炼速度比他俩快,但是也别掺乎太多的闲事。 交流完毕,冯君算一下时间,觉得自己晋阶炼气三层,差不多也三个月了,似乎差不多……也可以考虑再次晋阶了?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他除了偶尔锻炼一下神识,就没有更多的尝试了,大部分的时间,他是在调整自己的精气神,前一段时间画精血符箓,多少让他亏了点气血。 这天中午,他才吃完饭,说要去小憩片刻,猛地眉头一皱:精血护符……用掉一张? 他自己制作的护符,有微弱的感应。 没过多久,王海峰打来了电话,“大师,出了点小事,您的护符用掉了,有个孩子跳楼摔伤了。” 这些熊孩子,冯君真是彻底地无语了,他没好气地发问,“多高的楼跳下来的?” “六层,”王海峰顿了一顿,又叹口气,“用了护符的这个,是我大伯的孙子……倒是没事,他女朋友摔得重伤。”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八十二章好心办错事 瓦特?冯君完全理解不了,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跳楼还带一起的?” 王海峰悠悠地叹口气,“是啊,这不是高考吗?两人考得都不好……” 高考……你容我抽一根烟,捋一捋思路!冯君点起烟来。 抽了两口之后他发问,“这样,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护符,会给了你大伯的孩子?” 王海峰苦笑一声,“我想孝敬我爸,但是……我爸还想孝敬我奶奶……” 王教练的奶奶还活着,老太太奔九十了,耳不聋眼不花,最待见的就是大重孙子。 王海峰的老爸今年刚六十,他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富一代,这些人大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心性坚毅不怎么怕事。 儿子给他求来一个护符,老王挺开心的,他也知道冯大师是真有道行的,于是就想给了自己的老婆你戴上吧。 他老婆想一想,建议说,要不给了老太太吧,她年纪大了,还不服老,整天这儿走那儿走的,磕碰一下受不了。 本来是挺好的事儿,一家人相互谦让,都懂得尊重老人,挺温馨的。 就连冯君听到这里,都挺开心的,一点都没有生气护符被私相授受。 但是……万事就怕这个但是,但是老太太私下,又把护符给了重孙子。 这个重孙子今年高考,考得不好,非常地郁闷,老太太心疼他,就说我这儿有个符,是有大神异的,你装好了,能保佑你……回头事儿解决了,你得还给太奶奶。 老太太真没打算要回来,她郑重地叮嘱,是怕重孙子不信这个,把符随便丢了。 她的良苦用心还没用错,重孙子确实不信,但是没丢了符,就在钱包里放着。 他住的院子里,有个女孩儿,跟他是同班同学,两人相互挺欣赏的,私下老婆老公相称。 老婆跟老公一样,高考也发挥得不好,她的自尊心还格外强,约他一起自杀。 男孩儿心里还有点侥幸,想着再看一看,能不能走一走关系啥的。 结果今天中午,他家有客人来访,说起了今年的高考,形势不乐观之类的。 就算要花钱,也得狠狠地花一笔好钱。 男孩儿受不了啦,偷偷给女孩儿打个电话,“咱们……上六楼?” 那就上呗,女孩儿早就觉得生不如死了,只希望心爱的人能陪自己一起走。 俩人一个院子的,院里都是低层建筑,最高也就是六层。 两人各自站在自家的楼顶,深深地对望了一阵,纵身而下。 嗵地一声大响,男孩儿落地之后有点懵,哎呦,腿有点疼……不过,就这样吗? 那女孩儿身子朝前,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鲜血从身下洇了出来。 男孩儿站在那里,愣了足足五分钟,才没命地跑向女孩儿。 这是大中午,天气虽然炎热,但是进出的人还是有的,甚至有人亲眼看到,有两个铁球……两个孩子同时落地。 救护车很快就赶过来了,女孩儿家长在关心女儿的同时,黑着脸找上了男孩儿,“你俩怎么回事?” 男孩儿还处于一种懵逼状态,“我俩考得都不好,相约一起跳楼呀。” 女孩儿家长大怒,麻痹的,我家女儿那叫跳楼了,你特么从几楼跳下来的? 男孩儿家长不干了,喂喂,干啥呢,你再跟我儿子呲牙试一试? 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王海峰的大伯一家,比王海峰一家差多了,于是大伯马上给三弟打电话求助。 老王可是听王海峰说过,这个符有什么用,不过他没跟老妈具体说反正以他的身份,只要给老太太的,绝对都是好东西,老太太肯定会信。 正好王海峰中午回家了,老王看一眼儿子,“这大师的符就是牛呀,别说五楼了,六楼跳下来都没事……大头躲过一劫。” 王教练听得也懵逼了,“握草,他躲过一劫,坑了那女孩儿呀……不行,我得跟大师汇报一声,别又有啥糊糊事儿。” 冯君听完这一系列的故事,他也懵了,“握草,海峰呐,我这本来是一片好心呀。” 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这尼玛……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 他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符箓,浪费了一张也就算了,问题是,事情肯定不可能这么结束。 接下来,警方介入调查,那是必然的,王海峰哥俩都赶了过去。 其实事情经过很好调查,有男孩儿主动打给女方的电话记录,也有微信的聊天记录,证明女孩儿也早有自杀的心。 两个孩子在跳楼的前一刻,还给家里人留言了,说儿子(女儿)不孝,就当我们没来过。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女孩儿家长不能容忍,为啥男孩儿就没事呢? 我家姑娘确实有自杀倾向,但是喊她出来上楼顶,负责具体操作的,是你这个小男孩儿。 没错,确实有人看到了,男孩儿也从楼上跳下来了,地面的红砖都被砸坏了,出现一个凹坑,但是为什么你没事? 女孩儿的亲戚,大部分还是在医院,顾不上跟男孩儿计较,但是这件事……没完! 男孩儿一直处于懵逼状态,他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至于他太奶奶给他的那张符箓,早就被他丢到了爪哇国。 王海峰和哥哥赶到了,王处长表示,人和人之间,是存在个体差异的,抵抗冲击力的能力,也是不一样的,不是还有跳伞没打开降落伞,掉到地面也没死的吗? 他的话,令女孩儿一方的人勃然大怒,有人甚至公开表示,“你不就是个处长吗?信不信我举报你贪污受贿?” 这些人是真的没办法沟通,王处长其实不怕这些体制外的土豆的威胁,但是任由这样的言论发展,也是不稳定、不和谐的。 所以他和大伯的家人,还是试图心平气和地跟对方沟通。 王海峰则是将小男孩儿拽到了一边,沉声发问,“你太奶奶给了你一张符?” 男孩儿的脑瓜,现在是木的,他愣了好一阵才回答,“啊,是啊,小叔你怎么知道?” 王海峰一伸手,沉着脸发话,“把符给我。” 男孩真的是丧失了思考能力,愣了好一阵,才摸出了钱包,嗫嚅着发话,“太奶奶说,要我还给她的……” 王海峰根本不理他,一把抢过了钱包,从里面翻出了那张符,直接拿走了。 然后他冷笑一声,低声发话,“记住了,以后多孝顺你太奶奶……” 男孩儿其实不笨这世界上笨人本来就不多,他怔了一怔之后,才惊讶地发问,“小叔,我跳下来没事,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身体好,”王海峰黑着脸发话,“不要想那么多……你还小,不懂的事太多。” 说来也怪,他这个大侄儿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王教练的哥哥王处长,也不怎么放在他眼里,但是他就最服气这个小叔。 接下来的事情,主要就是救治女孩儿了。 女孩儿跳楼的地方,也是红砖铺地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没有高层,都是六层楼。 值得一提的是,她落地的地方,红砖之下还铺了一层煤灰渣这种东西吸水性比较好,几十年前,很多学校操场的跑道,就是用这玩意儿铺设的。 煤灰渣层除了有比较好的吸水性,也有相当的缓冲性,所以女孩儿落地之后,只是双腿骨折,没有出现腿骨插进盆腔的情况…… 具体的惨象就不用再提了,总之是很惨,比如说,因为她落地之后向前摔倒,颧骨差点被砸进了颅脑中,鼻梁啥的就不用说了…… 救治她的过程中,有一名小护士,曾经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些孩子也真是的,要跳楼就选个高楼,这四五层跳下来,万一没死,不光爹妈受罪,自己也受罪呀……” 王海峰拿到符箓之后,发现符箓上出现了裂纹,心里就明白,这道符是完了。 他心疼啊,真的心疼,但是真没地方讲理去……我要孝敬老爸,怎么就让这熊孩子拿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伯家里没事,也算……老爸和奶奶应该会松了一口气。 他想烧掉这张符箓,但是转念一想,大师也才学会画这种符,不如让大师看一看,他的画的符箓在使用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也许,会有助于大师的提高? 然而,这张残符继续留在他的手中,显然不是很保险,于是他拨通了徐雷刚的电话。 因为嘎子离开的缘故确切地说,是三名武修中,修炼最快的家伙不但离开了,还要在老家待一段时间,王海峰和徐雷刚都忍不住放松了一些。 修炼是非常吸引人的,两人也喜欢,但是没日没夜一直练,不但弦绷得太紧,也很枯燥,两人又都是成了家的,总要积攒下一些应酬和事情。 所以徐雷刚现在桃花谷的家中,反正大师说了,一直修炼也不好。 接了王海峰的电话,徐胖子也吓了一跳,心说护符还有这种用法? 然后他马上叮嘱小公举,再三再四地叮嘱,这东西绝对不能给了外人,然后驱车前往事发地,从王海峰手上拿到了残符,又赶回了洛华庄园。8) 第四百八十三章善后 冯君拿到用过的符箓,心态已经放得平和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给徒弟们谋点好处,这行为肯定不能说是错的,徒弟们对家里长辈有孝心,也不是错的,老太太心疼重孙子,依旧不能说是错的。 所以说,这桩事情的发生,完全可以说是无妄之灾。 做人嘛,谁还没有遇到过一些这样那样的意外?小概率事件而已。 但是很显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近期晋阶的打算,要暂时放一放了。 于是他给王海峰打个电话,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下。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女孩儿终于脱离了危险,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上百个手术。 她也清醒了过来,死过一次的人,再次寻死的可能性极低,但是对一个花季少女而言,她的人生也毁得差不多了,她不可能再恢复以前的容貌。 到了这个时候,女孩儿的家人终于腾出空来了,开始清算王海峰的堂侄。 王海峰的大伯一家同意出医药费,不过女方家的要求不止这个,他们要两人领结婚证,否则的话就送这男孩上法庭。 他该判个什么罪,那是法官的事,反正女孩家表示,这事儿没完! 男孩倒是很有担当,愿意跟女孩儿结婚,但是王家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坚决不干我们肯出医疗费,已经是从人道主义上考虑了。 打官司就打,谁怕谁呀。 男孩儿最终还是找到了王海峰,悄悄跟他商量,“小叔,那个神异……能帮忙治好她吗?” 他本来是不信这个的,但是从六楼跳下来安然无恙,由不得他不信。 王教练心里也有哔了狗的感觉,“我跟你说,这原本是我给你三爷爷求来的符!” 男孩儿佝偻着身子,这两天的事情,仿佛抽光了他的精气神,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小老头,“小叔,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会好好报答你……和我太奶奶的。” “我还稀罕你报答?”王海峰没好气地哼一声,“你知道那张符的价值吗?” “无价,救了我一命,”男孩儿也嘴甜,不过下一刻他就暴露出了真实的想法,“起码也值一百万。” 王海峰的大伯家,确实只是普通人家,对他家而言,一百万不算少了,王海峰的老爸倒是有钱,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一百万?”王海峰气得直翻白眼,“我给你两千万,这样的符给我来十张,行不行?” 男孩儿越发地沮丧了,“我怎么知道在哪儿卖。” 王海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根本是花钱买不到的!” 男孩儿越发地郁闷了,腰也越发地佝偻。 王海峰见他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让你爸跟女孩儿家交涉一下,要是女孩儿能康复,是不是这件事就可以揭过了?” 男孩儿闻言,眼睛刷地就是一亮,“康复?是跟以前一样吗?” 要不说他还是个孩子,也真是敢想,居然能想到,女朋友可以和以前一样。 但是偏偏地,王海峰知道,这个可能性是极高的,他叹一口气,“算是吧。” 男孩儿得了这个承诺,根本没找老爸商量,直接跑去跟女孩儿家人说。 然后,他就挨了几拳…… 不过对方倒是说了,女儿能恢复以前的话,你家垫付的医药费,我们可以退还。 男孩儿又壮起胆子问一句,我认识神异的人,能带她去求医吗? 然后他就被活生生打了出来你不是想把她带出去弄死吧? 女孩儿现在的情况,离开医院,也真的未必能坚持多久。 男孩儿很沮丧地来回复小叔,却发现小叔在笑,“他们答应了,人好了,事情就揭过?” “是,”男孩儿点点头,“但是……不能带她出去啊。” “好了,这事儿不用你管了,”王海峰悠悠地叹口气。 大师在此前就告诉过他,说这件事肯定得把手尾处理了,但是估计想把女孩儿带出来,也很不容易冯君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医护人员的责任心了。 所以他只让王海峰得到对方的一个承诺。 当天夜里,一个戴着大口罩的医生,进入了女孩儿所在的iu病房。 他走到病床前看一看,仿佛是发现自己走错了房间,只在病房里待了不到十秒钟就走了。 冯君是把人带到了手机位面,带过去的时候,女孩儿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就想把女孩儿治疗得七七八八了,再带回地球位面。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合适啊,女孩儿能慢慢地恢复正常,已经会是奇迹了,要是眨眼间就治好估计有关部门会顺藤摸瓜找过来吧? 奇迹是可以有的,但是太逆天的奇迹,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所以他在手机位面,帮女孩儿治疗了三天。 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女孩儿很多部位的骨头,都被撞成碎片了,这三维拼图游戏的难度,实在太高了一点。 总算还好,他身边还有一个蜕凡二层的米芸珊,在身边帮了他不少忙。 林妹妹对他很是死心塌地,发现房间里离奇地多出一个人来,而且衣着什么的都很古怪,却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有点乐此不疲的感觉。 事实上,她在心里窃喜,因为大家都在说,神医可能来自一个不世出的修仙势力从发型和服饰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她能接触到神医的秘密,这让她感觉与有荣焉。 她这么乖巧,冯君肯定要有所表示,忙碌之余,少不得又龙凤至尊几场。 不过冯君没有再开启止戈山的聚灵阵,就那么单纯地修炼。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来了这里的第二天,虞长卿又开启了聚灵阵。 于是他和林妹妹在房间里蹭灵气,虽然效果不佳,但是对于蜕凡二层的修炼也够了。 第四天头上,他打算离开的时候,虞长卿找了过来,说自己的师兄已经带上了纳物符,在两三天之内会赶来。 冯君听到这话,真的很想等她的师兄过来,哪怕遭遇她的师兄,可能再发生些什么意外红姐一直碎碎念,没有纳物符,他的耳根子都要起茧子了。 但是他不敢等,为什么呢?因为他现在对上高阶修仙者,最大的底气不是炸yao那已经是过去时了,而是跨位面的搬运之力。 可是现在,他把女孩儿从地球位面搬运了过来,还是活的,怎么做到的?能量点为零! 他如果等虞长卿的师兄到来,为了保证交易,肯定要充很多的能量点万一谈崩了,可以直接把那厮拽到地球去。 但是……万一没谈崩呢?他想再把女孩儿带回地球,还得大量消耗能量点,消耗到几近于无的时候,再进行操作。 所以他认为,死等虞长卿的师兄,不但危险,而且特别不经济,所以哪怕是只等两三天,就能得到纳物符,他还是充了点能量点之后,果断地回转。 回去之后,女孩儿就又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这个无所谓,iu病房是干啥的?就是抢救急症患者的。 他离开不到十秒钟,警报就响了起来,医护们纷纷赶来,开始了新的一轮抢救。 第二天一大早,女孩儿的亲戚们就得知,女孩儿在昨天夜里,神奇一般地好转了,连塌下去的颧骨和鼻梁都隆起了,眼眶下巴啥的,也恢复了原样。 双腿……也开始愈合。 当然,骨头还都没长好,但是就目前来看,这情况已经……不能再好了。 医护人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过自我修复能力强的,真没见过这么强的,实在太不科学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挂逼吗? 大家来到监控室,逐帧查看,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最多就是有一个不知名的医生乱入。 因为王家老大的腰包比较干瘪,这家医院不是很强,在郑阳勉强排到前五,如果是省人医那种医院,这种异常现象绝对会被人拿去分析。 但是很遗憾,在这个医院,患者能离奇好转,并不是多么轰动的一件事情。 正经是她恢复得这么快,医院要少些收入。 不过花季少女能奇迹地康复,医护人员心里也开心,美好的事物总是不嫌多的,他们顺便也就宣传了一下自己的医院。 女孩儿家里封锁了消息,王家的男孩儿在两天之后,才从护士嘴里得到了这个喜讯。 然后他就跑到女方家人面前,说是自己请了神异的人做法,她才能出现这样的变化。 对方把他撵了出来还好,这次没有动手打人。 其实这个话,他们也不敢完全不信,毕竟事情发生得太离奇了,所以他们的要求就是,你把那位高人请过来,让我们见一见。 男孩儿气不过,打通了小叔的电话告状,他觉得对方是不想退还自己家垫付的费用。 那可是好几万呢,对于他家来说,是个相当大的负担。 他觉得事情太不公平了,希望小叔能把人请来,帮自己把钱要回来。 “算啦,几万块钱而已,”王海峰现在越来越跟冯君的想法看齐能低调,还是尽量低调一点的好,只要能省去麻烦,钱算什么? 所以他告诫侄儿,“人已经救过来了,这事儿你知我知就行,再胡乱折腾,小心我收拾你。”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八十四章要修炼了 冯君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应付一波置疑了,哪曾想女孩儿的家人们,竟然不怎么接受神异的说法。 他们这么做,可能是从经济角度上来考虑,也可能是因为别的缘故。 不过对冯君来说,还真是好事,他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对方为了区区的蝇头小利,放弃了跟自己接触的机会,他举双手欢迎。 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再次修炼了。 正好嘎子回了朝阳,王海峰和徐雷刚也处于比较放松的状态,所以他跟两人招呼一声,过两天我要破境,山谷里的竹林,你们别用了,想修炼的话,去后院吧。 其实别墅的后院,才是他们最初修炼的地方,只不过后来被女人们占去了,男徒弟不得不转到了山谷,现在能重回此处,起码吃饭的时候,不用来回跑了。 对女人们而言,这样就有点不方便,起码修炼的时候,不能穿得太清凉了。 不过她们更关心的是,冯君这次的突破,是什么修为的破境? 冯君只笑不解释,然后发动起了山谷里的二十七座聚灵阵。 这个巨型的吞天大阵,是要经过一段时间预热的,按照经验,得花费两天左右。 等待的两天里,古佳蕙好奇地问张采歆:怎么徐叔叔和王叔叔,都跑到后院来修炼了,咱们后院,不是女生修炼的地方吗? “谁告诉你只能女生修炼?”张采歆看她一眼,“只要冯君同意,他们就可以来修炼。” “那咱们的隐私呢?”古佳蕙气呼呼地发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保护?” 张采歆怪怪地看她一眼,“嫌不够隐秘?冯君可是没有跟你收房钱……你不能抱怨他的服务,也没地方可投诉。” “其实我不在意的,”古佳蕙笑了起来,“我就是想问一下,男生也有专门的修炼场地……就是山谷里那片竹林,没错吧?” 她在洛华庄园里,活动的地方并不大,但是四处走一走,还是能发现不少隐秘的。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张采歆不以为意地回答,“这不是小孩子该操心的。” 古佳蕙嘴巴一撇,悻悻地嘀咕一句,“小孩子、小孩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张采歆听到这话,却是微微一愣,这样的抱怨,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抱怨过姐姐的。 不过,她纠结了没有多久,冯君早上启动的聚灵阵,到了中午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已经阴云密布了,午后更是开始下起小雨来。 一下雨,二十七座聚灵阵所聚集的灵气,根本无法遮挡。 山谷里那座聚灵阵,一直是开着的,只有在吞天大阵开启时才会关闭,所以积攒了大量的灵气,而这些沉淀了一些日子的灵气,能帮助二十七座聚灵阵更快地吸收灵气。 三个小时之后,山谷里冒出的白雾,已经快溢出山谷了。 事实上,“溢出”是一种错觉,距离较远的地方没有足够的灵气,根本不可能出现白雾。 但是不管怎么说,白雾在一点一点升高,王海峰、徐雷刚和高强,也做好了为冯君护法的准备。 然而,对于没有见过这一幕的古佳蕙和杨玉欣,这种视觉效果还是相当地震撼。 “那儿……真的好美,”古佳蕙情不自禁地感叹。 在雨中,以往一座聚灵阵的美景,就已经令很多人惊叹了,更别说此刻二十七座齐开。 杨玉欣心里犹豫一下,看一眼李晓滨,“李助理,我们能凑近看一看吗?” 这段时间,她跟大李助理处得还算不错,相比小李助理,李晓滨相对稳重一些,也愿意跟她这来自京城的贵人多沟通,不像小李,每天除了必要的工作,就知道抱着电脑。 李晓滨摇摇头,露出一个很遗憾的表情,“这个是不行的,这种情况,那一片都是禁区。” 当然,禁区拦得住别人,拦不住冯大师的女人们。 原本他觉得,有两个人护法就够了,所以他安排的是王海峰和徐雷刚一个班,高强一个班,随时保证两个人在高强一人一个班,有点辛苦,但谁让他处于考察期呢? 当然,在护法过程中,高强打个小盹啥的,也是正常的,自然有别人帮他看护。 不过冯君没想到的是,三个修道的女人听说此事,也要来护法。 张采歆是没见过冯君正儿八经地修炼,一定要开开眼,看看自己是不是比他差,差多少。 而红姐想的是,上一次你正式修炼,我没有参与,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参与一下。 好风景则是典型的咸鱼思维:你俩都要在场?哦,那我也去吧。 她甚至在单位上了半天班,下午还去吃了下午茶,然后接到了自家学生李诗诗的电话,知道山谷里奇景再现,才驱车赶来。 所以严格地来说,为冯君护法的是六个人,三男三女。 白雾弥漫,冯君已经进入了白雾中央,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打算明天晚上甚至后天才开始修炼,但是……他此刻在里面做什么呢? 张采歆就非常好奇,因为凭感觉她就知道,这一团白雾里所蕴含的灵气,远远超出后院和此前的竹林,她觉得自己要是能在这样浓度的灵气里修炼,一天晋一阶也是有可能的。 顺应着心里的那种感受,她抬脚向前走去。 走了一百来米,高强从旁边走出来拦住了她,“小张,麻烦你止步,大师只许走到这里。” 张采歆看他一眼,很不甘心地发话,“感觉再往前走一走,我还能晋阶。” 她现在已经是蜕凡四层了,再晋阶就是五层了,她姐姐和好风景,都还在蜕凡初阶呢,她是当之无愧的庄园里修道第二人。 在她眼里,高强还没有完全被庄园接纳,不该拦住她。 “这个真的抱歉了,”高强可是军人出身,接到命令就只知道服从和执行,哪怕对方可能跟大师关系……那啥,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行。 他正色发话,“大师让我拦着的,你有什么异议,可以跟大师说。” 张采歆又斜睥他一眼,思索一下发话,“那我让我姐来。” “红姐来也是一样,”高强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得罪跟大师关系密切的女人,但是没办法,就是这性格,“除非大师让红姐全权负责。” 张采歆听到这答案,心情居然畅快了一些如果姐姐也不行的话,她也就没什么抱怨了。 她打着小花伞往回走,正好看见姐姐和梅老师打着伞走过来。 两人看到她走过来,齐齐愣了一下,“怎么回来了?” 张采歆摇摇头,“高强拦着呢,不让再往里面走,让咱们做好护法。” 红姐想得比较少,她很干脆地表示,“护法就挺好啊,帮他拦住小人嘛。” 好风景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雾深处,“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高强手里的对讲机,传出了门卫的声音,“王总王总,你父亲和你哥哥来找,我们不好放进去呀,你来山门一趟吧……OVER” 对讲机里沉默半天,才传来一声轻叹,“这才是的……” 王海峰能想得到,老爹和哥哥,肯定是因为大伯家的事儿来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堂侄儿嘴再严,还可能一点都不说? 他来到山门的时候,老爸和哥哥都已经在那里了,旁边停着一辆越野车。 老王见了儿子,先笑着说一声,“海峰,我和你哥路过,想见一下大师,这次你大伯的事儿,也多亏他帮忙,咱得有个礼数。” 王海峰听到这话,气儿不打一处来,“不用了,你谢人家啥?我好不容易弄张符箓,是孝敬你的,你看你办的事……” 老王翻个白眼,不满意地反问一句,“怎么,没你奶奶,能有你吗?” 王海峰摸一摸下巴,沉声发话,“我帮大头的事情算过去了,也不用再提,大师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你们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就算对得起他了。” 老王和大儿子交换个眼神,还是王处长出声了,“冯大师真的这么低调?” “我都不想高调,就别说他了,”王海峰叹口气,“这次事情,搞得大师相当恼火。” 老王默然,他现在彻底领教了冯君的神奇,也不知道自家这二小子怎么有这种运气,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他有点后悔,此前儿子就说了大师的神奇,他没有上心,否则当时好好经营一下这层关系,总比现在才上门要强很多。 他是社会上闯荡出来的,对人心把握得很到位,“我这次来,也不是图他什么,就是想问问,咱们能做点什么。” 王海峰想一想,摇摇头,“他好像没什么要求人的,人家什么也不缺。”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王笑着摇摇头,“就他那同学搞的锅驼机,我派几个人去帮忙,效率肯定提高得不是一点半点……不知道大师愿意让咱们帮忙不?” 第四百八十五章大公无私 姜是老的辣,老王一出手,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他本身就是做加工的,搞了二十多年,手上绝对不缺相关的人才。 牟淼的事情,他也早听说了,朝歌那边的合作伙伴,还曾经出面为王海峰站台。 说实话,此前老王没有在意锅驼机的市场,当他了解到,这玩意儿能挣多少钱的时候,他心里都有点冲动,想从冯君这里揽下代工。 不过随着事态的变化,他越来越发现,冯总真不是好惹的,朝歌人在他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他想揽下这个代工,还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 到了现在,他发现还是小看了对方,此刻的他,都不敢惦记揽代工的事情了牟总想要回报乡梓,那就回报吧,牟总的乡亲,可不就是冯总的乡亲? 所以他说的就是我派几个人帮忙,可以帮牟淼提高效率。 王海峰听得就笑了,“老爸你终于还是认可了锅驼机?” 老王闻言翻个白眼,“我现在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卖到哪儿……不过那个牟总啊,搞生产还是年轻了点,所以才想帮一帮他,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 王海峰有点奇怪,“那你直接跟牟淼说就行了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你。” “你这小子,”老王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老爸都不赚钱了,卖个人情还不行?” 王处长在旁边笑着发话,“老爸的意思是说,现在卖人情都有点晚了,不知道大师还愿意不愿意接受?” “这个……”王海峰想一想,比较肯定地回答,“应该没问题,大师还是比较念旧情的,以前的发电机,后来的锅驼机,老爸你也算是帮过他的。” 老王笑一笑,“这事儿啊,你还是跟冯大师打个招呼的好,名正才能言顺。” 王海峰知道老爸要刷存在感,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点点头,“那行,等回头吧,大师马上要闭关了,等他出来了,我再跟他说。” 老王愣了一愣,然后指一指关着的山门,疑惑地发话,“这个……你不是想不让我进去吧?” 王海峰苦笑一声,“这庄园只有大师发话,才能放人进。” 老爷子这下还真的吃惊了,“不会吧,你跟他这么久,连放人的资格都没有?” 王海峰一翻白眼,“张卫红跟他关系更好呢,都没资格放人,搁在往常,我跟他打个招呼也行,现在他要闭关了,那就是禁止外人进了。” 老爷子跟王处长对视了一阵,最后还是王处长苦笑一声,“规矩真的好大。” “也不算大吧,”王海峰听得就笑,“我去省里办事,规矩比这儿大多了。” 王处长没好气地看自己的弟弟一眼,“省里?你还真没得比了。” “怎么就没得比了?”王海峰跟他叫板,“像冯大师这种人,别说一个省,十个省也未必出得了一个,这庄园也是人家买下的,想让谁进不想让谁进,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就是他被老王禁止进入企业的原因之一,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就在王教练大公无私将父兄拒之门外的同时,冯君在吞天大阵里,在白雾的掩护下,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大阵的灵气那么浓,他是真的有心把米芸珊带过来,在阵里修炼一阵。 林妹妹自打开始修仙,就一直在蹭聚灵阵,好不容易野外搭了一个聚灵阵,也得半夜偷偷摸摸地用,要命的是,最终还是遭遇了出尘期的高手解超群。 出尘期的高手被冯君干掉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聚灵阵也不能再用了。 手机位面的灵气充沛,地球位面几近于无,然而可笑的是,在地球位面,他的女人们修炼,不用担心灵气不足,反而是米芸珊要蹭别人的灵气修炼。 他心里多少有点怜惜她林妹妹嘛,本来就该怜惜的。 不过在手机位面待了一天,他仔细盘算一下,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说到底人心隔肚皮,他对米芸珊的心性,不是特别确定,就算把她带过来之后,不让她见到其他人,但是一旦传出去,他也几乎等于有一个洞天,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觊觎。 而且以米芸珊的修为,在聚灵阵多呆两天,也未必就能突破到蜕凡三层,区区的几天,并不能帮到她太多。 事实上,就算她突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哪怕她会守口如瓶,但是看在别人眼里,也会生出很多联想十八岁的咸鱼一朝翻身,竟然可以连升三级,里面肯定有问题。 而与之相反的是,在地球界,他的徒弟和女人们想怎么晋阶,都不会引来别人的好奇根本就没人懂得其中的难易程度。 冯君跟米芸珊接触了一天,来回搬运了一些物资,最终还是决定:先努力提高修为吧,等我的修为提高了,布设聚灵阵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了。 等他回到地球位面,雨还在下着,说实话,聚灵阵这么大的反应,他也有点无奈,不过总算还好,庄园里也就那母女俩外人,比手机位面安全多了。 他信步走出来,正好看到红姐和好风景一人撑着一把小花伞,站在那里聊天。 两女看到他走出来,齐齐就是一愣,红姐更是走上前一抬手,肆无忌惮地勾一下他的下巴,笑着发话,“帅哥,下雨天也不打伞,居然身上没雨水……很牛掰嘛。” “那就让雨淋一下好了,”冯君笑着回答,然后收起了护体的灵气,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别啊,”红姐见他这样,又有点心疼,马上把小花伞递了过去,又一抬手,很自然地挎住了他的胳膊,“不是要闭关了吗?淋bing了可怎么办?” 冯君侧过头来,两人身高相差十个厘米,倒也不多,看着那宜喜宜嗔的娇颜,他很无奈地发话,“红姐,淋bing……不可能的,我这人特别洁身自好。” 红姐先是一怔,然后反应了过来,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一下,“你个混球,每天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不能想点正经的吗?” 冯君哈哈一笑,“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别说下雨,下刀子也碰不到我身上。” 红姐愣了一愣,好奇地出声发问,“那我蜕凡几层,就可以这样了?” “蜕凡得高阶才行,”冯君笑着回答,“倒是他们武修,修到武师的话,就可以运气护体了,修道在这方面要差一点。” 好风景站在旁边,就看着他俩聊天,也不做声。 “要蜕凡高阶啊,”红姐郁闷地一撇嘴,然后抬起腿来,郁闷地发话,“看看,这腿上鞋上都湿透了,这大雨天的……” 夏天的红姐,是从来不穿袜子的,而她今天穿的是休闲的牛仔裙,裙摆距离膝盖足有二十厘米,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皮凉鞋,上面有些许的泥点,十个鲜红的脚趾甲十分耀眼。 冯君心里的邪火,腾地就上来了,“对了红姐,进来感受一下灵气吧。” 然后他看一眼好风景,“你也来。” 三人重新进入白雾中,不远处的高强眨巴几下眼睛,也没别的反应。 白雾很浓,两三米之外就看不到人影了,幸亏有冯君这老鸟带头,三人很轻易地来到了竹林中间的那片水泥地。 站在水泥地上,好风景先出声发问了,“冯君,你刚才是不是做什么了,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点动静?” 冯君听到这话,相当地讶异,“你的感觉倒是敏锐,是点空间的波动……你感受到了?” “一点点吧,”梅老师其实不知道什么叫空间的波动,“就是觉得你在做什么。” 冯君轻笑一声,“是吗?那我现在在做什么?” 语音刚落,就听到红姐轻呼一声,“哎呀,不要。” 然后是冯君略带一点魔性的声音传来,“呵呵,在雨中回归自然,该是多么舒爽……红姐,我早就惦记这么一天了。” 茫茫的白雾里,传来了羞人的声音,好风景赶忙走了两步,心说这小混蛋也真敢折腾,我……我眼不见为净。 但是眼不见,不能耳不闻,声音持续了二十来分钟,梅老师觉得太煎熬人了,正说是不是该找一找回去的路,就听得红姐没命地低声长吟一声,然后……就寂静了。 她觉得身子越发地软了,调整了一阵之后,她正要迈步离开,就觉得身后一股热气袭来,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箍住了她的腰肢。 “混蛋,不要啊,”她没命地挣动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力气越来越小,甚至无力推开那张凑过来的大嘴。 这一天,在雨中,冯君终于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又又飞,遗憾的是……不是那么完美,浓浓的白雾遮掩住了太多的视觉感受。 至于说叒修?谈不上的,雨地里怎么可能讲究体位?大家都是站着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突破,而所谓突破,那就是一旦实现了,以后很容易再现。 两女虽然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接受起来还是有点困难,还好,茫茫白雾遮住了一切。 雨在当天晚上停了,第二天中午,冯君进入竹林,正式开始闭关。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八十六章破产的压力第一更 坑,实在太坑了,冯君闭关了整整三天,还没有突破炼气四层。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踏上了炼气四层的门槛,只差一脚就可以破门而入了。 但是真正操作起来,哪里是踏上了门槛?他连门把手都没有摸到,只是看到了那扇门。 换句话说,炼气四层不愧是炼气中阶,从初阶突破中阶,需要非常深厚的积累。 冯君还是小看了自己需要积累的厚度。 不过这也正常,他终究是在踏入修仙门槛之后,第一次提升小境界,没有相关的经验,以后这种错误应该不会再犯了。 而且因为混元吞天功的禁忌,他不敢在炼气三层的时候,肆无忌惮地积累万一不小心晋阶了咋办?这也导致了他晋阶时的被动。 除了感觉积累得不够,冯君还有一个感触没错,只是感触。 混元吞天功,真的是太吃灵石了。 他用的是二十七块“凝练中的灵石”,虽然都是使用过半的,但是这种灵石,一块基本上能顶七八块标准灵石。 冯君冲击了三天关口,二十七块灵石就被用得七七八八了,灵气最少的一块,已经几近于无。 他不得不暂时停止修炼,将所有的灵石都更换了一遍。 他的心在滴血啊,只打坐了三天,炼气四层尚未冲上去,已经消耗了近百标准单位的灵石,更坑的是,他还得继续使用灵石。 不过灵石一换,感觉人品也好了不少,第四天中午,他只觉得气机一动,头顶的灵气陡然增加不少,耳边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咔嚓一声,终于晋阶成功! 下一刻,他吸收灵气的速度,疯狂地飙升。 此刻正是中午,这两天天又放晴了,红姐、好风景和张采歆坐在一张阳伞下,一边喝着冷饮,一边聊着新出的网剧。 猛然间,张采歆侧头看向山谷,抬手将墨镜推到了头顶,疑惑地嘀咕,“这是……成功了?” 虽然骄阳当头,没有白雾遮蔽,但是竹林长得太茂密了,那一百多平米的水泥地,被遮得严严实实,基本上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好风景也将太阳镜摘了下来,仔细看一看,“你感受到了什么?” “灵气剧烈降低,”张采歆轻吁一口气,很肯定地发话,“应该是晋阶了,否则没有办法解释。” 顿了一顿,她明显地变得沮丧了一些,“他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太可怕了吧?” 红姐侧头看她一眼,“很可怕吗?比你强多少倍?” “谁知道呢?”张采歆苦笑一声,一脸的无奈,“一千倍,或者……一万倍?反正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止一两百倍。” “这不是正常吗?”好风景奇怪地看她一眼,心安理得地说一句,“难道你还想比他强?” 张采歆暗暗地撇一下嘴角,心说你这咸鱼的心态,也是没谁了…… 晋阶两个小时之后,冯君觉得境界多少稳固一点了,忙不迭地起身,又换回了那些已经几乎使用殆尽的灵石,过日子嘛,得学会节省。 接下来,就有灵石接连使用殆尽,冯君也不拿“凝练中的灵石”去更换了,就是使用标准灵石,一块一块地替换。 这样做,他不需要起身,用“念动天地”的法门,使用神识操控即可,不会影响修炼。 不过,过了这最初的两个小时,灵石的消耗也在大幅减少,可见破境果然会大量消耗资源。 冯君直接修炼到次日天亮,终于收功起身。 这一次的修炼,他也只是堪堪晋阶,将修为保持在了炼气四层的中段,距离巅峰还有不少的距离,不过已经耗费了五天时间,是该停一停了。 而且这混元吞天功法,也实在太浪费资源了,冯君直觉地感到,用这种功法修炼,消耗的灵石起码是大部分功法的十倍。 凭良心说,他还不如架设一个聚灵阵,找几个女修用龙凤至尊无上心法修炼,那样的话,虽然慢一点,但是省钱……省灵石啊。 正经是破境的时候,该用还得用,吞天功法在破境时,是相当霸道的,对瓶颈什么的基本上无视。 反正这一次进入炼气中阶,他又得等待半年时间,才能冲击炼气高阶,时间这么长,也就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说白了,还是灵石花得他肉疼,本来还觉得自己不差小钱钱了呢,结果随便晋阶个炼气中阶,身家就少了将近十分之一,有钱也不能这么造不是? 然后,他就想到自己的徒儿和女人们接下来,他们要是都修炼混元吞天功法,自己也就只有破产这一条路了。 所以他近期的目标,是要争取多找些功法。 关闭了吞天大阵所涉及的二十七个聚灵阵,开启了原本的聚灵阵,冯君走出了竹林。 一出竹林,他就看到了一个野营帐篷状的蚊帐,里面有人正在呼呼大睡。 不过这位的觉非常轻,听到他踩在草地上的声音,猛地就坐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好风景梅主任。 她向别墅方向望一望,没发现什么,扭头看到他,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打个招呼,“哦,出来了?” 那态度自然得,就像在问他“你吃了没有”? 冯君看到她这模样,心里那份柔软就被拨动了,他印象中的好风景,可是贪图享乐一族的,虽然也四处游山玩水,但那是她的爱好,谈不上辛苦。 现在她居然为了替自己护法,露宿野外,实在太难得了。 他微微一笑,“你这话说得,‘出来了’?好像我才刑满释放了似的。” 好风景送他一个白眼,“憋了五天,那还不是受刑吗?” “咦,你这话说得,”冯君奸笑着走了过去,“小姑凉,我带你进去受刑吧?” “好了,别闹,”好风景笑了起来,“才醒来,还没刷牙呢……你出来了,大家就可以回归正常了,不过你这闭关,响动真大啊。” 冯君一纵身子,就蹿上了十米的高空,虚虚地悬浮在那里,四下看一看,然后一咧嘴,“好家伙,三顶蚊帐?” 合着好风景、红姐和张采歆都在这里,不过男徒弟抹的是驱蚊油,她们是自带蚊帐。 冯君出关,洛华庄园就恢复了正常,当天晚上,徐雷刚出面,庆贺大师晋阶。 冯君晋的是什么阶,大家都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庆祝的热情。 此前在这个位面,他还真没有这样的经历,觉得初阶晋中阶,真的没啥可庆祝的,正经是以武入道这种大事件,才值得庆祝一下。 不过在最近,他的男女徒弟们晋阶,多半都要搞个仪式庆祝一下,哪怕是陆晓宁和张采歆这种风头比较劲的,也不怕师兄弟们嫉妒。 所以他觉得,适当庆祝一下,也是不错的,除了喜庆,还有利于形成良好的竞争机制,长此以往,能成为一种习惯的话,更能增强这个小集体的凝聚力。 没错,他现在还没有在手机位面站稳脚跟,却已经有了开宗立派的想法。 这不是好高骛远,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庆祝晚宴是在前楼举办的,除了六个护法,大小李助理和杨玉欣母女也参与了。 相对而言,后面这四者,相当于是“外人”,所以大家很默契地没有提晋阶的事,就是说恭喜大师出关。 不过古佳蕙母女看冯君的眼神,明显有一点……说不出的味道。 王海峰主动说起了老爸的事情,说锅驼机的事情,我老爸也能帮点忙。 冯君还真没想过,老王能在锅驼机的事情上出力,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事实上,他把具体事项全部交给了牟淼,根本没放太多心思在上面。 他对老王也确实没啥成见,哪怕对于目前的他来说,锅驼机已经不是发展的重点了。 一来这玩意儿在手机位面属于中高端产品,应用范围是有限的,其次就是,锅驼机只能换取黄金,而他现在更缺的是灵石。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要在地球位面建立一个稳固的大后方,钱是不能缺的,将锅驼机的生产效率提高,能为他带来可观的收益。 所以他只犹豫了那么一小下,就很干脆地表示,“那你老爸去跟牟淼谈,我会跟牟淼打个招呼,不让他白忙……牟总那人,比较擅长控制成本。” 众人闻言,哄地笑了起来,你直接说他抠就行了,还说什么控制成本? 不过说实话,牟淼真的不大方或者说刘小萱不大方。 就拿朝歌那个司机小孟来说,撞车之后被人打了,是事件的起因,后来牟淼两口子也管了他,各种费用都出了,但是牟总要另起炉灶,想要小孟跟着来,人家拒绝了。 小孟对牟总还是很认可的,起码该管的都管了,他的拒绝,可能跟舍不得离开家有关,但是毫无疑问,牟总给的钱,不足以让他抛弃一切背井离乡。 就在这时,杨玉欣出声发话了,“要论成本控制,富鸿的葛总更厉害。” 她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徐雷刚见状,赶忙出声发话,“再过四天,窦家辉的灯具店要开张了,嘎子问你回去不。” 第四百八十七章还乡不只富贵第二更 “要开张了吗?”冯君的眼睛微微一眯,“呵呵,时间过得还真快。” 上次去佛市的一幕一幕,好像还在眼前,没想到现在房子租下了,装修也好了。 杨玉欣却是觉得,自己的好心受到了误会,忍不住轻声嘀咕一句,“既然想多挣钱,那就得在商言商,难道不是吗?” 别人也不好接她这话,知道她是古家的媳妇之后,除了冯君还能保持超然的态度,其他人对她还真是有点忌惮。 最后还是李晓滨笑着发话,“杨姐你这话没错,不过冯总是快意恩仇的人,赚钱多少是次要的,主要是心气儿要顺。”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葛总再会成本控制,我不想跟这个人打交道。” 杨玉欣闻言,也彻底没想法了,只能笑着一摊双手,心说我本来是想讨好你来的。 这顿饭吃到夜里十点才散去,第二天一大早,冯君收拾一下,打算赶往朝阳。 听说他要离开,高强表示我可以跟着你去,红姐和张采歆辛苦了几天,表示我们也想去散散心。 好风景都要回单位上班了,不过见到她俩都跟着去,心说反正请了十天的假,去就去呗。 李晓滨也表示,想回去看一看,她天天闷在庄园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王海峰和徐雷刚在郑州都有牵挂,而且看眼下这情况,他俩也无法离开,于是两人表示……我们把家看好吧。 看家当然是很重要的,冯君表示支持,“后院和竹林,你们都看好了。” 徐雷刚犹豫一下,出声发话,“大师,要不你把后院的灵气,遮蔽一下吧,两边一起看守,我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 冯君想一想也对,说实话,这次他去给窦家辉捧场,自然是带的人越多越有面子,只要愿意去的,他绝对双手双脚欢迎,那么,庄园里两个聚灵阵,确实有点顾不过来。 关闭后院聚灵阵的后果就是,杨玉欣和古佳蕙表示,他们也跟着去朝阳好了后院没灵气了,山谷的竹林又不欢迎她俩去,那就跟着走呗。 事实上,杨玉欣很想尽可能地讨好冯君,为了让他开心,她甚至为窦家辉准备了贺礼。 这次出发,就只有两辆车,一辆是冯君自己的辉腾,一辆是豪华大巴。 大巴车驾驶,需要有A1驾照,同去的人里,只有高强有资格开这个车。 检查完车况,做好所有的准备,车辆出发时,就到了十点。 冯君在发动之前,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走到好风景旁边,递给她一块灵石,低声发话,“上车以后拿出来,可以保持车里的灵气。” 梅老师第一眼就被这鲜红的宝石迷住了,“哎呀,这么漂亮,不用还你吧?” 冯君看她一眼,狠着心摇摇头,“等你蜕凡七层了,我送你一块做贺礼。” 梅老师顿时就没了精神,“蜕凡七层……感觉这辈子都未必能达到啊。” 冯君对她的心态,实在没有办法,“那你看着办吧。” “好啦,我认真修炼还不成吗?”梅老师见他意兴索然的样子,马上送上一个笑脸,“人家就是说说而已嘛。” 说实话,她这个人喜欢享受,惰性也比较大,这心态和习惯,不是一天两天能改过来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 她曾经问过自己,如果离开冯君,重新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好不好? 当然是不好,对她而言,以前的日子,其实过得是很灰暗的,现在跟冯君在一起,不但那啥生活和谐,还能修道,又能随心所欲地花钱,顺便就美容了。 就连自己接触的人,都不乏袁子豪和杨玉欣这种在体制里有相当影响力的人。 所以仔细思索起来,她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放弃现在的生活。 梅老师带着灵石上车,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张采歆。 她狐疑地看一看梅主任的手包,“梅主任你的包里,装了什么东西?” 好风景轻描淡写地回答,“呵呵,赶长途……想修炼就修炼,想休息就休息。” 张采歆顿时反应过来了,嘴角扯动一下,心说这冯君还真是偏心。 紧接着,古佳蕙也坐了过来,还就坐在梅主任身边,“梅老师,跟你离得近了,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呼吸也不费力了。” 张采歆狐疑地看她一眼,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警惕心来。 当天下午五点,大巴车抵达了朝阳,此刻的朝阳正是最热的时节,马路两边连人都看不到。 嘎子知道他们来,在林业宾馆定了房间,众人下了车之后,快步走进宾馆,但是仅仅中间这一百多米的路程,就让人大汗淋漓了。 冯君目送他们进入宾馆,自己一打方向,直奔家里的小卖部而去。 小卖部里新近安装了空调,这是为了吸引别人来购物。 不得不承认,冯文晖和张君懿这代人,节俭起来真的非常节俭,家里都舍不得安空调,用他俩的话说就是以前从来没用过空调,不也活了这么大? 不过这两天实在太热了,两口子晚上都不回家住了,就在小卖部里打地铺。 冯君进小卖部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二十平米大小的小卖部,里面挤了二三十号人,甚至有人坐在地上打扑克幸亏安的是柜式空调,要不然制冷力度都不够。 冯文晖两口子也逍遥得很,一个在看电视,另一个居然看他们打扑克。 见到冯君走进来,看电视的张君懿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好了好了,君儿回来啦,今天要打烊了。” “别啊,”一屋子的人都叫了起来,“再开俩小时吧,这鬼天气实在太热了。” 更有人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我们买东西还不行吗?老冯,给我来袋儿瓜子,你总得让我们在店里吃完吧?” “去去去,”冯文晖笑着发话,“我这是柴油发电,卖你一袋瓜子才挣几个钱?你嗑瓜子的时间,我得花多少钱的柴油?” 这里是老城区,电线蛛网一般密布,在这酷热的天气里,在白天的用电高峰期电压大幅下降,根本无法带得起空调来,所以小卖部的空调,是发电机带着的。 这样使用空调,未必能挣回电费,但是冯文晖夫妇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都是街坊邻居,利用这个空调大家热闹一下,看着也舒心。 拌了两句嘴之后,冯文晖看向儿子,“我听嘎子说,你这是……不打算回家住?” 朝阳的风气还是比较传统,请客吃饭的话,来家里才是最郑重的,同理,外地来了朋友,不住在家里面,那就是主人不够热情。 冯君笑着回答,“来了不少朋友,都要给二胖捧场呢,家里住不下……这大热天的。” 冯文晖承认这话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抱着点希望,“晚饭来家吃吧?” “不可能啊,”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你二老估计能累得中暑,而且咱家那地方,连桌子都摆不下。” 冯文晖不高兴了,吹胡子瞪眼地发问,“那你回来干啥?” “我回家啊,”冯君笑着回答,“行了,你二老忙着,我回来应个卯,晚上七点半,林业宾馆紫竹厅,二胖他姐的饭店送菜,您二老记得来啊。” 林业宾馆有饭店,紫竹厅是唯一一个大型包间,而且是在平房里,里面摆得下三桌酒宴,最低消费1888,在朝阳这种小地方,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不过冯君是个例外,他这次回来,把宾馆里唯一的总统套都订下了。 这小破县城的宾馆,居然有总统套,也真是……没谁了,不过这总统套真的有模有样,会客室、随员室、商务室都齐全,甚至还有露台。 价格也不贵,3888元,不过在朝阳,就属于吓死人的级别了。 冯君只是包了紫竹厅,没有要林业宾馆的饭菜,1888的低消很好解决,随便来几瓶酒水就解决了,他点的饭菜,都是窦家辉堂姐开的饭店里的。 窦家在朝阳,肯定不止是凶名,凶名不能解决日常的生活问题,而窦家辉这个堂姐开的饭店,在朝阳也是相当有名的。 有名的原因有两点:其一,没人敢在那个饭店闹事,很多混混谈判,都要去那个饭店,没人敢炸刺;其二,就是饭店的饭菜,真的做得不错,很符合朝阳人的口味。 冯君回来请客,自然要让别人吃到真正的朝阳菜,至于林业宾馆的那些高档菜,还真没啥可圈可点的你在内陆吃海鲜,有意思吗?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三张桌子……居然有点不够用。 跟他一起来的人,基本上就可以坐一张桌子了,三个女人、杨玉欣母女、李晓滨再加上高强,这就是七个人。 而陪客也相当地多,冯文晖夫妇和冯文成一家三口,这就五个人了,还有嘎子和他老爸,以及林业局的几个领导,还有就是……冯君家的街坊,窦家的几个人。 晁颖晁总不在,但是她的老公来了。 冯君出息的消息,在朝阳已经不是新闻了,富在深山有远亲,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今天最令大家印象深刻的,还是跟冯君坐在一桌的女人们。 第四百八十八章家乡的邀请第三更 张卫红、梅瑾和张采歆,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杨玉欣和古佳蕙,一个年纪略大,一个年纪略小,但也是毫无疑问的美女。 就连李晓滨,也是朝阳出产的、本地难得一见的美女。 冯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带来观礼的人,好像有点问题。 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开着一辆车,倒没什么感觉,但是往桌子上一坐,就觉得不对劲了。 合着洛华庄园来了八个人,除了他和高强,剩下六个都是女人最关键的是,这六个女人,就没个难看的。 就连张君懿都小声地问他,“儿子,你到底看上哪个了?你把看好的人带回来就行了嘛。” 酒宴到了高hao的时候,林业局一把手邓局长陪着大县长迟志杰来了。 迟县长是年初才调过来的,正正地错过了冯君的回家之旅,他也是想做一番事业的人,对于县里出现的几个能人,他还是有了解的。 冯君的事情他听到了一些,一开始的时候,并不很在意,哪个县没几个这样的人物呢? 时代不同了,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在意衣锦还乡,越是发展得好的,回来的反而越少。 这倒不是说人心不古,而是大城市的平台优势太大,机会也太多。 哪怕是自己当老板,大城市也更容易招揽人才,种种资源的丰富,根本不是小县城能比的。 不过最近,冯君的名字,屡屡出现在迟县长耳中,其他事也就算了,这个家伙的父母想要承包山林,这可是真正的打算在当地发展。 但是朝阳这边……怎么说呢?气候较为适宜,没有什么荒山,就算有那些砍伐比较严重的,只要封山几年,元气就回来了,所以林业局有点不想往外承包。 这件事情现在办得就是拖拖拉拉,不过,这并不妨碍迟县长前来见冯君一面。 迟县长和邓局长敬了一圈酒,就转身走人了现在这场合,也不可能谈正经事。 宴席没有持续多久,不到十点就散了,冯君也懒得回家了,开了一个房间住下。 他还想让父母亲也住在宾馆里,毕竟这里凉爽得很,但是冯文晖夫妇态度很坚决地离开了。 宴会结束之后,很多人也不着急离开,而是来找冯君聊天。 冯总在郑阳的时候,气场相当地足,不卖这个面子,不买那个账,但是回了朝阳,真是一点都硬气不起来,有资格教训他的人太多了。 他聊到了将近十二点,才打发走了所有访客。 这些人找他来的目的,并不单纯,有些人是想去郑阳发展,希望他照顾一二,还有人直接发问,冯君你那儿还需要人不。 借钱的也有那么两个,不过冯君推给了父母这种事跟我家大人商量,我不管。 还有几个,跟窦家辉类似,心里有了自觉不错的项目,但是手上缺少资金,希望能得到她的扶持。 冯君睡得晚,起来的也就晚,七点半才出现在宾馆大厅吃早饭。 窦家辉的门店开业,是在明天,云园那边的酒店,也是预定的今晚,现在赶到云园,有点为时过早,冯君索性招呼了大家,去逛一逛朝阳的景点。 这次他也不开自己的车了,坐进了大巴里,一来省心,二来也好方便给大家讲解。 然而,朝阳也没有多少可看的景点,一些山水,几座庙宇,还有几处古迹。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日月湖边,打算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这个湖其实是个半人工湖,是朝阳最大的水库,以其形状而得名。 不成想刚停下车,后面就来了两辆车,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朝阳县长迟志杰。 见到冯君第一个下车抽烟,迟县长也走了下来,“呵呵,这么巧?”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迟县长也是来野炊的?” “这个倒不是,”迟志杰笑眯眯地摇摇头,“我是来看一看,这里搞旅游的前景。” 冯君点点头,“迟县长不辞劳苦,积极地为县里发展寻找方向,令人敬佩。” 迟县长见对方不接招,也只能主动挑明了,“冯老板,单纯地承包山林,可操作性不高,我有一个建议,不如把旅游也做起来,县里近五年的计划,是大力发展旅游业。” “把承包山林和旅游项目结合起来,这件事就比较容易操作。” 冯君对这个建议不奇怪,窦家辉已经跟他说过了,说县里有让你搞旅游的意思。 他没有兴趣搞旅游,不过人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也不介意多问一问,“如果搞旅游,能有多大面积?需要多少资金,还有占股比例的问题,县里都是怎么考虑的?” 迟县长一听来了兴趣,将县里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首先说这个旅游区的面积,面积不会太小,差不多有十五平方公里左右。 这片区域有三处古迹和两个庙宇,还有日月湖水库,再打造一个游乐场所,两个度假村。 这还只是一期的目标,全力开发靠近水库的部分,二期、三期能跟上的话,将偏远处也开发出来,打造一个集旅游、娱乐、会议于一体的休闲度假中心。 至于花费……县里估算了一下,一期工程四到八个亿就够了,然后通过旅游收入,就可以实现滚动发展。 冯君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讲述这些,心里有点纳闷:我看起来就那么好忽悠吗? 对于县里的规划,他不想表态,但迟志杰却偏偏要问他,“冯老板有什么建议吗?” 迟县长不到四十岁,就成为了一县的父母官,也算是春风得意。 他知道冯君号称亿万富翁,也真有那么多钱,但是对方的年龄,让他实在叫不出“冯总”二字,可是叫小冯吧,又有点托大了,所以他选一个不怎么正式的称呼冯老板。 光从这称呼里,冯君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态,原本他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但是有点受不了别人的小看,所以他直接反问一句,“想搞旅游,咱们的特长在哪里,优势又在哪里?” 迟县长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特长就是我们保护得很好的自然风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距离高速也不远,位于两省交界处,在开发的初期,起码能吸引两个省的游客。”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话题我问的是,咱们的优势在哪里? 绿水青山的地方多了去啦,凭啥人家就一定要来朝阳? 两省交界处就好?靠近大城市的旅游景点,更合适人们休闲度假吧? 这些算优势的话,云园市这几个县,哪个县没优势? 迟县长仿佛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慢悠悠地发话。 “至于说特色呢,咱们县目前还没有开发出特色,但是现在旅游产业越来越大,有特色的景点能有多少?城市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给人们提供一个休闲放松的场所很有必要。” 这话也不能说就错了,就像一个大城市里,开五百家宾馆和五百零一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冯君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说到底,旅游产业跟其他行业一样,也是烧钱的产业,附属设施的建设要烧钱,宣传也要烧钱,特色明显的景区,可能烧钱少一点,仅此而已。 不过真要让他来搞,也未必就搞不起来,冯君又问一句,“那这个占股比例呢?” “国资控股,这个是必须的,”迟县长很干脆地表示,“管理权可以交给民间资本,县里除了土地作价,还可以从银行贷款,保证出资比例,不能伤了冯老板回报乡梓的积极性。”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还是谈谈承包荒山吧,价格好商量,我要的就是一点:够大,五平方公里起,位置偏僻一点没有关系。” 迟县长默然,良久才叹口气,“国资就让你那么没信心吗?” 听到这个问题,冯君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漫不经心地发话,“其实我一直没在家乡发展,对县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在我印象里,立足于本地发展的企业家也不少。” 迟县长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个嘛……县里跟民间资本,还是希望能有真金白银的投入,我也是听说冯老板现金流充沛,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两人都没有提晁颖,不过很显然,县里不是很想把这一块交给她,首先晁总没有冯君有钱她的产业或者不小,但是现金流没有充沛到像冯君一样,一下承包数平方公里的荒山。 其次一点就是,晁总本人的主业之一是木材加工,让这种人去搞旅游,绿水青山怕是都未必了,哪怕晁总再怎么保证,估计别人也不敢信。 冯君也终于明白,晁总为什么要跟自家协商合作了。 其实跟晁颖合作,也有一点好处,只要晁市长不倒,就不用担心国资乱伸手。 不过最终,冯君还是微微一笑,“迟县长,如果让我承包荒山,我可以趸交承包费……有这么一大笔资金,县里就可以做些想做的事了。” (三更,召唤月票。) 第四百八十九章贫穷的想象力第一更 迟志杰早就听说了,冯君表示可以趸交承包费。 要是没有这么个说法,县里根本不会考虑把山林承包出去。 那些林场里的木材,可以慢慢地间伐,每年细水长流,是县里财政收入的主力军。 县里想做事的领导不少,觉得光收承包费,不能解决可持续发展的问题,才会想到利用这个良机,把旅游产业也搞起来。 可是冯君摆明了不想掺乎旅游开发,这让迟县长有点头大。 他尝试再次劝说,“你如果怀疑县里的诚意,可以通过协议书,把权力和义务体现出来。” 冯君不以为然地一笑,“协议?呵呵……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 “你这么我,我就不认同了,”迟县长正色发话,“我们正在大力建设法治社会,民告官告赢的事,也多了去啦,你在郑阳发展,肯定能体会到这种变化。” 冯君咧一咧嘴,无声地笑一笑,“就在前不久,朝歌的国企,试图抢我的产业,派了五十多号人去郑阳传唤我……五十多个人啊,只是为了传唤我,你信吗?” 握草,迟志杰听得嘴角也抽动一下,心说这得多大仇啊? 他忍不住出声发问,“那……后来呢?” 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后来我把他们全部扭送派出所了。” 迟县长听得眼皮猛跳卧了个槽,五十多个人强行传唤你,被你扭送派出所了? 这个冯老板,还是有点小生猛的嘛。 他非常清楚,冯君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其父母叔婶都在朝歌,没有任何的背景。 迟县长一开始以为,这个冯君是机缘巧合之下,发了横财,听到这话才知道,此人除了有钱,肯定还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背景。 最关键的是,此人拿下了那些人之后,走的是官方渠道,证明他没有多少理亏的地方。 所以迟志杰忍不住又问一句,“最后怎么处理的?” 冯君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最后朝歌市出面,归还了扣押的设备,还赔了点钱。” 这时,只听得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扭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年轻。 他是迟县长的秘书,被两人的对话硬生生地吓到了。 迟县长却是来了兴趣,“这件事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说说?” 冯君笑一笑,“没啥可说的,有人看我生意好,打着国企的旗号强取豪夺,这件事,郑阳知道的人也不少,迟县长可以去了解一下。” 迟县长一听,就知道人家不是考校自己打听消息的能力,而是自信己方在那件事里没什么差错,不怕人去了解。 想到这个,他心里忍不住暗骂朝歌人:为什么你们做的恶,要朝阳人承担后果呢? 然后他又眉头一扬,讶异地发问,“我记得你是做珠宝玉石的,能被扣押什么设备?” “我也做一些工业产品,”冯君沉声回答,“以前是在朝歌代加工,现在已经转回云园市了,也算是回报家乡。” 迟县长的眼睛又亮了,“什么工业产品?年产值多少?” 冯君想一想,觉得可以给他画个饼,“产品不是什么高科技,年产值……两三千万吧。” 迟县长的眼睛越发地亮了,“利润能有多少?” “利润没多少,”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走的都是个人账户,也就是一点代工费。” 迟县长一听“个人账户代工费”之类的,就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他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出声发话,“既然是冯老板你的业务,还说什么云园?放在朝阳吧。” 冯君笑着摇摇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云园的,我高中同学,不大的单子,由他吧。” 不大的单子……迟县长的嘴角抽动一下,你还是真的眼高啊。 说实话,他是很想把这个单子争到朝阳的,不过想到这项目有偷税漏税的嫌疑,一时间又有点犹豫。 冯君却是眼珠一转,“当然,如果能承包到山地,再有别的产品,我也会优先考虑家乡。” 迟县长看着他就笑,笑得很酸涩,“承包不了,就不考虑了吗?” 冯君是很有主见的,坚决拒绝被带节奏,“回报家乡,也要考虑个人能力,双赢或者多赢才合理……太勉强的事,我是不做的。” 迟县长默然,过了一阵才发话,“我很好奇地问一句,你承包这么大的地方,打算通过什么渠道挣钱?” 冯君很痛快地回答,“承包山地,我没有挣钱的刚性需求,最主要的是想给父母亲买块地,安度晚年,他们住在那里,绿水青山肯定是要保障的。” 瓦特?迟县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你没想着一定挣钱?” “没错,”冯君点点头,“林业局可以在我的山门外,设立木材检查站。”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迟县长暗叹一声,人家承包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是为了让父母养老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但是对方说得那么肯定,也由不得他不信,所以他忍不住暗暗琢磨,难道除了木材,山里还能大量产出别的东西? “好了,别想那么多,”冯君见他紧皱眉头,忍不住笑着发话,“朝阳承包不了山地,我还可以去别的县,我在郑阳还包了四平方公里的荒山呢。” “别啊,”迟县长哈哈大笑,“你怎么能拿咱朝阳的钱,去别的县买地呢?” 这是玩笑话,他的意思是,这笔钱县里不会放过,开什么玩笑,好几平方公里的山地,趸交承包费,这么一大笔钱谁能放过? 他这一次来是试探,打的主意就是,至不济也要留下趸交的承包费,多要到的就是赚到的。 他跟继任又没啥关系,留下再多的资源,也不会获得对方的好感有好感也没用啊。 他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让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计划中,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县长能做主的,他就是打探清楚冯君的态度,跟市里争取条件。 冯君微微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这就是他现在的气场。 县长?我认你你才是县长,不认你,你就什么都不是啊,大不了你在任的时候我不回。 迟志杰总不可能当一辈子县长,而冯某人啥时候都是朝阳人。 “前面有个水库管理站,”迟县长笑着发话,“中午让他们弄两条鱼?” “算了,”冯君摇摇头,笑着拒绝,“我车上的人都比较娇气,随便弄点吃的就好。” “咦,这话说的,”迟县长不高兴了,“水库的鱼,纯天然无污染,大城市里吃不到的。” 冯君看着他就笑,“我在郑阳承包的荒山,门口就是大河,河鱼还不比湖鱼强?” “那可不见得,”迟县长跟他抬杠,“河鱼就怎么了,郑阳那里污染多严重呀。” 就在这时,冯君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大城市现在治理排污,还是治的不错的。” 迟县长看到一个异域风情的大美女走过来,虽然是昨天见过,今天忍不住还是要惊艳一下,他笑着发话,“你说得没错,但是来朝阳一次,不尝一尝本地的鱼,真的可惜。” “我们还要赶路呢,”冯君正色发话,“休息一下就要去云园了。” “我知道,”迟县长笑着回答,“灯具店开张,是城关派出所老窦家儿子吧?” 合着他是真下了功夫的,连窦家辉开灯具店都知道。 冯君他们吃喝一阵,简单休息了一会儿,直接上车奔赴云园。 朝阳到云园没有多远,两个小时之后,车就到了市里,直接入住云园大酒店。 简单安顿了一下,冯君开着辉腾车,去灯具店看望窦家辉。 灯具店已经装修完毕,大概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十几个工人正在紧张地安装灯饰,还有人在搬运货物,两台柜式空调大开着,冷气十足,但是大家都光着膀子,成串的汗珠往下滴落。 窦家辉戴着个安全帽,正在四处查看,见到冯君来了,走上前散根烟,笑着发话,“今天不用过来嘛,你看这乱的。” 冯君左右看一看,有点担心,“这明天……能开张吗?” “店子里的活儿,永远干不完,跟结婚一样,永远准备不够,”窦家辉笑着回答,“反正到时候办事就行了……” 然后他眼睛一亮,兴奋地发话,“就这十来天里,我已经卖了三万多啦,店子都没装好。” “咦?”冯君侧头看他一眼,“可以啊,这速度,完成任务不是轻轻松松?” 窦家辉的脸有点发苦,“都是一些同行调货,还有家里人介绍的一些关系。” 他一年才一百万的任务,要是这么卖,不算冯君的帮助,也轻松完成了,但是事实上,前面这些订单,捧场的意味很浓,不能说他真的具备了卖这么多的实力。 冯君也是跑过市场的,听到这话就明白了,他笑着点点头,“门店只是一方面,还是得出去拉大单子,不过慢慢来,也不用着急。”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迟县长的旅游开发计划:你好像连出去接会的打算都没有,就坐在家里等着游客上门,这让我怎么看好你? (第一更,召唤月票。) 第四百九十章迷糊的老窦第二更 当天晚上,窦家辉撇下了正在收尾的店铺,跑到云园大酒店来,跟冯君喝酒。 跟冯君同行的人,他基本上也都认识,就是对杨玉欣母女比较陌生。 所以他不是特别见外,酒桌就说起来,“明天老衲他们也过来,要聊一聊吗?” 老衲也是他俩小学同学,跟冯君关系还可以,但是那会儿总喜欢欺负嘎子,两人为此还打过架,老衲想找人搞冯君,结果窦家辉出面,把他镇压了。 现在老衲在云园混得也还不错,他家有车管所的关系,开了一个驾校,也是号称身家百万,不过应该是算上那些教练车吧。 “见一见可以,多的就不用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正经是你跟嘎子说一声,嘎子现在……一个能打他三个。” “都是老朋友,谁还打架?”窦家辉笑一笑,“就是来凑个热闹。” “那随便你安排吧,”冯君也不想多说什么,二胖想经营好这个灯具店,肯定要跟社会上的各种人打交道,虽然他出了绝大部分资金,但这终究是兄弟的摊子。 当天晚上,冯君又带了大家去玩云园的夜景,这个城市不大,市区也就一百来万人口,大家开着两辆小车,随便走了几个景点。 第二天上午九点,窦家辉的灯具店正式宣布开张。 按云园的习惯,这种开业庆典应该放在十点以后,不过这些天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就定在了九点,今天倒是阴天,但也是闷热得很。 既然是开业庆典,锣鼓、鞭炮什么的都不能少,噼里啪啦热闹了半个小时,灯具店打出了“三天优惠”的活动招牌,开始放人进场。 优惠活动得到了厂家的赞助,不过并没有打折销售一说,而是“买就送”的活动,这是厂家对自身产品定位的问题,也就不用多说了。 由于时间早了点,没有多少顾客进场,正经是这灯具一条街上,其他店子的员工或者老板,都纷纷上门打探。 冯君来道贺,没准备别的,就是一个花篮,店里的资金全部是他垫付的,还提前送了大单,再上什么重礼的话,就有点见外了。 他是花篮,其他人也都是花篮,倒是徐雷刚和王海峰托嘎子各送了五千的红包。 其他来送花篮的也不少,因为开张比较早,接近十点的时候,还有人陆陆续续送来花篮。 其实开业这种事,中午之前把花篮送到就行,让外人看看,你有这么强的人气。 在道贺的人里,冯君也认出了不少的熟人,除了小学时候,他跟窦家辉共同的同学,窦家辉初中同学之类的,他也不陌生。 开驾校的老衲来得比较早,送了两盆巨大的金钱树,这都是事先打过招呼的。 在热闹的气氛中,时间过得很快,大概是十点多的时候,有十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拿着一个破锣敲着,挺胸叠肚地来到了商店门口。 他们身后还有俩人,一看就是农民工,抬着一盆不算太小的发财树。 混混们走进门来,把发财树往地上一放,大喇喇地发话,“给你们送财来了,老板呢?” “走走走,”嘎子上前撵人,“我们不需要这些……” “算了,图个好口彩,”冯君正好站在门口不远处,见状出声拦住了嘎子,“什么行情?” 一个混混斜眼去瞟冯君,“你是老板?” 冯君摇摇头,正色回答,“我不是。” “不是,尼玛你多什么嘴!”混混黑着脸骂他,然后又大声叫喊,“老板呢?” 窦家辉闻声赶了过来,一见这场面,顿时大怒,“特么的……敲诈到我头上来了?” “老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混混们皮笑肉不笑地发话,“我们是专程赶来道贺的,以后您就在这儿扎根发财了,对不对?灯饰这些东西,也都挺娇贵的。” 这就是对方摆明道儿了:不管你有多牛,在这条街上做灯饰买卖,就得听我们的。 这种事其实挺无奈的,窦家肯定不怕这些混混,但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他趁你不注意,给你使个坏,你就折腾不起。 所以一般正经做生意的,遇上这种情况,多半就花点小钱买个平安。 窦家辉的额头上,开始迸青筋,窦家狂暴的血脉,有开启的征兆。 “干什么呢?”一声冷哼传来,却是他的老爸,窦所长背着手走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先呵斥儿子,“都说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这什么脾气!” 窦家辉悻悻地一撇嘴,不再说话。 然后窦所长一侧头,看一下对面的混混,沉声发问,“这发财树,我们得多少钱请?” “本来想卖你们五千的,”打头的混混发话了,“既然这么不欢迎我们弟兄,那就五万吧。” 窦所长笑了,胖胖的脸,居然能笑得挺阴森,“这是看我们好欺负?” “那随便你们怎么想了,”混混们很无所谓地回答,他们听出了对方的口音,“在市里,还能让你们朝阳人翻天了?” 窦所长勃然大怒,前文说过,窦家辉这个老爸,其实有点迷糊,万事不操心的性子,干了这么多年派出所副所长,好像是有点心眼了,但是事实上,火气一上头,就什么都忘了。 刚才他还知道教育儿子呢,现在就发作了,“我姓窦!” “姓窦又怎么样?”混混们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 窦家在朝阳凶名极盛,但是窦家人里,还真没什么人去混社会,最多也就是在县里嚣张一点,没有人专门去市里混社会。 窦家曾经有人在云园杀过人,被杀的警察那一家,就是市里的人,但是市里不会宣传说,朝阳的窦家人极其凶残,案子破了,凶手伏法,这就完了。 所以云园的混混里,有知道朝阳窦家不好惹的比如说从朝阳出来的混混,但是大部分混混,不会关注这么一个家族。 窦所长见状更怒了,他才要发作,就听得冯君出声了,“窦叔,我来!” 然后,冯君看向混混们,波澜不惊地发话,“五万贵了,便宜点。”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过来,“五万是吧,我给!”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门心思巴结冯君的杨玉欣,随着古佳蕙身体的好转,她的心情开朗了一些,起居也有了规律,不但气色大好,言谈举止也有了以往的气度。 她轻描淡写地一张嘴,平淡中就有几分不凡的气势。 混混们见状就是一愣,心说这位是谁? “别闹,”冯君看她一眼,又看向混混们,沉声发话,“这是我朋友大喜的日子,狮子大张嘴就没意思了,这样吧,五千……我们请了这棵树。” 混混们本来有点诧异,那个气度不凡的女人是谁,自家会不会撞了铁板,见到他又开始还价,心情顿时大定。 “五万,一分都不能少,”打头的混混傲然发话,然后走上前,狠狠地戳一戳冯君的胸脯,“已经有人要给了,谁特么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了?” “大胖!”窦家辉看得睚眦欲裂,就要冲上来。 就在这时,窦所长也反应过来了,他刚才光顾暴怒和发作,忘了这个碴儿了。 他一伸手,死死地抱住了儿子,嘴里大喊,“别冲动,他们是地头蛇,咱们惹不起。” 冷静下来的窦所长,其实也知道怎么阴人。 杨玉欣摸出手机,看着混混们,波澜不惊地发话,“姓名、账号和开户行是多少。” “网银?”打头的混混愣了一愣,然后干笑一声,“美女,加个微信吧,你直接>“麻痹你有病啊,”旁边一个小个子推他一把,“现金,只要现金。” 还尼玛加微信?那转账明细都是证据! 其实混社会的,真的都只喜欢现金,不管是哪个国家的。 杨玉欣淡淡地发话,“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要收就只能转账。” 混混们侧头看向窦所长,“老头,开这么大的店,别说没现金。” 在他们的感觉里,这个胖老头似乎已经服软了。 窦所长不愧是个迷糊蛋,他点点头,“那行,我去……” “你去什么去?”冯君差点没气乐了,你怎么说也是派出所副所长啊,这么做,有钓鱼zhi法的嫌疑,知道不? 他看一眼陆晓宁,“嘎子,去拿五万块钱……打收条吗?” “打毛线的收条!”混混们对这话嗤之以鼻,“卖花的谁给你打收条?还指望售后?” 他们嚣张,是有底气的,要知道窦家辉开业,光请来的人就过两百了,现在店里还有五六十号人,其中一多半都是年轻人,而他们区区十几个人就敢来闹事,怎么可能没有仗恃? 不多时,嘎子拎了一个黑塑料袋过来,闷声闷气地发话,“要不……点点?” 混混们也知道,店里肯定有摄像头,一个混混一把抢过塑料袋,从袋口看一眼,冷笑一声,“如果数不对,我们会再来的。” 话音刚落,窦所长从口袋里掏出个证件,随手一晃,大声发话,“警察,别动!” 第四百九十一章灯火蓝山 这事儿从一开始,窦所长的应对就不是很合适,他只是想亮出身份吓走对方。 冯君的应对比较阴险,要钱?可以啊,先给你,等你把钱拿到手,我再收拾你。 为了诱骗对方咬钩,他甚至通过讨价还价,来降低对方的疑心。 这时候,杨玉欣直接答应给钱,对方就觉得,事情似乎……不是想的那样? 冯君呵斥了她一句,才让事情继续下去。 不过因为中间有杨玉欣的出面,混混们反倒是一口咬定,五万块一分不能少,倒也是间接地推着他们走向深渊。 到了此时,热血上头的窦所长猜出冯君要干什么了,其实他不冲动的话,也能想得到五万块钱给出去,对方铁铁的一个敲诈勒索罪跑不了。 否则的话,敲诈勒索未遂,那才多大一点事?既遂了,那就去唱铁窗泪吧。 但是此刻,迷糊的窦所长又出昏招,他着急把对方弄进去,竟然要自己出钱。 所以冯君一直就认为,窦爸是个迷糊人,事情都知道该怎么做,一冲动就不想那么多你这么做,可能会被人扣上“钓鱼zhi法”的帽子。 窦所长又清醒过来了,耐心等到对方一拿到钱,他一亮身份给我抓人! 今天他给儿子来捧场,是带了两个同事的,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大家都没有穿警服。 现在他一亮身份,两个手下也怒吼一声,“警察”!冲上去就抓人。 然而他们气势再足,对方十几号人在场,这个推一把那个推一把,根本无法实施抓捕。 窦所长是带着枪的,但是……儿子的商店开张大吉,合适鸣枪示警吗? 就在这时候,三条人影冲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不是别人,正是冯君、嘎子和高强。 冯君就不必说了,一拳一个一脚一个,嘎子也是高阶武者了,出手又没有轻重,一拳就能把人打得吐血。 高强还在观察期,但他原本就是退伍军人、格斗高手,跟在袁化鹏身边,算半个保镖。 一个小混混拿出了短刀对付他,他身子一闪一抬手,直接拧折了对方的胳膊。 就那么三两下,兔起鹘落,一群混混都躺倒在地了。 有三个人见势不妙,拔脚就跑,冯君踹倒了一个,嘎子扑倒一个,窦所长带的一个警察眼疾手快,扔出半块地砖,又砸倒了一个,地砖断口的尖碴,甚至在对方背上划出一个血口。 然而,把人打躺下了,只是第一步,对方的威胁依旧客观存在:一时的优势不代表永远的优势,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冯君注意到了,马路对面,有一辆车悄然地驶离。 随后,大家把这些家伙押到了后面的库房里。 窦所长打了一个电话,呼叫县里的支援,自己出去继续接待客人了,只留下两个警员和冯君等人讯问这些人。 这些家伙虽然被抓了,但是依旧肆无忌惮,有人冲着冯君狞笑,“今天你们狠,咱们走着瞧。” “瞧个毛线!”两名警员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敲诈勒索五万,判你三年算我输!” 警察不是检察院,更不是法院,但都是一家的,这么说话不过分。 有人叫起来了,说我们就是卖棵树,价钱高了点,但也不是敲诈勒索。 警员们天天跟这些玩法之徒打交道,根本懒得理会,跟我们玩法,你们还嫩了点。 一个警员直接使出大招,他冷笑一声,“这是我们所长的儿子开的商店,你们牛逼大了。” 混混们听得就是脸色一变:这还真尼玛撞正大板了! 他们只以为是欺负一个朝阳人,哪里能想到,对方不是认识警察,而是老爸就是所长! 冯君冷笑一声,“说说吧,谁指使的?” 刚才别人各种欺负他,就像欺负孙子一样,他一直忍着,就是想要做出准确的判断。 “没人指使,”有人轻声回答,“就是上门讨个喜钱。” 冯君看一眼那俩警员,“只管下手,不用考虑我。” 正说着话呢,一个干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是冯君和窦家辉的小学同学麻杆,他轻声发话,“大胖,又来个人,说是要举报。” 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见到冯君的第一眼,就咬牙切齿地发话,“我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你们千万别放过元凶。”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就是很常见的同行相妒。 窦家辉选择的店面,位于灯具一条街,这一条街是自发形成的,没有官府背景,占据了云园市灯具销售市场百分之六七十的份额。 卖灯具的都想来这里,规模效应,这个大家都懂,但是一条街上这么多商家,面对的是同样需求的客户人群,没有竞争才怪。 窦家辉在这里租店铺装修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而且他的投资不算小,比这条街大多数的商铺要多,那就意味着,这个市场里,又冲进来一个大块头抢饭吃。 市场竞争永远都是残酷的,强大如董小姐,甚至敢在媒体面前直接承认,有竞争对手专门驻扎在湘山,来偷偷挖我的人,我就派人把他们打了一顿。 当然,董小姐身为公众人物能这么说,肯定有她的动机和理由,但是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市场”两个字就足够了。 这条街上有几家做得不错,各有背景相互不干扰,但是打压其他同行都是不遗余力。 其中有一家特别不安分的,叫做“蓝山灯具”,这家商店原本叫“阑珊灯具”,意为灯火阑珊,灯火阑珊处嘛,诗情画意多有格调? 后来这家才知道,合着灯火阑珊是灯火稀疏的意思,这尼玛……改名! 其他都不用细说,只说这家老板起名字的水平,就知道是什么素质了。 做灯具的商家有细分市场,做品牌、做风格、做档次、做行业,其他几个大商家打压对手,都是有针对性的,蓝山灯具不一样,逮谁收拾谁。 来举报的这个女人,也是这条街做灯具的,被蓝山硬生生地针对了,像今天这种强送“发财”的事情,那都是小儿科,等你开始经营了,人家才慢慢地收拾你。 收拾的手段,除了保护费,还有各种找碴挑刺,就是一个宗旨:让你店子开不下去。 据女人说,被蓝山灯具收拾过的商家,足有七八家,大部分都干不下去,搬到别的地方了,其中有两家,更是被蓝山灯具收购了,连代理的牌子都归了蓝山。 蓝山灯具想要把这俩店开成二部三部,结果其他几大商家不干了,联手施压,才遏制了这股趋势。 所以现在蓝山虽然只有一家,但事实上,在这条街上,有三个店面。 来举报的女人,家里的店铺还在开着,但是生意惨淡,他家也想跟蓝山扳一扳腕子,但是没办法,真斗不过,现在只等着房租到期,就换个地方经营。 看到有人在出手收拾混混,老板还有警察背景,女人马上就跑过来告状。 这些混混真是混社会的,不是蓝山灯具豢养的马仔,但是蓝山的老板使唤得动他们。 女人非常肯定:这件事是蓝山灯具授意的,这些混混们搞发财树之类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通常是两三千卖出去,保你一个月平安,然后你家平安不平安,就看你自觉不自觉了。 自觉的主儿,每个月上供几条烟,起码没人给你捣乱,如果能处成朋友,遇到刺头顾客啥的,混混们还会帮腔一二。 今天他们敢开出五万的价格,没有人唆使,那根本不可能。 而且女人非常确定地表示,你们今天要是不动手,就算你给了五万出去,混混们早晚也要把你们清出这条街去。 要怪就怪你家规模不小,影响到别人挣钱了。 两个警员对这种事太清楚了,听个开头就猜到结果了,等她说完,其中一个感叹一声,“小窦也真是的,租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多打听一下。” 另一个警员嗤之以鼻,他冷笑一声,“打听有用吗?你还指望他把商店开到别的街上?反正认准这条街了,打听不打听,该有的麻烦都不会少……除非他不卖灯。” 冯君听到这里,出声发话,“要不这样,我有一辆大巴,你们先把人全带回朝阳?” “不用大巴,”女人在一边插嘴,她一脸的兴奋,“他们这两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辆簇新的中巴,跟他们拿上钥匙,直接开车走就行了……钥匙在那个龅牙小个子身上。” 中巴车距离这里也不远,在三百多米外的一个院子里,警员把车开过来,一个接着一个把人往里塞。 混混们不甘心这样被人弄走,有人大喊我受伤了,有人大喊绑架啦,还有人直接挑动地域矛盾:朝阳人来云园撒野,欺负人啦。 不过倒是没人说警察打人啦之类的话。 其实这地域矛盾挑拨得非常低级,朝阳也属于云园市,他们倒不如直接喊,乡下人欺负城里人啦。 看着混混们一个一个被捆住手脚,扔上中巴车,大多数围观群众表情兴奋这帮祸害,总算被人收拾了。 但是也有人不开眼,两个中年人走过来,沉声发问,“你们这……怎么回事?”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九十二章窦家的威胁 窦所长知道对方捣乱的真相之后,决定亲自押送这一群混蛋回朝阳。 至于说儿子的开业庆典,错过就错过了,他这也是为儿子保驾护航。 如果他不跟着回去,没他在场,保不齐还真有人上蹿下跳。 见到有人上前发问,窦所长脸一沉,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警察办案!” 一名中年人沉声发话,“我听说了,但是市区的案子,轮得到你们朝阳的警察管吗?” 老窦微微一笑,阴森森地发话,“你是警察?” “不是,”这位摇摇头,“我就是普通市民。” “那关你屁事!”老窦脸一沉,“铐上!” “我犯了什么事儿!”中年男人叫了起来,不住地挣动着,嘴里还大声叫着,“警ha打人啦,警ha打人啦。” “妨碍执法,”老窦随口扣过去个帽子。 他又不是智障,当然知道这男人此刻出面,意味着什么。 然后,他眼神不善地看着另一名中年男子,“你又有什么事?” 这名男子下意识地胡乱摇头,“我没事,就是……好奇!” 老窦脸一黑,吐出一个字来,“滚!” 好不容易将人塞上车,正要发动,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来,正正地挡在了中巴车前,然后两个警察走了下来。 “下车,”一个警察一边打电话,一边冲中巴车摆手,“干什么呢?” “你管老子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车门处传来,然后就跳下一个中年的胖子来,恶狠狠地看着他,“老子在抓人,姓章的你不服气吗?” “咦,是老窦?”章姓警察一愣,然后勃然大怒,“他么的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窦所长眼睛一眯,一指中巴车,阴森森地发问,“你是为车上那帮混蛋来的,老子说得没错吧?” 你特么给谁当老子呢?姓章的是分局刑警队的队副,跟派出所副所长同级,但是他年纪轻,根本不尿这个老东西丫这辈子,顶到头也就是个所长了。 他眼睛一眯,才待发话,然后猛地想起,这尼玛是朝阳姓窦的呀。 也就是窦家这十来年安分了,窦所长又是个受了招安的,迷糊而且没啥城府,很少有发飙的时候,所以有时候,别人就会忘记窦家的赫赫威名。 章队长想到这一点,硬生生地按下了火气,笑嘻嘻地打个招呼,“老窦,有啥事你跟我说嘛,你跑过来抓人,一点招呼都不打。” 老窦想说点啥,可又怕说错话,一不小心看到了冯君,“大胖,过来……你跟他说。” 冯君走过来,一本正经地发问,“车上抓的人,你认识?” 章队长还真跟这帮小混混认识,要不然他不可能一来就这么强势。 不过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老窦为啥发飙,所以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这是我的管区。” 冯君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他们来我窦叔的店里敲诈勒索,你也是知情了?” “握草,”章队长闻言,顿时吓了一大跳,他来得匆忙,真没去了解店主的身份。 不过这帮小混混平时靠什么吃喝,他是知道的。 这帮王八蛋,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作死也不知道先看看对象是谁。 他正色发话,“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这是老窦……窦所长家的店?” 窦所长不动声色地回答,“这是我儿子开的店。” 窦家辉走了过来,眯着眼睛发问,“要不是我开的店,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还年轻,有着年轻人的正义感合着这帮混混没人敢惹,是有你撑腰? 章队长心里这个腻歪,尼玛,你管好自己就完了,怎么话那么多呢? 他决定不跟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年轻人说话,而是看向老窦,低声发话,“窦所……里面有一个,是我战友的弟弟,给兄弟个面子,成不?” 窦所长这次不用问冯君了,他下巴一扬,“上车指给我看。” 章队长走上车一指,正是那个带头的混混,“呵呵,就是这个小屁孩儿……” 窦所长二话不说,从旁边抄起一把大扳手,狠狠一扳手,就砸到了对方的小腿上,只听得喀啦一声响,对方的小腿骨被他打折了。 “啊~”这人发出一声尖厉的大喊,痛得在地板上打滚。 章队长的脸,刷地就沉了下来,“老窦,你特么这是……” 老窦抬手又是一扳手,冲着他砸了过去,“给你面子……你特么算个什么玩意儿?” 云园市是偏远城市,人们做事不像大城市,花花肠子很少。 章队长身手敏捷,蹭地就蹿到了车下,绕着中巴跑。 窦所长兜屁股追着他,嘴里还大喊,“卧槽尼玛……老窦家不发威,你还以为我病危?欺负了我儿子,还让我给你面子?有种你站住!” “老爸,”窦家辉喊一声,“你歇一歇,事儿交给我……和大胖了。” 窦所长是真的体力不支,年纪大了又养尊处优,跑几下就跑不动了。 章队长也不敢乱跑,他想往警车上跑,但是路被很多人挡着,只能绕着中巴跑。 看到老窦不追了,他也停下来缓一缓,“老窦,我特么的就是求个人情,你至于这样吗……” “好了,不说了,”窦家辉走过来,沉声发问,“你知道我投资这个店子,花了多少钱吗?” 章队长的嘴角抽动一下,他知道这个店子不便宜,“你投资店子,可以跟我打招呼嘛。” 窦家辉眼睛一眯,“我特么怎么知道,你跟他们狼狈勾结?” 章队长一听,气儿又不打一处来,你老爸是警察,我认了,你个小屁孩儿,也敢跟我呲牙咧嘴?“我跟你讲,好好说话。” “我特么不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吗?”窦家辉黑着脸,呲牙咧嘴地发话,“一百多万……我投资了一百多万,有人想让我打水漂,特么换了你,你能忍吗?” 章队长平静了下来,他没法不平静,在这里投资失败的人多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搁在往常他会想既然想挣钱,就要考虑赔钱的可能。 但是让朝阳窦家投资失败,还是人为因素的话,那后果就比较严重了。 然而就算这样,他心里也有些不以为然:你换个地方经营,最多也就赔点房租和装修费,哪里可能把一百万赔完?谁还能抢了你的货不成? 没错,人都习惯在别人身上找毛病,他就不考虑,如果不在这条街上经营,窦家每年营业额的损失,都有可能超过一百万。 反正以往他坐视别的商家被欺凌,也是这么个逻辑不在这里卖灯具,也死不了人,高收入的地方,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不过对方义愤填膺,他也就木着脸站在那里听。 然后,窦家辉一指他,“你知道吗?今天送我一盆发财树,要我五万块……还收钱了!” 尼玛~章队长杀人的心都有了,不小心惹了窦家也就算了,对方是警察,那也不要紧,但是一棵发财树五万块……谁给你们的胆子啊? 他实在绷不住这张木脸了,“这个事儿我才听说,需要我怎么配合一下?” “很简单,”窦家辉呲牙一笑,“你包庇他们为非作歹,肯定也有收益的。” 章队长摇摇头,很干脆地否认,“没有,我多次劝他们改邪归正。” “少扯淡,”窦家辉根本不信这话,这帮混混在这里折腾,可不仅仅是每个月每家一两千块的吃喝,一旦欺行霸市,挣钱的门道多了去啦。 他左右看一看,发现没人,很干脆地快速发话,“他们要了我五万,我肯定告他们敲诈勒索……先告抢劫吧,你要是给我五十万,我不把你扯进来。” 章队长虽然很忌惮窦家,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气得笑了,“你好大的胃口。” “我的胃口不算大,”窦家辉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狼狈勾结,害得多少人倾家荡产了?两个五十万也不止了,国法治不了你们……我治啊。” 章队长愣了好一阵,才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也没有敬对方烟,这就是撕破脸的前兆了。 他淡淡地发话,“你能告别人敲诈勒索,是不是以为……我就告不了你?” “我也没这么想,你只管告好了,”窦家辉轻描淡写地发话,“告得了我,算你本事!” 顿了一顿,他又微微一笑,“敲诈勒索这罪名,又死不了人的,我就问你一句……你做好死全家的准备了吗?” 你做好死全家的准备了吗?章队长闻言,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有多久了?他没有听到过如此张狂的威胁。 又有多久了,窦家没有发出过如此的声音? 窦家玩命是有传统的,而且从来都是先摆明了要玩命,才有后续的惨案。 就算最低调的两个杀人凶手,也是放出“这件事不算完”的口风,然后才失踪的,失踪没多久之后,血案就出现了。 大街上两个人吵架,说“整死你全家”之类的,这很正常,吵架嘛。 但是窦家人一旦说出这话来,那绝对不能当置气来看说出来做不到,窦家都丢不起这人。 章队长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十有八九会大发雷霆威胁国家zhi法人员,你特么是想尝专zheng的铁拳吧? 但是窦家辉如此说,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他只感觉到了浑身冰冷。 第四百九十三章迟到的捧场 面对窦家辉的威胁,章队长愣了好一阵,才干笑一声,“小窦,这玩笑不能随便开。” “跟你开玩笑,你特么谁啊,脸大?”窦家辉不屑地笑一声,“我就跟你说了,五十万!” 章队长又愣了一愣,也有点火了,“我真没有五十万,你杀了我算了,我跟你老爸同事一场……你放过我家人成不?” 云园是两省交界处,穷乡僻壤的,很多男人有些血性,不就是一条命吗? 窦家辉又是一声冷笑,“你把我老爸当成你同事了吗?欺负了我,还要给你面子?” 章队长再次语塞,这话……逻辑上没错,虽然他认为自己也没做错。 想一想之后,他转身就走,“这事儿我不管了,要钱没有,要命你来拿好了。” 说实话,他恨得牙根儿直痒,从小到大都没这么被人欺负过,张嘴就要五十万,你特么以为你是谁? 不过,真没办法啊,窦家人的威胁,可是比亡命徒的威胁严重多了,对上亡命徒,他可以先下手为强,可是对上窦家,根本没办法先下手。 就算他人品爆发,直接阴了窦所长和他儿子,但是……窦家还有其他人的! 他总不能把窦家整个家族的人全部抓起来。 既然惹不起,章队长就决定先躲,反正他这次赶来,也没对窦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正经是他想求个情,却被窦所长打脸,直接当着他的面,砸断了人的腿骨。 所以他认为,其实自己不欠窦家的,不过那愣小子开口,想讨还什么公道,那么他还是得找人,跟窦家说合一下,让对方给个面子,把矛盾低调处理了。 至于说五十万?他也不是没有,但是他绝对不会给的! 老话都说善财难舍,他挣点钱也不容易,章队长都想好了,对方若是继续不依不饶的话,惹得他火了,就直接干掉窦家父子麻痹的,别以为只有你窦家人豁得出去。 反正他就只认为自己挣钱不容易,别人积攒起来做生意的钱,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章队长带着人想走,窦家辉不肯答应,结果丫连警车都不要了,直接冲出人群扬长而去。 这时候,窦所长又恢复了些许精明,出声拦住了儿子,“我先带人回去审,审出主使者再说,放心,谁都跑不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耽误了。” 老窦带着一中巴车人走了,小窦还得继续操持新店的开张。 此刻已经十一点过了,因为朝阳人很铁血地镇压了那帮混混,过来看热闹的人大增,很多都是这条街上的同行。 然而,来自同行的祝福,还是没几家,在大多数同行眼中,这家新开的店的危机,远远没有过去,以后怎么发展,那还两说呢。 而且,就算这家真的站稳了脚跟,对大家而言,有个极为强势的竞争对手,也不是什么好事蓝山能做的事情,这家也一样能做。 只有那前来举报的女人,美滋滋地送了一个花篮过来他家跟蓝山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也就不怕让关系更恶劣一点。 然而她送花篮前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人们正围着另一个花篮在看,她走过去一看,忍不住嘴角抽动一下,“云园军fen区的花篮?” 除了军fen区,还有两个花篮,也很令人吃惊,一个是省移动的,一个是中建某局的,这些花篮的落款,让大家真的是非常疑惑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不会是假冒的吧? 其实真不是假冒的,部队上的那个花篮,是徐雷刚找人关说了一下,反正送个花篮嘛,又不值几个钱,正好显示军地关系和谐。 中建某局,是袁化鹏打了招呼,他从高强处得知了消息,冯君的发小开店,就顺手送上一份人情捧个场而已。 省移动公司的花篮,是云园市移动公司送来的,还附上了市移动的花篮,在围观的人眼里,这个花篮是最靠谱的。 但是窦家辉对这个花篮最懵逼,他完全不知道是谁的关系送来的。 没有人注意到,有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正站在角落里打电话,“怎么花篮还没到?” 她刚刚放下电话,门口又一阵轰动,一个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年轻,手里捧着一个一米多长的透明盒子,盒子里是一艘木质的工艺品帆船。 帆船不值几个钱,估计也就是千把块的水平,只是图个好口彩“一帆风顺”。 大家注意到的是,送礼的人,是坐着云园的一号车来的。 事实上,有人认出了中年人这位是云园市一把手的大秘。 大秘走上前,跟窦家辉聊了两句,大意是市里领导很看重市里经济的发展,也鼓励云园人多引进一些知名品牌,为实现云园的繁荣而努力。 最令人惊讶的是,大秘表示,下半年市里有一些集中采购项目,你这个店子虽然是新开的,但是代理的品牌不错,希望你们积极参与。 窦家辉更加懵逼了,心不在焉地应酬了两句,将这位扯到了一边,低声发问,“您这是……我跟市里领导不熟啊。” 大秘是个谨慎的人,吐露口风也很有技巧,“领导曾经去京城学习过,还有省里领导,也挺关心窦总的成长……大家共同努力吧。” “省里领导?”窦家辉眉头紧皱,又问一句,“谁啊?” “这个……”大秘犹豫一下,然后才发话,“总是要古老满意了才好。” “啧,她呀,”窦家辉明白了,有意无意地斜睥了杨玉欣一眼。 他第二次离开洛华庄园的时候,杨玉欣还没去,但是他跟冯君是什么关系?两个人没啥不能说的,二胖一问杨玉欣是什么人,大胖就告诉他了。 大秘是什么人?专门察言观色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记住了杨玉欣和古佳蕙。 他知道自家领导送这个花篮,是省里领导吩咐的,也知道是古家人跟省里领导打的招呼,但是更多的内情,他不方便问总不能让人以为,他要短省里领导的路。 而杨玉欣则是完全不知道,婆家会派什么人来道贺,事实上,她原本就没想打出古家的招牌,直到开业庆典遇到了麻烦,连冯君都出手了,她才打个电话给大伯子。 平心而论,古家现在影响力最大的,不是她的公公,而是她的大伯子,她的公公弟兄三人,在不同的领域都颇有建树,那两位的名气更大一点,可惜都去世了。 大秘说什么“古老满意”,其实说的是让古老大满意。 不管怎么说,她临时给大伯子打电话,也是想帮着冯君震慑一下宵小。 她觉得,这市里一号的秘书来,应该是大哥的手笔,不过直到窦家辉一眼扫过来,她才真正地确定。 市里的一号车来道贺,顿时把这小小的灯具一条街燃爆了。 大秘是十一点到的,按说待十分钟左右就可以走了,他的到来只是一个姿态,表明市里的重视即可,窦家辉盛情留饭,请他参加中午的宴会,他表示说这个绝对不行,是违反规定。 窦家辉很想说一说这条街的乱象,但是最终,他还是先找冯君商量了一下。 冯君建议,他要是问经营环境,你就说,他不问的话,你先别提这个事。 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云园治下,跟一把手随便抱怨,这个不好。 不过很快地,窦家辉就不用纠结了,因为举报的那女人走上前,主动揭发。 这女人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她先不说自家的遭遇,就说今天大喜的日子,有人来捣乱,勒索了窦总五万块钱。 正如冯君所料,大秘的脸上有点难看,他是来送温暖,不是来当包青天的。 就算他想当包青天,也当不了,他不是主政官,只是一个秘书,主政官的助手而已。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是表示,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市里不会不闻不问的,窦总这样杰出的青年企业家,我们要当好他的后盾,提供一个良好的经营环境。 得,他这么一表态,旁边马上有人跟进,尤其是有两家,已经被蓝山灯具挤走了,听说今天这里有猛龙过江,特地赶过来看热闹的,马上出声状告蓝山。 大秘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你们有点眼色行不?我是来送温暖的! 但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一走了之,毕竟窦家今天也是受了骚扰,他要是一走,窦家跟古家一歪嘴,今天的人情白送了不说,没准还替领导结仇了。 他硬着头皮听了十来分钟,最后灵机一动,“这样……窦总,你把大家的情况汇总一下,写个文字性的材料,回头交给我。” 我真是机灵啊,他暗暗为自己点个赞,把决断权交给窦总,省了是非,要是窦总真把材料交上来的话,那么……领导没准就能跟古家联系一下了。 窦家辉其实不傻,不过他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反应了过来,合着真让冯君猜对了,人家对我的热情,是要视情况而定的。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锣打鼓送花篮来了,来的是这条街上的几个大商家。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九十四章晁总驾到 窦家辉这个灯具店,从开始装修,动静就很大,这条街上的商家没可能不关注。 这一家的规模不小,来者不善!那几个大商家心里本能地排斥。 但是他们不着急出手打压,要看对方经营的情况而定,没有太触犯自己的细分领域,那自然有相关的人受不了,主动跳出来。 事实上,大家都想得到,蓝山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所以今天新开的店子跟混混冲突,真的不稀罕,谁输谁赢也正常,关键要看谁撑得下来。 军分区、省移动和中建送来了花篮,他们也听说了,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们送出恭贺的花篮场面上的事情而已,没必要太当真。 而且,军分区管不到地方,省移动中建啥的,离云园也太远了。 直到市里一号车到来,大家才真正地意识到,这是真的猛龙过江了。 然而,这依旧不算什么,一号车来,得看它停了多久。 大秘在店里待了二十多分钟,这几个大商家就知道,必须得送花篮过去了。 不过蓝山灯具没有送花篮过来。 大秘最终在十一点半走出了店子,就在他上车的时候,不远处有人敲锣打鼓,却是“蓝山灯具”来送花篮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等到队伍走过来,坐上车就走人了。 蓝山灯具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随大流送过来的话,一来未必显眼,二来担心窦家辉刁难,惹得大秘过问,所以就捡一号车要离开的时候送过来。 大秘也就看了一眼,上车就离开了,结果车一走,送花篮的人走到店门口,窦家辉一脚就踹向那个花篮,“给我滚!” 花篮顿时就被踹破了,送花篮的人见状,很无奈地发话,“这位老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 窦家辉闻言,更加地恼怒了,“尼玛,你们还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他还要发作,被其他人拦住了,不管怎么说,今天确实是喜庆日子,前面出的事情也就算了,其他最好还是克制一下,等办完了喜事,咱们慢慢算账。 来的人看到花篮被踹破,送不成了,于是将花篮往地上一丢,转身走了。 窦家辉的朋友生恐他再次暴走,于是将花篮悄悄地扔到了垃圾箱。 中午惯例是要请客的,窦家辉在云园大酒店摆了二十桌,招待来的朋友。 冯君等来自洛华庄园的人,独自占了一桌,其他人见这一桌美女极多莺莺燕燕,频频投来目光,不过还好,窦家辉的朋友里,认识冯君的太多了。 大家很快就知道,原来这位就是灯具店真正的投资人窦家辉从来不隐瞒资金的来源。 然而,老天仿佛觉得冯君不够高调一般,又一名美女走了过来,“冯总,这里能坐吗?” 来的不是别人,白夜公司的业务经理林小佳,她坐的航班遭遇了流量控制,一路猛赶,总算赶上了饭局。 冯君笑着点点头,稍微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林经理倒是落落大方,她笑着发话,“哎呀,怎么不小心就坐这桌了呢?我本来以为,自己还算个美女呢,唉,被打击了啊。” 众女闻言纷纷笑了起来,最后还是红姐出声了,“林经理确实是美女啊,爱情事业双丰收,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冯君一想也是,自己这桌五个女人李晓滨没来,还真没有谁是感情比较顺利的。 林经理当然不知道这些,听到这话,她的脸就是一红,然后强自镇定地回答,“我才懒得理他,我这次来,是为了敲定明年的合作,这家伙居然说要考虑考虑,真是气死人。” 冯君笑着发话,“他这是要挟你呢,你赶紧答应嫁他,明年的合作肯定水到渠成。” “切,想让我嫁他?”林小佳傲然地回答,“先让我看看他的业务能力,他要是能做到全国地级市里第一,我倒追他也没问题。” 冯君一抬手,笑着指一指她,“本来是感情的事儿,你这可是有点功利了哦。” 林小佳笑着摇摇头,“我可不认为我功利。” 说笑间,就有司仪走上去,巴拉巴拉说了一气,然后宣布开席。 冯君这一桌虽然在角落,但依旧相当红火,窦家辉的朋友里,认识他的人本来就多,更别说大家都知道,穷横穷横的窦家辉能开了这个店子,全是靠了他的资金支持。 富在深山都有远亲,区区的一个角落,怎么挡得住如火的热情? 小学同学那一桌过来敬酒,竟然公然指责,说大胖你不跟我们坐一桌,这是见色忘义! 冯君不得不笑着回答,“咱们是同学,但他们都是我的员工,这就非常抱歉了。” 这个回答,令他的小学同学们浮想联翩:你为什么要招这么多美女做员工?甚至其中还有……疑似未成年少女? 小学同学一共八个人,七个人离开之后,老衲扯了冯君到一边,低声嘀咕,“蓝山那边背景很深,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得跟二胖说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冯君不置可否地笑一笑,根本没有正面回答。 就在十二点半的时候,有新的客人登场了,晁颖带着一个跟班走了进来。 她微笑着跟窦家辉打个招呼,然后直接发问,“冯君冯老板坐在哪里?” “晁总你好,”老衲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找冯君是吧?我带您过去。” 晁颖看他一眼,侧着头想了一想,“你是……朝阳的?” “是啊是啊,”老衲很狗腿地连连点头,“跟窦家辉和冯君……我们都是小学同学。” 晁颖跟着他走了过去,来到桌边,饶是晁总见多识广,也忍不住眼睛一花从哪儿来的这么多美女? 冯君见到她走过来,赶忙站起了身子,笑着打个招呼,“晁总也来了?” “冯总好,”晁颖伸出手,笑着跟他握一握,然后上下打量他两眼,“啧啧,越来越帅气了,可惜啊,我没有第二个女儿了。” “晁总说笑了,”冯君轻笑一声,“帅气只是个小优点,我其实不怎么在意的。” 晁颖被他逗得又是一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幽默……我能坐这桌吃点吗?” 晁总进场的时候,一号的大秘正接起一个电话,“什么?那女人是冯君的员工?” 员工之说,是冯君应付小学同学的,主要是没必要多解释。 但是他的同学回了座位之后,肯定要感慨一下这家伙不是看脸招聘的吧? 也有人说了,看脸招聘,你也得招聘得到呀,而且那些女人的工资,绝对低不了。 不过没人怀疑冯君说的是假话,那些女人都没有反驳,这就再明显不过了。 然后这话就传开了,很多宾客都知道,那些美女都是冯总的下属。 这些宾客里,有人能把话传到大秘的耳中,而大秘也确实是在找人打听此事。 当他听说,能让古家出面打招呼的人,居然是冯君的下属,他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得找个时间,跟领导说一声。” 晁颖最终还是跟冯君坐到了一个桌子上,还要冯君帮着介绍在座的人。 冯君肯定不会介绍得很细,“这是红姐”,“这是采歆”,“这是梅老师”,“这是杨主任”。 晁颖很仔细地观察着众人,心里也在寻思:是谁把一号车请过去的? 不过众女都很沉得住气,对上晁总也举止得当,尤其是红姐和杨主任,她俩虽然是笑着点头,但是在表现上,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不是傲慢,只是疏离。 细心的晁总听出了杨玉欣的口音,事实上,“主任”这个称呼,已经很令人生疑了。 她忍不住出声发问,“杨主任是京城人?” “家在京城,”杨玉欣看她一眼,想到冯君刚才开的玩笑,又说一句,“目前给冯总跑腿。” 晁总看她不冷不热的样子,也就不问了,但是心里暗暗记住了。 酒足饭饱,晁颖看一眼冯君,“冯总,找个地方聊聊?” 冯君也懒得再找什么去处了,“正好开了个总统套,上去吧。” 云园大酒店的总统套,其实是住着五个女人,没办法,因为梅老师包里装着灵石,离她稍微远一点,古佳蕙就难受,张采歆心里也不舒服。 大名鼎鼎的古家三儿媳妇,请动了云园市一号的主儿,在总统套里,其实是睡沙发的。 冯君可以请晁总去他住的豪华商务套间,但是孤男寡女的不说,逼格也有点低,他的父母可还是在朝阳,他越展示出自己的气场,父母的日子就会越好。 来到总统套,其他五个女人也跟了进来,晁总有点傻眼:这个家伙……不会这么糜烂吧? 梅老师和杨主任去给大家冲茶,红姐、张采歆和古佳蕙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俩。 “无所谓,都不是外人,”冯君笑着发话,然后抽出一根烟来,红姐一探身子,主动为他打着了火机。 冯君抽一口烟,出声发问,“请问晁总有什么指示?” 第四百九十五章有钱人的任性 晁颖看着冯君的做派,心里有些感触,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啊。 过年的时候,她见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还在矜持地考虑,要不要见他一面。 到了现在,她想跟他单独谈点事,都要容忍对方有其他人在场。 沉吟一下,她还是直截了当地发话,“迟志杰是不是找过你,说要搞旅游?” “是,”冯君点点头,既然对方直接,他也不想耽误时间,“但是我没有答应,我对跟国资合作,没有任何的兴趣,其实我只想买块地,让父母安度晚年。” “五平方公里安度晚年吗?”晁总笑了起来,在云园,她算是开过眼界的人,对方的答案令她震惊,但是并没有那种荒谬的感觉,“真的没有任何的产出?” “我不需要产出,”冯君一摊双手,很肯定地回答,“反正承包这块地,也花不了几个钱……只要我的父母开心就好。” 哥们儿这装逼的水平,也炉火纯青了吧? 晁颖的眉头皱一皱,似笑非笑地发话,“你确定你的父母会开心?” “他们当然会开心,”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朝阳弄下地的话,他再弄个聚灵阵,老爸老妈身体康健,没准还能修修仙啥的,怎么可能不开心? “这你就想当然了,”晁颖的反击极为迅速,“最少五平方公里,住老两口两个人,你不常回来,就算加上你叔叔冯文成一家,也不过五个人……你认为他们不会寂寞吗?” 晁总虽然是女性,但是独立掌控一个商业王国,思维相当缜密,她看问题的眼光,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冯君顿时语塞,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李晓滨。 洛华庄园算是不错了,工人加上门房,有二十多人,算上他的徒弟和女人,超过了三十人,可是李晓滨在庄园里就待得不快乐,因为太冷清了,不够繁华,没有啥娱乐。 说到底是没人,四平方公里总共三十个人,根本就热闹不起来。 冯君对此感受不是特别深,因为他是有追求的人,李诗诗感受也不深她就是个宅女。 但是其他人,都跟外界有联系,张采歆算是个修炼狂人了,但是她也时不时跟着红姐出去,谈一谈玉石生意,或者做一些别的应酬。 能否耐得住寂寞,这确实是个问题。 修仙肯定要耐得住寂寞的,比如说一闭关就要上百年之类的说法,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冯君的父母已经过了最佳的修仙年纪,延寿、身体健康这都是可能的,然而不可能修仙。 而且冯文晖和张君懿,真的很享受跟别人打交道,人嘛,终究是社会动物,甚至,他俩因为舍不得一拨老街坊邻居,拒绝了去郑阳定居。 冯君想了想,尝试着发问,“那我可以招一些人进去,搞一些特色种植养殖什么的,不图挣钱,有点事情做,老两口就不寂寞了。” 晁总听到这话,也是有点无力,她准备了很多的说辞,但是对方的四个字,让她有力都无处使人家“不图挣钱”。 搞特色养殖特色种植能不能挣钱?肯定能挣钱! 然而,这些产业里说法很多,有时候也就未必能挣了钱。 比如说窦家辉的灯具店,谈好了代理的牌子,还有冯君包了他的底线任务,怎么看都是能赚钱的,但是今天开业遇到的情况,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冯君的意思是,我雇人来,种这个养那个,卖得出去卖不出去无所谓,我高薪雇人。 你不是说,老两口没人陪吗?那我就弄一堆人陪着,还有事业可以琢磨。 至于说赚钱赔钱?老两口开心就好啊起码不寂寞了。 要不说人民币玩家遭人恨呢?晁颖这一刻,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这些有钱人,跟普通人想的真不一样,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晁总也算有钱人,但是她自问,自己到不了这个境界。 她思忖了半天,还是想出了说辞,“你要雇人当然好,但总也是有限的,天天对着几张面孔,烦不烦啊?要是搞一些农家乐之类的,招揽一些游客,不是更好吗?” 冯君沉吟了起来,晁总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如果我的父母亲愿意,他们当然可以搞农家乐,但是跟国资合作,那还是免了。” 晁颖笑了,“不跟国资合作的话,你自己发展得起来农家乐吗?没有地方政府的支持,旅游项目是搞不起来的,官方宣传、公众设施建设等等,你能插手吗?” 这话当然是没错的,但是冯君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旅游项目,为什么要搞起来?” 为什么要搞起来?晁颖好悬被这个问题噎死不搞起来怎么挣钱? 然而这个回答,对冯君是无用的,人家根本没想着挣钱。 她眨巴一下眼睛,终于决定放弃细节上的纠缠,而是直接针对他的基本论调,“你搞的项目一直赔钱,你的父母亲会开心吗?” “这并不是问题,”有钱人的想法,果然不一样,事实上,冯君有很多手段让父母开心,“有钱难买快乐,能用钱买到开心,不是很划算吗?” 他也不等对方继续发难了,而是主动发问,“晁总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请直说好了。” 晁颖迟疑一下回答,“我想把旅游业做起来,本来想在你这里入点股,我做的是木材加工,搞这个旅游业,其他人的顾虑太多。” 这是实情,她做旅游业,实在太容易被人歪嘴了,就连她的哥哥晁刚都不便支持她。 晁市长未必怕别人说啥利益输送,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妹妹扛不住里面的诱惑原本是想做旅游业,但是做来做去,发现砍树来钱更快,这就不好把握分寸了。 “这个……抱歉了,”冯君想一想,还是决定拒绝,“我本来是打算花钱买快乐的,但是跟国资合作,实在快乐不起来,我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唉,”晁颖叹口气,也是实在没办法跟他沟通下去了,“这样吧,冯总,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有什么有实力的朋友,也欢迎他们来一起开发。” 冯君笑着点点头,“我会留意的,不过不敢保证啊。” 晁颖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一步了,然后她问起了另一件事,“刘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二?”冯君的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人?” “就是开了灯具店的那个,”晁颖平淡地发话,“他是胡长庆妻子的娘家侄儿,脑瓜不是很好用,所以随便给他一个小店干着。” 胡长庆?冯君听得就是一愣,这可是云园走出去的大人物,在省里做到副shu记,然后在zheng协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休,至今退休七八年了,但是影响力还在。 大家都说,此人就是云园系干部的领头人。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晁颖一眼,“这是他托谁找上你了?” 晁颖无可奈何地回答,“我哥就是胡长庆提拔起来的,你也知道,大部分的本地干部,都要卖胡老的面子。” 就在这时,古佳蕙猛地出声,“这个胡长庆,官很大吗?” 冯君想一想,回答了一句,“退休之前,去省zheng协做了一把手。” “已经退了啊,”张采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估计跟袁老差不多吧?” “袁老起码甩他两条街,”古佳蕙非常肯定地表示。 别看她年纪小,但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这些东西根本不用学,自然而然就懂了,“他可是干过部长的,这个胡长庆二线才提成正省……呵呵,都未必是中yang委员吧?” 晁颖讶异地看一眼她,心说小姑娘二十岁不到,能有这番见解,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啊。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那晁市长是否知道,这个刘二是怎么做事的?” “往常真不知道,”晁颖摇摇头,“说实话,连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不过可以肯定,胡老都不看好他……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冯君嘿然不语,半天才说一句,“素质低,不代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人。” “这个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晁颖很干脆地表示,“你希望他怎么补偿?” “补偿?”冯君看她一眼,沉吟一下,抬手拿起手机,拨个号码,“二胖你上来一下,嗯,顶楼的总统套。” 放下电话之后,他看着晁颖正色发话,“补偿的事,还是听一听当事人的意见吧,不过说实话,他得庆幸,当事人不是我。” 晁颖的脸僵硬了一下,勉力笑着回答,“咱市里的一号,还是很尊重胡老的。” 一号不是云园本地人,在本地任职时间也不长,他想要在地方上有所作为,胡长庆是他绕不过去的人。 冯君很无所谓地笑一笑,“那得先搞明白一点,放任胡老的亲戚欺行霸市,算不算尊重胡老?现在的自媒体可是很发达的。” “万一老人家被本地乡亲指着脊梁骨骂,多年的清誉也毁于一旦……划得来划不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九十六章穷追猛打 晁颖闻言,顿时语塞这冯君的嘴巴,还真是厉害。 胡长庆能成为云园系干部的领军人物,强调乡土属性是必然的,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云园做为老区,在省内和京城,都有些老干部,虽然这些人大多作古,但是胡长庆照顾了不少人的后代,也接收了不少相关的zheng治遗产。 云园后起的干部里,晁刚都不算最强的,从这一点上讲,胡长庆提携后进的力度不小。 然而,做为云园本地人,晁颖相当清楚,胡长庆虽然乡土观念比较重,但并不是那种打算惠及家乡一草一木的主儿有些人的不幸,他也会无视。 蓝山灯具的老板欺行霸市,胡长庆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吗?未必! 正经是,他很清楚刘二是什么材料,所以没有破格照顾,只是让这家伙开了一个小商店。 局面不大,影响力就小,哪怕是祸害,也祸害不了几个人。 所以,冯君嘴里说的那些,对胡长庆还真能产生不小的杀伤力别说什么云园系的领军人物了,你丫就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土皇帝。 晁颖不得不暗暗庆幸,还好冯君只是袖手旁观,要窦家辉来拿主意。 窦家辉正在楼下送人呢,接到电话之后上楼来。 听完大致情况之后,他也有点懵圈,“蓝山的背后,是胡长庆的老婆?” 冯君不知道胡长庆的势力有多大,那是因为他上大学以后,就没在家乡怎么待过,但是窦家辉这些年一直在朝阳,很清楚此人的能量。 不过,他还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听说胡长庆还是挺照顾老乡的,是吧?” “你不用考虑那么多,”冯君笑着发话,“晁总是问你,觉得最理想的处置方式是什么,你只管说就行!” “这个刘二坏了很多人的生意,”窦家辉正色回答,“本乡本土的,这个不好……把欠人的都还了吧,那俩店面也还给别人,我对他也没啥要求,反正他又没占了我便宜。” 晁颖表情古怪地看着他,这个要求……还真是让她感到意外。 然后她试探着发问,“你跟那些人非亲非故的,帮他们提要求?” “我们窦家人就是这脾气,”窦家辉坦荡地发话,“看不顺眼的就要说,非亲非故怎么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就不能主持个公道?” 晁颖无语,半天才点点头,“不愧是朝阳窦家……” 他们这边在商量,朝阳城关派出所却是热闹非凡,窦所长扣回来十七个人,开始挨个儿审讯。 刘二的招呼已经打了过来,但是不客气地说,他的面子真不够他姑姑出面还差不多。 这点小事,他搬不动自己的姑姑,所以只能央自己的老爸出面。 老爷子算是胡长庆的小舅子,说话倒是管点用,但是话传下来,窦所长直接就顶住了别说你是老胡的小舅子,胡长庆亲自来,老子也不放人! 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他就是现管,可能以后会被人各种穿小鞋,但是现在他手上的案子,他可以不听任何人的。 当然,要是县局领导发话,他该移交还是得移交,但就是那句话了得罪了窦家,你就得考虑一下,是想死一个,还是死全家? 而且现在,市里一号也关注上此事了,胡长庆的小舅子,份量还真不够。 朝阳是小地方,还是边远山区,人们做事远远没有大城市那么谨慎,老窦审了几句,发现大多数人嘴巴挺硬,于是就把人绑了,直接扔到太阳地里晒着。 今天是多云的天气,偶尔出一出太阳,日光也不是很强烈,但就算是这样,混混们也是汗流浃背,有若在蒸锅中。 这时候就没谁敢再嘴硬了,他们只是硬撑着不说话,等待救援。 “不说就完了?”窦所长狞笑一声,“趁早交待了,不耽误自个儿……不交待也无所谓,你们这帮孙子,多死几个对社会有好处。” 有个混混高声叫了起来,“我要叫我的律师来。” “我勒个去的……”窦所长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律师?来,先把他单独关起来。” 然而,单独并不是单独的,而是里面还有一个人,两个人,都是单独的。 里面关着的那位,也是朝阳一号狠人,云园业余散打冠军,因为喝酒之后发生冲突,把好几个人打伤了,估计马上要吃官司了。 大家都是本地人,消息不可能封锁得住,事实上,这位没打算跑,警察看他也松,而他本人跟窦家的关系尚可,刚才就知道所里抓来一帮什么人。 所以这个等律师的小混混进去不到半小时,就凄厉地叫了起来,“救命啊,我交待,我全都交待,来人啊,杀人啦……” 散打冠军下手也狠,混混被打得鼻青脸肿,据后来诊断,多根指骨骨裂,肋骨骨折。 不过在送医之前,窦所长让他先交代经过。 其实经过也没啥可说的,他们受刘二的指使,前来打压窦家辉,至于说窦家辉的根脚,他们根本没兴趣打听,反正就是朝阳的一个土包子。 被打断腿骨的那厮,算是混混里的二号人物,事实上,这帮混混认识的警察不少,章队长只是其中之一,不过他的职务算最高的。 有第一个人供述,就又有人开口了,但是也只多了两个,其他的混混普遍对刘二比较有信心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亲戚。 然而,有三个人的口供,就已经足够了,窦所长坐镇所里,派了两个警员去传唤刘二。 这俩表示,这任务比较艰巨啊,“我们能去找家辉帮忙吗?” 老窦想一想,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他不是不敢去,而是这里没人坐镇的话,等他抓捕刘二回来,这些混混没准就被人放了。 某个退休的大佬,在自己老家的影响力,那是相当惊人。 窦家辉很干脆地表示,没问题,你派人来,我这边一定配合。 两名警员再次赶到云园,汇合了冯君等人之后,直接去蓝山灯具找人,结果对方的店员回答说,刘总今天就没来上班。 没上班?那才是扯犊子,今天见过刘二的人,都不止一两个。 两个警员交换一下眼神,“是强行进去看看,还是把传唤证留下?” “不用留,”冯君直截了当地发话,“刘二不在这里,你留下也没用。” 经过“附近的人”的查看,他已经确定,刘二确实不在蓝山灯具,强行闯进去,只会给对方提供发难的借口。 两个警员闻言,也有点吃惊,“不是吧,就这点胆量?” 刘二还真就是这点胆量,了解过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他就果断地离开了商店,他不认为是自己胆小,而是他自认身娇肉贵,犯不着跟几个小人物赌命。 窦家辉提的条件,他也收到了,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冷冷一笑我就不理你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实话,对方要提一点赔偿要求的话,没准他还会答应,不打不相识嘛,毕竟是朝阳窦家,他赔偿一点也不算丢人。 但是让他赔偿那些以前欺凌过的商户,那他就呵呵了提这个要求,你是傻帽,我要是答应了你,那我就是傻帽了。 刘二自认,自己没把对方得罪死,我是幕后指使就怎么啦?不是没得手吗?以后也知道你的厉害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窦家虽然爱爆种,但是事实上,仇恨到不了一定程度的话,谁会去杀人? 反正刘二直接溜号了,他也没脸去找姑姑,就先回家躲着。 他在云园最高档的锦绣小区有一套房子。 不过外人不知道的是,他在小区里还有一套房子,正好能监视到自己的家没办法,他二婚的老婆,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婚前也不是很检点,他实在放心不下。 然后他就躲在这套房子里,跟几个马仔聊天喝茶。 冷不丁,有马仔出声发话了,“咦,二哥快看,警察要进你们单元。” “握草,”刘二走到窗户前一看,狠狠一咬牙,“尼玛……姓窦的你还追到这儿了?” 他倒是没奇怪,为什么警察能找过来,他这个住处不是特别隐秘,而且,看他不顺眼的人实在太多了。 楼下,两个警察带着七八个年轻人,正指手画脚地跟物业两个保安说着什么,十有八九是要他们打开单元门。 保安本来摇头拒绝,但是警察拿出一张纸来,又冲着单元门做出一个“踹门”的姿势。 刘二冷冷一笑,“踹呗,这些账早晚都要找回来。” 俩保安无奈,拿起对讲机说着什么,就在这时,一个低头划着手机的年轻人抬起头来,冲着刘二所在的方向呲牙一笑。 “握草,是他?”刘二的嘴角抽动一下,他对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印象极深据说此人是姓窦的最好的朋友,非常有钱,而且……相当能打。 但是,他冲这个方向笑,是什么意思呢? 下一刻,年轻人抬手指一指这边的单元门,跟警察们说着什么,而两个警察也狐疑地抬头看。 “握草,赶紧走!”刘二直觉地感到了不妙,“走后门!” 第四百九十七章摧枯拉朽 冯君此来,是协助两个警员办事的,对于人家该不该破门而入,他没有发言权。 不过,当他发现,刘二不在家里的时候,下意识地又把周边的人看了一看。 然后,他就发现了刘二真正的藏身之地。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个单元有后门,直通前面临街的门面房。 保安们磨磨蹭蹭地找钥匙,冯君却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了,然后拿起手机假巴意思地打个电话,然后直接发话,“坏了,他们从前面临街的门面房跑了……这里有后门?” “这个……”一个保安犹豫一下,还是老实地发话,“安全通道一般是锁着的。” 俩警察没有丝毫的怀疑,马上就下定了决心,“追!” 他俩很相信冯君的消息,这不是说两人知道他的神异,而是……今天通风报信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人悄悄告知,他们也找不到这个住处来。 可想而知,这个刘二做人有多差了。 然而他们出去得还是有点晚了,一辆车顶着放着警灯的小车,狂拉着警报,消失在了远方的车流中。 总算还好,朝阳来的警车也是警灯警笛齐全,呼啸着就追了过去。 然而一步迟步步迟,刘二的小车拉着警报,一头就冲进了市ei宿舍院里。 而宿舍大院的门岗,则是把朝阳警方的车拦在了门口,“没有通行证,不能进!” 一个警员尝试沟通一下,“我们想传唤一个人,他躲进院子里了。” 门卫一听,我擦,你们想传唤能躲进这个院子的人?这说成啥也不能让你们轻易进去呀,“你们想传唤谁?” 两个警员不敢说了,刘二本来就不住在这里的,而这个大院里,胡长庆有一个独栋别墅。 但是他俩不敢说,冯君敢说,“传唤刘二,刚才开车进去的那个。” “握草,”门卫也吓了一跳,他本来就想着,你们别是来找刘二的,哪曾想,人家还就要传唤此人。 于是他很干脆地拒绝,“我不认识你们说的这个人,反正没有通行证,是不准进来。” 他这么坚持,警员也没有办法,于是将情况汇报给窦所长。 窦所长也生气了,直接来到分局城关派出所距离分局也就一里地,他强烈要求,借一辆有通行证的警车去抓人。 局长都快给他跪下了,老窦,窦大哥,窦大爷,你别闹了……通行证只是车能不能进的问题,车上的人没有足够的理由,还是不能进啊。 老窦黑着脸发话,“我开了传唤证了啊,咱国家也说了,要依法治国。” 大院门口发生的事情,传到了一号的耳朵里,他招来自己的秘书,“你是不是给窦家什么错误信号了,这么就折腾成这样?” “我正要跟您说呢,”大秘苦笑一声,“窦家辉的同学,也就是赞助他开店的那个冯君,他手下的员工,联系的古家。” 瓦特?一号正在点烟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他的员工……就能让古家跟省里打招呼?” “还有呢,”大秘苦着脸回答,“晁颖中午去见了冯君,结果下午窦家还是没留手。” 晁颖……一号知道这个人,常务副晁刚的妹妹,生意做得不小。 对他来说,晁颖怎么回事,很无所谓,关键是晁刚那可是云园系的人马。 晁刚的妹妹出面,都劝不住对方……这个味道就有点怪了。 一号沉吟一下,然后吩咐一声,“去跟机关事务管理局打个招呼,宿舍大院的门卫换了。” 他是绕不过胡长庆,但他也不是云园系的人,该有的姿态,还是要表示的。 这种小事,他不可能去主动联系胡老,至于对方能不能感受到,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事实证明,胡长庆的嗅觉很敏锐,很快地,胡老的妻子就打电话过来了,说老胡现在在省城,今天我在门口看到警车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 反正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一号就说也没啥,有个疑似刑事犯的嫌疑人,进了大院,门卫阻挡警方办案,这个不好咱华夏没有法外之地呀。 胡老的妻子,其实水平有限,听到这话就炸毛了:他们要抓的是我侄儿! 对于这种人,一号也无须掩饰,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以我的身板,哪儿敢抓你的侄儿! 胡老的妻子确实护短,但是她活了这么大,不至于连这大白话都听不明白,于是马上打电话给省城的胡长庆。 胡长庆太明白这大白话了:这尼玛……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要不然谁敢在云园找我的事? 刘二那货……本来也上不了桌面的,没啥大事的话,快让他认怂吧。 于是,当天晚上,晁颖再次造访云园大酒店,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去找冯君,而是直接找上了窦家辉,“刘二表示,可以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那是我中午提的条件,”窦家辉一点都不给晁总面子,他跟冯君商量过了,觉得对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绝对不能客气,“现在……他退出灯饰市场。” 晁颖猛地睁大了眼睛,沉默片刻之后发话,“这话我会帮你传到,但是……不保证他同意。” 窦家辉想一想冯君的话,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无所谓,他可以不同意。” 轻描淡写的回答中,透露出的,是满满的必得之心。 晁颖也只能暗暗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得了啊。 她将消息传了出去,不多时,她哥哥晁刚回话过来:这个条件可以答应,刘二表示会去省城发展,不过他要求确定一下,一旦他离开,这件事就算彻底揭过。 窦家辉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只是不无遗憾地表示,便宜那小子了。 他答应放过了刘二,窦所长可是没有放过其他人的意思。 当天晚上,混混们又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不是警员动的手,把人往小黑屋里一关,窦所长稍微暗示一下,自然有那些被留置的本地人出手。 等到第二天,又有两个混混熬不住,招供了,不过更多的内情,他们还是不肯说。 有个警员假巴意思地叹口气,“不知道你们还在撑啥,刘二都跑路了,店子也转让了。” 这真是晴天一个霹雳,这些人之所以坚持,可不就是等着刘二来捞人吗? 当然,也有人是碍于刘二的淫威,不敢交待。 靠山最大的这位都跑路了,大家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有人觉得,这可能是警方虚张声势,然而没过多久,有混混的家属从云园来探视。 所里选了两个脸上比较完整的混混,出来见了家人,而家人确认了这个消息。 混混们的侥幸心理,彻底被击得粉碎。 如果不是眼下这种情况,就算靠山跑了,他们也未必认栽,身为社会人,遇到麻烦,该硬扛就得硬扛没几分骨气,混啥的社会?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们对的是窦所长,不但没多少专业素质,还异常心狠手辣敢亲自出手,打折人的腿骨。 很快他们就交代了多起敲诈勒索案,以及一些保护伞。 老窦去分局开传唤证,这次他要传唤章队长,就不能自己开传唤证了。 分局局长又坐蜡了,老窦啊,这个事儿,我得跟市局沟通一下,你见谅啊。 我都有不止一个人证了,还沟通个啥!窦所长拍案而起,你就只怕他们,不怕我吗? 怎么跟领导说话呢?局长心里暗恨这厮嚣张,但是也没有办法,其实老窦平日里还算老实,这次儿子被人敲诈勒索,暴走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只能一边说“马上给你开”,一边使个眼色,让人赶紧把消息传出去。 窦所长刚拿上传唤证,章队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窦,你特么太不是玩意儿了吧?” “老子跟你不熟,”窦所长冷笑一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请你来喝茶。” “你特么的,”章队长气得大骂,“不就是你儿子跟我勒索五十万,我没给吗?你放我一马……这五十万我马上给!” 这时候,他也不想什么干掉窦家父子的事儿了,人就是这样,发狠容易,真的进入实操,那就很考校自身的勇气了。 老窦虽然迷糊,但是应该有的警惕,他还是不缺的,所以他并没有在电话里说什么五十万,只是冷哼一声,“你说的我都不了解,你可以跑,只要你敢跑,我就敢发协查通报。” 我特么跟你有这么大仇吗?章队长都快哭出声了,然后他心一横,咬牙切齿地发话,“老窦,你这是非要断我前程了是吧?” “断你前程?”窦所长冷笑一声,“你特么包庇纵容黑社会,人证物证俱在,你要么跑路,要么等着吃窝头吧你。” 这句话有若重锤,彻底地粉碎了章队长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 挂了电话之后,他二话不说,直奔窦家辉的灯具店,现在他只能自救了。 此刻的他分外后悔,早知道这父子俩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昨天何必省那五十万呢? 昨天他舍不得五十万,今天倒好,可能直接被移送检察机关了。 可惜的是,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卖。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四百九十八章相见难欢 章队长再次求见窦家辉,先是很耻辱地接受了搜身。 二胖现在也有防人的觉悟了,不但派人搜身,而且在谈话的时候,开启了干扰器这玩意儿在云园还是高科技,是冯君送给他的。 章队长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他很干脆地表示,我给你五十万,这件事就算揭过,成不? 窦家辉报之以冷笑,这话你要是昨天说,我就答应你了,但是今天嘛……晚了! 章队长心一横,那我给你七十万,求放过,要不……一百万? 你不是昨天还说没钱吗?窦家辉不屑地冷笑,今天就有钱了?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嘛。 章队长也不还嘴,就任由他耻笑了,甚至还赔着笑脸解释自己的不得已。 窦家辉心里有数,老爹说了,现在掌握的证据,并不足以将章队长送进监狱,不过努力一下,开除公职应该没啥问题。 反正窦家一向的做事方式,就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必然犁庭扫穴。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你要是主动离职,我放你一马,钱也不要你的。 章队长正值壮年,还有向上爬的心思,现在已经是队副了,再往上走一步,那就能够大有作为了,为此他不惜拿出一百万来挽救自己的zheng治生命。 而且,他三十多岁了,也没啥别的本事,一旦辞职,都不知道自己合适干什么,以往积累下的那些社会关系,不过是因为别人看重他的身份,没了身份,还有几个人会再买他的账?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有他的算盘,窦家辉有窦家辉的坚持。 章队长要是对上别人,这种毁人前途的事,他真的是不死不休,但是他不敢跟窦家炸刺那是真会死人的! 简而言之,他这相当于是遭遇了不可抗力,撞正了大板,只能尽量弥补了。 连刘二都把商店盘给了别人,离开了云园,他还能反抗不成? 到最后,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关系,曾经关照过窦家的一个老警察,又出了五十万,总算保住了自己的这身制服,但是也被一撸到底。 这些就都是后话了,现在是窦家辉商店开业的第二天,按照计划,冯君会在云园待一个晚上,然后从这里直接回郑阳。 其实他原本不用这么赶时间,问题出在这次跟着他来捧场的人身上,众美环绕确实是赏心悦目的事,逼格也高,但是好风景和红姐在郑阳都有了点事情,希望早点走。 杨玉欣母女也存在点问题,梅老师虽然随身带着灵石,但是论起稳定性来,真是不如呆在洛华庄园里,所以她们也认为,早点回去的好。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冯君还真打算陪着父母在家里住上一个星期。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天晚上,晁总伴着晁市长来云园大酒店见他。 在朝阳,关于晁刚的传说很多,大致来说,口碑还算是不错,乡亲们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晁市长是从朝阳出去的,但是对家乡的回报不是很多。 晁市长非常具有亲和力,一点都不摆架子,比臧市长那种高高在上,强得不是一点半点,要知道,他可是云园的常务副。 不过话说回来,臧市长是省城的副市长……而且郑阳还是准副省级那种大城市。 随意聊了一阵之后,晁市长就单刀直入,“小冯你这请动了一号,走的是谁的门路?” 到了这个层面,遮着掩着也没啥意思,说到底还是要讲实力,冯君很干脆地回答,“跟我一起来的人里,有人觉得云园的治安不是特别好,就跟古老说了一声。” “古老?”晁刚的眼睛一眯,笑眯眯地发问,“哪个古老?” “呵呵,”冯君笑一笑不回答,我都已经说成这样了,总不能指望我把饭喂进你嘴里。 其实对晁刚来说,知道这俩字也够了,于是他不以为意地一笑,“这样,明天胡老回云园,你想承包山地的事儿,可以跟胡老说一说。” 我还是等他死了再承包山地吧,冯君笑一笑,“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明儿一大早就要走了,见不到胡老……还真是有点遗憾。” 小子你不能这么狂吧?晁市长真的是震惊了。 他仔细想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说话太隐晦了,于是直接点破,“胡老希望见你一面。” 晁刚的话真不是虚构的,胡老知道有人很强势地对付刘二,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这不争气的家伙抛弃了,然后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在云园都敢出手。 一听说是朝阳窦家,胡长庆都对这个姓有印象,倒也没觉得意外一个可以前仆后继赴死的家族,有炸刺的资格。 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谁请动了云园市ei书记出面窦家玩命没问题,但是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量。 事情不是很大,涉及的利益也不多,他退让一步无所谓的,只是想知道真相没准这只是一场风暴的开端,他主要关心的是这个。 事实上,窦家辉身后绝对藏着一个大佬,胡长庆已经相当肯定了,这个大佬甚至可以让云园的一号无视胡某人在当地的影响,做出支持对方的行动。 正好他也想回云园歇一歇了,于是让同是朝阳出身的晁刚打个招呼,打算见一见对方。 晁市长肩负了这么个任务,但是他不认为,冯君可能拒绝,所以一开始,他说得比较隐晦,指望对方自己领悟。 但是人家明确表示,不想见胡老,在他点明了的情况下,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点遗憾”,晁市长听到这话,怎么能不骇然? 听到这话,他就侧头看一眼自己的妹妹,有点淡淡的不满:这种人才,一直就被你疏忽了? 晁颖听了这些对话,脑子早就僵了:胡老要见你……你居然要走? 她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年轻人,怎么能狂成这个样子? 过年时见他,她还高高在上,但是现在她的哥哥跟他说话,居然都带了点请求的意思。 冯君不知道她的心理变化,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淡淡地来一句:我这人就是升级快,主角待遇吖。 他听到晁市长确认,胡老想见自己,忍不住又思索一下。 可是不管再怎么思索,他还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卖这个人面子,所以假巴意思地苦笑一声,“真的抱歉了,郑阳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晁刚见他决心已下,也就不再勉强,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感叹:这年轻人还是狂了一点。 第二天,胡长庆在上午九点就到了云园,晁市长陪他回了家。 闲聊一阵之后,胡老就问了起来,那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晁市长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且表示,自己跟对方明说了,老领导想见他,但是……对方还是执意要离开。 “呵呵,古家?”胡长庆恍惚了一下,眯着眼睛抽烟。 抽了好几口之后,他才如梦方醒一般,侧头看一眼晁刚,“这个小家伙,是想在朝阳办什么事来的?” 晁市长这次是跟妹妹一起来的,他冲她扬一下下巴,“小颖比较清楚此事。” 晁颖倒是快言快语,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她并不掩饰自己想要搞旅游的意图,同时也指出,冯君对国资,是相当地排斥,他只想为父母买一大片地养老,并且不在乎成本。 听完之后,胡长庆又沉默一阵,然后猛地笑了起来,“小家伙看起来不缺钱嘛,不过要我看啊,他是没胆子再买地了。” 晁家兄妹不敢接这话茬,只是心里暗道:招惹了您,他有多大胆子,敢再买地? 胡长庆也没指望他俩敢接话,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发话,“晁刚你把这个事情推一下,不就是几平方公里的山地吗?只要他承诺不滥砍滥伐,完全可以承包给他。” 真不愧是一个山头的老大,果然拿得起放得下。 晁刚怔了一怔,才出声发问,“这个……用什么理由?” “这需要理由吗?”胡长庆抽一口烟,慢条斯理地发话,“家乡的游子出息了,想要支援家乡建设,无非批一块地给他住嘛,五十年七十年的……只要他不搞破坏,为什么不答应?” “好的,”晁刚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合着胡老是真的要帮他啊。 胡老当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能看开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个冯君能不能有发展,谁也说不准,但是他肯货真价实地出钱,咱们又何必把家乡的子弟,推到外人的怀抱里呢?” 晁刚重重地点点头,心悦诚服地发话,“胡老您这份胸襟和气度,真是值得我们学习。” 聊了一阵之后,兄妹俩起身告辞。 走出小院之后,晁颖才低声发问,“哥,真的要帮冯君办这个事儿吗?” “办肯定得办,但是要讲策略,”晁刚悠悠地回答,“你真以为胡长庆有那么大的度量?” 他不是胡长庆的嫡系,只不过算是云园系山头的,所以言谈中,对胡老也不是很恭敬。 第四百九十九章黑脸冯总 晁颖对哥哥的答案,还真的早有准备,“胡老年轻的时候,就是恩怨分明快意恩仇。” “是呀,”晁刚点点头,“我也想不到,他这次这么好说话……你跟冯君关系怎么样?” “我跟他……还行吧,”晁颖看自己的哥哥一眼,有点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要说起来,小博跟冯君聊得还可以,他也很欣赏冯君。” “他欣赏冯君?”晁市长的脸上,泛起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现在他还真没资格‘欣赏’人家了,说冯君欣赏不欣赏他吧。” “哥,说正经的,让小博多接触他,对小博没坏处,”晁颖正色发话,“都是年轻人,万一能通过小博搭上古家的线儿,对你也有好处。” 晁刚默然,半天才出声发话,“看来这片地,还真得做一做文章了。” 冯君并没有想到,因为刘二的缘故,他对胡长庆不怎么恭敬,但是人家反而有成全他的打算。 现在的他,已经在回郑阳的路上了,他们六点多就起来了,想趁着天气还凉爽的时候,尽早赶路车里虽然有空调,但是正午的阳光,也会让人不舒服的。 这一次,嘎子依旧没有跟回来,窦家辉那边的事情,还需要点手尾,他可以再帮点小忙。 两辆车没有进郑阳,直接赶到洛华庄园,这时才十一点多。 到了山门处,路边停着几辆车,冯君看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人在烧香,也就懒得理会了。 但是门岗里的高个儿冲冯君摆一摆手,见他停下了,才低声说一句,“市林业局的人在。” 市林业局?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点点头,“嗯,知道了,你们看好门。” 洛华庄园的山门,能挡得住大多数人,连臧市长、葛总之类的都挡得住,但是毫无疑问,绝对挡不住林业局的人毕竟承包这块地,就是要植树造林。 两辆车开进别墅,别墅里却是只有李诗诗一个人在。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沉声发问,“林业局的人呢?” “雷刚哥陪着呢,”李诗诗赶紧回答,“王总的母亲突发胆囊炎,他去医院陪护。” 原来林业局的人来这里,已经是三天了,据说是国家测量森林覆盖率,卫星测绘加实地测量,简而言之就是不许反对只能配合。 其实这事儿,原本也就是走个过场,拍几张照片就行了,不可能一棵树一棵树地量。 林业局的同志们一般是选择上午干活,中午和下午就得歇着,他们有没有高温补助不好说,但是这天气实在太热了,有高温补助也扛不住。 徐雷刚和王海峰都不是含糊的主儿,但是林业局提的是正当要求,他们也就热情地招呼,相互关系处得还不错。 第一天下午,大家在别墅里坐着聊天的时候,有人说,你们后院那一片竹子长得不错,咱们过去看看吧? 冯君在的时候,后院是不能随便进的,但是他离开之前,担心两人看不住两处聚灵阵,特地将后院的聚灵阵撤了,灵气也就慢慢消散了。 王海峰和徐雷刚都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两人商量一下,答应让他们去后院转一转。 结果这一转,有人在后院的竹林里发现了比较罕见的蘑菇竹荪。 竹荪是只长在竹林里的蘑菇,而在郑阳附近,上规模的竹林极其罕见。 林业局这帮主儿,说别的不擅长,辨认食材没问题,而且眼光特别高,什么纯天然无污染之类的,他们都不稀罕,野生保护动物之类的,也就那么回事见天就钻山林呢。 后院的竹荪也不多,而且都是幼苗状态,总共采了两小把,被两个人分了。 结果第二天,两人来了之后,异口同声地表示,这竹荪太好吃了你们这儿还有竹林吗? 王海峰和徐雷刚商量一下,觉得山谷里那一片竹林,不可能瞒得住,人家可是有卫星的。 两人也很光棍,索性直接领了林业局的四个同志,去了山谷竹林。 山谷里的竹林,不知道比后院竹林繁茂了多少倍,这四位同志就光顾着找竹荪了,根本顾不得去拍照。 也就是昨天傍晚,四人胡乱拍了一阵,算是完成任务了,只剩下一小片没拍。 所以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说过几天路过的时候,会来补拍一下。 王海峰在送走他们之后,很不屑地表示,“他们指望过几天,竹荪又长一茬吧?” 其实他还是高估了这几位同志的觉悟,人家今天又来了昨天四个人只翻了小半个竹林,还有半拉竹林比较完整。 最坑的是,今天来的不止是四个同志,这些同志还带了家属和孩子来暑假期间嘛。 这些家属和孩子来,不仅是因为竹荪很美味,也是体验生活来了。 徐雷刚好悬宕机了昨天深夜,王海峰接了电话,得知母亲急性胆囊炎,匆忙走人了,现在整个洛华庄园里,能做主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但是这两天,双方关系处得还都不错,他也不好贸然翻脸,就说想去竹林可以,你们先把照片拍完。 现在的情况就是,照片已经拍完了,徐雷刚带着一干人,在竹林里采蘑菇呢。 冯君一听是这种情况,也没了脾气,他能不让林业局测量?还是不让王海峰陪护母亲? 于是他先让好风景她们休息一下,自己带着高强直奔山谷竹林。 去了竹林,他就有点炸了,十几个人在竹林里乱挖乱刨。 “都出来!”他大喊一声,黑着脸大骂徐雷刚,“我是要植树造林,这刨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你怎么给我看的家?” 徐雷刚也知道,山谷竹林是洛华庄园的重地,自己不该允许对方这么乱来,但是他混场面的,这不是没办法拒绝吗? 他也想限制对方的活动,但是王海峰不在啊,一个人怎么能拦得下这么多人? 他苦着脸回答,“冯总,我这……招呼不过来啊,好了好了,大家都别挖了!” 一个中年人大概是猜出了冯君的身份,直起身来发话,“竹子的根不是那么容易刨的,冯总不用太在意,我们是专家,就是带着孩子们来活动一下。” “活动一下我不反对,现在的孩子们也缺实践活动,”冯君正色发话,“但是我这竹林里,有蛇有蜈蚣……不但有竹叶青,还有银环蛇,咬一口算谁的责任?” 徐雷刚见他这么说,马上跟风,“好了,都停了吧,我刚才一个劲儿地说,竹林里有危险,现在我们老大来了,大家别不信。” 见冯君说得危险,众人终于停下了手,渐次走了出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冯君的话没错,但是很多孩子的脸上有些悻悻,舍不得离开,那家长对冯君的印象,也就大大地降低了。 见众人都走出来了,冯君一摆手,“雷刚带他们回去吃午饭。” 不管怎么说,来的都是客,他虽然恼怒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乱折腾,但是来都来了,现在再撵人走,此前的示好岂不是都白做了? 可是他这态度,让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不满意了,“不用了,既然冯总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告辞了。” 很明显,这是一名工作人员的家属,冯君一听这话也有点恼,合着你们来了我的地盘,连玩带糟蹋,最后还是我的不是了? 不过怎么说呢?他是出生在朝阳这个小县城,县里的林业资源也相对发达,吃林业饭的人比较多,所以他很清楚林业局这些人的感受。 他们见过的树林太多了,随便在哪个林子里采摘一些东西,不会觉得是冒犯了对方只要目的是出于自用,而不是贩卖就好。 说实话,林子里的好东西太多,野果、松子、草药、蘑菇这些,大城市的孩子会觉得稀罕,常年钻林子的人,还真没觉得怎么样,就算你不去采摘,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会烂在地里。 林子的主人要是斤斤计较,反而会给人一种“吝啬”的感觉。 想一想,这可是四平方公里的荒山,人家采点枸杞,弄两捧酸枣,摘一些毛桃和山楂,算多大点事儿?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海峰和徐雷刚没有阻止对方采摘。 所以这个家属觉得,冯君的反应有点过度了好像谁没见过个林子似的。 冯君也没办法指责对方,只能正色发话。 “这里是庄园的育苗基地,想必王总和雷刚也跟你们说过,他俩答应你们采摘,我也不说什么,但是谁要是认为,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虽然年轻,但却是庄园的主人,而且这些天下来,也培养出了一定的气场,现在郑重其事地发话,旁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别看林业局什么的,可以从权责上为难庄园,那只是理论上而已,冯君毕竟在洛华庄园投资了数亿元,又哪里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欺负的? 这些大热天出来搞测量的主儿,在单位里也是跑腿的命,能有多大能量? 等他说完,居然有两个人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冯总说得对,是我们没想那么多。”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章失窃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认错了,冯君当然也就不为己甚。 不过他也没给出笑脸,只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没事,下不为例就是了。” 这些人离开了,冯君在竹林里走一遍,见到好几处都被挖得乱七八糟,好悬就影响了聚灵阵,心里越发地腻歪。 走出竹林,他吩咐高强一声,“回头弄几块牌子,竖在这里,‘育苗重地,非请莫入’。” 因为心里不爽,他也没去前楼吃饭,而是去了后院,重新架设拆掉的聚灵阵。 后院的情况,让他更恼火,一块布设聚灵阵的玄铁,被挪开了位置,看起来似乎是有人好奇,这玩意儿有多重,居然把它放到了石头路上。 还有两个木桩,也被从地里拔了出来,又重新栽了进去。 此前冯君将木桩栽进去,只是为了定位,不让它们被风吹走被雨冲走,埋得比较浅,拔起来确实轻松,但是……你们这是得有多闲得慌? 冯君将东西一一归位,心里下定了决心,以后就是天王老子来,不得我允许,也不得进后院和山谷竹林,这亏得是没把灵石搬走,要不他可是损失惨重了。 等这些人吃过饭,冯君安排高强,用豪华大巴把人送走。 这不是上杆子巴结对方的意思,而是通过炫富来暗示对方:这么奢华的车,我们就用来随便地接送你们,所以嘛……洛华庄园好惹不好惹,你们自己分析哈。 果不其然,林业局这帮人,还真的被震慑到了,一上车,就有人惊呼一声,“老天,这是……豪华商务房车?” 女人和孩子们也挺好奇,四下走动参观,不过还没等他们了解清楚,车就已经到了山门口。 一片啧啧称奇的声音中,众人下了大巴,大家都有点小兴奋,只有那个跟冯君抱怨的女人,一脸的不爽。 旁边一个女人好奇地问一句,“小雅,你这是怎么了?” “这庄园老板,也太小气了,”小雅黑着脸发话,“昨天弄回去的竹荪煲了汤,我妈挺喜欢喝的,说感觉胸闷都好多了,今天还让我来,多挖一些回去呢。” “也是啊,”这个女人闻言点点头,“无非是山里长的一些东西,这么小气。” 另一个男人出声打趣她俩,“竹荪很贵的,又叫竹参,那可是人参……没准人家要卖钱。” 小雅不屑地撇一撇嘴,“这么大的老板,差这点钱吗……” 冯君把后院的聚灵阵架设起来,重新启动之后,召了徐雷刚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雷刚自己还委屈呢,他和王海峰在此前,可是硬生生地把林业局的车拦在了山门外。 合着冯君在山门口看到的车,是林业局的人带来的,被禁止入山门。 林业局的人对此相当不爽,说你这山这么大,天气又这么热,没车怎么跑? 王海峰和徐雷刚说,我们可以开自己的车带你们走,林业局的人还是不高兴,说你们别是有什么不合规范的东西,不想让我们看到吧? 这俩徒弟也不是受气包,听到这话差点翻脸,最后还是王海峰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王处长给林业局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才搞定了此事。 不过王处长也跟弟弟说了,这些人也都是职责所在,混口饭不容易,该照顾就照顾一下,把差事糊弄过去就算完事。 然后……事情就发展成眼下这个样子了。 最糟糕的是,王海峰的母亲昨夜得了急性胆囊炎,他不得不去陪护。 那么今天,偌大的庄园里,能做点主的就只剩下了李诗诗和徐雷刚。 李诗诗要看护别墅,徐雷刚一个人,根本招呼不过来那八九个人,他能大致将这些人盯住,没有顾此失彼,已经不错了。 冯君听了也没啥话可说,最后才问一句,“海峰他母亲那儿,怎么样了?” “在吊水,”徐雷刚皱着眉头回答,“医院的意思是想要手术,不过他家人都反对,觉得这么大年纪做手术,比较伤元气……” 冯君本来想打个电话,让王海峰的哥哥再跟林业局的人说一声,警告他们一下,以后来我这儿,别跟来自己家一样。 但是王海峰家遇到这事儿,他就不好再给人家添乱了,于是想一想之后,给红姐打个电话,“我记得,你在林业局有关系?” 上次庄园修围墙,他和红姐闹别扭,同时却彼此默默地关心着对方,后来红姐说,她帮他化解了来自林业局的发难。 红姐、张采歆和好风景在吃过午饭之后,就离开庄园办事去了,不过对于庄园里的情况,她也见到了一些,“有关系但不是直接关系,你想做什么?” “我希望他们下次来庄园检查的时候,能提前跟我联系,”冯君沉声发话,“他们是有检查的权力,但我这里不是林场,是承包的山林,定期检查就足够了。” “这个……我问一下吧,”红姐在那边笑一笑,“应该问题不大。” 当天晚上,红姐、张采歆和好风景也没有回来,庄园里就是两个李助理、徐雷刚和高强。 外人则是有杨玉欣和古佳蕙。 后院的聚灵阵还在恢复中,不过古佳蕙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亭子,杨玉欣见其他三女都不在,有点担心女儿,看向冯君的眼里,也有一丝忐忑。 冯君自命讲究人,讲的就是恩怨分明,想到她为了窦家辉的商店,特地搬出了古家,心一软,“你也进亭子歇一歇吧,去除疲劳的效果很好,记住……就今天一晚上。” 事实上,他心里还有点说不出口的盘算:他不会轻易地收古佳蕙为徒,但是这么好的一个修仙苗子,放弃了也是很可惜的。 所以他让杨玉欣感受一下其中的好处,没准她就上杆子求上门了。 半夜的时候,雨下了下来,竹林里修炼的徐雷刚也回来休息了这两天他也挺累的。 凌晨五点左右,冯君被电话惊醒,来电话的是高强,“有人偷了庄园里的东西,打伤了门岗,冲出山门跑了。” “什么?”冯君蹭地就坐了起来,“丢了什么?” “不知道,”高强回答得极为干脆,“一共是三个人,本来他们打算绕过门岗,被门岗发现,然后打伤了门岗,抢了一辆摩托车跑了。” 冯君二话不说,打开了对讲机,一边穿衣服一边发话,“门岗那儿,怎么回事?” 门岗在对讲机里哇哇地说话,冯君已经攥着对讲机冲出了房间,蹿出后楼之后,感受一下后院的灵气,腾空而起,直奔山谷的竹林。 对他而言,这两个地方不容有失,其他地方,那还真是无所谓了。 雨还在下着,他的身影在雨雾中划出一道白色的轨迹,在黎明的晨曦中,异常耀眼。 杨玉欣和古佳蕙母女,现在已经在亭子里睡着了。 这里十分神妙,居然没有蚊子,而且因为是在下雨,风也不大,两人就是裹了一床薄薄的毛巾被,沙沙的雨声不但不扰人,反而催人入眠,是以睡得十分香甜。 不过杨玉欣终究上了点年纪,又是在露宿,听到有了异声,顿时惊醒。 她睁开眼睛一看,在晨光中,看到一条身影腾空而起,掠空而去。 她吓得蹭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再看,人影已经不见了踪迹,但是人影破空带出的长长的白色轨迹,很久才逐渐消退。 她再揉一揉眼睛,确定了自己不是眼花,脸上顿时泛起极其怪异的表情,“这是……” 与此同时,冯君黑着脸,站在山谷入口,“这是……尼玛……”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聚灵阵……被人破坏了。 地球位面的聚灵阵,灵气聚集得极其缓慢,消散的时候,也相当缓慢,现在大阵被破坏了,但是除了他,估计也就是张采歆前来,能感受到这里的聚灵阵已经不存在了。 搁给别人,就要马上暴走了,但是冯君较为冷静,他先摸出手机,直接点了进去,要看一看,聚灵阵的材料,被偷走了多少。 在他看来,自己把聚灵阵藏得还是非常隐蔽的,但就是这样,材料也少了七八样,由此可见,小偷惦记这个聚灵阵,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庄园里出了内贼。 然后他退出手机,转身向山门电射而去,因为时间停滞的缘故,这时候,对讲机里才传来门卫的回答。 三个小偷都穿着雨衣,没有露出脸来,因为是雨天,他们打算绕过门岗,悄悄地出山门,结果走旁边陡坡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滑倒,发出一声尖叫。 高个门岗最近两天有点跑肚,睡得很轻,听到这一声,探起身子看一眼,因为五点钟天已经亮了,他就看到了雨中的三人,于是大喊一声,抄起一根橡胶棒,就冲了出去。 矮门岗睡得比较香,起来得晚一点,也有点懵懂,听到同伴在外面大喊,迷迷糊糊啥也没拿就冲了出去。 结果他冲过去的时候,高门岗已经被对方三人打倒,他没拿武器,也是属于送菜。 第五百零一章公平的设定 矮个儿虽然没拿武器,但是比较狠,死死抱住一个人不肯松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到最后,他是活生生被人把胳膊砸得骨折,那三人才得以脱身。 三个小偷也恼了,原本他们是想着,拿着东西就溜号,见状索性走进山门,抢了门岗旁边的摩托车,然后慌忙跑路。 他们逃走之后,高门岗赶紧拿起对讲机报警,也就是说,此刻这三人并没有走远。 “不要报警,”冯君快速发话,然后人在岗亭背后绕一下,推了一辆摩托出来,“你的骨折先去医院,就说自己摔的,跟高强拿钱就行……那个老江,你把门看好。” 说完,他骑上摩托,蹭地就冲了出去,俩门岗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浓浓的疑惑,“这摩托……他刚才出来,是骑着摩托的吗?” 冯君隐约能感受到前方的灵气,对方虽然跑得比较快,但是距离他应该也超不过五公里。 他运足灵气短期内冲刺的话,速度肯定比摩托车还快,可是……就算快,五公里也够他追一阵,所以他就是死死地锁定了泄露出的灵气,骑着摩托一路猛追。 没错,这些家伙太会偷了,竟然偷走了那块“凝练中的灵石”! 冯君追着追着,觉得灵石距离自己近了点好像车停下了? 停了那么一小会儿,灵石又开始移动,好像移动速度还快了不少。 冯君大骇,停下来收起摩托,直接腾空追了过去。 其实在地上跑,比较省灵气,但是没办法,前方即将进入天网监控区域。 他追了差不多五分钟,终于追上了灵石,居高临下看去,忍不住眼一眯,“换汽车了?” 大早上五点,此刻还下着雨,路上的车少得可怜,这辆皮卡车一路狂奔,而冯君丢失的材料,都在后面的车厢里扔着。 不光是丢失的材料,还有一些古怪玩意儿,比如说竹根石块之类的很显然,小偷只是偷取那些看起来比较异常的物品,并不明白到底什么东西有用。 冯君想一想,取出两颗拳大的鹅卵石,用神识包裹住,放在了前方的公路上。 皮卡车开得飞快,看到鹅卵石的时候,已经站不住了,因为下雨路滑,还不敢刹车,直接碾压了过去。 车身猛地弹了一下,然后又压上了第二块鹅卵石。 于是皮卡车直接冲到了路边,一头就栽下了路面。 这里的路面,也是比旁边的农田高出一米多,汽车直接翻了一个跟头。 车里的人被撞得头破血流,马槽里的物品也散落了一地。 冯君在不远处一幢房子后面落下,变化一下身形和面孔,取出一把雨伞,走了过去。 等他走过去的时候,车的后门被人踹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爬出来,一脸的鲜血,“老……老乡,救命。” 冯君看他一眼,疑惑地皱一皱眉头,“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是林业局的……”这位有气无力地回答,嘴角的鲜血还在不住地流着,“执行公务回来,遇上车祸了。” 冯君呲牙一笑,“这大早晨五点多执行公务……开玩笑的吧?” 这位被撞得七荤八素,根本体会不到对方幸灾乐祸的心态,他只知道,对方可能是想看热闹,于是大声发话,“快救人……打开车门,我们会给你钱,很多的钱!” 冯君探头看一看车内,似笑非笑地发话,“哦,四个人?司机还清醒着呢,在打电话……是在打120吗?” 多出来了一个人,这让他感到有点意外外面还有接应者吗? 这位火了,走上前一把拽住了他,大声嚷嚷,“快救人!我给你钱!” “我去尼玛的,”冯君抬手就是一拳,正中对方太阳穴,还微微送出了一股内气此人就算不死,也是白痴了。 当然,这不算完,看到这位软绵绵地栽倒,冯君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搜走了两千多块钱,那部破手机他没要。 司机打完电话,正好看到这一幕,睚眦欲裂地大喊,“你干什么!” “干什么?劳资捡钱!”冯君慢悠悠地走到车边,从后座上拖出一人来。 见到此人的脸,他顿时就是一怔:这不是……老韩的堂弟吗? 老韩庄园里的泥瓦工,还会一点木工和电工,兼职食堂采购,话不多但是脑子够活,属于那种有内秀的,种树种得也不错。 不过前一段时间,老韩干活扭了脚,回家休息去了,介绍十八岁的堂弟来顶班。 看到小韩,冯君就已经猜到,庄园的内奸是何人了,这弟兄俩都是口拙但是心里有主意的人,生出点歪心思很正常。 他又用附近的人查看一下,发现副驾驶上那位,脖颈已经断了,距离死亡很近,小韩目前还在昏迷中慢着,这是什么? 小韩竟然是……戊土体质,带路旁土命,这样的土属性,冯君都表示大开眼界,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有年份加成的情况。 此人的资质虽然赶不上张采歆,但是极有可能比古佳蕙还要强那么一些。 怪不得有人能发现灵石的异常,绝对是这家伙注意到的。 这是冯君在地球位面,发现的第一个有修仙资质的男性,年纪也不大。 所以说,作者的设定还是公平的,有合适修仙的女性,就有合适修仙的男性。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冯君不会考虑此人修仙的问题既然是敌人,资质越高就越该抹杀。 冯君一抬手,就将此人送到了手机位面。 现在清醒的,就只是那个司机了。 在司机惊骇的眼神中,冯君拉开了车门,一拳将此人打得昏厥了过去,然后开始搜身。 他将三人搜了一遍,只取走了现金,以及两块手表和一枚戒指,至于说银行卡、手机之类的,全都没有动,反而是撒到了地上。 然后就是收取他被盗走的材料了,他只选了三样碍眼的,其中包括一截竹根这不是聚灵阵的材料,但却可能把洛华庄园卷进来。 那块凝练中的灵石,他想了想,并没有着急收取,这件事情显然不会是临时起意,那么他需要知道,是谁藏在背后操作着这一切。 别的东西,他可能感受不到,但是灵石的话,只要对方没有刻意去遮蔽,二十公里之内,他是能产生出感应的要不然,他在手机位面不敢随便架设聚灵阵,就是怕修仙者感应到。 还有,他在那个位面获得的第一块灵石,是藏在石头墩子里的,如果不是那么隐藏的话,早就被人拿走了。 做完这些,他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再仔细一想,庄园里被抢的那辆摩托哪儿去了? 一辆摩托不值几个钱,但问题是……玄铁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除了这四个人,还有人参与了这件事。 冯君有点头大,别的他可以不介意,但是玄铁被人带走,那绝对是件麻烦事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这种金属! 然而他现在想找,也不好找回来了,玄铁上可是没有灵气的。 不过……这也不算多大事,冯君马上就安慰自己一下,相较玄铁,灵石才是有如BUG一般的存在,能锁定灵石,其他都不是大事。 拿走玄铁的人,光是寻找类似的金属,就得累得半死了,冯君不认为,这些人会因为找不到矿石,而爆出这种金属得自于洛华庄园。 谁有胆子这么爆料的话,他绝对不介意顺手弄死对方他现在如此低调,只是不想惹事。 修仙者的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 所以他消失在远处,来到一栋楼房的楼顶,取出望远镜,打量着这辆栽进沟里的皮卡。 雨不大,但也不算小,多少是有点影响视线。 半个多小时之后,一辆车出现在了车祸现场旁边。 这时,那被打晕的司机,已经再次醒来了,见到那车,马上摆一摆手。 车上下来两个人,跟司机说了一阵,将地上散落的材料,都搬进了后备箱里,然后一摆手,直接上车走人了,根本没救助现场的三人。 不过这车还没启动,一辆120的救护车就拉着警报来到了现场这才是来救治的。 冯君锁定了灵石,倒是不着急离开,而那司机指了指两人,又四下东看西看,很显然,这厮有点奇怪小韩去哪儿了? 120的车开始急救,医护们检查一下就知道,断了脖子的该最先救治,然后推着人上车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人基本上没必要救了,但是……万一呢? 不管怎么说,先挣一笔救治费是真的。 紧接着,第二辆急救车也来到了现场,带走了被冯君弄成白痴的那厮。 再然后,才是警方赶到,但是来的是交警,不是妖妖灵。 其实冯君弄出的这一起车祸,根本是死无对证的,没人觉得这车祸有多蹊跷。 甚至交警们都很不耐烦,这大雨天的,到处都是车祸,警力相当紧张,你们是自己翻的车,不存在责任划分的问题,应该找120才对。 受伤的司机被抢走了现金,按说可以报妖妖灵的,但是他自己都认为,没必要着急报妖妖灵荒郊野外出了车祸,别人过来打劫,不是很正常的吗? 其实这么大的雨,妖妖灵也有的是事情做,忙不过来,而且司机心里清楚,这事儿最好低调处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零二章上岸很难 冯君冒着雨,站在不远的楼顶上,看着这一幕一幕。 他看了一阵之后,确定对方也想掩盖很多东西,终于懒得再看了, 冯君最担心的是对方无所顾忌,发现不对之后公然报警,导致警方介入。 所以他才选择了制造车祸,伪装抢劫现场,并且令小韩离奇失踪。 现在眼见对方也知道自己是小偷,不敢声张,那接下来他就不用那么束手束脚了。 现场四人里唯一不会死的司机,冯君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此人没有带身份证,但是驾驶证是真的,通过指纹解锁手机,他还看到了这人的朋友圈,里面满是某娱乐场所的招聘广告。 此人肋骨骨折,冯君不着急处理此人,而是下楼找块空地,放出了他的帕萨特车,不紧不慢地缀着那辆带了灵石走的汽车。 那辆车进入郑阳市区之后,开始在城里绕圈子,此刻是清晨六点,街上的车辆极为稀少,哪怕是在下雨,有人缀着这车,也会被发现。 不过冯君离着它起码三四公里,再好的眼睛也不可能看得到。 车在城里兜了十来公里圈子,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汽车驶进一个大院。 这大院是个研究院,占地面积不小,现在里面开发了不少商品楼盘,新旧建筑交错,很有点龙蛇混杂的味道。 冯君也不着急跟进去,慢慢地开着车,确定灵石不再移动之后,才拐进了一条小巷,在车里又换一身衣服,然后抖手收起了汽车。 他在附近找了一家早起的早点摊子,点了两碗粥两笼包子,不紧不慢地吃完,才走向了那个大院。 灵石被藏在一座写字楼的一层,不过这写字楼有门禁系统,刷卡才能进。 冯君曾经在南方做过业务,早就掌握了混进这种写字楼的技巧,他打着伞站在门口等,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 一根烟还没抽完,咔哒一声轻响,写字楼从里面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两个眼睛通红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加了一晚上班的码农,两人根本无视冯君,直接扬长而去。 冯君在楼里转一转,很轻易地发现了灵石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在一间杂物间,房门是锁着的,房间里面没人。 他找到了两个可以照到杂物间的摄像头,然后发现摄像头的电源是独立的线路,索性找个死角,虚浮起来,扯断了电源线。 再然后,他走到杂物间门口,因为是木门,神识透门而入,拧动了门把手。 走进杂物间一看,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少,墩布、吸尘器、灯泡、电线、清洗液甚至还有被褥、人字梯什么的,不过除了人字梯,其他都是新的。 这算是个准仓库,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啥,冯君居然想起了自己在鸿捷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小办公室,哪怕他只拥有了一天。 从庄园里拿出的那些东西,这里放着两件,都藏在一个木制柜子的后面,一根两尺长碗口粗的木桩,一块凝练中的灵石。 冯君想了想,也懒得专门在此地等待,于是通过楼梯拾阶而上,去找监控中心,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十七楼的某一家投资公司,来了两个客人。 这家投资公司,其实是搞小额贷款的,说白了就是高利贷,因为要讲公司形象,所以也是在写字楼里办公。 这投资公司是唐姓三兄弟开的,三兄弟此前都不是什么好鸟,尤其是唐老二恶名昭彰,后来收了个小铁厂抵账,又吞并了两个铁厂,正好赶上钢铁行情大好,狠狠赚了一波钱。 有钱了,三兄弟就打算洗干净脚上岸了,这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紧接着,他们很悲哀地发现,兄弟几个好像不会什么正经生意,思考了两年时间,他们认为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就办了这么一个投资公司。 他们并不频繁动用此前在道上的积累,但是一旦遇到态度不端正、不认真还钱的主儿,使用一些强迫手段也是必然的。 前两天,唐老二接了一个单子,有人出钱请他找人,去洛华庄园偷一些东西。 唐老二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现在扮演的是金融家的角色,玩的是资本运作,至于说偶尔动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切,华尔街的金融家也没几个善碴的好吧? 不过对方开价很高,直接抛出了一百万,还承诺一旦事成,可以给投资公司注资千万。 身为金融家,总不能拒绝利润不是?更不能不懂得融资,干了! 唐老大和唐老三并不是很看好此事,洛华庄园的主人能置办下这么大的家业,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咱们踏踏实实地搞金融就好,何必玩这些鸡鸣狗盗? 唐老二坚持,而且他认为,如果冯君真的能找上门来,那咱再倒向冯君也不迟,只要他能给得更多毕竟资本是趋利的。 十点钟,来提货的人到了,唐老二带着他们去了一楼的杂物间,“这就是你们要的,还有一些东西,也在我们手中,不过结了之后尾款,再打一千万过来,才能拿到其他的。” 他此前已经收下了六十万定金,但是这一笔买卖,他也赔了不少进去,两个小弟一死一伤,一辆二手皮卡也撞得稀烂,所以他要扣下一点货。 来的两人一看,是一截木头和一块石头,顿时勃然大怒,“六十万,唐总你就弄了点这样的东西?” “不是六十万,是一百万……你得再给四十万,”唐老二正色发话,“尾款不结,这两样货你别想拿走,你知道吗?我们为了弄这点东西,已经死了两个人,重伤一个,毁了一辆车。” 其实死的另一个,是他小弟找的人,不过他肯定要算成自己的损失。 “我不听你说的这些,”来人摇摇头,冷笑着回答,“有没有死人,跟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一块破石头,一根木桩子……你觉得合适吗?” 唐老二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解释,“这么说吧,这木头桩子我先不说,只说这块石头,绝对的无价之宝,我请人鉴定过的,洛华庄园里的仙雾,就是这块石头造成的……” “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算谈不拢了,预付款我不退,生意到此为止。” 其实这石头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确定,不过那个小弟说了,洛华庄园的员工保证,这石头是奇珍,所以他也就当奇珍来夸。 反正已经收了六十万,他也派人去偷了,问心无愧,对方不识货,那就只能到此为止。 来人犹豫一下,“那我先把这块石头带走,成的话,那再付你四十万,拿走木桩子,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唐老二坚决不答应,“这块石头,我五百万也卖得出去。” 两人讨价还价好一阵,来人又拿出二十万,带走了这块石头。 唐老二回到办公室,长出一口气,“尼玛,这么辛苦挣八十万……这年头生意真难做。” “是难做呀,”一个声音传来,“八千万都不止的石头,被你八十万就卖了。” “谁?”唐老二的头一侧,却发现休息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中等身材的墨镜男走了出来。 他是真的见过大世面,愣了一愣之后,就是微微一笑,“兄弟对石头也很了解?” “怎么能不了解呢?”墨镜男也微微一笑,“我就是洛华庄园的人啊……桌子下面的按钮别动了,我已经把咖啡倒上去了。” 唐老二怔了一怔,然后干笑一声,“这位兄弟,你好像对我有点误会?” “没啥误会,”墨镜男往沙发上大喇喇地一坐,抽出一根烟来,直接丢给了对方,“来,抽烟,慢慢说。” 那根烟就那么飞过去,虚悬在唐老二的眼前,一动不动……过滤嘴冲下。 唐老二看着这一幕,愣了足有半分钟,才伸出手指来,拨一下面前的烟。 烟随着他的手指拨弄,变换着方向,但就是不往下落。 唐老二又上下左右地看半天,面色怪异。 “这还等我点火吗?”墨镜男轻笑一声,紧接着,唐老二桌上的打火机也缓缓升了起来。 唐老二的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定一定神,抓过烟来,又拿过打火机,点燃了烟,然后手一松,打火机掉落在桌面。 他猛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又抽一口,一抬手,狠狠推开面前的桌子。 桌上的的电脑什么的,稀里哗啦全落到了地毯上,但是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哥,大爷,神仙……我错了,我特么不是人,您饶我这一次。” 我可能饶你吗?冯君心里冷笑,神识操控都让你看到了,你不死谁死? 他对高利贷这些人,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对方还敢动他的禁脔,结局已经注定了。 他微微一笑,然后微微颔首,“说说看,是谁,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你的,真能说明白,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第五百零三章黑手 鑫潮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唐老二,在一个雨天,从十七楼楼顶跳下身亡。 在唐老二跳楼的那一瞬间,冯君也从窗口,跳到了三楼一个敞开的窗户那里是厕所。 然后他从厕所走出来,整一整衣领,施施然离开了。 打开门禁走出来,他撑起了雨伞,然后听到了一片尖叫声。 做为一个合格的群众演员,他也扭过头,诧异地看了几眼,还向那边走了两步,然后抬起手看一下腕上的手表,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没有人能怀疑到他。 在往外走的时候,冯君心里也不是很平静:原来,我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仇恨? 唐老二是从一个闽粤人手里接的单子,此人是以前他做铁厂时的一个大客户,多年没有联系了,这次来请他找人偷洛华庄园。 事实上,洛华庄园大部分的消息,都来自于那个闽粤人,唐老二了解得并不多。 闽粤人指出,洛华庄园里,有一个神奇的山谷,每逢下雨天,会有白雾缭绕恍若仙境。 他还指出,这个景象以前是没有的,自从李宁把庄园卖给冯君之后,才出现的。 他非常确定,冯君对一些东西做了改造,而且里面应该有帮助养生的效果。 闽粤人希望,从那个竹林里得到一些东西,他甚至拿出了一些照片。 照片是偷拍的,效果不太好,有些东西隐约可见,但是在白雾里看不分明。 唐老二就拿着这些资料,把任务交待给了小弟。 小弟在白杏镇有朋友,打听到了庄园的情况,甚至找到了内应。 其实小弟也跟唐老二提过一下,都说庄园主人有神异,唐老二只当这家伙是想提价,就说你没胆子的话,我派别人去干。 他显然小看了小弟对金钱的执念,只要有钱挣,别说神异了,佛像头他也敢割,千年古墓他也敢挖。 今天小弟偷出了东西,路上遭遇了车祸,唐老二也是不信邪的,让司机带着他亲自过去接应,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至于说玄铁,确实是被中途离开的家伙拿走了,那厮还骑走了摩托车,不过那人是小韩联系的,别人也不知道此人怎么找。 说到底,这些人一致认为,那块份量奇重的铁疙瘩,没准是什么中枢,是竹林最关键的奥秘,他们扣下这个东西,也是指望讨价还价。 冯君又问了一阵,发现对方确实没别的可说了,才将人扔下楼,自己也离开。 既然唐老二都没用了,那医院里那位,自然也没用了,冯君来到急救中心,发现这里人不少,根据“附近的人”找到了那厮,用手机简单地存取了一下,直接转身走人。 此人的家属还在旁边,愣是没有发现他的操作,他走出二十多米,才听到身后传来惊呼。 此刻,那取了灵石的人,已经来到了一栋别墅,如果洛华庄园的门岗在场的话,会发现别墅客厅里坐着的那位,正是那个推崇《东医宝鉴》的朴先生。 朴先生看到这么一块石头,也是相当不解,虽然他看得出来,这石头是经过雕琢的,顶部异常平滑,似乎也有些说法,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造假造出来的? 于是他抬手给一个同胞打个电话,那同胞在距离鑫源投资公司不远处,开了一家南新罗烤肉店。 巧的是,此人跟唐家三兄弟还认识,因为这三兄弟现在也自认是名流,去烤肉店吃了几次之后,听说老板是南新罗人,还专门去拜访了一下。 同胞接了他的电话,哇啦哇啦说了一顿,用的是新罗语。 朴先生转头看向来人,脸色就已经变得铁青了,“唐老二已经跳楼自杀了……我非常奇怪,你怎么能跟死人做生意?” “这不可能!”这位惊叫了起来,“刚才跟我交易的,绝对是唐老二……对了,你问一下,他自杀多久了,我来的路上,因为下雨堵车,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朴先生皱一皱眉,又拿起电话哇啦哇啦说了一通,然后脸色就缓和了不少,“哦,他刚刚自杀,也就十分钟,是我误会你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位的脸色,已经不止是难看,他吓得都打起了哆嗦,良久,才失魂落魄地发话,“完蛋……这绝对是洛华庄园的人追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有神异。” 洛华庄园有神异的说法,他早就听说过,唐老二也跟他说过,想要提高佣金。 然而,一涉及到钱的问题,有神异那也变成没神异了,他就认为,对方是想借着神异的名头,多跟自己要钱,反倒是将他自己心里的敬畏也冲散不少。 直到现在,刚刚完成部分交易、还没有收到尾款的唐老二,居然莫名其妙地跳楼了,这特么的……是冯君出手了啊~ “神异?”朴先生不屑地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 他也听过这种传言,但是他还真不相信这个说法,他冷笑着发话,“都说你们华夏人是无信者,还真是这样,随便都能冒出神异……我主在上,这世界只有唯一的神,其他退散吧。” 南新罗别看是地处传统的儒家文化圈,但是这些年,揶教或者东正之类的狂信徒也不少,甚至有人作死地主动去中东那里去传教,试图感化异教徒。 闽粤人看着他,深深地叹口气,声音低沉地发话,“如果我告诉你说,在今天凌晨,他们偷出了这些东西之后,发生了离奇的车祸,造成了两死一伤……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瓦特?朴先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两死一伤的车祸……不能是巧合?” “我也认为是巧合,”这位点起一根烟来,闷声闷气地发话,看起来非常地沮丧,“车祸可以是巧合,问题是……又有人跳楼了啊!” 朴先生的眉头皱一皱,终于重视起这件事情来。 他也不是揶教的狂信徒,只是有个信仰罢了,对于一些未知的神秘现象,他还是心存敬畏的,“那这样,你再回去看一看,了解一下……他是怎么跳楼的。” “我拒绝!”这位的态度非常明确,他用颤抖的声音大喊,“朴先生,我现在要回家了,马上……立刻!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你无须这么慌乱,”朴先生神情肃穆,声音比他还要高一些,“你并不能确定,这些就是对方所为,难道不是这样吗?不要被心里的魔鬼吓坏了!” “这样,我有一个建议,你可以让你的手下,载着这块石头,在郑阳绕几圈,看一看还会不会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发生。” 这位再次拒绝,“那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侄儿……既然朴先生你不相信,为什么要用我的侄儿来试呢?朴先生你的手下,也不是没有人!” 朴先生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大声回答,“好的,那我派人好了,可以麻烦你的人跟随着他吗?” 这位犹豫一下,才微微颔首,“好吧,不过我建议,你的人最好带着这块石头,找个地方停一下……如果你真的不怕的话。” “这当然没有问题,”朴先生很干脆地表示,“我认为,他应该停留在教堂附近。” “这是不错的建议,”这位也点点头,对他来说,能对付神异的,就只有神异,反正只要能对付得了就好,至于本土神和外国神,能有什么区别? 他俩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冯君已经锁定了这里,打了一个车赶来。 郑阳的南新罗人不算太少,朴先生早就通过当地的商会,雇佣了两个熟悉本地的同胞,此刻开车出去,不会不认识路。 下雨天的郑阳,道路拥堵得很厉害,朴先生派人开车拉了石头出去,十五分钟之后,闽粤人的侄儿打来了电话,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惊恐,“死了……朴先生的助手死了!” 这助手死得非常离奇,本来是排着长队等红灯,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别的车动了,但是这车就是不动,停在那里。 交警火了,走上前去敲窗户,结果从车窗外看到,司机已经趴到了方向盘上。 交警赶紧拉开车门,探手一试,发现对方呼吸都没了。 闽粤人的侄儿,就在这车之后跟着,听到警察说“呼吸都没了”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打一把方向,直接绕过前面的车走了。 朴先生听到这话,直接抢过了电话,“在红灯停车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这位被吓坏了,情绪相当不稳定,“马路中间停车,能发生什么事呢?我特么现在都不知道,该开车还是该停车了……” “镇定,”朴先生大声喊道,“再仔细想一想,停车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确实没有啊,”这位叫了起来,“最多就是有人趁着堵车,过来发传单。” “在大雨中发传单吗?”朴先生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 电话那边有点不解,“穿着雨衣发传单,这很正常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零四章灾祸之源 一名南新罗友人,在等红灯的时候猝死了,这消息瞬间就引来了多名警察。 “魔鬼!简直是魔鬼!”朴先生终于把手机一扔,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主会惩罚你的!我绝不饶恕,一个都不饶恕!” 倒是闽粤人很冷静,“你得关心一下自己的职员,去现场看看吧……我先去买包烟。” “我这里有烟,”朴先生不淡定了,“爱喜烟,非常好抽,南新罗最好的烟。” “我不习惯抽外烟,”这位冷冷地看他一眼,“不是我胆小,这种事,我胆大不起来。” “那我会戳穿你,”朴先生真的有点走火入魔了,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是你派人去偷窃的,我保证会让他知道!” “我特么就特烦你们这点,”这位火了,“比威胁,谁怕谁呀?你可以戳穿我,我当然也能举报你……是你让我去偷的,我怎么说也是华夏人来着!” 奇怪的是,听到他这话,朴先生反而镇定了下来,“好吧,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事实是我很焦虑……不过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我是南新罗人。” “切,”这位不屑地一哼,“车里死了的那个,也是南新罗人……好吧,我认为你要先搞清楚,那块石头是不是还在车上。” 石头还真不在车上了,支援而来的警察在马路中央拉起了隔离绳,并且打开了车厢,采集车里可能存在的任何证据。 装了硕大石头的后备箱,当然也被打开了,但是并没有刚刚装上去的灵石。 灵石的失踪,当然是冯君做的,然而,他想拿走灵石的话,此前有的是机会,包括在车祸现场,包括在杂物间,为什么到了这时候才出手? 必须指出的是,冯君从来就没想过,简单地收回灵石就算完事,他并不着急收回,反而是想借着这东西,将那些对洛华庄园不友善的势力,统统收拾一遍。 按说他这种想法,操作起来的难度很大,但是偷灵石的人不想声张,那就给了他执行的空间你们不敢报警的话,我还怕个毛线! 不过当他乘坐的出租车,追上了朴先生助手所开的车的时候,他通过附近的人得知,对方是南新罗人,那就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首先,他通过此人的身份,已经明白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了他这辈子跟南新罗人打交道,也就是那么一件事。 知道了幕后指使者,又想到对方“外国友人”的身份,他知道弄死这货之后,郑阳警方肯定会高度重视,就算对方想遮掩,都遮掩不下去了。 于是他穿件雨衣,假冒发传单的人,靠近了对方的车子,直接将那车子拉到了异位面。 然后的操作很简单,他打开车门,拿下车钥匙,打开后备箱,取走灵石…… 他将灵石放在手机位面的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块灵石,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地球了外貌特征啥的,没准都被拍下好几个G了吧? 所以等朴先生他们赶到的时候,惊骇地发现,那块石头……居然就那么没了! 朴先生的面色苍白,如果说,他此前不是很相信华夏的神异的话,这样的变动,由不得他不信,他只能低声地嗫嚅着,“我的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那你能做些什么呢?”他的华夏朋友在一边冷笑,“是你让我们偷东西的……石头是灾祸之源,已经收回去了,你已经可以庆幸了。” 没错,在此人眼里,这石头忒可怕了,就跟那个带着红领带……领结的小学生一样,走到哪里,就把死亡带到哪里,所以还是收回去的好。 朴先生愣了好一阵,见到警察越来越多,才重新打起精神来,“除了我主,我拒绝相信任何超自然现象……也许那个散发广告的人,就是真凶。” 这话其实一点都没错,而郑阳的天网,也覆盖了城市绝大部分的区域。 别人想调看一下监控,可能要走很多程序,但是涉及了外国友人的死……这当然很快。 非常遗憾的是,郑阳的天网系统,辨识率不是很高,再加上天降大雨,实在不能看清楚散步传单那厮的面孔。 事实上,就连他的动作,都不是很清晰,警察们逐帧分析之后确定,此人没有骚扰过外国友人的车,甚至都没有正面面对那辆车子。 他确实有可能碰到了车子有几帧显示,此人动作略大一点,雨衣可能扫到了车子。 当然,外国友人突然死亡,这性质很恶劣,所以大家也调查了,在这个时间段、这个位置,到底有多少人给汽车散过传单,此人又是帮哪个公司散发传单的。 是房地产公司,还是超市打折,抑或者……优惠安装宽带?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下雨天里,愿意打开车窗收传单的人极少,从视频里就可以看到,此人应该没有散出一张传单。 警方根据可辨识的车牌号,又打了一些电话询问,事实证明,确实没人知道此人想宣传什么。 那么……常在这里散传单的,又有些什么人呢? 这个问题依旧没有答案,这里就不许人在机动车道上散传单。 当然,有些人打过招呼,可以拜托交警打个马虎眼啥的,适当地散一下。 然而散发广告的人里,流动作战的也很多,走到这里,看到无人监管,随手散一波广告就走人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散广告的人的身份,也没人知道他在为谁家散广告,不过实事求是地说,也没谁觉得,他可能就是凶手除了朴先生。 其实,警察们在观看过街口的录像之后,也没人觉得这个司机是非正常死亡退一步讲,哪怕是非正常死亡,凶手也不是在这个环节出手的。 真想搞明白死因的话,恐怕就只能指望尸检了,但是对外国人尸检…… 朴先生表示,他希望尽快看到尸检,但是另一个在郑阳本地招聘的南新罗人,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这件事必须得到镐和君家人的支持,阁下无权替他的家人做出决定!” “你在华夏待得太久,脑子傻掉了吧?”朴先生很不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代表着谁的意愿,你不怕家里人被牵连吗?” 两人是用新罗语争吵的,但是好死不死的是,警方也调来了新罗语的翻译。 听到两人的争吵,警方决定,这种事情,还是让死者家属来做主吧。 他们若是不希望解剖,那是最好的…… 朴先生见到警方不肯支持自己,心里越发地没底气了,“我怀疑有人要对我不利,你们可以安排警察来保护我吗?” 这话一出口,警察们顿时紧张了起来,有人直接发问:什么人、为了什么事,会对你不利? 朴先生给不出理由,但是他坚持这么认为自己的生命处在危险当中。 华夏的警察对国外友人还是很友好的,他既然这么要求,警方就派了两名便衣随身保护。 眼看就到下午两点了,有人给警察们买来了盒饭,朴先生不会吃这种劣质食物,他希望能去朋友的烤肉店,顺便可以暗示一下警察们,也许唐老二的跳楼,不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就在他刚走出楼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响,大家扭头一看,却是一辆停得好好的自行车,摔倒在泥水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朴先生的脚下踩到了一片水渍,身子一歪,就向楼梯下滚落。 他的身边有一名年轻的便衣,身手相当地矫健,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警察被那辆自行车分神了,没有及时作出反应。 朴先生被摔得晕了过去,两天之后醒来,却已经变成了白痴。 这是两天后的事情,姑且不论,朴先生的华夏朋友见他摔得晕了过去,却是吓了一个半死,赶紧躲到一边,拿起手机拨个号码。 他战战兢兢地发话,“大师,我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恳请大师出手,降妖伏魔。” 大师在那边轻哼一声,“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给你的护符,可曾带在身上?” “带是带了,”他低声发话,“但对方是本地神异,有神通的人,一上午就有四个人死得不明不白……大师救我。” 大师顿时没了声音,良久才出声发问,“警察不管?” “有神通的人,警察那里感觉得到?”这位苦笑一声,“大师您不会也怕了吧?” 大师沉吟一下回答,“无妨,你只管去找他,手持护符,口诵我‘昙光’之号即可,保你诸邪不侵,只要虔心交流,别人还是要给我个面子的……当然,你不要一味强硬。” 这位犹豫一下,惶恐地发问,“真的会有效果吧?” 他可是有点担心,万一没效果的话,主动送到冯君门上,不是找死吗? “你若不信,又何必来问我?”大师不高兴地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位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心一横,“那就去拜访一趟呗,大不了赔点钱。”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会马上离开郑阳,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连火车都不敢坐。 第五百零五章百密一疏 冯君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位可是去唐老二那里取灵石的主儿。 不过他已经知道了此人的根脚,也不着急动手,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此人竟然神通广大到联系上了红姐。 张卫红并不知道,这个叫陈二南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只知道此人表示,洛华庄园的失窃案,他有重大情报,要面见冯总汇报。 冯君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让她转告对方,“告诉他,我回头会去南少林走一趟的,不需要他的任何情报。” 陈二南听到这话,腿都软了合着人家已经知道我的根脚了? 所以他二话没说,带着侄儿,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洛华庄园他不敢自己开车。 到了庄园门口,他也没说别的,双膝一跪,就直接跪在了泥水中。 他侄儿还想给他撑一把伞,他厉声呵斥一句,“还打什么伞?你也跪下!” 冯君是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的,他又去了省人医一趟,在三十米外,给那个南新罗的植物人来了一个神识攻击。 那植物人身子微微一颤,看护他的护士喜出望外,“哎,好像要醒了。” 醒是不可能醒了,医生们检查之后,有点疑惑“脑电波开始紊乱了”? 冯君是开着帕萨特回来的,到了山门口,矮个子门岗已经去了医院,高个子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现在是他和高强共同看门。 高强见到他,二话不说就打开了伸缩门,就在此刻,旁边有人大喊一声,“冯大师,还请看在昙光大师的面子上,饶我这一次。” 昙光大师……这是什么鬼?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顿时想了起来,“原来是你,居然还敢来?呵呵,这是……买了多少钱的意外伤害险?” “冯大师,我是受昙光大师加持的,”陈二南跪在地上,大声发话,“我知道自己错了,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希望能将功折罪。” 冯君对这货真没好印象,当时他若不是想引出更多的人,他就把丫也留下了这厮是真正穿针引线的主儿,穿起了南新罗人和唐老二的联系。 他现在也不着急对这厮下手,反正他知道根脚了,正经是南新罗人接连出事,他低调一点,等过年或者什么时候,直接杀奔此人老家即可。 不过既然说出什么昙光大师,他不介意听一听,对方打算说什么其实他更想弄明白,昙光大师的加持是怎么回事,莫非地球界还有其他的修者? 于是他下巴一扬,“你……跪着爬进来,另一个继续跪着。” 也多亏是下雨天,周遭无人,否则只说有人跪着膝行进来,就足以吸引太多的眼球了。 车开进山门一百米,他停了下来,打开了干扰器,目视着对方一点一点膝行进来。 看着对方到了车门旁,他一伸手,淡淡地发话,“你那个大师的护持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陈二南一听,赶忙从口袋里取出钱夹,拿了一个黄色的锦囊出来。 冯君结果锦囊打开,取出一张护符,看了一眼之后,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连锦囊也丢掉,冷笑一声,“什么狗屁玩意儿,也敢跟我开口求情?” 这张护符,不能带给他哪怕一丝触动,很显然就是骗人的,这令他非常失望。 陈二南也猜测过,没准有这种情况神异这东西,谁也说不准的。 所以他重重地磕头,“小人一时糊涂,冒犯了大师,还请大师饶命。” “我凭什么饶你呢,”冯君冷笑一声,“你偷我东西有理了?临走还把我的门岗打成重伤。” “我招你惹你了?无缘无故来找碴……你不死,别人不懂得敬畏我。” 陈二南继续磕头,抽泣着发话,“还望大师饶命,我愿意赔偿两位门卫大哥。” “赔偿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冯君不为所动,他抽出一根烟来点着,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淡淡地发话,“我这人其实不算难说话,但是这一次勾结内贼,真的惹恼我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聚灵阵被人偷了半个,已经令他极其恼火了,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庄园里竟然出现了内贼我对他们还不够厚道吗? 所谓厚道与否,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牟淼做事厚道不?他能让刘小萱死心塌地跟着他走,司机小孟遇到了事情,医药费啦、报仇啦之类的事,他也都包了,不能说做事不厚道。 但是小孟不会陪着他去云园,为什么?因为他开出的工资,还没有高到让小孟心甘情愿背井离乡的地步。 冯君自问,自己比牟淼还要厚道很多,庄园里的活多,大部分是体力活,但是管吃管住如果他们愿意住在庄园的话,再加上每个月七八千的薪水,真的不少了。 他招的这些人,不是要在郑阳买房子的郑漂,而是附近的居民,多半家里有宅基地,干上三四年,足够起一幢漂亮的小楼了。 严格说起来,门岗的工资都比他们低一些,一来门岗的活儿比较轻松,二来门岗是外地人,这些钱不在郑阳周边花,拿到下面地市去使用,会更值钱。 但是门岗多敬业啊,谁都敢拦不说,晚上值班也很警醒,这次为了阻拦小偷,更是连胳膊都被人打折了。 可庄园里的工人,竟然还惦记把东西偷出去卖。 冯君这次是真的火了,到现在为止,他手上已经七条人命了姓朴的没死,但是跟死也差不多了,可是他的火气没发泄完,最起码还要弄死几个才行。 对着眼前的陈二南,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在你跪了这么久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善意的建议……多买一些保险吧。” 陈二南不住地磕头,额头触在冰冷的泥水里,“啪啪”地作响,“我有重要事情汇报,希望能将功折罪。” 冯君笑了起来,“哦?那你说说看。”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真的没打算饶过对方,就像他问了唐老二那么多事情,到了最后,还是将那厮扔下了楼一样。 冯君自认讲究人,但是他并不认为承诺一定要兑现对不讲究的人说讲究,那叫迂腐。 陈二南就当真了,他思索一下发问,“敢问大师,今天上午那些命案,您是否在场?” “嗯?”冯君眉头一皱,不满意地哼一声。 他没有说话,但是这一声已经表示了他的态度你是闲得蛋疼呢,还是打算审判我? “对不起,是我错了,”陈二南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大师您当时在场的话,希望您当时没有带手机……” 瓦特?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居然猜到了我的外挂吗? 然而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陈二南向他解释说,因为接连发生的命案,警方肯定会采取大规模排查的方式其他命案也就算了,那个开车的南新罗人猝死,性质太恶劣了。 没错,国产货死就死了,外国友人可是不一样。 大规模地排查,手段有很多,天网啦群众路线啦啥的,都是手段之一,这种时候,没人会计较成本。 其中有一种科技手段,叫手机定位,不需要特地针对某个手机号,查询它的位置,只需要查明,当时有哪些手机号,挂在了附近的基站上。 简单地说,人们使用手机,不同的地方信号有强弱,这是指你跟附近基站的连接是否通畅。而调查附近的基站,就可以知道,当时哪些手机号在附近。 这个功能很早以前就能实现,但是现在才普及。 对一个基站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手机挂网或者离网,现在的基站,也是太多了,这些数据,实时的话,很好调查,但是想查某一个历史时间,那需要有庞大的数据库来支持。 但是陈二南说的还不止这个,据他所知道的,别说手机挂网了,就是你手机关机,只要当时你在这个区域内,还带着手机,别人就会知道,你来过! 总算还好,因为数据容量的缘故,目前从运营商那里,只能查实时定位,无法查询历史时间的定位这些消息只会存在于各人的手机里,或者某些APP软件的云数据中。 陈二南在警察旁边,听到了这样的操作建议,当时他还心里暗喜,认为这个手段,很可能会帮助警方锁定冯君就算你是神异,也未必有能力远距离出手吧? 不过他现在打算求饶了,那就不能暗喜了,而是赶紧通知对方,你可能存在这样的漏洞。 “唔,”冯君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有话吗?” 别看他脸上波澜不惊,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吃惊,做为文科僧,他对这些知识真的很懵懂,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说关了机的手机,居然也能暴露曾经的行踪? 这消息给他提了一个醒,毕竟他的奇遇,是必须要以手机为媒介,才能达到目的。 而“附近的人”之类的操作,更是能主动显示手机位置。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零六章人有点少 冯君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陈二南还真没别的有用的东西了。 他想一想,终于心一横,“此事我只是穿针引线,没有过多地深入了解,大师……我愿意将全部身家献给您,只求您放过我这一次。” 冯君沉吟片刻,一抬手,冲着远方一指,一道雷电就劈了下来。 陈二南的脸,瞬间就变得刷白,然后就是不住地磕头,连话都不敢说了。 冯君侧头看一眼陈二南,“我就奇怪了,居然敢打我的主意……出手之前没了解过我?” 陈二南趴在泥水中,头都不敢抬,“我听说过您会引雷,但还是心存侥幸了,您也知道,我是个有眼无珠的瞎子……比如说,这昙光大师的护符。” 听到这个护符,冯君的嘴角微微一翘,心说这厮还真是有些黑色幽默。 他本来就在“要不要杀了这厮”的念头里犹豫,原本他想的是绝对不放过,但是人家……终究是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好吧,对这样的人,没必要信守承诺,但是今天死的人已经有点多了,其中还有一个是南新罗人,他再把这厮干掉的话,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当然,他若出手,陈二南必然是离奇死亡,但是离奇死亡这种事,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要不然就太不给有关部门面子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今天才没去找此人的麻烦,不成想人家直接来山门跪着了。 他想了一阵,抬手冲着陈二南又是一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小惩罚你一下……” “喀啦”一声大响,又是一道惊雷,直接劈到了对方身上,这个雷的力度,劈焦一些手指脚趾啥的,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需要不需要截肢,他也不清楚。 陈二南一头栽倒在地,缓了四五秒钟,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却依旧跪在那里,“多谢……多谢大师饶我的狗命。” 能引雷就已经很骇人了,能让闪电精准地劈中自己,那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了,这个事实再次超出了他的想像,所以他主动承认,自己的命是狗命。 冯君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这是听觉神经被震荡和麻痹之后,产生的短期不适,“伤害我的两个门卫,赔偿五百万,有生之年……永远不许踏入伏牛,做得到吗?” 陈二南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住地点头,“做得到,您放心好了。” 冯君一摆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陈二南也不敢转身就走,而是膝行着一点一点后退,生恐有半分不敬,再次惹恼眼前的大师。 一百多米的道路,他足足跪着退了十来分钟,才出了山门,所幸的是今天下雨,要不然的话,他的膝盖起码得蜕两层皮,还得被烤个五分熟。 冯君没再理他,将车倒回门岗处,出声发问,“海峰回来没有?” “王总去找老韩,老韩跑了,”高强回答,“不过有人见过咱们的摩托,目前他和雷刚正在打听,是谁骑着咱们的车。” 这一次庄园失窃,所有人都被动员了起来。 王海峰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匆忙赶回来,寻找可能的嫌疑人,红姐暂时脱不开身,但是张采歆已经回来了,连好风景都停止了授课,匆忙赶了回来。 现在的竹林那边,是好风景在看着哪怕没有聚灵阵了,也不能任由人出入。 后院是张采歆在盯着,加上大李小李两个助理,倒也不担心别人敢擅闯。 冯君听完之后,轻声叹口气,驾车往别墅驶去。 陈家叔侄二人见他离开,对视一眼,才缓缓从泥水里站起身子来,冲着庄园拜了三拜,转身向来路走去。 侄儿还出声发问呢,“叔,我见您……好像被雷劈了?” 陈二南的耳朵,还有点嗡嗡作响,不过这话他听明白了,马上一摆手,“嘘,千万别说出去,能捡一条命,已经算造化了……祖宗积德啊。” 冯君回到别墅,正好看到杨玉欣正站在前楼的屋檐下,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看到他的车回来,她匆忙走了出来,也不顾天上还在下着雨,“怎么样,那些小偷抓住了没有?” 冯君打开车门走下来,抬手一指后院,“小蕙在后面吗?” “在,”杨玉欣点点头,别的不说,这一点她很服气冯君,哪怕是遭遇了突发事件,但是庄园里并不混乱,最起码她女儿还可以继续呆在后院,不受干扰。 “梅老师来之前,徐总去了竹林,诗诗助理在帮着看后院,晓滨负责外联,秩序井然。” “秩序井然?”冯君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趁手的人还是太少啊。 一直以来,他都在致力于打造一个稳固的后方,收徒也只讲远近,不怎么讲资质对他来说稳定大于一切。 但是遇到这么一件事,除了陆晓宁还在云园,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在郑阳,眼下他居然有点捉襟见肘,可见常用的人手,还是有点短缺。 从预防的角度上来说,也是如此,三女去了郑阳,王海峰母亲生病,偌大的庄园里,核心人物就只剩下了徐雷刚和冯君两人。 冯君出去追凶的时候,多亏还有一个见习期的高强,否则庄园里几近于转不动了。 所以说,这徒弟还得招几个,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留心就好了。 正经是庄园里的工人,该考虑怎么管理一下了,以前冯君觉得,强调一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再给出高工资,就搞得定了,但是眼下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是要引进一些外地人了!冯君认为,必须要在工人中间,也使用一些制衡手段本地人占了绝大多数,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要引进外地人,他当然会优先考虑家乡的人,于是马上给嘎子打个电话,让他来的时候,带上几个老实肯干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嘎子居然不赞成这么做,“老家的人,确实可靠,但是成了你的子弟兵,他们就会只认你,不认海峰和雷刚这些人……你还不能对他们不好!这就很难管理。” 冯君听得有点惭愧,我现在的思维模式,居然落后于嘎子? 他当然知道,嘎子的话出于公心,事实上他很清楚,嘎子父母的亲戚里,就很有几个家境不好的,他没必要反对自己的意见。 然后他就发现,事实上想引进点其他地方的人,也很不容易,起码张采歆和杨玉欣都表示,我们从父辈开始,就离开家乡了,想找点乡亲还真的很难。 倒是李诗诗表示了,她家是郑阳城郊的,从村里介绍点人过来不难。 冯君其实不想再引进郑阳的人了,这些人跟本地人可能不是很对付,但是毫无疑问,对他们而言,冯总自己才是正牌的外地人。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很多了,“联系十个人来吧,工资待遇啥的,你都知道,不用我再说了。” 李诗诗小心地看杨玉欣一眼,“网络里,真有本事的人,不是可以调来特种兵啥的?” 你不是只喜欢看漫画吗?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网络里还说,你可以穿越回去,迷倒宋徽宗、周邦彦、高俅、宋江啥的……嗯,还有燕青。” 李诗诗歪着脑袋,眨巴一下眼睛,“周邦彦……为啥不是柳永,奉旨填词柳三变?” 冯君无奈地一拍额头,“奉旨填词,是宋仁宗赵祯说的,他和宋徽宗之间,隔着宋英宗、宋神宗、宋哲宗……柳永死的时候,李师师应该还没有出生,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 两人正在斗嘴,冯君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王海峰,“大师,我们找到摩托了,被人推进了水塘的泥里,嫌疑人我们也锁定了……” 王海峰和徐雷刚为了挖出偷车贼,真的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他俩算是郑阳的坐地户,对白杏镇这种偏远的乡镇,影响力却是要小一点。 然而,他俩的影响小,冯大师和乌大王,基本上算是统治了白杏镇。 没错,别看老韩小韩之类的内贼,敢偷出东西去卖钱,可大多数白杏镇的村民,对洛华庄园的神异,是相当敬畏的。 王海峰和徐雷刚找了官面的人打招呼,要大家汇报情况,但是村民们对官面人物兴趣不大,他们更在意的是有人招惹了洛华庄园的神异。 这种情况下,摩托车的丢弃地点,被人举报了出来,还有人指证,说把摩托车推进水塘的,是王癞痢。 王癞痢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一把好力气,却不好好地种地,也不找正经营生,整天偷鸡摸狗。 他个子矮小相貌平庸,还是一个瘌痢头,家里又没钱,所以至今单身。 大家对他的评价,就是二流子加滚刀肉。 王海峰和徐雷刚不会害怕这种人,乡镇的二流子,能比得上省城的黑社会? 所以他俩带着人,直接找上门去,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胖揍,旁边有乡亲想出面,一听说是洛华庄园的人,顿时又退了回去。 然而王癞痢嘴也挺硬,他的牙都被打掉四五颗,可就是不松口,“今天早上,我就在家里睡觉,你们打死我……我也是这么说。” 第五百零七章不怕对质 王癞痢有恃无恐,今天早上可是下着雨呢,脚印气味啥的,早就被水冲走了。 做为常年偷鸡摸狗的二流子,他很清楚,老话说死了,“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刮风的时候盗窃,有点声音,别人会以为是风吹;月明时分盗窃,大月亮顶在头上,比白天也差不了多少,危险就比较高。 偷雨不偷雪也是这样,下雨的时候偷东西,警犬来都闻不到味道,下雪的话,只说留下的脚印,就让人头大。 王癞痢一口咬定,摩托车不是他抢的,甚至叫嚣说要报警,王海峰和徐雷刚也有点头疼,于是两人商量一下,要不要把这厮弄回洛华庄园去。 这时,本地的一个朋友提醒他们,你们把人弄回去,小心当地村民们悄悄报警。 别看冯大师和乌大王在这里无人敢惹,但是你们肆无忌惮地抓走村子里的人,也不合适。 于是王海峰就给冯君打个电话,请示大师……我们该怎么办? 村子离庄园有七八公里,冯君很快来了,王癞痢还是坚不吐实。 他赶到的时候,周围围观的村民,足有三百多人,瘌痢头正躺在地上,口齿不清地怒骂。 他再三强调,说什么见证人都是假的就算我是偷车贼,也是穿了雨披的,谁能确定雨披下面的人是我? 两个徒弟见到大师来了,也是有点讪讪,他们连对方偷摩托的事情都搞不定,就更别说质问对方从庄园里偷的其他东西了。 冯君无视了周边诸多好奇的眼神,直接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发问,“最后问你一遍,不要自误……你承不承认,从我庄园里偷了东西?” “呵呵,”王癞痢的脸都肿成猪头了,居然还笑得出来,“那你先说,我偷了什么啊。” 这话他刚才就问过王海峰和徐雷刚,那两位不能答他俩只知道,山谷竹林里丢了东西,到底丢的是什么,还真不是很清楚。 但是王癞痢知道,自己拿的那块很重的铁块,是个非常要紧的东西,所以就以为,这俩不敢点明那物件是什么。 既然如此,他根本不怕跟对方对质,哪怕闹到警察局,他都未必输。 冯君却是根本懒得理他,一转身就走了出去,“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不珍惜。” 就在王癞痢家门口,他踹一脚门口的石阶,“把上面的石阶抬起来。” 这么大一块条石,怎么也得两百多斤,王海峰走上前,一只手就将台阶推开了。 石阶下有一个空槽,里面有一块被麻布包裹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 围观的群众顿时惊呼了起来,王癞痢的门口,还有这种机关? “那是……那是我的东西!”王癞痢急眼了,大声地喊,“不是你们的!” 他必须保住这个玩意儿,此前大家都商量好了,他保护好此物,可以换一万块钱。 冯大师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弯下腰来,拨弄一下那块麻布,然后抬眼看一下瘌痢头,似笑非笑地发话,“你的东西?那你说一说是什么。” “一个很重的铁块,”王癞痢非常肯定地发话,“比一般的铁块重,是我家祖传的宝物。” 围观群众开始低声议论,谁都不相信,瘌痢头家里还能有什么祖传宝物。 但是王癞痢心里很得意,他早就打算好了,一旦被发现了,就不管不顾地喊一嗓子,到时候这东西是谁的,还有得争呢。 对方既然不愿意跟警察局打交道,这是非就更难辩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居然先问他,里面放了什么,那真是脑子里进水了。 王海峰和徐雷刚却是对视了一眼,心里终于明白,麻布里包的是什么了。 他俩在后院和山谷都修炼过,对玄铁块并不陌生,而且也能猜到,这绝对是跟灵气有关的东西。 想到瘌痢头偷的竟然是此物,王海峰勃然大怒,他一弯腰,伸手去抓那麻布包裹的方块,嘴里还怒骂,“小贼你真是找死!” “抢劫……抢劫啦!”王癞痢没命地叫了起来,“报警,我要报警!乡亲们你们要做个见证!” 这一刻,他还真的希望警察能来。 徐雷刚火了,他真没见过敢如此颠倒是非的混蛋,“给我往死里打!” “慢着,”冯君出声发话,他冷冷地看着王癞痢,“你确定里面是铁块?” “反正就是个金属块,”王癞痢也豁出去了,他很光棍地表示,“祖上传下来的,到底是不是铁,我也不知道。” “海峰,把麻布打开,”冯君淡淡地发话,“给大家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麻布其实是很结实的,尤其是浸了水的麻布,不过旁边马上有村民们递了一把刀过来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 王海峰用刀将麻布划开,露出了一个铁青色的长方体,村民递过来的刀,非常锋利,居然在物体上划出了刻痕。 马上就有人在旁边议论了,“这根本不是铁嘛,看起来更像木头。” 王海峰见状也是一愣,握草,居然不是那种黑乎乎的铁块? 不过下一刻,他就心领神会,直接抓起了铁青色的长方体。 这东西份量很沉,足有五十斤,倒是可以比拟铁块的重量了。 他拿起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个盒子,于是灵机一动,直接将盒子盖掀开,“那大家就看一看吧,到底谁在说谎。” 盒盖被打开,露出了黄澄澄的条状物,那色泽,是世界上最诱人的。 “大黄鱼!”有人高声叫了起来,“金子,是金子啊。” “真是金子吗?我看看……” 二十多公斤的黄金,价值六七百万,不过现场围观的村民们,也没谁敢生出非分之想,只是这么多黄金垛在一起,只从视觉效果上来说,也是相当震撼的。 听到“金子”二字,王癞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蹭地就跳了起来,大声喊道,“那是我家祖传的,是我家的……谁也不许动!” 这话一出手,就算最偏心的村民,也受不了,“特么你家祖上能有这么多黄金?” “你家祖上还给你留下传国玉玺了呢,就在紫禁城存着……你有存折吗?” 毫无疑问,在大家的眼里,王癞痢就不可能拥有这么一笔财富,那么这些黄金来自于哪里,就很好解释了肯定是他从洛华庄园偷来的。 至于说洛华庄园有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多的黄金,那还用问吗? 撇开冯大师和乌大王的神异不说,只说庄园修围墙就花了一亿多,这点黄金算什么? 有些村民实在看不过眼了,“报警!瘌痢头不是要报警吗?随了他的心意!” 王癞痢固然是村子里的人,但是平时偷鸡摸狗习惯了,大多数人家都被他糟害过,很多人心里对他都相当不爽,只不过都是邻里邻居的,不好太过计较,现在正好落井下石。 “这特么的,简直给村子丢人……这么多金子,够判死刑了吧?” 听到这话,王海峰心里都有点动摇,于是看一眼冯君,“大师,报警吗?” “他就算着咱们不方便报警,”冯君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扫视四周一眼,“这黄金……是国家管控物资,是朋友寄放在我这儿的,大家明白就好了。” 明白,太明白了!白杏镇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周边不到一百公里的山里,就有人私采黄金,那些采出来的黄金,肯定是不合法的,但人家能采到,就是本事。 当然,这种情况不报警,大家也能理解。 只有王癞痢是有苦说不出,“根本不是金子,他们玩狸猫换太子!” “去尼玛的吧,”有人不屑地啐他一口,“你特么知道自己偷的是金子,不敢说实话……因为你家祖上留不下金子!” 这符合大家的认知,瘌痢头家祖上留个铁块下来,大家勉强还能接受,至于说留下这么多金子……这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吧? 在村民们的议论声中,洛华庄园的人离开了。 徐雷刚和王海峰找了五十多个人来帮忙,不过都是通过朋友联系的,随便出点钱就行了,那些需要亲自招呼的朋友,他俩解释一下:庄园最近事情多,等有时间了,一起坐一坐。 回了庄园之后,两人实在忍不住,就私下询问:大师,那个铁块,您是怎么变成黄金的? 冯君也不正面回答,就撂下一句话来,“你们好好修炼,早晚会知道的。” 他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虽然拿回了玄铁块和灵石,但是一时间,都没有兴趣去恢复山谷竹林的聚灵阵庄园的内务,该好好地整顿一下了。 当天傍晚,红姐也回来了,一到别墅她就拽住了冯君,“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两人来到后院,她神色肃穆地发问,“鑫源投资的唐老二,还有那个南新罗的家伙……是不是你干掉的?” 冯君做的这些事,没有跟她们讲,但他也不会隐瞒,他点点头,“没错,是我干掉的,死的不止这俩,回头你会慢慢知道的。” “哎呀,”红姐气得一跺脚,“你怎么这么冲动呢?有啥事跟我说不行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零八章赫赫凶名 冯君没有理会红姐的抱怨,他只是正色反问,“跟你说了,你能杀掉他俩?” 红姐见他这副打算硬杠的模样,也只能叹口气,“杀人不行,但是我会帮你处理的。”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这俩留不得,咱庄园的失窃,是南新罗的人指使,鑫源投资派人操作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啊。” 红姐对此事早有猜测,陈二南也是通过她来联系洛华庄园的。 所以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正色发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都是大老板了……还要打打杀杀的,你想过没有,你的安危,关系着我的幸福?” 冯君纵然是心情不爽,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心里一荡,“xing福……哪个xing字?” 红姐瞪他一眼,很深(liu)情(mang)地发话,“脐下三寸的那个xing!” “咱以后考虑问题,能多用一用上半身吗?”冯君笑一笑,不再开玩笑,“因为有内贼,南新罗人已经惦记上了咱们的灵气,竹林的灵气,已经被他们破坏掉了。” “什么?”红姐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可是她没想到的,“居然能破坏了灵气?”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杀人?”冯君白她一眼,“不怕告诉你,今天我已经干掉了七个……你才知道两个而已。” “咝,”红姐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她是号称社会,比较能接受打打杀杀,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杀四五个人,就已经是她的上限了。 她送出去不少飞机票,很多人也就此销声匿迹,但那只是失去了联络,不代表死去,真的死了的人,也就那么五六个。 而冯君一天就杀了七个,别说杀戮手段,只是他的杀性,也真的令人惊骇。 她不说话了,但是冯君还要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个家伙,也必须死。” 红姐怔了一怔,见他表情坚决,也只能叹口气,“反正注意一些吧,你不知道……已经有人开始跟我打听你了。” 能找她打听冯君的,并不是一般人,而之所以出面打听,就是陈二南说的那个原因冯君的手机信号,曾经在某些场合出现过。 不过红姐也说了,那个南新罗人的死法比较古怪,一般人也不会认为,那人是死于谋杀,官方更是想极力撇清此事。 此事不会被调查,公开和私下都不可能,但是有个家伙闲得蛋疼,他发现了一个很扎眼的手机号,曾经出现在附近,于是顺便调查一下,得知机主叫冯君。 知道冯君和南新罗人不对付的人,不像大家想的那么少,事实上,那个植物人和朴先生入境的时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这两位的身份相当特殊。 可以这么说,冯君当时是没答应给南新罗人救治,一旦他出手救治,并且获得成功,此后他绝对还会源源不断地接到类似的活儿。 他拒绝救治了,当然也就有人知道,他跟南新罗人不对付。 所幸的是,中午死在车里的那位,大家打算把他当成个意外,也没谁会揪着此事不放组织上都做出决定了,谁吃撑着了,去私下得罪人? 所以发现冯君手机信号的这位,善意地跟红姐提示一下:不管此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让他以后注意,不要在这方面栽跟头。 冯君听到这话,也是有点震惊,心说看来以后搞事,还真得注意尽量不用手机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此刻他在地球位面,基本上是不存在什么威胁了,不需要考虑使用手机逃命。 至于说杀人?他已经炼气中阶,让人非正常死亡的手段大增,也不用单纯依赖手机。 正经是陈二南和红姐的先后提醒,让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以后想要再搞事,尽量不要带着手机去,信息社会的大城市,有的不仅仅是天眼。 不过,就算红姐再怎么强调,冯君都坚持一点:有个人是必须要杀的王癞痢。 这人本身就是滚刀肉,对洛华庄园也熟悉,心性又恶,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 最关键的是,附近的村民们都知道,此人在洛华庄园里偷了金子,如果没有必要的惩罚,洛华庄园的威严,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事实上,瘌痢头还真是作死的能手,冯君他们离开之后,他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居然没跑,在自家的院子里破口大骂,说这事儿没完。 不过附近的村民认为,也许是他不敢跑毕竟那些城里人找来的帮手,还有四五个就等在院子外面,王癞痢敢离开院子逃跑,指不定就被人塞进车里,然后随便埋到哪里了。 当天晚上,王癞痢托人打了一斤散酒,在院子里喝得酩酊大醉。 大约是夜里十二点,监视他的人才撤走。 第二天一大早,王癞痢的尸体,在水塘里被人发现了,距离他推下摩托车的地方不远。 警察们来查看一下,判断是溺水而亡,其实这水塘的边儿上,水深也就一米二三,根本淹不死人,可谁也不知道,王癞痢怎么就跑到水塘中间去了。 警方判断,这家伙可能是喝多了,有点忘乎所以,于是就挂了。 王癞痢就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没有老婆孩子,亲戚基本上被他得罪光了,有个姐姐稍微近一点,但是姐夫跟他的关系极为糟糕主要是怕他把孩子带坏。 总而言之,没人替他叫屈,警方也不会多事,至于说这厮昨天激怒了洛华庄园,晚上就死于非命谁要是认为,这事是洛华庄园干的,麻烦出来走两步说话? 其实警察们打心眼里认为,这厮死得挺好,这种人多死几个,警察的事都会少很多。 黄金什么的传言,警察们也听说了,但是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查这个? 所以这件事就波澜不惊地过去了,冯君都没有继续操心,当天晚上他去收拾人,可是没有带手机。 不过事实上,这件事还是增加了洛华庄园的凶名。 基本上没人知道,这件事里,洛华庄园遭遇了怎样的危机,但是大家都猜到了,王癞痢没有死在别的地方,偏偏死在那个水塘里,这绝对是来自洛华庄园的报复。 你说你偷鸡摸狗也就算了,非要上杆子跟神异作对这不是不作不死吗? 这消息也传到了陈二南的耳中他只是中间人,但是前文说了,很多消息都是他打探出来的,唐老二在此事中,都仅仅是负责找人执行,而陈某人在当地,很是发展了几个眼线。 他原本是应冯君的要求,准备了五百万赔偿,听说这消息之后,考虑再三,硬生生凑了八百万,给洛华庄园里送了过去,还花了五十万,给自己买了意外伤害险。 冯君没有把钱全分给门岗,只是将两人的工资提升到每月一万五,然后各奖励了十万的现金后门的门岗,工资也提升了,但只提到了一万。 矮门岗是在医院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他犹豫一下,壮起胆子求告,“大师……哦不冯总,这十万我不要成不?有件事情想劳烦一下您。” 冯君知道,矮门岗家里其实不宽裕,尤其是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严重地违反了计划生育国策,丫甚至想变身少民,怎奈这一招已经被太多人用过了,没有如愿。 简而言之,此人家里可以算一贫如洗,自己又没啥太强的谋生手段,这十万块,对他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笔钱。 但是他居然不要,也想劳烦一件事,冯君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劳烦”,但是此人……不奖励是不行的,于是他笑着点点头,“行啊,别太难为我就成。” 矮门岗想说什么呢?他有个哥哥,早年在工地上干活,扭伤了腰椎,现在根本干不了活,每年汤药费要花不少,而他的家里还有两个女儿。 矮门岗希望,大师能把哥哥治好,这样的话,他的父母就不用年过七十还那么劳累,他赚的钱也可以全部用在家里,不用再补贴哥哥了。 “可以,”冯君想了一秒钟,就点头答应了,兄友弟恭,这是值得提倡的美德,至于说治疗成本冯某人愿意,就这么简单。 当然,有一个节点,他还是要强调一下,“我不能保证治好他,明白吗?” “明白,”矮门岗毫不犹豫地点头,却不小心扯到了脖子上的扭伤,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一点都不担心,大师治不好哥哥植物人也就算了,连百草枯都难不住你。 当然,真要治不好也就认了,但是毫无疑问,经过治疗的哥哥,肯定会比以前好很多。 冯君又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发问,“那你打算怎么跟你哥哥说呢?” 矮门岗在提出要求之前,就早想好了答案,“我就跟他说,过来帮我倒几天白班,说咱这儿山清水秀,比较养人……兄弟一场,我帮他也不图啥,就是委屈您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大师不喜欢张扬,否则的话,只凭大师的神异,若是愿意招揽些信徒,山门口都可以起一座庙了没准是两座,袁子豪修一座,百草枯修一座。 那他当然要顺着大师的心思说。 第五百零九章鸡犬升天 矮门岗的哥哥身体不好,一路火车倒汽车过来,觉得身体好像要散架了。 最要命的是,公交车停下来之后,他还要坐三轮蹦子,才能抵达洛华庄园。 蹦子司机挺黑的,要他五块钱,不过弟弟说了,只要能尽快去庄园上班,一天一百。 距离山门还有很远,蹦子司机就停了下来,“那个啥……到了,前面就是。” “这就算到了?”门岗的哥哥有点不开森,不过这里是郑阳,不是老家,他只能小心地辩解一下,“大哥,这还有一里地呢……我的腰不好,走不了路啊。” “我倒想往前开呢,不敢啊,”蹦子司机没好气地回答,“洛华庄园有神异的,万一冒犯了乌大王……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神异?”哥哥有点意外,没听弟弟说起这个呀,“那个……我弟弟是门岗,亲弟弟,应该不要紧吧?” “兄弟你别开玩笑,”蹦子司机干笑一声,“说好五块,那就是五块,别扯跟我这些……你看你腰也不好,拉扯一下,你也受不了不是?” “我弟真是门岗啊,”哥哥急眼了,“以前在建筑公司干,现在跟了冯老板嘛。” “是吗?”蹦子司机斜睥他一眼,“那兄弟你贵姓?不……你弟贵姓?” 我俩当然一个姓了!哥哥更加恼火了,“我姓白……你说我弟姓啥?” “呦,原来真是白哥的亲戚,”蹦子司机干笑一声,“早说嘛,那我把你送过去。” 哥哥觉得对话有点不真实……不是吧,我弟弟牛逼成这样了?郑阳人都管他叫白哥? 蹦子司机一边重新发动,一边唠叨,“老哥你来郑阳,有住处了没有……我给你介绍一家?” “来我弟这儿了,要找住处吗?”哥哥理所应当地回答,“一个床上挤一挤不就完了?” 小时候一直这么睡过来的嘛,睡外面,那不是得花钱吗? 蹦子司机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确定……能进得了山门?” 真不是开玩笑,洛华庄园的山门难进,那是出了名的,风能进雨能进……人不能进。 哥哥来到郑阳这种大地方,也比较没底气,“那……进不去再说呗。” 蹦子司机一加油,就开到了山门口,嘴里大喊,“白哥……你哥来了。” 矮门岗从岗亭里走出来,“哎呀,可算来了……腰撑得住吗?” “握草,你咋这样了?”做哥哥的一见弟弟吊着膀子,一颗心就揪了起来,“这怎么回事,要紧不?” “没事,想挣钱还能怕事?”矮门岗满不在乎地回答,然后抖一抖吊着的胳膊,卖弄地回答,“这是跟小偷搏斗弄伤的。” 哥哥想问的话很多,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先问一句,“那个……我能进门不?” “进呀,当然能进,我跟冯总说过了,”矮门岗把门打开一条缝,走了出来,“我哥的行李呢?师傅你帮着拿一下……他腰不行,我胳膊不行。” 蹦子司机赔着笑脸,把行李拎了下来,“白哥你早说呀,接你哥,可不就是接我哥吗?” “别介,”矮门岗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一码归一码……多少钱?” “这个……”蹦子司机犹豫一下,“三块。” 矮门岗只有一只手,在口袋里翻半天,递出一张钞票,“五块,不用找了。” 他哥哥看着心疼啊,“别介……两块钱呢,得捡四十个矿泉水瓶子。” 矮门岗看他一眼,觉得自家老哥落伍了,你从公交站过来,本地人是三块,外地人要你五块都不算离谱,人家跟你要的肯定不止三块,也就是知道你是我哥,他不敢瞎要价。 可是我现在跟冯总混,一个月一万五了啊,这点小钱不能太计较,要不然,今天倒是省了两块,但是咱逼格低了,以后亲戚朋友来,岂不是要被人小看? 不过,他是这么想的,却不能这么说,亲兄弟许久没见,不带这么扫兴的。 就在这时,远处又是一辆半新不旧的中巴开了过来,司机冲着大门按了一下喇叭。 三轮蹦子的司机还没离开,听到这一声喇叭响,忍不住愕然回头,“尼玛,谁这么大胆啊?” 哪曾想,矮个门岗看了一眼车窗,笑着抬手摆一摆,然后按下手里的遥控器,自动伸缩门缓缓打开。 “这还真是牛掰,”三轮蹦子司机摇摇头,又看一眼矮门岗,“白哥,这哪儿来的?” 矮个子看他一眼,“你学不来,这也是冯总打过招呼的。” 蹦子司机干笑一声走了,倒是才来的哥哥有点好奇,“不是说这门很难进吗?刚才那个司机,都不敢停在跟前,远远地就让我下车。” “这是我们要招的工人,”矮个儿门岗已经把庄园看成家了,用的居然是“我们”这个词,“最近庄园人手比较少,从西郊招了一批人。” 哥哥点点头,想起弟弟的笑脸,又随口问一句,“招的是新人……车上有领导?” “是我们老大的助理,”矮个门岗回答,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庄园里,看好门就行了,其他的事儿少掺乎……这次招的人,全是老大这个助理的乡亲。” 哥哥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老天,这助理的权力很大嘛。” “她?”矮门岗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想一想又低声发话,“小李助理人不错,但是权力真的不大……看到那个招聘的了吗?叫高强,他负责选人。” 中巴车进了山门,也没开多远,就停在一号泵亭子的旁边。 高强坐在亭子里,手拿纸笔,正对一个人问着什么。 门岗的哥哥看到,一个漂亮时尚的女孩儿站在高强旁边,笑着说着什么,心里猜测这就是小李助理,就低声发问,“那这个高强,权力就算大了吧?” “他?”矮门岗笑一笑,又摇摇头,“他也不算什么,不过,那些正经有权力的,都不怎么管事,我们这儿啊……没权力的人才会管事。” 哥哥侧头看一眼弟弟,若有所思地发话,“你好像……也能管点事,也是没权力?” “我就一个门子,能有啥权力?”矮门岗一摊双手,“说实话,除了冯总,任何人想带人进来,我都不给面子……必须不给面子,哥你能进来,不是我本事大,而是老大点头了。” 哥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规矩挺大啊,那些有权力的不管事……是修神异吗?” “握草,”矮个子吓了一大跳,赶忙左右看一看,“你别乱说话,在这儿啊,你用眼睛看就是了……看好门,其他的你别管。” 高强审核着面前的人,本来种树这种事,看一看力气就行了,只要不是偷懒耍滑的,就能满足条件。 但是李诗诗回家走了一趟,一说这里招工,报名的人相当踊跃,上门说情的人很多。 没人知道李诗诗在这里挣多少钱,但是从她给家里带的那些东西,大家就知道,李家的姑娘是真的发达了她甚至给奶奶家安了空调! 不过洛华庄园招工的待遇,大家都倒是都了解到了,试用期一到三个月,工资三千,管吃管住,转正以后工资六千,还管吃管住,逢年过节有福利,干得好了有奖金。 这待遇搁在郑阳,也不能算差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不看学历,看力气。 而且李诗诗表示,你们去了那里,守规矩就行,要是有人无故欺负人,我去跟冯总说。 这就是……咱上面有人呐。 她所在的村子,距离郑阳并不远,不少人会在闲暇的时候,去郑阳打工,但是很多人并没有什么特长,又只是小学、初中之类的学历,找不到正经营生,只能卖苦力。 关键卖苦力这种活儿,一般也都是短期业务。 现在有了工资高、稳定的苦力活儿其实种树不算多苦,管吃管住也能省很大一笔钱。 真正能干活的,都是大肚汉,油水匮乏的情况下,一天吃四五斤主食都不在话下。 而且,咱上面有人啊,不怕被人坑了。 冯君打算招十个人,结果李诗诗回家过了一个周末,报名的有二十七、八个,其中不少还能兼职一些技术工种泥瓦、木工之类的,甚至还有电工。 她不好做选择,全是乡亲,得罪了谁都没意思,于是给老板打个电话。 冯君无所谓呀,说那就安排个甄选好了,有意报名的都来,咱们选十个人。 中巴车是李诗诗雇的这个费用冯总能报。 这些人未经筛选,肯定不可能直接去别墅,去简易工房也不合适,于是初选就定在这亭子里。 高强选人有意思,除了聊天和观察,他还测试力量,也不用哑铃石锁什么的,就是把胳膊往桌上一杵来,跟我扳一扳手腕。 大多数庄稼人不含糊这个,但是架不住这货是特种兵出身! 聊一阵,就扳一下手腕,没有人能扳得过他。 他甚至不会扳倒对方,反正对方也扳不倒他,像拉锯一样来回两下,就知道对方的力量了。 测试了七八个人之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过来,“大叔,我要是能扳倒你的话,可以直接转正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一十章稳定为上 “扳倒我?”高强看少年一眼,微微一笑,心说少年你想多了,“转正可不光是扳倒我的事,比如说……你会用铁锹吗?” 种树是力气活,但不仅仅是力气活,里面也是有很多窍门的。 你让一个举重冠军去挖坑,他一不小心能把铁锹弄断,但是一锹一锹地挖坑,他的稳定性未必有多强,而且输出功率和效果相比,很可能不如大多数普通人。 很多老农,力气并不是特别大,但是人家懂得腰部、肩部一起用力,而且掌握了发力窍门,不紧不慢干上一上午,两个小伙子加起来,都未必比人家干得多。 小伙子对高强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不过还是大喇喇地坐下来,一伸胳膊,“我也就随便问一问,反正你肯定扳不过我。” 小伙子,是谁给了你这蜜汁自信?高强微微一笑,“扳过我也不算什么……” 一边说,他一边就猛地发力,想给这小伙子一个教训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是正该被社会磨去棱角吗? 某退役特种兵主动将自己代入了“社会”这个角色。 小伙子是真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抗争了一下,怎奈先手已失,还是被结结实实地扳倒了,他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不服气地大喊,“你偷袭……再来一次,我肯定赢你!” 再来一次,你真的可能赢我!高强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这个小伙子的力气真大。 他也是三十岁的人了,目前保持在巅峰状态,加入特种兵之后,经过高强度的锻炼,又学习了很多发力方式,靠偷袭才勉强占了上风。 他在小伙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真不如对方,这是天赋上的差距哪怕他的天赋比大多数人已经强很多了。 所以他微微一笑,“不服气?那回头再比,现在还有多少人等着,跟我扳手腕呢。”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特别像当初的教官,老辣而狡猾教官的力气,真的未必比他大,但是入伍的头一年里,他被教官操练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这小伙子,确实是可造之材,高强决定,要是冯君无视这个好苗子,他就要接手过来,只要心性没问题,他可以把他推到自己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军队出身的人,也很在意薪火相传的。 哦对了,这小伙子的名字比较娘,叫狄爱心。 冯君没有在意招工这种小事,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聚灵阵失窃的事件上。 一周之后,朴先生傻了,植物人脑死亡了,其他该死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陈二南也从郑阳消失了,目前就只剩下老韩还没有下落。 那个合适修仙的小韩,是顶替老韩的班来的,顶替了差不多一个月。 真要说起来,老韩在这件事里,可能没起太大的作用,但是毫无疑问,他是知情人只凭着小韩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了解到那么多东西。 而且,你如果真的无辜的话,跑什么呢? 不过据老韩的邻居说,老韩家里吓得也不轻,尤其是王癞痢溺死之后,老娘吓得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而老韩的媳妇,每天早中晚三次,定时来山门口烧一柱高香。 反正过了一星期,没再有官面的消息传来,冯君紧绷的弦儿才松了下来最艰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官方就算还有所怀疑,应该也不会太较真了。 所以他才有时间帮着矮门岗的哥哥调理身体,也让李诗诗带了人前来应聘。 不过山谷竹林的聚灵阵,他迟迟没有恢复,现在还是人手短缺,看顾两个聚灵阵,有点捉襟见肘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为啥手机位面的凡俗界,聚灵阵那么少了。 这玩意儿真的是太勾人了,没有多少人能经得住诱惑。 想一想那个位面,很多家族里几十个武师,都只能冲着聚灵阵流口水,而自己在地球位面的势力,也就三个高阶武者和一个蜕凡四层,居然同时启用两个聚灵阵,也真是够作的。 所以他不打算马上恢复山谷里的聚灵阵,以后三个徒弟和三个女人……算上古佳蕙是四个,都在后院修炼吧,反正这里的灵气也够用了。 事实上,冯君心里,是有点抱怨王海峰和徐雷刚林业局来了,你们那么放纵,真有点不合适,现在你们没有专属的修炼场地,也算小小的惩罚,希望你们能记得住吧。 林业局也真没起啥好作用,陈二南说了,他在调查期间,从林业局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红姐固然跟林业局上层打了招呼,但是那几个负责核查的工作人员,对洛华庄园怨念颇深,说起庄园里的种种隐秘来,没有丝毫的顾忌。 其实,核查植树造林的结果,他们原本也没必要隐瞒。 王海峰两人的热情招待,基本上算是喂了狗人家还觉得,这是替洛华庄园扬名呢。 当然,此后再有什么人去挖竹荪,那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嘎子回来了,他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表示,“后院修炼……挺好啊。” 好几双杏眼,狠狠地瞪着他。 半个月时间,波澜不惊地过去了,矮门岗的哥哥身体已经大好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是冯君在为他调理,倒是矮门岗几次想说,告诉哥哥,你腰椎好了,是我放弃了十万块,才请得大师出手救你的,但是最后,矮门岗还是没说。 李诗诗的一帮同乡,在洛华庄园里也逐渐站稳了脚跟,要知道,她的老家距离郑阳不算远,乡亲们的消息不算太闭塞,比下面地市里出来的人,还是多了一些眼光。 这种有点眼光的农民工,黑心老板不是很欢迎不能使劲儿盘剥,但是同时,他们也能大致知道,自己的就业环境到底如何。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知道做事的分寸,不会仗着亲戚或者乡亲的身份,向李诗诗提些过分的要求,在大城市里打拼不容易,最好还是有点眼力价。 而且冯君这里的活儿,也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累,并不是单纯地种树,还有浇水、维护树苗之类的,以及盖房子、修整山地啥的。 至于食堂啥的,怎么说呢?就是那么回事,但是也不比在家吃的差,谁要是真的馋了,想吃点好的,可以点外卖,不过外卖只能送到山门,他们得去自己取。 自己去取,这就涉及到了另一项福利,在简易工房处,有两辆公用的电瓶车,还有辆摩托车,申请一下就能使用。 当然,冯君所期待的本地和外地人各自抱团,也出现了一些苗头,虽然谈不上对立,但是各自玩各自的圈子,也产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矛盾。 劳动中分配工作,就很容易出现纠纷,公用车辆的使用,也容易出现争吵。 初开始,是本地的老人压着外地人,李诗诗这点好,她不站出去撑腰,先找冯君汇报。 冯君就安排高强过去打个招呼,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是本地人?韩家兄弟还是本地人呢! 反正事态的发展,比较符合冯君的规划,工人们分成了两派,相互之间矛盾不是很深,能配合工作,但是玩不到一起,正好可以相互监视。 一转眼,整个暑假就过去了,快开学了,古佳蕙恢复得很好,不过就像冯君预料的那样,她起码还得再待两个月,才能彻底痊愈。 八月底的时候,冯君终于开始重新布设山谷里的聚灵阵。 严格来说,山谷里还有二十七座完整的聚灵阵,只是这些聚灵阵藏得比较好,使用得也比较少,没有被人发现,唯一被破坏的,就是中央那座聚灵阵。 其实韩家兄弟失踪,王癞痢溺水而亡,已经在工人心里形成极为恐怖的印象,比较靠近山谷的活儿,他们都纷纷推给新来的人去干。 新来的不怎么了解危险,但是李诗诗了解呀,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千万不要靠近竹林,更不要窥探,否则你自己倒霉不说,还要连累大家。 连累大家,这就是个大杀器,以前的工人就不说了,现在这批可是同时进来的,在进入庄园之前,大家就都认识,你一个人干坏事,砸大家的饭碗,这谁也不能答应。 马上就有两个年纪大的人出来表态了:你放心好了,大家会相互看着的,主家待咱们不错,咱不能给家乡丢人。 正是因为如此,冯君觉得下面的工人也稳了,才开始重新架设聚灵阵。 他打算在九月初的时候,重新激活吞天大阵,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炼气五层,十月提升到六层,然后将发展重心向手机位面转移。 这两个月是必须等的,别的不说,只说锅驼机现在的生产还没有恢复,他就不能在手机位面迅速发展,这是他的拳头产品,也是支撑跨位面发展的主要经济支柱之一。 不过还好,他刚刚把聚灵阵恢复好,第二天,牟淼就从云园赶了回来。 他带来了三台锅驼机,同时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你们朝阳县的迟县长说了,承包土地的事情可以谈,希望你能尽快回去一趟。” 而冯君的第一个反应是:胡长庆不死,我绝对不承包山林! 第五百一十一章杀意浮现 冯君的反应,不能说是小肚鸡肠,做为一个曾经是除了学历什么都没有的小年轻,前几年他在社会上碰的钉子够多了。 不在底层,不知道底层的无奈,在员工宿舍里,就连签字笔,都可能被人偷走你说你用完了,还回来不行吗? 曾经的经历,让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一些事情。 冯君对胡长庆这个人不太了解,但是他可以想像,能做到正sheng部级的领导,可能没有脾气吗?估计早就习惯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吧? 当然,姓胡的肯定也有妥协的时候,zheng治可不就是妥协的艺术?但是毫无疑问,他妥协的对象,绝对不是冯君这种咸鱼一般的人物。 要说冯总现在也是亿万富翁级别的人物了,手边划拉划拉,努力凑一凑,没准可能混进十亿的圈子里去,但是对于代表国家意志的体制来说,他还就是一条咸鱼,充其量比其他咸鱼的体量大一点而已。 区区一个朝歌市,就敢派五十多个人到郑阳,上门来传唤他。 要说灯具店开张的那件事,错的其实是刘二,但是冯君绝对没兴趣去赌胡长庆的人品。 屁股决定脑袋,人只要有了屁股,总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出理由,刘二做得真的很过分吗?市场经济不就是该充分鼓励竞争的吗?一旦发生竞争,不应该各显神通吗? 刘二能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生存下来,你可以说他是会投胎,但投胎也是门技术不是?你要是有本事,能在这个核心技术上碾压他,市场可不就是你的啦? 冯君不知道,胡长庆会不会说出类似的话,但是仅仅从刘二在灯具一条街上肆虐多年,气焰极其嚣张,就可以想得到,胡长庆起码摆脱不了纵容的嫌疑。 冯某人做跨位面交易,初期是极其寂寞、辛苦和危险的,现在危险还有,不过赚钱算是相对容易一些了,也有点家底了。 按说他拿出几个亿来,赌一把胡长庆的人品,不至于伤筋动骨。 况且,真要把他惹急了,送几个“非正常死亡”的名额出去,操作难度也不是很大。 但是……何必呢?冯君不喜欢麻烦,而且到时候,他面对的很可能是组织决定,真想一个人跟整个体制对抗的话,麻烦也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自打收拾了刘二,又拒绝了登门拜访胡长庆,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老胡不死,我绝不承包山林。 当然,换句话说就是,如果真的有很好的承包契机,那么,他就可能先下手为强,要默默地对胡老说一声“抱歉”了。 你能不把别人的苦难放在眼里,我也会啊。 所以他对牟淼说的什么“允许承包”的话,就没兴趣接,反倒是对新装配好的三台锅驼机,是相当感兴趣。 这三台机器,是云园出品的,还得了王海峰老爸的帮助,几个技术大拿一起想办法,把噪音降低了差不多四分之一。 要知道,噪音并不仅仅是声音污染的问题。 噪音本身是一种能量转化没有能量,怎么能发出噪音? 同时,噪音还代表了机器的损耗,没有摩擦、撞击和震颤,怎么能产生噪音? 简单来说,耐久提升了,噪音降低了,能量损失也减小了,甚至燃烧都更充分了也就是说,连空气污染都少了。 牟淼很开心地解释着这一切,他觉得王海峰老爸派来的人,真的太管用了,他由衷地感叹,前辈就是前辈,不服不行。 冯君心里,其实有点不以为然,噪音啥的,那边就没这讲究,甚至有人买锅驼机,还就喜欢买声音大的这说明我家有呀。 不过既然老牟拿它当作一项成果,还这么开心,冯君也跟着笑老同学觉得做出成绩来了,心里这份舒畅,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最终,牟淼放出了大杀器,因为有老前辈们指点,品质提升了不说,成本也大幅降低了。 这可是正经的好事,冯君不是特别抠门的主儿,尤其是对上朋友,花钱非常痛快,但是成本降低这种事,真的值得好好庆祝一下。 别说跨位面交易是暴利之类的话,有谁会嫌钱多吗? 于是冯君直接启动了一台锅驼机试用。 这玩意儿的污染确实不小,但是四平方公里的荒山,这点污染也就是毛毛雨。 当天晚上,冯君在前楼摆酒宴请牟淼,一直喝到夜里十一点,牟淼两口子索性决定住下了。 不过最后休息的时候,牟淼旧话重提,“承包山林的事儿,冯君你考虑一下吧,这件事是市里推动的,好像胡长庆表态支持。” “胡长庆支持?”冯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有搞错吧?我早把他得罪死了……晁刚让我去见他,我都没去。” “好像晁刚也出力了,”牟淼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点起一根烟来。 他平常不抽烟,喝酒之后才抽,“我对这事儿不太了解,不过窦家辉说了,迟县长明确表示,胡老支持县里这么操作,要不然……哪儿能这么快就有结果?” “老胡的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吧?”冯君喝得也不少,有点二麻二麻的,虽然他只要运气行功,很快就能把酒排出体外,但是他非常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所以他可以非常酣畅淋漓地表达观点,“我连着不给他面子好几次,他反而要帮我?” “这谁知道呢?”牟淼抽着烟,目光茫然地回答,“没准大人物跟咱们想的不一样,老胡这个人……其实还是很想把云园建设好的。” 胡长庆想把云园建设好这话冯君真的信,云园山头的老大,经过了前辈的认可,接过了相关的zheng治遗产,退休还经常住在云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建设家乡? 但是建设家乡,不是一个过气的老头能做主的,更不可能违背全省甚至全国的意愿,云园在省里的开发序列,排得相当靠后。 所以,建设家乡很重要,但是也很遥远,正经是维护自家权威,打击各种挑衅才是正道。 冯君很无所谓地笑一笑,“这么说吧,我就担心他坑我一把,好几个亿撂那里,将来一旦不买帐,我可有得忙了。” 也就是他比较有底气,敢说“有得忙”,换个人说话,没准就是四个字鸡飞蛋打。 牟淼其实也知道其中分寸,而且他是云园市区的人,不是朝阳人,所以也就不再劝他,“我就是带个话,迟志杰还跟我要了点加工的活儿,我也给他了……反正你看着办。” “看着办……”冯君摸一下下巴,因为酒意上头,心里没由来地有点烦躁,“哎呀,我就想啊,这老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死。” 他已经开始琢磨一些可以操作的方案了。 比如说,先积极地介入承包的事情里,借上胡长庆的面子,然后等尘埃落定的时候,直接搞死那厮这就叫有了合适的发展契机,然后选择先下手为强。 他可以肯定一点,因为他是得到了老胡的支持,所以老胡的死,他的嫌疑会很小。 等胡长庆死了,不需要面对整个体制的压力,朝阳还真就没谁能压得住他了,就算县里换了领导他也不怕,冯某人左手拿钞票,右手搂着好兄弟窦家辉,倒要问一句谁不服气? 当然,他也只是借用一下窦家的势,要是有那不开眼的人冒头,真当冯某人修的是假仙? 他想了一阵,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也可以操作,“那行,我再考虑一下。” 牟淼的身子已经开始打晃了,刘小萱见状,赶忙扶他进房间,反正这两口子虽然没结婚,早就不加掩饰地双宿双飞了,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他俩离开之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杨玉欣和两个李助理,其他人都去后院了。 杨玉欣出声发话,“承包山地,我可以帮着想一想办法,京城附近也可以联系一下。” 冯君听到这话,狠狠地吓了一跳,“没搞错吧,我承包……都是以平方公里算的。” 这样的面积,你跟我说京城……附近? “那有什么?”杨玉欣不以为然地回答,“圆明园职业技术学校,可也有四平方公里呢。” “喂喂,你女儿保送上贝达,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家吧?”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怎么说也是华夏顶尖的大学,我能跟人家比吗?” “真的没问题,”杨玉欣正色发话,“你不搞房地产,只种树的话,京城附近的空地儿,多了去啦……房地产要的配套和政策太多,不好碰。” “京城……”冯君觉得,这诱惑实在太大了,哪怕不做房地产,只要在那里盖起房子来,能引来多少北漂的小姐姐? 不过略略思索一下,他还是摇摇头,“算了,我怕麻烦,而且……我不喜欢京城,也不需要它。” 他对京城不是很动心,“不需要”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所有的业务,都跟京城没什么关系,只从这一点说,世界五百强都比不上他。 正经是,父母亲活得开心舒坦,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迟志杰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更新到,又到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七月保底月票。) 第五百一十二章组网方案 冯君甚至不知道,这货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 不过迟县长马上就掀开了底牌,“昨天牟淼去郑阳了吧?小冯啊,你说想承包林地,我可是没命给你活动了,总算有点结果……回来谈一谈?” 是你活动的结果?冯君有点想吐槽:你跟牟淼不是这么说的吧? 但是这种事,也没办法认真计较,迟县长能这么说,估计是参与进去,帮了些忙的不管大忙小忙,抑或者倒忙…… 总之,既然迟志杰有意深度干涉此事,冯君倒也不介意把他当作负责人,当然,迟县长要是知道他心里的“负责人”代表的是什么的话,没准会立刻打消劝说的念头。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冯君想了想,表示郑阳这边事情挺多,暂时抽不开身,要不……你们先操作着? 这么大的项目,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出来结果,只说论证和方案探讨,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迟志杰是真的认真了,“冯总,你不回来,我们探讨再多也是无用功,这件事市里领导也很关注,要不……你方便的话,我去郑阳拜访您?” 你一定要上杆子介入,这是拦也拦不住啊。 冯君沉吟一下之后,笑着回答,“怎么好麻烦您这一县之长?这样吧,我有个同学,也是咱朝阳人,目前是我的助理,先派她回去沟通,咱们保持联系……你看怎么样?” 迟县长犹豫一下,助理……怎么能跟你本人比呢? 要说起来,跟冯君更近的冯文晖、张君懿甚至冯文成之类的,目前都在朝阳,不过要是单纯从商业经营的角度上讲,冯君的助理,才能更代表他的意志。 当然,迟县长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反而又施加一些压力,要不我跟书记说一声,我们两个一把手,一起去郑阳拜访你? 冯君只能笑着求饶,这怎么敢?我先派李助理回去,等我一旦抽出来时间,就马上回去。 反正双方都是套话,表明对彼此的尊敬就行了,至于他说的有空马上回朝阳听一听就好,真要当真,那可就是傻白甜了。 迟县长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不管怎么说,冯君能派一个助理回来,也算是体现出了一些诚意。 放下电话之后,县长的秘书都有点不平,“这是县里给他争取来的条件,他只派个助理来,也太目中无人了,咱们的林子放在那里,想怎么砍就怎么砍……真当离了他就不转了?” 迟县长怔了一怔,还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还真是离不了他啊,那是趸交,这么一大笔费用,县里谁承担得起?” 冯君让李晓滨负责此事,也是看她在庄园里待着无聊,数据库什么的都搞好了,而目前庄园里跑前跑后的事情,主要是李诗诗在忙,初中的班长有点……熬时间的感觉了。 当然,两人沟通得还算通畅,冯君也知道,她是觉得庄园太冷清,索性借这个时机,派她去代表自己谈判如此一来,你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李晓滨一听是这种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她吞吞吐吐地表示,庄园能不能派个车,再派个司机我的面子无所谓,但是不能给冯总你跌份儿不是? 派车好说,不过冯君有点纳闷,“我看你不是会开车吗?还要司机?” 两个李助理的车技,都是在庄园里练出来的,这里车多地方大,很多车白天都不拔钥匙,为的就是在这个封闭的小环境里,大家用车方便。 李晓滨确实会开车,但是她和李诗诗的车技相差仿佛,最关键的是……没本! 但是冯君这儿,也确实派不出司机了,嘎子耽误了很长时间,得抓紧时间修炼,高强现在是庄园的万金油,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冯君想一想,打算等晚上红姐回来问一问,看她的公司里,能不能抽调个女司机来。 当消息传到杨玉欣的耳朵里,她主动找了过来,“听说你想找司机?我可以帮你调两个来,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没有?” 其实真要从外面找司机,王海峰、徐雷刚、红姐甚至好风景都做得到,实在不行,他给吴利民、李永锐之类的打个电话,也不愁借个司机。 不过杨玉欣最近,在没命地巴结他,她女儿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转,而她前后一共也就付了四百万,外加一辆改造过豪华大巴,冯君都没再跟她提什么要求。 要知道,她当初可是打算付出一家上市公司的。 冯君越是不要,她就越是不安,且不说女儿还要在这里待俩月,只说古家人不喜欢占人便宜,她就无法坦然地待在这里。 冯君倒也不好推辞她的好意,于是回答,“要求倒是没有,女司机就行,关键是……你找人需要多长时间?” “郑阳本地,我就能找到人,”杨玉欣拿起手机来,“我让小天……算了,还是我自己找人吧,从移动公司借两个人。” 她本来是想让自己的外甥秦天天帮忙的,但是转念一想,大师不喜欢张扬,索性就通过自己的关系找人了。 冯君听得却是一愣,“原来窦家辉开张那天,移动公司的那个花篮,是你找人送的?” 那个云园市移动代表省移动送的花篮,他和窦家辉一直没弄清楚,是何人所为。 “捧个场而已,”杨玉欣一摊双手,不无遗憾地回答,“现在各方面抓得很紧,也就是企业还松一点,所以我送了一个花篮,没想到又遇到那些人……”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笑着点点头,“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对了,你跟移动公司的关系很好吗?” “关系还行,是我娘家这边的渠道,”杨玉欣说话有分寸,能说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就是打包票那种了,“你有什么需要办的吗?” 冯君沉吟一下,小心地发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买了一座小岛什么的,想在岛上搞个机房,再弄一些基站,独立建网,能不能实现?” “非常简单,”杨玉欣回答得很干脆,“从选址、施工,到设备安装、调试,还有局数据制作,一整套组网方案,可以打包给你,工程也可以大包,其实麻烦的是对外组网……” 说到这里,她猛地停了下来,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你这是打算……移民了?” “移民……也不是不能考虑吧,”冯君笑着回答,“咱国家又不让买岛,要不然……钓鱼岛我也敢买。” 杨玉欣的表情越发地怪异了,“你真想买钓鱼岛?这个事情倒也……” “打住了,”冯君忙不迭地摆手,他倒是忘了,这位可是有能力在京畿附近买山的主儿,他正色发话,“为王前驱的事儿,我是不干的……我是独生子女。” 杨玉欣的脸上有点不解,“这跟独生子女有什么关系?” “独苗儿,你不能要求我去当烈士,迈瑞肯的《拯救大兵瑞恩》看过没有?”冯君振振有词地回答,“这不是我觉悟低,谁制定的独生子女国策……谁先去当烈士吧。” 杨玉欣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他一眼,“你不用这么紧张,钓鱼岛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我知道你说了不算,”冯君没好气地回答,“我买下了都不算,还得听国家的……所以说,有那钱,我不如去国外买一小岛,多轻松?” 杨玉欣本来是有点担心他移民,被他这来回插科打诨几句,心情就轻松了不少。 “要我说,大师你有这本事,真的没必要移民,这几平方公里,你说了算,再待个三年五载的,周边谁敢惹你?就算郑阳市领导,也得绕着你这儿走。” 身为局外人,她看得其实很明白,冯大师的神异名头,已经逐渐传出去了,目前差的就是一个发酵的过程,耐心等待三五年,郑阳附近,再没谁奈何得了他。 不畏神鬼的人肯定有,但是现在,就算是官府里面,这样的人也少得可怜。 “好了,”冯君笑着摆一摆手,“那就麻烦你问一下,组网……三千平方公里,三万用户独立组网,最基本配置是什么,有哪些组网方案,嗯,是山地。” 杨玉欣狐疑地看他一眼,“这些东西,你那点钱还真的未必够,光基站就得很多。”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钱不够,可以慢慢来嘛,我就是想大致了解一下……这种方案应该也不难出,一个地级市的组网图而已,对吧?” “这我还真不清楚,”杨玉欣摇摇头,她对通讯这一块比较熟悉,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我先帮你问一问吧……司机还要我帮忙找吗?” 冯君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要,当然要。” 当天下午,就有两名女司机开着一辆奔驰车,来到了洛华庄园,杨玉欣的面子果然够大,人家不但派来了司机,连车都是自带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李晓滨就坐车直奔朝阳,洛华庄园再次回到了一个助理的时代。 (七月第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第五百一十三章资质和机缘第二更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月上旬,秋高气爽,郑阳连着十来天,都是万里无云。 不过最近的洛华庄园,有点外松内紧的感觉,主要人物基本上都回到了庄园,而且轮流在山谷竹林边看守,就连几个大美女都是这样。 新来的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老工人都清楚,山谷那边应该又该有大动静了。 不过冯君这次闭关选的时间不错,连着闭关八天,连阴天都没有,就别说下雨了。 二十七座聚灵阵的吞天大阵一开,其实就算不下雨,早晨生露水的时候,也会升起浓浓的白雾,但是大致来说,这种程度的白雾,不会让人感觉太过妖异。 尤其是最近天气明显干燥了不少,哪怕是在大河边,水汽也不是特别大,山谷里的白雾,并不是特别地明显。 冯君闭关很顺利,一股脑冲到了炼气五层高阶,本来他还想尝试冲一下炼气六层,不过直觉告诉他,那起码还得五六天。 既然这样,就不要轻易地改变计划了,他本来想的就是,十月份再晋阶炼气六层。 关闭吞天大阵,开启聚灵阵之后,他走出竹林,拿着手机一刷才知道明后天有雨! 果不其然,万事还是不要太勉强的好。 冯君一出关,大家就放松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李诗诗向他汇报一下庄园近期的情况,主要是几个方面。 林业局又派人来调查了李助理认为,他们可能是想再来挖一拨竹荪。 这个问题,被红姐解决掉了,她直接把人挡在了庄园门口,“你们领导是谁?让他来跟我说……天天检查,这还没完没了啦?” 警察局也来人了,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据徐雷刚了解得知,还是跟南新罗人有关,案子已经完结,他们要搞个总结性的材料,想起洛华庄园也有点干系,过来问一问而已。 杨玉欣出面挡驾了,她很干脆地表示,冯大师在闭关,不见客。 什么,你说事情很重要,他有义务配合?我就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两件事情被这么处理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李晓滨跟朝阳的谈判,进展得也相当顺利。 要说朝阳在此之前,是个遮遮掩掩半开门的小寡妇,现在绝对是挂上了粉红色霓虹灯带的洗头房,而且还是“客官,不要咬了,对不起您的身份,还是来个套餐吧”的那种。 朝阳承包山地的行动,已经进入了实际操作的阶段,一共有三个选择,冯文晖和张君懿比较倾向于中间的选择。 地理环境一般,不是特别偏僻,面积也一般,差一点不到六平方公里但是事实上,这三个选择的地块,有相当的部分是重叠的。 朝阳县能提供的最大地块,达到了二十七平方公里,而冯君最多可以选择十一平方公里。 反正冯文晖和张君懿认为,选这里合适,窦家辉和李晓滨也觉得不错,那就是这里了。 接下来是谈判细节,冯君也不着急,让他们慢慢谈就是了。 如果在此期间,胡长庆能够自然死亡,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老头毕竟七十多岁了,冯君自认,自己是个和平主义者,能不沾血还是不沾血的好。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庄园里一团和气,工人们甚至开始又平整一块地,那块地还在后院的后面,接近山顶了,冯君打算在这里建造一栋玉石小楼。 当初他跟张家姐妹提起过,要修建玉石房子,现在反正闲着没事,各方面也理顺了,玉石开采得又多,足以支撑他的想法。 这里平整地基,给后院带去了一些影响,冯君索性表示,大家都去山谷竹林修炼好了。 前一阵还刻意低调,现在反而向杨玉欣母女暴露山谷竹林的秘密,冯总这一波操作,也是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不过事实上,冯君心里很清楚,人家杨玉欣母女真不知道山谷的秘密吗?那是不可能的,住了这么久,看也看出名堂了,她俩只是不敢提及,心里保持着一份默契就是了。 藏不住,那就没必要再藏,掩耳盗铃皇帝的新衣之类的,没啥意思。 再说了,杨玉欣最近做事也相当到位,主动帮他处理了不少小麻烦,冯君倒不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不过有人帮忙,他也省不少心,善意应该是相互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这里起了昂贵的玉石房屋,就表明了长居此地的意思,朝阳那边万一有什么人发生了意外,他的嫌疑也能降低不少我都打算在郑阳养老了啊。 不过这个心思,他就没必要跟别人解释了,难道他能说:我有干掉胡长庆的打算? 杨玉欣对冯君的安排,也是欣喜异常,山谷竹林那点事,她能不清楚吗?甚至她都猜出来了,南新罗人的离奇死亡,十有**跟山谷的失窃案有关。 现在女儿被允许去山谷竹林,甚至她都可以用送饭的名义,在竹林里来去。 山谷的神奥,一点都不逊色于后院,杨玉欣有理由相信,这里的价值,还要高于后院,且不说此处的竹林远远比后院繁茂,只说冯大师闭关,都要选在这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杨玉欣的脑瓜绝对够用,她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冯君默许在此处出入,用官场的思维来解释就是她的态度端正,做事积极,领导就不介意让她享受一些福利。 当然,想让冯大师公然许可她进入竹林,她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在竹林里来回了几天,杨玉欣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好。 长期以来,她都处在一种亚健康的状态,包括神经衰弱、气血不调、暴躁易怒等,哪怕她有权有势,但这些不是能通过权势来解决的。 现在她的睡眠质量很高,皮肤也恢复了光泽和弹性,她相信长此下去,自己的发质都会有明显改善起码现在很少掉头发了,而且她的心情,也因此好了很多。 她觉得就连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轻快了许多,就好像……把日历回翻了十来年。 杨玉欣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希望能得到更多进入竹林的机会,当然,这并不容易,但是事在人为,不是吗? 至于像那几个女人一样,得到大师的指点而修炼,她暂时不会考虑那么远…… 九月中旬的时候,李诗诗的乡亲们领到了第一笔工资,并且被告知,大家的表现不错,下个月全部……不,是九个人转正。 那九个人一阵欢呼,这就意味着工资从三千涨到了六千。 唯一没转正的家伙哭丧着脸,却也无话可说,因为他触犯了庄园的禁条赌博。 庄园内禁止赌博,这个规矩还是上一届主人李宁传下来的,冯君接手之后,觉得这规矩不错,就维持了下去。 其实冯君的要求很宽松,他允许工人们之间打赌,比如说,一个人认为自己能游过大河去,另一个认为他不行,两个人赌一包烟甚至赌一百块钱,冯君都不会管。 但是打麻将、斗地主之类的赌博,他是坚决不允许,牌九、骰子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你们在山门外面赌,我不管,进了山门得听我的。 这位就恰好触犯了禁忌,打算聚众赌博。 高强接到汇报杀过来,他很明确地表示,“要是庄园里没有给你们买电视,没有提供WIFI,你闲得无聊赌博,是我们的错……但是庄园里提供了这些,你怎么说?” 故念初犯,延长一个月的考察期。 冯君对这样的处罚很认可,他不反对小赌怡情,世界杯赌个十来八块……甚至百十来块,自己承担得起,那就无所谓。 但是输得眼红,偷窃工友财物甚至偷盗公司财产,这种人,还是提前清退掉的好。 这是高强汇报的一件事,他汇报的另一件事就是:我觉得狄爱心是个好苗子。 一个月前,他就注意到了这小家伙,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发现小家伙心性也不错,才郑重向冯君推荐。 他的评价是:心性淳朴,身体协调性好,而且天生神力。 其实冯君已经听说过这家伙了,小家伙来了之后,就是不服这个不服那个,甚至因为食堂的伙食里全是菜帮子,还差点跟大师傅动手。 而且这货口出狂言,说谁比我劲儿大,我才服他。 总之就是一个很中二的少年,倒不能说是熊孩子,他有很强的正义感,很多时候是为别人出头。 后来他听说,冯大师的三个徒弟力气大,还主动去找他们比试。 王教练是个滑头,听说高强的力气都降不住对方,心知自己估计也不行,于是直接无视了没办法,他天生力气不大,哪怕是高阶武者了,也就跟高强半斤八两。 嘎子倒是力气不小,跟这货比试了一下,谁也没赢。 徐雷刚看不过去了,别看他年纪大,在冯君的三个徒弟里,他的力气是最大的,于是走上前,直接碾压了狄爱心小朋友。 嘎子对狄爱心的印象不错,觉得这家伙是个可造之材,专门跟冯君提过一下。 冯君心里,也只能暗叹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评判的标准啊。 第五百一十四章法不轻传三更求月票 因为不止一个人推荐了狄爱心,冯君第二天就去工地上走一圈。 小伙子干活还是很卖力的,看着不算特别壮实,但是确实有劲儿。 因为大家说小家伙做事还不错,虽然有些年轻人的毛躁,但是本性还不坏,冯君就觉得,这样的小家伙,尽量往正道上引导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个阶段的年轻人没有定性,你推他一把,可能就走上正路了,但是你要坑他三千五千的,没准就成了反社会甚至反人类的典型。 他走了两圈,看到狄爱心坐下抽烟,于是背着手走过去,“听人说,你觉得自己劲儿不小?” 狄爱心还真没想着跟冯大师炸刺,因为力压了他的徐哥说啦“你这点劲儿啊,经不住大师一根指头。” 但是大师既然发话了,他也不能含糊,“我估计比不过您,但是陪您过过手没问题。” 冯君挺欣赏小伙子的冲劲儿,但是也得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不然这么跳腾,始终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于是他伸出一根食指来,“来,给你个机会,就这一根指头,你能扳倒我,工资翻倍。” 狄爱心是真的不信,你就算劲儿再大,一根指头,我扳不倒也能撅折了。 不过他还是厚道,没有一开始就用上全力,而是缓缓发力,当然,到最后他是用上全力了。 但是没用,别说扳不倒那一根指头,连撅折都做不到,那指头就像一座大山,无法撼动。 这显然不仅仅是力气的问题了,人的肉体怎么可能那么坚硬? 狄爱心灵机一动,收了手之后,直接跪倒在地,“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你想得可美,”冯君笑了起来,“去找高经理拜师吧,他挺欣赏你的。” “高经理……”狄爱心的眼珠转一转,“拜了他为师,就不能再拜您了吧?” “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冯君笑一笑,“别看你有点劲儿,你这样的,高经理一个打你俩,先好好跟他学一学招式吧。” 他确实是仔细考察了这个小伙子的,不过非常遗憾,合适修仙的人,真的太少了,狄爱心的体质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金土两个属性稍微高一点,仅此而已。 小伙子的神力和协调性,是天生的,去玩格斗的话,没准能弄块金牌回来,但修仙很难。 严格来讲,在地球位面,冯君检测过的人里,只有张采歆是妥妥的修仙苗子,古佳蕙和小韩都要差一点,至于说好风景的空间属性那只是个意外。 他考察过狄爱心之后,当天晚上,高强就找到了他,“大师,小狄这资质……还不行吗?” 冯君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能收海峰、雷刚和晓宁当徒弟,也可以收他?” 高强也是直来直去的性子,犹豫一下就回答,“是,我认为……他的资质应该更好一些。”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资质啊,”冯君轻喟一声,“海峰他们走的是弯路,必须得先走武修……也就是先能打,再谈其他的。” 高强也不傻,毕竟是从事中医打假的主儿,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莫非……那三个女人,走的就不是弯路? 不过在这种时候,智商是一种讨厌的存在,他摈弃了那些念头,“那大师你收他,也可以从武修开始呀。” “当然可以,”冯君看他一眼,然后笑一笑,“但是你还在排队,他的贡献远远不如你……我为什么要先收他?” 高强愣了一愣,几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胸中交织着升起,顿了一顿之后,他还是微微叹口气,“但是他还年轻,可塑性……很高啊。” 冯君微微一笑,“那你就要好好努力了,你可是挡了他的路……其实我跟你说,武修的话,早一点晚一点不差多少……反正你们都已经晚了。” 这话有点刺耳,但是高强能想到,这应该是实情,他只能喟然长叹一声,“我就是有点可惜……他这个资质,做个兵王没问题啊。” “那你去训练他好了,”冯君笑着回答,“走兵的话,可以跟雷刚说。” “我也希望,庄园里多一个能打的,也很看好他拿个搏击冠军什么的……不过他想跟上我的脚步,只能说,他勉强有那个资格。” 其实凭良心说,他心里也很看好狄爱心,在他的感觉里,这孩子比较合适以武入道,而且前景也不会太差,应该比三个徒儿走得更远。 然而,他的草台班子已经搭了起来,也不着急收徒弟了,虽然数量上还有点捉襟见肘,不是特别够用,但是……已经到了强调传承的时候了。 法不轻传。 高强来得晚了,都要经历三年期的考验也许用不了三年,然而,一个小孩子,对庄园没有做出任何贡献,凭什么排在他前面,只是因为力气大吗? 力气大可以去打职业比赛,也可以争取做兵王,洛华庄园在逐渐地完善中,冯君愿意帮他运作走兵什么的,已经算对得起这一场相逢了。 又过了两天,矮门岗的哥哥身体也大好了,冯君认为他可以回去了,当然,在三个月内,还是不要使用蛮力,注意锻炼和恢复,半年之后保证可以活蹦乱跳了。 然而,此人并不知道,自己能恢复,是冯大师出了力,他只是认为,洛华庄园不愧是钟灵毓秀之地,竟然将他的身体调养好了,于是他跟弟弟商量,希望也能在这里做个门岗。 做不成门岗,做别的也行,少要点工资也行。 矮门岗也愿意帮衬哥哥一把,于是去找高强说情。 然而,高强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这不可能的,冯总曾经跟我说过,庄园里如果有人谈恋爱,都必须得走一个,否则不好管理。” 矮门岗这下听懂了,去撵哥哥回家,“领导说啦,我是门岗,位置比较敏感,再有亲戚在庄园里干,比较容易产生弊端……比如说里外勾结偷东西啥的。” 哥哥一听,顿时大怒,“咱白家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哪个领导说的?我得去跟他讲讲理。” “人家也没说,咱们一定会这么做不是?”矮门岗宽慰哥哥,“制度,这就是制度……其实你回家也不错啊,可以帮我照顾一下爹妈,一共俩小子,还能都在外面打工?” 哥哥还是有点不甘心,关键是穷怕了啊,哥俩一共生了五个孩子,真的是家徒四壁,现在他身体好了,知道弟弟一个月挣一万五,他心里实在不平衡。 他倒也不嫉妒弟弟,那是弟弟拿命换来的待遇现在膀子还吊着呢,他只是想,无非就是种种树,那些人都能月入六千,种树……我也行啊。 他都不需要六千,四千就够了,三千也行,只要管吃管住。 于是他捡个机会,跟冯君请求,希望能得到一个工作。 冯君肯定不会答应他在庄园里干,理由就是矮门岗想的那些。 不过白家兄弟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矮门岗能在这种一穷二白的生活压力下,坚守本心,做好本职工作,还能做到兄友弟恭,他也愿意出手帮一下忙。 他问了问对方的特长,意外地发现,此人竟然学过厨师,于是点头表示回头我安排一下,在白杏镇上给你找个帮厨的工作。 当然,镇子上如果有对庄园的风言风语,你也记得传回来。 不能在庄园里工作,哥哥真的有点遗憾,但是机缘这种东西是不能强求的,而且,能在郑阳城郊找个工作,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给他安排工作的事情,就又交给了高强,高经理目前代管着所有的工人,知道谁家在镇子上有关系,所以很轻易地给他找了一个缺人的饭店。 饭店收入不高,一个月两千五,但是管吃管住,还有酒水提成可拿。 矮门岗特意去送哥哥去上工,并且明确表示:这是我亲哥,大家多关照。 现在洛华庄园的白哥,在镇子上也小有名气了,没谁愿意得罪他这可是能跟冯大师直接对话的主儿,而大家能不能把消息传到大师耳中,此人也是绕不过去的。 身为曾经的特种兵,高强看得很清楚,这是大师开始有意识地散布眼线了…… 接近九月下旬的时候,朝阳传来了消息,承包山林的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县里希望,冯君能尽快回去,把大致框架敲定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冯君是必须回去一趟了,否则的话,这件事无法再继续下去。 他决定孤身前往,因为上一次回朝阳的人多了一点,导致洛华庄园人手紧缺,从而才惹得某些人铤而走险。 就在他动身之前,张采歆成功晋阶蜕凡五层不愧是修仙苗子,简直是开挂的人生。 张采歆决定,自己陪冯君走一趟,晋阶之后,她需要时间来沉淀一下。 这个理由很强大,不过因为受到了她的刺激,连红姐都在抓紧时间修炼,并且表示,庄园很多对外事情,还需要我去协调,这次我就不跟着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你俩去就行。 这时候,杨玉欣又站了出来,“正好我也有空,一起去看看吧。” (三更到,召唤七月保底月票。) 第五百一十五章何谓专业 对于杨玉欣这个电灯泡,张采歆心里多少有点不满。 不过这份不满,她也只能放在心里,毕竟她跟冯君还没有发生什么,而她的姐姐跟他的关系,则是人所皆知。 事实上,杨玉欣的存在,对冯君来说,相当于是多了一个全能型的人才。 这一次,冯君是开着徐雷刚的牧马人直奔朝阳,这车的车身很宽大,两女都坐在后方。 车开之后不久,杨玉欣就出声发问,“大师,你这土地承包,相关手续都了解清楚了吗?” 冯君又不是第一次承包土地,对这一套并不陌生,他点点头,“洛华庄园的转让手续,就是我办的……大致还算清楚。” 其实严格来说,庄园的转让手续,还真不是他办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前主人李宁操办的,那位对这些事情都门儿清,地方上经营得也不错,所以办得非常轻松和快捷。 不过冯君觉得,自己是亲眼见识过了,一般情况也蒙不了他,所以对这些细节并不是很在意事实上,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是在琢磨,怎么才能制造出一个无法阻挡的局面。 局面一旦形成,他就可以考虑,该以何种形式,让胡长庆波澜不惊地谢幕。 当然,就算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也做了相应的安排……好几个亿的投资呢,“梅老师跟我推荐了一个律师,是她的学生家长,目前正配合李晓滨工作。” “律师?”杨玉欣眨巴一下眼睛,“我觉得不是特别靠谱,要不,我帮你请一个法官?” 法官……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这有资源的人,出手果然不凡,别人谈合同请律师把关,你请的却是法官,“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律师负责解读法律,法官负责诠释法律,”杨玉欣轻描淡写地回答。 也许觉得这个回答有点不恭敬,顿了一顿,她又细细解释,“律师可以从条例里扣字眼,这一点法官不如他们,但是跟律师相比,法官更清楚,你可能遇到哪些条例里没有注明的麻烦。” 冯君愣了一愣,才反问一句,“你是说,法官更擅长考虑人为因素?” “没错,”杨玉欣点点头,“理论上讲,律师有偏向性,法官没有偏向性……而从实际操作上讲,法官比律师更懂得规避风险。” 冯君默然,好久才发问,“京城的法官吗?” “没有必要,”杨玉欣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其实很多人为因素,是地方的政策法规所致,从京城请法官,不但成本高,意义也不大,我可以在你们省请个法官做咨询。” 冯君听得心里暗暗佩服,别说什么肉食者鄙,其实身处高位的人,眼光确实不凡。 他并不认为,请个法官做顾问,能带给自己根本性的转折毕竟功夫在棋外,但是有备无患这个道理,他是懂的,所以还是很感激她的提醒。 但是张采歆对这话,有一些抵触或者是抵触杨玉欣这个人吧,她疑惑地发问,“杨姐你的意思是说,律师比法官更了解法律……这可能吗?” “这当然可能,”杨玉欣很干脆地回答,“你问冯总就知道了。” 冯君无声地笑一笑,心说这小菜心,还真是有点傻白甜,“律师懂得更多,但是判案的是法官。” 他也不想多解释,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杨玉欣,“麻烦你了。” 杨玉欣冲他微微一笑,“不麻烦,既然跟你来了,肯定要把事情办漂亮了。” 冯君抵达朝阳是下午四点多,在自家小卖部坐了一个小时,就不得不离开,闻讯赶来的人太多了,很多不怎么惯熟的人,都摆出一副“当初我很看好你,你现在应该如何”的态度。 这些事情,冯君愿意交给父母决定老爸老妈健在,家里的事儿轮不到我做主。 他的父母心地善良,但又不是滥好人,处理类似的事情,有着相当的智慧。 反正他父母表示要帮这人,他就肯定出力这么做,才是给老爸老妈长脸。 父母不闻不问的人,他也没兴趣去了解。 而且他回来了,不但身边带着人,还有一帮人,要绕着他转。 所以他没有住在家里,而是继续选择了林业宾馆,包了唯一的总统套。 当天晚上,还是紫竹厅,冯君宴请了两桌人,一桌是李晓滨带领的初中同学,一桌是窦家辉带领的小学同学他特地从云园市赶了回来。 不过这两桌,都是大致坐了坐,他还开了一个小包间,等待迟县长的到来。 这些同学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当初冯君就是班里的风云人物,此次回来也愿意跟大家聚一聚,把县长都放到了一边,已经是很讲同学情分了。 吃喝一阵,他就和李晓滨、窦家辉去小包了,杨玉欣和张采歆在那里坐着,稍微有点无聊,林业局邓局长倒是在作陪,但是面对两枚美女,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换了别的美女来,邓局长倒也不怵,讲些荤段子,他还是比较拿手的。 但是这二位,他真的不敢,都是大城市里来的,而且这二位跟着的冯君,可是晁总都要哄着的主儿,他哪里敢造次? 这不是?迟县长招待客人,一般都在县zheng府招待所,但是现在也要来林业宾馆见人。 迟志杰来得比较晚,七点半才到,一到就笑眯眯地自罚一杯,“县里开会,冯总,我先喝一杯,表示歉意。” 邓局长看看迟县长,再看看冯君,心里有些唏嘘:冯文成的侄儿……就混成这样了? 朝阳县缺大学生,但也不是特别地缺,县中考状元虽然罕见,但是每年也有一个,出产的数量肯定比县长多。 其实就算加上云园市的高考状元,比迟县长年纪轻,还能让他这么客气的,也只此一位。 酒桌上,照例是不详谈公事的,反正大致意向已经定了,谈一会儿逸闻趣事,迟县长提了提牟淼委托的加工业,又把话题引到了朝阳的旅游产业上。 冯君则是再次表态,他对旅游业兴趣不大,虽然他现在也很想推动承包的事情,但是轻易改变主意的话,反而容易让人生出疑心来。 酒足饭饱,迟县长表示,最近抓作风抓得比较严,我就不继续招待你了,不过这也是你的老家,你肯定少不了吃喝玩乐的伴当。 离去的时候,他又特地说一句,“这件事,市里领导和一些老领导,都是很支持的,没有他们的关心,效率不会这么高……李助理也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当天晚上冯君并没有跟李晓滨讨论此事,送走迟县长之后,他跟着同学们去了KTV唱歌,而且还是分了两个包厢初中同学一个,小学同学一个。 他算是衣锦还乡了,但是不想跟同学们闹得太生分,反正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在一起只谈一谈昔日的同学情,也挺好的。 第二天上午,冯君去县zheng府走了一趟,这算是正式的拜访,关于承包的谈判,也正式展开了。 中午的时候,杨玉欣请的法官到了,老头以前是省城中法的,去年退休的,目前兼职做些法律顾问,在省城的圈子里,也颇有些威望。 老头对杨玉欣的态度很热情,但是对冯君就有些不冷不热,最后还是杨玉欣多次暗示,他才改变了一些态度。 他对土地承包这一块,相当熟悉,对于李晓滨前期的谈判,他指出了几处不足。 比如说承包土地需要有招挂拍的流程,县里就完全没有准备这一套程序。 李晓滨辩解说,因为就没有第二家,愿意来参与拍卖,趸交的费用,也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县里倒是建议,我们可以找人围标,但我觉得不合适。 围标肯定不合适!老法官赞成这个说法,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是要防止冯君被坑,所以他又表示,这种事情,一旦有人翻旧账,麻烦不会少。 不管是正方反方,他都批评一顿,李晓滨不得不解释,这份承包合同,会以集体通过的方式来敲定,也算是县里的背书了这是组织决定。 老法官马上表示,县里的组织决定没用……在这个量级上,县里做主,很容易被人质疑起码得市里的相关领导和主要领导背书。 当然,市里未必一定会推翻县里的决议,不过杨玉欣请他来,就是要把握好分寸,防患于未然,对于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他会一一地点明, 事实上,他认为,这件事要是能经过省里特批,县里的班子集体通过,才能算没有后患。 老法官非常明确地指出,“你们可能觉得,承包费很高了,非常公道……但是地方上私下搞这种事,太容易出现利益输送了。” “现在来看,你们的承包费很高,十年之后再看呢?我认为咱们国家的土地,还会继续涨下去的……” “到时候,有人会觉得你们的钱出得少了,县里领导也换了好几碴了……后面领导推翻前面的决议,不需要有太大压力。” “我接触的这种案子太多了,有些是zheng府朝令夕改的问题,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案子,就是那些承包人钻空子、贪便宜,手续不全也敢承包……撑死胆大的嘛。” “真以为国家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切……” 第五百一十六章算计落空 老法官对那些占国家便宜的主儿,没有什么好态度。 做为一个老的法律工作者,他比较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他认为在承包土地这种事上,你如果没有天大的关系,最好不要尝试去占国家便宜。 只要你是以比较公道的价格承包,也没有什么违规操作,哪怕以后zheng策发生了变化,一般来说,国家不会让你吃太大的亏,甚至你可能只是少赚了点。 当然,你要是绞尽脑汁占便宜,那国家翻起脸来,可是比翻书还要快财产损失不说,把你送进监狱也不是不可能。 杨玉欣听到这里,就有点忍不住了,“蒋庭长,冯总承包的价格,绝对是公道的,现在趸交,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县里需要这笔钱,希望他趸交。” “这个我知道啊,”老法官真的是到处吹毛求疵,“但是这笔钱,现任领导就花了,他不可能留给后任不是?最关键的是……胡长庆可能盯着呢,没准他还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 冯君想一想,出声发问,“那么,通过招挂拍的流程,我围一下标,再以组织决定的形式通过,风险就小很多了?” 老法官沉吟一下,才谨慎地回答,“但是你也说了,除了你,就没人可能参与,那么这也是不合理的一点……将来也许有人会说,那些公司为什么会来投标?” 李晓滨有点沉不住气了,她不喜欢这个老男人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那照您这么说,我们做多少努力都是没用的?” 老法官眼里哪里有她这种小屁孩儿?也就是看在杨玉欣的面子上,他的话才客气一些。 “小姑娘你说得没错,咱国家就是这体制,只要上面想整你,你就跑不了,而我的任务,是指出来可能的风险……至于风险大小,需要你们自己评估。” 冯君看出来了,这老头子就是倔巴头,于是他笑着发话,“风险肯定是应该指出来,至于说风险的大小,老人家你也帮着把把关……尤其是一些关于地方政策法规的解读。” 老法官一个劲儿地挑毛拣刺,不但是要展现自己的专业知识和见多识广,也是想让杨玉欣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所以他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杨主任请我来,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才说这么多,也只是想告诉你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没问题,”冯君笑着点点头。 这次聊天,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一直聊到午饭后,老法官精力有点不济,午休去了。 杨玉欣这时才低声跟冯君说,“省里领导的因素,不需要考虑,谁会盯着这么点小事?县里有了组织决定,市里再有领导批示一下,不会再有人在这个问题上找碴。” 老法官此前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对于她来说,省里领导就是她能够得着打招呼的了。 而且对于这个层面的领导来说,几个亿的承包费,那算多大点事? 事实上她认为,不谈针对性的话,没有哪个省级领导会在意这点小事冯君你是真金白银地花钱了,也没占公家便宜,谁吃撑着了去操这闲心? 冯君笑着点点头,“说实话,蒋庭长这番话,搞得我都有点想放弃这个项目了……怎么做都不合适,我何苦来哉?” “这个随便你,”杨玉欣轻描淡写地发话,“不管你放弃还是不放弃,我都会支持你。” 冯君感觉,她说起这些事来,很是轻描淡写,就像自己说修炼一样,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 因为冯君的到来,这件事的谈判再次提速,两天时间,县里给出了最新的答复。 这个答复涉及了很多方面,老法官终于开始展现他的专业水平。 他挑出了两个明显不合适的条件,同时又指出一点隐患,详情就不赘述了。 接着又是两天谈判,两个不合适的条件,县里同意加了标注,但是那点隐患,县里认为,这是地方性的政策法规,省里虽然有要求,可现在地方上没有明确负责的职能部门。 反正这不是国家层面的政策,是省里的土政策,目前云园也没有部门负责,先搁置再说,等有了这个部门,补个章就完了嘛。 为了打消冯君的顾虑,迟县长特地上门,为他解释这个情况。 这年头,先上车后补票的情况很常见,一个章卡着下不来,就什么事儿都别做了? 看一看那些房地产开发商就知道了,一个章都没有,人家就敢盖楼,还敢预售。 但是老法官很难得地坚持这一点,他建议,地方上没有的话,去省里盖章。 他咬住了这个环节,因为他认为,将来有人找碴的话,这是一个最大的隐患,必须处理。 冯君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且杨玉欣也认为,省里已经出台了的政策,就算她找人帮忙打招呼,都会有点张不开嘴。 确实不是国家政策,也确实是地方执行不力但是你想要解释,别人得愿意听啊。 就在这时,晁颖找上门来了,她已经搞清楚了冯君的选择方案,而她在距离那块地不远的地方,打算跟人合作,搞旅游开发。 她此来就是跟冯君互通一下有无,将来两家可是邻居呢。 冯君却是表示,这块地我未必买,因为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市里解决不了的话,我放弃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问题乍一看不算大,也就是老法官熟知相关的政策法规,知道能引申出多大的问题来,如果像冯君想的那样,请一个京城的法官来,估计都发现不了这个隐患。 要不说最优秀的,未必是最合用的,接地气很重要。 晁颖听完之后,脸色有点不好看,站起身匆匆告辞了。 冯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有点奇怪:她怎么不劝说我一下呢? 他没想到的是,晁颖才走出宾馆坐到车上,就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她铁青着脸发话,“哥,那个承包管理办法的漏洞,被冯君发现了。” “什么?”晁刚的声音,显得异常惊讶,“你是说……资源自主调解的那个?” “是的,”晁颖非常苦恼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发现这个……他表示,这个问题不处理的话,他可能放弃承包的计划。” “啧,”晁刚苦恼地嘬一下牙花子,低声嘀咕一句,“怎么会这样呢?” 不多时,晁颖就赶到了哥哥的办公室,她的面色阴郁,“哥,该怎么办?” 晁刚在批示文件,他抬头看一眼妹妹,“你先坐,不是多大的问题。” 此刻,他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两分钟后,他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笑着发话,“这个漏洞,早晚是要被发现的,你何必这么生气?” “但是这不一样,”晁颖气呼呼地发话,“告诉他这个漏洞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就是兄妹俩早先就商定的,当时胡长庆表示,愿意支持冯君承包荒山,这个表态令晁刚有点怀疑他认为胡老可能没有这么大度。 但是胡老又把事情交给他办了,这该怎么处理呢? 晁刚想来想去,觉得胡老的话,咱得听呀,但是真的全心全意帮冯君把事办好,没准会惹得胡老生气我特么的嘴上说一说而已,那是我的仇家,你这么做,是不是缺弦儿? 可是不办也不行呀,眼里还有没有老领导了? 晁刚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得办,不但要办,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表示出胡老对家乡的关怀。 不过他必须得准备后手,就像给电子设备留个后门一样,在合同里面要留下陷阱,一旦胡老怪他“不懂事”,他就能把陷阱拿出来我已经给他挖好坑了。 但是只挖坑,他还有点不甘心,不管怎么说,冯君愿意承包这么大一块地,而且不用于商业用途,不毁坏这绿水青山,对家乡父老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同时,他也不想过分激怒冯君,胡老很可怕,古家就不可怕了吗? 而且,冯君现在才多大?二十出头啊,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再过二十年,他又能走到哪一步?前途不可限量! 晁刚是云园山头的,但并不是胡老的嫡系,他在不得罪胡老的同时,也会为自己打算,所以他已经盘算好了,我要留个后门以防万一,不过同时呢,要把这个后门暗示给冯君。 留后门只是为了应付老领导,他真实的目的,是拿这个后门,来交好冯君。 胡老的地方影响力再大,即将日落西山,而冯君有贵人扶持,自身也是旭日初升,谁更值得投资,这个不言而喻晁博跟冯君还谈得不错呢。 当然,这个暗示的过程,是要讲究一些方式方法的,矜持也是必须要有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不会珍惜。 所以他就吊了冯君几天,任由他跟迟志杰沟通。 但是现在,他猛地听说,冯君自己发现了这个陷阱,这让他有点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晁颖的心情,可就复杂多了她本来想通过这个示好,获得冯君的好感,然后推动她在旅游业上的尝试。 现在可好,算盘都落空了。 (更新到,召唤七月保底月票。) 第五百一十七章借鸡生蛋 晁刚看着妹妹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奈地摇头笑一笑。 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现实,“本来就是要让他知道的,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大啦,”晁颖没好气地回答,“他如果愿意配合,我搞旅游开发就容易多了……没有他的支持,我也没那么多钱呐。” “你的步子也不用卖得太大,”晁刚不以为然地发话,他是醉心仕途的人,虽然也愿意帮助妹妹挣钱,好给自己提供官场运作的弹药,但是他并不希望她在商业上走得太冒进。 钱挣多少才是个够?差不多就行了,攀比这东西,是没有尽头的。 所以他认真地建议,“不管是谁提醒的,他意识到这个漏洞了,那么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他的钱就可以落地,基础设施建设这些,也可以开始投入了。” 基础设施建设,是很重要的环节,而且花费相当大。晁颖之所以想拉冯君合作,主要就是想借用他要建设的基础设施。 比如说公路,冯君承包了山地,是想让冯家老两口住进去享福,他当然不能让父母亲爬山进去,肯定是要修路的。 这条路还不可能太窄,窦家辉、冯文晖等人都说过,冯君在郑阳承包的山地,路就修得很宽,那还是自己庄园里的公路,容得下两辆大巴错车。 只说在山上修这么一条路,费用就会格外惊人,但是冯君肯定会修人家不差钱。 晁颖想的就是,你修好路,我可以借用一段,甚至那些给冯家承包的山地,都是她跟邓局长商量过的,三个方案,不管冯君采用哪个,必然会有一大段道路经过未来的旅游区。 这算坑冯君吗?真不算坑,像日月湖水库那种地方,县里早就在纸面上规划好,要发展旅游了,那里离县城又近,原则上就不可能承包出去, 冯君想要承包,必须得选择相对偏远的地方反正你们图安静不是? 所以承包区域会穿行旅游区,也是很正常的了。 其实就是那句话,“若想富,先修路”,只要路通了,晁颖想要搞的旅游业,基本上就可以从纸面上开始落地了。 事实上她最担心的是,冯君对那三个方案一个都看不上,执意在交通便利的地方承包。 甚至她都为此想好了说辞。 县里领导之所以同意这三个方案,主要也是因为三个地块都处于偏僻地区,没人承包的话,再过三五十年,那里依旧会很偏僻。 可是冯君哪里会嫌偏僻?他还巴不得更偏僻一点呢,所以他选中了一块有山有水的林地,而且里面有两个小谷地,一个小山头。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步,就只需要晁颖对他示个好了,她暗示一下,你这承包合同有点隐患你也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心里有数就行了。 然后冯君据理力争,把这隐患消除了,当然要领她的人情。 人情落地,她再提借路啊,把路修得宽一点啊什么的,可不就顺理成章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跟冯君把关系协调好,旅游开发这一块,谁都抢不走她的了你们想撇开我?冯君也得认你们呢。 可惜的是,她和哥哥信心满满地准备了这一招,人家却自己发现问题了。 她遗憾,但是晁刚的眼界没那么小,变通能力也强很多,“你可以告诉他,这个问题,我去帮他协调……他不是还得领你的人情?” 晁颖苦恼地一皱眉,“但是这个人情,就要小很多了。” “所以说,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晁刚点起一根烟来,深深地吸一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你的合作者不是个蠢货……应该也是件好事吧?” “哥你说得不错,但是……”晁颖犹豫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有点太强势了,将来我担心……压制不住这小家伙。” 她可是没想到,某人胆大到居然在考虑……安排某些老领导非正常死亡了。 “压制他?”晁刚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人家背后有古家,在郑阳也闯出名堂来了,你担心他在朝阳跟你抢什么?” 晁颖被说服了,但是她还是低声嘟囔一句,“我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晁刚无奈地笑一笑,“但是……得学会适应,对大多数人而言,一生中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随波逐流,包括我也一样。”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站起身来,“我得再去看望胡老一趟了,你等我消息。”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门口已经等了几个人,见他出来,就要上前说话。 但是晁市长一摆手,很生硬地表示,“我要出去办事,你们重新预约时间。” 按说到了他这个位置,应该是体现亲民的时候了,不过晁刚是积年的副市长,现在是常务副,位置早就稳得不能再稳,对于这些人,他不需要客气。 不过胡长庆对他,也无须客气,“我老头子听不懂……地方自主调节,并报相关部门审批……是个什么意思?” 晁刚才不会认为他听不懂,只能干笑一声,“这个……我们也是担心他承包以后,不能实现承诺,万一滥砍滥伐呢?所以就想个限制的手段,想的是有备无患。” “你想的是,我可能说话不算数吧?”胡长庆是什么人?一只土狗活到他这岁数,也足以成精了,哪里看不出晁刚在忌惮什么? 而且以他的年纪,也不需要忌讳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胡老,我真不是这意思,”晁刚的汗都快下来了,“我就是想着,必须要给资本准备一个笼子……不是为了害人,是要约束资本,让它不要作恶。”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胡长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作恶的资本多了去啦,也没见你怎么着。 所以他很直接地发问,“你有私心吧?” “没有,”晁刚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当时我请他来见您,他居然毫不顾忌地走了,我觉得他对老前辈不是很尊重……倒是也想让他吃点苦头,但是真没打算为难他。” 胡老抬手指一指他,欣慰地笑一笑,“看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耍了花样了……还说不是怕我生气?” 晁刚见胡老终于进入了正常状态,于是干笑一声,“现在体制外的人,只说钱多钱少,不懂得敬畏……小家伙还年轻,我这也是帮助他成长。” 胡老抬手指一指他,无奈地发话,“我就知道,这个锅还得我来替你背。” 他无奈,晁刚也很无奈啊,您要知道适当约束一下刘二的话,我至于这样吗? 我特么堂堂的常务副,搁古代也是通判了,还得揣摩你的心思,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 是的,这真不关我事儿,他笑一笑,“云园的事情,当然要由老领导您来掌舵。” “过两天我去省城,把这件事说一下,”胡长庆叹口气,也是有点意兴索然,“肯定是不会卡他的,你告诉他,放心投资好了。” 这样的口吻说话,基本上就是大实话了,终究是一系的老大。 “好的,”晁刚也感觉到了胡老的决心,于是点点头,“那我去跟他说一下,您高度关注这个事……还需要说点什么吗?” “我还要什么?”胡老笑一笑,“都是退休的人啦,吃能吃多少?花能花多少?就是图乡亲们说个好,青史留名是不指望啦,但是也不能让人戳我脊梁骨。” 晁刚沉吟一下,笑着发话,“您肯定要上地方志的,怎么能说没留名呢?” “嗯,”胡老居然就这么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了。 晁刚等了半天,见他也没出声,刚要告辞,老头子又出声了,“他就是不肯来看我?” 晁市长的心顿时就是一揪,合着胡老一直等的是……冯君上门拜访? 这个可能性,一直是存在的,毕竟冯君只是个商海里打拼的小年轻,而胡老却是云园政界的定海神针,小冯上门拜望是很正常的甚至,他有没有这个资格,都是个疑问。 只不过因为上一次灯具商店的事,两人起了龌龊,冯君也硬气,死活不肯来。 一个是旭日初升心高气傲,一个是老骥伏枥德高望重,这是新老势力交替,必然会产生的冲突关键是,该怎么化解? 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晁刚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感想。 那么,我是前浪、后浪,还是……中浪? 他觉得自己有点老了看到冯君业绩的人,没办法不这么想。 不过最终,晁市长还是抓住了胡老心里所想的,“您是想见一下古家的人吗?” 胡长庆会在意一个后辈有没有来拜望?那真是笑话。 后辈来拜望,他多不了什么;后辈不来,他也少不了什么。 那么,他所坚持的,要让冯君来拜望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冯君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家庭出身。 胡老此前对他表示出了宽容,此后又表示出了亲近之意,难道只是因为乡亲情谊吗? 恐怕……还是为了冯君背后的资源吧? 第五百一十八章人老成精 您想见一下古家的人吗?晁刚的问题有点无礼。 但是胡长庆没有生气,到了他这个岁数,值得他生气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他只是顿了一顿,然后问了一句,“我想见古家的人……这很正常吧?” 当然很正常,古家那位在局里,属于是国jia领导人了呢。 胡长庆转不过弯来也就算了,专心当个土皇帝就好,否则真的不能忽视这个人。 但是晁刚依旧感到有点意外,胡老您都退了……没必要这么不矜持吧? 当然,老领导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晁市长自然也必须敞开说,“那我去点他一下,总得让他明白您的心意。” 不过说实话,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让冯君登门拜访那家伙真的相当桀骜不驯。 然而他的心虚,又被胡老发现了,“是不是担心,年轻人不太好打交道?” 晁刚只能报之以苦笑了,跟这种人精说话,实在太煎熬人了,“我想的是,让县里的领导跟他一起来,就这个事情,请您给把一把关。” 你冯君不想见胡老?那总要跟县里商量承包的事儿吧?让县领导跟你一起来见老领导,为这事儿定一下调子,你还能拒绝不成? 不过这么一来,他和妹妹准备的人情,就淡化到几近于无了。 哪曾想,他这句话反而让胡长庆不舒服了,“呦呵,小家伙的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我就奇怪了,谁给他这么大的自信?” 晁市长无奈地笑一笑,一摊双手,这是无声的辩解所以我才打算“磨练”他一下。 “他不来就我,那我去就他好了,”别说,胡长庆还真豁得出去,“我这老朽去见他一个小年轻,不算丢人。” 晁市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默然了,不过他心里倒是理解某些说法了:怪不得别人都说,胡老行事有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出了胡老家之后,他马上给冯君打个电话,“冯总忙什么呢?” “在灯具店呢,”冯君笑着回答,“晁市长有什么指示?” 灯具店……那可是不行,晁刚很清楚,胡老就算再没架子,也绝对不可能去灯具商店,他若是真去了那里,就不是折节下交,而是自抽耳光了。 他沉吟一下发话,“这样……你现在能回宾馆吗?” “我现在在云园啊,”冯君奇怪地发问,“您在朝阳?” 晁市长挠一下下巴,“那你在云园,住在什么地方?” 冯君觉得这问题有点奇怪,“我还没决定在不在市里住下,晁市长您有什么指示,只管说好了。” 晁市长心一横,“我不是说了吗?胡老很关心家乡的发展,你现在有出息了,也愿意回报家乡,胡老想去见你一下。” 冯君愣了差不多五秒钟今天是愚人节吗? 他都考虑冲对方下狠手了,哪曾想堂堂的云园系领军人物,要主动来看自己? 然后他下意识地回答,“这怎么好意思,怎么说那也是长者……我去拜会胡老才对。” 这倒是好事!晁市长心里下意识地这么反应。 不过紧接着,他就苦笑一声,“算了,胡老说要看你,那是对你的爱护,还是不要逆他的心思了……你要真有心,就先去云园宾馆定个房间等着就好。” 说句实话,这一老一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不希望这件事再有任何的波折。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表情依旧相当怪异,老胡……要去宾馆看我? 对方这种神奇操作,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不用处心积虑地去制造一起意外死亡,也是个不错的结果还好我比较慎重,没有着急出手。 至于说他在宾馆里坐等,会不会有点失礼,其实冯君刚才都有点后悔我上门拜访他做什么?老头子没准打算呵斥我两句呢。 所以说,晁市长最后的决定,一点都没错,他要是答应冯君去见胡老,没准冯君就又找借口走人了我说会拜见胡老,可没说是今天呀。 窦家辉就在他身边,看他挂了电话,也是一脸的惊讶,“没搞错吧,老家伙要见你?” 窦家真的是恩怨分明,因为刘二的缘故,他居然把胡长庆叫做老家伙。 “那就定个房间好了,”冯君拿出手机来,然后看他一眼,笑着发问,“一起去?” “算了,我不去了,”窦家辉摇摇头,他不发作的时候,还是很理智的,“老头儿见了我,没准心气儿又不顺了呢。” 冯君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见他不愿意跟着走,定了房间之后,带着张采歆和杨玉欣离开。 因为是临时订房,他就只定了一个豪华商务套间,两女也不见外地跟他在房间里等。 难得的是,张采歆居然会冲功夫茶,正好房间里有茶具,冯君车上还带了点茶叶袁家送的大红袍。 晁刚听说他进了房间,才给胡长庆打电话,他说冯君想上门拜访,自己劝住了,对方就乖乖地去云园宾馆订了一个房间等着。 胡长庆没有因为晁市长自作主张而生气这也是尊重他的意志。 云园宾馆是市里的接待宾馆,安全能够得到充分的保障,而胡老来这里轻车熟路,才一进门,宾馆的老总已经迎了上来。 然而遗憾的是,他要见的人没有出迎,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肥。 连胡长庆的心里都有点不喜,我老头子都这么给你面子了,你不知道迎一下? 他差一点就不想上去,想让冯君下来在茶社见面了。 不过,他终于还是按捺下了这一丝火气,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到眼下这一步了,何必搞得功亏一篑? 总算还好,他出电梯的时候,见到一个年轻人伴着两个女人,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年轻人身材高大面容英俊,气度相当不凡。 胡长庆听人说起过,冯君长得很帅气很有男人味儿,但是见了真人,心里也忍不住感慨:这小伙子……还真是样样出众。 “见过胡老,”冯君走上前,躬下身子,双手去握胡长庆的手。 晁市长在旁边介绍,“老领导,这就是咱云园的骄子,朝阳的中考状元冯君。” “一看长相就知道,大家都说了,才貌双全,”胡长庆笑着跟冯君握握手,空着的左手还拍一拍对方的手背,“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然后他又看一眼张采歆和杨玉欣,笑眯眯地发话,“不光才貌双全,还有郎才女貌啊。” 这句玩笑话,充分体现了老领导的和蔼可亲。 “胡老屋里请,”冯君笑着一摆手。 进屋之后,看到几盏热气腾腾的功夫茶,胡长庆猜出来了,这三个人此前一直在喝茶,估计也是接到前台电话啥的,才会在电梯口等那么一阵。 不过怎么说呢?人家能在那里等着,起码也是有敬意的。 “这茶闻着不错,”胡老笑眯眯地发话,“大红袍?” “别人送的一些,”冯君笑着回答,然后看一眼张采歆,“采歆,重冲一壶新的。” 张采歆平日里跳脱得很,但是正经场合还是很懂配合的,低眉顺眼地开始收拾茶具。 冯君主动笑着发话,“胡老精神矍铄,是咱云园人的福气啊。” “早就癌症过了,老天爷不收,”胡长庆也笑着回答,“多活几年,也想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把云园建设得更好……承包的事儿谈好了吗?” 已经癌症过了?冯君忍不住走一下神,才苦笑一声,“承包的事儿,有点隐患……我没打算占公家便宜,但是省里有些政策,没有办法落地,我正考虑要不换个地方。” “你担心的事儿,写个文字性的材料给我,电子版也来一份,”胡长庆居然还懂得电子版,也算是活到老学到老了,“明后天我去省城,给你处理一下……小晁记得提醒我。” 这可未必是他担心自己老糊涂,这是要晁刚做见证。 “那可太谢谢胡老了,”冯君站起身来,很正式地鞠个躬,他不担心对方忽悠自己,以胡老的级别,主动上门看望之后,再忽悠……两人没那么大仇吧? 当然,胡长庆真敢这么忽悠的话,那也就不要怪他不讲究了。 “谢什么,”胡长庆一摆手,大喇喇地受了他这个鞠躬,“趁着我还没老糊涂,发挥一点余热……你支持家乡的建设,我当然要支持你。” “也不算支持家乡建设,”冯君笑着回答,他可是防着对方忽悠呢,“帮着家乡种种树而已,主要是想给父母亲找块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 “不是吧?”胡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光想着自己呢?把朝阳的旅游业也搞起来!” 最后一句话,他用的是祈使语气。 “这可真抱歉了,”冯君坚决不上套,他笑着发话,“我精力有限,实在顾不上,不过有我趸交的承包费,县里也可以放开手脚做些事了。” 胡长庆刚才的话,那纯粹就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儿,不管有枣没枣,先来三杆子再说。 不过听到对方语气坚决,他还是有点失望,“搞旅游,还是得公私合营才行,你真没兴趣?”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五百一十九章精明和干脆 胡老说的其实没错,服务行业,纯粹的国资就搞不好。 但是冯君是铁了心,不跟国资合作,不过面对着和蔼可亲的云园柱石,他也不好说国资的坏话,所以他婉转地表示我看不上这点小钱。 这个答案怎么说呢?其实是胡长庆想得到的,小伙子大学毕业三年多,身家十几个亿,眼光怎么可能局限在这小小的云园? 又聊了几句,张采歆那边冲好茶了,倒了一圈。 胡老看她一眼,微微颔首,老爷子七十多了,但是这种级别的美女,也没见过几个。 “这是采歆,”晁总笑着发话,她是跟着哥哥一块来的,而她的记性,相当不错。 张采歆微微一笑,放下茶壶,自己端起一盏茶来,一饮而尽。 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示意了: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冲茶的,不是茶艺师。 晁颖又看一眼杨玉欣,“这是杨主任,京城的……目前在给冯总帮忙。” 事实上,冯君上次带了那么多美女,她也就记住了异域风情的采歆,以及京城杨主任。 胡老微微点头,也没特别关注杨主任,而是好奇地发问,“小冯你发展得这么好……是在做什么买卖?” 冯君的起家,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个谜,说什么的都有信息社会了,随便一个人都知道,第一桶金里,往往是有原罪的。 问题在于,冯君现在的主业,都没几个人能说清楚的。 “玉石买卖,”冯君笑着回答,“不过不久的将来,也可能搞一些保健品之类的。” “保健品好,”胡长庆点点头,他这个岁数,正是需要保健品的年纪。 所以他对保健品行业,有相当的了解,“咱国家的保健品产业,还有很大的空白,不过嘛……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保健品,还是要搞一些货真价实的东西。” 晁刚听到这里,马上凑趣地发话,“胡老,小冯也做实业,最近就在云园制造一种机器,而且是对外出口。” 对外出口……冯君端起一盏热茶,一饮而尽,然后脸部抽搐两下,好像是被茶烫到了。 “是吗?”胡长庆听得大奇,“工业兴邦,这可是好事儿……出口到哪里?” 冯君无奈地看着晁刚,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晁市长犹豫一下,他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嘴,知道那是冯君的另一个产业,“好像是第三世界国家……小冯,出口到哪里?” “我也不知道,”冯君笑着回答,“别人帮我代卖,我只管生产,这个事儿不要再提了。” “只是第三世界国家啊,”胡长庆不无遗憾地咂巴一下嘴巴。 其实以云园的工业基础,能出口到第三世界国家就不错了,如果提前二十年,那是能亮瞎人眼的政绩,不像现在成了世界工厂,华夏的东西全世界随便卖,外汇多到去买外国国债。 不过胡老马上就生出了另一个想法这是保密的订单? 然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听说你有古家的门路?” 冯君听得直翻白眼,好我的胡老,说好的矜持呢?这话就这么问出来啦? 不过凭良心说,他还是喜欢这种直接的交涉,当面锣对面鼓,不要绕那么多圈子。 所以他散一圈烟,借着点烟的功夫,有意无意地瞥杨玉欣一眼。 他最近是感觉到了,杨玉欣在人际交往方面,应对非常得体,他自愧不如。 殊不料,他这非常隐秘的一眼,结结实实地落进了胡老和晁市长眼里。 这俩眼里,怎么可能揉沙子? 杨玉欣倒是有担当大不了不承包这里,去京城玩承包嘛。 所以她很坦然地发问,“胡老你找古家的门路,是有什么事?” 她是有这样的底气你敢直接打听,我就敢直接问,找我家要做什么? 胡长庆刚才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他心里早就记住了两个关键词京城,主任。 所以他也没表现出意外,只是笑着发问,“杨主任跟古家,是……” 杨玉欣回答得非常干脆,“我姓杨,我孩子姓古。” 古家的媳妇!胡老秒懂,然后微微一笑,“也没想做什么,上次杨主任来,我得到消息晚了,没有尽地主之谊,感觉有点失礼。” 他脸上带笑,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古家的媳妇,怎么会跟这小家伙走到一块? 身为活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他根本不相信,成年男女之间会存在单纯的友谊,古家的媳妇风韵犹存,冯君年轻帅气,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那么单纯吗? 但是看到杨主任一副“唯冯君马首是瞻”的样子,明显处在下风,他心里忍不住暗暗揣测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杨玉欣的回答很得体,她微微一笑,“谈不上失礼,我也就是跟着过来玩一圈。” 玩一圈……你会请出云园现在的一号来撑场子吗?别是你被玩得神魂颠倒了吧? 胡老的心里好奇,索性又来一把神操作,“杨主任和小冯……是怎么认识的?” 说实话,这种问题,也就是他倚老卖老敢问出来,晁颖和晁刚都忍不住交换个眼神胡老这操作,咱真的是学不来。 杨玉欣的回答更干脆,她冲胡老微微一笑,“呵呵……” 你不说,那我就不问了呗,胡老这年纪,差不多啥都看开了,他才不会在意对方的无视,而是饶有兴致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小冯承包了山地的话,杨主任会常来吗?” 这个问题,杨玉欣还真不敢乱说,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冯君给父母准备的疗养地,绝对不会比洛华庄园差,洛华庄园有两块神奇的地方,朝阳不可能一块都没有吧? 她当然想常来了,但是没得冯君允许,她只能侧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逃不过三个老江湖的眼,胡老忍不住生出一种古怪的联想:嫪毐……再世? 冯君可是受不了他们三个的古怪眼神,他轻咳一声,“这个呢……杨主任的事儿也比较多,回头再说好了。” 杨玉欣不想挤兑冯大师,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说一声,“我是配合冯总工作的,朝阳的事情如果能顺利一点,冯总也会经常回老家看看的。” 她没提自己,但又好像做出了什么暗示,反正虚虚实实说话的技巧,她从来不缺。 她也不怕冯君为此而恼怒,毕竟她是在帮他施加压力,不是吗? 胡老笑一笑,侧头看一眼晁刚,“看来还是要抓紧时间了,小晁你记得多催一催。” 晁市长笑着点点头,非常节俭地吐出两个字,“好的。” 接下来又是闲聊的时间,胡老很认真地跟冯君谈了一阵玉石,又谈了谈正在喝的大红袍,谈了半个小时之后,宾主尽欢,他起身告辞。 冯君三人也跟着离开了,说是送胡老,但是直接来到楼下,顺手退房了。 他可不想让老家人误会,觉得自己是靠着出卖色相,才搭上古家的线儿。 两拨人一下楼,宾馆老总就凑了过来他可是正经靠体制吃饭的。 冯君将他们送到后院的停车场,自己就告辞了,他的车在前院停着。 胡老也不着急走,而是侧头看一眼晁刚,“小晁怎么看?” 晁市长想一想,最终摇摇头,“这个……感觉杨主任很迁就他。” 你这不是废话吗?胡老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宾馆老总,“他们什么时候订的房?” 老总马上赔着笑脸回答,“两个小时之前订的,现在退房了……是专门等您的吧?” 胡长庆闻言点点头,“小家伙也不算完全不懂事。” 他年轻的时候,真是有点锱铢必较的性子,现在年纪大了,收敛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起码冯君专门开房间等他,让他对围观的吃瓜群众有了交待我虽然是上门看望,但小家伙也很尊重我。 “查到了,”晁颖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卖弄,“杨玉欣,那家的三儿媳妇……老三车祸死了。” 胡老和晁刚交换一下眼神,都是有些恍然:难怪! 但是晁颖有点看不起杨玉欣,老公死了就能胡来了吗?所以她忍不住又说一句,“她是她,未必能代表那位吧?” “你胡扯什么呢?”晁刚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然后看向宾馆老总,“小张你这好奇心挺强啊。” 张总正竖着耳朵悄悄地偷听呢,见状只能干笑一声,“我去给领导们拿水。” 见他离开,晁市长才出声教育妹妹,“你以为光凭她,从市ei请得动那艘‘一帆风顺’吗?” 晁颖顿时反应过来了:古家老三的遗孀,可能在京城还有点影响力,想指挥下面的地方诸侯,十有八九得靠古老大的面子。 可是反应过来之后,她越发地不解了,“那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冯君跟古家的关系,不在这个杨主任身上?” 就在这时,胡老哈哈一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咱们先办好自己的事……云园的建设,也需要加把劲儿了。” 第五百二十章霸道的修炼 因为有了胡老的再次关注,承包山地的事情,进展极为顺利。 涉及了某些地方性法规隐患,胡老亲自去省城说项,省里也很快拿出了解决办法,让省里相关部门出具个针对性的文件,传达了下去。 对此事一直不怎么过问的市ei,也终于明确表态:支持朝阳县在这一方面的尝试。 市ei那边,一直没弄明白胡长庆的真实意图,所以对这件事,一直也是含含糊糊,不过胡老来云园宾馆见了冯君,这件事瞒不住别人。 这是市zheng府的接待宾馆,是云园官场小道消息汇集的地方,不缺乏各种八卦。 云园的一号听说了此事,哪怕冯君只订了两个来小时的房间,是专门在等胡老,但是他看的是大局:胡长庆放下身段,找上门去了。 这个时候,他就不会再担心胡老弄鬼了,也不担心无法跟古家交待,那么,就大力支持这件事情吧,顺便……云园这几年的财政也不景气啊。 冯君这一次,在朝阳待了九天,大致操作思路都捋顺了,才驾车离开了家乡。 回到郑阳之后,他接到了一个好消息,红姐参加了一个展销会,卖出了三个多亿的玉石。 这就极大地缓解了他在经济方面的压力,而且过不久,郑阳的玉石拍卖会也会如期举行。 后院的后院,那一处玉石房屋地基打好了,地下一层地上两层,框架也都起来了,现在就等着大块的玉石来砌墙。 冯君缺灵石,玉石可真的不缺,回到庄园之后,清空了现场,搬过来三百多吨玉石。 晚上红姐回来,听说此事之后,到后面看了一下,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冯君,就你这工地的照片露出去一张,全国玉石的价格都得跳水啊。” “咱是自用的,又不往外卖,”冯君听得就笑,“再说了,这年头的照片,可真不是有图有真相了,大理石磨个皮,也能当玉石呀。” 红姐当然知道这个,玉石房子就算建起来,也只有身临其境的几个人,知道这是真正的玉石,外面人看起来,能当成汉白玉,就算是对屋主极其膜拜了。 照片流传出去?没用的,视频都没用,所以,这注定是孤芳自赏的行为,自娱自乐罢了。 但问题是,她心疼钱啊,“这不规则的玉石,你把它当青石来砍凿,实在是太浪费了。” 总算还好,她没置疑,这些玉石是从哪儿运来的连采歆都有纳物符呢。 这几百吨的玉石砍凿下来,浪费的玉料起码是以数十吨计,这得多少钱? 冯君想一想,直接又把玉石收起来了,“算了,我在那边加工好,再运回来吧。” 红姐急得都想跳脚了,猛然间又稳定了下来,嫣然一笑,“行,你高兴就好。” 冯君看一看时间,也九月底了,过几天就是十一黄金周,心说这小长假还指不定有没有人来骚扰呢,得了,我也不用等到十月再晋阶了,就这会儿吧。 于是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跟大家说了一下,接下来几天,我打算再次晋阶。 现在洛华庄园里,后院因为施工的原因,聚灵阵拆了,所有人都是在山谷的竹林里修炼,哪怕是古佳蕙,也在那里休养。 他一修炼,别人就都不能修炼了,不过他表示,等后院的玉石房子盖起来,咱们就又能恢复正常了,我着急晋阶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他也说了,我闭关的时候,你们在边上护法,稍微离得近一点,其实也能借用到一点灵气,效果不会太差。 嘎子第一个表示支持,“君哥你就修炼吧,这么浓的灵气,我们借用一点,效果应该会更好才对。” 别人也都是这么认为。 大家都知道,大师修炼的时候,灵气的浓度,比平常浓郁了不知道多少倍,当然,没人会觉得不公平这原本就都是大师的资源,再说了,大师修炼的层面,能跟咱们一样吗? 可是张采歆不开森,离开的时候,她拽着冯君走到一边,低声发问,“你这连续晋阶……是担心输给我吗?” 她的手冰凉,她的个头比他低不了多少,低声发话间,鲜艳的红唇,在高耸的鼻梁下翕动,舌尖也在莹白齐整的齿间跳动,令人有些不克自持。 恍惚间,冯君甚至回想起了她带着幽香的汗味同样的大汗腺,怎么能滋生出那种迷人的味道? 怔了一怔,他还是恢复了理智,这一刻的心动深入骨髓乃至灵魂,但是不远处有红姐在。 他倒是可以肆无忌惮地放飞自我,可是以后红姐还怎么做人? 所以他笑一笑,低声回答,“是啊,我很担心输给你,所以你要努力打败我。” “我靠!”张采歆很不文明地对他竖起了中指,修长白皙的手指,让不文明的动作也变得……别有风味,“你就是欺负我追不上你,有种你先让我修炼半个月。” “不跟你扯了,”冯君笑着摇摇头,然后走向了好风景,“梅老师最近没事,也多来庄园吧,我一旦闭关修炼,人手就短缺。” 梅主任犹豫一下回答,“可能……等十一长假好了,我抓紧时间多带几节课。” 别人看着她像咸鱼,但是她只是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带班的收入,稳定性甚至超过她的琴行,她知道冯君的神奇,但是并不能确定,自己能真正地把握他。 所以一直以来,她才表现得如此不紧不慢。 冯君心里暗叹,但也没法说什么,紧接着,他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再次的晋阶中。 吞天大阵一起,灵气之浓郁,令所有人为之迷醉。 嘎子直接就盘坐在山谷边缘,“如果一直这样的浓度,感觉很快就晋阶了。” 他再晋阶,可就是晋阶武师了,算是破境。 王海峰忍不住调侃他两句,“这种浓度的灵气,谁也能晋阶,关键是你得能完成沉淀。” 事实证明,他俩想多了,大阵刚升起一天之后,灵气确实是相当浓郁,但是又过半天,冯君踏进竹林后不久,周遭的灵气疯狂地向阵中心涌去。 “完蛋,不能修炼了,”张采歆对灵气最为敏感,悻悻地收功起身。 嘎子有点不甘心,坚持了半个小时,也颓然放弃了,“不行,感觉继续修炼下去,修为要往下掉。” 他这话还真的说准了,混元吞天功就是这么强横。 这功法能吸收的可不仅仅是灵气,食物里那点能量都能吸收,他在附近修炼,真的会受到很大印象,不能说修为被剥夺,但是时间长了,他的修为真的可能退步。 嘎子的说法,获得了张采歆的认可。 因为冯君的宣传,大家都知道,张采歆的资质是最高的,她的表现也最为惊艳,所以她的认可,吓得大家都不敢再蹭灵气了,只能老实地在旁边护法。 以往冯君闭关,众人也帮着护法,只有这一次,大家是近距离地感受他的修炼,吞天大阵的灵气,已经令他们极为惊讶了,但是冯君修炼所需要的灵气之多,才更让他们瞠目结舌。 王海峰的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咱们所有人加起来,再乘以十,也用不了这么多灵气,可我偏偏感觉,有点不够大师用……他到底是什么修为了啊?” 张采歆更是幽幽地叹口气,在对讲机里发话,“不止是乘以十,起码要乘以一百啊……” 这样的差距,并没有让她心生绝望,反而强化了她不服输的念头。 这是他们的反应,不过有意思的是,有个人不受影响冯君修炼的影响古佳蕙。 严格来说,她在此只是疗养,不是修炼,但是别人都忍不住往外避让,她反而凑得很近去蹭灵气,而且她表示,感觉相当舒爽。 徐雷刚等人都有点不服气,不过冯君闭关之前,没有特意安排,只是说她也可以蹭灵气,不要中断治疗,所以大家也只能看着她在山谷边缘,优哉游哉地蹭灵气、玩手机…… 冯君紧赶慢赶,但是晋阶炼气六层的时候,还是到了九月底。 他索性心一横,又用了四天时间,将自己的修为推到了六层巅峰。 冯君再次出阵的时候,就是十月初了。 现在已经是国庆长假了,确实有不少人想进庄园来游玩,被门岗毫不犹豫地拦住了。 大多数人,都是开车路过此地,远远地发现了那“壮观而瑰丽”的山墙,觉得这里可能是个不错的景点,才过来碰碰运气。 但是也有人来头不小,算是硬往上撞,比如说林业局,想在这里组织个秋游,最好还有农家乐什么的,被红姐出面挡住了。 臧市长也派人来问,能不能荡舟河上,高强直接出面挡驾。 最难挡的,应该是晁颖了,晁总给冯君打不通电话,直接联系了嘎子,说我路过郑阳,想去洛华庄园认认门。 嘎子人比较轴,但是心善,他甚至还记得,因为晁总打了招呼,自己在林业宾馆那十天的工资,最后也补发了下来那点钱,他现在也看不上了,但是人要知道感恩。 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对方君哥承包山地的事儿,还得拜托晁家兄妹呢。 最后还是杨玉欣出面,“冯君闭关呢,你来得不巧。”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五百二十一章神奇乙木 冯君出关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大家,这次不搞什么庆贺,我就是晋了一小阶,你们想修炼的,现在就可以进去修炼了。 没谁着急修炼,大家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试探着打听一下,大师现在是什么修为。 冯君坚不吐实,倒不是说他觉得炼气六层拿不出手,主要是因为哪怕手机位面的炼气六层,修炼的时候,也没他这么大的动静混元吞天功法,实在是太吃灵石了。 要知道,虞长卿随身携带的那个聚灵阵盘,一块灵石驱动,就足够两个炼气中阶的修仙者同时使用了。 冯君这次晋阶,又用了不少凝练中的灵石,他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资源的紧张不用多,三个男徒儿跨入先天之后,要是都使用混元吞天的功法,他真的供不起。 寻找新的修仙功法,这是他必然要做的,所以他不想让大家生出什么误会,觉得炼气六层的修炼,反应会这么大。 紧接着,张采歆就进入竹林修炼了,自打她踏入蜕凡五层之后,就跟着冯君去了朝阳,回来之后又等着他晋阶,半个多月都没修炼,实在有点心痒难耐了。 王海峰三人,则是想从冯君这里打听一下,为什么你一修炼,我们就无法蹭灵气了? 还有这么一说?冯君有点纳闷,他回想一下,自己在手机位面,似乎也用聚灵阵修炼过混元吞天功法,米芸珊……好像也是能蹭灵气的吧? 可是转念一想,吞天大阵是配合混元吞天功法的标配,功法的效率也会提升到匪夷所思的程度,那么……他们蹭不上灵气,似乎也是应该的。 反正这种新的情况,冯君一向是很有兴趣了解的,于是他用灵气探查了一下三人,发现还真是这样,三人的气息都不是特别稳固。 在晋阶之前,他没了解过他们的情况,倒也不能确定,是三人的进境太快,积淀不够而导致气息虚浮,还是因为是受了混元吞天功法的影响。 那么,想要得出结果,只能等待下一次晋阶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气息虚浮就一定要稳一稳,于是他告诫三人,修炼不要过于求快,或者灵气不太浓密的地方,更合适修炼。 徐雷刚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我们在灵气浓密的地方修炼一阵,再在比较淡的地方修炼一阵,前者可以帮忙提速,后者是用来锤炼,这样修炼好不好? “可以尝试一下,”冯君赞许地点点头,“我的修炼方式,并不一定完全合适你们,你俩要学一学雷刚,修炼不是埋头苦练就行,也要懂得寻找方法。” 两人点头称是,然后嘎子出声了,“君哥,我们在山谷旁边,都受到你修炼的影响了,奇怪的是,那个小丫头反而是能适应,这又是为什么?” “她又不用修炼,”冯君下意识地回答,不过下一刻,他也愣住了,“啧,也不应该啊……嘎子你通知她过来一下。” 古佳蕙很快就过来了,气色相当不错。 冯君伸手去把她的脉,五六分钟之后,忍不住眉头皱一皱:这小丫头恢复的速度,比我想像得还要快? 其实古佳蕙此前就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她的健康状况,差不多到了喝百草枯之前的八成五,不过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恢复到最后,需要用的时间越长。 除非她恢复到九成五、六,到了这个时候,她自身的青春活力占据了极大的上风,再配合上灵气的调理,会有一个快速康复的收尾。 但是就这区区的八天,她的身体就差不多康复到了九成出头,再有半个月到二十天,就完全好了,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快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 这就肯定出了什么变故,冯君划开“附近的人”看一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还是乙木体质,上限也没有增加。 我就说嘛,体质这东西,怎么可能胡乱改变?上一次是喝了百草枯,才变异成了姜桂体质不过凭良心说,百草枯这玩意儿,真的挺邪性的,确实具备了改变体质的特质。 然后再一想,冯君似乎明白了:乙木体质最大的特点是什么?生机!有强烈的生存欲望。 混元吞天功是很霸道,核心就是掠夺,当掠夺者遇到乙木,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况? 狂风遇到岩石,会风化掉石头,遇到水流,会掀起巨浪,常年的风吹日晒,甚至能钝化金属利器。 但是狂风奈何不了树木和小草,哪怕吹折了树木,树根照样能长出新苗来。 事实上,做为一个小县城里出来的学生,冯君非常清楚,风是植物的好朋友,太大的风会影响作物和果树的收成,但是没有风的温室里,农作物不会长得健壮,果树也容易掉果。 这就是所谓的“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 这些都扯得远了,具体到古佳蕙这种情况,应该是混元吞天功法,激发了她的乙木属性,遇到了挫折,要苦苦地追求生机,反而让她恢复得更快了。 冯君推算了半天,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问题,心说这乙木属性也真邪性,张采歆倒是满点的水属性,但是就扛不住这混元吞天功的影响。 当然,水属性也有别的属性不及的一面,哪怕不算又又修,其他方面的特质也很杰出…… 说起又又修,就不得不说一下红姐和好风景了。 她俩落在众人的身后,想到妹妹进竹林修炼了,红姐看一眼好风景,低声发问,“梅老师你连着带了这么多天课,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怎么不抓紧时间修炼?” 梅老师对这个社会人有点发憷,不过她还是波澜不惊地回答,“你想去就去,我抽出时间来,是想多陪陪冯君……我是有公职、有家庭的人,比不上你们清闲。” “你就忽悠吧,”红姐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冯君能吸收那么多灵气,体内灵气肯定更多……梅老师你很会划重点嘛。” 梅主任眨巴一下眼睛,瞬间消化掉了她的想法,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liu氓。” “你倒是不liu氓,”红姐用“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眼神,不屑地看着她,“不流氓,你去竹林修炼啊,把机会让给我。” 好风景真没想这么多,她就是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不过听到张卫红的话,她也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于是低声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姐目视前方,嘴唇不动地发话,“前半夜是我的,后半夜归你。” “凭什么?”好风景不能答应这个条件,“你能熬夜,我不能熬,前半夜……归我!” 红姐用嘲讽的眼光看着她,“你不能熬夜,起得比较早……然后接着再来?想得倒美。” 好风景也不想跟她争,迟疑一下发话,“那让他选?” “他选肯定选你啊,”红姐冷哼一声,“你不常出现,我几乎把家安在这儿了。” “我大半时间也在这儿啊,”好风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要不一起呗。” 红姐怔了一怔,斜睥她一眼,“一起就一起……我还怕你?” 其实hao色是人的天性,男人如此,女人也是如此,一旦放开了,女人比男人走得更远。 好风景的反应,看似激于一时的气愤,但是事实上,上一次竹林里,那一场不是很成功的又又飞,让她体会到了别样的刺激,只不过,她需要一个理由放飞自我…… 第二天上午十点,冯君才出现在前楼,看起来精神有点委顿。 杨玉欣一直在等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大师,小蕙说你昨天把脉了,情况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好,”冯君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回答,“她的体质比较特殊。” 昨天辛苦了一晚上没睡,都快磨秃噜皮了,那俩倒也不是对手,但是架不住,红姐最后咬上了,还表示自己不介意天口,然后梅老师不甘被小看……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杨玉欣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发问,“小蕙是什么体质?特殊在哪儿?” 随着对冯君了解的加深,她已经越来越想让女儿跟着修炼了,她相信就算亡夫还活着,估计也会赞成她其实,修炼和上学也未必冲突的吧? 冯君已经被折腾了一晚上,对一切异性的接触都免疫,他迟疑一下发话,“反正体质不错。” 就在这时,李诗诗走了过来,看到杨玉欣几乎趴在了冯君的肩头,她轻咳一声,“冯总,刚才牟总来电话,下午能来五十台锅驼机。” “哦?这可太好了,”冯君笑了一笑,“给我弄点早饭,五斤油条,十个大碗烩面……” 按说才出了三台样机,然后就直接供应五十台成品,从应用层面上讲,有点不负责任,但是相对现代工业来说,锅驼机真的是很简单的。 而牟淼已经先后制造了近千台的锅驼机,看着它一步一步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再加上王家支援的技术工人,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还真是愧对冯君的托付了。 锅驼机即将到位,冯君就开始准备手机位面之旅了,首先要做的,就是给石环充能,还不能充得太少了。 毕竟接下来,他要面对虞长卿的师兄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正式接触 冯君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两块使用了大半的“凝练中的灵石”,吸收进石环里。 这次补充的能量点,相当于三块左右的标准灵石。 原本他是想充到二十块左右,目标是起码能坑死一个出尘期中阶的修仙者。 但是等到开始充能的时候,他想一想,还是改变了主意如果真的遇到了那样的高手,退出手机位面,临时再充能也不晚,反正那边是不走字的。 说到底,他不想充那么多能量点,还是有点想法,想要跨位面倒腾一些活物。 目前他在两界做生意,已经很有些成就了,但是谁会嫌钱多? 就算是修仙者,也要讲“财侣法地”四要素的。 充能结束之后,他调整一下状态,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他来到手机位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招来了田阳猊,希望他将采来的玉石,切割成平整的石头没办法,这种事地球人舍不得干,只能委托这边的人操作了。 田阳猊很高兴地接过了这个任务,同时不无狗腿地汇报,最近来历不明的人又多了起来,要不要联合虞家、陈家、米家等家族,再来一次大规模的摸底? “你和陈钧胜商量一下吧,”冯君很随意地交待一句。 他说的陈钧胜,其实是陈钧伟,陈钧胜的真实身份,别人并没有看穿。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个先天高手来处理这些小事,已经足够了。 交待完此事,冯君又带着米芸珊,去山里练习落雷术了。 其实他现在很想挖灵石,他在地球位面连续使用吞天大阵,用掉了六十多块“凝练中的灵石”,储备已经掉到了百块以下,补充库房的欲望十分强烈。 但还是那个原因,马上要有人来交易纳物符了,这止戈山下,有大量凝练中的灵石等待开挖,储量应该超过了千块,他一点都不想让对方发现。 同一个门派的弟子,应该是有一些香火情的,但是在海量的财富面前,骨肉亲情都未必可靠,就别说些许的香火情了。 那“解超群”不过是贪图他的聚灵阵,就不顾他可能具备的深厚背景,悍然出手,所以他对这个位面修仙者的操守,也没有太多期待。 用了两天时间,他把自己最近挖的坑都走了一遍,发现没啥残留的灵气,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神医正在山里“轰轰轰”,对讲机里传来了虞长卿的声音,她的师兄们到了。 师兄们?没错,来了三个无忧台的弟子,都是炼气期的,两男一女,修为最高的是炼气九层,名叫潘仁杰,炼气六层的弟子叫王博才,唯一的女弟子叫上官云锦,炼气五层。 看到这样的组合,冯君暗暗松了一口气,都是炼气期就好。 其实三个炼气期,还都是中高阶的修为,对冯君来说也很恐怖了,甚至会比一个出尘期的修者更难斗,“双拳难敌四手”这话不是白说的。 被围攻者没有碾压的实力,对方稍微有一点配合,就得抱头鼠窜。 不过对冯君来说,这种对手打不过,跑还是比较方便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以武入道,炼气期就能短暂滞空。 冯君对三人见了礼,将人请到了客厅,着米芸珊冲茶待客。 这算是比较正式的接待,潘仁杰是个稍显老成的青年人,真实岁数四十八冯君想知道这些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不怎么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坐在那里沉默寡言,存在感极差。 最活跃的是上官云锦,她冲着冯君一拱手,笑着发话,“道友见谅,我潘师兄红尘行走,正积累破境感悟,一般不怎么说话。” “嗯,理解,”冯君点点头,又看潘仁杰一眼,“不足五旬便要冲击出尘,无忧台弟子果然英才辈出,可喜可贺。” 潘师兄的嘴角扯动一下,差点被这句话坏了心性:握草,你这是蒙的,还是真的知道? 虞长卿只是备选弟子,炼气期的弟子说话,按说她是没资格插话的,不过她是中间的联系人,见状急忙出声,“潘师兄,冯道友对天机推算颇有心得。” “嗯,”潘仁杰点点头,勉力笑一笑,不再说话。 王博才看着米芸珊倒出的茶水,奇怪地咦了一声,“手法如此繁复,却是世俗间的茶水……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米芸珊用的是功夫茶的冲法,手法是冯君教的,甚至茶叶都是来自地球界的铁观音在地球界,冯大师没多少时间玩这个,来了手机位面,有专人伺候,他也乐得享受。 不过对于本位面的修仙者来说,没有丝毫灵气的茶水,意义真的不大,尤其是还如此郑重其事地冲泡,这令王博才有些不解。 冯君微微一笑,“所谓繁华落尽洗尽铅华,手法繁复,只因我还不能完全归真。” 潘师兄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冲他轻轻点一下头,心说此人谈吐果然不俗。 他是在红尘中行走,积累红尘感悟,以求有朝一日破境出尘。 这次前来,他算是护卫两个师弟师妹,而且师尊说了,此间主人别有意趣,没准也是你的一份机缘。 王博才却是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若是按道友所说,一旦归真,岂不是要喝白水了?” 冯君看他一眼,“白水本来就很好喝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丰俭由人苦辣自知,白水何曾真的白?只不过……只喝白水,这修真之路,又难免有些无趣……” 王博才摇摇头,“道友的意趣高深,我却是听不太明白。” 潘仁杰忍不住了,他是感悟红尘来的,并不是修闭口禅,“博才你听着便是,能领悟多少,是你的机缘。” 然后他看向冯君,“虞师妹道,道友是出尘前辈,又有监察者言,道友是炼气三层,我观阁下气象,是炼气期六层,可这些感悟,又是即将出尘的意境……道友何以教我?” 虞长卿只是备选弟子,他能将其称之为“师妹”,可见已经是很接地气了。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自己去想,世间大道,没有人教得了你。” 潘师兄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可是王博才又出声,“道友已知无忧台,可是‘落花时节又逢君’是何典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典故,”冯君淡淡地看着他,“师尊这么教我的。” 王博才的眼睛又是一亮,“可否请教,道友师尊的尊号?” 冯君又笑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 上官云锦出声了,“道友落足浊世红尘,却又有蜕凡俗人相侍……不知何故?” 你起码也是炼气期了,一直待在凡俗界,练小号也不是这么个练法吧? 冯君苦笑着一摊手,“我说三位道友,能选出个代表来说话吗?我还没有掌握‘分心他用’的神通。” 潘仁杰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不说话了,王博才也苦笑着一拱手,“冒昧了。” 其实这三人来,主要负责交流的是上官云锦,三十六岁的炼气五层,她跟虞长卿的私交不错,亦师亦友,也有几分姐妹情。 上官云锦也拱一拱手,“我们师兄妹只是好奇,难得遇到异域道友,并无得罪道友之意……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要说起来,修仙者里,单纯的人也不少,大家追求的是天地之间的大道,资质特别高的,甚至不用花太多时间考虑资源的问题。 这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高校象牙塔,什么学生会、奖学金、论文署名、出国名额这些,肯定是有竞争的,竞争有时候还很激烈,阴暗手段也极为卑劣,甚至有人靠着家世和后台碾压。 但是从本质上讲,它有个衡量标准,那就是修为进境。 资质特别高,或者有大机缘的修仙者,考虑提升进境就行,一旦修为上去了,会成为门派的坚实后盾,这期间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肯定有人帮着处理了。 这不是说修仙者里就没有阴损的人物了,但是很多人的心思,都用在修炼上了,遇到的事情不多,当然也就相对单纯。 所以上官云锦这么道歉,非常合乎情理。 “倒也无所谓冒犯,”冯君笑着回答,“上官道友只当我是炼气三层,能公平交易即可。” 谁能当他是炼气三层?潘仁杰可是炼气九层的高手,对方遮蔽气息,他可能感觉不出来,但是对方想夸大自己的修为,那是瞒不过他的。 所以他继续闭着眼睛,并不说话。 “这些监察者,总是敷衍差事,”上官云锦低声嘟囔一句,就像业主斥责小区保安不敬业,放进来贴小广告的一样,“这个……交易肯定要保证的,我带了纳物符来。” 一边说着,她就从肘部的挎篮里,取出了厚厚的一叠纳物符,笑着发话,“四十张纳物符,十张凡人版的,三十张修者版的,道友清点一下。” 冯君因为修炼念动天地,神识格外地凝练,随便神识一扫,就知道数量无误。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潘仁杰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嗯?”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二十三章各有所求 对潘仁杰来说,这个冯神医的修为,真的很诡异。 此人的存在,他早有耳闻了,初时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出尘期以上的高手。 他的师尊认为,此人是有大传承在身的,不过大传承往往意味着“超级难惹”。 正是因为如此,无忧台才有了蜕凡七层的备选弟子,手持聚灵阵在红尘行走的例子。 没有这个原因,备选弟子想要拿着聚灵阵入红尘,基本上是做梦炼气初阶的弟子都不够格,起码要炼气中阶。 要不然,为啥聚灵阵盘是能容纳两个炼气中阶的弟子修炼呢?这是有说法的。 大约一个月前,有监察者来调查,无忧台在其中真的没有做什么,不过他们有备选弟子红尘行走,过问一下情况还是没有问题的。 得知对方只是一个炼气三层的修者,无忧台不是特别相信,不过他们也没有声张目前自家弟子已经跟对方接触上了,这机缘又何必让别人分享?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只是炼气初阶,自家闹出这个误会,也没必要给别人提供笑料。 潘仁杰对冯君的修为,也相当好奇,结果来了一看我去,合着是炼气六层? 上一次监察者来,大约是两个月前,两个月的时间,能从炼气三层蹦到炼气六层吗? 修仙界无奇不有,这种可能是客观存在的,但是潘仁杰不认为自己能遇到。 所以这个冯君,必然是隐藏了修为的。 潘仁杰有手段测试对方的真实修为,死掉的出尘期高手于梅仁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但是那样做的话,不仅是失礼的问题,而是表现出了不信任甚至是敌意。 随意交谈了几句之后,潘师兄有理由相信,这位来历不明的道友,应该不只炼气六层十有八九还隐藏着修为。 考虑到对方对于红尘行走的感悟,很可能是炼气九层。 潘仁杰有这种误判,其实很好理解,这个位面修仙者为尊,天然比凡人高了一等,不少修者红尘行走,也是为了获得感悟破境,目的性很强,并不是他们真的认为,仙凡是平等的。 而冯君来自人人平等的地球,起码在华夏的文化里,讲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存在什么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属于凡人的感悟,会更接地气一些。 而且地球界,终究进入了信息爆炸的时代,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点,哪怕是修仙者,没有冲破这种信息桎梏,没有可以随意接入、共享的信息平台,见识也会远逊于地球界的凡人。 那些活了千年以上的老怪物除外。 总之,潘仁杰不能了解冯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精妙的认识,自然会猜测对方的修为。 紧接着,他见到了冯君神识离体清点纳物符,就更确定了这一点:这位姓冯的道友,恐怕都未必仅仅是炼气期吧? 当然,还是那句话,修仙界里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炼气中阶能够神识离体没准有人还真做得到。 然而,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奇遇?潘仁杰虽然年轻,也奔五张了,不是没见过世面。 不过他只睁开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又闭上了:我管他是什么修为呢,对方道友愿意用炼气中阶的修为打交道,那就当他是炼气中阶好了。 他在红尘行走炼心,也有四五年了,虽然不能彻底沉下心,做个真正的凡人,但是“随缘随性”的道理,还是懂的,很多东西不能强求。 王博才的感知能力,要差潘师兄不少,不过师兄一睁眼,他还是反应过来了:我勒个去的,这是……神识离体? 上官云锦手持纳物符,最能感受到神识的力量,忍不住眼睛一亮,“这是……” 冯君微微一笑,冲米芸珊微微一扬下巴。 林妹妹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躬着身子将托盘递出。 上官云锦将纳物符放入托盘,笑吟吟地看着冯君,“道友的灵石可曾准备好了?” 冯君冲着虞长卿一摆手,“灵石我已经交给了长卿道友。” 上官云锦其实知道这个,她无非就是借着“灵石”的话题,继续延伸下去,“道友若是还需要别的物事,无忧台也也是可以提供的。” “哦?”冯君好奇地看她一眼,“上官道友莫怪,我有一事不解,冒昧地问一句:三位道友里,是你做主的吗?” 你们师兄妹三人里,可是数你的修为低了。 上官云锦还真没生气,她笑着回答,“我们师兄妹三人各有所长,道友无须在意这些。” “好吧,”冯君点点头,“纳物符倒真不是大事,就是不知道你们还售卖什么?” “可以售卖的很多,”上官云锦倒是不耻于谈论交易,“关键是你想要什么,而且……主要是哪个修为阶段需要的?” “我收集功法,”冯君回答得很干脆,“武修功法也可,只要是我没有的,都可以卖给我。” “丸药、符箓、阵法、灵兵、法器呢?”上官云锦笑吟吟地看着他。 她听说了,这位道友在疯狂收集功法,她也想不出,为什么一名修仙者,会对武修功法那么感兴趣,不过她还想在别的方面试探他一下。 “这些当然也可以考虑,”冯君并不担心对方的试探,本来他表现出的,就是一个正常修仙者的反应,“但得是我需要的才行,你最好能拉出一个单子来。” “唔,这个……我得筹划一下,”上官云锦点点头,然后眨巴一下眼睛,“我们希望在此地借住几日,不妨事吧?” “随便住,”冯君笑着一摆手,“不过这华石小院小了点,几位意欲住在何处,跟我说一声,我去安排调整。” 他这个院子,摆明了是自己居住的,后院的停车场,也是算是他的私家场所,一里地之外,才是田家、虞家等人的住所。 不过就算那些住所,他想要调整也是一句话的事儿,仙凡本来有别,他又是此地的主人,他可以默许别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盖房子,但是他借来用两天,却是谁也不能阻拦的。 上官云锦笑着回答,“住的话无所谓,哪里也可以,我们想先在此地走动一番。” “那随便你们了,”冯君笑着一摆手,“想要常住也无妨。” “常住怕是不行,”上官云锦笑着回答一句,却没有说为什么。 潘仁杰端起功夫茶,一饮而尽,闭着眼睛回味一阵,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好茶。” 他在无忧台,平日里引用的,多是灵茶,现在喝凡人的茶水,能说出好茶两个字,显然喝的不是灵气,而是茶中的韵味。 见到他出声了,王博才抬手一指角落的物事,“此物可出凉气,却又无玄冰的潮意,道友可否言说一二?” 就是个空调嘛,冯君笑着回答,“这也是凡物,冬天制热夏天制冷,仅此而已。” 上官云锦闻言,忍不住出声,“道友身为修者,缘何处身之地,多为凡物?” “好了,上官师妹,”王博才忍不住看她一眼,“咱们各有所长,现在轮到我说话了,不要让冯道友笑话无忧台没规矩。” 上官云锦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不再说话。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冯君笑着回答,“仙凡虽然有别,但凡物之所以存在,自有其神奇,在凡物中用心雕琢,未尝不能得窥大道。” 潘仁杰闻言,忍不住点头发话,“此言甚是在理,尝闻世俗武者观螳螂争斗,悟得螳螂拳,挡者披靡,谁又能想到出处竟然是一只小虫?天地大道无处不在。” “师兄所言甚是,”王博才出声赞同,然后又看向冯君,眼中满是炽热,“夏季生冰,当有其故,咱们修者不惧炎热,也是因为体内灵气运转……不知道友可有教我?” 这还问个没完了?冯君忍不住暗暗吐槽:你们知道不知道,知识是无价的? 不过对方既然想知道,他又觉得没啥可保密的,于是就回答了,“夏季生冰,肯定是要有能量驱动的……就是我使用的电力。” “电力……雷霆之力?”王博才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发问,“就是那对讲机蕴藏的能量吗?” 虞长卿曾经带了对讲机回去试卖,一台都没有卖出去,被人笑话不实用,但是这些师兄师姐都帮她宣传过,对于对讲机的原理,多少也知道一些。 事实上,王博才喜好制器,最爱琢磨各种器械,他对对讲机的评价也不高因为不是很实用,但是他觉得里面的原理,颇为深奥。 他此次前来,是硬要跟着来的,如果单纯为了一笔交易,上官云锦来就够了,无忧台的炼气中阶,携带四十张纳物符,没多少危险。 但是她交易的对象比较古怪,无忧台也觉得此处可能有什么机缘,所以才通知了潘仁杰护送你既然在红尘中历练,跟着走一趟,或者会有所得。 本来是两名弟子相伴而来,但是王博才听说之后,也执意要跟来,他的目标可不是保证交易,而是传说中的发电机。 第五百二十四章修仙者的观察 严格来说,王博才的目的不是发电机,而是师尊所说的:对方有一整套的体系。 这才是最吸引他的。 发电机、灯具、自走车之类的,他听说了不少,甚至还有监控和对讲机,他是技术宅的那种性子,仔细琢磨之后发现,这些动力都是基于阴阳相隔的雷霆之力。 雷霆之力,只是分了阴阳,就能衍生出这么多的应用? 王博才觉得自己必须走一趟,彻底了解一下对方的思路。 他从来不知道,雷霆还要分阴阳,中间还要阻隔一下,算是阴阳相隔,叫做绝缘。 阴阳相隔,无非是死者已矣,生者苟且,可以说是机缘断绝了。 然而,生死轮回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绝缘”二字,是不是说得有点满了? 而且,是否绝缘,跟能量转化……能产生什么关联吗? 他是带着一腔疑问来的,好死不死的,听说夏季生冰也是发电机造成的,顿时,满满的疑惑,涌上了他的心头。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仔细琢磨了发电机,也学会了驾驶三轮农用车,为了琢磨灯具发光的原理,他甚至毁坏了三十几个灯泡,烧了两台发电机,以及线材若干。 冯君一开始挺恼火这家伙的折腾劲儿,只是强忍着不说,但是到了后来,他发现这货的属性之后,心里忍不住大喜:发现一只野生的工科僧,还是异界版的,这必须保护啊。 别说,王博才不愧“博才”两字,他很快就发现了,这雷霆阴阳的玄奥,其要害就是两块磁铁和线圈。 然后他就陷进去了,怎么会这样呢?这么多神奇的物品,都是因此而产生的? 然后他又清醒了,说到底就是能量的问题,只要有能量在,什么事情做不到呢? 然后他就……魔怔了,柴油和木材能成为基础的能量,没道理灵石不行啊。 他开始琢磨,如果用灵石做能量的话,发电机是不是可以更稳定,自走车是不是可以跑得更远,甚至……灵石是不是也可以分出阴阳来? 不过,灵石想要转化为能量的话,需要阵法辅助,而王博才长于制器,却拙于阵法,毕竟不管哪个世界,全才都是很罕见的…… 冯君很惊讶他的悟性和琢磨劲儿,也很愿意支持他。 当然,他也不是特别担心被学走核心技术,这小子虽然很强,但是知识的积累,不过是工业革命初期的模样,想要发展到第三次浪潮,那可真不是个人能力能够解决的。 总要有无数的工科僧加盟,要有足够的工业基础,才推得上去的。 简而言之,王博才发现了很多东西,但是对冯君来说,总体还是可控的。 无忧台的三人,住在距离他两里地外的一个小山包上,他们没有征用任何的建筑物,而是直接拿出了自己携带的起居物品。 王博才在琢磨发电机和蒸汽机的时候,潘仁杰也没有闲着,他在观察这一处集镇的各种风物没错,这里的人口和繁茂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城镇了。 这里城镇的形成,主要还是因为几个较大的家族,在此处驻扎了数量不少的子弟,凡俗间虽然物质相对匮乏,但是大家族的子弟,生产和消费的能力都不差。 以他们为基础,又有当地居民加入,再加上其他一些势力,比如说北园伯开矿的卫队和运输队,也时常来此处,所以集镇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繁华。 当然,集镇夜里明亮的灯光,也是吸引人群的重要因素,老话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是因为没灯,不得不这样。 很多人农妇到了夜里,会来这里借光,一边聊天一边织补衣物什么的,还有人摆龙门阵,甚至还有杂耍艺人,晚上出来活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赚几个是几个。 潘仁杰对此地的形成,很有兴趣了解一下,再加上他们三人来的时候,并没有明确地表明身份,所以他认为自己并不是很扎眼。 然而这纯粹是一厢情愿,他太小看凡俗人的智商了。 周边的人谁不知道冯神医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三个初来乍到,就直接进入了小院不说,还得到了神医的接见,这能是一般人吗? 像陈钧胜之类开始修仙的,更是能直接感受到他们身体内隐约的灵气波动。 潘师兄觉得自己很亲民,其实还是想当然了,他忽然又想观察凡人对聚灵阵的反应,于是就问虞长卿怎么不见你修炼呢? 虞长卿只当潘师兄想修炼,于是回答说,我是刚晋阶不久,师兄您要是想修炼,聚灵阵只管拿去用,我不着急的。 你那聚灵阵吃不住我用!潘仁杰表示,我就是想看你用,刚晋阶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呀,蜕凡七层晋八层,这才算多大的一个小坎?比平地也差不了多少,你还是要抓紧。 蜕凡八层被炼气九层的师兄逼着修炼,倒也真是不多见。 虞长卿犹豫一下,说我使用聚灵阵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蹭灵气,这个……不要紧吧? 潘仁杰也是奔五张的主儿了,还是第一次听说,凡俗人会这样蹭灵气修仙,如果这里不是冯君的地盘,他第一个反应,多半就是:这些凡人好大的胆子! 但是听了冯道友对凡俗心态的理解之后,他换个角度看一下:我的红尘之旅,想要感悟的,可不就是这些心态吗? 所谓的“仙凡有别”,很多时候是一种心态,如果所有的修仙者都严格执行的话,陈钧胜又怎么可能从别的修仙者手中得到《五行蜕凡》功法? 而这种只有蜕凡功法的大路货,想要修炼有成,必须得去修仙者的地界,否则的话……就只有蹭灵气这一条路可走了。 于是潘仁杰表示,反正聚集的灵气,你一个人也用不了,带挈几人也是无妨,不过你一定要跟他们说明白,这是你不计较,而不是他们该得的。 不过虞长卿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使用聚灵阵有点亏,于是拉来了上官云锦,让师姐跟她一起修炼。 其实上官师姐也有要忙的事情,但是虞长卿表示,我一旦开始修炼,虞昶珠、陈钧胜和米芸珊都会来蹭灵气的,她想了一想,得了,那我也修炼几天吧。 潘仁杰一看蹭灵气的人,顿时又是一惊:阵中才两个人修炼,阵外有八个蹭灵气的? 不过他已经拿定主意要观察了,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事实上他已经看出来了,除了冯神医的侍女,也只有陈钧胜一人是蹭着灵气修仙,其他都是修武的。 潘师兄对陈钧胜这个名字无感,在修仙者的眼里,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回事,一门两先天或者三先天,区别很大吗? 其实他更好奇的是,这人一看就三十多岁了,怎么才开始修仙? 他知道郎震和邓家兄弟是最早跟随冯君的,既然找不到郎震,他就找邓老二咨询一下。 邓老二也不瞒他,说我好像听人提过一下,此人是中了化气散,先天修为损失殆尽,也无法修炼武修了,才又开始修仙。 “化气散?”潘仁杰听到这个名词,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他在哪里中的?” “这我真不知道,”邓老二一摊双手,“他也不肯细说,已经有几年了。” “此物极为恶毒,”潘仁杰正色发话,“已经禁绝千年,近几十年却隐现踪迹,你若是能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要不说他就无法彻底沉下来红尘炼心,平时他能按凡人的要求来约束自己,但是遇到类似的事情,他就又忍不住关心一下。 两人才说到此处,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原来是邓老大,邓家老大比弟弟多蹭了几次灵气,也终于晋阶武师了。 武修蹭灵气晋阶,这才是潘仁杰比较熟悉的操作,很多修为低下的修仙者,会招揽一些武修做保镖,做为福利,允许武修适当地蹭灵气。 不过,潘仁杰也很多年没有关注过这种场景了,毕竟他晋阶炼气高阶超过了十年,到了这样的境界,他修炼所使用的聚灵阵,都不可能允许武修在旁边。 所以他还是过去观察了一下,感受一下武修晋阶的欣喜。 邓家老大的破境,也没有着急摆酒庆祝,毕竟后院的聚灵阵还开启着,有什么庆祝活动,也要等到聚灵阵关闭。 不过他还是向息阴城发出了邀请,他的父族母族都在那里,也有很多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他和弟弟晋阶武师,有必要大大操办一下。 事实上,上一次邓老二破境,也就是请了附近的一些人。 邓老二说了,我想再等等老大,两人一起庆祝破境,老大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也一直比我强一些,我这次侥幸快了一点,不能让别人笑话老大。 而邓老大的基础,本来就比老二强一点,只是为人有点内秀,这次稍微慢了一点,但是弟弟这么支持他,他很快就赶了上来。 虽然只是两个蝼蚁一般的初阶武师,但是潘仁杰了解到之后,也忍不住感叹:这种至情至性,在修仙者中,真的是很少遇到,大家讲的都是勇猛精进一骑绝尘。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二十五章修仙界铸币权 邓老大晋阶之后,虞长卿又修炼了两天,收起了聚灵阵。 邓家兄弟在四下通知,他俩的老爹邓一夫早早地来到了止戈山下。 邓总镖头目前在息阴城的业务很饱满,不过他也安排了人,在止戈山盖房子,摆出了一副可能移居到此的样子,而且邓家的两进宅院,就挨着郎震家的宅院。 郎震把家转移到这里之后,宅院起得很快,白天太热就休息,晚上挑灯夜战,现在已经彻底地完成了建设,甚至院子里还扯了一根线,装了一个灯泡。 至于家里装灯?郎家老小一致认为,院子里有个灯就足够用了,他们的窗户上,安装的是冯大师说的那种“玻璃”,透光性很好,而且把灯安在院子里,也能为路过的人照明。 邓一夫赶来的时候,自家的宅院还有点欠缺,他先跟郎震商量好,说我家院子放不下那么多客人,你家的院子得借给我用,然后到处通知朋友。 当然,宅院的建设也很重要,眼看各个方面还缺人手,他在附近到处乱走,招揽临时工。 在切割玉石的场地,他看到两个人修为不高,但是干得又快又好,手上的活儿相当到位,于是走上前商量,希望两人能帮着自家雕琢一些小东西,比如说挑檐或者廊柱上的花纹。 这两位很好说话,跟田家子弟打个招呼,站起来跟他走了,邓总镖头没注意到,身后田家的三个武师,诡异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今天邓老大晚上休息,他回了自家院子,看到挑灯夜战的人里,居然多出了两个石匠,先是一愣,然后大惊失色,直接将老爸拽到了一边,“你怎么把他俩弄过来了?” 有什么不对吗?邓一夫有点懵懂,“我看他俩活儿干得好啊,人又年轻,有精神,反正给神医干活的石匠那么多,不差这俩吧?如果是要紧的人,田家也不能让我把人带走。” 邓老大的嘴角抽动一下,“年轻……你看那个黑脸的是不是更年轻一点?他奔五十了。” “奔五十……”邓一夫回头看一看,感觉这俩年轻人都是三十左右啊,那黑脸的确实看着年轻一些,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 他琢磨一下,终于回过味来了,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那三位之一?” “可不是吗?”邓老大哭笑不得地一摊手,“你有胆子调他,田家肯定没胆子说话。” “这才是的,”邓一夫也是一副“膝盖中箭”的表情,“他跟咱们凡俗人搞这个……有意思吗?” “没准是遭遇瓶颈了,”邓老大低声回答,“神医说过,有个过程叫炼心” 邓一夫不屑地看他一眼,“咱武修照样讲炼心,但是这种炼心……不能暴露身份吧?” 别说,这事儿还就是潘仁杰做的,他觉得自己很接地气了,默默地去做一个石匠,并不用灵气砍凿石头,只是凭自身的力气和技巧炼心是感悟红尘心性,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他做石匠做得不错,别人来调他走,他还毫无怨言,但是这种红尘炼心……显然打开的方式有点问题。 潘仁杰在止戈山,是有失有得,不是特别成功,但也不算白来。 王博才也找到了自己的天地,也乐在其中。 好像……就是上官云锦,此次的话事人,没有什么收获? 错了,她觉得自己的收获,才是最大的。 因为她要给冯君提供交易清单,所以她要先了解一下,冯君到底需要什么。 然后非常不幸的是,冯君这一方中、出了一个小奸细虞长卿跟上官师姐相处不错,虞昶珠就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我们刚刚完善了一个贡献点系统。 虞昶珠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出卖冯神医,她也不懂数据库的结构,但是她用指纹打开电脑,能调出每一小项的细节和汇总。 对于上官云锦来说,这是一种神奇的体验。 首先,她面对的是全中文的操作系统冯君谨慎地安装了所有中文模块。 然而对于上官云锦来说,她依旧看不懂。 简体字对她而言,跟再学一门外语相差不太多。 点开相关的软件,就是已经汉化错了,是已经篆化的文字,上官云锦就看得懂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先想像一下:那样的文字,才是冯神医的传承吗? 这就先给了她一种莫名的新奇感觉,然后她就发现,这个贡献点系统,真的很庞大啊。 严格来说,冯君他们整理出的贡献点系统,不是特别庞大,除了一些武修功法、天才地宝的兑换,就是一些任务发布,任务难度,对应着贡献点的多少。 无忧台是修仙的门派,内部自然也有相应的资源管理模式,类似的任务体系也有,但仅仅是类似而已。 他们的弟子是如何得到修炼资源的呢?每个月的月例是一部分,他们需要通过生产,来得到月例,比如说灵植、制器、符箓等手段。 超出月例的部分,就是各显神通了,符箓画得多的,可以卖符箓,灵植种得好的,可以多弄点田来种灵植,或者完成一些探险甚至战斗任务。 无忧台是有任务系统的,但是没有统一的发布平台,门派任务,当然是最高的层面发布,但是很多小的任务,都是需求方自己的发布平台。 比如说无忧台里分了内务堂、术法堂、藏书阁等职能机构,这些部门有需求的话,就自行发布任务了,付出的会是功法、符箓等,但是更多时候是灵石,毕竟这才是硬通货。 要是个人有需求,有时候是通过部门挂出去任务,但是更多时候,是通过一些公众平台发布任务比如说小酒馆,又比如说集市的摊点。 不光无忧台是这样,其他修仙门派也是如此,没有统一的任务发布平台,更没有统一的结算方式。 一直以来,大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因为很多很小的任务,也没必要找一个统一的发布平台大事的话,门派来协调,小事就自己做主好了,修仙的人本来就该是随心随性的。 但是上官云锦惊讶地发现,冯君搞出来的这个贡献点系统,能极大地简化过程,并且可以充分地协调和调动资源。 事无巨细是一方面,同时也能方便兑换各种物资,对有效地管理一个团体,帮助极大。 还是拿无忧台来做例子,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权威的发布平台,门派的管理效率,能获得极大的提高,同时省去很多的是非。 以前不是没有人这么想过,但是存在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工作量太大了。 门派上下近万人,加上备选弟子、杂役等,有数万人之多,一个集中的管理平台,得有多少人来处理相关事务? 而且这种事务的处理,得有相当的专业性和延续性,不是随便一个新人调过来,就干得了的,而那些干了多年的老人,就算想离开,都不是一时半会走得了的。 说到底,上官云锦是看上这套系统的处理能力和效率上了。 有这么一套系统,管理起来就方便多了,也不会耽误管理者的修炼能负责管理任务系统的,肯定不会是杂役之流,得是门派里的重要人物,那么,必须考虑他们的修炼需求。 上官云锦感觉任务点系统庞大,并不是说数据库庞大,严格来说,冯君这点需求少得可怜,主要就是收集一些武修功法、天才地宝,能兑换的不过是一些书籍、发电机、黄金等物。 无忧台的各种物资、需求都加起来,起码是冯君的几百倍,上千倍也不足为奇。 上官云锦吃惊的是,这套系统有庞大的数据处理能力,通过对虞昶珠的问询,她得知那个数据库的预留空间很大,还有起码万倍以上的储存空间。 上官云锦一下就激动了,这东西太棒了啊,有了它,无忧台处理事务的能力可以获得极大的提升,发布和查询都很方便,又占用不了多少人手。 而且她隐约觉得,如果把这个东西搞好,宗门相当于是拥有了一个巨大的门店,不光无忧台的弟子可以使用,没准还能吸引到外来的修仙者。 与此同时,无忧台的贡献点,也就成为了类似于灵石的硬通货。 她仔细琢磨了几天,认为自己的想法没太大问题,就找到了冯君,跟他咨询这套系统的细节。 你是想拥有修仙界的货币发行权?冯君瞬间就抓住了重点,不过……你想得有点多了。 无忧台还是小了点,须知五台之外,可还有四大派呢。 所以他很明确地告诉她:这套系统,你可以买,别人也可以买,凭什么别人会只认你无忧台的贡献点? 上官云锦被这个问题问懵了,好久才出声发问,“你不能只卖给无忧台吗?” 冯君顿时就无语了,他倒不是认为,对方在无理取闹,而是……你根本不懂金融啊!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如果我只卖给你一家,无忧台根本就买不起!” 那可是铸币权,得多少钱? 第五百二十六章自由切换 上官云锦完全不能理解,就这么个小东西,还是凡物,无忧台怎么可能买不起? 她觉得冯君在小看自己,也小看了无忧台。 冯君不得不浪费大量的口舌,跟她讲述这个道理。 你看,我要是一千块灵石,卖给你们这个系统…… 打住了!上官云锦表示,这玩意儿绝对不值一千灵石,你想啥呢? 你听我说完!冯君很不开森地表示:我一千灵石卖给你们这个系统,大家都来你们这儿做任务,你说阴煞派会不会出两千灵石,也跟我买一套系统? 上官云锦顿时语塞,他们三个此来,她是最擅长交易的,虽然只是业余性质的商人,但是这个道理一听就明白。 她想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表示:那如果我们一万灵石买你的系统,阴煞派估计不会两万来买了太不值得了。 他们可能直接干掉我!冯君没好气地回答:你知道铸币权意味着什么吗?你想过没有,发放贡献点,是要准备储备金的? 上官云锦愣了好一阵,隐约明白他的意思了,但还不是很清楚,于是她就又问:你在止戈山搞这个系统,准备了多少储备金? 她是想以此为例,了解一下贡献点系统的运作,但是她恰好又问到了一个特例。 冯君不得不告诉她,我就没准备储备金,因为我这里有数千本的书籍,很多人想要抄录,这是刚需,而刚需还会带动一些其他交易。 比如说,有人弄来了天才地宝,但是人家不想抄书籍,想要培元丹、虞家的解毒丸,甚或者是灵兵之类的东西,他来这儿把天才地宝换成贡献点,再用贡献点换取灵兵。 那个出售了灵兵,获得了贡献点的人,就可以抄录书籍了。 于是,可供抄录的数千本书籍,可以视作是我的部分储备金。 上官云锦听得越发迷糊,不过她大致能明白冯君的思路,而且这新奇的思路,带给了她无限的想象空间。 于是她又去找虞长卿,冯君要一千灵石卖我这个贡献点系统,你觉得值不值? 虞长卿是真的不敢回答,说你还是给师尊去信,问问他吧。 问题是,这个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没弄明白啊,上官云锦很苦恼地表示:怎么我跟他一聊天,就感觉自己像个弱智呢? 此人是有大才的,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起码这人的传承相当了得,而且就是师尊说的那样,人家是自成体系的。 于是她又找到冯君,说我想学习你这个贡献点体系的原理。 一直以来,冯君对他们师兄妹三人,是相当客气的,哪怕是王博才弄坏了两台发电机,冯君也没说什么,赔偿之类的话,根本提都没提。 要知道,他对上凡人,发电机二话不说先卖两百两黄金,对上修仙者,则是万事好商量。 上官云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认为这是应该的,仙凡本有别。 但是这一次冯君不答应了,整个金融原理和体系讲给你? 首先,这个讲述的过程会很漫长,冯君学这些东西,都学了好几年。 书面上的东西,讲起来很快,但是跟实际对照,理解以后吃透,这是个水磨工夫。 更坑的是,手机位面金融体系的发展,比地球位面差远了,也就是说……想跟实际对照,都找不到合适的目标,理论跟实践,根本是脱钩的。 就像跟石器时代的原始人,谈论统一度量衡的深远意义,他们完全不可能理解撇开生产资料和生产力,想要谈生产关系,那不是扯淡吗? 所以冯君很干脆地表示,“知识是无价的,我支持你去摸索,但是你想学习……首先你得先支付报酬,不过算了,我不认为你能听得懂。” 上官云锦心中大怒,但是她还真不能发作,于是就表示,那你开个价嘛,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 冯君笑一笑,“我倒是能开价,但是我都不知道你卖什么东西呀,灵石我又不缺。” 上官云锦一想,也是啊,我本来是想列个清单,卖给他点东西的,怎么现在成了我想买他的东西? 止戈山这个地方……还真有点邪性! 不过她也没着急卖东西,而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了一封信,给师尊发了出去,想让师尊帮忙指点一下,自己该怎么处理。 三人此来,原本的计划是待三到五天,但是现在看来,待三五十天都是很有可能的。 王博才是硬蹭着来的,这个无所谓,琢磨制器本来就耗费时间,这家伙想待一年,也不会有人在意,不过潘仁杰也COSPLAY上瘾,这就让上官云锦有些头大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上官云锦都不想走了。 三人驻扎的地方,在一个距离院子两里地的山包上,本来是架了三顶帐篷,现在上官云锦考虑:我们是不是该盖几间房子了? 修仙者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而且他们三人携带的帐篷也不是俗物,防风防雨防虫啥的。 但是想常住,还是弄几间房子比较好。 上官云锦是个想到就做的女人,当天晚上,当“潘石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帐篷的时候,她出声发问,“潘师兄,咱们在这儿盖几间房子好吗?” 潘仁杰表示,自己正在红尘炼心中,他有气无力地发话,“盖房子可以,但是宅基地呢……我是说,这里全是冯道友的土地,合适吗?” “随便住一段时间而已,”上官云锦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修仙者盖房子的成本很低,他们只是住一阵,之后就算弃掉也不可惜,“他这儿住了这么多人,不差咱们三个吧?” 潘仁杰最终表示,“先等一等盖房子,问一下冯大师再说。” 事实证明,他的谨慎还真的对了,第二天上官云锦去找冯君问询,对方很干脆地表示,“要是盖房子的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在我的土地上……附近找一块无主的土地吧。” 上官云锦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盖房子和扎帐篷,区别很大吗?” 区别当然大了!冯君一直没有催对方再做其他交易,但是事实上,他真的有点头疼这三个人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只要他们在,他就不能去采灵石,也不能搭设解析过的聚灵阵。 也就是他期望再买点别的什么东西,尤其是修仙功法,才不过问他们的行为。 当然,跟这个位面的修仙者打好交道,也是他需要做的,修仙嘛,本来就是要讲财侣法地的,他也不能缺少修仙小伙伴。 但是在他的地盘上修建房子,这就是他不能接受的了,万一不小心又发现了“凝练中的灵石”,那乐子就更大了。 所以他笑着回答,“你临时扎帐篷,当然可以借住在我的地盘上,但是你要搞清楚,你们是有门派的修仙者,固定建筑建设在别人的土地上,门派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我无忧台可不算门派,”上官云锦低声嘀咕一句,然后回答,“凡人都能在你的土地上盖房子啊。” “凡人当然可以,”冯君理所应当地回答,“修真者之间的相处,保持良好的关系,互相促进,这都是应该的,但是关系再好,哪怕是你师兄妹之间,也得有领地的意识吧?” 这个理由很强大,上官云锦都无话可说了,直接去找潘仁杰,转述了一遍。 潘师兄认为,冯道友说得很对,扎帐篷那属于江湖救急,盖房子确实是有不尊重主人的嫌疑,也影响无忧台的形象。 唯一遗憾的是,周边都是冯君的土地,他们若是想盖房子,最近的地方,距离院子也有十多里而且是远离止戈山的方向。 对三人来说,这点距离不算什么,正经是潘仁杰表示,离开了那些俗人的视线,咱们可以使用一些修者的手段,更快地盖起房子。 好吧,就他这种心态,也想红尘炼心,真是有点不容易这是在修仙者和凡人间自由切换啊。 地址肯定是很容易选的,房子也很容易盖,但是房子盖好,潘石匠有点傻眼这么远的距离,我一个“凡人”,怎么去上工呢? 王博才建议他去买一匹马,潘师兄想了想,决定买一辆三轮农用车代步,于是,他就成了本位面第一个开三轮农用车的修仙者如果不算冯君的话。 这个画风其实有点凛冽,尤其是农用车还要不间断地耗油,不过还好,他们购买此物,也只是装幌子用的,很多时候就是将农用车装进储物袋了。 而且,潘师兄一旦使用农用车,王博才和上官云锦就跟着沾光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潘师兄继续红尘炼心,上官云锦一边等着师尊的回信,一边跟虞昶珠继续学习笔记本电脑的知识。 冯君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儿呀,他琢磨一下,还是在某个傍晚,找到了潘石匠,“那啥,你跟我来一趟,有点事情商量。” 走到无人处,他低声发话,“我得到消息,妙手阁的东部分舵,可能有一些邪修功法,有没有兴趣走一趟?” 这个比较擅长“自由切换”的修仙者,会感兴趣的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二十七章有理由就行 冯君的消息不是假的,这还是很久以前,有人匿名送来的信件,他本来是想直接烧掉的,哪曾想这消息是写在一张火蚕帛上的,才显示了出来。 不过,消息也不完全是真的,起码“邪修功法”四个字,是他编出来的。 可是不编也不行啊,人家堂堂的无忧台弟子,凭啥给他当打手呢? 至于说能不能找到那“邪修功法”,其实并不重要,迈瑞肯打巴比伦,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吗?并没有,但是那又如何? 潘仁杰不愧是擅长“自由切换”,听得眉头就是一扬,不过紧接着,他的眉头又是一皱,“妙手阁……这个机构有点麻烦,对付他们,最好能师出有名。” 果不其然!冯君听明白了,妙手阁能这么嚣张,果真是有些底气的,也不知道当初的百花楼,又有什么仗恃,竟然比妙手阁还猖狂许多。 他手里的《龙凤至尊无上心法》,据说就是剿灭百花楼之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的战利品。 不过冯君想要对付妙手阁,还真不需要刻意找理由,“他们屡次三番找我麻烦,这理由还不够吗?” “那当然够了,”潘石匠马上就切换到了潘师兄的状态,事实上,他并不是害怕妙手阁,他在意的是,有没有合适的出手理由,“敢对冯道友动手,那就容他们不得。” 他甚至都没有细问冯君的意思反正你这么说了,这就够了。 冯君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然后问一句,“就咱俩去?” 潘师兄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咱俩还不够吗?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你们无忧台怎么分配战利品,”冯君一摊双手,“你们三个一起出来的,如果有战利品的话,该怎么算呢?” 有战利品,那当然是咱俩分,这是潘师兄的第一反应:你找我,还不是因为我战力高? 谁出力谁受益,整个修仙界都是这种逻辑。 不过很快地,他就反应了过来:冯君跟虞长卿结识在先,而备选弟子找人代买纳物符,走的是上官云锦的路子。 而他潘某人能来止戈山,护送上官师妹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师尊认为,他在这里没准可以得到一些机缘。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讲,他算是沾了上官师妹的光。 想到邓家兄弟的至情至性,潘仁杰决定活学活用,于是正色发话,“区区一个妙手阁而已,能有多少战利品?冯道友有何想法,直说便是。” “我觉得……潘道友应该是护卫上官和王道友的,”冯君笑着发话,“他俩修为略低,原本也该锻炼一番才对,不知潘道友意下如何?” 别说,冯君这话,是正儿八经的大道理,他们三人的师尊听到这话,也会赞成。 潘仁杰很干脆地点点头,“冯道友所言甚是,我觉得,再招呼上官师妹一起去就够了,至于博才师弟……他痴迷于制器,我担心他不肯跟着前去。” 他这话有没有私心不好说,但是王博才……真的就是技术宅那种。 “那就由他去吧,”冯君也很清楚这一点,说实话,无忧台三位高足里,他最不排斥的就是王博才,这人有望成为手机位面的牟淼,没准能带给他极大的帮助。 而且……技术宅,只要有技术可研究,恐怕不会有兴趣进入止戈山,到处刨来刨去。 上官云锦听说,他俩邀请她去找妙手阁东部分舵的麻烦,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虽然是炼气五层了,但是这种明目张胆地去找碴的事情,还真没做过多少。 要是找普通俗人的碴儿,她的兴趣也不会很大,但是妙手阁……貌似还是个不错的对象。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目前在等师尊的回信,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正经是跟着冯道友出去办事,还能有机会多请教一些。 三人说走就走,冯君将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了郎震和米芸珊,并且传授给他俩一个妙招:内部事情,你俩商量着办,外面压力太大的话,直接把王博才请出来做主。 其实相对于地球位面的洛华庄园,止戈山这个基地,对他来说真的无足轻重郎震说了,很多地方都有玉石。 至于说这里蕴藏着凝练中的灵石,倒确实是宝贵的矿产,但是冯君认为,自己作为主人的时候,不敢公然开采,那么成为外人,也不妨碍他悄悄来开采。 所以他走的时候,没什么可担心的,其实他相对在意的是,跟随着自己的那些人的安危。 妙手阁的东部分舵不在浮山郡,而是在浮山以东的青岱郡,浮山这里只是一个支舵,甚至都没有常驻的先天高手。 止戈山距离青岱郡,差不多有两千里、 三人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还是骑马赶路比较合适,事实上,沿着官道走的话,农用车会更方便一些,不过这东西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他们就很难隐藏行踪了。 夏天骑马赶路,其实是苦差事,最好的选择是昼伏夜行。 不过三人怎么说也都是修仙者,真想赶路的话,这点炎热算什么?他们甚至能保护着kua下的马匹不受到天气的影响。 有灵气支撑着马匹,两千里地,三人只用了三天,就进入了青岱郡内。 妙手阁东部分舵位于曹州府,但是具体的地方成谜,于是三人直奔府城郓州。 郓州城内,有一个姓胡的人家,家主叫做胡源道,高阶武师修为,此人得到过陈钧胜的帮助,冯君此次前来,陈家介绍了这么一个人,说是此人在当地颇有些面子。 陈家其实还认识其他人,不过怎么说呢?冯君想要对付的是妙手阁,找太大的家族帮忙,未必是最合适的谁知道人家跟妙手阁有没有勾连? 所以找最合适的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事实上,要不是陈家跟冯君合作了一把,坑了一个王室血脉,陈钧胜又蹭灵气修仙,冯君都未必会去找他们打听妙手阁的事。 胡家很好打听,就位于郓州城主干道上,院子有近百亩,建筑也很气派,朱红大门紧闭。 冯君牵着马走上前,举手扣门。 大门旁的一扇小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探头出来。 他一脸的不高兴,胡家的大门,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吗? 不过,待他见到三人的装束,马上分析出了对方的身份铁铁的江湖中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才闷声闷气地发话,“这里是胡宅,敢问三位找谁?” 冯君沉声回答,“敢问胡源道可在家里?” “什么?”门子眉头一皱,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一下冯君,“你是何人?” 冯君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去跟他说,我带了函山故友的消息来。” 其实他若是亮出修仙者的身份,对方肯定直接跪了,但是这不是想保密吗? 门子见他说得有模有样,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函山故友”,但是也只能老实回答,“老家主已经故去了……贵客还要见谁?” 冯君愣了一愣,才又回答,“敢问三公子可在?” 据陈钧胜说,胡源道有七八个儿子,当时他见胡源道的时候,对方身边跟着第三子。 “三老爷也死了,”门子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哀伤,“现在是六老爷掌家。” 这才是的……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胡家这是……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这谁知道呢?”门子面无表情地发话,“要我向六老爷通报一下吗?” 冯君一摆手,“去吧。” 不多时,门子匆匆回转,沉声发话,“六老爷不曾听说过什么函山故友,敢问阁下可有名帖?” “那就算了,”冯君摇摇头,牵着马匹转身离开。 他已经感觉到了,胡家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不过这是陈钧胜的朋友,跟他没啥关系,他既没有替人强出头的心思,也没有多少好奇心。 上官云锦撇一撇嘴,“也就是神医好说话,搁给我,直接就闯进去了。” “乱闯不合适,要低调……”潘师兄教育她一句,转头看向冯君,“冯道友,时间不早了,咱们是城里住下,还是去城外?” 想要在城里住,那就只能找客栈了,但是那样,是需要登记身份的。 冯君想一想,“城外吧,使用手段也方便些。” 他观察过了,郓州城外,也有部分棚户区,虽然没有息阴城那么大,但是住在那里的人,起码也有两三万。 他们三个边走边说,城里是不让骑马的,虽然他们都是修仙者,但是红尘行走,基本的规则还是要讲的。 胡家的宅院里,一处小楼上,有人静静地看着他们。 不过此人的目光没有什么恶意,没有惊起三名修仙者的感知。 上官云锦也希望出城,因为到了城外,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下手了。 潘仁杰不表态,他发现自己在一边跟着,观看师妹的反应,也挺不错 出城之后,大约也就是下午五点多的模样,三人走到一片小树林边上,那里有一个小草棚,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第五百二十八章横行无忌 三名修仙者都不怎么渴,但是人受得了,马受不了,于是走过去,招呼小二给马喂些水。 冯君在茶棚里,抽了一根烟,才出声发问,“小二,你们郓州城的胡源道死了?” “嗯,”小二点点头,“听说是在城外遇到了杀手,回家之后,没撑多久就死了……可惜了,也是郓州城一条好汉子。” “哪里是什么杀手?”旁边一个汉子出声了,他身高体胖,一脸虬髯,因为天气太热,精赤着上身,靠着一根木桩打盹。 听到小二的话,他缓缓睁开眼,端起手边的茶碗猛喝几口,懒洋洋地看冯君一眼,“你若是给我一支卷烟,我便跟你说道说道。” 止戈山的卷烟,目前包给了虞家和米家销售,因为华夏的烟草施行专营,是暴利中的暴利,冯君贩卖到这个位面,就是属于典型的奢侈品。 一根卷烟,能换半斤多烟草,简直可以说是抢钱。 但是还真就有人喜欢这个调调儿,所以冯君的烟草买卖,做得虽然不大,但是也影响到了周边,连两千里外的青岱郡,居然都有人识得。 冯君就递了一根烟过去,“说说呗。” “胡源道是得罪了府里的大人物,”胖大汉子点起烟来,懒洋洋地发话,“做了二十年的好汉,该见好就收才对,他不懂得收敛,影响越来越大,自然会挡别人的路。” 冯君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他对胡源道因何而死,一点都不感兴趣,“总得有人下手吧,是什么人干的?” 他希望是妙手阁的人所为,然后就好借此调查下去。 “你听我慢慢说,”胖大汉子老大不满意地看他一眼,“说来还是胡源道不懂事,江湖上的名声再大,你还斗得过官家?这下可好……他死了不说,几个儿子也是死的死疯的疯。” 潘仁杰的眉头一扬,饶有兴致地发问,“他死了,还会祸及子孙?” “胡源道的朋友很多啊,”大汉又抽一口烟,懒洋洋地发话,“没准还认识先天高手呢,斩草不除根……等着胡家请来高手报复吗?” 潘仁杰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可是现在……六老爷不是还活着吗?” “胡老六……呵呵,”大汉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他娶了一个好婆娘,看在钱氏的份儿上,府里没人再难为胡家了,但是胡家这些基业,早晚也要姓钱了。” “原来是夺产,”上官云锦也听明白了,不过她对这些事也不感兴趣,“我们是胡源道的朋友……冤有头债有主,就想知道是谁杀的他。” “想知道?呵呵,”大汉冲一个方向努一努嘴,“喏,你问他们。” 城门口烟尘飞扬,七八匹马疾驰而来,还没有到茶棚,马上的骑士就跳了下来,急匆匆地冲了过来,身手异常矫健,“是谁,谁在找胡源道?” 一名小厮打扮的人一指冯君,大声喊道,“就是他们三个……” 冯君三人见状,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直接蹿出茶棚,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得得的马蹄声中,甚至还传来了他们放声大笑的声音。 “捕房办事,”有人高声大喊,又有人怒骂,“喊个屁啊,快上马……追!” 三人疾驰出去十余里,拐了两个弯,后面的烟尘都看不到了,才勒住马。 “要不是不想惊动妙手阁,我今天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上官云锦悻悻地表示,“真是活得腻歪了。” 她不是很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念头不通达,没人以为,修仙者会害怕捕房的人。 然后她眼珠一转,“要不咱们抓几个捕房的人?他们没准知道妙手阁分舵在哪里。” 妙手阁远没有百花楼嚣张,山门都是不对外的,而且他们的主营业务,并不是刺杀,而是收集各种宝物,他们最臭名昭著的是对宝物的贪婪,以及各种盗窃手法。 当然,妙手阁也不缺暗杀之类的手段,不过大致来说,他们强调隐秘,这里又是他们的五大分舵之一,东方分舵的所在,想要随便打听出他们的驻地,并不容易。 倒是上官云锦的话,具备一些可操作性捕房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信息汇集之所。 当地的捕房,真的很可能知道妙手阁分舵在哪里。 潘仁杰也这么看,他思索一下发话,“要不咱们跑得慢一点,看哪几个捕快跑得快,抓走找个地方审问?” 冯君摇摇头,他不赞成这种手段,“劫走捕快不是问题,但那样还是有点高调了……”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上官云锦又开口了,“也好,那咱们动静小一点……我有个建议。” 她想做的事情,其实动静一点都不小,就是看哪里有大型的庭院,直接冲进去抓人。 这种手段很是有点不着调,但是她说了,以往的师兄师姐们,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情,经常这么干反正大家也不暴露身份,任由对方胡乱猜,不会堕了修仙者的名头。 冯君想一想,不得不承认,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冲进民宅抓人的,可能是山贼,可能是仇家,也可能是哪一股势力,也可能……是修仙者。 反正抓了人就走,至于说元凶……你猜会是谁? 不过那个啥……为什么要我出面抓人? 上官云锦给出了解释,“冯道友,只有你兼修了武修,还是先天……” 冯君只有捏着鼻子认了,连续冲破了四处豪宅,拎回来八个看起来像大人物的肉票。 潘师兄又进入了红尘炼心状态,他负责接应,在各大庄园外,他用一口青岱话报出了黑道切口,“粮山泊好汉办事,小心刀剑无眼啊……” 有人不信这个邪,比如说庄里护院啥的,直接追过来,想要解救。 然而,潘仁杰和上官云锦真不是随便喊一喊的,堂堂的修仙者,冒充贼人已经很给凡人面子了,只要谁敢追出来,毫不犹豫就是当面一刀斩去。 真敢杀人的……粮山泊好汉敢杀人,修仙者更敢杀人。 反正你护院就是挣这个钱的,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冲了四处豪宅,潘仁杰和上官云锦杀了三个人。 第五处豪宅不算太豪华,但是……面积很大,建筑很雄伟,居然还有碉堡和箭楼。 这家的护卫也不一般,远远地就发出了警告,还发出了鸣镝。 但是三个修仙者哪里会在意这些?砍瓜切菜一般杀了过去。 潘仁杰和上官云锦不是武修,但是炼气中阶了,一般的武修怎么可能伤得到他俩? 冯君更是冲在最前面,手执灵刀,三刀就斩开了防护阵法。 他站在箭楼上大喊一声,“主事的出来,粮山泊好汉要俩肉票,份量不够的别来……撕票之后还得再来抓人,你们辛苦,我们也辛苦!” 瞬间,许多人就从房间冲到了院子里,各执兵刃,恶狠狠地瞪着他。 紧接着,在三四人的簇拥之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发话、 “粮山泊好汉?真没听说过,不过我钱家也不是没有根脚的,好汉若是囊中羞涩,不妨直说,我们自有一番心意,若是觉得钱家可欺,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钱家还真是不俗,冯君一眼扫过去,就发现了四五个武师。 下一刻,他飞到了院子上空,冷笑一声,“钱家是吧?胡家的事发了!” 在场的人见状,无不大骇,“居然……是先天高手?” 老头也是一愣,然后脸色发白,颤巍巍地发话,“胡家……我钱家对胡家没做什么呀。” “聒噪,”冯君随手一刀,直接将偌大的箭楼斩塌毕竟主要是木制的,然后他刀尖向前一指,“老头你跟我走,再来一个能主事的,好好谈一谈。” 这一刀充分地展现出了他的实力,毕竟先天高手也有强弱之分。 老头的脸越发地白了,“这位上人,我钱家是……铜城苏家的儿女亲家,那是世家联盟里的家族,您有什么吩咐,可以好好商量。” “苏家……我好怕,”冯君一呲牙,冷笑一声,“我数三个数,主事人不出来,我屠了你整个院子,当然,你可以不信。” “一、二……” “上人且慢,”有人高叫一声,一名中年人带着一名少年,从后院冲了过来,少年也就十四五岁,中年人四十出头,中阶武师修为。 中年人走上前,恭敬地一拱手,“在下钱……” “闭嘴,我没兴趣知道龙套的姓名,”冯君抬手一指,冷冷地发话,“那就你了,还有这个老头,你俩跟我走。” 少年大喊了起来,“放过我爷爷,我跟你……” “聒噪,”冯君一抬手,就是一刀斩了过去,“去死!” 中年人见状,想也不想就挡在了少年人面前,瞬间掣出一面盾牌,挡在了前方,嘴里大喊,“上人手下留情……” 很显然,他的身上是有纳物符的,否则这硕大的盾牌不会凭空出现。 紧接着,他身上黄色的光芒一闪,竟然是激发了一张金甲符。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二十九章互制 ﹄新八一中文网—﹃值得收藏的网络阅读网 然而,就算中年人有盾牌和金甲符,也吃不住冯君这随手一刀。 盾牌瞬间破裂,中年人的身子倒飞了出去,还没有落地,他的口中就鲜血狂喷,金色的光芒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此人这一刀,是真的打算杀人的,那少年吓得腿一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身子不住地抖动着。 “都不要乱动!”老者大喊一声,冲着冯君一拱手,脸色发白地发话,“上人,小儿伤重,可否稍等片刻?” “他的伤不算重,”冯君冷冷地发话,“我给你二十息时间。” 二十息之后,中年人吞服了丸药,神情虽然极为委顿,但是很显然,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两人骑了两匹马,跟着冯君出了院子对方是一言不合就敢杀人的主儿,他俩实在生不出任何侥幸的心理。 直到他们离开,院子里的少年才恶狠狠地发话,“如此草菅人命……真是欺人太甚。” 其他人交换一下眼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家是先天高手,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钱家对付胡家的手段,也没光彩到哪里。 冯君三人一共捉了十个人质,大家商量一下,决定先问钱家这两人。 面对着这二人,上官云锦抬手一指,一道水箭射向一棵大树,碗口粗的树被拦腰打断。 她冷冷地发话,“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明白吗?” 老头和中年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不住地磕头,颤抖着回答,“谨遵上仙谕旨。” 他们原本想着,先天高手固然可怕,但是自家真要豁出去,通过苏家大撒金银,也不是招不来先天高手,关键是要看值得不值得。 但是这女子一出手,两人心中再无侥幸的心理:这可是仙人啊。 也不知道这胡家何德何能,居然能跟仙人搭上线儿。 上官云锦淡淡地发话,“妙手阁东部分舵在什么位置?想好了再回答!” 妙手阁?两人闻言,齐齐就是一愣,老头犹豫一下,迟疑地发话,“敢问上仙……” “轮得到你发问?”冯君眉头一皱,抬手捏个法诀。 只见空中电光一闪,劈到了老头的脑门上。 老头一声闷哼,栽倒在地。 “你也是仙人?”中年人骇然地看向冯君,然后马上不住地磕头,“妙手阁分舵的具体所在,我还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在廪丘县……不过家父知道。” 这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来代替自家老爸了妙手阁分舵到底在哪儿,对当地人来说,是一个不许随意谈及的话题。 上官云锦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老头,淡淡地发话,“他没死。” 对于冯君的这一记落雷术,她的评价很高,雷法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但是她能看出,冯君的力道非常精妙,既是惩罚了对方,但又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 对于冯君没有下狠手,她也猜出了原因老年人肯定比中年人知道得多。 中年人闻言,忍不住长出一口气,然后又不住地磕头,“多谢上仙手下留情。” 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不劈死人,比劈死人要更难做到。 “醒神丸可以帮他醒转,”冯君淡淡地发话,“我们还有别人可以问,希望他醒得不要太晚。” “我带了醒神丸,”中年男子马上发话,一脸的如释重负多亏随身有纳物符。 醒神丸是武者经常随身携带的药物,可以提振心神,帮助识别幻术,甚至还可以防止蚊虫叮咬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风油精或者清凉油。 一般的低级武者,携带的是醒神散,醒神丸的效果更好,只是有点贵,穷人用不起。 用了醒神丸之后,老头很快清醒了过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话,老实说出了妙手阁分舵的地址。 仅靠着钱家的一面之词,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那四家也被挨个问询,问话的时候都是分开的,以保证相互不干扰。 这四家里,有两家人只知道分舵在廪丘县,剩下的两家,一家说的地址跟老头说的一样,另一家则是说,分舵在郓州城内。 五家人里,有四家说是在廪丘,唯一例外的这一家,让冯君生出了一些好奇。 不过很快地,他就从“附近的人”里发现了真相,这家的两个男人,说是兄弟,其实连姓都不一样这肯定有问题。 于是他让另一家人在远处辨认,才愕然发现:合着这家人,就是妙手阁的暗桩。 暗桩当然杀无赦,然后,冯君安排钱家父子看守其他六个人,“我们去妙手阁办事,如果走漏了风声,你钱家会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如果他仅仅是一个先天高手的话,钱家父子没准还琢磨着赌一把,让妙手阁给对方制造点麻烦,但是面对传说中的仙人,钱家真的不敢赌人家一旦说杀全家,就真会杀全家。 不但不敢赌,他们还得祈祷对方成功好吧,两个仙人出手,貌似没可能不成功。 不过最终,老头还是壮起胆子问一句,“上仙,那我们对胡家,该如何表示?” 他一直放不下心的,就是钱家跟胡家的纠葛。 要说胡源道的死,真的跟钱家没关系,是新来的知府要收拾胡家,打掉了胡家主心骨,顺便又弄死了胡家最能干的老大和老三。 胡家的势力一落千丈,府尊就不好再穷追猛打了,否则会激起郓州城其他家族的强烈不满。 就在这个时候,钱家出手了。 钱家的家族就不小,有四千多的族人,在郓州城外住着的,不过是一部分族人真要全族都在这里的话,凑出三十个武师也没问题。 钱家在地方上的影响力,比人丁单薄的胡家高了不少,也就是胡源道交游广阔,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还攒了一份家业。 趁着胡家人心不稳,钱家将家中女儿,许配给了胡家老六,而且明确表明,愿为胡家的后盾若是有外人敢对胡家不利,钱家绝不答应。 其实钱家跟新来的府尊,有一些其他交情,府尊也认为,打压胡家的目的,已经实现了胡家不可能再对他的管理,构成威胁。 钱家出面,府尊收手,胡家就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但是钱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白嫁的?钱家的目的是胡家的产业。 所以胡家又有人陆续惨遭不幸,目前说是六爷掌家,其实是六奶奶掌家。 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事件,胡家早晚要被钱家囫囵吞下。 但是现在,有修仙者打着为胡家出头的幌子过来,真是吓死个人。 虽然钱家现在也知道,人家的真正目的是妙手阁,但是他们也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真的……怕人追究啊。 所以钱家一定要问清楚,我们该如何面对胡家? 吞并产业的事情,那是再也不敢想了你就说一声,我们该吐出多少吧。 说到这个,上官云锦也不能替冯君做主,只能看他一眼。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一边喷云吐雾,一边不以为意地发话,“你们对胡家怎么表示,跟我无关,我不是胡家的朋友,只是胡家朋友的朋友,当然,能做我的朋友的人……你懂的。” 上官云锦可是知道,冯君是找谁打问的消息事实上,修仙者之间的共同语言,比修仙者和凡人之间多得多。 她冷笑一声,“铜城苏家……这就是你的后台,是吧?呵呵。” 苏家是世家联盟的,陈家也是,但是云台陈家,那是世家联盟里都没人愿意招惹的。 说完这番话,三人转身就走了。 钱家父子面面相觑,良久,老头一拍大腿,“坏了,咱们还得帮他们看守这六个人……” “这不是正常吗?”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您高阶武师,我是中阶,看六个人没问题呀……不看住他们,万一上仙在妙手阁遇到点麻烦,咱几家都得灭门啊。” 别看冯君三人一直是藏头藏脑的,那是因为想在妙手阁有所收获,否则的话,只要上官云锦亮出无忧台的身份,杀光这几家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冒犯上仙族诛! “看守不是问题,”老头愁眉苦脸地发话,“但问题的关键是,咱们这么做,就铁铁得罪了妙手阁……你说冤不冤?这俩上仙,也太阴了一点。” 没错,这才是冯君要钱家帮忙看着其他几家的原因,他也不怕钱家玩什么幺蛾子只要出了问题,我就真的杀你全家。 若是不出问题,妙手阁会考虑杀你全家! 是的,他从来都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陈钧胜的朋友,确实不是他的朋友,但是他赶过来之后,看到胡家陷入危机中,他也很不爽你们倾轧无所谓,耽误我的事儿呀。 所以,他不介意顺手摆钱家一道,帮我看守肉票吧。 看得不好,我正好顺手杀你全家就算我不出手,无忧台那两位,也饶不过你们。 看得好?呵呵……那你们最好指望,妙手阁不知道我今天四处掳人。 就在钱家父子暗叹的时候,冯君三人已经赶到了廪丘县。 {老铁请记住 新八一中文网} 第五百三十章貔貅异禀 廪丘是个不大的县,县城尤其小,大约也就是三万人的模样,跟郓州城外的棚户区相当。 但是这个县的商业特别繁华,因为离浮山郡不远,算是两郡的交界处,交易很火爆。 在商业不是很发达的社会里,这种现象并不罕见。 浮山和青岱两个郡,有各自的管理方式,而且地方主义保护色彩很浓厚,再加上宗族势力的影响,浮山商人在青岱做生意,总要比青岱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品尝更多的艰辛。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对大商人来说,这不是不可以克服的困难,但是对中小商户而言,这会增加太多成本。 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多人把商品运进青岱之后,选择就地销售青岱的套路太深了。 我们就在边上蹭一蹭,不进去。 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廪丘县商业发达的缘故。 但是事实上,妙手阁对各种珍稀物品的贪婪,可能才是廪丘真正繁华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廪丘的繁华,导致东部分舵选择了这里。 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不太好说得清楚。 三人来到廪丘,差不多就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天擦擦黑了。 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县城的门虽然关了,但是距离城门不远处,居然有一辆硕大的登城车,有人三三两两地从这里上下。 潘仁杰都忍不住表示:果然是活久见啊。 三人牵着马,在距离登城车不远处站了一阵,就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女人先出声招呼,“三位可是想进城?每人五十铜板,一匹马一百铜板……城内客栈,我们也能帮着联系。” 潘仁杰讶异地发问,“没有身份铭牌也可以吗?” “您这就是开玩笑了,”女人笑一笑,“我们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方便,可不是让不明不白的人进去,周边还是有几股大贼的。” 冯君闻言摇摇头,“那我们就不进去了。” 他在止戈县落了籍,是有正规身份的,但是怎么可能在此地留下痕迹? 就在这时,男人闷声闷气地出声了,“不查身份也可以,价钱要翻倍。” “还是不进去了,”冯君打定了主意,“城外露宿一晚上,也不是多大事。” “露宿哪里比得上城里快活?”男人勉力挤出一个笑容,“三位大人是第一次来廪丘吧?夜里的廪丘,才真正地好玩,您三位又不差钱。”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有钱也不能乱花,不过这廪丘城……还真是让人开眼。” 一边说,他一边作势要离开。 但是事实上,他已经给对方下了套儿,就等着对方上钩。 果不其然,一听说他不差钱,又隐约对廪丘有些看法,男人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这位朋友,你问东问西这么半天,居然不肯进城……逗我玩呢?” 他的话才一出口,周围就围过来七八条汉子,“呦呵,撒野撒到廪丘来了?” 冯君三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鲜衣怒马不说,也都是一脸的精悍,分明是江湖上闯荡的。 但是这帮人还就是不怕,有恃无恐地围了过来。 “走!”冯君三人转身就走。 汉子们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人从腰里拔出刀来,有人从肩头取下了短弓。 “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的,外地人来撒野,真当我们廪丘没好汉?” 冯君脸一沉,出声发话,“谁是主事的?出来说话,要不然,后悔可就晚了。” 这些人也是见风使舵的,见对方沉得住气,语气还很强硬,一个壮硕汉子走了出来,冷冷地发话,“我主事,你想干什么……求饶吗?” 冯君呲牙一笑,“我啊……先教你说话!” 他身子一晃,就蹿到了对方面前,一抬手就是十几个阴阳耳光,一连串的脆响传来。 汉子直接就被抽得懵了,但是周边围观的人见状,就不答应了。 一个汉子一抬手,对着上官云锦打出一支袖箭,“找死!” 他所处的位置,对不准冯君,于是就冲一个女人下手。 上官云锦虽然不是武修出身,但怎么也是炼气中阶,她身子一晃,闪过了近在咫尺的袖箭,然后身子也是一闪,直接将对方拦腰斩成了两段。 “啊,杀人了,”有人叫了起来,然后咬牙切齿地大喊,“干掉这些家伙!” 廪丘虽然繁华,但终究是两郡交界处,相当地混乱,死人是很常见的。 此时城门已关,此处又是城外,死个把人算什么?反倒是激起了当地人的怒火。 上官云锦的身子又是一闪,从两人中间硬生生挤过去,抖手一剑,又将喊话的那厮斩为了两段,“蝼蚁一般的玩意儿,也敢张狂?” 人群外,手执短弓的汉子抬手拉弓。 弓弦尚未拉开,一道白光闪过,却是潘仁杰抖手打出了一记飞刀,正中他的额头。 转瞬之间,围攻的人就死了三个,这些人见状大骇,纷纷向后退去,“杀人啦,城外有贼寇行凶!” 大家都见过死人,斗殴而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对方连杀三人,而且是轻描淡写,明显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为的不过是求财,死一个两个,可以算是“富贵险中求”,但是不住地死人,那就失了求财的本意。 冯君见他俩杀得高兴,忍不住见猎心喜,抬手一指最初发出威胁的汉子,“死吧!” “噗”地一声轻响,那人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一般,炸裂了开来,红色和白色的浆汁,溅得到处都是。 “啊~”他身边的女人吓得没命地尖叫一声,直接瘫软在地上,屎尿齐出。 然后,冯君才扭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矮壮汉子,轻笑一声发话,“是啊,我真的很想求饶,这位好汉,能不能给我面子?” 壮硕汉子也早就吓得两股战战了,他也是杀过人的,杀人之际也能谈笑风生,但是眼下,他是待宰羔羊。 他定一定神,战战兢兢地表示,“好吧,是我的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不如就此揭过此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就此揭过?”冯君的脸上,泛起了怪异的笑容,“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不杀之恩?” “我承认你比我强,但那又如何?”壮硕汉子心一横,抬手一指,“我家老大来了,你对他说。” 十几个人骑着马,从远处疾驰而来,打头的是一个独眼的中年人,中阶武师的修为。 独眼中年人来到近处,轻轻一纵,就跳到了地上。 他仔细看一看冯君三人,又看看地上的四具尸体,沉声发问,“是哪一路的好汉到了?” 冯君的眉头一扬,似笑非笑地发问,“独眼貔貅?” 独眼汉子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不错,就是我,阁下怎么称呼?” 冯君早就打听好了,这独眼貔貅是廪丘县的三大地头蛇之一,而且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不像另外两家,背后都有别的势力支持。 钱家的老头说得很明白,独眼貔貅的战力一般,但是天赋异禀,他那一杆毒龙枪远近闻名,不少女人慕名前来。 甚至据说,还有女性先天高手被他征服,甘心充当他的打手。 不过冯君最在意的是,独眼貔貅不是妙手阁的人,他甚至跟妙手阁的关系不太好他的哥哥,很可能就是被妙手阁害死的。 钱家老头拍着胸脯保证,如果独眼貔貅跟妙手阁有勾连的话,你可以杀我全家。 冯君前来廪丘县,是要端掉妙手阁的东部分舵,他已经知道了分舵的位置,但是整个分舵内部的布局,没有几个人清楚,钱老头也不例外。 但是可以肯定,独眼貔貅一定清楚,因为他在廪丘县的人脉太强大了。 唯一可虑的是,此人身为廪丘县的地下老大,虽然眼线众多潜势力惊人,但是仇家也不少,很多外来势力想要控制住他,以求更好地掌握廪丘县,所以他的行踪飘忽,不好找到。 冯君三人肯定是想找知情人的,但是主动寻找独眼貔貅的难度太高,只能在县城周边晃一晃,看能有什么收获。 没想到,还真的撞上了这家伙。 冯君冲着他呲牙一笑,“你也不用问我称呼,跟我走吧。” 独眼貔貅的独眼一眯,向后退了两步。 他是听说,有人在城外闹事,连着杀了几个乡亲,才匆忙赶过来处理,但是眼下看来……自己似乎落入了陷阱里? 他迟疑一下,还是郑重地发出了警告,“你既然知道独眼貔貅,应该也知道,你想带走我不难,但问题是……阁下承担得起后果吗?” 冯君呲牙一笑,“哦?什么后果……能说来听一听吗?” 独眼貔貅沉吟一下,很干脆地回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杀了这么多人……我很不开心。” “很不开心,那又如何呢?”冯君反手一刀,就将身后的壮硕汉子斩为了两段,又轻笑一声,“你看,我又杀人了……然后呢?” 独眼貔貅的脸顿时一黑,就像锅底一般,哪怕是天色即将大黑,都看得出他脸色的变化。 (主角在不同位面的行事差异,风笑早就在书里写了,手机位面是“有规则总比没规则好”的状态,这是设定,所以大开杀戒也正常。) 第五百三十一章隐于市 冯君随手杀人,多少是受了潘仁杰和上官云锦的影响那俩就不把凡人当人看。 但必须指出的是,息阴城外曾经的遭遇,对他的影响也是深远的。 这些仗着地利优势,随意欺压外乡人的地头蛇,真的是相当可恶。 如果他们仅仅是索取一些钱财,也就算了,问题在于,他们会一步一步地进行试探,一旦确认你不能有效保护自己的财产,最终会将你榨得一干二净甚至拿走你的性命。 当时在息阴城外,冯君的实力还很弱小,又有诸多不便,只能在郎震的掩护下悻悻离开。 现在他有能力了,又碰上这种人了,说实话,想杀就杀了。 今天他一共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我跟你说话了,你就得出钱”的汉子,另一个就是要为那人张目的壮硕汉子。 其他起哄架秧子的,上官云锦和潘仁杰杀了三个。 独眼貔貅见冯君当着自己的面,又杀了一个,心情真的太糟糕了,“阁下就不怕王法?” 冯君笑着一指登城车,“说王法的话……这玩意儿算什么罪?” 独眼貔貅不能答,廪丘城目前兴旺得很,甚至有一个大商家,弄了一台锅驼机,将县城里好大一片地方,照得有若白昼一般,当得起“不夜城”的称呼。 既然是这样,每天城门开锁落锁,就太影响大家的买卖了,但是城门还不能不关,在城墙上开个洞也不现实县令要掉脑袋的。 所以大家在跨越城墙上想办法,一旦有人来查,把登城车拆了就是,不影响大局。 这是变通之术,但是不管怎么说,绝对是藐视王法的。 冯君也不理他,抬手一招,“跟我们走吧,你骑着马来,不需要我把你打昏带走吧?” 独眼貔貅左右看一看,发现己方还有三十多号人,对方再强,也不过才三人,于是出声发问,“你确信带得走我吗?” 上官云锦早就不耐烦了,闻言她出声发话,“那……先把他们杀完,再带你走?” 独眼貔貅愣了一愣,最后还是苦笑一声,“好吧,我跟你们走。” 他是混社会的,从对方的语气里,他就判断得出来人家是真有这个能力,而且是真敢下手,并不是随便说说。 他不是一个人跟着对方走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跟在他身边,也是中阶武师。 女人的相貌一般,身材却是不错,一直有意无意地挡在他和上官云锦中间。 三人也不计较,飞身上马,裹胁着二人扬长而去。 天眼看就要大黑了,冯君拿出一个应急灯来,照着道路疾驰一阵,然后一拐,进入了一片树木稀疏的荒原中。 后面本来还吊着两人,但是他们没有灯光照明,很快就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五人来到一片小洼地,冯君一抬手,放出一张桌子,以及几把椅子来,“坐下说话。” 独眼貔貅见状就是一愣,“纳……纳物符?” 在一般地方,纳物符很少见,但廪丘是商业繁茂之地,这东西不算太罕见。 不过他的心里,也是有些苦涩:你们好歹是拥有纳物符的大人物,何必跟我们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呢? “蠢货,”上官云锦冷笑一声,“连储物袋和纳物符都分不出来吗?” “储……储物袋?”独眼貔貅吓得直接出溜到了地上,“仙、仙……上仙?” “你不用装,”冯君冷笑一声,“在廪丘没见过修仙者吗?” “这个……真是没有,”独眼貔貅哆里哆嗦地回答,想一想又补充一句,“也许有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谁是上仙。” 冯君能理解他的话,其实红尘里修仙者不是特别稀少,但是人家刻意收敛气息的话,一般俗人哪里发现得了?所以他也没再计较,而是直奔主题,“妙手阁里也没有修仙者吗?” 独眼貔貅怔一怔,然后苦笑一声,“妙手阁……要是有上仙,早就把我干掉了吧?” 下一刻,他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骇然地看向冯君,“你们……要找妙手阁的麻烦?” “我只警告你一次,”上官云锦冷冷地发话,“你没有发问的资格,再有下一次,死!” 独眼貔貅愣了一愣之后,不住地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上官云锦一指他身边的女人,“这女人做什么的,有没有可能是妙手阁的?” 独眼貔貅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噗通一声跪下了,“上仙饶命,我不是妙手阁的,打妙手阁,我愿为前驱。” 刚才她还有点吃醋呢,听说对方是仙人,又非常肯定他们杀人不眨眼,直接就跪了。 独眼貔貅也赶紧出声,“我用性命担保,她跟妙手阁无关。” 上官云锦不屑地冷笑一声,“你的性命……能值几个钱?” 对快意恩仇的江湖汉子来说,这话是很重的侮辱,但是独眼貔貅哪里敢计较?只能赔着笑脸,“是、是,上仙教训得是。” “好了,闲话少说,”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着,顺手还丢给对方一根,“灰石岭下的东部分舵,里面的情况你清楚吗?” 独眼貔貅非常明白,自己若是搪塞的话,会遭遇怎样的结果,于是很干脆地点头,“大部分都清楚,只有暗堂和内堂……不是很确定。” 说完之后,他捡起那根烟来,放在鼻子下轻嗅,手却还在不住地颤抖。 “我们这次要端掉东部分舵,”冯君淡淡地发话,“顺便取走所有财货,你若能提供一些线索,饶过你这一次也是无妨。” 独眼貔貅的身子继续颤抖,他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些被杀的乡亲,是想敲诈勒索仙人! 那些乡亲不规矩,他早就知道了,事实上他手下龙蛇混杂,做什么的都有,而且他并不认为,手下不规矩,是多么大的罪过,这世道,强权就是真理。 嫌廪丘人欺负外地人,那你们别来啊,而且那些外来人里,又有几个好东西? 要说起来,廪丘的风气,还是被这些外来人带坏的呢。 不过,这些人居然眼瞎到招惹仙人,那也真是自找死路了。 他正想着呢,就见面前的男人沉声发话,“你这是拒绝回答吗?” “不敢!”独眼貔貅吓得就是一哆嗦,“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望上仙饶我一条小命……” 第二天破晓时分,五人骑着马,直奔灰石岭而去。 灰石岭是个不大的镇子,距离县城不过五十里,镇子旁有一座灰色石头形成的山岭。 镇子上的人不多,也就两三百户,两千余人,紧靠着山岭的地方,有一个大庄园,占地有五六百亩,墙高院深,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庄园的主人姓董,除了种地,也做一些贸易,连族人带伙计,一共有千余人,庄园门口,是一溜店铺,也有买卖人来往。 一般人不会想到,此处就是妙手阁的东部分舵。 天色才大亮,五人已经攀上了灰石岭,藏在一块大石头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山下的院子。 独眼貔貅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他冲着院子指指点点,小声地解释,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又是做什么的。 “咦?”潘仁杰轻咦了一声,“这山头的位置,没人来看守?” “此前有过看守,”独眼貔貅对此还是很清楚的,“但是这里常设看守,容易引发冲突,也不便于他们掩饰行踪,所以……只有发生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有人来巡查。” “好了,”冯君轻咳一声,“两位……谁有大面积杀伤的术法吗?” 独眼貔貅顿时闭嘴,眼中放射出希冀的光芒,仙人出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潘仁杰摇摇头,“这么大面积……不好办。” 大部分的修仙者,都有群攻手段,区别只是多和少而已,但是直接毁灭五六百亩地和上千人,一般炼气期的弟子,是做不到的。 换句话说,就算能做得到,这么一招,得花费多少灵气? “你不是想毁灭整个庄园吧?”上官云锦讶异地看冯君一眼。 “为什么不呢?”冯君也很奇怪地看她一眼,“难道你还想宽恕谁?” “我没想宽恕谁,错了,我是说……”上官云锦侧头想了一想,“其实咱们走下去,亮明身份直接杀人不就行了?谁敢跑不成?” 她这话说得很是理直气壮,在她看来,仙人杀凡人,就应该是这样。 “这话可不对,”冯君摇摇头,“妙手阁里,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只要有跑掉的可能,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而且……他们可能带着财物偷跑掉。” “财物……”听到这两个字,上官云锦的眼睛顿时红了,大多数女性都是属巨龙的,爱财是天性,这个位面的女性也不例外。 所以她扭头看向潘仁杰,“师兄……是这样的吗?” 师兄……听到这两个字,独眼貔貅的身子,忍不住又哆嗦一下,合着这位不怎么说话的年轻人,修为更高一些? 潘仁杰无奈地看师妹一眼,“确实是这样的,妙手阁里多是鸡鸣狗盗之徒,你指望他们老实等死,真的不太可能……冯道友,你可有大面积杀伤的手段?” :。: 第五百三十二章说好天亮就动手 独眼貔貅第一次知道,原来裹胁自己的三人里,最年轻的男人姓冯。 原本他以为,只有此人是修仙者,后来他知道,那女人也是上仙,再后来合着三人都是仙人?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也只听到了一个仙人名字严格来说,只是一个姓。 当然,他更渴望知道的是:都说仙人有翻江倒海的能力,也不知能不能信手毁灭了这妙手阁东部分舵? 这个庄园说大不大,但也有五六百亩地,他相信,一个仙人若是用上几天时间,肯定能将此地扫荡一空换个先天高手来,都差不多能做到。 但是瞬间平灭这么大的地方,他还真是有点怀疑。 肯定有仙人做得到这一点,譬如说金丹老祖啥的,可眼前这三位估计都是炼气期吧? “大面积杀伤的手段我有,”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不过现在不好施展,等入夜吧。” 上官云锦有点不开心,“你有这术法还问我们,冯道友你也真是” “我没有这术法,”冯君很认真地解释,“我是说我有手段是手段,是要花钱的。” 上官云锦听懂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是符箓吗?” 符箓的威力可大可小,能一击就毁坏这一大片庄园的符箓,肯定不会便宜了。 冯君笑一笑,含含糊糊地回答,“这个差不多吧,反正费了我一些钱财。” 听说冯道友有如此手段,大家也都静下心来,等待夜晚的到来,哪怕现在只是黎明。 对于独眼貔貅来说,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有人想要对付妙手阁,这是他乐见其成的,但是同时,他又担心手下为了寻找自己,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此地渴望夜晚降临。 五人是躲在一片小树林里,离村庄并不遥远,时不时有人路过林外,还有孩童进入林子,捡拾树枝回家生火。 总算还好,阴霾的天空在午后,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树林周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到得傍晚,雨下得稍微大了一点,眼见道路开始变得泥泞,天色又暗了下来,三名修仙者商量一下,开始再次向灰色的山岭进发。 到了山上之后,天色越发地暗了,山风吹来,也有了几分凉意。 五个人都是不怕风雨的,不过冯君还是选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取出了两把硕大的阳伞,又拿出燃气炉,烧了两壶水冲茶喝。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冯君站起身来,整个人像一支箭一般,射入了茫茫的雨夜中。 上官云锦坐在椅子里,懒洋洋地发话,“奇怪了,冯道友还真就喜欢这种口舌之欲凡人的欲望,是修仙者的大敌啊。” 独眼貔貅和女人只能竖着耳朵听,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修仙者本来也是人,”潘仁杰很随意地回答,“红尘炼心,炼的可不就是一颗凡人心?你的境界稍稍不够回头自然会理解的。” 两人就这么交谈,浑然没把另外两名凡人放在眼里。 冯君离开之后,山下没有传来任何反应,潘仁杰实在闲得无聊,摸出一壶酒来,“师妹,喝酒不?山顶听风赏雨,怎么少得了酒?” “不喝,”上官云锦很干脆地拒绝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动手呢,我可不想喝多了眼花,让人带着我的财物跑了。” 她已经把东部分舵的各种宝物,视作自己的东西了。 眼里只有财货的女人啊,潘仁杰暗哼一声,嘴上却是说道,“师妹这赤子心肠,来红尘炼心,再合适不过了。” 独眼貔貅也好酒,尤其是这山间雨夜,喝几口酒,是再舒爽不过了。 他很想说一句,我陪你喝吧,奈何真的是不敢说啊。 到了后半夜,潘仁杰正在独酌,猛地人影一闪,却是冯君回来了。 他的鼻子抽动一下,轻笑一声,“道友好雅兴,给我也来一杯,成不?” “当然可以,”潘仁杰借着冷光棒微弱的光芒,给他倒了一杯酒,略带一点醉意地发话,“一人独酌,正是无趣的时候,可惜了这大好的雨夜你什么时候发动?” “发动?”冯君怔了一怔,然后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轻笑一声,“等天亮吧,还得请两位道友相助,不要有漏网之鱼。” 对方可以称他为冯道友,因为他跟妙手阁纠缠极多,再加上要师出有名,名字注定无法保密,但是他却不好直呼这两位的名字,连姓也不便直说。 潘仁杰一举杯子,陪他喝了一杯。 “天亮吗?”上官云锦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很期待冯道友的手段。” “期待之前,我得先声明,”冯君笑着发话,“两位道友得撑起防护来。” “撑起防护?”上官云锦有点不能理解,“咱们距离这庄园,有一里多吧?” “师妹你不要说了,”潘仁杰听不下去了,“冯道友提醒咱们撑起防护,那就撑起来。” 他可是知道,修仙者一旦使出超常的手段来,会有多么可怕,五六百亩地算什么?曾经有出尘期的修仙者,祭出了一张金丹修者的符箓,百里之内尽皆糜烂。 这种传言,他做为炼气巅峰的修仙者,也只是有资格听说,无法去考证,不过上官云锦这个层面的,真的是连听说的资格都没有。 天很快就微微亮了起来,冯君站起身,收起了阳伞。 潘仁杰和上官云锦见状,也撑起了防护。 冯君才要动手,扭头看一眼独眼貔貅和女人,沉声发话,“站到我身后。” 两人不敢言语,齐齐地躲到了他的身后,相互还交换一个眼光。 下一刻,一大团白光蓦地亮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响,那响声如此之大,仿佛直刺人的灵魂,一时间,众人眼不能见耳不能闻。 响声尚未停止歇息,地面蓦地抖动一下,接着又是一阵剧烈抖动,震得几人几乎无法立足。 几乎在同时,劈天盖地的砖瓦碎石飞来,力道迅猛无比。 潘仁杰和上官云锦已经撑起了灵气防护,但是这番响动,也让两人下意识地又掣出了物器,挡在自己的身前。 一块人头大的碎石,重重地击在上官云锦手中的玉色莲花上,她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碎石飞过之后,众人再次看去,那偌大的庄园已经笼罩在一大片烟尘中。 潘仁杰也吃了几块碎石,不过他掣出的是一块黑色铁盾,稳稳地挡在前方。 他长出一口气,脸色有点发白,然后侧头看冯君一眼,“冯道友果然好手段,出尘期之下,怕是无人挡得住这一击。” 上官云锦也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盾牌,发现无恙,才低头看一看脚下的土地,一阵后怕,“还好道友提前要我们防护,否则难免吃点小亏。”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一些外力而已,只能趁人不备使用。” 他辛苦了半晚上,在庄园里安置了近八十吨zha药,平摊下来,一亩地都不止一百公斤,足够摧毁整个庄园。 不过他说的“趁人不备”,也是大实话,在这个普遍性高敏的手机位面,zha药的威力再大,也不容易对付这些来去如风的修者。 说话间,烟尘开始弥漫,也开始消散,里面的惨象,逐渐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昨天整齐的庄园已经不见了去向,到处是残垣断壁,所有的树木都已经消失,倒是有几棵树桩,还立在地上。 独眼貔貅和女人两腿直颤,相互交换个眼神,都看得到对方眼中浓浓的惊骇。 仙人手段,竟然恐怖若斯? 上官云锦眨巴一下眼睛,侧头看一眼冯君,惊讶地发问,“这手段,所需银钱几何?” 冯君微笑着回答,“倒没有多少钱财,只是不便外泄。” “那你”上官云锦的话说到一半,然后就看一眼独眼貔貅二人,黑着脸发话,“还不速速下去打扫战场?” 这两人相互看一眼,齐齐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纵身向山下扑去。 冯君三人也跟着冲了下去。 这一阵巨响,镇子上的居民也都被惊动了,甚至有七八家的房子,都被震塌了半边。 亏得东部分舵的庄园,距离镇子还有些距离,否则真不知道要殃及多少无辜。 惊讶过后,就有人冲着庄园奔了过来,一来是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也是想为自家的损失索赔。 然而,昨日的高墙,已经不见了踪迹,到处都是残砖断瓦,来兴师问罪的众人见状,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心中忐忑不已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望了一阵,有那胆子大的,又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四下乱看,摆明了就是万一事机不妙,会转身飞遁。 就在此刻,一声冷哼传来,接着一个女声发话,“仙家办事,不怕死的只管过来。” 那俩胆大的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嘴里还大喊,“上仙恕罪!”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三十三章地下囚牢 ﹄新八一中文网—﹃值得收藏的网络阅读网 引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打扫战场,却是花了整整两天时间, 事实上,灰石岭这里一炸,连廪丘县城都感觉到了。 紧接着,此处有仙家出没的事情,也被传了出去。 其实董家庄园的根脚,很有一些人清楚,众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妙手阁怎么得罪了仙家? 不管怎么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少势力都派人前来,探听情况。 偌大的董家庄园,打扫战场的只有区区两人。 只说搜死人的身子,就能把他俩累趴下,更别说爆炸还产生了大量的建筑垃圾。 冯君三人不会出手做这种小事,他们负责保护这两位干活的这一场爆炸威力惊人,但肯定还有漏网之鱼。 上官云锦兼了对外交涉和示警,潘仁杰的任务是保护好两个凡人,同时注意接应师妹。 冯君则是在庄园里四处游走,时不时地东砍一刀西砍一刀。 一开始,大家认为他的动作是无心的,但是很快的,无忧台的两名修仙者就发现,其实他对着残砖断瓦砍一刀,要不多久,多半都会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两人看得啧啧称奇,心说此人还有探查存活者的手段? 其实偌大的庄园里,也没剩几个人活着了,绝大多数人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活活震死的没良心pao的威力,大家都清楚的。 这么大的东部分舵,肯定是有密室之类的地方,然而,事发的时候是在天刚放晓,又没有什么示警,很多人在睡梦中就死去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凶悍的家伙,差点就逃离了,冯君冲着残垣一刀斩下,下面的砖石猛地炸开,一个人影迅疾蹿了出来,一抖手就是大片的白雾,向冯君打了过去。 打出白雾之后,他根本不看结果,转身就逃,速度奇快无比。 这人才是真正的果决之辈,只求迟滞冯君一瞬,好方便自己逃跑。 尤其他还是先天高手,却不跟敌人纠缠。 不过冯君又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他身子一闪,抖手就是一道落雷术。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全力一击,他也没想着留活口。 那人的身子才刚刚腾空,吃了这一击,就像中了箭的大雁一般,向地面掉了下去。 令冯君感到惊讶的是,这家伙身上有防御性的器具,吃了一击之后,竟然没死。 看到他冲过来,这位居然喊一声,“我是总阁……” 冯君想也不想,一刀斩下去,直接砍掉了此人的脑袋。 上官云锦从不远处飘了过来,用的是某种漂浮术,“是先天高手?” 对修仙者来说,先天高手是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管他呢,反正现在是死人了。” 上官云锦其实有一事不明,此刻正好问出来,“冯道友,你那手段耗费不多,威力如此惊人,好像你一人前来,就能解决了这个东部分舵吧?” 我总得扯面大旗吧?冯君笑一笑,“我在来之前,不知道这个东部分舵,是如此巨大的庄园,还以为是一个要塞一般的场所。” 这也是实话,此前他只知道,东部分舵是位于青岱郡曹州府,具体位置和规模都不清楚。 上官云锦眨巴一下眼睛,“这手段不能对付要塞吗?” 冯君沉吟一下之后,缓缓回答,“其实这种手段有伤天和,错非不得已,我是不愿意用的,要不一开始,我还问你俩有什么手段没有。” 上官云锦不以为然地扬一扬娥眉,心说从贼的凡人,杀也就杀了。 修仙者的眼中,凡人本就低了一等,更别说是从贼的凡人。 不过就在这时,潘仁杰凑了过来,“冯道友此言大善,做人当有怜悯之心,不过东部分舵修得这么大,周边也没有人家,虽然是霹雳手段,也算是造福本地乡亲。” 顿了一顿,他又好奇地发问,“云锦师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上官云锦犹豫一下,吞吞吐吐地发话,“咱们没有帮到冯道友什么忙,这个战利品,好像也拿不了多少。”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我本来以为,是要厮杀一番,才邀请二位前来,这个心意我是要领的,而且你们是无忧台弟子,也算是为我这山野闲人做个见证。” 他这话说得非常坦诚,我就是没啥根脚,你俩帮着证明一下毕竟是上千人的死伤。 上官云锦听得眉开眼笑,重重地点点头,“见证是一定的,若是没有你,我们也没有这外财。” 潘仁杰一抬手,重重地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师妹……矜持!” 上官云锦白他一眼,小声地嘀咕一句,“好像你不想要似的……” 做师兄的也只能当没听到了,其实……他的初衷是凭本事自取,就没想着让师妹来分润。 随着时间的推移,县城里有人赶了过来,初时大家也不敢冒犯仙人,但是来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公选了一名八十多的乡老,前来问个究竟。 仙凡有别这话不是假的,但是八十多岁的老头出面,仙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合适。 只要是文明进步到了一定程度,尊老爱幼都是必然的。 最关键的是:人家都老朽成这样了,只凭这体格,也不可能对仙人造成威胁吧? 老头颤巍巍地独自走过来,拱手沉声发话,“老朽忝为廪丘三老,敢问上仙一句……这董家因何得咎?” 上官云锦手按腰间短剑,冷笑一声,“我且问你一句,你莫要自误……这董家真的姓董?” 这里是妙手阁的五大分舵之一,什么董家庄园之类的,不过是个幌子。 别人说董家什么的,也就算了,本地人要是也这么说,那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上官云锦愿意尊老,但是对方不知自爱,就不能怪她出手无情了。 “上仙慈悲!”有人高叫一声,却是独眼貔貅冲了过来,“青山老你何至于此?” 原来这老头进来发问,半是惊讶仙家在这里动手,另一半却是想探听一下独眼的下落。 这独眼貔貅是廪丘的地下势力,但是在乡亲中的口碑,一向不错,前天晚上被人强行带走,昨天一整天,一直有人在打听他的消息。 而独眼貔貅则是表示,受三位上仙指派,我俩是来带路的。 他不欲多说此事,反而是有些别的请求,他俩在打扫战场,不敢偷懒,真的很辛苦。 他希望能请青山老能传个话,召来些兄弟帮着打扫战场,要不“恐怕耽误了上仙的事情”。 上官云锦想一想,点点头,“准了,这些事情,我们也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但是青山老还有话说,“上仙以雷霆手段对付这妙手阁,不知是何故?” 这一下,上官云锦是真的不干了,她的脸一沉,“我自有缘由,何须向你解释?妙手阁本来就恶名在外,往日不见你做些什么,现在却为他们叫屈……莫非也是妙手阁的眼线?” 乡老被她说得掩面而走再不走,他自己都得交待在这里。 就在此刻,冯君在远处大喊一声,“此处有蹊跷!” 果然是有蹊跷,这地下三十多米处,竟然有个密室,这密室里赫然还有七八人生存。 以仙家的手段,掘地是相当快捷的,总共也就十来分钟,就挖开了密室。 原来这里竟然是妙手阁囚禁人的地方,里面一共囚禁十二人,四人死在了爆炸中,刚才还有一人又撑不住了,目前活着的,只有七人。 这七人无一不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身份最显赫的有两人,一人是浮山郡上一任郡守的妻弟,另一人则是世家联盟的子弟。 浮山郡上一任太守,是被朝廷赐死的,但是家属并未受到牵连,妙手阁区区一个分舵,竟然敢囚禁前太守的妻弟,谋取其家中的宝物,真可谓是胆大妄为至极。 世家联盟的子弟就更不消说了,要说联盟里的那些家族,子弟有不肖的,被妙手阁延揽,这是正常的,但是偷偷扣下他们的子弟,想要谋取这些家族的宝物,哪个家族肯善罢甘休? 以独眼貔貅混社会的性子,见状都大骇,“妙手阁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 七人神情委顿,还有几人身上带伤,不过得知是仙人救了自己,大家还是齐齐上前道谢。 冯君本不想多理他们,见他们可怜,于是找一堵没有完全倒塌的墙壁,又掣出把大阳伞,为他们挡风遮雨,又拿出一些丸药,让这七人相互救助。 不过他也讲得明白,“你们可以给家里报信,暂时是不能离开的。” 都已经被他救出来了,谁能计较这点小事?谁又敢跟仙家计较?感激还来不及。 青山老大约是担心上官云锦找麻烦,飞快地通知了独眼貔貅的手下。 半个小时左右,十几条汉子就赶了过来,这些混混,倒也有几分章法,离着庄园很远,就大声喊话,“我等是跟随貔貅大哥的,求见各位上仙。” 上官云锦浮空掠过来,眉头先是一皱,“你等……好生无礼!” {老铁请记住 新八一中文网} 第五百三十四章人无外财不富 ﹄新八一中文网—﹃值得收藏的网络阅读网 上官云锦为什么说无礼呢?因为这些汉子都是赤着身子来的。 他们除了手里拿着的铁锹、撬杠等,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四角短裤,有人连鞋子都没穿。 上官云锦觉得有点辣眼睛你们特么好大的胆子。 “上仙且听我一言,”独眼貔貅忙不迭地高叫了起来,“打扫战场,便是该如此,藏私与否一目了然,非是有意对上仙不敬。” 上官云锦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冷哼一声,“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忙,不过谁若真的中饱私囊……可知欺瞒仙家是什么罪过吗?” 众人齐声道不敢,然后就开始着手打扫战场。 独眼貔貅做事,还相当有章法,他将众人编组,四人一组,如此一来,既能保证彼此间的配合,也能相互监督。 这十几人分成了四组,很快地又有人赶了过来,还没到中午,就来了两百多人。 要不说这家伙有点影响力,还真是这样,所有人都是全身精赤,只穿着四角短裤,在大雨天里,四下查找着尸骸和藏物之处。 来的人里有女流,光膀子太不雅观,她们负责照看那七个幸存者,同时做一些烧水做饭的差事,算是保障了后勤。 其实还有不少十四五岁的孩子,他们负责跑腿送信,同时维护四周的秩序,不许别人踏入此处。 孩子的威慑力肯定不够,他们的老大独眼貔貅,也不被某些人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身后站着仙家,自然没谁来不开眼地找死。 接近傍晚的时候,廪丘的县令来了,求见三位仙家。 上官云锦直接发话了,“不见!什么时候芝麻绿豆的官……也能见仙家了?” 廪丘县令不敢计较,只能大声解释,“我已经将事情上报,只是想让上仙得知,明天府尊就会来了,还望上仙拨冗一见。” 这里的规矩,县令真没资格跟修仙者对话,一县之长,都不够资格跟先天高手平等对话。 知府倒是差不多够资格跟先天高手对话,不过跟修仙者对话,知府……只能说是勉强够资格,修仙者跟官府打交道的下限而已。 所以上官云锦的答复,就是非常随意的那种,“他来不来,干我何事?来得晚了,我是没兴趣等他的。” 当天晚上,冯君拿出一台发电机来,又扯了线,弄个十来个大号灯泡,将整个庄园照得亮堂堂的,大家连夜干活。 这时雨已经停了,他也找到了藏宝室,一共三间,都在地下二十余米处。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开挖,而是招来了上官云锦和潘仁杰,向地下指一指,“藏宝库在此。” 上官云锦马上跳了起来,欣喜地发话,“那就动手吧,还等什么?” 冯君看一眼四周,无奈地笑一笑,“这个……不需要避讳这些人吗?” “无妨,”上官云锦很干脆地表示,“大不了我们亮出无忧台的招牌,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妙手阁分舵,谁还会计较不成?” 无忧台并不是修仙界的顶尖大势力,只是五台之一罢了,比不上四大派。 不过她的想法也没有错,区区妙手阁的分舵,能有多少好东西? 无忧台既然已经插手了,别说四大派的弟子,就是五台中的其他台,也懒得争这点东西。 潘仁杰很稳重,他一翻手,露出了一个阵盘来,“我倒是带了障目阵,不让他们看到就是。” 障目阵能遮挡外界视线,覆盖范围是可以调节的,一丈方圆到十丈方圆。 此阵遮蔽的面积越大,效果也就越差,不过对上这一干凡人,当然可以调到最大。 打开障目阵,三人随便挖一挖,就挖出了藏宝室,至于说机关什么的,对于仙人来说,基本上没多少意义。 三个藏宝室,分别藏着的是金银财宝各种珍玩、兵器盔甲和符箓书籍、天才地宝和丸药。 潘仁杰和上官云锦对前两个藏宝室兴趣不大,对修仙者来说,凡俗间的财物够用就行了,顺手的话,再帮家人争取一些,仅此而已。 这俩藏宝室,他俩的要求就是,冯道友你只管拿去,随便给我们留点就行。 冯君对这些东西,兴趣也不大,不过他有一点要求书籍我要全部带走,你们想要哪一本,可以带走原本,但是必须得让我抄录。 对于他的藏书癖,潘仁杰二人也早有耳闻,并没有觉得多么奇怪,所以上官云锦很干脆地表示,“你先都收起来,等回了止戈,我们慢慢挑……原本给你留下,我们抄录即可。” 他俩肯定不会亲自抄,止戈山下多少闲人呢。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慢慢挑……你们还要在我那里待多久? 潘仁杰想的是别的,“区区一个分舵,就藏了这么多的兵器……妙手阁这是想造反吗?” 此处光是灵兵就有二十余把,比阳山顾家那个千年世家的储藏还要丰富。 到了第三个藏宝库,潘仁杰二人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天才地宝和丸药,即便都是武修使用的,但是这些……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事实上,两人都有亲友无法修仙,这些东西带回去,都是不错的礼物。 甚至很多天才地宝不仅是武修需要,修仙者也用得到,即便是他俩不需要,但是搁在需要的修仙者眼里,很可能愿意拿灵石来购买。 说到底,书籍功法这些,他俩背靠宗门,不缺少这玩意儿,所以不会很在意,但是天才地宝和丸药,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一点就少一点,肯定要多加积累的。 上官云锦掣出一张纳物符来,“这个藏宝室的东西,咱们回去慢慢分,如何?” “可以,”冯君笑着点点头,这些天才地宝令他很眼红,而且也比顾家的库藏更多更好,不过对他来说,这些东西起码还能想办法在市面上购买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事实上,他在意的是,这三个藏宝库旁边,同样有一个小小的隔间。 小隔间里才是真的好东西,潘仁杰和上官云锦异口同声地表示,“冯道友,这些物事该怎么分,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 简而言之一句话:小隔间里,才是修仙者使用的东西。 冯君拿出一张纳物符来,这时候他不能使用储物袋,纳物符的存取是看得出来的,存取过多次,就不太好判定了,但是第一次存取,绝对瞒不过有心人。 他当仁不让地表示,“那我先收起来,没意见吧?” 两个无忧台的弟子,其实是有点不甘心,不过凭良心说,此次平灭妙手阁分舵,起因是冯君,出力最大的也是他,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他俩可以选择翻脸,但是……有那个必要吗? 搜罗完这些秘藏,三人再出来的时候,天就有些蒙蒙亮了。 收起障目阵,他们又四下巡查一番,发现大家都在努力打扫战场。 上官云锦又出声了,“冯道友,潘师兄,藏宝库都被咱们端了,还继续等下去吗?” 相较藏宝库里的收获,那些从死人身上搜集到的财货,已经不被她看在眼里了世俗武修的身上,能有多少好东西?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止戈,瓜分藏宝室里的收获了。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侧头看一眼潘仁杰,“我建议再等一等,潘道友呢?” 潘师兄轻咳一声,“云锦师妹,此时咱们离开,旁人一定会猜,咱们得到了什么,不如今天完成手尾,堂堂正正地走人。” 藏宝室里确实得到了些好东西,但也不是什么金丹传承之类的罕见机缘这破地方就没那些东西,万一被人误会了,反而是没意思。 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战场终于大致打扫完毕,还有些边边角角地段,三人也就懒得再等了,于是将东西清点了一下。 事实上,死尸身上以及残垣断壁中,也有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四块灵石,其中两块使用了一部分,另两块就是完好的。 至于其他的功法、秘籍、灵兵、丸药之类的也不少,可见这妙手阁的人在日常里,也拥有不菲的身家。 三人将大部分修炼的物品收了起来,又收取了不少财货,剩下一些看不上的,则是大手一摆,“你们分了吧。” 独眼貔貅忙不迭地上前道谢,仙家看不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东西。 打个比方说,培元丹和通脉丸,是武修眼中一等一的宝贝丸药当初郎震因为得不到通脉丸,不得不黯然离开镖局,回到山间养老。 而这三位仙家,只看得上包装完整的通脉丸,有些通脉丸的瓷瓶破了,还有些瓷瓶上沾了血的,他们是不要的。 独眼貔貅等人不知道,藏宝库还有数量不少的通脉丸,被仙人直接连锅端走了。 简而言之,上官云锦虽然比较财迷,但是终究不负仙家的形象,给出的报酬相当丰厚。 她甚至留下了七十两黄金,让他们照顾好七个被救出的囚犯。 做完这些之后,三人正要上马走人,猛地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长啸,“青罡弟子带剑行走,敢问是何方道友驾临?” 更新到,召唤月票。 {老铁请记住 新八一中文网} 第五百三十五章仙人护法 “青罡弟子?”上官云锦的脸色微微一变,“怎么是这帮自大狂?” 潘仁杰却是不屑地哼一声,“青罡派又如何?师妹莫慌,咱们师出有名,若是他们敢胡来……哼,师尊命我跟来,可不是让我看着你受欺负的。” 他已经是炼气九层的修为,只要对方不是出尘期高手,他根本不惧。 得了他的安慰,上官云锦心里微微踏实了一点,再看一眼冯君,心里就更踏实了。 她不能确定,冯道友到底是什么修为,但是最起码是炼气六层,这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冯道友在毁灭东部分舵时,使出的那种手段,同时灭杀几个炼气期修仙者,真的是异常轻松。 所以她也高声回答,“恭候青罡道友前来,红尘相逢,也是有缘。” 那个声音渐行渐近,“我本红尘行走,有缘无缘却也难说……不过这位炼气中阶的师妹,你可是尚未报出名号。” 上官云锦听得脸色又是一变,低声发话,“这就听出修为了?” “青罡派的听辨法门而已,”潘仁杰不屑地哼一声,“唬人用的,想要蒙骗过去很简单。” 然后他看一眼冯君,“对方不报姓名,却要咱们报出名号,似乎有些过分。” 冯君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高声回答,“道友名号,不是也不便明说吗?” 对方这次轻咦了一声,竟然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四匹快马迅疾地奔来,一前一后是两名武师,中间两人,竟然都是修仙者。 两名修仙者中,一名是中年男人,高冠白衫器宇轩昂,炼气五层的修为,另一人一身褐色麻衣,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像一个农夫一般,腰间挎着一柄长剑,却赫然是炼气八层。 见到冯君三人,麻衣人怔了一怔,飞身下马,然后沉声发话,“无关人等都退下。” 冯君这边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被救出的七人,以及独眼貔貅带领的数十名混混。 被救的七个囚犯,正想打听三名救命恩人的来历,所以没有离开,而廪丘县的这些混混,正等着冯君三人离开,好搬战利品。 但是眼下又有仙人莅临,并且令他们退下,他们也只能退向远处。 麻衣人看到他们退下,才看向冯君,“这下你可以报出名号了吧?” 此人的面容看起来像个中年人,但是细细一看,能感觉到他的年纪并不大,让他显得苍老的,好像是一种意境。 他还能确定,刚才表示“不方便”的,正是这名短发修仙者。 冯君看他一眼,又看向两名武师,沉声发话,“这二位……不是无关人等吗?” 麻衣人并没有表现出刚才那样的气势,而是面无表情地发话,“此二人是曹州知府派来,了解情况的……伤亡的人太多,这是官府的职责。” 冯君抬手一抱拳,“见过道友,落花时节又逢君,便是本人了。” “落花时节……”麻衣人的眼睛眨巴一下,疑惑地发问,“散修?” 冯君笑一笑,也不做解释,“算是吧。” 高冠白衫的男子一指不远处的战利品,高声发话,“蒙师兄……这是杀人夺宝啊。” 麻衣人蒙师兄侧头看他一眼,又四下看一看,眼中透射出一股寒光,看向冯君,“这些……都是你所为?” “道友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上官云锦出声了,她也面无表情地发话,“青罡派带剑行走,不过也是红尘炼心……谁许了你调查的权力?” 蒙师兄看她一眼,淡淡地回答,“带剑行走和红尘行走是不同的……道友又是什么来历?” 上官云锦一抬手,一朵玉色的莲花遮挡在了她的身前,“无忧台上官云锦见过道友。” “倒是无忧台玉莲功,”蒙师兄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本人青罡派蒙战波,带剑行走红尘,兼巡查之责。” 就在这时,潘仁杰出声了,“你兼巡查之责,是查你青罡派的事务……至于此间事,等监察者来了再说吧。” 蒙战波其实是最看重此人的,毕竟是炼气九层,比他还高一层。 不过他心中也没什么畏惧,所以淡淡地发话,“我虽然只是巡查,但是身为四大派弟子,维护法理规则责无旁贷。” “呵呵,”潘仁杰轻笑一声,脸上却是毫无笑意,“我五台弟子,维护法理规则也责无旁贷。” 蒙战波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发问,“阁下也是五台弟子?” 潘仁杰微微颔首,却并不说话。 蒙战波迅速盘算一下,他自认以自己的战力,解决这个炼气九层问题不大甚至还能捎带缠住那个炼气六层的散修。 不过自己身边的这位,恐怕未必是对方那个炼气五层女修的对手,同为炼气五层,五台弟子的战力,肯定要胜过普通的修仙者,而自己的同伴,战力非常……不堪。 这么想着,他又看向冯君,“道友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没错,都是我所为……这里的狼藉,都是我造成的。” 蒙战波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在斗笠的遮蔽下,眼神显得异常地深邃和……阴森,“好大的手笔,看来是有所仗恃了?” “你这话才奇怪,”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他不愿意跟修仙者为敌,但是对方一定要找事,他也不会退让。 “呵呵,是吗?”蒙战波看一眼他身后的两名五台弟子,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很少有散修,有你这么大的胆子……我有点佩服你。” “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其实你应该庆幸。” “我……庆幸?”蒙战波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你确定自己没有说反?” “那可以做一场,”冯君看向对方的眼中,带着一股不明的味道,“能先签了生死文书吗?” 蒙战波顿时就是一怔,你一个炼气六层的散修,要跟炼气八层的我做一场? 四大派的传承,在修仙者里是最顶尖的,你确定自己没有失心疯? 就在这时,上官云锦出声了,“好了蒙师兄,先说你的来意吧……是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 她确实是相对比较擅长做生意,如非不得已,不愿意轻易跟人翻脸。 蒙战波此刻也回过神来,心说我只是受人之托,前来调查一下,跟人玩什么私斗? 于是他笑一笑,一指身边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叶天南叶道友,妙手阁的护法……” 妙手阁的供奉,多是先天高手,但是护法里,基本上都是修仙者。 护法这个称号,其实不合用于妙手阁,一般涉及传承断续的大事,才会有护法,而且护法代表的不是个人,起码是一股势力。 但是妙手阁做为凡俗的组织,是请不起仙人供奉的,规则也不允许这么做,所以他们请来落魄的修仙者,做为护法没错,落魄的修仙者,只能代表他们本人,而不是任何势力。 叶天南是护法,还是总部的护法分舵就不允许请修仙者做护法,就算能笼络到修仙者,也要介绍到总部去。 这些规则就不多说了,简而言之,妙手阁在生死存亡之际,是请得出修仙者的,正是因为如此,潘仁杰听说要对付妙手阁,都希望冯君能先占住理。 当然,冯君真的有理的话,潘仁杰也不需要有太翔实的证据,由此可见,妙手阁这种凡人组织,还是不能轻易使用修仙者这个大杀器的。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叶天南这几年主要是在东部分舵。 他跟妙手阁的其他修仙者护法一样,基本上都是没了修仙的前程,索性自暴自弃回到了红尘,只求后半生的快活。 对于这种修仙者,修仙界对他们的约束其实不少,禁止传授仙法之类的,更要提防他们自暴自弃,生出报复修仙界的心思。 一旦发现有这种人,就直接抹杀了,比对待凡人还要冷酷无情。 但是同时,这种不成功的修仙者实在太多了,所以修仙界默许,只要他们不在红尘惹是生非,那就不予理会。 叶天南原本是在总部的,但是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很是勾引了一些凡俗女子,只不过前两年他勾引了不该勾引的人,于是离开总部避祸。 对方也不想多追究,毕竟是仙人来的,只要不在自己面前碍眼,就当家中女眷被狗咬了。 叶天南就来到了东部分舵,这边招呼得他也十分到位,要啥有啥,他嫌廪丘县不够热闹,甚至就住在府城郓州城里。 听说东部分舵被修仙者毁了,他相当惊恐,又十分地愤怒,然后就想起,自己遭遇过一个四大派的弟子。 他和蒙战波的结识,其实相当偶然,只是当时的他,发现了熟悉的灵气波动。 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交际圈子,这话一点都不错。 当时的蒙战波,也是遇到了些小麻烦,又不好意思为了这点小事,跟凡人动粗,叶天南出面解围,他很是承对方的情,所以就有了一些交往。 。 第五百三十六章人为财死 叶天南当初为蒙战波解围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功利心。 他认为,两人都是不该属于红尘中的存在,有一点惺惺相惜,或者是物伤其类罢了。 但是当他知道,对方是四大派弟子的时候,当然就热情地贴了上去。 蒙战波落脚之地就在青岱郡西南,每年有半年时间在东部几个郡行走。 青罡派所谓的巡查,其实主要是为门派里搜集一些情报,着急了也可以动手。 正是因为如此,无忧台的潘仁杰觉得,他这个巡查,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叶天南在昨天上午就接到了东部分舵被屠杀的消息,他虽然是修仙者,但是对方一夜之间屠灭整个分舵,这种战力也太恐怖了,而且声震百里估计也是修仙者吧? 等到了中午,他知道了详情,动手的起码有两名修仙者。 叶天南是总部的护法,不是分舵的,所以这种事情,他出面可以,不出面也可以。 不过东部分舵待他一向恭敬,他身为护法,也得有个护法的样子。 修仙者对凡人动手,虽然不存在“杀人者死”的说法,但一般也要有个由头。 于是叶天南去找蒙战波,希望他能以青罡派弟子的身份,做个见证。 没错,他一个人是不敢找过来的,且不说对方的战力有多恐怖,只说他是看得到尽头的修仙者,而对方的根脚他还不知道,就足以令他三思了。 蒙战波正好在,于是就跟着他过来看一看,这种主持正义的事情,他一般兴趣不大,也就是跟叶天南关系不错,而且叶天南也说了,东部分舵里,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说得更明白一点,如果冯君三人在杀人之后,简单打扫一下战场就离开,不动藏宝室的话,叶天南都未必有兴趣跟他们对上能打听清楚来历就不错了。 总得总部出面,许了他出头的代价,他才会去跟对方交涉。 说到底,他能赶来,主要冲的也是藏宝室。 再说那俩武师,确实是府尊的人,知府原本打算今天过来的,但是府中出现多起强行入户掳人的案子,动手者都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疑似先天高手。 再有人辨识一下,发现这三人跟前去接触胡家的三人极为相像。 知府可是知道,胡家是自己一手打压下去的,胡源道也是他指使人重伤的。 冯君三人气势不凡,还公然到胡宅打听胡源道的消息,所以他们离开郓州城不久,就有捕房的人尾随抓捕。 听说这三人里,有先天高手,府尊哪里敢随便出门? 等到了昨天晚上,更有从廪丘赶回的人辨识出,这三人似乎就是覆灭了妙手阁的仙家? 知府好悬没吓破胆,直接上门求见叶天南。 叶天南在郓州城很低调,大家都知道叶老爷,也知道他很有钱,生活奢靡,但是基本上没人知道他是修仙者。 知府也是在管理曹州府的时候,手段比较极端,影响到了妙手阁的利益,叶天南上门找知府“谈了谈”,平息了事端。 但是直到现在,知府也不知道,叶天南就是妙手阁的护法,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辖区里,有这么一个低调的仙家。 所以他上门找到叶老爷,请求他出面,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按官府的规矩,他们不管仙家对凡人出手,但是一定要了解清楚,为什么动手。 如果连原因都打听不到,当地主官十有八九要被罢官朝廷不要求你抵挡仙人,但是你连由头都不清楚的话,要你作甚? 府尊是这么跟叶天南解释的,他实在不敢说我弄死的胡源道,可能是仙人的朋友。 叶天南心说,我反正是要跟对方对一下了,知府求上门,正好两件事当一件事办了,顺便还能给对方施加一点压力。 如此这般种种,导致他们四人一起出现在了冯君三人面前。 看到对方在第二天下午还没离开,叶天南难掩急躁的心情,心说也不知道他们发现了藏宝室没有,所以一上来,就指责冯君是杀人夺宝。 冯君不明白这些缘由,但是听到“妙手阁护法”五个字,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斜睥叶天南一眼,然后上下打量蒙战波几眼。 蒙战波被他这几眼看得莫名其妙,有心发作吧,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且这位不惧跟自己定下生死斗,没准有些难以明言的手段。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发问,“阁下可有话说?” “我当然有话可说了,”冯君又是冷笑一声,看一眼叶天南,“妙手阁护法?来得正好,正要领教道友手段!” 叶天南疑惑地眨巴一下眼睛,不过当着青罡弟子的面,他也不会灭了自家威风,于是沉声回答,“做一场没有问题,但是你要先告诉我:因何无故屠戮凡人?” “无故?”上官云锦冷笑一声,“叶道友说笑了吧,冯道友屡屡被妙手阁挑衅,泥人还有几分土性,何况你我修仙之辈?” 叶天南愕然,“冯道友?阁下……姓冯?” 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落花时节又逢君……我已经报过名了,冯君!” “冯君?”叶天南皱着眉头思索一下,“我当你姓尤,唤作尤逢君呢。” 然后他又愕然地看向上官云锦,“这位道友……被妙手阁挑衅?我怎么不知道?” 上官云锦也说不出究竟来事实上,无忧台弟子并不明白其中经过,只是人云亦云。 所以她看一眼冯君,希望他能做出解释。 冯君冷笑一声,“不记得了吗?我提醒你一下,浮山郡……止戈山!” “止戈山……止戈山,”叶天南思索一下,然后眉头一扬,“你伤了妙手阁好几个先天?还毁了阵法?” “没错,”冯君淡淡地看着他,“你们能找到我止戈山,我为什么不能找过来?” 叶天南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低声嘀咕一句,“但是……他们不知道你是修仙者。” “呵呵,”冯君冷笑着反问,“不知道,就可以杀人越货,就可以暗中行刺吗?” 叶天南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必须承认,不知道对方是修仙者,稍微失了恭敬,这个并不要紧,但现在的问题是,妙手阁肆无忌惮欺负人,撞正了大板。 从这个逻辑上讲,冯君以牙还牙,一点错都没有仙人不容轻侮! 潘仁杰更是冷笑一声,“既是如此,叶道友难得送上门来……还是留下吧。” 有人侮辱了修仙者,你反而替这些凡人张目,留下你来也正常。 叶天南顿时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这位道友,我事先也不知情。” “不知情?”潘仁杰冷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我无忧台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这位道友也是无忧台的?”蒙战波身子一闪,挡在了叶天南身前,不动声色地发话,“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潘师兄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姓潘,潘仁杰,无忧台红尘行走。” 蒙战波只知道,这两位都是五台弟子,以为未必能勠力同心,待听说两人都是无忧台的,只能硬着头皮发话,“两位道友,可否给我一分薄面,这次就算了?” “给你面子?”潘仁杰冷笑一声,“凭什么?青罡派就能不讲理吗?” 蒙战波脸一沉,“你这是……辱我青罡派?”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潘仁杰不紧不慢地回答,“你若想回去诬我,也由得你。” 蒙战波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好一阵,又上下打量了几番,才出声发话,“观泉谷潘金祥潘上人,跟道友怎么称呼?” 炼气期修仙者口中的上人,只可能是出尘期修者,一般凡人可以称先天高手为上人,称炼气期修者为上仙,但是事实上,在低阶的修仙者口中,上人是特指出尘期修者。 超脱尘俗,是为出尘,当然就是上人。 至于说金丹期的修者,那就是真人了。 潘仁杰听得大奇,“咦,你认识我父?” “你早说你是潘上人之子啊,”蒙战波只能苦笑了。 潘金祥是观泉谷里出了名的出尘期高阶修者,战力不俗,不过他更有名的是财富惊人交游广阔,观泉谷两大金丹之下,他是一等一的难以招惹的人物。 蒙战波是青罡派弟子,但是绝大多数四大派弟子,也招惹不起潘金祥。 门派强大不是万能的,有些人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门派还是拿潘金祥做例子,潘家在观泉谷是一大势力,但是潘仁杰居然是无忧台弟子。 但是潘仁杰没领对方的情,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表示,“我父有一百多个子女,你不用这么忌惮……我也不像你,要仗着身后的人来生存。” 这话里虽然带着点无奈,但是嘲讽意味也极浓,倒也符合他“自由切换”的人设。 但是蒙战波又怎么能信了这话?没错,潘上人风流花心布zhong天下,子女确实多了点,但是他亲眼见过此人,知道其人以豪爽仗义著称。 对外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家中子女? 所以他苦笑一声,“方才种种,是我冒犯了……我曾有幸见过潘上人一面,心中甚是景仰。”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三十七章宝物没了 蒙战波固然是四大派弟子,但是五台和两峰一谷能独立于四大派之外,自有其道理。 四大派的地位,略略高于这八大势力,但也仅仅是略高,并不能一桶浆糊。 蒙战波的前倨后恭,让潘仁杰没了脾气青罡派不是四大派里最难缠的,但是对散修和小势力,他们是最傲慢的,也就是上官云锦说的“自大狂”。 青罡派以剑修为主,强调的是勇猛精进,“对待敌人,要像罡风一样凛冽无情”。 能让这样的对手服软,潘仁杰已经足以自傲。 更何况,人家提到了他老爸。 潘仁杰确实有一百多个兄弟姐妹,对他而言,这是……非常无奈的事情,事实上他老爸很是为此自豪,觉得自己对潘家的延续,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潘仁杰的老妈是正妻的侍女,也算是正宫嫡系,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出观泉谷,入无忧台。 他的资质没有地球界张采歆那么惊才绝艳,但是在一百多个兄弟姐妹里也能排名前三,而且很符合无忧台的要求,再加上家里资助的一些资源,进境相当惊人。 他对老爸的心情也很矛盾,既佩服也抱怨。 随着他修为的提高,老妈在家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但是……终究只是个侍女出身。 关键是,他在成长过程中,老爸的名声,还是带给了他不少便利。 听到蒙战波如此说,他犹豫半天,才冷哼一声,“无忧台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但是……何必经过无忧台呢?”蒙战波苦着脸发话,“仙凡有别,冯道友的所作所为,我已经认可了,可是叶道友和冯道友之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 严格来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叶天南甚至都不知道冯君是修仙者,他这个护法高高在上,根本不管那些琐碎事情的。 所以潘仁杰也只能扭头看向冯君,“冯道友,蒙道友愿为你作证,你看如何?” 凭良心说,冯君今天没有找叶天南麻烦的想法,他甚至没有做出相关的预案,想把叶天南带走询问的,是潘仁杰和上官云锦。 他俩的想法,冯君完全能接受,甚至他能感受到,这可能涉及到四大派和其他势力之间的一些纠葛修仙界又不是只有四大派,凭啥你们这么活跃? 对方就此放弃,他也是能理解的,冯君的骨子里,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并不喜欢倚仗外力,所以他认为:我本来没打算争取到这个,也没有这能力。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厮,但是错过今天……我会自己找他说话的,不需要你们帮忙。 看到潘仁杰有退缩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叶道友此前说我杀人夺宝,说句实话,我现在真有这个心思,不过看在蒙道友的面子上,暂时这样吧……今天之后,哪里碰上哪里算。” 这么说话,稍显狂妄了一点,但是不能直抒胸臆的话,还修的什么仙? 蒙战波看他一眼,并不说话,心里也没什么感觉:反正潘金祥的儿子在场,你随便说好了。 叶天南也不做声,虽然他是修仙者,但是前途已断,早没有了那份傲气,也就是对上普通人,还能摆一摆谱,心说今天且由你张狂。 冯君见两人不说话,微微颔首,“那你们走吧,此处的战利品,是我留给凡人的,你们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是。” “不错,”潘仁杰点点头,他又自动切换到“红尘炼心”状态了,因为他觉得,冯君居然能为凡人考虑这么多,显然是在身体践行凡尘之道,他自己也觉得获益匪浅。 所以他要跟上冯君的思路,借鉴一些心性和感悟,“仙凡固然有别,但是现在,他们是在为冯道友做事,不要难为这些俗人。” 叶天南还是不说话,心里却是暗哼,用妙手阁的私人物品来收买人,还不许我干涉,真真欺人太甚。 蒙战波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个自然,那点东西……我们还放不在眼里。”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发话,“不过叶道友身为妙手阁护法,人员损失多少要了解一下,明日上午我们再来好了。” 潘仁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也罢,你能如此忠人之事,也算难得。”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冯君一眼,“冯道友……我做得如何?” 他是借此请教炼心之道的,冯君点点头,“潘道友所言甚是。” 但是这个现象,看到蒙战波眼里,就相当骇然了,他冲叶天南使个眼色,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知府衙门的两名武师交换一下眼神,一名中阶武师走了上来,直接单腿点地跪下,“见过三位上仙。” 冯君下巴一扬,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小人在府尊衙门公干,”这位哆里哆嗦地发话,“敢问冯上仙,跟胡源道是否有渊源?” 这问题几近于找死,但是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血性的武者,会被人瞧不起。 正要上马离开的蒙战波和叶天南闻言,放慢了脚步。 “我跟他没有什么渊源,无非是想找人打听一下妙手阁分舵的消息,”冯君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事情已经办完了,他当然就可以明说了。 然后,他就又想起来一件别扭事,“倒是你们捕房,真的很嚣张……我了解一下胡源道,居然就要派出人来抓我,呵呵。” 这位吓得另一条腿也跪下了,另一名武师见状,也双膝跪倒,“上仙饶命,府尊已经后悔自己的冒犯了,愿赔偿上仙。” “赔偿?”冯君听得就是一声冷笑,“我若不是上仙,恐怕性命就不保了吧?” 倒也未必不保,不过吃点苦是在所难免,这位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也不敢否认,只能辩解一句,“胡家鱼肉百姓,乡里苦其已久,府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冯君冷哼一声,“我没兴趣再去找他,只是提醒你一句,我去找胡源道,中间肯定有撮合的人,让你家府尊想一想……这个中间人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中阶武师其实知道这中间人物,他顿了一顿,颤抖着发问,“不敢请问上仙……是函山故友吗?” 冯君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不敢!”那武师顿时在地上磕起头来,另一名武师见状,也有样学样。 “不敢就退下吧,”冯君一摆手,又冲着远处的独眼貔貅招一招手,“过来分战利品!” 他没想到的是,独眼貔貅的一行人里,居然有人擅长读唇,可见这世间从来不会少了奇人异士,一帮混混走过来之后,二话不说,抱起战利品就走。 只有独眼貔貅走到冯君面前,深深地鞠一个躬,“多谢上仙救命之恩,我们兄弟当外出游历两月……以报答上仙爱护之情。” 冯君见他们忽地散去,还带着那七名囚犯,少不得交换一个眼神。 潘仁杰迟疑一下,出声发话,“咱们还是护送一下吧,这七人能活着离开,才不枉咱们一番忙碌……妙手阁也会更被动。” 咦?冯君惊讶地看他一眼,心说你啥时候有这种觉悟了? 其实对一般人而言,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但是站在修仙者的角度,通常不会这么考虑妙手阁被动不被动,关我鸟事,敢跟我呲牙的话,我就灭了它! 然后,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潘道友红尘炼心……看来颇有所得啊。” 潘仁杰的嘴巴一翘,脸上的笑容是挡也挡不住,“一点愚见,倒是让冯道友笑话了。” 三人商量妥当,骑上马追那些人去了,不多时,董家庄园的废墟上,又出现了两条黑影,正是去而复返的蒙战波和叶天南。 什么明日上午来之类的,那是虚指,两人确定冯君等人离开了,就直接转身回来不要小看一个晚上,指不定有多少盗贼光顾呢。 叶天南手里拎着一个大号的应急灯这也是来自止戈山的货物,妙手阁盯了那里那么久,虽然没有得手,相应的货物却是买了不少。 两人一边检查庄园的惨象,一边信口闲聊。 “这厮真真是欺人太甚,”叶天南叹气发话,“杀了这么多人,连衣物都剥光了……妙手阁就算得罪他,至于下手如此狠辣吗?” 蒙战波倒是看得开,“谁让他们得罪修仙者呢?没有雷霆手段,无法震慑宵小……我说叶道友,你不会是同情他们吧?” 在他眼里,叶天南虽然是妙手阁的护法,但终究是修仙者,不可能跟妙手阁的凡人相提并论修仙者的优越感是全方位的。 又走了一阵,叶天南猛地怒吼一声,“混蛋……果然发现藏宝室了!” 他伸出手,虚虚地连抓几把,就出现了一个凹坑,里面都是临时填充进去的石块,甚至还有瓦砾树枝。 叶天南又连抓了几把,然后挖掘的动作越来越快。 等到空荡荡的藏宝室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忍不住跳脚大喊,“你辱我也就算了,竟然敢挖了分舵的藏宝室……这事儿不算完!” 第五百三十八章宝物难分 冯君护送七名获救者,一直送到府城郓州城之外,大家才分道扬镳。 到了这时候,妙手阁再有什么应对方案,都不可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可以说,这七人里只要能逃出一两人,那就跟逃出七个人没什么区别。 然后他又跟着无忧台两位高徒,来到了让钱家人看守人质的地方。 钱家父子各执一把单刀,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看得出来,他们一点都不想让那三位胡家的朋友误会。 见到他俩,冯君就知道,在青岱的最后一点手尾也完成了,他很干脆地表示,“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们各自回去……希望以后不再见的好。” 三人才说可以走了,结果钱家父子直接跪倒在地,“三位上仙,此前多有冒犯……但是胡源道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知道跟上仙有关系,也没有妙手阁那般悖逆,还望饶我们这一遭。” 冯君看他俩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潘仁杰十分好奇,“廪丘的事,你们知道了?” 这钱家父子看起来严守岗位,此地也是荒郊野外,竟然就能知道廪丘的事情? 钱家父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我们跟族人通了消息,却没敢泄露出去半分。” 两人看守着六个人质,不敢说出去,但是忐忑之余分一个人出去,把自家人引过来沟通消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没错,钱家的知情人,其实不止这俩。 于是他们就知道,昨天凌晨,妙手阁东部分舵毁于一旦。 冯君可没有说这种事的心情,于是撂下一句话,“胡家的事情,自有人跟你说。” 他们这一次的青岱之行,让妙手阁的名声,彻底臭了大街。 妙手阁失了藏宝库,这委屈没办法跟外面人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但是七个被救出来的囚犯,四处宣扬他们的劣迹妙手阁不光是偷东西,还绑架人! 其中圩水邹家子弟的证言,最为管用。 邹家是世家联盟里的老牌家族,但是人丁不旺,主支加旁支也不过三四千人,跟阳山顾家有点类似,但是他们家里出先天的几率,比顾家还稳定。 有人说这是邹家的血脉好,但也有人说,邹家有独门功法。 这次被救出的囚犯里,就有邹家的嫡系长房长孙没错,长房长孙。 此人失踪三年,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当时邹家曾经发出悬赏,能找回活人来,黄金万两,死人也值黄金千两后来涨到两千两。 谁也想不到,三年之后,长房长孙回来了,说妙手阁如何想要套取家中秘籍。 还有传言说,妙手阁还想借用邹家精血,按血脉的路子培养先天,所以被抓的那位,在囚牢里夜夜做新郎不答应都不行。 长房长孙回家的三天内,邹家就连杀数十名下人,罪名是“诋毁嫡系”。 有几名下人跑了出去,说被抓的那位,可不是只跟美女gou合,丑女也多了,甚至还有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传言说,男男在一起,肋下可以生子。 反正手机位面……不是科技位面,出现一些古怪的传言很正常。 这些逃出去的下人,也陆续地死于非命。 不管怎么说,整个东华国内,掀起了一场汹涌的舆论风暴,风头直指妙手阁。 而始作俑者,此刻已经回到了止戈山,跟无忧台两位高徒斤斤计较这一番收获。 他们计较的,并不是三个藏宝库那点收获其实三个藏宝库里,也就第三个藏宝室有点看头,里面的天才地宝太多,都是市面上不好买到的。 这些宝物虽然大多是试用于武者的,但是谁还没俩穷亲戚? 皇帝身上还有俩御虱呢。 然而,第三个藏宝库,都不是大家着眼的焦点,三人看重的是藏宝库旁边的小隔间。 小隔间里真的好东西太多了,都是修仙者使用的。 首先是修仙功法,十余部功法,基础修炼功法九部,可以直指出尘期的有五部,一时间,冯君的眼睛都要红了:这必须得归我啊,地球那边等这些东西已经很久了。 然而,原本对功法没啥大兴趣的无忧台弟子,发现了两本门中没有的功法,其中一本还是列在门派任务里。 上官云锦表示,这两本功法到手,她和潘仁杰不但会有所得,还能减少很多日常任务,能让他们抽出更多的时间来修炼。 好吧,这不算什么,功法这种玩意儿,抄录一份就行,也不算什么。 那本列为门派任务的技法,是玄冰针,不算特别高端,但是别出蹊径,据说这本功法到手,无忧台可以对一些技法做出针对性的改良。 所以上官云锦希望,自己能把原本带走,给冯君留下抄录的版本。 这依旧不算多大的事,商量一阵就能敲定了。 接下来灵石的分配,也不算多大事,藏宝库外他们获得了四块灵石,小隔间里有十二块,除开两块用过的,还有十四块完整的,双方边七块就好。 小隔间里灵石比较少,因为这玩意儿是硬通货,而廪丘那里只是分舵,有几块应急就足够了,而冯君虽然缺乏灵石,但是这点数量,他还看不到眼里,所以也没什么太大争议。 阵法、丸药、符箓和原材料,就比较让人难以抉择了。 冯君缺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符箓,他手上有几张符箓,但是都得自于“解超群”,全是出尘期修者才能使用的,而隔间里得到的符箓,都是炼气期就能使用的。 可无忧台这三位,也都是炼气期弟子…… 还有就是原材料,冯君手头基本上就没什么原材料,比如说画符用的笔墨和纸,又比如说架设阵法用的标准阵基,还有制器用的相关材料。 除了世俗界能买到的材料,他都缺,甚至世俗界可以买到的材料,他也不多。 但是他缺原材料,那俩也缺,潘仁杰好歹还矜持一点,上官云锦就差抱着冯君撒娇了,“冯道友,冯师兄……再多给人家一点嘛。” 这些倒都还好说,最大的分歧是在法器上,想不到区区的东部分舵里,居然有两件法器。 一件法器是摄魂铃,一件法器是登云绣鞋。 冯君肯定是想要摄魂铃,此物能干扰人的心神,不管是对战还是群攻,都是极好的手段。 登云绣鞋能让人在低空中,快速地掠空飞行,按说也是件不错的法器,但是冯君以武入道,哪怕是猴版的,他也是修为臻达了先天,掠空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是一双女鞋!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潘仁杰和上官云锦异口同声地表示:希望得到摄魂铃,因为他俩怀疑……此物是无忧台的某个制器高手制作的。 这个高手是谁,他俩都不肯直说,只是表示,此人后来叛出了无忧台,入了铸剑峰,然后又成了散修,最后被阴煞派击杀。 冯君这个为难,也就不用说了,好端端的摄魂铃不让我用,反而让我选一双女鞋? 当然,这女鞋他不能用,还可以给了他的女人,不过此物虽然精美,但是审美观点跟地球界有异,起码鞋面上那朵大绣球,怎么看怎么别扭。 如果张采歆穿上的话,感觉更像是年轻女孩儿在玩COSPLAY。 要是红姐或者好风景这种成熟的女人穿上的话,那就是怪异了。 唯一用得上它的,大约也就是米芸珊了。 最终,冯君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且还很无所谓地笑一笑,“也好,正合我意。” 上官云锦看他一眼,诡异地笑一笑,“打算拿来讨好心上人吗?” “咳咳,”冯君干咳两声,正色发话,“你这个道友……思想有点复杂啊。” “呵呵,”上官云锦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是打算送给长卿的吧?” “看你这话说得,”冯君一摊双手,“莫非你觉得,我就没有师兄妹了吗?” 上官云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并不认为他是散修,哪怕他前两天才承认过,所以,人家有师妹也正常呀。 然而令上官云锦纠结的是,这双登云绣鞋,她十分喜爱。 法器这东西,一般是帮助战斗或者修炼的,衣物类的法器本来就少,大多还是防御类型的。 鞋子类的就更少了,加的还是“浮空”,这样的法器,大多数女修都无法抗拒。 上官云锦真的非常眼馋,如果不是那摄魂铃意义重大,她才不会做出那种选择搞得人家冯君还有点不开心。 冯君确实是比较失落,不过当他发现,上官云锦似乎比自己更郁闷的时候,心里就舒服多了是你们执意这么选的,可怨不得我。 其实他再努一努力,等到出尘期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解超群”的缚仙索了。 三人分赃完毕,潘仁杰和上官也没有着急回无忧台此处聚集了四名修仙者,大家手上稍微有点财货,也不怕别人惦记。 又过几天,上官云锦再次找到了冯君,她正色发话,“妙手阁的暴行已经传开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再去其他分舵救人?身为修仙者,应该勇于维护人间正道……” 第五百三十九章灵石发电机 冯君对于维护人间正道没兴趣,他对付妙手阁东部分舵,理由充足得很,但是对其他分舵,就有把矛盾扩大化的嫌疑了。 当然,他也不介意把矛盾扩大,但是他认为,没有规划的盲目出击,并不可取。 如果实力足够的话,他会选择直接攻击妙手阁总部,一劳永逸地铲除这个组织。 而上官云锦的计划,就过于随心所欲了一点,纯粹是抢了一次之后,觉得没过瘾,所以想再抢一次。 所以冯君摇摇头,“东部分舵出事,你以为其他分舵知道之后,还会把囚犯留下来?” 上官云锦非常直白地表示,“没有囚犯也无妨,我只想再弄一件法器。” “那你跟潘道友去商量吧,”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你们是名门正派,我这孤魂野鬼就不参与了。” “那怎么可以呢?”上官云锦略带一点恼怒地看着他,“我们需要你的群杀手段……这次还是你一半,我俩一半,可好?” 这个条件确实不错了,无忧台负责扛雷,冯君负责爆破,收获双方对半分。 从上次的经历来看,扛雷其实是很关键的,没有他俩扛着,冯君很难通过蒙战波那一关。 当然,冯君可以选择干掉蒙战波……以及叶天南,这个操作难度大了一点,却并非完全不可能,然而,如果因此被青罡派盯上的话,他只能永远躲在地球位面了。 所以这一次上官云锦主动来邀约,她师兄妹占一半,自己占一半,也算很有诚意严格来说,他付出的大部分成本,只是一些相对廉价的zha药而已。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呵呵,我认为法器也会被送走,你觉得他们不会加强提防吗?” “其实你选错了时机……如果当咱们摧毁东部分舵之后,直接去其他分舵打个时间差,也许还能有些不错的收获,但是现在太晚了一点。” 上官云锦闻言,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冯君心里正纳闷,就听她说,“其实这些分舵,我也没有多大兴趣,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法器,换了你那双绣鞋……你对绣鞋不感兴趣,我看得出来。” “你还真是执着,”冯君无奈地笑一笑,“我是不感兴趣,但是有人用得到。” 上官云锦眼珠转一转,“那双绣鞋,能为我保留半年吗?也许我能找到好东西跟你换。” 冯君有点哭笑不得,女人真是奇怪啊,总会为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耿耿于怀。 不过,怎么说呢?地球界的女人能晒包包,修仙界的女人就不能晒绣鞋? 所以他也没回绝对方,只是表示,“最多半年……三个月内没问题。”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猛地冲进来一个人,嘴里大喊,“哈哈,冯道友……我搞出了灵石发电机,快来恭喜我吧。” 瓦特?冯君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博才,这货衣冠不整浑身污秽,身上都有浓郁的汗臭了。 不过更令他震撼的,是对方话里的内容,“灵石……发电机?” “没错啊,”王博才喜气洋洋地回答,然后拽起他就走,“快来看一看……” 冯君坐上农用车,走出十多里,来到了无忧台弟子住宿的地方。 这里是块无主荒地,三人盖了一个小院子,还分了前后进,前进是上官云锦居住的地方,后进住的是王博才和潘仁杰。 别说什么女士优先之类的话,潘师兄是炼气九层,自该住后进,那么同性的王师兄也住后进,前进就让给了异性的上官师妹。 这房子三天就盖起来了,甚至还引了一股山泉水进来,虽然是荒地,但是环境之美,一点不亚于地球界的园林。 这些扯远了,王博才在后院墙外,布设了一个阵法,还有一个拆得七零八落的锅驼机。 冯君也无心去琢磨,这锅驼机是朝阳版还是云园版,无非就是两块磁铁被对方拿走了。 至于这阵法嘛……他是完全看不懂了。 王博才却是美不滋滋地介绍,“这是我以前得到的一个困阵,罡风困阵。” 罡风困阵……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循环困阵,类似于一个上下倒置的龙卷风,引九天罡风下来,吹入阵中,阵中的人寸步难行,甚至要不由自主地被风吹来吹去。 吹来吹去,就有性命的危险,一般修者都会选择定住身形,然后……这就成为困阵了,有人觉得可以顶着风走出去,就又会遇到死循环,白白浪费力气。 很多时候,困阵都会变为杀阵,罡风困阵也不例外,在阵里呆得久了,被风吹也能吹死。 当然,九天罡风是很难引下来的,用这玩意儿困杀几个炼气期弟子,也非常不经济,所以一般人所能知道的罡风困阵,都是简化版的,就是用风来耗费你的体力。 真正的九天罡风引下来,那是能秒杀金丹修者的。 总而言之,罡风困阵主要还是用来困人,实施原理是阵法的循环在阵里死活走不出去,还要顶着很大的风。 这样的功用,就有点鸡肋了,所以后来这阵法,大多被门派用来磨练弟子,或者是成为锤炼修炼者身心的一种选择,成了一种辅助阵法。 这个阵法,有钱的修仙者看不上,没钱的用不起,是以了解的人不多,王博才也是机缘巧合,得了这么一套阵法,就用在了这里。 他用几片风扇,做了一个螺旋桨,通过罡风困阵的风力,发出了电。 冯君看过之后,有点骇然,我去,这就把风力发电机搞出来了? 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王博才煞是得意,“怎么样,我是把灵石转化成电能了吧?” 冯君嘴角抽动一下,缓缓点头,“确实是转化了,但是转化的效率……看起来不怎么样。” 他很想告诉对方,其实找个风大的地方,根本无须灵石,也能发电。 然而王博才并不这么看,他笑嘻嘻地点点头,不以为然地回答,“现在不怎么样无所谓,我会努力改造,提高它的效率。” 上官云锦皱一皱眉头,忍不住发话,“可是,烧木柴就能发电,王师兄你用灵石发电,是不是、是不是有点……” 王博才不满意地看她一眼,“上官师妹,这只是第一步,灵石的电量和稳定性,不是木柴能比的……这个电力一旦普及,能有很多东西用到它,甚至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 “彻底改变生活?”上官云锦狐疑地看冯君一眼他说得对吗? 但是王博才根本不等冯君回答,就直接抢答,“别的我就不说了,长卿师妹曾经展示的对讲机……虽然有点不实用,但那是距离太近,如果电力够强,是不是能让距离变远?” 上官云锦听得也是眼睛一亮,然后若有所思地发话,“也是哦,那个门派任务的数据库,也可以再大一点。” “好了两位道友,打住了,”冯君笑着一摊手,“你们想的都不错,但这是我的秘术,想跟我学到这些……我也得愿意教你们才对吧?” 这个位面没有什么版权法一说,但是“法不轻传”四个字,足以说明问题了。 王博才愕然地看向他,“我自己研究……也不行吗?” “你研究当然可以,”冯君笑着发话,“不过,不是我小看你……算了,你想研究随你,不过以后再用我的东西,你得花钱买了。” 其实花钱买东西,是个次要问题,王博才拆卸冯君的发电机等物,并没有给钱,不是说他不打算认账,而是……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金银,数量到了一定程度,一起算就完了。 修仙者想要弄到点世俗的金银,真的不用太轻松,几百两黄金就结算一次,累不累呀? 王博才生气不是要花金银了,而是他恼火对方对自己能力的怀疑,“你觉得我吃不透电力?这才几天,我已经弄出了灵石发电机。” 冯君也懒得多做那些口舌之辩,“我都跟你说了,这是一套体系……王道友固然是大才,但是想摸索明白这套体系,一千个你怕是也不够。” “体系”两字入耳,王博才顿时就不言语了,是啊,师尊都说了,人家的强,是强在一整套体系上,我怎么就忘了这事儿了呢? 他颓然地叹口气,“冯道友所言甚是,不知我如何做,道友才会传授此术给我?” “你还是自己研究吧,”冯君呵呵一笑,“能研究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的造化。” 王博才不做声了,但是上官云锦想起了一件事,“冯道友,你那个贡献点系统,到底多少钱能卖给我一套?不会真的是一千灵石吧?” “一千灵石?”王博才闻言,吓了一大跳,“什么东西这么贵?” 冯君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一百灵石的系统,我也有啊,还有十灵石的系统呢,你想要便宜的,我就给你便宜的呗。” 上官云锦闻言,悻悻地吐出两个字来,“奸商!” 她也是做惯了交易的,一听这种说辞,就知道人家已经磨好刀子,准备宰人了。 第五百四十章交易 上官云锦虽然看出了冯君的心思,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还是不得不详细了解一下,这三个档次的贡献点系统,有什么区别。 冯君没有详细解释,他就给出了两个差异:单机版和联网版,有备份和没备份。 不过这不是不能商量的,他认为这种东西只谈灵石,也没啥意思,要不你们拿些东西交换吧,我也不是很稀罕灵石。 他开出的条件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出尘高阶都可以修炼的聚灵阵阵盘和阵法都可以。 “出尘高阶……呵呵,”上官云锦不知道该怎么评说这个要求,只能苦笑一声,“这种阵法,整个无忧台也才十来个,严禁出售给散修,毕竟出尘高阶之后,就是金丹真人了。” 这不是对散修的歧视,而是说,这玩意儿已经上升到战略物资的层面了,老牌势力之间,还可以互通有无,新晋势力的话,基本上是不用想了。 冯君想一想,然后发问,“出尘中阶呢?这种聚灵阵难不难?” “中阶倒是容易点,”上官云锦点点头,“不过怎么说呢?这么一个聚灵阵,就可以奠定一个修仙界小家族的根基了。” “根基在于人,不在这点外物,”冯君毫不犹豫地反驳她,“真要有出尘中阶的修者创立家族,搞到这么个聚灵阵,也不成问题……算了,你既然为难,能否帮我转告一下十方台?” 十方台也是五台之一,跟其他四台相比,他们最出名的就是:擅长做生意! 东南西北以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再加上天上地下,此之为十方。 也就是说,十方台欢迎所有的修仙者去他们那里,消闲玩耍也好,摆摊叫卖也行。 据说起初十方台的初衷,并不是要做生意,他们是想多吸引一些修仙者来论道,把自己的地盘,经营成一个“论道圣地”之类的中心。 然而,他们想要垄断论道,别家也得答应才行在你们那里能论道,在我家就不行? 这个定位有点误差,但是随着客流量大增,参与买卖的人越来越多,反而成了交易中心。 后来,这个现象又引起了别的势力的不满大部分的价格标准都出于十方台。 这个位面的金融不是特别发达,但是定价权有多敏感,大家还是感受得到的。 我家出产的东西,凭什么让你来定价呢? 到了现在,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交易市场,除了门派内部的交易市场,还有对外交易。 但是十方台做这种事情太久了,积累得足够多,所以现在修仙界几个大的商家,不是十方台出来的,就是跟十方台有联系的。 冯君的意思是:你们没兴趣,我可以卖给十方台。 十方台虽然是修仙组织,但是经商的人太多,而商人的运作模式,导致了一种普遍现象:只要灵石足够,没啥不能卖的。 而且他们的手里,好东西还真不少,时不时地会搞个拍卖会啥的。 上官云锦顿时沉吟了起来,以她对十方台的了解,出尘中阶的聚灵阵……那些家伙真的敢卖,没准高阶的都敢卖毕竟两者没啥大区别。 片刻之后,她点点头,“这个话,我能帮你传一下,但是他们卖不卖,我就不敢保证了。” “能传过去就好,”冯君笑一笑,“不卖也不是我的损失。” 上官云锦点点头,聚灵阵这种东西,很少见强买强卖的,不过想到此处,她心里又生出一丝好奇来,“好像来这里之后,没有见过冯道友使用聚灵阵。” 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她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对方的真实修为。 冯道友的真实修为,她是可以测出来,准确率高达九成,但是测试的时候,很容易被人感受到,这就是惹人了。 她不会故意招惹对方,所以就问这么个问题,要看他如何回答。 “我的聚灵阵,跟你们的不一样,”冯君的回答,没有解答了她的疑惑,反而是令她增加了新的疑惑,“原理可能相通,但是……不能让你们看到。” 上官云锦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王博才不答应了,“聚灵阵还有其他原理?冯道友,我师妹愚昧,你也不能这么忽悠她呀。” 这些天,他倒是从冯道友这里学了些古怪的词,不过“忽悠”两字,却也贴切。 不等冯君说话,上官云锦就大怒,“我愚昧?博才师兄,你可知同门相轻是什么罪名?” 王博才忙不迭一指冯君,干笑一声,“我说的是他愚昧,上官师妹你想多了。” 冯君微微一笑,“我随随便便就能给你摆个聚灵阵出来,只不过……法不可轻传。” “你、你、你摆出来,”王博才受不了啦,“你要是能摆出一个前所未见的聚灵阵,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奇怪,我处置你做什么?你也别诓我使出来。” 王博才是真的认真了,“你要是真能摆出来,我帮你借一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来……买不敢说,借给你用三五年没有问题。” 冯君怔怔地看了他半天,然后微微一笑,“好吧,我信你有这个能力,是我吹牛还不行吗?” 这话说得实在太没有诚意了,王博才越发地恼怒了,“你信不过我,那我去请潘师兄来做个见证,潘师兄为人简朴,但是身家丰厚……” 不多时,潘石匠被找了过来,他的手里甚至还拿着一个錾子,浑身上下灰扑扑的,正是处于“红尘炼心”的状态,他一脸的茫然,“你们找我来什么事?” 听说冯君能摆出来新式的聚灵阵,他心里也颇为好奇,不过沉吟片刻,他还是表示,“聚灵阵这东西我会用,但真不是很熟,没法给你们做见证。” “师兄……”王博才没命地冲他挤眼睛,“我可以帮着鉴定。” “你帮着鉴定有什么用?”潘仁杰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就算是新的聚灵阵,多花了很多钱,不经济……这有意思吗?” “这个……”王博才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我只是想看一下他聚灵阵的思路,真是全新的思路的话,咱们能借鉴很多东西的。 他只是长于制器,并不擅长阵法,只能说是略通而已,但是他非常清楚,一个新的思路,能带来什么样的变革。 所以他犹豫一下,看一眼冯君,“你的聚灵阵,比我们的贵,还是便宜?” 贵的话,他要考虑,如果比现有聚灵阵便宜,那就不用说了。 冯君微微一笑,“如果便宜的话,给我一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吗?” “给是不可能的,”王博才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只是借用。” 冯君也很干脆地回答,“借用的话,我布阵你们莫要观看。” 王博才很干脆地点点头,“没问题,你只管布好了。” “说那么多,你又做不了主,”冯君很不客气地刺他一句,然后看向潘仁杰,“我只问潘师兄,愿意不愿意作保?” 潘仁杰思索一下发话,“冯道友打算布什么层面的聚灵阵?” “太高的我也不懂,”冯君笑一笑,然后发话,“我看虞道友拿着的阵盘,是能容纳两名炼气中阶修者修炼的……要不,就布个差不多的?” “这不公平,”王博才叫了起来,“我帮你借出尘中阶的聚灵阵,你才布炼气中阶的?冯道友你觉得合适吗?” 潘仁杰想一想点点头,“确实是有点不合适呀。” “王师兄!”上官云锦是真的有点受不了啦,“我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人家冯道友要布一个全新的聚灵阵,还要经济实惠……你赌不起,也别给咱无忧台丢人成不?” 说实话,修仙者之间交谈,还是比较直接的,没那么多云山雾罩。 她做生意比较多,但也不是坑蒙拐骗地做,还是比较注重信誉的。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既然谈不成……那就算了?” 他的解析版聚灵阵,到现在基本上就完成历史使命了,他已经炼气六层接近巅峰了。 虽然吞天大阵聚集灵气的效果极佳,可能让他突破炼气七层,甚至臻达九层,但是毫无疑问……聚灵阵该升级了。 既然要升级,此前解析出来的聚灵阵,让对方看走了也无所谓,正经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没有足够的筹码,别人凭什么跟你交易? “别啊,”上官云锦忙不迭出声,然后看向两位师兄,“若是能弄到便宜的聚灵阵……咱们可以制作出来卖呀,这可是一笔大买卖。” “若是大买卖,冯道友不会自己卖?”潘仁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师妹你想多了。” “冯道友对咱们这里不熟,就可能不太方便,”上官云锦振振有词地回答,“就像咱们做生意,一般做不过十方台一样……大家各有所长的嘛。” 然后她看向冯君,“冯道友的聚灵阵,肯定便宜……对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肯定是便宜,但是你们能不能卖得了,这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王博才信心满满地回答,“只要便宜,怎么可能卖不掉?”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四十一章颠覆认知 王博才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上官云锦反而小心了起来,“冯道友,我们为什么可能卖不掉?” 冯君并不正面回答,而是笑着发话,“我已经说过了,我能摆出这个阵法,你们学得到学不到,那是你们的事……但是潘道友说,出尘中阶聚灵阵,借我三年?” 潘仁杰点点头,“没错,你能实现这些,我就借你……嗯,要明显便宜,不能有争议。” “这个是必须的,保证毫无争议,”冯君笑着回答,“不过我不负责传授,你们就在聚灵阵外看,能看明白多少算多少……没问题吧?” 潘师兄还犹豫呢,王博才已经快速地点头了,“没问题。” “那几位稍等,”冯君笑着一拱手,身子腾空而起,直接飞出了三里地左右,才落了下去,然后快速在地上摆放着什么。 “那是……他的地盘,”上官云锦的眉头微皱,“果然是……提防咱们?” “不至于吧?”王博才不以为意地回答。 别看他跟对方打赌,但是他对冯道友的观感还是相当不错,人家提供了很多新的理论,也不介意他随便做试验,对于一个痴迷于制器的人来说,这是非常友好的态度,可称为知己。 所以他认为,“这是刚才的约定,他不会当着咱们的面摆设阵法……双方在履约而已。” 上官云锦认可这话,她点点头,然后又皱一皱眉头,轻声嘀咕一句,“怎么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感觉……王师兄要输?” 王博才哈哈大笑,“我输了,你才能赚钱嘛……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上官师妹!” 三人说了没两句话,就看见冯君站在那里招手。 “这么快就好了?”三名无忧台弟子对视一眼,也不骑马,直接电射而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冯君已经往阵中丢了一块灵石,开始启动聚灵阵了。 他强调一句,“诸位道友,只许外围观看,不得动手啊。” 三名无忧台弟子,最低也是炼气中阶,围着聚灵阵转了一圈,不得不承认,真是炼气中阶的聚灵阵,要是连这都识别不出来,那就有故意耍赖的嫌疑了。 不过看到地面上那些聚灵阵的材质,三人的表情,是相当地怪异。 好半天,上官云锦才表情怪异地发问,“好像最贵的……是水晶火薯泥?” 王博才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这个……果真是便宜,用金银就能买到的聚灵阵啊。” 他所能辨识出的材料,全部是在凡俗界能买得到的,也就是说,除了阵眼,不用灵石购买材料,就能搭建起一个聚灵阵。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颠覆了认知,还能这样搭建聚灵阵? 这根本不是便宜不便宜的问题,而是太太太便宜了! 只有“红尘炼心”的潘师兄,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他看一眼冯君,若有所思地发话,“不是所有材料都摆出来了吧?” “潘道友果然慧眼如炬,”冯君笑着点点头,他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大部分材料都亮出来了,有意遮蔽了一两处……思路摆在这里,你们可以通过推演,来完善这个阵法。” “这可怎么推演才好?”王博才苦恼地叹口气,“我擅长的是制器,不是阵法啊。” “推演不出来,那就不能怪我了,”冯君笑着一摊双手,“我都说了,我不负责教,你得承认,这是新的聚灵阵吧?” 王博才倒是想不承认呢,可能吗?他就没听说过,谁家的聚灵阵是这么布的。 上官云锦的眼珠一转,“你遮蔽起来的地方,也是普通的材料?” “没错,普通材料,”冯君笑着回答,“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最贵的就是水晶火薯泥。” 上官云锦的嘴角抽动一下,如果她记性不差的话,在无忧台里,水晶火薯泥只是灵植弟子经常使用的一种肥料…… “潘道友,”冯君看向潘仁杰,兴致勃勃地发话,“出尘中阶的聚灵阵……何时能送来?” “这个……”潘仁杰郁闷了,然后他果断地自由切换一下,看着上官云锦,沉声发话,“上官师妹,这聚灵阵有没有市场?” “这能有什么市场?”上官云锦苦笑着摇头,“布阵材料都很平常,真是太便宜了,但问题的关键是……这阵法一目了然,只要卖出去一套阵法,别人就都学会了啊。” 潘仁杰又看向王博才,微微一笑,“王师弟,我的聚灵阵的租金,可是要着落在你身上了……冯道友可是实践了他的话,现在轮到你结账了。” “别啊,”王博才的脸色有点微微发白,“这聚灵阵还真可以售卖,咱们把关键部位封闭起来,让别人猜不出里面是啥,不就能卖了吗?” 冯君听到这里,暗暗点个赞,你居然有加密意识,果然是有工科男的潜质。 然而事实证明,不管在哪个位面,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加密意识很好,但是这建议尚未开始执行,就要面临被破解的威胁了。 潘仁杰冷笑一声,“简直是笑话,就这点普通东西,随便天机推演一下不就什么都有了?” 王博才的脸色,越发地白了,他才炼气中阶,就要承担出尘中阶聚灵阵的租金,还是三年,这让他感到前途一片灰暗真的不能随便赌博,要不要天台上见呢? 就在这时,上官云锦出声了,她眼睛发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潘师兄,天机推演固然是可能的,但咱们售卖的不过是炼气中阶的聚灵阵,那些大修者……也要讲身份的吧?” 这倒也是,天天开着奔驰宝马上班的老板们,不能跟卖米粉的抢饭吃吧? “对啊,”王博才马上出声附和,“潘师兄,伯父那里,可以售卖一些,咱们也是无忧弟子……谁想动手,也要考虑一下后果吧?” 虽然咱只是卖米粉的,掌握了独特配方的米粉,但是咱后面有人啊,谁敢插一杠子,咱们村会一起上的,更别说你还有个黑社会老爹。 “咦?”潘仁杰听得眼睛也是一亮,良久才点点头,“这话……也有理。” “有理就好,”冯君可算等到他们商量完了,“那个啥,潘道友,你看这聚灵阵……” 潘仁杰平时寡言少语,但是决断能力一点都不差,“冯道友只管放心,五天之内,就给你送过来,潘某一向言出必行。” “且慢,”上官云锦出声了,她的眼珠一转,“冯道友,我们想看到完整的聚灵阵……需要再付出什么?”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咱们一样谈完谈一样,成吗?” 地球界有“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说法,他不是这种说法的忠实拥趸,但是在手机位面,他还是一个修仙界的小萌新,只是跨进了门槛,小心一点不为过。 而且对他来说,现在的结果已经不错了,出尘中阶使用的聚灵阵,他不是一定要拥有,到最后还是要解析的,所以借来用上三年,基本上可以达到目的了。 可上官云锦是生意人修仙者中的生意人,在商业上,她比两个师兄都要深谋远虑。 她笑着发话,“冯道友,你也听到了,这个聚灵阵,我们是打算卖的。”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深吸了两口之后,才笑着发话,“我对商业不熟,反正按照咱们的约定执行,就很好了。” 上官云锦的眼珠转一转,“既然这样,你也没说只让我们看一次聚灵阵,等师门长辈来了,再让我们看一次,成吗?” 你挺擅长寻找合同的漏洞的嘛,冯君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点点头,“那行,这是我没想到,就再让你们看一次……不过,没有第三次了啊。” 咦?上官云锦有点奇怪他的反应,小心地看他一眼:你真的不担心,聚灵阵被破解吗? 没被破解之前,你能提一些条件,不用等我们破解,你直接给出答案就行。 但是一旦破解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了啊,而且……你还答应,让我们第二次观察。 她哪里想得到?冯君就没打算保住解析出来的聚灵阵的秘密,能换一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来研究,就已经可以满足了。 其实冯君也想过,不等对方研究,自己将聚灵阵和盘托出,但是……那样他又能得到什么?了不得是将借来的出尘中阶聚灵阵,变成了永久拥有,区别很大吗? 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区别很大,但是对他来说,不能对这个聚灵阵做出完全解析的话,手上有一个聚灵阵,和有十个聚灵阵,没太大的本质区别反正凑不齐吞天大阵。 如果可以解析的话,一个借来的聚灵阵,就足够用了。 什么叫无欲则刚?这就是了。 看着他慢悠悠地抽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云锦心里,陡然升起一团怒火来,“那我们就要召唤师叔来了……你真的不想再谈一谈?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冯君笑一笑,“那就叫你师叔来吧,对了……出尘期修者,别进入我的地盘。” 第五百四十二章上人驾到 上官云锦的师叔,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一点,三天之后就来到了止戈。 师叔姓严,出尘期二层,一个看起来非常古板的中年男人,事实上他也非常古板。 当天晚上,他就住在无忧台弟子的院子里,并没有踏入冯君的地盘一步。 第二天,他让潘仁杰通知冯君:无忧台来人了,要再看一遍聚灵阵。 冯君布设聚灵阵是很快的,因为他并不是布设一个完整的阵法,而是将地球界的聚灵阵搬来一部分。 组成吞天大阵的那二十七座聚灵阵里,他选择一座,搬来一部分,那些布阵材料之间的距离,不会发生改变因为他是使用神识搬运的。 没错,这是他又开发的一项技能,不仅仅是靠手的接触,跨位面搬运东西,使用神识,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现在他的神识,能同时操控三件不同的物品,再加上手的接触,这就是四件了,在地球位面这么一操作,搬过来的部分聚灵阵,位置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几个不好掌控的难点跨位面搬迁一下,其他的材料就很好布设了。 冯君将聚灵阵布设在自家地盘边缘,邀请严上人前来一观。 严上人其实早就在注意他了,甚至对方布设聚灵阵的过程,也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他最先要搞清楚的,也是这冯君的修为,但是感知了一下,好像还真是炼气六层…… 然而他也感受到对方用神识布阵了,他倒是没以为这是从异位面搬运过来的,只当是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的,不过这强大的神识,令他也吃了一惊不可能是炼气六层吧? 当初的于梅仁也是出尘期修者,对付冯君前,还特意检测了一下对手的修为,也就是说,有些敛气的法门,是出尘期修者看不出的甚至金丹期真人看不穿的情况,也是有的。 简而言之,严上人也不太相信,冯君是炼气六层,但是派中几个弟子,跟对方处得不错,不但坐而论道,还可能谈成一些合作,他虽然是出尘期修者,也不好用手段去探测对方的修为。 不过下一刻,他就被对方摆出的阵法迷住了,“这个……居然是分解的聚灵阵?” 严上人可是专攻阵法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才被潘仁杰三人请来,为他们做鉴定,顺便破解对方在阵法中遮蔽的材料。 他第一眼就看出了阵法的来路,这种将聚灵阵分解开来,用普通材料搭设的做法,他听说过一些,但是以他的阵法造诣,目前还接触不到这个层面。 这种手段并不算传说,确实有人掌握着,但起码得是阵法宗师级别的修仙者。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人能借助山川平原之类的地形,摆出威力惊天的大阵这其中借助地形地貌,本身就是对普通材料的一种合理利用,非常考校阵法师的功底。 严上人盯着这个阵法,一看就是一天时间,身子连动都没有动,只是十根手指不住地在掐算着什么。 一开始,上官云锦还以为他在推演那两种材料,但是看他推演了多半天,还没推演出来,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潘仁杰,“不是推演普通材料吗?” 潘仁杰没好气地给她一眼白眼,“上人是在计算……推演这么久,会死人的!” 上官云锦这才醒悟过来,推演这种事,是非常耗费心血的,她讪讪地笑一笑,“我这不是不懂吗?还请师兄多多指教……原来阵法也需要计算?” “多稀罕呐,”王博才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制器、阵法、符箓、炼丹……这些哪个不需要计算?你只看到符箓一画就好,这符箓会是天生出来的吗?” 三名炼气期弟子的低声嘀咕,丝毫没有影响到严上人的计算。 冯君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眼瞅着天要黑了,他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严上人……要吃点东西不?” 严上人又掐算了将近两分钟,才回过神来,看他一眼,“不用,再有最多三天就好了。” 出尘期的修仙者,基本上可以辟谷了,十来八天不吃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有辟谷丹的话,三五年不吃东西也无所谓。 冯君的本意可不是请吃饭,他想说的是我让你们看阵法,你也得有个时间概念吧? 确实,他跟上官云锦约定的时候,没有说第二次能看多久,可是你这都看了一天了。 他迟疑一下发话,“要不……我把那两种材料告诉您?” 既然三天能推算出来,他直接告诉对方也无妨了……早晚的事儿嘛。 “不用!”严上人很干脆地拒绝了,并且看了他一眼,声音里有些严肃,“这是我提高阵法造诣的机缘,道友莫要管了。” “那你随便吧,”冯君无奈地摇摇头,既然对方拒绝知道最后两种材料,他连继续盯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了不得就是随便动我的聚灵阵。 于是他走到一边,摸出对讲机来呼叫。 不多时,雪亮的车灯由远及近,却是郎震开着农用车,带着邓家兄弟和米芸珊来了。 农用车上装满了做饭用的锅灶碗筷,还有一小袋灵米,两大块灵兽肉。 灵米和灵兽肉,都是冯君从“解超群”那里得到的,平常也极少吃,今天冯君打算招待严上人一顿,才让他们拉过来一些。 原本他是打算让郎震送过来,米芸珊帮着做饭,哪曾想邓家兄弟脸皮厚,听说有灵米和灵兽肉,跟着过来蹭饭。 邓老二生怕神医呵斥自己,才一下车就表示,“院子有陈钧胜看着呢,没事。” 冯君也懒得理他,让他们进入无忧台的院子里做饭。 潘仁杰三人都是炼气期弟子,但灵米也不是能随时吃到的,就更别说是灵兽肉了,这一次来止戈山也有些时日,简直可以说是“口里淡出鸟”了。 一顿灵米、灵兽肉的饭菜,显然还是很吸引人的,上官云锦不甘被对方压了风头,取出了一坛灵米酒。 这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味道极佳,尤其是里面蕴含着淡淡的灵气。 酒菜一上,然后就是人影一晃,严上人居然回来了,他板着脸发话,“开饭也不叫我。” 三名无忧台弟子齐齐翻个白眼:若是我们吃饭,没通知您这出尘期前辈,您会这么客气? 事实上,严上人虽然古板,却是贪好杯中之物,闻到酒香就坐不住了。 他对灵兽肉也赞不绝口,“这观泉谷的穿山鲵,也好久没有吃到了。” 一边说,他一边拿眼去看潘仁杰。 “此物在观泉谷,也几乎绝迹了,”潘仁杰只能苦笑了,他老爸潘金祥在观泉谷算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穿山鲵这玩意儿,真的太难得了,“我这还是沾了冯道友的光。” 冯君听到这话,却是想起了自己杀死的铸剑峰解超群。 王博才有心讨严上人的欢心,“潘师兄,难得有机会讨好师叔,你得珍惜机会。” 确实是这样,无忧台炼气弟子近万人,出尘期修者才几百人,其中专攻阵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多少弟子想要孝敬严师叔,还愁找不到合适的礼物呢。 潘仁杰无奈地撇一撇嘴,心说我老爸自身有应酬,还有一百多个子女,就算家里有点存货,也轮不到我啊。 所以他侧头看一眼冯君,“冯道友倒是神通广大,居然能弄到这种好东西。” 冯君的表情比较怪异,“此物……只有观泉谷有吗?铸剑峰之类的,不会有?” “铸剑峰和观泉谷的关系,可算不上好,”上官云锦笑着回答,她知道他不是本地修仙界的,倒也不怕说,“穿山鲵是观泉谷的特产,别的地方没有。” 冯君笑了起来,“上官道友这话,说得有点满了,我不就拿出来了吗?” 众人闻言笑一笑,心里越发地确定,此人是来自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 不过冯君心里也确认了,自己杀死的那厮,是来自观泉谷的。 严上人好酒,但是酒量一般,喝了两杯之后,他也不再寡言少语,而是看着冯君发问,“冯道友,你这阵法解析之术,不知可否外传?” “呵呵,”冯君笑一笑,含含糊糊地回答,“阵法解析?我不太清楚严上人你所指。” 严上人还真以为他不知道不是阵法师,不会清楚内中缘由,于是他解释一下,“其实就是阵法最初的灵感来源,可以反推阵法……”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继续解释,“解析阵法,效力多半不及改良后的阵法,但是直指本源,你这个阵法的功效,已经超过了相对应的阵盘。” “对应的阵盘我知道,”冯君点点头,很坦荡地发话,“虞长卿道友手里就有阵盘,我的阵法,是要比她强一点。” 严上人觉得自己有点内伤,你称我是“道友”,称蜕凡期的小家伙也是道友? 不过他最终还是说一句,“严格来说,有阵盘的话,解析阵法会方便一些,毕竟阵盘是阵法的浓缩……但是计算量会很大。” 冯君不敢再说话了,再说话有露馅儿的嫌疑。 但是上官云锦高声发话,“冯道友不会在乎大量计算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出尘聚灵阵第一更 上官云锦非常确定,冯君不会被计算这种“小事”困住。 因为她见过他的贡献点系统,那里面涉及的计算,真的是太庞大了。 她甚至认为,无忧台或者别的什么门派,之所以搞不出这个系统,计算量是瓶颈之一。 而大家将严师叔请来,为的可不仅仅是鉴定阵法,她还想让师叔帮着鉴定那个系统。 所以她并不介意在此刻点一下:冯道友在计算上,是很强大的! 但是冯君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这话你啥时候说不好,偏偏这时候说? 万一严上人以为,我是靠着“强大的计算能力”,解析出了虞长卿的阵盘,那不糟糕透顶? 不过还好,严上人没考虑这种匪夷所思的可能,他已经喝得有点二麻了,大着舌头发话,“那……冯道友的计算之术,可否交流一下?” 冯君只能干笑着回答,“这个……看情况吧,应该会有机会的。” 严上人的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喝了酒之后,他在屋里小憩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又生龙活虎地走了出来。 冯君刚刚喝完酒,正要跟大家上车离开呢,见到他出来,就是一愣。 严上人却是不管不顾,又去看聚灵阵了。 总算还好,无忧台弟子们所在的院子里,也买了一台发电机事实上,习惯了夜晚明亮的灯光,大多数人就再回不到以前了,要不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 院子就在冯君地盘的边上,距离聚灵阵也不远,接个氙气灯,光线就足够了。 第二天,冯君懒得再去陪那出尘期的上人了,那位还要计算三天,他可等不起两个位面都走字儿,他的时间金贵着呢。 大不了,就是聚灵阵被人拿走呗,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损失,也就是这样了。 趁这难得的空闲机会,再找几块凝练中的灵石才是真的。 说到底,灵石太缺了,已经快成了制约他发展的瓶颈。 中午的时候,他正带着米芸珊在山里勘察灵石,对讲机里传来了陈钧伟的声音,“神医、神医,潘上仙来了……他说东西到了。” 这应该是潘仁杰答应的出尘中阶聚灵阵,本来嘛,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冯君赶回来之后,才知道来的只有潘仁杰和上官云锦。 送聚灵阵的人,也是个出尘期修仙者,不过人家听说,冯君不许出尘期修者进入自家地盘,直接把聚灵阵交给了潘仁杰,直接转身走人了你不想我来?我还不稀罕进去呢。 出尘期的修者,真的不是大白菜,也就是潘仁杰老爸的面子大,聚灵阵太贵重,给个炼气期的弟子来送,不太保险。 结果来了地方,不让出尘期修者进给谁使脸色呢?老子还真不稀罕进! 这些因果,冯君并不知道,他来到住处之后,感觉有点意外,“这是聚灵阵盘?” 对修仙者来说,一般而言,聚灵阵指的就是阵法,阵盘才是比较少见的。 哪怕是虞长卿携带的炼气期使用的阵盘,在无忧台其实也不多,也就是这阵盘比较低级,她又是要在红尘常驻,还肩负了任务,所以才能得到这么一个阵盘临时使用。 看一看修仙监察者就可以知道,比如说上一次的郭炼气,在凡俗界有监察任务,但是随身也没有阵盘,走到哪里一旦需要修炼了,还得临时借用。 冯君就以为,自己借来的,会是一个聚灵阵法,解析起来可能难度很大,所以定了三年之期。 潘仁杰听到这话,以为他在抱怨,感觉有点无奈,“你也没说,不能用阵盘吧?” 阵盘的效果,肯定比布设的阵法要差一点,但是档次还是那个水准,你不能说我坑人。 冯君还巴不得他用阵盘呢,只不过这话不能明说,万一被人窥破秘密,就不好了。 于是他笑一笑,“就是感到有点意外。” “聚灵阵布置起来太麻烦,”潘仁杰正色发话,“而且,在凡俗界布置一个固定的聚灵阵,还是出尘中期的……麻烦会很多。” 这话是真的一点不假,仙凡有别是铁律,凡俗间出现聚灵阵,一般都会引起修仙者高度关注虞长卿的聚灵阵盘,都引来了监察者过问。 如果公然布设聚灵阵,还是出尘中阶这个级别的,再次引来监察者,简直是必然的,而且真的就不那么好糊弄了固定下来的大阵,你必须得给出个说法。 冯君闻言笑一笑,“这还真是多谢潘道友了。” 潘仁杰一本正经地解释,“布设聚灵大阵比较费时间,但是聚灵阵盘更罕见,也就是我和王师弟一个师父,要不然他的事情,我才懒得多管。” “好了,我明白了,”冯君笑着点点头,“几位道友都是守信之人。” 聚灵阵盘到手,他并没有着急发动,而是先感受和琢磨一番,甚至没有使用手机来观察。 不过他观察了不到一个小时,虞长卿登门求见她也是听说冯道友借来了更高级的聚灵阵盘,所以过来开开眼,同时还旁敲侧击地打听:阵盘开启的时候,我能不能去蹭一蹭? 说良心话,以她的修为,使用炼气中阶的阵盘都是牛刀杀鸡了,实在没必要来掺乎。 但是她仗着跟冯君熟惯,还真的这么提要求了,理由也很简单我就是想开开眼。 这个要求,冯君没可能不满足她,不过这一次聚灵阵开启,肯定是不能在小院里了,这么小的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出尘中阶的聚灵阵。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就来到了止戈山里,乒乓乓乓一阵乱响之后,削出了一个十来亩大小的空地,然后在空地中央,激发了聚灵阵。 周边的灵气有若风卷残云一般,滚滚而来,甚至带给人一种汹涌澎湃的感觉,同是聚灵阵盘,虞长卿使用的那个,给这个阵盘提鞋都不配。 不过这一次,冯君再次遭遇到了地球界曾经遇到的问题灵气聚集太慢。 出尘期修者修炼,为何要选在灵气充沛的地方?那是他们对灵气的需求极大,同样的,他们使用的聚灵阵,对使用环境要求也很高。 在修仙界,普通地方都不合适出尘期修仙者修炼,就更别说在凡俗界了。 冯君一定要在此处激发这个聚灵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少会面临两个问题:时间成本和灵石成本。 时间成本很简单,跟地球界一样,想要达到正常的标准,灵气积累会耗费不少时间。 灵石成本指的是,做为驱动阵法运转的灵石,会增加很多耗费,本来能使用一个月的灵石,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只能使用十五天,甚至更少。 这个聚灵阵盘,里面的灵石正常使用,能用起码二十天,但是按照眼下这消耗速度,冯君觉得,能用七八天就很了不得啦这还是不使用混元吞天那种变态功法的前提下。 最坑的是,这块聚灵阵盘上,有九个灵石孔没错,需要九块灵石才能驱动! 换句话说,出尘中阶之下的修者,在凡俗修炼,每天起码有一块多的灵石,是喂了聚灵阵这还是在普通修炼状态下,勇猛精进的话,消耗灵石会更快。 但是在修仙界修炼,使用同样的阵盘,就算是普通一点的地方,两天也到不了一块灵石,换做灵气充沛的地方,灵石消耗会更少。 虞长卿表示这很正常,出尘期初阶的大佬,使用的聚灵阵盘,据说就是三块灵石的,中阶使用九块灵石算奢侈吗? 其实冯君对此也有了解,出尘中阶使用的阵盘,有六块灵石的,也有九块的。 不管怎么说,到了出尘期,想要更好地修炼,就要四下寻找灵气充沛的地方了,否则的话,你的储物袋里必须有足够多的灵石。 你说什么?两者都没有怎么办?那还修毛线的仙,去杀人越货吧。 对修仙者来说,资源一直是个问题。 不过出尘期的修者,选择还是比较多的,随便找一个大势力投靠过去,不管是做客卿还是做供奉,蹭着人家的灵地修炼,不算太大的问题。 这些就扯得远了,简而言之,这个聚灵阵盘的消耗是惊人的,哪怕是在手机位面。 出尘期修者和炼气期修者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冯君正琢磨呢,就听到身后传来得得的响声,回头一看,却是虞长卿和米芸珊躲在他的背后,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脸色也不好看。 她俩甚至都不需要进聚灵阵,只是那些汹涌而来的灵气,就冲击得她们快要无法忍受了。 冯君张开双臂,一手拎着一个,直接退出了半里地,才将人放下来,“你俩……还是别靠得太近。” 两人也知道他是好意,只能弱弱地答应下来。 “你俩替我护法,”冯君吩咐一声,走向了聚灵阵,他倒要看看,能消耗多少灵石…… 他在聚灵阵的边上,站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感觉灵气聚集得差不多了,才迈步进去。 冯君才进入聚灵阵不久,两条人影从远方电射而来。 (第一更,召唤月票。) 第五百四十四章商机第二更 米芸珊和虞长卿见状,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虞长卿师出名门,修为也较高,毫不犹豫地大声发话,“来人止步……呃,师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潘仁杰和上官云锦。 两人是发现,止戈山里有庞大到不正常的灵气团出现,又找一下虞长卿,发现她不在院子里,猜测必然是冯君启动了聚灵阵。 等了一阵之后,发现灵气团越来越大,上官云锦想来见识一下,何谓出尘中阶的聚灵阵。 潘仁杰觉得这是在冯君的地盘上,这么做不是很合适,而且他以前就见过类似的动静。 可是他还是架不住师妹的恳求,最终决定带她来看看。 见到两只蜕凡期的小蝼蚁拦上来,两人就放慢了速度,停在她俩面前。 “这就是那个聚灵阵?”上官云锦看着半里地外的聚灵阵,由衷地感慨,“好厉害!” “只是阵盘而已,”潘仁杰轻描淡写地发话,“真正的聚灵阵效力更大,而且会增加防护阵法……现在没有防护阵法,咱们离得远一点看,顺便为冯道友护法。” 上官云锦则是一脸的羡慕,“这么浓密的灵气,要是能进去修炼一会儿就好了,冯道友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蹭灵气!” “这灵气可不是好蹭的,”潘仁杰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种层面的阵法,很费灵石的,冯道友让不让你蹭,你得跟他先商量。” 他直接让人送聚灵阵盘过来,倒是没怀疑冯君的财力,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妹不但是个小财迷,而且也真没有多少灵石。 米芸珊闻言,也是长出一口气,这两位执意上前的话,她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止戈山临着一条河,水汽较为充沛,这个聚灵阵也是被淡淡白雾笼罩着,冯君在阵中的修炼,大家也看不太清楚。 两个小时之后,冯君皱着眉头,从阵里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刚才的修炼,似乎是在试验着什么。 潘仁杰两人见状,也走了过去。 冯君对着聚灵阵发呆,见他俩过来,也就是点点头,看着阵盘上的灵石。 潘仁杰对这一套,懂得实在太多了,他一看灵石,就倒吸一口凉气,“用掉了两成?” “嗯,”冯君郁闷地摸一摸下巴,“简直是在吃灵石啊。” “我找的聚灵阵,不可能这么坑,”潘仁杰受不了啦,就算你是出尘中阶,半天时间里也用不掉两成的灵石这样算下来,九块灵石岂不是只够你用两天多? 他狐疑地看一眼冯君,“你用的是什么功法?不会是气修吧?” 冯君用的当然是混元吞天功,这功法无物不吞,就算没有吞天大阵,只要灵气充足,吸纳灵气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所以他对灵石的快速消耗,还真没什么意外,就是心里有点暗暗叫苦:这么搞下去,我的灵石真的不够用呀。 不过这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在里面做了一些测试,比较耗费灵气,但是也有所得。” 上官云锦蹭地蹿了过来,眼睛发亮,“你还要做什么测试,需要我配合吗?” 冯君眼珠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于是微微一笑,“上官道友想进去修炼,那就进去呗……这点灵石我还是出得起的。” 说到这里,他又看一眼潘仁杰,“潘道友也去恢复一下吧,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给我几块灵石做补偿。” 潘师兄本来是这么想的,听到他这么说,就有点不开心了,他面无表情地答话,“你邀请我,我没啥不好意思的……要不然,不是不给道友面子吗?” 浓眉大眼的潘仁杰,你也学坏了……炼气高阶的骨气呢?仙二代的做派呢? 冯君心里吐槽两句,脸上倒是不动声色,“那你俩进去修炼吧,我让她俩护法。” 上官云锦美不滋滋地往阵里走去,“多谢冯道友,我也就是感受一下。” 潘仁杰却是看一眼冯君,“能修炼多久?这地方真的耗费灵石。” 耗费灵石我知道呀,冯君看他一眼,笑眯眯地发话,“你俩修炼着,我在四周看一看,有没有灵气更充裕的地方。” 其实他已经忍不住要在四周大肆挖掘灵石,现在他说勘测地形,算是有了一个官方说法。 潘仁杰二人进入聚灵阵,上官云锦深吸一口气,“啊,好幸福,能被这样的灵气包围,感觉此生……什么声音?” 她的话没说完,远处就响起了“轰隆隆”的声响。 “你收收心,”潘仁杰没好气地说一句,“这个地方灵气有点匮乏,他要找个新的地方,勘测是难免的……你还是专心修炼吧,他也不会给咱们太长的修炼时间。” 事实上,潘师兄也很珍惜这样的修炼机会,出尘期使用的聚灵阵……或者阵盘,他见了不是一次两次,但是亲身进去修炼,这也仅仅是第二次上一次只是体验了一下。 他俩没想到,这乒乒乓乓的响声,足足折腾了两天两夜。 冯君还是有点不甘心,只挖出了不到五十块凝练中的灵石。 但是他必须停下来了,因为严上人已经破解开了他的解析版聚灵阵。 破解开之后,严上人非常高兴,因为冯道友不许出尘期进入他的地盘,所以严上人令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王博才,向此间主人汇报情况。 冯君挖灵石,是避着所有修仙者的,听到王博才在对讲机里呼叫,马上就停了下来。 他赶到无忧台院子的时候,见到王博才站在聚灵阵边,跃跃欲试地想要解开被遮蔽的两处材料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修仙大势力出来的弟子,还是挺注意规矩的。 起码对上修仙的同道,他们能有一个相对公平的态度,要等到主人来了才动手。 冯君笑着一摆手,“那你看吧,到底计算得准不准。” 严上人也不愧被称为上人,两处材料的名称和份量,计算得丝毫不差。 冯君笑着一拱手,“佩服,上人的计算,果然精妙无比。” 严上人手里拿着对讲机,心不在焉地玩耍着,看起来有点意兴索然,“这算什么?你摆出了九成多,我只是补足而已……这样还算不出来,我以后都不用提阵法两字了。” 他说得轻松,但是别说冯君了,王博才心里都在嘀咕:不管怎么说,您也是算了三天三夜,没有说的那么容易吧? 严上人把玩了一阵对讲机,见他俩不说话,只能再说一句,“你这对讲机,感觉也还不错,可惜还是近了一点。” “我打算上个中继台,”冯君笑着回答一句,“能加大不少距离。” “那可再好不过了,”王博才笑着发话,然后看向严上人,可怜巴巴地发话,“严师叔,这种聚灵阵……可以推广吗?” “当然可以,”严上人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沉着脸发话,“不过你所说的封装,恐怕你们独立解决不了……” 王博才师兄妹三人已经沟通过这个问题了,他们大致的设想,是把聚灵阵分成四块,每一块都是以石板做基础,将材料固定在石板上,并且封装。 封装是很讲究的,一旦封印被破开,石板以及材料会自动化为齑粉。 这样的聚灵阵可以量产,安装的时候,四块石板一拼接就好了。 居然连自毁装置都准备好了?冯君不得不感叹,这三位还真是想得周全。 但是严上人不看好这个,他认为封装这种事,属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你们三个炼气期搞出来的封装,要是一个出尘期想要琢磨清楚,多试验几次,也就差不多了。 他的建议是,找个出尘期的师叔合作当然,肯定不是他自己,得找擅长炼器的。 严上人认为,你们想要售卖聚灵阵,反正是要打起无忧台旗号的,索性不如把这生意上交,你们负责生产占大头,台里为你们站台,再出个出尘期师叔封装,肯定也有收益要求。 出尘期师叔负责封装的话,哪家势力想要破解,十有八九就得是金丹大修出手了。 然而,金丹期怎么说也是真人了,为这点小事出手,丢不起这个人,而且真要强行出手,也有惹恼无忧台的可能。 严上人认为,这个买卖可以做,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用凡俗材料打造的聚灵阵,损耗是很快的,而且一旦出了故障就无法修复,只能丢弃。 一般的修仙者,落魄到使用这种聚灵阵,前景也就堪忧了。 这就像地球界开公司的老板,如果条件允许,穿名牌开好车都是必要的,那是对你自己的一种宣传,同时也是人际交往中的互相尊重。 严上人对这聚灵阵的定义就是,会有市场,但不会很大,除非你能把它卖给凡俗界,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居然还有公私合营的手段?冯君觉得这手机位面,也挺开明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发话,“我说,不用当着我的面谈生意吧?逼着我后悔吗?” “你不用后悔,”王博才笑吟吟地回答,然后有意无意地扫一眼严上人,“云锦师妹说了,可以算你一成份子。” 第五百四十五章索要功法三更求月票 给我一成份子?冯君愣了一愣,然后笑着摇摇头,“不用,你们能计算出来,算自己的本事,我已经得到了出尘中阶的聚灵阵,不想再得到更多。” 他并不相信,这会是上官云锦的意思,这两天,她一直在聚灵阵里修炼,根本没提过此事。 冯君感觉,十有八九是这个严上人,想弄点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刻,严上人就出声了,他一拱手,正色发话,“冯道友的解析之术,令我大开眼界,深有所得,道友若是还有其他类似的阵法……区区一成的份子,我做主了。” 他的话说得客气,但是出尘期修者对炼气中阶修者这么说,那就不仅仅是客气了我给你面子了,你给不给我面子? 冯君只能苦笑了,“看来我若是说没有……道友大约是不信的?” 严上人沉吟一下,谨慎地回答,“我观道友所擅长的,应该不止于此。” “这个还真遗憾了,”冯君正色回答,“我真的没有。” 严上人淡淡地看着他,他也淡淡地直视着对方,并不退缩半步。 王博才见状着急了,忙不迭出声,“冯道友,你自己说的,见我无忧弟子带了一个炼气中阶的聚灵阵盘,才摆了一个相应的解析聚灵阵……证明你其实不止这么一个解析阵。” “就算我有,那也是我的,”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没有拿出来的义务。” 严上人差一点就想生气了,你一个区区的炼气六层,敢这么跟我说话? 对方可能隐藏了真实修为,但这并不是问题,修仙者里相当看重等级尊卑你不以真实修为示人,那就别怪别人产生误会。 这就像华夏古代,皇帝可以白龙鱼服微服私访,但是县令要其下跪磕头,他不能拿这个治对方的罪,最多解释一下我有功名见官不拜啥的因为人家的要求是正当的。 所以对现在的严上人来说,考虑对方的修为并没有多大意义。 正经他要考虑的是,对方的真实战力如何? 其实冯君的真实战力,连潘仁杰都不敢随便评估,妙手阁东部分舵那惊天一炸,导致别人完全无法看清他的实力。 数百亩的庄园被彻底摧毁,千人丧生,虽然还有些残垣断壁,好像爆炸的威力一般,但是换个出尘期的修者,想发出这么一击也很难。 当然,修仙者的手段众多,拿一张金丹真人制作的符箓,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是冯君说了:这么一击的成本并不高。 威力大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成本还低! 严上人虽然是出尘期修者,但是只听弟子们的形容,就知道自己也发不出那样一击。 所以当冯君表明,就算有阵法,也没兴趣拿出来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居然生不出用强的心思。 顿了一顿,他沉声发话,“此事……对我意义极大,冯道友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便是。”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实不相瞒,这是师门不传之秘,我若传出去,怕是要生事端。” 严上人点点头,这个理由他还真的相信。 不过他也有一点不解,“那这一套本源阵法,你为何能拿出来?” “一套两套的,倒也无所谓,”冯君微微一笑,“严上人你也知道,其实阵法大成的话,反推出这么一套阵法并不难。” 严上人就只有苦笑了,“确实不是太难,但是这一线之隔,不啻于天堑。” “其实我长于反推之术,”冯君还是掀开了部分底牌没办法,不掀也不行,对方早晚会知道,他试验搭建聚灵阵时,买了很多材料,还整天炸个不停,当时虞长卿就在场。 严上人顿时恍然大悟,“既然如此,确实不能轻传。” 他可以要两套解析出来的阵法,但是想得到对方的解析之术那不是抢夺传承吗? 只要有能力维护自己传承的势力,绝对不会答应这要求。 你跟我要两条鱼,这个好商量,想抢我的渔网?那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可是他看一看冯君的年纪,心里又有点怀疑,“道友真懂此术?那能不能帮我解析一套阵法?代价嘛……你只管说就是了。” “我现在修为不够,”冯君很直接地表示,“太复杂的阵法无法解析,最好能是阵盘……至于代价,我还没想好。” 严上人的眼珠一转,“听说道友新得了一个聚灵阵盘,那个阵盘好解析吗?” “不好解析,”冯君摇摇头,但也没否认自己尝试解析,他还打算未来在止戈山里搭建吞天大阵呢,提前吹吹风也很有必要,“修炼之余,我打算尝试一下,可惜材料不易买到。” 这两天,他大致解析了一下那个聚灵阵盘,不过……计算量真的太大了,手机电池哗哗掉电,反应也很迟钝。 总而言之,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比前一个聚灵阵的难度,高出十倍还不止,搞得他都有点没勇气尝试这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工作,考虑到爆炸因素的话,还有点不安全。 当然,最关键的是,很多材料在凡俗界没有卖的,只能在修仙界买。 严上人眉头一扬,很干脆地表示,“缺什么材料,交给我了,我希望……能跟你一块解析这个阵盘。” 冯君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你跟我一块儿解析,还想啥呢? 但是他转念一想:很多重复而枯燥的工作,这不就有人做了吗? 当然,就这么答应,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索性谈起了其他的,“这个阵法的难度太大,你给我一个其他阵盘吧……解析出来之日,拿三套基础功法来换,要能直达出尘期的。” 严上人眉头一皱,表情很怪异,“三套基础功法……还要直达出尘期?冯道友你开玩笑吗?” “没开玩笑,”冯君正色回答,而且还提高了要求,“得是我没有的功法。” 他这样不退反进,反而是弄得严上人有点不懂你拿直达出尘期的功法当什么了? 然而,考虑到对方“外地人”的身份,他觉得也许是认知不同的问题,“这……不值。” 冯君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觉得很值,你若是不认可,咱们就作罢。” 跟这外地人,就没道理可讲啊,严上人也跟外域的修仙者接触过,知道认知理念不同,说再多也没用,于是退而求其次,开始讨价还价,“两套……最多了。” 其实……没这么还价的,冯君总不能降价到两套半吧? 说到底,无忧台是真的不缺基础功法,直指金丹、元婴的功法少一点,直指出尘期的功法,还真的不少,所以他的还价不算狠。 但这也就是他的底线了,超过两套就不谈了,不存在二点一、二点二套的功法。 可冯君还是要还价,信息爆炸社会里出来的人,怎么能不懂这个呢?“两套功法,加一千灵石……或者一件攻击性的水属性法器。” “怎么可能?”严上人坚决不同意,“换两套功法就是最高了。” 冯君毫不犹豫地戳穿他,“我解析完之后……你又可以卖阵法了,不是吗?” 严上人的“如意算盘”被识破,难免有点尴尬,但是此前他没有选择动粗,这时候自然更不会了,“水属性的法器,我们也缺。” 冯君一摊双手,“但是你们更缺阵法。” 这是实话,别看法器被人争抢得很厉害,但是事实上,一个炼气中阶的修者,很大可能拥有不止一件法器,但是……能拥有一套阵法的人很少。 阵法师比炼器师也要少很多。 严上人无言以对,所以他打算拿另一件事来做文章,“既然你阵法娴熟,为什么不去修仙界,而是在凡俗界厮混……有什么说法吗?” 凭良心说,冯君是相当忌惮这个话题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忌惮,所以他精心准备了一些答案。 此刻,他提供答案一,“去修仙界的话,要登记身份,我这人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管。” 严上人对这话嗤之以鼻,“不登记身份的修仙者,不受任何的保护……连散修都不算,只能算野修。” 在修仙者里,无门无派的散修是被看轻的,但是野修更惨。 什么叫野修呢?这个很难解释,就是……放弃在修仙界混日子的,那叫野修。 比如说妙手阁的护法叶天南,此前是在修仙界讨生活,但是发现突破无望之后,索性混迹红尘,都不怎么在修仙界待着了,这基本上就属于野修了。 还有,比如说有人以武入道了,在入道之前,武修是没门没派的,入道之后,会有人来拉拢进门派,或者也可以在修仙界独行,成为散修。 以武入道之后,不入修仙界,继续在凡俗界厮混的,这就是野修。 严格来说,冯君是正儿八经的野修。 野修是很难得到传承的,只能自己摸索,在这一点上,冯君比大多数野修要强一点,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什么,他起码有修仙的功法,还收集到了不少功法。 不过,他对这个说法很不以为然,“那就当我是野修好了,反正没谁能不让我修仙。” 严上人为之语塞。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四十六章忽悠一更召唤月票 冯君的说法,其实一点都没错,野修什么的,只是修仙者里,人为划出的一些阶层。 野修不受主流社会待见,但只要是达到炼气期了,那就是修仙者,之所以底气不足,只不过是没有归附了什么势力,本身传承也不够。 真有传承的话,其实算是散修。 冯君自认是野修,但是在严上人眼里,起码算是散修什么都假得了,传承假不了。 不管怎么说,冯君现在炼气中阶的修为,不想受到管理,修仙界也无法干涉他除非他做出了什么明显不合适的举动。 严上人一直很好奇,此人为何就住在止戈山不走了,身为修仙者,你不该在红尘待这么久,别的不说,只说修炼时使用的灵石,都要多花费一些。 若是说红尘炼心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很像这跟修为无关,关键是你在此地也很高调。 他觉得此人留在此处,当有什么说法,哪曾想问出来之后,对方竟然满不在乎地直承野修。 这种活得很随心的修仙者,严上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就连四大派里的弟子,也有不少我行我素的家伙太清派里尤其多。 所以他忍不住眉头一皱,“莫非此地有什么宝物,引得道友恋栈?”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这一句,刚才的话,都不过是铺垫。 说实话,这才是他心里真正的猜测,才能最好地解释,为何对方待在此地不走。 “宝物当然有了,”冯君听得就笑,他早就想到了,有朝一日自己会面对这样的问题,这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总算还好,对方是当面发问,而不是像“解超群”一般,一开始就鬼鬼祟祟地下黑手,行事还算光明磊落。 既然是这样,他就不会计较对方的冒失,而是笑着解释,“这里的玉石……你们叫华石的,对我来说很有用。” 严上人对此早有了解,事实上无忧台从上到下,对这一现象都很奇怪,此人大规模收购华石,是为了什么? 潘仁杰切换到潘石匠,也并不仅仅因为是要红尘炼心,他也想知道,切凿华石有何用? 此前有人问过冯君这种问题,但是他笑一笑不肯回答。 严上人来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华石对修仙究竟有什么帮助?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答案。 不管怎么说,往昔的记录证明,自打冯君来了止戈山,就一直在持之以恒地收购华石。 严上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于是一拱手,“还望道友告知,这华石……玉石对于修仙,究竟能起到何等功效?本座愿以双倍止戈山的产量为报。” 这要求他提的十分自然,所仗恃的就是有无忧台做后盾我也不抢你的产业,你得告诉我原因,否则你经营止戈山容易,下一处玉石矿,你就不要想了。 你如果肯告诉我,我再送你两座止戈山的玉石。 对上外域的修仙者,这么沟通没毛病你不是本域的修者,在此地收集材料,还这么藏着掖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冯君无奈地笑一笑,“我说了你可能不信,玉石和修炼真的无关。” 严上人很漠然地看着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是因为这石头好看,”冯君一摊双手,轻叹一声,“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严上人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柔和了许多,忍不住点点头,“明白了。” 不开玩笑,他是真的明白了,修仙者花大力气收集的材料,未必就用于修炼。 无忧台里就有很明显的例子,数百年前,有金丹真人酷好斗狗。 真人斗狗,要的是没有经过任何仙家改造的狗必须得是凡俗界自然长大。 至于说可以翻江倒海的金丹大修,为何会喜欢斗狗喜欢,需要理由吗? 地球界的皇帝,还有喜欢斗蟋蟀的呢那也是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 那个时候,无忧台可是不止一名出尘期修者浪迹红尘,想的就是找到一条好狗。 找狗只是行为,目的是交好金丹大修,为的是自家能更好的修炼。 反正那会儿金丹真人的喜好,搞得无忧台有些弟子的行为,很是受到了外面一些人的耻笑,但是谁又有资格说,人家做得不对呢? 严上人对此,有很深的感触,所以真的接受了这个听起来很荒唐的解释:这玉石看起来,确实比一般的石头漂亮不少。 如若不然,东华国内也不会有出售玉石的商店价钱倒是不高,但是总比普通石头高。 冯君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接受了这个解释,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起码是部分实话。 他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等到我修炼资源匮乏了,自然会去仙市。” “其实偶尔去一去仙市,还是无妨的,”严上人有点同情这家伙了,“道友一直窝在凡俗界,对自身的发展很不利。” 冯君笑一笑,信口胡说八道,“我们完成任务,是很讲过程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严上人也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了,“那么……解析一个阵盘,换两套功法?”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再加五百灵石,不能再少了……解析了阵法,你能卖钱的。” 严上人也退一步,“那道友得承诺,肯定能够解析。” “这个我不能承诺,”冯君哪里会上这样的当?“甚至我不排除加价的可能,须知不同的阵盘,也是有区别的……如果上人不能答应,那么此时作罢,咱们就当随便聊天了。” 严上人还能说什么?人家动不动就摆出“不玩了”的态度,他没得选择。 商量定了之后,冯君用对讲机通知米芸珊,要她找机会通知那两位,该结束修炼了。 严上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止戈山深处,“他俩在阵中?这聚灵阵……所费不菲啊。” 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实在是太扎眼了,他距离聚灵阵有二十多里地,中间还隔着几个小山包,也能感受得到那庞大的灵气团。 这么说吧,这个聚灵阵的效果,跟冯君在地球界的吞天大阵相差无几,他全力修炼的话,用不了九个小时,就能将九块灵石消耗完吞天大阵要更消耗灵石一些,但那是功法契合。 严上人也才出尘初阶,有些感慨这阵法的奢华,不过有意无意间,他也在暗示,这个地方摆设聚灵阵,太不经济了呀。 冯君没有在意他的暗示,反倒是暗暗叫苦:响动这么大,在地球界想用这种聚灵阵摆个吞天大阵的话,那个小小的洛华庄园,恐怕是够呛了。 不多时,米芸珊回过来消息,说是两名仙家已经出了聚灵阵,问要不要把阵盘收起来她和虞长卿根本都不能靠近阵盘,想要收取,得委托两名无忧台的上仙。 按说修炼完了,收取阵盘是正常的,不过潘仁杰和上官云锦一致认为,这种灵气贫瘠之地,聚集起这样的灵气很不容易,随便收取,也要浪费不少的灵气。 “不用收取,我去修炼一阵,”冯君回答一句,然后冲着严上人和王博才一抱拳,“两位道友,就不打扰你俩了。” 他转身离开,严上人侧头看一眼王博才,“两位道友……你小子算是占我便宜了。” 冯君去修炼,也是舍不得那九块灵石,聚集灵气的过程中,灵石真的损耗了不少,下一次开启聚灵阵,又得损失这么多地主家也没余粮呀。 其次,他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也是“有阵一族”了,那么,我随便在止戈山里聚集一下灵气,修炼一下,你们不该吃惊。 所以这又有吹风的意思,以后他在山里面做手脚,大家也不会随便起疑心。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让米芸珊去通知那些蹭灵气的人冯神医在山里开了大阵,你们有兴趣的话,过去感受一下吧。 其实有心人已经发现了山里的异常相较严上人,这里距离聚灵阵又要近很多,只不过没有得了神医的准许,米芸珊也不在,甚至连郎震都不敢轻易靠近。 听说神医允许大家近距离感受,所有有资格蹭灵气的人都去了。 神医的华石小院,就只剩下陈钧伟一个先天在看守门户。 然而,可以想像得到,连虞长卿都不能近距离接触聚灵阵,那些人最多也只能远远止步,距离阵盘有两百余米。 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陈钧胜,他此刻只是区区的蜕凡一层,但是身为曾经的先天高手,他的心性、意志和躯体,都比旁人强大很多。 他顶着汹涌澎湃的灵气,硬生生走到聚灵阵百米处,才坐下修炼。 一个小时之后,他的身躯剧烈抖动一下……蜕凡二层了! 又过四个小时,他的身躯再次抖动一下……蜕凡三层了! 这时他的身上一片通红,毛细血管不知道炸裂了多少,甚至还有无数个小口在往外流血,整个人看起来,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就是连续晋阶的后果了,勇猛精进,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又过八个小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站起身来迈动脚步,蹒跚地再向前走了二十余米。 他觉得自己还能晋阶,这也是曾经先天高手的骄傲我可以死,但是不能输! (第一更,召唤月票。) 第五百四十七章哪儿都有狠人第二更 正在阵里修炼的冯君,都被陈钧胜的行为惊动了。 他全力运转混元吞天功的话,六七个小时就能把九块灵石消耗完,不过现在周围的修仙者太多了,他不想表现得跳过扎眼,所以是放慢了修炼的速度。 而且他还打算给灵石留下十分之一的灵气,方便以后对聚灵阵的解析。 现在他储物袋里的灵石不少,有接近五百块,但那是得自于“解超群”,目前没有更多的获取灵石的渠道偷袭了妙手阁东部分舵,也不过才获得了七块灵石,都是什么事儿嘛。 因为不需要全身心投入修炼,所以他有闲暇去观察一下,然后就发现了陈钧胜的异样。 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这个人,或者说不怎么重视你固然是曾经的先天高手,但是……废了啊,转过来修仙,也没体现出有多么强大的潜质。 他更看重的,是陈钧胜的弟弟陈钧伟怎么说这也是个先天来的。 但是此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接连晋阶了,哪怕鲜血淋漓,也丝毫不退缩。 这种人,冯君是打心眼里赏识,所以他索性不修炼了,默默地关注陈钧胜。 陈钧胜之所以站起身又前行二十多米,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在原来的位置,是不可能再晋阶了,蜕凡三层进入蜕凡四层,那是要突破一个小境界的。 别人都只看到,他是今天连续晋阶两层,好像是了不得的成就,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已经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再不拼命,就要遗憾终生了。 冯君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并不阻拦,自助者天助之,想要得到什么,不付出怎么可以? 他甚至想起了地球界的好风景,两人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没有梦想的咸鱼一般,能偷懒就偷懒,一个是粉身碎骨也要晋阶。 还是手机位面的人,更知道修行的不易,更懂得珍惜啊。 陈钧胜的毅力不是一般地强,又过十二个小时,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竟然是再次晋阶了蜕凡四层! 看着他身子摇摇晃晃,还在那里打坐,冯君身形一闪走出聚灵阵,来到对方的身前,抬手连拍几下,然后摸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慢慢收功……再下去要损根基了。” 其实陈钧胜这么不要命地修炼,已经对根基造成损失了,不过他心性坚毅,问题不是很大,至于说肉体上根基的损伤,服用丸药就可以休养好。 陈钧胜睁眼看他一眼,勉力点点头,再次闭上眼,慢慢地收功。 过了十来分钟,冯君一抬手,收起了聚灵阵。 聚灵阵上的灵石,已经消耗了九成,剩下的一点灵气,他打算在解析的时候,慢慢地用掉。 此刻的止戈山,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冯神医得到了新的聚灵阵,而且灵气异常澎湃,至于说品阶还真没几个人清楚。 冯君收起阵盘,不忘记跟邓老大吩咐一句,“你帮着照看一下此人。” 陈钧胜的坚毅和狠辣,让他十分欣赏,此刻正在慢慢地调养,暂时不宜搬动。 事实上,神医的聚灵阵是今天最热门的话题的话,陈钧胜就是第二热点了,就连虞长卿都忍不住感慨,“此人的向道之心,是我生平仅见!” 当然,她只是个十八岁的蜕凡八层,见到的修仙者并不多,可这也是极高的赞扬了。 三十岁之后再修仙,本身就难有成就,她也知道此人资质一般,蜕凡一层都用了不短的时间,今天居然连晋三阶,真的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 两个小时之后,陈钧伟从山里接回了兄长。 陈钧胜的身体已经涂上了药膏,看上去有点虚弱,但是他的精神极好,走到冯君的房间门口,冲着房里深深地作个揖,“多谢上仙赐药。” 冯君也没有喂服多好的丸药,就是一颗通脉丸而已,陈家不是没有这丸药,只是陈钧胜前去蹭灵气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机缘,根本就没带丸药。 “顺手之劳而已,”冯君笑一笑,坐在房里一摆手,“去歇息吧,以后别这么冒失。” “多谢上仙,”陈钧胜又是一拱手,犹豫一下,又出声解释,“不敢隐瞒上仙,其实我有私心,后院的聚灵阵不常开放,一旦有机缘,也只有铤而走险。” 冯君愣了一愣,然后笑着发话,“这是你运气好,换个运气不好的……算了,退下吧。” 陈钧胜离开了,坐在冯君旁边的上官云锦不高兴了,“这个家伙,虞师妹能让他蹭灵气已经不错了,他居然敢抱怨?” 她是听说冯君出关之后,才赶过来的,也听说了陈钧胜的事情,对于此人,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那个贡献点系统,本来就是陈钧胜和虞昶珠负责的。 但是听到对方的抱怨,她就有点不开心了:让你蹭灵气还错了?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其实他能猜到,陈钧胜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虞长卿手上的聚灵阵,并不经常启用。 其次,这曾经的先天高手,八成是在表明立场。 只要有脑子的人就能意识到:冯神医跟后面接连到来的修仙者,不是同一个势力的。 可能有合作关系,但绝对不会是师兄妹这种。 陈钧胜刚才那么说,可能会得罪无忧台,但是同时,也表现出了“我只认你冯神医”的意思。 要不说这年头领情,得领对人情,这跟冯君不在意臧市长,只领袁家的情,是一个道理冯君难道不明白,机票是臧市长搞到的?但是他只谢袁家。 对于上官云锦的抱怨,他只是笑了笑,压根儿没往心里去,“这套贡献点系统……也需要交给严上人鉴定?” “是呀,”上官云锦很肯定地点点头,“上人此来,就是这两个目的,事实上,严师叔的眼光很好,能看出很多东西。”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我不能让你把笔记本带走。” 上官云锦笑着发话,“那你可以让严师叔进来呀……是你说不许出尘期修者进入的。” “我是为你师叔好,”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 上官云锦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一脸的惊讶,“为我师叔好?” 冯君笑一笑,也懒得解释,反正他是不许对方拿了笔记本电脑离开的,“那就让他进来吧,千万不要尝试出手。” 上官云锦眨巴一下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一抖,“为什么?” 冯君抽出一根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两个烟圈出去,才幽幽地回答,“为他好。” 上官云锦好悬没被这句话憋死,心说你翻过来倒过去地说这车轱辘话,有意思吗? 她回了派里的小院之后,将这话转述给了严上人。 王博才在鼓捣发电机,不在屋子里,严上人听了这话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侧头看一眼潘仁杰,“仁杰你怎么看?” 潘仁杰跟他一样,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不过眉头还是微微皱了一下,“这个……上官师妹你跟虞师妹交好,她可曾见过有出尘期上人来此的?” “出尘期上人来这里?”上官云锦眨巴一下眼睛,“不太可能吧?” 别看严上人来这里了,那是因为他们三人的强烈要求,而且师父跟师叔关系好得很。 一般出尘期的修者,在红尘很少现身,要知道,声名狼藉的百花楼,也就是栽在一个出尘期修者手里的。 “我感觉可能性很大,”潘仁杰侧头看一眼严上人,“师叔,此人颇有点太清弟子的做派。” 太清弟子是什么做派?随心、散漫,冯君有这种特质。 他能称呼蜕凡的虞长卿为道友,也能称严上人为道友要知道,这中间还差着个炼气期。 严上人微微颔首,“我也这么感觉,他对上人似乎没多少敬畏。” 上官云锦听到这话有点傻眼,“潘师兄,你觉得他害过上人的性命?” “能来这里的上人,有几个正经人?”严上人看她一眼,“这里是凡俗界,来这里的上人,十有八九会以为,止戈山有什么宝物……你若是冯道友,会如何对待?” 不得不承认,人活得久了,很多事情就看得明白了。 上官云锦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严师叔您别进去了。” “笑话,”严上人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帮你鉴定物品而已,为什么不能进去?只要我不主动挑衅,倒要看一看,谁敢对无忧台不敬!” 第二天一大早,无忧台出尘期修者,来到了冯君的小院。 严上人果然没有主动挑衅,他四下看了看,只对冯君说了一句,“冯道友距离凡俗太近了,哪怕是住进止戈山也好,把这里当个别院就是了。” 冯君笑着点点头,“上人所言极是,我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能采多久玉石,所以临时将就了一下,此后可能会有所改变。” 严上人对这个回答不意外,然后他就开始查看贡献点系统。 他琢磨了差不多整整一个白天,侧头看向潘仁杰,“我觉得,这个系统……你家最合用。” 第五百四十八章筛选第三更 潘仁杰做梦也没想到,严师叔鉴定了一番之后,居然给出这么一个结论来。 我家合用?潘仁杰黑着脸表示,多谢师叔,但我是无忧台弟子,家里……我斩尘缘了。 凡俗中人才说斩尘缘,潘金祥是观泉谷大佬,跟尘缘不搭界的。 不过这也算他的一种态度:那是上官师妹的事儿,我没问你,潘家需要不需要。 严上人没生气,而是耐心地解释,“这个系统,我觉得是个好东西,但是也不知道该花多少灵石来买,无法提出合适的建议……你潘家子嗣众多管理混乱,正合适此物。” 这样的话,搁给潘家别的子弟,十有八九要翻脸我潘家乱不乱,关你鸟事! 但是潘仁杰例外,他其实已经脱离了潘家,最多是能享受到家里的一些关照而已。 他对潘家的现状,也相当不满,所以只是翻了翻眼皮,“我也不知道家里的状况,不想操那么多心。” 一向古板的严上人,难得地笑了笑,还是很神秘的样子,他压低声音发话,“此物真的是个好东西,明察秋毫不说,关键是……计算量大,而且很可靠。” 顿了一顿,他又发话,“咱无忧台的事务,一向是求稳,未见之物,不便贸然采纳,最好有个样例在先,衡量利弊之后,就可以商榷了。” 潘仁杰就算是红尘炼心的状态,听到这话也不能忍,“想要找个样例,那随便选一家就是了,为什么要拿我潘家来试手?买这东西,是要花灵石的。” 你潘家不但人多,买卖也大啊,严上人觉得,潘家是最合适的试验品,不过这话不能明说,所以他说一句,“你可以买最便宜的版本嘛,反正是占先手……好不好,你最清楚。” 潘仁杰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叔说得倒也对。” 然后他看向冯君,“此物……最便宜的系统,据说是十块灵石?” 这个穷鬼!冯君心里暗暗骂一句,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会儿抄了顾家九块灵石,就喜不自胜的主儿了,十块灵石,已经不太放在他眼里了。 灵石没有贬值,但是使用过出尘中阶聚灵阵的他,深切地感受了修炼对资源的要求。 而且他的混元吞天功,可是吃灵石的大户。 他心里有些抱怨,表面上还是笑着点点头,“是,十块灵石是最低版本的。” “那就来一套,”潘仁杰做出了决定,“待我家里来人,便可以教授他们了。” 冯君点点头,“不着急,这样的定制,我也需要一段时间。” 十块灵石换一台笔记本电脑,怎么都是赚痛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值得为此事跑一趟地球位面,那就攒着等一起解决好了。 商定了此事,第二天,潘仁杰和上官云锦就离开了止戈山,两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次回去主要是准备展开解析版聚灵阵的销售工作。 冯君也让他们捎了一批材料,这种炼气中阶的聚灵阵,他还打算储备一些,反正使用银元和黄金就能结账,无忧台弟子去收购,比他又方便了很多。 也是在这一天,他来到了无忧台的小院,观看严上人随身携带的阵盘。 严上人长于阵法,但是这次出来,只带了三个阵盘,一个是隐匿阵,一个是回灵阵,还有一个……居然是资质测试阵。 资质测试的阵法,能够顺便观察对方的修为,严上人拿出这个阵盘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异,有意无意地打量了冯君两眼,对于从来一脸古板的他来说,这是很罕见的。 冯君对这个阵法没兴趣主要是学到手之后,他自己没多大用。 此前他遭遇“解超群”的时候,就见过这个阵盘,不过在后来的战斗中,阵盘被毁掉了。 隐匿阵顾名思义,就是隐匿身形的阵法,通过巧妙地将光线扭曲,达到隐藏的目的。 严上人对解析这个阵盘的兴趣稍微小一点,在他看来,隐匿身形主要是图个快速,弄出一大堆材料来摆放,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当然,对于解析出阵法的原理,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不过既然是要用两套基础功法来换,他希望能有比较高的性价比。 回灵阵是回复灵气的阵盘,跟聚灵阵不太一样的是,这阵法灵气的来源是灵石。 灵石不容易被人直接吸取,所以要经过阵法转换一下,让修者快速补充体内的灵气。 这种阵盘,一般用在灵气匮乏的地方,探寻凶险之地时,很容易用到。 严上人比较重视的是回灵阵,倒不是说回灵阵容易售卖,主要是涉及了灵气的运作,他希望能借此提升自己的阵法造诣。 在面对出尘期修者的时候,冯君还是相当谨慎的,他不会随便拿出手机来划,所以观察阵盘,也就是真的观察,除了用肉眼,还用神识。 严上人也听说过,冯君的神识极为强悍,不过当他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撼居然比我的神识还要强大几分,这可能是散修吗?别逗了。 冯君将三个阵盘挨个看完,又取出一台显微镜来。 显微镜的倍数不高,在华夏国普通科教仪器商店就能买得到。 他买了此物也有不短的时间,主要是想用来观察手机位面的微生物,不过也就是一开始用过两次,后来就忙着修炼和挖灵石,将此事丢在了脑后。 现在他通过此物来观察阵盘,其实是聊胜于无的意思。 但是严上人却再次被这东西震惊了,“此物……好生古怪,估计堪比金丹真人的观察力了。” 这个位面对凸透镜有一定的研究,知道可以放大东西来观察,不过大抵来说,修仙者是靠壮大自身,来增强观察力的。 严上人也用凸透镜观察过物品,可是显微镜的放大倍数,让他明显地心动了。 上手操作了两次,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怪不得道友解析能力如此之强,原来是有这样的利器相佐,此物……不知道道友是否可以割爱?” 冯君一摆手,毫不在意地发话,“上人喜欢,只管拿去就是,不过,千万别说得自于我。” 一台显微镜,他送得起,但是别人有样学样,那就没意思了。 “我怎么能占道友便宜?”严上人真是个古板的,“道友只管开价便是。” 冯君才又要解释,猛地眼珠一亮,“这东西也能卖灵石吗?” “这个……”严上人想一想,还是老实地摇头,“终究是凡物,你若是想批量卖,就不值钱了,若是只有少数几台,换些灵石也是无妨。” “那就这么一台好了,”冯君也不想把自己搞成百货商店,什么都卖的话,难免会降低自己的逼格,“此物我送给上人了。” 严上人哪里肯占他的便宜?最后还是答应他,回头送上一套上古武修功法。 两人推来让去,并不是毫无意义,起码能知道,对方不是小气的人,做事比较讲究。 最后严上人表示,自己希望能得到回灵阵的解析阵法。 不过他不愿意付出太多,表示在两套基础功法之外,最多再支付五十块灵石。 他很明确地表示,这种阵法解析出来,也不可能售卖大家带着这阵盘,是图了补充灵气方便,可不是灵气枯竭的时候,再来摆放大阵。 冯君对这个说辞嗤之以鼻,心说你照样可以把大阵材料镶到石板上,分成四五块,到时候一拼接就行了。 不过这种事,说穿了也没啥意思,不管怎么说,这回灵阵的用处不是很大,使用范围也有限得很,相较聚灵阵差了很多有天地间的灵气可用,谁吃撑着了,没事用灵石修炼? 所以他表示,这个阵盘好不好解析,得让他仔细琢磨一下我能把阵盘带回去吗? 这时候,两人此前的推让就起了作用,严上人表示,你带回去便是,需要几天时间? “最多五天!”冯君如是回答。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阵盘还了回来,说解析这个阵盘太麻烦,五十灵石当不起我的辛苦费,给我五千灵石还差不多。 严上人表示,自己没有五千灵石给对方,所以又看着他带走了隐匿阵。 次日,冯君再次回来,说这个隐匿阵我能帮你解析,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得额外给我两百灵石才行。 严上人一点都不觉得,隐匿阵值这个价码,所以拒绝了,于是又让他带走了资质阵。 冯君对资质阵的报价,是一百灵石,再次被拒绝了。 严上人也不气馁,他已经让潘仁杰帮忙捎来几个阵盘,打算全部让对方估一估价,最后选一个性价比比较好的,让对方帮忙解析。 他压根儿没想到,冯君已经完成了对这三个阵势的解析,就只差动手验证了。 退一步讲,就算他想到了,可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解析,他也只有佩服的份儿。 说到底,这种阵盘就算不是大路货,在仙市也是买得到的,冯君如果能这么短时间解析阵盘,那么就算不经过他,照样做得到。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四十九章解析阵法走红 严上人在等潘仁杰拿来其他阵盘,而潘仁杰二人回了无忧台之后,也是相当忙碌。 首先,两人一起向师尊汇报,说我们得到了一种简易版的聚灵阵阵图。 他俩的师尊在闭关,只是让童儿出来转述了一声,说此事我已经知道了,去找制器和阵法两堂商议吧,无忧台要占大头。 上官云锦和潘仁杰能接受这样的划分方式,台里占大头,不是说只想占他们的便宜,其实更是对他们利益的一种保护。 说到底,还是你们要生产的玩意儿,太容易被山寨了,台里想保护你们,也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如果你们有独得之秘,利益划分还可以再谈。 阵法堂其实只有三百余人,大多还是炼气期的见习阵法师,平日里的主要任务,是维护无忧台的各种阵法,出尘期的修者满打满算都不到十个。 不是所有的阵法师都是出尘期修者,但是出尘期修者一定是阵法师。 两名炼气期弟子想要见上人,难度比较大,一名炼气期的阵法师接待了他们。 见到他俩拿来的阵法图,此人一开始还有点不以为然,只是因为有严上人的点评,才耐心地看图严上人并不是阵法堂的人,只不过阵法造诣较强。 但是看了没多久,此人的脸色就变了,站起身表示,这图我看不太懂,但是……很有点意思,需要拿去给上人们看。 “此阵法我们已经验证过了,”上官云锦正色发话,“我们的师尊也很清楚,不需要拿给上人们裁定,就是跟你们商量一下加工的事情……看是挂在制器堂,还是阵法堂。” 凡人有山寨和盗版现象,修仙界同样有,修仙者并不比凡人高尚多少,虽然同门之内,相互算计的情况很少,但是也不得不防。 就算他们身后有师尊做主,但传出去也是丑闻,更别说师尊还在闭关中,打扰了师尊,罪莫大焉。 这名弟子的脸色有点不太好,阵法师何时被人这么小看过?不过此物真的很有意思,不但非常便宜,还隐含了阵法大道在其中。 于是,一名上人被邀请出来观看,上人看了之后,马上着手试验。 因为冯君给出了最精确的数据,所以试验根本就是一次性通过,这上人大喜,表示说这个阵法我们要了,免你们十年的日常任务。 潘仁杰和上官云锦马上表示,说我们不干,此物是打算跟制器和阵法合作的,门里可以占大头,但是销售要由我们做主,反正师尊和严师叔都是同意了的。 有两名上人撑腰,他们又是合理的诉求,阵法堂也只能认了反正他们的估计跟严上人类似,这东西有市场,但也就是那么回事。 不过……制器堂是什么鬼?这玩意儿我阵法堂单独就做出来了,何必跟他们合作?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这个解析阵法的神奇,在很短的时间就传开了,很多阵法师纷纷前来围观,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是阵法大宗师的手笔。 阵法是很简单,但是越简单的东西,越不容易掌握精髓,所谓大道至简,不外如是。 然后……消息就传到了制器堂,制器堂有上人听说,直接跑到阵法堂来围观。 围观之后他表示,这东西我制器堂完全做得了,阵法堂瞎掺乎个什么? 阵法堂不甘示弱你特么搞一搞清楚,这本来就是阵法哎! 再然后,符箓堂的人也跑了过来,说这阵法需要封装,肯定该是我们做符箓的出手嘛。 其实不是个多大的市场,但是蚊子也肉啊,都是修仙者,谁不缺资源? 潘仁杰和上官云锦早理清了头绪,对于多出一个符箓堂来分润,两人并没有太大意见,门中参与的部门越多,他们的生意就越保险。 反正他们不要求控股,两人想的也是跟宗门四六分,无忧台拿六成利润,至于说台里具体再怎么分,他俩就不管了。 然后,潘仁杰就回观泉谷一趟,告诉老爸说,我买了一套贡献点管理软件,那个……族里最好派几个人,跟我去学一学。 潘上人以豪爽风流著称,但是本身也是个精明人物,一开始他还有点奇怪,心说这“软件”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替我管理家族? 可是细细一听,他马上就明白了里面的精髓,大呼值得。 清官难断家务事,修仙者也是如此,最为难的是,潘上人自己有一百多个子女,数百名孙子孙女,这碗水无论如何都不太容易端得平。 他肯定觉得自己是端平了,但是别人未必这么认为。 潘上人表明,这是个好事,有了这个东西,家里起码纠纷会少很多别说我偏心谁,也别说我没照顾你,贡献点就在那里摆着的。 唯一可虑的是,“小杰呀,这修炼的进度,能不能也折算一部分贡献点啊?” 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公平固然很重要,但是对个别天才做出一些资源倾斜,也是必须的家族传承真的很重要,如果传承都不能保证延续,公平不公平的,有意思吗? 潘仁杰仔细地回忆一下,比较肯定地回答,“应该没问题,大不了加个子项就是了……具体怎么定义相关贡献点,咱们自家商议一下就是了。” “那后天晚上开个族老会吧,”潘金祥不是独ai的人,起码在表面上,他还是相当注意口碑的,“有些族老不在……得把他们喊回来。” 会议按时召开了,族老们一听,还有这种好手段,大家纷纷表示赞成,就算心里有鬼的,都得赞成否则别人就得琢磨了,如此公平公正的事情,只有你不支持,这是为何啊? 对家族有怨气的族老,还是有的毕竟家族处事,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公平,或者说,就算真的公平,也会有人觉得不公平。 所以就有人提议,“十块灵石的系统……太廉价了吧?也体现不出潘家的尊严,咱堂堂的观泉谷潘家,就算不买千块灵石的系统,百块灵石的总是不难。” 反正这灵石是要走公中的,又不是他自己出钱。 然后就有人附和,“确实是这样呀,百块灵石的,能有多个终端以供查询,也会方便族中子弟。” 冯君已经将大致思路告诉潘仁杰等人了,除了组网,还有数据备份呢。 公议一番之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其实此事跟潘仁杰的关系不大,他都已经算是独立门户了要不当初他就没兴趣接呢? 不过他真的卡在出尘的瓶颈上的话,家里给他出点资源,也是必然的,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潘字来,所以他也是有赚贡献点需求的。 但是偏偏地,有人跟他说起了别的事,“仁杰,听说你还搞出了一个解析版的聚灵阵?” 我擦,潘仁杰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消息传得就这么快吗?” 消息传得还就是这么快,因为无忧台已经开始往外售卖了毕竟这玩意儿太好做了。 简易版的聚灵阵,二十块灵石一个,一般人家搭一个炼气中阶的聚灵阵,怎么也得一百灵石上下,便携式的聚灵阵阵盘,也得五十块灵石左右。 一般聚灵阵,可以使用百年左右,其间还得维护啥的,也就不用说了。 便携式的聚灵阵阵盘,能用三十年到五十年,当然,能用到五十年的很少,而且聚集灵气的效果,赶不上固定的聚灵阵,但是……方便啊。 这简易版的聚灵阵,只能使用十年左右,块头还大,二十灵石貌似有点贵了。 但是这么想的人,还真没考虑到具体的需求情况。 简易版的聚灵阵,是可以移动的,怎么说呢?就是解决“不时之需”的时候才会用到。 有固定的聚灵阵,平常时候,何必用这解析版的呢? 它的使用寿命说是十年,其实可能使用一百年,不用的时候,收起来就行了嘛。 至于严上人想的“不便搭建”,那纯粹是玩笑,无非是四块封装的大石头。 放在储物袋或者纳物符里,算多大点事?四块石板临时拼凑一下,就能解决问题真当手机位面的人不会玩拼图游戏? 至于上官云锦想像的那种情况,山穷水尽的修仙者,才会买简易版聚灵阵,这个可能性肯定是存在的,而且还是刚需,但是这种情况,反而是不多见。 大多还是我家比较穷,但是子弟在外行走,需要聚灵阵来修炼,所以就买了吧哪怕买来不用,放在那里,早晚也会有用的。 无忧台有自己的商店,据说昨天就卖出了十来套简易版聚灵阵,这还是第一天,绝大部分的修者在观望中。 但就算这样,这也是好几百灵石,抛开成本不提,起码能赚近百灵石的吧? 修仙者的社会里,商品的利润都不会太低,除开灵谷灵米这种大宗商品,阵法、符箓之类的,都是纯手工制作的,没有工业化生产,起码能有三成的毛利。 这还是这位潘家的族老不知道,那石匣里封装的,都是简单的世俗材料,否则他绝对会大吃一惊十倍以上的利润?掉脑袋都可以干了。 潘仁杰闻言,也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我这算是打劫了冯道友吗? 第五百五十章天通商盟 潘仁杰想得有点多,冯君还真没想过,这解析版的聚灵阵能买出多少,又能赚多少。随-梦.lā 原因在那里摆着的不是大势力的修仙者,根本玩不转这桩买卖。 说起那些山寨版的可怕,所有手机位面的修仙者,也不如冯君感受得深。 反正他是拿定主意了,我制定的目标,就是要用这个解析阵,租另一个聚灵阵三年时间。 你无忧台卖得好,那是你的本事,卖得不好,也别来找我麻烦买定离手愿赌服输。 但是潘仁杰有压力这么占冯道友便宜,似乎不太好吧? 他觉得回了无忧台之后,得跟上官师妹商量一下。 这桩生意里,无忧台占据六成,剩下四成才是他们师兄妹的。 潘仁杰因为搞到了聚灵阵,算是有前期投资,所以占两成,上官云锦负责具体的销售事宜,占一成五,还有半成……王博才是一起去的,大家同一个师父,一点不给也不合适。 他正盘算呢,那位族老又出声了,“仁杰,既然是你搞出来的阵法,咱潘家也有销售渠道,能否搭一下便车?” “对了,我回来也是为了说这个事儿的,”潘仁杰思索着回答,“本来我是为你们争取到了三成的销售配额,不过现在这阵法卖得这么好……没准要出现什么变故。” “这个你无须考虑,”潘金祥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既然是你寻来的法子,已经上交给无忧台,这就算对得起宗门了,若是答应好的销售配额都要翻悔,我自去找他们说话。” 巅峰的出尘期修者,就有这样的自信,而且潘某人可是交游广阔,说得上话的朋友很多。 两天之后,观泉谷潘家的商店,开始销售简易版聚灵阵,打的旗号是无忧台之外,唯一有权销售的商家。 观泉谷这里售卖聚灵阵,比无忧台还卖得好,这里的修者更接近散修,落魄之人不少,起码跟无忧台这种大势力没法比。 一开始发来的五套阵法,当天就销售完毕,还有二十多人预付了定金。 接下来的几天,销售得也极好,五天就卖出了小两百套。 这下有人受不了啦,十方台在此处的弟子,忍不住商议一下,“以往这聚灵阵盘,卖得也不怎么样,可十来八天也能卖一套,现在潘家才用了五天,把咱们七八年的份额吃掉了。” “全吃掉倒是不至于,但是……大幅缩水是肯定的。” “我就奇怪了,聚灵阵卖得这么便宜,他们打算怎么赚钱?” 确实,有不少人以为,无忧台是在赔本赚吆喝。 不过很快地,又有传言说,有金丹大修观察过这个阵法,最后冷哼了一声,“无忧台的弟子,心很黑啊,敢卖这么贵。” 金丹真人并没有说这阵法的成本到底有多少,只说了一句这套阵法最贵的部分,就是那四张封装的符箓了。 其实这阵法的横空出世,让很多靠这个吃饭的人心生不满,聚灵阵这种活儿,本来就不多,你把我们未来几年的活儿都抢了,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呼声甚至传到了无忧台,有人找上门来,说你们使用的全是凡俗材料,这么搞的话,这阵法传到凡俗界怎么办? 其实阵法销售到第五天的时候,已经有人破解了阵法,而且还不是金丹真人出手,只是一个出尘期的修者修仙界别的不多,各种辛秘手段绝对不少。 这名修者毁了三套阵法,就得出了破解版,不过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声,“虽然这是暴利,但是这样的灵石……赚不了啊。” 反正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无忧台不是低价倾销,而是卖出了丧心病狂的高价。 所以大家就更不爽了,你要是赔本推销,我们还勉强能接受,现在居然大赚特赚? 对于“可能流落到凡俗界”的说法,无忧台嗤之以鼻,“保证仙凡有别铁律的,从来不是阵盘,而是规则本身……你当现在凡俗界就没有阵盘,没有灵石了?” “最大的区别,不在于阵盘是否流落出去了,而是他们得到之后,敢不敢修炼?” 真要说起来,冯君全部用凡俗材料搭建聚灵阵,还真是值得诟病,不过好在负责制作和销售的是无忧台,大名鼎鼎的五台之一,人家很轻松地就做出了解释。 换给冯君来解释试试?道理是没错,但是你说了不算! 当这些流言四起的时候,潘仁杰已经依着严师叔的吩咐,拿到了八个阵盘,潘家打算去学习软件的五个子弟,也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但是上官云锦希望他稍微晚一点走,因为她也要前往止戈山,现在正忙着找人交接聚灵阵的事宜。 两人这一来回,就是一个月,抵达止戈山之后,却在无忧台小院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座正在新建的院子。 这院子的规模,比无忧台的小院大了起码十倍,修建院子的都是些石匠之类的,但是院子门口,却站了两名炼气初阶的修仙者。 潘仁杰一眼就认出了那两名弟子的服饰,于是皱一皱眉,“天通商盟?” 天通商盟是修仙界很有名的大商家,最早是在十方台起家,后来又引入了一些别的股东,就他所知道的,松柏峰颜家就是其中之一。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股份制的公司,大股东是十方台,还有小股东若干,因为他们懂得分享利润,所以现在几乎算是修仙界风头最劲的商家。 他们的物品多而全,虽然底蕴还有所欠缺,但是他们的销售对象是所有修仙者,不像四大派之类的内部商店,只在自家销售东西再好,普通修仙者买不到,也是白搭。 不过这个天通商盟对于竞争者,一向不是很友好,潘家有自己的销售店面,虽然跟天通商盟也有合作,但是总体来说,关系不是特别好。 上官云锦出身小家族,平日里多在台里的商店购物,现在负责售卖聚灵阵,对的也是无忧台的外卖商店,对天通商盟也没有什么好感。 两人来到无忧台院子里,看到王博才和严师叔正拿着一个绿色的小片,争执着什么。 上官云锦有点沉不住气,出声发问,“王师兄,怎么让那帮家伙在咱们旁边起院子?” 关键是院子还那么大,比咱的院子大出好多倍! “拦不住啊,”王博才只能苦笑了,“无主之地,人家想盖多大,还不就是盖多大?” 潘仁杰看严上人一眼,“师叔,这会不会有损咱无忧台的形象?” 严上人摇摇头,古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凡俗界而已……对了,阵盘拿来了?” “拿来了,”潘仁杰一拍自己的储物袋,取出了八个阵盘。 严上人看一下天色,“时日尚早,你俩谁去通知一下冯道友?” 上官云锦想得少,手一指不远处的桌子,“那里不是有对讲机吗?” 严上人的脸顿时就是一黑,倒是王博才讪讪地一笑,不好意思地发话,“这个……不小心给拆啦。” 一边说,他一边小心地看严上人一眼,心说不是我要拆的,是师叔要拆! 上官云锦眨巴一下眼睛,“那装回去呀,反正是凡物,又不需要灵纹什么的。” 王博才又干笑一声,晃一晃手里的绿色薄片,“这个……这不是装不回去了吗?” 其实他也很郁闷,严师叔最近十分无聊,拿着一个显微镜东看西看,后来有一段时间,甚至跟冯君借来了那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想要修炼他自己出灵石。 修炼了五六天,师叔又停了下来,觉得实在是太费灵石了,于是又拿着显微镜,跟他商量,看能不能识别出雷霆阴阳的本质。 像这个对讲机,王博才不知道打开多少回了,但是看到里面的各种细小线路,根本不敢再下手了,但是严师叔喜出望外,说这些东西都逃不过显微镜的观察。 然后……就是潘仁杰眼下看到的样子了。 显微镜确实有用,能看到一些不好辨识的物体,然而非常糟糕的是,尽管看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模样,可严师叔和王博才依旧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大家正说着话,就听到远处隐约传来轰轰的两声。 潘仁杰眨巴一下眼睛,“这是……冯道友又炸了?” 虽然他在止戈山待得时间不多,但是也听说过冯神医又双叒叕炸了的传言。 “他在做一些实验,还有一些雷法的演练,”严上人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阵法解析不好,是会爆炸的。” 这不是他随口说的,冯君跟他解释过此事,而他也确实尝试了一下,果不其然,那个解析的聚灵阵,如果摆得有些失误的话,是会炸的。 上官云锦是个急性子,转身就往外走,“那我去通知冯道友。” 因为这一次聚灵阵卖得不错,附近又多了一个天通商盟的院子,上官师妹还是比较注重规矩,没有直奔响声的地方,而是先去冯君的小院。 同为修仙者,在对方的道场,还是注意一点自己行为的好。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五百五十一章灵石太少 上官云锦在去小院的路上,遇到了米家的车队,正拖了五台锅驼机往外走。 米家认识这位仙人,于是主动停下避让,正好队里有人有对讲机,就通知了郎震。 上官云锦来到冯君的小院,第一个反应就是:凿石头的人少了一些。 在这段时间里,凿出的玉石,已经足够冯君盖一所玉石小楼了,所以他减少了对玉石的加工,毕竟除了盖房子,玉石想往外卖的话,还是有各自的造型才好。 如果都是一块一块整齐的玉砖,冯君相信,这不仅仅是会降低玉石逼格的问题,估计很多人脑子里会生出一些猜测:玉石也可以工业化生产了吗? 所幸的是,这段时间里,因为不能提供新的阵盘,严上人基本不进入他的地盘,所以他有很多的时间,去山里挖掘灵石。 挖掘灵石的同时,他也削出了几处石台,打算万一不方便,就直接选择在止戈山晋阶。 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早就懂了,不需要别人提醒。 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他挖出了将近三百块凝练中的灵石。 然而,如果使用出尘中阶聚灵阵的话,他的灵石还是太少。 如果他可以解析出这个聚灵阵,那么,先不要说阵法材料会花费多少,只说驱动的灵石,就需要九块。 如果想用这个聚灵阵,组成吞天大阵的话,那就是二十七乘以九,二百四十三块。 而冯君所拥有的凝练中的灵石,总共才三百四十八块,也就只够浪一波。 这个鸭梨真的很大,他心里的危机感真的很强。 至于说把聚灵阵盘借给严上人,同时泄露解析聚灵阵时的危险,不过是他为严上人找点事情做,好让自己能腾出来点时间挖灵石。 事实上,这一个月他过得挺辛苦的,除了昼夜不停挖灵石,同时还在解析两个阵盘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和回灵阵。 按说解析阵盘是很简单的事情,实则不然,出尘中阶的聚灵阵本身的解析难度就很高,特别费电不说,观察起来也很辛苦,真的是相当复杂。 如果说冯君此前解析那个阵盘的难度是十的话,他现在解析这个阵盘,难度大概有一百二三十的模样,他给手机充了五次电,才算解析成功并且记住了图案。 解析难、观察难、搭建也难,此物的材料种类倒没有多出多少来,但是数量增加得很多,像需要的玄铁,就增加了八倍。 最难的是,这一次终于出现了凡俗界无法买到的材料墨金精和玄鸟尾羽。 墨金在凡俗界偶尔还能见到,不过比玄铁罕见得多得多,墨金精是实实在在的管制物品。 不过还好,此物在阵法里,数量不算太大,一两左右,是一片薄薄的金箔。 墨金在修仙界也不算便宜,零买的话,一两差不多要一块灵石。 玄鸟只是灵兽,但是它的尾羽是公认的修仙界炼器和阵法的材料,一只玄鸟九根尾羽,修仙界从凡俗界收这尾羽,大约是给出价值五六块灵石的悬赏。 冯君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想摆好这个阵法,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大概是不行的。 正经是那个隐匿阵,相当简单,使用的材料种类不少,有三十一种,而且每一种的量都不大,摆放起来也相当有序。 他已经委托虞家和米家,帮自己收购需要的材料了,这几天已经凑齐了十来份隐匿阵的材料,出尘中阶聚灵阵的材料,也收购了相当一部分。 墨金精和玄鸟尾羽,他打算请无忧台代购。 他正在山里练习落雷术,听说上官云锦和潘仁杰会来了,于是直奔无忧台的小院而去。 他不刻意隐藏自己“先天高手”身份的话,赶路还是很快的。 来到小院之后,他先是收到了上官云锦捎来的阵法材料,然后就要面对新的阵盘了。 严上人拿出了五个阵盘,让他观察剩下的三个,他不着急拿出来。 冯君一看就开心了,这五个阵盘里,有三个阵盘都是他想要的。 一个阵盘是灵植阵,还有两个幻阵,他最想要的防御阵没有,不过……幻阵也不错啊。 他正琢磨着,怎么再把阵法骗回去,好解析一番,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敢问可是此地主人冯道友当面?” 冯君闻言走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潘仁杰就是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这位道友,在别人家门口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出声的正是刚才天通商盟的两名修仙者之一,炼气三层的一名小伙子。 小伙子笑着一拱手,“还望师兄海涵,我也是等了多日,眼见冯道友难得地出来了,就忍不住打个招呼。” 冯君闻言,脸上泛起了一丝奇怪的表情,不过王博才轻咳一声,“冯道友在闭关中,我们也是劝阁下莫去打扰……你不见我师叔也在宅院里?” 合着天通商盟的人前来寻找冯君,见了无忧台的修仙者,就上前打问,结果严师叔一见是天通的人,直接告诉他们冯道友在闭关中,不见客。 没错,天通的人之所以在外面盖房子,纯粹是被无忧台挡驾了,这两名弟子也不敢跟上人计较,听说冯道友不喜欢别人在自家道场里盖房子,只能顺水推舟地把放在盖到旁边。 一般的修仙者,都有比较强的领地意识,这个不奇怪,不过这俩弟子心恨无忧台多事,就故意把房子盖得大一点倒不信你无忧台会为这个发作。 由此可见,上人的威严固然很重要,但是人家背靠天通商盟,也是有点有恃无恐。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严上人对那片大院子没兴趣,合着是一开始就阻止了对方大事上已经得手,小事上当然就不会计较了。 这才是真正高阶修者的底气,院子小就怎么了?有个出尘期修者在,住个茅草屋,照样冷眼旁观你深宅大院。 冯君比较感激严上人阻拦外人打扰自己,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了大把的时间挖掘灵石,不用担心有人骚扰,不过他也很清楚,严上人的做法有其目的。 所以他也不会跟着严上人的指挥棒,去刻意招惹这两位老严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不会稀里糊涂被你绑架的。 于是他微微颔首,“嗯,我就是冯君,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见过冯道友,”对面的两名炼气期弟子一拱手,正色发话,“我二人是天通商盟的护卫,此番奉了我家掌柜之命,前来拜会上人。” “哦,天通商盟,”冯君点点头,他大致听上官云锦提过一嘴,是个不小的商号。 对方的护卫都是炼气弟子,这令他感觉有点意外,不过也仅仅是一点,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拜会,没有别的事吗?” “我家掌柜不日就要前来,”炼气三层正色发话,“我们是想跟道友商量一下,到时道友可否出来接待?”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家掌柜来访,不该是他登门吗?我这个主人,跟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出来呢?” 炼气三层指一指前方的界石,面无表情地发话,“您的道场,不欢迎别的修仙者擅入。” 冯君有意无意地看严上人一眼,才摇摇头,“不是什么道场,就是随便找了一个居所而已……此前我在闭关,现在你们按规矩进去拜访就是了。” 他在这里虽然有了点势力,但也不比孤家寡人强多少,说什么按规矩拜访,其实是田家人为主,加上虞家、米家之类的,按本地习惯,定了些规矩。 毕竟是神医,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修仙者了,这个位面等级不算太森严,但是仙凡之别,那是天地之间的差距,没点章法是不可能的。 冯君这是明显的表示,自己拒绝被带节奏我并不阻止别的修仙者的拜访。 不过还好,他多少帮着严上人遮掩了一下:此前我确实在闭关。 严上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有主见,行事如此沉稳,怎么可能是小门小户培养出来的? 下一刻,冯君又想起了一个因素,“对了,你家掌柜是什么修为?” 炼气三层明显愣了一下,“这个……什么修为,很重要吗?” “出尘期修者,非请莫入,”冯君笑着回答,“这是我的地盘,大人物来了,接待不了。” 这话纯粹是扯淡,是个人就能想到,“非请莫入”的下一句,不应该是“接待不了大人物”。 这是告诫的语气要是真的害怕出尘期上人,敢这么说话吗? 炼气三层眼珠一转,“那我们现在能进入吗?” 冯君点点头,“进是可以进,不过……既然不是你们要拜访,何不等你家掌柜一起进?” “我就是想看一看此间风物,”炼气三层笑着一拱手,“今天我们要监工,明天一定要好好看一看冯道友的道场。” 冯君斜睥上官云锦一眼,“你俩可以请无忧台的师兄师姐们带路。” 老严啊,我不想被你带节奏,不过我也给你两家接触的机会。 第五百五十二章潘仁杰的远见 天通商盟的人的出现,对冯君来说并不是坏事,这俩人吸引了无忧台四人的关注。 冯君拿起对讲机走向远处,好像是要指挥什么事情,但是同时,他悄悄地摸出了手机。 这么多阵法,肯定要好好解析一下的。 他最为关注的,是两个幻阵,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氤氲困阵,除了能让人产生幻觉,还能让人在阵里转圈,要不然说是困阵呢? 先把这个幻阵解析了,他就赚大了…… 几分钟之后,他走了回来,也不看那俩天通的护卫,而是看向严上人,“接着聊?” 两人走进房间之后,不等冯君发话,严上人先发问,“这几个阵盘的解析,你如何估值?” 冯君故技重施,“我得拿回去分析一下,明天来告诉你。” 潘仁杰闻言,吓了一大跳,“师叔稍等……什么叫估值?” 严师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表示每天让冯君拿个阵盘过去测算,看对方的开价做决定。 严上人虽然是一脸的古板,还是出尘期修者,但是事实上他做事一点都不古板,只看他把八个阵盘拿出五个,藏起来三个,就可以知道他是很讲变通的。 这五个阵盘里,有一个是他希望被解析的,剩下的三个里,还有一个备选阵盘。 用地球界的话来说就是,都是套路,他希望付出最少而得到最多。 结果潘仁杰听完解释之后,正色发问,“那让冯道友把五个阵盘全拿走不就好了?” 听到他这话,不止是严上人有点失神,冯君也感觉意外我说,我已经偷偷解析了一个,不带这么糟蹋别人心血的。 然而,严上人只是愣了一愣,然后就点点头,“也是这个理,冯道友全拿去吧。” 冯君肯定不会说不,于是拿起阵盘离开了。 等他离去,严上人又走出门看了看,才回到屋子里疑惑地发问,“仁杰,为何让他拿走五个阵盘?倒不是说他会舍弃这里的基业,但是……总是不妥啊。” 他是性格谨慎之人,此前冯君一天看一个阵盘,他知道风险不大,也明白对方不想让自己感受到风险,所以……就这么心照不宣下去了。 今天潘仁杰的话,他本来是不想听的,但是考虑到对方家学渊源,修为也将臻达出尘,所以才应了下来。 凭良心讲,他也不认为冯君会黑了自己的五块阵盘,但是潘仁杰你是炼气弟子,跟师叔这么建议,总该有点依据吧? 潘仁杰眨巴两下眼睛,压低声音发话,“师叔,那个解析出来的聚灵阵,卖得很好啊。” “卖得很好?”严上人听得一愣。 当他听完两名师侄的话之后,才轻哼一声,“我当挣了多少钱呢,就是卖了几百套阵法而已……真是没见过大钱。” 几百套……还而已?两名师侄心里都有点不服气,心说您在炼气期赚到这么一笔灵石的话,也得喜出望外。 王博才在旁边听得有点眼红,“喂喂,就没我啥事吗?” 潘仁杰白他一眼,“有你半成,本来都不想给你的。” 王博才听得就笑,忙不迭地拱手,“多谢潘师兄、上官师妹,我本来是随口问问,实在感激不尽。” 修仙者之间,也是也要讲人情世故的,他们比一般人活得更久,有些友情更该珍惜。 就在这时,严上人又出声了,“对了,仁杰,你们赚了不少灵石……凭啥把师叔的阵盘借出去那么多,你是打算帮着他兜底?” “怎么是帮他兜底?”潘仁杰很怪异地看着师叔,“我是说,解析的阵盘可能有市场,您如果一直这么不相信他……不利于将来的合作。” 严上人怔了足足四五秒,才回过神来,“我……用解析的阵盘赚钱?倒也是哦。” 其实此前他就想过这个可能,毕竟他是考虑了综合收益的,但是在他的计划里,销售阵盘不过是“聊胜于无”的选项,大头是在解析阵法所能得到的感悟上。 但是按照潘仁杰说的,他们在聚灵阵上赚取了那么多灵石,那么他也要考虑,自己是不是太小看了解析阵盘之后的市场。 他忍不住暗暗点头:看来……真是要考虑销售的问题了。 冯君回了小院之后,拿着各种阵盘,以及阵法材料,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 回了现实之后,其他人还都在竹林修炼,后院的小楼也在修建中,冯君又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尝试搭建隐匿阵。 隐匿阵的材料,他已经准备了十余份,不过这个阵法的搭建,也不是很轻松,他接连试了两天,也没有搭建成功。 这一天,他正在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杨玉欣找了过来。 十月份天气已经凉了下来,不过这几天天气晴好,白天的温度挺高,她居然穿着一条短短的牛仔热裤,上身倒是长袖的白色休闲衫。 这种装束,让她看上去起码年轻了七八岁。 冯君是在一处相对平整的山地上做试验的,试验用的材料,大部分都被草丛和树木遮掩住了,但还是有几样材料清晰可见。 杨玉欣从山道上小心翼翼地走上来,她也看到了那些古怪的材料,但是并没有在意,只是小心地不去触碰大师的灵异,已经是众所周知,再多些古怪,也不会令她吃惊。 走到距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她出声发话,“大师……组网方案,我给你弄了一套。” 冯君有点意外,“哦,这么快……带来了没有?” “在电脑里呢,”杨玉欣答道,“倒是可以传到手机上,但是看起来不方便。” 冯君一抬手,将周围的材料收进了储物袋里,“那走,下去看一看。” 这个动作,让杨玉欣狠狠地吃了一惊:我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十余件不明来历的物体,齐齐地从草丛里飞了起来,到了冯君身边之后,簌地消失不见了。 随着修为的提高,神异的名声越来越响,冯君也不是很在意一些小事了,看到杨玉欣发呆,他居然还笑着说了一句,“这些东西不能乱丢,被人捡走就不好了。” 杨玉欣定一定神,勉力挤出一个笑脸来,转身向山道走去,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难道说,此人真的是会修仙的?不可能吧,秦始皇都没找到仙人哎…… 冯君看了看组网方案,凭良心说不是很懂甚至可以说是很不懂。 思索一阵之后,他出声发问,“能不能把数据做好,我接起来就能用?” “可以,”杨玉欣点点头,“不过机房设施要求很多的,比如说防雷防静电防尘什么的……你打算在哪里买小岛?” “这个嘛……”冯君沉吟了起来,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想买国外的小岛,以前之所以有那种念头,实在是他修炼的时候响动越来越大,洛华庄园都快不够用了。 不过这一次,他获得了隐匿阵、氤氲困阵等阵法,他就觉得,这个地方似乎还能将就一下。 他皱着眉头回答,“不说买岛的话,还觉得自己不差钱了……现在才知道,还是穷啊。” 杨玉欣忍不住说一句,“买了小岛,你还得考虑du立,要不然,通讯设施不好使用……就是个大号的局域网。” “大号局域网好呀,”冯君笑着点点头,“这样吧,让他们在仓库帮着组装一下,把设备也都调好了,中间的线缆要留得足够长……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对了,负责调试的人员,要那种好奇心不太强的。” 杨玉欣看着他,眨巴一下眼睛,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 说完这件事,就要准备潘仁杰要买的系统了,虽然只是一百灵石,但是拿计算机换灵石的买卖,还是相当划算的。 正好,当天下午李晓滨回来了,朝阳县那里进展得十分顺利,她回来汇报一下工作,顺便就接了这个工作。 又过两天,经过多次失败,冯君终于将隐匿阵搭建成了。 可惜的是,这玩意儿能隐匿的面积不是很大,也就十来平米,他又用了两天时间,扩大一下阵法,然而到了最终还是有点遗憾,覆盖面积也就是九十多平米的模样,不到一百平米。 冯君非常确定,不改变阵法结构的话,面积不可能增加了。 这令他有点郁闷,不过还好,他还有别的阵法可以解析。 氤氲困阵的阵法也相当简单,而且这困阵使用的材料,跟隐匿阵有相当大一部分的重合。 相较而言,冯君看重的另一种灵植阵,布设起来要麻烦很多。 阵法解析好了,但是他没有搭建的材料,说不得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去找严上人还阵盘,两人又说起了解析这些阵盘的代价。 五个阵盘一一报价之后,最后严上人决定,“那就是灵植阵好了,两套功法加三百灵石。” 天地良心,他原本准备解析的阵法,并不是灵植阵,但是经过潘仁杰提醒之后,他仔细筛选一下,发现灵植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五十三章位面穿梭 ﹄—﹃值得收藏的网络阅读网 灵植阵的应用对象不是人,而是用来培植灵谷、灵米甚至灵药等。 这种阵法在修仙界,有广泛的需求。 严上人认为,如果能把这个阵法解析出来,他能赚到一笔不菲的灵石,尤其是,当他认真地考虑这个选项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个阵法也涉及到了灵气的转化。 严格来说,修仙者使用的大多数阵法,都或多或少地跟灵气转化有关,但是毫无疑问,灵植阵跟灵气转化的关系更大一些倒是隐匿阵幻阵之类的,对六识的影响较大。 严上人选定了灵植阵,因为对这个阵法的未来比较看好,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冯君不卖断这个阵法的解析的话,他也可以考虑分成给对方嗯,最多两成,不能再多了。 但是冯君似乎并不考虑这些,就是两套功法加三百灵石。 当严上人做出选择之后,冯君马上就开出了材料单子所有的材料都是他来买单,如果有开错的材料,算在他的账上,开对的材料,对方全部买单,而且必须赠送他六成。 这么操作,看起来像个对赌协议,赌的是他对阵法解析的掌握程度。 事实上,冯君把自己需要的一些材料,也夹杂了进去,比如说墨金精,又比如说玄鸟尾羽。 还有一些凡俗材料,他打算让虞家、米家或者陈家帮着购买,总而言之,他不可能让别人猜到,他买了这些材料,是打算解析哪些阵盘。 严上人对这些材料,表示出了谨慎的怀疑,“墨金精和玄鸟尾羽?这玩意儿要用在灵植阵上,恐怕成本……会有些高。” 这不是吹毛求疵,事实上,灵植阵的销售价格并不高,比聚灵阵差远了,这玩意儿是走量的,需求极大,但是聚集灵气的效果一般。 说到底,为灵植服务的阵法,怎么可能比得上为修者服务的阵法? 但是话又说回来,走量的……利润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一般而言,灵植阵是不会有阵盘的,在灵田旁边假设阵法就好了,何须阵盘? 但是修仙者可能遇到的情况太多了,比如说你租种了一块灵田,期限为五年,专门架设灵植阵不值得,那么买个阵盘就比较划得来了。 再比如说,修仙者去某个地方探险,被困住了,短期内可以使用回灵阵和辟谷丹,时间久了的话,或许种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冯君在拿出清单之前,就考虑到了对方可能发出的质疑,他笑着回答,“我还有一些别的猜测,会需要一些材料来验证,这算是让严上人你捎的好了……你没有防御阵的阵盘啊?” 防御阵的阵盘,严上人还真的有是没拿出来的三个阵盘之一。 而且他都想好了,如果这五个阵盘谈不拢,剩下三个阵盘里,防御阵就是他心中的备选。 为什么?因为防御阵也涉及灵气转化,而且也容易卖掉。 但是要讲制式阵法销售,防御阵差了灵植阵不止两条街。 诚然,很多修仙势力都有各种防御阵,但那都是实地架设的,而且多是定制的大家防御阵都一样的话,那不是太容易被人针对着下手了? 所以在严上人心里,这是第二的备选阵法,眼下既然已经选中了灵植阵,剩下的三个阵盘,自然也就没必要拿出来了。 这不是他不想交好冯君,恰恰相反,因为他想交好对方,才不合适往外拿,否则他拿出来之后,对方难免要想:为啥你此前不拿出来呢? 于是他微微颔首,“防御阵啊,这个我想一想办法吧。”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在暗暗琢磨,这墨金精和玄鸟尾羽,可以拿来布设防御阵? 冯君之所以问防御阵盘,就是要他生出这种无关的联想。 他跟严上人商定要解析的阵法,就还了其他四个阵盘,拿着灵植阵走了,“我去解析一下,待你得到材料再联系我,咱们可以共同商讨。” 通过严上人,他又购到了不少材料,心情也不错,回去之后将剩余的材料需求,交待给虞家、米家和陈家,自己打着解析阵盘的幌子,又进山了。 这次进山就不是为了挖灵石了,因为除了无忧台,又来了一股修仙的势力,他甚至看到了昨天那名炼气三层,在自己的地盘上闲逛。 关注的人越来越多,他在山里采灵石,就要注意分寸了起码要有个足够的理由,还得让人不前来围观,才合适再次出手。 所以这一次他进山,就是再次启动了聚灵阵,专心修炼。 聚灵阵一启动,很多人就注意到了,不过上次启动聚灵阵之后,蹭灵气的效果不佳,唯一一个连升三级的陈钧胜,目前也才刚刚调理好。 冯君建议他,还是先蹭虞长卿的聚灵阵,再调理一个月,再来我这里蹭好了。 反正自己没有聚灵阵,就只能蹭别人的修炼,而陈钧胜连抱怨的心思都不敢有凡人修仙本来就是被严禁的,人家肯让你蹭灵气,都是天大的造化了。 所以在冯君的阵外蹭灵气的,就只有一个人米芸珊。 对于这一点,郎震都没办法抱怨,林妹妹原本就是修仙苗子,又是冯大师的女人,他倒是想不服呢,敢吗? 而且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对一般人来说,也确实霸道了一点,米芸珊蹭灵气,都得躲在二百米开外。 冯君选择在此刻修炼,也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他要等各种材料到来,而且修炼混元吞天功法需要的灵气,实实在在是海量的。 此前他在地球界修炼到了炼气六层,但是距离六层巅峰,还有很大的距离。 在炼气三层突破四层的时候,他已经吃过这个亏了,自己觉得只差临门一脚了,其实只是远远地看到了门槛,突破的时候还是平添了些障碍。 所以他现在要抓紧时间积累一下,至于说普通的聚灵阵,不如吞天大阵的效果好,那真的无所谓,除了突破的时候,平常修炼也差不了太多。 正经是手机位面的灵气比地球界充沛多了,富集的灵气会让灵石的消耗减慢很多。 不过他修炼了三天,聚灵阵里的灵石也换了四茬,整整三十六块,亏得是周围只有米芸珊这个小萌新在,否则他这样的消耗速度,别人看到不起疑心才怪。 严上人买东西的速度真的很快,三天时间,他居然就把冯君开出的材料全部弄过来了。 既然有了材料,冯君就带了灵植阵的阵盘,和解析出来的阵图,来到了无忧台的小院。 院子的空间有点小,两人出了院子,进入冯君的地盘,选了一块空地,打算做实验。 天通商盟的一名炼气期修者跟了过来,被上官云锦直接撵走了,“止步,这里是我们做实验的地方,有点眼色行不?” 这修者不敢说什么,他本来就不占理,修为也不行,人家粗暴地撵人,他只能乖乖离开。 严上人看了看解析的阵图,深感有理,以他的阵法造诣,基本上能判断出来,这是真的解析了灵植阵,至于说仔细的计算,他是真没那个能力。 上一次,冯君只遮蔽了两处原材料,他都算了足足三天三夜,虽然最后算对了,不过据此可以判断出来,他想算明白这个阵法,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 虽然非常肯定这个这个解析阵图,但是他还是有点好奇,“这三天,你不是都在修炼吗?就解析出来了?” “是啊,”冯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解析阵图的时候,必须处在修炼状态,解析是很费灵气的……上人你懂的。” “倒也是哦,”严上人点点头,心中的疑惑也消失不见,“那咱们现在开始?” 这一开始就是好几天,冯君跟严上人只配合了一天,然后就将接下来的工作转交给了对方对于有钻研精神的人,就应该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当然,他不是又去修炼了没有解析阵盘的幌子,他觉得只顾自己修炼不太合适。 于是他回了地球界一趟,又买来了对讲机中继台,开始在止戈山上安装。 还好,止戈山没有绿化指标,他选择最合适的点就行。 中继台建立起来之后,对讲机的通话距离大大地延伸了。 然后……不止是虞长卿,连潘仁杰都有点心动了,“这玩意儿好像,也可以拿回去用?” 上官云锦眼中满是看到灵石的光芒,不过最后还是叹口气,“可惜啊……只是凡物。” 两人无比地痛恨冯君:你就不能弄出点不是凡物的东西来吗? 冯君对他俩的想法嗤之以鼻,“贡献点系统还是凡物呢,你们不是照样需要?” 说到这个,潘仁杰终于忍不住,开始催促了,“系统也该差不多了吧?我的族人还等着试用呢。” 这几天,潘家的五个族人等得也十分无聊,虽然止戈山里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但还是那句话:终究是凡物。 “嗯嗯,”冯君含糊地回答,“今天晚了,明天给你们拿过来。” 两个位面来回跑……可怜我的能量点啊。 {老铁请记住 } 第五百五十四章穿针引线晋阶 冯君再次回到地球界,开始了新的一轮尝试,这一次,他要搭建的是氤氲困阵多亏严上人的帮忙,幻阵的材料凑齐了。 这个困阵搭建得极为困难,他用了整整十一天,失败了将近二十次,才成功地激活了困阵。 至于说效果,倒是真的不错,消耗灵石的速度很慢困阵想起作用,当然要有能量支持,消耗灵石是必须的,反正冯君想不出怎么用电力来取代灵石。 观察了一天一夜之后,他发现阵里的灵石也吸引来了一点灵气,而且因为增加了这点灵气,氤氲困阵的功能也变得强了一些。 接下来,他的任务还很重,那就是考虑如何把困阵放大最好能遮蔽住整个山谷竹林。 他对这个前景,非常地没有信心,毕竟此前的隐匿阵也只能放大到不足一百平米,不过试验总还是要做的,否则的话有点不甘心。 不过他的压力并不算太大,哪怕是结果不怎么令人满意,他也能接受因为地形的原因,能通往山谷竹林的道路只有四条。 除了正路,那三条根本就算不得路,只算是可能进入山谷的途径而已。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以布设三个氤氲阵,封锁进出方向希望闯进去的人不会摔得太重吧? 然而,这些计划他还得再往后推一推,因为别的事情接踵而来。 首先是小别墅的骨架完工了,需要他的玉石来填充。 其次是他为潘家定制的系统也完工了,明天会有人送过来。 再次就是……杨玉欣定的组网的设备也到了,目前正在仓库紧张地调试中。 当然,还有其他的,那就是他最近一直忙于布设阵法,很久没跟自己的女人们亲近了。 好风景甚至已经连着在洛华庄园里住了一个星期。 当然,她并没有明说,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或者缺少了什么,但是三天前,她在单位应酬完之后,晚上十点还要来洛华庄园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又离开,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冯君觉得,若是再不适当关怀她一下,梅老师没准脸上要下不来了。 所以当天晚上,他打算宴请大家一顿,庆祝自己在“某些领域”获得了突破。 不过临近傍晚的时候,事情又有点变化,冯君不用为自己的改变而找理由了,正儿八经的理由出现了张采歆又晋阶了! 蜕凡五层晋阶到蜕凡六层了! 又双叒叕晋阶了?冯君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是仔细算一算,她上一次晋阶距离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月了,玉石别墅都建的差不多了,他在架设阵法上,花去了太多的时间,而在另一个位面,他其实也消耗了不短的时间。 想一想陈钧胜都能连续晋阶三次,以小菜心的资质,这样晋阶也是正常的。 不过下一次是六晋七,要提升一个小境界,想必要经过一段时间了。 张采歆也没对外声张,说自己又晋阶了,虽然大家都注意到了她晋阶的异象,但是她就当没发生这件事一样她心里也清楚,不好再刺激别人了。 所以她单独邀请冯君,大致意思是,想感谢一下大师的栽培。 冯君不能确定,小美女这么做,有没有炫耀的因素,不过对他来说,这也不是很重要,他是正好约一下好风景和红姐,大家晚上一起庆祝。 好风景和红姐当然会捧场的,而且还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一点失落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慢着……为啥她俩不住地给张采歆敬酒呢? 接下来的事也就不用说了,两个美女把张采歆灌醉之后,扯着冯君进了房间,直斥他偏心要是采歆没晋阶,你还顾不上理我俩的吧? 然后她俩联手,开始折腾他,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一旦放开了,也就无所谓了,一般人体验不到这种感受,大抵还是卡在第一个环节。 有趣的是,红姐和梅老师在两番折腾之后,居然也先后晋阶了。 于是冯君就惨了,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用她俩的话说就是,我们也想连续晋阶…… 女生们尤其擅长穿针引线,缝过扣子的都知道,线头穿不进针孔的时候怎么办?用唾液嘬两下线头,线头硬了,就能穿进针孔了。 当然,她俩的资质,真的不太可能连续晋阶…… 第二天,冯君睡到中午才起来,接下来也没有出别墅,而是在前楼见到了来送系统的电脑公司职员。 价钱之类的,没什么可说的,这公司配置了一台服务器,六个联网的终端,还有各种权限设定啥的,跟冯君解释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还好,这是上一次系统的升级版本,冯君学起来也轻松得很。 学个差不多之后,他又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开发可以接驳上百终端的系统。 对方应承了下来,但是婉转地表示,这需要支付一些定金。 冯君直接将事情推给了李晓滨,“你们跟李经理联系就好,这种事我不关心。” 然后他直接携带这些东西,进入了手机位面,为了让自己多恢复一点元气,他招来了虞昶珠和陈钧胜,开始手把手地传授这一套系统。 虞昶珠对学习有点抵触情绪,她似乎一直在暗暗地跟米芸珊叫劲。 冯君不得不稍微点她一下,“这套系统,是要卖给观泉谷某个家族的,到时候会由你俩教授他们……你看起来没啥兴趣?” 虞昶珠的态度马上就大变,连陈钧胜的脸色都越发凝重了几分。 凡俗界的一般人,不明白观泉谷的含义,但是虞昶珠有个修仙的姐姐,陈钧胜则是自己都在修仙,怎么会不清楚修仙界的“两峰一谷”? 跟修仙家族接触,不一定能得到好处,但是不接触的话,绝对得不到好处。 两人的态度端正到无以复加,不过他俩的“基础”还是比较差,教了他俩整整一天,让他俩轮流上手操作,第二天又考校了一番,才通知潘家派人来学习。 潘家人的“基础”就更差了,学习了一天,基本跟没学没啥两样。 但是冯君的小院是不留客的,于是让他们把硬件带走,说我的人明早再去传授。 潘家人的心里,其实是有点看不上这种“荒凉贫瘠”的地方,自然会下意识地小看冯君要知道,潘家在观泉谷,也算数得上号的家族了。 不过还好,潘仁杰再三地叮嘱了家人,而且大家也知道,目前潘家卖得比较火的聚灵阵盘,就是得自于冯君之手。 当然,更现实的例子是,无忧台的出尘期修者,就乖乖地停在冯君的道场边缘,每天还在验证冯君提供的解析阵法。 所以潘家人展示出了修仙家族的良好修养,小心地收起了所有的硬件,并且跟两名老师道别哪怕其中一名老师,是半点灵气都没有的凡人。 然后,冯君去了一趟无忧台的小院,看一看严上人解析灵植阵的工作做到了哪一步。 于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对方的效率! 严上人的效率之低……那根本不是低的问题,他发现阵法有误之后,竟然想通过计算,来推算出整个解析阵法。 但是很显然,这是短期内不可能做到的,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可取,所以每天上班打卡一般,微调一下材料配比,发现失败之后,就心安理得地把剩下的时间用在计算上。 冯君想纠正他的行为,但是话到嘴边,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可以通过手机的观察和对照,做出微量且全面的调整,可严上人并没有这样的手段。 所以看了半天之后,他只能问一句,“你那个灵植阵,能借我再用一用吗?” 严上人巴不得他开口相借,马上就拿出了阵盘,“我正推演到节骨眼上,道友若想推演,只管请便,若是能先我推演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说实话,他已经一脑门子浆糊了,心里有无数的猜测,恨只恨……自己的推演速度实在太慢,水平也太低了。 冯君也不跟他客气,收了阵盘之后,四下看了看,“咦,这王博才哪儿去了?” 王博才比冯君想像得还要走得远,他已经鼓捣出了蒸汽机,而且这蒸汽机能一边发电,一边带动轮毂前进。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是个可以媲美卡特的发明家,他身边可以借鉴的东西太多了。 可以肯定的是,他若是生在地球上,绝对是一个动手能力极强的优秀攻城狮。 现在的他,正在河边上安装木制的轮桨,他认为这样发电惠而不费,能得到稳定的电力。 冯君有心指点他两句,发现自己依旧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高一的时候,他的物理和化学学得都还算不错,但是文科僧对这些东西,了解得实在太少了。 他默默地转身离去。 见到他离开,潘仁杰拿着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小方片,来到了严上人身边,“师叔,这个东西用来计算,是很方便的。” 严上人侧头看一看,古板的面孔上,露出一丝诧异,“此物……何名?” “此物唤作计算器,”潘仁杰不无得意地回答,“是我家买贡献点系统的时候,冯道友赠送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五十五章玉砖现世 严上人并不认识“1234”之类的数字,但是这数字旁边贴有小条。 小条上的“一二三四”,他却是识得的,“加减乘除”也不陌生。 这个计算器之所以是赠品,因为这个位面并没有阿拉伯数字,冯君可以“篆化”所有的文字项目,但是并不能把所有的数字也篆化了。 所以他赠送给潘家十台计算器,这样的小礼物惠而不费,不但能帮助对方快速理解阿拉伯数字,也有利于他跟客户保持良好的关系。 严上人测试了一下,发现此物真的十分好用,他本来是以计算见长的,心算能力极其强大,但是这计算器在较大数值计算的时候,并不比他弱多少。 这个就很有用了,严上人身为出尘期修者,固然心算能力强大,但是心算极其耗费精力和脑力,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半点走神,坚持时间太久的话,会对修者的精气神造成损伤。 如果使用计算器的话,单位时间里的计算效率要差一点,但是对身体没损伤,关键是……它能长时间计算,不会感到疲倦,也不会影响效率。 “此物不错,”严上人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仁杰有心了。” “师叔,这个我只能借给你用,”潘仁杰正色发话,“毕竟是族里的东西,若是我的,倒是好说了……冯道友言道,此物为赠品,师叔你跟他要一片,想必不难。” 严上人愣了一愣,很干脆地点头,“好吧。” 冯君拿了灵植阵走,也不过是想让对方以为,自己还要借着这个阵盘来推演解析。 事实上,他回了院子之后,感受到这两天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用储物袋装了玉石,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 如是者四,他将切割好的玉石,全部运到了别墅的工地上。 此刻天还没黑,不过因为工程告一段落,施工的工人全部休息去了,连个看守工地的人都没有在洛华庄园内,其实也不需要有人看守,山门口那里查得才叫个严。 放下玉石之后,冯君左右看一看,煞是满意,想要去找红姐来卖弄一下,却发现她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她一晚上没休息,因为晋阶的缘故,她很兴奋,还去竹林里“巩固”了一番,上午十点回来,大吃了一顿才睡去。 好风景则是小憩到九点,打着哈欠去单位上班了,说打算去办公室里再睡会儿。 没人可卖弄,冯君正东张西望地找人,就见到张采歆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于是一招手,“采歆,来带你看个好玩的。” 张采歆白他一眼,径直向后楼走去,嘴里还轻声嘀咕,“臭liu氓,把我灌多了……好帮她俩晋阶,太偏心了吧?” 她一觉醒来,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然后发现那俩居然齐齐晋阶蜕凡三层,而且一脸的容光焕发,哪里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的修炼速度远超两个姐姐,但是她心里,依旧觉得不公平开小灶开得这么丧心病狂? “来,”冯君也不管那么多,拉着她往工地走,“跟我来。” “不要,”张采歆奋力反抗,怎奈不及对方力气大,被拽得踉踉跄跄地前行。 来到工地,四下无人,她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脸也有些发热,嘴里却是毫不示弱,“臭liu氓,你想啥呢?折腾了一晚上,不是我笑话你……还能行吗?” 其实她昨晚睡得很沉,虽然蜕凡六层已经可以逼出体内的部分酒气了,不过她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而且也很享受那份微醺的感觉晋阶了,心里高兴嘛。 不成想推杯换盏之间,她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当然,这也是跟自己人在一块,比较放松,跟外人在一起,她肯定不会这么做。 然而,虽然她一晚上睡得很沉,但是她知道,姐姐和梅老师,跟冯君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要不说姐妹俩没有隔夜的仇,她和卫红姐前一阵搞得特别不愉快,但是事情过了之后,就什么都说了,两姐妹还前所未有地私下讨论了彼此修炼的功法。 张采歆对自己能修炼《五行蜕凡》功法相当自豪,因为这证明,她的资质确实很高,而姐姐和梅老师就只能修炼羞xiu的《龙凤至尊无上心法》。 可是她心里除了自豪,也很有点吃味儿:为啥我要凭资质苦苦修炼,她们只靠着又又修,就能很舒服地躺着修仙? 总之,她猜到了,他昨天辛苦了一晚上,所以那俩也晋阶了在她刚刚晋阶之后。 要说她心里没点怨气……可能吗? 冯君诧异地看她一眼,“你想啥呢?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不行……我是说,你看一看这些玉石砖头和玉石墙砖呀。” 张采歆这才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看到那一摞摞码放整齐的玉石,她忍不住嘴巴微张,愕然地发问,“这就……这就加工好了?” 她是见过此前堆放的玉石的,那数量也不少,不过玉石卖得久了,也就习惯了英雄见惯亦常人,不外如是。 但是切割得整整齐齐,垛在一起的玉石,她还真的没见过,而且这些玉石的量,看起来并不比以前那些玉石少。 事实也是如此,冯君上次带来的玉石,指望工地上的工人加工,想的是不够了我再去拿就是了。 但是这一次,他直接让人加工了大量的玉石,求的是一次性到位,只有多没有少。 张采歆走上前,仔细看一看,摇一摇头,“只是简单的抛光,手法很差啊。” 肯定是简单的抛光,其实在手机位面,给玉石抛光的人不少,好几百人呢,这个工作,甚至引起了大家强烈的不解犯得着这么精细吗? 不过也有人表示理解,比如说严上人他深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感触,心说这区区华石,冯道友竟然如此精细地对待,可见真的是有大修喜欢这个。 冯君也知道,抛光的水平很一般,不过他认为这样已经够了,“这玉石我是用来盖房子的,又不是拿在手里把玩的,搞那么光有什么意思?房子住得久了,早晚要旧的。” 张采歆眉头微微一竖,好看的杏核眼瞪得老大,“但是……你现在盖的是新房子!” “也就是刚买的新车,稀罕半年的意思嘛,”冯君悻悻地嘀咕一句,“然后就无所谓了。” 不过这种事,怎么说呢?人之常情吧。 张采歆轻笑一声,斜睥着他,娇滴滴地发话,“大师,你可是说了,要玉屋藏娇的哦……也不知道,你打算把谁藏进来?” 冯君呲牙一笑,“那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家小菜心啦。” 那张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面孔,瞬间就绽放了开来,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是挡也挡不住。 不过紧接着,冯君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是只有你住的话,太冷清了,我估计你会寂寞,所以你姐和梅老师……也都住进来比较好。” 张采歆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冷冷地发话,“这栋小楼,十几个房间的吧?” 冯君要建的这第三栋楼确实不算小,虽然只有两层,阳台上有个阁楼,但是他那个超大的储物袋,都运了四回玉石,那可是六十多立方的储物袋。 小楼的占地,就接近了两百平米,而且这楼他没打算对外接待,客厅什么的也有,但并不是非常庞大的那种,所以单独的房间有十一二间。 这些房间未必都会做为卧室,但是冯君搞这么多房间,心里也有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念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本就是男人的天性。 冯君见她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算了,你如果是没兴趣,不住也行。” “哼,”张采歆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君抚摸一下下巴,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他对张采歆肯定是有感觉的,不过现在这事儿……也由不得他,已经跟红姐和好风景好上了,难道提起ku子不认账吗? 在他心目中,实在不得已,可以将小菜心收为徒弟,以她的资质,应该能跟他同行相当长一段时间,修仙途中的小伙伴,还是要珍惜的。 当然,收为徒弟,他心里也有点不甘心,不过这事儿……回头慢慢考虑不迟。 当天晚些时候,红姐和好风景也看到了玉砖,红姐很兴奋地表示,这些东西,一定要好好地打磨一番玉石打造的房屋,想一想都让人心动不已啊。 第二天工人们一上工,这消息就传开了,这些搞土建的工人,对石材的辨识不是特别擅长,有人就猜测这是大理石? 然而,还真有个别见过些世面的,认为这可能是玉石……大理石和玉石的硬度是不同的。 不过这个猜测,并不能被大家广泛地接受冯老板就算是做玉石买卖的,也不可能造得起玉石房屋吧? 几种说法各有道理,到最后,另一种说法成为了主流:冯老板是做玉石的,这些石头很可能是玉石的伴生矿,所以看起来跟玉石差不多。 至于说价格……肯定不会便宜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你开心就好 冯君并不关心工人们的猜测,搞定玉石之后,他又开始琢磨改良氤氲困阵。 这次的改动相当顺利,困阵可以涵盖的范围,有两万多平方米,虽然不能完全涵盖竹林,但是一旦发动,可以堵死三个方向,通往竹林的路,也就只剩下了大路。 有这样的效果,其实就很不错了,氤氲困阵若是真的涵盖了整个竹林的话,大家的日常修炼也会受到影响。 搞定了这个阵法,冯君迫不及待地将它布设在了山谷,尝试着激活一下,然后又拿走了灵石,现在庄园里人手众多,不着急马上使用。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主要是在推演灵植阵,同时帮助红姐和好风景提升修为。 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了多久,五天之后,他终于推演出了灵植阵,而就在当天,他接到了李晓滨的电话,说承包合同基本谈妥,朝阳县希望能跟他草签了协议。 冯君也就等她的口信儿呢,说实话,他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而且不仅仅是为了买地。 这次离开,他是执意一个人走了,甚至拒绝了嘎子的跟随。 走之前,他激发了氤氲困阵,并且将大家从竹林里招呼出来,冲着困阵的方向指一指,“以后那种生出白雾的地方,你们不要进去,里面相当危险。” “白雾……哪儿呢?”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惊讶地发现,一大片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没用多久,就变得相当地浓郁。 众人错愕了好一阵,好风景轻声发问,“那里面……是有害气体?” 这就是她的章法,保证不进白雾,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希望能得知原因。 “气体没有害,”冯君正色回答,“但是进去之后会迷失方向,开导航也没用。” 开着导航确实没用,他做过测试的,人在困阵里哪怕一动不动,身体都是在随机挪移着,连给自身定位都做不到。 这就是为什么小小的困阵,能将人困住的真实原因,有人曾经说,闭上眼睛照直走不就能出去了?但是事实上,你自身是在不住地变动位置,哪里会有什么照直走? 基于这个原因,冯君不怕实话实说。 嘎子若有所思地发话,“原来……这就是迷魂阵?” 倒是红姐羡慕地看一眼张采歆,心说你身上有纳物符,万一不小心误入其中,只要是带够了食水,也能撑得到冯君回来救你。 冯君说完这话,就在仔细观察大家,一不小心看到她的眼神,虽然没猜出她在想什么,但是猛然之间他就想起:我好像买了不少纳物符来的。 最近他一直在没头没脑乱忙,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发话,“红姐你们三个跟我来,雷刚你们接着修炼吧。” 其实除了他们六个人,还有一个人在场,那就是备选徒弟高强。 高强见他要走,迟疑一下发问,“大师,要不你把狄爱心带上?小家伙还是有点眼色的。” 他是真的喜欢那小伙子,最近开始传授“扎马步”等基本功。 “你先带着他吧,”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现在他手头还是人少,不过大致也将就够用了,而修炼对资源的依赖性,已经逐渐体现了出来,他不会再随意地收徒弟了。 要知道,他还要为老爸老妈、窦家辉等人预留一些资源,此刻不斤斤计较,事到临头再后悔可就晚了。 他带着三女来到一处树林里,摸出三张纳物符来,“好了,你们三个……每人一张。” 红姐反应最快,看到令她眼红不已的纳物符,先是一愣,直接上前抽走一张。 她也不顾旁边有两人在场,伸手抱着冯君,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笑嘻嘻地发话,“MUA……难得你这小坏蛋有良心。” 张采歆犹豫一下,也拿了一张,她虽然有一张半旧的纳物符,但是一直不舍得使用,除了测试时用过两次,也就使用过一次,这次有一张全新的,她终于可以放下那些忌讳了。 好风景可是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眨巴一下眼睛,“还有我的?” 她很清楚,纳物符虽然好,但是有使用次数,自己手上的储物戒可没有这种限制。 冯君冲她笑一笑,“这纳物符能装二十个立方的东西,每人都有份。” 好风景听明白了,默默地上前取走最后一张:储物戒虽然好,但只有两个立方的空间。 说起来,三女里还是她最占便宜,日常用的东西放在储物戒里就行,一些不经常使用的大件,则是可以放在纳物符里。 反正他想显得公平,再给自己一张纳物符,这也能理解。 红姐没想那么多,她一直羡慕妹妹有纳物符,此刻自己也有了,心情异常地愉悦,至于说妹妹比自己多了一张,她也不会计较那一张快报废了,反正三人大致公平就好。 张采歆却是古怪精灵得很,她已经有了一张纳物符,再得一张新的,倒也不能说不开心,只是情绪要稳定得多。 所以她注意到了冯君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心里琢磨一下,难道好风景此前也有储物装备,只是空间比较小? 既然有了这个猜测,她的心忍不住有点下沉,再想到姐姐当着自己,肆无忌惮地亲en他,她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了。 于是她走上前,一把抱住冯君,也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MUA……好开心,谢谢大师。” 红姐的脸一沉,重重地咳嗽一声,“咳……采歆你干什么呢?” “我开心呀,”张采歆扭头看一眼姐姐,笑靥如花,“既然开心,不应该表示一下?” 红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才微微一叹,“好吧,你开心就好。” 此刻她的心里是纠结的,采歆对冯君的好感,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可现在的问题是,两姐妹间想要协商解决,都不太可能了旁边可是有个梅主任呢。 别看梅老师人前端庄稳重,红姐可是知道,这女人疯起来也很放得开两人跟冯君又又飞也不是一次了,相互都非常了解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冯君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他在别墅院子里打算上车的时候,杨玉欣匆匆走了过来。 她对着他微微鞠了一躬,歉然地发话,“实在不好意思,冯大师,小蕙这两天……可能就大好了,所以我没有主动要求陪您去朝阳。” 其实按冯君的说法,古佳蕙两天前就痊愈了,可以离开了,不过他操心的事多,随口提了一句,也没着急撵人,而小姑娘的反应则是:我需要时间再巩固几天。 不知不觉之间,“巩固”这个词,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洛华庄园内。 杨玉欣心里也清楚,自己跟着冯君再次去朝阳的话,他的事情会办得更顺利,上次那个老头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愿意跟古家多接触。 然而,上一次就是她自告奋勇去的,这一次冯君依旧没有邀请她,她要是再跟着去,实在是有上杆子巴结的嫌疑人都有个尊严的不是? 而且她女儿的身体,也彻底地康复了,现在也该考虑回学校上学了。 不过她心里很清楚,之所以不想跟着他再去,是因为某些人在恶意揣测他俩的关系。 其实有些误会,她是不怕的,别说古家了,杨家人做事,何须考虑别人的观感? 如果她真要做了些什么,那也是无所谓的,她老公死了,对方又年轻英俊,相互慰藉一下,并不算过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公然改嫁都无所谓,毕竟她还年轻不是? 然而,她什么都没做,担这样的名声,就有些划不来了。 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跟这小伙子独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冯大师年轻英俊,极有男人味,更别说他还可能真的在修仙。 杨玉欣守寡不是一年两年了,几乎每天都能遇到献殷勤的男人,条件也还都不错。 大多时候她心如止水,偶尔也会为某个杰出的男人动一下心,但身处她这个位置,最多也就是泛一丝涟漪而已有太多人接近她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 只有在跟冯君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自己不仅仅是无法心如止水了,心里更是酝酿着惊涛骇浪,她生怕在某一个时刻,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感情,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以她的骄傲,丢不起这个人,老杨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她不能跟着他走,除非……他强烈要求。 杨玉欣心里很清楚,自己……大约不能拒绝他的强烈要求。 不过还好,冯君只是笑了一笑,“杨主任你客气了,小蕙前两天就可以走了,你们随时离开都可以,对了……我这儿的事,你别跟别人说,我不喜欢麻烦。” “大师你只管放心,”杨玉欣很干脆地表态,“你这儿的事,小蕙她大伯问我,我也不会说。” 这个表态就相当有力度了,古家现在发展得最好的,可就是古老大。 冯君却是没有在意,发动辉腾车离开。 这一次,他可是给老爸老妈带了大礼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小城传说 冯君是在当天下午五点到家的。 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郑阳天气晴好,温度不是太低,但是云园这里就不行了。 连阴雨,已经下两天了,虽然还更靠南一些,但是有些刺骨的凉意了。 李晓滨本来是要给冯君订林业宾馆的总统套的,不过冯君说了,今天我回家住。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前两次回家,没有在家好好地住两天,已经很不合适了。 冯君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通过嘎子在林业宾馆找了一个相熟的保安,悄没声把车停在宾馆的停车场,打着雨伞走回了家里。 进了家之后,他才给小卖部打个电话,说是自己到家了。 连上上大学,他已经离家七年了,那个逼仄的、七平米大小的隔断里,大致还是七年前他离家时的样子。 只是那张宽度一米三的手工床上,摞着几个布做的包裹,对角打结的那种。 在大城市里,已经看不到这么落后的打包方式了,多数人用的是衣物收纳袋,也有使用真空压缩袋的,但是冯君看到这种包裹,心里却蓦地涌上了一丝亲切。 打记事的时候起,家里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布局,那时候还有爷爷奶奶,临街的房子也没拆,二叔也还在附近住着。 不多时,得了消息的张君懿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条鱼和一只宰杀好的鸡,笑着发话,“可算知道回家住了,你爸正对账呢,一会儿就回来……我去给你做饭。” “我来吧,”冯君走上前,笑着发话,老妈待儿子肯定不错,但是她做菜的水平……不提也罢,书香门第出来的张家大小姐,也就腌咸菜和蒸水蛋的水平拿得出手,其他都是渣渣。 所以大多时候,她要做的是择菜、洗菜和切菜,正经的煎炒烹炸,还得冯文晖出马。 老院子用的是公用水龙头,娘儿俩就在水龙头下忙乎开了,院子里的邻居出出进进,瞬间就发现了他,“呦,小君回来了?” 现在邻居们都已经知道,冯家的孩子出息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好像要花几十个亿,在县里承包山林朝阳就这么屁大点地方,有点风吹草动,基本上全县就都知道了。 大家分析,这话应该是真的,别的不说,迟县长可是亲自来过小院的,还有人见到过,晁颖进了冯家的小卖部。 可是别人问起冯文晖夫妇,这夫妻俩就笑眯眯地表示,事情都是小君在办,我们也不清楚。 至于说承包山林会花多少钱,他俩回答得更干脆了,那都是孩子搞的我俩就那么一个小卖部,能赚几个钱? 所以邻居们都知道,冯家能让县里高看,原因是在冯君身上这孩子小时候就不凡啊。 这院子里一共六户人家,有三户老邻居搬进了楼房,其中两家把房子让给了自家亲戚住,另外一户则是把房子租出去了。 所以冯君在院子里,也就是仅存的两户老邻居惯熟一点,另外两户老邻居的亲戚,多少打过一些交道。 正说着呢,冯文晖回来了,手里也是拎着一塑料袋的菜,兴冲冲地发话,“我跟你二叔说了,他一会儿也过来喝酒,还说从宾馆带一条烤羊腿过来。” 冯家夫妇配合做饭,速度还是相当快的,张君懿炒菜的水平不行,刀工还是满不错的可惜就是经常切到手指,在冯君的印象里,老妈起码切到过三四次手指。 也就是一个小时,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就做好了,然后二叔冯文成也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二婶和二婶的弟弟泽平。 两兄弟家人吃饭,那是没问题,二婶的弟弟过来,多少是有点扎眼。 不过在朝阳这种小地方,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好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来的也是亲戚,左右不过是多一双筷子而已。 大家才刚刚坐好,老邻居艮叔回来了,他家里的条件不太好,为人倒是不错,也喜欢喝两口劣质酒,于是张君懿站起身招呼他一句,“小艮过来一起喝点儿。” 艮叔犹豫一下,扬一下手里的塑料袋,“我买了烧饼回来。” 他家里老婆孩子都在,熬了一锅紫菜蛋花汤,等着他的烧饼呢,他不好一个人过来吃。 “哎呀,拨点菜给你,你从家自己拿盘子啊,”冯文晖大声发话,“你过来喝酒……椅子也少一个,自己拿。” 老街坊邻居就是这样,家里吃什么好的,拨一点给邻居很正常,甚至会因为洗碗麻烦,而要求对方自带饭盆。 反正今天这顿足够丰盛,在场的人肯定吃不完,多分一点给邻居,一点都不影响。 不过这么自然地让人自带碗筷椅子,得冯文晖出面冯君也行,他老妈就做不到。 书香门第出来的,就是学不会市井一样的接地气,久而久之,大家知道她只是不擅长这么套近乎,她的心里不会介意,也就无所谓了。 然而张君懿今天有点小算计,她主动招呼邻居喝酒,也并非嫌喝酒的人少,只是她不想听张泽平这不速之客念叨一些事。 菜是自家炒的菜,酒是冯君带来的汾酒,三十年陈的,朝阳人更习惯喝曲酒,不过这酒很好喝,价位不算便宜,又没有茅台或者洋酒那么扎眼。 一开始,大家还是关心冯君的生意,冯君也不想多说,含含糊糊地回答,买卖还行吧。 然后话题就逐渐转向了现实,聊起了拆迁的事情。 冯君他家所在的街道,终于也要拓宽了,这事儿念叨了七八年,两届班子都没搞定,主要原因就是这曾经是县城的主要街道,老街改造成本太高。 艮叔甚至笑着表示,“大家都说,这亏得是小君要承包山地,要不然还是搞不起来。” “我那点钱够干啥?”冯君笑着发话,“我听说是省里的意思,要大力扶持旅游业了,咱这条街,有点影响县里的形象。” “哎,你那也能说是一点儿钱?”二叔冯文成看他一眼,“趸交承包费,也亏你能想得出来,有这钱做点啥不好?” “人民币越来越不值钱了,还不如趸交了,”冯君听得就笑,“种树的话,树天天会长,钱放在那儿,天天是贬值的。” “哎对了,你到底打算花多少钱啊?”艮叔喝得有点开心,话也就多了,“有人说十五亿,也有人说二十个亿,你跟叔交个底成不?” “我哪儿有那么多钱?以讹传讹而已,”冯君笑着回答,“就几个亿,具体多少待定。” 其实数字已经定下来了,他回来就是为了签约,不过……这个场合合适这么说吗? “几个亿也不少了,”艮叔大着舌头发话,“你是发达了,连嘎子都帮衬上了,啥时候帮衬艮叔一把,成不?” 冯君笑着回答,“嘎子在我那儿,也就挣个死工资,主要是人在外地,用家乡的人,比较放心可靠。” “嘎子倒是挺不错的,”冯文成出声插话,“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弄进宾馆,可惜就是他那个羊癫疯,找不到更合适的活计了……听说现在好了?” “很久没犯病了,”冯君斟酌着回答,“至于说会不会复发……这谁说得准?” “哎呀,那可是别让他开车了,”二婶出声发话了,“他开着你的车,一旦发病,不说车碰坏了算谁的,只说他撞了人或者伤到自个儿,那可都是你的麻烦。” 二婶的话还算中规中矩,但是她弟弟张泽平酒意也微微上头,说话就有点冒失了,“小君,说正经的,你当初带嘎子出去,还不如带我出去。” 冯君笑一笑,端起酒杯来,跟他碰一下,也不说话,仰头一饮而尽。 我带嘎子出去,是我指挥他,我带你出去,听你一口一个“小君”叫我? 知道的,说我是你的老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老大。 冯君对张泽平也有了解,人不是坏人,就是有点浪荡没个长性,偶尔能吃点小苦,但是大多时候游手好闲。 他身为家里的老小,还是唯一的男孩,做过很多生意,但都是浅尝辄止,那些辛苦的买卖,他又看不上眼别的不说,就是冯文晖张君懿这种夫妻店,他都做不下来。 张泽平今年三十六、七,五年前跟妻子离婚了,日子就过得越发神仙了,很多时候,他女儿的赡养费,都是老爸老妈出的反正他三个姐姐,老两口手头也宽松。 “我就不知道,你看上他啥了,”张泽平见他不说话,一口饮尽杯中酒,长出一口酒气,才待继续说话,院子里传来一片闹哄哄的声音,有人大喊,“刘老根呢?滚出来!” 艮叔大名刘艮,自从十来年前一部电视连续剧走红,就被叫成刘老根了。 冯君家吃饭,是虚掩着屋门的,不知道谁冲着他家指了指,“在那儿呢。” 然后,房门猛地被拽开,三个汉子走了进来。 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他们居然是穿着单衬衣,还挽着袖子。 打头的汉子狞笑着发话,“麻痹的,老子们跑来跑去,苕货你在这儿喝酒?” 第五百五十八章我是真的不含糊 来人要是直接找艮叔,也就算了,不过他一句“苕货”,却是把在场的人都骂了。 冯文晖做小本买卖的,讲究和气生财,倒没说什么,冯文成在宾馆工程部做经理,马上又要高升了,就有点脾气了,他冷哼一声,“鸭脖,谁让你们进来的?” “你认识我?”打头的汉子黑瘦黑瘦,还真有点鸭脖的样子,他狐疑地看一眼冯文成,发现自己不认识,于是冷哼一声,“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刘老根……不关你们的事儿。” 他是本地的混混,在乡里横行霸道很很正常,但是也不会有意去多得罪人,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还算客气。 “不关我们的事儿?”张泽平狠狠一拍桌子,他已经处于亢奋状态了,身边又有姐夫和冯君在,直接就怼了过去,“特么的,我们在喝酒,你闯进来了……知道啥叫私闯民宅不?” 鸭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来,“张老幺?特么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个糯米鸡来了?” 小县城,是真的小啊,鸭脖混得还算不错,所以冯文成认识他,而张泽平整天游手好闲在街上混,所以鸭脖认识他。 鸭脖也知道,张泽平爱玩怕事没啥担当,所以有个“糯米鸡”的外号,基本上算是败家子,有两个姐夫混得还将就,但那也只是姐夫,丫现在敢炸刺,他就敢糊丫一脸。 “有啥事,咱出去说成不?”艮叔终于出声了,然后求助一般地看一眼冯君。 他知道冯君跟老窦家的小子关系好,其实他也认识窦家辉,他连窦所长都认识,但是人家肯不肯买他的账,那是另一回事小县城里,谁不认识谁?关键还是说交情吧。 冯君伸手敲两下桌子,“艮叔,酒没喝完呢……有啥事喝完酒再说。” 鸭脖讶异地看这年轻人一眼,他混社会的,要讲眼力价。 可是他使劲儿想一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朝阳啥时候又多了这么一条好汉,那么,冯君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话,给他的感觉就是zhuang逼。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装bi。 总而言之,既然不知道这厮是谁,哪怕知道可能是个雷,他也只能硬顶着上了身为社会人,讲的就是输人不输阵。 于是他狞笑一声,“小子,你一定要揽事?觉得自己不含糊?” “我不是觉得自己不含糊,而是……我真的不含糊,”冯君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然后抬手一指自己,“我叫冯君,一天之内给我个交待,现在你可以滚了,记得带上门。” “冯……君?”鸭脖皱着眉头想一想,脸色瞬间大变,“要买山的冯老板?窦家辉的老大?” “你闯入的是我家,”冯君面无表情地指一指桌面,慢条斯理地发话,“我其实挺好奇的,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 鸭脖怔了一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行,既然是冯老板当面,那错过今天,回头再说好了,窦所对弟兄们也都不错。” 他之所以退让,并不是因为窦家辉,他也认识窦家辉父子,而且跟窦所长还很是打过一些交道派出所副所长和混混们,可能不打交道吗? 他真正忌惮的,还是冯君的财大气粗。 真要说起来,朝阳的民风自古以来就很彪悍,在好汉们眼里,有钱人不算个啥,不过现在世道变了,有钱的就是大爷,而且这股子风气,居然都传到了相当封闭的朝阳。 一般的有钱人,鸭脖还是不怕,甚至他的主业就是为这些人服务,但是面对传说中要买山的主儿,身家数十亿的冯老板,他真的硬气不起来。 然而,他也仅仅是忌惮而已,有钱又怎么样?你是在外面发展的,如果是本地起家的富豪,鸭脖肯定不敢惹,但是……你不是呀。 所以他退让了,给对方一个面子,但也就那么回事。 冯君低头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窦家辉,就治不了你?” 鸭脖当然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这年头讨生活不易,还是和气生财的好,他也笑一笑,“我知道冯老板财大气粗,肯定不敢招惹,不过我兄弟无非是闯错了门,冯老板你又何必这么不依不饶?” “只是闯错了门?”冯君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这人不喜欢不教而诛,让你明白一点……艮叔是我家老邻居,你说裤裆破了的这位,是我二婶的弟弟。” 糯米鸡也跟你沾亲带故?鸭脖有点傻眼。 他是真的看不起张泽平,平日里也没少占了此人的便宜糯米鸡年初刚买的四星手机,就被他借走玩了,随手给了一个发廊妹。 在张泽平孜孜不倦的纠缠下,十天后他才将手机要回来,但是新手机上已经有了不少划痕。 不过,人他已经欺负过了,现在再说那些也没用了,所以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再嘴硬的话,他可就是把这位亿万富翁得罪死了。 然而冯君并不想这么放过他,他沉声发话,“记住了,我给了你期限,你要是不知道珍惜,窦所长也护不住你!” 鸭脖三人匆匆离开,走出院子之后,他才狠狠地吐口唾沫,“玛德,真是晦气,怎么就闯进冯君家了,裤衩你小子怎么打听事的?” 被叫做裤衩的,是一个肤色白皙的小伙子,还有点小帅,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老大,谁能想到,这么破的地方,能是冯君的家?” 县里这条老街上,还是出了不少人物的,但是大多数混出点名堂后,一般都会搬离老街,四五十年前最流行的街区,搁在现在根本无法忍受。 私搭乱建电压不稳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只说水龙头和厕所都是公用的,一般人就接受不了。 冯君家院里搬走了三家老住户,就是因为这个,而冯文晖一家此前是没条件搬,也舍不得街上的小卖部,哪曾想短短几年间就暴富成了亿万富翁? “还敢还嘴!”鸭脖一抬腿,冲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麻痹你还有理了!” 裤衩也不生气,而是赔着笑脸发话,“老大,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得想善后啊。” “善后?善毛线的后,”鸭脖冷笑一声,“大不了咱不再进那个院子,我倒不信,刘老根还能不出来了。” “老大,”裤衩急了,声音反而是压低了,“你没听冯君说吗?窦所也护不住你。” “我知道老窦跟他关系好,”鸭脖不以为然地发话,然后就是一怔,“嗯?窦所护不住我……这是说?” “他是说,就算你跟窦所关系更好,他要动你,窦所也护不住,”裤衩低声解释,“人家早就说了,不是靠窦家辉玩的。” “握草,”鸭脖闻言,顿时就愣住了,“他的意思是说,敢跟窦所对着干?” 另一个混混出声了,“我听着……也是这么个意思。” “不能吧?”鸭脖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他不就是有点钱吗?不行,咱们得去找人问一问,这家伙的口气,可是对老窦不敬……” 他们离开了院子,冯君家的酒桌上,气氛也有点尴尬,艮叔对着冯文晖苦笑一声,“文晖哥,真是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了。” 冯文晖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没事……倒是他们总这么找你,也不是个事儿。” 张泽平一拍桌子,狠狠地骂一句,“这鸭脖就不是个玩意儿……艮叔,他找你什么事儿?” “唉,别提了,”艮叔长叹一声,“造孽啊……” 事情是他儿子引起的,艮叔两个孩子,大的是个男孩儿,亲生的,比冯君小三岁,后来抱养了一个女孩儿,今年也十四岁了。 大的这个男孩儿不学好,沾染上了赌博,把家里的房子输出去了。 他不是屋主,其实没资格输房子,但是欠了十五万,也只能写下欠条,拿家里房子抵债。 艮叔把儿子打了个半死,但是没办法,欠债得还,他在城里还有一套楼房,不过那套楼房位置好,目前对外出租着。 要卖房子,肯定是卖院子里这套,不过现在这里要拆迁了,房价猛涨,鸭脖天天催着他们搬家,还拿出了字据。 艮叔希望能缓一缓日子,但是缓日子就要付利息,利息还不低。 鸭脖说了,你真要这么拖着,小心你儿子哪天就找不着了。 冯文成听到这里,惊讶地发话,“小凯那孩子……看不出来啊,小时候不这样。” “他也不想玩这么大,”艮叔愁眉苦脸地发话,“被人逼住了,一定要他玩。” 张泽平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鸭脖那帮人确实艹旦。” 艮叔侧头看一眼冯文晖,“文晖,你……能让小君帮着说合一下吗?” 老邻居了,家里有大人在,他不会先跟冯君商量,这是章法。 冯文晖跟冯文成不一样,他是看着小凯一步一步学坏的,当然,这孩子在老院子里不折腾,所以他叹口气,“只有强女干的,没听说过逼赌的……小艮你还是太惯着他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五十九章未雨绸缪 冯文晖这么说,其实就有点不想管的意思,但是老邻居了,他没办法明说。 艮叔也明白他的心思,但是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太晚了啊。 他是着急处理这件事情,原本这房子就能卖个十七旦拆迁,价格蹭蹭上涨,就算翻不了倍,涨个十万总不成问题。 说实话,拆迁方案最终没有敲定,谁也不知道能涨到什么样的程度,正是因为如此,鸭脖着急拿到这套房子,而艮叔不能卖出合适的价位去。 艮叔见冯文晖不表态,又侧头看向冯君,“小君,能帮着说合一下吗?” “说合?这可没办法说合,”张泽平出声发话了,他整天游手好闲,对这些门道很清楚,“那是赌债,人家就靠这个吃饭,找警察都没用……那是夺人饭碗,断人财路。” 然后他眼珠一转,“我说老艮,你倒不如把房子卖给冯君。” 冯家兄弟认这个刘老根,他可是没交情,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讨好一下冯君。 冯君哪里做得出这种事?他沉吟一下发话,“行,他们不开眼闯进我家,扫了我父母的兴,我就帮你处理了……艮叔我说句难听的,没有下一次了。” 张泽平闻言,讶异地看他一眼:心说你这是吃多了撑的,还真的管? 艮叔却是大喜过望,不住地点头,“小君你放心,艮叔不是那没皮没脸的人……要是有下一次,你一口唾沫吐我脸上。” 冯君的下巴冲着艮叔家方向一扬,面无表情地发话,“小凯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他哪儿敢在家?”艮叔苦笑一声,“在他三姨家藏着呢。” “那就算了,”冯君淡淡地发话,“再不听话,我送他去缅甸的水牢……那儿全是赌鬼。” 冯文晖是不想管这事儿,不过儿子要管,他也没意见终究是老邻居了。 张君懿倒还是有点担心儿子,“你小心点儿,那帮小子手很黑。” “手越黑越好,”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正想收拾几个不开眼的呢。” 其实他跟艮叔一家的关系,并不比别的老邻居更好,以他的性格,也不是愿意多事的。 但是他要考虑一些别的因素,比如说,他马上要承包山地了,据李晓滨说,在一些传言中,冯家已经是朝阳县的首富了,甚至可以说是云园市的首富。 首富这个词相当美妙,但是也会引来种种觊觎的目光,华人首富的家人尚且遭遇过绑架,一个县的首富算啥? 冯君跟窦家辉的关系极好,但是自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适当地展示出一些铁血,有利于震慑各种宵小。 所以他才这么强硬地表态,倒不是跟艮叔家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 冯君这么一说,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不怕事儿大,你还劝啥? 在艮叔的道谢声中,张泽平很快就把话题转了回来,“小君你现在出息了,嘎子你都能关照,也关照我一下呗,咱们是正经的自己人。” 咱俩的关系其实有点远!冯君略带一点无奈地看他一眼,“他就挣工资的,给我开车。” “我也能给你开车呀,”张泽平着急表态,并不觉得给小辈开车丢人。 前些日子,他听李晓滨说过,她这个助理都是一个月五万李助理本来未必愿意这么招摇,但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猛然间有了那么多钱,不能让别人往歪处想不是? 所以张泽平并不介意做个司机,尤其还是豪车司机。 事实上他更在意的是,冯君从朝阳带走的人,比他差远了,“嘎子还是羊癫疯呢,我姐夫已经给他找了活儿,在家里安安生生的,他老爸老妈也放心不是?” 冯君默然,摸起一根烟来点着,才不紧不慢地发话,“我俩关系好。” 张泽平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理由太强大了,没法辩驳。 “臭小子,放不下你了?”张君懿眼睛一瞪,“吃饭的时候抽烟?” 一边说,她一边给儿子送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二婶见弟弟不说话了,只能自己出面,“小君,你马上要包山了,我听你二叔说,还要修路……总得在咱朝阳找几个得力的人吧?” “得力的人?”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点点头,“是啊,我找了几个。” 二婶这个人怎么说呢?人也不坏,但是比较强势,冯文成一家是她做主,她从来不让冯文成跟别人打麻将啥的,如果下了班不回家,必须给出足够的理由。 他加班没问题,去哥哥家喝酒也没问题,但是跟别人打扑克忘了回家,这就不行。 冯文成的口袋里,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钱的时候。 事实上,冯文成的家庭条件,一直比冯文晖要好一点,主要是冯文晖要承担老房子的官司问题,二叔也出钱,但是没花多少精力。 简而言之,二婶在张君懿面前,如果不提冯君这个学霸的话,还是有点自信的。 而一直以来,张君懿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反正她也不是特别咄咄逼人。 这一次,二婶是有点憋不住了,她带着弟弟来,就是要为弟弟谋点事情做。 大伯子的儿子马上要包山了,起码几个亿的买卖,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漏,那就足够别人吃得脑满肠肥了,搁给谁也是做,为啥不给自家人做? 其实最让她不满的,就是冯君带着陆晓宁去了郑阳,冯文成也是这条街上长大的,嘎子是什么人?要啥没啥,而且还是冯文成看着他癫痫可怜,帮他找了一个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好逸恶劳眼高手低,但是怎么也比那个半残废强吧? 冯君一开始带人走的时候,大家没觉得怎么样你愿意养个癫痫,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可是随着冯君的产业越来越被大家了解,都要来县里包山了,而且他初中的同学,做为他的助理,居然是一个月五万的工资,这就不能不让很多人生出想法。 嘎子能挣多少?没人知道,反正陆晓宁自己不说,只说君哥对我不薄。 但是前一段时间,他开着冯君的车,一直帮窦家辉办事,很多人都看到了眼里。 张泽平就觉得,这事儿我也做得了啊,凭啥就轮到这货了? 当然,开车只是一个说辞,他身为长辈,也没有认真伺候小辈的打算。 不过,司机一般都是老板的心腹,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张泽平想的是,如果可以的话,给冯君开一段时间车,然后他就能接手包山的工作了,这么大的项目,需要管理的地方多了去啦。 在张泽平看来,就连李晓滨,都不合适在这个项目做管理,年轻女娃娃家的,懂个什么?而且她也只是冯君的同学,自己的姐姐是冯君的二婶,有资格取而代之。 年轻漂亮的女娃娃,就应该安心地去给冯君当小秘! 不过这个目标就有点远了,目前来说,他需要先成为冯君的司机。 这个事情,冯文成去小卖部提起过两次,但他没有强烈的劝说,因为他有比较朴实的家族观念包山终究是冯家自己的事情,张泽平你姓张! 事实上,冯文成比大哥大嫂更清楚,这是个什么货色。 事情是在小卖部说的,张君懿也听到了,表面上给冯文晖留面子,不做什么表示,但是今天看到艮叔回来,马上就招呼他过来喝酒。 她想的是,有外人在,没准能堵住对方的嘴,但是很显然,她小看了这个项目带给人的诱惑。 冯君表示自己已经有得力的人了,这话说得,就太不给二婶姐弟面子了。 二婶这个人还真的强势,她也没发火,而是据理力争,“小君啊,得力的人和自己人,你得分清楚,得力的未必可靠,自己人,那多半都是得力的。” 冯君微微一笑,“二婶说的对,不过这种事我会处理,要不然,我也不会独自在外面,打拼出这么个小场面。” 这就是用事实打脸了,自己人得力?切,没有自己人,我照样闯出了现在的局面;得力的人未必可靠?呵呵,不可靠的话,我这些钱早被别人算计不少了吧? 他的话针对性很强,但是措辞相对委婉,二婶也不能说他什么。 但是她依旧不甘心,于是看向冯文晖,“大哥,还是自己人信得过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亲兄弟?冯文晖笑一笑,心说文成跟我说这个话可以,你儿子也能这么跟我说,但是你嘛……呵呵,你是姓张啊。 不过对付弟妹,也不用他出面,张君懿笑着出声了,“弟妹,小君搞的是大公司,有他的规矩和想法,你看,就连我和他爹……也没进他的公司呀。” 我俩这做爹妈的,都没想插手儿子的事儿,你们凭啥惦记? 二婶气得好悬没背过气去:你俩想进他的公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进去就是太上皇。 要是说你俩打工……小君也得敢要啊,谁敢让自家的爹妈给自己打工?8) 第五百六十章贵族功法 二婶被张君懿噎得够呛,但她是愈挫愈勇的性子,见大嫂给大哥挡驾,于是看向自己的老公,“文成,你帮着说两句呀。” 冯文成本来就有点不待见张泽平,老婆当着大哥跟他这么说话,更让他觉得脸上下不来。 在家里你指手画脚也就算了,你面前坐的是我大哥大嫂,不知道“长兄为父长嫂为母”? 冯文成也是有点小脾气的,刚才就敢直斥鸭脖,他在家里让着老婆,只是图个耳根清净。 所以他含含糊糊地发话,“这个……今天小君刚回来,不着急,有话回头慢慢说。” 二婶气得够呛,但是现在冯君真的不同以往了,她还可以把他当小辈看,但是内心深处,她何尝不知道,这孩子已经是她必须仰视的目标了? 就拿她老公冯文成即将的升职来说,从工程部经理到林业宾馆的副总经理……这何止是升职?根本是打破了一层天花板! 宾馆里六个经理,其中不乏有背景的,冯文成何德何能,能打破这一层天花板? 林业局老大邓局长专门把他叫了去,点明是晁颖的意思,而且邓局长表示,我本人也非常欣赏你的刻苦耐劳。 晁颖怎么可能会关注一个小小的冯文成?而邓局长也不乏示好的意思。 说来说去,人家俩都是看在冯君的面子上。 好吧,小辈们有了本事,长辈受益是正常的,冯文成夫妇无须专门感谢他,但是心里不能没数不是? 之后,这顿饭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不过非常明显,张泽平的兴致不高。 大约九点半的时候,大家散去了,冯文晖拿起一把雨伞,要去小卖部守夜。 “老爸,你等一下,”冯君喊住了他,“守夜的事儿交给我好了,我这次来,是给你们带了些好东西,你和我妈都看一下。” 他这次带来的,是养生吐纳功法,这本武修功法得自于妙手阁的藏宝室。 此功法在手机位面不常见到,因为它最合适中年开始修炼的人,对筋骨的要求极低,修炼时承受的痛苦也是循序渐进,不会一下让人承受不住。 但是同时,这套功法修炼起来,进境不会太慢,只是需要大量的天才地宝相辅佐。 正是因为如此,养生吐纳法不合适年轻人修炼年轻人正处于朝气蓬勃的时期,精血旺盛,天才地宝补得太多,过犹不及。 简而言之,这是一套相当不错的功法,就是有点费钱,导致普及率比较差,再加上只合适中老年人修炼,导致了这功法是一种“贵族功法”。 尤其有意思的是,这武修功法修到武师的时候,可以跟东华王室的养生修仙功法无缝对接,从武师直接进入蜕凡,而且短期内就能修到蜕凡四层。 也就是说,这相当于东华王室养生修仙功法的配套武修版本。 而且这养生吐纳功法,并不仅仅配套东华王室的修仙功法,事实上,修仙界也有一些配套功法,而且还不是很贵。 说到底,这一套功法体系,就是修仙界的一个小分支,求的也不是勇猛精进,而是养生延寿,一般人是不会选择这种功法修炼的。 但是东华王室有这个需求,王室子弟修仙,主要是为了拥有一些灵气,在王室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驱动一些需要灵气才能使用的大杀器。 冯君也有这种需求,他的父母都已经奔五张了冯文晖甚至已经五张了,这个岁数开始修炼,选择这种功法,能少受一点痛苦,至不济也可以延寿。 冯君手上的天才地宝不算多,但是专供二老绝对富富有余,他俩如果修炼顺利的话,三五年内修炼成武师,就可以转修仙法。 反正这种情况,在手机位面很少见,导致类似的仙法比较廉价。 但是类似的武修功法却不便宜,虽然这功法非常浪费资源,但修到武师的阶段,可以对接不少的修仙功法,若是能修到先天,找到合适的修仙功法的话,直接蜕凡七层起步。 冯君现在没有相应的修仙功法,但是他相信,自己早晚会找得到,而等自己找到的时候,再让父母亲开始修炼,就有点晚了。 冯文晖晚上喝了不少,听得有点迷糊,“修炼……还要吃药……你确定你老爸这个岁数还行?不会是水银之类炼制的丹药吧?” “不是水银,我救了都不止一个人了,”冯君笑着回答,“能练好固然好,哪怕是效果一般呢,延年益寿是没问题的。” 张君懿却是脑瓜灵活,“儿子,你这个功法……比《易筋经》怎么样?” 冯君笑一笑,“易筋经?呵呵……我这个功法,是不该存留在这个世界的,两者没有可比性。” 冯文晖打一个酒嗝,“不能比……那到底哪个更强一点。” 冯君想一想,拿起了一把伞,“您二老跟我出来一下。” 三人出了院门,走到街边,张君懿披了一件夹衣,觉得身上有点凉,忍不住哆嗦一下,“儿子,时间长不长?时间长的话,妈去换羽绒衣。” “很快,”冯君呲牙一笑,然后指一指阴霾的天空,“您二老说,这种天气会不会打雷?” “不会,”冯文晖摇一下头,很肯定地发话,虽然他喝了不少,意识还是清醒的,“都要冬天了,又是连阴雨,不是强对流天气,怎么会打雷?” 他的话刚说完,冯君正好捏完一个法诀,向前一指,一道惊雷落下,“喀啦啦”一声大响。 冯文晖的酒意,瞬间就消失了不少。 张君懿比较清醒,所以还算镇定,她见过儿子弄的金甲符,后来嘎子还送来了护符,所以她心里很清楚,儿子现在,有点神神道道的能力,她不能说全信,但也不能说不信。 冯君看老爸一眼,笑着发问,“您说……易筋经能练出这个来吗?” 再次回到屋里,老爸老妈就比较激动了,冯文晖直接发问,“练这个……能练出雷来?” “这个……”冯君沉吟一下,“雷只是术,你们要练的是基础,慢慢来呗。” “这个也是,”冯文晖点点头,“就算练不出雷来,你不是说了吗?能延年益寿。” 他已经五张了,到了这个岁数,身体上各种小毛病都体现出来了,追求健康和长寿已经是当务之急了。 张君懿则是眼珠一转,“儿子,我们练习这个术的话,会不会像年轻时候干活,用力过大容易闪了腰?要是专心修炼基础,就能活个大岁数?” 说实话,冯君的父母,真的都是非常开明的,而且也都智商在线,目前只是经营一个小卖部,纯粹是时运不济,两人做人做事,基本上都没啥大问题。 张君懿这一问,就很有代表性。 她觉得扎牢基础最管用,做些其他的,反而容易伤害到自己那就相当于修仙界有人问,我们只提升修为,不提升战斗能力,不学习其他的技能,可以不可以? 冯君认为,这个真的……可以有! 所谓修仙,最终修的是修为、境界和寿命,很多修仙者学习战斗能力和辅助技能,不过是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更好地修仙。 然而那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他这个儿子代劳。 等到父母亲的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无论如何都不能只靠打坐修炼,就能提升的时候,再学一点其他东西,也来得及譬如说红尘炼心。 别人都说“仙二代仙三代”啥的,凭啥就不能有“仙上代”呢? 他笑着点点头,“嗯,你们现在,专心修炼就好,老妈,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能养颜美容,你得多监督我老爸。” “没啥,老妈以后使劲儿修炼,”张君懿笑得很开心,然后抬了一下手,“你爸要是不听话,我一个雷劈下去……我让你再跳!” 老妈很久没有这么活跃了,可见“养颜美容”四个字,对女人来说真是大杀器。 “哎呀,看把你厉害的,”冯文晖看她一眼,笑着发问,“那咱俩是不是还得去趟临安,断桥上偶遇一下,你身边……再带上一个叫小青的助理?” 冯君其实很享受家里的这种轻松环境,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在外面混出名堂的时候,反而不好意思回家父母亲都不会说他,但是他曾经拒绝了父母亲在县里给他安排工作。 然后他拍一下手,“老爸老妈,看一下我给你们准备的第二件礼物。” 一边说,他一边就摆出了十几个瓶子和盒子,瓶子里面是“锻体丹培元丹”和“通脉丸”,盒子里面是各种天才地宝。 怎么服用,注意事项啥的,他都已经写在纸上了,不过肯定还是要讲解一遍。 冯文晖的酒意,早已经去得七七八八,他耐心听儿子讲解完,然后拿起了那三张纸,扫一眼之后,“你自己的够用吗?” “我已经用不到这些了,”冯君笑着回答,不过再一想,这话对老爸老妈不够恭敬合着我此前就忘了二老?于是忙不迭地补充,“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也没法细说。” 但是冯文晖夫妇哪里又会在意这个?儿子好,才是真的好! 张君懿笑着点点头,“那好,你的第二件礼物,我们也收到了。” “别啊,”冯君连忙摆手,“第二件礼物,我还没往外拿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六十一章签约仪式 冯君准备的第二件礼物,是两张纳物符,凡人就可以使用的那种。 他在手机位面买了十张凡人版的纳物符,一直没送过人,前两张送给父母亲。 嗯,他还多拿了一张出来,让二老学习操作——反正以后送人,也少不了练习的场景。 冯文晖夫妇再次被刷新了认知,两人操作了一遍,相互看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冯文晖冲着妻子点点头,“咱俩……果然是天作之合。” “去去去,那是儿子的本事,”张君懿跟老公斗起嘴来,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再说了,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跟你有什么关系?” 冯文晖一翻白眼,“没有我,你一个人生得出来吗?真还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了。” 张君懿也不理他,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儿子,“那个,小君啊,我俩修炼,是不是也需要像你那儿那么一片竹林?” 老妈真能抓重点!冯君心里暗暗点个赞,然后正色回答,“这个早晚是要有的,目前你们修炼,对这个需求不大,等需要的时候,山地应该已经改造好了。” 武修修炼,确实也需要灵气,但是差别不是那么大,尤其是有足够的天才地宝的辅助下,等到他俩修炼仙家功法,两三年时间,足够把承包的山林收拾出来了。 当然,实在等不及的话,老爸老妈也可以去洛华庄园修炼,这些都不是问题。 主要是冯文晖夫妇恋栈这一片的环境,要不然现在搬走都行,冯君都省下承包山地了。 不过故土难离,这也是难免的事,院子里的三家老住户搬走了,搬之前也挺舍不得,其中两家也是留给了自己的亲戚,他们还时不时地回来看看。 这里面的种种应对,冯君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跟老爸老妈解释,他俩只管修炼就是了——要不然还标榜什么“仙上代”? 然后他就去小卖部守夜了,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小卖部要不要都无所谓了,直接送给别人都行——比如说嘎子的父母亲。 他相信,自己的父母亲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只要他二老不做决定,他绝对不会去劝说——你俩由着性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第二天,他去县zheng府走了一趟。 迟县长因为最近的连阴雨,去下面视察去了,他在电话里表示,可以下午赶回来签约。 这个签约仪式,县电视台要来现场拍摄的,毕竟是这么大一笔资金,是朝阳县在建国以后,得到的最大的单项资金投入,值得大力宣传,县里领导也需要给自己脸上镀金。 不过冯君表示,你拍是可以拍,播也可以播,但是我不希望在电视上露脸。 县里表示,这个好商量——其实领导们更在意自己的出镜率。 当天下午的签约仪式,是在县zheng府的会议室进行的,整个朝阳县,也就这么一个会议室比较拿得出手。 冯君这边来的人,就只有李晓滨和窦家辉——窦家辉还是友情出场。 县里来的人就多了,除了县长和分管副县长,还有zheng协和人大的领导,以及财zheng局长、林业局长、交通局长、旅游局长等。 晁颖也来了,她是以市zheng协委员的身份来的。 有意思的是,胡长庆都有点心动,不知道该不该来,直到他听说,这次冯君是一个人回来的,并没有跟杨玉欣在一起,才放弃了来朝阳一趟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曾经的正sheng部级首长,若是真的要来,哪怕可以适当忽略接待等级,但是市里起码要有相关的领导陪同。 胡老不来,大家就都省事。 因为冯君是本地人,所以这个签约仪式虽然隆重,但并没有特别强调仪式。 签约完毕之后,迟县长还召集相关的行局领导,开了一个现场会,要求大家全力以赴地支持这个项目,不得有任何的懈怠。 他杀气腾腾地表示,“谁阻碍了县里的发展,就不要怪我阻碍他的发展!” 晁颖列席了会议,静悄悄地看着大家发言,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 然而,她的列席,本身就是一种表态了,无须多说。 现场会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小时,会议结束的时候,迟志杰希望大家不要离开——晁总说啦,为大家准备了庆祝晚宴。 这种宴会,按说应该是县zheng府来安排的,不过……目前相关的规定比较多,县里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是何必让人嚼谷呢? 反正晁总出面买单,谁也不能说什么。 除了zheng协的一位领导,因为老妈病危而离开,其他人都没有走。 有人想借机会凑近冯君,这个年轻人有若彗星一般忽然崛起,光芒绚烂,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又是本地人,是真正值得投资的对象。 不过非常遗憾,晁总直接将人霸占住了,而冯君的另一侧,则是迟县长,谁能从这两位的手里把人抢出来? 所以他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窦家辉和李晓滨聊天。 看着饭点快到了,大家驱车前往林业宾馆。 不过上车之前,晁颖找到冯君,悄悄嘀咕一句,“你的车……在县wei大院门口停一下,等个三五分钟,能不能见到人无所谓,起码是礼数尽到了,你看呢?” 这次签约,县里的一把手没来,这是正常的,毕竟负责zheng府事务的是县长迟志杰。 但是一把手楼书记一直也很关注这件事,还亲自出面过,今天签约,他是不便在场,冯君若是无视了此人,那就相当地失礼了。 从县zheng府去林业宾馆,是不路过县wei的,这就意味着,他需要特地绕个圈子。 不过晁颖也表示了,你无须进入那里,在门口站一站就是了,现在的冯君,具备这样的资格——心意尽到就是了,对方若是还要计较,那就是不识趣了。 果不其然,冯君在xian委门口下车,点了一根烟抽起来,烟才抽到一半,一辆车从大门里开了出来,吱地停在了他身边。 县里一把手楼书记放下车窗,笑着冲他打个招呼,“是小冯啊,怎么站在这儿?” “楼书记好,”冯君笑吟吟地打个招呼,“刚跟县zheng府签了约,晁总请我去林业宾馆吃饭,路过这儿,抽根烟,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打扰楼书记一下。” 从县zheng府去林业宾馆,路过这儿?楼书记心里明白得很,他笑着一摆手,“以后想来直接进去,不要那么见外,县wei也有责任为你们服务……怎么样,签约还顺利吧?” “很顺利,”冯君笑着回答,“遗憾的是,楼书记没时间去。” 这话说得很是外行,但是……真的外行吗? 楼书记笑一笑,很和蔼地指出对方的思维误区,“呵呵,这是zheng府事务,我不方便去,不过,投资过程中遇到问题了,你可以来找我。” “好的,”冯君笑着点点头,“到时候楼书记不要嫌我麻烦就好。” “有什么麻烦的?为你们保驾护航,是我应该做的,”楼书记微笑着发话,“今天你要赶饭局,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头有机会坐一坐。” 冯君笑着点点头,“好的,有时间一起坐一坐。” 楼书记摆一摆手,车离开了,冯君上了车,李晓滨很不屑地说了一句,“这些人……天天这样,不累吗?” “累什么?”冯君笑着反问一句,“这是他们的工作啊。” 李晓滨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回答,“你要是真遇到事了,找他也没用。” “你长进了不少啊,”冯君笑着看她一眼,然后正色发话,“小事的话,没准还是有用的。” 接下来的庆祝晚宴,不提也罢,左右不过是那些事,而且因为最近确实管得比较严,大家也没有折腾到太晚,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就散了。 冯君想要安步当车走回家,才走出林业宾馆,就接到了牟淼的电话,“冯君,你上咱们云园市的新闻了,好几个同学打电话过来问我,那个帅哥是不是你。” 牟总不光是打了电话过来,还用球球发了几张截图过来。 要说起来,冯君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不过确实变得帅气了一些,他的很多高中同学,都不太敢认了,因为冯君最近又换了电话号码,他们联系不上,只能找牟淼了。 传来的截图很清晰,冯君气得笑了:这根本不是露不露正面的问题了,如果他当时牙上有一片菜叶的话,观众细心一点都看得到。 他拿出手机,没好气地给迟志杰拨个电话,“迟县长,你这么搞,有点不合适吧?我要求县电视台不播正面,合着市电视台就能播正面……还是特写?” “什么?不可能吧?”迟志杰的惊讶,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来,“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一说?” 冯君也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哇啦哇啦把情况说一遍,然后又转发了几张截图过去。 迟志杰急了,不能才签约就出幺蛾子呀,且不说这事儿可能黄了,别人会怎么看他? 不过此刻他首先要做的,是安慰住对方,“你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县电视台的解说词我都看过,我们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没提……这市电视台搞什么鬼?” , 第五百六十二章知名企业家 迟县长真没说错,县电视台播放新闻就是,“我县举行了承包大片山林的签约仪式,共计山林XXXXX亩,协议金额X点X亿元,协议资金包括但不限于植树造林、公路修建……” “xian委县zheng府认为,这个项目的签约,有利于我县在产业转型、旅游开发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真的是连冯君的名字都没有提,就是县里在自我宣传。 搁给一个想法多的人,看了这没头没脑的新闻,没准会认为是在洗钱。 迟志杰不明白的一点也就在这里了他知道冯君没有公司,起码冯君自己说了,没有公司,所以签的是个人承包山林的合同。 市电视台播放新闻,还给了冯君正面特写,那该怎么解释这承包协议?说个人承包吗? 而且,这里要普及一个常识:这是朝阳县的新闻,能不能上市电视台的新闻,还是两说,而市电视台得到的图像资料,都是来自县电视台。 迟志杰已经安排了,让电视台送市里的,直接就是剪辑好的视频那视频里,冯君连个正面都没有,哪里来的特写? 他一个电话打到市电视台,然后才知道,台里出现了一些变故。 本来呢,这个新闻今天都未必排得上号市电视台,本来是播报市里的新闻,除了有市领导参加的活动,就是市里行局委办的各类事宜,县里的新闻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但是朝阳这一条新闻,被市ei宣教部知道了,部里领导发话了这么大的承包协议,是重磅新闻,图像的素材太少,朝阳宣教部干什么吃的? 宣教部是归xian委管的,所以相关指示,是从另一条线上下来的。 然而悲催的是,电视台是接受两条线领导的,属于zheng府的广电能管,属于dang委的宣教部也能管。 迟志杰一听就明白了,合着是楼书记那边出了幺蛾子。 但是他还有点奇怪不行,我得看看新闻,看你们怎么介绍冯君。 市电视台的新闻,还真是滴水不漏,“今天下午,我市知名企业家冯君,与朝阳县zheng府签订了承包荒山的一揽子协议……” 知名企业家……迟志杰一拍额头,无奈地笑一笑,没错,没有公司名称也可以是企业家啊。 然后他眉头一皱:居然先点名冯君,然后才说朝阳县zheng府,先后次序……有问题。 所以他不着急回复冯君,先给楼书记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冯君还没走到家,才要拐到老街上,身边窦家辉的电话就响了。 窦家辉嗯嗯啊啊两声,侧头看一眼冯君,眼中满是同情,“你还是别回了,你家门口……人挺多的,听说咱们小学康老师都在。” 冯君怔住了,然后抽出一根烟来,慢吞吞地点燃,“音乐老师?” “别管她是什么老师了,”窦家辉扯着他,直接转头走向了对面的街道,“现在你不能回家了,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又下起了细碎的小雨,冯君三人走在阴冷的街头。 窦家辉自己撑着一把伞,李晓滨打着一把伞,她想给冯君遮雨,不过冯君把伞推了回去,“我不需要打伞。” 于是,就是一个不打伞的人,在雨中漫步,而他身边,是一男一女两个打着伞的人。 冯君其实很喜欢这样的散漫和……空灵,他信口发话,“二胖,我今天下午电视台的人听说,妖精的关系没调走?” “姚晶啊,”窦家辉只能苦笑了,那是他少年时的梦中情人,县电视台的主播。 她嫁给了声国资委一个处长的公子,早就说要把关系调到省城去。 但是他知道她的真实近况,“好像婚后的生活,不太和谐,两人可能离婚。” 冯君停下脚步来,看他一眼,饶有兴致地发问,“你现在事业有成,有没有想从头来过?” 他其实不需要答案,因为他自己在这方面都做得很糟糕。 “别介,”窦家辉闻言吓了一大跳,“我现在跟林小佳进展不错,那些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你不也一样吗?” 两人没注意到,他俩身后的李晓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呵呵,男人啊…… 正随口聊着呢,冯君的手机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云园本地的,应该不是骚扰电话。 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冯总你好,我是老楼。” “哎呀,楼书记您好,”冯君笑着发话,“您这么自称,我可是承受不起。” “哈哈,只是个称呼而已,”楼书记也笑了起来,“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是想解释一下,今天市里那个电视新闻,是市ei关注的,我和迟县长也是被蒙在鼓里……” 他确实是挺郁闷的,市里的宣教部,直接联系了县里的宣教部,根本就没经过他这个朝阳县一把手。 而县里宣教部的人,也是有点糊涂,听说市里要大力宣传今天的签约仪式,想多要一些图像资料,觉得这是好事,于是根本就没请示xian委主要领导,就自作主张联系了电视台。 没有谁能想到,冯君这么介意身份曝光你要是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家都会考虑该不该曝光,但是你堂堂的朝阳首富,在自己的老家整出这么大的动静,瞒得住吗? 楼书记也是没办法了,接了迟县长的电话之后,主动打电话解释一下。 冯君当然会表示理解,事情已经发生了,县里一把手专门打过来电话解释,他能不理解吗?敢不理解吗? 很默契地,两人都没有提,市ei那里会是谁这么关注此事。 以冯君的猜测,估计是市里那位一号吧? 窦家辉对他的影响力表示震惊,“大胖你越来越厉害了,楼书记专门打电话过来给你解释,那可是县里的老大啊。” 不在县城,不知道县里一把手的可怕,搁在古代,那是堂堂的百里侯! 以窦家在朝阳的凶名,也要对楼书记保持足够的敬意。 李晓滨的感受就要差一些,她很小就转学了,又是在魔都、郑阳之类的大城市生活,不太把小小的百里侯看在眼里,“这算什么?省bu级领导见了冯君,也要客客气气。” 与此同时,也有人在用类似的口气说话。 冯君家的院门口,鸭脖正带着五个兄弟蹲在街对面。 旁边停了一辆越野车,是他们开来的,但是他们不进车里,就在街上蹲着淋雨。 院子门口站着好几拨人,都在等着别人谈完之后,自己进去跟冯君家人说话。 蹲着的混混里,一个光头汉子有点不耐烦了,“勃哥,这还没完没了?要不咱们拦住他们,先进去跟冯君家人说一说?” 皮肤白皙、有点小帅的裤衩看他一眼,“二强你别找事啊。” “我找什么事?”光头很不满意地看他一眼,“要是排队的话,早就轮到咱们了,他们……特么的插队!劳资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有人敢插我的队!” 鸭脖听到这里,侧头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咱们等的是冯君,那位连胡长庆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自己比胡长庆还强吗?” 他们今天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冯老板,混得不是一般的强,窦家辉在云园市撵走的刘二,竟然是胡长庆的亲戚! 其实刘二有背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鸭脖一直以为,是窦家的赫赫凶名,镇住了刘二身后的人。 但是这次细细一打听,他才知道,合着是冯君帮着窦家辉站台,甚至请来了市ei老大的秘书来捧场。 鸭脖跟窦所长的关系尚可,警察里更有处得不错的,结果那些人告诉他,冯君不是狂妄,而是相当地狂妄,胡长庆召见,人家都敢不去! 最后,两人终于还是见面了,不过是约在云园宾馆。 不要问这些小警察为啥知道这么多,事实上,那些追求上进的人,只要愿意用心去打听,想要得到类似的消息,并不是那么难。 云园宾馆,本身就是云园官场八卦的集散地。 鸭脖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好悬没吓傻了,胡长庆是什么人,云园的老百姓能不清楚吗? 虽然此刻的胡长庆,已经下台七八年了,但是依旧在云园呼风唤雨。 这样的主儿,云园现在的一把手都要忌惮,想要为难鸭脖这样的小混混,上嘴皮随便碰一碰下嘴皮,就能整得他生不如死。 鸭脖清楚地认识到了他和冯君的差距,想到对方给出了一天的时限,要自己给个交待,他哪里还敢怠慢?专程跑过来等人。 可是他没想到,进出冯家的人居然这么多,更要命的是,冯君居然不在。 那他那只能耐心地在门口等了,因为担心惹恼对方,他连院门都不敢进。 然而,他左等冯君不来,右等冯君不来,看看马上就到二十四小时的最后期限了,一时间心如乱麻。 想来想去,他终于一咬牙,起身来到车边,拿出手机拨个号码,“你好,请问是窦家辉窦总吗?我鸭脖啊。” 爱尚手机阅读地址: 第五百六十三章一笔勾销一更贺盟主枫庐 如果可以有别的选择,鸭脖不会给窦家辉打电话万一人家此前还不知道,他不是主动送上门去了? 窦家辉还确实不知道昨天的事儿,而且本质上讲,他就不是混混,所以他就以一副商人的口吻,客客气气地跟对方交谈。 十来分钟之后,鸭脖坐着越野车,找到了冯君三人。 他也很敞亮,送了冯君一部最新的肾机做赔礼,说我昨晚做事欠考虑,惊动了两位老人家,这是一点小心意,冯哥你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搞这个,”冯君抬手推开了肾机,这种玩意儿,还指不定这厮是从哪里盘剥来的,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差这点东西?” “终究是小弟的一番心意,”鸭脖赔着笑脸发话,“您看不上,可以给了张泽平……我昨天也不是故意要冒犯他,其实我俩关系不错。” 在别人的提醒下,他想起来了,过年前后,自己曾经强行借过张泽平的四星手机。 其实他真不差一部手机的钱,就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像张泽平这种懦夫,他不顺手欺负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这“社会人”的形象。 大家乡里乡亲的,鸭脖也没想着真的抢对方,不过张泽平如果不追着要的话,那也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了。 所以他选一部肾机做赔礼,其实是有一些针对性的。 可是冯君不想那么多,他不知道张泽平和鸭脖的恩怨,也无意帮张泽平出头,昨天那么说,无非是找个发作的借口罢了。 他冷冷地发话,“你别跟我扯这些虚的,我艮叔的事儿怎么处理?” “刘老根?”鸭脖怔了一怔,不过他这个发怔,其实是刻意的他早想过这种可能。 所以他愣了一愣之后,很干脆地表示,“刘老根……艮叔既然是你的老街坊,那啥也不说了,半年内还清就行,我给冯老板这个面子。” 冯君眉头一皱,表情怪异地看着他,“半年内……还清?” “半年时间已经不短了,”鸭脖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发话,“十五万,光是利钱就不少呢……我只要本金,这个必须还,走到哪儿都是这规矩。” 这是他的底线,做为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他必须维护行业规则。 “呵呵,”冯君轻蔑地一笑,有些规则他愿意遵守,但是赌博……他具备践踏规则的实力,“我听说……你的场子不是很规矩?” “冯老板,咱不能这么开玩笑,”鸭脖急眼了,脸色也沉了下来,根本顾不得考虑对方有多可怕了社会上混的,不能让人这么砸牌子,传出去还怎么做生意? “呵呵,”冯君冷笑一声,他才不会接受这种说辞,别说昨天艮叔已经解释了,小凯是被逼的,就算小凯不是被逼的,开赌场的人,见不得光的手段也太多了。 他曾经在鹏城打拼过,隔壁就是濠江,就算没见识过,听说过的也太多了。 鸭脖的心凉了下来,他今天来,心里的底线就是收回本金半年不行,一年也成,他已经放弃了弄那套房子的打算,可以说是损失不小。 但是对方居然说自己的场子不规矩,明显是不打算讲道理了。 他清楚,自己的场子里有猫腻,尤其收拾那刘老根的儿子,就是听说县里要拆迁老街了,然后不小心又听说,小凯家就是那里的,所以才做了一个局坑人。 他做这些事没有压力,十赌九骗嘛,事实上,他认为自己吃的是信息饭。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要面对,“那冯老板打算怎么办?给个章程?”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旁边的李晓滨马上摸出个打火机,凑过来给他点上。 他吸一口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我是让你给我一个交待,不是我给你什么章程。” “我的交待已经说了,半年还我本金,”鸭脖这时候也豁出去了,扬头看着对方,“冯老板你不满意,可以把你的想法说一说……我也就是不小心闯进你家了,没有更过分的事了吧?” “你让我提要求?可以,”冯君点点头,“但是我这人提了要求,不接受任何的讨价还价。”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发话,“这账一笔勾销,咱们恩怨也一笔勾销。” 他明白,这个要求对于对方有点过分,但他就是要过分不过分,何以震慑宵小? 鸭脖怔了一怔这次是真的怔了,“冯老板,这个不太好吧?” 他开赌场有成本,多少小弟要张嘴吃饭呢,设局坑小凯,那也有成本一晚上进进出出的,有人就顺便挣了便宜钱了。 你特么一下把欠账都销了,我还得亏一些呢! 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告诉你,得这么做。” 鸭脖再次怔一怔,真正是无限的屈辱涌上心头。 他看一眼旁边的窦家辉,发现窦家辉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于是忍不住出声,“家辉,这可是坏规矩的!” “呵呵,”窦家辉冷笑一声,“规矩,啥是规矩?你的规矩是规矩,大胖的话,也是规矩!” 鸭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你是一定要帮冯老板了?” “我懒得掺乎这种事,”窦家辉看着他笑,他老爸是副所长,他对这些规矩也很了解,窦家又不是混社会的,他何必掺乎?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无须多事,“冯老板也用不着我帮啊。” 鸭脖默然,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 但是……你何至于此?他心里是真的不舒服,这一单要是栽了,他在朝阳的基业都得动摇。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他就没想过,自己设局算计小凯,逼着人家借钱,也欺负人到家了。 他沉默一阵,深吸一口气,“这样,冯老板,我回去考虑一下成吗?我需要冷静一下。” 冯君看他一眼,怪怪地点点头,“行啊,我看你也需要凉快一下。” 凉快一下?鸭脖直觉地感到,这不是什么好话: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既然感觉不对,他上车之后,直接吩咐车上的小弟,“找个小卖部,多买点啤酒、花生米、方便面、火腿肠……再弄点矿泉水。” 他打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因为冯君给他的感觉,实在太不妙了。 鸭脖选择了县城边上的一处小院子,这里是他一个相好的家。 女人原本是个失足妇女,被他关照以后,赚了些钱,正好这里的院子便宜卖,她凑了点钱买了下来,本来是想着自己住着方便,没想到买下的房子居然赚钱了。 院子不算大,总共也就两百平米,平房占了一百多平米,有六十平米左右的空地。 鸭脖带了六个小弟,换了一辆车,开到院子旁边,钻进房间里喝酒。 女人还给弄了一个砂锅,这样的阴冷天气,吃点热乎的还是很舒坦的。 鸭脖他们也是一晚上没吃饭了,先喝点白酒,然后说起了冯君。 冯君的要求,大家已经知道了,无人不破口大骂,说此人破坏规矩,实在欺人太甚。 但是除了骂人,还能怎么样呢?鸭脖倒是问了,我出五十万,谁能帮我干掉他? 其实若是运作得好,光是刘老根那套房子,没准就能卖五十万,艮叔想的是争取卖三十多万,但是这种事……也得看是谁来卖,鸭脖能卖出高价。 但是没人敢接他的话茬,大家壮一壮胆子,打冯君一顿没有问题,打残也不算太为难,但是杀人就过了,为了五十万,真的是不值。 然而他们更清楚,这种有钱人……你打残他没用,人家遍撒金钱,能要你的命! 有钱人里也有怕事的,但是很显然,冯君不是。 他们吃饭吃得晚,喝完酒差不多就十二点半了,有人开始闹哄哄地打麻将,鸭脖则是搂着女人去旁边房间里来了一发。 完事后,他还是不瞌睡,拎了啤酒和花生米,坐在屋檐下,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漆黑的夜空,脑子里则是在不住地盘算:该怎么办呢? 这年头经济不景气,混混挣点钱也不容易,他只求半年内收回本金,其实已经是很耻辱了,不过他遇到的是冯君,相信别人不会说什么。 但是本金都收不回来,他会成为一个笑话,毕竟他设局坑人的事情,已经不止一个人知道了,到最后搞得自家赔钱,他还怎么做人? 他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喝酒,顺便还刷一刷小视频啥的,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 五点钟的时候,麻将摊子散了,裤衩和光头也走了出来,拎着啤酒陪他喝。 然后三人就又说起来昨天的事,商量该给冯君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认了,”裤衩比较看得开,“就当十五万买个平安了,老大你也知道,有些平安,是花钱都买不到的。”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混混们在平日里看着风光,可上面真的打算收拾他们的话,想逃都逃不了,能花钱脱罪就不错了。 不信的话,随便揪住一个混混问一问,问他怕不怕严打?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对混混来说尤其如此。 (第一更,贺盟主枫庐主人。) 第五百六十四章好凉快第二更 鸭脖听了裤衩的话,觉得确实如此,花钱消灾也是他一直在做的。 能出钱孝敬那些小警员,对上冯君这朝阳首富,破点财算什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点不甘心。 就在这时,光头冷哼一声,“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有钱又怎么样?你们不看一看,窦家为什么没人敢惹?” 鸭脖和裤衩顿时无语了,心说你也没得比了,跟窦家相比? 偌大的云园市,总共也就一个窦家,别人学都学不来……那可不是一个人不要命,而是一家子人都不要命,而且这一家人里,男人的数量还不能少了。 光头却是兀自不觉,他自顾自地发话,“这货都已经是首富了,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要我说呀,直接绑了他的老爸老妈,勒索几个亿以后,直接跑路。” “二强你傻了吧?”裤衩毫不客气地耻笑他,“人家冯君可是开矿起家的,手下少得了好汉?人家没把人带到朝阳来,不代表人家手上没人!” “有人就怎么了?”光头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他再狠,咱不要命,倒要看到底谁怕谁。” “小子你挺牛的,”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正在嚼谷的人。 冯君冲着光头呲牙一笑,“来,你再重说一遍……打算绑架谁来着?” “我去尼玛的!”光头抡起酒瓶子,直接冲了上去,狠狠一瓶子砸了下去。 然而,他在距离冯君还有三米远的时候,一个跟头就栽进了泥水里,再也不动了。 鸭脖已经摸出了一把匕首,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冲上去。 他脑子里不停地在考虑,这货是怎么找过来的?又是怎么悄无声息进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厮在旁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裤衩比他更不堪,吓得瑟瑟发抖,能清楚地听到,他的牙关在得得地作响。 冯君冲着他俩呲牙一笑,“挺识趣的嘛,怎么不喊救命呢?” 这俩刚才没大声喊,一来是喝多了酒,反应有点缓慢,二来也确实是被吓到了。 听到他这话,两人更不敢喊了。 鸭脖定一定神,艰涩地出声发话,“冯老板,这天还没亮呢,我打算天亮就给您个答复。” “我都说了,你需要凉快一会儿,”冯君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就来到了二人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鸭脖和裤衩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俩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冰凉,仔细看一看,才发现自己身在半空中,被头上脚下地倒吊着,而天空中还在下着蒙蒙细雨。 十一月的雨,已经很有几分凉意了,更别说这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此刻是刺骨的冰凉。 两人为了表现出气血刚强,穿得本来就不多,现在真是透心的凉。 “得得得,”鸭脖的牙关,不由自主地哆嗦着,“这这这……这尼玛还真是凉快。” 裤衩的牙关也不住地抖动着,“我、我……我感觉快要冻死了,这是在哪儿?” 鸭脖四下看一看,因为是被倒吊着的,反应了好一阵,才意识自己在哪儿,“这好像是在……县电视台的发射塔上?” “哎呀,快喊救命吧,”裤衩有气无力地发话,“我觉得我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 他的脸色原本就很白皙,此刻在黎明晨曦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出简直是苍白了,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老、老子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啦,得得得,”鸭脖呲牙咧嘴地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他的喊声惊动了晨练的人,这几天的雨都不大,对晨练的影响也不大。 不过救下来他俩,也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县电视台的发射塔,架在一个小山包上,救援比较困难,而朝阳县也没有多少大型机械,最后还是从云园市政公司那里,调了一辆吊车过来,才把两人救下来。 救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因为低温而休克了,鸭脖是真正地陷入昏迷中了,而裤衩虽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两人被送进了医院急救,低温导致了肌体各个指标的下降,免疫力自然也会下降。 这不是大问题,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鸭脖是在下午两点恢复知觉的,他一睁眼,旁边床上的裤衩就告诉他一件事,“二强死了,凌晨五点多横穿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 二强就是那光头,说要绑架冯君父母的那位。 “握草……”鸭脖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泛起一丝阴毒的表情,他咬牙切齿地发话,“怎么可能?那会儿……那会儿他横穿什么马路?” “我算想明白了,”裤衩眼里,没有任何的表情,“有些人咱们是斗不过的。” 鸭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身边朝夕相处的兄弟,猛然间就天人永隔哪怕那厮有点二笔,“二强就这么死了?” 裤衩有气无力地哼一声,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气发话,“他的死肯定不正常,但是愿赌服输……咱俩说了有用吗?” 赌场上说的就是这个,愿赌服输,你别管自己是怎么输的,输了就是输了。 鸭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纯粹是刚刚醒来,没搞清楚状况,仔细想一想之后,他再次出声发话,“主要是……他想要威胁冯君的父母?” “那肯定啊,”裤衩叹口气,“搁给我,谁想这么威胁我的父母……也不能让他活着。” 鸭脖又努力地想了想,出声发问,“我脑子冻得有点糊涂了,裤衩,你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还用问吗?”裤衩哼一声,“当然是听冯老板的,一笔勾销……老大你搞清楚,他跟咱们说话之后,把咱们挂到电视塔上,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说到这里,他有点激动,“但是咱们被救下来,用了多长时间?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我就想知道一点……他是怎么在半个小时内,把咱俩挂上去的?” “这个……我当时昏迷中,”鸭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一点。” “你不用想到这一点,”裤衩的情绪,明显有点亢奋,也许是因为被吓到了的缘故,“我觉得,他想让咱俩车祸身亡,应该比这容易得多……他挂咱俩的时候,还得防别人看到!” 鸭脖这时候,也顾不得考虑二强的死了,严格来说,这种事不算多稀罕,本来嘛,在社会上讨生活,就要有路死沟埋的觉悟。 怪不得说让咱们凉快一下,这尼玛……还真凉快!劳资都快被冻死了! 事实上,他是有点不确定,冯君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说实话,他是真的被吓坏了,而且是越想越后怕,“照裤衩你说的,事情就这样了吧?” “最多……也就这样了吧?”裤衩的回答,十分不确定,不过下一刻,他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对了,咱们为啥上了电视塔……得想个托词,不能涉及到冯君,这个你知道吧?”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一时间,鸭脖的悲伤逆流成河,我们被挂上去了,还不能说? 不过他当然知道,裤衩的提醒是正确的,所幸的是,警察们也并不关注类似的事情,倒是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招惹到谁了?” 鸭脖和裤衩早就统一了口径,说大清早路过此处的时候,有一辆路过的车溅起了泥水,他俩骂了对方两句,结果那边有四五个人下来,把他俩打晕,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挂了上去。 这种突发事件,别说警察们没兴趣管,想管都不好抓到人。 其实警方最在意的是这个救援费用,你们得出了,我们自己解决不了。 费用不高,两千多块而已,对鸭脖这种混混来说不算啥起码还活着不是? 那个叫二强的光头,死得虽然有些离奇,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也就是一场车祸而已,大清早下着雨,视线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地面积水,卡车开得比较快,很容易站不住。 卡车车主有点小来头,是市交通局一个领导的亲戚,而二强跟家人的关系极为紧张,赔偿善后事宜也很好商量,基本上算得上波澜不惊。 不过,除了鸭脖这一帮人,还有人注意到了二强的死,那就是张泽平。 其实第一天鸭脖去堵刘艮的时候,二强并没有在其中,第二天晚上在冯君家门口等人,他才参与了进来。 但是张泽平做为一个闲人,很清楚二强和鸭脖的关系,听到二强被车撞死,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起车祸……好巧! 等他听说,同样在这天早晨,鸭脖和裤衩被人倒吊在电视塔上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一凉。 张泽平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一定是冯君干的二强也是死在冯君手里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六十五章余波三更召唤月票 此前张泽平对冯君的印象,还停留在四五年前。 那时的冯君,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孝顺家长团结同学,工作之后也是很努力地去打拼,除了偶尔有点小脾气,基本上就没毛病了。 所以张泽平才会觉得,自己可以加入冯君的项目,自家人相互帮忙的同时,他也能获得不菲的收入。 他还真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冯君居然变得如此强势,倒吊起来鸭脖和裤衩也就算了,竟然还制造车祸杀人 但是再想一想,他又有了点明悟:不够心狠手辣的话,冯君怎么可能赚到那么多钱? 就算有命挣到,也未必保得住! 不过,在心惊之余,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看起来很孝顺的小家伙,做得出这种事? 于是他悄悄地去医院里打听一下,想知道鸭脖和裤衩是怎么说的。 然而,他在医院才冒头,就被一个小混混发现了,马上过来告诉他:勃哥请你去看他。 鸭脖在病床上看到张泽平,态度非常亲热,还示意人送了他一台肾机这是去年出的机子,勃哥我换今年的新款了,这台机子就送你了。 张泽平从来就没什么大钱,过年的时候花两千买了一台四星手机,那都是咬牙凑出来的,虽然鸭脖送他的是老款肾机,他也是喜出望外,“多谢勃哥。” “都是熟惯的乡亲,客气个啥?”鸭脖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我还要在医院住两天,你要是见了刘老根,让他来医院一趟。” 鸭脖被冻了两个多小时,真的是吃尽了苦头,医院担心他着凉之后,因为免疫力低下,出现一些并发症,建议他住院观察两天起码是一天。 他自己感觉倒是不错,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毕竟年轻精壮,要是搁在平时,没准这会儿就要出院了,他可不想被人看成是病秧子。 但是这一次,他是被冯君吊上去的,要是当天就出院,没准……会惹得对方不高兴。 我辛辛苦苦把你吊上去,你就这么出院了,太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了吧? 反正他认为,多住两天院,不但对自己的身体好,也能有效地向对方示弱。 张泽平本来还想打听,到底是不是冯君把人吊上去的,见到鸭脖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按说他心里明白也就够了,但是这厮不知道怎么想的,出了病房之后,还是跟那个混混打听,“鸭脖这是……怎么弄的啊?” 那混混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大家都知道,冯君不好招惹,但是你个糯米鸡也敢得瑟? 糯米鸡是冯君的亲戚,这个情况也有不少人听说了,但是在这种小县城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跟冯君攀上亲戚的人多了去啦。 不过最终,混混还是不想再生事端,于是冷着脸表示,“是外地路过的一帮人,老大和裤衩喝多了,发生了争执。” 这是公开版本的解释,喝多了打不过对手也不丢人,但是张泽平听到耳中,忍不住又是一惊:鸭脖连说实话的胆子都没有? 他终于开始考虑:我合适不合适再去给冯君跑腿呢? 要说张泽平有坑冯君的心,那并不正确,两人是亲戚是自家人,做事情还是要抱成团的,但是毫无疑问,他也是要借这个项目赚钱的。 现在他发现,姐夫的这个侄儿,居然还有这样的狠辣手段,心里真的有点犯嘀咕。 事实上,这也是冯君对鸭脖穷追猛打的原因之一,他除了要给外人警告,也要让张泽平之类的人明白:我不但是你们的亲戚(朋友),也是一个做事狠辣的人。 张泽平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决定,不过他还是去找刘艮,说鸭脖住院了,希望他能过去看一看。 刘艮一听“鸭脖”两字,就有点头大,“小张,他找我什么事?” 张泽平把玩着刚得手的肾机,笑着回答,“你放心,肯定是好事。” 刘艮其实也不傻,隐约能猜到,八成是冯君出头之后,鸭脖要服软了,不过既然张泽平不说,他也就不多问,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饭的时候,他去了趟医院,正好鸭脖在跟裤衩喝酒,还敬了他一杯。 鸭脖喊他过来,就是把借据还给他,不过鸭脖也表示了:这一次,是我给冯老板面子,下一次的话,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此后他是不会再引诱刘老根的儿子赌博了,但是那小子真的要玩,他也不会有钱不挣,到时候再有欠债的话,只要避着冯君,不给那家伙发作的借口就好。 刘艮拿着那张借条,心里真的是唏嘘不已:就这么一张小小的纸条,让他在最近的日子里,仿佛生活在地狱一般,家庭不和噩梦连连。 他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还希望她能帮着借五万块钱,来感谢冯家他儿子学会赌博之后,家里的存款已经被败光了。 他老婆很感谢冯家,但还是有点不乐意: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再说了,大家老街坊邻居了,冯文晖两口子恐怕也不能收这钱…… 那个年代过来的老街坊,相互关系真的很和谐,不像现在的邻里关系那么淡漠,但是也有不好的一点错非不得已,很少谈钱。 刘艮的妻子一来有这种思维,二来也是有点舍不得钱:家里已经被那败家子糟蹋干净了,给文晖家五万?理论上是该有个谢意,但是借了这五万,咱们还得慢慢还呀。 她认为,给上个一两万意思一下就行了,反正人家也不差这点钱不是? “你个不开窍的,”刘艮在电话里呵斥她,“人家不差钱,咱才得给五万……只要关系走动近了,这点钱算啥?信不信有人愿意花五十万,买下来咱家和文晖家的关系?” 刘艮的妻子有点明白了,“那行,我去找我哥。” 她哥也在县城里住,不过平时是个妻管严起码钱财都是归老婆管的。 她嫂子一听说是来借钱的,脸色就变了:不是我这做嫂子的小气,不肯借给你钱,就你家小凯那败家玩意儿,我借给你多少钱,那也是肉包子打狗你家房子都快不是你的了吧? 刘妻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还把老公的分析也说了一遍。 但是她嫂子还是摇头:不行,怕了,真的怕了……你为了你儿子,啥话也敢跟我许。 这时候,一直坐在旁边抽烟的她哥出声了,“你说冯君让王勃还回借条了?拿来给我看。” 他老婆一听这话,就着急了,眼睛一瞪,“你看了要干什么?” 他白自家老婆一眼,不紧不慢地发话,“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妹妹家跟冯文晖家的关系……真值五十万!” “那我也不答应!”他老婆态度很坚决,嗓门特别高,“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人家再有钱是人家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我做主了!”刘妻的哥哥态度更坚决,“老婆,钱的事儿我从来不吱声,但是今天你得听我的……老三,去跟你男人拿借条!没借条就啥也不说了。” 不多时,刘艮亲自跑了过来,一脸的庆幸,“哎呀,幸亏只撕成了两半!” 他把借条拿在手,走出病房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撕碎烧掉,但是才撕了一下,觉得这借条得暂时保留,给妻子看,给儿子看,还要给冯文晖看…… 但是他真没想到,还得给大兄哥看。 大兄哥一看,心说妹妹和妹夫就算糊弄我,也不能拿一张撕成两半的借条给我看不是? 于是他当即就拍板了,“五万是吧?行!” 他老婆依旧舍不得,“现在银行都下班了……要不明天吧?” “哎呀,”刘艮苦笑一声,“我拿到这个借条,连家都不敢回,就怕撞到冯文晖两口子,还是打电话联系的我婆娘……这种事,肯定要第一时间表示谢意的嘛。” 大兄哥不满意地看自己老婆一眼,“手机上不是有银行吗?” 他老婆也火了,“手机银行能转账,取不出来现金呀!” 大兄哥有点迟疑了,他平时确实是不管钱的,对这些也不太了解,“不能想一想办法?” 他老婆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大兄哥火了,“那行,我去借钱,你明天帮我把我借的钱还了!” 男人不发威就算了,一旦把什么事当作是必须办的,效率非常快。 他找的是交通局的一个同学,是个科长其实是个股长,家里养了一台推机一辆中巴,手上不缺钱。 这位一听说,是要还冯文晖家的人情,马上拍胸脯了,“五万好说,啥时候还都行,就是……能不能给帮着引见一下冯君?” 县里耳目灵通一点的都知道,朝阳首富冯君包了山,马上要修路铺线路,还要盖房子买林木,只要能赶上这一波,随便接点啥活,还差得了这五万块? 刘艮的妻子在旁边听着,就有点傻眼我家跟冯家的关系,还真的这么值钱? (三更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六十六章取舍 面对科长的要求,刘艮憨憨地笑一笑,“我只能帮你引见冯文晖,冯君虽然是我的小辈,但是太有主见了……不过还好,他特别孝顺,只要是他爹妈吩咐的事儿,他绝对会办。” 科长笑一笑,他虽然是体制内的干部,但是股长……也算干部? 反正身为小县城的股长,他说话非常直截了当,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那也行,咱也不是一定要求人家办事……起码混个脸熟,也算个排场不是?” 他的痛快,令刘艮的大兄哥都有点意外,“那个啥,包子,算我借你的钱,明天银行开门,我让我老婆取了钱还你。” “着什么急,你这不是见外吗?”包子股长看他一眼,依旧是实话实说,“不就是五万块钱吗?认识了小刘,不亏!” 刘艮夫妇拿着钱走出来,都觉得有点昏昏然,“咋就觉得,咱们马上要发达了呢?” 两人回到大院,进了冯文晖家,发现有个已经搬走的老邻居在屋里。 刘艮冲他打了一个招呼,坐在那里看他们聊天。 他总不能当着老邻居的面给钱要不然,冯文晖怎么有脸收这个钱? 但是老邻居还相当不见外,聊了两句之后看向他,“老根儿咋不说话,这不是撵我走吗?太见外了吧?” 刘艮一想,冯家的小子帮我处理了事情,我说出来,冯文晖在老邻居面前也有光彩不是? 于是他笑着发话,“文晖哥,小君帮我把事儿抹平了,鸭脖那边把欠条都给我了,我一分钱都不用还了……小君这孩子,做人真的实诚啊。” “鸭脖?”老邻居看他一眼,不屑地发话,“切,小屁孩儿一个,今天他被人吊在电视塔上了,县里比他狠的人多啦……老根儿你跟他有啥事,我可以帮你说合一下,他得认我!” 这话其实是在吹牛逼,老邻居搬走了,发展得确实还行,场面上也有点关系,但是鸭脖欺压的还就是这种人穷人身上榨不出油水啊。 不过街坊邻居之间,日常对话也就是这样有谁欺负咱们院儿的了?大家一起上,干他! 至于说行动不行动?一般都会行动,但是行动效果……未知! 刘艮也不会跟他叫真,老邻居总是一番好意,而且表态了哪怕能力有限,声援也是支援不是? 所以他笑一笑,“多谢了,这次小君已经帮我办好了,十五万的欠债……清了。” 老邻居闻言就是一愣,“十五……万?鸭脖销账了?” 刘艮冲他笑一笑,想一想,话已经说成这样了,也没必要再遮着掩着,他也想让自己有个“知恩图报”的形象。 于是他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报纸包着的纸包,“文晖……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纸包四四方方,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包裹着的是什么,老邻居甚至猜到了数量:五万块! 毕竟以朝阳人的习惯,不会用四万或者六万表示谢意。 冯文晖的脸瞬间就变了,话也说得很重,“小艮……咱两家还能不能来往了?” 冯君的父母虽然从没有过大钱,但两口子都是有内秀的人,做人也有底线,这种钱他们真的不可能收,更别说他俩看刘艮的儿子,还很有点不顺眼。 刘艮考虑到了他俩的反应,也准备好了说辞,“文晖哥,你这么搞,别人都得说我不懂事,那我以后万一再有事,还怎么有脸再找你帮忙?” 那你就别找我嘛!冯文晖很想还这么一句,但是老街坊邻居做事,不能这么说啊。 他黑着脸发话,“小艮,你家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这钱你肯定是借的,小君有能力,就帮你了,也不会让你借钱表示谢意。” “我马上也要有钱了啊,”刘艮是真想把这钱送出去,“县里不是要拆迁了吗?” 刘艮的妻子本来是舍不得送出钱的,但是见冯文晖黑着脸的样子,忍不住就看向老邻居,“大军,你帮评个理……老刘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文晖哥?” 老邻居也有点发愁这让我怎么说? 不过最终,他还是做出了选择,而且是刘艮婆娘期待的那种。 于是他看向张君懿,“君懿,按说邻里邻居帮忙,是应该的,不过小君解决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也要求人的,对不对?咱不能让他贴钱办事……就算用不了五万,两三万总得有。” 在他的印象中,张君懿是手比较紧的,持家非常有规划,不说是财迷吧,反正也比较抠。 搁在一年前,张君懿肯定是略略推搪一下,然后半推半地收下了这是儿子的辛苦费嘛。 没办法,人穷就硬气不起来。 但是到了现在,她已经彻底明白,儿子到底多有钱了,几万块钱……那也叫个钱? 最为关键的是,儿子现在已经不在凡人的眼界看问题了,求的是修炼甚至长生! 有这样的儿子,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感到骄傲和自豪。 所以张君懿摇摇头,“大军你也别说了,小君处理这种事情,不需要落人情。” 然后她又侧头看向刘艮,正色发话,“小艮,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要是真的希望,小君没有白忙的话……把你家小凯好好管一下,我就这么一个条件。” 刘艮借了半天钱,到最后还是没把钱送出去。 夫妻俩回到房间,无声地对视着,到最后,刘艮幽幽地叹口气,“你还舍不得送……人家根本就不要啊,这才是的……” 贫穷的家庭借钱送人,对方不要,自己还纠结郁闷……这种情况,也算得上是怪异了。 事实上,冯君彗星一般地崛起,让大多数人都跌破了眼镜,尤其是云阳新闻播报了之后,这消息在他认识的人里,一夜走红。 必须指出的是,冯君上学的时候,在班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不少人就拿起手机拨打他的号码,听到是空号之后,又去联系窦家辉、李晓滨或者牟淼。 甚至连冯君的大学同学都知道了,毕业才三年多,班里居然出了一个亿万富翁! 冯君跟大学同学的关系,其实一般,不是说大学同学不好,而是到了那个年纪,大家都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做规划,在行动上也各有取舍了。 拿冯君做例子,他上大学的目的很明确认真学习多挣奖学金,锻炼好身体,认认真真地谈一次恋爱,毕业之后要找个好工作。 除了找个好工作的目标没实现,他基本上就完成了自己的规划。 他又要学习,又要锻炼,还要陪女朋友,真的是没太多精力放在同学身上了。 不过要说大家的关系糟糕,那也不对,严格来讲,更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种感觉,都是天之骄子,有同窗情分,只是没有那么亲热罢了。 隔壁的石南市里,就有冯君的大学同学,这人叫岳鹏飞,之所以来到地级市,是因为这里的工作不错运输银行的正式职工。 这位听说了冯君的消息之后,主动跑过来拜访,两人在大学里的关系真的非常普通,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句话,但是这并不妨碍冯君在云园市设宴款待他。 大学不仅仅是一个学历,还代表了一段经历,一个人脉交际圈子。 现在的冯君,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圈子能带来的帮助了,他自己就能解决遇到的问题,之所以顾念同学情分,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不管发达与否,同学就是同学,不要让社会上的那些习气,玷污了纯洁的同学情谊。 冯君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是有点矫情了,走上社会之后,随着环境的变化,同学们在身份上的差距越来越大,再想保留昔日的情谊,也会越来越难。 那么,就趁着还没有拉开很大差距的时候,好好珍惜吧。 不过岳鹏飞来云园,还真是给冯君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岳鹏飞目前在运输银行做个小职员,但是他家里有点名堂,支行的领导也比较赏识他,目前是负责办公室事务,存贷款之类的业务,也都能过问一下。 他这次来云园,就是想知道冯君现在到底多少身家了,需要不需要贷款。 大多数银行都是属于晴天送伞雨天收伞的,这一点,岳鹏飞并不怕直说,当然,他也指出,冯君你要是真的财务状况良好的话,为什么不用借来的钱的赚钱呢? 冯君则是非常干脆地拒绝对方的建议,说我的财务状况你也不用了解,不管我是赚钱还是赔钱,都没有兴趣贷款。 事实上,他想要趸交承包费,资金上还有两个多亿的缺口卖玉石确实能赚钱,但是出货量太大的话,那就是砸盘了,而他现在手上虽然积累的一定的黄金,但也不能大把放出。 不过冯君也不担心缺钱,因为杨玉欣说了,只要他需要,她可以负责筹措不少于五个亿的资金,而且不需要任何的担保。 毕竟当初她请求冯君出手,开出的价格甚至是一个上市公司。 现在古佳蕙已经大好了,虽然此刻的杨主任已经放下心来,没那么大压力,也不会再开出什么天价了,但是她已经知道冯君的赚钱速度了,借四五个亿出来,毫无压力。 第五百六十七章仙上代的修炼 冯君拒绝贷款,并不仅仅是因为,有杨玉欣在打包票。 他最在意的是,在贷款过程中,要向银行提供很多信息和资料他的隐私太多了。 然而,他不提供这些东西的话,人家凭啥贷款给你? 所以就不如拒绝了,正好也不需要向对方解释,自己有多少身家。 岳鹏飞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他参加工作三年多,又是跟钱打交道的行业,各种怪事也见得多了冯君赤手空拳创下这么大的身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有原罪的。 所以他向冯君提出另一个建议:我是运输银行的,这个行业里认识不少人,别看我还年轻,但是很多行业大佬都要给我点面子。 他认为冯君要修路什么的,自己可以介绍一些业务过来帮助客户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也能让他们帮你把关,少花钱,多办事,办实事。 这个建议,就是冯君的意外收获了,他并不介意多花点钱,关键是得把工程做实在了,实在的同时,如果还能既有效率又漂亮,那就更好了。 所以他觉得,岳鹏飞这提议不错,岳同学本身并不是运输行业的从业人员,不存在什么利益输送就算有,也是不多的一点。 跟那点可怜的利益相比,交好自己这个大学同学,似乎更划得来一些对银行从业者来说,高端客户才是他们的根本。 而且岳同学本身,也能对运输行业施加一些影响力他倒不是行业内的人,年纪也轻,但是他手握钱袋子,别人多少要顾忌一二。 所以想来想去,冯君觉得,岳鹏飞这个提议,非常适合自己。 原本他就担心,承包下荒山之后,修建道路和开发,会非常耗费精力。 本县的人他肯定要用,否则的话,从胡老到迟县长到县里的乡亲,都会戳他脊梁骨。 但是乡亲……未必可靠,说得俗气一点就是,大多数人可能是好的,但是利益所在,总不乏敢于铤而走险的人,而且没准有些人会认为,都是乡亲你不能对我要求太苛刻。 反正你已经那么有钱了,我多挣你一点,很过分吗? 冯君最近就一直在考虑,朝阳该是个怎样的运作模式,而且本地也有相当的人,通过各种渠道和关系跟他打招呼,想要获得一些关照。 虽然迟志杰已经在会上杀气腾腾地表态了,谁敢胡来就别怪我出刀,但是威胁顶用的话,早就天下太平了,死刑都挡不住贪婪的心。 再说了,他只是一个区区的县长,能拦得住市交通局局长,还是能拦得住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市林业局他都拦不住。 而且这些人打招呼,也不是要高价揽活,甚至出面的都不会是一把手。 因为有冯君跟胡长庆闹别扭的传说,他们的态度也很端正,没谁不开眼到以势压人,只是说,我们的能力不比外面的人差,能用家乡的人,你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吧? 当然,一旦合同到手,出现一些试探和变故,也是很正常的。 要说起来,冯君是有监理队伍的,起码在郑阳修路和修山墙,就让他有了几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是华夏是人情社会,光有监理合适吗? 他觉得在云园市外找个大包,是个不错的选择,然后让市里和县里的人二包三包,大包本身就对二包三包有极大的威慑力没那能力,你也做不了大包不是? 他的监理队伍,对大包进行监管即可,可以不直接面对二包三包,实现层层监管。 要是大包对二包三包压榨得太狠,下面的乡亲也能反应到他这里。 如此一来,他也有制约大包的能力他没时间跟那么多人打交道,但是只针对一家,还是很容易的。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这都是一个相对完善的操作方式。 所以说,这一次请岳鹏飞吃饭,还真的是有意外之喜。 要知道,这几天他留在朝阳不走,主要就是在协调这些方面的事情,正经是他最短板的资金方面,反而没有多少人在意李晓滨还在完善手续,一时半会儿不用出钱。 要说李晓滨号称他的助理,也有资格协调这些事,不过事实上……大家都懂的。 虽然你也是朝阳人,是冯君指定的负责人,但是,打工的和老板能比吗? 冯君这次回来,打算的就是要逗留一个星期,其中留给签约的时间就是两天,其他五天,他都打算用在父母的修炼、各方关系协调的上面。 有人说了,既然这么在意父母的修炼,为啥不全家搬到郑阳呢? 冯君倒是想搬,但是父母亲受各种社会关系的制约,能搬到郑阳去吗? 父母愿意搬,他当然要支持,不愿意搬,他也会支持这点随心所欲都做不到,还说什么仙上代的待遇? 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半,各种关系还没有理得特别顺,有岳鹏飞出面,他就又省很多事。 要不说,同学关系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冯君就是在指点父母的修炼了,因为过来谈业务的人太多,他不得不带着父母去日月湖水库修炼。 第八天的头上,岳鹏飞介绍的一家建筑公司来了,是省城江夏的,公司规模不小。 尤为难得的是,这家公司居然打听到了,冯君在郑阳曾经花了上亿元修建山墙。 双方的沟通很愉快,然后冯君就将具体事情交代给了李晓滨,说以后她负责双方对接,没必要事事联系我。 十天头上,冯君终于替老妈催生出了第一缕内气,一天之后,老爸也晋阶初阶武者。 他对自己的老爸老妈,比对待那些徒弟尽心多了,每天都是用灵气按摩,锻体丹也是一点一点地喂,至于说什么根基不稳之类的顾虑,他根本不予考虑。 老爸老妈这个岁数再修炼,已经晚了,这时候还说什么前途?能够延寿,能没灾没病地生活,这是首要目的,其他的就是随缘了。 不过说实话,论起吃苦来,两老一点都不比别人差,甚至可以说是冯君见过的最努力的修炼者了,似乎比手机位面的修炼狂人都要强一些。 这除了他们能吃苦之外,跟岁数也很有关系,到了这个年纪,每天都在走下坡路,一般人都会有些时不我待的感觉。 甚至张君懿比冯文晖还更早一点生出了内息她也想再变得年轻一些,漂亮一点。 等到两人都修出了内息,能感受到热气在身体内蹿来蹿去的时候,真正走上了修炼之路,冯君就可以离开了。 二老也大致明白了修炼的相关境界,他们对儿子的修炼进度颇为惊讶,冯文晖甚至很好奇地发问,“小君,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我这个功法……”冯君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修炼的功法,说实话,他对自己最初修炼的《太极吐纳》一直有疑惑,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档次的功法。 但是非常遗憾,他也接触了不少相关书籍,甚至搬空了顾家的藏书,还从北园伯和勇毅公世子处得到了大量书籍,但是所有书籍里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功法。 然而,他还不能找无忧台的人咨询你说你堂堂的修仙者,心血来潮想要COSPLAY一下武修,这个可以理解,但是追着一门武修功法问个不停,是个什么意思? 而且他也非常担心,那些人可能据此挖出他的根脚,不管怎么说,对上修仙者再小心也不为过。 所以他只能自我安慰一下:这肯定是了不得的功法,要不然别人怎么会讳莫如深? 对于父亲的问题,他肯定不能回避,但是真的不好解释,而且他也不想让父母亲担心总不能说,我当时只有这么一种功法,别无选择吧? 所以他只能含糊地回答,“我这个功法比较特殊,不能给你们练。” 冯文晖还想再问,张君懿冲他使个眼色。 不过第二天,冯君在离开之前,老妈还是把他叫到旁边,低声发话,“儿子,你都二十六了……个人问题,也得解决一下了吧?” 冯君挠一挠头,“那是虚岁,我二十五岁的生日还没过,老妈你不用那么着急吧?” “我倒也不着急,”张君懿真没催儿子结婚的打算,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一句,“你修炼的别是……童子功之类的吧?” 冯君无奈地拍一下额头,嘬一下牙花子,“老妈,你真的是想多了。” 我主要是对这功法的后续,没啥了解,也不知道我的成功,能不能在您二老身上复制,所以才选了一条比较保险的途径,让您二老修炼。 怎么在您眼里,就成了这样?您这脑洞也真是的…… “不是就好,”张君懿点点头,正色发话,“我觉得啊,张采歆那姑娘不错,就算不说结婚,你也到了谈个女朋友的年纪了,可以先交往一段时间……反正她也没有男朋友。” 冯君看老妈一眼,狐疑地发问,“你居然知道她没有男朋友?” 我这老妈,背着我到底琢磨了些什么? 第五百六十八章嘎子晋阶 冯君这次回家,花了整整十五天,最后是押着五十台锅驼机,回了郑阳。 才到洛华庄园,他就收到一个好消息,陆晓宁晋阶了! 洛华庄园……哦不,是除了冯君之外,整个地球位面终于有了武师修者。 王海峰和徐雷刚早就听说了,武师修为是跨境界的提升,忍不住要跟嘎子较量一下。 王教练就不用说了,他天生各种数值偏低,后天虽然很努力地锻炼,可战斗力也只能说高于一般人,倒是徐雷刚打小就是大力士,高阶武者的他,甚至压得住狄爱心。 嘎子在没有晋阶武师之前,跟狄爱心扳手腕,也就是个相持的水平。 可是在晋阶之后,他一只手就扛得住徐雷刚两只手。 没错,从武者到武师,那是质的飞跃,不可以用常情来推断。 徐雷刚是各种不服气,连着试了好几回,又拉着他去测试杠铃和出拳力度。 非常遗憾的是,事实证明,武者和武师真的有天壤之别。 这件事也传到了红姐等三个女人的耳朵里。 这件事在六人里的反响算上高强是七个人,还大于张采歆晋阶蜕凡六层。 毕竟到了武师修为,就可以内气外放了,这才是武修真正有别于普通人的地方。 不过遗憾的是,嘎子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 原本他是想向君哥报喜的,但是大家都建议,最好等冯大师回来,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于是陆晓宁最近,在疯狂地练习内气外放。 以手机位面武修的认知,高阶武师比较容易达到内气外放,初阶武师……真的不容易。 这些异常现象,引起了古佳蕙的注意,毕竟她是竹林第七人除了那六位,也只有她有资格理直气壮地进入竹林,杨玉欣和高强都要差一点。 她偶尔会是个熊孩子,但是大多时候,她还是相当聪慧的,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被保送贝达的。 她发现了陆晓宁的异常,并且得到了一鳞半爪的消息他似乎取得了什么阶段性成果。 按照她和母亲的规划来说,两人已经可以离开洛华庄园了,但是母亲弄了一些设备过来,并且找了人来调试,是关于通讯设备组网的。 杨玉欣在这一点上,考虑有点不足,比如说光缆传输熔接之类的技术,也要留下图像的培训资料,这导致耽误了一些时间。 在此期间,她必须在场镇着这些人,毕竟洛华庄园里的忌讳太多,不能让这些人随意走动。 等技术人员彻底将工作做完的时候,古佳蕙表示,老妈,我不想回去了,我要留在郑阳。 杨玉欣真的是不开心,然而,考虑到女儿前不久的百草枯服用史,她只能强压怒火。 孩子……啥事我都能答应你,这个估计不行,要不你跟老妈说一下,为啥? 古佳蕙也说不出为啥来,她就表示,我不是不上学,只是想呆在郑阳要不转学? 杨玉欣好悬喷出一口老血来:转学到郑阳……你知道伏牛省的高考有多么可怕吗? 没错,你是提前预定保送贝达了,但那也是京城的指标,带不到郑阳来的! 当然,你既然姓古,从郑阳上贝达也没啥问题,反正学习成绩本来也就很好,凭真才实学都有六七成把握,随便再推一把,肯定就稳了。 但是……既然可以不求人,为啥要求人呢? 最关键的是,杨玉欣有点担心,冯大师长得……实在是太帅了一点。 其实她的底线,也是在一点一点降低。 两个月之前,她还觉得,女儿如果不能上名校,就无法向死去的老公交待,到了现在她就觉得,在上名校之余,跟着冯大师稍微修炼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是不是仙术,她并不能确定,不过……起码能强身健体,养颜美容,这也是好事。 可是女儿要转学,就又突破她的底线了,你是一定要天天住在洛华庄园吗? 她心里清楚,换给自己,也想天天住在洛华庄园,但问题的关键是冯君真的太帅气了。 如果男人光有帅气,杨玉欣是不怕的,门不当户不对,你就啥也别想,想多了分分钟碾压你! 哪怕冯君是小有背景,她依旧不怕你还要跟我古家比背景? 但问题是,这位不但帅,本事还大,人家是修仙的,有资格不把古家放在眼里。 杨玉欣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深知强大又帅气的男人,对小女孩儿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她表示了,我可以容忍你每个周末飞来郑阳,但是不许转学。 “你看,咱们来一趟郑阳,也就是从市区到通城嘛,这还得是不堵车的情况下,一点都不远,你要是转学,妈还得找人……找人也不是问题,但是,咱们何必欠他们人情?” 她清楚,女儿肯定知道,古家的人情是很值钱的。 当初冯君面对一家上市公司,都不肯松口救治,但是到了后来,他都不开口谈钱了。 为什么?因为她出面帮他挡了几次人。 单纯挡人,不是多大的人情,但是她挡了人之后,他省了太多的麻烦,这个价值无可估量。 很显然,冯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起码知道她在努力发挥作用,才没有再提治疗费用。 然而,古佳蕙不甘心,她也知道,自己上次熊了一下,吓坏了母亲,于是她讨价还价,“那我不转学,周末回京城上课,周一再来郑阳行不行?反正也不远。” “周末你回京城上课?”杨玉欣觉得自己要疯了,“你跟我说周末上课?” 这一刻,古佳蕙终于表示出了自己的真实态度,“周末的话,梅老师和张卫红都在,我看她俩烦……君哥应该是我的!” 真是怕啥来啥,杨玉欣表示自己无法忍受这个,还还还……君哥?“你是想气死我吗?就算她俩不在,你觉得自己抢得过张采歆?” 古佳蕙凝视着自己的老妈,“所以……老妈,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现在就去找根绳子,”杨玉欣觉得自己要气死了,“我去跟你爹告状。” 母女俩折腾得不亦乐乎,总算还好,冯君回来了。 冯君先看了一看别墅的土木工程,觉得挺满意的,十来天时间,房屋已经起来了,庄园里的其他情况,也都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组网的设备,占据了太多的地方,他觉得这么下去的话,放锅驼机的空间,可能会有点不太够这是他目前在手机位面赚钱的主要方式。 不过他也不打算改变,四平方公里的地面,可供他折腾的地方实在太少了,等他再次进入手机位面,完全可以先把相关的组网设备带过去,这边就腾出来空间了。 把这件事想清楚之后,他想一想,自己临走之前,想做什么来的? 嗯,是灵植阵已经解析出来了……好吧,先问一问这放大版的氤氲困阵使用效果如何。 然后他就得到了陆晓宁晋阶的好消息,那么,所有的事情先都放到一边吧。 冯君先是了解了一下,嘎子晋阶的经过,然后又测试一下,他在各个方面的数据。 大致来说,嘎子的战斗力达到了邓家兄弟的标准,不过发力技巧等都要差很多,就别说跟郎震比了。 这是修炼时间太短的缘故,邓家兄弟从小开始修炼,到现在也不过才初阶武师,嘎子呢?修炼了还不到一年,严格来说才九个月,这种日积月累的磨练,不是境界提升就能弥补的。 事实上,冯君觉得,自己单讲肉身战斗技巧的话,也未必能强过郎震。 所以他拿出了十几本拳法、脚法和棍法,让嘎子挑选。 嘎子倒也实在,直接选最简单的,分别是《崩山拳》、《风影脚》和《袖中棍》。 冯君手上其实还有刀法、枪法和剑法之类的,不过这玩意儿在现代社会,一般不太用得上,他拿给嘎子这些武技,其实是想让他琢磨各种发力方式。 陆晓宁拿了三套武技之后,马上去找两个师兄显摆去了。 王海峰和徐雷刚可是都练过拳脚的,虽然都是二把刀,但是翻看一下嘎子那三本武技,也能感受到里面的精妙。 尤其王教练是属于闷骚型的,看到那本《袖中棍》,眼珠子都要红了,这可是短棍的用法,一尺左右的短棍,平时可以藏在袖子里,打架的时候取出,那得多么拉风? 于是他叫上徐雷刚,一起找到冯君,大师,我们能不能跟嘎子一起练?商量着来的话,也容易共同提高。 冯君跟他俩,都是朋友转化成师徒的,所以规矩没有那么多,正经是这俩眼睁睁看着冯君一天比一天强,心中的敬畏日益加深。 这次他俩来请求跟着学习武技,也是鼓足了勇气。 “你俩也想练?”冯君思索一下,“也行,我给嘎子这些武技,不是让他专门用来打架的,主要还是让他掌握发力方式,能更好地控制力道,他现在的力气,一不小心会打死人。” 他觉得自己此前有点疏忽了,没有在这方面对三人加以培养,“你俩练当然也可以……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点,招数这些,不是不重要,但是修为才是王道。” 第五百六十九章曾记否,无人喝彩 王海峰和徐雷刚齐齐点头,表明我们知道了。 王教练比较活跃,还出声问了一句,“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一力降十会?” “没错,”冯君点点头,然后笑着回答,“不过以前光想着境界,就没有考虑到,不教你们学会收发由心,可能会打死人。” 徐雷刚笑着发话,“那崩山拳,嘎子要是能练到十二崩的话,估计能打死狮子吧?” 冯君嘴上说得好听,那些武技只是为了帮助掌握力道,但是事实上,所有的武技都是为了提高战斗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冯君听到这话,仔细想一想,“打死狮子的话,九崩或者十崩就够了,倒是你俩,十二崩也估计够呛能打死狮子。” 这个拳法他没练过,但是在手机位面,崩山拳是相当有名的,普及性也极高,几乎有点类似于《基础拳法》了,大众版是《崩山七拳》,北园伯给的是《崩山九拳》。 《崩山十二拳》是阳山顾家藏书阁里的拳法,抄了顾家藏书阁之后,很多武修都盯上这个拳法抄录,认为这是崩山拳的最终版本。 冯君沉吟一下,再次出声发话,“这个拳法,你们可以跟高强探讨一下。” 王海峰和徐雷刚闻言,对视了一眼,心情瞬间低落不少这可是我们努力争取到的东西,听你这意思,马上要烂大街了? 冯君一眼就看出了他俩的情绪,于是笑着发话,“他对这些东西,比你们要熟悉一些……放心好了,他没有内息,也就能学个皮毛。” 两人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徐雷刚更是发话,“我们也有点自私了,其实小高这家伙,维护洛华庄园还是很上心的,早晚还是要成为师兄弟的。” “我也是担心你俩,迟迟进不了武师境界,”冯君摸出一根烟来,自顾自地点着,“现在被嘎子反超了,倒还无所谓,再被高强反超,你俩脸上还能挂住吗?” 要知道,高强的战斗力对上他俩,可以越级取胜的,甚至现在的王海峰,都未必打得过他。 这也不是王教练的战力太渣,当初在鸿捷会所,王海峰就能吊打刘树明之类的健身教练,只是稍微比冯君差一点。 说到底,还是高强的战斗力太强,由此可见,扳手腕能赢了高强的狄爱心,有多么强悍。 然而,狄爱心虽然年轻,虽然天赋强,怎奈他出现的时间晚了点,要不说,修炼真是要讲机缘的。 简而言之,冯君是有点担心,高强会打击到这二位的信心。 然后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来,“算了,既然你们都在学这三套武技……我还得再奖励嘎子一点什么,毕竟他是庄园第一个武师,你俩把他叫来。” 然后,当着王海峰和徐雷刚的面,冯君给了嘎子一张纳物符凡人版的,并且拿出那张专门用来试验的纳物符,让嘎子现场操演了一遍。 陆晓宁当然是喜不自胜,美滋滋地收下了,可王海峰和徐雷刚的眼里,都快冒出火花了。 冯君偏要火上浇油,他笑吟吟地发话,“我决定了,谁晋阶武师,我就送他一张纳物符……不过,我的纳物符不是很多哦。” 王海峰和徐雷刚又对视一眼虽然是只能使用十次的纳物符,那也是纳物符啊。 这玩意儿也不需要经常使用,关键时候有一次就够了啊。 当天晚上,嘎子订了专程请了一个厨师团队,来庄园里做饭,庆贺他晋阶武师,甚至连庄园里的工人,都加了大餐。 冯君心里忍不住有点泛酸,他晋阶武师的时候,可是独自一人过的,连炫耀的电话,都不知道该打给谁,最多也就是收获了一些来自郎震的惊讶。 他突破先天的时候,倒是搞了一个庆典,但也是在手机位面,地球这边依旧悄然无声他的亲朋好友都不在场,最多是有几个追随者。 还是在那天晚上,他带人奔袭了阳山顾家,中间因为中了化气散,差一点就修为全失。 别人只看得到他的风光、他的强大、他的神秘,却没人想到,在这些背后,他默默地承受了多少孤寂,冒了多大的风险…… 不过,怎么说呢?他的发小、好友和亲人,能因为他的强大而受益,并且能堂而皇之地庆祝,这就很好,起码这个条件,是他创造出来的。 当然,嘎子的晋阶庆典,只有几个人知道内情,庄园里的那些工人,也只是获得一顿丰盛的晚餐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喜事。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总好过无人喝彩吧? 事实上,参加庆典的人也不全是傻子,除了没心没肺的李诗诗,比如说高强,就隐约感觉到嘎子突破了,他有一种直觉,自己现在估计不是嘎子的对手了。 他真的非常迫不及待想拜师了,不过很遗憾,他的考察期还有两年半。 事实上,他还在犹豫另一个问题:如果我得到了拜师机会,是自己先拜师呢,还是先推荐狄爱心代替我? 跟其他人不同的是,高强是退伍的特种兵,虽然他也有私心,但是很多时候还有军人特有的耿直,看到好苗子,真的是舍不得埋没。 古佳蕙则是完完全全的眼红了,“晓宁哥你到底突破了什么?” 陆晓宁笑着回答,“大概就是……相当于你考上大学了吧,嗯,上了哈弗,不是贝达。” “我不想上哈弗了,贝达就不错,”古佳蕙侧头看向冯君,“君哥,我想转学到郑阳,能经常来你这儿玩吗?” “想来就来呗,”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不过身体好了,竹林就不能随便进了,那里是我们修炼的地方。”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君哥,我也想修炼,你看我的资质怎么样?” 你的资质……冯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到十七岁的乙木体质,正是修炼的好时机。 但是……法不轻传,他已经治好了她的绝症,不可能再随便开口子了。 就在这时,徐雷刚出声了,“小蕙啊,称呼不合适,要不你喊大师,要不喊君叔。” 红姐看她也有点不顺眼就算惦记冯君,也轮不到你这小屁孩儿啊,她笑一声,“学生还是上学为主,大师把你治好,可不是为了让你翘课哟。” 杨玉欣本来是反对女儿转学的,但是看到这些人阻挠自己的女儿,心中反倒是生出了些不忿合着你们都可以修仙,我女儿就不行? 没办法,上位者做久了,这种思维方式并不少见: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们拦着我就不对了。 要不古佳蕙会闲得没事喝百草枯呢?她老妈的骨子里,也是有点任性的。 所以杨主任轻咳一声,“小蕙还小,诸位别在意,她想转学,我本来也不是很赞成。” 她开口了,别人就只能闭嘴了,说句实话,在场的人里,能不把她当回事的也只有冯君,就连红姐都扛不住她。 不过,红姐总算还有反抗的能力,她很干脆地点头,“不赞成就对了……学生嘛。” “可是我也很欣赏‘快乐教育’的理念,”杨玉欣不愧是待人接物的高手,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张总你还是不太了解现在的孩子。” 我能不懂她吗?红姐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都要跟我们抢男人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采歆出声了,“转学好啊,来庄园可以跟我住一个屋。” 她是最见不得古佳蕙显摆保送贝达啥的最好是跟我一样,上个艺校。 至于说古佳蕙想要修炼?她才不会担心,你的资质能跟我比吗? 是时候让你知道,你采歆姐的厉害了! 红姐闻言,顿时大怒,心说你还嫌他身边狐媚子少吗?于是不动声色地发话,“采歆,你住的也是大师的房子,不是你的。” 总算她还是有点忌惮杨玉欣,要不然话会说得更直白。 古佳蕙却是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老妈这就是你说的,张采歆会是我的威胁? 老妈你看着点,她跟我一个战壕的。 杨玉欣端起面前的红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现在年轻人的世界,我真有点不懂了! 总算还好,好风景适时地出言解围,“今天九月九,有灯会,咱们上游艇玩吧?” 冯君买来的游艇,使用率非常低,今天是个好日子,那就一起游河好了。 大家出去的时候,就晚上八点了,总算还好,现在郑阳查酒驾,查的是驾车,不是驾船。 冯君躲在游艇的一角,算是避开了那群麻烦的女人,身边是几个男人。 他终于有机会发问了,“我布设的那个困阵,怎么样了?” “好东西!”徐雷刚一竖大拇指,那个氤氲困阵,真是所有人都佩服,“自打那个阵法激活之后,一天二十四小时白雾缭绕,大晴天都不散……前两天的太阳可是很毒的。” 郑阳秋天的太阳还是相当毒的。 嘎子也跟着点点头,“杨主任找的那些工程人员见到之后,都说是人间仙境,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还传到了网上。” (最近有事,欠盟主一更,过两天补上。) 第五百七十章诡异气息 冯君一时倒是没想起来,前一阵的庄园里,除了自己人和工人,还有杨玉欣带来的四五个人,这些人在庄园里,是相对不受约束的当然,有些地方依旧会被禁止入内。 他沉吟一下发问,“没人打算进去吧?” “谁都想进去看一看,就是没那胆子,”王海峰笑着回答,然后一指身边的数人,“不信问一问他们,谁不想进去?” “好奇不代表一定要失去理智,”徐雷刚跟他斗了一句嘴,不过也侧面证实他的说法。 然后胖子看向冯君,“工人们都比较听话,那几个通信公司的,胆子比较大一点,不过有杨主任在,他们倒也听话。” 冯君思索一下发话,“工人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 他的神异名声,算是传出去了,工人们普遍学历不高,对这些东西肯定是有敬畏的,然而,王癞痢这样的另类也不是没有,而且绝对不会是个例。 “老人们都没那胆子,新来的……李助理跟他们说过了,”嘎子对这些,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在晋阶武师之后,减少了去竹林的次数,除了练习内气外放,就是整天在庄园巡逻。 迟疑一下,他又出声发话,“不过张采歆说……感觉白雾里有灵气。” 冯君笑一笑,然后摇摇头,“这丫头的感知能力,也真是厉害。” 徐雷刚眨巴一下眼睛,出声发问,“大师,这个阵法里,真的有灵气?” “有啊,”冯君笑着点点头,很随意地反问一句,“没有灵气,怎么支持阵法,用电吗?” 徐雷刚的嘴角抽动一下,他不是想不到能量驱动的问题,而是在心疼这灵气,最初可是在我桃花谷的别墅里的! 他治好姜老太的消息,最终还是传了出去,不少老人上门求助,都是这里那里不舒服的。 不过徐雷刚心硬,而且当年他老爸在世,基本上没欠过外人的人情,都是别人欠徐家,除了姜老太这个拒绝不了的,其他人全部一口回绝。 甚至连姜老太的弟弟,都被他拒绝了当年冯大师,可是我请到桃花谷的,你们为难他的时候,想到过我的面子没有? 现在身体不舒服了,又想找冯大师?说句实话,我徐某人的脸皮,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徐雷刚自觉站在理上,不怕这么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里真的没点别的想法如果此刻还在桃花谷,这些灵气都能造福邻居呀。 还有就是……真在桃花谷的话,他招呼家里,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基本上不会耽误修炼,哪儿像现在,三十多公里来回跑? 徐雷刚只是心里觉得可惜,嘎子却是直接说了出来,“君哥,这灵气这么宝贵,耗费在阵法上合适吗?” 聚灵阵耗费灵石,这个不用说,大家都能理解,但是以灵气做驱动的能源,只是为了维持这么一大片白雾的存在,搁给谁也得心疼。 冯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被灵气保护的竹林……有多么重要吧?” “我是说……”嘎子挠一挠头,不好意思地发话,“我是说君哥你回来了,大家有了主心骨,秩序也恢复正常了,这个阵法,可以停了吧?” 终究还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有点好东西,就想着精打细算量入为出。 冯君倒是不反对这种消费习惯,他本身也是这么个人,但是一想到自己修炼所需要的海量资源,就觉得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很没有必要。 他还没来得及表态,一直不出声的高强发话了。 “嘎子这建议,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咱已经有监控了,再加上些红外告警装置,能保证有效地发现入侵者……灵气,应该比红外报警装置更贵吧?” 不等冯君回答,王海峰先出声了,“红外报警装置是买得到的,灵气怎么能买得到?” “对啊,”高强点点头,他也认为,红外报警装置有价,灵气无价,最令他郁闷的是,他现在都没资格进竹林修炼,“实在不行,多弄几套红外报警装置就行了,这个钱我可以出。” 他其实想说的是省下的那点灵气,能折算给我吗? “报警器要有,阵法也要有,”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态,“竹林里的东西,已经丢过一次了,监控和报警器不是万能的……竹林不容有失。” 高强不无遗憾地咂巴一下嘴巴,眼神里分明写着:太浪费了。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如果再丢一次的话,死的人数可能是三位数。” 上一次聚灵阵丢失,死的是八个还是九个,他已经记不得了,但是毫无疑问,再发生失窃事件的话,九成九的可能会更严重,对方会有充足的准备。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冯君想要保守秘密,死伤情况估计不是加倍的算法,上百人很正常。 他这话一出口,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上一次洛华庄园失窃,有传言说,冯大师杀了不止一个人,其中除了庄园小韩,还有放高利贷的,甚至还有韩国人。 当然,这只是传言,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不过白杏镇纷纷传说,这是大师的神异所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镇子上的王癞痢,此人偷了冯大师的黄金,被抓了一个正着,众目睽睽之下,大师只是取了黄金,然后就离开了,甚至没有报警。 然而,神异的东西哪里是那么好偷的?撇开别的不说,神异也是要面子的。 于是当天夜里,王癞痢溺死在了水塘里。 没有证据表明,这是冯君干的,但是大家心里都认定,就是他干的或者是乌大王。 当然,庄园里知道冯君本事的人,并不认为那是神异人家有足够的实力。 高强也见到了冯君腾空而起,凌空追了出去,他相信冯君手上肯定是有人命的。 然而对不少特种兵来说,杀人并不是什么无法容忍的罪行,别看现在是和平年代,边境上照样少不了各种碰撞,只是不会加以宣传就是了。 经历过类似事件的军人,不会把杀人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 高强也是一样,只要是该杀的人,杀了以后没有留下证据,这就算完事。 他甚至认为,冯君上一次起码杀了四个人,但是……警察都不管,关他什么事? 不过现在,他亲口听到冯君说,下一次失窃,死亡人数会上百,心里震撼之余,还是忍不住暗暗吐槽你这不是亲口承认,自己其实是杀过人的吗? 然而下一刻,他就又反应过来了……亲口承认了又怎么样,谁能拿这含糊其辞的话当证据? 正经是再想一想,不惜死亡百人也要保守的秘密,他忍不住冒出了冷汗……那片竹林真的那么值钱吗? 当天晚上,好风景和红姐又去找冯君提升境界,不过遗憾的是,她俩并没有晋阶其实这才是比较正常的修炼过程。 当晚有冷空气南下,第二天一大早,天上阴云密布,庄园里的风也很大。 冯君去视察了一下聚灵阵和氤氲困阵,发现没什么问题,于是找了一个地方,开始继续解析灵植阵。 解析到中午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雨来,冯君正好完成了布阵。 大阵一起,有异常的惊喜,原本一亩地大小的灵植阵,竟然稳稳地扩大到了两亩地。 一次成功,今天的人品不错啊!冯君伸个懒腰站起身来:那么……下午是不是再扩大一点? 就在这时,他眉头一皱,看向了山门,有一种直觉告诉他:那里出现了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令他非常不舒服。 于是他收起灵植阵,走到不远处一辆全地形车旁,启动了车,直奔山门而去。 雨下得不是很大,他一路来到了门口,发现门外停着两辆车,其中有一辆三晋牌照的车,一对中年夫妇,正站在门口,跟门岗争执着什么。 这种情况,在冯君的山门已经出现过不少了,有人想求冯大师办事,但山门是难以逾越的一关,有太多本地居民,都不指望能闯过山门了,就是在旁边摆起香案来烧香。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些人嫌冯君见死不救,大多数拜的是乌大王或者是来自动植物的神异,比来自人类的神异,更容易能被人接受? 其实很多来求的人,并不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头疼脑热啦,吵架怄气啦,都会来求一下,这是非常朴素的实用主义我们未必求您显灵,但是,我们没少了供奉。 这跟干部选拔时候的心态有点类似,我不指望你帮忙,求你别歪嘴。 两个门岗早就习惯了这样,所以对于那些想要贸然进入山门的人,都相当不客气咱这是私人地方,非请莫入,您要烧香?可以,麻烦走远点儿! 这并不是说,他俩心有多硬,主要是天天见这种情况,来的人不烦,他俩也烦了! 不过当冯君把他俩的月薪涨到一万五的时候,两人的态度又有了变化,虽然依旧强硬,但在劝说来人的时候,又多出了足够的耐心。 咱得对得起这份儿工资不是? 第五百七十一章蒙地庄家 冯君赶到的时候,目睹的正是这个场景,高矮两个门岗,正在耐心跟对方解释。 这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见到他到来,两个门岗的态度,越发和气了。 那对中年夫妇也没在意冯君。在他们看来,雨中开着一辆敞篷车过来,还是一个年轻人,实在没可能是什么大人物。 不过,小伙子长得……是真帅啊。 冯君站在那里,听他们说了一阵,就有点明白了又是一个来求医的。 这对夫妇是三晋人,另一辆郑阳牌照的车,是他们的朋友。 听他们的意思,是家里孩子重病了,全国各地都跑遍了,在京城听人说,这里有个医生,有治疗偏方,效果奇佳。 这种山野中的“名医”,他们不知道拜访了多少,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现在耐心也消磨得差不多了,只是为了孩子,不能放弃。 此处的灵异,两人听说过了,原本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来的,到了此地之后,猛地发现这个大师竟然住在这么一大片山里,心里才生出了点希冀。 大师不见客,这让他们的心情有点烦躁,不过同时,侥幸心理就更强了,所以才会耐心地跟两个门岗讲道理。 俩门岗对这种情况轻车熟路,很有礼貌地表示抱歉大师就不是医生,你们那些都是道听途说,而且这地方是私人地盘,除了有数的几个部门,不欢迎任何人进入。 我们也是挣工资的,您二位真有办法,找人联系冯大师好了,何必为难我们呢? 中年男人表示,“那这样,麻烦兄弟你跟冯大师通报一下,见不见我们,是他的事儿了……这是我一点小心意。” 一边说,他就一边塞过一个红包去。 高门岗见状,吓了一大跳,一摆手厉声发话,“这位大哥,别害我们成不?再这么搞,真翻脸了啊。” 冯大师就在旁边,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塞红包,不是要砸我们饭碗吗? 男人愣了一下,迟疑地收回了红包,“那这样,麻烦你跟大师说一声,钱不是问题,要是小儿能有所好转,我对二位也自有心意。” 矮门岗冷笑一声,“大哥,你觉得大师住这么大地方,像是缺钱的吗?” 高门岗也沉声发话,“我们门卫工资不高,保底也就是一个月一万多,但如果你害得我们丢了工作,再找这么一份可就难多了。” 门岗都月薪一万多?男人愕然地左右看一看,确定自己真的身处一片荒郊野岭中,而不是什么京城的豪华场所。 终于,女人有点忍无可忍了,“既然大师不擅长医术,你们为什么称他为大师?” 高门岗很干脆地回答,“大师没有行医许可证。” “你脑子有包!”矮门岗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看向女人,一本正经地发话,“冯总是格斗大师,一个人能打七八个。” 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格斗大师?不知道他接受挑战不?” 高门岗也反应过来了,刚才自己的回答有问题,其实这是标准答案,但是看对方的做派,明显来头也不算小,这种搪塞的话,就有点不合适了。 所以他马上将功补过,“冯大师接受不接受挑战,那是他的事儿,你们先得能联系上他。” “挑战是吧?”男人侧头,看向了冯君,“这位小兄弟,麻烦你转告冯大师一声,格斗大师这些称号,对我来说很好操作,让他天下扬名,也不是什么问题。” 终于看到我了?冯君坐在全地形车上,也不下车,就那么看着他发问,“钱不是问题……你有多少钱?” 男人奇怪地看他一眼,还是耐心回答,“多不敢说,三五个亿随手拿得出来。”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又沉声发问,“孩子什么病?” 男人又看他一眼,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问这么多,难道你做得了主? 倒是女人想的不多,直截了当地回答,“瘫痪,类似于运动神经元病。” 冯君不是学医的,但是这个病他还是知道的,“冰桶挑战”嘛,谁还没听说过?这是国际公认的难以治愈的病症,“确定……不是渐冻症?” “不是,”女人很干脆地摇摇头,“国内渐冻症的两个权威专家,我们都找过了,肯定不是渐冻症,但是症状类似……发病原因也没搞清楚。”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出声了,“还没请教,朋友你怎么称呼?”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旁边凑过来两人看热闹,听到这话,其中一个人就笑了起来,“你来找冯大师,见了真人反而认不出来?” 这俩是附近的村民,闲的时候,在山门口撑起一把阳伞,卖一卖高香、矿泉水什么的。 今天是阴雨天,按说不会有什么香火,不过这个节令,在家也是闲着,倒不如过来走一走,万一能有点收获呢? 男人闻言吃了一惊,他听说了冯大师极为年轻,但是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少不得又侧头看一眼两个门岗,“这是冯大师?” “当然,”高门岗回答,“我俩在呢,谁敢冒充?” 男子大喜,冲着冯君一抱拳,“见过大师……我们,现在能进去吗?” 冯君一抬手,指一下不远处的小车,“你那车上吊着的小石头,给我拿过来看一下。” 男人的眉头皱一皱,“小石头……哦,大师是说那块招财进宝石?” 车上的后视镜上,确实吊着一块石头,本身是个元宝模样,不过男人奇怪的是,那石头只有乒乓球大小,不但隔着车窗户,现在还下着雨,对方怎么看清楚的? 既然大师发话了,男人毫不犹豫转身跑向汽车,转眼之间就取下了石头,然后又跑过来,递给面前的年轻人。 冯君接过石头,那种令他不舒服的气息,就来自于这块石头。 他细细地感受一下,那是异常阴冷肃杀的感觉,对人的身体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同时上面还有些微的凶气和怨气,无论如何跟金钱扯不上关系的。 冯君掂了掂这石块,然后看向男人,沉声发问,“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祖传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大师喜欢,就只管拿去。” “这块石头,稍微有点意思,”冯君皱着眉头说,“麻烦告诉我,你家祖上做什么的……除了这块石头,还有什么?” 男人抬头看看天,讪笑一声,“大师,咱能进去谈吗?” “你可能想多了,”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这块石头,不足以让我出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石头出自于哪里。” 女人有点受不了啦,“大师,石头可以慢慢说,但是站在这里……合适吗?” “你可以回去,”冯君一抬手,将石头丢给男人,转身就走,“我只是好奇,问一声。” “你给我闭嘴!”男人冲女人厉喝一声,然后大喊,“大师留步,我有其他的消息。” 冯君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多了我也不问,除了这块石头,还有吗?” “有,还有,”男人很干脆地点点头,然后发问,“再加上其他的,能请您出手吗?” 冯君微微颔首,看一眼门岗,“把这辆三晋的车放进来,我在一号泵等着。” 其实这里距离一号泵,也就几百米,他开着全地形车,自顾自地走了。 不多时,三晋车牌的车也到了,夫妻俩走下车进入了亭子。 冯君已经插上了电热水器,等着水开,同时取出了茶叶和茶杯,“只有绿茶,将就一下。” 男人笑一笑,“这个无所谓,客随主便。” 电热水器烧水的时候,冯君并不说话,放好茶叶,又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方始缓缓发问,“这石头真是你家祖传?” 女人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大师,这石头可能有用,但早晚能说清楚,咱们能不能先谈一谈孩子的治疗……人命关天啊。” 这话对大师有点不敬,但是真的没毛病,撇开时下流行的圣母biao不提,这种认知符合华夏的传统道德观人命大过天,相对而言,财富不算什么。 冯君不喜欢圣母biao,但是也生不起气来,所以只能看她一眼,淡淡地发问,“你觉得我问石头就不是治疗?你知道吗,这石头可能跟你儿子的病有关!” “这怎么可能?”女人坚决不相信,她不无鄙夷地表示,“这是我爱人祖传的招财进宝石。” “祖传?”冯君冷笑一声,“死人墓地里的东西,你管这个叫祖传?” “什么?”女人惊叫了起来,骇然地看着男人。 男人苦恼地挠一挠头,“大师……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事儿说来话长,但绝对是我家祖上的东西,平阳庄家,您听说过吗?” “没有,”冯君摇摇头,“我听说过的家族里,没有你家。” 真不是胡说,他听说过的家族,都是在手机位面,地球位面还真没有。 男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沉默片刻,直到沸水注入茶杯,才轻喟一声,“我庄家来自蒙地。”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七十二章大佬之后 蒙地庄家?冯君一听,心里就明白了。 姓庄,还来自蒙地的,能有谁?只有写《逍遥游》的那位大佬了。 不过他很怀疑,这样古老的传承,能不能持续到现在。 总之,这块石头是出自坟墓的,上面的怨气,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于是他不再追究这石头的出处,“把你家类似的石头都拿过来,顺便把儿子带过来……我看一看。” 女人一听说儿子,态度立马大变,“大师,您治得好他吧?” 别看她出言莽撞,那是涉及了儿子,她心里也相当清楚,这个大师虽然年轻,但是绝对比他俩以前找的那些乡间野医强得多。 “这我不能保证,”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实话实说,你家拿来的石头够多的话,能让我出手,治不好,石头不退,治得好了……费用再说。” 有人觉得条件有点过分?他认为不过分,说实话,没这石头,他连出手的兴趣都没有。 男人愣了一下,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儿子不在车里?” 冯君冷笑一声,“我还知道你们的司机姓葛。” 这句话说出来,女人二话不说,就上车打电话去了,只留下了男人跟冯君聊天。 男人叫庄昊云,确实是庄周的后代,有家谱为证。 不过数千年来,华夏发生了大小战争无数,也有多次大规模的居民迁移,他这一支,早就跟庄子没啥联系了,也就是有个庄姓,甚至一度连家谱都遗失了。 上世纪四十年代,外敌入寇中原板荡,他的太爷爷救了一名垂死的道士,不成想也是庄家的子孙。 老道没撑了多久,还是撒手尘寰了,却给他们留下一份地图,说那是庄家祖上开辟的山洞,万一遇到麻烦,可以躲避到那里。 后来华夏越发地动荡,因为山洞就在平阳的山里,庄昊云的太爷爷带了三个儿子去探索,意外地发现,山洞不但隐秘,里面还藏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而且还有暗河。 太爷爷是抵抗军,拿了大部分的金银珠宝资助部队,剩下的才给家人买了粮食等物资。 这种情况,引起了庄家个别人的不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也不是不爱国,但是谁知道这仗能打多久呢? 于是这个山洞所在,就没有告诉抵抗军,庄家老小五十多口,曾经在危急的时候,三次躲进山洞避难,最长的一次长达四个月。 那里有暗河,通风也好,如果有足够的粮食,躲三五年都不是问题。 山洞里除了金银珠宝,还有道经之类的东西,不过后来都被各家分了。 建国之后,庄家老太爷没过几年就逝去了,没来得及把山洞的秘密告诉官府,否则到了后来破四旧的时候,山洞怕也不能幸免。 老太爷一去世,其他庄家人商量一下,这是咱家族的秘密,大家都要保护好,谁想大公无私,也得考虑清楚了,这是所有人庄家人的公产,不是你个人的私产。 此后,庄家顺风顺水,一直发展得还都不错,不过到了后来,华夏又遇到了战争的威胁,全国各地都在挖防空洞,甚至准备迎接核战争。 庄家人私下商量一下,觉得那个山洞……估计核武器来了也扛得住。 所以他们重新整修了一下,整修过程中,发现个石室,石室里有八具骸骨,还有就是满地的石头。 庄昊云的老爸发现了这块酷似元宝的石头,觉得有点好玩,就带回去了,传给了他。 庄家现在平阳,也是很显赫的家庭,毕竟当年建国的时候,老太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庄家子弟有从政的,有经商的,也有修道的没错,修道,毕竟老祖宗就是干这个的。 庄昊云是经商的,做得相当成功,有几次也遭遇了难缠的竞争对手,但最终化险为夷,有些人说他身上带着煞气。 庄昊云也没觉得意外,他身上带着很多符箓,有辟邪的,有祈运的,甚至还有防时疫的家里有人修道,各种符箓是不缺的。 冯君听他说到这里,直接发问,“谁说你身上带着煞气?” “这个就多啦,有佛门有道家,”庄昊云叹口气,“比如说昙光大师,又比如说茅山小天师……去年有个黄衣喇嘛,还说想化走这块石头,帮我消一消煞气。” “昙光大师?”冯君听到这个人,有点想笑,如果不是重名的话,他可是见过昙光大师给陈二南画的符,那叫个什么玩意儿? 庄昊云看出来他的不以为然了,自己也笑一笑,“这昙光大师据说是开了天眼的,我也是有点奇怪……我身上要有也是财气,不该有煞气吧?”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掂一掂手上的元宝石头,“这就是你的财气吗?” “不完全是,”庄昊云摇摇头,“只能说是先人的一点庇护……如果我做生意全靠它,也不可能送给大师你。” “事实上,这东西上确实有煞气,而且有怨气,”冯君正色发话,“这种东西可以帮你辟邪,你事业顺利,它可能是有功劳的,但是没有大气运的人,可能压制不住。” 他的话九真一假,基本上都属实,除了没有说此物对于自己的用处,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更没有加以扭曲。 他也不会在意对方改变主意都已经是修仙的人了,至于斤斤计较对方这点小便宜吗?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庄昊云点点头,正色发话,“不瞒大师,这块石头陪我经历了一些事,我也有点类似的感觉,能压制对手的野心,所以才管它叫招财进宝石。”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黄衣喇嘛说的,倒是有几分意思……你也信了?” “我自己就有感觉,怎么会在意他怎么说?”庄昊云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也不会让他化走,我堂堂的道门庄家后代,让佛家化走祖上物件……真丢不起那人。” 冯君听得就笑,这种门户之见,也挺有意思,“你家的道经,能拿过来一些吗?我是说我如果能治好贵公子的话。” 庄昊云想了一想,为难地回答,“这个……我可以付治疗费。” “那些石头,别人不知道有什么用,我能给你拿过来做定金,道经的话,几家已经分了,其中大部分都遗失了,剩下的一些,被族里几个修道的人看得死死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冯君撇一撇嘴,也是有点郁闷。 这时,女人已经打完了电话,再次走进了亭子,“已经跟小风说了,可以随时安排生生过来……一个小时就能到。” 他们的儿子庄泽生,目前在伏牛省中医院住院,过来得一段时间。 冯君想一想,这小孩子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要房车吗?我这儿有一辆,要算费用的。” 其实他不差这点钱,甚至愿意主动提一供些便利,但是必须养成一码归一码的习惯。 庄昊云看着他就笑,“是古老三女儿用的那辆吗?” “咦?”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对了,还没问是谁告诉你,我会治病的消息呢。” “你帮袁老治病,不是秘密呀,”庄昊云本来想打马虎眼,沉吟一下,还是老实发话,“是叶老说的,他说你有一种药,能促进康复……” 叶老就是那个负责袁老病情的老专家,曾经刮下了一点培元丹粉末,结果搞得自己的盆栽蹭蹭地蹿。 庄昊云打听消息,打听到叶老这里,叶老一想,要是论促进生长发育,我是没见过比那个药更强劲的至于说这药可能只作用在植物上?别扯淡了,袁老吃了不止一颗呢。 庄昊云了解了这个药之后,就又托人找袁老打听,袁老那边口风倒是死,但是架不住,他的行程很清晰夏天来过郑阳。 老庄家论背景影响力啥的,比袁老是远远不如,但是在某些消息层面上,不会太落后。 在了解袁老郑阳之行具体经过的时候,他就发现,原来去了洛华庄园的,不仅仅是袁老一家,还有古家老三的媳妇和女儿。 这些事,不去打听的人不知道,但是有谁真正关注了的话,根本不算秘密。 庄昊云甚至找到了秦天天曾经雇佣过的医护人员。 这些医护人员签了保密协议,不能乱说相关情况,但是他们起码能形容一下,自己坐的是什么样的大巴,上面是如何的奢华。 正是因为如此,他夫妇俩才专程来一趟郑阳,把儿子也带来了。 冯君并不知道,叶老还偷偷地刮过一点培元丹,不过听到“叶老”二字,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愿意顺藤摸瓜的话,可以了解到他不少情况。 他跟那个叶老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也没有权力要求对方保密,因此无法发作。 他沉吟一下发话,“这样,你们不着急把病人送过来,我希望你能先拿来足够的石头,如果数量不足以打动我,我是不会出手的。” 庄昊云是什么人?庄家难得的经商人才,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冯大师好像有点不高兴。 第五百七十三章阴煞之气 冯君没有要求,跟对方一起去那个山洞人家看得那么紧,估计不会答应的。 他倒是可以考虑强迫对方,但是他又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必去强取豪夺? 仓廪实而知礼节,以他现在的条件,要抢也是去手机位面抢,这儿都没谁值得他不讲究。 果不其然,庄昊云也没有邀请他一起前往平阳的意思,和夫人一起离开了。 古佳蕙原本是下午的飞机,听说庄园里又有可能来新的患者,真是舍不得走。 她想再见识一下冯大师神奇的医术,还想知道更多的辛秘对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杨玉欣不让女儿改签,不过见识到众女防贼一般防着自己的女儿,她心里也不舒坦,“先回去补课,等赶上了课程进度……周六允许你来。” 古佳蕙很不开心地表示,“妈,我高三的课程都自学完了,不用赶进度。” 然而,这话并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悻悻地上了飞机。 接下来的几天里,冯君还是在琢磨灵植阵,同时学习一下通讯组网的相关知识。 三天后的清晨,庄昊云终于赶来了,这次他换了一辆SUV,身后还跟着一辆轻卡。 他带来了百余块石头碎片,总重量达到了一吨半。 冯君让他们把货卸在仓库里,略略辨识一下,就点点头,“好了,把你儿子送来吧。” 对方带来的石头,一多半是普通的,但是带了煞气的,也有十几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庄家的全部存货,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重要这是法宝的碎片,集齐了也不可能拼凑出完整的法宝,计较那么多干啥呢? 没错,这是法宝碎片,出尘期修者才能使用的,而且这破碎的石头法宝,应该是非常强悍的那种,杀过不少人,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煞气。 冯君更想搞明白的是:地球界也曾经有出尘期修者活动吗? 好吧,考虑到他得到的那个石环,这个位面大概是有修仙者曾经来过。 然而,再仔细想想,这么强悍的法宝都被打碎了金丹期的修者也会有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出现在庄姓人家身上,还是能让人勉强接受的毕竟人家的老祖宗庄周,是那么大名鼎鼎。 他不着急考虑这些因果,十几块法宝的碎片,还是来自同一件法宝,足够让他出手了。 一个小时之后,庄昊云的儿子被一辆商务车送来了,没有使用洛华庄园的豪华大巴。 但是,不想使用豪华大巴也不可能洛华庄园里,拒绝陌生人入住! 所以,庄昊云的儿子,享受的也是古佳蕙的待遇直接被安顿在了大巴上,以车为家。 说实话,这也是冯君心里的一点怨念:你不让我去你家的山洞,那就是信不过我。 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何必信得过你? 他认为,如果自己去了那个山洞的话,很有可能发现更多的东西他的手机,有很强大的探索功能。 反正他就把对方安顿在车上了,车还是停在一号泵亭子的对面,距离别墅很有一截。 庄泽生是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但是奇瘦无比,连八十斤都不到,跟非洲难民相差无几,一阵风就能吹倒。 自腹部以下,他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能力,两条腿瘦得像麻杆,两条胳膊多少还有点肉。 小家伙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两眼发直,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见了冯君,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就是木然地看着对方。 他母亲倒是很注意这一点,“生生,还不跟冯大师打个招呼?做人要有礼貌!” 庄泽生发了一阵呆,然后才回过神,冲着冯君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大师好。” 庄昊云担心冯君生气,马上出声解释,“大师,孩子以前是很活泼,也很懂礼貌的,这个病拖了快四年……他情绪有点低落,实在是抱歉。” 冯君也确实有点恼火对方的无礼,熊孩子他见过不止一个两个,但是对治病的医生都这种态度的话,那活得也太任性了一点你当我真的稀罕给你治病? 庄昊云的解释很及时,冯君想一想,倒也是,小家伙生病的时候,正是最叛逆的青春期,遇到这种情况,性情大变也正常。 他伸出手来,在对方左手腕上把一把脉,然后又换到右手腕。 不等他说话,生生就把嘴巴张开,吐出了舌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茫然。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不是医生,不看舌苔。” 生生将嘴巴合上,脸上平静得像是一尊蜡像。 冯君皱一皱眉头,对方的病情,他大概已经清楚了,说句良心话,业务对口这种病大约也只有修仙者能治。 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庄泽生的母亲脸色也是一黯,等了半天,见对方不肯开口,她鼓起勇气小声发问,“大师……这个病?” “能治,”冯君面无表情地点头,“不过……有点为难。” 听到“能治”二字的时候,庄泽生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他的嘴角又微微向下一垂唉,又是这种情况。 这些年到处求医问药,他见识过了太多的骗子开始吹得天花乱坠,花了不少钱,最后还是治不好,只能不了了之。 其实被骗点钱,还不是最可恨,最可恨的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吃下去,他现在有了不轻的胃病,而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差。 可是听到冯君说能治,庄昊云夫妻的眼睛,齐齐就是一亮他俩知道,这位不是野郎中,而是有真本事的。 庄昊云一拍胸脯,用一种几近于夸张的语气表示,“有什么为难的,您只管开口!” 冯君摸出一包烟来,递给庄昊云一枝。 庄昊云苦笑着摆一摆手,他不是不抽烟,而是夫人管得紧在儿子面前,坚决不能抽。 然而,他夫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抽烟,不敢说半个字哪怕这是在车上。 冯君自顾自点起烟来,抽了两口才发话,“病人的毛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所以在他发育最快的时候犯病了。” 庄昊云的夫人闻言着急了,她可不想背这个锅,“大师,他生出来的时候八斤半,怎么可能先天不足?” “体重和先天足不足,不是必然的关系,”冯君非常肯定地表态,沉吟一下,他看向庄昊云,意味深长地发话,“而且,这个先天不足,跟煞气有关。” 庄泽生的眉头又是微微一抖这个骗子更低级,竟然说什么煞气? 然而庄昊云夫妇闻言,略略思索一番,脸色齐齐就是一变他俩想到了那块招财进宝石。 这块石头,两人都认为有辟邪的功能,所以庄妻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出门的时候,经常把石头戴在身上。 没想到,这原本是想保护未出生宝宝的举动,反而是害得儿子现在瘫痪了。 冯君也猜到了是这种可能,那石头的煞气,气血旺一点的人能扛住,但是对没出娘胎的婴儿,伤害不是一般的大。 庄泽生心里正说,爹妈总不至于被这么低级的骗术骗了吧?不成想就见他老爸一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我真是个混蛋!” “别啊,这不关你的事儿,”他的妻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要怪也只能怪公公。” 瓦特?始终没啥表情的庄泽生,嘴角终于抽动了一下,我还没出娘胎的时候……我爷爷做什么了? 庄昊云当然能理解夫人的意思,这块石头是他老爸拿回来的,觉得有辟邪的功效,特意给了他,他又给了媳妇,才导致了生生的先天不足。 “现在追查责任,一点意义也没有,”他又看向冯君,正色发话,“大师,你说得再对不过了,我非常认可,那么……我们能做点什么呢?” “跟你们无关,”冯君又抽两口烟,不耐烦地一摆手,“你儿子这病要治愈,起码得三个月!” 他腻歪是腻歪在这点上了,把小家伙治好很容易,但是想把先天的缺失补回来,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像古佳蕙一样,在聚灵阵里休养。 三个月,他都是往少里说了,当然,其实治好之后,他就可以不管了,等对方过个几十年,再犯病的时候再治。 然而这有悖于他的行事准则:做人怎么能有始无终呢? “三个月?”庄昊云的妻子转一转眼珠,试探着发问,“有什么不方便吗?” 她问得比较婉转,其实她想问是不是费用问题? “我庄园里不喜欢留人,”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不方便。” 庄昊云夫妻齐齐默然,心说这大师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臭。 你要说费用问题,咱们好商量,你说自己不方便,那我们能说啥呢? 就在两人默然的时候,庄泽生突然出声了,“大师,我这双腿能活动,得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冯君看他一眼,扭头将烟头丢下车,“分分钟我就能让你活动。” “是吗?”庄家三人闻言,眼睛齐齐就是一亮,“还请大师出手。”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七十四章哭声连天 冯君发现了,庄昊云夫妻眼里满是期待,但是小家伙有狐疑的神情。 不过他也懒得说话,抬手按住对方的一条腿,一股灵气送了进去。 “啊……好疼,”庄泽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欣喜地叫了起来,“妈,我有感觉了,有点疼,有点热……” 一边喊,他的眼角就流出了眼泪,下一刻,他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我的腿……又是我的了。” 他的下半截身子,不仅仅是失去了运动能力,痛觉神经也没有了,唯一保留着一点点触觉神经,受到大力按压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 “疼很正常,”冯君直起身来,“给他脱了衣服。” 近几天,郑阳是比较阴冷的,不过他的话说出来,竟然没人质疑。 很快地,庄泽生就被脱得只剩下一件裤头,他虽然是皮包骨头了,但是身上十分干净,可见父母亲还是非常注意帮他清洁身体的。 冯君稍微有点意外,不过这是好事,他不用忍着恶心帮对方按摩了。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按摩了不多时,庄泽生居然舒服得哼哼了起来。 正面和背面各按了十来分钟,冯君取出一颗丸药来,“张嘴!” 庄昊云见到这颗墨绿色的丸药,忍不住和妻子对视一眼就是这药。 将培元丹喂服下去,冯君大手在对方身上连拍百余下,翻过身,又拍了百余下。 总共也就是五分钟时间,然后他直起身来,“好了,别在车上的厕所里大小便……有需要了,去山坡上,记得挖个坑埋了。” 豪华大巴里有厕所,但是很容易影响车上的气味,尤其对方不是“自己人”,冯君觉得能提供给他们地方歇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当初的古佳蕙和杨玉欣也算外人,但是……这车本来就是人家的! 庄家的人怎么会在意这点小要求?见到冯君下车,庄昊云跟着就下来了。 他低声发问,“大师……我儿子几天能恢复正常?嗯,我不是问痊愈。” “六天,”冯君非常肯定回答,“我每天给他按摩一次,隔一天吃一颗药,第六天应该可以自己行走了……营养你们只管跟上,他想吃多少,你就让他吃多少。” 他没有控制对方暴饮暴食的意思,因为庄泽生的胃也受到了煞气影响,而且还有些糜烂,尽情地吃也吃不了多少,和身体的恢复是同步的。 庄昊云犹豫一下发问,“这个药……吃完之后,应该按摩十来分钟的吧?” “看来你跟叶老关系不错啊,”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后出声解释,“那是袁老吃药,他身体的机能在萎缩中,需要按摩来催化药力,你儿子不需要。” “倒也是,”庄昊云点点头,想一想之后又发问,“那这六天的治疗费,怎么算?”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一天一千万吧,六天保证你儿子能下地行走。” 其实他根本没想过怎么收费,随心所欲得很。 这个位面根本没有培元丹可买,价钱当然随他开反正对方不差钱。 庄昊云一听也有点头大,六千万对谁来说也是笔不小的钱,当然,给儿子治病的话,这就不算啥了,他也承担得起。 然而,他本来想的是,你觉得我们在这里住三个月,有点不方便,那我天天都按今天的标准付费你挣钱了,总不能再说不方便了吧? 可是每天一千万的话,这样付三个月,要九个亿!!! 庄昊云一直认为,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但是这一刻,他还真不敢这么说了,因为九个亿,他还真拿不出来。 倾家荡产变卖产业的话,九个亿他凑得出来,但是现金也就勉强能凑两个亿,加上借贷,他敢说三五个亿不成问题,但是九个亿真的要命。 事实上,就算他出这六千万,现金流都得少好大一块,纵然不影响生意,但也得考虑一下合理分配其他现金的问题。 庄昊云考虑一下,苦笑着发问,“那这六天和三个月,有什么区别?” “六天治标,三个月治本,”冯君又摸出烟来,敬对方一根,自己点上一根,“只治标的话,将来可能再犯……当然,也可能不再犯,那就是他赚了。” 那只治标也可以嘛,庄昊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不过紧接着,他眉头一皱,“我怎么觉得,不治本就不好呢?治了本的话,只是保证不再犯吗?” “肯定不是这样的,”冯君摇摇头,他巴不得对方只治标,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必须说清楚才行,“正常情况下,治本就补足了先天的缺失,按理说能多活个二三十年。” 庄昊云听得就又纠结了,他不是不信对方大师说的确实有道理,补不足先天的缺失,短寿还不是正常的吗? 花六千万就能走人了,但是会少活很多年,没准还会再犯。 花三个月时间彻底治愈,就不存在这问题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多活一天是一天呀。 反正是很纠结的选项,他忍不住出声发问,“那大师你的建议呢?” “治愈肯定好,”冯君也是实话实说,“但是你们在这里的话,非常影响我。” 庄昊云心一横,索性开口发问,“六天之后,每天大概多少钱就够了?” “不是钱的问题,”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是给我带来了不方便,这么说吧……老庄你也勉强算是个大人物,别人让你感觉不方便了,他赔你多少钱合适?” “这个问题……”庄昊云有点哭笑不得,谁敢让他不方便,他能让对方一辈子不方便。 他思索一阵,“这个事情,我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让我多想几天?” “可以,”冯君点点头,“还有五天时间,慢慢想……对了,你儿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看他对我挺排斥的,这样可是不好。” 他转身走了,庄昊云抽完烟走上车,才愕然发现,儿子哪里是精神状态不好? 庄泽生的状态好得要爆炸了,他不停地大喊大叫着,眼泪也是不花钱一般地喷涌着。 至于说对冯君印象不好?他恨不得把冯大师捧到天上去,“太神奇了,老爸老妈……你们怎么能找到这么一个人?” 老妈看着他微笑,也抬手抹一把眼泪,才柔声发话,“老爸老妈只是没有放弃,只要努力去做,只要有这个可能,当然就找得到。” “这种人,咱们国家肯定没几个,”庄泽生若有所思地发话,其实遇到这种病,他们可能的选择并不多,全国知名的专家就那么几个,挨个找一遍之后,就是到处寻找奇人异士了。 庄昊云为什么跟佛家和道家有过接触?那是他甚至把儿子病当作“中邪”来治。 感觉有点可笑,是吧?但是没办法,他们已经尝试了所有的手段,真的是没招了。 所以,当冯君的出手有效果的时候,庄泽生不会认为,自己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不世出的高人这样的高人没准还有很多。 他非常确定,“没准整个华夏,就他一个人能治得了我。” “好了,不说这个了,”庄昊云见他对冯大师没成见,反而是顶礼膜拜的那种,于是就放下心来,问起了他关心的问题,“感觉效果怎么样?” 效果非常好,庄泽生已经感觉到了,腿部在发胀,胃也暖烘烘的,而且浑身上下感觉精力十足其实不用说别的,只说冯君一伸手,能让他的腿感到疼痛,就说明人家有真本事。 “那就好,”庄昊云见到儿子这么开心,忍不住又剧透一下,“大师说了,六天……只要六天,你就能下地走路了。” “六天……真的吗?”庄泽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老妈先叫了起来,眼泪越发地止不住了,到了后来,她索性放声嚎啕大哭,“儿子,是老爸老妈对不起你呀。” 反正就是喜极而泣了,大家懂的。 庄泽生对这件事的因果迷迷糊糊的,他大概猜到了,自己是被什么“煞气”伤到了,父母亲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有点失误。 反正他不会认为,老爸老妈会故意害自己,见她哭得伤心,连忙伸手去拽她的手,“老妈,没啥……现在不是马上要好了吗?” 他的老妈依旧放声大哭,根本拦都拦不住,仿佛要把这四年里经受的煎熬,一朝都发泄出来。 庄泽生等了一等,眼珠一转,“哎呦,肚子疼,想上厕所……” 这手段再管用不过了,他老妈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虽然她的眼泪一时半会儿止不住,但是她很关心地发问,“是解大手吗?” 庄泽生本来是随便喊一喊,然而下一刻,他就觉得腹痛如绞,“哎呀老天,怎么会这么疼?” 大巴车里,除了庄家三口,就是一个姓葛的司机。 司机和庄昊云把庄泽生抬下车,同时还带着一个挖空了中央的木制椅子庄泽生这么多年,就是坐在这个椅子上大小便的。 下一刻,一股奇臭传来,葛司机忍不住一侧头,“pua~pua~生生你吃什么啦……” 第五百七十五章强闯山门 庄泽生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的排泄物呛晕。 不过他真的很开心,因为他认为,这可能是传说中的排毒……甚至是洗髓。 方便完毕,回到车里,他的精神越发地好了,“怪不得冯大师不让在车上方便,原来是这样。” “生生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庄昊云出声发话,“大师说了,想吃什么都可以,敞开吃。” 庄泽生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正好我也觉得饿了,什么都可以吃……不忌嘴吗?” 自打他得了这个病,遵从医嘱,可能对身体不好的食物仅仅是“可能”,都不能吃。 庄昊云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嗯……应该是什么都可以吃,今天你随意。” 他夫人立刻就拿出了手机,这时候的她,哪里还顾得上哭?“儿子你说,妈给你点外卖。” “哎……别,”庄昊云拦住了她,“要不我去问问那俩门岗,外卖能不能送进来。” 不多时,他笑着回来了,“外卖也只能到山门口,不过我给他俩放了一万,让他俩帮忙跑腿送一下。” 那俩门岗不敢收红包,但是赚这种辛苦费,可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一家人开心一阵,庄泽生终于问起了他不得其解的问题,“煞气是什么?” 庄昊云跟儿子大致解释一下,不光庄泽生在听,就连前面司机座上的小葛,也竖起了耳朵。 听完之后,庄泽生愣了好一阵,才无奈地叹口气,“这个,咱庄家……祖上还真是厉害。” 这病因……他想抱怨都不知道该找谁,那块招财进宝石,他也是知道的,还说将来会传到自己手里,成为传家宝呢。 愣了好一阵,他才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老爸,大师说,我这病得三个月才能好,怎么你又说六天就能下地了?” 庄昊云少不得又得讲一讲“治标”和“治本”的区别,而且把这两者的后果也讲了。 “当然要治本!”他的夫人毫不犹豫地表态,“这个没有商量!儿子,你告诉你爸……是不是愿意少活二三十年?” “谁愿意少活?”庄泽生很干脆地回答,“不过,要是花费太多的话……” “肯定要治本,”他的母亲再次表态,“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花费多少都认了!” 庄昊云苦笑一声,“这不是钱的问题,大师说了,是他这里不方便……” 他又将相关的话重复一遍,“……人家肯定不差钱,可现在我不知道什么能打动他。” 车内一片寂静,良久,司机小葛轻咳一声,“庄总,我下车抽根烟。” 他前脚下去,庄昊云后脚就下去了。 两人一边抽烟,葛司机就发话了,“庄总,就我个人的理解啊,这个冯大师是个异人……我估摸着,他对《道经》啊,这些神异道儿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这个我也知道,”庄昊云皱着眉头回答,“但是我手上没这些东西了啊,家里倒是有些道经,可是当初分家的时候都分掉了。” 小葛跟了他十来年,知道很多辛秘,他也不会瞒着。 司机闷着头抽两口烟,才又出声,“反正我觉得,冲着这方面考虑吧……” 第二天一大早,庄泽生就被疼醒了,他胸腹以下疼痛无比,用他的话说就是宁可切掉这些部位,他也不想忍受这种疼痛了。 不过他的父母亲认为,这不是坏事四年没知觉了,疼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接近中午的时候,冯君又来了一趟,为庄泽生做了按摩,同时也解答了这个问题没错,你不但疼,还要肿两天,要不……让你恢复得慢一点? 相较站起来走路的诱惑,疼一点就不算什么了,庄泽生表示自己扛得住。 当天下午,他的腿开始肿胀,肉眼只能看出来一点点,但是他觉得肿成皮球了。 再一天,冯君给庄泽生喂服了第二颗培元丹,再次进行了按摩。 下午的时候,庄泽生的腿,居然能微微地摆动了,他再一次泪流满面。 庄昊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儿子恢复的速度是惊人的,但是他不认为,再有三天治疗,儿子就能成为正常人。 他必须做点什么了,于是他跟妻子打个招呼,离开了豪华大巴,离开了洛华庄园。 同一时刻,冯君在琢磨庄昊云带来的那些碎石头。 这十几块石头,被他从上百块石头中筛选了出来,然后他试图把它们拼凑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他的努力失败了,起码少了两块石头,他不能拼凑出完整的法宝原型。 但是大致形状是出来了,那是一个石锁,上面有提手,下面是个四方石头。 虽然缺了两块碎片,但是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的时候,煞气根本不是以加法的形式叠加,感觉更像是乘法。 当石锁成型的时候,十几块石头根本就无法堆叠在一起,相互排斥得极为厉害。 冯君怎么说也是炼气六层的修仙者了,使出体内的灵气,全力以赴,也不过才能堪堪地将它们捏合在一起。 然而,他刚将这残破的石锁硬生生捏合在一起,那肃杀的杀气瞬间就汹涌地爆发了出来,让他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紧接着,原本阴霾的天空,变得越发地阴暗了,明显地能感觉到,自九天之上,一种威压在酝酿着,马上要有天威降下。 冯君愣了一下,马上就松开了灵气,石锁顿时四散崩开。 他眨巴一下眼睛,也许……是我想错了,这并不止是法宝? 碎成一堆了,还缺少着零件,竟然还能有如此的威力,冯君不得不思索一下,这是出尘期的修者能控制的法宝吗? 手机位面的各种法器法宝,称呼其实是比较乱的,大家一致认为,炼气期能操控的,那叫法器,出尘期和金丹期能操控的,叫法宝。 像冯君手里,还有一根石中锏,是出尘期修者才能使用的兵器,那叫宝兵。 他得自“解超群”的缚仙索,就是普通意义上的法宝。 这两样东西的来历都不是很清白,尤其是前者,他估计会尽量避免使用。 这是题外话,说起来金丹期的修者,使用的也是法宝,终究没有到了炼神的大境界。 不过金丹期的修者,已经被称为了真人,所以他们使用的法宝,又叫真宝。 至于说修到炼神期,那就是生出了元婴,彻底超脱凡俗,在金丹期修者的眼里,也都是实实在在的仙人了,所以他们使用的叫做仙器。 冯君现在考虑的就是,这个石锁,感觉像是……真宝? 反正里面的煞气极为明显,合起来是他也扛不住的。 他琢磨了两天,发现琢磨不出名堂来,不过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个好东西。 他预计的六天时间到了,果不其然,庄泽生可以下地走动了。 不过这种走动,是象征意义上的,那两根干柴棍,根本支撑不起他的身体来,他只是能迈步了,卧床四年,肌体还能保持这样的活力,也多亏了是他年轻。 冯君本来想请他们走人的,但是庄昊云不在,庄泽生这身体,看起来还得恢复几天。 既然结不了账,冯君表示,你们可以在大巴车上再待几天我也不多收你们的钱,你们记得别乱走就好。 又过两天,牟淼又送了一批锅驼机过来,而冯君解析的灵植阵,现在已经扩大到了十亩的范围……继续解析的话,估计成功概率会极大地降低。 冯君现在积攒的锅驼机,已经有两百台了,他打算等下一批的两百台到位,一共四百台,直接转移到手机位面。 他在公园的别墅,进入了室内装修的阶段,这件事有红姐盯着,他不用多操心。 庄园里的玉石别墅,土建工程也已经完工,从外面看上去,真的是美轮美奂,晚上灯光一照,晶莹剔透恍若仙境。 玉石的就是玉石的,大理石之类的,真的没办法比。 当然,如果拍成视频的话,外人未必能辨识得出,这是汉白玉还是真的玉石,但是身临其境的时候,能深切地感受到,这就是玉石砌成的房屋。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建筑工人也反应过来了莫非这真的是玉石? 于是就有人开始动歪脑筋,小碎块的玉石搞出去,那也是钱啊。 不过非常遗憾,现在庄园里布满了监控,而且各处的红外报警还在源源不断地安装着,任何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监视器。 张采歆非常关心这房子的建设,发现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狄爱心做为高强的爱徒,也负责了监工,同样抓住一个。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抓住了,处理就是了,正经是玉石房屋也马上要到室内装修的时候了。 冯君正琢磨着,该把活儿交给谁,猛然间,对讲机里传来叫喊声,“冯总冯总,三晋平阳的那个庄总强闯山门,后面有辆车在追他。” 紧接着,好风景的声音也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拦住后面的车,拦住!关门!不要让那辆车闯进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五百七十六章胆大妄为 冯君必须承认,听到这些对话的时候,他处于懵逼状态庄昊云强闯山门?这是为啥? 好风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里? 不过还好,他所处的地方,距离山门不到一公里,手边还有一辆摩托车。 他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事,好风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下午单位里有事情,她掐着点钟出发,车开出山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外下车,匆匆向山门里跑来。 洛华庄园的山门是自动门,也就半人多高,平日里主要是防车进,不太容易防得住人,不管是翻越自动门,还是从旁边绕行,都不是很难。 中年男人下车往门里跑,肯定是也知道,自己的车不太好进山门。 好风景却是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前几天在庄园里来着的,她不知道此人叫什么,但似乎是带着儿子来求医,冯君出手了,并且把大巴车借出去让他们住。 男人没命地往山门里跑,正好她刚出门,山门还没彻底关上。 但是下一刻,她看到一辆小车,呼啸着从远处驶来,迅疾无比地向山门冲去,看那架势,是想要撞开山门。 大部分的自动伸缩门,都是样子货,洛华庄园也不例外,一辆汽车绝对撞得开只要司机不心疼车,舍得往上撞就行。 好风景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怒,手冲着对方的车一指,直接放出去一件物事。 要不说她贪图享受,确实是这么回事,她那个小小的储物戒里,塞满了各种吃食、衣服、化妆品……连天然气和锅灶都有。 甚至还有藤椅、阳伞和睡袋,将两个多立方米的空间,都快塞满了。 看到对方的车要冲撞山门,她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将一只铁锅丢了出去如果她不出手,山门被撞坏是一方面,关键是那个男人可能有生命危险。 冲过来的是一辆宝马车,日耳曼血统的车型,还是比较结实耐撞的。 开车的司机根本就没把一道山门放在眼里,正要毫不犹豫地撞过去,猛地就觉得眼前一花,对面的小车里,不知道扔出个什么东西来。 司机下意识地点一下刹车,然后打一把方向,结果车轮正正地压上了铁锅。 好风景也真是的,扔什么不好,扔个铁锅出去,宝马车的一侧顿时弹了起来,再加上司机点了刹车,车身一打横,直接就侧翻了。 因为动能过大,侧翻的汽车甚至还在地上转了一圈。 好风景也不急着走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嘛,她索性停下车来,冷冷地看着那辆宝马。 宝马的车门打开,四个人陆续地从里面翻出来,三男一女。 令人惊讶的是,这四人全部是身着道袍,头顶道冠。 好风景愕然地看着这一幕,樱唇微张开宝马车的道士? 这时山门已经被彻底关上,地上的钉板也翻了起来,两个门岗拿出了橡胶棒,站在那里虎视眈眈。 四名道士还是懵圈了一阵,有人去看车子的状况,有人看一阵山门,又看一看地上的钉板,知道无法强闯了,于是侧头狠狠地看向好风景。 梅老师已经将车窗升了起来,拦住对方,她的责任就算尽到了,打打杀杀不是她的事。 总算还好,这个时候,冯君也赶到了,他停下摩托车,看一眼现场,又看一看对面的四个道人,眉头皱一皱,沉声发话,“怎么回事?” 最先汇报的是两个门岗,他们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冯君听完之后,让他们把山门打开半米,自己走了出去,上下打量一下四个道人,沉声发话,“为什么要撞我的门?” 宝马车没有撞到门,但是冯君不怕他们抵赖山门口的摄像头,足有六个。 而且他不需要去调取录像验证,好好的一辆车,能侧翻成这样,动能小一点都做不到。 一个年级最小的道士,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冲着冯君大喊,“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的人偷了我们的东西!” “什么?”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设想过多种可能的答案,但是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先别说这个了!”又有人出声发话了,这次是一个矮胖的道士,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好风景的车,“你们把我们的车弄坏了,怎么赔?” 然后他一抹嘴巴,一手的殷红,“还把我弄伤了!” 这是典型智商不在线,冯君冷笑一声,“怎么赔?怎么都不赔!谁让你们想撞我的大门?死了都活该!” 这种答案,他真的张嘴就来,现在的地球界,冯大师需要忌惮的已经不多了,他不好随便欺负人,但是谁敢跟他不讲理,他绝对会更加不讲理。 年轻道士闻言也恼了,“就算我们冲撞了你的山门,就需要命来赔吗?山门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两者可以划等号吗?” “拉倒吧,”就在这时,高个门岗出声了,他可是见证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不是逼着你们停下车来,庄总也可能被你们撞死了!” 矮胖道士破口大骂,“他死了才好,偷东西的贼!” “呵呵,”冯君听得笑了起来,“你这双标玩得挺溜啊,别人偷了东西就该死,你打算撞我的大门,就是人命更宝贵,你这么跩,你师娘知道吗?” 年轻道士再次大喊,“我们还没撞你的大门,他可是已经偷了我们的宝物!” 比口舌,冯君哪里会怕他们?他才要发话,四人里年长的道士开口了。 此人看上去奔四张了,虽然刚遭遇了车祸,也是气定神凝,很有些得道高人的样子,遗憾的是,他的额头重重地撞了一下,在用手不住地揉动,多少有点影响形象。 他冷冷地发话,“那这么说,这位小友也承认,偷东西的是你的人?” 冯君眉头一皱,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乱哄哄的场面,一个人要跟很多人争辩,实在太麻烦了,他微微放出一股气势来,“你们……能选个做主的说话吗?” 话音刚落,女道姑就惊叫一声,“你不许走!是你制造的车祸!” 原来好风景见冯君已经来了,后面的山路上又出现两辆车,她放下车窗户,冲冯君摆了摆手,就打着了车毕竟单位有事。 “闭嘴!”冯君对着她轻叱一声,却是使用上了一些内气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人威胁,“有什么事,冲我来!” 道姑年约三十许,长得也算富态,被他这么一吼,只觉得脑子猛地一震,身子也微微地晃动了两下。 “好了!”中年道士见状,冷着脸发话,声音异常尖细,居然也有点使出了内气的感觉,“这位施主,此间事……贫道做主。” 说话间,高强带着狄爱心赶了过来,嘎子的车紧随其后陆晓宁刚晋阶了武师,不能再埋头修炼,只是在工地和竹林外游荡,所以赶来得很快。 然后,中年道士就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们是茅山一脉的人,两天前庄昊云上门拜访小天师。 说是小天师,其实是茅山派的掌门,两人此前接触过,庄昊云为了给儿子看病,还奉上了不少香火钱。 庄总这次去,是想借茅山派祖牌一观,上一次为庄泽生治病,他就看到了这块牌子,感觉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花纹,异常地庄严肃穆。 知道茅山祖牌的人不多,小天师将其看得十分宝贝,庄总上次去,一定要最好的治疗方式,花了五十万香油钱,小天师连着沐浴三日,焚香三柱之后,才郑重其事地请出祖牌来。 然而,祖牌并没有治好庄泽生的病。 这一次庄昊云前去,又要请祖牌一观。 茅山派本来就是一个比较世俗的道家分支,祖牌虽然尊贵,给够香油钱就好说。 不过庄昊云这次的要求有点过分,他居然想带着祖牌离开几天。 当然,他也说了,价钱好商量,随便你开,如果不放心的话,还可以派个大师跟着。 小天师坚决不能答应这个请求,把祖牌带离茅山?这是我们的传承和根基,懂不? 我茅山派虽然入世,但终究是修道的,你这个要求,是对我们极大的侮辱! 要不是看在以往香油钱的面子上,这次我就让你来得去不得! 庄昊云碰了个大钉子,只能悻悻地离开。 小天师也没在意,这年头很多人有钱之后,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想为所欲为,他们就搞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他没想着提防对方,这年头天道崩坏了,人心也不古了,但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再肆无忌惮的人,对佛家和道家的名门大派,也要心存敬畏。 茅山派在道家不算顶尖的分支,但是他们修入世,在红尘中名头极大。 小天师做梦也没想到,就在当天晚上,有贼人潜入,打晕了两个守夜的道士,抢走了祖牌。 天亮之后,大家发现有弟子被袭击,一开始还以为是丢了香火钱,然后才惊讶地发现,是祖牌被人抢走了。 于是茅山弟子顿时被撒了出去,务求抓住庄昊云,请回祖牌。 第五百七十七章不择手段 中年道士讲完这些因果,怒视着不远处的庄昊云,“我说的这些,可有冤枉你?” “没有冤枉我,”庄昊云很光棍,坦然承认了。 但是他也有话说,“马道长,庄某人也是不得已,我跟你家天师再三强调,只是借走看一看,价钱好说,奈何他不答应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马道长越发地恼火了,“他不答应你,你就该偷吗?我茅山派的东西,肯借给你,那是人情,不借给你,也是本分……天底下有你这么强买强卖的吗?” 说到这里,他看向冯君,“这位施主,你觉得他这么做,对吗?” 冯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庄昊云出声了。 他冷着脸发话,“这关系到我儿子的性命,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好言相求你们不答应,价钱随你们开也不行,那我只有强借了。” 马道长其实知道里面的因果,闻言他冷笑一声,“你儿子就没人治得了,祖牌都治不好……庄施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别被人骗了。” “被人骗了?”庄昊云冷笑一声,然后摸出手机打个电话,“儿子,下车走两步!” 这些天他虽然不在洛华庄园,但是每天好几个电话,庄泽生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横下一条心,去茅山派借那个祖牌。 严格来说,他有这个心的话,在族里也能借到几本道经。 但是他已经想明白了,族里那些道经……估计没用! 他不看网络,倒是不知道“末法时代”之类的说法,他只知道,儿子生病之后,让族里那些修道的人看过,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再想一想,他儿子致病的原因,就是族里人没有分辨出“煞气”事实上,那些石头碎片,族里都没有人发现异常,任由它们散落在那里。 这种情况,他又怎么敢指望,好不容易借来的道经,能入得了冯君的法眼呢? 庄昊云想来想去,觉得茅山派的祖牌,或者会有点名堂祖牌也没有治好儿子的病,但是看小天师他们那么恭敬的样子,或许祖牌没问题,出问题的是茅山弟子。 其实真要说道家里的名头,茅山不算什么,武当、全真、正一的名头都要超过茅山不少。 佛家分支里,能超过茅山的也不少。 然而,这些分支或许很厉害,可是庄昊云为儿子的病跑遍了大半个华夏,在这些可能拥有超自然能力的势力中,也就是在茅山,他看到了点真东西。 那祖牌不管有用没用,是被郑重其事地请出来了,他也觉得那东西……挺古朴厚重。 至于说五百罗汉祈福,北斗七星阵啥的,感觉就是个仪式。 简而言之,他看到茅山的好东西了,其他家可能有更好的,但是他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去茅山请这个祖牌,结果人家不借。 不借……那就想办法呗,庄昊云生意做到这么大,族里还有做官和修道的其实还有混社会的,他不可能是一只傻白甜。 东西到手,他转身直奔洛华庄园而来,因为此前他打算借祖牌毕竟先礼后兵嘛,所以他就上了重点嫌疑人的名单,被人衔尾直追。 幸运的是,他终于在被人追上之前,进入了洛华庄园。 反正他认为自己做得没错起码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讲,为了儿子的健康,他有不择手段的权力。 庄昊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这些,两百多米远处的大巴车车门打开了,庄泽生走了下来。 他不是单独走下来的,而是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搭在葛司机的肩头,下车也十分勉强在床上躺了四年,光是肉体的恢复也得三四个月。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的两条腿触地了,而且还能交替迈动,足以说明他在好转。 马道长直接就看傻眼了。 当初庄昊云带着儿子去求助的时候,他和现在身边的曾师妹,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对茅山来说,一笔香油钱五十万的情况,并不是特别多见,那么做法事的时候,肯定要隆重很多。 当然,五十万也不算特别多,有的居士在修庙的时候,出手都是一两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那些还愿来的信众,也不乏大手笔的。 但是庄昊云不是修庙,也不是还愿,花五十万只是请求做法事,而且结果不是很好,人家也没折腾,直接干脆利索地转身走人。 所以马道长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对那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少年,也记忆深刻。 现在眼见对方居然可以下地行走了,他的惊讶可想而知,“这个……还真是好了?” 他旁边的曾道长,也是异常地惊骇,“这这这……不说是绝症吗?” “是不是绝症,咱们说了不算,”庄昊云见到儿子行动越发地利索,心里非常舒坦,觉得自己没有白白冒险,他感触颇深地叹口气,“总算是我没有白坚持,苦心人……天不负啊。” 他的语气相对比较婉转,这其实不符合他的性格,尤其在对方差一点开车撞伤他之后。 但是他已经将祖牌弄到手,又来到了洛华庄园,目的就算达到了,心情也算不错。 原本他可以嘲讽茅山两句,现在也懒得计较了何必往死里得罪人呢? 但是茅山的人可不这么想,马道长在惊讶过后,一指庄泽生,黑着脸发话,“这种病秧子,你管这叫……治好了?” 庄昊云并不介意对方说什么病秧子之类的难听话,要是搁在十天前,谁敢这么说生生,他绝对不肯善罢甘休,但是现在儿子的痊愈指日可待,他对这些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他笑着回答,“我儿子才治了九天,恢复总需要一个过程。” 马道长见对方足有七名壮汉,己方却只有三男一女,也不敢再使用什么强硬手段。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相当地恼火,“你儿子都要好了,又何必来祸害我茅山?” 庄昊云终于是不高兴了,他一指冯君,“我儿子能好,是因为这名大师道行深!” “大师?”马道长又侧头打量两眼冯君,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道行深?” 冯君连猜带蒙,已经将经过猜得七七八八了,更猜得出庄昊云为啥抢人家祖牌,一时间也是暗暗苦笑:这家伙还真是……有性格。 这事儿让他感觉有点头大,然而,既然涉及了他冯某人的因果,茅山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损失,他觉得不宜大动干戈天下道友本一家嘛。 所以他没有计较马道长的无礼,而是四下看一眼。 山门口有两个摆摊的闲人,今天只来了一个,因为天气阴冷,周遭也没有来烧香的。 但就算只有这一个,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然而,现在没人,不代表一会儿没人,冯君也不想被人围观,于是沉声发话,“四位道友,这样吧……咱们去那个亭子,坐下来谈?” 马道长也觉得,在大门口吵来吵去的,很不像个样子,反正他已经追上了庄昊云,那块祖牌,应该就在他手提的公文包里。 就在这时,矮胖道士叫了起来,“想得倒美,我们的车怎么办?” 冯君看一眼陆晓宁,下巴微微一抬,“嘎子?” 嘎子抬脚就向那辆宝马车走去,看起来走得不快,但是几步就到了车前,他练习《风影脚》总共也才十来天,不过进步非常明显。 走到车前,他一弯腰,也不见怎么发力,直接就将宝马车翻了过来。 “怎么不等交警……”矮胖道士大声喊话,显得非常不满意,不过入目这一幕,他的叫喊声硬生生地被打断了,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 嘎子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不过眼神里表现出了明显的威胁之意:小子你要搞事的话,最好掂量一下。 大家都在惊叹陆晓宁的神力,只有那曾道姑一直盯着好风景的车,指着她的车大喊,“她不能走!” 梅主任下午单位有活动,她本来就是卡着点出来的,万一有个堵车都得耽误,今天遇到了这事,又因为好奇,多停了一会儿听结果,现在才想发动离开。 听到女道姑不许她离开,她索性打一把方向,转头开了回来,“不走就不走,你好好说话,有点修身养性的样子!” 大家来到了一号泵的亭子,坐在石桌旁,马道长也不客气,直接开怼庄昊云,“我也不说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道行深……我就问一句,贵公子既然要康复了,你抢我茅山祖牌干啥?” “首先我纠正你一个观点,”庄昊云伸出一根食指来,“我不是要抢你茅山祖牌,只是借……我花钱你不肯借,那我只能托人强行借。” 马道长冷笑一声,“强行借?上一个这么胆大妄为的……” “咳咳,”冯君轻咳两声,声音真的很轻,但是在马道长的耳中,却是不啻响起了两声闷雷,“咱们都有点素质,一个说完,一个再说。” 他真的很讨厌那些不讲秩序的家伙。 (更新到,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八月保底月票。) 第五百七十八章祖牌一更求八月保底月票 见马道长不做声了,庄昊云又伸出一根中指来,“第二,你茅山的祖牌,对于我儿子没什么帮助,上次我花了小六十万,得出了这个结论。” 马道长也知道,法事是五十万的,但是还有一些其他费用,说是小六十万并不为过。 他很想问一句,既然祖牌没用,为啥你还强借? 不过想到刚才耳中的两声闷雷,他决定暂时不开口。 庄昊云又伸出了无名指,“第三呢,我孩子的康复,需要一个过程,我很想让孩子留在洛华庄园,所以借你家祖牌几天,让冯大师参详一下……他开心了,我儿子的事情就好说了。” 这话就太侮辱人了,堂堂茅山的祖牌,只能供人参详? 马道长的脸色越发地黑了,等了一等,见他不再说话,才狞笑一声,“这祖牌是我茅山的道统,涉及祖师爷的不传之秘……你可知罪?” 庄昊云冷笑一声,“不传之秘?别开玩笑……有专利没?” 有专利没……马道长被这四个字噎得死死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冷哼一声,“庄施主好胆量!” “我真不跟你开玩笑,”庄昊云一本正经地发话,“我花了小六十万,连个响儿都没听到,我当时没说啥吧?认了!现在想跟你计较一下,告你个诈骗可以不?” “现在我想花钱借来,给冯大师看一看……这也不算多大事吧?不是花钱就可以的吗?” 马道长年纪比较大,行事也比较稳重,不是个逞口舌之利的。 但是这末法时代,完全没有口才,忽悠不了人,也做不好道士。 所以他不跟庄昊云叫真了,而是侧头看向冯君,“你刚才唤我道友,也是修行中人?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比茅山强很多?” 说实话,自家的法事没治好人,别人出手治好了,他的心里分外不是滋味。 一旦传出去,茅山一脉成什么啦? 冯君不想贬低茅山,都是修道之人嘛哪怕对方可能已经沦落成装神弄鬼之辈了。 不过,这货问得有点太过分了!你自家是什么样子,心里没点碧数吗? 正好,高强从大巴车上端下来冲好的茶水,冯君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淡淡地发话,“我治好了庄总的公子。” 这话就更让人生气了,矮胖道士高声叫了起来,“你认为,你一个人就胜过了茅山?” “闭嘴!”冯君厉喝一声,有若晴空响起了一个霹雳,“轮到你说话了吗?” 矮胖道士顿时身子一颤,紧接着,眼耳口鼻中冒出了鲜血。 现场沉寂了好一阵,马道长才沉声发话,“张师弟性情急躁,多谢道友替我茅山管教。”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很客气,但是事实上,距离翻脸也只有一步之遥我茅山弟子做得对不对,自有我茅山的人管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事? 冯君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无所谓,我只是说,我把人治好了。” 马道长的脸黑了下来,“道友是真的小看我茅山一脉?” 冯君又轻啜一口茶水,还是那句话,“我把人治好了。” 你敢换一句台词吗?马道长快被气疯了,“道友既然看不起茅山,何必惦记我们的道统呢?” 这一次,冯君连固定台词都懒得说了,抬手指一指庄昊云你来说吧。 庄昊云正色发话,“马道长,事情是我干的,我就是单纯地想讨好冯大师,你也别跟我说道统不道统什么的,我不懂……五十万一场法事,借祖牌十天算五百万,怎么样?” 这个价钱,很令马道长心动,这年头,想要遇个家底殷实又虔诚的居士,真的不容易。 说到底,茅山派入世太深了,不过这末法时代,不积极入世的话,没准道统都要断绝。 所以马道长的语气就有所松动,“你想借来给冯道友参详,可以直接跟小天师说嘛,对于你们这些虔诚信徒,茅山也愿意支持。” “我该怎么说?”庄昊云苦笑一声,“我跟小天师说,茅山治不好我儿子,别人治好了……我借你家祖牌讨好他?” 这是真实存在的问题,他也不想得罪小天师,但是这话……有可能直说吗? 马道长想了想,换位思考一下,庄总的选择也是被逼无奈,不过,“那你拿走祖牌,留下支票也行呀……我茅山弟子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拜托,我也想留下支票,”庄昊云苦恼地一呲牙,“然而,你茅山虽然没有申请专利,但是我如果留下支票,那就是罪证了……犯罪证据。” 马道长再次默然: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沉默好一阵,他再次抬起头来,却不是看向庄昊云,而是面对冯君,他非常明白,再跟庄昊云纠缠,也是车轱辘话,各说各有理,想要干脆地扳回这一局,得从此人身上破局。 只要从冯君身上扳回这一局,其他输的,就都赢回来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发问,“庄居士说道友的道行精深,可否令我等一开眼界?此前你治好了庄公子,我们未曾目睹,就不要再说了。” 拿点干货出来吧,别总是那句话我把人治好了,你说得不烦,我听得都快疯了。 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我的道行,哪里是你看得懂的?” 他已经观察过此人了,尚未步入武者的境界半步武者,这是什么鬼? 这里距离山门不远,此刻身边的人也不少,虽然多半是熟人,他不介意施展出一些说得过去的道术,但是最后,他还是觉得低调一点的好。 不过……我好像还不知道,茅山的祖牌是个什么鬼,这么硬怼,有意义吗? 他冲庄昊云扬一下下巴,“庄总,你把那个什么祖牌,拿出来我看一下。” 庄昊云四下看看,发现己方除了他自己,冯君旁边就站了三个男人,不远处还有小葛站着,两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两个门岗在虎视眈眈。 这么多人,他是无论如何不怕对方折腾的,于是他将手里提着的公文包放在石桌上打开。 矮胖道士见状,下意识地就想凑过来,高强身子一侧,挡在了他的前方。 真要说精悍之气的话,他的气势还要胜于嘎子和狄爱心。 然而,矮胖道士不肯干休,硬要挤过去,高强的腰部扭一下,只靠着背部,就将人拱了出去。 马道长脸色一沉,才要发话,就见冯君抬手一招,褐色的光芒一闪,公文包里那块褐色的牌子,从一米远外,飞到了他的手中。 牌子不大,宽有十二三个厘米,高二十五六厘米,厚度大概一厘米半,上面雕满了花纹,下面还有个底座,不仔细看的话,有点像宗祠里供奉的灵牌。 这牌子非金非石,份量倒是不轻,足有十多斤。 冯君拿到手里,先掂一掂份量,然后又伸手轻叩,牌子发出“笃笃”的闷响。 他取牌子时使用的凌空摄物,已经震慑住了茅山的四人,他们当然看得出来,冯君一直都没有跟庄昊云接触,所以这肯定不是魔术。 不过,看到他伸手去叩祖牌,马道长还是出声了,“冯道友,这是我茅山祖牌,掌脉天师都要沐浴之后才能触碰,你这么做就太过分了。” 冯君眼都不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般,翻来覆去地观看着牌子。 倒是嘎子闻言忍不住了,低声嘀咕一句,“说得好听,擦拭的时候还不得用抹布?” 他不是要跟对方叫真,按冯君的规矩,没有经过允许,这里就没他说话的份儿。 嘎子只是心有所感,因为每年的中元节,他的父母总会把爷爷奶奶的牌位拿出来,供奉香火,那东西平时放在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都是一层灰,还得擦拭一下。 但是他这么自言自语,马道长正好借机发作。 他冷笑一声,不无自傲地发话,“我茅山祖牌从不用擦拭,放置一千年也不会有灰尘。” 洛华庄园的人听到这话,都是微微一怔:千年不落灰这是祖牌的神异吗? 佛家道家经常有些超自然现象的传言,就算那些不信鬼神的人,也难免会忌惮一二。 嘎子的自言自语被人怼了,吃惊之余,心里有点不服气,“庄园里正好有施工现场……能让我们开一开眼吗?” 马道长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特么的这是我茅山祖牌,你要拿到施工现场吃灰? 说实话,这个要求本身,就是对茅山的大不敬,不过马道长对祖牌非常有信心。 所以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力大无比的小伙,“你想开眼?可以!不过若是祖牌真的灵验的话,你对我茅山的冒犯……又该怎么算?” 嘎子胸脯一挺,他是一根筋认死理的,“如果确实灵验,我可以赔礼道歉,你若是不满意,也可以提要求。” 马道长才待说话,冯君开口了,他头也不抬地发话,“嘎子不用见识了,这东西确实有辟邪祛尘的功效,阵法几近失效了,但确实还能维持相当一段时间。” 嘎子闻言,顿时闭嘴了,马道长则是狐疑地看一眼冯君,“阵法?” 冯君还是没理他,继续翻看祖牌。 马道长悻悻地闭嘴了,但心里竟生出些莫名的期盼来。 (八月第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第五百七十九章祖牌有玄奥第二更 冯君拿着祖牌看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此物放在石桌上,端起茶杯来喝水。 然后他点起一根烟,一边吸着,一边魂游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肯定有了些想法,但是竟然没有人敢出声发问。 茅山的四名道士有很多话要说,然而,也没谁主动开口。 一根烟抽完,冯君又喝了两口茶水,才轻喟一声,“茅山还是出过人物的啊。” 矮胖道士闻言,眉头一扬才要发话,猛地想起自己被呵斥得七窍流血,又活生生忍住了。 马道长轻咳一声,“这是自然,我茅山的道统久远,杰出人物层出不穷。”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一指那祖牌,“如果这祖牌就是你茅山祖物的话,你家的道统也就是那么回事。” 除马道长之外,其他三名道士的面孔,齐齐就是一变可以说,这是对茅山极大的侮辱。 倒是马道长的眉头微微一扬,迟疑一下,还是出声发话,“道友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茅山道统久远,但是中间多次面临存断危机,这是四百年前,中兴道统的祖师所留。” 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才像话……我就说嘛,开派祖师不该只有这点水平。” 这话听得茅山四人直翻白眼你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马道长的脸色有点微微发黑,“冯道友的话,有点过了吧?我中兴祖师也是高功大德,威名赫赫,咱们做后辈的,当心存景仰才对。” 在传说中,这名中兴的祖师整理发掘了前人的典籍,本身也修为高深,挽回了茅山的颓势,他认为这名祖师,纵然不能跟开派祖师相比,但相差也不会太大。 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那是你茅山的祖师,我能当他是前辈,景仰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一指庄昊云,“别的不说,庄总的先人,就比你这位中兴祖师强。” “呵呵,庄周吗?”马道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茅山是上清嫡传……” 他无意对庄周不敬,但是旁人一说,就是“老庄”,老子总是在庄子前面的。 冯君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说那么久远的事情,只说庄家能接触到的高功大德……比制作这个祖牌的人强。” 马道长看他一眼,大有深意地发问,“冯道友此话何解?” “呵呵,”冯君又是两声轻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如果你家掌脉天师在,倒是可能交流一二。” 这话说得有点狂妄,但是四名道士此刻已经感觉出来了,人家不是假狂,而是有真才实学的。 对方对中兴祖师的评价,他们不敢置喙,更不知道庄家接触过何等层面的修道者反正人家说得振振有词,看起来有所凭仗。 关键的是人家只凭着观察,就看出祖牌上有辟邪祛尘的阵法,就这一手,目下茅山无人能及。 马道长沉吟一下,出声发问,“敢问冯道友刚才伸手一招……是什么法门?” “武修法门而已,”冯君淡淡地回答,“并非道术……勤修苦练即可。” 凌空摄物确实是武修法门,不过……得先天高手才做得到。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又过一阵,那曾道姑冲着好风景一拱手,“敢问道友,刚才的铁锅……可是用了储物法器?” 她一直盯着好风景不放,就是因为那铁锅出现得太过突兀了,其他三个道士也就罢了,她是正好看到那铁锅凭空飞过来的。 此前她认为,这可能是什么邪术,但是听到对方向马师兄的解释,很有条理,也不失章法,十有八九也是修道之人,“道友”两字不是随便说说,于是她就想到了储物法器的可能。 因此,好风景在她的嘴里,也成了“道友”。 梅主任却是很有体制中人的做派,一点都不怕空口说白话,她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你想多了,那是我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连包装都没拆。” 扔出去的铁锅,确实是没有拆包装的,她也是小资消费习惯用过的铁锅,怎么合适放进储物戒里? “是吗?”曾道姑看她一眼,遗憾地撇一撇嘴人家打死不认账,她能怎么办? 马道长听到这样的对话,刚才的记忆也苏醒了一些,少不得看好风景两眼。 严格来说,他在茅山派里,也算是持身谨慎一意修行的典范,甚至在修身方面,都严格要求自己,体格也比别人健壮一些、 今天他先看到了一个大力士,又发现冯君可以“虚空摄物”,那么,再多加一个有储物法器的女人,似乎也不是很奇怪了。 当然,对于现在的茅山派来说,甚至对整个华夏的修道人来说,储物法器也是传说。 然而,虚空摄物也早绝迹了,只存在于典册,现在还不是也出现了? 总之,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决意在回去之后,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大师。 下了决心,正事还要办,他不能坏了茅山的名头,于是冲着冯君一拱手,“冯道友若是参详完毕,可否让我请回祖牌?” “这个却是不方便,”冯君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庄总不辞辛苦,为我借到了此物,我总不好辜负他的苦心,要多参详几日才好。” 他的话里有话,听起来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对我用处有限,但是我不想现在还。 庄昊云心里甚至都在犯嘀咕:冯大师这意思是啥,千金买马骨吗? 马道长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你还真觉得,吃定我们茅山了? 所以他很不高兴地发问,“那还需参详几日?” 茅山一脉在伏牛的影响不大,主要集中在伏牛南部,西北也有一些,但对方若是认为,茅山在郑阳一点能力都没有,那他也不介意让对方认清一下,什么叫上千年的传承。 然而,冯君还真是一点都不买帐,他摇摇头,“要参详几天,这很难说……让你们掌脉天师过来跟我商量吧。” 马道长的脸,越发地黑了,“若是我们掌脉天师不来呢?” 莫非你还打算不还祖牌了? 冯君呲牙一笑,“他不来,那我就一直等着他来好了……反正我也不着急。” 特么的你是打算赖了我茅山的祖牌?马道长冷冷一哼,“那天师此生都不来呢?” 其实他对外人说话,一般不会这么呛,和气才能生财……做法事嘛。 然而,同行却不在其中老话说死了,同行是冤家。 “那就三个月为限吧,”冯君有意无意地看了庄昊云一眼。 没错,就是三个月,现在他在意的真不是钱财什么的,对方有心、而且也有胆子去做一些高难度的事情,来刻意逢迎他,那么,他当然不会让支持自己的人失望。 千金买马骨?也许吧,不过这样的马骨,有多少他收多少。 当然,他也必须正告茅山派一点,“马道友,说句实在话……贵脉天师不来,后悔的不会是我,言尽于此,道友好自为之。” 就在这时,远处的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好几台对讲机同时响起,“冯总,冯总,杨主任又带着女儿来了,让进不?” 大家都不说话,齐齐看向冯君这种决定,也只有他能做。 “这才是的,”冯君轻声嘟囔一句,然后提高了声音,“那……放人呗。” 这次载杨玉欣母女来的,是一辆保时捷卡宴,郑阳牌照,反正古家不差巴结的人。 保时捷把车开到一号泵旁,然后就停了下来,古佳蕙和杨玉欣从车里走了出来。 十天没见,古佳蕙仿佛长高了一些,又像是清减了一点。 她连蹦带跳地走过来,笑着冲大家点点头,却是没有开口,这古家的小公主,也算是越来越懂事了这种场合,不合适她这个小女孩主动出声。 冯君却是有点头大,小丫头你还真把这里当成周末度假场所了? 不过既然他答应过对方,就不会失言,于是下巴微微一扬,“送你们的车,可以离开了。” “哎呀,我车上还有行李呢,”古佳蕙四下一扫,看到了陆晓宁,“嘎子哥,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嘎子跟她处得一直不错,因为他也被癫痫折腾得死去活来过,看到这患病的小丫头,心里本能地就有些同情。 所以他走过去,三两下就拎出了四个大行李箱。 冯君看得眉头一皱,“你们这是……搬家?” 他问话的时候,保时捷车启动,悄然转头离开,非常有眼色。 “住两天就离开,”杨玉欣轻声回答,“冯大师你有事,就先忙你的。” 她说话的时候低眉顺眼,刻意保持了低调,但是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真的是遮也遮不住其实只看送她来的那车,就知道她不简单。 更别说,她还操着一口京腔。 庄昊云看着她,皱着眉头想一下,猛地发问,“请问是杨主任吗?” 杨玉欣闻言侧过头来,略带一点诧异地看他一眼,“是我,你哪位?” 庄昊云讪讪地一笑,“无名小卒而已。” 第五百八十章谁来保管三更召唤保底月票 无名小卒庄昊云说的这四个字,让四个道士齐齐就是一愣。 虽然茅山上下对此人极为不满,但是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主儿在社会上,已经算是雕炸天的存在了家里有钱算是巨富,族里还有人当官,其祖父更是开国将军。 哪怕就算说修炼呢,人家祖上也出过牛掰人物。 他们从没想过,庄昊云也会对人如此谦恭。 四个道士仔细看一看杨玉欣,心里忍不住暗暗揣测,这女人到底是何许人物? 杨主任却是没有出风头的意思,她默默退后两步,“冯大师您先忙。” “没事,差不多也忙完了,”冯君站起身,将祖牌放回去,伸手合住了公文包。 然后他看一眼庄昊云,“这个祖牌,你暂且保管着。” “咳咳,”马道长重重咳嗽两声,“冯道友,若是你拿着祖牌,我们也不说什么了,但是让庄总这方外人保管……合适吗?” 冯君微微摇头,“我只是不方便保管,至于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 马道长思索一下,估计对方不是无的放矢。 不过这世间事,很多时候都是明知不可为,也不得不去尝试,“那我们从他手里夺取祖牌,也是必然的选择……还请冯道友理解。” 现在的洛华庄园,只有他们四个人,但是只要他们放出风声,一夜的时间,不愁调来几百名师兄弟,人不够的话,他们还可以召集信徒和护法前来。 如果茅山不怕丢人,甚至可以召集武当、终南、王屋、青城等地的同道来声援。 “我当然也可以保管,”冯君也不生气,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我确认一下……你觉得我保管更合适吗?” 说句实话,马道长心里认为,冯君保管此物,起码能让他更服气,而且看起来,对方也没有贪昧此物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冯君摆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了,而且心里隐隐还有些期待。 但是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让马道长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如果答应此人来保存祖牌,没准要发生什么事情。 反正此刻,他是不用考虑强抢了,于是眼珠一转,看向了杨玉欣这人应该是有大来历的。 他冲着她一拱手,“敢问这位女施主,尊姓大名。” 杨主任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也就是夫君亡故之后,她为了寄托思念,做过一些法事,道家佛家都有,甚至还去过教堂。 然而,在接触冯君之后,她的心态大变,哪怕她并不认为,其他道士能具备冯大师一般的法力,但是也不会因为自矜身份,而对他们有所失礼。 所以她对马道长轻点一下头,吐出三个字来,“杨玉欣。” 马道长心中暗喜,能沟通就好,于是他又沉声发问,“不知杨施主跟冯道友的关系是……” 杨玉欣不动声色地回答,“在道长眼里,他是冯道友,在我眼里,他是冯大师。” 这回答相当到位,既表明了态度,又没有说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然而对马道长而言,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然后他又一拱手,“那我现在有一件事,想麻烦杨施主一二,也是一场功德……” 他竟然突发奇想,想让杨玉欣帮着保管一下祖牌东西已经找到了,冯君不愿意保管,茅山的人不想让庄昊云保管,想来想去,也就这杨主任比较合适。 然而,杨主任对道士有敬畏是一回事,愿意不愿意出手,那是另一回事。 虽然她听明白了,对方是茅山派的人算是名门大派,而且那牌子也是派里的宝物,但是对她来说,你就算是龙凤山张天师当面,我也要看冯大师是啥意思。 所以她只是疑惑地看了冯君一眼。 “你随意,”冯君一摆手,他是真无所谓这个,茅山的祖牌确实有点名堂,但也就是那么回事,还是那句话,与其丢人败兴地琢磨这点东西,不如在手机位面努努力。 杨玉欣眨巴一下眼睛,出声发问,“让茅山的人自己保管这个……祖牌,有什么不妥吗?” 马道长听得有点无趣,玛德,这怎么说也是我茅山一脉的宝物,居然被人如此看轻,这两位都不想保管? 不过事实上,这才是属于常情,这是末法位面的地球,不是说随便什么门派的宝物,别人就能看在眼里的你家宝物牛逼的话,你的门派早就更牛逼了。 对杨玉欣的问题,冯君笑一笑,“他们保管也无所谓,主要是这个东西有点说法,我得让他们掌脉天师来一趟,交给他们保管,人跑了就没意思了……我不可能让他们住进庄园。” 马道长闻言,马上出声发话,“我来保管,保证不跑,三清在上,如有半句虚言……” 他确实不想跑,事实上,他更感兴趣的是,冯道友打算跟天师说点啥? 他有一种直觉,或许自己在见证一段历史,见证一段传说。 冯君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种事,你没必要这么赌咒发誓……也许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但那是茅山的祖牌,不是你马道长家的祖牌。” 他认为,这样的赌咒发誓毫无意义,那么,又何必等到对方说完呢? 马道长再次被噎住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得有点少了,有点过于一厢情愿了。 同时,他又有点震惊于对方思维的成熟,如果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这么说,他不觉得奇怪,但是这个冯道友,看起来是如此地年轻这家伙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杨玉欣轻哼一声,“茅山吗?跑得了和尚……错了,跑得了道士,还跑得了庙?” 她说这个话很有底气,无论任何宗门教派,离开了官府的支持,那就什么都不是了除非你打算马上造反。 她这话,其实有鼓励马道长接手的意思,但是马道长反而是默不作声了。 见他不吭气,杨玉欣又出声发问,“那这个茅山天师不肯来的话……又怎么处理?” 不用冯君说话,庄昊云就抢着回答了,“等他九十天,他不来,就让茅山的道士把祖牌带回去,冯大师又不稀罕他这点东西。” 杨玉欣听得还是有点好奇,心说怎么定下这么一个天数……不是八十天,也不是一百天? 不过此前她已经发挥了不少,再唧唧歪歪,难免惹得大师不喜,于是很干脆地点头,“既然茅山的道长相信我,那这个东西,我来保管好了。” 冯君看她一眼,“小蕙身体还虚,离那东西远点,你正是生机最旺盛的时候,不用怕。” 其实古佳蕙也扛得住祖牌上那点若有若无的煞气,不过,好好的乙木体质,尚未开始修炼……又何必让她经受如此摧残呢?万一影响了体质就不好了。 我的生机……旺盛?杨玉欣听到这话,忍不住又走一下神,没有吧?我上环了啊…… 下一刻,她就觉得一股热流,从肾里刷地涌了出来,身子也有点发软。 不过她把情绪控制得非常好,只是微微颔首,“知道了。” 事情商定,祖牌也有了管理员,四名茅山来的道长,被“送”出了洛华庄园。 看到一侧全是碰伤的宝马车,矮胖道士忍不住破口大骂,“特么的,这是咱们的庙产……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交代?” 这辆车很多时候是他来开的,所以对他而言,这不止是茅山的公产。 马道长一直就很看不惯他的暴躁,虽然那个二十出头的朱师弟,也是年轻气盛,但是做事还算有章法,这货就根本没个章法。 所以他冷冷地发话,“那如果是你开车撞了山门,咱们的车就会完好无损?” 矮胖道士闻言不干了,“马师兄你这是啥意思?我想追凶……就错了?” 你特么能不能听懂人话啊?马道长对这货,是彻底无语了,心说要不是我不会开车,劳资打死也不会让你这么个夯货跟着。 这年头会开车的道士其实不少,不过终究比例还不算高。 倒是曾师妹出声安抚这暴走的师弟,“蒋师弟,咱先去看看你的耳朵……鼓膜别出事。” 蒋师弟被冯君一声,吼得七窍流血,检查一下耳鼓膜,也是应有之意。 但是他冷笑一声,“这车还不一定能不能动弹得了。” 事实证明,日耳曼血统的车,还是比较牛叉的,除了外表惨了一点,居然还能驾驶。 马道长上车之后,就是忙着联系唐天师了,天师不接电话,于是他又在>蒋师弟开着车,嘴角泛起一丝狞笑:今天的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茅山派的表现姑且不提,嘎子将古佳蕙的四个大行李箱放到Q7上,大家一路回到了别墅。 才下了车,杨玉欣就找到了冯君,她指一指手里的公文包,“我……需要看它九十天吗?” 这是你自己选的吧?冯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啥……也许不需要。” 他感觉,对方的天师不是弱智的话,会来得很快的。 然后他又想起个问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蕙的功课赶上进度了吗?” “她早就自学完高中的课程了,”杨玉欣随口回答一句,然后眉头一皱,“不过最近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三更到,召唤八月保底月票。) 三更,召唤八月保底月票 三更到,很久没有发单章了。 不过这个月,仙侠频道的强书太多了,好多白金都上架了,令人不寒而栗。 形势有点严峻吖。 月初的月票,是一定不能放过的,月票榜前进一位,都算是一个更好的推荐位。 风笑可以负责地说,本月绝对没有双倍月票。 所以有保底月票的朋友,还是投了吧。 大家都努努力,看看这书能冲到多少名。 码字交给风笑,月票的事,就拜托大家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天师很忙 身体状况不太好?冯君仔细想一想,他今天下午的第一印象,古佳蕙确实是清减了点。 但是……怎么可能身体没好呢?他有点不高兴,“你是不是说……我没有治好她?” 后续的治疗费用,他都没计较,他感觉洛华庄园就像华夏的大学,严进宽出进来接受治疗不容易,但是只要你能展现出诚意,后续的治疗费,他看得不是很重。 原本他就没打算靠这个来挣钱,之所以选择严进,只是想省去一些麻烦。 洛华庄园如果成为一个医疗圣地的话,他还有空修仙吗? 但是对古佳蕙,他是很上心的,哪怕她将来未必会修仙,但是他也是将她彻底治好了。 甚至痊愈之后,古佳蕙还在庄园里活蹦乱跳地生活了半个月,天天蹭聚灵阵。 冯君倒是不在意这点灵气,但是杨玉欣说小蕙状态不对,他真是心里不舒坦。 杨玉欣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马上出声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在竹林里待了四五个月,然后回到京城……你也知道,京城的空气不怎么样。” 冯君听到这话,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上四五个月,猛地回到PM2.5爆表的城市,谁也受不了啊,更别说他这里还有聚灵阵。 他只能苦笑一声,“倒也是,不过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竹林搬到京城。” 杨玉欣闻言马上表态,“如果你想搬的话,我全力支持,在京城附近就行,不用进市里。” 京城的空气,她估计搬去上百个竹林恐怕也未必顶用,倒不如在郊区了。 “没兴趣,”冯君摇摇头,“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从京城到郑阳,比去郊区还要更快点。” 这说辞多少有点夸张,但上次杨玉欣就是这么劝女儿的,他用同样的理由拒绝。 杨玉欣也没想着能说服他,所以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又说起了女儿,“这个空气,我感觉她还容易适应一些,家里也有条件做一些净化,关键是……她胃口变小了。” 原本她真没想让女儿这么快回来,哪怕在将来,女儿有可能跟随冯大师修仙,也不能才离开十来天,就再回去吧? 但是古佳蕙的表现就摆在那里,她不是故意不吃饭,而是很努力地在吃饭了,但是胃口死活打不开,稍微吃多一点就吐。 十天时间还没调整过来,杨玉欣一想,那啥也别说了,带着女儿再去郑阳吧。 冯君提出了建议,“那这两天,也不要让她进竹林,在竹林边走一走就好,总得让她适应,逐渐离开竹林。” 杨玉欣心里也是这个打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大师主动这么说,心里总是有点怅然若失,她勉力笑一笑,“那就打扰了大师了……对了,朝阳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就那么回事吧,”冯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所谓,然后眉头又微微一皱,“想快也快不起来……主要是缺人,缺放心的人。” 其实他还是想快一点的,毕竟他已经把功法给了老爸老妈,更好的环境,能加快他们的修炼速度哪怕快不了很多,但是能快一点就是一点。 “缺人?”杨玉欣的眉头一扬,“设计、施工还是监理?我可以帮你想一想办法。” “都缺,”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既然古佳蕙还会时不时来庄园,他就没必要跟她客套了,“你能帮上忙,那就最好了,不过有问题的话,我也是直接找你。” 杨玉欣很无所谓地笑一笑,轻描淡写地发话,“不会有问题的。” 这才是真正的牛叉,她根本不说,出了问题会怎么严惩之类的话,轻松的语气下,是掩盖不住的自信来,谁有本事出个问题,给我看一看? 冯君听到这话,是彻底地放心了,他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杨玉欣笑着摇摇头,“不算什么,大师你太见外了。” 跟有些人相处,真的是如沐春风非常舒服的,杨主任就具备这样的素质,当然,这也是冯君本人就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像庄昊云见到杨玉欣,就有点不自然。 刚才他本来要上大巴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合适不合适去别墅,正琢磨着,要不别掺乎了?冯君招呼他一声,要他骑着摩托跟过来。 杨玉欣若无其事地收下了茅山派的祖牌,不过她心里非常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她就找到庄昊云,了解一下情况。 庄昊云其实也算红色后代,聊了一阵之后,他把自己太爷爷的名字报一下,杨主任虽然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知道是开国将军,态度就又好了一点。 然后他就说起来,儿子的病情是怎么回事,谢了谢杨主任送给庄园的豪华大巴,又解释一下,为何冯君要扣下祖牌九十天。 杨玉欣这才知道,合着这九十天,是这么一个来历,她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你儿子能在大师这里休养身体……真是很大的福气。” “我也这么认为,”庄昊云点点头,他有心说一句,看到你和你女儿又来,就更确定这福气了,然而话到嘴边,他还是没勇气跟对方说。 杨玉欣看着和气,给他的压力还是相当大的,这女人不但身份高贵,还相当地美艳,再加上又是丧偶了,他忍不住要胡思乱想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该瞎惦记,但是这个念头冒出来,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因为心虚,所以反而更不敢胡乱开玩笑。 杨玉欣没在意他的反应,很多一时的俊杰,在她面前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她饶有兴致地发问,“那么,大师说的煞气……真的存在吗?” “确实存在,”庄昊云很肯定地点点头,“虽然我是生意人,但是我庄家的祖先是庄周,祖上出过很多修行人,现在也有人修行。” “现在也有人修行?”杨玉欣越发地好奇了,“那么,他们跟大师相比怎么样?” 庄昊云很想吹嘘一下,但是……真的没法吹,只能苦笑一声,“我家那几个,现在就是样子货,他们真要靠谱,我何至于求到冯大师这里?” “你也不容易了,”杨玉欣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为了儿子能留在这里,居然去抢茅山的东西,很有些魄力,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大。” “跟您比,那也叫生意?”庄昊云讪笑一声,“不过冯大师说了,我家祖上,比茅山那个中兴祖师,还是要强一些的。” 杨玉欣默然,好半天才出声发问,“那你觉得……大师跟庄周比呢?” 你敢脑洞更大一点吗?庄昊云也是相当地无语了,他沉吟一下方始回答,“这个嘛,我很想说,我家老祖宗更厉害一些,毕竟那么有名不是?但是这个……没法比的。” 杨玉欣也没指望得到答案,她又出声发问,“那在你看来,冯大师是在修行,还是在修仙?” “这俩有区别吗?”庄昊云奇怪地看着她,“修行到了最后,就是修仙呀,还有传言说,我老祖宗庄周是飞升了呢……你是没看到,大师手下的那个寸头小伙,单手能掀翻汽车。” “那是嘎子,”杨玉欣对嘎子还是很熟悉的,“大师的三个徒弟之一,也是他的发小,不过他跟大师差得还远。” “差得……还远?”庄昊云想了一想,想到某个艳丽妇人可能有储物法器,忍不住扬一下眉头,“没准他是真的要修仙啊。” 当天夜里十点,马道长终于联系上了执掌茅山一脉的天师唐王孙。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唐王孙明天在省里要开一个会,明天晚上飞京城,后天一大早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商业庆典,那是来自京城权贵的邀请,不能推脱…… 简而言之,唐天师近五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五天之后,京城有个宗jiao人士高级研修班,需要学习半个月,无故不得请假。 简而言之,未来二十多天里,唐天师是没有时间来郑阳的,祖牌固然很重要,但是那些活动也不是他能推辞的只说那半个月的研修班,会有多名副guo级首长莅临指导。 诸如zheng协副主席、宣教部长、统战bu长…… 要不说茅山派入世深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事实上,唐王孙也很重视马道长的汇报,嘎子的神力和好风景可能拥有储物法器,也就罢了,但是冯君能发现祖牌上的阵法,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然而,他还是没有办法赶来推掉其他的任何活动,他都可能得罪相关的大佬。 冯大师算不算大佬?对唐天师而言,这可能是最大的大佬人家没准是高阶的修行者。 然而,道友之间有什么纠葛,可以协商解决,唐天师跟那些方外的势力,根本没办法协商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唐天师沉吟了一阵,“要不,我让文姬去吧,她代我做主。” “文姬小天师?”马道长想了一想,“也好,她是茅山三代之内,天分最高的修行者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非主流小天师 文姬小天师姓唐,是茅山掌脉唐王孙的小女儿。 别人一说起来,是茅山派什么的,但是茅山正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门派。 茅山不是派,是上清嫡脉,其他教派也可以说我是上清分支,但茅山认为自己是正宗。 所以他们自称是茅山一脉,最高的领军人物,就被称为掌脉,尊称是掌脉天师。 旁人说起来茅山小天师,指的就是掌脉天师。 谁是大天师?这个真没有,不过去掉大字的话,天师倒是有,龙凤山的张天师。 说起龙凤山的道统,茅山是很看不起他们的,但是人家受过朝廷册封,这个就没法比了,而且不是只册封了一个,代代天师都姓张。 龙凤山的道统,其实算是子孙庙,茅山一脉,可以归入十方丛林当然,茅山也有师徒相传,但是大致来说,茅山掌脉天师,不是固定一个姓。 废话说得有点多了,简而言之,冯君和庄昊云说的茅山小天师,指的是唐王孙,至于说为什么加个“小”字茅山你不服气,可以去怼龙凤山张天师啊。 反正大家就都这么认为了,你茅山再是上清嫡脉,再历史久远,人家龙凤山更吃得开。 至于唐王孙的小女儿唐文姬,茅山称她是小天师,事实上,外面人见了她,也就称呼一声唐道长外界说的茅山小天师不是她。 这些话就扯得远了,第二天下午,唐文姬就赶到了郑阳。 她先汇合了此前来郑阳的四名师兄弟,与此同时,又有十余名茅山弟子,也赶到了白杏镇。 当冯君听说,茅山派的唐天师到了山门口,他召集齐了六名弟子,又带上了杨玉欣、庄昊云等人,来到山门口相迎。 车不算多,也有四辆,足以表示他对茅山大掌柜的尊重了。 对面也来了十多人,一色的道袍道冠,不过十余名道人的前方,却是一个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一身皮衣的小太妹。 小太妹骑在一辆哈雷摩托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卷,斜眼看着山门。 他们的周围,有几十个村民在围观十几个道人围在洛华庄园门口,大家都有点好奇,这是道士要跟乌大王斗法吗? 冯君带着一众人来到门口,左右看一看,有点奇怪,“茅山的唐天师……在哪儿呢?” 小太妹骑在摩托车上,抬手冲着他一摆,嘴里还叼着烟卷,“HI,是冯道友吗?” 冯君看她一眼,愣了足有五秒钟,总算是看到她身边站着马道长,终于犹豫着发话,“你不会就是唐天师吧?” 教练,我要换天师~ 令他崩溃的是,小太妹点点头,“没错,我就是受你召唤而来。” 她一抬腿,下了摩托车,走到山门处,隔着自动门,抬手微微一拱,“认识一下,我姓唐,唐文姬……大家都管我叫小天师。” “那个啥,”冯君觉得自己的脑瓜有点乱,“你让我冷静一下,茅山天师是唐王孙吧?” “那是我老爸,”唐文姬的双手虚悬在空中,侧头看着他,“我已经说了,别人叫我小天师,而不是唐天师……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点问题,”冯君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这次聚齐了自己人,前来迎接对方,是看在对方是一脉执掌的份上,洛华庄园初次接触地球界的道友,该有这么个礼数。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有这么个原因,他一点都不觉得,茅山天师值得自己亲迎。 可对方只是派来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看起来还是非主流的样子,让他心里极为恼火,“我倒不知道,茅山什么时候成了子孙庙!” 马道长见他脸色难看,马上出声发话,“冯道友,你切莫误会,天师有红尘纠葛,暂时不克分身,文姬小天师也不是她自封的……实在是我茅山近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 这话多少让冯君释怀了一点,不过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捉弄他,他都不打算给对方相应的待遇了。 所以他随意地一拱手,淡淡地发话,“那行吧,你俩可以进来,其他人不得不入内。” “这有些欺人太甚了吧?”有道士不服气地大声嚷嚷,“到门口了都不让进?” “你抢了我茅山一脉的宝物,还敢如此放肆,真当我茅山无人吗?” 这些弟子里,有些是真的不知道内情,只是听说祖牌被抢到了这里,紧急赶来声援。 但也有的弟子,多少听说了,此间主人也是道法高深之辈,居然还要吵吵。 昨天那矮胖的蒋师弟,就是其中之一。 冯君的脸微微一沉,才要发话,只见小太妹一转身,用脆亮的声音发话,“都别吵,别让人家笑话咱茅山没规矩……现在是我负责此事,有谁认为我没这个资格?” 她这话一出口,现场诸多茅山弟子齐齐闭嘴。 旁观的村民忍不住出声议论,“好家伙,茅山小天师果然名不虚传,言出法随。” “毛线的言出法随,这叫公信力,证明人家确实道行精深。” “你们听的都是什么,耳朵里塞鸡毛了吗?这是茅山小小天师,不是小天师。” “怎么感觉这小小天师……有点不务正业呢?根本不像得道高人,有点发廊妹的感觉。” 冯君却是提高了一点对此女的认识:能如此有效地震慑众多道士,说明她还是很有些威望,或者说很有些实力。 唐文姬清亮的声音继续响起,“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有资格负责此事,那大家上车歇息吧,马师兄和我进去就好。” 还有些弟子很是不甘,一脸的愤懑,不过茅山如果连这点规矩都没有,哪里还传承得了千年?刚才还可以说是出于义愤,现在小天师发话了,谁敢不听? 唐文姬是骑着哈雷摩托进来的,马道长则是上了王海峰的车。 车到别墅院里,他们还没下车,骑着摩托的唐文姬眼一花,好悬没摔倒在地。 她看着远处正在施工的小楼,目光呆滞,“这是……玉石房屋?” 马道长下车之后,看到小天师神情古怪,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身子也是一个栽歪,“我去,这是真的假的?” 冯君走下车来,心里原本还是有点不爽,不过看到这俩一副土鳖的样子,也就懒得计较了,“我这玉石房屋,还堪入目否?” “真是玉石吗?”唐文姬看他一眼,狐疑地发话,“可否带我前去一观?” 其实她已经能断定,那是玉石了,可是不去看看,总是难免遗憾。 冯君自然不会拒绝,他建这玉石房屋,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有点“玉屋藏娇”的打算,眼下能用来炫耀实力震慑对手,也算是意外之喜。 唐文姬穿过后院的时候,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后院的竹子,深吸一口气,“好精粹的天地之气!” 我勒个去的!冯君闻言,心里也微微吃了一惊:果然有两下子。 后院曾经是有聚灵阵的,但是自打开始建造玉石小楼,这里的聚灵阵就撤了,那些竹子的生长,也缓慢了许多,现在居然有人能发现它们的异样,他能不吃惊吗? 这家伙对灵气的感应,没准比得上张采歆了。 唐文姬来到玉石小楼外,因为还没有安装房门,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内装修还没有开始。 所以她只是走上前,轻抚了两下墙体,扭头看向冯君,“冯道友,何时可以开始正题?” 这女孩儿果真不简单,冯君有点开始正视她了,一般来说,猛地看到这么大的玉石建筑,一般人都会问几个问题,搁给沉不住气的,没准还要问一问“多少钱”之类的。 但是这小太妹天师,见到欢喜就上前看一看,看完之后直接言归正传这种牢记初衷并且能跳跃性思维的人,确实不多见。 “随时都可以,”冯君又将大家带回了前院,并且进入了前楼,“首先呢,你先和庄总协商一下,把误会揭过。” “这个误会最后再谈,”唐文姬很干脆地表示,“如果冯道友有以教我,自是一切好商量,否则……我茅山不是随便可以轻侮的。” 实说了吧,我就是要看在你这儿有什么收获,姓庄的那厮,只是个搭头而已。 但是庄昊云听到这话,相当地不高兴,他眼睛一瞪,“你茅山不是可以轻侮的,我庄家就能随便被人糟蹋?我可是做了五十万一场的法事!” 唐文姬似乎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叫真没啥意思毕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所以她索性很干脆地发话,“我茅山一脉了结事情,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表面上了结,一种是真正地了结……庄总你希望是哪一种?” 真不愧是小天师,处理事情干脆果断,威胁起人来也很有一套我现在就可以宣布,咱们双方的因果已经了结,你再遇到别的什么事情,肯定也不是我茅山干的。 但是事实上,茅山的符箓相当有名,历史上也留下了不少暗地里阴人的传说,不管她有没有能力做到,但是毫无疑问,茅山拥有这样的口碑。 (更新到,继续召唤保底月票。) 第五百八十三章女汉子天师一更贺梁瑛 你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庄昊云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鼻子差点气歪了、 我跟你讲道理,你却肆无忌惮地威胁我? 他却没想到,如果他没有遇到冯君,茅山也可能跟他讲道理用拳头讲。 冯君看得越发感兴趣了,这唐文姬还真是一个妙人儿。 他有点相信,她果然是茅山近三代弟子中,天分最高的说法了。 别的不说,小天师的统帅能力一流,相当有主见,而且敢于决断。 当然,他也不能让她在自己面前随便折腾,要不然冯大师的颜面何在? 于是他看一眼庄昊云,淡淡地发话,“这样吧,最多也就是庄总租借你茅山祖牌做法事……这样算账,文姬道友可还满意?” 唐文姬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可以,冯道友难得开口,这个面子我是要卖的。” 居然有点男儿气概,冯君暗暗点头,出声发话,“那么接下来,道友觉得该些谈什么?” 他行事有自己的章法,不过对方敞亮,他也不能太过小气议程你来定。 唐文姬也不推辞,快言快语,“听说道友门下有人天生神力,文姬不才,想领教一二。” 瓦特?其他人闻言,就是齐齐一愣。 唐文姬也就二十四五岁,个头差不多有一米六五,体重……怕是到不了一百斤,尤其她那胳膊,非常地纤细,而且看不到明显的肌肉。 就这小身板,居然敢跟人扳手腕?而且是“天生神力”的男人? 王海峰、徐雷刚和嘎子交换一个眼神,都当没听到没办法,丢不起这人啊。 唐文姬侧头看他们三个一眼,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高强身上,“老哥看起来很有实力。” 说句良心话,要讲气质,还就是退役特种兵最为彪悍。 高强挠一挠头,苦笑一声,“道友,我实力最差了。” 他也不想去扳赢一个女孩,那么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唐文姬又侧过头来,上下打量王海峰不得不承认,王教练的卖相很好,看着就有肌肉。 王海峰抬着头,聚精会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美女走光一般。 “好了,别闹了,”冯君出声了,“雷刚你上……小心点,别输了。” 其他人闻言,齐齐地看向唐文姬不会吧,这么个小姑娘,需要徐雷刚出马? 要论力气大,洛华庄园里除了冯君,首推嘎子,第二就是高阶武者的徐雷刚,狄爱心稍逊于他,高强又比狄爱心差一点。 但是冯君既然这么说了,大家就没办法不当真,徐雷刚纵然是心里不满,也不得不认真地去对待。 两只手臂落在桌子上,只看胳膊粗细,那就是十足的……美女与野兽。 比赛的还是扳手腕,双方甫一发力,徐雷刚的脸色就是一变,下意识吐出两个字,“武师?” 他跟嘎子较量好几回了,一用力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体内,有古怪的内息。 这内息跟他们三人有所不同,但是小女孩儿给他的感觉跟嘎子极其相似。 唐文姬的眉头也是一扬,“咦,有意思,也是内家的路数?” 他俩在扳手腕,冯君终于有时间拿出手机,在上面划啊划的。 事实证明,冯君的警告还真的没错,两人扳了足足有半分钟,谁也压不倒谁。 “不扳了,”徐雷刚果断地放弃,“你这内息发力很古怪,一波一波的……如果我修成武师,你不是对手。” 对方终究是女士,单拼蛮力的话,哪怕她是武师修为,徐雷刚也不惧,但是武师运用内息收发由心,他想以力取胜,但是对方却仿佛拿着一把锥子一般,一下一下地扎他。 这种类似于脉冲攻击的方式,让他极为难受。 唐文姬应付得也很吃力,她真不是天生神力,只是修为到了,但是对方修的也是内家,虽然境界比她差,可终究是男人而且还是男人里力气很大的那种。 她收回手臂,侧头看一眼马道长,“是他?” “武师吗?”嘎子的眼睛一亮,走了过来,“比划一下?” 马道长的嘴角抽动一下,“是这个人。” “要我说,还是算了吧,”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文姬,“你比不过嘎子。” 他本来是激将的意思,要看这女孩能做出什么反应。 事实证明,唐文姬非常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好吧,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武师是什么境界,不过相同境界下,我肯定赢不了男人。” 冯君一脸的不怀好意,“也许你能赢呢,真不试一试?” 这女孩儿今天表现太耀眼了,他忍不住想设个套,坑她一下。 唐文姬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个嘎子的劲儿大,还是你的劲儿大?” 冯君若有所思地摸一摸下巴,“哎呀,差不多吧……你跟他比就行了,我不能欺负你。” 他已经开始考虑,如何花式气哭小女孩了。 “你在骗人,”唐文姬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发话,“我估计,两个我也扳不赢你。” 嘎子就是沉不住气,“十个你也扳不赢君哥!” “咳咳,”红姐轻咳两声,沉声发话,“文姬道友,接下来想做什么?” 唐文姬看她一眼,心里有了数,这女人应该是三个女人里,最能做主的,“接下来,我就想听一听,冯道友对我茅山祖牌,有什么样的说辞……无关人等,就退了吧。” 这话一出,庄昊云、李诗诗都退下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高强都退下了。 杨玉欣去取了公文包来,放在沙发上,也转身离开。 唐文姬看一看冯君身边的三男三女,沉声发问,“他们都是冯道友的道统传承?” 那六人都不做声,冯君点点头,却也没有回答。 红姐一抬手,打开了公文包,露出了里面的祖牌。 唐文姬将这个场景暗暗地记在心里这女人不简单,以后一定不能轻慢了。 冯君一抬手,就将祖牌摄入了手中,马道长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了,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啪啪”两声响起,却是唐文姬抬起双手鼓掌,她笑吟吟地发话,“果然是虚空摄物。” “是凌空摄物,”张采歆忍不住出声了,她已经不爽这小婊砸很久了,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的主儿,一身的装扮像个马路天使,你得瑟什么? 你说你资质强?来来来……跟我比一比? 唐文姬其实也在重点关注她,原因很简单,这个女孩儿年轻貌美,更难得的是一股异域风情,没准是……冯大师的心头好儿? 见到她说话,唐文姬也不辩驳,只是看冯君一眼这是你家的规矩? 她听马师兄说了,冯道友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 冯君也觉得,张采歆贸然说话有点冒失,虚空摄物和凌空摄物,表述的是同一个意思,只是名词不同而已你没有独到的见解,这么插嘴不太合适。 但是……她本来就有点熊孩子属性的嘛。 冯君的胳膊肘,从来都是往里拐的,于是他的手一松,那祖牌就虚虚地浮在空中,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祖牌慢吞吞地飘到了唐文姬的面前,距离她的面孔,也就是尺半的距离。 然后,他悠悠地发问,“唐道友可曾识得此术?” 要知道,冯君和唐文姬,是隔着一张大茶几在说事,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了一米五,就这么凌空将祖牌送到了对方面前。 唐文姬的脸色顿时一变,她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去,去拿那空中的祖牌。 讲装神弄鬼,茅山可是强项,也有上千年的传承,那些炼丹画符时发现的东西,可以用来敛财,也合适借机扩大影响力。 所以可以说,魔术的雏形最早出现在华夏,唐文姬身为小天师,不会不防着这一手。 然而她伸手出去,拿到祖牌后,就发现祖牌轻若无物,然后逐渐有了份量,大约十来秒之后,终于恢复了应有的重量十余斤。 唐文姬下意识地掂一下祖牌,神情却是越发惊讶,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冯君,“冯道友居然……修出了六识?” 所谓六识,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她已经初步判断出来了,对方是用意念控制这块祖牌的,这由不得她大惊失色。 茅山的记载中,有前辈高人是修出了六识的,而且不止一人,所以这不是传言,但是……这么强悍的六识,记载中也没有提及。 轻飘飘摄起一张符箓,是没问题的,但是十几斤的重物,那真是没有。 事实上,近三百年中,茅山再没有修出六识的人修行者如果不算魔术的话。 冯君冲着她微微一笑,“我的道统里,管这个叫神识或者灵识,在我看来,意识外放并且控物,这已经不是意识那么简单了。”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卖弄,实在是张采歆随便插话,被对方鄙视了,而他既不愿意斥责小菜心,也不想让对方认为己方没规矩。 所以他只能露一小手,震慑对方的同时,把话题也引开,省得尴尬。 (第一更,贺盟主梁瑛,标题只能打二十个字,写不下了,大声召唤月票。) 第五百八十四章炼气期大修者?第二更 唐文姬既然见到了意识外放,哪里还顾得上跟张采歆叫劲? 她双目迷茫,脑袋不由自主地连连轻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她的眼睛一亮,冲冯君拱一拱手,“多谢冯道友指教,灵识一词,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很容易搞混啊,冯君心里暗暗吐槽,然后正色发话,“我觉得神识更为妥当。” 灵识和灵石,真的不是一回事,但他还没办法明说,否则对方难免又要问灵石是什么?能否拿出来看看? 他不认为,现在的茅山派会有灵石,所以这个话题,还是避开的好。 看到他非要定义这个“神识”,唐文姬也无意争辩无非就是个名词而已,不管是谁起的,大家还不是一样地称呼? 所以她继续发问,“冯道友修为精湛,不愧是一代高人,是不是要跟我茅山探讨一下,神识如何修炼?” 你卖弄也卖弄过了,我也很配合地表示出了震惊,接下来,你说重点吧。 冯君看着她就笑,“探讨也该有个探讨的态度,唐道友这么说话,有点咄咄逼人。” “好吧,我道歉,”唐文姬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我现在想知道,这祖牌有什么奥秘,还望道友不吝指教,茅山上下必有以报。” 见她这么快言快语,冯君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小气,于是微微一笑,“其实我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你想不到吗?” “神识……这是什么暗示?”唐文姬皱着眉头,轻声嘟囔一句,然后猛地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祖牌,“难道是……”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你们的中兴祖师,还是很牵挂传承的。” 唐文姬这一次,是彻底愣在了那里,久久不做声。 等了好一阵,嘎子有点忍不住了,低声问王海峰,“他俩在说什么?” “我哪儿知道,”王教练耸一耸肩膀,也是轻声回答,“估计是在打机锋。”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打机锋,嘎子白他一眼,“我是想问,你听得懂不?” “没啥不好懂的,”有人蓦地出声了,大家侧头看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梅主任? 好风景一向比较低调,但是她也不是没有卖弄的欲望否则的话,她又何必在朋友圈里,发那么多旅游的照片呢? 看到大家都不明白,她忍不住出声了,“昨天还有人怀疑,说我有储物的法器,原来茅山自家才有啊。” “储物法器?”王海峰和徐雷刚的眼,刷地就亮了,现在也就他俩没有储物符了。 “储物法器?”马道长的眼睛也是一亮,一眨不眨地盯着祖牌,声音也在微微地颤抖着,“这祖牌居然是……储物法器?” 张采歆的眉头,却是微微地皱了一下,心里有点纳闷:梅主任怎么会这么确定? 好风景当然可以确定,她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却是冯君的女人里,唯一能使用储物戒的因为她蜕凡之后,多了一个“空间”属性。 哪怕惊才绝艳如张采歆,在未迈入炼气期门槛之前,都无法使用储物袋。 好风景身具这个属性,对空间器皿就十分敏感,冯君已经点出了一部分,她微微感受一下,自然就能发现,那块祖牌上面,确实存在空间的感觉。 事实上,就连唐文姬都不能确定,冯君说的,跟自己想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听到好风景的话,她先看一眼冯君,发现他没什么反应,才又看了好风景几眼,心说冯君身边这三个女人,真的是各有千秋。 一个类似大姐大,能够替冯君做主,一个长得漂亮性格刁蛮,却自我感觉极好,估计是有不凡之处,第三个看着不做声,居然能在别人都茫然的时候,确认祖牌是储物法器? 她正沉思着,马道长忍不住又出声了,“小天师……真的是储物法器?” “我也不确定,”唐文姬无奈地一摊双手,她说话非常实在,“我倾向于认为,它是储物法器,但是你也知道,只有炼气期的大修者,才有这个鉴别能力。” 炼气期的……大修者?冯君实在有点按捺不住,嘴角微微上翘这俩词连在一起,你真的觉得合适吗? 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唐文姬觉得有点受伤,少不得看好风景一眼,“美女道友,请问你到了炼气期没有?” 好风景看上去就要比她大一点,不过两人相差也不算太多,她也很爱听“美女”这称呼,所以她微微一笑,“这事儿你得问大师。” 回答倒是很客气,但是怎么感觉……有点像个软钉子? 唐文姬是个非常果决的女人,她索性看向冯君,“敢问冯道友,是否可以确定,茅山祖牌是储物法器?” “我非常确定,”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不想保管你们的祖牌,才让庄昊云代为保管……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冯道友高义!”唐文姬站起身来,隆重地作揖三次,“我代表茅山一脉,谢过道友。” “不用谢,”冯君稳稳地坐在那里,只是摆了一下手,架子实在有点大。 不过,就连马道长都没认为,对方有冒犯小天师之嫌谁让人家有实力呢? 但是他还是觉得,此事有点匪夷所思,你面对我茅山的储物法器,一点都不动心? 好吧,也许你有储物法器,不稀罕这个,但是茅山储物法器里的资源,你也不动心吗? 他只敢这么想一想,但是唐文姬就敢直接问出来,“冯道友克己持身,我是非常地佩服,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法度森严呢,还是看不上我茅山这点家当?” 冯君微微一笑,“都有吧。” 这是大实话,他不是个迂腐的人,有仇隙的对手,他做得出杀人夺宝的事情,但是同时,他自问还算讲究,不想去无缘无故占人便宜。 当然,另外一点,也是茅山实在太弱了一些,如果是很强大的门派,他占点便宜,给对方造不成太严重的后果,那就占了,欺负弱小的话……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但是这三个字听到唐文姬耳中,实在有点不好受,她讪讪地一笑,“冯道友果然心性率真,实为我辈修行中人的楷模……不知道是否方便请教一下,冯道友的道统?” 你看不起我茅山?来来来,亮出你的来历,让我们好好瞻仰一下。 冯君哪里有兴趣跟她争辩这个?他正色发话,“唐道友,你说的两点,其实不重要……” “对我而言,最主要的是,贵脉中兴祖师也算是我的前辈,他身为前人,为后人和道统着想,留下了一些东西,我怎么好去觊觎?” 这样的解释,应该算是非常正能量的吧? “再谢道友高义,”唐文姬听到这话,不得不再次起身,恭恭敬敬地作三个揖。 她再坐下之后,就长出一口气,苦笑一声发话,“可惜的是,我茅山一脉的储物法器,自家不但发现不了,也打不开……我等后人,真的是愧对先人。” 冯君笑一笑,也不接话,而是伸手拿起一根烟来,随手点燃。 唐文姬见他不说话,于是又出声发问,“未知冯道友,可曾臻达炼气期?” 冯君深吸一口烟,任由烟雾在口鼻间弥漫,淡淡地发话,“马道友应该跟你说了吧?贵脉中兴祖师是前辈,用心也良苦,但是不怕说一句冒昧的话,他的修为……我是看不上的。” 明白了!唐文姬身为天师之女,资质又是出类拔萃,很多别人接触不到的辛秘,她是知道的中兴祖师是大修者,但也只是炼气期。 再想一想,她就更明白了,对方觉得中兴祖师都寻常,那么,祖师留下的东西,人家看不上眼,还不是正常吗? 然而,对方看不上,她却知道,自己距离中兴祖师有多远,想到这些,她心里难免酸涩。 她整理一下心情,正色发话,“冯道友……不,冯前辈,我家祖师留下的储物法器,我们这些后辈修为不够,打不开,实在是惭愧得很,还请前辈有以教我。” “这个,我实在是不好教的,”冯君很干脆地摇头,“那是你茅山的东西,也许你家祖师想的是,再出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茅山就有望重兴。” 再出一个炼气期……弟子?唐文姬苦恼地一咂嘴巴,这种大修者,哪儿是那么容易出的? 当然,她承认,冯君说的也有道理,祖师爷不知道把什么好东西放进了储物法器里,要是后辈不争气,留下再多的好东西,也没用不是? 她其实是想央求对方帮忙取出储物法器里的东西,但是目前有两个障碍。 其一就是,她不知道,祖师爷到底放了些什么在里面,有什么深意没有。 第二则是,这种事情,居然要请求茅山之外的修道者来帮忙,真的是耻辱得很。 然而,小天师终究是小天师,她盯着冯君看了半天,微微一笑,“我冒昧问一句,冯前辈你邀请我茅山天师前来协商,想必有自己的诉求?” 第五百八十五章出尘期?三更求保底月票 果然,能被称之为天师的,就没一个好相与的。 冯君见到唐文姬这么说,也不想再打什么马虎眼身为男人,总不能比女人更扭捏。 所以他很干脆地发话,“我其实对茅山的某些符箓,很有一些兴趣……是为了研究。” 这个回答,在唐文姬的设想之内,她点点头,“嗯,然后呢?” 冯君又拿起一根烟来点燃,“你可能怀疑,这个祖牌不是储物法器,但是我可以证明它是,然后帮你们取出一些东西……也可以再存进去一些,但是我不能白帮。” 唐文姬听到这里,终于能长出一口气了你总算把你的要求提出来了。 说实话,她一直担心的,是对方看不上茅山这点东西,只要对方有所求,那么这个事情就有得商量。 这么说起来,似乎茅山有点灭自家威风,好歹也是上清嫡脉,居然会担心对方瞧不起? 但事实上还真是这样,茅山确实有自己的骄傲,不会接受别人的冒犯,然而,做为入世的道家,他们要考虑的不止是骄傲,他们还要考虑生存和发展。 如果茅山坚决不容许别人冒犯自家骄傲的话,龙凤山的子孙庙被称为天师,他们只能被人称为小天师,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不考虑世俗因素,他们直接就打上龙凤山去了,其后道统的存续,估计也就只能GG了…… 而眼下,茅山小天师面对的冯君,毫无疑问也不是个善碴,那么这上清嫡脉的话,也就不用再提了,求人帮忙,总不能自己一直端着。 对方肯出手,她已经相当满足了,提要求更是在情理之中。 唐文姬很明显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友之间互通有无,是应有之意,这个我能应允下来,不过有一事要说在前面……若是我茅山的根本法门,却是不能任由前辈观看。”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求还算合理,不过你茅山根本法门……有哪几样?” 唐文姬顿时语塞,良久才叹口气,“我茅山一脉发展到今天……法门,缺失甚多。” 冯君闻言,也郁闷地叹口气,这是完全能想像得到的。 虽然末法时代灵气凋敝,天才地宝也匮乏了,但是茅山终究是出现过炼气修士,传承完整的话,不会数百年出不来一个炼气期修者天才虽然少见,但不可能断绝。 所以可能性最大的是:茅山的传承不完整了。 至于说毁于哪里?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或者是刀兵战火,或者是道佛之争,甚或者毁于天灾……他也没兴趣去了解。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这样吧,取出东西之后,咱们凭心而论,可以给我观看和抄录的,你不要阻拦就是。” 他这要求已经很大度了,以唐文姬的决断能力,很干脆地点头,“好的,不过此事我需要先向父亲汇报一声,还望前辈海涵。” “哼,”冯君没好气地一摆手,也懒得说话本来就该你父亲亲自来的,结果他派了你过来,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总算是这个美女道士能做了相当的主,他才没有发作,否则的话,他真是有翻脸的心思。 唐文姬给她父亲打电话,结果对方不接电话,发微信也没反应唐天师有微信,但一般不怎么使用,就连他的威信公众号,也是小徒弟在打理。 不过还好,老唐居然回了一条短信,“开会呢,有要紧事?” 他知道小女儿去郑阳,是替自己谈判去了,也明白事情不会小,但是……真那么重要吗? 唐文姬输了一行字回复,“冯前辈断定,祖牌为储物法器,我想让他帮着取出其中资源。” 某省zheng府的会场内,前排一名高冠道人猛地站了起来,“咣当”一声,差点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却是被打翻了。 这道人须发皆白,但是皮肤色泽极好,面如冠玉,一看就是书本上描述的那种有道高人,很容易让人心生信赖。 唐王孙歉意地冲主席台笑一笑,手捂着肚子,快步走出了会场这次会议不得无故缺席,但是上厕所还是没人管的。 唐天师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一刻他心潮澎湃,不是吧,祖牌竟然会是储物法器? 身为一脉的执掌,他知道的消息,比唐文姬还要多,那位中兴祖师是什么性情,做过些什么事,最后又是怎么陨落的,他都相当清楚。 甚至前几任掌脉里,就有人提出了猜测,祖牌上很多花纹,会不会死祖师留下的藏宝图呢?中兴祖师真的很在意茅山的传承,以其修为,也有能力为茅山留下后手。 所以这个祖牌是储物法器,也符合唐王孙对中兴祖师的定义。 站在会场门口,唐王孙压低了声音打电话,再三交代唐文姬,一定要等到他到场,才能请对方开启储物法器。 唐天师今年六十九了,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的小道士一枚,修为高深,所以娶过六个老婆,亲生子女十一个,这个小女儿是他最宠爱的。 但是这一次,他难得地声色俱厉地发话,“中午我赶不过去,国家宗jiao局的领导在,下午会议一结束我就走,去了郑阳可以待两个小时,然后连夜上京城……必须得等到我去!” 身为茅山掌脉,如此大事,他怎么能不在场呢? 唐文姬无奈地发话,“老爸,不是我不给你面子,问题是,冯前辈他们都已经把摄像机架好了……你能保证他不恼火吗?那可是大修士!” 唐王孙顿时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是啊,那可是不把中兴祖师放在眼里的大修士。 他很清楚,中兴祖师是正儿八经的炼气修士,具体是什么境界……起码炼气初阶的巅峰,有极大的可能是炼气中阶。 反正在那个时代,他是道家诸脉之中,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洛华庄园主人能使用储物法器,起码也是炼气期修为,人家还敢不把中兴祖师放在眼里,证明有可能是出尘期。 至于说传说中的金丹期?唐王孙认为这不可能,一千多年前,道佛两家诸多支脉,就一致断言:世上再无金丹期。 然而,就算人家不是金丹期,只要是出尘期,也有资格横扫整个华夏的修行界了。 事实上,炼气初阶巅峰就基本够用了,如若不然,当初的中兴祖师又怎么可能凭借个人之力,重振茅山的辉煌? 想明白这个因果,他也只能颓然地叹口气,“文姬,你可以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嘛。” “没法好好商量,”唐文姬也叹口气,“老爸你知道不?人家是等你来的,见到来的是我,黑着脸差点没让我进门,你可把我害苦了,我还得陪着笑脸关键是人家有那实力。” 你还真好意思抱怨!唐王孙也有点生气,“我让你穿得正式一点再去,你说你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天师知道,自己的女儿是那种惊才绝艳类型的,小小年纪已经达到了“内视”修为,但正是因为走得太顺了,又是天师的女儿,她在茅山几乎看不起任何人。 至于说不穿道袍,还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又骑着摩托飙车,也是她叛逆心理的一种表现,同时不无炫耀之意修道这点事,我随随便便就做了,还有时间玩别的。 别看我打扮成这样,茅山有需要了,还得我来办事。 唐文姬之所以这副打扮出现在洛华庄园,那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能轻轻松松地解决了洛华的事她也知道冯君是亿万富翁,但是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穿上道袍去见此人。 听到老爸的呵斥,唐文姬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一点上,她确实是失策了,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穿一身道袍,就能让冯君另眼相看山门外等着十几个穿道袍的呢。 其实,因为长期处在这种状态中,她觉得自己更擅长类似的错位处理。 所以她还是回答,“老爸,你才是掌脉天师,我只是你的女儿,这是最根本的问题,是对人家的不尊重……这跟我身上是什么装束无关。” 唐王孙被顶得哑口无言,心说我也是有正经事,能去的话,我怎么会不去? 然而,他被这个小女儿顶,也早就习惯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们商量着来吧,不过……什么东西能让他看,什么东西不能让他看,这个一定要我来拍板。” 这个要求其实也不地道,合着你不来,从储物法器里取出来的东西就不能动? 但是唐文姬处理这种场面,就轻车熟路了,她含含糊糊地回答,“这是当然的,您记得快点赶来就是了。” 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只要她能做主的,马上就可以处理,才不会等老爸的吩咐。 这也是她的惯例了,凡是她负责的事情,先斩后奏是常态,哪怕有少许的不合适,大不了挨老爸一顿骂而已反正我已经做了。 也正是因为她有这种担当,她才会以非主流的形象,在茅山弟子中拥有这么高的威望。 没错,小天师可不只是靠修为服人的! 放下电话之后,她有点期待:祖牌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呢? (三更到,求保底月票) 三更到,郁闷地召唤月票 刚还完盟主的债,接到电话,老爸住院了,得去陪视。 还好在同一座城市,虽然是一南一北,总不是太远。 糟糕的是,万里无云,天气燥热不说,大太阳叫个毒辣。 更糟糕的是,风笑去年去西北浪了一圈,在青藏高原上患上了日光性皮炎,也就是紫外线过敏。 这病可是很讨厌,很容易复发,回了太原之后就复发过。 于是,今天的午后,一个小男生,撑着一把小花伞,在炎炎的烈日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形单影只踽踽独行…… 这画风……老板,换一张画行不? 陪视就不能码字了,还好有存稿,加更已经加了,起点不提供“撤回”功能都是疼讯的公司,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可怜的不多的存稿……不过话说回来,存稿不就是用在这种情况下的吗? 画风清奇,存稿已出,风笑都这么惨了,大家来几张月票安慰一下吧。 第五百八十六章天线宝宝小师妹 祖牌的开启,是在别墅的前院里操作的。 郑阳晴了七八天,又开始阴了,前两天北风凛冽,今天风停了,但是天更阴了。 冯君没想着现场拍摄,但是唐文姬再三要求,一定要拍摄。 “冯大师,对于你而言,可能这只是一件区区小事,但是对我们小小的茅山来说,我是在见证一件影响深远的历史事件……马师兄你说是吧?” 这也是我想说的啊!马道长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再隆重也不为过……当拍摄留念。” 是怕我玩魔术吧?冯君哪可能连这点事都猜不到? 毕竟从储物法器里取东西的是他,里面有多少东西,取出了多少东西,这个操作不透明。 既然不透明,当然就有必要加强监督了,更别说华夏的修道者,不管有没有真本事,那些障眼法儿,基本上都会来两下。 不过同时呢,这个要求也具备一定的合理性,几百年前老祖宗留下的储物法器,今天就要开宝箱了,换个别的地方,沐浴焚香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的,就别说多加几架摄影机了。 冯君这边拿出了四台摄影机,都是带支架的其中一台来自于杨玉欣。 没错,杨主任也参与了这一盛事,冯君他们在屋里谈话,大家不好凑过去,但是出了屋子来了院子,总不能把其他人撵到一里地外。 杨玉欣带着的这台摄像机,隔着一里地都能拍出高清效果,这是小蕙的一点小心思,她想拍一拍竹林,拍一拍那漫天的白雾,甚至拍一拍大河上游艇。 庄昊云也带了摄像机,奈何是在大巴上放着,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拍。 冯君这边四台摄像机,处在不同的角度,而马道长就只能拿着一部手机,站在不远处拍。 唐文姬也拿出了一部手机,又从摩托上拿出个自拍杆来,“你们稍等一下,我搞个直播。” “神马?”王海峰叫了起来,“你……直播?” “规矩,记得规矩,”这一次,是唐文姬主动提醒他了,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真的是有优势,王教练不是小鲜肉,但是特有男人味儿。 王教练无语了,因为此前冯君和唐文姬的交谈,都是修道者之间的沟通,非常讲究礼仪,那样的气场不是吹出来的,是真的有。 于是他看一眼冯君,叫了起来,“大师,小天师要直播。” 冯君闻言,也颇为惊异,他不解地看着唐文姬,“你觉得……合适直播?” “我的‘茅山法事直播间’,有三十万粉丝,”唐文姬看他一眼,不无得意地发话,“今天揭秘储物法器,怎么也得开个直播吧?” 这货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你不怕泄密?” “酒香也怕巷子深,”唐文姬不以为然地回答,“相较泄密,我更在意的是道统传承。” “姑娘你真是一条汉子,”冯君竖起一个大拇指来,“那啥,我有个要求,不许拍周围环境……你不怕曝光,但是我很在意麻烦。” 他无意强求对方同意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道理,旁人没必要去干涉你不能认为,这世界只有你是正确的。 而且茅山现在名头不算太响,追求曝光率也不算错毕竟是眼球经济的时代了不是? 然而唐文姬闻言,眼睛却是一亮,她的很多不解,在这句话里找到了答案:原来这个人,真的只是讨厌麻烦,而不是不够强大! 冯君头上戴了一个天线宝宝的头套,拍一拍手,沉声发话,“拍摄之前,先约法三章……今天呢,有几位朋友,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第一次见识储物法器存取物品的,有高强、庄昊云、唐文姬、马道长、杨玉欣和古佳蕙六人,李诗诗被调开了,狄爱心更是没喊到小院来。 这六个人里,前四位平时就听说过储物法器,不会感到太惊讶,也没必要遮掩,杨玉欣母女是彻底的凡俗中人,按说不该接触这些。 但是这两人也猜到了洛华庄园里的一些情况,杨主任报答冯君也不遗余力,这一次,更是表示要帮助他处理朝阳的事情。 而且她也知道,冯君跟茅山出了一些状况。 冯君如果继续隐瞒,不是不可以,但是一直这么遮遮掩掩的,难免有点见外他跟茅山这一面之交,都能出手相助,何况这些老关系呢? 要不说人和人的交情,都是走动出来的。 更别说茅山小天师还打算直播,一旦传出去,杨玉欣他们也会知情,这就更没有意思了。 不过约法三章还是有必要的。 首先,他要求不得拍摄洛华庄园的环境,也不得泄露出去,拍人也只能拍他反正他戴着天线宝宝的头套,也不担心被人认出。 第二,拍摄完之后,他要检查,过不了关的摄像,他会连设备一起没收。 第三就是,永远不得向外界提起视频来源,否则的话“勿谓言之不预”。 其实仔细想一想,六个拍摄点都挺稳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这其中三个是庄园自己的,纯粹是为了作证在拍的,不需要有任何担心,而杨玉欣拍下来,估计也不会外泄,这是一个非常明白事理的女人。 茅山这两个点,基本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马道长非常明确地表示,我就是想拍给唐天师看一看,顺便记录一下,我参与了如此大事。 最可能有问题的,其实是唐文姬,她居然要直播。 徐雷刚就觉得这事有点不妥,还特意找到冯君说一声,“这茅山为了圈粉,也是蛮拼的。” “生存不易啊,”冯君笑着回答,他知道徐胖子在担心什么,所以出声安慰他,“这个唐文姬做事,看起来可能不着调,其实她是很靠谱的。” 众人挑选好了角度,退出场去,只留下天线宝宝一个人站在场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面祖牌。 “各位宝宝们,直播马上要开始了,”唐文姬手持话筒,直接面对镜头,笑吟吟地发话,“今天的‘茅山小师妹’,邀请大家见证一段历史,开启四百年前的一扇门……” “这里是茅山的一处隐藏道场,什么道场?哦,这个不能说,这是我们茅山的核心机密哦,那个……再泄露个小秘密,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我们茅山更秘密的道场。” “至于那个道场是什么?抱歉,暂时不能说哦……什么,养鬼?我们茅山是上清嫡传,哪里会做那种事情呢?上面也有指示,建国之后都不许成精,更别提养鬼了,大家说是吧?” 忽悠,纯粹就是个忽悠!徐雷刚在不远处听得都暗暗摇头:怪不得大师放心呢,这种事情,明说了大家都未必相信,就别说这唐文姬还在里面掺杂了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 不过,怎么说呢?唐文姬本身就是一个五官端正的秀气女孩儿,有点邻家女孩的气质,张采歆觉得她相貌一般,但是事实上,她基本上能打七十五分,跟李诗诗是一个档次的美女。 反正有信心直播,还聚拢了三十万粉丝,她不可能难看到什么程度。 美女讲解道术,可能有人信,但是大多数人,还不就是看个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天线宝宝开始从祖牌里取东西了。 冯君准备了两张直径两米的大圆桌,不过,随着一件件东西被他取出,两张大圆桌居然不够,到了后来,他不得不将东西放到了地面上。 这些东西,实在让大家大开眼界,里面有不少的书籍,差不多……有一个立方那么多,还有兵器没错,真正的兵器,刀枪棍棒斧钺钩叉。 “咦,储物法器里放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呢?”唐文姬惊呼一声,眼珠不住地转动,“难道说,我们茅山祖上,也是造过反的?” 再然后的东西,就更古怪了,居然是好几个一米多高的大缸,天线宝宝探头进去看一下,“这是……大米?” 冯君确定,这是大米,而且是很普通的大米,不是灵米茅山这位中兴祖师的食品安全意识,真的很强啊。 除了米饭之外,祖牌里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古董字画…… 然后,就出现了天才地宝,一个一个玉盒封存着的,第一个玉盒的封条上写的就是“八百年年老山参”。 唐文姬的声音开始颤抖,“天哪,这是四百年前的八百年老山参……距今一千两百年了。” “仔细算一算,这老山参的年纪,应该比宋太祖赵匡胤的年纪要大一点。” 当然,老山参一直在储物法器里放着,隔绝了时空,所以还是八百年的功效。 当冯君拿出一个硕大的木制八卦盘的时候,唐文姬是再也无法淡定了,一转身就冲了过去,嘴里高声叫着,“聚灵阵,这是传说中的聚灵阵盘!” 天线宝宝挠了挠头,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 “不行,这次直播必须暂停了,”唐文姬一转身,又蹿回了手机旁,抬手去关手机,“宝宝们,真的不好意思,我需要休息一下,刚才出现幻觉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无微不至的祖师 ﹄—﹃值得收藏的网络阅读网 唐文姬关掉手机之后,她冲四周拱一下手,“诸位,请不要拍了……算我欠大家个人情。” 没人听她的,别说那四位,就连马道长都没关闭手机,他想的是那四个是外人,我不是啊,而且我现在做的,是帮唐天师拍监督整个过程。 其实唐文姬针对的是杨玉欣,其他三人都是洛华庄园的人,她说的话未必有用。 但是杨主任是什么人,怎么会听她的? 她的眼里除了冯君就没有别人茅山派,那是什么? 洛华庄园的人更不要说了:你玩直播可以,我们在自己的地方拍点东西,你要拦着? 唐文姬见状,是真的急了,她大声喊道,“我那是录播……是录播啊。” 古佳蕙忍不住出声,“妈,那个姐姐,好像确实是录播。” 她正经是玩直播的年纪,不图挣钱只是为了好玩,班里有四分之一的同学开了直播,相互串房间捧场,也经常相互打赏,并不介意平台收取的手续费。 她就读的学校,大多数同学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但是杨玉欣不听她的,还是自顾自地拍摄,“她是不是录播,关咱们什么事?” 古佳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唐文姬尖叫一声,“啊,那是什么?” 她抬眼看去,发现冯君拿出一块粉红色的……宝石? 这是什么东西,能让唐文姬这么失态?古佳蕙表示不解。 唐文姬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扑了过去,“这么……这么强大的灵气!冯大师,冯前辈,这是我茅山的东西,您要帮着证明啊。” “矜持,矜持!”冯君轻咳一声,无奈地看着她,“这个……我还能不能再取东西了?” 唐文姬当然还想让他帮忙继续取东西,但是看着那块粉色的宝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点不受控制,就仿佛是黑夜中看到了一团篝火的飞蛾。 她浑身上下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仿佛灵魂都在战栗着。 强自克制着那种**,她闭着眼睛缓缓地发话,“前辈请继续,我控制得住。” 冯君无声地笑一笑,在地球位面,这种粉色的宝石,是任何修者都无法抵挡的诱惑。 关键时刻,有人出来唱黑脸了,张采歆冷哼一声,“灵石而已,还是用过的。” “灵石?”唐文姬一捂嘴巴,重重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不大的手掌吸进嘴巴里。 她固然对灵气敏感,所以能对灵石生出反应,但是真没想到,那就是传说中的灵石。 关于灵石,茅山其实也有记载,不过没有说粉色的宝石是灵石。 然而,让她倒吸凉气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大头娃娃手腕一翻,又是一块粉色的宝石,颜色略微淡一点,但是感觉相同。 冯君从祖牌里,竟然取出了四块灵石,都是用过的,不过有一块颜色极为红艳,基本上保持了八成的灵气。 看着这四块色泽深浅不一的灵石,不仅其他人傻眼了,连冯君都傻眼了。 他低声嘟囔一句,“你茅山的中兴祖师,到底抢了多少人啊?” 一般来说,留给后辈的资源,是越完整越好,中兴祖师留下了四块使用过的灵石,显然这不是他自己积攒起来的,而是从外面掠夺回来的。 灵石非常珍贵,他也舍不得用,所以把还剩下一点灵气的灵石,也放进了祖牌里。 唐文姬眼珠转一转,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斜睥了马师兄一眼。 马道长早就憋得受不了啦,见状连忙出声发话,“冯前辈,这灵石该当是我茅山私产。” 冯君看他一眼,又看向唐文姬,发现她没有阻拦的意思。 所以他也不拿规矩说话了,只是很随意地开个玩笑,“那可不行,我这番力气白费了?” “冯前辈,我敬你是前辈,”马道长脸一黑,这个时候,不争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您这个要求……真的过分了。” 冯君饶有兴趣地看一眼唐文姬,“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唐文姬沉吟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前辈你的心思只是在典册上,不是吗?” 冯君的恶趣味越发地上升,“那我不是不知道……你们有灵石吗?” 唐文姬想了一想,一指那块颜色最淡的灵石,“只能拿走那一块,这是我的底线。” 她对灵石了解得真的不多,不过她能感受到,那块的价值,应该是最低的。 冯君笑了起来,“还真是会讨价还价,你其实能接受我拿走两块灵石……对吧?” 他看得很清楚,当唐文姬点出,他的心思应该只是在典册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开始就地还钱了否则她的措辞会更强硬。 他也无意占小盆友的便宜,但是既然心血来潮了,略略戏弄一下对方也很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徐雷刚也开始调戏女主播,“江湖上的老规矩,可是见面分一半。” 王教练看得心痒痒,少不得也来撩一下,“不答应的话,大师再给你放回去!” 唐文姬的反应,并没有超出冯君的预料,她先是一怔,然后居然笑了起来,“两块的话,这么大的事,我就做不了主了……晚上我父亲会过来,让他来做决定好吗?” 天线宝宝点点头,“也行。” 说完他就走进了别墅。 大家见状,心里有点疑惑,大师这是……不打算继续了吗? 唐文姬终于不淡定了,脸色有点发白,她轻咬着嘴巴,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跟进去。 不过下一刻,冯君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盒,笑着发话,“灵石要保存起来,否则灵气很容易消散。” 话音未落,空中就传来几声大叫,“嘎、嘎嘎~”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一只黑色的乌鸦在上空不住地盘旋。 它的羽毛看起来油光水滑,双眼灵动,煞是神异,盯着四块灵石看个不停。 “乌大王?”庄昊云忍不住轻声嘀咕一句,他对洛华庄园的相关传说都比较了解,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只被神化了的乌鸦。 唐文姬古怪地看了乌鸦一眼,马上走上前,将玉盒打开,然后把灵石放了进去。 乌大王的叫声越发地大了,“嘎嘎~”很明显,它是在表现自己的愤怒。 唐文姬的心思却不在它身上,起码目前不在,她低头看看玉盒,又看一看不远处的玉石房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玉石看起来,还真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啊。 冯君并没有中止从祖牌里取物,他再次拿出来的,是几大摞古旧的信封如果那玩意儿可以被称之为信封的话。 唐文姬的眼睛又是一亮,她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封装符箓!” 除了封装符箓,还有几十个符袋装着的符箓。 还有就是上百坛的老酒,上百床的……棉被? 冯君对这位中兴祖师,心里也佩服到家了,你怎么能塞了这么多东西进去? 你塞着不累,我取着都累啊。 他实在弄不明白,这位茅山祖师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危机感,怎么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塞? 所幸的是,祖牌的储物空间,只有三十立方米大小,否则真不知道他还要塞多少东西进去。 最后拿出来的,是两个玉盒,里面放着一柄拂尘,一块褐色的石头。 张采歆长出一口气,“终于取完了吗?” “完了,”冯君也长出一口气,然后看向唐文姬,“我说,你们这个祖师留下的东西……都够你们茅山重建一次山门了吧?” 唐文姬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祖师爷在世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提拔后辈,今天取出来的这些东西,也……符合祖师爷的人设。” 庄昊云忍不住轻声嘀咕一句,“你家祖师的危机感,得有多么强烈啊。” “嗯?”唐文姬闻言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他,“虽说我已经答应,茅山跟你恩怨了结,不过你再无礼的话,信不信我揍你?” 冯君看得暗暗点头,对嘛,以你的画风,这么说话才是你该有的人设。 庄昊云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他虽然是俗人,但也是亿万富翁,有几个人敢跟他这么说话? 你茅山有祖师爷修道,我庄家也有啊,真是不知道得瑟什么。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打不过这个小姑娘,虽然他不清楚徐雷刚的力气有多大,但是他见识过陆晓宁的力气。 能引得陆晓宁都忍不住想出手的主儿,他不认为自己能比对方强哪怕是个女孩。 可是这口气,他又不想咽下去,于是眼珠一转,向冯君走了过去。 冯君没关心他俩的斗嘴,而是看向唐文姬,“这些典册,我可以随便看了?” 唐文姬在最初始,没觉得中兴祖师会留下多少东西祖师爷的人设没问题,不过能传下一些秘籍、几张符箓,保证茅山传承就很好了。 所以她才会将典册看得很重,但是到现在,她已经懵圈了……东西真的好多啊。 尤其是,还有传说中的灵石、阵盘和法器。 一时间,她都顾不得考虑冯君的问题了。 庄昊云走到冯君身边,轻声发话,“大师,我庄家也有些老物件儿呢。” (更新到,这么辛苦的加更,为啥月票不见涨呢?) {老铁请记住 } 第五百八十八章不白帮忙 在冯君的强烈要求下,唐文姬不得不答应,让洛华庄园里的人先翻看典籍。 反正这典籍,有一个立方那么多,虽然这体积,只相当于三个高三学生一年就做得完的试卷,但是毫无疑问,洛华庄园里的人想短期内看完,也是不现实的。 然而,洛华庄园的人也有办法,三台摄像机直接开始拍摄,一页一页地翻就是了。 倒是有三本典籍,保存在金丝楠木的木盒里,唐文姬非常明确地表示,这三本一定要等唐天师来决定,不过……她不太看好老爸会答应。 冯君最感兴趣的,其实是那块褐色的石头,那是一块阴魂石,在手机位面都是极为罕见之物,而且是典型的高端商品,金丹期勉强能用,元婴期才会趋之若鹜。 不过很显然,这块石头跟那柄拂尘一样,都是宝物中的宝物,在储物法器里,还要用玉盒装着,证明中兴老祖也是个识货的。 也就是说,冯君不太可能捡漏,甚至对方都未必愿意卖。 说实话,看到这块石头的时候,他有过那么短暂一瞬间的后悔做人何必那么耿直?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冯君也拿了那个阵盘来琢磨。 他推敲了一下这阵盘的原理,愕然地发现:这居然真的有可能是聚灵阵盘。 只不过这个阵盘,跟他在手机位面看到的阵盘,结构大相径庭。 遗憾的是,他还没办法拿来做试验,因为聚灵阵盘,是要用灵石的,他不想借用对方的灵石,也不想暴露自己拥有灵石,所以只能暂时搁置了。 其实今天灵石的出现,对很多人都是一个强烈的冲击,唐文姬和马道长自不用说,杨玉欣和庄昊云的眼中,都快冒出火了。 他俩不是修道中人,但是“灵石”这俩字太好懂了,顾名思义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杨玉欣,她不知道灵石,但是“灵气”一词,她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女儿在竹林里静养,就是因为那里灵气浓郁。 她没资格进竹林,后来也偶尔能进去看一看女儿,大多时候是在竹林的边上待着,待得久了,也能体会到灵气的好处。 所以她一个劲儿地盯着唐文姬,脑子里想的是:我怎么才能从她手里搞两块灵石? 她自认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她顾不了那么多。 洛华庄园这里,有足够的灵气供女儿调理,将来朝阳那里建设好之后,十有八九也会有灵气,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太不方便了,万一女儿有事,一时半会儿去不了呢? 更别说,女儿还可能出国,去哈弗之类的地方上学,那回家一趟可就费劲儿了。 所以,她的女儿需要这种可以随身携带的灵石。 更别说,杨主任自己,也想享受灵气的滋润。 只不过她现在要考虑的,不止是怎么说服唐文姬,她最大的问题是,我去找茅山道士弄灵石的话,冯大师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 唐王孙是晚上九点半赶到洛华庄园的,很不容易了,下午五点十来分开完会,他直奔机场,亏得是舍得花钱,买了个头等舱,走的是快速通道,才赶上了六点半起飞的飞机。 别人看到道士坐头等舱,少不得又拍几张照片,估计又要去朋友圈或者围脖吸粉了。 唐天师很无所谓地笑一笑,充分展示出了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当然,他心里在狂骂MMP,别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唐王孙预计,要在冯君这里待两个小时,但是事实证明……两个小时完全不够用。 今天宝箱……祖牌里开出的东西,也把他吓坏了,祖师留了这么多好东西? 一开始,他还在仔细地看录像,想要分辨一下,冯前辈在这个过程里,有没有可能贪昧了茅山什么宝物这个心情真的可以理解。 但是到了后来,他真的懒得琢磨了,甚至偶尔还会快进一下该有的宝物出现了,不该有的也出现了,人家还能贪昧什么? 光是这个过程,基本上就用了一个小时,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谈。 所以他果断地改变了行程,买了明天一大早飞京城的机票,而不是夜间赶路。 然后他冲着冯君深施一礼,“冯前辈大恩大德,我茅山没齿难忘,还望以后多多联系。” 前文说了,唐王孙的形象非常好,随便去个电视剧组扮演前辈高人,那都不用化妆的,绝对的仙风道骨。 他这么客气,被称为“前辈”的冯君,也就不能再计较对方没有第一时间赶来,他笑一笑,“唐天师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不是白帮忙的。” “呵呵,明白,”唐王孙点点头,他太清楚了,请这么一个大修者出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付得起付不起代价的问题先说能不能请动人吧。 所以他非常明确地表示,“我建议,咱俩找个地方单独谈一谈。” “嘎子和高强,你俩帮着把东西看好了,”冯君喊一声,然后看红姐等人一眼,“一起跟着来吧。” 他决定了,六大弟子只派出一个去看守东西,其他五个,都要参与这个“单独谈一谈”。 为什么?不为什么,他只是觉得,茅山这个天师,没有资格把他的弟子排斥在一边。 他们来到后楼的小客厅,冯君一方六个人,而茅山一方是三个人,两个天师加马道长。 坐下来之后,唐王孙没有先跟冯君说话,而是直斥女儿,“你那录播……删了!” “凭啥?”唐文姬不敢怼冯前辈,怼老爹还是没问题的,“我可以P的。” “你懂什么?”唐王孙这次是真不客气,“有些人的联想力很丰富……等你到了老爹这个位置,就知道光会骑摩托,是管理不好茅山的。” 唐文姬不说话了,估计心里在画小圈圈诅咒老爹。 唐王孙不理她,冲着冯君笑一笑,“此次仰仗冯前辈良多,您说一说,想要什么?” 冯君直指要点,“我要抄录那三个木盒子里的典籍。” “没问题,”唐王孙答应得很痛快,令冯君有点意外。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笑意,“但这是我茅山不传之秘……前辈得体谅一下。” “嗯,”冯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很随意地发话,“该怎么体谅呢?” “这个简单,”唐王孙笑着发话,“我茅山尚缺供奉一名,不……太上供奉一名。” “这个再说吧,”冯君对于做茅山的太上供奉兴趣不大,不是看不起茅山,而是享受利益的时候,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以他的能力,承担一些责任没有问题,但是他不喜欢麻烦,更不想因此影响了自己的修炼。 唐王孙也不着恼,而是笑着发话,“那您继续说。” 冯君又想一想,“这次拿出了不少符箓,每样符箓给我一张,我想研究一下。” 此次的符箓极多,里面有很多是重复的,也就是说,中兴祖师留下这些符箓,不仅仅是想要留下传承,还希望为后辈提供一些助力,抵御可能遇到的麻烦。 要说茅山的这位祖师,真的是太注重道统的传承了,简直有点贴身保姆的感觉。 这个要求,令唐王孙有点犹豫,他思索一下发话,“有些符箓的数量极少,譬如说金乌烈焰符,只有两张,紫幽罡风更只有一张。” 冯君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于是点点头,“那么这样……符箓数低于三张的,我只借看一下,这个总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唐王孙回答得异常痛快,然后他叹口气,不无遗憾地表示,“那些多于三张的符箓,级别都比较低,我估计前辈你一眼就看明白了……最多两眼。” 冯君听得就笑,“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 “您都修出六识……神识了,”唐王孙用艳羡的眼光看着他,“这点东西对您来说算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马屁拍得很到位,冯君纵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没办法计较地球界的修道者就是这水平,他总不能欺负小盆友呀。 所以这一块就算谈妥了,然后继续下一块,冯君希望能得到一半的陈年老酒,唐王孙再次苦恼了,他表示这不是单纯的酒,而是练功用的灵酒。 好吧,说灵酒有点过分了,但是绝对属于补酒。 这个好商量,冯君表示,不就是需要点补药吗?我找一些跟你换我就是把它当酒看的。 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大头:灵石怎么分? 冯君表示:我提了半天要求了,这次唐天师你说吧。 仙风道骨的唐天师,脸都皱成苦瓜了,最后他呲牙咧嘴地试探:只给您一块成不? 冯君是真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好说话,但是地球界的道友们,日子过得也太惨了一点,他有点于心不忍,“算了,我一块也不要了,你茅山上下,记得欠我个人情。” 第五百八十九章阴魂石 唐天师一点都不怕欠冯君人情,这样的强者,对他们的需求,肯定是处理琐碎小事。 就算大事,茅山也不怕还能有比灵石更大的事吗? 商量完这些,唐天师又提出一个不情之请,他希望冯君把大部分物资,再放回祖牌。 当然,那些大米、棉被和冷兵器啥的,就不要说了,一百二十坛补酒,给了冯君六十坛,他又留出十坛,剩下的五十坛,重新放进了祖牌。 用唐王孙的话来说就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好东西,我唐某人不能涸泽而渔,我没有中兴祖师的能力,创造不了更多的财富,但是也不能把好东西祸祸完了。 四块灵石,也放回祖牌三块,只留下一块灵气最少的灵石。 符箓、天才地宝之类的,都是这么处理的。 不得不说,唐王孙虽然不是打天下的主儿,但是守基业的谨慎心态,还是有的。 那柄拂尘倒是留下来了,唐天师很欣喜地表示,茅山终于又有强大的法器了。 然而对冯君来说,此物还真算不上法器,但是好的一点是,修为差一些的人也能使用它。 只不过,修为不够强行使用的话,之后要找个钟灵毓秀的地方,将拂尘温养些时日。 最后就是那块阴魂石了,冯君毫不犹豫地表示,“这块石头我要了,你开价。” 唐王孙迟疑一下,苦笑着回答,“这个价钱……我真开不出来。” “你这么做就没意思了,”冯君不高兴了,“我帮你茅山这么多,什么都不跟你斤斤计较……就算是现在,我也是要买你的东西,开个价很难吗?” 唐王孙继续苦笑,“不瞒前辈说,我中兴祖师,就是为了争夺这块命石,才陨落的。” 冯君的眉头一皱,“命石……这是个什么称呼?” “不知道,”唐王孙茫然地摇摇头,“关于此石的奥秘,大约只有前辈和我家祖师才清楚,他说此石干碍天机,不能明言,后来有人上门讨要,他……与敌偕亡。”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问题是……这东西你们根本用不上。” 唐王孙心里也明白,这绝对是个高端货色,没准出尘期才能用得上。 他很为难地表示,“若是其他的物品,都可以商量交易,但是……祖师因此而亡故。” 冯君笑一笑,“这只是一方面吧?你是不是以为……早晚茅山会出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唐王孙尴尬地笑一笑,“前辈所说的……也是原因之一,茅山弱小,不代表不会重兴。” 小门派也该有大志向,眼下祖师遗物已经被发掘了出来,下一步,茅山的兴旺蓬勃可期,这个时候,他怎么愿意把门中的重宝交易出去? 冯君有点不耐烦了,“你茅山没可能用得上这东西的,这么说吧……你家中兴祖师再世,他也用不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唐王孙眼珠一转,抬手一拱,“还请冯前辈有以教我。” “我不可能告诉你,”冯君摇摇头,“你既然不肯交易,那我退而求其次,此物得自于何地,这总没啥不能说的吧?” 唐王孙怔了一怔,嗫嚅着发话,“此物……此物得自于祖师的仇人。” 冯君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一笑,想他也是曾经的学霸,做阅读理解题,真是没有问题。 仇人什么的,听一听就是了,没必要当真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 他微微地释放出一股气势,“那就是抢来的……然后你告诉我,这是门中重宝……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唐王孙身为茅山掌脉,修为不算太高,也比一般人强,对气机尤其敏感。 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气息,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在惊骇对方的修为之余,他心里也在暗暗叫苦:您一个劲儿地逼着我这小人物,有意思吗? 不过他也没办法了,人家说了,可以不要命石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但是他不敢胡乱指个地方,也不敢编造故事,否则万一被对方察觉,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可是说了实话,人家就抓住了把柄。 他犹豫半天,只能苦笑一声,“您开个价吧。” “我不开价,”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今晚一直是我在开价,这次你来!” 事实上,他没办法开价,这么一块阴魂石,放在手机位面,他根本买不起估计甚至连问价的勇气都没有。 地球位面的话,他倒是可以压低价钱,跨位面赚取暴利,对他来说是正常的。 但是看到这些修道者混成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忍心下手,而且将来万一被人发现,他也会觉得颜面扫地,这实在不是高人该做的事情。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但自己要定了这块石头,而且他还要对方开价你自己开得低,总不能怪我。 唐王孙听到这话,也是没辙了,此前的谈判,他为了己方主动,总是要对方开价你条件开得高,我们可以要求降低,你条件开低了,我们就赚了。 这是谈判手段里的小聪明,也确实管用。 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冯君一直主动开价,并不是不懂这些,而是懒得计较。 现在冯君轻轻巧巧地来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王孙顿时就傻眼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候,谈的是最大的一笔买卖,你怎么就让我开价了呢? 他很想拒绝,但是……没办法拒绝。 人家身为大修者,跟他讲客气,那是人情,他要是想蹬鼻子上脸,后果不问可知。 真当大修者不会翻脸?当初中兴祖师的行事,现在也有不少人知道大修者不可侮! 唐王孙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发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价。”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也不说话,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唐文姬突然出声了,“像冯前辈这种大修者,想必是不缺灵石的吧?” 冯君心里暗叹一声:我就知道,没强行跟你茅山要灵石,你就会生出别的想法。 这是他一直试图避免的,就像很多有钱人会装穷一样你不装穷,别人就会猜你有钱。 但是最终,还是怜悯心发作,结果人家就想到,估计冯前辈的灵石不少。 就在这时,红姐出声了,她是生意场上的人,“大师有没有灵石,是他的事情,你该怎么开价,是你的事情。” 唐文姬就当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盯着冯君不放,“这块命石,可以用灵石交易吗?前辈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只可能用灵石交易。” 冯君一抬手,冲着她一摆,“你不用想那么多,只管开价就是。” 唐文姬的眼珠转一下,“那我们要三十……五十块灵石!没用过的!” 冯君还没说话呢,张采歆忍不住出声了,“你们中兴祖师总共才留下四块用过的灵石,你现在跟冯大师要五十块灵石?有点太过分了吧?” 唐文姬的嘴皮子可是溜得很,“我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在冯前辈眼里……我茅山的中兴祖师也很一般,那么,冯前辈看好的东西,肯定会更值钱。” 张采歆知道冯君有灵石,还给过梅主任一块,但是今天这场景,让她深切地明白了,一块灵石会引起怎样的疯狂。 此前她一直在冯君的庇护下修炼,对很多修炼资源,没有直观的认识,尤其是有相当的资源,在地球上找不出参照物来,想要判断价格,自然也无从谈起。 可是看到今天的情况,她对灵石的价值,已经有了大致的认识。 所以她很干脆地回答,“大师看好的东西,当然更值钱,而且我们也不缺灵石,但是……不缺灵石是一回事,是否接受讹诈,那是另一回事!” 得,她直接将对方的报价,定义为讹诈了。 唐文姬可是不怵她,恰恰相反,看到比自己还美艳了些许的女孩儿,她的心里充满了斗志,“是不是讹诈,你说了不算……妹子,我不是小看你,你知道命石的珍贵之处吗?” “我当然知道,”张采歆捂嘴轻笑,“我还知道……这个命石,称呼不对。”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对方想用激将法来激她说出真相,所以她相当地不忿我看起来很像弱智吗? 既然不忿了,她就要给对方设套冯君刚才的表情说明,命石的称呼肯定不对。 但是唐文姬号称小天师,身为女孩子,在茅山内部吊打各种不服,又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她轻笑一声,“原来你也不知道叫什么。” 张采歆的杏眼圆睁,“我如果知道命石叫什么,五块灵石你卖我吗?” “五块灵石,怎么可能?”唐文姬又轻笑一声,“五十块灵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采歆忍不住看冯君一眼。 待看到他好整以暇地抽着烟,她心里就生出了些猜测,“你确定是,五十块灵石?” 我擦,唐文姬又傻眼了,我这价钱……是开低了吗? 说实话,她的价钱开得不算低了数遍整个地球位面,也没谁敢开出更高的价格了。 当然,这价格跟阴魂石的实际价值,并不匹配。 她看冯君一眼,小心地强调一句,“一手钱一手货哦。” (又有新盟主了?会准备加更的,大家多投些月票,风笑的动力会更足。) 第五百九十章能人太多 冯君一直坐在那里不动,当然是觉得张采歆所作所为,颇为符合他的心意。 他不好跟小丫头讨价还价,有人冲锋在前,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其实五十灵石,已经让他快笑歪嘴了,为了防止笑出声,他绷着脸不说话。 但是他不说话,有人说话,红姐轻笑一声,“呵呵,五十块灵石?” 她和张采歆共同给冯君经营玉石买卖,姐妹俩在讨价还价方面,早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 采歆负责冲锋陷阵,她就负责出尔反尔,“这命石你要多少?你买多少,我就卖多少!” 我勒个去的……冯君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不愧是社会你红姐,真是敢胡说八道。 五万灵石一块阴魂石,我也不敢应承。 在他的印象里,这石头起码是十万灵石起步,还未必买得到。 然而,唐文姬可不知道她俩的关系,更不会往姐妹身上去想,她只知道这个被大家称作红姐的女人,能代冯大师拿主意。 听到她这么说话,小天师皱皱眉,心说我的价钱真开得高了吗? 她是非常果决的人,略一思索就发话,“那这样,三十灵石,不可能再少了,不瞒道友说,若不是我茅山灵石匮乏,断不会卖出这命石的。” “二十灵石,”张卫红讨价还价,坚决不肯罢休。 但是唐文姬也不是个喜欢改主意的人,一口咬定就是三十灵石。 她甚至表示,我们急需灵石,所以才会跟你交易,你若是觉得太亏了,我可以允许你洛华庄园一人,在我们的聚灵阵里修炼。 说到底,茅山是得了聚灵阵,实在是想激发这个阵盘,帮助大家修炼,而他们获得的灵石,虽然有四块之多,但都不是饱满的。 哪怕是一块饱满的灵石,也不过支持聚灵阵十年到二十年,现在灵气凋敝,甚至可能时间更短。 以前没有聚灵阵,也就不说了,现在有了聚灵阵,不能持续使用的话,就太煎熬人了。 冯君听她说得可怜,索性直接发话,“红姐,算了,三十块就三十块吧。” 红姐一扭头,很不甘心地看他一眼,这个表情有点做作,但她的心里也确实有点抱怨我们姐妹俩没命地帮你砍价,你却来做滥好人? 事实上,唐家父女也猜到了,己方肯定是把命石卖低了,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因为数遍华夏,他们也想不到,哪一股势力,可能拿得出三十块灵石。 别说三十块了,就是十块,也没听说谁家有。 以他们的了解,目前确定拥有灵石的,只有一家,那就是王屋一脉。 王屋并不承认自家有灵石,但是不止一家表示,曾经偶入王屋深处,遇到过阵法。 除了王屋一脉,疑似还有灵石的,就是终南山和龙凤山了,不过他们那里,连阵法都没有。 茅山在修道者中,也算是相当有名的一脉,现在竟然混到连灵石都快认不出的地步了。 所以他们想卖掉命石,或者想获得大量的灵石,只能选择跟冯君交易。 退一万步讲,哪怕王屋、终南之类的同道,拿得出这么多灵石,十有八九,他们也不会来买这块命石大家都是道友,这个不假,但是支脉不同,就存在道统之争。 甚至不排除其他道友使用手段,强夺茅山的命石。 也只有洛华庄园这里,明知此物极为珍贵,却并没有出手抢夺,而是商量着购买。 对茅山的两个天师来说,命石虽然珍贵,但是不能给茅山带来发展机会,便宜卖掉命石,能获得三十块灵石的话,本脉就实实在在地迎来了发展良机。 如果用这些灵石,能堆出几个大修者,茅山就能持续兴旺下去,甚或者,万一再出个妖孽,能达到出尘期的话…… 所以对他们来说,现在拿着命石不放,等于是端着祖传的金饭碗讨饭,那么,为什么不把金饭碗卖掉,找个赚钱的营生来做呢? 万一买卖做得非常大,将来把金饭碗买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目前买得起金饭碗,也愿意交易的,就只有洛华庄园。 事实上,父女俩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点淡淡的担忧:不交易命石的话,可能惹恼冯前辈。 冯前辈一发火,别说使用强夺命石这种极端手段,只说人家不帮着从祖牌里存取物品,茅山就会相当地被动。 所以到最后,就谈妥了三十块灵石交易命石。 话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冯君一抬手,摄取过来那块装着阴魂石的玉盒,然后又是一摆手,桌面上已经多出了三个玉盒。 盒子打开,每个玉盒里,都是排放着十块灵石,如血一般嫣红,艳丽无比。 茅山派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转移开视线。 这不是他们眼小,实在是……当一个彩民以中五百万为毕生目标的时候,他面前猛地出现了一亿五千万的现钞,他会是什么感觉? 真的太震撼了,哪怕是谈成了这么大的生意,三十块品相完美的灵石出现在眼前,依旧令人心神激荡不克自持。 “好了,”冯君拿出一张纳物符,递给身边的张采歆,“买卖既然谈成,送你们一张纳物符,凡人也可以使用。” 茅山的三人,又是一阵风中凌乱,“纳物符”三个字,他们一入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凡人也可以使用”这是什么鬼? 徐雷刚和王海峰齐齐叹口气唉,又少了一张…… 张采歆拿过纳物符,跟他们三人讲解一番,该如何操作,又强调了一下,这个纳物符,就是十次的使用寿命。 为了让解说更形象,她直接拿出自己的纳物符,来演练了一遍反正她两张纳物符,有一张已经接近报废了。 唐文姬特别机智,看着她的纳物符,“我能用你的符练练手吗?” 张采歆很随意地回答,“我的符不是给凡人用的,你使用不了。” 茅山三人闻言,身子顿时就是一僵,心里有数不清的羊驼呼啸而过合着这个异常漂亮的女孩儿,也已经超脱了凡人的范畴? 见到他们有置疑的意思,张采歆很随意地把自己的纳物符递了过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句实话,这种不经意间淡淡的装逼,不光是冯君喜欢,她也很享受。 都是年轻人,谁不喜欢卖弄呢? 唐文姬当然要试一试,结果不成功,她拿起那张自家的纳物符,才要试验,又活生生忍住了只有十次机会,一定要珍惜呀。 她的眼珠转一转,指一指祖牌,笑着发问,“美女道友,你能在此物里存取物品吗?” “明年估计就可以了,”张采歆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表示,“现在我还没到炼气期。” “我还想劳烦你,帮我存取物品呢,”唐文姬笑着发话,心里却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只是养气期,并不比我强太多。 不过说句实话,养气期也是很可怕了,体内不再是内气,而是已经修出了灵气,本质上讲,确实跟凡人不一样了。 她的父亲唐王孙,身为茅山天师,也曾经到达了养气期,但是后来遇到事情,境界跌落。 唐文姬现在最担心的,是茅山的祖牌,除了冯君还有别人能开启,这样的话,万一祖牌被抢,里面的资源可就全没了。 总而言之,茅山现在贸然得到了大笔的资源,唐家父女加上马道长,高兴之余都是心惊肉跳,生怕一不小心遗失了,那就是茅山不可饶恕的罪人了。 说句良心话,唐王孙要不是阻止了女儿的直播,他都未必有胆子带着祖牌离开。 而这新收到的三十块灵石该怎么处置,他也是相当头大。 反正是不能放在新得到的纳物符里,否则纳物符一旦被抢,一个凡人都能轻松地取出来这些东西。 三人商量半天才决定,空间的相关配置要调整一下,三十块灵石必然要放进祖牌这个东西存取不易,虽然自己会麻烦很多,但是别人抢了,想找个人拿出东西来,也很不容易。 四块使用过的灵石、二十坛补酒、聚灵阵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转移到纳物符里去反正纳物符的存在,茅山目前只有三人知道,看好这么一张小小的符箓并不难。 他们又想对祖牌里的物资存取,冯君却是懒得再陪了,于是抬手一指好风景,“你们祖牌存取的事,找梅老师吧,她能帮忙。” “什么?”在场的人齐齐就是一愣,其中张采歆的目光尤为复杂为什么她能操控祖牌,而我却不行? 唐王孙不好问什么,但是唐文姬无所谓,撇开别的不说,她的年纪就偏小,大概只比张采歆大一点,甚至还没有嘎子年纪大,“梅老师你是炼气期?” 好风景不是擅长熬夜的人,此刻已经哈欠连天了,“这个无可奉告……要不你们先商量着,我去睡一会儿?” 唐王孙和唐文姬又交换一个眼神:这洛华庄园里的能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怎么感觉这个庄园的底蕴,完全碾压了咱们茅山? 第五百九十一章可有可无 唐王孙和女儿以及马道长,一直忙到了后半夜。 没办法,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太多,分门别类很麻烦,关键是他们又多拥有了一件可以储物的宝贝,那么,合理分配资源就相当重要。 唐王孙忙到凌晨四点,一看时间,长叹一声,“算啦,直接去机场吧。” 唐文姬表示不解,“老爸,打个电话推了呗,现在咱们忙的,才是茅山的根基。” 唐王孙叹口气,脚步蹒跚地向门外走去,“唉,你真的不懂,我要忙的,也是茅山的根基……” 第二天大家不约而同地睡了一个懒觉,毕竟是周六。 醒来之后,该去竹林修炼的,就都去了竹林,连古佳蕙都去了。 别墅里剩下寥寥几个人,倒是好风景留下了,帮着唐文姬整理茅山的各项资源。 冯君和红姐起得比较晚,今天凌晨,他身为一根软趴趴的棉线,最后穿的是红姐家的针。 他起来的时候,古佳蕙和杨玉欣已经等他很久了,而庄泽生也已经被他父亲带了来,在前院的楼里等着。 古佳蕙已经被告知,这次来洛华庄园,大多数时间她不能进入竹林,只能在竹林周边活动,所以她看着庄泽生的眼光,有些不友善我不能进,你反而能进。 当然,她也知道,对方是有病在身,甚至一眼都看得出来,所以她没办法计较。 事实上,冯君还给她分派了一个任务,要她照看着点庄泽生,毕竟竹林里的人都要修炼,也就她稍微清闲一点。 换个人这么要求,古佳蕙还真的未必愿意,她在学校里,也是众多男生献殷勤的对象,平阳庄家虽然也算有点名气,但还不够资格被她看在眼里。 看过昨天储物法器的存取之后,古佳蕙同学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后真的要修仙了。 说实话,自打她出生下来,就已经注定,这个世界上她得不到的东西,真的不是太多。 她需要的东西,家庭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而她想要超越父母亲,也不是很现实。 正是因为如此,人人都羡慕的贝达保送名额,引不起她任何的兴趣,哈弗的保送名额,才能让她生出一些挑战的欲望。 现在,终于出现了让她更感兴趣的事情,而且那神奇的一幕,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一次,杨玉欣也不打算阻拦她了,因为杨主任自己也被震撼到了。 当母亲的只有一个条件:无论如何,你得把大学给我上完。 这不仅是她的要求,也是小蕙死去父亲的执念一定要把孩子培养成才。 杨玉欣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功课跟得上,我不介意你隔三差五往郑阳飞。 事实上,这母女俩现在更在意的是:怎么才能让大师同意收徒? 杨玉欣此前担心的是,女儿因分心而不认真学习,而现在她更担心的是:无法打动冯君怎么办? 所以,冯君要求古佳蕙顺便照看一下庄泽生,她就算有点不开心,但也不会反对。 而庄泽生的感觉,则是完全不同了,昨天晚上他的父亲回到大巴车上,脸上满是兴奋,再三地感慨,这次选择洛华庄园,是无比正确的决定,这个庄园真的太神奇了。 庄昊云没告诉妻子和儿子,他白天里看到了什么,因为冯君明确表示了,不希望在场的人把消息传出去, 现场观摩的人其实不少,给人一种人多嘴杂的感觉,但是仔细想一想,逐个人分析一下,就会发现,消息传出去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庄昊云当然也就不会把消息说出去,不说别人了,他知道自家夫人就是个管不住嘴巴的。 他对儿子的告诫是:老实听话,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要跟任何人发生矛盾。 别看庄泽生在病榻上躺了四年,其实他待人接物,还是相当傲气的家里条件太好了,从小就习惯了高人一等。 父亲的话,他当然听得进去,但是当他知道,古家的小美女负责照看自己的时候,他忍不住怦然心动。 此前他从来没有看得上眼的女孩儿,而病榻上躺了四年之后,他已经到了慕少艾的年纪。 关于古家,庄泽生当然是知道的,他这次能来洛华庄园治病,就是因为他老爸打听到了,不止袁家,古家人也来这里治疗看病。 他也知道,跟古家相比,庄家有点不够看,在平阳,庄家可以称为当之无愧的地头蛇,无人敢惹,甚至在三晋,庄家的名头也不小,然而……比古家还是差远了。 不过这明显的差距,不能打消他的胡思乱想,因为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两人年纪相当,她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而他也算帅哥如果完全康复的话。 两人家世虽然相差不小,但是不管怎么说,庄家也比大多数人家强出太多。 要去竹林的,除了洛华庄园的人和两家病人以及家属,唐文姬表示:我也想去看看。 冯君现在跟茅山的瓜葛,已经相当深了,不是说想摆脱就能摆脱的,而且在那块阴魂石上,他真的占了太多的便宜。 那就一起去看看好了,冯君低声笑着跟她商量,“那是我自己设计的聚灵阵,你要是想看的话,得让我也琢磨两天你的阵盘。” 小天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她尝试抓住一切机会,积极地跟对方互通有无她并不认为,茅山的聚灵阵,会比冯前辈的聚灵阵更高明。 事实也证明,她想的确实没错,来到竹林外围的时候,她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出声发话,“你这里的灵气……真是赶得上洞天福地了。”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冯君笑着回答,“也就是努力经营了一阵,以茅山的根基,假以时日,超过洛华并不难。” 当然,这话也是他随便说说,谁要信了,那才是真的傻叉。 该进竹林的人都进去了,庄昊云把儿子送进去,自己又退了出来。 然后冯君又带着唐文姬进去走了一圈,感受一下里面的灵气。 走出来之后,小天师兀自舍不得离开,站在竹林外左右看一看,一指那一大团白色的氤氲云雾,“冯前辈,那里是什么?” “一点小技巧而已,”冯君笑着回答,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这是氤氲困阵。 但是唐文姬从小修道,见识不凡兼且聪慧过人,她看着周边的地形,在发问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猜测,“这是阻止别人接近聚灵阵的迷阵吧?” “呵呵,”冯君笑一笑,并不回答。 他跟对方交流一下聚灵阵,这个无所谓,只是互通有无罢了,当他在地球界发现第二个聚灵阵的时候,他就没有必要太多隐藏自己了,更别说两个聚灵阵还是不一样的。 但是氤氲困阵当然不行,聚灵阵是为了提高和加快修炼的修炼,而这种阵法是防守用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和秘密,怎么可能轻易示人? 唐文姬并没有在意,而是表示理解,她颇有点感触地发话,“几百年前,我们茅山也是有防守阵法的,甚至有护山大阵,没有人能直接找到茅山的位置。” “这很正常,”冯君点点头,很随意地回答,“法不轻传,修道之人还是要讲机缘的,只可惜现在是末法时代了。” 唐文姬眼珠一转,斜睥着他,“我有点好奇,末法时代灵气凋敝,冯前辈这高深的修为,又是什么样的机缘?” 她其实是想问,你从哪儿弄到的灵石,我茅山也很想学一学啊。 冯君看她一眼,淡淡一笑,“打听我的机缘……你承担得起这份因果吗?” “得,当我没问,”非主流小天师也是浅尝辄止,发现他可能有点不高兴,马上就转移话题,“你不是想试一试我茅山的聚灵阵吗?你选个安静的地方好了。” 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不用选,我的地盘上,哪儿都一样,在这里就好。” “这里?”唐文姬左右看一看,犹豫着发话,“在你的聚灵阵旁边……以我茅山的记载,这么做会相互影响的。” “那就稍微远一点好了,”冯君倒是从善如流,这个说法他在手机位面也听说过,不过他之所以选择相距聚灵阵不远,主要是要考虑聚灵的效果,“再远的话,灵气聚集起来很难。” 他接过唐文姬递来的阵盘,随手摸了一块灵石出来,放在了阵盘上,然后开始解析。 看到他拿出一块灵石,像拿出一枚一元硬币一般自然,唐文姬的嘴角忍不住又抽动一下,心里在隐隐地作痛:明明这么多灵石,只肯花三十块买命石,真是过分…… 然而,还有人比她更不平衡,看着在摆弄新聚灵阵的两人,庄昊云叹口气,“我忽然觉得,赚那么多钱,没有什么意义。” 他身边不远处是杨玉欣,杨主任闻言,很平淡地发话,“赚钱还是有用的,否则的话,你的孩子不可能请得动冯大师出手。” “呵呵,”庄昊云苦笑一声,“杨主任你觉得,大师是能用钱打动的吗?” “钱不能打动,但没钱是不行的,”杨玉欣终于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用的什么方法?”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毫无疑问,她能这么直接发问,那么在她眼里,对方也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老爸脑梗,定时更新,风笑也不想卖惨,此前一直没说,反正保证更新就是了,唯一的希望,是书友们多多砸点月票,好让我感觉到,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有人在陪伴着我一起前行,我不是孤单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各有诉求 庄昊云真的挺不喜欢杨玉欣问话的语气。 她并没有冒犯他,只是有些无视,但是庄总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类似的待遇了。 以庄家的地位,他接触到的各种合作对象中,大致大家都能保持表面上的客气。 就算有人心里不满,甚至冷嘲热讽,但基本上很少能见到,有人会彻底无视他。 庄昊云本来就不想说出自己的底牌,闻言只能讪讪地一笑,“一些因缘巧合吧。” 杨玉欣却没有怀疑这话,而是很干脆地点点头,“也是,他肯治疗我女儿,也是我女儿的运气,当初只花了一百万,就请动了他……他有心软的弱点。”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是女儿的*****,令冯君看不下去了,才直接出手的。 “一百万……还真是不多,”庄昊云点点头,他的儿子可是一天一千万,这还亏得是,他手上有大师需要的东西,否则人家好像还不想出手。 不过要说大师心软,他觉得未必我若是没带那块招财进宝石,人家说不治就不治了。 说到底,他的位置还是比杨玉欣低了些,倒不是说杨主任不懂什么叫心软,而是到了她这个眼界之后,非常明白身怀强大的能力,而又事必躬亲的后果。 然而,他并不觉得,自己和杨主任之间,差距大到了不可想象,甚至他有跟自己儿子类似的想法两个小家伙,没准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所以他笑着发话,“我儿子还要在这里待三个月,不懂的地方,还请杨主任的女儿多多指教。” 杨玉欣也不看他,很随意地回答,“指教谈不上,其实这里的规矩也不算多,充其量比较严而已,冯大师世外高人,不喜欢别人违反他的话。” 庄昊云还是想多跟古家套一套近乎,所以他不无羡慕地发话,“倒是茅山派运气不错,都是修道的人,跟冯大师的共同语言很多,还得到了先辈流传下来的宝藏。” 杨玉欣深深地看他一眼,心里生出一些警惕这话啥意思?茅山的灵石可是我看上的。 这种事情面前,她不会有任何的退让,所以她只是礼貌性地笑一笑,“茅山的这个小天师……看起来也挺懂事的。” 庄昊云也是社会上打滚的人,发现了她眼中若有若无的疏离,于是笑着点头,“是啊。” 他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冷哼:我庄家也有过修道的人,原本是想带挈你一二,你既然这么不识趣,那我何必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 接下来,两人就没什么话了。 一转眼,两天时间就过去了,这几天郑阳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气温明显回升。 哪怕已经入冬了,但是竹林里的竹叶,仿佛又青翠了些许。 庄泽生在竹林里待了两天,气血有极为明显的好转,别的不说,只说吃饭,他一顿饭能吃两斤多面条、一斤肉,以及跟面条等量的蔬菜。 在他这个年纪,饭量大原本就是正常的,他吃得格外多一点,能让他的气血恢复得更快。 而冯君琢磨的茅山的聚灵阵,也有了初步的眉目。 这聚灵阵跟手机位面的聚灵阵,有非常大的差距,原理不同,表现方式也不同。 茅山的聚灵阵,是以同心圆的方式,灵气向外递减,笼罩范围大约有一亩地左右。 而手机位面的聚灵阵,笼罩范围大约只有一百多平米不到两百平米,聚灵阵内的灵气,几乎是平均的,虽然也有灵气递减的现象,但是递减得极快。 聚灵阵的外围,基本上就是属于蹭灵气的那种,而不是说可以比较稳定地修炼。 再有就是,茅山的聚灵阵消耗很小,因为灵气是阶梯性递减的,灵气浓郁的地方并不是很大,所以面积虽然大,灵石的消耗反而是很小。 冯君认为,这是地球位面的修道者,面临灵气凋敝的情况,不得已改造了聚灵阵,使用更少的资源,让更多的人修炼。 其实对于去过手机位面的他而言,茅山的聚灵阵虽然能笼罩六百平米大小,但是除了最中间一百平米的区域,剩下的五百平米,基本上就不合适蜕凡期修者修炼了。 而在手机位面,聚灵阵的外围周边,都可以让蜕凡初阶甚至中阶的修者修炼陈钧胜就是靠着蹭灵气,进入蜕凡一层的。 尤其是,茅山聚灵阵核心区两百平米之外,灵气甚至低于手机位面的平均灵气。 也就是说,这个聚灵阵有六百平米,但是在最靠外的四百平米的范围里修炼,不如在手机位面随便找个地方修炼。 末法时代,就是这么悲哀,你高价买聚灵阵,忍痛消耗灵石,但是还不如手机位面的土著。 就是那句话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架不住……有人就生在罗马。 当然,虽然有这诸多种种不便,但是毫无疑问,这个玩意儿真的能聚集灵气。 那么茅山聚灵阵最核心的地方,灵气有多浓密呢? 最靠近核心的十来平米,能供炼气初阶者修炼,但绝对无法供炼气中阶修炼。 也就是说,靠着这个阵盘修炼,上限就是炼气初阶,当然,对于某些天才,或许例外。 冯君尝试着在核心地区修炼了一下其实就是想看一看,聚灵阵灵气的恢复速度,是否能够支持炼气初阶冲击炼气中阶。 分析了一下,他感觉非常勉强,或者使用水磨工夫,通过大量时间的堆积,能勉强破境。 也许,这就是那位中兴祖师的悲哀了。 冯君原本还有点好奇,在有聚灵阵的情况下,中兴祖师为什么不用掉那四块灵石,提升自身境界尤其是其中两块灵石的能量,已经几近于无了,留给后人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那位倒是想使用聚灵阵呢,但是那些灵气,对他已经毫无意义了。 或许,自身灵气损耗特别严重的时候,可以通过聚灵阵补充一下灵气,如果不着急的话,通过打坐和修炼,慢慢地补偿回来就是。 简而言之,茅山的这个聚灵阵,对冯君来说不具备多少现实使用意义。 灵石的消耗固然很小,但是这阵里最多只能容纳一名炼气初阶的修者修炼。 尤其是核心区的两百平米之外,对只能帮助武者的修炼,而且效果还不明显。 冯君也知道,自家的聚灵阵消耗大,不过现在他的修炼,差的不是这一点半点的灵石,这样的节省,对他的意义不是很大。 当然,他还是把解析阵法记了下来,起码这是一个思路,将来没准什么时候能借鉴一下他也到了为自家积攒底蕴的时候。 冯君是这样的态度,但是唐文姬就完全不一样了,见到自家的聚灵阵果然有效,原本她还喜眉笑眼的,但是两天之后,走进阵法中央,感受一下灵气,她的心情有了一些变化。 唐文姬叹口气,难掩心中的失落,“我茅山这个聚灵阵,比竹林那个……差了不少啊。” 她的境界虽然低,但是对灵气的感知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冯君也不奇怪她发现了这个,所以笑着回答,“我的聚灵阵灵气稍多一点,但是灵石消耗巨大,跟你茅山的聚灵阵相比,算是各有所长吧。” 唐文姬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你这么富有,还要跟我们讨价还价!” 事实上,她也不是特别擅长掩饰自己的脾气,修道之人,除了那些只会坑蒙拐骗之辈,也是要讲赤子之心的。 冯君也没生气,只是白了她一眼,“我是否富有,是我的事,莫不成我把家产全部投献给你茅山,才是正确的?” 唐文姬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不太合适,但还是要忍不住辩解一下,“你我是同道中人,朋友尚且有通财之谊,何况是道友?” 冯君没理她你要是觉得这种强词夺理的话没问题,那我以后都省得跟你打交道了。 事实上,在半个小时之后,唐文姬就后悔自己这么说话了,因为她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两人琢磨完了阵盘,看看天色也不早,就收了起来,紧接着,在远处张头张脑的庄昊云快步走来,“冯大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俩离开了,杨玉欣在远处招一招手,“文姬,有个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这呼来喝去的做派,可是有点不尊重人,唐文姬却不敢说什么,她本来就比对方年轻不少,而且杨玉欣来头太大,她老爸在,也得乖乖听话。 她走过去,笑着发话,“请问杨主任有什么指示?” 杨玉欣沉吟一阵,直到冯君消失在眼角的余光中,才沉声发话,“你茅山那四块灵石,我想买两块……你开个价吧。” 唐文姬闻言微微一愣,心里的火腾地就冒了起来你要买我的灵石,还是两块? 要是搁给冯君,听到这话估计就跳起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文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但是茅山……是入世的道家支脉! 其实她和她的老爸,早就猜到了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并且还商议过,该怎么应对。 第五百九十三章贪心难遏 面对杨玉欣的要求,唐文姬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一声,“这个……真的抱歉了,有三块灵石,都被放进了祖牌里,我手上现在只有一块。” 茅山得到三十块灵石和纳物符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当时在场的,就只有茅山三人,以及冯君的五个徒弟,甚至嘎子都不在场。 所以唐家父女商量之后,决定若是有人问起灵石来,他们就说手上只有一块,剩下的三块都在祖牌里事实上,若不是后来出现了命石的交易,他们原本也就是这么打算的。 而想要从祖牌拿灵石,就得通过冯君来操作。 这是唐家父女琢磨出来的自保法门,谁想从茅山拿走灵石,还得面对冯大师。 没办法,茅山一脉目前没有高手,所以只能合理地分配资源、利用各种臂助。 唐文姬原本想的是,茅山最可能面对的,是来自王屋、终南等地道友的压力,却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世俗界的杨主任。 杨玉欣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发话,“只要你答应卖就好说,只管开价好了……你祖牌里的灵石,我会去找冯大师帮忙。” 唐文姬一听,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你这是吃柿子捡软的捏吧?冯君的灵石更多,你怎么不去跟他商量呢? 所以她摇摇头,微笑着发话,“很抱歉,我们目前……暂时没有交易的打算。” 杨玉欣当然知道善财难舍的道理,也没有发作,而是开始加码,“这样吧,我只要灵气最少的那两块,除了你们提出的条件,我还保证,没有人会再强行跟你们交易灵石。” 唐文姬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微微一动心对茅山而言,灵石蕴含的能量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到底是几块灵石,真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杨主任的条件,确实很有诚意了,也有帮茅山解决后顾之忧的意向,不过下一刻,她还是将这个承诺抛在了脑后你古家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比如说,我们省里的老大开口,说要交易灵石,你挡得住吗?我们能不给吗? 所以唐文姬还是很干脆拒绝,“杨主任,真的不好意思,灵石的使用,我们早就规划好了,您对灵石的需求,我们也知道了……如果有机会获得更多的灵石,我们会考虑的。” 杨玉欣的脸色有点不好了,“我是很诚心交茅山这个朋友的。” 唐文姬也生气了,“杨主任,要说灵石的话,冯大师也有灵石……这两天我们测试阵法,用的就是他的灵石,何必为难我们小小的茅山?” 杨玉欣倒是很光棍,“我不便跟冯大师开口,他救过我的女儿不说,自身也很强大,你茅山的话,两者都不具备,我跟你公平交易,也保证不再有人纠缠你,这还不够吗?” 唐文姬淡淡地看着她,“如果是冯大师的意思,我们肯定要听,不是的话,就别再说这个话题了,白白伤了和气,何必呢?”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杨玉欣气得柳眉倒竖,但是偏偏地,她还没法发作,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只买你一块灵石,总可以吧?” 唐文姬讶异地看着她,“我就奇怪了,你要灵石做什么?你又不是修行中人,想必也是要把灵石当作养生的饰物……何必呢?我们拿上它,比你有用得多。” 杨玉欣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是为我女儿求的。” “你女儿?”唐文姬越发地惊讶了,“你女儿能在洛华庄园出入,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还要灵石做什么?” 在她看来,洛华庄园的聚灵阵,比茅山将要启动的聚灵阵还要高端许多,如果能在洛华庄园修炼,她宁可放弃回茅山你女儿已经有了如此运数,难道还不知足? 杨玉欣将自己的想法解释一遍洛华庄园的机缘有多么难得,我比你更清楚,只是女儿功课比较重,我想为她加个保险。 “这就抱歉了,”唐文姬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但是灵石涉及了我们道统的延续,所以……不可能的。” “哦,那就算了,”杨玉欣淡淡地发话,她是一个注意形象的人,不会死缠烂打。 不过对方如此不识趣,她也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小丫头你先狂着,咱们来日方长。 就在天色大黑的时候,唐王孙再次来到了洛华庄园。 今天晚上,京城的高级研修班报到,明天开学,按说这为期半个月的培训,他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他也早就推掉了各种应酬,腾出了时间。 但是这一次,他请假了,申请晚一天报到,说是有揶教的朋友自布瑞藤而来,他必须参加欢迎仪式并且陪同一天这可是跨了国的zong教交流。 事实上,没有什么培训是不可以请假的,看理由够不够充足吧。 得了批准之后,他连夜赶到洛华庄园来,就是想知道一应的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唐王孙携带着祖牌,在几十名茅山弟子的簇拥下,离开了郑阳。 这一段时间里,在洛华庄园的外围,很是来了几个茅山的重磅人物,也就只比唐天师差一点,有他们的陪同,茅山的宝物应该能保得住。 不过唐文姬留了下来,她想在洛华庄园里再看一看,琢磨着再学点什么东西。 除了马道长,没人知道,在小天师手里,还有一张纳物符,里面也藏了不少茅山的财富。 按理说马道长也该回的,他是茅山这一代弟子的中坚力量,而且此事最开始,也是由他来交涉的,现在茅山满载而归,他正该回去享受荣誉。 但是仗着跟冯君交流得比较多,他决定再在洛华庄园待一些时日。 没有进入过庄园的茅山弟子,想像不到这个庄园有多么神妙。 冯君是真不希望马道长在洛华庄园逗留,心说我才把庄园的秩序理顺了,你们在这里转来转去,又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就实在没意思了。 不过茅山小天师为他作保,说马师兄为人老实可信,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都算在我头上。 马道长也自觉,说我晚上会出庄园,白天除了修炼,还能跟大家交流一下修道的心得。 冯君也只能认了,阴魂石上他狠赚了一笔,多少是欠着茅山一点,而且他周边的这些人,虽然修炼的速度不算慢,但是理论基础还是有点欠缺。 这段时间,洛华庄园又在整理得自茅山的典籍,正好借机跟对方多交流一些。 不过这么一来,就又有一个人不高兴了。 庄昊云基本上已经说动了冯君,跟他去平阳一趟,到他太爷爷发现的山洞走一趟。 要说这个山洞,是平阳庄家四五百口人心里,最大的秘密,而且有严格的规定,庄家出嫁的女儿,都不得跟夫家提及此事,更不得随意入山。 庄昊云虽然早就跟冯君提及了这个山洞,但是也没有带大师前去的意思。 但是看到冯大师帮茅山开宝箱,而且物产丰富,他心里终于不能淡定了。 我庄家祖上,也是修道的,而这个山洞的位置,也是一个老道提供的。 那个山洞是经过了四代人的整理,按说不会残留下什么,但是事实上,那是老祖宗留下的山洞,他们又刻意隐瞒,所以真没毁坏多少东西,也没带出多少东西来。 甚至山洞里还残留有老旧的石斧、铜锣、油灯什么的。 这些玩意儿按说是没啥琢磨头,但是茅山自家祖牌的奥秘,都没道士们发现,谁又能保证,庄家这些俗物里,没有隐藏着的好东西呢? 其实庄昊云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煎熬了很久,他何尝不清楚?这个念头,跟撞大运没啥区别。 但是看到茅山的收获,他心里真的不平衡,你们祖牌还没有暴露的时候,我庄家就有破碎的石锁,被冯大师发现了,我庄家凭啥就不能有点运气呢? 最为关键的是,冯君在帮着茅山取出物品的时候,表现得相当大气,先是不保管祖牌,然后又大大方方取出那些物资,不但邀请第三方旁观见证,甚至还允许拍摄。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宝藏常有,敞亮人不常有。 庄昊云就觉得,那个山洞里真有什么好东西的话,冯大师应该是唯一值得信赖的高人以前没有,以后估计更不会有。 所以他最后心一横,邀请冯君跟自己去一趟山洞。 当然,他能做出这个决定,杨玉欣对他的无视,也是起了相当的作用。 你杨家、古家是高门大户,我庄家就是小门小户? 冯君对他这个决定,其实是有些奇怪的,“那可是你庄家最大的秘密……我合适去吗?” 他对庄家的山洞真的有点兴趣,但是上一次拿石锁碎片,庄昊云是独自回去的,所以他就明白了,庄家把那个地方视作了禁脔。 现在对方居然主动邀请,还是令他相当吃惊的。 庄昊云犹豫一下,还是咬牙回答,“咱们可以悄悄地进去,不让别人知道,我对那里很熟。” (感谢大家的支持,有月票支持,也有热心的问候,风笑已经找好了护工,轻松了不少,码字速度不会慢太多。) 第五百九十四章句曲洞府重开 冯君被庄昊云的回答震惊到了,“我不是担心你对那里熟不熟,而是你这么偷偷摸摸,带着外人进入你家族的禁地……真的好吗?” “我也是为他们好,”庄昊云已经想了很多,他很干脆地表示,“如果有好东西,那么,我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如果没有,别人也不知情……大师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 冯君听得就是一笑,心说公正地处理了茅山一事,没想到还有广告联动效应。 他一向标榜自己是讲究人,哪怕是阴魂石上,他确实占便宜了,但那是信息不对称导致的,最关键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阴魂石对茅山没用甚至有很大可能,是永远没用。 相较而言,三十块货真价实的灵石,才是茅山最需要的。 不过对于偷偷摸摸地进对方家族的禁区,冯君还是有些抗拒,“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家商量一下的好……你可能无所谓,但是我不习惯。” 庄昊云愁眉苦脸地回答,“如果可以商量,我也想啊,但是我家人什么样,我比你清楚,而且最怕的就是万一商量不通,其他人提高了警惕,咱们想悄悄地进去,都不容易了。” 为了证明他的观点,他还举出了一个例子,“上一次我带来的那些碎石头,也是我偷偷拿出来的,要不然可有得等了……家族大了,这种破事特别多。” 冯君原本是比较抗拒这种行径的,但是想到凑起石锁的那些石头,来路不是很正,他觉得自己的坚持,也没啥必要做都做了,也不差再多来一次了。 事实上,他对那个山洞,心里也相当地好奇不但是庄家的祖地,关键是还发生过一场局面不小的战斗,竟然能将石锁打碎。 庄昊云好不容易说动冯君,“纡尊降贵”地走一趟平阳,结果……茅山的人在洛华庄园扎根了,冯君自然也不好离开了。 可想而知,庄总是多么地失落了。 又过了两天,古佳蕙稍微调整得好了点,于是又回京城上课去了。 而杨玉欣把她送回去之后,又带了一拨人,直奔朝阳而去。 这一次,她要高调插手冯君在朝阳的工程,不为别的,只为能让女儿有一个修炼的机会。 与此同时,冯君的玉石别墅,也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内装修。 要说搞工程,现在洛华庄园里,王海峰比较内行,不过他现在又派了监理去朝阳,自己还要修炼,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还想尽快拿到纳物符呢。 冯君最终决定,还是把活儿交给吴利民,这倒不是因为两人关系好,关键是吴利民怕他,知道惹恼他的话,承受不起那个代价。 室内装修,比较折腾人的是开管线槽,虽然冯君带来的玉料,很多都是开好管线槽的,对接一下就完事,但那只是大线,细小的线槽还得开不少。 这就又涉及了玉石碎料的问题,而且这一次是在室内,监督起来更不方便。 以冯君的身家,肯定看不上这点碎料,他在手机位面砍凿掉的碎料,是这点碎料的千倍以上,但这个问题其实跟价钱无关。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不好的开始,必须要扼杀,否则事情会逐渐发展到不可控。 再然后,冯君在公园里买的那块地,主体也彻底完工,开始了内装修。 这栋别墅,原本是张卫红姐妹帮着冯君盖的,现在她俩除了还关心一下玉石的销售,根本顾不得管这里了,于是她索性将这里的事情,转交给了王海峰的老爷子负责。 老王自打“精血护符”一事之后,真的是上杆子巴结冯君,积极参与锅驼机的制造就不说了,他还想面见冯君表示谢意。 但是冯君不给他这个机会,而且很明确地向王海峰表示:海峰你也知道我有多忙,咱们做的是些什么事情,我能关照你,是咱们俩的交情,老爷子那边,我真的顾不上。 因为人情这个东西,是无止境的,我能关照你家老头子,将来该不该关照你大哥,关照你嫂子,甚至关照你嫂子的家人? 修仙为什么说斩情断性?这是必须的,做不到这些,红尘琐事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纷扰。 关照你家老爷子,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王海峰太明白这个道理了,以冯君跟嘎子的交情,都不会去管嘎子的父母,所以他表示,我明白,我自己修炼好了才是正道。 王家老爷子也懂这个道理,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机会为冯君做点事,他是毫不犹豫的小小的人情不算什么,可是有人情总比没人情要强。 日子过得飞快,在十天之后,唐文姬和马道长终于向冯君告辞,他俩要回茅山了。 同时他们向冯君发出了请柬,十天之后,茅山重开“金坛华阳之天”,邀请他去观礼。 金坛华阳之天,又称作句曲洞天,大名鼎鼎的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中,十大洞天之一,茅山一脉一向以传承久远而自豪,那真不是吹出来的。 这一次,是茅山找回了聚灵阵,又有灵石在手,于是遍告天下道友:我句曲洞天重开了! 此刻唐王孙还在研修班里上课,但是班里有根脚的道友就不少,他通知起来很方便。 而茅山那边,也开始修缮曾经的句曲洞天洞天都是现成的,只不过现在有点残败,稍微打扫一下就是了。 最关键的,是把聚灵阵先启动了,多积攒几天的灵气没有灵气,还说什么十大洞天? 事实上,就这个聚灵阵聚拢的灵气,称为洞天实在有点勉强,若是这里也算洞天,洛华庄园就可以自称仙宫了。 然而在末法时代,你不能要求太多,有灵气聚集的地方就不错了,谁还敢论多寡? 不过在冯君看来,这很可能是个噱头,因为他接到请帖的这一天,杨玉欣恰好来郑阳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来,是为了朝阳的事情,而古佳蕙明天才能到。 杨主任身为方外人,居然也接到了请柬。 所以冯君感觉是炒作,当然,这不是什么错眼球经济的时代,修道者也该与时俱进。 他并不知道,杨主任还想跟茅山强行交易灵石。 他只是很好奇地发问,“现在推出聚灵阵,会不会有点高调?王屋都不承认有阵法存在。” 唐文姬只能苦笑了,“现在否认也没啥意思……茅山道长聚集在郑阳,不少人都知道了。” 她除了苦笑,还真没别的选择,从一开始的四个道长来找冯君,到最后几十名道长在洛华庄园周边游荡,持续了好多天。 真要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只有附近白杏镇的村民们在议论,说什么茅山道士跟乌大王对上了,也不知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但是……郑阳本地,是有道士的! 而且此地距离十大洞天里的第一洞天,王屋山的“小有清虚之天”,灰常灰常的近。 身为道士,肯定对相关信息极为重视大批茅山道士跨界而来,想要做什么? 既然关注了,相关消息肯定就少不了,虽然无法将内情了解得特别清楚,但是大家多半都听说了,洛华庄园和茅山达成了合作,而且茅山有了重大收获。 毕竟茅山天师两次驾临茅山再衰落,也是道家数得着的支脉。 而且后面那一次,茅山的天师唐王孙,是被茅山诸多道士众星捧月一般拱卫着离开的,只要是个人就猜得到,茅山有极其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那么,其他支脉门派的道士,当然要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这种情况,茅山可以选择三缄其口,矢口否认自己的收获。 但是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小有清虚之天的王屋山,一直否认自家有阵法,搞得堂堂十大洞天的老大,被诸多道友瞧不起,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茅山弟子们商量一下,觉得咱不能学王屋山,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下一步,茅山的兴盛是可以预期的,没有谁是傻瓜,连这点事情都看不穿。 事实上,茅山弟子也憋屈得太久了,本来是堂堂的上清嫡脉,却因为道法不兴,被人以讹传讹地传成了抓鬼专家,这简直是耻辱啊。 他们强烈希望,能有一个正名的机会我们不止能抓鬼,还是真正的修道圣地。 这个呼声,就反应到了正在京城上课的唐王孙那里。 唐天师一想,这是好事啊,能增强我茅山一脉的凝聚力,还能顺势打响名头,有利于我上清一脉的复兴。 当然,他这么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茅山的这一番机缘,是瞒不住有心人的,肯定也会有利欲熏心之辈,明里暗里琢磨着强取豪夺。 像杨玉欣这种摆明车马,想要强行交易的,都算是讲究的,很多人会直接下阴手,甚至这些人里,还是以修者居多其中修佛的也不会少了。 唐王孙认为,茅山正走在复兴的道路上,不该为这种琐碎事情所困,而且这些琐碎事情,很可能带给茅山极大的困惑和损失。 如此一来,搞一个盛大的仪式就很有必要,有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摊开了说! 第五百九十五章种田的道具 冯君听完唐文姬的话,若有所思地发问,“我怎么觉得……我可能会被利用呢?” 茅山担心别人觊觎自己的财富,在摊开了说的同时,肯定要宣扬一下自家弘道的实力。 不是冯某人小看茅山,那些道士真的比较弱鸡,通俗点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别说冯君这先天高手了,只说力量,估计没人比得过嘎子。 至于说道术?茅山真要有那个实力,也不用求着洛华庄园从储物法器里取东西了。 唐文姬听到这话,也没啥不好意思,反而笑嘻嘻地点头,“我们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是这对前辈也有好处……您喜欢收集各种道门典籍,这何尝不是个机会呢?” 这话没毛病,冯君忍不住就想起了庄昊云这家伙看到茅山开了宝箱,就忍不住心红眼热,甚至邀请自己悄悄地去他家祖地。 这种触犯祖宗忌讳的事,都有人愿意做,何况那些有意振兴本门派的修者? 末法时代,天道残破道法不显,这是大家都面临的问题当然,某个开了挂的人例外。 冯君点点头,“好吧,你说服我了,不过我要强调一点,不要搞得众所周知……我不怕那些麻烦,但是没谁会喜欢麻烦,毕竟我也要修炼的。” “这是当然,”唐文姬笑着点头,然后又傲然发话,“我茅山也不怕麻烦,愿意好好跟我们商量的,茅山不介意为他们指点一下迷津,否则……真当我茅山数千年传承是假的吗?” 冯君闻言微微颔首,“你能这样想就很好。” 前脚送走了唐文姬和马道长,后脚庄昊云就回来了。 因为冯君不克分身,没有往平阳走一趟,庄昊云却是等不得了,一周以前回了老家。 他儿子庄泽生的治疗费用,前期的六千万已经支付了,后面在洛华庄园休养三个月的费用,也因为他胆大包天去茅山盗走了祖牌,算是两清了。 按说他没必要这么着急的,但是庄昊云不这么看,哪怕从山洞里找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但是只要能让冯君开心,他是不是……也能去竹林里待两天? 因为遇到了杨玉欣,又见证了茅山的事情,他已经非常明白,洛华庄园的竹林,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儿子有幸进去休养身体,这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庄昊云琢磨着:这么大的机缘,我可以尝试争取得更多啊。 不知足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之一,庄总身为成功的生意人,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事实上他也有刚需,他已经人到中年,各方面都在下降,尤其是他的夫人,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近年来又因为儿子的病情,身体情况变得格外糟糕……他俩也需要休养。 因为夫人的嘴巴大,这事儿他自己拿主意就好,男人嘛,奋斗的过程没必要跟家人说,有结果了,让家人跟着享受就好了。 这次他带来的东西不少,还都是老旧的东西,石斧、笸箩、麻绳、油灯、生锈的箭头,甚至还有一个打水的木桶。 不过很遗憾,冯君没有看上眼的东西,这些里面,也就是那个油灯……勉强算个古董。 有一卷皮革,冯君从上面感觉到了一丝沧桑的气息,展开也没多大,就是一个平方大小。 然后非常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块皮革碎裂了…… 冯君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发话,“庄总,你这不能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拿呀……正经是那个石锁还缺两块,你哪怕找回来那两块石头,都比这些东西强。” “我也想找到那两块石头,”庄昊云一脸的郁闷,“但是真的找不到啊,那个石室打开,都已经四十多年了,那些石头……谁知道去哪儿了。” 冯君本来有点怀疑,这家伙手里没准攥着那两块石头,想要钓自己的胃口,不过听到这话,他也只能苦笑一声也是哦,在大山里,谁会在意两块石头? 庄昊云却是猜到了他的狐疑,在社会上打滚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思维逻辑都没有,早就被人连骨头带肉吞了搁给他是冯君,都必然会这么想。 不过这话也无法明说,所以他只能表示,“我想的是,那两块石头应该也没遗落得太远,大概就在周边,大师能感受到阴煞之气,您去一趟,说不定能轻而易举地找到。” 冯君的心里微微一动,然后又颓然摇头,“算了,这个石锁我也纯粹是好奇,凑齐又能怎么样?正经是你家的祖洞,我去实在不方便。” 庄昊云的眼珠一转,试探着发话,“其实山洞里还有些东西,不过目标太大,我实在不好拿出来……大师您别笑啊,真的是不敢拿。” 见到冯君还在笑,笑得很有点高深莫测,庄昊云索性心一横,“这么说吧,里面还有大鼎……这是供奉先人的礼器,我怎么敢拿出来?” “大鼎?”冯君眉头一扬,别说,这种东西不但久远,而且很有可能有名堂。 当然,庄总不敢把这东西拿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冯君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你不想冒犯你家先人,我也不想对逝者无礼。” “别啊,”庄昊云着急了,“如果那个大鼎真的有名堂,我打造个银鼎甚至金鼎替换下来都行,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可不就是让后辈用的吗?我是担心……那鼎没名堂。” 他真的不是不敢偷出来,他担心的是,偷出来之后,这东西不能有助于庄家,那他真的就是枉做小人了。 冯君虽然很好奇那个鼎,但是目前他真的是没时间去平阳关键是他不喜欢偷偷摸摸去的那种感觉,所以只能故作无所谓,“拿不拿来,那是你的事。”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从茅山那里得到的典籍,尤其是关于符箓的典籍,对他还是有相当的启发作用,起码迟迟没有突破的甘霖符,已经有了眉目。 又过三天,郑阳开始下雨,这个时节,其实下雪才是正常的,不过此前十来天都是艳阳高照,地表温度极高,哪怕现在下雨,气温也没低多少。 就在这绵绵的冬雨中,一株松树下,冯君长笑一声,站起身来,抖手打出一张符箓,手里捏个法诀,“去!” 随着这一声,那符箓顿时化作了一团百丈大小的云朵,距离地面约有百米,紧接着,更加细密的雨丝自天而降。 雨丝落地,原本已经枯黄的青草,像吃了激素一样,疯一般地长了起来。 在这百丈方圆的范围内,还有数十棵树木,本来已经是经冬凋零了,但是枝条上一阵抖动,隐约可以看到青苞在鼓起,仿佛要迎接春天一般。 这甘霖符果然是够逆天,可以用来种植反季节蔬菜…… 不过,还是不太完美,冯君又开始琢磨,“只能下雨天使用……这不能算真的甘霖符吧?” 又过三天,他终于制出不受天气影响的甘霖符,忍不住一蹦老高,“成功啦。” 不怪他这么高兴,甘霖符的成功,相当于是他在手机位面开辟了一条新的财源。 其实他在手机位面,一开始琢磨的就是甘霖符,后来实在是画不出来,所以才转向了别的,比如说精血护符什么的。 严格来说,甘霖符的使用效果,不如灵植阵稳定,不过灵植阵笼罩的范围较小,而甘霖符能大范围使用,虽然使用的时间不太长,但是单位时间的效果比灵植阵还要强。 简单来说,灵植阵是懒人种田时候用的,不过能培养出高品质的灵药稳定嘛。 甘霖符也是懒人用的,种不出太好的东西,但是种植面积大,尤其是灵谷之类的东西,抽穗分蘖的时候用一下,效果杠杠的。 相较灵植阵,甘霖符要便宜很多,不过这玩意儿是一次性的用品,一茬收成可能要用好几张,不过……便宜嘛,最大了。 真正的种田高手,应该是使用“小云雨术”、“大云雨术”、“除虫术”等术法,来种植灵田,比不上灵植阵稳定,但是比甘霖符要强不少。 不过在止戈山这一片,灵植阵是不用考虑了这阵法需要灵石驱动。 冯君可以搞一个灵植阵,种点天才地宝啥的,供他自己一个人使用,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但是他想推广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普通人就没有资格接触灵石。 用术法种田,那也是不可能的,都是些凡人,谁会这个? 若是用甘霖符,那就不一样了,仙凡固然有别,但是没谁规定,凡人不能使用仙人符箓的。 说白了,这就是打一个擦边球,冯君卖出去一些仙家符箓,让当地的村民种植出些灵植。 不是什么高级灵植,就是灵米灵谷之类的,甚至大多数只是亚灵谷亚灵米,但是能保证这些村民们回本这是以量取胜的操作方式。 至于说这些灵植是不是卖给他,那真的无所谓,他卖出符箓,本来就可以赚钱了。 当然,若是他能回收这些灵植,就更好了,能赚两遍的钱,为什么赚一遍呢? 简而言之,搞定了甘霖符,他可以在止戈山专心埋头种田了。 (更新到,今天又多了个萌主,风笑记下了,会尽快补上加更的,另外……召唤月票。) 第五百九十六章金坛华阳之天 冯君搞定甘霖符之后,就开始准备前往茅山。 这一次他是打算多带点人过去,毕竟以后跟道门接触会比较多,他不可能事必躬亲,而他的这些弟子,也到了可以出头露面的时候。 事实上,一门心思修炼也不好,多出来走动一下,也有利于他们的成长。 当然,出动的人多的话,庄园的安全就又是一个问题,而且庄园里还有庄泽生这个病号。 不过冯君处理庄泽生是很简单的,他直接告诉庄昊云,说我要去参加重开“金坛华阳之天”的庆典,你儿子一直在竹林里待着,并不是最好的休养方式。 偶尔出去走一走,劳逸结合才是王道,同时也能开阔一下眼界。 庄昊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表示自己一家三口会一起去看一看,而且要先走一步。 事实上,他心里有点担心,冯大师对自己有成见毕竟自己不但偷了茅山,还偷了自家祖洞里的东西出来,这个形象……其实已经没啥形象可言了。 他很想解释一句,说我哪里敢偷你洛华庄园?但是想了想,算了,还是别说了。 谈话完毕的第二天,庄昊云一大早就弄来了一辆房车,带着老婆孩子和司机匆忙离去,就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 这个变数离开,冯君觉得,自己留下高强看门就行了,六大弟子可以全部带走。 不过非常遗憾,王海峰和徐雷刚表示,我们要修炼,这次就不去了。 看得出来,嘎子晋阶武师,以及得到纳物符,对他俩的刺激还是非常大的。 而张采歆也表示,我要继续修炼,顺便看着玉石房子的装修。 冯君觉得她这是托词,估计好风景从茅山祖牌里存取物品的操作,刺激到了她。 还好,红姐表示,装修是我负责的,你跟着冯君走,我留下就行而且这几天,又有些玉石生意要谈。 到最后,还是张卫红留下了,正经是冯君以为,有公职在身的梅主任,也许去不了茅山,不成想她答应得很痛快。 然后冯君才反应过来估计她的旅游癖又发作了。 所以跟冯君一起前往茅山的,一共就三个徒弟:陆晓宁、梅瑾和张采歆。 跟随的人也有三个:高强、狄爱心和李诗诗。 没错,连小李助理都跟着出来了,她在洛华庄园待了半年多,除了回了一趟家,基本上都在庄园里待着,这一次她表示,自己想出来散散心,冯君当然会答应宅女也不能太宅。 不过他心里猜测,小李估计也是从茅山道士身上,感受到了异常,不敢主动说修炼,先跟着看一看情况。 所以冯君这次出行,还是带了三男三女,只是跟他最初设想的名单,并不一样。 既然有高强随行,冯君就直接选择了豪华大巴,老高一个人开就行,车上宽宽松松的,还可以随意走动,比开个小车舒坦多了。 这些人里面,李诗诗和狄爱心都是第一次坐这辆车,豪华大巴他俩都坐过,但是大巴可以豪华到这样的程度,却是他俩根本没想到的。 从郑阳到茅山,距离其实不算太远,高强把车开得稳稳的,九个小时轻松赶到。 郑阳出发的时候八点半,到了江宁府是下午五点出头。 大巴车没有进江宁,直接驶向茅山所在的勾容市。 勾容是个不大的城市,此刻天色未黑,放眼望去,随处都可以看到,有身着道袍的人三五成群,走来走去。 “这么多道士,算是……道法昌盛?”张采歆难得地开一次口,更难得的是,她居然文绉绉地说话,用的是道家的常用词。 “我看不是,”高强一边开车,一边随口发话,“还有和尚呢,要我说啊,都是茅山这个盛典勾来的……很多人的行为,就不像本地人。” 不愧是曾经的特种兵,不愧曾经从事中医打假,这观察力真是没的说。 李诗诗则是拿着手机打电话,“嗯嗯,我们已经上了茅山大道……然后该怎么走?” 茅山这边是准备了接待的人,不过冯君不想高调,茅山也巴不得他们低调,所以只是派了一个道士,骑了一辆摩托车在路边等着。 远远地看到那个道士,好风景忍不住笑着发话,“这茅山的道士,还真是喜欢骑摩托啊。” 大家闻言也是会心一笑,茅山那个骑着哈雷摩托的小天师,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 不过车开得近了,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个骑摩托的也是熟人,正是马道长。 马道长冲着大巴车一摆手,然后骑着摩托带路,拐了几拐,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也没走多远,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建筑区。 建筑区里有停车场,有人过来指示车辆停靠,不过马道长说了两句,拦车的人悻悻地转身走了。 这片建筑区不小,马道长将他们带到一片青色的小楼前,才指示他们停车。 这里是茅山一脉招待客人的地方,简约却不失古朴,院子中间也有停车场。 见他们打开车门下来,马道长走上前笑着打招呼,“这里的条件简陋了一点,不过从后门出去走不多远,就能直达洞天,也有不少道友选择在这里挂单,一般来说不怎么对外的。” 然后他一抬手,招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道姑,“这是参加庆典的贵客,潇潇你把他们招呼好,怠慢了贵客,我可不饶你。” 潇潇的身体略显丰腴,五官端正兼之年轻,也算是中上之姿,她笑着发话,“马师叔,这两天来的都是贵客,你上下嘴皮动一动容易,我的腿都要跑细了。” “正好减肥!”马道长哼一声,“这些贵客定了两个套房两个标间,天字七号的预定。” 茅山这边早就问好了冯君来人的数量,知道他们来七个人,想着不管男女的比例是多少,两个套房两个标间都能住得下。 事实上,这两个套房,一个是为冯君留的,一个是为好风景留的在茅山的眼里,洛华庄园里除了冯前辈,梅主任绝对是第二个值得巴结的人。 大家去房间看了看,真的很一般,标间就是乡镇招待所的标准,连卫生间都没有,就是脸盆架上搁了一个脸盆,上厕所得去公共卫生间,打水则是去水房,有开水也有凉水。 那个套房,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十平米的小隔间,依旧是没有卫生间,不过好的是,隔间里有水龙头和下水,洗漱的话,起码不用出去打水。 好风景也是号称走南闯北的主儿,见状忍不住一呲牙,“这也号称是十大洞天?对游客也太不友好了吧?” 旁边的潇潇闻言,出声解释,“女施主,道家讲究的是清静无为,奢侈的生活,不利于道家的修行,您现在住的是我们茅山的十方堂,平常时候都是修行的人来挂单。” “眼下大典在即,所以这里也安排了一些贵客,但这里的住宿条件真的不算好,包括伙食都非常清淡,是素斋,您若是不习惯,晚饭可以去外面吃。” 小道姑不愧是负责接待的,伶牙俐齿态度也好。 好风景和李诗诗对视一眼,齐齐一皱眉,“素斋?” 这俩师徒相称,平日里关系也好得很,彼此的饮食习惯都知道。 好风景好美食,好甜食,但是每顿饭都要吃那么一点点肉可以少,但不能没有。 李诗诗则是大胃王,别看她宅,但是吃得很多,还偏偏不胖,更重要的是:她无肉不欢。 其他的四人里,三个男人吃肉都是好手,也就是张采歆稍微例外,她不排斥吃素斋,常吃都无所谓只要蔬菜多一点就行。 高强出声了,“我看车上有烧烤架子,要不咱们……烧烤?” “可以啊,”不等冯君说话,潇潇先点头了,“往常是不允许的,烧烤的烟雾有碍清净,但是大典期间例外……我们茅山对施主的约束不多。” 倒是高强有点犹豫,“这山……不禁烟火吗?” “施主是北方人吧?”潇潇笑一笑,“南方雨水多,潮湿,烟火随便点。” 冯君闻言,也忍不住笑一笑,这话茅山人敢说,但是洛华庄园的人还真不敢说。 来到大巴车前,大家拿出了烤炉、木炭、烧烤架之类的东西,好风景还弄出一口锅来,“诗诗,去厨房要点米粉或者面条,一会儿没准还要吃点主食。” “不用了吧,”李诗诗愁眉苦脸地发话,“咱不是可以点外卖吗?” “点外卖和自己做不一样,”好风景很无语地看着她,“要不你去买些方便面也行。” 她俩在商量,高强和嘎子已经开始在生火了,张采歆和狄爱心则是在放置坐垫、准备碗筷这样野炊的机会,真的不多。 冯君想了想,拿出一小块灵兽肉来,正是观泉谷的穿山鲵,此兽肉质鲜嫩美味无比,在手机位面的修仙界里,也是难得的珍馐。 他将灵兽肉切成小块,用签子穿起来,只穿了七串,“今天你们有口福,我请你们吃一种从来没有吃过的肉。” 金坛华阳之天重开,他拿出点灵兽肉来,也算是锦上添花吧。 阅读地址: 第五百九十七章试探 别说,灵兽肉就是灵兽肉,在手机位面,可能感受还不是很深,但是在灵气凋敝的地球界,肉才一拿出来,灵气就四散飘逸。 冯君将肉切成小块,穿在钎子上,原本就有人觉得,这帮人在茅山玩烧烤,是有点个性,等这灵气蔓延开来,关注的人就越发地多了。 冯君没有觉得奇怪,事实上他这么做,除了是想趁个热闹,也不无试探的意思怎么也是第八洞天重开,有没有一些高人来参与庆贺? 切开灵兽肉的时候,没有高人。 灵兽肉穿钎子的时候,也没有高人。 穿了灵兽肉的钎子架到火上去烤了,依旧没有高人现身…… 冯君也就歇了这个心,这世间事大抵如此,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张采歆能感受到灵兽肉里的异常,在冯君拿出肉的时候,她的眉头就是微微一扬,眼睛也是一亮,心里微微纳闷:这是什么肉? 再等一等,冯君在钎子上穿肉的时候,连好风景和嘎子也关注到了,终究是修炼了这么久,要是这点感应都没有,冯君估计得气吐血了。 开始烧烤的时候,灵气逐渐逸散了开来,嘎子有点忍不住了,“君哥,你这是啥肉?” “老实吃就行了,问那么多做啥?”冯君笑着回答,“也就是这种场合,否则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 张采歆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不是说现在是灵气匮乏的时代吗?我感觉把小乌做成肉串,也不会有这么强的灵气。” 洛华庄园里,乌大王正躲在亭子里歇息,猛地身体打个寒战,羽毛刷地竖了起来,它左右警惕地看一看,才又慢慢平静了下来:我怎么感觉……冥冥中有什么危险呢? “确实是这样,”冯君点点头,却依旧不正面回答,“所以,你们要珍惜我手上的肉串。” 嘎子闻言,居然幸灾乐祸地笑一笑,“海峰和雷刚知道了,估计会痛哭流涕吧?” 说话间,烧烤的香味就逐渐散发了出去,还有穿山鲵散发出的灵气。 这一片十方堂,住的客人大约有七八百人,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冯君他们公然在院子里烧烤,其实还是有点扎眼的,不过他们一行七人,男的都是精壮汉子,女的个个年轻漂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所以也没人来多事。 不过随着灵气散发出去,还是有人对他们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些人里,修行的人不少,不管他们修行的是什么内容,总有人是能发现灵气的神妙二十来岁的唐文姬能感受到灵气的玄奥,其他门派也不可能全是庸才。 两名劲装打扮的中年男人从小楼里走出来,本来是有说有笑地聊着,但是瞬间就被远处的灵气吸引住了。 两人停下脚步看了一阵,然后相互交换个眼神,抬腿向冯君一行人走来。 他俩身后,紧紧地跟着四个年轻人,也都是一身劲装,一看就知道是他俩的徒弟。 六人走到冯君等人面前,其中一名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冲着冯君一拱手,“这位小友,敢问你烤的这……是什么肉?” 这是个识货的,大家都在烧烤,但是只有冯君面前,烤着的是灵兽肉。 冯君抬起头来,冲他笑一笑,也是一拱手,“这位道友请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肉,是一名女道长送我的,说是很美味。” 女道长送你的?络腮胡看一看对方的面孔,心里不由自主地信了几分,世间都道男人hao色,殊不知女人hao色起来,一点不输于男人。 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的?“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挣钱的时候都不忘挑客人。 另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见状,轻哼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懂礼数……就这么坐着回答前辈的问题?” 两人在世俗修行的圈子里,都有不小的名气,而这个圈子格外在意长幼尊卑。 其实在华夏很多传统行业的圈子里,都是非常讲究长幼尊卑的,往坏里说,是注重排资论辈,往好里说,是比较有人情味儿。 而修者的圈子里,也非常讲尊师重道,此人就认为,对方年纪轻轻,如此不敬长者,实在有点过分。 冯君听了笑一笑,也懒得跟对方计较,如果不过分冒犯到自己,他并不介意某些人自己定义的道德标准事实上,尊老爱幼本身也该是传统美德,难道不是吗? 络腮胡看了同伴一眼,递过去一个眼神,何必为这点小事上纲上线呢? 然后他又笑着发问,“敢问小友,那女道长是茅山的道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冯君摇摇头,沉声回答,“我不太清楚分得清楚其中的区别。” 络腮胡说了两句话,判断出了那烤肉里蕴含的灵气,于是再次出声发问,“小友,我俩晚餐只吃了一点,你手中的肉串,可否让给我两串?”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我们七个人,一人一串,刚刚好。” 络腮胡愣了一愣,然后又是一笑,“这样吧,我出高价买,谁愿意卖我?” 冯君一方没人吭声,哪怕李诗诗都明白,冯大师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差了? 不过等了一等,还是有人发话,出声的是狄爱心,“你出多少钱买?” 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愣头愣脑不说,因为家穷,也格外看重钱财。 想当初他跟高强扳手腕的时候,就曾经问,我要是能扳赢了你,是不是能免去试用期。 络腮胡也没想到,还真有人考虑卖,他想一想之后回答,“一百……不,两百。” 他知道这串肉的价值,但是他刚才是想讨要两串吃的,现在要开出高价,那就是自打嘴巴了,而且价钱开得越高,对方恐怕……越不会卖吧? 一两百买一串烤肉,可以说是任性,一两万买一串烤肉,傻瓜都知道有问题了。 然而,狄爱心只是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这么贵?有这钱你去点外卖好了……何必跟我们抢吃的?” 他只是好奇,想知道自己即将吃掉的肉串,到底值多少钱毕竟这是大师隆重推荐的。 他在洛华庄园的时间也不短了,当然知道自家的老板牛叉到了什么程度。 而且嘎子还说了,错过这一串烤肉,王海峰和徐雷刚都会后悔。 能让那两位后悔的事情,基本上不是能拿钱衡量的。 如果对方开价个三五千万的,狄爱心可能要挣扎一下,该吃掉还是卖掉,毕竟他穷怕了。 但是一百两百……你特么逗我吧?一百后面加个“万”字,我也不会卖啊。 络腮胡看着他,感觉挺有意思,“那你开个价?” 狄爱心思索一下,想开个一千万的价格,不过看一眼冯君,还是老实地回答,“算了,我也饿。”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眼前,蓦地冒出了一个光头。 来的是一个胖大魁梧的和尚,五十岁开外,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 胖大魁梧又慈眉善目,这个模板,其实可以参看一下弥勒佛。 他冲冯君等人打个稽首,“南无阿弥陀佛,如此灵山胜境,几位施主烟火蒸腾,烹烤的还是荤腥俗物,实在是扰人清修,也是对三清的大不敬……还请熄了火吧。” 冯君一行七人里,除了他自己不提,对佛家最不感兴趣的,就数嘎子了。 嘎子癫痫之后,没有少求神拜佛,家里也花了不少钱,而且他受冯君的熏陶比较严重,对佛家真的没什么敬意。 他冷笑一声,“我就很奇怪,茅山是道家的十大洞天,道士没说话,佛爷倒是很着急?” 和尚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不得不说,这是佛门的无上神通你只管说你的,我说我的就好。 反正你的是错的,我的才是对的,所以你说啥,真的无所谓。 和尚慈眉善目地发话,“施主此言却是着相了,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一家人,佛家道家儒家,不同的修行,修的却是同样一颗琉璃清净心。” “啧,”冯君听到这里,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佛爷,你管的好像多了点,这么耐不住寂寞,也好意思说清净心?” “两位施主所言有谬误,我不是佛爷,只是礼佛之人,”和尚正色回答,“我心求清净,而不管求佛还是问道,总要有一颗虔诚的心……诸位施主在灵山胜境如此喧嚣……” 不等他说完,嘎子直接抢答了,“这是茅山的灵山胜境,跟佛爷你无关,你就不要喧宾夺主了吧?”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冯君一眼,“我去过好多地方,发现就是和尚的规矩多,你不听他的,就是不虔诚,就是罪该万死,该下十八层地狱……还是道家好,他不约束你的行为。” “你净瞎说什么大实话?”冯君没好气地哼一声,“不对你要求严一点,你懂得敬畏吗?” 说实话,他也有跟嘎子类似的感觉,佛家为了彰显庄严肃穆,规矩真的很多,倒不是说规矩多了不好,但是很多规矩有些莫名其妙。 而道家在这一方面,就宽松了许多。 (更新到,召唤月票。) 阅读地址: 第五百九十八章诱惑 道家的宽松,可以体现在多个方面,像茅山今天的态度就不错我们的素斋,是为挂单的道友准备的,你们觉得不好,可以自己去找吃的。 往日里,十方堂不能烧烤,但是今天……例外! 但是冯君这阴阳怪气的话,惹得和尚不高兴了,于是慈眉善目在瞬间就变成了怒目金刚,“这位施主,你的三观有很大的问题,没有敬畏……你何必来茅山礼神拜佛?” 冯君气得笑了,不过不等他发话,嘎子先出声了,“我说佛爷,你管的真的多了一点,我们来茅山观礼,那是我们跟茅山的事,该不该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佛爷也有点生气了,高声发话,“茅山道友何在?这种污浊之人,也能观礼吗?” 这一嗓子声音极大,比不上佛门狮子吼,也赶得上连长喊齐步走。 然而尴尬的是……没人理他! 茅山也不希望看到别人在自家的十方堂烧烤,只要有点追求的,谁不希望自家道场规矩井然仪仗森严? 但那是不可能的,眼下的社会,佛门明显比道门要吃香一点。 香火旺盛了,自然就有资格讲规矩了。 不过话说回来,道家对人的约束,也确实从来没有佛家那么多。 佛家修来生,你来生想要活得很嗨,今生就得如何如何克制,才能求得解脱你不守规矩不听话,还想求来生? 道家修自身,我把自己管理好了,就能活出新境界,就能飞升,就能鸡犬升天,就能又双叒叕地想几修就几修。 和尚化缘常见,有几个人见过道士化缘?修自身的人,不求人。 不求人的道士,并不约束他人;反而是求人的和尚,还要定下很多规矩约束信徒这么做真的好吗?真当全天下都欠你们的? 三哥的非暴力不合作,本质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闲话扯多了,道门的修自身其实也讲克制,但那是自我克制,并不强求别人。 这是佛家和道家的根本区别之一。 喊了一阵没人,和尚有点尴尬,“那个啥,认识一下,我南少林觉慧……几位怎么称呼?” 高强看他一眼,呲牙一笑,“我嵩山觉远……咱都是觉字辈啊。” 相较嘎子对佛门毫不掩饰的排斥,高强的态度要和蔼很多,但是这种和蔼,是掩藏在深深的恶意之下的要知道,他可是从事过中医打假的人,对骗子有本能的厌恶。 高僧大德有没有?也许有,但是他所接触过的和尚……不提也罢,尤其是那些名山古刹香火兴旺的地方,种种丑恶不堪入目。 觉慧闻言大怒,嵩山觉远……那是影视作品里的人物好不好?你是说我在演戏吗? 然而,当着诸多人,他还是和颜悦色地发话,“施主莫要开玩笑。” 他的态度之和蔼,连好风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是旅游狂人,走过的名山大川不知凡几,对红尘中的僧人,有她自己的见解。 “大师你何以前倨后恭?方才还一脸肃穆地呵斥,现在倒是可以随便开玩笑了?” 然而,觉慧的面皮,又哪里是别人随便说说,就能攻得破的? 他和蔼地笑一笑,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刚才我出声,是出于公义,我现在依旧认为,诸位在此灵山胜境喧闹,实在有碍他人清净,也欠缺虔诚敬畏之心……” “然而,”下一刻,他口风一转,“既然茅山弟子都不予理会,我这做客人的,又何必喧宾夺主?至于贫僧现下的态度,是我个人的修行,无关公义。” “既然是个人的事情,些许的毁誉,又何必放在心上?” 他说得大义凛然,搞得好风景都有点无言以对,就在这个时候,冯君冷笑一声,“原来大和尚也知道扰人清净不好,那还不赶紧离开?” 觉慧的脸皮再厚,面对这种公然撵人,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于是诵一声佛号,转身离开。 “呵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强不屑地笑一笑,“前倨后恭,不过是为了打探咱们底细,这和尚也太没有担当了。” 觉慧和尚的身形不引人注目地顿了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好了强哥,”李诗诗出声阻止了他,她对僧道之类的,还有一些敬畏之心,“他都走了,不用理他了,这些方外之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她这种心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连到处旅游的好风景都点点头,“是啊,何必跟他们叫这个真?” “你俩哪儿知道这些和尚的恶行?”高强冷笑一声,“封神演义总看过的吧?一旦看上好东西了,就来那么一句……阿弥陀佛,此物与我有缘。” 听他说得有趣,三女直笑得花枝乱颤。 嘎子随手递给冯君一罐啤酒,然后出声附和,“你们别笑,刚才真是这样……如果咱们被他吓住,或者给他一点好脸色,指不定他还能做出什么来,在我们那儿,这叫踩盘子。” 就在此刻,远处又走过三个人来,“那里在烤什么,怎么这么香?” 络腮胡子中年人回头看一眼,轻哼一声,“嗯?” 来的三人,也都是世俗中人,见到络腮胡,顿时就是一愣,中间的那人一抬手,恭恭敬敬地发话,“原来是熊大师,不知大师在此,实在是冒昧了。” “小友客气了,”络腮胡子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在此地还有些事情,小友你……” “我们打扰了,”三人一转身,很果决地走了。 此刻冯君他们的烤串已经烤好了不少,七个人开始大快朵颐,十一月底的茅山,还是相当阴冷的,不过在炭火跟前,大家吃得还是很舒爽。 冯君手里的烤串,也快烤好了。 络腮胡子的喉头动一下,再次看向狄爱心,“小友,你的烤串……我出十万买了。” 刚才他想花一两百块买烤串,只是因为下不了台,所幸的是有个和尚过来搅了一搅,现在他再改口,显得是“深思熟虑”过的,倒也不怕别人再嚼舌头了。 狄爱心很干脆地摇摇头,“不卖!” 这跟他预料的数字相差甚远,不过想到这一串烤肉,竟然有人愿意出十万来买,他的心也忍不住砰砰乱跳我该不该吃掉它呢? 吃肯定是要吃掉的,否则以冯总的脾气,既然能大方地送出去,估计也能翻脸收回去。 但是这么吃掉的话,真的也太让人心疼了,那是整整十万啊。 当然,对方为这烤串开价十万,他肯定也是看不上的,一时间他暗暗祈祷:你快涨价,快涨价呀。 络腮胡没涨价,倒是另一个中年人开口了,“老熊你也太小气了,这烤串精血气十足,咱们武人吃了,有莫大的好处,三十万,我要了……一手钱一手货。” 他的眼光很毒辣,居然看出了狄爱心的气血有些失常很显然,小家伙心里并不平静。 反正他认为,这一串烤串所蕴含的精华,三十万还是值的,当然,这主要是配合老熊,给其一个改价格的机会,不过若是老熊不加价的话,一旦他拿下了,他也不会客气。 但是他身后一个年轻人闻言,有点忍不住了,“老爸!” 三十万买一串小小的烤肉……您觉得合适吗?咱家虽然不是特别缺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中年人扭头过来,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恨不得瞪出些杀气来:小兔崽子,我如果能买到这串烤串,也是要给你吃的! 狄爱心的心脏,跳得越发地快了三十万了……还会涨吗? 关键时刻,络腮胡还真是跟上了兄弟的配合,他哈哈一笑,“我说,咱不带这么抢生意的……我出五十万,不过小伙子,这就是最终的价格了,你说你卖不卖吧。” 卖,还是不卖?狄爱心拿不定主意,于是侧头看冯君一眼。 冯君耷拉着眼皮,一手拿着啤酒喝,一手拿着烤串翻,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一般。 狄爱心定一定神,出声发问,“大叔,刚才别人叫你熊大师……请问你是什么大师?” “耍把式的,”络腮胡微微一笑,“学了些庄稼把式,混口饭吃。” 我估计你也是这种人!狄爱心暗暗点头,他虽然年轻,但是并不傻。 所以他微微一笑,好奇地发问,“那大叔你的劲儿……一定很大啦?” 冯君放下手里的啤酒,摸出一根烟来,抿着嘴巴,心里却是在发笑:这小子愣头愣脑的……居然也会玩这么一手? “这个……”络腮胡思索一下,他确实力气不小,不过他修的是内家拳法,也到了一个很高明的程度,但是比蛮力并不是他所长。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说自己不行不是? 于是他笑着发话,“庄稼把式,力气也不是很大,比我力气大的人多了去啦……不过像你这样的,应该比不过我。” 他这话说得已经是很收敛了。 狄爱心听到他的前半句,心里就是一沉,好悬没控制住心情,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过后半句峰回路转,他听得顿时心花怒放,于是笑一声,“要不这样吧,大叔,咱俩打个赌好不好?” “扳手腕……你要是赢了,我的烤串归你,你要是输了,你的五十万归我,行不行?” 第五百九十九章人外有人 络腮胡听到狄爱心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估计要坏事! 他对自己的力气很有信心,敢说是千里挑一,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跟陌生人下五十万的赌注,赌扳手腕。 而对方居然敢开出这么个条件来,可想而知,人家信心十足。 当然,真要比,他也未必就会输,不过只从对方的信心来看,他输的概率要大一些。 然而,面对这种挑衅,他也不能退缩。 “大叔都奔五张了,”络腮胡哈哈一笑,“跟你们年轻人比力气,实在不是我所长……” 他打算换个别的项目,比如说空手切磋什么的,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输。 “不比,那就算了,”狄爱心也不傻,他直接打断了对方,脸上满是鄙夷,“我们吃饭呢,大师您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他知道自己力气大,但是人家是练武的,真要打架,估计自己不是个儿。 别的不说,他是拜了高强为师的,高强的力气不如他大,但是真要打起来,妥妥完虐他。 咦,被一个小家伙鄙视了?熊大师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吧,咱俩搭搭手,推一推手……你看怎么样?” 推手就很考验对力道的掌握了,不是蛮力能玩得了的,但是修炼到了一定的水平,大家失误都不多的情况下,没有力气也不行。 狄爱心继续摇头,“不怎么样,你都是大师了,我要是能跟你推手,那我不也是大师了?” 络腮胡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一名年轻人忍不住了,“扳手腕是吧?想赢我师父,先过我这一关。” 狄爱心看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我赢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能给我五十万吗?” “我跟你赌一万!”年轻人气呼呼地发话,“我要是赢了,也不要你的钱,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师父磕头道歉!” 狄爱心才待答应下来,就听得冯君轻咳一声,“好了,肉烤好了,一人一串,趁热吃啊。” 都炒到了五十万一串的肉串,大家一人一串,谁还顾得上再说话? 就连很讲究形象的好风景,也是甩开腮帮子,直接开撸。 只有张采歆吃得慢,咬一口就要嚼半天,看起来不紧不慢。 络腮胡本来以为,小丫头是在故作文雅,心说你就是一外国花瓶,吃这真的是牛嚼牡丹。 不过小姑娘还真的是漂亮,可惜是除了漂亮……一无所有。 等等……慢着,我看到了什么? 张采歆吃灵兽肉,跟别人可不一样,她咬一口肉咀嚼半天,等吞咽下去的时候,直接就搬运气血,消化掉了里面的灵气。 这原本是手机位面吃灵兽肉的方法,甚至手机位面的很多武修,也做不到这一点,只有修仙的人,能不动声色地享受这灵兽肉。 洛华庄园的一行人里,也只有冯君和张采歆,能在吃的同时,彻底消化掉这些灵气,其他人包括好风景在内,都不能完全吸收了这些灵气。 当然,高强等三个没拜师的,哪怕浪费得很多,灵气最终都要透体而出,但是在这期间,对肉身的改造效果,也相当地惊人。 冯君吃灵兽肉,那就不用说了,但是张采歆一边吃,一边搬运气血消化,身体难免有隐晦的灵气波动。 熊大师不愧是大师,身为武人,能来参加金坛华阳之天的大典,本身就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更别说他的名声,可以让其他武人闻风而退。 他本以为张采歆不过是仗着美貌,攀附上了什么人,才能来凑个热闹,但是当他发现,对方身上有晦涩的气血波动时,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琢磨对方的烤串?一个小女孩儿都有这么厉害的修为,其他人简单得了吗? 说来也有意思,因为好风景等人没有尽力搬运气血消化灵气,身上没有灵气波动,反而更显得高深莫测一些。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烤串吃完,跟他同来的中年人,也转身离开了,但是络腮胡没有走。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狄爱心,“扳手腕不?” 狄爱心摇摇头,嘴唇紧闭并不回答。 他虽然只是跟着高强练一练马步和格斗术,没有修炼,但是灵兽肉入腹,那强悍的灵气,也在撼动着他的气血,同时改造着肉身。 下意识地,他就闭紧了嘴巴,要好好地消化掉这份机缘五十万一串的肉,怎么能浪费? 络腮胡怔怔地看了他一阵,又看看其他人,轻叹一声,拱一拱手,转身离开。 这个小插曲,到此就为止了,虽然找上冯君一干人的,只有两拨人,但是关注到他们的,却远远不止两拨。 冯君这一番试探,有很多人在身边几十米外路过,也让他发现了几个有点威胁的家伙。 他心里也不禁暗暗感叹,大千世界,藏龙卧虎之辈还真是不少,别的不说,只说刚才那个熊大师和中年人,居然都已经是武师的境界。 不过这俩的武师有点虚,气血不够强大,这还是因为现在是末法时代,天才地宝太少了。 但是冯君可以断定,这俩武师一旦战力全开,嘎子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战力全开的话,对方的气血消耗过大,一场战斗之后,得花费不少的精力和物力,才能把损失的气血补回来。 大概正是因为气血的影响,所以那二人虽然境界较高,但是卡在初阶武师的坎儿上,也很难冲到中阶武师去。 这种情况别说在地球界,在手机位面也不少见,郎震是积年的初阶武师了,但是体内有暗伤,保持境界都很难,冯君再晚出现两年,他估计要掉境界了。 但是冯君出现之后,资源有了保证,他很快就治好了伤,前一阵还晋阶成功。 跟这俩中年人不同的是,茅山小天师唐文姬,也是初阶武师,但是她的气血明显是要稍强一些,也不知道是基础打得好,还是茅山心法确实有独特之处。 所以唐文姬不怕跟徐雷刚扳手腕,但是熊大师就不想跟狄爱心扳手腕。 冯君刚才看得很清楚,觉得对方一旦爆发气血的话,狄爱心十有八九不是对手。 然而他并没有出声阻拦,也是想看一看对方爆发气血的手段,以及之后会陷入什么状态。 至于说狄爱心极有可能是自己作死,他才懒得管吃点亏,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省得你天天自诩神力惊人,没头没脑地四处找事。 当然,若是熊大师赢了烤串,也未必就能带得走,冯君给嘎子使个眼神就够了。 到时候嘎子再出来,以他的烤串,一串博一串相信对方不能拒绝这种诱惑吧? 冯君对陆晓宁是真有信心,他或者实战能力不行,但是气血这么旺盛,扳手腕肯定不怵。 后来事情又发生了变化,他也没有去过问,反正事态是在控制中。 正经是除了那两位,他还发现了两名武师,以及……一名蜕凡初期的道士。 蜕凡初期的道士在不远处晃了一下,就离开了,冯君想要通过手机观察信息,却已经来不及了,只是隐约注意到,是一名肤色黝黑的中年人,面目普通甚至有点丑陋。 总之,这些发现让冯君大开了眼界,心说不来茅山走一趟,倒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奇人异士。 当天晚上,隐约有人觊觎冯君一行人,李诗诗和张采歆住了一个套间,半夜窗外竟然有轻微的响动。 李诗诗原本就是个夜猫子,本来想早点睡,但是灵兽肉大补,吃得她浑身热血沸腾,死活睡不着,听到窗外的响动,出声问一句,“谁在外面?” 然后张采歆就被惊醒了,她胆子极大,从床上蹦起来,只穿着一身紧身内衣,刷地就拉开了窗帘。 她的动作还是有点慢了,一条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 十方堂是有守夜的道士的,听到声响赶了过来,有点疑惑,“这下雨天,大半夜的,谁会在外面活动……不是听错了吧?” 真是下雨天,冯君他们烧烤完不久,天上就开始下雨,雨下得不算小,而茅山的植被相当浓密,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大,所以道士觉得也许是误会。 不过冯君已经赶了过来,他站在窗口,探手向外虚虚抓了一把,然后缩回手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还真是有人来过……是个老头,凡俗中人。” 修炼到炼气中阶,他的感知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对方曾经在屋檐下停留了一段时间,虽然这屋檐只有十来个厘米宽,气息很容易被雨丝打散,但是对他来说,有残存的一丝就够了。 “不是吧?”茅山守夜的道士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得了上面师叔私下的交待,知道这一行人不是平常意义的贵客,而是真的贵不可言,不可以常人视之,一定不能失了恭敬。 事实上,他都有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来自郑阳某个神秘的地方。 但是他依旧不能相信,你伸手随便在雨里抓一把,就能闻出对方的年纪和身份?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章山不在高一更贺盟主油浓缩 冯君懒得跟值守的道士解释,手一按窗台,整个人就蹿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夜。 不过一分钟之后,他就回来了,沉声发话,“那人的气味没有了……啧,雨还是大了点。” 在窗口,虽然只有十来厘米的房檐,但是足以保障一些气息能短暂地残留。 但是在雨地里,所有的气味,都会被雨水很快地冲刷干净。 值守的道士不想相信他的话,但是看到此人出去时动作迅疾,回来也是轻飘飘的毫无声息,最关键的是——此人身上看不到一滴水珠。 所以,也由不得他不信,他轻声发问,“那这个人的气息,你能形容一下吗?” “这个无法形容,”冯君摇摇头,气息这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细微之处的异同,真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他只能尽量解释,“此人的气息沉重,有老年人特有的那种腐浊之气……打个比方说,年轻人起床之后不刷牙,也许不会有口气,但是老年人的话,肯定有,而且特别冲。” 老年人的气息,和年轻人的气息,真的是不同的,大家一说上好的古巴雪茄,都是少女的腿上搓出来的,没谁说老大爷腿上搓出来的雪茄好抽。 撇开心理因素不谈,年轻人和老年人的体味原本就不同。 至于他能判断出对方是世俗人,也很简单,“他所过之处,没有香火的气息……如果是佛门或者道门的修者,这气息就算不多,总要有一点。” 和尚和道士天天烧香,就算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上的香火气也是遮不住的——当然,这气息会很细微,也许还会被洗发水或沐浴露之类的香气遮蔽,一般鲜有人能跟感应到。 但是这气味,瞒不过冯君。 守夜的道士听得一脸的懵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对方——大哥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冯君皱着眉头想一想,抬手一指嘎子、高强和狄爱心,“后半夜,你们三个一个房间……嘎子不要一个人睡标间了。” 这个安排有点奇怪,不过三个男人都无所谓,无非就是凑活一晚上,哪儿不能睡? 雨在拂晓的时候停了,冯君他们醒来之后,去食堂吃了早饭。 茅山的早饭还是相当丰盛,虽然是素斋,但是有煎饺、煮鸡蛋、白米粥、土豆丝、咸菜、发糕和油条,甚至还有老豆腐——甜咸自便。 吃过早饭也不过才七点半,众人开始陆陆续续向山上走去。 身为道门第八洞天,茅山并不高,也就三百多米,不过……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冯君他们一行人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祭天大典的现场。 十方堂距离茅山道观,真的是很近,从其他方向进入茅山的人,走的路起码是他们的两倍,还有不少电瓶车在来来往往接送人。 天上又下起了小雨,有一阵没一阵的。 九点半,茅山的祭天大典正式开始,现场围观的群众超过了万人,距离两万……估计差点。 但是这已经很不错了,大冬天的,又下着雨,而且这个活动的筹备时间也很短,甚至不到一个月,能有这么多人来,该知足了。 不过这其中,起码有一千多人,是身着道袍的。 大典正式开始,唐王孙走上台,首先邀请民终委的领导讲话。 大领导巴拉巴拉讲了半天,然后中领导上台又讲了一阵,最后是若干中小型领导,纷纷上台发言。 眼瞅着雨又有下大的趋势,大领导终于开始催促唐天师举办典礼仪式。 其实还是法事的那一套。 不过唐王孙做事到位,先把邀请到的道门高功大德跟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这些高功大德里,有修为精湛的,也有滥竽充数的,冯君甚至看到了昨天那个接近己方的黝黑中年人,蜕凡初期那位,此人来自王屋山的小有清虚之天,姓郑。 王屋一脉本是子孙庙,道场开得也小气,不过这郑道长竟然是经主,令冯君颇为奇怪——经主是三都五主十八头里的五主之一,但是这个体系,是十方丛林的体系,不是子孙庙的。 冯君奇怪的就在这里了,你是子孙庙,用十方丛林的体系,已经是很怪异了,居然这个人还顶着经主的旗号,四处乱走? 在十方丛林里,经主虽然只是五主之一,比三都要差一些,但是地位却相当地崇高,单从身份上讲,比五主的老大堂主还要尊崇一些。 堂主领十方堂,结交天下道友,是一等一的实权人物,但是经主负责的是礼仪和解经。 那是解经啊,属于掌握了话语权,传道受业解惑啥的,都归他管。 通俗一点的说法来说就是:在国际关系里,由他来定义普世价值。 谁min主,谁独cai,谁文明谁野蛮,都是他说了算。 可是冯君觉得可笑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 子孙庙是师徒相传,最重自家道统延续,有点好东西都藏着掖着,并不像十方丛林一般,愿意对外讲经,化育众生。 小有清虚之天套用十方丛林体系也就罢了,还弄出一个经主来,这是什么鬼? 因为心存疑惑,冯君在打量郑经主的时候,就多看了几眼,结果那位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侧头向冯君的方向看来,还呲牙微微一笑,露出了黄色的大板牙。 这个人……有点意思,冯君心里微微一动,低声对张采歆和嘎子发话,“我离开一会儿,你们俩待着,不用管我。” 不多时,一名脸色蜡黄的年轻道士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 嘎子和高强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却听到这道士低声发话,“看什么看,专心看大典。” 做法事其实没啥看头,嘎子和高强正闲得无聊呢,听到他说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嘎子左右看看,若无其事地靠了过来,嘴巴不动低声发话,“君哥你这一手,很厉害啊,能不能教一教我?” 年轻道士双手往胸前一抱,专心地看着前方,嘴里却发话,“你学得过来吗?先把功夫练好,其他的再说。” 高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几眼,也是有点狐疑,“大师,这不是简单的化妆术吧?” 简单的化妆术,怎么可能让身体都变瘦呢? 冯君也不回答,反正大家知道他是谁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教授学习,那都是回头再说了。 法事做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然后众人来到了一个亭子。 亭子依山而建,其实是半开放的,除了一面靠着山壁,另外三面都是廊柱结构,亭盖的面积超过了两百平米。 山璧一侧的正中,有个小小的、浅浅的山洞,洞高两米多,宽一米多,深不到三米。 然而就这么个小小的山洞,外面却是有石门封闭的,现在石门被推开,露出了一只石制的gui头,gui头大概有篮球大小,嘴巴张着,一股绿豆粗细的水流,从gui头的喙中流出。 没错,这个山洞,就是“金坛华阳之天”——当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据说三茅真君曾经在此修行,后来陶祖师受传上清无上妙法,也是在这里修炼的。 这gui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据说是“华阳之天”重开的时候,会有灵泉流出,普通人喝了灵泉水,可以强身健体百病不生。 然而这道石门,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打开过了,上一次打开,还是因为上世纪要大炼钢铁,有人听说这里的gui头是铁的,专门跑过来看一看。 茅山的道士们吓坏了,后来就用碎石堵住了石门,上面又栽种了些野草和灌木,破四旧的时候,又有人来找这个石门,不过根本没找到。 严格来说,这个石质的gui头,已经有近百年没有流出过泉水了,以至于连茅山的不少道士,都以为只是传说。 但是唐王孙等高层,心里非常明白,出水很简单,上面的池子里加上水就行。 不过这年头不比百年前,人造景观太多了,你人造个景观不要紧,但是还要打上灵泉的名头,一旦被捅出去,真的是太损坏茅山的名头了。 当然,只要道统能延续,名头受损一点也无所谓。 大家所在的这个大亭子,其实都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茅山内部也在讨论,要不要重开灵泉,好把名声宣扬出去。 但是灵泉,真的只是一个噱头,所以此事一直是在搁置中。 然而现在有了聚灵阵,想做的事就都可以做了,灵泉也不在话下。 事实上这个石龟,流出来的虽然是人造灵泉,但这原本就是金坛华阳之天的一个小福利。 第八洞天本位并不在这里,而在后面的山中,那是清修之处,并不接受游客游览参观。 茅山道人通过引水槽,将灵泉水引出去一些,给信众一些恩惠,同时顺便收集一些香火。 必须指出的是,光大茅山的陶祖师,本身就是个名医,遇到时疫之类的情况,他还可以把药物撒进水里,后来的道长,也经常效仿,行此善事。 茅山此次重开金坛华阳之天,也不会把洞天暴露给普通人,所以石门重开,灵泉重流,对外宣传,就是第八洞天重开了。 (第一更,贺盟主油浓缩,顺便召唤月票。) , 第六百零一章有仙则灵第二更 冯君感受了一下,别说,那灵泉水里,居然真的多少含有一丝灵气。 毫无疑问,茅山是真的下了狠心,居然舍得将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气,分润出一点来。 水不大,就是绿豆粗细,但是一直在流,这就很可怕了。 尤其现在是阴天,小雨还时不时地下一阵,空气异常潮湿。 因为水里含着灵气,所以石龟的前方,居然有一层淡淡的白雾,看上去仙气缭绕煞是不凡。 不明白的人,会以为这是水汽,但是现场的人里,明眼人真的太多了。 一名道士站在距离石龟不远处,深深地吸一口气,陶醉地大喊一声,“如此轻灵逸动的气息,不愧是大德高功清修之地,今日方知十大洞天的妙处。” 称赞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识货的,但是也有那明白人,心里冷笑。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灵气啊,茅山这是疯了吧,以后日子不过了 但是事实上,茅山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蠢 唐王孙对着上万人,当场表示,金坛华阳之天只会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天开放,而且只是在上午,“……想取灵泉的,要提早算好时间。” 得,这一下,围观的吃瓜群众不干了,说你们茅山这么做,是自绝于人民啊。 大家对灵泉都是半信半疑——其实是一信九疑,但是不管比例有多少,这不能随时取的灵泉,你好意思拿出来宣传 这时候,唐王孙仙风道骨的形象,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声音洪亮地宣布,“重启十大洞天,是我茅山道人前仆后继,在十余代人的努力下,才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进展……” “我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但是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所以这个洞天能维持的时间很短,不足以支持7乘24小时开放,毕竟是十大洞天,大家不能用便利店的标准来要求它……” 唐天师的讲话幽默风趣,措辞也相当接地气,大家听到这里,轰然大笑,心里多少也接受了这个设定。 堂堂的道家十大洞天之一,牛掰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灵泉水的作用,没人体会过,这个不太好说。 不过灵泉没用的话,你啥时候开,啥时候关,基本不会有人在意。 要是真有用的话,这样限制也是合理的,有限的资源,必须合理地分配。 吃瓜群众认可了这一点,但是真正明白的人,心里都暗骂,茅山这帮牛鼻子实在太狡猾了。 到了这时候,就是十一点半了,天上的雨有一阵没一阵地下着,群众们也渐次散去,还有人在gui头前排起了长队,接那流出来的灵泉。 茅山请那些远来的贵客午餐,不过跟早餐相比,午餐就差远了,西红柿鸡蛋面和家常豆腐盖浇饭,菜是油炸花生米和清炒包菜。 这些远途而来的贵客们,也不是专门来吃饭的,没有谁抱怨,吃过午饭之后,歇息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启程,直奔真正的金坛华阳之天。 跟着来的道士有四五百,俗家人也有四五百,穿过几片山林,前方竟然有道士查验身份。 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大名鼎鼎的十大洞天,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小道士们检查得非常严,甚至连冯君一行人都被拦住了。 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册子,看着面前七个人,死活不肯放人——应该还有个年轻的帅小伙吧 怎么帅小伙不见了,多了一个道士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又走过两个女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杨玉欣和古佳蕙。 杨玉欣和古佳蕙没有住进十方堂,十方堂实在太抢手了,而且……良莠不齐,不够安全。 所以在唐文姬的建议下,她俩和两个随行人员住进了一户本地的村民家,这户人家是唐文姬介绍的,肯定不存在什么问题,离着茅山也近。 今天上午现场的人太多了,杨玉欣母女一直在找冯君他们,但一开始死活找不到。 到最后,她俩终于找到人了,但是只找到了六个,最关键的那位……没在! 只是六人旁边,多了一个形容有些病态的年轻道士。 因为相隔比较远,人又多,在做法事的时候走来走去,也有点不合适,她俩就没过去。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俩又遇到了庄昊云一家三口,庄家人对她俩十分热情。 虽然杨玉欣母女都猜得到,对方在想些什么——这种事情她们遇到得多了,但是双方产生交集是在洛华庄园,看在这个面子上,也不能太过怠慢。 好不容易,借着午餐后休息的时间,摆脱了他们,却也没有时间再去找冯君了。 现在,双方又在洞天门口碰上了。 杨玉欣母女的身份很好查证,只要她俩不带保镖进入,通行是很轻松的。 这时,好风景出声发话了,“杨姐,麻烦你做个见证,我们七个就是一起来的。” 杨玉欣的眉头一扬,看一眼她,又深深地看一眼年轻的道士,眼里有隐藏得极深的疑惑。 不过她的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复述了一遍,“哦,你们一起来的。” 看守的道士并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不过下一刻,他看到那名脸色蜡黄的年轻道士,将手搭在了那位女施主的肩头,重复了一遍,“是啊,一起来的。” 杨玉欣一听那声音,就知道那年轻道士是怎么回事了,再说了,除了他,谁又有胆子当着嘎子和高强的面,把手搭在梅主任肩头 真是能作怪!杨玉欣翻个白眼,扭头看向把关的小道士,“我作证,他们确实是一起的。” 小道士犹豫一下,他手中的册子里,其实记录着宾客们的大致来历,洛华庄园也好,杨玉欣也罢,其实都是不宜招惹的。 这两家加在一起,他就压力更大了,“这个……我去请示一下师兄。” “这个真没有必要,”杨玉欣对着小道士,和颜悦色地发话,“我们的本意是想低调,你这么一搞,大家都知道了,又何必呢”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啊。 就在这时,庄昊云搀扶着儿子,从山路上走了过来。 庄泽生现在能架着双拐走路了,关键是下肢力量严重不足,想走得快点,最好是有人搀扶着。 小道士一见庄昊云,眼睛顿时就红了,咬牙切齿地发话,“你……你还有胆子来” 这厮可是上了茅山的悬赏榜单的,虽然前不久被撤下了,但是几乎所有的道士都知道,这厮曾经派人夜入茅山,盗走了茅山的祖牌。 小道士认出了他,能有好态度才怪了。 “我为什么没胆子来”庄昊云看他一眼,不以为然地回答,他着了急,连自家祖地也敢下手,何况是对外人 不过他也懒得跟这些小道士解释太多,只是正色发话,“是文姬小天师安排我的。” 看守的道士跟他纠缠上了,冯君和杨玉欣等人正好借机离开。 金坛华阳之天,其实跟山下那个山洞极为相似,也是在山岩上开辟了若干个洞穴。 不过在距离山璧很远的地方,就出现了大片的竹林,而且靠近山璧之处,有白色的烟雾流动着,越靠近山璧,白雾就越浓密。 因为白雾缭绕,山璧上的洞穴看得都不是很分明,但是粗粗一看,就能感觉到一种古怪——很多名胜古迹的石窟里,佛像都是这么雕刻的,一排排的,每个人占据个小洞。 冯君看到这一幕,却是有一种明悟:原来这才是聚灵阵的正确使用方式。 这倒不是说,洛华庄园的聚灵阵,使用的方式就不对,说到底还是茅山修炼的人太多,上下左右这样分布着,能最大限度地提升聚灵阵的使用效率。 当然,这也是指以前鼎盛时期的茅山,现在的茅山还是要差一点。 不过冯君终究还是有所得,起码他知道了,原来很多石窟里,那些雕像造型非出无因。 他一直以为,那样的雕刻,主要是要展示,佛门在听经的时候,每个人都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传说中的讲经,一讲就是好几十年,大家得有个洞穴挡风遮雨。 不成想,这种布局,本身就是为了修炼,在公共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布局方式。 在距离山璧约莫百米之处,有一道长廊,将众人和山璧隔离开来。 长廊内部,还有竹林,蔓延至白雾深处,长廊之外,有三座亭子。 唐王孙在十余名道士的簇拥之下,进入了一座亭子,然后转身面向跟来的千余人。 “诸位道友和施主,”他的声音异常地洪亮,“这便是我茅山的金坛华阳之天,第八洞天,第一福地,山下那个洞天,是对凡俗人的,当然那个也不假,但只是洞天的延伸……” “毕竟我辈修道之人,要有个清净的场所修行,要远离红尘。” 这讲话依旧很接地气,不少人鼓起掌来。 唐王孙等了一等,继续发话,“大家可以四下走动,感受一下,不过我必须声明一点,长廊内部,非请莫入……毕竟你家的洞天,也不会让我茅山随便参观!” , 第六百零二章群情鼎沸三更求月票 一排长廊,圈住的是大名鼎鼎的金坛华阳之天,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寻常的地方。 事实上,第八洞天从来也就不是一个险峻的场所,整个茅山的高度,也才海拔三百多米。 举个栗子,上世纪外敌入寇,就曾经来过这里,四下看了看,最后不屑地表示:什么狗屁洞天,其实就是一群野人住的地方。 然而就是那句话,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而洞天也是如此,有仙有灵气,才是洞天。 洞天之中,还有比茅山更低的山,比如说“大有空明之天”所在的委羽山,海拔还不足百米,但人家是排名第二的委羽洞府。 简而言之,茅山重开了句曲洞府,众人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灵气,但是区区一道长廊,想要隔离开洞天和凡俗,恐怕还是不太够。 不过怎么说呢?十大洞天终究是名声在外,茅山也是从来没有中断过的上古传承,谁也不知道,他们手上还有什么强大的底牌没有。 所以来的这一千多名贵宾,也就是在长廊之外游弋,有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也有人打坐感受灵气的变化,更有不少人拿出相机来拍摄。 茅山是禁止别人拍摄的,也准备了一些干扰摄影的设备,为了防止大家太过抵触,于是又有弟子走上前,组织大家结队进入长廊内部参观。 不过就算进入长廊内部,也不可能太深入,差不多让来人知道,这洞天里确实有玄奥,不是我们自吹自赞的就够了。 这些人里,能感受到灵气的,可不止三五个人,怕不有三五十人,甚至有人当场就想打坐修炼,却被茅山弟子制止了。 当大家确定,句曲洞府果然是重开了,而不是宣传的噱头之后,很多人再次围到了唐王孙旁边,问茅山到底是得了什么机缘——毕竟大家都知道,此刻是末法时代了。 唐天师当然会说,这是我茅山的祖师爷遗泽,眼下升平日久,国泰民安,我们觉得,重开洞天的条件成熟了。 这种扯淡的话,肯定不能让大家满意,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王屋小有清虚之天的郑经主直接表示,“这是聚灵阵,没问题吧?我只想问一句,唐天师的灵石从何而来?” 唐王孙欺负王屋洞府的名声不好,索性直接顶了回去,“是不是用到灵石,那是我茅山的秘密,你王屋数百年来阵法一直在维系,我茅山问过你灵石来自哪里吗?” “唐天师你这是哪里话,”郑经主黑着脸发话,“我王屋阵法失传已经近千年,你纯粹是以讹传讹!” 当然,他的话也没什么人信,毕竟王屋哭穷都几百年了,但是时不时就能蹦出一个水准之上的修者来。 然后又有一个白眉道长发话了,“唐天师,据说茅山是打开了先人的储物法宝,才得了聚灵阵,又有灵石无数……所以你们才重启了洞天?” 泥煤的灵石无数!唐王孙很想狠狠地给这货一耳光,你丫实在是用心恶毒。 政府都说了,信谣传谣要负法律责任,你凭什么就敢来这么信口开河? 不过看清楚对方面容之后,他只能将动手的心思压下,因为……这是终南山的秋道长,好像跟太白山的玄德洞天还有些关碍。 玄德洞天只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按说比不上十大洞天,但是终南一系的修道者太多了,影响力巨大,相互之间关联也很多。 虽然这些支派,未必会同心协力,也有可能是“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恶”,但是不可否认,终南山在修道者中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所以唐天师强压怒火,冷冷一笑,“哪里来的灵石无数?你重阳宫子孙众多,桃李满天下,不知有多少灵石?” “贫道可不是全真门下,”秋道长笑嘻嘻地回答,“全真重师徒,我这孤魂野鬼,他们不收,我就是想知道,从哪里能获得灵石。” 唐天师冲他微微一笑,“我们这个聚灵阵啊,是使用核动力的……西屋公司,你知道不?” “唐天师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一个中年道士出声了,“谁不知道,你们重开了储物法宝,得了最少四块灵石?” 唐王孙一看这货,心里就是一凉,这是龙凤山的传人啊。 龙凤山的张天师这次没有来,人家虽然道统时间不算长,但终究是多次被朝廷册封的天师,逼格比较高,笑傲这些孤魂野鬼。 不过,只要张天师没来,唐王孙就不惧,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知道了,他得了最少四块灵石——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其实吧,这种事也是难免的,茅山虽然落魄,依旧称得上是家大业大,弟子里出现一些不肖之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所幸的是,还没有人说“三十块灵石”的事情,要不然,唐王孙就真的想杀人了。 反正这个时候,否认是很没有必要的,他可以想像得到,只要自己否认,对方就能拿出证据——因为天师的称号,茅山和龙凤山不对眼,已经很多年了。 才一否认,就被对方打脸,唐王孙不喜欢这样的待遇——茅山不愿像王屋一样,自绝于大众。 事实上,他这一次高调重开句曲洞府,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在重塑茅山形象的同时,要通过坦诚的交流,解决茅山可能面临的后患。 所以他淡淡地表示,“茅山是否重开了储物法宝或者法器,是否有灵石,有多少块灵石,都是我茅山自己的事,你既然说了重开,那自是我茅山祖师的遗泽,与你并无关系。” 龙凤山的道士却是冷冷一笑,“末法时代,灵气凋敝道法不兴,你茅山的机缘,却也是普天下修道者的喜事,唐掌脉如此敝帚自珍,只知道向道友们炫耀,岂不是令同道齿冷?” 这一次,他连“天师”都不叫了,直接称呼对方为“掌脉”。 “呵呵,”旁边传来一声冷笑,却是一名年轻的道姑,原来是一向非主流的小天师唐文姬,在这种重大庆典上,居然穿上了道袍。 她看着对方,不以为意地发话,“我茅山祖师为后人留下的馈赠,茅山弟子知道即可,张天师留下遗泽无数,龙凤山向其他道友通报了吗?” 这话差点没把中年道士噎死,龙凤山的道统现在确实牛叉,但那是无形资产上比较牛,好吧,历代祖师也确实留下了不少好东西,但那都是量入为出精打细算积攒下的。 像茅山这样,猛地得到了一大笔财富,却是没有的。 甚至在上世纪“破四旧”的过程中,龙凤山损失惨重,差点断绝了道统,现在能接续上道统,也耗费了不少资源。 这是事实真相,但是要让龙凤山的人承认,历代祖师没有留下多少东西,他们也丢不起这人——尤其是在茅山道士的面前。 要不说唐文姬在茅山,能肆无忌惮地标新立异,还被人称为小天师,那真是有原因的,各项战斗指标都很高。 中年道士怔了好半天,才恼怒地一甩袖子,“我只是看茅山重开金坛华阳之天,才替其他洞天的道友问一声,龙凤山不靠洞天,道统也一样延续,你既然这么说,倒是我多事了。” 他原本也没指望,能用话激住茅山的家伙,两家关系原本就不和谐,他只是冲出来打个头阵,现在对方小女娃娃的话说得不好听,他就顺势退出。 ——我已经成功地引出了话题,你们要是没人跟上,我龙凤山恕不奉陪! 唐文姬见他缩得快,正要猛打落水狗,不成想又有人出声了,“唐天师,请恕我冒昧,茅山此次开启祖师传承,真的有众多灵石吗?” 问话的这位,身份也不简单,赫然是武当的一名长老。 相较龙凤山天师一脉,武当才是时下道家的大热门,不过他们的口碑更多是在武术上,道术上面没有太多说法,反而是跟茅山的关系还不错。 不过武当掌教跟茅山天师有点类似,业务非常繁忙,两人还是前一阵研修班的同学。 只可惜掌教甚至没有上完研修班,就被一个国际间的文化合作项目叫走了,研修班的老师对此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一次来参加句曲洞府重开大典的,是武当的一个姓郭的长老。 “众多那是谈不上,”唐王孙见是他发话,终于不再打马虎眼,正色回答,“总共只有四块灵石,而且灵气也都所剩无几。” 这个消息,符合大家的情报,郭长老也不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他问灵石,肯定是有想法的,只不过现在人多眼杂,不能表示出什么,只能等到没人的时候,双方私下沟通。 王屋洞府的郑经主轻笑一声,“只有四块灵石吗?我看未必,茅山舍得重开灵泉,泽及众生……这手笔不是一般的大呢。” 王屋的名声已经不行了,他们拉别人下水,自然也会不遗余力——在这个比烂的世界里,王屋烂一点无所谓,只要有人比我们更烂,那就ok了。 唐王孙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三更到,召唤月票。) , 忙里偷闲三更 不知不觉,本书已经六百章了,感觉时间过得真是快,光阴如梭,有若白驹过隙。 多谢诸多朋友的关怀,风笑的父亲身体状况还算好。 因为很多人关心,风笑简单说两句,算是统一回答,不喜的朋友无视好了。 老父亲周岁都过八十了,身体一直健康,但是饮食方面有点任性,喝水不多,血小板偏高,一般人是100到300,他900。 脑梗是前段时间发生的,压迫神经导致右臂麻木无力,一直在市中心医院保守治疗。 这次是右眼接近失明了,去山大二院询问手术事宜,做了检查之后,医院说你这情况随时可能二次脑梗,必须住院治疗,降血小板的同时,查明原因,比如说是不是原发性的。 所以这次住院,其实就是三个目的,降血小板,查明病因,对右臂进行理疗。 至于眼睛的问题,是白内障,等天气凉了,就可以手术了。 因为老父亲年纪大,又是有过脑梗的,所以院方要求病人全程24小时有人陪护。 风笑兄弟姐妹三人,都有点忙不过来,忙碌之余,真的有点同情那些人到中年的独生子女们。 后来请到了护工,还是有人不太开心,大约是认为不能亲自陪护,不够孝顺。 无奈……没有人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忙里偷闲,赶出半章稿子,先加更一章,欠两个盟主也有点久了。 还欠一章加更,风笑会尽快还清。 最后,还是要召唤月票,看着月票蹭蹭地涨,也是风笑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第六百零三章戏精唐天师 王屋郑经主所问的问题,其实是茅山上下仔细考虑过的。 是否放出灵泉惠及众生,在茅山内部,都存在极大的争议。 舍不得这点灵气,只是一个方面,最关键的是,大家也想到了,我们这么放出去灵泉,别人肯定要想:只有四块灵石的话,你们不可能这么浪费啊。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世俗界里,做慈善的人被别人盯上钱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而是有成为常态的趋势。 但是唐天师有自己的考量,他认为对于茅山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发展机遇。 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向道之人肯定会越来越多起码在免税政策结束之前,应该是这样。 而且从战略的延续性上讲,也是这样,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在他之后,肯定是唐文姬执掌茅山,所以眼下定下调子,起码未来五六十年内不会动摇。 尤其还有一个不好公然张扬的理由,那就是:茅山一旦恢复了洞天,再提供灵泉,在道家的各大分支里,能一骑绝尘,远远领先于其他人。 在种种考虑下,茅山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就是担心别人觊觎咱们的灵石吗?好像咱们不放灵泉水,别人就不觊觎灵石了? 这道坎,总归是要过的,那么,坎高一点或者低一点,差别很大吗? 大家都说要复兴茅山,要是连这点困难都没有勇气面对,也别说啥复兴了,洗洗回家睡吧。 还有一条更不好说出来的理由就是:茅山现在有潜在的盟友,洛华庄园庄主冯君! 这么现成的一个大修士,反正是要消费一下了,为啥不能稍微消费得……过度一点点? 唐王孙已经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准备,不过既然发话的是王屋道士,他不怕说得尖酸些。 要是换个同道发问,他起码不会硬邦邦地来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郑经主却也没有生气,这些年来,王屋听到的风凉话太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鸿鹄之志当然好了,不过那得有灵石支持呀,若是茅山能借我王屋两块灵石,王屋洞府愿倾力相助,助茅山扶摇直上九重天。” 唐王孙嘴巴一咧,好悬没笑出声,“借你两块灵石?” “又不是论道,没必要追究措辞的严谨嘛,”郑经主不以为然地回答。 他既是经主,嘴皮子肯定差不了,“你茅山愿意卖的话,我王屋肯定不吝重金,只是事关灵石,若是贸然说重金相求,未免有点唐突不敬……这种困惑,我王屋也经常遇到。” 看看,这就是经主的嘴皮子,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对方的置疑,同时还不忘为自家开脱。 “好了,不说那么多虚的了,”一名女道姑沉声发话,她年约五旬体态丰腴,看上去像一个邻家大妈,“我麻姑丹霞天想请回一块灵石,唐天师只管开价便是。” 麻姑丹霞天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但是同时,又是七十二福地排名第十。 丹霞天是丹道一系,跟茅山的关系很普通,虽然是十方丛林,但一般是关起门来自娱自乐,跟其他道家的瓜葛较少。 女道姑想的也比较少,直接表示要灵石,不过总算还好,她起码说是“请灵石”。 相较前几位,她的措辞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 这位道友……脑子里是不是全是浆糊?武当郭长老的嘴角抽动一下。 有什么需求,你可以私下里说嘛,这么公开地说出来,得……完蛋求的了。 郭长老原本还想私下操作一把呢,这下彻底没戏了,他恨得直咬牙。 然而唐王孙心里暗笑,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茅山需要一个冒失鬼,来挑起这个话头。 所以他看一眼对方,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这一笑,就是明显的纵容了,马上就有人跟进,“鬼谷一脉,愿花重金求灵石两块。” 有人奇怪地发话了,“贵玄司真天,也来人了?” 贵玄司真天是三十六小洞天之一,又称鬼谷山洞,近些年式微得很,据说道统已失。 鬼谷一脉的这位,并没有穿着道袍,就是一身世俗装扮,他闻言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是鬼谷一脉真传,跟鬼谷山洞无关,祖师是老君座下玄微真人。” 玄微真人是鬼谷子王禅的尊称,就是弟子一个比一个牛逼的那位,不过这位的道统,据说千年之前就断绝了。 但是现在有人冒出来,说是他的传人,只能说这位的来头……好吧,就算是来头成谜,起码听起来是很有底气的样子。 唐王孙听到这个名号,也是有点头大,心说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 鬼谷子王禅哎,比三茅真君还要早的大能,估计也就只有传说中的展上公能压他一头了,但是……那不是信史,那个时候,茅山这里没准还是一片沼泽呢。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就可以破局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真是抱歉,我茅山现在,就只有一块灵石,剩下三块灵石,都在储物法器里,取不出来。” 麻姑丹霞天的女道姑最为急躁,“那你取出来不就完了,这也是个事儿?” 旁人闻言,都齐齐侧过头来看她,心说丹霞天果然是自娱自乐的典范。 女道姑见到他们的反应,却是恼了,“你们都是什么表情,怎么,我说得不对?” “你说得何止不对,”终南山的秋道长出声了,“丹霞天没有储物法器吗?” 女道姑闻言,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秋道长正在疑惑,只听对方说道,“我家最后一件储物法器,早在八百年前,就被人掳走了,就是你终南道士干的!” 这尼玛才叫冤枉!秋道长苦恼地一摸额头,“道友,终南的道友很多……现在是信息时代了,你这么随便开地图炮,很容易招黑的。” “我微博五十万粉丝!”女道姑白他一眼,很不屑地发话,“都是铁粉,不是买来的粉,转发破十万轻轻松松,你信不信?” 秋道长眉毛都白了,也是奔六张的主儿了,时髦的词儿会一点,但是说圈粉啥的,纯粹懵得一逼,转发量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他想了想,决定不跟对方一般见识,而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作战,“招黑什么的,就不说了,从储物法器里存取物品,需要有大fa力的大修士才可以……道友可是明白了?” “大修士?”邻家大妈的道姑一脸错愕,怔了半天,才一拍额头,“这末法时代,还会有炼气大修士?不可能吧?” “呵呵,”秋道长笑一笑,脸上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 王屋的郑经主却是波澜不惊地发话,“这种大修士,有若神龙见首不见尾,谁又敢说就没有了呢?” 武当山郭长老见自家的算盘落空,索性再次出声了,“不知唐天师如何联系到这位大修士的,还请方便的时候引见一下,我武当定有重谢。” “同是修道人,说重谢什么的就见外了,”唐王孙微笑着发话。 他原本就是仙风道骨形象极佳,再配上这笑容,真的是异常和蔼可亲,十足的得道高人范儿,“只是那位前辈一心向道,心无杂念,这引见之事,我却也不好打包票。” 他刚说完,王屋山的郑经主就冷哼一声,“切,不好打包票……就这还说什么不用重谢?唐天师,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 王屋跟茅山的矛盾,其实没有那么大,但是王屋执意要拉着茅山比烂了,所以他就一个劲儿地说大实话。 “郑道友你这话,真的不合适,”唐王孙收起笑容,正色发话。 他的眉间,隐隐带着一丝忧虑,“你如此攻讦茅山,我是无所谓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罢了,但是你若是认为,那位前辈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见到的……你确定,自己是在代表王屋说话?” 郑经主顿时语塞,心里禁不住暗骂唐王孙无耻你不扯虎皮做大旗会死吗? 他怎么敢对一个大修士不敬?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大修士必然是有大神通的。 旁边的众人听到这话,暗骂唐王孙无耻之余,心里也生出了警惕:看来那位大修士,还是不要随便接触的好。 其实在此之前,就有一些人知道,茅山的机缘,可能跟郑阳的洛华庄园有关,茅山弟子在洛华庄园门口,很是纠缠了一些时日,然后不久,就有了金坛华阳之天重开。 要说这两者没有丝毫的关系,估计没有人相信。 甚至还有人已经打算好了,此间事了,就要往郑阳一行,去洛华庄园走一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唐天师提醒大家:大修者,不一定像我这么好说话。 那么,大家找上门去,万一真的惹恼了对方,那可就没意思了。 冯君听到这里,也禁不住暗暗点头:这唐王孙的难缠程度,真的丝毫不逊色于他女儿。 茅山连着出两位这样的天师,也是合该兴旺。 第六百零四章搅局者 冯君对唐王孙的狐假虎威,没有丝毫的不爽,反而是暗叹,此人懂得分寸。 为什么?因为冯君的真正目标,还是修仙,不想跟这个位面的修道者产生太多瓜葛。 当然,他也要接触一些修道者,万一能再弄到阴魂石之类的宝物,就太好了。 茅山自告奋勇地帮他筛选接触对象,这个可以有,而且非常棒。 至于茅山会从中获得一些好处,他是不会介意的皇帝不差饿兵,如果没好处,别人凭什么替你挡枪? 就在此刻,又有人出声发问了,是龙凤山的人,“唐掌脉,那么茅山剩下的三块灵石,就不打算取用了吗?” 张天师一脉,跟茅山一直就不怎么对付,这个问题倒也不算意外。 唐王孙闻言微微一笑,“我们跟那位前辈有些交情,那位前辈对我茅山,也多有赏识,呵呵,道友你多虑了。” 这回答避重就轻,甚至还有些矜夸的意思,不过龙凤山出来的也不含糊,“茅山能攀附上这位前辈,不知道花费了些什么代价?” 唐王孙的脸忍不住就是一黑:尼玛,老话说的不会聊天,指的就是你这种人! 关键时刻,唐文姬出声了,“道友想多了,茅山当年若肯攀附权贵,也未必轮得到你龙凤山被朝廷册封为天师。” 就在此刻,灵气一阵波动,一条灰色的身影,箭一般地蹿入了句曲洞府的白雾之中。 紧接着,白雾中传来两声闷响,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带来一阵强烈的震动,整个白雾都因此而翻滚了起来。 唐王孙大呼一声,“师叔小心!” 几乎在同时,有人长笑一声,“此聚灵阵与我普陀山有缘,牛鼻子们,辛苦你们啦……” “混蛋!”一名光头僧人睚眦欲裂,也是一声大喊,“竟敢冒充我普陀山……” 他的喊声还没有完,那条灰影再次电射而出,直奔洞天之后的山璧。 句曲洞天不在山顶上,也是靠着山璧的,不过山头方向,其实是茅山防范最严的地方,他们要防止有人自上而下,破坏句曲洞天。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这里最好逃脱,因为这个方向只有茅山弟子。 其他的方向上,来观礼的宾客人山人海,万一被人阻得一阻,根本逃不脱。 “贼子找死!”一条人影电射一般追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茅山小天师唐文姬。 她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但是那灰影的速度,明显还要比她快几分。 两名身着道袍的茅山弟子冲过来,挡在了灰影的前方。 灰影长笑一声,双手一拂,两名茅山弟子有若被重锤一击,身形顿时矮了几分,“噗”地一口鲜血喷出。 灰影却是借着这一击,身形再次腾空,逃逸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就在这时,空中一道闪电亮起,紧接着就是“喀啦啦”一声大响,一道惊雷正正地劈在他的头上,真是要多快有多快。 灰影吃了这么一击,一个跟头就栽了下来,跌到地面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重重地弹了两弹,才瘫倒在地。 唐文姬的速度也很快,几个起落之后,来到了此人身边,一弯腰,就探手向地面抓去。 “小心!”身后有人大喊,却是一名武当的道士在大喊。 今天在场的人里,很有几个武师,这名道士也是武师,不过这些武师多半年事已高,气血也不够旺盛,速度反而不如唐文姬这个女孩子。 当然,唐文姬做为茅山弟子,见到事情不妙,拔脚就可以追凶,别人却是没有这份底气,起码要考虑一下,我们在茅山的重地追人,这个……合适不合适呀? 总之,她是冲在最前面的,探手去抓人,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唐文姬是茅山近三代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智商和反应都超群,杀伐也果断,然而,她终究是生长在和平年代,江湖经验也少,没多少防人的意识。 在她想来,小偷被雷劈了,我伸手去抓你,你还敢反抗不成? 当她听到这一声“小心”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地上的灰衣人动了,刚才那一道雷,将他劈得浑身毛发直立,通体焦黑,灰色劲装都被劈成了一条一条的,看上去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但是他偏偏地动了。 他的身子向旁边一滚,身子像弹簧一般弹起,探出黝黑的手臂,抓向唐文姬头上的道髻。 他的动作虽然迅猛,但是毫无疑问,刚才他受伤不轻,否则的话,他会选择正面解决唐文姬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唐文姬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偏偏选择了避过锋芒,探手去抓对方的头发。 在现代格斗术中,抓头发的情况很少出现,而且这也不是一击毙敌的手段。 然而,只有参加过某些维持稳定活动的人才知道,抓头发不是毙敌的手段,但是用来制敌,却是再好不过了。 头发受控,就相当于头部受到控制……这个问题不好细讲,反正若是有人把你的头发踩在地上,你别说起身还击了,翻身都难,只能在地上躺着。 灰衣人已经失手了,跑也跑不了,那他现在的打算,就是拿下唐文姬做人质。 否则的话,他想干掉她,比捉住她还要更轻松一点。 唐文姬还真没料到,对方被劈成一团焦炭了,居然还能反应这么敏捷,一探手抓空之后,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然后,她的身子下意识地一闪,就想要躲过对方后续的袭击她虽然经验不够丰富,但是反应真的是远超常人。 然而江湖经验欠缺,这并不是反应快就能弥补的。 灰衣汉子一探手,焦黑的手掌,还是稳稳地抓住了对方的发髻,然后手上一发力。 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女人,你给我乖乖过来吧。 下一刻,一声怒吼从他的嘴里传出,“握草!” 他把头发拽过来了,但是……人呢? 人没过来,这尼玛……是假发! 唐文姬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BIU地蹿了出去,伸手就去解裤带……哦不,腰带。 “啊~”她尖叫一声,没命地扑了过来,半是吓的,半是愤怒。 多亏今天是大典,她不但换上了道袍,还带上了假发这种场合,不合适非主流的装束。 眼下骤然受到了这种袭击,她真的是羞愤莫名,想也不想就抽出了束在腰间的九节鞭,劈头盖脸地向对方攻了过去。 茅山虽然重道术,但是也有武术的,九节鞭脱胎于鞭术,但是攻击力远胜于长鞭。 事实上,她还是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争斗,已经脱离了传统的胜负之争,是死活之争。 区区的九节鞭,最多是能重伤致残对方,很难一击之下,令对方丧失战斗力。 她拿出了九节鞭,灰衣人却是身子一团,双手向腰间一抹,合身向她扑了过去。 他的手里,赫然是两把短匕,色泽黝黑,一看就是杀人的利器。 他豁出去了,宁可硬捱两鞭,也要在别的援手到来之前,拿下这个小女娃娃。 至于有可能重伤对手,他是顾不了许多了,凭良心说,这小女孩儿也不好斗,不下重手还真难快速解决战斗。 就在此刻,只听到一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贼子看棍!” 却是嘎子紧追了过来,他的《风影脚》才刚刚入门,但是用来赶路,已经能将他的修为发挥出相当一部分。 就算是这样,他起步较晚,距离灰衣人也还有七八米远,眼见对方困兽犹斗,他从纳物符里取出练习《袖中棍》的短棍,抬手掷了过去。 这短棍是内有钢条的橡胶棍,极为沉重,初阶武师全力一掷,带着风声飞了过去。 灰衣人一听风声就知道不好,这一下被砸中了,起码是骨断筋折。 他听风变位,身子一闪,唐文姬的九节鞭已经跟着转向追了过来,啪地一鞭,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后背上,顿时把他打个踉跄。 这也多亏是小天师的九节鞭是用来切磋的,换一条刚猛一点的鞭子,也能砸他个骨裂。 有了这一下迟滞,嘎子已经追了过来,想也不想,风影脚顺势抬起,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脚法其实是步法,攻击力度不算太大,但是嘎子本身的速度已经起来了,一脚直接就将人踹得跌出去四五米。 紧接着,又有两人赶到,其中一人就是那名喊“小心”的武当道士。另一名却是个中年俗家男人。 到了这一步,灰衣人再难逃脱,甚至后来的武当道士自矜身份,都不肯再出手,只是站在旁边压阵,防止此人逃走。 然后,人就被抓了起来,而此人并没有抢走聚灵阵,只是将阵眼里的灵石抢走了。 这也是多亏了聚灵阵里,有唐王孙的师叔坐镇。 此人是真正的清修之辈,年幼体弱多病,就被送到了茅山,修成了内家功夫,终生未娶,现今已经八十开外,随手一击,连唐文姬都不敢硬接。 他跟灰衣人连对了两掌,吃亏不小,不过灰衣人也不敢再取阵盘,抢了灵石就走。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零五章神雷根脚一更贺盟主hop 由于灰衣人的被抓,有十余人见到了被抢走的灵石。 灵石马上就被送进了聚灵阵里,这里的聚灵阵跟洛华庄园的聚灵阵类似,灵气都是难聚不易散,这短暂的时间里,重开的金坛华阳之天倒是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有人低声嘀咕,“还真的是用过的灵石,看起来不够红。” 当然就有人低声驳斥他,“有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只有王屋的郑经主嘴角撇一下,这灵石连二成灵气都不到了,岂止是用过的? 有他这种眼力的人,就实在不多了,大家都知道灵石是红的,但是红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整灵石,什么样的粉色代表几成灵气,不但得有相关的知识,最好还能亲眼目睹并比较过。 王屋弟子对这种不同,有过系统的描述毕竟使用阵法的时候,需要关注灵石的消耗。 不过关于茅山灵石的状况,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一旦说出来,反而是帮茅山证明清白。 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唐王孙的脸色真的不好看,得道高人的风范减了不少,他指着灰衣人沉声发问,“敢问哪位道友识得此人?”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大约两三分钟,没有人说话。 这么高的功夫,现场居然没有人识得,此事就有些诡异了。 不过唐王孙也没在意,很随意地挥一下手,“将此人带下去,先用咱茅山的术法好好招待一下,千万别让他自杀。” 这就有点江湖事江湖了的意思了,他没有说要报警什么的,也没人去提醒他。 其实茅山的邪术还是不少的,比如说催眠,又比如说,不知不觉地将人整成白痴。 灰衣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四马攒蹄的方式,是被两名茅山道士用棍子抬下去的。 至于说他身受重伤,多处骨折什么的,没有人会在意你自己寻死,怪得谁来? 事实上,这种非常强悍的内家高手,真的是不能小看,哪怕是只有一口气,也能透支气血暴起杀人,或者逃之夭夭。 两名弟子将人带下去的时候,一名脸色蜡黄的年轻道士,从他们身后不远处路过,对着空气虚虚地抓了一下,像是要驱赶什么蚊虫一般。 没有人在意这么个小场景,现在大家谈论得最多的是那道雷法,到底是谁发出的? 没谁会蠢到以为,这是自然界产生出的闪电,有些道士甚至感受到了一些这雷法的根脚“隐约有点九霄神雷的味道?” 有人若有所思地看向龙凤山的道士,道士摇摇头,意思很明确不是我龙凤山的五雷天心正法。 终南山的秋道人年纪比较大,笑着发话,“哪位道友做好事不出声?若是再没人认的话,老道就认了这功劳啦。” 这下倒是有人出声了,“秋前辈莫要开玩笑,九霄神雷是大道雷法,根脚非同一般。” 其实在场的人里,有人听说过洛华庄园门口,雷劈数十人的传言,但是今天能来参加大典的道士,谁身上还能没有些传说? 像远程发功,灭掉大兴安岭的山火就别说了,还有人能改变日月星辰的走向。 跟这些传说相比,雷劈了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人能想到冯君身上除了茅山的数人、杨玉欣母女和庄家三人。 唐文姬就非常怀疑,此事是冯君所为,不过她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先找上了陆晓宁。 其实上次没有跟陆晓宁扳手腕,她心里有点些许的不甘心,所以她走过去,笑着发话,“嘎子你果然修为高深,对了,你的警棍呢?” 嘎子右手一扬,袖口露出一截棍头来,笑着发话,“这不是警棍,是短棍。”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刚才这棍子,也是在袖子里?” 她高度怀疑,他也有纳物符,但是嘎子笑着回答,“是啊,我练的棍法,就叫袖中棍。”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看着他,“真有这种棍法?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等嘎子出声,旁边有人接话了,“这位小友的棍法,我不敢说,毕竟没见他用过,但是他的步法相当高明。”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武当道士,他正值壮年修为高强,刚才嘎子凭借着步法,硬生生抢到了他前面去,他一眼就看出了步法的精妙。 他是习武之人,看到这步法的精妙,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别人在猜灰衣人的身份,在谈九霄神雷,他却是盯着嘎子,现在终于有机会接话了。 嘎子本来不想多谈自己的功夫,但是见对方看出来,自己强的是步法,于是笑一笑发话,“这步法我也才练不久,不是很熟练,等到大成的时候,其实是一种脚法。” 脚法的话,就带了一定的攻击性。 武当道士笑着发问,“不知道这步法是什么名字?可否见告?” 冯君曾经专门说过,他们现在修炼的武技,都是相对基础的,所以别人问起来,没必要遮遮掩掩,正经是吐纳的功法,不能随便泄露。 嘎子笑着回答,“这叫风影脚,算不上多高明。” 武当的道士暗暗一咬牙,心说你说得还真是轻巧,“不知尊师如何称呼?” “呵呵,”嘎子笑着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这个可是不方便说。” 这位才一愣,唐文姬一伸手,拽着嘎子离开了,“这位师兄,我找他有点事商量。” 她将人拽到一边,才低声发问,“刚才那雷法,是不是冯前辈所为?” “这还用问吗?”嘎子直接回答了一个反问句,“君哥的雷法造诣,没谁比得上。” 唐文姬的眼珠转一转,忍不住又继续问,“可是我刚才,没有看到他呀。” 这其实就暴露了她一直在关注某人的心态,不过嘎子的性情比较粗疏,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下巴微微一抬,不动声色地发话,“就那个……蜡黄脸道士,不是说好要低调的吗?” 他俩正说着话,冯君感受到有人看自己,扭头一看,发现是他俩,然后就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发话,“那个灰衣人,就是昨晚在采歆和小李窗外那个。” 他通过气味,已经辨识出了此人,此刻小雨依旧是有一阵没一阵,对方也被劈得外焦里嫩,身上还有一大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但他还是辨认了出来。 “昨天在采歆窗外?”唐文姬听得也是一愣,“怎么回事?” 茅山这次举办庆典,不但略微仓促,而且也太忙了一点,唐文姬身为茅山小天师,更是如此,所以并不掌握洛华庄园一行人昨天的情况。 她听明白经过之后,脸色微微一变,拿出手机走到一边…… 简而言之,茅山这次的庆典,虽然有一些小小的不如意,但是大致来说,效果还是很好的,聚灵阵和灵石的出现,不但坐实金坛华阳之天确实重开洞天,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艳羡。 倒是灵泉水的福利,还没有形成口碑,不过只要这么持续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排队的人都会打破头。 庆典原本计划的,就是一天结束,不过那些被邀请来的贵宾,尤其是修道或者修武的,很多人都留到了第二天。 这些人希望,明天能近距离好好地感受一下聚灵阵今天其实不少人就已经穿过长廊去体会了,只可惜人数太多,感受得也比较仓促。 提出这个要求的人,绝对数量也不少,唐王孙有意交好这些道友,借机树立起茅山的形象,从而逐步确立茅山在道家中的领导地位。 这要求其实有点过分,但他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聚灵阵了,既然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出现,大家想一探究竟的心情,真的可以理解。 而且这种事,一旦弄大了,虽然会面临一些小麻烦,但本身也是对茅山的一种保护。 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不少,足有小两百人,王屋的郑经主原本都打算回山了,听到这消息,也留了下来至于说是不是想继续诋毁茅山,那就很难讲了。 当天晚些时候,因为走了不少人,十方堂空了不少,茅山天师唐王孙索性在这里设宴,招待留下来的各路大神。 这次依旧是素斋,几乎可以说是全豆制品宴,不过有的豆制品做得真不错,嚼起来的口感以及味道,真的跟荤菜相差无几。 冯君这群人是食肉动物,连吃了两顿素斋,晚上肯定是要吃肉的,但是今天晚上不吃烧烤,他们吃火锅。 十方堂的人有心阻止他们昨天是庆典前夜,没办法控制,今天再这么搞,算怎么回事? 但是过来一打听冯君他们的身份,转身就离开了:洛华庄园的人谁敢管? 就算以前没听说过洛华的人,今天唐天师也多次提到了。 倒是昨天晚上那两拨人,也都没走,见到他们在这里吃得香,索性过来搭伙。 很多武者是非常能吃肉的,这不光是饮食习惯问题,只有肉食才能催生出更多的气血,帮助武者滋补肉身,打磨技艺。 冯君也不拦着他们搭伙吃饭而已,反正人家交钱的。 (第一更,贺盟主hoplee,ID有点长,标题最多二十个字,大家见谅,还账完毕,大声召唤月票。) 第六百零六章都是戏精第二更 这三拨人坐在一起吃火锅,响动不算小,不过他们是露天的,唐天师请客在大食堂里,相互不怎么影响。 大家坐在一起,随便聊几句,就说起了昨天没有来得及打的赌。 熊大师的那名弟子,还是想跟狄爱心扳一扳手腕,“如果你有陆师傅的修为,那我就不敢跟你打赌了,但是你现在还没开始打熬气血。” 狄爱心不服气,说你要打赌,就还是昨天的条件,我要赢了,你给我一万,我要是输了,磕头道歉。 其实他要是磕头道歉的话,不光自己没面子,洛华庄园的面子都不会好看。 不过冯君没在意,一个小人物,能影响洛华庄园多少面子? 正经是通过狄爱心,他恍惚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什么钱都想挣我那时得有多缺钱? 熊大师的弟子也不差钱,说那我就花一万块钱见识一下,这位兄弟的神力有多么惊人。 然后,他就被狄爱心一点一点扳倒了,实力相差并不悬殊。 他这下不干了,“来来来,三局两胜,咱们再来一局。” 狄爱心看他一眼,轻蔑地发话,“不比了,你事先没说三局两胜,那就是一局定输赢,虽然对我来说,多加十局也肯定赢你,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这名弟子笑一笑,很肯定地发话,“你还是怕了……我还有绝招。” “随便你怎么说,”狄爱心漫不经心地回答,“反正我赢了你。” “切,”这名弟子的嘴巴一撇,“出其不意地赢了我,所以就不敢再比了。” “反正你得输给我一万,你要不给……”狄爱心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嘎子,“嘎子哥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大家今天都见到了嘎子的实力,神力啥的没有太大体会,但是动作敏捷身形飘忽,出手也干脆利落,给大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我至于差你这点儿钱吗?”这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钱在车里放着呢,没必要让我现在去拿吧。” 狄爱心摇摇头,“拿来给我,我才会跟你比第二场。” 这位气不过,还真的去拿钱了,然后伸出右手曲张两下,“再来,三局两胜。” 狄爱心喜眉笑眼地收了钱,却是摇头,“再来就是两万一场,不搞三局两胜。” 这位不干了,黑着脸发话,“你这人怎么这样,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 狄爱心不以为然地回答,“就这条件,我输了可是要磕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是有信心吗?来不来?” 这位不服气,又扳了一场腕子,结果又输了在很有希望的情况,被翻盘成功。 这次他也没钱了,微信转了两万过去,不服气地又一伸胳膊,“再来!” “别来了你!”熊大师看不下去了,瞪着眼睛呵斥他,“人家那是钓鱼呢,看不出来?” 高强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他知道狄爱心这混小子的路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有点社会上的套路,坑人也有点水平。 狄爱心被戳穿了小伎俩,呲牙一笑,“其实我俩……差距不大。” 这位被阴了三万,脑门子直冒火星子,“你这人……真是有点猥琐。” 狄爱心对此不以为然,“是你非要跟我扳手腕,不是我强迫你的。” 这位看一眼熊大师,“师父,他的实力,值得您出手了。” 其实他这也算试探出来了,对方的实力,十有八九撼不动师父,不过怎么说呢……谁知道这小屁孩隐藏了多少实力? 反正跟他扳手腕,居然还敢钓鱼,实力真的不容低估,值得师父出一次手。 熊大师也有点心动,他是看上狄爱心这个苗子了……没打熬过气血,真的是天生神力。 他看着小家伙,笑吟吟地发话,“咱俩来一场?” 狄爱心看他一眼,犹豫一下点点头,“四万一场,输了的话,我给你磕头道歉。”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虚了,不过赢了就是四万,输了才磕个头,算多大点事? “我不用你磕头道歉,”熊大师摇摇头,笑着发话,“你要拜我为师。” 狄爱心思索一下,侧头看高强,想要得到他的暗示。 高强缓缓摇头,沉声发话,“算了,小赌怡情,搞得太大就没意思了。” “小赌?”输了三万的那位嘴角抽动一下,心说你家的小赌这么大啊? 他虽然不差钱,但是贸然输这么多,也很不开心,更糟糕的是,他不但实力不如对方,还被对手算计了,这让他有一种智商欠费的羞耻感。 所以他很有点不服气地看着高强。 高强却是没有在意,这年头不少人都变得很现实,对天才的出现也是见怪不怪,不过他不一样,对狄爱心这个好苗子,他是真的不想放过,更不能容忍被人挖墙脚。 熊大师却是不想就此罢手,于是出声发话,“小狄到现在也没有开始锤炼气血,再不教他,好好的苗子就要废掉了,陆师傅虽然修为不俗,可是教徒弟……未必及得上我。” 高强也是有点无语,他当然知道,洛华庄园的底蕴比对方强出很多根本是天壤之别,但是传承牛的地方,眼界必然高。 连他自己都还在考察期,狄爱心是否能入冯君的法眼,真的很难说。 最后,还是狄爱心摇头拒绝了,“多谢熊大师,不过我在洛华庄园待得很开心。” 他又不傻,洛华庄园在金坛华阳之天重启的过程中,做出了怎样的贡献,他看得一清二楚,而洛华庄园的神异,他在往昔也多有耳闻。 如果说,以前只是一个大致印象的话,这一次大典,他终于能明确感受到洛华庄园的实力了庄园只是随手帮了茅山一把,就在全国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无数人冲着茅山流口水,那一手打造出茅山胜景的洛华庄园,实力还用得着问吗? 狄爱心也很清楚,自己在庄园里排不上号,就连很喜欢他的高强,也算不上庄园的核心人物,只能说是比较重要的人物。 不过这个不要紧,他可以等,高强的年纪都能等,他为什么不能呢?反正庄园的工资给得很高,挣钱的同时,慢慢等待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好不容易都混进洛华庄园了,他觉得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缘,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熊大师还待继续劝说,结果他那位被骗的徒弟,给师父使个眼色: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您何必那么给他面子,再三的招揽? 与此同时,唐王孙也在跟一个心机极重的人聊天。 麻姑丹霞天的邻家大妈,将他堵在了卫生间门口,神秘兮兮地发话,“唐天师,今天白天,贫道配合得不错吧?” “今天白天……配合?”唐天师想了一想,微微一笑,“白天道友多有疑惑,我也做出了回答,不知这配合二字,从何说起?” “天师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邻家大妈道姑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我怎么说也是个大v,这点套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问你的……本来就是你想说的。” “我装疯卖傻地配合你,也没在意被人笑话,天师你要是不认账,就让人瞧不起了。” 唐王孙愣了一愣,才轻笑一声,“道友这机锋……我还是不懂。” 老道姑冷冷一笑,“那我就去找洛华庄园的人去问,就说你私下里说,洛华庄园灵石多多,茅山远远不如。” 唐王孙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关道友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知道对方是在信口开河,但是这个谣传,真特么的太恶毒了。 “我哪里敢威胁你?”关姓道姑轻笑一声,“我只是想知道,洛华庄园的人该怎么接触……你可以不说实话,不过那个后果,是大家都不愿意的见到的。”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一句,“数百年前,麻姑山和茅山关系还算不错,只是近百年才少了走动,也是大气候使然。” 唐王孙迟疑一阵,最终长叹一声,“我还是小看了你,也罢,此事咱们回头细谈……不过这话,你就不要跟别人说了,否则休怪我唐某人不认账。” 关道姑得意地一笑,“你当我傻吗?天下道门这么多,你我想要不堕先人威名,自家努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警惕同道的竞争。” “那个啥,你的话说完了吧?”唐王孙有点不耐烦了,他哭笑不得地发话,“我就上个厕所,你把我堵太久,别人怎么想?” 关道姑白他一眼,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一句,“中老年人前列腺出问题,不是很正常吗?我麻姑山早就开发出了相应的保健产品……” 唐王孙走回食堂的时候,唐文姬正走向冯君他们聚餐的地方。 天上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冯君他们撑起了一个活动雨棚,面积有三十平米,一点都不显得拥挤,虽然时下茅山的温度不算高,但他们吃的是火锅,一点都不冷。 倒是唐文姬只穿着一身单衣,雨水打在身上,有些凉意。 走到近前,她沉声发话,“中午的贼子已经查出来了,是血蛟王。” 熊大师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是他?” 第六百零七章地脉?三更求月票 冯君不清楚血蛟王,但是此人在修者圈子里,拥有极为恐怖的名声。 不管对修道之人,还是对修武之人,血蛟王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熊大师见他不清楚,少不得解说一二。 此人已经年近七十,原本是瀛洲一名武者,天份极高,后来据说是得了一部修道秘籍,性情大变,以杀人吸血为乐。 再后来,陆续有幸存者说,此人是修道之后,体内产生了异变,必须吸食人血,才能压制住体内气血的失衡。 这些能幸存下来的人,是因为此人吸足血之后就会把人放了,若是他一次掳掠了多人,就可能有人幸存。 过了十余年,此人不掳掠常人了,而是专捡武者和修道者掳掠,据说是修者的血液,对他来说是大补,有益于提高修为。 这个情况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于是大家给他起了多个绰号,比如说“血蚊”、“吸血鬼”、“蚂蟥王”之类的。 不过血蛟王对这些外号很不以为然,说我怎么会是蚂蟥?怎么也是一条真龙才对。 所以对外公然宣称,自己是血龙王。 他行踪成谜下手狠辣,一般人很少能逃过他的魔掌,就算有人幸免,也无法形容出他的长相知情的肯定会被他灭口。 但是没人会承认他是龙,所以称他是血蛟王一条大号的蚂蟥。 不过此人也真的是行踪隐秘,在修者中肆虐了四五十年,硬是安全无恙。 近十年来,他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此人可能已经死了,不成想这次再次出现,别说是没死,就连身手都矫健依旧。 冯君听得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家伙,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知道此人的行事风格,他就想到了这厮在张采歆和李诗诗的窗外逗留昨天的灵兽肉,灵气十足,那么,喜欢吸血的他想做什么,这需要动脑子吗? 唐文姬迟疑一下发话,“他在官方的案底极多,审讯之后……我们倾向于交给警方。” 严格来说,在交给警方之前刑讯逼供,已经是犯法的行为了。 茅山可以用修者圈子的规矩来审问此人,不过审讯之后,私刑处置还是不太合适。 冯君沉思一下,然后摇摇头,“我觉得,还是让他自杀了吧。” 唐文姬抬眼左右看一看,也不说话,就那么转身走了。 但是来搭伙的两拨人,心里却是在暗暗打鼓:我们这是……听到了些什么啊。 事实上,对于生生死死的事情,修者圈子里看得还是比较开的,更令他们心惊的,是冯君对唐文姬的态度。 洛华庄园的人,真的不愧是鼻孔朝天,居然可以直接唆使茅山的小天师出手杀人。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轻描淡写地动了动嘴皮子。 从法律上讲,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他还真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第二天依旧是阴雨,留下来两百多名贵宾,继续参观茅山的聚灵阵。 冯君一行人也假巴意思地跟着进去,看了一阵。 不过这一看,还真的有收获,冯君愕然地发现:茅山的聚灵阵,发挥的效果,比他想像的要大不少,灵石消耗却相差无几。 当然,效果大一点,也不过是炼气初阶巅峰的水准,比洛华庄园的聚灵阵,还是颇有不如。 但是冯君有点强迫症,就想找出,这变故到底是出在哪里。 观察了半天,他发现了一些眉目茅山的聚灵阵盘,是放在一个有些怪异的石坑里。 他用手机探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又用神识探查一番。 神识一旦离体,他就感受到了明显的压制,压制从何而来,他并不清楚,只是觉得神识异常凝滞阻塞,不复往日的灵动。 真的不愧是十大洞天,哪怕是末法时代,哪怕是残破到不得了,居然还能有未知的手段,来压制神识。 不过……真的是末法时代了,冯君的神识虽然使用不灵活,他也因此吓了一跳,但是小心试探了一阵,他发现对神识的压制,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并没有出现更大的伤害。 然后他就开始四下探查,反正时间有的是,无非是探查的速度慢一点,因为担心对方的压制之后,还有什么杀手锏,他还是格外地谨慎。 探查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神识都快耗尽了,他终于发现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放置聚灵阵的石坑,是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起码上万平米,而石头的下方,隐约有晦涩的气机涌动。 仿佛是无师自通一般,冯君就猜到了这些气机是什么大约是传说中的地脉吧? 大名鼎鼎的十大洞天,要是只凭着一个聚灵阵支撑,那就太搞笑了,有地脉才是正常的。 不过,这些地脉以前的效果不知道如何,现在嘛……真是有点不起眼。 连百试百灵的“附近的矿产”,都查探不到,只能赤膊上阵用神识。 当然,地脉这东西的构成,冯君起码还没有搞清楚原理,没准就只能用神识探查呢。 就像经脉一样,中医言之凿凿,但是西医表示它们不存在因为用仪器检测不出来。 可是真正因中医受益的人,谁又能否认经脉的存在? 总而言之,冯君认为自己有了新的收获,原来地脉的存在,可以对聚灵阵加持效果。 当天晚上,武当郭长老求见洛华庄园的一行人,只是礼节性的拜访,他们的理由是,对陆晓宁的步法非常感兴趣,并且也比较好奇没有见识到的《袖中棍》。 武当希望,能跟洛华庄园建立起长效沟通机制,在武术方面,积极地互通有无。 这也是冯君等人此次茅山之行,唯一一家主动找上门来的合作单位。 不过凭良心说,武当是真有这个底气,虽然在道家洞天福地的排名中,只占了一个七十二福地第九的位置,但是只论社会影响力的话,现下的武当,是当之无愧的道家第一分支。 而且武当找上门来,打的是武术交流的旗号,这个……也真的可以有。 事实上,搁给一般不明就里的人看,武当长老肯上门拜访你,主动提起武术交流,那真不是一般地给面子。 不过,茅山的心里,大约是不喜的不经我们允许,就去拜访洛华庄园,胆儿够肥! 冯君也不喜欢这种贸然的拜访,你武当觉得是有底气?我们还没兴趣招呼呢。 洛华庄园名气虽然不大,却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上门拜访的,大家都学你的话,我们还用不用修炼了? 所以冯君压根儿没出面,就是让嘎子、高强和张采歆接待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开着车就回了郑阳。 此刻已经进入了寒冬,洛华庄园里,大部分的落叶乔木都已经变得光秃秃的,还好山里有不少松柏,才让整个庄园看起来没有那么萧索。 山谷和后院里的两片竹林,青翠欲滴,尤其是山谷那片竹林,因为有聚灵阵的滋润,居然在这大冬天里,显得生机勃勃。 因为有七个人去了茅山,红姐又帮着售卖玉石,庄园里人手有点紧张,甚至徐雷刚和王海峰都不能专心修炼,只能轮流着来。 他们回来之后,庄园再次回复了往日的秩序,不过经历了茅山一行之后,冯君的六大弟子算是彻底明白了庄园的份量,连好风景都减少了代课的次数,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庄园里。 十二月中的时候,玉石小楼的内装修结束,接着就是配置家具、电器和灯饰了。 也就在这时,杨玉欣带着古佳蕙,再次来到了洛华庄园,现在的京城已经相当寒冷,郑阳多少要好一点,更重要的是,冬天京城的空气,实在不合适普通人居住。 杨玉欣希望,女儿能在这里待到期末考试的时候。 当然,她心里非常希望,女儿能拜入冯君门下,但是空口白话总是不好,她想在朝阳做出点亮丽的成绩,或者是能收集到一些合适的道门典籍之后,再提此事。 这些日子里,冯君已经将从茅山得到的典籍消化得七七八八了,这是多亏了他的神识大涨,阅读和理解的能力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朝阳的工程,进展得也十分顺利,杨玉欣从京城也找了一支精干的队伍,其中甚至有多个“墨子奖”的评审专家,再加上岳鹏飞介绍的工程总包,那边甚至比洛华庄园的还顺。 所以冯君一点都不介意古佳蕙进入竹林休养。 又过两天,即将进入十二月下旬的时候,郑阳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说是雪,其实是雨夹雪,还没有落到地面,就化为了水,但是不管怎么说,空中看得到雪花。 牟淼也知道近几日有雪,所以在这一天,紧赶紧送来了一百台锅驼机。 就在当天晚上,有人趁着雨雪之夜闯进了山谷。 这样的天气里,报警设备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冯君在山谷周边,加装的报警器实在太多了,总有能起效果的。 而且大家的警惕性也很高,哪怕知道可能是误报,也会仔细观察。 (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洗了一个很贵的澡之后,三更求月票 最近太原很热,每天都得在家洗个澡。 三伏天的中伏,又是桑拿天,小区用水量很大,水龙头的压力经常不太够。 水少当然也能凑活,不过今天比较悲催的是,全身打满肥皂的时候,停水了…… 居然停水了…… 等一等也许会来,但是打开面池的水龙头之后,发现龙头在往里面吸气…… 风笑曾经思考过,水龙头吸气的话,水表会不会倒着走字? 不过,不管它怎么走字,很显然,短期内是来不了水的。 思索再三,确定家里除了瓶装矿泉水之外,就只有暖壶里的开水了。 那么,就只能临时点一桶桶装水了,手机直接下单,让人送水上门,不但能洗,还能喝。 天气很热,外卖小哥很忙,当我收到纯净水的时候,身上已经干了不少,局部开始结痂……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呐,有的时候不能图便宜。 事实证明,纯净水是洗不掉身上的肥皂的,越洗越滑…… 还是得点矿泉水…… 这个澡洗得比较贵,必须三更,把损失弥补回来。 当然,月票也是必须要求的,对风笑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第六百零八章不速之客 夜入洛华庄园的有二人,都是一身的黑衣。 报警器响起的时候,他俩并不知情,熬夜追剧的李诗诗被惊动,赶忙在对讲机里呼叫一下,而且明确表示,“……好像有两个人影。” 反应最快的是高强,在霏霏的雨雪中,直接打开了周边架设的十几盏射灯。 雨雪天气,还是给视线带来了一些影响,两条人影看起来有点飘忽。 两个人影大惊,转头就跑。 正好简易工房那里,有人起夜,见到山谷方向灯光大亮,又有人影仓皇逃窜,随手拎了一把铁锹,就迎了上去,嘴里还大喊,“小贼哪里跑!” 一般而言,出门打工的人,是不会勇斗歹徒的偷的是老板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保留下有用之身,老实赚钱养家糊口才是正道。 但是高矮两个门岗,已经用实际遭遇告诉了大家,冯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要帮着冯总保护财产,哪怕是没有成功,也会收到优厚的回报。 两名黑衣人,原本是没打算对付他的,但是这厮不但冲上来了,而且嘴里还在大喊大叫。 这会惊醒更多的人。 于是一名黑衣人冲向了他。 工人害怕铁锹伤到人,没有使用砍劈,用的是平拍,但是干体力活的人,这一下平拍,使用的力气也不小。 但是黑衣人用手臂直接架开了铁锹柄,抬手轻飘飘一掌,直接将人打得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声轻哼传来,漆黑的夜空,一道闪电亮起,正正劈中了出手的黑衣人。 “果然是你!”另一名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一转身又向山谷冲去。 这个时候,两人分开走,比较好一点。 冯君没有在意那个冲向山谷的家伙,那个方向有氤氲困阵。 自打困阵建好之后,还没有困过人,有人愿意做试验品,也满不错的。 这个被雷劈的家伙,也是十分结实,踉跄了一下,继续拔脚飞奔。 冯君也没有再来一下,就是在空中盯住了他,默默地跟随着。 刚才他的出手,目的是为工人撑腰为庄园出力的人,我不会让你们白受欺负。 但是把人当场抓起或者击杀,就可能面临警方的调查了。 要说洛华庄园的神异,还在茅山之上,但茅山经营了多少年?数千年! 跟茅山相比,洛华庄园的根基实在太浅了,茅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人抓起来刑讯逼供,甚至可以让血蛟王“被自杀”,但是洛华庄园的资历和影响力,无法这么做。 冯君尾随着这厮,一直追到此人跑出洛华庄园为止。 这也是个武师,虽然吃了一记落雷术,几公里跑下来,竟然没有减慢多少速度。 他不是从山门走的,而是来到了一处山墙,纵身跳了下去,落地之后继续拔脚狂奔。 冯君在他头顶五六十米处,继续跟着,这里还是离庄园太近,有些摄像头拍得到。 此人在田野里又奔出去将近一公里,蹿进一片小树林,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手机。 然而,他按了半天的按钮,手机屏幕死活不亮,他忍不住低声骂一句,“艹的,一个雷就劈坏了?” 就在这时,他的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下辈子,记得买防雷手机。” “谁?”黑衣人忍不住大喊一声,愕然地抬头,向上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极为骇人的一幕,一个人影,就虚虚地漂浮在他的头顶,离地三米多高。 雨雪夜是没有天光的,不过这里终究是郑阳的郊区,远处路灯的灯光,在雨雪天气里漫射着,哪怕是在小树林里,也不算太黑。 他甚至能认出来,悬浮在空中的,就是洛华庄园的老板冯君。 他更能确定,冯君的脚下,没有踩着树枝什么的,就是那样虚悬着。 他很想转身继续跑,但是脚下软得厉害,实在提不起劲儿来,一个声音在心里不住地回响:跑不过的,跑不过的…… 然后,他又想到了某句可怕的话,忍不住双腿一软,一屁股坐进了泥水里,高声哀嚎着,“冯前辈,我知道错了,不该鬼迷心窍去夜探贵地……可是,这也罪不至死吧?” 对方让他“下辈子”买个防雷手机,这话的潜台词,还用得着重复吗? “呵呵,”冯君依旧虚浮在空中,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在庄园里不动你,是因为我那里摄像头太多了,还有工人……其实你要是能顺着大路冲进村子里,我会比较头疼。” 黑衣人听得心里就是一凉,他已经意识到对方杀自己的决心了。 别的不说,只说这虚悬在空中的惊人手段,如果不是人家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死人,会这么展现出来吗? 不过,会不会是对方想要敲诈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没有从大路逃跑,或者是个错误,但是他今天做的事情,就注定不能从大路跑,现在他只恨,没有在洛华庄园附近安排几个人接应。 可是这种事,合适声张吗?可能就近安排接应吗? “冯前辈且慢,”他的心一横,沉声发话,“我不光是修者,还有特殊身份,是为国家办事的……我的体内有芯片。” “我管你为谁办事,”冯君一抬手,一道指风定住了对方的身形,然后换一个对方看不到的角度,摸出手机,划拉了两下。 然后他收起手机,走到对方面前,抬手如刀,直接划开了对方的衣襟和皮肤,从右胸下方的肌肉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芯片,然后微微一笑,“你说的是这个玩意儿吗?” 黑衣人的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进了储物袋,还能定位吗?”冯君轻笑一声,手腕一翻,那小小的芯片就消失不见了。 他不会把芯片乱扔,不管对方是不是国家的人,遗弃的芯片一旦被发现,那就说明黑衣人已经暴露身份,相关的手段也被自己发现了。 所以倒不如来个永久的失踪,等去了手机位面再彻底地销毁,让今晚的事情,彻底成为一桩无头案。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这位是正式工,估计就是个线人而已,充其量是个临时工。 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巾,但是见到对方的手段,眼中是满满的绝望之色,“冯前辈,你还有大好前途,父母健在,又有古老板做你的后盾,何必为了我这个小人物,搞得不自在呢?” “我是否自在,不是你能决定的,”冯君轻笑一声,然后脸蓦地一沉,声音也变得冷厉了起来,“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擅闯我家就不说了,还出手伤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黑衣人也笑一笑,是那种无奈的笑,“好吧,我们自以为是太久了,有这个结果,我也不意外……能给个痛快不?” “恐怕不行,”冯君缓缓摇头,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你还得把你的来意之类的,说一说清楚,不偷奸耍滑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这位冷冷一笑,然后脖子一扬,可惜的是,他被点穴定住了身形,脖子的活动范围有限,这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你觉得我会说吗?” “嗯,我觉得你会说,”冯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然后又抽一口烟。 这样雨雪交加的夜晚,在野外抽烟,也感觉不出多少享受,不过是聊胜于无。 他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发话,“老钱你出生在蜀地绵州,家里一定还有父母妻儿啥的……你总不希望,连累到他们吧?” “你……真是个魔鬼!”黑衣人大声喊了起来。 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但是这充满威胁的话,令他睚眦欲裂,“你我之间的事情,牵扯其他人,有意思吗?自古以来……祸不及妻儿!” “我呸,你还真有脸说!”冯君啐了一口,冷笑着发话,“刚才谁拿我父母说事来着的?特么的……只许你姓钱的放火,不许我冯某人点灯?” “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要点脸很难吗?” 黑衣人顿时语塞,良久才出声发话,“那行,能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要是个爷们儿的话,别为难我家人。” 从表面上说,他是青城的道士,青城山有十大洞天里的青城洞府,是“宝仙九室之天”,不过在青城修道的,并不仅仅是青城派的人。 老钱是按着青城体系修炼的,但是他本身跟青城派无关,在青城山一带也很有名气。 这次茅山重开句曲洞府,青城没怎么在意,派了一个执事过来观礼,结果观礼的结果,让青城上下掉落了一地的眼镜。 青城很震惊,附近的修炼者也有不少听说了,大家就觉得,你茅山凭啥能这么得瑟呢? 最关键的是,青城派和龙凤山张天师一脉,渊源很深的。 青城上下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茅山的复兴,跟郑阳的洛华庄园关系很大。 老钱得过青城派的好处,修为也高,是青城派的供奉,这一次,他和青城派邀请来的另一名好手,一起潜入洛华庄园,打算一探究竟。 他俩都没有去参与句曲洞府的重开大典,对洛华庄园的的难惹,没有直观的印象,只是觉得,一个小小的世俗庄园,能有多大的本事? 茅山拿这么个庄园来吓人,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脸重开金坛华阳之天? 第六百零九章又见张弘飞 老钱两人并不把洛华庄园放在眼里,但是“战略上忽视,战术上重视”,他们还是懂的。 所以在进入庄园之前,他们先仔细打探了洛华庄园的情况。 两人打听的渠道不少,除了修者里的好友,还跟一些参加过大典的人旁敲侧击地了解了很多,又在郑阳市打探了一阵,前后花了七八天时间。 说实话,他们是越打听越心惊,合着洛华庄园在世俗界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当然,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出手的决心,只不过,原本他们还想去冯君的老家了解一下情况,直到郑阳下了这场雨夹雪。 雨夹雪的天气,有利于夜间潜入,如果他们放弃这一次机会,随着天气日渐寒冷,下一次估计就是纯粹的降雪了,反而会影响行动。 当然,他们这一次行动,也谈不上仓促,只是没有完全、彻底地了解对手。 但是洛华庄园里的情况,他们也摸得七七八八了,事实上,他们已经弄到了精确的卫星图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别的不说,去找林业局的人,就完全搞得出来,当然,农业局、水利局之类的也可以,而且很多地图的现场勘测,是外包给了劳务公司,想要得到相关资料,就更简单了。 通过对地图的分析,他们发现了山谷里那片青翠的竹林,认为那里一定有异常。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小看了庄园的安保力量。 他们选择的进入点,是一段陡峭的岩石,在此处,洛华庄园也装有摄像头,但是没有报警器,而且老钱第一个上来之后,就剪断了摄像头的线。 但是在进入山谷之前,甚至是在进入那团白雾之前,他们被发现了。 两人虽然说是战略上鄙视洛华庄园,但是也非常清楚,这个庄园的力量有多么恐怖,绝对是他俩强攻不下来的,所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至于说对拦路的人略施薄惩,那只是不想让后来者肆无忌惮地追击如果不出手的话,别人就不会忌惮他俩,会增加他俩离开的难度。 冯君对这种无耻的逻辑,是相当地无语合着我们追你,还是错了? 但是他也懒得跟对方争辩,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叫什么真? 于是他沉声发话,“最后一个问题,谁是指使者?” 最后一个问题?老钱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时,还是忍不住软了,“冯前辈,你听我说,我是接受了双重指示,一重是国家,一重是青城……” “你少跟我扯这个淡,”冯君一摆手,不怒而威地发话,“无非就是被收编了的,张口闭口跟我谈国家?你猜一猜,我要认真的话,国家保得住你一家老小不?” 他最近跟杨玉欣接触很多,对于很多事情也有了认知,那些动不动就打着国家旗号的主儿……算了,这些细节还是略过好了。 反正很多部门认为,部门利益就代表国家利益,其实这真的是很扯淡。 老钱见这货油盐不进,该明白的也都明白,无法忽悠,只能慢吞吞地交待,说我们原本是想搞明白,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一个大修者,跟洛华庄园有什么关系…… 说着说着,他猛地发现,有车辆在公路上经过,忍不住出声大喊,“救……” 不等他喊完,冯君一伸手,直接将人送进了手机空间里。 不管是不是无关部门的人,只要是把主意打到了他父母身上的,就该死! 然后冯君一发力,直接蹿上了近百米的高空,冲着洛华庄园电射而去,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 等他回来之后,知道另一个家伙果然是进了氤氲困阵,于是吩咐一声,“好了,关灯吧,继续睡觉。” 这时候,两个门卫也醒了,在对讲机里使劲儿辩解,“冯总,我们真没见人进来,有录像可以作证……您可以来检查。” “行了,”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你俩就是看门的,只要人不是从你们责任范围内进出的,就没必要担心那么多……好了,我还要看看谁受伤了。” 受伤的工人,是庄园里老一批的工人,还是前任主人李宁留下来的,姓钱的那厮一掌,将他的肋骨打折了六七根,肺部也出血了,咳血不止。 冯君为他做了简单的处理,表示这种跌打损伤,你不用去医院,我就治得了。 而且正像大家想的那样,冯总表示,要奖励你五万,月薪也提高到一万。 后半夜,雨雪停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湿润的土地,空气也湿漉漉的。 庄园里昨天进贼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过那俩贼最后到底怎么了,没有人关心。 敢来洛华庄园偷东西的,估计就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张采歆对于进入氤氲困阵的盗贼,相当地感兴趣,她甚至放弃了在竹林的修炼,来找冯君,“这人在困阵里能坚持多久?” 冯君其实很愿意跟别人讨论阵法,他的阵法知识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不管是跟别人沟通交流,还是炫耀卖弄,他都有很强的欲ang。 不过看到来问的是张采歆,他还是有一点点奇怪,“坚持多久不好说,不过他再这么折腾下去,饿也饿死他了……你怎么没去修炼?” 张采歆的下巴微微一扬,神气地回答,“庄园里的事,你懂的我都要懂……你当初也说过,我是你见过的人里,最合适修仙的。” “这话我说过,”冯君笑着点点头,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我是说,除了我之外。 然后,他就意识到一件事情,“我说,你不会把庄园看成是你自己的了吧?” 张采歆先是一怔,然后很干脆地点头,“你不在的时候,庄园里肯定是该我做主。” 冯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起来有点像女主人的意思,不过呢,这个不行的……你姐和梅老师,她俩才是女主人呀。” “她俩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张采歆快速地回答,她的眼皮下垂,不敢看他,但是她还是勇敢地发话,“我比她俩强,不管从哪一方面讲。” “哈哈,”冯君笑了起来,看到她欲语还休的样子,他觉得十分可爱,“万事都强过别人,这是强迫症,也是不可能的……起码人家好风景能从储物法器里存取东西,你行吗?” “我很快就炼气期了,”张采歆抬起头,鼓足勇气看着他,但是一抹红晕自她脖颈处升起,很快就弥漫到了脸颊。 然而,看得出来,她是很认真的,“梅老师的特长,很快就不会是她独有的了,我才是最合适你的……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冯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索性撩一下,“试一试……包括床上吗?” “你本来不就是想把我骗到床上吗?”张采歆的脸越发地红了,往日里她说些荤话,倒也不至于这么局促,现在之所以表现成这样,是因为她认真了,“我会比别人都好。” 冯君无奈地一摸额头,“好吧,我这人思想确实不是很健康,但还是那个问题,你如果跟我好,你姐姐怎么办?” 张采歆所有的勇气,瞬间泄掉了,脸色也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正常,她勉力笑一笑,“好吧,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 “但是我当真了,”冯君邪魅一笑,“你说的,你比别人都好……听得我心里痒痒的。” “吹牛而已,”张采歆耷拉着眼皮,不去看他,“反正你没胆子试的。” “我对你的将来,有安排的,”冯君终于正色发话,然后轻咳一声,“说点别的好了……你一大早过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有安排就好!张采歆听得心里又是一喜,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忍让姐姐和梅主任了我的男人,借给你们用了这么久,你们该知足了! 开心了一阵,她才想起来他的问题,“我是想问你一下,困在阵里的人,电子设备真的就完全屏蔽了吗?咱们该不该拿个干扰器过来?” 冯君思索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是国家力量的外围,没准还真有传递出消息的途径。 但是最终,他还是缓缓摇头,“应该是完全屏蔽了,不过,屏蔽不了也无所谓,咱们现在是在试验阵法,能找出阵法的缺陷,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张采歆就最喜欢看他这种成竹在胸的样子天大的事情,在他的眼里也是平常。 每一个怀春少女,总少不了英雄情怀,就像每一个英豪少年,都怀有一颗拯救世界的心。 所以她微笑着点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能想到,这就很好。” 她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后,杨玉欣正默默地看着他俩,脸色有点微微发白。 不过冯君的牛皮,似乎也稍微吹得大了一点。 在两个小时之后,一辆警车来到了洛华庄园门口。 来的是白杏镇派hu所的副所长张弘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愿意来这里。 但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门岗打个招呼,“我们接到报案,昨晚附近有网上通缉犯出现。” (老父亲今天手术,定时更新,风笑陪护去了,月票的事情,就交给大家了。) 第六百一十章进退有据 洛华庄园的门岗,现在是久经考验,区区的派hu所副所长,已经吓不到他们了。 高门岗笑嘻嘻地答话,“网上通缉犯?这个好啊……可以挣悬赏了吧?” 张所长恨不得将这俩惫懒家伙拿下来,带回派hu所慢慢整治,区区的两个保安,什么时候也能在我面前这么得瑟了? 当然,他也只能想一想而已,跟洛华庄园沾边的,他都不想招惹,也没胆子招惹庄园的神异越传越甚,除了乌大王之外,新近还增加了茅山道士铩羽而归的传说。 这或者有以讹传讹的可能,但是张所长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搁在洛华庄园这里,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笑着发话,“不开玩笑,真的有人举报了,我们在四处抓捕,麻烦你二位跟冯总说一声,看能不能进入洛华庄园看一看?” 跟着张所长来的这位,是今年新分配来的小警察,还是见习期呢,他也听说了,洛华庄园的神异很灵验,但是看到副所长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心里还真是有点不服气。 年轻人嘛,谁还能没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高门岗正色拒绝了,“这个……我们真不好跟冯总说,张所长您也不是没有他的电话,直接联系就好了,何必让我们为难?” 张所长哪里有胆子联系冯君?再给他一个胆子也不够用。 所以他只能苦笑着,继续苦苦哀求,“真的,通缉犯……杀了好几个人,我们也是不想让洛华庄园陷入麻烦中,兄弟你帮忙通报一声。” 矮门岗忍不住了,他是洛华庄园的有功之臣,深得冯总赏识,自家哥哥的卧床多年,都是冯总出手治好的,他的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副所长,所长来了也车几把淡。 他大声发话,“少来了,你敢说,你不是想进庄园吗?” 这话还真的说对了,张所长最为难的就是,上面领导要求,要在附近仔细排查,不放过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洛华庄园这么大,可以藏人的地方数不胜数,当然也是排查的对象。 但是当地派出所的人都知道,这个庄园里的人有多难惹,然后就有人想起,副所长张弘飞此前跟洛华庄园接触过,所以要他来打个招呼。 张所长心里有无数MMP要讲,但是一级一级压下来,他不来也不行,总算是他给自己争取了些条件我可以负责试探一下口风,但是不保证成功。 事实上,做为一个积年的老干警,他心里有点怀疑,看这次的架势,未必就是单纯地查找通缉犯很可能还会有些别的说法。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没有为什么,只有两个字:直觉!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就好奇地去打探究竟在这个体制里,好奇心太强,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也是因为有了这种感觉,他打算努力去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 这种事情里,如果立下功劳,很可能得到极为丰厚的回报。 不成想这番心思,被矮门岗直接喊破了。 张所长正在羞愧中,跟他来的小警察生气了,“就算我们进你们庄园,也是想抓捕通缉犯,你一个小小的门岗,别不知道好歹成不?” “呦呵,”矮门岗还真的意外了,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对方两眼,“你新来的吧?” “新来的就怎么了?”小警察越发地呛了,“新来的我也是警察,不是保安!” “我懒得理你,”矮门岗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我们庄园里的监控,比你们想像的要多得多,抓通缉犯啥的我们不懂,但是我敢保证,他不可能藏进洛华庄园。” “嗤,还真敢说,”小警察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知道洛华庄园有多大吗?有六千多亩地!” “好了小刘,”张所长打断了下属的话,又出声发问,“老白,你们庄园,昨晚有什么事儿发生没有?” “没有,”矮门岗直接摇头否认,“昨晚天气不好,大家睡得都很舒服。” 冯总没说,昨晚的事情不得宣扬,但是身为一个高薪打工者,要是连这点维护的意识都没有,那还真对不起冯总开出的一万五的月薪了。 你们能查到昨晚的事,那是你们的本事,反正这话不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他否认得很干脆,但张弘飞是从基层干起来的警察,经验十分丰富,下意识地就感觉出了异常这厮没有说实话! 然而,就算有这种直觉,他依旧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因为他现在,走的就不是办案程序。 如果遇上的是普通老百姓,他可能会威吓两句,比如“你知道欺骗警察的后果吗”之类的话,来诈出实情,但是,他怎么有胆子去诈洛华庄园的人? 所以他只能深深地看一眼矮门岗,“老白,无非是让你呼叫一下冯总,你真不给个面子?” “你这话说的,”矮门岗看他一眼,“你肯定知道你们市局局长的电话,来,你拨一个给我看?” “你还真没得比了,”小警察又不干了,市局老大的电话,那是能随便拨的吗? 不过不等他继续说话,张所长冷哼一声,“小刘你闭嘴,冯总也是大人物,比起咱们老大……也一点不差。” 两人死活没有说动门岗,却又不能这么离开如果冯君不答应也就算了,如果连人都没见到,算怎么回事? 张所长想出一个磨人的法子,你不帮着通知是吧?那我们在门口等! 刚下过雨夹雪,天气不是很冷,不过站得久了,还真是有点冻人,两人回到警车里,一边打开热风取暖,一边点起烟来抽。 小警察兀自愤愤不平,“一个破保安,也不知道得瑟什么,张所你还是太好说话了。” “你懂什么?”张所长知道小刘跟所长走得近,一般懒得指点丫,但是这时候不点拨不行啊,总不能让这个愣头青把自己也带进去,“我知道冯总的电话,都不敢给他打。” 小警察顿时就无语了在你眼里,这还真是跟市局老大一个待遇了? 抽了一根烟,张弘飞摸出一个保温杯来,打开车门倒掉里面的隔夜茶水,又打开茶叶桶,捻了两撮茶叶进去,端着杯子走向山门,“老白,麻烦打点开水。” 只要他不进山门,矮门岗还是很好说话的,他提出一个暖壶来,甚至让张所长先洗一洗茶,“我看他们喝茶,都会洗茶,说是茶叶晾晒的时候,可能有些灰尘。” 不过张所长没想到的是,他端着热乎乎的茶水喝的时候,矮门岗偷偷将情况汇报给了冯君,“……嗯,没错,他俩现在还在门口等着。” “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冯君压了电话,眉头又是微微一皱。 附近出现了通缉犯?他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既然不进庄园,显然还是有所忌惮的。 于是他在对讲机里呼叫一下,说明门口的情况,“……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暂时不用出去了,省得被他们纠缠上。”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洛华庄园里没有一个要紧的人物出门,就连好风景都打电话给单位请假了路况不好,我的车被撞了,要去修理。 事实上,不止是路况不太好,天气也不太好,虽然没有继续下雨或者下雪,天却一直在阴着,仿佛在憋着什么大招。 张弘飞倒是等到了几辆出门的车,但都是工人们进出,采买食物之类的,也有几辆车是从外面来的,然后又离开了比如说盛唐建筑的少东家吴利民。 张所长也不着急,等不到人就一直耗着呗,正好不用回所里,面对那些琐碎的事情。 要是谁觉得,他有怠工嫌疑的话,可以来接替他的任务嘛。 一直等到晚上五点五十,他才驱车离开洛华庄园回了单位就可以下班了。 不过当天夜里,杨玉欣又来找冯君,脸色有点凝重,“昨天你出去追人,那人最后怎样了?” 冯君摇摇头,“没追上,怎么了?” 杨玉欣却是没想到,他会连自己也骗她是很少骗人的,总觉得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有啥说啥就好,就算有不方便之处,大不了含糊其辞就是,没必要信口开河。 就算冯君说把对方杀了,她也不会觉得有多么意外,只要处理好手续手尾,不算多大事。 听他这么说,她就微微点头,“哦,那就好,听说昨天晚上来的两人,是受了招安的。” 冯君看她一眼,讶异地发问,“你听谁说的?” “家里有人给我打电话问了,”杨玉欣不会胡说,最多就是含糊其辞,“这两人在来了洛华之后失踪了,虽然他们是受青城委派,但同时还会传递一些消息。” 冯君点点头,心说怪不得张弘飞在庄园门口守了一天,但又没胆子进来这种事情,根本无法宣之于口。 想来那姓钱的二人,是拿了青城的钱,顺便跟官府通气,果然是踩得一脚好钢丝。 念及此处,他有个问题脱口而出,“这些鸡鸣狗盗的家伙……zheng府也信得过?” 杨玉欣怔一怔,然后微微一笑,“总比没有强吧?” 第六百一十一章简单粗暴 不管怎么说,冯君确定了一件事:被困在氤氲困阵里的家伙,没有被官府的力量发现。 否则的话,人家估计就拿着定位直接上门找人了,何必让张所长在门外苦苦久等? 不过红姐在伏牛,也是有些面子的,在相关部门也有关系,上一次南新罗事件还曾示警。 她这次居然没有收到类似的消息,可见涉及比较严重的事情,某些原则还是会起作用。 也就是古家和杨家根脚深,所以杨玉欣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并且不怕传出来。 要把氤氲困阵里的那厮干掉吗?冯君忍不住要考虑一下。 毕竟这个困阵是没有经过检验的,万一那厮跑出来,且不说胸口的芯片,只要那厮的手机挂上网,洛华庄园少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但是他再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一个二五仔,真跑出来又怎么样?无论如何,是你偷偷潜入了我家,而不是我进了你家。 所以他就将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反而生出了一些期待感。 第二天依旧是阴天,而且阴得越发地厉害了,给人感觉老天似乎在酝酿玩一场大的。 庄泽生一大早赶到了别墅,他的身体好了不少,单拐也可以勉强走路了,而且因为冯君的建议,他并不是每天都待在竹林里,而是时不时地出来活动一下。 他感觉今天要下雪,想要借用冯君的游艇,在大河里游玩一番,最好能拍一些“独钓寒江雪”之类的照片,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很喜欢玩些个性化的东西。 甚至,他想邀请古佳蕙跟他一起畅游大河。 古佳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我要去复习,马上要考试了,我不想被人笑话。” 庄泽生眨巴一下眼睛,“游艇上也可以复习的,还有暖风,竹林多冷啊。” 古佳蕙很干脆地摇摇头,“我对暖风不感兴趣,而且……竹林不冷。” 她真没说错,时下山谷的竹林,不但青翠异常,而且身处其中,也不会觉得太过寒冷,这一片小小的竹林,竟然有了改善气候的功效。 冯君曾经对这个现象,做过一些认真的分析,终究是不得其所,不过他也有了初步猜测,是聚灵阵束缚住了灵气外散,所以适度地留下了些能量。 这两天的天气阴寒,古佳蕙穿着羽绒服四下走动,但是进了竹林,穿一件羊绒衫即可。 两人正在说话,猛地听到外面有轰鸣声响起。 冯君已经第一时间走了出来,他抬头看着天空,眉头紧皱,“无人机?” 这是一架民用的航拍无人机,距离地面有两百多米。 无人机的噪音很大,庄园里大部分人都被惊动了,冯君甚至能想像得到,估计竹林那边修炼的弟子们,也会停下修炼走出竹林。 杨玉欣也走了出来,看着天上的无人机,一脸的不高兴。 “杨主任,”冯君指一指头上的无人机,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个……有点过分了吧?” 他承包的是洛华庄园,签订的也是土地承包合同,似乎是不包含领空……哦不,天空的。 但这里终究是他的地盘,要是民航机从几千米高空飞过,他不能说什么,但是这两百米的高空,这么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这个真不合适。 最关键的是,对方摆明是在探查洛华庄园,如果是普通的航拍,不可能进入庄园这么深。 这种恶意满满的行为,他若是接受了,岂不是证明他软弱可欺? 杨玉欣当然也能明白这个逻辑,她皱着眉头看着天空,“这是……有点不给面子啊。” 事实上,她比冯君更清楚这件事的逻辑,站在某些角度上看,关注宗教势力和修行者,这是很有必要的,也是有些人一直在做的,具体的操作数不胜数,其中包括分化瓦解掺沙子。 但是洛华庄园被关注,只是一部分人在博政绩。 博政绩求上进,这个心情容易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相应的作为,就一定是正确的。 杨玉欣恼火,也就恼火在这一点了,都知道我在洛华庄园了,还玩这一套? 冯君没有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只能出声请教她,“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该怎么处理?” 杨玉欣听到这话,脸色越发地难看了,她摸出手机,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你稍等……” 不多时,她又回来了,歉然地发话,“这个……我暂时联系不上人,先忍一忍吧。”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好奇地发话,“如果能联系上人,会是什么结果?” 杨玉欣缓缓摇头,“大概,会是沟通一下,需要个过程。” 无人机的声音越发地大了,在冯君和杨玉欣的头顶盘旋了两圈,再次飞走。 不过就算飞出很远,那嗡嗡的声音,也很是令人心烦意乱。 冯君的下巴微微一抬,冲着无人机的方向,“如果把它打下来,会有什么麻烦?” “打下来,肯定不太合适,”杨玉欣思索着回答,“哪怕他们没有显示身份,可终究大家心里有数……” 冯君却是听明白了,“你是说,其实也可以装聋作哑?” “装聋作哑,当然也可以,可是这么远的距离,肯定是要用枪,”杨玉欣皱着眉头发话,无人机非常灵活,而且还是在一两百米的高空,“就算用步枪,也不好打中。” 然后她又叹口气,低声嘀咕一句,“看来……还得去申请带枪警卫了,确实够烦人的。” “谁说一定要用枪?”冯君掐个法诀,然后打个响指,“去~” “喀啦啦”一声响,一道闪电正正地劈在无人机上。 那无人机在空中微微一顿,打着旋儿掉了下来。 洛华庄园外三百米处的公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商用车,车顶有雷达和天线,车身上写着六个大字“移动应急抢险”。 这种车在郑阳不算少见,大型活动转播,或者临时增加通信密度,甚至遭遇灾害,移动基站损毁,这样的车都能派上用场。 “卧槽……”车里传出一声惊呼,“刚才那是什么?什么击落了咱们的无人机?” “回放一下,回放一下,”另一个声音高声叫着,“怎么感觉是高频电磁脉冲干扰?” “真他么好大的胆子,”前一个声音怒不可遏,“居然敢击落咱们的无人机,是不是想死?” “少扯吧,”后一个声音冷哼一声,“你亮明身份了吗?没亮明身份,人家就算击落你,了不得赔你一台无人机……你还真以为,在茅山得不到的东西,能从这儿得到?” “报告,发现新情况,”一个女声响起,“无人机、无人机……无人机好像是被闪电击中的。” 那两个声音顿时停止了争执,片刻之后,齐齐怒骂一声,“卧槽!” 杨玉欣这一次,是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到冯君施展落雷术。 她愣了一阵,才轻笑一声,“你不再隐藏了吗?” 冯大师会雷法的事情,早就被传了很久了,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还是有意低调,就算在茅山出手,也是相当隐蔽。 此刻他在她的面前,竟然公然使用,杨主任的心里,隐隐地生出一些期待来。 冯君却是微微一笑,“以前……那也不算隐藏吧,我这人只是比较讨厌麻烦而已。” 杨主任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那现在不讨厌了吗?” 冯君沉吟一下,才不确定地回答,“也许是……躁动了?” 这是他的自我剖析,在初得奇遇的时候,他真是小心谨慎地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盯上。 但是他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钱越来越多,人脉越来越广,修为也越来越高,也就越来越不愿意委屈自己了。 他还没有膨胀到目空一切的地步,自省还是会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浮躁。 不过这事儿,怎么说呢?仗着重开金坛华阳之天,而轰动全华夏道门的茅山,都将他视为大修者,对他毕恭毕敬。 这种情况下,有人私下进入他的道场,还尝试威胁他的父母,现在更是操纵着无人机,肆无忌惮地在他的道场航拍,他有点过度的反应,不可以吗? 但是膨胀……终究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修道者来说。 所以他又冲着杨玉欣微微一笑,“这不是杨主任你在吗?所以有点小膨胀了。” 他的意思是说,有你在,我膨胀一点,也有人帮我善后。 但是杨玉欣见到他施展雷法,本来就有点心旌摇曳,等听到他说因为自己在,所以有点躁动和膨胀,她就觉得,自己的某些部位,也开始变得躁动、膨胀和……湿润了起来…… 她用力咬了一下下唇,然后微微颔首,“这个……倒也是,我来帮你对付他们,反正你没用枪……”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她猛地发现,自己似乎又说得有歧义了。 冯君这次却是没有在意,他点点头,“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会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找我要无人机。” 杨玉欣微微一笑,“我也很好奇。”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一十二章找上门来 无人机被闪电击落,是在上午九点多,冯君和杨玉欣坐等对方找上门。 这无人机可不止他俩看到了,这么大的噪音,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当然,能猜到这无人机来头的,还真没有,大家只是觉得腻歪,那种感觉,就像自家的家门被贴满了小广告一般你心里挺恶心,但是还不好去专门计较。 等看到闪电将无人机击落,不少人心里恍然:果然应该是这样啊。 只有张采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快速提升实力,这雷法……我也要学! 遗憾是的,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她这样的体质,是不合适修炼雷法的。 冯君和杨玉欣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开饭,也没等来讨要无人机的人。 “也许不会来了,”杨玉欣猜测着回答,“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事。” 她越发地相信,这是个别人的私下行动了。 操控无人机的人,肯定就在附近,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大行动,各种手段早就使出来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面对那些行为,你只能感叹自己想象力的贫瘠。 然而她还是猜错了一些,对方确实是私下行动,但并不是不会来。 这种事情既然能捅到京城,然后传到她耳朵里,肯定还是有一定级别的人在关注。 不过灵石、道家之类的传言,在现下的社会里,基本上还是属于非主流的存在,这种事情没有拿出货真价实的成就,是无法作为政绩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落实了此次的调查,此前做的很多事情,就是白费功夫,甚至连很多已经产生的费用,都得重新再做明细了。 移动应急抢险车里的人,正在向上面请示,眼前的局面,我们该如何处理。 那两名潜入的武者,确实是他们发展的线人,两人进入洛华庄园调查,他们也是知道的。 但是进入洛华庄园之后不久,两人在很短的时间里相继失联,最糟糕的是,这两人甚至没有发出紧急呼叫,说明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怪不得两名线人。 他俩中的老钱被冯君一道闪电,击毁了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想紧急呼叫都不可能。 而另一名线人仓皇逃窜,想着稍微安稳一点了,再呼叫官方,哪曾想直接进了氤氲困阵,这时候想要呼叫都晚了。 老钱要幸运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他身上的定位芯片,表示出他逃出了庄园,最后消失在一片小树林里,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无法对外呼叫,也只是提供了一个自己消失时的坐标。 然而,因为冯君要避开摄像头,所以这个坐标是在洛华庄园外,这真是件悲催的事情。 移动应急抢险的人想来想去,认为要解开谜团,还是要到洛华庄园一探究竟才行。 遗憾的是,他们想出的“抓捕通缉犯”的幌子,作用并不是很大。 他们可以通过相关的渠道,强行给警方施加压力,但是庄园那边却不认账。 而白杏镇的警察,对那个庄园也是忌惮万分,只肯在权力范围内做些配合,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完善的程序,根本不愿意出面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今天好不容易又想出个点子,通过无人机航拍,来查找可能的线索,哪曾想无人机损毁了。 所以他们只能上报对方确实有超自然能力,引来闪电击毁了无人机,一如茅山重开洞天的大典上,曾经出现过的那一幕。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上级领导也很为难,“这样……拍摄的画面能够证明,闪电确实是人为的吗?” “这怎么可能证明?”这边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就那么一道闪电而已。 而且,闪电本身就带着强烈的电磁干扰,无人机最后传回来的图像,是一片雪花点,在此之前,只能说有一道疑似闪电的玩意儿出现。 就像用手机拍摄空中疑似UFO的物体一般,大致是要靠猜的。 “不过,大冬天打雷,而且好死不死地击中无人机……这可能是巧合吗?” 上级领导沉吟半天,才给出一句话,“你们的逻辑没有问题,但是……逻辑不能取代证据,我还需要再跟别人沟通一下。” 他也有苦衷古家老大的弟媳妇,现在就在那个庄园里,你们想要出政绩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能因为政绩,贸然得罪这种庞然大物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拼死吃河豚很正常,但是拼死你都吃不上河豚,这不就太亏了? 庄园外的人不是不想动作,只是在等指示,真的很煎熬。 但是下午两点,天上开始飘飘洒洒地落下了雪花。 庄园外的人这下是真急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雨夹雪之后气温会降低,如果再下雪,基本上就不用指望雪会融化了。 那么,此前两个线人在庄园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都会被掩盖在厚厚的积雪中,想要再挖掘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没有了这两个线人的痕迹做由头,他们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去调查洛华庄园! 换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他们不需要理由,就可以强行调查,但是洛华庄园……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别的不说,只冲“杨玉欣”三个字,他们就不敢这么做。 然而上面的指示,还是没有下来。 车里的人急了,商量一下之后决定再放一架无人机出去,毕竟时间不等人。 这次的效果更差,看到无人机再次出现,马上有人火速通报冯君那玩意儿又来了。 冯君二话不说,又是一道落雷术,这次的雷电格外地大,直接将无人机劈成了零件,散落了一地。 这时,门岗也注意到了三百米外的移动应急抢险车,打电话汇报说,无人机可能是这个车里的人放出来的。 冯君一看门岗传回来的图片,就能判断出,这幺蛾子,十有八九是这家伙搞的。 我看你们是连这辆车也不想要了!他心里一横。 他对这种车不熟,但是哪怕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样的车,价格肯定不会低了。 车或者不贵,但是里面的设备绝对不便宜起码要值一百多万吧? 也不知道一道落雷术下去,对方得心疼成啥样。 当然,这种车十有八九会有防雷装置,但是防雷这个概念,本来就是相对的, 只要雷足够大,避雷针照样也能给你劈成两半。 不过冯君终究自命讲究人,这么贵重的设备,他不想造成任何的误伤哪怕这个可能性几近于无,“老白你去那辆车那儿看一看,问问他们为啥停在那里。” 对方停靠的地方,根本不在洛华庄园的范围内,门岗可以去问询,但不能干预。 门岗很快就传来了消息,不过这个消息有点意外有两男一女找到了山门口,说是航拍爱好者,他们的无人机堕毁在了洛华庄园里。 他们希望能进庄园寻找一下,也希望庄园能提供必要的帮助。 “居然找上门来了?”冯君听得大怒,这也太不把洛华庄园当回事了吧?“雷刚……你跟我去门口处理一下,他们要装的话,不用对他们太客气。” 徐雷刚是午饭之后眯了一小觉,看到开始下雪,正在院里打拳,打算活动开了,再去竹林。 听到冯君说话,他二话不说就上了自己的牧马人。 就在这时,杨玉欣也跟着坐上了车,“我跟你俩一起去看看吧,该怎么对付他们,我多少知道一点。” 冯君也没有拒绝,他和杨玉欣两人坐在后座上,到了山门他俩也没下车,就坐在车里看。 徐雷刚走下车,到门口去交涉,对方两男一女,都是三十岁出头,站在伸缩门外。 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四个人隔着一道半人多高的自动伸缩门聊天,给人的画面感极强。 不过就像冯君想像中的一样,徐雷刚也不是个善碴。 他一开始就坚决拒绝承认,庄园里出现过什么无人机“开什么玩笑,我们没见过这些东西,你们如果是打算讹诈的话,最好能了解一下,洛华庄园是不是好惹的。” “我们是看着它飞进去的,”女人高声发话,“我们有录像可以证明,上午失踪了一架,下午又失踪一架……无人机的声音很大,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合着你也知道,无人机的噪音大?”徐雷刚的眼睛一瞪,往日里不无和蔼的大脸盘子,居然有几分不怒而威,“那你知道不知道?洛华庄园是私人领地,你们是在扰民?” “这里还真不是私人领地,”一名男人冷冷地发话,“土地只能是国家或者集体的,你们只拥有使用权,至于天空……就更跟你们无关了,只要不是禁飞区,我们就有权力航拍。” “如果你们认为我们扰民,可以举报或者报警,但是你们自己,没有处置权,”另一名男子也悠悠地发话,“你们之所以不报警……不会是想黑了我们两架无人机吧?” 这些人还真不含糊,三绕两绕,竟然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反而要倒打一耙。 说到底能引得警察介入此事,他们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六百一十三章神医出手 来的三人胡搅蛮缠,但是徐雷刚也不是善碴,打嘴皮子官司,他何曾怕过谁? 就在这样的争吵中,双方摸清了彼此的思路。 外面来的三个人,坚持他们是航拍爱好者,可以在任何非禁飞区拍摄,而且他们的无人机距离地面超过了一百米,本质上不可能对无人机下方造成任何影响除了噪音大一点。 但是噪音大,你可以报警呀,我们也没拦着不让你报警。 无人机在洛华庄园里失联,他们强烈要求对方交出飞机,据说两架无人机的价格很昂贵,不是那种四五千的便宜货一架就两万多。 从头到尾,三人都没有亮明身份,这说明他们也有顾忌。 他们最终的条件是,如果洛华庄园不交出飞机,他们希望进入庄园自己找。 如果庄园不让他们寻找,那么抱歉了,他们会请警方来主持公道。 很显然,在上面领导做出决定之前,请警察介入,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选择。 否则这场雪一旦下得厚了,想要继续采取行动,没准要等到明年开春了。 徐雷刚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在他看来,惊动警察也不算多么糟糕的事情白杏镇的警察,有胆子在庄园里撒野吗? 不过,对方想要叫警察,他也不会轻松地让他们如愿你们会恶心人,好像我不会? 所以他先退而求其次,说你们想进庄园来找无人机,总得说明身份才行,我们这庄园里秘密很多,比如说一些经过改良的植株,其价值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三人里,一男一女带了身份证,还有一个男人,则是拿出了驾驶证。 证件到手,徐雷刚翻看了两下,让矮门岗前来帮忙,“老白,这三张证件,你拍摄一下。” “等等,”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冯君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和杨玉欣一直在车上,倒不是嫌外面下雪了,而是他俩一致认为,外面那三位,明显是小办事员,不值得两人去直接面对。 车子距离自动门,也不过五六米远,双方的话,他俩都听到了,杨玉欣眉头轻蹙,似乎在想着什么,冯君则是一边听,一边拿着手机,有意无意间,就划拉两下。 等到对方拿出了身份证和驾驶证,冯君坐不住了,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外面的三位知道车里还有人,见一男一女走下车,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冯君的身份。 个头一米八,身材匀称相貌英俊,单靠颜值都可以去演电影这就是洛华庄园的老板。 冯君拿过三张证件来一看,嘴角泛起一次冷笑,果不其然,三张证件都是假的。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假的,都是颁证的单位制造的,跟街边“办证”那种粗制滥造,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假的只是名字和相关信息也可以说是官假。 “王超?”冯君拿起那张驾驶证晃一晃,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我不想问,为什么姓兰的人,会改姓了王,兰卫你今年应该是三十二了,而不是二十七。” 对面一个男子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位朋友,你的话,我听的不是很懂,你是认为,我在使用假证吗?”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脸色有点发白,二十七当然是假年龄,但是哪怕在单位里,他的“真实年龄”,也就是三十岁。 至于为什么改年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后来进了单位里,他发现年纪小的优势更大一些,尤其是还有“年龄是个宝”的说法,所以他就没把年龄再改回来。 在体制里,经常会碰到年龄红线,一刀切的情况真不罕见,比如说“七上八下”啥的。 这时候,年轻一岁的优势,几乎是天堂和地狱之别,就更别说年轻两岁了。 他深藏在心底、连同事都不知道的秘密,居然被一个外人揭开了,他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冯君没理会他,又看向另一个男人,“我不管你姓张还是姓李,给你一个友善的建议……你最好现在就申请休假,你的肝硬化再不治疗,后悔都来不及了。” 男人闻言,脸上顿时就是满满的震惊,“肝硬化……你是在说我吗?” 冯君并不看他,也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头转向了女人,轻笑一声,“你知道自己不孕的原因吗?” 女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宫寒……你不觉得这么说出别人的隐私,很过分吗?” 她结婚至今没有孩子,是做过相关的检查的,她也知道自己是宫寒,这病不是不能治。 但是一开始,她是工作繁忙,怀孩子的事情要往后推一推,正好那时年轻,觉得不穿雨衣做那些羞羞的事情,感觉会更舒爽一些。 等到她觉得可以怀孩子,需要吃中药调理一下了,却又逐渐地发现所嫁非人。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耽误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 这是她个人的私事,现在被人戳穿,她没有感激的心思,只是觉得非常愤怒。 面对她的愤怒,冯君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三个,你们所有自以为是的秘密,包括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在我眼里……都不是秘密。” 三人顿时默然了,良久,才由女人出声发话,“那你说出这些来,是什么意思?” 冯君笑了起来,“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女人越发地恼怒了,“既然知道,你不该配合吗?” 冯君冷冷一笑,脸刷地就拉了下来,“因为知道,所以我更清楚……本来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在我身上找政绩,卧槽,我就问一句,你们特么的想过我的感受吗?” 徐雷刚听得有点似懂非懂,但是大师都忍不住开口骂脏话了,这个时候,他必须发问了,“大师……师父,他们到底啥意思?” “能有啥意思?”冯君冷笑一声,“拿着我的东西,踩着我上位呗。” “冯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女人还真的跟冯君叫上板了,“不管我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们的无人机,确实是在你的地盘上失踪了,那是国家财产,我们不该追查吗?” “追查?欢迎啊,”冯君大笑了起来,“你们只管追查好了,但是我认准了,这本来可有可无的事,是你们一定要刁难我……那你们三个,就要小心了。” 兰卫对这话最敏感,他改年龄的事是有私心,但是严格来说,搁在其他部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他所处的单位不一样这个单位是有严格的zheng审的。 有什么隐衷,都可以跟单位沟通,但是欺瞒组织,那就是挑战底线。 所以,他分外不想让冯君捅破此事,哪怕他的事情,已经被两位同事知道了。 被他俩知道,并不要紧,大家都有被揭开的秘密,而且,总还有个同事情分的不是? 问题的关键是,不能让冯君捅到上面去。 于是他沉声发话,“我们三个也不想为难冯总,但是这件事……有上级关注,停不下来。” “你这么想的话,那也随便你,”冯君冷冷一笑,“反正我就认定了,谁把事情搞大,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肝硬化的那位受不了啦,“冯总,我们都是小兵,上面交待的事情,总得有人办不是?” 其实他挺感激冯君的提醒,并且已经想好了,回头就去做个肝功检查茅山都说了,这是大修者,咱得学会听人劝。 冯君对这话嗤之以鼻,“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说自己没有决断能力的执行人……要是没有你们,那些荒唐的命令谁来执行?你请个假,会死人吗?” 在他的认知里,主谋肯定是可恨的,但是帮凶同样可恨,两者排名不分先后。 没有帮凶……或者帮凶正义感比较强的话,主谋的阴毒点子再多,没人帮他付诸行动,那也是枉然。 他从来不认为,帮凶是无辜的,那些只诛首恶余者不究的说法,要放到具体情况里看。 他这话,说得两个男人无语了是呀,要是没私心的话,请个假又死不了人。 但是那女人今天却是盯紧了冯君,或许是她认为,“宫寒”的秘密被人捅穿,脸上有点挂不住吧,她冷哼一声,“我已经宫寒了,倒是想听一听,你还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想要不客气,很简单啊,”冯君一摊双手,淡淡地发话,“我都说了,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顺藤摸瓜,找到你们的家人也不难。” 女人的脸色顿时大变,“你混蛋!” “啪”地一声脆响,冯君想也不想,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耳光,“嘴欠是吧?” 他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也不会说什么不打女人。 他怒目圆睁,冷冷地发话,“只许你们私下调查我父母,拿我的亲人做文章,我随口威胁一下,就成混蛋了?我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术后高危期护理,昨晚七点半去的医院,今天早上七点半离开,时刻看护着,零零星星总共睡了不到俩小时,回来还要码字……召唤一下月票,必须的。)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六百一十四章实话最伤人 女人挨了打,愣了好一阵,才没命地大叫一声,“你敢打我?” 她才要扑上前去,隔着自动门跟对方撕打,那被称作兰卫的男人,一把就抱住了她,“你冷静,冷静啊。” 女人不住地挣动着,嘴里大喊,“他是在咱们出任务的时候,动手打人啊……你放开我!” 兰卫不理她,死死地抱着她,肝硬化的男人走上前,看着冯君淡淡地发话,“冯总,我必须要解释一下,我们没有惊动阁下亲人的意思,不知道你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冯君冷冷一笑,他的消息得自于那个被送到异位面的老钱。 那位不但是对方线人,也是拿了青城的悬赏,前来对洛华庄园下手的。 不过,他肯定不可能解释,而且他并不认为,只有青城会做这种事。 他冷笑着回答,“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不知道的,我也一样清楚。” 肝硬化愣了一愣,才缓缓摇头,“可能……会有什么误会吧。” “未必是误会,”这时候,杨玉欣出声发话了,“你敢说你们不会做?” 她所处的地位比较高,对很多事情的运作,是再清楚不过了。 站在法律的角度上讲,现代文明社会,一般国家都不会有“株连”或者“祸及全家”的规定,因为这是原始而野蛮的行为。 但是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任何国家都不可能避免,号称民主典范的迈瑞肯也不例外。 譬如说某个华裔被间谍罪之类的罪名起诉,他的配偶和孩子十有八九也会殃及配偶可能被开除,孩子也无法再上精英贵族学校。 华夏也同样如此,要知道,官府非常擅长走群众路线。 啥叫群众路线?比如说拆迁的时候,你是钉子户,想要多补偿,那么,你在体制里的亲戚或者,就会被约谈,让他们给你做工作,否则他们可能会受到影响这就叫发动群众。 什么,亲戚里没有体制内的?这个无所谓,有开店的没有?有跑运输的没有? 杨玉欣太清楚这些了,她甚至非常确定,对方如果在冯君这里打不开局面,没准真的会把脑筋动在冯君的父母身上,让那两个群众,来给他做工作。 这话一说出口,别说肝硬化无语了,就连疯狂挣动的女人,都停了下来。 良久,她才说了一句,“我们是为了国家利益,而你是挟私报复……这能一样吗?” 冯君的眉头一皱,抬手一指她,厉声发话,“你的无耻,真的超出了我的想像,什么时候一己的私欲,能堂而皇之地披上国家利益的外衣?你是你,国家是国家……你代表不了国家!” 女人被他这么一训,顿时就愣住了,不过紧接着,她又是一声冷笑,“你是在威胁国家工作人员!” 冯君也冷冷一笑,才要出声发话,杨玉欣轻咳一声,“好了大师,交给我吧。” 她也不看那女人,而是看向肝硬化,“你是主事的?” 肝硬化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主任科员而已,我这个同事年轻,有时候难免冲动,爱叫个真,但是她人不错。” 杨玉欣微微颔首,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肝硬化的眼珠转一转,又干笑一声,“这个还真是抱歉,请问您是?” “我叫杨玉欣,”杨主任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来自京城,你们影响到了我孩子的学习,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无人机你们也不用找了,我个人给你们支付十万块做赔偿。” “我的条件是,你们现在就离开,永远都不要回来……我说的是现在、立刻、马上!” 果然是杨玉欣……肝硬化心里暗叹一声,他们盯着洛华庄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古老三的媳妇也是出于豪门,消息很好打听的。 这位现在直接跳了出来,他们也很难做……您这么大的人物,就不能再矜持点? 就在这时,兰卫出声发话了,“这位姐姐,来这儿真不是我们的意思,要不这样,我们去请示一下领导,您看可好?” 杨玉欣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发话,“你们领导要是不同意,告诉我他是谁。” “这个……”肝硬化也只能苦笑了,“我们争取把事情说清楚,您是什么身份,我们只是下面跑腿办事的,何必为难我们呢?” “为难你们?”杨玉欣冷冷地看他一眼,“蠢货……我是在救你们,在救你们家人!” 三人被杨玉欣训斥了,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冯君给他们的压力再大,那也是普通人,而体制中人最敬畏的,是体制的力量。 他们回到车上,不多时,肝硬化走了回来,非常客气地发话,“杨主任,一场误会,就此揭过,我们来得……有点冒失和失礼了。” 杨玉欣也不说话,而是冲着冯君努一努嘴正主儿在那儿呢,你跟我说什么? 肝硬化冲着冯君一拱手,非常恭敬地发话,“此前有些失礼,还请海涵,大师能看出我体内隐患,并且不吝点拨……不愧是一代高人。” “高人什么的,就免了吧,”冯君摆一摆手,不以为意地发话,“我指出你的隐患,也不是治病救人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神通有多广大……你不用谢我。” 您这大实话说得,我根本没法接口啊,肝硬化苦笑一声,“不管您的本意如何,但终究是提醒了,我是受益者……这个情我必须领。” 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你比那个女人懂事多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做蠢事。” 肝硬化看着他,正色发话,“如果有下一次,我是说如果……那么我肯定带着全套手续来。” “你想多了,”冯君一摆手,很不客气地发话,“如果所有手续齐全的话,轮不到你这种小角色来跟我说话。” 你这话……还真耿直!肝硬化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大师……果然是性情中人。” 杨玉欣抬手冲他招一招,轻描淡写地发话,“留个账号,我让人把钱给你打过去。” “这个……不用了,”肝硬化咽一口唾沫,苦笑着发话,“也没几个钱,就是杨主任您说的,您都救了我们的命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钱?” 杨玉欣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一句,“怎么,觉得我出不起这点钱?” 肝硬化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地报出一个银行账号,十万块对一般人来说,不是个小数字,但是对于这位姑奶奶来说,那还真的……是小钱。 洛华庄园的人站在那里,看着移动应急抢险车缓缓离开,消失在茫茫的雪花中。 冯君和杨玉欣却是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雪花落在他俩的肩头和发梢,很快积攒出一层白色来。 徐雷刚有心回去修炼,见到他俩的样子,心里纳闷,却不敢明着发问,只能讪讪地一笑,“原来这帮家伙是……以他们的做事风格,有可能说了不算吧?” “说了不算很正常,”冯君摸出一盒烟来,递给徐雷刚一根,自己抽一根,点着了之后,轻描淡写地发话,“为政者无私德……不光是他们,只要是搞政治的都是这样。” 杨玉欣也点点头,她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一时半会儿之间,也体会不到冯君话里的真意。 所以她只是依着自己的想法来说,“说了算不算,由不得他们做主,不过没有人推波助澜的话,没准也就过去了……我的面子,多少也是管点用的。”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考虑,她才不着痕迹地警告对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这几个当事人不兴风作浪的话,别人一来没有这么大的仇恨,二来也未必会重视这一块。 “唉,”徐雷刚长叹一声,悻悻一跺脚,“早知道,不该这么便宜放过他们。” 杨玉欣很古怪地看他一眼,拜托,人家是自己离开的,你拦得住吗?你怎么说也是个红二代,难道不知道这个衙门不好招惹? 冯君却是微微点头,“也是,这么放他们离开,旁人都还以为,咱洛华庄园可以随便欺负。” “大师!”杨玉欣吓了一大跳,“这些人不好随便动的,尤其是,一出事咱们嫌疑最大。” “动他们干啥?”冯君看她一眼,又抬眼看向天空,望着飘飘洒洒落下的雪花,幽幽地发话,“我要去青城走一趟,冒犯了洛华庄园,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你们说呢?” “那必须的,”徐雷刚的头狠狠点了几下,“我跟你一起去,锦城军区我还是有几个世交的。”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摇摇头,心说我是去立威的,带上你反而不方便,“你不用想那么多,目前专心修炼是正道,有时间的话,陪一陪你家小公举,没必要跟着我去折腾。” 徐雷刚虽然老大不小了,本身也是率性而为的脾气,听到冯君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是冲动了,于是憨憨一笑,“那行,都听师父的。” “去青城算我一个,”杨玉欣出声了,“我杨家本来就是出身蜀地。” 第六百一十五章说好的低调呢? 杨玉欣想要跟着冯君走,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她不是洛华庄园的人,也没有修炼需求。 她现在跟洛华庄园有交集的,就是朝阳那片土地的开发。 但是那边的事情,不需要她亲自去经手。 只要她时刻表示关注,自有京城请去的专家操心,那边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说古佳蕙?那不需要她去费心,在庄园里,小蕙不用考虑人身安全的问题。 而且她也算是庄园的老人了,跟张采歆的关系还不错,谁还能轻慢了她不成? 但是冯君不能就这么带着杨玉欣离开。 如果可以依着他的性子来,他恨不得今天就走只要有能力,谁也喜欢报仇不过夜。 然而人活在世,谁也不可能完全随心所欲,冯君也面临着一个问题:他如果走了,氤氲困阵里的那位,该怎么处理? 那人是青城的帮凶,也是线人,对冯大师来说,妥妥的死有余辜,但问题是:丫在阵中! 冯君可以进入氤氲困阵,把此人干掉,或者是发动困阵,尽快地将此人耗死。 但是氤氲困阵从来没有困过人,难得地有了一个试验品,而且还是武师级别的修者在地球界是相当罕见的,冯君舍不得杀他,总是想着物尽其用。 可是任由此人被困在阵里,自己去青城,冯君又觉得,这么做有点草率。 毕竟困阵没有经过考验,处于“可能有待完善”的状态,如果在他离开之后,那厮真的破阵而出,他不能亲自观察,掌握不到第一手资料不说,还可能造成阵中的人逃脱。 这个担心,他认为是有必要,哪怕洛华庄园里有了嘎子、张采歆之类的高手。 他不是对自己的弟子不放心,而是……大家修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 对方是个很弱的武师,按说打不过嘎子,加上其他五大弟子,逃出去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但是……万一呢?人家万一有一些独门的东西,可以抵御这些弟子呢?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对手,尤其是那些想要死中求活的人。 这个道理,冯君早就懂了,手机位面有无数个现成的例子。 所以他又在庄园里待了三天,确定进入困阵的那厮因为冻饿,确实丧失了破阵而出的能力,才在某一个夜晚,悄然进入了氤氲困阵。 第二天上午,冯君和杨玉欣订了下午去锦城的机票。 中午时分,庄昊云又来到了洛华庄园,这一次,他又带了些古怪玩意儿来,其中包括两本道经一本是庄家山洞里的,一本是他从外面搜罗到的,都是手抄本的老书。 不过非常遗憾,冯君依旧看不上那些东西,凭良心说,庄家的道经多少还有那么点意思,主要是讲丹道的,另一本道经则是完全不着调。 冯君将庄家那本道经翻拍了一下,不过同时他表示,我就是充实一下我的书库,这个东西我真没兴趣。 丹鼎一脉,其实是道家的一个重要分支,在地球位面造就了最早的一批化学家,不过冯君对这玩意儿太陌生了,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琢磨。 真要讲炼丹的可靠性,还得是手机位面那边已经有了炼丹的体系,而且天才地宝众多,研究条件根本不是这边可以比较的。 冯君敢相信手机位面绝大多数的丹药,但是地球位面的丹鼎一脉,他是要存疑的这些家伙敢拿砒霜、水银之类的东西炼丹,真的很难让人生出足够的信心。 庄昊云倒是没有多少失落,撞大运的事情,一次两次不成功,实在太正常了。 不过当他听说,冯君打算前往蜀地一行的时候,就忍不住了,“既然您要出去了,不如先跟我去一趟平阳?” 他是横下一条心,要糟蹋自家先人遗留下的东西了。 冯君想一想,还是婉拒了,“我肯定是要先去一趟蜀地,这样……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有时间,会直接飞并州。” 虽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青城报复,但是拖得久了也不好,会被人怀疑自家能力的。 庄昊云无奈,也只能点头同意。 当天晚上七点,冯君和杨玉欣二人降落在锦城的机场。 杨主任安排了接机的人,是她的一个堂兄和一个堂妹,开着一辆奔驰商务车。 杨玉欣家祖籍蜀地资州,高祖父兄弟俩来到了省府锦城,不过在建国之后,有实力的杨家子弟多进京发展了。 杨家人丁不算兴旺,目前在锦城的人也不算太多,男女一共不过百人,有当官的也有做生意的,生意场上还有两个大人物,当官的却没几个拿得出手的。 杨家真正杰出的子弟,都在京城或者外地当官,在本地必须避讳。 不过杨家在锦城的势力,一点也不小,只是一般人感受不到。 杨玉欣这次回来,也没有兴师动众的意思,但就算这样,负责接机的两名堂兄妹,一个是副厅级的干部,一个是身家过亿的广告公司老总。 大约是她已经说过什么了,那两位虽然时不时看冯君一眼,但却并不跟他主动交谈,正经是杨家三兄妹之间,“哇啦哇啦”说个不停。 住宿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家度假村,而且是独立别墅型的房间,看起来没几个人在住。 但是谁要以为这里冷清,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房间里奢华得可怕,收拾得也是一尘不染,酒柜里的洋酒,冯君不认识,但是茅台和五粮液,他还是认识的。 四人进入别墅十分钟,就有服务生送来了各种热腾腾的小吃,都是度假村赠送的,还有菜谱供大家点菜。 杨玉欣表示,天色已晚不想吃那么多,于是随便点了两个菜,直到打开了一瓶酒倒上,她才说起来,这次回来是私事,能派辆车,安排个司机就行。 既然是关上门说话,副厅级的堂兄就随便了很多,说玉欣你有什么事只管说,你这是回老家了,已经很低调了,没必要再见外。 杨玉欣看一眼冯君,“我是陪冯大师办事来的,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肯定会联系的。” 堂兄不再说话,倒是那有六七分姿色的堂妹,看一看他俩,笑着发问,“玉欣姐你跟冯大师……这算是什么关系?” “玉玑你别乱开玩笑,”杨玉欣赶忙脸色一沉,“大师不是咱们能随便冒犯的,他法力高强修为精深,跟他相比,咱们就是凡夫俗子。” 这俩堂兄妹早就听说,杨玉欣是陪着一个大人物来的,待见到了冯君之后,还以为这是谁家的子弟,也不敢轻易地造次。 但是当他俩听说,这位竟然是……修行中人的时候,忍不住要怀疑:玉欣不会是魔障了吧? 杨玉玑眼珠一转,“冯大师,我们这里有峨眉和青城,里面也有不少大师,不知道您对他们……怎么评价?” 冯君看她一眼,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慢悠悠地发话,“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杨玉玑见他说得含糊,心里更是多了几分鄙夷你若是能点评几个人,也算是敬业,在圈子里有资格混饭吃,现在这表现,你让我说什么好? 所以她心里越发确定,这估计就是骗吃骗喝的小白脸,玉欣姐是上当了,没准人财两失。 这种事搁给古家人看,是不能忍的,但是杨家人就要好一点杨玉欣为古家守寡多年,孩子也培养出来了,余生里有点自己的喜好,不行吗? 反正骗色啥的不好说,骗财的话,这个年轻的大师胃口别太大,杨家人也能接受。 所以在临走的时候,杨玉玑还深深地看了冯君一眼,眼里不无警告的意思:年轻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啊。 冯君也感受到了这份怪异,不过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第二天一大早,杨家人派的车就到了,冯君和杨玉欣一出别墅,就吓了一大跳,这是啥意思? 派来的是一辆警车,上面喷着明显的警用标识,车顶上还有一排警灯。 车边还站着一个女警,英姿飒爽,个头接近一米八,冯君觉得比自己还高。 他看一眼杨玉欣,“我说杨主任……说好的低调呢?” 开个警车到处跑,再带上一个身高足以打排球的漂亮女警察,这不是低调是想圈粉吧? 杨玉欣愣了一愣,摸出手机来,“算了,我再找人借辆车。” 杨主任在锦城的人脉,真不是盖的,十来分钟之后,来了一辆卡迪拉克。 司机下车打个电话,认出杨玉欣之后,抬手指一指身边的车,转身就走人了,干脆得一塌糊涂。 冯君和杨玉欣向那辆车走去,哪曾想,打排球的女警察迈开两条大长腿,几步就来到了车边,挡住了驾驶位一侧的车门。 她看一眼杨玉欣,然后盯着冯君,一脸肃穆地发问,“为什么不坐我的车?” 不知道的人看在眼里,没准会以为她在审讯犯人。 “我开车出去,是要办事,”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这辈子我都不想跟警车打交道。” 女警看着他,有板有眼地发话,“但是安全啊,我奉命保证两位的安全。” 杨玉欣见她盯着冯君问个不停,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意来,“你的实力,其实不足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一十六章高富帅是我 女警听了杨玉欣的话,只是冷冷一笑,“这是性别歧视吗?” 杨主任看她一眼,又一指冯君,“我倒是不想歧视你……能制服他吗?” 女警看着冯君,呲牙一笑,“我让你一只手,够不够?” 姑娘你这大无畏的勇气,我很佩服啊,冯君笑一笑,“上车,找块没人的地方,敢不敢?” 度假村外,就是大片的农田,不过凯迪拉克还是开出了三公里多,找到了一片小树林。 冯君和女警走进了树林,三分钟之后,两人就出来了,衣服很齐整,没看出打斗的痕迹。 但是女警伸手揉着右边的肩头,一脸苦闷地发话,“你就不知道轻点吗?” 不是她让了对方一只手,而是对方让了她一只手冯君一伸手,直接将她拎了起来,任由她双手攻击自己。 女警的拳脚很厉害,力道也足,普通的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她连打带踹,攻击了冯君一分钟,硬是没有半点收获,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铁板上。 最后她狠狠一拳,直奔冯君的鼻梁而去。 冯君这下就不能忍了,伸出另一只手,接下她的拳头,轻轻一拧,女警的右肩就受伤了。 这种战斗就是硬碰硬的实力较量,没有招式,当然也就不会弄乱衣服。 走出来树林之后,冯君走向驾驶室,同时做出一个“止步”的手势,“好了,你打不过我,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帅哥,”女警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这荒郊野外的,你就忍心把我扔在这儿?” “什么荒郊野外?”冯君对这话嗤之以鼻,“回度假村也不过三四公里,你走回去就完了嘛……长了这么一双大长腿,不走路多亏啊?” 女警的脸色黑了下来,“腿长就该走路吗?” 冯君白她一眼,“不走路干啥,用来穿丝袜吗?” “好了冯大师,”杨玉欣有点受不了这俩的谈话方式,“快上车吧,今天还有事呢。” “等等,”女警见状,忍不住高叫一声,“你俩都是外地人,认识路吗?” 其实杨玉欣是本地人,小时候断断续续在锦城也住过三四年。 不过很显然,她的堂兄和堂妹,并没有向外人说明她的身份,所以女警才会这么说。 杨玉欣本来是想拒绝的,听到这话想一想,然后看一眼冯君,“要带上她吗?” 冯君反问她一句,“你对锦城熟悉吗?” “不是很熟,”杨玉欣摇摇头,“城市建设实在太快了,大致方向我明白,但是选择道路的话,肯定还是得开着导航……这几年我也回来过两次,不过都是有人招呼。” 以她的身份,来锦城肯定是有人接待,这次是顺着冯君的意思,所以才单独陪着他。 冯君沉吟一下,侧头看一眼女警察,“派你来的人怎么说?” 女警一指杨玉欣,“主要是关照好杨主任,嗯……服从你俩的指挥。” “那就上车吧,”冯君点一下头,随口吩咐两句,“记住了,好奇心别太强,听从指挥。” 他不怕什么意外,但是杨玉欣是陪着他来的,自保能力也很差,有个女警贴身保护,还真是有必要,哪怕这警察似乎是只长了肌肉,没长脑子。 事实证明,女警察还真是有点一根筋,说话直来直去的,而且特别爱说话,哪怕冯君提前告诉她了,好奇心别太强,奈何她的好奇心……真的很强。 不过怎么说呢?她也没太多的心眼,有一种假小子的性格,偶尔冯君嫌她问得太多,呵斥上两句,她也会试图撒娇卖萌。 然而可以想像一下,一个穿上鞋一米八五的女人,还是身穿警服,这样的人卖萌,画风还真是比较另类。 冯君的第一站,是去一家民营医院,医院规模不小,主要是治疗各种肛肠的问题。 蜀地人嗜麻辣,吃得过量了或者体质不佳的,容易产生这种问题。 医院就诊的病人不少,不过女警建议,“如果看病,还是去正规医院好一点,比如说川医大附属医院,这民营的医院要差一点,而且这家医院的老板,还开了其他的医院……” 冯君选择来这里,当然清楚这家医院是怎么回事,他楼上楼下溜达一圈,走人了。 然后他又去了一家治疗鼻炎的医院,也是到处走一走,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要轻松一些,走上来问他要治疗什么,他很淡定地回答,我就看一看。 第三家医院,是一个美容整形医院,这里不说医护人员了,前台就有两个妹纸。 前台妹子很热情,而且是直接招呼杨玉欣,“这位小姐姐,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杨玉欣随口回答,“没事,随便看一看。” 但是前台妹纸哪里会轻易地放过她?做美容整形的,主要目标客户,就是这些年纪稍微大一点的mei妇人,尤其像眼前这位,一看气质和做派,就知道不差钱。 俩妹纸吧嗒吧嗒说了好半天,说有什么南新罗专家坐诊,还说可以特邀暹罗高级专家。 杨玉欣的眼里,怎么可能看得上南新罗专家?没错,南新罗的整容全球有名,但是他们真有专家在华夏的话,高手也应该在京城或者魔都才对。 倒是另一句,让她有点微微的不解,“暹罗的整容水平……也很厉害吗?” 两个前台妹纸捂嘴轻笑,其中一个笑着回答,“肯定厉害呀,男人都可以整成女人呢。” 杨玉欣很无语地翻个白眼,然后侧头看冯君一眼。 冯君沉声发话,“我觉得自己眼睛比较细长,能不能弄得大一点?” “这个可以呀,”一个妹纸对着他挤一下眼,笑着发话,“先生你的身高、身材、颜值和气质,都已经非常棒了,如果再把眼睛做得大一点,那就是完美的小鲜肉……我帮您预约一下。” 冯君听得暗暗翻白眼,要说他对自己的容貌,是否完全满意,这个不好说,他也没仔细琢磨过,但是他不认为自己的眼睛小再大就显得娘气了。 但是对方还就这么说了,说他有小鲜肉的潜质,可见现在社会的审美观,确实出了点问题。 妹纸出手很快,但是冯君的手更快,他一把就按住了妹纸伸向电话的手,“慢着,我知道你们有这个业务就行了,我还得回家问一问,脸上能不能动。” “可以动的,”妹纸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有心拿起听筒拨电话,又舍不得这种感觉这个小哥哥,真的是很高大帅气呀。 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也砰砰地乱跳着,嘴里却是还在解释,“微创手术不会留下疤痕,无创矫形也是可以的……您可以跟专家谈一谈。” “不是那个问题,”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发话,“先说我自己,从小到大没受过苦,家里条件非常好……” 妹纸的一颗心砰砰乱跳,脸也越发地红了,心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然而下一刻,高大帅气的小哥哥话锋一转,“不止一个人说,我的面相主大富大贵,也旺人,还有多子多孙的福气……” 听到这里,杨玉欣的脸都有点红了,你这是在说什么呀。 冯君最终的目的是,“所以我的脸,是不能乱动的,得回家跟父母亲商量一下。” 前台妹纸的脸还是有点发红,不过已经收起了部分绮念,她努力平和地说话,“这个您无须担心,我们跟峨眉山和青城山都有联系,可以让大师帮您分析一下面相。” 杨玉欣的嘴巴微微动了一下,抬眼去看前厅的吊灯,心说原来如此。 冯君却是一愣,有点疑惑地发问,“这是……佛家和道家,你们都有联系?” “都是宗教,信哪个不是信呢?关键是大师要灵验,”前台妹纸的语气,越来越正常了,“我们董事长就是佛家和道家的信徒,他常说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是一家人。”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冯君点点头,思索一下之后又发话,“那我能不能在医院里走一走,看一下情况?” 妹纸犹豫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不过她表示,医院里高精设备比较多,而且专家们的各种方案也非常宝贵,一般情况下不许人乱走。 所以冯君想参观,只能由她来引导,不能随意走动。 简而言之,妹纸对冯君的态度,好到令人发指,别说冯君了,就连杨玉欣都看得出来,只要大师愿意勾一勾手指头,晚上随便吃上一顿饭,接着去开fang都没有问题。 女警在外面的车里等着,没有进医院,杨玉欣上车之后,也没背着她,而是直接发问,“你怎么知道,这家医院跟娥眉和青城都有联系?” 冯君笑一笑不回答,心说你当我只是把那俩干掉就完事了?我肯定要榨取相关消息的嘛。 但是开车的女警察吃惊了,“这美容整形的医院……跟庙里联系做什么?” 要不说她是假小子的性格,心里好奇,就根本憋不住。 第六百一十七章面相产业 杨玉欣没有瞒女警,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败坏青城名誉,要从我做起。 “呦呦呦,”女警察连连惊呼,“出家人也学会开展新业务了……这脑子都怎么长的。” 冯君轻哼一声,“大数据时代了嘛,这叫配套服务。” 女警悻悻地叹口气,“唉,以后相面的话,也不能全信了……推荐我整容怎么办?” 她把今天的见闻,当成了新鲜事,晚上回警队的时候,还跟同事说了。 有同事就表示,说出家人还是有点傲气的,严格来说,是出家人要表现出一定的超脱来,所以不可能跟红尘勾连得太紧没了神秘感,谁还信你? 这个同事认为,应该是这家医院的老板,主动跟这些出家人联系的对民营的医院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业务拓展。 当然,对于这些出家人而言,送上门的业务,也没有不受的道理,如果想要表现出一定的矜持,也很简单不要全部都听医院的,有点自己的见解就是了。 他俩在聊天,却没有想到,此刻医院的董事长朱岳福,也是有点狐疑。 冯君今天拜访的三家医院,都是一个老板,哪怕这三家医院的侧重点完全不同民营医院嘛,出现这种事并不奇怪。 必须指出的是,民营医院和公立医院的管理,是完全不同的,公立医院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而民营医院相当注重收集客户信息,并且积极地分析客户需求。 前台妹纸领着冯君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却没有留下个登记表,连电话都没有留下一个。 她倒是想跟他要来的,但是冯君装聋作哑,而她心里又有点别的期待,觉得自己强行索要的话,难免有不知自爱之嫌。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客户的话,对方不给,她反而能竭力纠缠,因为她心底无私心里有了想法,反而是容易放不开。 所以她就受到了医院领导的批评,说你不但没有留下客户信息,还违背规则,带着客户在医院里到处走你这是没见过帅哥吗? 前台妹纸觉得委屈,少不得解释一二,其中就重点说起了冯君在意的面相问题。 在她看来,人家不缺钱,只是怀疑操作的可行性,那么,不留下电话也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一个成功人士,会喜欢骚扰电话。 这些情况,凝练成一条不超过一百字的消息,做为当天的汇总消息之一,上报给了院长,顺便请示要不要口头警告一下前台妹纸这个错误不是不可以原谅,但它终究是错误。 院长见到这条消息,也是有点意外,因为平心而论……来整容的人,很少考虑面相问题。 她们(他们)关注的,只是好看不好看,帅气不帅气,迷人不迷人。 至于说面相,那是什么玩意儿我都舍得在脸上动刀了,还会在乎面相? 还有人认为,面相是天生的,脸上动刀是后天的改动,对先天的影响不算太大。 不过院长知道,面相和整容结合,催生出新的需求点,是董事长的创意。 董事长出身贫寒,没有谁知道,他怎么就有了第一桶金,再然后,在乡亲的帮衬下,董事长开了肛肠医院,本身其实是有回馈社会的意思,挣钱倒是在其次。 但是架不住,医院上了百度的竞价排名之后,那是真的挣钱啊,哗哗的。 当人得到了意外的惊喜,得到了原本可能不属于自己的财富之后,敬畏鬼神就很正常了我成功了,别人没成功,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董事长礼佛,所以董事长敬道,布施出了大把的钱财。 当医院也开始赚大钱的时候,董事长发现,面相完全可以跟医疗事业结合起来嘛。 这个社会并不缺少财富,缺少的是天才的创意。 不过遗憾的是,整容的那些人……真的特么的不在乎面相啊。 然而那是以前的事情,末法时代信仰崩溃,但是人们总得找个东西来寄托精神,董事长此前天马行空的想像,现在还真的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 搁给三十年前,给孩子起个名字,谁敢收费?现在必须收费,收得太少反而是水平不够高。 董事长的想法,有点超出时代,但是只超出了半步,而不是一步超出一步的是疯子,超出半步的是天才。 反正董事长的设想,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给美容整形医院带来多少的收益,可毫无疑问的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这个问题了。 能在整形的同时,增加自己的气运为什么不做呢?反正是要动刀了。 院长就觉得,今天这个事儿不太好,但也是董事长高瞻远瞩的体现,他把事情汇报上去,老板可能会开心。 朱岳福每天多少事?他除了医院还有别的生意,根本忙不过来。 他看到了医院的汇报,直接就让秘书批示。 “警告前台一声就行,不用扣钱了,但是一定要再次强调,必须做好记录,要搞清楚,咱们做的是服务业,不是她们以为的白衣天使……卧槽,图像再放一下。” 再看一眼,他觉得图像中的年轻人似曾相识,“这个山根、鼻翼和人中……很熟悉的样子。” 他确实是向佛礼道了,对面相也有一定的研究,反倒是对整体的五官印象,不是很深。 老板有话了,那还说什么?找呗。 找来找去,他的秘书找到了一张照片,“老板,好像是这个人……” 朱岳福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再次出口成脏,“卧槽……” 伏牛省郑阳市洛华庄园的冯君,朱老板……他有印象啊,印象还特别深。 这个人,不但青城要找他麻烦,峨眉也要知道他的情况。 朱老板是礼佛向道之人,跟很多大师交情极深,而大师们在红尘中很多事情,不便自己出头,就由一些虔诚的居士来处理。 最早跟朱岳福提起冯君的,其实是峨眉山的和尚,大师不无忧患地提起,现在虽然佛法看着兴盛,其实是末法时代,但是偏偏有人要重开茅山的洞天,这是想挑起道佛之争啊。 朱董事长对这话,也就是听一听而已,他既信道也礼佛,心说你们两家之争,我也掺乎不起不是? 说句不恭敬的话,你峨眉香火兴盛,就是佛家合该兴旺,道家重开个洞天,就是要挑起道佛之争?谁不知道,现在佛家比道家更兴旺? 峨眉的大师也知道,朱岳福是道佛都信,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指出一点,茅山能重开金坛华阳之天,那是因为在伏牛省郑阳市得了机缘。 大和尚不无感慨地发话,若是谁能度化了郑阳那位,真的是一场天大的功德。 朱岳福凑个趣,说咱峨眉离郑阳太远呀,五台做为佛家四大道场之一,离郑阳倒是不远,而且伏牛还有嵩山,估计他们也会争这场功德吧。 如果没有后续的事情,朱岳福对郑阳的那位的印象,估计很快会消失在记忆中。 但是很快的,青城又有道长找上门了,专门说起了茅山的事情。 道门里对茅山不满的,不光是青城,还有龙凤山,青城的大师表示,郑阳的某人偶然间得到了一些机缘,却实在是不识时务,恨只恨我没有除魔卫道的手段。 朱岳福听得好奇,问一问才知道,果然就是峨眉说的那位。 朱董事长一想,此人能令道佛两家都生厌,那我就可以一举两得了。 他肯定没有亲自除魔卫道的兴趣,不过出点钱,请大家共襄盛举还是没问题的,如此一来,能同时讨好峨眉和青城,何乐而不为? 换句话说就是,雨夜入洛华庄园的两名武师,是得了他的资助的。 朱岳福先期出了十万,承诺事成之后,最少还会出十万,若是那两位能在洛华庄园有所得,并且自己能享受到相关利益的话,他还可以多出。 什么叫大居士?这就是大居士,除魔卫道不甘人后,区区钱财算得了什么? 事实上,峨眉和青城,都管他叫护法,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居士的范畴。 简而言之,朱岳福二话不说先支付了十万块,要是连冯君和洛华庄园都不做了解,别人肯定会认为,他是冤大头! 朱董事长对郑阳那个庄园,了解得也不算太多,但是他真的分析过冯君的相貌此人少时贫困命运多舛,中青年也是奔波劳苦,晚年倒是可以享福。 当时他还很纳闷,此人明明已经很成功了,怎么会是这种面相呢?看来我的道行还是不够深厚呀。 今天一看图像,他就又想起了此人,然后就是一惊,“这瓜娃子明明在郑阳,怎么会跑到美容整形医院来,难道是发现我啦?” 想到这里,他抓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院长的电话,“今天那个要看面相整容的,都说了些什么?” “哦,朱董您是问那个富二代吗?”院长轻咳一声,“他的意思是……” “去特么的富二代,他的面相有富二代的命吗?根本就是个穷鬼!”朱岳福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不听这些,我就想问,是谁接待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一十八章嫉妒之心 朱岳福挂了电话之后,心里隐隐生出一些不好的感觉来。 他知道冯君不是富二代,这不仅仅是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他甚至知道冯君家里不少事。 对很多人来说,冯君的崛起是个谜团,朱岳福自己的第一桶金也不能跟外人说,所以他理解,冯君为什么要隐瞒。 但是他和冯君都不能隐瞒的是,两人在发家之前,都很穷困,所以其中过程才会成谜。 朱岳福没接触过冯君,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比自己还要有钱的富豪。 这么一个人,千里迢迢从郑阳赶到锦城,专程去一家医院,说一句“小时候我家就很有钱”这特么的是什么画风,为了勾引我医院的前台吗? 他愣了好一阵,才黑着脸吩咐秘书一声,“这个头像发给另外两个医院,让他们从监控里查一下,出现过这个人没有。” 民营企业就是这点好,老板一发话,下面的结果很快就会被报上来,不存在监控失效、硬盘损坏之类的问题。 很快地,调查结果就出来了,此人在肛肠和鼻炎两家医院,都出现过,连衣服都没有换,身边陪着的,也始终是那个美艳的女人。 这两家医院的员工,甚至附送来了截图和视频剪辑。 朱岳福看完传送过来的内容,坐在那里愣了足足一分多钟,才轻声吐出两个字来,“卧槽……” 不用说了,他被冯君盯上了,人家大摇大摆地从郑阳赶过来,是示威来了。 而且看这架势,恐怕还不仅仅是示威这么简单。 朱岳福想了好一阵,抬手又拨出一个电话去,“沈总你好,忙啥呢?” 沈光明是一家装潢公司的老板,也是峨眉的信徒,锦城市最大的武术学校“峨眉武校”,就是沈总的弟弟沈友明开的,武校的指导里,有特邀的峨眉、嵩山等地武僧。 沈总跟朱岳福一样,佛道都信,不过更偏重于佛家,大概就是七三分的比例。 但是沈总用风水气运赚钱,还早于朱董事长。 他开的是装潢公司,这年头只要是搞装潢的,都要讲一点布局,这就涉及到了风水气运。 在大家的眼中,风水气运属于玄学,但事实上,它是有一定根据和道理的,为啥华夏国的正房都是面南背北?因为华夏国位于北半球,再往北还有西伯利亚冻土带。 面南背北就是冬暖夏凉,冬天太阳斜射,能进了屋子,夏天阳光进不来。 如果华夏国位于南半球,那恐怕面北向南才能叫正房了。 风水是有科学性的,但是标准不是统一的,甚至在不同的朝代,风水遵循的理论都不尽相同,这也是考古学家很容易转职摸金校尉的原因。 根据不同朝代的风水习惯,就能挖出埋在风水宝地的墓穴,在没挖之前,就能知道那是哪个朝代的墓穴。 扯这么多不是为了注水,而是说,现在的风水师,基本上不存在谁能说服谁的问题,除了一些公认的标准,细节上,大家对风水可以说是各执一词。 沈光明的公司为人做设计的时候,会设计一些风水局,也能让客户不明觉厉,觉得他们很专业。 但是别的装潢公司也会啊,哪怕以前不会,丢上几个项目,也就明白了必须懂风水。 如此一来,问题又来了,同一个项目竞标,两家公司设计的风水局不一样,那么,谁的更科学一点? 客户最终只能选择一家来做,出局的那家肯定不高兴,诋毁对手的风水局就是必然了。 沈光明引入了青城派做奥援,说我的风水局,是青城认可甚至就是青城的大师所为。 在很多风水“名家”嘴里,青城派驱邪抓鬼还可以,看风水真不行,比不上我这千年的传承,我这是术业有专攻的。 这话有人信,但是对更多人来说,在锦城周边,青城派是道家最大的山头。 名头大,自然影响力也大,哪怕是连混社团的都知道,拳头大的,说话声音就大。 所以沈光明引青城为奥援,还真是一步好棋,除了遇到脑子特别轴的业主,一般来说,只要他搬出“我有青城的大师帮忙设计风水”,就是妥妥的加分项。 有他在前面带头,现在的锦城市里,也有不少装潢公司,借用了青城的名头,甚至还有个别公司,真的跟青城某些大师交好。 不过毫无疑问,在众多装潢公司里,沈光明才是公认的青城山风水的第一代言人。 当然,装修房屋,风水设计不是唯一因素,甚至可能不是主要因素,但是沈光明拥有这样的优势,公司一年多挣几千万没有问题。 至于他分润给青城多少,那是他的事事实上,青城也倚仗他打响名头,这是双赢的合作,未必会分走他多少钱。 跟沈光明相比,朱岳福不但赚得少,靠青城赚到的钱,比例也更少。 令朱董事长有点不平衡的是,沈总玩风水,除了打青城的招牌,着了急也用峨眉的手段。 比如说,装修的时候,会遇到镇压煞气的需求,一般来说挂一把桃木剑之类的,不但能起了作用,古香古色的也挺美观。 但是有的业主会要求,说我不信道,或者说,看到桃木剑,大家就会想到鬼,这个不好。 无所谓呀!沈总提供别的选择,给你一根棒球棒挂在墙上,显得你是热爱运动之人其实这是峨眉大师开了光的,是韦陀杵,传说中的降魔杵。 什么,你嫌挂个棒球棒太中二?还可以摆花瓶,那是观世音菩萨的玉净瓶,开了光的…… 反正朱岳福觉得,自己是佛道兼修,而沈光明更偏向于佛家一点,却是靠着道门赚得更多,这种差别,令朱总有点不太满意。 好吧,满意不满意的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朱董事长知道,自己出了十万资助那两名好汉去郑阳,而沈总拿出了二十万! 现在他的医院被人关注了,他就想知道,沈总的装潢公司遇到什么问题没有。 电话响了好几声,沈总才在那边接了起来,“老朱啊,今儿这么闲,居然联系我?” 顿了一顿,他才又说一句,“我在峨眉山呢,这边景区跟大师们有些争议,嗯嗯,还是卫生费用的问题……我帮着协调一下。” “你真是热心,”朱岳福干笑一声,“啥时候回锦城,一起坐一坐?” 在他和沈光明的交往中,他是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所以他不能主动提起冯君来锦城的事,要不然,倒好像他是要找个主心骨似的。 再说了,人家在峨眉山,他说什么青城的话题? “哎呀,一时半会儿不好说,”沈光明对朱董事长很客气,毕竟两人都是生意人不说,也都是佛道双修,算是师兄弟,但是他这客套的语气里,多少有点矜持的感觉。 “明天要去青城走一趟,送一下龙凤山张天师的弟子……你来不来?” 朱岳福一听,这货对冯君的到来懵然不知,而且还积极地在佛道两家中活动,他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估计去不了,工商税务联合调查组明天找我谈话……年底了,你也知道。” “让他们找你的经理谈就行了嘛,”沈光明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是董事长啊,这种小事也要你来处理……养他们干什么吃的?” 这话……其实有道理,朱岳福每年创造多少财富呢,工商税务之类的,没必要他来亲自接待这些口子上出了问题,他再出马也不晚,正经是医疗卫生口的,他不能怠慢。 不过朱董事长干笑一声,“怎么说呢,态度端正一点好。” 挂了电话之后,他扬一扬眉头,心说冯君到来,要找麻烦的话,肯定不可能只找我,甚至我都不算大头,沈总你明天去了青城,应该会有一些消息,到时候我再做决定也不迟。 朱岳福心里清楚,自己有点嫉妒沈光明,但是本来就不是很公平的待遇,他为什么要坦然接受?他又不欠对方什么,嫉妒一下不行吗? 正经是他心里提高了警惕,当天晚上根本没有回家住,而是找了两个朋友,去娱乐场所嗨皮去了,住宿也是在外面的宾馆,用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份证。 家里母老虎倒是打电话问了,不过他是真的有事,所以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我遇到大麻烦了,电话里没法说,回头再说吧……” 他的戒备森严,倒是沈光明懵然不觉,根本不知道,自家的公司,下午被冯君拜访过。 冯君是按图索骥来的,女警有点好奇,这冯先生来了锦城之后,为什么不去逛街,也不去名胜古迹游玩,但是杨玉欣却是明白了冯君的心意。 上午的医院和下午的装潢公司,全部跟青城有关! 冯君也不是只知道办事,不懂得享受的人,下午比较早就完成了该办的事情,接下来当然就是逛街吃小吃了锦城的小吃,那是真的全国有名。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叫上那个女警察小田了,杨玉欣对锦城的道路不太熟悉,有名的小吃,她可是门儿清。 一边逛街吃各种小吃,杨主任就一边发问了,“要我出面,帮你收拾这两家吗?” 第六百一十九章上门示威 杨家现在在锦城名头不显,但是对付两个商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冯君不想事事亲力亲为,不过这么托人办事,他也不是很习惯。 沉吟一下,他出声发问,“这俩的家业都不小,就算是商人,动他们也要付出一些代价吧?” 这是利益交换原则,没有谁是可以随便拿捏的,托人办事,必须付出什么。 别说是杨家了,就连杨玉欣的夫家古家,也要遵循这个原则。 杨玉欣同样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很干脆地回答,“这个因素,不需要大师你考虑,甚至我都没必要考虑。” 她说的是实话,事实上,她并不欠本地杨家人什么,反而是留在这里的杨家人,时不时就要去找京城杨家帮忙,尤其是找她这个古家媳妇的次数,真的不少。 所以她托了本地杨家办事,也不会欠对方什么,不托他们办事,将来他们遇到事情了,还是会去找她同一个家族的,不存在不好意思的问题。 然而,她能这么想,冯君却是不能,想到还要本地杨家欠人情,他也懒得再考虑了,于是摇摇头笑着发话,“还是算了,江湖事……还是江湖了吧。” “你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杨玉欣是真想帮他出手,“两个小小的民营企业而已。” 冯君摇摇头,“算了……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大早,还要去青城山。” 说是一大早,还真是很早,凌晨六点半,女警就来到了宾馆,等他俩出来,天还大黑着。 锦城比郑阳,要靠西多半个时区,这个时节在郑阳,相当于五点多不到六点。 车行一个多小时,到了青城之后,天都没有亮。 这次来青城,冯君还是让小田开上了警车,因为……怎么说呢?信徒疯狂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可以不在意,但是杨玉欣没准会受到连累,开辆警车比较保险。 两人来得这么早,不止要去那些道观走一趟,也是想欣赏一下青城山的美景。 事情要办,不过办事的同时,也要玩好。 小田对青城山很熟悉,比杨玉欣熟悉得多,不但会带路,还负责讲解各种典故,冯君感觉她哪怕不做警察了,做个导游也会很称职。 走到天师洞的时候,迎面一群道士走了过来。 三人并没有太在意,一路上遇到的道士多了去啦,这附近好像还有个道教协会啥的。 正经是他们三个,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再加上一个身材奇高的女警察,真的是很吸引人的眼球,一群道士里,很有几个人在打量他们。 双方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人轻咦了一声,上下打量冯君两眼,惊讶地发话,“是你?” 这名道士三十多岁,相貌身材都极为普通,基本上没什么特点。 冯君看这厮一眼,皱着眉头想一想……嗯,真的没印象了。 他才要继续往前走,只听得那位一声吼,“站住,谁让你来青城的?” 冯君侧过头来,再次看他一眼,疑惑地发问,“青城山……是你家的?” “青城不欢迎你这种狂悖之徒,”道长黑着脸发话,“趁早离开!” “脑子进水了,”冯君都懒得看他了,抬脚继续往前走。 “站住!”道人又大喊,“青城不欢迎你,信不信赶你走?” 冯君停下脚步,再次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发话,“来,我就站在这儿,你赶我走试一试?” 小田走了过来,冷着脸发话,“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 “哼,”道士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不过对方是警察,他也不好再肆意妄为。 “这个事儿,你得说清楚了,”小田正色发话,“青城山,五A级景区,你凭什么不让人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不说清楚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从警队领到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两名贵客,虽然杨玉欣的优先级更高一些,但是不管怎么说,冯君也算是她的保护对象。 现在有人对她的保护对象,流露出了深深的恶意,她有必要调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道士还是不做声,倒是旁边的道士走过来,笑着打招呼,“他是外地来的,不懂规矩,警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也有道士常年在此地,看着小田挺陌生,就皱眉发问,“这位警官,你不是本地人吧?” 青城属于灌县,地域划分上也属于锦城市,不过小田还是点点头,“嗯,我锦城来的。” “那就算了,”提问的道士表示,“你看,你也管不到我们本地的事,我们这位道友呢,也是一时的口误,大冷天儿的,大家火气也都别那么大……好不好?” 小田也不想在外地多事,但是她思索一下,还是选择了坚持,“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姓名和来历。” “不用问了,”冯君笑着发话,“龙凤山的,这不是可着劲儿地替青城树敌吗?” “这位朋友好眼力,”提问的道士竖起大拇指来,然后笑着发话,“青城和龙凤山源出一脉,没什么区别……我想请问,怎么叫替青城树敌?” “你去问他好了,”冯君才懒得解释,一转身向山下走去,“算了,遇到这种扫兴货,连爬山都没兴趣了,回吧。” 这时候,那名龙凤山的道士才叫了起来,“他就是洛华庄园的主人!” 众多道士闻言,脸色齐齐就是一变,几名腿脚快的道士身形晃动,挡在了冯君的前方,“施主且慢,敢问可是来自郑阳?” 冯君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是来自郑阳。” 最早提问的那名道士沉声发问,“道友前来青城山,所为何事?”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反问,“来旅游呀,怎么,不行吗?” “冯道友莫要开玩笑,”这位显然知道的事情不少,他沉着脸发话,“来旅游何必带警察?” “带警察来,是为了证明,我没有在青城山做什么,”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之后青城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跟我无关,明白了吗?” 这话就说得太嚣张了,就差摆明了说:我回头要收拾你们青城。 其实冯君不想这么说的,毕竟有挑衅现有律法的嫌疑,不过青城的所作所为也太过分了,他此来原本就是为了报复,对方敢这么问,他就不怕回答。 问话的道士也被噎了一下,他真没想到,冯君会这么张扬地回答。 这时候,他是真有心说两句硬话,但是他身边有其他道场的道友,对面还有警察。 所以他顿了一顿,才苦笑一声,“道友和青城,自是无关……不知何以独厚金坛华阳之天?” 冯君看他一眼,抬脚向下走去,他不想解释那么多,更不会说,我为什么会仇视青城。 这些因果……用得着说吗?“我与谁相厚,跟你青城有什么关系?” 几名道士拦着他,不想让他走,但是冯君直挺挺就撞了过去,破开重围扬长而去。 有道士不甘心,大喊大叫想要动手,小田高声发话,“你们要干什么?青城本来是旅游胜地,谁准许你们阻拦游客的?” 她不光是说了,手上还拿着手机,一直在拍摄。 这年头的警察是弱势群体,出门手里不拿着执法记录仪,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警察,她倒是没带执法记录仪,但是习惯已经养成了,见到可能激化的事态,会下意识地拿手机拍摄。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打鼓。 她是警察不假,对上老百姓有心理优势,但是一个人对上一群道士,确实是有点拿不准,道士可也算有组织的,尤其是青城山的道士,声名远扬不说,在地方上也有群众基础。 真要激怒了对方,人家招呼一声,冒出很多无知信徒,对她拳打脚踢的话,她也没辙找后账都不一定找得回来。 但是令她感到一点点意外的是,她一声吼之后,道士们还真就不动作了。 所以三人得以顺利地下山。 小田没有发现,其实几个道士的眼里,很有些不服气,不过被一个黑脸中年道士用眼神阻止了。 黑脸道士此前一直就没有说话,见三人下山之后,才哼一声,“做得对,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这姓冯的敢来挑衅,在山下肯定有接应。” 他这话一说,大家就明白了,愤愤不平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哦,合着那厮是要下套,把大家一锅端?幸亏我们机智,没有上他的当。 但是事实上,黑脸道士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安抚好大家之后,走到一边打个电话,低声发话,“师兄,洛华庄园的冯君来了……感觉来者不善啊。” “洛华庄园的冯君……郑阳那个吗?”电话那边的师兄有点疑惑,“他来做什么?” 黑脸道士叹口气,“下院有人要对付他呀,听说都派人去郑阳了,想要夺他的道场。” “啧,”师兄咂巴一下嘴巴,停顿了好一阵,才出声发话,“下院那帮人,真的是良莠不齐,那这是……他们失败了?”(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二十章失火失窃 这师兄就是青城派的掌门,而黑脸道人也是青城本支的堂主。 青城的传承有点古怪,他们有上古传承,但是受益于天师道,很多人认为是天师道一支。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天师道是正儿八经的子孙庙,历代天师都姓张。 可青城派是十方丛林,就连大名鼎鼎的天师洞,那也是十方丛林,别看有“天师”两个字,但是并不强调师徒传承,反而是道门大开,接纳天下道友。 不过青城的旁支就很多了,里面良莠不齐。 青城的掌门也就是监院,对冯君的印象也一般,但是他执掌整个青城,还时不时地像唐王孙一般,被人邀请去参加各种培训班,事务繁忙得很,顾不上跟冯君计较。 真要计较的话,他最大的对头,是本省的峨眉山。 青城和茅山之争,是道门十大洞天之争,茅山的金坛华阳之天位居十大洞天第八,但是青城的宝仙九室之天,是十大洞天里排名第五。 第八洞天重启了,第五洞天没动静,这个……很不合适,也是诸多青城弟子不满的原因。 但是对青城的掌门来说,茅山再牛逼,离咱们也很远,而峨眉山可是近在咫尺。 离得越近,对信徒和香火的争夺就越激烈,这个毫无疑问。 而且青城是道家的,峨眉山是佛家四大道场之一,天生就是争夺信徒的关系。 至于说在道门内部,茅山可能蹿到青城的头上,青城掌门还真不是很在意,在宝仙九室之天的上面,还有四个洞天呢,怎么看也轮不到青城先着急。 最该着急对付茅山的,应该是王屋的小有清虚之天,王屋都不急,咱青城急个啥? 难不成,你们都是吃了小有清虚之天的贿赂? 但是他不急,有人急呀,尤其是茅山跟龙凤山业务有冲突,不对付得厉害,而龙凤山跟青城的渊源,不是一般的深。 像此次张天师来青城,固然是有别的事情,但是嘴上也起码提了十来次茅山。 掌门并没有帮茅山说话的意思,但是他也不会傻到去为龙凤山火中取栗。 可是别人就不好说了——不是不好说,而是已经有人打着青城的旗号,开始对付茅山了。 掌门并不确定,这件事情里,峨眉那帮家伙有没有掺乎,不过想来……以他们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肯定会暗地里煽风点火。 但是掌门依旧没有管,只是默默地关注,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是表示知道就够了。 郑阳的人找过来了?那就找来好了。 在对方没有对青城暴露出明显的敌意之前,青城会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掌门想了一阵之后,决定还是给茅山的唐王孙打个电话…… 冯君三人离开了青城,但是他们到来的消息,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就传遍了青城。 龙凤山的人一听这话,顿时跳脚不干了,张天师是今天有事,必须离开,但是弟子们很是留下几个。 沈光明也听说了这消息,因为资助过前往郑阳的武者,他心里有点忐忑,先安排人给那二位打电话,结果打不通,他不得不打电话给朱岳福,通报一下情况。 朱岳福也是比较早得知了这个消息,说句实话,他对冯君敢公然前往青城,还是有一些意外,接到沈光明的电话之后,他幽幽地叹口气,“沈总,我感觉人家是来寻仇的。” “寻仇……寻什么仇?”沈光明其实也有点慌张,他整天接触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要说完全不相信超自然力量,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更倾向于相信这些东西。 茅山重开金坛华阳之天,他倒未必相信是真的,毕竟这年头假东西太多了,不过不少人都说郑阳那边有大机缘,他也不是完全当笑话看。 现在,他资助的两名武林高手失联了,而郑阳人找到了青城山门,寻仇的概率很大。 最让他心惊胆战的,其实是一个问题——凭什么?郑阳的冯君凭什么就敢找上门来? 朱岳福却是没理会他的狡辩——跟我说这话,有意思吗? 他提出一个建议,“我要是你,就先联系一下钱大师他俩。” “我联系了啊,”沈光明苦恼地回答,“但是电话死活打不通,要不老朱你帮着联系一下?” “你都打不通,那我就更打不通了,”朱岳福淡淡地回答。 其实在昨天,他就打过那两位的电话了,而且隔一会儿就拨一次,却始终联系不上。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沈总跟那俩关系更近一点,“沈总你可以联系他俩的家人和弟子嘛。” 沈总也没自己出面联系,而是托人联系的。 当他听说,这两人已经失联四五天了,真的是吓坏了,马上打电话给朱岳福——老朱,我觉得你说得对,那厮真有可能是来青城报复的。 朱岳福存心坑他,说既然这样,你还在青城待着干啥?赶紧回锦城来啊。 “我马上就到市区了,”沈光明跑得很快的,“老朱,最近咱们得低调了,我看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最好窝在家里别出去。” 劳资才不会窝在家里!朱岳福沉声回答,“好的,你也小心了。” 他心里很清楚,冯君连他的三家医院都弄清楚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沈光明? 他故意不提醒沈光明,也不是存心看热闹——朱董对沈总确实有点看不惯,可还不至于连这点情分都不讲,他是想通过沈光明的遭遇,搞清楚冯君的真实目的。 不能正确判断对方的目的,就不能采取有效的应对手段,所以他只能坐看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是他的医院先出了问题。 首先是肛肠医院的一台发电机,离奇地起火燃烧,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紧接着,鼻炎医院传来了消息,两台大型贵重设备失窃。 发电机起火,这不算太大事,而发电机虽然昂贵,但是比治疗鼻炎的专用手术设备,还是便宜了很多。 肛肠医院那边,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摄像头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干扰,一片雪花点之后,那火突然就着了起来。 鼻炎医院基本也是如此,摄像头受到了干扰,但是能依稀分辨出来,在失窃之前,有一个穿着长袍的身影一闪。 两台设备都不小,就算请人抬,也得六七个壮汉同心协力,还得小心不能磕碰。 这么大两台设备,说不见就不见了,要知道,鼻炎医院大厅里有值班人员,院子的门口还门卫。 医院院长想要报警,但是他必须先汇报给老板,让老板拿主意。 朱岳福一听这情况,脑子里就闪过四个字来,“储物法器”! 在金坛华阳之天重启之前,储物法器只是一个久远的传说,甚至可以说是神话时代的一个代表,但是茅山的唐天师亲口承认,句曲洞府能够重开,就是因为打开了祖师的储物法器。 甚至不少人在猜测,茅山结识的那位大修者,十有八九也有储物法器。 发生了这种事,朱岳福哪里还想不到,这是来自郑阳的报复? 这件事也证明,郑阳的那位,确实是有储物法器在手的。 不过这样的证明方式,朱岳福有点不太能接受,成本实在太高了一点。 然而更悲催的是,他还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来报案——设备被储物法器带走了?怕是还没来得及立案,他就会被请到锦城市四医院做检查去了。 而且一旦报案,怕是会彻底激怒来自郑阳的那家伙。 他正在犹豫,院长就在电话那边催了,“老板,您得抓紧时间做决定……电视上常演,破案是要讲时效性的。” 去特么的吧,已经是这样了,朱岳福心一横,“那就报案好了,实话实说,不要怕花钱,十万二十万,你去跟王会计拿好了,跟警方说,咱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小偷!” 朱岳福不是锦城本地人,但是在这里经营多年,经过了不少事,也认识不少警察,他听警方说过,如果动用某些非常规手段来破案,几乎所有的嫌疑人都跑不了。 之所以存在很多没有破的案子,一来是使用非常规手段的成本太高,二来是某些抓捕行动的成本太高——如果解决了这两个成本,破不了的案子真的屈指可数。 三万五万的小案子,哪怕警察知道盗贼在哪里,也未必会去抓,但是影响巨大的案子,不计成本也要破掉的,基本上没跑。 就不说江夏警方寻找自行车的效率了,只说冯君制造的南新罗人死亡案。 如果不是那个南新罗人死得过于莫名其妙,不好界定是正常死亡还是被人谋杀,冯君肯定也要被人请去喝茶——他的手机信号已经被捕捉到了。 朱岳福对这一点相当清楚,高层人士坐在一起聊什么?聊的就是这些大家不知道的内幕,比如说马航370去哪儿了,比如说吉布提是怎么谈下来的,又比如说手机为何是泄密之源。 这些内幕未必是真实的,但是以大家的身份,就算假,也假不到哪里去。 , 第六百二十一章不着调亲戚 朱岳福认为,带了储物法器的那位,未必就没带手机——定了静音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 但是别说定了静音,就算你关了机也没用啊。 他记得非常清楚的一点,那是在他请钱大师吃饭的时候。 钱大师一手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妹儿,一边醉醺醺地发话,“朱老板你放心,我的行踪,可以卫星全球定位,方便国家能找到我……不吹牛,我就是有这样的级别。” 钱大师吹牛了没有,朱老板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相信,国家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他希望,警方能帮他找到冯君的手机信号。 不过他的心里,是相当地愤愤不平:特么的,明明沈光明是大头,你为难我这小人物,有意思吗? 又过三个小时,他在睡梦中,再次听到了电话铃响。 这次来电话的是美容整形医院,跟前两个电话一模一样,这个医院也失窃了。 因为前两个医院出事之前,是对有源监控的干扰,所以美容整形医院这里,在外面架设一个高级摄像机,加装了红外镜头,实时拍摄医院里发生的一切。 美容整形医院的仪器,就贵得多了,丢失的几件,价值两千多万。 不过还好,因为有了准备,而朱老板本人也是个摄影爱好者,甚至还专门跑到过北极圈,延时摄影拍摄极光,在摄影圈子里,造成了小小的轰动。 所以,医院大致拍下了窃贼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着道袍的瘦小身影,甚至还拍到了脸部正面,不过图像有点失真,不太容易辨识。 但就算这样,也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冯君。 以上所说的,都是正常人比较容易理解的东西,紧接着,就是正常人不太理解的东西了。 这人在医院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离开了,但是令人不解的是——然后设备就不见了? 还有一点,警察们也是很不理解:按说偷东西,怎么也要穿一身比较利索的衣服,穿上道袍偷东西……喂喂,你们以为自己是在盗墓吗? 但是朱岳福很清楚对方穿道袍偷东西的逻辑:人家偷这些设备,是想怎么偷就怎么偷,根本无所谓穿什么。 对方之所以穿上道袍,是要告诉他这个主人:咱们的恩怨,源自于道门。 朱岳福对此心知肚明,但又无法向警方明说,心里也是相当地憋屈。 不过这个时候,撇开憋屈先不说,他必须先赶往现场。 这次丢的东西太多了,两千多万的设备呢,可怜他一年下来才能赚多少? 去了现场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拿个信封,放在了办案的警察面前,“一点小心思,不成敬意,请加班的警官兄弟们加餐……另外请教一句,今晚值班的是哪个局长?” 信封不小,看一看厚度,就知道这是十万块——哪怕是五十块一张,也是五万。 办案的警察不动那个信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沉声发话,“你什么意思?” 朱岳福也不遮掩,直接回答,“我大概能提供嫌疑人的消息,就是希望兄弟们辛苦一下,找一找证据,有点证据收集起来,成本比较高,弟兄们也会很辛苦……” 顿了一顿,他继续发话,“找你们值班局长,也是想请他帮忙,严查对方。” 警察听明白了,我们负责找证据,头儿负责抓人,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这钱他还是不能收,“你可以给我们提供嫌疑人的资料,但是这件事,还是得领导拍板,而且……我们不保证能找到证据。” 这也是应有之意,他不可能看到钱就表示,我们现在就去抓人。 “这个我知道,”朱老板点点头,黑着脸发话,“不过两千多万的设备丢了,这事儿我肯定跟他们没完,比较起来,这点钱真不算什么,警官你别嫌少就好。” “你先收起来吧,”警察点点头,“你得先做好我们头儿的工作。” 两千多万的失窃案,其实够得上采用各种手段了,更别说朱老板的钱也给到位了。 但是专家来调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某个郑阳人。 那两个医院,也调查了,忙到了第二天上午,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过警方得到了冯君的真实身份,并且通过身份证号码,查到了他所入住的度假村。 按说这就可以请冯君来喝茶了,但是一问房间是谁预定的,警察有点挠头了——也是体制里的人?这种时候,敢这么花钱招待人? 再一打听,得知还有一辆警车在为住客服务,这尼玛……问题很大条啊。 帮忙订房间的人,只是杨家堂哥的下属,他连领导的招牌都没有打,更不可能泄露住客的身份——这是该有的谨慎。 但小田可是警察系统的,沟通起来还是相当方便的。 警方听说,嫌疑人跟杨家有关,而且还是京城杨家,这是真的不敢管了。 杨家在锦城的存在感不是很强,但那只是低调,而警察们整天跟三六九等的人接触,最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严格说起来,警方就没有找冯君了解情况的道理,冯君是前天去过这三个医院,然后再没有别的行为——手机信号都没在附近出现过,而三家医院失火和失窃,都是在今天凌晨。 当然,没有证据也可以调查,这叫排查,不过跟杨家沾上边了,事情就不能这么做了。 别的不说,只说杨家能让警方安排警车和警力去保护这两人,就足够证明其份量了。 再然后,他们甚至打听出了杨玉欣的真实身份,其实杨家在京城混得好的那几位,在锦城有不少人知道——不管怎么说,杨家也是锦城人的骄傲。 古家的媳妇!这层身份就太可怕了,哪怕古老三已经死了,但是她给古家生下了孩子! 警方很遗憾对朱岳福表示,抱歉,我们爱莫能助,你也不看看,你招惹的是谁! 其实朱岳福听说了,冯君交往的人里,不乏权贵,但是鬼才想得到,人家交往的一大权贵,居然就是锦城人。 那么很显然,指望通过警方来为难冯君,是不太现实了。 不过朱岳福在锦城经营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给的,多少建立了一些人脉…… 第二天七点半,杨玉欣醒来了,洗漱完毕之后,发现冯君还没起床,也没有去打扰他——有这时间,可以做个面膜先。 她觉得离开洛华庄园之后,自己的皮肤有点干涩松弛,必须得注意保养。 小田过来的时候,就八点半了,发现冯君还没起来,她有点意外地看着杨玉欣,“冯总今天起得这么迟?” 杨主任有心解释一下,说我俩不在一个房间睡,但最终嘴巴动一动,还是没有说话。 而冯君的声音,也正好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谁说我没起?我只是早晨起来打坐一会儿。” 三人吃早饭的时候,就九点了,而锦城的生活,是典型的慢节奏,这会儿吃早饭很正常。 正吃着早饭,有人打过来了电话,是杨玉欣的一个婶子。 这个婶子有点势利,也爱财,因为长得漂亮,所以被杨玉欣的堂叔娶了,结果这堂叔受她影响,在仕途上栽了跟头。 当然,真要说起来,也是这堂叔自身水平就不够,扶都扶不上去,现在混了一个闲职,还做点小买卖,基本上属于混吃等死。 他老婆也是个没脑子的,不过倒是知道,不能对杨玉欣这个晚辈,摆什么长辈架子。 她在电话里问候了一下这个侄女儿,然后说中午想请她吃饭。 杨玉欣的回答冷漠却又不失客套,“不用了,我还有安排,这次回来,我没跟大家打招呼,也是为了忙一些私事……谁告诉你我回来了?” 结果她婶子吞吞吐吐地表示,说朱岳福想见你一面,托我居中邀请一下。 杨玉欣对此也是相当无奈,她是杨家人,对自家人不能跟对外人一样,但是杨家就算人丁不旺,光是五服之内的各种亲戚就近百了,她不可能对人人都那么客气。 尤其有些人,是扶不起来的,对这些人太客气,反而是给自己添乱。 像这个婶子就是——我堂叔都不来找我,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真当你面子大? 杨玉欣就很不客气地发问:你帮他传话,是图了什么? 婶子吞吞吐吐地表示,我现在开了一个土产商店,朱老板每年从我这儿买不少东西。 杨玉欣无奈地皱一皱眉头,很干脆地表示,“他想见我的话,自己滚过来,就凭他,还不配请人邀我吃饭。” 这话是真不给面子,婶子悻悻地挂了电话。 杨玉欣这才看向冯君,不太确定地发话,“你要是不想见他,我见他面以后,推掉就是。” “呵呵,”冯君笑一笑,“见一见也无所谓,看他要说什么。” 正好小田警官端了杯水回来,闻言出声发问,“见谁?今天上午不出去玩了吗?” “当然要玩,”冯君和杨玉欣齐齐回答,顿了一顿,杨主任又说一句,“玩才是正事,这些不速之客……让他们等着就是了。” (更新到,新盟主的加更,要稍微等两天,但月票还是要召唤。)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 第六百二十二章朱董的情怀 小田警官是有点缺弦儿,不过在陪冯君和杨玉欣游玩的时候,她也有意无意地提起,说有人找我打听你俩了。 至于找她的是谁,她没有明说,看起来有点故作神秘的意思,脸上写着“快来问我啊”。 杨玉欣多聪明的一个人?她看一眼冯君,发现冯君毫不在意地拿着手机拍街景,就连问的兴趣都没有了。 中午的时候,杨玉欣的堂叔打过来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度假村。 杨主任直接回答,说我陪朋友游玩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一直玩到下午四点多,才回到度假村,打算歇一歇之后,在度假村里再走一走。 在别墅门口,杨主任的堂叔和朱岳福坐在车里,硬生生地等到他们回来。 这也就不能回避了,别墅门打开,这两位厚着脸皮跟了进来。 今天锦城的温度格外高,十二月下旬了,居然有十七八度,大太阳晒得暖洋洋的。 冯君和杨玉欣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的,把东西放置妥当之后,跟来的两位,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冯君看一眼朱岳福,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相貌倒还算端正,一口黄牙。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也不跟对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发问,“你是来找我的?” “是的,”朱岳福笑着点点头,“久仰冯总大名,我觉得……咱俩可能有些什么误会。” 冯君看起来,对他没什么敬意,一边刷手机,一边发问,“哦,什么误会?” “这个……”朱岳福犹豫地左右看一眼,小心地发话,“能换个地方谈吗?” “换地方?可以啊,我们正好要出去晒太阳,”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不过,麻烦你把上衣口袋、还有屁兜里的那些杂碎,处理一下。” 杨玉欣闻言,脸刷地一下就变了,“九叔,麻烦跟你朋友解释一下,我是什么级别。” 小田的反应才利索,直接走上前一伸手,冷冷地发话,“交出你的录音设备,有些人说话,不是你想录就能录的!” 朱岳福顿时傻眼了,然后乖乖地交出了一支录音笔,又从屁兜里取出一串钥匙。 他心里相当地震惊,录音笔也就算了,这串钥匙你都能发现? 就算你是那个传说中的大修者,也不该连电子设备都熟悉吧? 小田看一眼钥匙,眉头就是一皱,“这是……信号转发器?” 朱岳福又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你都能认出来? 小田打开一个铁盒的茶叶桶,直接将钥匙丢了进去,然后随手盖上盖子,轻描淡写地发话,“这种设备已经涉嫌违反《反间谍法》,你最好能说明出处。” 朱岳福犹豫一下,苦笑着回答,“这是我去鹭岛的时候买的,也是一时好奇。” 小田不再说话,看得出来,她依旧疑心重重。 然后大家就出门晒太阳,十二月的锦城,今天这种天气,是相当难得。 有意无意地,杨玉欣和她的堂叔走在了一起,冯君和朱岳福走在一起,小田是远远地跟着。 来到一处亭子,冯君坐到了石阶上,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惬意地晒着太阳。 朱岳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摸出一个电子烟盒,插了一根电子烟到上面,抽了两口之后发话,“冯大师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冯君斜睥他一眼,“你这话说得奇怪,谁逼你了?” 朱岳福又连着抽两口烟,才轻喟一声,“你知道吗?我在十岁之前,没有穿过鞋子……就是拽上几把草,扎个草鞋。” “草鞋就挺好的,绿色无污染,”冯君正色发话,“如果你一辈子穿草鞋,那才好……对你好,对社会也好。” 你这么说话,很容易挨揍的,知道不?朱岳福现在就恨不得暴打对方一顿。 但这也只是想一想罢了,不管对方是不是大修士,只论年纪论块头,他就肯定不是对手。 所以他只能轻咳一声,继续往下说,“我出身贫寒,走到现在这一步,付出了很多的心血,非常不容易……” “谁都不容易,”冯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咱们现在是在谈事,不是做什么综艺节目,卖惨就免了……反正我也没穿你家草鞋。” “但是你拿了我的设备,这是事实吧?”朱岳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一点都不想刺激对方,所以说“拿设备”,而不是偷设备。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他连辩解都没兴趣,只是轻描淡写地吸了一口烟。 见他不反驳,朱岳福心里安定了些许,“当然,此前我也有些行为,对洛华庄园不太恭敬,但是我的那些设备……只说美容整形医院丢失的那些,就值三千多万。” “哈哈,”冯君笑了起来,“三千多万,那能买多少双草鞋啊。” 面对这明显的调侃之词,朱岳福正色发话,“我不是开玩笑,这个价钱有据可查!” 其实这个价格是明显高的,就连报警,他也才报了两千多万,那都有不少虚头了。 只不过医疗器械这些东西,里面猫腻实在太多了,根本说不完。 价钱的事没法说,也说不得,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朱岳福是信了,“您这下手……太狠了。”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又抽一口烟,施施然地发话,“我没觉得我狠啊,才三千多万而已,你知道不?我洛华庄园里有一栋玉石打造的小楼,十几个房间……你猜价值多少钱?” 朱岳福不想跑题,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愣住了,“玉石打造的……小楼?” “没错,全部是玉石打造的,还是羊脂白玉,”冯君吸一口烟,慢悠悠地发话,“就算不是老玉,一克也能上万,我用了好几百吨,你说这房子值多少钱?” 好几百吨等于好几亿克,朱岳福瞬间就算过账来了,他苦笑一声,“那不得价值几万亿?账不能这么算吧?” 账当然不能这么算,冯君也清楚,不过他侧头看一眼对方,“你的设备价格,我置疑了吗?” 你这就根本没法聊天,朱岳福暗叹一声,“好吧,对于这个玉石房屋,我是完全不知情,想来也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栋。” 冯君点点头,并不否认这话,然后又抽一口烟,“如果我告诉你,姓钱的两人想要偷的东西,比玉石房屋还值钱……你信不信?” 那俩果然栽在你手里了!朱岳福听得身子微微一震,脊背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早就猜到了,那俩的估计是被郑阳人抓了,但是待对方亲口证实之后,他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他强自镇定地发问,“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也不回答,而是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的话,都已经体现在了这一眼里凭你也配问我? 朱岳福见他不回答,也不敢继续发问,只能沉声发话,“我是向佛礼道的居士,听说青城对阁下不满,就出了点辛苦费,并没有教唆他俩偷东西。” “呵呵,”冯君又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要夺我洛华庄园的机缘……你自称向佛礼道,知道机缘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俩要夺洛华庄园的机缘,”朱岳福摇摇头,很干脆地否认,“我只是听说,他们要去替青城出口气……具体的情况,可能沈光明更清楚一些。” “你不知道?”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带你跟他俩对质?” 那俩早就埋骨手机位面了,根本不存在对质的可能,但是对方不知道呀。 其实朱岳福心里也一直在打鼓,他非常怀疑那两位的死活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但是有些闭塞的圈子,自有其规矩。 他本身就是向佛礼道之人,知道这个圈子并不是很看重世俗律法,怪异的人和事也特别多,有人消失不见,警方都未必愿意配合去找。 音讯皆无,可能闭关或者是苦行去了;打手机不接,没准人家在修闭口禅…… 怪人怪事太多了,而且佛道之事,本身就涉及了一些超自然的传说,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警察们也不想多管。 朱岳福听说那两位还活着,心里没由来轻松了一些,但是让他对质,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他摇摇头,“这个非常抱歉,我的事情比较多,暂时离不开锦城。” 跟你去郑阳对质……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事实上他心里也相当清楚,那俩去郑阳想要做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是坚决不能承认。 “我知道你不敢对质,”冯君淡淡地发话,也不看他,“你教唆别人在先,偷我那么贵重的东西,现在反而说我在逼你……这么大的人了,要点脸很难吗?” 朱岳福被顶得哑口无言,半天才说一句,“他们不是没得手吗?” 就算是法律,也得讲未遂和既遂的吧?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没得手也要付出代价,不怕告诉你,他们要是得手了,我不在乎血洗青城山……” 第六百二十三章我本有心向明月 听到“血洗青城山”五个字,朱岳福是彻底不能淡定了。 他哆里哆嗦地换了一根电子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良久,他愤愤地出声发话,“这件事情,是沈光明一直在张罗,我只是随波逐流而已,你不搞他,反而先来搞我……是不是有点主次颠倒了?” 冯君很随意地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发话,“沈光明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好了,一个都跑不了,我也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办事。” “这太不公平了,”朱岳福真的是愤愤不平,“论赚钱,他比我赚的多得多,论行业,我是治病救人,他是……” “打住了,”冯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玩百度竞价排名的,你也好意思说是治病救人?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医疗行业不是不能赚钱,但是救死扶伤才是重点,你居然要跟装潢行业比利润?我呸!” 朱岳福默然,好半天才出声发话,“我开的第一家医院是肛肠,第二家医院是鼻炎,谈不上救死扶伤,也不敢说那么崇高的目标,但是我为很多人减轻了痛苦,这总不是假的吧?” 冯君笑一笑,不屑地一摆手,“你少跟我扯这个淡,我走上社会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你为什么选肛肠和鼻炎这两个专科?你心里最清楚,因为那是公认的顽疾,很容易复发……治不好不奇怪,治好了才奇怪!你不用担心别人找后账!” 说起这个,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个手术几千上万,做手术之前口口声声说根治,等手术之后复发了,再说是意外,说是患者自己的问题……挣这种缺德钱,你还觉得自己挺高尚?” 朱岳福本来是见对方年轻,以为人家不懂里面的门道,才这么信口解释的反正大多时候,他医院里的医生,也会这么忽悠病人。 但是人家对这些门儿清,他就只能咬牙狡辩了,“可是我总是为他们减轻了痛苦,哪怕是暂时的,但终究是减轻了痛苦,这两种病难受起来,让人痛不欲生……就像牙疼一样。” “至于说复发不复发,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冯君听得眼睛一瞪,“人家花了大价钱,挨了刀,还要请假休养……如果连几天舒坦都换不来,你这个医院凭啥开下去?” 他觉得这货的三观,实在是有问题,也懒得再说了,于是站起身,“你还有事吗?” 朱岳福愣了愣,也站了起来,这时候的他,已经是一脸的决然之色,“冯老板这意思……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了?” 咦?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谁给了你自信,让你这么说话? 不过,建立在实力上的自信,才是真正的自信,否则那只是自大。 所以他只是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我也懒得再说了,咱俩是谁先跟谁过不去的……注销你三家医院,我放你一条生路。” 他这话是认真的,前文说过,当年他在羊城,就是在广告行业里打拼。 医院排名竞价的那些猫腻,别人可能不太清楚,可他实在太清楚了。 冯君认为自己没有道德洁癖,底线也不是很高,但终究是有一些。 可是医院靠着打广告承揽业务,还要大赚特赚,这种钱挣得实在太缺德了。 广告上投入了海量资金,这个钱不但要赚回来,还要有巨额利润,靠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冯君没有道德洁癖,自然也就没有卫道士的情怀,他没有兴趣专门去找别人的麻烦其实在这一点上,他很羡慕高强,老高能一门心思从事中医打假。 他觉得,高强在做人方面……活得比他要纯粹、要简单。 不过,像朱岳福这种主动撞上来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没时间找你,你非要作死,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然,老天有好德之心,冯某人也不喜欢不教而诛,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悔改的机会。 所以他来了锦城之后,没有直接干掉对方,而是先踩一下盘子,再转移一些设备。 踩盘子是示威,转移设备是报复,总而言之,先把事情搞大再说。 事情是可以悄无声息解决的,但是这不符合他的初衷,他之所以大摇大摆地来到锦城,就是要告诉青城……及其他相关势力,劳资是来报复的。 寇可往,我亦可往你们既然敢到郑阳找麻烦,就要想到,我也能来找场子。 在来之前,他已经做了不少功课,具体分析了一下,到底是有些什么人和势力,想要对洛华庄园不利。 想要对付洛华庄园的势力,真的很多,具体到这件事里,虽然出头的只有两个武师,但是身后的资助者,是很明晰的,青城的一些人,也跑不脱。 至于龙凤山和峨眉在这件事里,起了多大的作用,就不好说了只能说有这因素。 甚至王屋山和五台山之类,掺乎进来没有……这都不太好说。 敌人很明晰,但是潜在的对手太多了,举不胜举。 本来嘛,十大洞天重启,这绝对不是小事,惊动各家的老妖怪,不知道有多多少。 他并不能确定,谁对自己有好感,谁对自己隐隐有恶意。 那么冯君既然来了,低调是必须的,但是威慑的事情,也必须要做出来。 先踩盘子,再转移设备,对方找上门来了,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而他下一步的打算是……看情况,并没有决定一定要如何如何。 如果对方真心悔改,那么,让对方经受一些钱财上的损失,也就算了。 不过现在来看,这位对自己的错误,认识得不是很够。 合着你唆使人夺我机缘,是应该的,我拿你一点财物,就是逼人太甚? 看到朱岳福要转身离开,杨家的那位堂叔忙走过去,跟他低声聊了起来。 杨玉欣也走到了冯君身边,低声发问,“怎么样?” “最好监控一下这货,”冯君也低声回答,“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不排除铤而走险的可能。” 其实他只是想确定这厮的方位,好择机再次出手。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一心求死,那谁也救不了你。 这才是他优先针对朱岳福的原因这厮赚钱的手段,不但是趁火打劫,说是反人类都不为过。 杨玉欣点点头,迟疑一下,又低声发问,“昨天晚上那三家医院的事情,是你做的?” 她原本就不知道,冯君还做了这事,还是刚才她的堂叔说朱老板蒙受了很大损失。 “呵呵,”冯君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不过基本上也是默认的意思。 对于杨玉欣来说,某人的损失,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的立场很鲜明:洛华庄园固然是冯君的,但是我女儿受益了,将来还想继续受益,那么,所有对洛华庄园下手的人,都不值得同情。 也就是她并不清楚,朱岳福在此事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否则的话,她也有雷霆手段。 看到冯君默认了,她沉声发话,“我就是问一下,真不需要我帮你对付他?” 冯大师一下子偷了对方几千万的设备,看来对方在这件事里,陷得比较深啊。 冯君冲着杨家的堂叔扬一扬下巴,“你确定,不会让你堂叔为难?” “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杨玉欣面无表情地回答,语气也是轻描淡写,“错的是他,又不是我……就算他是长辈,也总得讲道理。” 冯君笑着摇摇头,“算了,江湖事江湖了……还是不要经公了。” 这也是武者圈子里的一个共识,在手机位面尤其流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借助官府的力量,真的让人有点不耻。 杨玉欣看他一眼,一抬手叫过来小田,低声发话,“你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间谍?” 小田明显是属于脑袋瓜比较直的那种,虽然她的胸并不是很大。 她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鹭岛那边距离台省很近,那种信号转发器,确实也能比较轻松买到。” 杨玉欣也不跟她争辩,这人到底有几分可能是间谍,而是直接发话,“我希望你们能盯紧这个人,随时关注他的动向……我也会向有关部门提示一下,查明这个人。” 这种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但是毫无疑问,在小田的眼里,杨主任具备这个资格。 于是她拿起手机,开始呼叫。 杨堂叔见状走了过来,沉声发问,“玉欣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玉欣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九叔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奉劝你一句,离这个人远一点……我是为你好。” “这事儿……是怎么闹的呢?”杨堂叔尴尬地搓一搓手,讪笑着发问,“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小朱可是受了损失的。” 杨玉欣看他一眼,也懒得解释,然后回头看向冯君,“要不咱们回去吧?阳台上也能晒太阳。” 冯君摇摇头,迈步向别墅方向走去,还不无遗憾地叹口气,“真是扫兴。” 朱岳福却是黑着脸看着这一幕。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二十四章奈何明月照沟渠 朱岳福拿了录音笔之后,转身走人了,信号转发器则是被小田警官留下了。 依着小田的意思,她还要对方交出接收端,才肯罢休。 不过这时候,杨家九叔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玉欣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杨玉欣对他的反应,真的是非常恼火。 他才离开,杨主任就冷哼一声,“狗肉丸子,上不了桌面!这辈子也就是个副处的命。” 不但如此,她还摸出手机,给她的什么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要求卫生防疫系统,认真地查一下朱岳福名下的三家医院。 这不是她要帮冯君,而是她自己面子上就下不来想偷录我的谈话,还不老实地交出设备,我要是放过你,所有人都要认为我可欺了! 朱岳福出了度假村之后,也没有停留,直奔时利和装潢公司而去。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冯君对自己的事业深恶痛绝我骗普通人一些小钱,碍着你什么了,至于对我喊杀喊打的吗?反正你又不可能上当。 不过对方满满的恶意,他体会得相当清楚,而且也能理解其中的逻辑我们要谋夺的对方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玉石小楼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他不是很清楚,至于说价格,更是没法猜,但是他很明白,在冯君眼里,很可能是认为,差点损失了数以亿计甚至以十亿计的财富。 然而,这并不是对方可以偷走自己几千万设备的理由。 朱岳福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保护自己的财产,别看他是开医院为主业,他的同乡里,做什么的都有,不仅仅是医疗产业。 甚至朱岳福本人也不是个善碴,要知道,他十岁时都买不起鞋,这么一个孩子,从事什么行业,才能在短短时间内赚下偌大的身家?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是结盟和……祸水东引。 时利和的公司规模不小,在锦城的闹市里买了两层楼在郊区,他们甚至有自己的楼。 市区的两层写字楼,是公司用来接单的,沈光明的办公室也在这里。 沈总正好在办公室,热情接待了上门的朱岳福。 朱岳福二话不说,取出一个u盘来,“我有点东西,想让沈总过目一下。” u盘里面是几段监控录像,分别是朱岳福名下的几家医院,他也不做解说。 沈总看了好一阵,抬手指着电脑上频频出现的某人,“这女人是谁?” 玛德你真是敢作死!朱岳福心里暗骂一句,“这是锦城杨家人……西南四杰,你听说过吧?对了,这女人还是古海波三弟的媳妇。” “卧槽,”沈光明倒吸一口凉气,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锦城人,虽然出身灌县,那也是锦城,锦城杨家,他能不清楚吗? 他羡慕地看一眼朱岳福,“朱老板,你这是要发啊……将来富贵了,可别忘了咱兄弟。” “我发个锤子!”朱岳福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他一指屏幕上另一个人,没好气地发话,“我让你看的,是她旁边的这个!” 沈光明仔细看一看,微微点头,“小伙挺精神的,长得也不错……他跟这女人啥关系?” “我就特不服气,”朱岳福抬手一拍脑门,无奈地发话,“你怎么就能挣钱挣得比我还多?你做什么事之前,就不调查对手的吗?” “调查谁?他?”沈光明一指电脑里的冯君,哭笑不得地发话,“这小毛孩子是谁呀,能抢了我的装潢生意?” 朱岳福翻个白眼,无奈地发话,“这小毛孩子叫冯君,来自郑阳洛华庄园。” “卧槽……”沈光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这这……这尼玛,踩盘子?” “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说到后来,他都快跳起来了,脸上也是睚眦欲裂,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朱岳福看得明白,沈总这态度,最多有五成是气的,但是最少有五成是吓的冯君找上门来,已经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锦城杨家的女人。 所以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沈光明的胸口急速起伏几下,然后镇定了下来,又抽出一根烟来,礼让朱岳福,见他不接,才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两口之后,沉声发问,“朱总拿着这东西来,请问有什么说法?” “没什么说法,”朱岳福沉声回答,“我就是想提醒沈总一声,你最好也调一下自家的监控,看那厮是不是来找过贵公司。” 沈光明又看一眼电脑,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把楼层和门店的监控,都拿过来,要前天、大前天和昨天的……越快越好。” 放了电话之后,他看一眼朱岳福,狐疑地发话,“你这日期……是前天的事情。” 既然是监控,上面必然有日期和时间的显示。 “我昨天才发现的,”朱岳福脸一沉,很不高兴地看着对方,“你天天看公司的监控吗?” 沈光明也就这么一问,得到答案就不再计较了。 监控很快就拿了过来,又有三四个小伙子抱着笔记本进来,对比着冯君的相貌查找。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线索就被捋出来了。 前天下午,冯君和那个女人来到了楼下的门店,门店是租的,面积并不大,里面有人接待了他俩,并且将两人带到了楼上的写字楼参观,以表明“我公司是有实力的”。 接待的人也被叫了过来,据他回忆,这两人想要装个一千多平米的底商,路过这里所以进来看看,他想要获得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是很遗憾,对方不给。 这可能是商业间谍的行为,但是一千多平米的底商装潢,怎么也得几百万,接待员看对方的气质,感觉像是有钱人,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大不了,就是在接待的时候,尽量注意,不要让对方偷学了什么东西。 至于说后来两人来了写字楼,那也很正常,人家要看一下设计实力,顺便再看几个典型案例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肯定要拿出点真东西出来。 这一切都没毛病,沈光明虽然佛道兼修,但是脾气不算好,他很想骂人,却发现找不到理由。 尤其令他和朱岳福在意的是,冯君在参观过程问了:你们懂装修里的风水吗? 接待员很肯定地告诉对方:要说风水,这么大的锦城,这么多的装修公司,我时利和公司认第二的话,没人敢认第一。 我们的风水,是青城和峨眉的大师设计,如果能全程使用我们的建议,大师可以落款留名。 冯君表示出了适当的疑惑:风水是咱华夏的国粹,起源于周易,跟和尚能有什么关系? 接待员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而且他很是为此自豪:国粹固然是国粹,但也要讲个与时俱进,华夏的文化,不就应该是包容并蓄吗? 佛家可能在风水设计上差一点,但是佛光普照处,诸邪辟易,这又是道家所不及的了。 接待员吧嗒吧嗒向老板解释,表明自己很鸡汁,却没注意到,自家老板和朱老板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酸涩和无奈:这厮点明了风水啊。 风水并不单独属于道家,那是来源于周易,百家争鸣里的“百家”,九成都是出自周易的,道家只是其中之一。 但是在锦城谈风水,基本上就是指向了青城山。 朱岳福早就知道,冯君曾经在自家医院这么暗示过,多少还能稳得住,只是心情更加糟糕了一点,但是沈光明在这一刻,却感受到了对方深深的恶意。 接待人员讲完之后,跟着其他人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沈光明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朱岳福的电子烟也是一根接一根。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沈光明才出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老朱你有什么建议?” 朱岳福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然后艰涩地发话,“昨天我的医院,三家医院,都遇到了麻烦……” 等他讲完之后,沈光明也恢复了正常,他沉吟着发问,“你确定是那帮家伙干的?” 他认为洛华庄园应该是个团体,冯君只是其中一员。 朱岳福却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七八个人才能抬走的设备,说不见就不见了,还穿着道袍……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沈光明的问题,也只是先确定一下,然后他发问,“那为什么……会先去找你?” 朱岳福一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其实他心里有猜测,估计是自己的业务,令冯君不爽了,但是他怎么可能承认? 他反而指出一点来,“沈总,想再见到那两位,怕是很难了,我都受到这种对待了,所以不得不前来告知一下你……那小子的手可是真的黑,你要小心了。”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就撺掇人北上郑阳一事上,沈光明的责任,要大于朱岳福。 如果能在洛华庄园有所得,沈总的份额也会更多一些。 沈光明斜睥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发话,“既然你已经报案了,没有找找人,传唤冯君?” “他的情况很难直接传唤,最多只能排查,”朱岳福一摊双手,面无表情地发话,“但是有杨家护着,哪可能真的去排查他?” 第六百二十五章尔虞我诈 杨家人护着?沈光明不屑地笑一笑,“杨家又怎么样?也比不上往日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沈总的局面,可是比朱岳福大不少。 别看沈光明刚才说什么“发达了别忘了兄弟”,事实上也就随口恭维一句。 严格来说,杨家的势力并没有缩水多少,但是声势比“四杰”那会儿,是小了不少,而且主要经营的地方,也不再是锦城市,而是京城。 甚至在杨家人主政的某些地方,他们的势力都要大于锦城市。 这个现状,其实并不以杨家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建国以来惯例打压山头主义和地方势力。 杨家要是连这点局面都看不清楚,那就只能……呵呵了,所以就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简而言之,在锦城的各大势力的眼中,杨家人是不宜招惹,但是真要招惹了,也未必就会有那么多的严重后果。 没错,杨家现在京城发展得依旧不错,甚至亲家里的古家,发展得更好,但问题是……你杨家在锦城本地不行呀。 如果杨家在本地的影响力真那么大,哪里可能最大的领导,只是一个副厅? 当然,那些有意在京城发展的干部,或者想在京城跑一跑门路的人,肯定不会开罪杨家,那种感觉大约就是……把杨家供了起来,泥胎木塑供人瞻仰的那种。 沈光明做梦都想交好杨家,但是如果真的不得已杠上了杨家,他也不会束手待毙我在本地也有点小优势,也有几个铁杆关系,你杨家虽然强,但是离锦城太远了,不好伸手。 甚至他非常怀疑,这点小纠葛,高高在上的杨家,未必会看在眼里。 所以沈光明不介意小小地张扬一下,表明哥不是很怕杨家以朱岳福跟杨家的矛盾,丫应该也不会出去乱说。 他没想到的是,朱老板等的就是他这种态度你不膨胀,我怎么挑拨? 朱岳福皱着眉头发话,“沈总,咱们对杨家保持些敬意,还是应该的,其实针对冯君就好了,尽量撇开杨玉欣……起码不能主动招惹。” 这话听起来,很是有点掏心窝子的感觉,生活经历稍微少一点的人,没准都会被算计进去,不知不觉就会成为冲锋陷阵的打手。 沈光明最早是做建材的,也是大老粗一个,心直口快,他的反应就很有代表性,“我吃撑着了,主动去招惹杨家?倒是该怎么对付那冯君,得想个法子……” 然而下一刻,他顿了一顿之后,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朱岳福,“岳福啊,你这个失窃的事情,金额这么大……没有托人找一找杨玉欣?服个软嘛。” 沈光明倒是未必就意识到了激将法,但是身为成功的商人,有这样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了别管我是不是主谋,你已经出事了,不该去探个路吗? 唆使别人探路这种事,朱岳福会,沈总也会,而且他是自然而然想到的。 泥煤!朱岳福心里暗骂一句,坏了,算计得太深,有点用力过猛了。 他上门找杨玉欣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很有几个,真躲不开有心人的打听甚至度假村的服务员,都可能已经记住了他的车牌,更别说度假村还有监控。 当然,他可以矢口否认,但是否认的代价,就是不但郑阳来人要对他不利,就连沈光明知情之后,也饶不过他。 朱岳福忍不住心里暗叹,早知道沈光明这么容易被忽悠,我从一开始就实话实说,岂不是能很轻易地将此人拉下水? 整天套路别人,没想到最终,是把自己装进了套子里,这也真是有些……嘲讽。 他的心里在后悔,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当然托人了,但是……没用!” 随后,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杨家的人,真的是太傲慢了。” 听到他的话,沈光明显得越发好奇了,他眉头一挑,“哦,怎么个傲慢法?” 朱岳福看他一眼,一脸悻悻然的表情,“我不想说。” 他觉得自己这逻辑没毛病既然我感觉受辱了,不想说当然就不说了。 沈总你虽然实力比我强一些,但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小弟,我不想说自家的糗事,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不想说?沈光明略带一点讶异地看他一眼,沉吟一下发问,“那看来我也不能提前跟杨家打招呼,一旦杨家表示,护定了冯君,那我再想对冯君下手,怕是都不方便了。” “是这样的,”朱岳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知者不罪,知情了还那样做,就是冒犯了。” “那我先收拾冯君好了……慢着,我为啥要收拾他?”沈光明眨巴一下眼睛,皱着眉头思索,“到现在为止,他好像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已经来踩盘子了,这恶意还不够明显?”朱岳福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难道一定要等到像我这样,承受了巨大损失之后,再对他下手?沈总你可考虑好了,我就是前车之鉴!” 沈光明又皱一皱眉头,思索一下回答,“其实我感觉,后出手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话说得很慢,仿佛是一边思考斟酌,一边组织措辞,“这么做,吃亏是肯定的……嗯,但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只要冯君先动手……我就占理了,也就更不怕杨家刁难我。” 朱岳福对于这样逻辑,是相当地无语,“真是壕无人性啊,沈总我知道你比我有钱,但也没必要这么显摆吧?冯君在我身上刮了几千万,你觉得他会刮你多少?” 沈光明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所以说你们这些外地人啊,眼光和格局都太小了,我沈某人的公司就在这儿,他想刮多少就刮多少……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他这个话有点扯淡,装潢行业从来就不是重资产型的产业,产业工人和技术人员才是重点,冯君想从他这儿偷几千万的设备,不是偷不到,但是工作量太大,估计得累吐血。 他最值钱的产业,是郊区的一片地和两栋楼,这些可是偷不走的。 朱岳福听得也是直翻白眼跟我比魄力?不是吹牛,你还真的差点! 锦城的瓜娃子,真的很少拉稀摆带,但是朱岳福的那些老乡,敢于孤注一掷甚至借贷孤注一掷的,也大有人在,魄力不是一般地大。 朱老板靠什么起家的?靠吃水路起家的,那营生的危险性,比开私矿还要大,能稳胜他们一筹的营生,大约也只有fan毒了军火也很赚,但那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朱岳福心里知道,自己根本不怕比格局,不过这个时候辩论这些,实在没有意义,于是他站起身来,“那沈总你慢慢等吧,我肯定是饶不了他。” 再谈也毫无意义了,所以他站起身来,表明自己最后的态度。 沈光明木呆呆地看着他,好像是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怔了一怔才发话,“老朱你稍等,我就问一句……你觉得自己搞得过冯君?” 朱岳福用略带一点鄙夷的眼光,看了沈总一眼,“搞不过也得搞,总不能认了!” 其实这话……也是最后的激将了。 沈光明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然后正色发话,“你要真想搞他,我能给你指条路子……云货,敢收不?” 云货,敢收不?其实是一句黑话,历史相当久远,不过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意义不尽相同,只不过能这么流传下来,前后总是有点因果。 最早的云货一说,都是在近两百年前了,那时候是华夏最早成片种植ying粟的地方,后来被叫做“云土”,是华夏最好的yan土,没有之一,川土、贵土次之,西土之类的又次之。 一句话,那时候滇省出产的yan土最好,其他都差一截,敢玩云货的,都是有后台的。 随着历史的发展,yan土逐渐被国家取缔,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前朝军队进入缅甸,在缅甸开始种田,那时候的云货,说的就是从缅甸那边走私到滇省的毒pin。 而现在沈光明说的云货,是来自缅甸的杀手,这些杀手依附于毒枭或者赌场,在滇省不难联系到,甚至联系到占城的杀手,也是很可能的。 华夏国内,很难找到杀手,主要是杀手作案之后,没地方可藏,正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登记了面目和指纹等等,甚至可能留下了DNA。 网上追逃一下,以华夏之大,这些人无处藏身。 占城和缅甸的杀手不一样,杀了人,偷渡回国就行了,只要你低调一点,别说我在华夏杀过人,那就可以安度余生。 不管怎么说,能在蜀地接触到云货,沈光明的能量,还是相当可怕的。 朱岳福当然知道云货,甚至也很清楚现下云货的称呼,代表着什么。 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撇开各种消息来源不提,他老乡在滇省,也有开医院的。 事实上,他的老乡在滇省,也能联系到类似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撮合二人见面。 不过,对朱岳福来说,滇省的云货,真的是有点远。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二十六章武校 同样的云货,在锦城本地联系,和从外面调集,那是不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外面的手太短,总有点够不着的感觉。 而且其中要经过多道程序,出现纰漏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不够安全。 如果能顺着沈光明的介绍,轻松找到国外杀手,这件事的可操作性还是很高。 朱岳福颇有一点意动,他已经洗脚上岸了,但是遇到麻烦,也不介意下手杀人。 然而,就在他打算了解情况的时候,猛地一怔:有没有搞错,我是来找你挡枪的,现在怎么我成了冲锋陷阵的? 他细细理一下头绪,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居然……被沈光明带节奏了? 朱岳福是很想干掉冯君,但是先别说杀手能不能干掉对方,只说把人干掉之后,他的设备也回不来了,更别说还可能面对那个身材矮小的道士的报复。 没错,当他真正打算着手对付冯君的时候,才发现……事情还真的不好办。 朱岳福防人的心思很重,觉得自己从沈光明那里得到“云货”的消息之后,没准姓沈的一转身,就把他卖了那厮正好借此交好冯君。 思索再三,他最终还是回答,“算了,我现在是正经生意人,这事情……我再考虑一下。” “随便你,”沈光明满不在乎地回答,“我也不着急出手,先看看他能给我造成多大损失。” 送走了对方,沈光明才冷笑一声,低声嘀咕一句,“玩得一手好套路,真当我傻吗?” 他一开始是真没反应过来,但是朱岳福的几次回答,不是搪塞就是勉强,沈某人也不是初次行走江湖,经验极其丰富,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 毫不犹豫的,沈光明顺手就给对方挖了俩坑,他的挖坑经验也极其丰富,只不过平时是懒得挖毕竟和气才能生财,而他都向佛礼道了,每逢一三五,还会吃一次素斋。 发现朱岳福拒绝入坑,他是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对此人的印象也糟糕了不少。 不过,他也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冯君,想了很多种手段,总是觉得有点欠妥当。 所以他真像他说的那样,直接躲了起来,同时积极找人,看谁能跟杨家说上话。 冯君最终还是遭遇了排查,但却是警察们上门,问了问他那天为什么要去三家医院,失窃那一天夜里,他又在做什么。 冯君的回答很坦然,夜里我就在客房里睡觉呀,度假村有监控,不信你们去调监控。 至于我为什么去那三家医院?对不起,我不告诉你! 面对警方排查,真的可以这么任性吗?真的可以,涉及隐私的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 当然,真要这么做的话,最好身边有些实力强大的队友,比如说锦城杨家啥的。 而且度假村的监控也证实了,当天晚上他确实没有外出,甚至那些得了好处的警察,通过技术手段调查,也发现当晚他的手机信号,一直在度假村内。 事实上,冯君和警方之间,除了排查还有合作,比如说……朱岳福的行踪。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警方在这方面,做得也不是很好。 小田警官对杨玉欣不无遗憾地表示,“我们……跟丢了,下一次会派专业的人去。” 警察里不是没有盯梢人才,然而杨玉欣一句话,固然可以让小田跑前跑后,但终究不是走流程,调不动专业人才也很正常。 杨玉欣也不以为然,朱岳福是有根脚的生意人,不是那种到处流动的人口,早晚是要冒头的,“下一次跟紧点就行了……冯君,咱们明天去哪儿?” 冯君侧着头想一想,“要不去峨眉山好了,反正天气不错。” 锦城的天气,还真的不经念叨,第二天就阴云密布,下起了小雨。 小田建议不要去峨眉山了,下雨天走高速,本身就很危险,而且峨眉那边也下雨,雨中爬山就更危险了。 冯君一点都不觉得雨中爬山危险,不过他一个人去还好,杨玉欣终究是个弱女子,体力就是个问题,而且自我保护能力也差。 所以两人就呆在了锦城,这个节令的锦城,雨水其实挺多的,虽然偏阴冷,但也正是吃各种小吃的好时候。 下午五点多,冯君和杨玉欣从一家茶社里走出来,看看天气依旧不怎么好,杨玉欣觉得有点累了,提议回度假村这种天气里,真的只想窝在温暖的家里,钻进被子蜷着。 “再逛一逛吧,”冯君想到了一个地方,“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峨眉武校?” 峨眉武校在城郊,是沈光明的弟弟沈友明开的。 到目前为止,冯君还不打算迁怒于人,虽然他知道,峨眉武校是沈光明牵头张罗起来的,但是负责人终究是沈友明。 而且,武术学校也确实没什么可以做文章的地方,总不能去为难学生。 不过沈光明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冯君觉得,去不了峨眉山,去峨眉武校走一趟也不错,万一遇到个把武僧啥的,没准又能做一做文章。 小田开着车,载着两人来到了武校。 武校位于路边,是一个有护栏的小院,大约两亩地大小,主要建筑是一栋三层小楼,有院门和停车场。 院子和马路之间,也有大块的空地,没有硬化铺着地砖,不过也能停车。 小田把车停到了铺满地砖的空地上,冯君和杨玉欣走下车来。 杨玉欣穿着加长的羽绒大衣,下摆都到了小腿以下,手里撑着一把碎花伞,冯君却是连雨伞都没打,只是一身休闲运动服,足蹬一双旅游鞋。 左右看一看之后,冯君点起一根烟,走到大门口,笑着问门卫,“师傅,麻烦问一下,你们这儿是怎么个报名法?” 门卫是个平头中年人,一脸的疙瘩,他划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网上和现场报名都行,不过网上报名优惠多一点,关注峨眉武校公众号,活动期间会有优惠。” 冯君又笑着发问,“活动期间是指什么时候,优惠又能优惠多少?” 中年人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怎么也得过了元旦,现在都十二月底了,你想报名也行,但是凑不齐班,你不还是得等?” 冯君一抬手,冲着小院里面指一指,“能进去看一看吗?” “这个不行,”中年人摇摇头,正色发话,“咱武校有武校的规矩,你报了名、关注了公众号才能看……当然,你要是看得不满意,可以不交钱学习。” 这是公众号吸粉的手段!冯君抬起头,四下看一看,一指门柱上方,“呦呵,还有监控?” “多稀罕呢,”中年人低下头继续划手机,“咱是正规学校,能没监控吗?” 冯君冲着摄像头摆一摆手,呲牙一下,“你好……对了师傅,啥时候下课?” “关注一下公众号,”中年人头也不抬地回答,“上面都有……各个班不一样,你让我跟你说,我也说不清楚。” 他俩在这里聊着,楼里面就走出了一群人,一个身穿袈裟的光头大约就是武僧了,领着十来个高中生模样的人走到楼前,冒雨站在那里,开始拳打脚踢。 这就是峨眉武校的修炼了,冒雨修炼不算什么,洛华庄园也是一样。 冯君正在看他们的拳脚,杨玉欣也撑着伞走了过来,“这些人练的……比嘎子怎么样?” “比嘎子差了起码三条街,”冯君的声音并不小,“不过峨眉嘛,也就这点出息。”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别人挑衅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挑衅都比这过分。 而且峨眉……撺掇人对付洛华庄园的,可不仅仅是青城。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不是我要主动招惹你。 做为洛华庄园的老大,平常时候顾不上关注也就罢了,到了峨眉的相关产业门口,不说两句风凉话,对得起老大的身份吗? 宽宏大量从来不是洛华庄园的风格。 而且,冯君认为,自己并不是在说风凉话说的明明就是实话。 就这花拳绣腿的,跟嘎子修炼的功夫,有得比吗? 然而他这声音,实在大了一点,一群学员们“吼吼哈哈”地在吐气练拳,他的声音,居然压过了这么一群人。 学员们齐齐扭头,停下拳脚怒目而视尼玛,这是谁在找死? 不光是学员,就连教授大家的光头袈裟,也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过来。 打着雨伞的杨玉欣见状,微微一笑,“冯大师,你好像……犯了众怒?” 她这话是笑着说的,因为她并不认为,对方有能威胁到冯君的实力。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辆小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车窗也被摇了下来,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持枪者的面孔,藏在阴暗的车厢里,他不等车停下来,手指扣动扳机,“砰砰砰砰”,四声闷响传出。 不等别人做出任何的反应,车上的人也不去下车检查枪击的效果,小车尚未停下,就骤然提速,碾压过路面的积水,溅射起四散的水花。 就在一片水雾中,小车疯狂地逃逸,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第六百二十七章防弹衣 就在车窗摇下,枪口伸出的时候,冯君正在跟那武僧对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放弃了对四周的感知。 就在小车驶来的时候,他凭空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而且这杀气在迅速地增强着。 他猛地一转身,脚步前蹿,就挡在了杨玉欣前方。 冯君不是圣母婊,助人为乐偶尔为之,对上不熟悉的人,他绝对没有舍己救人的习惯。 但是杨主任此来,是专程帮他对付人的,他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他的身形闪动得极快,两发原本是对准他的子弹,直接落空了。 第三发子弹,也不知道杀手原本是打算干掉杨玉欣,还是枪口顺着他的身形移动,反正是正正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杀手的第四发子弹,直接击中了凯迪拉克的左前轮,显然是防止他们追踪。 杨玉欣的反应比较迟钝,倒是小田警官看起来训练有素,一个箭步就……蹿到了车后。 她是以车身为掩护,躲避一下子弹,顺势回头看向冯君二人。 冯君的运动衫上,多了一个小洞,身体也猛地一震,不过紧接着,他一扬手,一个白色的物体飞了出去,重重地飞向正在逃跑的小车。 小车司机却是相当了得,他应该是想不到冯君出手了,但是在亡命奔逃的途中,他居然不忘偶尔打一把方向。 冯君站在路边,原本瞄准的是车后窗的正中,直奔司机而去的,可这司机向左打一把方向,准头就差了。 嗵地一声大响,白色物体还是将后车窗砸出一个大洞来,但是司机逃过一劫。 “峨眉武校发生枪击案!峨眉武校发生枪击案!”小田已经从车里拿出了对讲机,大声呼叫,“有人受伤!有人受伤!重复一遍,我们需要救护车,我们需要救护车,马上!” “等等,”冯君大喊一声,“我没事,不需要救护车,快去抓凶手!” “你怎么可能没事?”小田大声喊着,向他跑去,“你别动,我受过急救专业训练!” “我真没事,”冯君身子一侧,又蹿出好远,他原本还在考虑,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该怎么去找那辆车的麻烦,却没想到首先要面对的,是一个小女警的纠缠。 他嘴里大喊,“我有防弹衣,真的没事,你还是快点抓凶手吧!” 小田见他行动迅速,没有受伤后的迟滞感,也是有点发呆,“你有……防弹衣?” “我真有防弹衣,”冯君没好气地发话,“你还是赶紧追凶要紧。” 然后他抬手一指小院里的武僧,“像这种光头,我一只手能打五个。” 武僧和学员们,原本是怒视着冯君,但是突如其来的枪击,让他们一时慌乱无比。 不少学员直接蹲下了身子,更有两人直接仆倒在地,根本不顾地上满是泥水。 武僧也是身子一侧,侧前方对着公路这反应也是练出来的,尽量减少正面面积。 这么一来,就比较不容易中枪了,就算中枪,先伤的也是侧面的臂膀,不会正中心脏。 这不是现代才练出来的手段,搁在古代,这么做也是正确的反应,能降低中箭的概率。 见到小车离去,和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到某人一指自己,号称一个能打五个。 他顿时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大师,”一名女学员站了出来,十几个学员里,唯一的女学员。 她的相貌只能说是普通,身材也有点微胖,现在的孩子,营养真的很丰富。 她鼓起勇气,对着武僧发话,“他……他受伤了,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一边说,她一边悄悄地瞟一眼冯君:现在的男孩纸,怎么可以帅成这样呢? 冯君的高大帅气,已经令她迷醉了,更别说她亲眼看到,他为一位女士,挡下了子弹。 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恨不得冲出校门,将他搂在怀里,细细地关爱和呵护。 武僧心里还是相当地不服气,不过有了女学员的提醒,他也无法跟这个才挨了一枪的家伙叫真,只能冷哼一声,“以后说话注意点,屡次三番诋毁我峨眉,真以为峨眉无人?” 冯君轻笑一声,“说得你好像很厉害似的。” 那车已经走得远了,他不用超自然手段的话,是不可能再追得上了,左右是闲得无事,为什么不怼一下峨眉的家伙? 他想怼,但是武僧已经恢复了理智,只是冷冷一笑,不跟这厮计较。 身穿防弹衣,还有女警察随行的主儿,怎么看都是不宜随便招惹的。 华夏国对枪击案,真的是要多重视有多重视,也就三四分钟,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四名警察走下车来,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有人上前查看冯君的伤势,也有人去找峨眉武校的人,调看监控。 冯君拒绝对方查看伤势,只是拿出了那颗击中他的子弹。 警方对他的不配合,极为不满,直到小田上前,拽住那警察悄悄嘀咕两句。 要说起来,杨玉欣的身份真的太让人忌惮了,警察们也不好强行做什么,只能悻悻地看着冯君,“这是你自己拖延治疗时间,怪不得我们。” 冯君已经在手机位面换好了衣服,于是一把拉开运动衫的拉链,敞开了怀,又解开了衬衫,露出了里面的蛟绡软甲,“看到没,防弹衣!” 他的衬衫上也有一个洞,但是软甲上是平平的,甚至看不出撞击过的痕迹。 蛟绡软甲只能护住胸腹,款式跟个背心差不多,不过要厚实很多,起码像个毛背心,并不像称呼的那样,有若绫绡一般轻薄。 一个警察见状,心里十分好奇,走上前就想伸手去摸,“这是什么材质的,这么薄?” 冯君退了一步,沉声发话,“你没必要知道。” “好了,”杨玉欣出声了,“防弹衣的材质,跟枪击无关……还是忙正经事吧。” 她估计这防弹衣也是冯大师的宝物,当然不许别人去琢磨。 殊不料,她这也是想得左了,冯君自打晋阶先天之后,就再不穿蛟绡软甲了。 对别的先天来说,蛟绡软甲是标配甚至是高配,但是对冯君而言,晋阶先天,就意味着地球界的子弹,已经伤不了他了。 正经是手机位面的其他先天高手,用灵兵对付他,杀伤力比子弹还要大。 等他晋阶炼气初阶,倒还无所谓,炼气中阶,那真的是可以肉身挡子弹了。 当然,子弹太多的话,耗费灵气太狠,他还是要想个对策的。 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挡得住子弹,所以直接挡在了杨玉欣的前方。 哪怕这一枪是击中了他的面部,对他而言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能不能撞断鼻梁骨,都是问题倒是子弹的动能,很有可能撞得鼻梁骨发疼。 被击中前胸,他的胸口也是一阵疼痛,不过还好,这是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更妙的是,他能拿蛟绡软甲来做掩护。 事情的原委就是如此,但是杨玉欣不知道你的胸腹有防弹衣,其他部位没有啊。 如果你被击中了四肢……或者头部,那后果真的不堪想像。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温柔和感激,一如今天的天空,随时能滴出水来。 陆续还有警车赶来,闹市发生枪击案,足以惊动锦城的警察局长亲临。 不过杨玉欣和冯君已经离开了,回到了度假村。 他俩是当事人,按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警察的调查,但是不得不承认,杨主任的旗号,真的好用,警察们可以提出问题,可是能不能得到答案,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比如说为什么去峨眉武校,防弹衣是从哪儿买的,她一概不予回答,就只是要求,你们必须尽快抓到凶手,偌大的锦城,不应该成为法外之地。 回到度假村,差不多就六点半了,天本来就黑得早,再加上阴云密布,进入别墅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黑夜了。 杨玉欣的身子,差不多完全靠在了冯君的身上,两只手还环着他的腰,身体的重量,有一半压到了他的身上。 小田陪着他俩一起回来的,不过她跟冯君一样,以为杨主任是被吓坏了,倒也没多想。 进了屋之后,杨主任柔柔地发话,“冯君,麻烦你扶我进房间。” 冯君和杨玉欣在这里住了也有几天,各自有各自的房间,相互不干扰。 冯君没有多想,直接将她扶进了房间,不成想一进门,杨主任脚后跟一抬,磕住了房门,抱着他就狂吻了起来。 “杨主任,老杨,”冯君忙不迭地发话,“冷静,你需要冷静……没有过不了的坎。” 杨玉欣的嘴唇火热,不停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嘴里发出轻声的呢喃,“我不能冷静,真的不能……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最爱的人了,今天,差一点就是第二次。”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冯君能感受到她的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背脊,试图隔着衣服,抚平她的情绪,“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话说到一半,他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条冰凉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口腔,灵活地搅动着……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二十八章冷血 面对热情如火的杨玉欣,冯君有一点点的失神。 然后……不可遏制地,他的身体就起了一些反应。 这也没啥可丢人的,他毕竟是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毕竟是离开洛华庄园好几天了。 对于冯君而言,杨主任的年纪有些大了,奔四张的主儿了,哪怕是风韵犹存。 但是那略带一些丰腴的rou体,紧紧地贴住他,纠缠着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很难拒绝。 其实杨主任保养得真的很不错,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沧桑的痕迹。 在洛华庄园里,都有人说,杨主任和古佳蕙虽然是母女,但是看起来,真的宛若姐妹。 小蕙美在青春靓丽,而杨玉欣除了成熟的风韵,还带着些许华贵雍容的气质,更容易激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不过冯君自诩是讲究人,做人有底线,他努力脱离开她的唇舌,“杨主任,外面有人。” “理她呢,”杨主任情热如火,根本顾不得想那么多,“她敢说什么?” 她火热的唇,追逐着他的唇,冰凉的舌尖,有若灵蛇吐信,在他的脸颊上一次次掠过。 终于,冯君的唇,再次被她捕捉住了。 她为了防止他逃脱,极力地吮吸着,同时,再次将冰凉的灵蛇探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轻咳,小田隔着门大声发话,“杨主任,肇事车辆已经被发现!”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已经知道,这对男女里,是以冯君为主导的,但是没办法,她接到的指示,是对杨主任负责,她必须这么说。 事实上,她的内心深处,更愿意向冯君汇报这些事情。 她也注意到了,这一对男女在这几天之内,似乎没有超越友谊的界限,但是今天也许要发生例外了杨主任看起来吓得不轻。 小田为此耿耿于怀,她跟峨眉武校那个女学员一样,被冯君那个挡子弹的动作,深深地打动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如果能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哪怕下一刻就去死,也心甘情愿。 所以她很乐意打扰他俩的平静,哪怕看起来,她是不得已那个跟你缠绵的女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女人! “嗯嗯,”冯君轻哼了两声,手上缓缓发力,将她的身体扳开了些许。 非常温柔,但却是无法抗拒的力道。 然后他轻吸一口气,沉声发话,“还在追凶呢,正事要紧……听话,别胡闹!” 杨玉欣的双臂,却还死死地箍着他,良久才松开,但是依旧死死地抱着他的右臂。 冯君无奈,也只能带着她,一起走出房间。 看着气质高贵的杨主任,小鸟依人一般依偎他,再看一看他胸口衣衫上的子弹洞,小田的表情有点怪异,她深吸一口气,“在健身公园附近,发现了嫌疑人遗留下来的车辆。” “不是什么嫌疑人,”杨玉欣高声发话,情绪也较为激动,“那就是凶手,是凶手!” “好了,就是个称呼而已,还没定罪呢不是?”冯君伸出左手,轻轻拍一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安静,然后看着小田,“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小田迟疑一下,然后才又发话,“发现了遗留的枪支,以及一名疑似被灭口的凶手……” 现场遗留的枪支,正是击中了冯君的那支枪,不是国产货,而是大名鼎鼎的格洛柯17型手枪。 现场还有尸体一具,左肩粉碎性骨折,额头正中有个弹孔。 根据警方的分析,是车上原本有两人,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就是开枪射击冯君的人。 他们在逃离的时候,冯君扔出的石块,砸碎了车的后窗不说,还击中了那人的左肩那位应该是扭头向后看来着,结果司机打了把方向,导致了他的左肩被石块击中。 冯君掷出石头的力道,颇令赶到现场的警察们吃惊,不但砸破了逃逸中汽车的车窗,还将人砸得左肩粉碎性骨折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更别提当时出手的人,已经被子弹击中了就算穿了防弹衣,总也该有些不适才对吧? 不过也有人说了,人在危急的时刻,很容易激发出自身的潜力,人家是跟杨主任在一起的,可能是一般人吗? 这个话题就算到此为止,警察们大致分析一下,认为两个嫌疑人本想弃车而逃,但是肩膀受伤的枪手,明显是累赘,结果被司机枪杀了。 司机使用的枪支,应该就是丢在现场的格洛克手枪,至于说到底是不是,还需要鉴定。 死去的嫌疑犯身材矮小,面部有明显的南越人特征,年约四十开外,手指肚上有老茧,应该是退伍军人,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 那辆小车挂的是假牌照,警方通过查发动机的机架号得知,这车去年在二手市场上交易过,买了车的这位只开了半年,然后就将车停在宿舍院里不动了。 车主接到警方的电话的时候,还相当地懵,“我在羊城做工程呢,都俩月没回去了,什么,我的车在健身公园?这不可能吧,车钥匙只有我有……我们那是国企的小区,还有保安。” 警方大致分析,就是两个嫌疑人先偷了车,然后换了假牌照作案,非常专业的手法。 事实上,嫌疑人不止是专业,而且极其冷血和残忍,当司机发现,同伴受伤可能暴露目标之后,果断地杀掉了同伴逃跑。 更别说他们使用的枪支,是格洛克17,这枪在国际上是大路货,起码五六十个国家的军警在使用,流通的国家估计近百了,但是华夏……是全球控枪最严格的国家之一! 出现自制枪支的枪击案,都能触碰到警方的高压线,五四、六四之类的手枪,基本上就能调动半城的警力了。 而现在这把枪,是从国外流入的,性质到底有多么恶劣,根本不需要解释。 也就是有杨玉欣这尊大神罩着,否则的话,冯君早就被请去喝茶,细细盘问了,估计连祖宗十八代的各种恩怨,都得交待一番。 要不说身后有人,就是不一样呢? 冯君在郑阳,也跟警察接触过多次,还经常需要人去捞他,光是红姐就捞过他两次。 这一刻,他是深切地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 然而,终究有些问题,还是逃不过,小田眨巴一下眼睛,“还有令我们同事不解的是,你用来袭击汽车的,居然是一块羊脂白玉?” “什么顺手,就拿什么砸它呗,”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哪怕当时我手里拿的是一块钻石,我也会扔出去。” 小田顿时无语了,土豪的世界,她真的是无法理解,那可是直径六七厘米的羊脂白玉,价格起码以数十万计的,就被你随手这么扔了出去! 扔出去了不说,这玉石还碎了,几十万就这么没了啊…… 当然,人家有钱任性,她也不能说什么,反正能给同事一个答案就行,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我还想问一句,这东西你就随身带着?” 冯君的左手往口袋里一伸,取出一个洁白的玉石球来,他笑着发话,“两个球本来是一对,没事转着玩的,锻炼手掌的灵活性。” 小田愣了好一阵,才出声发问,“这个球,能借给我们警方看一下吗?” “可以,”冯君随手就将玉石球放到了酒柜上,“这一对玉球,我才到手,没怎么转过,可能没什么痕迹。” 其实他根本就没玩过这一对玉球,而是从储物袋里取出来的。 这样的玉石球,他的储物袋里有十几对,都是手机位面收来的,有的是用盒子装的,有的就没有包装,以备不时之需反正便宜。 不过小田也不会在意,冯君是不是拿这一对玉石球健身,她只是想拿到这个玉球,测算一下重量、密度什么的,也是案件调查必须完善的流程。 她将玉石球收进一个塑料袋,再放进一个小包里,然后看向冯君,迟疑一下又发话,“冯总,你的衣服……得做为物证,还请你脱下来。” 冯君想了一下,脱下了外套和衬衣,露出了偏瘦却不失健硕的上身,不过还好,还有一件淡黄色的“背心”在他身上,倒也不算“无上zhang”。 小田看着黄色的背心,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冯君也懒得解释,看一眼杨玉欣交给你了。 杨主任揽住他的左臂,将头靠在他的左肩上,淡淡地发话,“破了洞的衣服是证据,他身上的防弹背心……你们就不要管了。” 小田迟疑一下,默默点头,然后又出声说一句,“今天晚上……我要留在这里。” 杨主任并不做声,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很好,”冯君点点头,笑着发话,“小田你要保护好杨主任,还有,这个案件的最新进展,记得及时通报给杨主任。” 最后一句话,明显又是过分的要求,杨玉欣身为当事人,这么大的案子,她应该避嫌才对。 但还是那句话,谁让人家身份不一样呢? 不过杨主任的表情,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她有点幽怨地看着小田。 第六百二十九章早干什么去了 此刻杨玉欣的心情,真的很矛盾,她既希望小田在,又嫌她碍事。 不过这件事,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警方想要尽快缉凶,在她身边埋伏人是必然的。 这跟她的身份无关,平民老百姓遇到类似事情,也会享受这样的待遇对方第一次没有杀掉你,很可能有第二次。 当然,从逻辑上讲,短期内连续发生第二起案件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呢? 如果杨玉欣真的受到伤害,惹得她的大伯子过问,那后果别说锦城了,省里也承受不起。 最初的惊吓已过,冯君和杨玉欣坐在客厅里,开始分析,这两个嫌犯是谁指使的。 杨玉欣并不避讳旁边的小田,“会不会是沈光明干的?” 冯君已经摆明车马要找沈光明的麻烦了,不但去了时利和装潢公司,现在又到了“峨眉武校”,简直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冯君皱着眉头,拿起一根烟来,杨玉欣赶紧为他点着了火,她这个动作,看得小田目瞪口呆杨主任你怎么可以这样,高门大户的矜持呢? 冯君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思索着发话,“沈光明能做出这么大的局面,不至于这么幼稚吧,这不是上杆子找专zheng吗?” “这可是很难说,”杨玉欣出身锦城,不以为然地发话,“袍哥人家,从不摆带拉稀……川娃子不讲理起来,哪里管什么后果?” 小田打定主意不说话了,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出声,“杨主任你说的,那是过去,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袍哥?不是被镇压,就是被严打了,现下里大家只认红彤彤的毛爷爷。” 杨玉欣很不高兴地看她一眼,觉得小姑娘在冯君面前夸夸其谈,没准动机有点不纯。 不过她的性格真的不错,很少有那种权贵之家的自以为是,听对方说得也有道理,就不会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理念。 冯君看她一眼,发现她不说话,于是笑一笑,“那就是某些有心人干的……想栽赃嫁祸到沈光明头上了?” 这个逻辑简明而流畅,也不难理解,杨玉欣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可能性很大。” 她若有所思地吐出三个字来,“姓朱的?” 杨主任自觉说得隐晦,但是小田早就听出来了,你们说的可不就是朱岳福吗? 这几天里,她陪着这二位到处走动,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相关的情况,她也都看在了心里,冯君他们惦记的,以及各种恩怨,她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不过这种事,她心知肚明即可,保证自己别昏了头,做错什么事,至于说传出去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也未必一定是他,”冯君摇摇头,“锦城看我不顺眼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杨玉欣听到这里,侧头看一眼小田,“你们是盯着朱岳福的,这两天里,他跟沈光明接触过没有?” 小田打个电话问了一下,放下电话之后回答,昨天沈光明从度假村出来之后,就去了沈光明的公司,还逗留了不短的时间。 冯君沉吟一下,才出声问小田,“今天的枪击案,峨眉武校也该有不小的嫌疑吧?” “嫌疑很大,”小田正色回答,“是重点调查对象,目前正在集中警力排查。” 持枪嫌犯对冯君和杨玉欣的攻击,显然是有针对性的,而他俩在峨眉武校只待了一小会,对方就赶来动手,峨眉武校想彻底撇清干系,是不可能的。 杨玉欣闻言摸出了手机,淡淡地发话,“到了这时候,沈光明连句话都没有……看来也得查一查他公司的资质了。” 沈光明听说了这起枪击案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他其实很想去现场,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弄清楚这真的跟我无关。 但是他也很清楚,万一杨家人打了招呼,警察直接将他请走,要他配合调查,那就坏了他的产业,很可能面临崩盘的危险。 只要进了警局,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威慑力和影响力会急剧下降。 时利和公司近些年做得很不错,在同行里自然是不缺冤家,暗中盯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正摩拳擦掌等着他犯错误呢。 而沈光明做为时利和的大老板和创始人,有他的时利和跟没他的时利和,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公司。 当然,警察请他喝茶,没有证据的话,最多留置他二十四小时,沈光明甚至觉得,如果任由他自己发挥的话,警察局最多留他喝一个小时的茶。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对手是杨家,如果对方愿意,将他拖满二十四小时完全没有问题,哪怕是四十八小时,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杨家拉得下面皮来。 沈光明曾经表示,自己不怕杨家,但那是正常情况下,现在发生了这种惊天大案,又是在沈家的产业门口,他哪里还敢有半点侥幸之心? 总算是这个峨眉武校,是他弟弟沈友明搞起来的,经营也是沈友明负责,他是占了两成的股份,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管理过,只是帮忙对接了一些资源。 所以他躲着不见人,倒也不会被人强行揪出来大股东是他的弟弟沈友明,一个人占了武校一半的股份,剩下的三成归峨眉。 而沈友明此刻,已经被请去喝茶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出来。 沈光明躲起来之后,积极地联系人,想从里面把弟弟捞出来。 至于说去跟杨玉欣联系?他觉得自己还是缓一缓的好,这个节骨眼上,这种行为很容易被人视为挑衅,没准自己就把自己送进去了。 不过很遗憾,警方拒绝让沈友明离开,表示说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沈校长配合。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有他在,我们的排查工作,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沈光明是急得不停地乱走,但是偏偏无可奈何他甚至连电话都不敢随便打。 当天晚上,他躲在一个朋友的江景别墅里,这是他朋友的外宅,知道的人不多。 他俩一边赏雨一边喝酒,猛然间,时利和公司的一名职员跑了进来,匆忙地发话,“沈总,不好了,住建局梁处说了,年前会抽检咱们公司的资质。” “梁处?”沈光明的朋友先出声发话了,“梁小山?那不是你朋友吗?” 沈光明的眉头皱一皱,似乎是感到有点意外,但是他的脸上,同时恍惚还有一丝……释然?他若有所思地发问,“梁小山没说别的吗?” “据说是,他说得很含糊,”职员表示“我也很懵圈”,“张副总大致在群里说了一句,‘梁处尽力了’,我不敢在>自打沈光明躲起来,他不但不敢随便打电话,连手机都不敢带在身边。 他不是怕定位没凭没据凭什么定位他?就算悄悄定位,也没理由抓人,他是怕窃听。 所以他带在身边的职员,就是帮他协调各方的是一个办事很认真的质检员。 “屁的尽力,”沈光明的朋友骂一句,“住建局那帮家伙,就没个好货,正经的嘴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多少钱都喂不饱的。” 小伙子犹豫一下,还是尝试辩解一下,“梁处那人,真的还不错,又爱玩,跟张总的关系也很好……能玩到一起去。” 猛然间,沈总长叹一声,“终于……还是来了啊,也好,省得提心吊胆了。” 他的朋友眉头一扬,“什么来了?” “杨家的压力来了,”沈光明淡淡地回答,“老梁那人……怎么说呢?他的身板还差点,不敢随便针对我,但是有不可抗力压下来,他顺便揩点油,人之常情。” “我就说嘛,”他的朋友冷笑一声,“哪有不偷腥的猫?你在住建系统关系这么多,真要硬顶的话,杨家人……呵呵,顶了也就顶了。” 这话……没毛病,住建那帮人硬顶的话,真有这个可能,沈光明也是因为有诸多类似的关系,才敢说杨家已经不复往日威风。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人家凭啥为了一个商家,硬扛杨家的怒火? 更别说他们能借此再薅一把羊毛,何乐而不为? 沈光明冲着自家的质检员一努嘴,“去,从车里拿出我的手机来……唉,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一直在赌,赌杨家不会太过关注锦城的事情,当杨玉欣遇袭的时候,他估计自己赌输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既然有希望,那就不能放弃。 是人就要面临站队的问题,他既然选择了一个队伍,在绝望之前,不能随便改变阵营。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判断错了,杨家的压力从上面下来了,那就不能再犹豫了。 杨玉欣在夜里十点的时候,接到了电话,沈光明希望上门拜访,还有重要情况要陈述。 杨主任直接表示,今天晚了,我已经休息了,有再大的事情,明儿赶早吧。 挂了电话之后,她才轻哼一声,“这人呐,就是这样,我挨了一枪他没反应,一查他家的资质,他忍不住了,有重要情况汇报……早干什么去了,真以为我杨家该唱凉凉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三十章天高任鸟飞 杨玉欣自认,自己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虽然有时候做的事情,确实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但那是因为她的起点就在那里摆着,而不是她特意谋求特殊化。 别人骑车,我坐车,那是因为我家里有这条件。 下雨天的时候,我家的车开得慢,没把雨水溅到你的身上,这是我的基本素质。 但是你要求我别坐车,穿上雨披骑车,这就过了,我明明是有这个条件的。 现在她找人查沈光明的资质,那也是因为,沈光明在事情发生之后,一直不找她沟通。 我不难为你沈家,是我有这素质,但是你丝毫反应没有,岂不是证明我杨家可欺? 所以她找人查资质,不是图什么,就是要给对方压力来来来,主动交代一下。 杨家不发威,你还以为我们病危了呢。 所以她直接晾一把,转头看向冯君,“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冯君顾不得理她,而是一指眼前的电脑,出声发问,“这个……这个人是在打电话吧?这个姿势不像是在打游戏。” 他正在和小田分析一些录像当然,能传到他手里进行分析的,基本没多少保密价值。 大数据时代,实现了许多以前不可能想像到的梦想,但是同时,依旧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完善需要一个过程,这期间还是需要人力来筛选。 经过排查,区域内的手机信号收集了不少,但是手机号和打电话的人,很难一一对上号,遗漏的地方到处都是撇开GPS定位不谈,手机扇区定位,偏差个两三百米那叫合理。 冯君其实也没啥兴趣,去接手警察的工作,不过……这不是闲得没事吗? 两人正分析着,小田的手机又亮了,有人给她发来了信息在购物中心购物的朱岳福,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今天发生在峨眉武校门口的事情,实在太严重了,没有证据显示,此事跟朱岳福有关,但他也是被重点怀疑的对象,所以跟踪监视朱董的人升级了,是专业人士。 非常遗憾的是,此人居然再次甩脱了跟踪的人,他连座驾都不要了,明显是有人接应。 不过据专业人士分析,此人应该是没有发现异常,只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 因为他的手机没有关机,通过技术手段,还是可以定位。 现在他的手机信号,正在省zheng府宿舍附近,警察们也不敢乱来,这个地方可不是能随便使用技术手段的,而且,谁知道人家朱老板在联系谁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冯君的眉头一皱,走到别墅顶的阳台上,点起一根烟。 雨还在下着,阳台不是封闭的,细密的雨丝纷纷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四下看一看,隐约能感觉到,在黑暗的角落里,起码有两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烟抽到一半,杨玉欣也走了上来,手里撑着一把伞,想给他打上。 “我不需要,”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然后抬手指向一个方向,“省zheng府的宿舍,应该是在那个方向吧?” “稍等,我有点转向,”杨玉欣退到屋檐下,放下雨伞,拿出手机划拉两下,然后微微颔首,“没错,就是那里,不过那是旧的大院……” 她走到冯君身边,将手里的地图缩小一些,“你看,这里才是新的宿舍,大致方向也差不多,但是偏了……有三十度左右。” “哦,”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是没话说,而是不能说谁知道附近有没有窃听设备呢? 杨玉欣收起手机,双手很自然地搂住了冯君的左臂,“天色不早了,外面冷,回屋里吧?” 冯君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吓了一跳,“杨主任,现在盯着咱俩的,绝对不止一双眼睛。” “那又怎么样?”杨玉欣不以为然地发话,“我倒是想看一看,谁敢乱嚼舌头。” 体系里和社会上,是截然不同的,明星的新闻,那是随便曝光,吃瓜群众喜闻乐见,但是高层的那些宫闱私密,又有谁敢说? 冯君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对他们意见大,但是……何必呢?” 他猜得没错,杨玉欣对这些人,还真是有些意见,根据现场的检查勘测,再加上监控录像分析,如果不是冯君挡住了那一枪,杨玉欣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胸口中枪。 杨主任当然很恼火,在自己的老家,居然受到了这样的袭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好好的锦城,被你们治理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如果还有人敢传播杨玉欣的绯闻,那是铁铁的作死了,合着你们治理地方不行,打听领导的私密,倒是很在行? 冯君抽了两根烟,才回房间休息了。 不过他躺下还不到十分钟,房门一响,一条人影带着香风闪了进来。 “杨主任还不休息?喂……别这样,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 “我不敢一个人睡,”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然后被子里就多出一个人来,“总觉得……房间里不知道哪儿藏了一个人。” 冯君能理解这种感受,他不能接受的是,“那你也该穿上睡衣什么的吧?” 杨玉欣的身子一僵,声音也变得萧索了起来,“你是……嫌我老了吗?” 冯君轻叹一声,“你当然还不老,但是……我不喜欢把简单的关系搞得复杂化。” “不会变得复杂,今天晚上天气太冷了,咱们只是抱团取暖……你没感觉到我很冷吗?” “你这么做……不怕小田发现吗?她没准会跟你堂哥说的。” “小田现在还在大厅呢,女人都是喜欢暖和地方的,我有个直觉,如果我不来取暖,还是会有其他人来的,那么我为什么委屈自己?” “小田还在大厅……”冯君沉吟一下,终于一抬手,将身边人搂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说,一个是久旷之身,一个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 一个小时之后,久旷的这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沉沉睡去。 冯君多少要好一点,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龙头哗哗放起水来,显然是打算泡个澡。 没人注意到,没过多久,楼顶天窗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度假村里不缺少摄像头,但是向上方摄像不算多,比如说这个别墅型的房间,四周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外来者不经过周围,谁上得了房顶? 既然如此,何必让摄像头监控天空?拍飞鸟不成? 也就是这个度假村档次高,接待标准也高,设计的时候,考虑到未来接待的贵宾,可能遇到来自天空的威胁比如说直升机伞降之类的,弄了几个对天空的摄像头。 但是这些摄像头一般连盖子都不取,有的甚至只有架子和连线,摄像头都没装上去。 度假村的一栋主楼上,倒是装了不少能监控四周的摄像头,其中两个摄像头,能大致监控到冯君所在的别墅房顶。 但是距离太远,红外摄像头的效果不佳,再加上又是雨天,就更受影响了。 此刻锦城市的城郊,一栋九层楼的顶层,正在做一场法事。 这里属于一个城中村,而这栋楼房,正是村长蒋长捷名下的产业。 蒋村长身家亿万,好事坏事都做过不少,也经历过数次极其险恶的暗算,结果都化险为夷,后来就成为了佛家的坚定信徒。 他这一处房子,院子的面积有一亩地还多,近八百平米,楼房大概是三百多平米的地基,九层下来就是三千平米的使用面积这还是不加地下停车场。 房子的结构就不用多说了,蒋村长是诚心礼佛之人,一楼就设有一个佛堂,而九楼的一多半,是一个面积两百平米的超级大佛堂。 这里主持小型法事,是足够了。 此刻,就有一个和尚在做法,他的身边有两个小沙弥,还有朱岳福以及……蒋长捷。 其他相关人等,都被禁止入内。 蒋村长晚上有应酬,十一点才回来,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不回家了,锦城市还少得了他夜宿的地方? 今天他是知道释明信大师要借自家佛堂,除魔卫道做一场功德法事,才赶回来旁观。 佛堂的地面上,摆了三十六盏油灯,七十二根蜡烛,组成一个非常规律的阵型,阵型中是三个硕大的香炉,每一炉有三柱高香。 三个香炉的中央,是个一人高的三棱柱,每一面都贴着一张照片。 三张照片是同一人,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照片下方是一张黄绢,上面写着生辰年月等。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年轻人是何方神圣,正是那传说中有大法力的洛华庄园冯大师。 见到朱岳福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蒋长捷伸手拍拍他的肩头,递过去一根烟,很轻松地笑着发话,“明信大师佛法高深,你算找对人了。” 他是堂堂的城中村村长,虽然级别不高,实权却极大,手握土地的资源,根本不把街道办的领导放在眼里,区里领导也只认那么三四个…… 朱岳福这次没拿电子烟,而是老实地接过了香烟,皱着眉头发话,“我其实是礼佛敬道的,实在是那家伙欺人太甚……” 就在此刻,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第六百三十一章深夜魅影 蒋长捷是货真价实的坐地户,朱老板这种外地来的商人,还真不在他眼里。 就算不说权力,只说身家,对方那区区三个医院……也能叫产业? 看到朱岳福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心里十分鄙视,一个外地人,能起什么风浪? 朱老板并没有告诉他们,冯君背后有锦城杨家。 否则的话,蒋村长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很可能会直接吓尿了。 体制本身,就像个生态链,大鱼吃小鱼一级压一级是必然的,但是也存在天敌一说。 杨家虽然在锦城的存在感大大降低,但依旧不是蒋长捷这种坐地户敢惹的。 蒋村长能坐大,很大一部分是靠着体制的力量,他可以看不起朱岳福甚至沈光明,但是绝对不敢对杨家不敬。 朱岳福和沈光明是做企业的,哪怕在锦城干不下去了,咬牙割肉之后,换个地方还可以东山再起。 但是做村长的,总不能换个地方,再做村长吧? 说句更实在的话,蒋长捷能坐稳村长,无非是可以完成利益链输送,办事比较靠谱分得清轻重缓急,难道换个人做村长,就做不到这些? 朱岳福太明白这些了,所以他没敢说出杨玉欣的存在。 蒋长捷正在鄙视朱老板,猛地听到有人轻哼,忍不住侧头过去看一眼,眉头一皱,冷冷地发话,“谁让你进来的?” 他不认识来人,但是这无所谓,这里是他家,他做法事的时候,妻子儿女都不能旁观,现在有人蓦地冒出头来,他只管呵斥就是了。 朱岳福侧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身着道袍的矮小男人,顿时睚眦欲裂。 他一蹦老高,大喊一声,“你这家伙……还敢来?” 朱老板其实没认出这个人来,但是一看装束和身材,他就能确定,这就是盗窃了美容整形医院,让他损失惨重的那厮。 他喊的声音挺大,蒋长捷看他这么激动,眼珠一转,顿时闭嘴不做声了。 正在念经的和尚对此无动于衷,真正的充耳不闻。 两个小沙弥的心性不是很坚定,侧过头来看了两眼,不过也仅此而已。 瘦小的道士不说话,从阴暗中缓缓地走了过来,面无表情。 “是他,就是他!”朱岳福大声地喊着,声音里有不可抑制的颤抖,他高声尖叫,“大师,就是这个邪魔,他偷走了我的东西。” 和尚终于侧过头来,看了道士一眼,然后不理会,转过头继续念经。 他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已经表明了劳资有正事做,别来烦我。 眼看事情将变得不可收拾,蒋长捷定一定神,站在原地一抱拳他都不敢走上前,“这位……额,大师,这是我的私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瘦小道士眼珠转动一下,看向了他,嗓子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金铁在摩擦一般,“你确定……想知道这个误会?” 蒋长捷只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战栗不已,心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朱岳福说得还真没错,这家伙……确实是像个妖魔。 这一嗓子,把念经的和尚也惊动了,他站起身来,看着道士,皱着眉头发话,“长捷居士……你的居所,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蒋长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瘦小道士的手一扬。 紧接着,就是一声脆响,房顶的一处射灯砰然炸裂。 蒋村长看得忍不住一抖,这是他安装在佛堂里的一个摄像头。 摄像头安装得极为隐秘,一般人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他也不是想要对什么人不敬,纯粹是想要以防万一阴暗事见得多、做得多了的人,有这种心态很正常。 像今天大师做这个法事,他也录了下来,一来是自己钻研,二来……也算是素材积累。 矮小道士那刺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下就可以痛快地说话了,不想走的,就别走了。” “我走!”蒋长捷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他认为自己是虔诚的居士,但是他只对佛陀和菩萨虔诚,大师什么的,他也愿意敬畏,但是大师和别人的纠葛,他就未必要参与了,这种可能非人的存在,他绝对不愿意招惹。 同时他还不忘解释一句,“我只是出借了佛堂,尽了一个佛家信徒的本分。” “蒋老哥,”朱岳福高叫一声,“麻烦你把我的人叫上来!” 卧槽尼玛……蒋长捷发誓,自己现在手里有枪的话,肯定一枪杀了这个混蛋你这是一定要拉我下水了? “嘎嘎,”矮小道士怪笑两声,“真是交友不慎啊……那你也别走了。” “大师你听我说,”蒋长捷高声叫着,“我跟他们没关系,我保证……” 话说到一半,他撒腿就跑对于他这种自己打拼出来的人来说,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行为,是相当愚蠢的,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只要他能跑出房间,在楼道里喊一嗓子,就足够用了。 然而瘦小道士又是一抬手,一道指风打出,正中他的腿弯,蒋长捷顿时跪倒在地,因为冲的势头过猛,还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明信大师的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指风打穴……道友是武当之人?” “武当有人会这个吗?我倒是不知道,”矮小道士面无表情地回答。 然后他又是一抬手,将两部手机凌空摄入手中,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将手机捏碎。 明信大师见状,又是倒吸一口凉气,他是识货之人其实这种货,是个人就认得出。 佛堂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大家未必能看出指风打穴,但是隔空摄物……谁能看不出来? 释明信沉声发话,“道友功法精湛,老衲深感佩服,但是,我佛门也有护法金刚,道友如此修为,当去找我佛门大修较量,来找我们,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嘎嘎,”瘦小道士又是两声干笑,“你们做法暗中伤害他人,就胜之很武吗?” 冯君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法门,但是隔着很远,他都能感受到此地散发出的对他的恶意。 度假村距离这里,怕不有十多公里,他在房间里,就感受到了这里传来了隐隐的威胁,而且冥冥之中,仿佛还有什么物事,在吸取他的力量甚至灵魂。 他不知道这个方向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他有必要向杨玉欣确认一下,这个方向有些什么他知道省zheng府的宿舍不在这个方位,但是……谁知道人家有没有新的宿舍? 他考虑得没错,省zheng府还真有新宿舍,不过还好,新宿舍也不在这个方位。 反正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他是一定要弄个明白的。 至于说他和杨玉欣之间那点事……怎么说呢?双方都有点心,也都是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行为做主了,而且她今天受了惊吓,可怜兮兮的,需要找人安慰情绪也很正常。 当然,对冯君而言,杨主任的年纪确实大了一点,不过而且她说的一句话,让他有点心有余悸,那就是……她不进他的房间,小田也有可能进。 这个猜测……怎么说呢?冯君认为,这种可能性是客观存在的,不仅存在,可能性还很大! 毕竟哥们儿年少多金,又英俊帅气,还能豁出去当护花使者。 那么小田一旦进房间,他还怎么方便半夜出去?毕竟那位是专业的。 而且小田在大厅呆着,看着杨玉欣留宿在房间,还能起到另一个作用。 那就是证明他一晚上都在房间里,跟杨主任做那种不可描述之事。 在此期间,外面在发生什么事,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嫌疑。 当他赶到自己感应的地方,悄然进入房间之后,看到了朱岳福,他瞬间全部都明白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所感觉到的心悸,不是假的,居然真的有人想要害他,而且是通过做法的形式……这个秃驴,确实是有点手段。 他有点好奇这个做法的原理,但也仅仅是一点好奇这玩意儿在手机位面没用的。 这种手段,很容易引起受术者的警觉,连他这炼气中阶的修者都能察觉,能有多大实用价值,指望拿它去害出尘期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方的行为,是彻底引起了他的杀心。 但是明信大师不同意他的说法,和尚很不满意地表示。 “我做法不是暗中害人,而是驱除煞气,道友是道门大修,应当知道那位施主心中,戾气横生,这是外邪入侵导致的……驱除了煞气就好了。” “嘎嘎,”瘦小道人又是干笑两声,“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秃驴你欺负我不懂吗?” 别说,他看了一阵之后,还真的看出一点门道来多亏最近恶补了不少茅山的典籍,再加上手机位面的一些基础知识,他大致能理解这是什么术法了。 和尚正色发话,“牛鼻子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这只是一个除煞术法。” 他打算借着争执,拖一拖时间,万一能引起蒋家人的关注,就最好了。 此刻动手的话,他真是半点信心都没有不是每个高僧都会武功的。 “屁的除煞术法,”瘦小道人直接爆了粗口,“是化用的钉头七箭咒术,秃驴你借用道门神通,真当我道门无人?” (月末了,现在月票有点少,先推一个,想看精彩内容,还请月票支持。) 第六百三十二章海阔凭鱼跃 钉头七箭咒术,在道门的名气极大,据说是通天教主一脉的神通,但是事实上,这是遮蔽天机逆天改命的手段,每个修道者早晚都会接触到。 这种手段非常惊人,想要全面掌握会很难,在手机位面,估计也没几个大能可以做到。 地球界的道门,大概很是出了些惊才绝艳的人物,竟然研究出了阉割版甚至定制版,传说中诸葛亮得了“七星延寿术”,可延寿二十载,可惜被魏延不小心踢倒一盏油灯,破坏了。 冯君对这个传说,表示谨慎的怀疑,他认为真有延寿术,也不可能是七盏油灯,而应该是四十九盏油灯才对。 七星对应的是北斗,南斗主生北斗主死,主死的七星,怎么能延寿? 正经是七七四十九,那是死到不能再死,物极必反,反而有了生机。 也就是所谓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无绝人之路,诸葛亮追求的,是那“遁去的一”。 所以钉头七箭咒术,一听就是害人的东西。 这种术法属于定制版的逆天改命,茅山有,王屋山也有,擅长捉鬼的龙凤山和青城山都有,甚至武当的“北斗七星阵”,全真七子的七星阵法,跟这都不无关系。 明信和尚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我这是佛门斩妖除魔的手段,怎么会是你道门害人的法子?” 瘦小的道士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好吧,就当你说得有理。” 释明信听到这话之后,顿时就是一愣,他都已经做好跟对方长篇大论的准备了,哪曾想对手竟然轻易地认输了? 下一刻,他的心里隐隐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但是非常遗憾,他这个感觉,来得太晚了一点,只见那矮小道士身影一闪,眨眼之间,就将三个和尚打晕在地。 “大师……我有话说!”朱岳福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大声喊叫。 “我也有话说!”蒋长捷都快被吓死了,他在江湖上,见的风风雨雨多了,但是还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我是被蒙蔽的!” 冯君看了他俩一眼,沉声发话,“一人扛一个,上天台。” 九层是顶楼,顶楼上面还有一个阁楼和大面积的天台。 蒋长捷和朱岳福不敢拒绝,只能一人扛一个小沙弥,向天台走去。 两人都知道,此时呼救,还有被解救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太小了,以对方神鬼莫测的手段,他俩没准才出声,就被道士扔到楼下了。 上天台,也可能小命不保,但是不激怒对方,没准还有存活的可能。 毕竟是太平盛世,一下出现五条人命的案子这道士估计不敢吧? 朱岳福冲蒋长捷很隐秘地使个眼色咱俩把和尚一扔,可以分开逃。 但是蒋长捷此刻,极为痛恨朱岳福,刚才不是姓朱的一声喊,他已经下楼了,何必冒这种风险?他痛恨此人强行拉自己下水。 所以他直接发话,“大师,朱岳福好像有搞事的心思……我实名举报。” 话刚说完,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记大耳光子,自己就站在这儿说话,说什么实名举报? 朱岳福是再次被自己的小聪明坑了,他狠狠地瞪蒋长捷一眼,“实名举报……你是被别人实名举报习惯了吧?” “老子再怎么被人实名举报,也比你这给直肠癌做痔疮手术的人强!”蒋长捷黑着脸发话,“你不做手术,人家会死吗?起码知道那是癌症,不能随便割吧?” “你特么放高利贷,害得人跳河,就很正直了?”朱岳福脸一沉,“还虔诚的佛教徒?我呸!” 得,这两位直接掐上了。 冯君也不理会这俩,三人一人拎着一个和尚,走上了天台,他才出声发话,“跳吧。” “啥?”蒋长捷和朱岳福齐齐傻眼了,你说啥? 天上还下着细密的小雨,天台上湿漉漉的,阴冷异常,这话让两人觉得身上越发阴冷。 “你俩都是人渣,跳楼吧,”冯君的身形一晃,千面术失效,变回了本来面目。 他轻描淡写地发话,“我这人讲究,让你俩做个明白鬼……找人算计我,这事儿不死不休。” “大师,真不关我的事儿啊,”蒋长捷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朱岳福倒是比较镇静,说实话,他是闯过海的人,论胆子,真的比蒋村长这土鳖大一点。 冯大师显出原型,这让他在惊骇之余,真正地感觉到了追悔莫及早知道这位有这样的法力,我犯得着去招惹他吗?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的思维真的很敏捷,所以,他知道冯君现在最想听到什么,“枪击您的人,我大概可以猜到是谁干的。” “是吗?”冯君笑了起来,甚至摸出一根烟来点燃,“说说看?” “我大致有了猜测,”朱岳福懂得抓住各种机会,关键时刻,他的语速极快,“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我可以全部奉告,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既然要让你死个明白,我也不打算骗你,实话跟你讲,这是不可能的,你必须死。” “这我就不懂了,你骗一骗我也好呀,”朱岳福此刻的表现,是相当光棍,“反正是个死,我已经没了幸存的心思,为啥还要告诉你那些人?” 冯君的面孔已经变了过来,但是身材依旧非常瘦小,这让他的头显得格外地大,阴冷的雨夜里,这种极不协调的身材,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诡异异常。 他摇一摇硕大的头颅,阴森森地发话,“如果你老实说了,我不动你家里其他人,我这人说话算话……除非他们再作死。” 朱岳福听得睚眦欲裂,“祸及家人?你年纪轻轻,手段太过了吧?” 冯君轻喟一声,又抽一口烟,“姓钱的两人,打上了我父母的主意,我这人从来都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当然,你可以说你不知道。” 朱岳福听得愣了一愣,他有心想辩解,自己真的不知情,但是最终还是叹口气,艰涩地发话,“我还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不先去找沈光明的麻烦?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好了。” 如果沈光明先被收拾,他看到姓沈的下场,绝对能够豁出去,以最大的诚意打动对方。 所以他的心里,是真的不服气你为什么要先对付我呢? 冯君的回答很简单,“你做的行业太缺德了。” 朱岳福也估计到是这个答案,他心里感觉特别地委屈:我已经很克制了,没去搞什么肿瘤专科医院,那才真正的骗死人的钱。 他的同乡里,真就有人做这种专科医院,来钱还特别快。 他们想方设法地榨干癌症患者的潜力是潜力,不是钱包。 榨干钱包算什么?借钱甚至骗钱的潜力,都得榨干,那才叫真正的榨干。 而朱岳福开医院,先开肛肠医院,然后开鼻炎医院,虽然赚的钱也比较缺德,但是无论如何是治不死人的。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开肿瘤专科,是嫌这样的医院开起来太麻烦私营医院遇到医闹的概率要低很多,但也不可能完全杜绝。 不过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他身子一跃,就向楼下跳去劳资要强了一辈子,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无非是看错了人压错了宝,劳资愿赌服输! 至于那些嫌疑人?呵呵,你是别想知道了! “嗵”的一声大响,从楼下传来,然后周围就响起了尖叫声。 这是阴冷的雨夜,蜀地又没有暖气,一般人都会躲进屋里,连窗户都会关着,冯君他们在楼顶说话,也不担心别人听到。 但是跳楼的动静就太大了,一百多斤从三十米高落地,别说声音,附近的住户甚至能感到房屋微微一颤。 冯君也没在意,而是看向蒋长捷,笑着发话,“蒋村长,到你了。” 蒋长捷平日里,也是吆五喝六的人物,但是这一刻,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泥水里,不住地磕头,“大师饶命,我愿意供奉出全部的身家,求您饶我这一次。” 冯君只知道这家伙是城中村的村长,这个职务不会带给他任何的好感,而且这厮能起这么高的楼,也足以从侧面说明一些问题了。 不过此人的恶行,他还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懒得啰嗦,“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真实面目,以为我会这么放你离开吗?” “这事儿我肯定不敢说出去,”蒋村长此刻的反应,也极为机敏,他快速地发话,“再说了,我说出去,别人也得信呐。” 冯君冲着他呲牙一笑,“你是想拖时间,等楼下人冲上来吧?” “不敢,我真的不敢乱说的,”蒋长捷连忙摆手,耳朵却是情不自禁地竖着, 楼道里,果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冯君拎起三个和尚,一手一个抛下楼去,楼下接连传来三声大响,又有人惨呼一声,好像是被……砸中了的样子。 然后他笑吟吟地看向蒋村长,身体凭空浮起两米多高,“跳下去,要不我杀你全家。” 第六百三十三章五连跳 蒋长捷最终还是选择了跳楼。 他当然不想这么做,甚至他都计划好了,在下落的过程中要大喊,“冯君杀我”。 从九层楼到落地,是要一个过程的,他的外甥曾经说过,从楼顶跳到楼下,得两秒多种,说什么艾滋等于二分之一集体的平房。 然后他儿子给了表弟一个大嘴巴子,“你会不会说话……” 不过最终,蒋村长选择了乖乖听话,因为冯君说的最后一句话要不我杀你全家。 更可怕的是,对方说话的时候,身体已经虚悬在了空中。 楼下的人冲得再快,也得有十来秒才能冲上来,而非常明显,冯君不可能被楼道的人堵住。 他别无选择,甚至跳下去的时候还在想:虽然要死了,但家产保住了。 人在临死前,都会想些理由来安慰自己的。 与此同时,冯君的身子也猛地拔高,飞到一百多米的高空之后,转眼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他回去得相当及时,进了房间不到五分钟,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杨玉欣被冯君点了“昏憩穴”,力道虽然不重,但也睡得相当沉,敲门声足足响了两分钟,她才睁开眼,不耐烦地嘟囔一句,“谁,干什么?” “杨主任,”小田在门外大声喊,“有重要消息!” 下一刻,冯君裹着一条浴巾打开了门,不耐烦地发话,“什么消息,至于这样吗!” 他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浴巾在腰间系着,露出了精壮的上身,无数细小的水珠,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滚动着…… “好辣眼睛,”小田下意识抬手捂住了眼睛,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在干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冯君不满意地哼一声,“我在泡澡……有什么急事?” 小田的手指张开,从指缝里看着他,“这天气……你不冷?” 别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是依旧难挡刺骨的寒气,她身上还裹着羽绒衣,还有点发抖。 “过分了啊,”杨玉欣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旋即顶灯被打开。 她全身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脸上是浓浓的不满,“大半夜地敲门,问我们冷不冷?” 小田受到呵斥,思维终于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杨主任,朱岳福死了……跳楼了。” 杨玉欣的反应比较迟钝,良久才回过神来,“哦,死了……自杀?” 小田犹豫一下回答,“看起来……不太像,他杀的可能性大一些,一共有五个人跳楼。” “五个人跳楼……”杨玉欣顿时沉默了,沉吟一下才又发问,“在省zheng府宿舍?” “这个……不是的啦。” 杨玉欣这才出了一口气,在那个地方五连跳的话,她都会有强大的压力,“好了,我俩知道你,你稍等……让我们收拾一下。” 十分钟后,冯君和杨玉欣走了出来。 一个是穿着加厚的棉质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另一个则是在睡衣外面,还穿了一件羽绒大衣,脚上一双毛茸茸的棉拖鞋,中间却是露出了半截白生生的小腿。 奸夫**!小田心里暗骂一句,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把才收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杨玉欣知道她说的那个城中村,想了一想之后,她疑惑地发问,“你们刚才还说,朱岳福是在省zheng府宿舍旁边,没错吧?” 小田也算是心直口快的女汉子,听到这话,忍不住脸一红,“这是他不知道怎么猜出来了,所以只是……大概只是把手机放到了那里。” 冯君听到这里,忍不住嘀咕一声,“大概?” “只能是大概,”小田坦坦荡荡地回答,“那里是什么地方?省zheng府大院,我们只能推测,不可能去实地检查。” “这就有点荒谬了,”冯君不以为然地摇头,“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 “这个不用你说,大家都知道,”小田白他一眼,“但问题是……命令谁来下?” 冯君明白了,好端端的事情,偏偏不能推行,关键是没人愿意担责。 “你不在体制里,缺少一些了解也正常,”杨玉欣见他情绪不高,于是出声安慰,然后又看向小田,“朱岳福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小田迟疑一下,才出声回答,“据初步调查,朱岳福是请了和尚作法,想要害冯总……” 这个事情是瞒不过警方的,佛堂里有冯君的照片和生辰八字,而且此前做法的过程,已经被监控拍下了视频。 冯君想要拿走佛堂的证据,那是绝对不够,必须还得去监控室,拿走监控录像。 做到这两点,也不是很难,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压根儿没动那些东西。 因为他想到了,拿走东西不难,但是他不确定,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 和尚做法害人,害的还是枪击案的受害者,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四下张扬,但是朱岳福当时就表态了,他还有手下,就在楼下。 而且,蒋长捷是在自己家,他家人可能完全不知情吗?恐怕是未必。 再说了,朱岳福请释明信出手,存在不存在中间环节?有没有其他知情人? 释明信做法前,是否跟别人吹嘘过,要降妖除魔? 不可知的因素太多了,冯君总不能因为要以防万一,就把可能知情的人全部干掉。 别说他做事没有那么残忍,就算他能横下一条心来,可是他根本就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知情人。 连名单都没有,还说什么封锁消息?漏了一个跟漏了全部,能有多大区别? 所以他直接放弃了抹杀痕迹的打算。 无法彻底抹杀,那就不去管了,反正是别人作法害他,又不是他作法害别人。 事实上,警方在看了蒋长捷家的视频之后,也是一脸的懵逼那个瘦小道士,朱岳福能确定,就是偷东西的那位,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视频就此中止了。 至于那道士,更是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警察建议,说咱们得去找冯君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说,蒋长捷也是仁达戴表呀,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呢? 这个建议,遭到了同事们的反驳没错,蒋长捷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但是咱们就能不明不白地去找冯君了解情况? 人家冯君做错什么了?难道就是因为被作法了,所以就错了?咱不带这么搞笑的。 其实说到底,还是那句话,找冯君调查?可以呀,但是没凭没据……谁来下这个命令? 这一夜,就在警方的不眠不休中度过了。 杨玉欣睡得很好,自打她在梦中被小田叫醒,两人就算是过了明路,她直接睡在了冯君房里。 寒夜里,有温暖的怀抱可以依偎,那是她遗忘了很久的体会,被枪击的阴影也烟消云散。 甚至在后半夜,两人又深入地交流了一次,增加了对彼此的了解。 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外的雨还在窸窸窣窣地下着。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蜷缩在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耳边炽热的呼吸,她只愿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她终究要回到现实,离开那重重的温暖,面对这阴冷的现状。 起床之后,两人也没有显得有多么亲密,而是像往常一样,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冯君的心里认为,这只是一夜的荒唐,她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慰藉了,就这么简单。 当然,也有一些技术因素在里面毕竟他需要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而杨玉欣却知道,两人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有这一夜的回忆,已经够她回味很久。 连阴雨还在下着,今天已经是年末了,马上要迎来新的一年。 按照两人的计划,今天还可以在锦城四周游玩一圈,在这里,冬天的连阴雨太常见了,不会给人们的起居生活带来多少影响。 不过昨天的枪击案,让两人都没了游玩的心思,小田更是建议,咱们在四周走一走就好。 事实上,她的同事们都已经发来了抗议,田儿啊,让这俩消停一阵成不? 数千万的盗窃案,紧跟着就是惊动整个锦城的枪击案,再然后,又是五人跳楼案…… 咱人民精察再能干,也受不起这样的刺激呀。 所以三人商量一下,决定就在附近走一走,然后再选个合适的地方,搞一个火锅野炊。 出门的时候,就九点了,三人没有开车,就是一路步行,度假村其实也不小。 然而,三人出门不到十分钟,杨玉欣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话的,是本地一个尾数四个六的号码,她迟疑一下,决定冲着这个号码,接了电话。 电话才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一个谄媚的男声,“哎呀您好,请问是杨主任吗?我这贸然打电话,很不好意思啊,主要是前一阵,收集了一些钱币,想请您鉴赏一番。” 毫无疑问,这位是花费了不少心机的,居然能打听到,杨玉欣喜欢古钱币。 杨玉欣迟疑一下,沉声发话,“你打错电话了。” (定时更新,晚上有几个蹭饭的家伙来了,得招待一下,明天还得陪视老父亲,不过欠萌主的两更,本月一定还清,现在月票掉得厉害,谁还有月票没投吗?) 第六百三十四章沈总跪了 杨玉欣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是真的打错了电话。 能知道她电话号码的,就没几个人,能喊出“杨主任”的,这就不可能是外人了。 至于说知道杨主任玩古钱币的,那更是少有了京城的圈子里,可能流传得还多一些,但是在锦城,知道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别小看这一点,高层领导的爱好,并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富鸿集团的老总能知道杨玉欣的爱好,那是他的层面够了,但是他可能告诉别人,杨主任的个人爱好吗?别逗了,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机会可不就少了? 所以这些消息,大多时候也是被垄断的,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正因为如此,杨玉欣下意识地感觉到,这个陌生的电话不是很正常,就想挂掉。 “别啊杨主任,您听我说,”那位在电话那边叫了起来,“我叫沈光明,在锦城开了一个小店,一向诚信待人,早就想拜访您一下了。” 杨玉欣还是压了电话,然后看一眼冯君,“沈光明亲自打电话过来了。” “呵呵,”冯君笑一笑,心说那家伙是真的急了。 沈光明可能不急吗?他都快被吓死了。 原本他是想看一看,冯君会怎么对付朱岳福,就算峨眉武校发生枪击案,他也只是托人求情,心里未尝没有静观其变的意思。 但是……五连跳啊,五个人里,他认识四个,只有一个小沙弥,他没接触过。 朱岳福就不用说了,蒋长捷那种主儿,可是都不把沈光明放在眼里的,释明信大师,沈光明也接触过两次,知道此人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这人太傲气,又是死要钱的性子,沈光明不想跟这种人有太多瓜葛,他是借风水敛财的,可不是散财。 反正他对明信大师很恭敬,甚至认识他身边一个小沙弥,但平常时候,都是敬而远之。 这样的五个人,居然就在蒋村长家挨个跳楼了,据说现场还有作法的痕迹,警方初步判断,是朱岳福想要请明信大师对冯君不利。 沈光明搞清楚事态之后,再也顾不得那些规则了,直接打电话给杨玉欣求饶。 杨主任挂了电话,看起来是不接受求饶,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十几分钟之后,小田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表情怪异地看一眼杨玉欣,“杨主任,有人看到,咱们住的地方,有人跪在门口,好像是时利和的沈光明。” “唔,”杨玉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看一眼冯君,“你怎么看?”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他这么冒失地给你打电话,图的可不就是能跪在那里?” 小田眨巴一下眼睛,感觉自己不是很能理解这话,而她又是个不懂就问的性子,“他要是不打电话,就不能跪吗?” “打个招呼,比较好一点,”杨主任淡淡地回答,“哪怕打电话过来比较冒失,总也算是个招呼……有招呼就比没招呼强。” 小田这才明白,为什么沈光明不托人,要直接打电话了,人家已经打算跪了。 但是就连下跪,都不敢随便地跪……这是真的吓坏了啊。 女精察想明白了关窍,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些不忿来,杨主任也太得天地钟爱了吧?出身高贵容貌艳丽,被无数人追捧,还能跟他……有那样的关系。、 别人就连下跪,都得先提前报备一下…… 杨玉欣是不知道她这么想,否则估计要呵斥一句:中年丧夫……你管这叫天地钟爱? 小田心里有点不忿,但是她也知道,为这个叫真毫无意义,所以只是不着痕迹地说一句,“这大冷天的,地上还有雨水……” 冯君和杨玉欣都没接这句话,她微微一吐舌头,也不敢再说了。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六十平米大小的平台,这里是度假村的观景台,中间还有个小亭子。 午饭就在这里吃了,虽然是阴雨绵绵,天气极为阴冷,但是吃火锅是无所谓的。 空气太潮湿,木炭燃烧比较费力,不过亭子上方有电源插座,引下来电就是了,这些都是度假村的员工完成的。 杨玉欣非常能吃辣,又喝了一点温过的黄酒,一顿火锅吃下来,额头竟然有些冒汗。 看一眼服务员,她意犹未尽地发话,“请问有铁观音吗?麻烦泡一壶。” 度假村的服务,绝对没的说,服务生拿出对讲机呼叫一下,不到十分钟,就有茶艺师拎着箱子走了过来。 箱子打开,里面不但有茶叶和整套茶具,甚至还有一桶山泉水。 这通茶喝完,就接近下午三点了,三人起身,慢慢悠悠往回走。 走到别墅门口,看到那里跪着一个壮硕的胖子,雨不是很大,但是他浑身都已经打湿了。 胖子的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见到三人回来,忙不迭地出声,“杨、杨、杨主任您好,冯、嘚嘚……冯大师好,鄙人沈光明来请罪。” 打招呼的时候,他都没敢站起身来。 不约而同地,冯君和杨玉欣耷拉着眼皮,就像没看到此人一样,直接刷卡进门。 沈光明被彻底地无视了,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继续跪在那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欣然。 其实沈总心里很清楚,对方没有呵斥,只是无视,说明他做对了。 现在他的面子落得再狠,也不过就是丢些人,哪怕对方不肯原谅他,只要他跪得时间足够久,多少也能体现出他的诚意来。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肯让我跪,那就好。 冯君和杨玉欣回到别墅,就直接来到了二楼的小客厅。 这一次是杨主任动手,为冯君冲泡了一壶铁观音,“度假村还行,茶叶差了一点。” 两人一边悠然地喝茶,一边隔着落地窗,打量着雨中的锦城,心情非常地放松。 过了一个多小时,杨玉欣抬手一指门外的沈光明,“打算让他跪多久?” 冯君笑一笑,“这个我无所谓,看杨主任你的意思。” 杨主任思忖一下发话,“天气这么冷,他这么跪下去,你说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落下毛病,也是咎由自取,”冯君端起一小盏茶水,仰脖一饮而尽,咂巴一下嘴巴,才轻描淡写地发话,“犯错必须受到惩罚,杨主任你有点心软了。” 杨玉欣笑了起来,“你说看我的意思,我其实是想看你的意思……他先招惹的你。” “话不是这么说的,”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他虽然跟这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但是有些事情,要一码归一码,“昨天他让你受惊了。” 峨眉武校的事情,算不到他身上吧?杨玉欣思索一下,紧接着眼珠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现出不尽的温柔来,“其实……我还想谢谢他。” 她的身子侧过来,吐气如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昨天差点让我受精的……是你啊。” “咳咳,”冯君好悬没被一口茶水呛住,他干咳两声,“那个啥,玉欣……说好就是一晚上,咱都成年人了,是吧?” 杨玉欣的眼珠转了一转,幽幽地叹口气,不再说话。 冯君也没再考虑她的心情,这种关系他并不陌生,在他混乱的那些岁月里,在酒吧里,他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喧嚣的都市中,孤独的男女,说好天亮就分手。 双方默认是一夕情人,如果想影响彼此的生活,那就是坏了规矩。 当然,他没有遇到过杨玉欣这种相貌、气质和身份的贵妇。 两人干坐着有些无趣,冯君索性发话,“那现在……把他叫进来?” “我无所谓,”杨玉欣也恢复了正常,似乎重新界定了两人的关系,“只是想晾一晾他,时间长短并不重要。” 时间长短……对我来说很重要!冯君很想这么调笑一句,不过想一想,好不容易说清楚了,又何必再去撩她? 说白了,我这个人是有点犯sao!他心里检讨着,却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唔。” 下一刻,沈光明被小田叫了进来。 进了屋之后,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雨水顺着他的衣服淌到了地面上。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打着哆嗦发话,“得得得……抱歉,我……我有点僵。” 小田站起身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淡淡地发话,“喝一点吧。” 冯君二人默默地看着她,也没有阻止,华夏的传统道德中,有“身在公门好修行”的说法,其实这是一种优良的品质,不过现在肯这么做的人不多了。 “谢谢,”沈光明哆里哆嗦地表示感谢,抱着水杯不肯松手。 他连喝了两杯热水,面部肌肉才恢复了正常,“杨主任,冯大师,我是来检举一些人和事的,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是制造枪击案的元凶。” 杨主任脸上没什么表情,冯君却是轻笑一声,“你倒是懂得抓重点。” “江湖事,江湖了,”沈光明正色发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我认为是不能纵容那些无法无天的凶徒,锦城的繁荣来之不易,大家都有义务去维护!” 第六百三十五章草莽龙蛇 沈光明一共指出了四拨主要嫌疑人,其中有一拨,竟然是泥轰国在蜀地的企业。 这个猜测,令其他三人意外不已,小田直接就发话了,“你这是抗日神剧看多了吧?” 冯君则是皱一皱眉,“峨眉……算是敬土宗的道场吗?” 佛门在泥轰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敬土宗一脉的份额比较大。 沈光明虽然修佛,但基础造诣不是很深,“他们都说峨眉是普贤菩萨的道场,这个应该算是敬土宗的吧?” 杨主任想的是别的,“那些泥轰人,经常去峨眉吗?” “这个确实常去,”小田点点头,她身为警察,对此很有发言权,“撇开敬土宗不提,峨眉也是佛门四大道场之一,去的泥轰人很多。” 冯君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但是,峨眉看我不顺眼,我能理解,可是跟泥轰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这是……吃多了撑的?” “这可是难说,”沈光明的气色好了不少,说话的中气逐渐强了起来,“泥轰人就见不得好东西,他们惦记咱华夏的好东西还少了?” 冯君总觉得,这事儿牵扯到泥轰人,实在有点怪异,不过暂时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于是他问,除了这四拨嫌疑人,还有什么人没有。 沈光明表示,其实事发当天,他还相当怀疑,此事是朱岳福所为。 别人对朱老板不太清楚,但是他相当清楚,朱老板本人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此人的一拨乡亲,都在开医院,在全国各地的影响力不小。 譬如说滇省,也就是出产“云货”的那个省,朱老板的乡亲,甚至可以勾结国外的势力。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有这么回事,沈光明听说过,此前朱岳福是闯海的,闯海的人,怎么可能跟国外没有联系? 别的不说,没有对外的关系,你凭啥玩走私? 沈光明当初跟朱岳福说,可以介绍云货,本身就是对朱老板的一种试探。 所以在他眼中,发生在峨眉武校门口的枪击案,其实是有五拨人嫌疑最大。 不过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证明,朱岳福把心思用在请人作法上了,嫌疑就几近于无了。 释明信大师可不是那么好请的,朱老板决定了请他出手晚上作法,那就不可能再找枪手,在下午持枪攻击人钱再多也不是这么造的。 这嫌疑最大的四拨人里,沈光明认为,泥轰人和峨眉和尚的可能性最大。 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死了的那名枪手,有明显的南越人的体貌特征。 另外两拨嫌疑人,都是道家的,不是沈某人小看道门,而是道门在东南亚,影响真不大。 东南亚有信道的没有?真有,还有道观呢,但是必须要指出一点,道家修自身不修外物。 相较而言,佛门在东南亚影响就很大了,至于说佛家戒杀生,听一听就是了。 人家杀人都不叫杀人,叫度化。 沈光明尤其指出一个国家来暹罗,佛教在暹罗,那是国教。 而且暹罗人特别认可泥轰人,对泥轰有超出寻常的好感,他曾经去过暹罗好几次,发现街上跑的汽车,基本全是泥轰的品牌。 所以他认为,信佛教的泥轰人,找几个南越的杀手来,不是多大难题,很容易操作。 冯君对此没有发言权,他的护照上,至今没有一个海关的印章,虽然他去过缅甸,但那是偷渡出去的,然而就算这样,他也知道,缅甸的佛家寺庙不少。 听完沈光明的分析之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杨玉欣才点点头,“我去过暹罗,他们对华夏的态度,其实很一般……对泥轰是印象真好,哪怕二战的时候被泥轰侵略过。” “当时他们认为,泥轰人是黄种人,是要把他们从白种人的殖民中解放出来,而他们二战时作为泥轰的盟国,居然战败后没有被索赔,反而获得了泥轰的赔偿,也是很罕见。” 小田拿起了手机,看杨主任一眼,“这个最新情况,我需要反应一下。” 杨玉欣对此自然是无所谓的,她看一眼沈光明,淡淡发话,“放下手机,出去走一走。” 沈光明的嘴角,忍不住扯动一下:还要出去啊? 他都淋了七八个小时的雨了,而且还是跪姿! 但是他真的不能拒绝这个要求,因为杨主任说了放下手机! 对于他、对于杨主任而言,手机里那点猫腻,大家都很清楚。 带着手机,意味着可能被监听朱岳福都知道,把手机扔到省zheng府宿舍旁边。 不带手机,那就是要说一点实际的内容了。 沈光明非常清楚,自己说的那些嫌疑人,只是敲门砖,是获得冯君和杨玉欣体谅的前提条件。 至于人家真的肯不肯原谅自己,还要看后续的谈判。 三人再次走出了房门,这一次,大家都没有带手机。 沈光明冲着远处招一下手,一百米远停的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手里拎着雨伞和一件长长的羽绒衣,合着沈总的人一直等在这里,却不敢给他撑伞和披上大衣。 沈光明侧头看一眼杨玉欣,可怜巴巴地发话,“杨主任,我能……穿件大衣吗?” 杨玉欣很无所谓地一摆手,这时候真没必要计较这些。 小伙子递上大衣和雨伞之后,老老实实地退去,剩下三人在雨中慢慢地散步。 沈光明从大衣里摸出香烟,散给冯君一根,见对方不接,自己叼着抽了起来他从跪在那里到现在,八个多小时一直没有抽烟,憋坏了。 贪婪地抽完一根烟,他才出声发话,“我想放弃佛门,从此一心向道,敢问冯大师,您有什么指教吗?”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摇头,“我没兴趣干预别人的信仰。”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沈光明心里清楚,自己必须跟佛门划清界限了,别的不说,只说释明信作法害人,就彻彻底底地恶了这高深莫测的年轻人。 所以他又出声发话,“但是道门,我只熟悉青城,不知冯大师可有什么赏识的道门高功大德,我愿听从冯师指教。” 这就是连青城都要放弃了,没办法,冯大师此来,就是针对青城的。 这家伙还真是有决断,冯君心里也有点感叹,能赤手空拳打江山的人物,没一个简单的。 不过,他也无意为对方指点迷津,他甚至没兴趣接话。 倒是杨玉欣冷哼一声,“说点实在的吧,我俩都很忙。” 沈光明迟疑一下,壮起胆子发话,“我愿意支付两个亿的压惊费,算是对两位的一点小心意。” 杨玉欣没有说话,冯君则是摸出一根烟来,自顾自地抽起来。 沈光明又犹豫一下,才硬着头皮发话,“不过,我做装潢生意的,对公业务比较多,垫资比较大,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半年内支付完毕,成吗?” 冯君还是不说话,倒是杨主任发出了一声笑,意味不甚明朗,“呵呵。” 沈光明想一想,心一横,“冯大师、杨主任,我这个人就是个俗人,别的也不太懂,两个亿对我来说,也是短期内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冯君的嘴角扯动一下,依旧不做声,杨主任又发出了一声笑,“你跟我俩……谈钱?” “我知道我不配,”沈光明坦坦荡荡地发话,“但是……我俗啊,除了经济上的补偿,您二位还有什么指示,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绝对眼皮都不眨一下。” 冯君闻言,忍不住轻哼一声,朱岳福要是有你这种态度和魄力,何至于落到那一步下场? 当然,这跟朱岳福的前车之鉴,是有很大关系的,要不是有那个例子,沈光明怎么舍得眼都不眨地先甩出两个亿来? 时利和在锦城的装潢公司里,规模算是相当庞大的,但是一年的纯利润,也过不了亿元,他拿出这么一笔钱来,还是在半年内,算是相当伤筋动骨了。 杨玉欣听到他的轻哼,以为他心里不满,于是沉声发话,“冯大师喜欢什么,你应该猜得到……有什么道门的老物件儿没有?” “道门的老物件儿?”沈光明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发话,“这个……还真是暂时没有合适的,要不这样,您说一声,谁那儿有,我保证弄来。” 冯君又哼一声,终于出声发话,“要是知道哪儿有,我还用得着找你吗?” 就你丫这性格,怪不得敢唆使人来洛华庄园,合着是见了好东西,真敢下手啊。 沈光明多聪明的人?根本没介意冯君傲慢的态度,而是非常果断地点头。 他喜眉笑眼地发话,“那成,我保证一年内,派人最少走一百个道观,先收集消息,然后向冯师您汇报,合适不合适的……您来定夺。” 冯君和杨玉欣听到这话,齐齐地侧过头来,认真地看这厮两眼。 这个答案还真的令两人感到意外。 冯君由衷地感慨一句,“杨主任,你们锦城,不愧是天府之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草莽龙蛇随处可见,真能抓得住任何机会。” (明天加更,月底了,谁又看出月票了吗?) 第六百三十六章线索一更贺盟主传真机 杨主任听到冯君夸自己的老家,心里也很舒坦。 然而,她对某一件事终究是不能释怀,“那个峨眉武校怎么处理?” “冷处理,”沈光明毫不犹豫地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了,现在也正是表现诚意的时候,“我也不解散武校,省得别人又做起来这个牌子,就是往烂里经营……做好一个牌子很难,做烂还不简单?” 这话一出口,连杨玉欣都被逗乐了,她看一眼冯君,“呵呵,还真是草莽龙蛇,这种缺德主意都想得出来……唉,可惜了峨眉这块牌子。” 她对峨眉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实事求是地讲,她对和尚是没什么偏见的。 以她本人的身份,遇不到那种不布施毛爷爷,就给你颜色看的和尚。 就算那些势利的和尚,见到她,也摆不出势利的嘴脸,肯定是一副高僧大德的模样。 而峨眉是蜀地一大名胜,更是公认的佛门四大道场之一,是极为难得的人文和自然资源,这么一块牌子被毁了哪怕仅仅是武校这个领域,她也忍不住有点唏嘘。 不过怎么说呢?她毕竟是在峨眉武校门口受到了枪击,而且峨眉对他……也极其不友好。 那么,她能做的,也只有唏嘘了。 沈光明察言观色,附和着发话,“峨眉是个好牌子,但是现在的和尚,并不能代表峨眉……道德沦丧的社会,丑闻也太多了一些。” 杨玉欣看他一眼,然后扭头看向冯君,“你认为怎么样?” 冯君一摊双手,很随意地发话,“那就这样吧,不过沈光明,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点……如果你说到做不到,下一次,我绝对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懂,”沈光明心里长出一口气,笑着点点头,“愿意给我机会,是您做人讲究,不懂得珍惜机会,那就是我蠢了。” 冯君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希望你够聪明。” 这话说得很是有点居高临下,不过沈光明喜不滋滋地点点头,“大师您等着看吧。” 又聊了几句之后,远处走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田警官。 她个子足够高,步频也快,迈动两条大长腿,没多久就赶了过来,“杨主任,关于枪击案的嫌犯,有最新消息……” 一边说,她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一眼沈光明喂喂,自觉点成不? 沈光明见状,赶忙告个罪,说我去别墅门口等着好了。 小田带来的消息,是最新的排查结果,一条看起来没什么用的消息,引起了警方的关注。 冯君他们抵达峨眉武校之后不久,马路斜对面的居民楼里,走出一男一女,男人打着伞,女人打着电话离开了。 这是太常见的场景了,同一时刻,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警方走群众路线就不一样了,他们拿着这一男一女的照片,在那栋居民楼里挨个询问谁知道这两人是谁? 那栋居民楼里,没人认识这两人是谁,就有警察觉得,这里面或许有文章。 他俩行走的道路,一直在天眼的监控之下,女人打了一路电话,但是警方通过技术手段查出,在这样的行程里,周边两三百米范围内,没有哪个电话号码在一直通话。 所以可以得出一个结果,女人是在假装通话。 这个结论是非常难以得出的,要排除海量的无用信息之后,才可能发现异常,其难度……跟大海捞针相差也不多。 发现这个异常之后,警方通过天眼,又发现在不久之后,在距离事发地四百米左右,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简而言之,警方发现这个电话呼叫了另一个号码,而这两个号码,都是属于机主身份不详,无法查出的。 那个被叫号码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打给了一个身份明确的号码,那人是青城下院的一个弟子,身份不低。 也就是说,身份不详的男人,打电话给另一个身份不详的人,这人又联系了青城弟子。 这名青城弟子所处的位置,距离嫌疑人所乘坐车辆的位置,大约有四百米。 四百米的距离不算近,但是这名弟子当时身处一栋高楼上,而他接完电话之后,高楼的户外广告牌掉闸了,三分钟后才重新供电。 看起来是偶然事件,但是串起来看,就不那么偶然了,这显然是一个信号。 警方已经认定,此青城弟子有高度嫌疑,但是他们所掌握的消息,只是逻辑上的异常,并不足以形成证据。 所以他们认为,这个人不宜轻动,打草惊蛇不是好的选择,更合适放长线钓大鱼,不但能收集到充足的证据,更可能查出更多的真相。 警方的判断,肯定是专业的,但是他们必须考虑杨主任的心情。 原本这个消息,都未必要让杨主任知情,但是发现嫌疑人之后不采取行动,这就要必须说一声了他们宁可现在通过非正常流程抓人审讯,也不想引起杨主任的误会。 杨玉欣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这名青城弟子……跟南越有关系?” 小田摇摇头,“这个我倒是没听他们说起。” 冯君听得心里也好奇,青城道士找南越的杀手,用的还是外国手枪,这画风感觉……感觉很不符合认知啊。 怀着这种不解,几人又回到了别墅。 沈光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双手递过来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表明剩下的钱,半年内肯定付清。 冯君和杨玉欣对此都没啥兴趣,最后还是杨主任发话了,“冯大师你不是又包了一块地?这钱你收起来吧。” 冯君斜睥沈光明一眼,“算了,这点钱我也不看在眼里,不如给我家干点活吧。” 对方是搞装潢的,他的父母亲要在深山里建造房屋,肯定用得上的。 “那算了,还是我收起来吧,”杨玉欣不动声色地发话。 冯君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沈光明人后出声邀请二人共进晚餐,被干脆地拒绝了。 果不其然,在沈总离开之后,杨玉欣指出了冯君的错误,“你都已经说了,他是草莽龙蛇,怎么会又邀请他帮你干活呢?” 冯君有点愕然,“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他并不认为,对方敢使什么坏,草莽龙蛇固然是无法无天之辈,但也最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吴利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好我的冯大师,”杨玉欣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 来到锦城之后,她一直是直呼冯君的名字,或者称冯总,从不喊什么大师,为的就是不惊动警方,不过现在,估计是藏不住了,不光是有五连跳,今天沈总也直呼冯大师了。 所以她索性摊开了说,“你不是一般人,但你的父母呢?理论上讲,沈光明知道你不好对付,应该是不敢再起别的心思了,但是安全问题,是防范为主。” 小田倒是没有奇怪,冯君为何不是一般人能让杨家的女儿、古家的媳妇心甘情愿侍奉的,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而且那个神出鬼没、悄然偷走了医院的大型设备、并且造成五人跳楼的瘦小道士,十有八九跟冯君也有关。 不过很遗憾,还是那句话,逻辑上讲,两人应该有关,但是没有证据,所以警方无法直接传唤冯君,尤其是他在身边还有一个杨玉欣的情况下。 其实很多时候,小田和杨主任的认知还是一致的,她点点头,“杨主任说得没错,我们搞安保工作,首要强调的是防范……零失误,才是及格线。” 你们那是什么级别的安保?冯君真的很想吐槽:现在的领导也太怕死了。 他倒不是一点不担心父母,但事实上,他认为这概率非常低,不比遭遇高空堕物之类的概率更高,更别说他的父母身上,还带有精血护符。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俩是一番好意,他也要懂得感激。 所以他笑着道谢,“多谢,还是我想得少了……对了小田,这个青城弟子叫什么?” 小田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冯君笑一笑,“我对打听消息,也有些心得,没准能帮到你们什么。” “免了,”小田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保护好杨主任就好,其他事交给我们来做。” 冯君继续笑着,“保护杨主任,可不是还有你吗?附近应该还有你的同事。” 小田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涉及保密纪律,我身为警察都无权打听,就别说你了。” 顿了一顿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告诉你那个人名字的话,我很担心,他又会死于意外,所以还是不让你知道的好。” 别墅外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两个黑影苦笑一声,“小田这家伙,还真是啥都敢说。” 冯君一听这话,认为自己必须撇清,于是轻咳一声,“小田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两天的行动,都在你们监控之下,手机估计……也没啥秘密可言,谁的意外死亡能跟我有关?” (第一更,贺盟主传真机。) 第六百三十七章武当来人第二更 小田听了冯君的话,顿时不做声了。 这是锦城警方最不摸头脑的一点,所以撇开其他因素不提,他们也不好随便找冯君了解情况。 因为他确实是在他们的全方位监控之下,手机定位、窃听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对警方而言,应该是掌握了他全部的对外联系方式,所有的情况都是透明的。 所以朱岳福等人五连跳,此事跟冯君有多大关系,还真不好说。 小田不做声,杨玉欣却是出声发话了,“我很有兴趣知道这个人是谁,小田,是你来告诉我,还是我去问?” 外面车里的两条黑影,有一人轻叹一口气,“小田这是又要坐蜡了。” 小田不得已,只能沉默以对,杨玉欣直接摸出手机,“我给京城打个电话,请家里人关注一下案情进展,你们要是觉得方便监听,那就继续监听好了。” “不要,”小田吓得喊了一声,你要是给你大伯子打电话,那谁敢监听? 尤其是在你明确打了招呼之后,我们再窃听,那就是有意偷听副guo级领导的私密了。 所以她只能无奈地表示,“等一等,我再去请示一下。” 这次的请示,显然相当重要,她直接躲出了房间。 冯君看着杨玉欣,很随意地笑一笑,“其实没必要这么逼他们。” “这不是逼他们,而是个态度问题,”杨玉欣不以为然地回答,“枪击案之后,居然还有人可以找人作法对付你,这本身就是他们无能,所以我认为,咱们有必要得到第一手资料。” 冯君无奈地叹口气,“人家不是说了?我可能找什么瘦小道士报复……担心我弄出人命。” “那还是无能啊,”杨玉欣端起茶杯喝口茶,理直气壮地发话,“他们先掌握了情报,还要担心你对嫌疑人下手,担心拦不住你……这不正是无能的体现吗?” 门外监听的那两位又苦笑了,“得,合着咱们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这些上面的领导,还真是难伺候啊。” 具体做事的人,经常遇到这种左右为难的场面,抱怨更是常见的,但是不得不承认,杨玉欣的理解也没太大问题双方的分歧,只是在于考虑的问题的角度不同。 杨主任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这无可厚非你们办事不利,会影响我们的安全,所以也别说涉密了,分享一下情报,我们自己保护自己好了。 但是对于警方来说,这个要求就很耻辱了。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小田才回来,可见那边也有分歧和争论。 她也没多说,就说了一句话,“那个广告牌掉闸三分钟……是泥轰企业的广告牌。” 冯君和杨玉欣齐齐愣住了。 良久,冯君才不可置信地发问,“你是说青城弟子,勾结泥轰?没有搞错吧?” “我什么也没有说,”小田一摊双手,又看向杨玉欣,“杨主任明白了吗?” 杨玉欣沉吟一阵,微微颔首,“希望你没有骗我。” “这种随便就能戳穿的谎话,我有胆子说吗?”小田叹口气,“领导说了,肯定会给您一个答复,现在实在不方便。” 杨玉欣一摆手,很痛快地发话,“那我就不问了。” 她担心冯君听不懂,还对他解释两句,“这种事,可能涉及了文化输出、间谍反间谍甚至东南亚布局之类的东西,涉密等级很高,关键是知道了以后麻烦会很多……不如不知道。” 冯君大致是听明白了,反正杨主任都打退堂鼓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就这么离开,他多少有点不甘心,“本来还想找青城的麻烦,现在看起来……也不行了吧?” “这个未必,没准他们会很欢迎,”杨主任笑着回答,“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了,接下来你找麻烦的整个过程,估计会被全程关注,而且会有很多非常规手段。”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查清青城和泥轰的勾结,固然很重要,但是你冯大师本身也是个神秘人物,大家巴不得有理由,名正言顺地围观你。 冯君愣了愣,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然后叹口气,“那算了,明天就回吧……这一趟来的,还真是没啥收获。” 他已经想清楚了,事情涉及到青城、泥轰和南越杀手,绝对会成为什么督办事件,只要华夏官方愿意重视,涉事的人绝对逃不脱天罗地网,只可惜,他不能亲自报仇了。 不过……怎么说呢?这些事情原本就该是官方来负责的,以往他快意恩仇,是官方没人过问或者刻意歪曲事实等等,真的有人愿意主持公道的话,他不亲自出手也无所谓。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他又何必强迫自己去犯禁? 唯一遗憾的是,他这一次来,是想狠抽青城一顿可以顺便再加上峨眉,证明洛华庄园不是能随便冒犯的,这个打脸的效果,现在看起来只能算一般。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抵达机场的时候,居然有几个道士来送机,其中更有一人是他见过的,就是天师洞门口碰到的黑脸道士。 黑脸道士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自己是十方堂堂主,表示此次冯居士前来,青城没有很好地招待,实在有些惭愧,下一次你想来,提前打个招呼,青城甚至可以派人专程去郑阳接你。 冯君对此,表示十分地不解你还指望我再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多人在场,堂主也不好多说,只是强调,青城敬仰冯大师很久了。 直到周边的人少了一点,他才又低声说一句,“那名下院弟子,本来是在峨眉修行的,改换了门庭,我们也没想那么多,三教原本是一家嘛,哪曾想……那厮狼子野心。” 冯君听明白了,合着是青城中出了个叛徒。 现下社会,其实佛教徒、道教徒自由切换的现象太多了,甚至可以说,华夏自古以来,虽然不同教门,确实存在对立的情况,但是大多时候,都是兼容并蓄的。 有的庙宇的大雄宝殿里,同时有孔子、老子和释迦牟尼的塑像。 在“异教徒必须死”的西方,这种现象是不可想象的。 这些就又扯远了,简而言之,青城那个出了问题的道士,原本是个和尚来的,那么此人能跟泥轰人接触上,倒也不足为奇。, 看黑脸堂主的意思,他甚至怀疑,那厮是峨眉派来的卧底。 总之青城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枪击案上面,黑脸堂主泄露的信息,甚至比小田泄露的还要多。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的职业是道士,而不是警察。 冯君回到洛华庄园的时候,正值元旦,杨玉欣甚至没有回郑阳,而是从锦城直接飞京城了,新的一年开始,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冯君跟她分开之前,送了她一张精血护符,哪怕只是一夕的情人,终究是长期的合作伙伴,本着“安全第一”的宗旨,他希望这一纸护符,能保障她安全无恙。 就在这一天夜里,王海峰晋阶武师他有这种感觉好几天了,新年到来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竹林里修炼,惹得他的妻子一阵抱怨。 这个消息,极大地刺激了徐雷刚,元旦这一天,他去陪小公举了,本来想的是忙里偷闲忙了这么久,总也该放松一下,不成想他才一放松,王教练就晋阶了。 要说起来,他才是冯大师的开山大弟子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到了洛华庄园,然后就目睹了……冯君发放纳物符的一幕。 冯君一共从无忧台买了十张凡人纳物符,他的女人得了三张,男徒弟两张,父母两张,再加上给茅山小天师唐文姬的一张,已经用去了八张。 再加上冯君还拿出了一张做练习,其实就只剩下一张了。 徐雷刚不知道冯君还有几张纳物符,但是他非常清楚,这东西肯定是用一张少一张,急得眼珠子都蓝了,选个没人的时候,他低声问冯君,“师父,纳物符还有吗?” 冯君也没办法说他,新年了,陪小公举玩一玩,还不是很正常吗?所以只能表示,“目前我的保有量,最多不超过一张了,你自己掂量吧。” 徐雷刚一咬牙一跺脚,“我决定了,不突破武师,今年不回家过年!”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他的二哥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到了郑阳,想求见冯大师,顺便把借的四千万还了。 徐雷刚才发了誓,实在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就说你把钱给了我夫人就好,我顾不上招待你,公司有事忙着呢。 你公司有屁的事,徐老二对这个弟弟也是不见外,你那公司叫征兵办,兵早就走完了,你跟我说有事? 冯君见他实在为难,说不行你再去招呼一下吧,毕竟这四千万本来是我的,而朝阳那边也缺钱,虽然去蜀地一趟,弄到了一个亿,但终归是缺钱。 其实他现在账面上并不缺钱,但那是有杨玉欣撑着,在锦城,他跟她有了亲密接触,觉得这钱反而更该早点还清要不然,岂不是成了卖身? 徐雷刚走得快,回得也快,下午两点就回来了,不过他没有着急进庄园,而是在对讲机里呼叫一声,“师父,武当郭长老来访,放人不?” 第六百三十八章第二洞天第三更 徐雷刚和王海峰两人,都没去茅山参加句曲洞天重开的大典。 但是大典的经过,他俩听得耳熟能详了,知道武当对茅山和洛华庄园,态度相对友善。 今天下午,他是带着二哥前来庄园探望冯君的,过门岗的时候,本来就要停下车来,等冯大师许可了再进入。 其实他都不想让二哥跟着来,但终究是兄弟一场,大姐的公公一家都能来,没道理亲兄弟还要被拦着,哪怕他很想一门心思修炼。 徐老二前来,也有充足的理由,他的公司起死回生了,袁家和杨玉欣也愿意为他站台,现在的发展势头极为迅猛,所以他要亲自来感谢冯君。 徐雷刚停下车,发现门口还有一辆车,两个道士正在跟门岗交涉,他走上前打听一下,才知道两名道士竟然是武当的人。 冯君上一次迎接唐天师,兴师动众的,结果只迎来了一个小天师唐文姬,这一次他也懒得客气了,说你把人带过来好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托大,起码到别墅门口出迎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岁数就比他大很多,尊老爱幼这种传统美德,还是要讲的。 郭长老一下车,就被那栋新起的玉石小楼震惊了。 此刻艳阳高照,庄园的背阴处,有残雪未消,但是那皑皑的白雪,白得有点有气无力,反倒是玉石小楼在阳光照射下煜煜生辉,仿佛带上了白色的光环一般。 郭长老本是武修,见到这一幕,真是有点目瞪口呆,“这是……玉石房屋?” “羊脂白玉打造的,”冯君不无得意地回答,他真的很享受别人这种艳羡的目光,这世上之人,又有几个能忍住卖弄之心呢?“全世界绝无仅有。” 徐老二看得也有点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发话,“羊脂白玉……大师你这也太夸张了。” “屋里说话吧,”冯君招呼一声,他去京城的时候,徐老二又借车又借人的,此番再次见到,也是相当亲切。 两拨客人在大厅里稍微歇息了一下,跟冯君一起接待他们的,是红姐和王海峰,李诗诗是端茶送水跑腿的。 坐着聊了一会儿,徐雷刚带着自己的二哥,欣赏玉石小楼去了,只留下了郭长老和另一名武当道士。 有趣的是,这位也不是陌生人,而是上一次血蛟王偷袭的时候,提醒唐文姬“小心”的那位,也是武师修为。 武当道士是武修为主,虽然也有修金丹大道和术修的,但是武当出来的武师,战斗力比一般武师要强一些。 经郭长老介绍得知,原来此人正是郭长老的长子,名唤郭海云。 见徐家兄弟离开,郭长老才笑着发话,“冯道友手下,果然是人才济济啊。” 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王海峰,又看一眼红姐。 这个女人也就算了,身上隐约有点修道的气息,正经是这男人,是实打实的武师修为了,而且刚突破不久,气息遮都遮不住。 郭长老非常明白,武师境界有多么难得,别的不说,只看唐文姬小小年纪进入武师,就被称作是小天师,公认为茅山三代弟子里的第一人。 散修里也有武师,比如说想收狄爱心为徒的熊大师,但终究是野路子,气血精粹程度不够。 强如武当,主攻武修的门派,也不过五名武师,其中两人潜修,有点类似于唐王孙的师叔,不遇到门派传承的大事,是不可能露面了。 所以现下武当能跟人切磋的武师,也不过区区三人,其中还包括了掌教,剩下的两人里,郭海云占了一个。 就连郭长老自己,都不是武师,只是巅峰武者,现在年纪大了气血衰竭,大不如年轻的时候,不过他仗着自己的丰富的经验和阅历,动起手来,也不一定就输于那些散修武师。 总之,武师是相当罕见的,金坛华阳之天重开的时候,他们见识到了嘎子,现在又见到了王海峰,心里也忍不住骇然难得一见的武师,在洛华庄园里,怎么就成了大白菜? 尤其令他们惊骇的是,嘎子和王海峰都相当地年轻,王海峰年纪大一点,也不过是三十左右,要知道华夏武林的武师,大多都四十左右了。 这里不是手机位面,一般来说,武师就是武修的终极追求了,四十岁左右,正是武者气血尚未衰竭,积累最为深厚的时期,不断是天才地宝还是眼界和阅历,都积累到了相当程度。 在这个时期晋阶武师,是最常见的。 当然,也有三十岁以前晋阶,甚至二十岁以前晋阶的,但那都属于妖孽级别的武修,传说一千多年以前,李元霸十四岁晋阶武师,震惊了多少人? 但是嘎子二十岁出头,王海峰也不过才三十左右,这俩的年纪已经相当骇人了。 “郭长老过奖了,”冯君笑吟吟地回答,抬手示意大家喝茶,然后很干脆地发话,“不知长老此来,有何见教?” 郭长老见他说话直接,倒也不回避,很干脆地发话,“不知冯道友是否对丹鼎之术感兴趣?初次上门,也不好空手,带了一部葛仙翁的《抱朴子丹经》,明初之物。” 抱朴子葛洪是晋朝人,明初的丹经,肯定就不是真迹了,但是哪怕从文物的角度上讲,这份上门礼也不算小了。 然而冯君既然修道,手上怎么可能少得了抱朴子的道经?不同版本的都好几个。 而且他对丹鼎之术,真的没什么兴趣,手机位面的丹药之术,他都不是很感兴趣,更别说地球位面了砒霜和水银吃多了,会死人的。 所以他笑着回答,“郭长老太客气了,洛华庄园虽小,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还是请道友先说一说,希望得到什么吧。” 郭长老见他兴趣不是很大,于是给儿子使个眼色。 郭海云打开手上的皮箱,取出一个黄绫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古旧的檀木盒子。 别的不说,只这一个老檀木盒子,价值就不菲。 郭海云一拱手,客客气气地发话,“冯山主,还请无关人等退下吧。” “不用,”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都不是外人……我已经说了,无功不受禄,郭道友有话请讲。” 在场的除了他们三人,也就是王海峰、红姐和李诗诗了,小李往常遇到这种场面,就主动离开了,今天没走,想必也是生出了些什么想法。 不过这也正常,修道这种事,一般人是当民间故事来听,但是真正接触过之后,极少有人能抵挡得住其中的诱惑。 郭家父子面面相觑,良久,郭长老才轻咳一声,“不知冯道友如何看待委羽洞府?”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大有空明之天?” 大有空明之天也位列十大洞天,而且仅次于王屋小有清虚之天的第二洞天。 然而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个第二洞天委实有点浪得虚名,委羽山山高不过百米,五峰分金木水火土,基本上是一目了然的态势,根本当不起“洞天”二字。 当然,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不可否认,道门在此也曾经兴盛过。 不过大抵来说,此地是弘法之处,却不是修行之地。 谁要说弘法也是修行,那么好吧……这里也只适合这一种修行。 王屋的“小有”能排在委羽的“大有”之上,可知这个大有,未必一定是好的,繁华和喧嚣,也算是大,但是离清净幽邃就远了。 郭长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事实上,大有空明之天一向就给人这种感觉,他微笑着发问,“可是感觉有些名不副实?”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也不说话,端起茶杯来喝茶。 他没办法说话,道门虽然号称清静无为,但是实质上,道家是修自身的,仅仅一个十大洞天的排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服气。 茅山和龙凤山不对付,青城派人来捣乱,可不都是出于这个? 道统之争是一定要讲的,谁也不希望自家的道统,排在别人后面。 现在冯君的眼里,是真看不上这些,但是看不上,不代表就一定要掺乎,这些争执的层面不算高,但是也很激烈,也会死人的。 郭长老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冯道友,委羽洞府全盛之时,是远胜茅山的,八方道友云集,盛况空前,处处可闻论道声,历经六百年之久。” 到处都在论道,那就不是清修之地了!冯君心里暗暗吐槽。 对于修道者而言,论道是必须的功课,俗话说的“法侣财地”四大修道要素,里面的侣说的是修道小伙伴,很大一部分作用,就是来论道的。 但是最终,修道还是修自身,论道是为了找到方向,不能代替修行。 不过这话,他相信郭长老也明白,所以就懒得说了,只是点点头,“委羽洞府能排名第二,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不太清楚……武当和委羽有什么关系吗?” 郭家父子的脸上,齐齐露出了怪异之色。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三更,说一说水 最近一直比较忙,照看老人接待朋友,好不容易挤出时间三更。 水?当然不是说文章水,风笑的文章从来都不水的。 现在的时代,是浅阅读时代,很多读者一目十行地读,把文章写得精炼,那是很简单的,但是以往的写作经历告诉风笑,你写得太简洁的话,会有大量的人表示看不懂。 这要浪费作者大量的时间去用于解释,很影响创作速度,所以书里的解释就多一点。 而且,就算是写仙侠文,因为有都市元素,风笑也希望,尽量能逻辑自洽。 唉唉,本来想说纯净水的,怎么说起了书呢? 发这个单章,还是想求月票,这个月大约是风笑创作官仙之后,过得最忙碌的一个月,真的是心力交瘁,坚持咬牙还债,殊为不易。 月票榜上掉得很厉害,总榜连着掉了差不多十名,月底了,大家看出新的月票了吗? 第六百三十九章费用如何 冯君这个问题问得,真是有点扎心,郭家父子不好回答。 良久,郭长老才轻叹一声,“我郭家……其实承继的是委羽山的道统。” “什么?”冯君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眉头一扬。 郭长老越发地羞愧了,“实在是委羽山香火凋零,兴盛不再……” 他没法不羞愧,委羽洞天在十大洞天里排名第二,而武当连三十六小洞天都排不上,甚至七十二福地都不稳。 唐代的时候,武当曾经在七十二福地里排名第九,但是到了宋代,张君房编纂的大型道门集要《云笈七签》中,“洞天福地”部,武当山连福地都没排上号。 当然,这些都是有争议的,没有争议的,是郭长老此刻惭愧的心情。 “明白了,”冯君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那里终究不是清修的场所,没了香火,聚集不了人气,想做更多的,也是徒劳。” 郭海云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他看一眼冯君,“冯山主,我祖师是得了委羽的机缘,隔代传承,委羽的衰落,跟我们无关。” 这父子俩对冯君的称呼挺有意思,郭长老管冯君叫道友,郭海云就管他叫“冯山主”,否则的话,父子俩岂不是要互称道友了? 冯君觉得,“冯山主”这称呼,听起来也挺有意思。 不过最关键的是,郭长老他们自认是委羽传承,但却不是现在全真一脉,而是上古委羽的传承,元末时期,隔代传承的祖师,曾经想要讨回道场,却被官府驱逐了。 后来委羽传承,也逐渐转了武修,到了郭长老的师祖那一辈,入了武当,丰富了武当武学。 到了郭海云这一代,其实就是四代的武当弟子了,他和父亲也自认,就是武当的人。 但是终究……他们有委羽山的传承。 如果没有遇到冯君,再过几代人,委羽洞天可能就成为一个历史传说了。 但是既然遇到了,他们就想重开委羽一脉,这跟野心关系不大,主要是身为委羽传人,不甘心这一脉就此消失。 冯君听得很是无语,你父子在武当也算地位不低了,把心思操在这个上面,合适吗? 当然,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等待对方说明来意。 郭长老也没想到,冯君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连句话都不肯接,他一个人说得也有点无趣,大厅竟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中。 王海峰听得有些不高兴,少不得用眼扫一下红姐你来说两句? 红姐微微地摇了一下头,动作幅度极小,然后又用眼色鼓励他一下:还是你来吧。 王教练刚晋阶武师,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见状倒也不客气,“郭长老请恕我冒昧,委羽现在应该还有道观的吧?这道统也该是他们来说才对。” “那是后来的道观,跟我古委羽并非一脉,”郭长老正色发话,他知道对方在疑惑什么,“相关的交涉,我们可以自行完成,无须小友多虑。” “我多虑什么,”王海峰哑然失笑,“委羽一脉想要中兴,是你们的事,跟我洛华庄园扯不上干系的,届时委羽洞天重启,我们到场祝贺也就是了。” “小友说笑了,”郭长老笑着回答,“委羽洞天重启,当然还得请冯道友不吝援手。” 这种场合,王海峰随便插嘴,本来是不太合适的,不过冯君端起了高人身份,不想跟对方讨价还价,而且他自认,自己怎么说也是洛华庄园的主人,身份要高过对方这个武当长老。 根据对等原则,大约武当的掌教,可以跟他平等谈话,所以他并不制止王海峰说话。 “郭长老这话才是说笑吧?”王海峰眨巴一下眼睛,一本正经地发话,“前辈身为武当长老,重启洞天这种事,武当才是你最好的助力,而且将来想要香火旺盛,也要着落在武当。” 这话难听了一些,但却是事实,委羽洞天早就败落了,严重地名不副实,正经是武当香火旺盛,如果运作得当的话,没准可以引流一部分人到委羽。 郭长老无奈地笑一笑,“武当若是可以襄助,我委羽之人也不会端着第二洞天的架子,道统存续之德,我们还是知道感激的,可惜重启洞天一事上,武当无人能够帮忙。” 说到最后,他轻叹一声,“否则我的师尊和师祖,早就请人出手了。” 这也是实情,道门诸脉存在纷争不假,但是相互帮忙也很常见,武当虽然最多只算得上福地之一,但是现在数一下十大洞天,哪家香火能有武当旺盛? 哪怕不入洞天,人家的人气也在那里摆着,所以如果可以帮第二洞天重启,存续道统,没准武当还很乐意去做,除了可以做人情,还可以彰显底气。 第二洞天又如何?我武当不靠前人,照样帮它存断续绝,哪一家更胜一筹,这还用问吗? 他说得有道理,但是红姐忍不住了,“郭长老,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是委羽山,我是去过的,请恕我直言,那里的气象真的很一般。” “是呀,”就在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旅游达人好风景,她昨夜是跟母亲和老公一起过的,虽然夫妻俩都已经快成了陌路,终究是元旦来着,表面文章还得做。 今天她来了庄园,才一进门就听到这话。 要是别的也就算了,说起各地风景,梅主任忍不住要点评一下,“名山大川我去过不少,委羽山……那根本不能算山,就是几个小坡,连珞珈山都比它高,还说什么洞天?” 冯君没去过委羽山,但是珞珈山他是清楚的,大学四年每天都能见到,他忍不住愕然,“不会吧,还没有珞珈山高?” 郭长老对好风景印象很深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茅山第一看重的是冯君,第二看重的就是这个女人,所以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发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王海峰闻言,又忍不住了,他也是去珞珈山和东湖玩过的,“要是还不如珞珈山高,那岂止是山不在高?根本就不是山吧?” 郭海云见一群人围攻自己的父亲,终于按捺不住了,“洞天、洞天……你们知道什么叫洞天吗?就算不知道,总该知道有个词,叫‘别有洞天’吧?” “好吧,别有洞天,”冯君一摆手,制止了弟子们的七嘴八舌,然后和颜悦色地发话,“我们习惯了乱开玩笑,没大没小的,郭长老见笑了。” “挺好的,都是性情中人,”郭长老笑一笑,表现得也很豁达,“道法自然,我等修道之人,求的就是赤子心性。” “都是被我惯坏了,”冯君又谦虚一句,然后出声发问,“郭长老此来,想必是有以教我?” “教是没有,倒是有点请求,”郭长老看出来了,自己藏着掖着也不是一回事,“我等想要重振委羽洞天,武当对此只会支持,还请冯道友看在道门同源的情分上,不吝出手相助。” 冯君点点头,“力所能及的忙,我是会帮的,可是缺少建造的资金?” 对方要重建的是大有空明之天,大名鼎鼎的第二洞天,不是什么野路子的小庙,是有来历的,对方都提高到“道门同源”的高度了,他出点钱还是没问题的。 正好他在锦城刚拿下了沈光明,姓沈的不合适去朝阳施工,去委羽干活总没问题吧? 然而,郭长老并不是为钱来的,虽然他也缺钱,但是钱能解决的问题,真不是大问题,更别说他拿来的见面礼,就很值一些钱。 他谨慎地发问,“冒昧问一句,冯道友襄助茅山重启金坛华阳之天,有何收获?” 冯君愣了一愣,怪怪地看他一眼,“大有空明之天也有储物法器?” “储物法器……怎么可能?”郭长老苦笑着摇摇头,“那等宝物,哪里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拥有的?” “呵呵,”王海峰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师父已经不让大家乱插话了,他也不敢违背,不过他才得了纳物符,又想到这种东西,他们差不多人手一个,心里实在忍不住。 什么第二洞天……十大洞天加起来,也未必有洛华庄园的储物宝物多,这样的洞天,重建起来又有什么意思?亏你说得煞有介事。 他这笑声里的味道,郭长老又怎么可能不知?不过此情此景,他真是连气都生不起来。 道门中人有传言,说洛华庄园有储物法器,而且不止一件,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倒是郭海云终究年轻一些,有点挂不住,脸色已经微红了。 郭长老坦坦荡荡地一笑,“冯道友是有大机缘大气运的,我们不能比……我只是想知道,若是请道友出手,这个费用该如何算?” “你想请我出手?”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目光中分明在说:你请得起我吗? 不过最终,他还是采用了比较婉转的说话方式,“郭长老,我只是想静静地修行。” 第六百四十章委羽秘藏 郭长老听冯君这么说,就有点着急了,他之所以准备了重礼,就是担心对方不肯出手。 现在看来,礼物不算重,勉强还算拿得出手,可是不能打动对方你的眼得有多高? 他勉力笑一笑,“静修是好事,扰人清修这种事,我也不会做,总归是不能让您白忙。” “不能白忙……”冯君又微微一笑,“郭长老,有点交浅言深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身家大概有多少。” 郭长老眼珠转一转,心一横,“总是要让您满意了才好。” “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真的,”冯君这次正色发话,“如果咱们有很好的交情,不谈钱,我免费帮忙都行,但是以咱们现在的交情……你就算肯出大价钱,我也丢不起那人。” “不是钱,”郭海云忍不住出声了,“肯定是修行方面的资源。” “这个可以考虑,”冯君点点头,然后笑着发话,“起码传出去,我不丢人。” 冯某人现在也是道门数得着的高人他心里自认是第一,既然金坛华阳之天重开,是着落在他身上的,接下来相求于他的,肯定不仅仅是委羽。 既然是这样,谈钱就不合适了,冯君并不是真的不差钱,不差钱还倒腾什么锅驼机? 朝阳那边包山的钱,他还是跟杨玉欣借了一部分。 但是道门前来求助,那就不能谈钱了,否则他估计会忙不过来。 道家现在远不如佛家兴盛,但是真正古老的道门,怎么可能找不到几个有钱的护法? 以沈光明的说法,他在青城可以被称之为护法,但算不得真正的护法。 念及此处,冯君又补充一句,“不过,别人做得了的事情,我是一定不会去做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傲慢,但是事实上他想说“别人做不了的事情,我也未必一定要做”。 郭长老也听得明白,到了他这个岁数,听懂别人说什么,基本上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别人做不了,我刚才就说了,否则我师父和师祖,早就把事情办妥了。” “哦,”冯君点点头,心道你刚才只是说武当做不了,可是没说其他人都做不了。 既然是都做不了,他再推辞也不好,“你直说吧,要我做什么,顺手的小忙的话,这本书就够了……你都说了道门同源,意思一下就好。” 东西他是一定要收,在这个道德沦丧的时代,哪怕做坏人,也强过做滥好人。 郭长老看看王海峰等人,犹豫一下才发话,“我是想请冯道友跟我走一趟委羽山。”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还真不是很方便,这样吧,等我什么时候得空会通知你,走一趟之江省。” 郭长老苦笑一声,“这么说吧,我是想请冯道友专程走一趟,找出祖师留下的秘藏。” 正在无限膨胀的王教练,本来是不想说话的,但是听到这话,忍不住还是要问一句,“委羽的祖师……也留下了秘藏?” 这个疑问不光是他有,好风景和红姐也有类似的惊讶:茅山祖师留下了储物法器,委羽洞天也有类似的东西? “这个……”郭长老的脸,难得地红了一下,“也不一定是秘藏,也许是道场,不过肯定是好东西。”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觉得这事有点稀奇,“听起来这委羽山也不大,如果不是储物法器的话,你们多少代人……找不出这个秘藏?” 郭长老本来是想私下跟冯君谈这个问题的,奈何冯道友的弟子们都很不客气,甚至连负责招待的小女娃娃,都不知道避讳。 他还看了小女孩儿一眼,但是那女娃娃就当没看见了,可见人家不是不知道避讳,而是真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要是换个人这么对郭长老,他早就火了别的不说,你连个基础的礼数都不懂? 但是人的名树的影,这样的做派,符合他对洛华庄园的印象。 所以郭长老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辛秘,“秘藏是有的,就在委羽山,但是我们找不到。” “那你们再找一找啊,”冯君听得一翻白眼,合着你们让我去做苦力找秘藏? 郭长老又犹豫一下,心说已经讲了这么多,也不差最后这一哆嗦了,索性心一横,“大致位置我们清楚,但是就是找不到,传说……是有阵法遮蔽。” “阵法?”冯君等人听得就是一愣。 郭海云的心里,其实是在埋怨老爸,心说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啥呢?八字没一撇呢,就算要说,也得私下跟冯君说,别人凭什么听? 但是见到洛华庄园的人愣神,他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坦,让你们再目中无人……委羽山终究是第二洞天,有阵法很稀奇吗? 所以他居然很冲动地说了一句,“我郭家有秘藏的令牌,只要能破开阵法……取出秘藏不是问题。” 这一次,轮到郭长老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尼玛,你咋啥都说呢? “令牌?”冯君的眉头又是一皱,“带来了吗?拿出来我看一看。” 这个要求是真过分了,那是大有空明之天秘藏的令牌,里面可能的宝物,不知道凡几。 然而冯君并不这么认为,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犯忌,但是他心里想的是,我愿意帮你,才问你令牌,如果不愿意帮你,你把令牌塞到我手上,我都直接扔了谁稀罕啊。 反之亦然,你要是相信我,就把令牌给我,不相信我?那正好一拍两散,我也省得瞎忙真当我很空闲啊? 郭家父子对视几眼,最终郭海云伸手入怀,从里面居然取出了一个新华字典大小的盒子,也亏得是冬天,他穿的衣服厚,否则以这盒子的体型,根本难以遮掩。 盒子是汽车玻璃一般的材质,相当坚韧,有一些透明,里面是黄绫填充的空间。 黄绫包裹着的,是一柄类似于芭蕉扇一般的灰色牌子,上面刻得有密密麻麻的花纹,不过因为年代太久了,花纹上有些残缺。 看到他们郑重其事地取出牌子,冯君冲好风景一扬下巴,“先看看是不是储物法器。” 梅主任也不客气,将牌子移到自己面前,伸手到上面感应,连眼睛都闭上了,过了大约半分钟,她摇摇头,“不是,没有感受到空间气息。” 郭家父子这才意识到,合着这名美艳的少妇,竟然有空间感应的能力? 那么,茅山为什么对她这么恭敬,就很好理解了茅山的储物法器,是需要人来存取的。 冯君这么安排,其实是想向对方表示:咱们一样一样地来,坦坦荡荡,我是讲究人,做事绝对不含糊,你们也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 郭长老在惊讶之后,也反应了过来他的用意,于是开心地笑一笑,“冯道友果然是光风霁月,胸襟非常人可比,我们算是找对人了……前人有言,此物仅仅是一块令牌,再无他用。”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真的有点担心,对方若是强取,他该如何应对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总算还好,洛华庄园真不是一般地傲气,做事极为敞亮。 这种敞亮的背后,隐藏着些许的傲慢人家是真不相信,己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郭家父子都不喜欢这种傲慢,郭长老没有表示出来,只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能看开一些事情了,不过这一刻,父子俩都觉得,对方如此傲慢……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 冯君伸手拿过令牌来,掂一掂份量,比重大概跟玉石类似,有些冰冷刺骨,感觉像是金属类的东西,然后他又看一看上面的花纹。 看着看着,他轻咦了一声,“怎么会是……这样的?” 郭家父子闻言,精神齐齐一震,“道友(庄主)可是能看懂这上面的道纹?” “这哪里称得上道纹?”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在地球上,除了山川河流这种天地伟力凝聚出的自然之物,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材质能承载了道纹。” 这话不是吹牛,而是手机位面修仙界的常识,那边都没有物体能承载道纹,何况这边? 他却没想到,他所说的道纹,跟郭家父子所说的道纹,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郭长老被教育了,却也没在意,反倒是欣喜地发问,“冯道友……前辈见过真的道纹?” 若是冯君见识过传说中的那种奥妙无穷的道纹,他叫一声前辈也是应该的,老话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没有,但是我知道这不是道纹,”冯君掂一掂手上的令牌,若有所思地发话,“这是某个阵法的一部分解析。” 郭长老越发地惊喜了,“道友果然……前辈果然是精通阵法。” “精通谈不上,”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回答,“只是侥幸遇到了熟悉的阵法。” 下一刻,他狐疑地看一眼郭长老,“你怎么知道我精通阵法?” 郭长老愣了一愣,然后尴尬地笑一笑,“小有清虚之天的郑经主说,洛华庄园内灵气逼人,当有聚灵阵存在……而这里原本是民居荒山,没有道统,聚灵阵当是前辈所施为。” (更新到,明天继续三更,努力召唤月票。) 第六百四十一章畸零数字一更贺水手 冯君听到郭长老的话,眉头又是一皱,“王屋这般阴魂不散,真以为我洛华庄园好欺?” 郭长老听得又吓了一跳,心说这消息是我传出去的,一旦王屋得知,岂不是要算在我身上?于是他忙不迭地解释,“王屋有望气之术,颇为神妙,否则何以占据第一洞天?” 冯君听到这个解释,也就没话了,按说修道者都有望气之术,但是望气和望气,那是不同的,王屋在这方面特别擅长的话,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不过冯君还是有点不满,“身为修道者,不懂得管住自己的嘴巴,早晚教一教他们规矩。” 见他兀自纠缠不放,郭长老叹口气,只能老实坦白。 “王屋也只是说了一个可能,是我专门暗自调查了一下,卫星图上,庄园又常年白雾笼罩的地方,还有皑皑白雪中青翠的竹林……冯前辈,这不可能不惹人生疑的。” 冯君狐疑地看他一眼,心说好胆,你居然还敢私下调查我。 郭长老坦坦荡荡地发话,“这些资料不难查到,农林水、环保等,随便找些人就了解到了……嗯,武当有不少居士来自伏牛,打听起来真的很容易。” 冯君听到这话,也没了脾气,半天才轻哼一声,“唉,地球村大数据时代,想找个清修的地方,都不容易啊。” 郭长老见他终于恢复正常了,才壮起胆子问一声,“不知这令牌上,是什么阵法?” 冯君思索一下,最终摇摇头,“其实我也只是大致猜测,这阵法跟我所知,还是有些不同,所以……我就不说了。” 在此之前,他是有问必答,而且说得也头头是道,真的是非常坦荡,现在他宣布“我不想说”,别人也无法指责他。 不过郭长老还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又问一句,“跟遮蔽的阵法有关吗?” 他所考虑的,还是如何找出秘藏,所以他希望,令牌上能给出一些提示。 冯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还是摇摇头,“不是遮蔽阵法,不过委羽一脉都是这种阵法脉络的话,找到你们想要找的地方,却也不难。” “那就好,”郭长老闻言,顿时欢喜了起来,“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冯君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怪异,“我指点你的这些,可以不收费,但是咱们总得谈一谈,下一步该怎么收费吧?” “指点怎么能不收费呢?必须收费,”郭长老将那檀木盒子推了过来,一本正经地发话,“这个见面礼您不肯收……现在可以收了吧?” 冯君点点头,这样的回报,他是满意的,“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郭长老吞吞吐吐地表示,我手上现在的资源,估计您看不上,要不等找到秘藏之后,用里面的宝物折抵? 这个答案,不光是让冯君哭笑不得,其他人也有些忍俊不禁,红姐索性发话了,“郭长老,您拿这没有到手的东西做报酬,有点……不太合适吧?” 她其实是想说“空手套白狼”来的。 不过对方一把年纪了,还是武当的长老,这么说有点过分了。 “我手上真没什么好东西,”郭长老苦笑着一摊双手,“最好的就是小半截一百五十年的人参,一百一十七克……您几位看得上不?” 王海峰点点头,“在世俗界,算得上好东西了,不过……真差得太多。” “算了,”冯君一摆手,站起身来,冲红姐点点头,“你来谈吧。” 他看出了阵法,大致猜到里面的秘藏是什么了,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没兴趣跟对方讨价还价,反正这种行为,也不符合他的地位,倒不如交给红姐这生意人。 郭家父子交换一个眼神,心里想到了唐文姬的提醒洛华庄园里,女弟子们各有所长,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叫红姐的女人做主。 小天师没泄露更多的秘密,没说好风景能从储物法器里存取东西,甚至也没说,洛华庄园有多少女弟子,她就提示了一点,女弟子里红姐是老大。 她泄露这个秘密,与其说是想交好武当,倒不如说是想淡化好风景的存在,不过遗憾的是,今天冯君随口吩咐一声,好风景的能力就已经泄露了出去。 郭家父子来之前,认定洛华庄园里除了冯君,就应该数嘎子和红姐难惹,所以两人半点小看红姐的意思都没有。 一旦开始唇枪舌剑的谈判,洛华庄园的大部分人就散去了。 又谈了一阵之后,连郭长老的儿子郭海云都忍不住离开了。 他身为武师,又正值壮年,内心原本就骄傲无比,实在受不了这斤斤计较的谈判。 倒是郭长老,别看也是男人,还是武当名宿,可活到他这把年纪,看不开的东西就很少了,他跟张卫红讨价还价,那是一点都不在意面子。 到了晚上,两人终于谈出一点眉目来,洛华庄园按比例收取手续费,委羽秘藏的百分之二十二点五,张卫红还向郭长老表示,这个数字并不是最终结果,她需要得到冯君的认可。 冯君对这个数字,已经可以满意了,他原本想的就是,秘藏里的物品,他收百分之二十的辛苦费,也不知道红姐是怎么谈的,居然能谈出个百分之二十二点五这样的畸零数字。 红姐却是表示,她原本是想谈得更高的,“现在社会上,替人收欠账,都是三成或者三成五的手续费,狠一点的能要到四成,这两成多,实在有点丢人现眼。” “好了,就这么多吧,”冯君觉得也不算少了,“咱终究不是讨债公司的。” “我也不是想多要,主要是不知道他那秘藏里有什么啊,”红姐郁闷地发话,其实她本来想五五分成的,“如果又是点破棉被、大米白面的话……百分之二十几,那算什么事?” 茅山祖牌里那些日常用品,带给了大家深刻的记忆,她原本是想定个基数,超出部分再补足。 但是天地良心,她将基数定成两块灵石,打死郭长老也不会答应。 “二十几也不错了,”冯君笑着表示,“我有一种感觉,郭长老会肉疼的。” 红姐的脑瓜,可是绝对好使,闻言她眼睛一亮,“你知道秘藏里有什么?” “大概猜得到一点,”冯君有气无力地回答,“反正不会亏了,但是我兴趣也不大。” 红姐的身子就贴了过来,“那你说一说嘛。” 冯君这次去蜀地,也是走了时间不短,红姐正值当打之年,几天没有对手,就觉得有点精力过剩,大好的年华虚度了。 “还是算了说吧,”冯君笑一笑,反手抱住了她,“天寒地冻的,咱们先歇息吧。” 当天晚上一夜的旖旎自不必表,第二天一大早,郭家父子再次前来拜访,完成未竟的谈判昨晚他俩是住在白杏镇上的,洛华庄园里不留宿二人。 不过大致来说,手续费的范围已经敲定了,除非冯君强烈反对,否则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今天谈的就是些细节,而且不着急谈,大家有充裕的时间。 郭长老提出,想要亲眼看一看洛华庄园的阵法他所拥有的对洛华庄园的认知,都是从照片上得知的,现在既然要合作了,那为什么不借此机会,长一长见识呢? 红姐可是不能做这个主,于是就去问冯君。 冯君觉得,可以满足对方这个要求,现在见识过聚灵阵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随着庄园的名气增大,这里只会越来越受到关注,一味藏拙并不是好事。 适当展示一下肌肉,可以有效地震慑宵小。 事实上,现在卫星拍照之类的情况,真的太常见了,就算不说卫星,还有高空无人机拍照,好几千米高的那种,冯君的落雷术,可是还到不了那个高度。 不管乐意不乐意,他都不能完全杜绝别人对庄园的探查,倒不如团结一些有关的人,能更好地抵制一些无关的人。 郭家父子一路走来,远远地就看到了山谷里青翠的竹林。 此时刚过阳历的元旦,是数九天气,此地又濒临大河,尤其是山背一面,还有残雪未消,虽然艳阳高照,却是刺骨的寒冷,正是“下雪不冷化雪冷”。 在这样萧瑟的冬天,如此大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郭家父子身为武修,又是出身大派,对气机的感应,也是相当敏锐。 距离竹林还有一里地,郭海云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赞道,“也好蓬勃的生机。” 来到近前,两人的感知全部打开,忍不住有点微微的愕然,“好像有点灵气……不过,是不是太弱了一点?” 红姐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引他们走下石阶,很随意地回答,“我洛华庄园的聚灵阵,跟茅山的不同。” 事实上,根本不用她多说,郭家父子一踏上中间的水泥平台,瞬间就愣在了那里。 郭长老呆若木鸡,嘴里只是不住地低声嘀咕,“这灵气,这灵气……” “嘘,”郭海云竖起了手指,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周边使一下眼色:这儿有人修炼呢。 (第一更,贺盟主水手135,月底了,谁又看出月票了吗?) 第六百四十二章不同的聚灵阵第二更 这么一片小小的水泥地,也就一百平米方圆左右,竟然有八个人在。 冯君的六大弟子,除了红姐都在这里了,还有三人,分别是古佳蕙、庄泽生和徐老二。 徐老二能进聚灵阵,是徐雷刚特地向冯君申请的,他的意思是,袁子豪只是我姐的公公,能在竹林里静养,我得给二哥也争取一下。 袁家人回京之后,没有四处宣扬洛华庄园的神异,但是徐家的兄弟姐妹,基本上也都知道了,郑阳有一片神奇的竹林。 徐雷刚就跟冯君申请:我二哥常年辛苦工作,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需要修整一下,关键是……他也听说这里了,李婷和袁有为都能来,他要来不了,我也没面子。 那就来吧,冯君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并不是个小气的人,无非就是点灵气而已,只要有足够的理由,不会给他增添麻烦就行。 但是郭家父子不知道细节,只看到有这么多人,其中五个在打坐修炼,三个人拿着书在看,其中昨天见过的徐老二,居然坐在那里一边看书一边喝茶。 郭海云压低了声音发问,“红姐,我们能不能也借贵宝地修炼片刻?” 他的年龄,可是比红姐大不少,但是徐雷刚都管这女人叫红姐,他就当这是个尊称了。 红姐笑一笑,“短暂修炼一下当然可以,但是修炼过后,你再回家修炼,很容易心浮气躁……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郭家父子是真的能听懂她的话,忍不住犹豫一下,身为武修都知道,在灵气不同的情况下修炼,效果是天差地别。 别的就不说了,连在公园里晨练打太极的老人,都知道选择一块生机浓郁的地方。 郭长老的眼珠转一转,低声发问,“海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温度,都要比外面高几度?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起码要高七八度,”郭海云低声回答,他正值壮年,感知能力比老父亲还要强一些,“要不这些竹子能长这么好呢?” “高这么多?”郭长老有点疑惑,他觉得不至于这么夸张。 “有那么多,”郭海云很肯定地点点头,“这里湿气大,体表感觉可能不太高,但是事实上不低,你看这些看书和喝茶的,都不觉得冷啊。” 郭长老左右看一看,“这是一处山谷,容易留住热量。” “老爸,”郭海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热空气是向上的!” 郭长老也瞪他一眼,“向上的热空气,被聚灵阵束缚住了,不可以吗?” “好吧,你有理,”郭海云也不跟老爸争,而是再次四下打量,“这个聚灵阵,跟茅山的聚灵阵,还真是不一样,灵气密集区比较大。” 他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错没有,前文说过,冯君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跟洛华庄园的聚灵阵相比,茅山的聚灵阵涵盖范围相当大,不过阵内的灵气,是阶梯式分布,灵气密集区很小,也就十来平米,刚刚够一个炼气初阶的修者修炼。 再往外,能让蜕凡期修者修炼的地方也不大,更多的地方,是蜕凡期都不能修炼的。 但是这样的灵气密度,也赶得上手机位面的普通地方,是地球位面武修梦寐以求的修炼宝地。 至于说再往外,依旧有些灵气,还是地球界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 冯君当时就认定,这是因为地球界灵气凋敝,所以发展出了具有位面特色的聚灵阵,目的是尽可能地合理分配灵气,与此同时,运转聚灵阵所需要的灵石,消耗也能降得更低。 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 但是郭家父子哪里能想到这些,初开始,他们以为这里的聚灵阵,跟茅山的相差无几至于说竹林的异象,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有独特的法门呢? 等他俩进了聚灵阵之后才发现,这里灵气之充沛,最少也是茅山聚灵阵核心区域的浓度,而面积却大了有十倍。 去茅山之前,郭家父子都没见识过聚灵阵,但是大致的原理,基本上都听说过一些,郭海云忍不住叹口气,“此地灵气的总量,肯定远胜于金坛华阳之天。” 郭长老的面色有些古怪,他不是不同意儿子的观点,而是想到了一些别的,“灵石的消耗,大概也远胜于茅山……传言非虚,洛华庄园真的是不缺灵石。” 他俩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红姐就在旁边,听得还是很清楚。 不过她并不表态,而是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一如贾宝玉看着刘姥姥,听刘姥姥称赞,贾府多么有钱,大观园如何地不凡。 郭海云也知道,自己和父亲被人看了笑话,但是他真的生不出半点委屈之心。 人和人相差不大的时候,会生出愤恨、嫉妒之类的情绪,但是差距大到全方位碾压,那真的是连计较的心思都不会有。 他若无其事地四下看一看,反而是回头红姐问一句,“红姐,敢问聚灵阵的灵石在哪儿?” 红姐微微一笑,“我们用的就不是聚灵阵盘,你仔细看一看,哪儿有阵盘?” 郭海云是真不客气,顿时四下打量了起来。 在来之前,他和父亲的手机就留在了别墅庄园不许他们拍摄,现在他想仔细查看一番,万一能学到什么,也是一场造化。 但是他左看右看,真的是看不出什么阵法的痕迹,就更别说看到阵盘了。 有些东西,看起来还是比较古怪,但是他并不能确定,那就是阵法的一部分。 郭长老也在四下打量,但是同时,他也无法按捺心里的惊恐,“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阵法是冯前辈一手搭建的?” “那是当然,”红姐傲然回答,鉴于小君君昨晚把她侍奉得十分舒爽,几乎要飞上天去了,她也不吝啬对他的夸奖,“此地在一年以前,还是一片荒芜,他来了之后才有这样的气象。” 郭长老的眼珠一转,“传说中,天地钟爱之处,会有地脉产生,莫不是……” “你想多了,”红姐冷冷地打断了他,她压根儿不相信地脉一说,或者说,她也许可以相信地脉之说,但是绝对不信这里的变化,是地脉导致的。 她非常清楚,在来洛华庄园之前,冯君原本选择的,是桃花谷,而且那里也有异象产生。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细说了,她很平淡地表示,“冯师之能,不是你们能想像的,我只能说一句……郭长老,你真的找对人了。” 郭长老的脸色变了几变,却是不再说话,能不使用阵盘来搭设阵法的人,在现下华夏的道门中,绝对称得上是阵法大师了。 而洛华庄园不但是人为搭建的阵法,聚灵阵里更是见不到驱动阵法的灵石,这样的手法,何止是找对人了,怕是华夏都找不出第二人吧? 父子俩都没心思再说什么了,交换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说一句,“要不……先修炼一会儿?” 这一修炼,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然后他俩被其他人的反应惊动了人家要回去吃午饭了。 “吃午饭?”郭海云的表情相当怪异,他痛心疾首地发话,“这么充足的灵气,这么难得的修炼条件,他们居然要去……吃午饭?这是犯罪啊!” “儿子你冷静一下,”郭长老轻咳一声,“你我以为的难得,在人家而言,没准就是日常……人和人终究是不能比的,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有的人就出生在罗马。” 这句比较潮的话,在武当是烂大街的,甚至不少老派人都说得出来。 因为对很多武修而言,从小拜入武当,几乎就等于是“出生在罗马”了。 但是此刻,郭家父子的感觉是,修道的话,进入洛华庄园,才算是真正的“出生在罗马”。 郭海云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但是最终,被自己的老父亲叫走了。 出了聚灵阵,郭海云刚才在修炼,本来是脱了外套的,现在也是披着而已,接触到外面冰凉的空气,他禁不住打个寒战,整个人似乎才清醒过来,“好家伙,这个聚灵阵有魔性。” “不是有魔性,是咱们见识少,”郭长老忍不住叹口气,“别人都能起身吃午饭,是咱们舍不得离开,这能怪谁?唉。” 郭海云很少见父亲有这么消沉的时候,忍不住出声安慰,“等咱们找到委羽秘藏,应该会好很多,老爸你也别太在意了。” 郭长老幽幽地叹口气,心说我就担心整个秘藏取出来,都抵不上人家一个聚灵阵呀。 两人没走了几步,郭海云的脚忍不住一停,向侧方看去在卫星地图上,那里是从早到晚都被白雾笼罩的地方。 他们来的时候,就路过了此处,不过那时天色稍早,庄园因为临近大河,到处都是白雾蔼蔼,这一处虽显异常,但还不觉明显。 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这里的白雾,显得越发地浓了,那真是怎么看怎么显眼。 “这里应当也是阵法,”郭海云停下脚来,指一指白雾,“可惜不知道是什么阵。” 第六百四十三章好货不便宜三更求月票 郭长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多年的社会经历,令他的眼光更具有洞察力。 他上下左右打量一下,就扯着儿子离开了,“好了,这是一处防守阵法,守卫聚灵阵的。” 洛华庄园对他们态度友好,但是仔细观察这种性质的阵法,明显是犯忌的。 郭海云其实也不差经验,只是看到庄园里阵法频出,有一些小小的失神罢了。 听到老爸如此说,他也拔脚就走,脑子里却是在回忆刚才的地形。 走了十来步,他才轻喟一声,“果然是防守阵法,也不知道是困阵还是杀阵。” 郭长老无奈地看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成不?这天底下哪里有杀阵……以后提也不要提。” 他不是不相信有杀阵,而是这话……不能随便说! 郭海云闻言,恍然大悟地笑一笑,“我是太开心了一点,冯庄主阵法造诣这么精妙,委羽秘藏岂不是也很容易重出?” 郭长老也很开心,但是开心之余,他忍不住皱一皱眉头,不无担忧地叹口气,“我估计这两处阵法,咱们也不能白看。” “不至于吧?”郭海云讶然地看一眼自家的父亲,“我看冯庄主不是个小气人。” “他是不是小气人,我不清楚,”郭长老的嘴角抽动一下,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是那个红姐,绝对不是个大方的!” 果不其然,中午吃完饭之后,歇息了片刻,郭海云还想再去聚灵阵修炼,红姐找到了他父子俩,笑眯眯地发问,“庄园的两处阵法,可还入得两位道友法眼?” 郭长老正舒坦地喝茶呢,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一张老脸就皱做了一团。 郭海云倒是大大方方地点点头,“贵宝地果真不俗,令人大开眼界。” 郭长老闻言,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郭海云正纳闷呢,就见红姐笑着发话,“难得两位认可,不过我刚才问冯大师了,他并不确定,最近是否能抽出时间,他这个人啊……是修炼狂人。” 看看,这就是随便夸人的下场!郭长老又瞪儿子一眼,然后看着红姐苦笑,“你怎么也代表洛华庄园,不至于出尔反尔吧?” “我洛华庄园哪里有那种人?”红姐讶然地看着他,“别说此事原本就没有谈妥,就算谈妥了,庄主什么时候去委羽,也得看他的时间安排呀。” 郭海云瞬间秒懂,原来是自家开了开眼界,这女人又要提价了。 “道友这么说,就让我为难了,”郭长老苦着脸发话,他是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难缠,“我委羽一脉想要振兴,需要海量的资源,您高高手成不?”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红姐一本正经地发话,不过她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泄露出了一丝心情,“我只是说,冯大师最近未必有时间,他真的很忙。” 郭长老心一横,“那我只能倚老卖老,去找冯大师问一问,他何时有时间了。” 红姐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你要去问,那也由你。” 别看她笑靥如花,这是她在社会上养成的一个习惯,前文就说了,红姐笑的时候,比生气的时候可怕得多。 郭长老虽然不知道这传说,但是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微妙变化。 事实上,他也不想激怒她,“那再多零点五个百分点好了,百分之二十三的手续费……真的不能再多了,这是丧权辱国的条约啊。” 红姐面无表情地发话,“没事,你可以不答应的,要不……你去找冯大师谈一谈?” 郭海云见他俩如此斤斤计较,心里也是有点腻歪,他真的不喜欢这个,正好这时,他的父亲递过来一个眼神。 他瞬间读懂了眼神里的意思,于是站起身来,“这事儿我也插不上嘴,我去聚灵阵了。” 他确实帮不上忙,倒不如趁着这时间,多去蹭一蹭灵气、 不过他的心里也难免有点感慨,修道一事,最终还是要讲实力的啊,自己父子只是想开一开眼,转瞬就为开眼付出了代价。 其实他有一种感觉,冯君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但是无奈的是,人家指定了由红姐来谈判。 他的父亲倒是威胁说,要去找冯君商量,但是双方都知道,这也只是个威胁。 倒不是不能付诸行动,但是一旦实施了,哪怕冯君答应了郭长老,郭家表面上赢了,可无形中的损失,没准更大。 郭海云不想考虑这些头疼事,他在竹林里修炼到了夜里十点,才回到了别墅。 郭家父子不是在别墅住的,洛华庄园不留宿外人,郭海云最多也只能修炼到十点,为了珍惜这场机缘,他甚至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他一边开车,一边吃着老父亲从庄园里带出的馅饼。 馅饼不大,二两左右一个,被微波炉温得微微有些灼热,却又不至于烫嘴。 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八个,再伸手去拿,却发现已经没了。 郭长老看他这么能吃,心里欣喜,“咦,你好久没这么能吃了。” “才是半饱,”郭海云随口回答,“一会儿还得吃点……聚灵阵的修炼效果,真的好啊。” “唉,”郭长老长叹一声,“我又多付出了零点七五个百分点。” 所以洛华庄园定下的手续费的比率,达到了非常诡异的百分之二十三点二五…… 不过好消息是,冯君可以即日启程,不用耽误什么时间,这个结果,多少让郭家父子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其实对冯君来说,他也希望早点启程,而不是像红姐说的那样,忙着修炼没有时间。 他确实是在忙着修炼,但是他算一算时间,基本到了可以晋阶炼气高阶的时候了,目前他在考虑的是,去手机位面晋阶,还是在地球界晋阶。 在地球界晋阶,他严重怀疑,这里的灵气够不够他使用,而且造成的响动,会有多大。 在手机位面晋阶的话,他要考虑被别的修仙者盯上毕竟他在那边,是冒充高人来着的。 从锦城回来之后,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决断。 按说他刚回洛华庄园没几天,也没太大兴趣出去,不过红姐认为,现在刚过了元旦假期,又是寒冬腊月,委羽山应该人比较少,方便前去。 若是再过一阵,学生们放假,去那里的人又会增多,而接下来,冯君就得考虑回家过年了。 红姐这些理由,其实也是郭家父子的理由,他俩认为,现在就是发掘秘藏的最佳时期。 所以第二天上午,郭家父子得到了准确消息,冯君打算明天一大早,跟他们一起去之江,希望他们做好准备。 郭家父子俩不需要怎么准备,不过冯君这样说走就走,他们也有点措手不及,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仅仅是两家去,还是邀请别人观礼? 严格来说,这不叫观礼,他们是挖掘秘藏,不是重开洞天,邀请道门中的高人前来,也只是为了做个见证,防止洛华庄园见财起意图谋不轨。 但是话说回来,这些见证人也不是白请的,秘藏里若是没有好东西也就算了,随便意思一下就行,真要有好东西的话,别人张一张嘴,你好意思拒绝? 当然,见证人都是有身份的,十有八九不会白要那些好东西,但是修道者使用的东西,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吗? 别的不说,就说茅山那个祖牌,是储物法器,茅山一脉甚至没人能用得了,你给唐王孙十个亿,看他卖不卖?别说十个亿,估计一百个亿,唐王孙也照样不卖。 茅山真要有能使用这玩意儿的人,带着这东西,国内国外来回飞,挣几百亿也不是问题。 郭家父子前来郑阳的时候,就没想好要不要请人观礼,他们既不放心洛华庄园,也担心秘藏里的好东西被见证人看上。 现在冯君答应明天就走,父子俩这就为难了,该不该请人做见证呢? 总而言之,感觉是仓促了一点,昨天还没消息呢,今天就决定下来明天出发,郭长老就觉得,这会儿再请人,真是有点勉强。 但是郭海云对洛华庄园的印象很好。 他认为冯庄主不但是高人,也是讲究人,哪怕红姐有点斤斤计较,他都不认为这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人家是想认真地履约,才会这么百分之零点几地跟你叫真。 如果人家真想强取豪夺,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但是郭长老依旧有点犹豫,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未虑胜先虑败,“开不出太好的东西,人家肯定不计较,但是万一开出好东西呢?比如说……龙王金丹啥的,他能不抢?” 老爸你真的想多了!郭海云无奈地发话,“真有这些玩意儿,冯庄主也真想抢的话,人家是炼气大修士……您觉得请谁做见证,才能拦得住他?” 说到底,父子俩始终在赌冯君的人品,现在两人基本上能确定,冯庄主不是小气人,出点好东西,人家估计也要做讲究人,没必要请见证人。 出的东西太好,冯君都眼红的话,请了见证人也是白搭。 郭长老仔细地想了想,最终心一横,“好,就听你的,这重振委羽的机会,不容错过。” (三更到,召唤月票。) 又是三更,再说一说水 这次一定要说纯净水了,风笑用亲身经历告诉大家,纯净水是真洗不干净肥皂的。 有朋友说,去肥皂泡沫,水越硬越好,这话一点没错,其实经常洗衣服的朋友就知道,越硬的水,越费肥皂,这跟容易去肥皂泡沫是一件事情的正反两面。 再来说纯净水,这水在很多场合并不是好东西,甚至都不合适饮用。 风笑家以前也是买桶装水喝的,买的还是比较贵的矿物质水,是纯净水里加了硫酸镁等添加剂。 家里没有买饮水机,烧水就是用茶壶,因为饮水机重复烧水,感觉不是很好。 买矿物质水之前,家里烧自来水喝,茶壶里积攒了厚厚的水垢。 结果烧了矿物质水一个月,茶壶内壁簇新无比,水垢……都被煮没了。 这水喝到身体里,会有多么可怕,大家应该想得到吧? 这还是买的矿物质水,纯净水……那真不敢想了。 所以,现在市面上虽然纯净水比较便宜,矿物质水次之,但是风笑建议大家,买水的时候,还是要买矿泉水,贵一点,但是不影响身体。 这都是风笑的亲身经历,也算是生活小常识,随手码出来,已经知道的朋友,笑一笑就好了,主要是告诉一些不太清楚的朋友。 码单章,目的当然还是求月票,所有欠账在月底前还清,风笑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月真的没双倍,已经月底了,大家还有月票的,就投了吧。 第六百四十四章闹市中的秘藏 冯君前往委羽山,是真正的低调。 他随身只带了王海峰和红姐,这俩都是没在句曲洞天露过面的。 郭家父子也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将道袍换下,换上了普通衣衫,不过郭海云没有什么正规的服装,也就是一身劲装,看起来还是有些武者的味道。 五个人两辆车,天亮之前就出发,到了委羽山,基本上就是下午四点了。 委羽现在已经是市区了,大家在当地找个地方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上山了。 其实真算不得上山,就是小土坡而已,不少地方已经被开辟出来,成为街区,有学校,有小店,还有……住宅小区。 郭长老带着大家,走了一阵之后,来到一个相对冷僻的山头,沉声发话,“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秘藏应该就在这座峰。” 王海峰一嘬牙花子,“你管这小土包叫峰?” 郭海云很不满意地瞪他一眼,从前两天起,他就对这小子很有点不满,“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委羽五峰……怎么,你有意见?” 王海峰却是也没理他,因为他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这小小的土坡不能叫峰,至于别人认可不认可,关他什么事? 红姐四下看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怪不得你这么着急,再不出手,这一片也要规划成住宅小区了吧?” 听起来她是在说风凉话,但是事实上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委羽山现在就是城市里的小土坡,根本没什么名山的样子,更别说什么第二洞天了。 茅山虽然也不高,抗战的时候还有茅山游击队活动,委羽山……就不可能存在游击队。 冯君是第一次来,四下看一看,也忍不住皱一皱眉,“这儿搞洞天?真不是修行的地方。” 郭海云虽然很尊重他,但还是要辩解一下,“现在就有第二洞天呢,只不过商业化了。” “我知道,”冯君淡淡地点点头,“古代的委羽山,就是论道的场所,交通肯定通畅。” 这话一出口,半天没人说话。 郭长老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我认为,还是先找到秘藏,委羽的道统重建,要量力而为。” 他的第一目标是秘藏,不是他对委羽道统不尊重,而是这里开发得太厉害了,弄几亩地建个道观,倒还好说,真想搞上几千亩地,重现昔日第二洞天的盛况,那基本上是做梦。 这里是市区,不是荒山,几千亩地……他敢要,也得有人敢给。 不过大致来说,五人所处的位置,还是比较偏僻的,周围也比较清静。 冯君皱着眉头,一边抽烟,一边东张西望,时不时还拿出手机划拉两下,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但是郭家父子也不敢说什么,大师自有大师的气度,他们不懂,当然就只能洗耳恭听。 冯君抽了两根烟,还喝了半瓶热茶水,才冲着一个方向一指,“就那儿,走吧。” 他指的是一处斜坡,坡度不算太陡,三十度不到,坡也不长,不足八十米,林木倒是还算茂盛,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合抱粗的树都没有,粗大的树根,倒是有不少。 用郭长老的话说就是,这里是台风时常过境的地方,建国之后,又砍伐了不少大树,所以现在的这些小树,都是没长多久的。 无论如何,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秘藏的样子,更别说阵法了。 四下无人,冯君带着大家走了十来米,然后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好了,停下吧。” 其他人都停下了,冯君却是又走了二十米左右,来到一处灌木丛里,蹲下了身子。 他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大约五分钟之后,他的身边逐渐弥漫起了白雾。 “这是……”郭长老惊喜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猛地想到了什么,大声发话,“前辈,我们……” 冯君的声音从白雾里传出,“站在那里别动,小心陷入阵法。” 他的声音刚落,白雾陡然间变得浓烈了许多,并且向四周弥漫开来。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坡上坡下都已经是浓密的白雾了,就连郭长老和王海峰等人站立的地方,都生出了白雾。 郭海云发现,站在身边的老父亲,都要陷入白雾中了,忍不住出声大喊,“我们相互都快看不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冯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红姐的声音,从浓雾里传出,非常地安定,“大师说站着别动,你别动就好了。” 郭长老本来是有点心慌的,听到她如此镇定,也出声发话,“海云你老实站着。” 白雾越来越浓密,很快就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郭海云想看一看时间,发现把手机拿到距离眼睛半尺左右,才看得清楚。 过了约莫有十分钟,冯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好了,等白雾散了,就可以了。” 郭海云下意识地摸一摸大衣里面,装令牌的盒子还在,他轻吁一口气这种响动,还真的很吓人。 郭长老忍不住出声发问,“冯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阵法出现了些变故,”冯君的声音不急不缓,“其实这种白雾,就是掩饰,不过阵法存在太久了,所以我索性破开它了。” “那可得小心一点,”郭海云忍不住出声发话,心说那可是我们的秘藏。 接下来,白雾开始逐渐散去,不过相比聚敛的速度,散的时候就慢了很多。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山坡上的四人相互能看得见了,不过冯君所在的位置,还是看不清楚。 又过五六分钟,冯君从白雾里走了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发话,“咱们回高处等一等吧,这雾散去,恐怕还得二十分钟。” 五个人又回到了高处,过了二十分钟,却见那白雾也才散去一半。 不过这个时候,就已经不怎么影响行动了,大部分的白雾,是汇集在山坡下。 郭家父子等不到白雾全部消失,就走了下去,然后他们就发现山坡中间,多了一块奇异的石头。 这石头有一人多高,非常自然地镶嵌在山坡上,周围也有野草和藤蔓什么的,纠缠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是突然间出现的。 这石头有光滑不长草的地方,差不多有门板大小,正中有一个脸盘大小的太极鱼图案。 郭家父子对视一眼,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父子俩齐齐出手,一人按住一只鱼眼。 石头微微颤抖了一下,太极鱼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一条缝隙。 王海峰站在不远处看着,忍不住轻咦一声,“这钥匙孔,还带保护壳的?” 露出的那条缝里,有个不大的孔洞,看起来正是插那令牌用的。 郭家父子对视一眼,郭海云伸手入怀,就想取出令牌来试一试。 “等等,”郭长老很干脆地阻止了他,然后四下看一看,“这光天化日的,得考虑好,别让人发现……冯前辈,能恢复到刚才的样子吗?” “恢复不了,我已经破坏掉了阵法,”冯君一摆手,“不过遮掩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地方来的人不少,猛地多出这么大一块石头,游客们可能注意不到,但是经常来的人肯定会发现,更别说这石头上,还刻着太极阴阳鱼的图案。 随着他这么一摆手,石头前方的草丛和灌木疯一般地长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了起来。 “这是什么能力?”郭家父子看得齐齐吓了一跳,能让草木迅速生长? 不过郭长老终究是经验丰富,这时候他果断地发话,“都退回高处,别让人发现异常。” 王海峰不满意地轻声嘀咕一句,“你这是想指挥我们洛华庄园?凭啥啊?” 郭海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还击,“凭我们要支付手续费!” 眨眼之间,大家又回到了山顶,这一次,索性就坐在那个破旧的亭子里了。 直到他们在亭子里坐下,白雾依旧没有散尽。 郭家父子则是一直在关注那些植物的生长,看到灌木长了一米高左右,生长速度明显放缓,也松了一口气,长这么高就行了,太高就会碍眼了。 其实这个高度,并不能完全挡住石头,但是从山坡下往上看,挡住太极鱼的图案绰绰有余,至于说从坡上往下看……根本连石头都看不到。 半个小时之后,郭家父子又下去了一趟,然后走了回来,郭长老正色发话,“冯大师,此刻实在不宜开启秘藏,我觉得等到晚上再动手比较好,你说呢?” 这是委羽一脉的秘藏,但是他要给洛华庄园交保护费,双方算是合作伙伴,还是商量着来比较好一点。 至于说甩开冯君去取秘藏?他真没想过,正经是他父子俩还担心,冯君会略过他俩,直接伸手强取豪夺。 冯君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好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郭长老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冯大师对秘藏始终不冷不热,莫非他已经知道……秘藏有些什么了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等他细细琢磨,旁边的台阶上,走来了两人,身穿保安制服,一脸警惕之色,“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王海峰白两人一眼,“看风景,不行吗?” “不行,”一名保安摇头发话,“这块地方,已经被我们公司买下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意外的秘藏 听到保安的话,冯君一行人齐齐睁大了眼睛,“这里被卖了?” 其中以郭长老感觉最不可思议,“这儿是景区,能卖给谁?” 两个保安本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一沉,“你管卖给谁了?这地方已经不对外了,赶紧给我走!” 就在这时,红姐出声了,她微笑着发话,“公众景区变更所有权,是要有公示的,这本来算是公众设施,你不允许我们使用,那就有义务告知我们……为什么?” 红姐的气质,一看就是货真价实的女强人,不但人长得漂亮,气场也足。 两个保安交换一下眼色,觉得这女人实在不宜招惹,而且对方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一名保安发话了,“这里确实是卖了,这是城市发展的需要。” “这个不太可能,”红姐摇摇头,“城市的公园和绿地,涉及到整个城市的环保和生态环境,是发展和规划中重点保护的。” 另一个保安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呢?说卖了就是卖了,你自己去打听。” 郭海云出声了,“那麻烦你告诉我,是这个亭子卖了,还是山都卖了?” 这一行五人里,就数他穿得不像样,他里面穿了一身劲装,外面裹了一件军大衣,哪怕是把大衣裹紧了,也能露出腿上的灯笼裤和脚下的功夫鞋。 保安看他一眼,很干脆地回答,“都卖了,你们现在就下山去吧。” 攀登这个小山坡,其实是有台阶的,两个保安就是拾阶而上。 不过冯君他们刚才去的地方,没有台阶,原汁原味的山坡,大家的鞋上甚至都沾了一些泥。 两名保安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俩之所以上山,是被山坡上的白雾吸引过来的。 他俩在这里值守,也有些时候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尤其是那白雾虽然浓郁,扩散的范围并不大,而且很久没有消散。 当然,这可能是偶然发生的景象,两人也不是特别在意,没有拍了照之后发朋友圈。 不过大致的观察,还是要有的。 看了一阵之后,他们发现了冯君五人,只当这五人也是来看景色的,并没有多问。 但是这五个人在那里一直不走,俩保安就走上前通知一声:这里已经是我们公司的地盘了,你们不要长期逗留。 这也不是他们要挑衅啥的,原本就是保安的职责。 郭长老又出声发话了,“两位小兄弟,请问你们公司是什么性质的公司?旅游公司呢,还是房地产开发公司……这山卖出去,是要搞旅游,还是搞房地产?” 郭长老的卖相,远远不如唐王孙仙风道骨,但终究是武当的长老,也有一番不俗的气度。 一名保安迟疑一下,还是报出了自家的名号,“我们是绿房子公司的。” 这名字一听,基本上就能断定是房地产公司,郭长老也没再追问,而是很和蔼地发问,“既然马上要开发了,这景色也看不了几天,我们是外地来的,能不能在山上再走一走?”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年纪大一点的出声了,“再走一走也行,我们也就是提示你们一下,这里已经不是公众景区了……对了,你们刚才看到白雾了吗?” 郭长老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发话,“白雾很漂亮,可惜时间短了点,没来得及拍照。” 时间很短吗?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居然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心理暗示。 冯君一行人为了不引起保安的关注,在其他地方也走了一走,到了临近十一点,才走下山。 中午时候,大家选了一处海鲜酒家就餐,在包间里,王海峰很直接地表示,“我觉得啊,你们把秘藏搬走就好了,那地方一看,就是要搞高档小区的……没可能在那里修行。” 郭海云有点不服气,“茅山和洛华庄园,也都是在城市边上……不是也可以修行吗?” 王海峰白他一眼,“委羽山是在城市中间,哪里是在边上?” “好了,大家不要争了,”难得的,冯君出声发话,他看一眼郭长老,“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休息,晚上十二点整……开始行动?” 郭长老犹豫一下,方始发问,“大师可知,秘藏之内有多少东西?” “这个我哪里知道?”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看到对方狐疑的眼神,他索性直接发话,“这个令牌,能保证你随时进出,一晚上搬不完,可以搬两晚上……你现在去也行,只要你觉得合适。” 郭长老哪里可能现在去?那边虽然没啥人,偶尔来上一两个保安,就可能生出天大的纠纷。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要挖掘秘藏的地方,已经被房地产公司占据了。 吃完饭之后,大家回宾馆休息,不过这种时候,谁睡得着? 眼下只是下午两点,距离夜里十二点还有十个小时,两拨人索性各自联系自己的朋友,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 洛华庄园这边,主要是红姐和远在郑阳的徐雷刚帮着打听,其中徐家在军队上的关系,还真的有些作用,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些相关消息。 郭长老那边,就是靠武当的人脉了,别说,这门派大了,还真就有门派大的好处,因为郭家惦记委羽洞天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特意交好来自此处的游客,很是有些人脉积累。 在此之前,因为要隐藏委羽洞天的秘密,郭家父子跟这里的很多居士,只是保持着非常普通的联系。 关键时候,他俩想打听一些消息,还是很方便的,比如郭海云就联系了两个还算谈得来的朋友,说想在此处买一套房子,等父亲老了,可能每年过来住一两个月。 所以他们很轻易地打听到了,这绿房子房地产公司,在之江名气不小,更需要指出的是,这公司在此地根脚很深,想开发什么地段,都可以得手。 至于说秘藏所在的那个山头,是不是被该公司买了,当地也有一些传言,但是又有传言说,那里是可能被保留成公园的。 至于说绿房子公司是否缴纳了土地出让金,各种手续办下来没有,就更没几个人知道了,不过大致来说,大家还是倾向于认为,这个公司想要开发这块地,手续还没有办全。 不过也有人说,手续不全就搞开发的例子也很多,绿房子公司之所以不办理相关手续,是想要捂地,坐等地价和房价上涨。 简而言之,不管是洛华庄园一方,还是郭家父子一方,打听到的消息都差不多,那就是这个绿房子公司,绝对不是好打交道的。 那么委羽秘藏之事,就要抓紧了,否则一旦被对方发现,人家肯定不会认可什么道统传承。 郭长老对此还颇为感叹,“本来以为有异议的,应该是道门中人,哪里能想到威胁最大的,竟然是红尘中人?” 五人在当天夜里十一点半,就来到了秘藏所在的石头处。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大家虽然带了手电,但是在山路上行走,都用蓝布蒙住了电筒,让光亮不要照得太远。 来到石头前,看一看四下无人,郭家父子再次打开阴阳鱼,直接将芭蕉扇模样的令牌插了进去。 下一刻,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身体一颤,眼前大放光明,有若白昼一般。 等他们适应了前方的光线,才惊呼一声,“这真的是……别有洞天啊。” 他们目光所及之处,与其说是洞天,不如说更类似于……温室大棚。 头顶是明晃晃的光线,脚下是泥土,前方是各种旺盛的植株,怕不有二、三十亩地大小。 郭海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这里是……灵田?” 确实是灵田,空气中还有稀薄的灵气,虽然只是茅山聚灵阵最外层那种灵气浓度,但是对武修来说,依旧是难得的修炼圣地。 郭长老心比较细,拿眼去看冯君,“冯大师这是……早就知道?” “那令牌上的花纹,本来就是灵植阵的一部分,”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不过这灵植阵,跟外面的阵法是一体的,这里的光线、灵气,都是从外面吸收进来的。” 郭海云怔了一怔,直接发问,“那这阵法……还能修复吗?” 没找到秘藏之前,他恨不得把整个委羽山一寸寸地犁一遍,好破除那传说中的阵法,但是现在,他是真心希望阵法还能维持下去。 可惜的是,冯君在白天就说了,他破坏了此地的阵法。 郭海云不敢埋怨对方,只能希望对方的阵法水平,比自己想像的更高。 冯君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倒是王海峰针锋相对地发问,“老郭,我们的任务,应该是帮你们找秘藏吧?” 这时,张卫红也终于回过神了,她沉声发话,“先别说恢复不恢复,你觉得……现在这地方,还能继续保留下去吗?” 郭长老也反应了过来,“此地要是能用于修炼,就太好了……这里应该有灵石驱动的吧?不知灵石在哪儿?” (本月最后三个小时,大家翻翻票夹,看还有月票没有,别浪费了,另,预定下月保底月票,凌晨惯例有加更。) 第六百四十六章魅影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冯君的回答,摧毁了郭长老的侥幸心理,“这是一个自体循环的阵法,驱动的时候需要灵石,在灵石消耗完之后,靠着吸收太阳光,就能保持灵气,维持阵法运转。” 说实话,他也是进了灵田之后,才大致弄明白阵法的结构。 不得不说,地球界也真的不缺那些惊世骇俗的修道天才,居然把隐匿阵和灵植阵结合了起来,而且是使用了最小的代价。 阵法一旦开始驱动,基本上就是处于自循环状态,巧妙地利用了阳光,生化万物。 冯君甚至怀疑,这阵法启动的时候,是不是真的需要灵石,他觉得如果有人能输入一定量的灵气,没准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不过这种阵法虽然精妙,琢磨起来却是太耽误时间,哪怕这阵法的根脚,跟冯君在手机位面得到的阵法知识,似乎出自同源,可是改良真的太难了。 而且冯君对阵法的了解,也算不得非常精通,只是有基础知识,又有作弊一样的解析能力,培养出了一些相关的实践知识,所以才勉强成为别人眼中的阵法大师。 说句良心话,如果郭家父子所持的委羽令牌,上面的花纹不是灵植阵的一部分的话,冯君都未必能认出,花纹到底是什么阵法——他也是才吃透了灵植阵、 当然,冯君对这个阵法不太感兴趣的根本原因,还是那个理由——效率太低。 地球位面是末法时代,所以才会有人去琢磨节省灵气的种种法子,从根本上讲,这是无奈的选择,是末法时代的悲哀。 如果有大量灵气可用,傻瓜才会考虑这些——不是说节省一点不好,而是太浪费时间。 这种灵气稀薄的灵植阵里,长出的灵植,跟灵气浓郁的灵植阵,能相比吗? 灵气充沛的情况下,灵植的生长速度快,还是灵气稀薄时生长速度快? 正是出于这种种考虑,冯君破坏这个阵法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要再搭建类似的阵法。 可是郭长老听到这话,心里的懊恼越发地重了,“自体循环……这里原本也可以当个聚灵阵的吗?” “你想多了,”冯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发话,“这阵法运转了不知道几百年,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这一处灵田的运气不错,才能维持到现在,否则早就灰飞烟灭了。” 郭长老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脸上终究难掩悻悻之色。 冯君白他一眼,“你知道一处聚灵阵,能使用多长时间吗?一般来说,聚灵阵超过二百年,就必须维护了……这一处大阵如果因为别的原因被破坏,灵田可能在瞬间崩毁。” 郭海云听出了冯君的不满,马上赔笑发话,“冯庄主莫要生气,我父亲是困难年代成长起来的,小气得很,能有这样的收获,我们已经很知足了,没有不满意的道理。” 郭长老也意识到了不妥,马上道歉,“我也是有些糊涂了,没想到这样的灵田能保存下来,有多么侥幸,而且这里……确实不合适修行了。” 冯君一摆手,“好了,你们去看一看吧,几百年的灵田,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郭家父子喜不滋滋地上前查看,紧跟着,一声声惊呼传来。 “哎呀,这人参……没准上千年了吧?” “好大的首乌,我看怕不是要成精了。” “咦,还有灵芝,这么大的灵芝……应该是可以化形了。” 王海峰和红姐听他俩一声声叫着,也有点按捺不住了,请示一下冯君,也跑到灵田里去查看。 这一片灵田真的不小,难得的是,一畦一畦的,长得非常整齐。 冯君也不由得心里暗叹,地球界真的是出现了不少惊才绝艳的家伙啊,几百年没人打理的灵田,不但阵法存在得极好,灵植也没有随便乱长。 想做到这一点,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 就像这个阵法的外部能数百年安然无恙,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运气。 十有八九是布阵的人,早就考虑到了种种可能性,做了针对性的预防。 红姐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走得很慢,就是在慢悠悠地拍摄,不肯放过任何一棵植株,拍得效果不好的,还要重拍一下。 这里的秘藏,庄园是要收手续费的,必须一一登记下来才行。 郭长老早就开心得合不拢嘴了,秘藏里没有灵石啥的,一开始他有些遗憾,但是再想一想,能有这么多灵植,也很不错了。 委羽一脉修道并无偏好,武修术修都很常见,但是随着灵气的凋敝,多数的修道者,会选择武修,术修因为灵气供给不足,在很多时候,成了江湖骗子的代名词。 像郭家父子就都是武修,他们更看重天才地宝,有这些宝物增益气血,不但能固本培元,修为的增长,也只是时间问题。 郭长老开心地看着收获,王海峰和郭海云却是在斗嘴,在很多灵植的看法上,两人有分歧——反正这二位,一直就看对方不顺眼。 他们四个各有事情可做,冯君却是站在那里,眉头轻蹙,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王海峰和郭海云为两株人参的年份又吵了起来。 王教练认为,植株高的人参年份久,郭海云认为植株低的人参年份久。 王海峰家里有钱,对人参不陌生,郭海云家里不是亿万富翁,只比普通人家强一点,但他是练武的,自认对人参的了解,比王教练还深一些。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决定挖出两棵人参来比一比。 事实上,挖掘这里的灵植是必然的,大家一开始是震惊这里别有洞天,后来又考虑此处能不能长久持续下去,再然后就是点验收获,看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但是最终,这里的天才地宝,都是要被挖走的。 因为这里的植株太多了,两人选的人参相对普通,所以挖掘的时候,速度不慢。 至于说“不能伤了根须”的说法,两人都知道,伤了根须,搁给收藏者来说,这就是走失了元气,对于挖参人而言,也会造成金钱上的损失。 一棵百年老参上,随便截下一根参须来,都可能价值数万,但是你拿一根断了的参须,说这是百年老参上截下来的,别人也得信不是? 王海峰的挖掘速度相对快一点,对他来说,断几根小参须不算什么,事实上,没有谁挖人参能不断参须的,区别只在于损失的参须的粗细。 否则的话,挖一棵五六年的人参,起码要刨出一方土来。 看到郭海云小心翼翼的样子,王海峰忍不住讥笑一声,“你那人参,没准是个小嫩苗,至于那么小心吗?” “你懂个毛线,”郭海云毫不掩饰地鄙视他,“人参小,不代表年份短,地上部分如果被野兽踩踏,或者被兔子之类的刨了,人参会停止生长,要反哺地上。” “所以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种说法,是外行说的。” “这里哪有什么野兽?”王海峰耻笑他,“要有野兽也是成精了的……你那就是棵小参。” 就在这时,拿着摄像机的红姐轻咦了一声,“咦……不对啊。” “小心了,”冯君猛地沉声发话,“这地方没有小苗。”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感觉来自哪里了,数百年的灵田,生长得齐整也就罢了,但是怎么可能没有幼生的灵植呢? 植物繁衍后代是天性,这种情况,是不可能通过阵法控制的。 几乎就在同时,王海峰惊叫一声,“呀,这参好大,差点弄破皮。” 依旧在同时,一道白光一闪,箭一般地射向张卫红。 这道白光出现得实在太快,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提防,整个人都被撞得倒退了三四步,相机脱手不说,运动鞋也踩进了植株中。 与此同时,她身上有红光一闪,竟然是冯君赠给她的精血护符被激发了。 护符被激发,是相当危急的情况,意味她如果没有护符的话,会有血光之灾。 精血护符的持续时间,大概有一秒钟左右,那白光一次袭击不成,又来了一次。 “什么东西?”王海峰吓了一跳,手上一使劲,掰断了一根参须。 那白影见状,勃然大怒,直接弃了红姐,箭一般地射向王海峰。 王教练站起身,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手斧,狠狠地拍向黑光。 小手斧斧柄只有十厘米长短,斧面却很宽阔,有点类似于大号的斩骨刀,看起来更凶残。 搁在社会上,这是实打实的凶器,世面上买不到,王教练也是让自家的工厂做出来的。 他早就想好了,等自己有了纳物符,就要把这东西放进去,这玩意儿可斩骨可斩人,实在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工具。 他拿斧面去拍白影,是将手斧当盾牌用了,然而白影的力道出奇地大,撞上手斧之后,将他也撞得倒退了两步。 郭家父子见状,都是齐齐一惊,心说王海峰虽然嘴有点贫,但修为可是能媲美郭海云的,什么样的攻击,能让他都倒退两步? 郭海云在腰间一抹,掣出一根九节鞭来,凝神向白影望去。 (九月第一更,召唤九月份保底月票。) 第六百四十七章惊现炼气期第二更 王海峰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到了人参上。 这时白影也显出了真身,竟然是一只白色的蝴蝶。 它的双翅展开,大小差不多就是三十二开的书本打开,翅膀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花纹。 最为诡异的是,这只蝴蝶居然是长了一张人面,只有嘴巴比较尖一点。 白色蝴蝶见到王海峰又踩了一脚人参,拟人化的脸上,越发地愤恨了,翅膀一扇,又箭一般地冲向王海峰。 除非亲眼见到,估计不会有人相信,一只小小的蝴蝶,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王海峰踩到人参的地面部分,身子一栽歪,有点失去平衡,不过这个时候,郭海云的九节鞭已经到了,狠狠地抽向了空中的蝴蝶,“滚!” 他是打小就修习内家功法,兵器上尤其擅长枪法和九节鞭,曾经用九节鞭抽落过空中的麻雀,虽然抽麻雀不是每次都能瞄准,但是这么大个的蝴蝶,应该不至于打不中。 他确实抽中了蝴蝶,可是其他人看得明白,白色蝴蝶扇动着翅膀,直接将九节鞭扇到一边。 紧接着,一声极其低微,却又尖锐无比的声音,从蝴蝶口中发出。 除了冯君,其他四个人都是齐齐一震,郭长老最惨,捂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冯君也不好受,不过还好,这个声音主要是针对神识进行攻击,而他神识的凝实,可以赶得上出尘期修者了。 “小心!”他大喊一声,“这家伙的修为,到了炼气期!” 蝴蝶叫了一声之后,翅膀一扇,整个灵田上空,蓦地生出了浓浓的白雾。 不过几乎就在同时,一道雷电狠狠地劈向了白雾。 然后这蝴蝶就悲剧了,一头栽到了地上。 白雾刚刚生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蝴蝶叫声攻击的四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郭海云忍不住出声,“炼气期的……蝴蝶?” 现在的华夏,除了洛华庄园,真不知道还有没有炼气期的修者了,现在你跟我说,有一只蝴蝶……修到了炼气期?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闪电,正正地劈向地面,却是那蝴蝶挣扎要起飞,又吃了一记。 冯君没有豢养宠物的爱好,这只蝴蝶又凶悍异常,他是真想一记就劈死对方的。 但是一击之下,蝴蝶居然能挣扎起飞,他少不得又来一记。 然后,他的手里就多了两张符纸,警惕地左看右看,生怕这蝴蝶还有同伴。 不过还好,周围再没有什么异常。 郭海云慢慢地走了过来,看着兀自在地上挣动的蝴蝶,“能不能把它……抓起来?” 炼气期的高手啊,哪怕是一只蝴蝶,将来也能成为委羽一脉的镇山之宝。 冯君的话冷冷地传来,“离得远点,它还有再战之能。” “握草,”郭海云倒退两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指虎,戴在手上。 “慢着,”郭长老出声了,他缓缓地走了过来,眼角居然有鲜血渗出。 郭海云见状,吓了一大跳,“老爸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眼角受到点压迫,”郭长老不以为意地一摆手,然后看向地上的蝴蝶,试探着发话,“是花君吗?” 那只蝴蝶本来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听到这句话,刷地六条腿发力,又站了起来,两只翅膀也高高竖起,拟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极其凶狠的表情。 郭长老见它有反应,又问一句,“是花君,还是花君的后代?” 那蝴蝶的翅膀一抖,嘴巴一张,一股浓浓的白雾,喷向了面前的四人。 不过白雾才刚刚喷出,又是一道闪电落了下来,蝴蝶顿时又跪了,六条腿全跪了,白色的翅膀上,也出现了焦黑。 与此同时,那一股白雾也蓦地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握草,”郭海云忍不住又爆出了粗口,“这还……真的是炼气期啊。” 在他印象里,冯君的一记落雷术,搁给大名鼎鼎的血蛟王都跪了,这蝴蝶还能挣扎着飞,三记下去,才有点微微的焦黑,这么强悍的生物,真当得起炼气期一说了。 那蝴蝶听到这话,狠狠地瞪向他,按说蝴蝶本该是复眼的,但是这人面蝶偏偏长了一双杏核眼,眼角还微微上翘,又有点丹凤眼的意思。 简而言之,因为它长了双人眼,所以瞪人的表情,非常的明显。 “海云不要乱说,”郭长老连忙制止儿子,然后走到蝴蝶前方一拱手,“敢问可是花君前辈?” 那蝴蝶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没反应,明显是在积蓄力量。 冯君手里掐着雷诀,出声发话,“你们稍微往后退一退,这蝴蝶是异种,有点灵植牧者的意思……rou体力量可能偏弱,但是有天赋法术。” 王海峰后退两步,嘴角扯动一下,“这肉体力量也叫弱?师父你是没跟它碰一下。” 他晋阶武师之后,自信心爆棚,扳手腕虐了狄爱心,又得了纳物符,只觉得天下之大,他随处可去。 但是遇到这么一只小小的蝴蝶,他用手斧去挡,居然被撞得整个人都后退两步,搞得他都有点怀疑人生这是蝴蝶?狄爱心也就这么大劲儿了吧? “冯大师当然随手就能制服它,”红姐可是听不得别人讲冯君的坏话,然后出声发问,“郭长老,这花君是什么意思?” 郭长老却是看向冯君,“敢问前辈,您所说的灵植牧者是什么?” “专门照看灵田的花精土灵,”冯君随口回答,“当然也可以是虫豸,比如说蚯蚓什么的。” 在手机位面有这种东西,不过也不是大路货,地球界……他还真没想到可能有。 蝴蝶的肚子一颤一颤,好像是在说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蚯蚓? “这位恐怕不是灵植牧者,”郭长老沉声发话,“应该是委羽洞天庇护的蛊虫……” “吱……”那蝴蝶听到这话,叫了一声,还是那种能令人失神的叫声,不过微弱了一些。 不过奇怪的是,大家都能感觉得到,它对郭长老的说法,是严重地不满。 “好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郭长老果断地表示认怂,“传言而已……” 据说千年之前,苗疆养蛊之人同族相残,有养蛊人跑到委羽洞天,想求得道门的庇护。 委羽洞天庇护了此人,不过洞天不养闲人,此人身有蛊虫,可以驱策虫豸,帮着看护灵植是再好不过的,松土、捉虫、授粉啥的…… 这养蛊人死于意外,本命蛊虫没有消亡,反而是吸收了她的精血,破茧成蝶。 此蝶天生人面,破茧之后就是养气大圆满,力气极大,羽翼坚逾精钢,专喜照顾花草,有无数论道者曾经见识过它,将其称之为“花君”,也算是委羽洞天的一景。 冯君听了之后,微微颔首,“千年之前就养气大圆满,晋阶炼气倒也正常。” 地球界修道者说的养气境界,其实就是手机位面所说的“蜕凡”。 不过这花君的来历,还是颇令他感到意外,手机位面的灵植牧者,天生就是各种花草精怪,喜欢自然之道,所以才能自如地种植灵植,跟那些天才地宝相伴相生。 而地球界的蛊虫……都是靠血肉喂养的,甚至初生之时,都要从百虫中厮杀出来。 所以他忍不住又问一句,“这东西能靠花粉为食吗?” 郭长老摇摇头,他能知道花君二字,已经殊为不易了,甚至都想不起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当时也只以为是传说,只是因为比较有意思,所以记住了。 他哪里想得到,竟然在委羽山的秘藏里,见到了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不但是炼气期的修为,而且居然……活了近千年? 郭海云的眼睛却是一亮,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前辈,此物是否可以降服?” “那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冯君一摊双手,“我只管找到仓库,总不能帮你们把服务生也抓起来,没这个道理的……对吧?” 他其实挺想收下这个东西,在手机位面的修仙界,灵植牧者也是比较罕见的,虽然人也能种灵植,但是花草精怪对灵植的感应更强,很合适照看一些高级灵植。 据上官云锦说,无忧台甚至还有两只出尘期的牧者,战斗力不行,但是台里看护得极紧。 简单来说,这又是个值不少灵石的东西,但是只能卖给土豪,一般修仙者家庭不会使用。 不过对冯君来说,现在考虑这个东西为时过早,等他出尘中阶之后再去寻找都不晚。 而且灵植牧者最好是从小豢养,还要用种种沟通手段,这些他都不会。 冯君不可能强抢此物,就像他不会强抢茅山的阴魂石一样,但是心里有点可惜,也是难免的。 所以他拒绝帮对方收取花君,而且给出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可郭海云也不是白痴,猜得到这种东西肯定是千金难易,于是他出声发问,“秘藏是找到了,但是您要收手续费……我感觉这花君,不会答应我们挖掘灵植吧?” 王海峰怼他上瘾,直接发话,“麻烦你醒一醒,手续费是找到秘藏的费用……房地产公司还不会答应你们拿走秘藏呢,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替你们跟绿房子协商一下?” 第六百四十八章难缠的花君三更召唤月票 王海峰说的话挺尖刻,但也是事实,郭海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冯君不至于计较这点小事,他皱一皱眉头,“那你们收取灵植的时候,我帮你们拦住这个花君……这总没有问题吧?” 红姐心里暗恨,她可是很喜欢这只蝴蝶的,哪怕它用掉了她随身的精血护符,女人在这方面,真的很奇怪,见到毛毛虫啥的会尖叫,但是毛虫一旦化茧成蝶,她们又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她为自家男人拾遗补缺,“大师是讲究人,但是你们也知道,他的时间是很紧张的,你们最好三两天之内,把这里搬空。” “这怎么可能?”郭海云苦笑一声,“这里的天才地宝近千株……三两个月都未必能搬完。” 此地因为有花君在打理,所以真的是井井有条,二三十亩地,有近两万平米,一棵植株的占地,差不多都在二十平米开外都是几百年的植株,二十平米真不算大。 一棵灵芝都能长到三四平米大小,其他的可想而知。 但是就这样算下来,粗粗一估,也有不到千株灵植。 当然,这样数量的灵植,想要全部挖掘出来,那确实是海量的工作。 关键是,这种工作白天还不能操作,只能晚上干,受环境影响也比较大。 “最好快点吧,”冯君淡淡地发话,“这里的灵气,最多也就再维持个十来八天,动手太慢的话,灵植会死的。” 他对这些灵植……怎么说呢?也比较眼热,但是在手机位面,获得天才地宝的机会,比在地球界多得多,而且那里的植株的灵气,比地球界也浓郁一些。 这些东西打包卖到手机位面的话,也就几十灵石,肯定过不了百,没准也就二三十块灵石的模样,倒是够他再买一拨纳物符。 关键是,这些东西在手机位面就不好卖灵气多么贫瘠的地方,才能长出这种残次品? 要不茅山上次的人参,他根本就没动心,甚至都忘了那人参是多少年的了。 反正这些灵植,也就是地球人把它当回事。 郭海云眼睛一亮,“要不冯师帮我们把它抓住,您腾出这时间,就可以回去修炼了。” 冯君叹口气,“我帮你们抓住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降服不了它,那真是白搭,一不小心让它跑了,我跟你说……那你们可是有乐子了。” 蝴蝶的翅膀,在微微抖动着,眼珠也在一转一转,却没有其他的反应。 “拴住它,它还能跑了?”别说,郭海云还真有点大无畏的精神,“它劲儿大……炼气期?一枪能不能打死?” 王海峰不乐意了,“那你贡献给国家,把它切片不就完了?没准能换来个什么政策,扶持你委羽洞天重开。” 郭海云狠狠地瞪他一眼,“咱别抬杠成不?它再是炼气期,智商不够……慢慢掰嘛。” “等等,”冯君忍不住了,出声发话,“它能不能挡住子弹,这个我没试过,但是你真这么打算的话,不如把它杀了,吃点肉,还能补一补。” 郭海云又看蝴蝶一眼,有点为难地发话,“这估计,一两肉都够呛吧……真不能拴住?”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冯君正色发话,“你能拴住它,能不让它叫吗?还有……它两次喷出白雾,那是法术!” “白雾法术有什么用,我不是很清楚,都被我打断了,但是我并不确定,它有别的法术没有……我提前声明,它万一跑了,责任不在我身上。” 郭海云不敢说话了,他虽然是武修,但也很清楚,炼气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样一个异物,万一跑到人类社会中,会造成怎样的恐慌,说句不客气的,那真的是用屁股都能想到。 他不说话,郭长老却是冲着蝴蝶一拱手,“敢问花君,愿意继续照顾草木灵植吗?” 蝴蝶的头部微微一扬,一道白光直奔郭长老,却是从口中喷出一股口水来。 白光的速度奇快,郭长老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过他身边是王海峰,新晋的武师身手敏捷,手斧一抬,挡住了那道白光。 王教练心里一直防着呢,这蝴蝶的速度太吓人了,红姐那边有精血护符,但是他没有啊被自家老太爷交给孙子了。 他只有一张护符,用掉了,他也不考虑红姐有没有第二张,反正他没有,所以必须警惕。 手斧挡住了口水,不过下一刻,手斧上传来了“滋滋”的声音。 他侧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锋钢打造的手斧上,冒出了成片的小水泡。 他是理科生,但还是忘了这钢材的型号,只知道这钢材斩铁如泥,“握草……” 郭长老也看到了这一幕,惊骇之余,他也有些尴尬。 事实上,从一开始将蝴蝶称为“花君”起,他就存了笼络对方的想法,因为他心里有种感觉,花君会比任何一株灵植更值钱。 这蝴蝶不是很好控制,但是风险和收益从来是成正比的,不敢冒险,哪里来的收益?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冒险不是很成功。 “我的手斧……一千多块呢,”王海峰呲一下牙,然后看一眼郭海云,“继续挖人参?” “挖就挖,”郭海云其实也不想考虑那些复杂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难掩自己的好奇之心,“你这个手斧……” “很贵,”王海峰正处于心疼中,哪怕他并不在乎这点钱,“关键是定制的。” 郭海云有暴走的冲动,“我是想问你,这么大的手斧,你是从哪儿弄出来的?” 他心里其实有了猜测,只是想证明一下不会是连你都有储物装备吧? 不过王海峰不愧是怼他怼习惯了,只是呲牙一笑,“你猜?” 我算看错人了!郭海云二话不说,蹲下身去挖人参,特么的,我还以为你是个爽快人呢。 他俩在挖人参,蝴蝶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红姐拿着照相机又去拍照了她刚才受的惊吓不小,巴不得马上再要一张精血护符来,但是他已经提高了警觉,应该没问题了。 只剩下冯君和和郭长老面面相觑。 沉默半天,郭长老低声发话,“我想要这个花君……大师你若是能把它驯服的话,算进秘藏里,价钱你开。” 两个人都是能做主的,谈判自然也是赤裸裸的。 冯君很无奈地一摊双手,“你认为修道者里会有全才吗?” “全才很难,”郭长老点头承认,但是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前辈你并非常人。” 冯君笑一笑,“你知道这末法时代里,还有谁家有驯兽术吗?我是不知道。” 郭长老沉吟一下发话,“苗家黎家……或许也还有的吧?” “那你去找他们好了,”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我帮你看顾此物三天,三天之后我要走人。” 郭长老迟疑一下,又出声发问,“我方才见到红姐身上红光一闪,那是何物?” “精血护符,”冯君也不瞒着他,“车祸之类的不能伤她。” 精血护符……郭长老脸上露出艳羡之色,武当的历史上,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符箓,称呼不太一样,但是大致情况他很清楚。 原本他是想买些类似护符,但是想到“精血”二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修道者的精血何其宝贵?冯大师将护符给自家徒弟和女人,都已经算得上体贴了,哪里轮得到外人来惦记? 但是没有精血护符,监管这只“花君”就太危险了,速度奇快、身体坚硬、力气极大啥的,倒不是什么问题,拴住它即可,实在不行,拴住之后再放在笼子里。 问题是此物还会法术,不但会用叫声攻击,会散出白雾,喷出的口水还有强烈的腐蚀性。 这两者加起来,就真的令人头疼了。 郭长老的眼珠又转一下,“那这东西,就只能杀来吃了?” “对你来说,估计是这样,”冯君知道他在试探自己,所以毫不客气地回答,“现在的华夏灵植不多,你把这些植株弄回去,也未必养得活……就算养得活,也少不了被人觊觎。” 郭长老点点头,他承认这个说法,不过他也有别人不具备的优势,“你说得没错,但是武当会支持我,大不了借用武当一块地,交点管理费用啥的。” 冯君点点头,“你还可以将灵植化整为零,弄上四五片地来种,也能降低关注。” 郭长老微微颔首,在他的计划里,是存在这种操作可能的,一下借上三五十亩地种植天才地宝,那真的属于作死了,连武当内部都要有人眼红,他只是武当的长老,又不是掌教。 其实换了掌教来,都按不下此事,须知武当还有两个不世出的武师,犹是掌教的长辈。 于是他看冯君一眼,目光中递出一个疑问:你想说什么? 冯君一摊双手,“四五片地,这只蝴蝶肯定管不过来,它倒是能飞,问题是……你敢让它飞吗?其实我不建议你种植这些灵植,早早收割了为上,一旦种不好,那就鸡飞蛋打了。” 郭长老想一想,默默地点点头,心说我真是想得多了。 (三更到,月初召唤保底月票。) 第六百四十九章计划改变 其实郭长老在发现这个秘藏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挖出这些灵植来,好好利用。 他打算自用一部分,其他都收藏起来,实在缺钱了,也可以售卖一两株出去。 他就没想着继续种,这些都是几百年往上数的天才地宝,也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环境,移植太难了一旦失败,损失是巨大的。 更别说,此地还有灵气,郭长老也借不到这么一块灵田来种灵植。 直到发现了花君,他才想到另一种可能:我能不能让它帮着种灵植? 冯君的话,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就算有蝴蝶,你也未必能种好灵植,更别说怎么驯服这蝴蝶,还是个大问题。 然而,郭长老也不是笨人,他看冯君一眼,“前辈分到的灵植,是打算种植的吗?” “试着种一种吧,”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些灵植养得不太好,看能不能调理一下。” 灵植养得不好……郭长老忍不住嘬一下牙花子,你不装比会死吗? 不过他也看到了,冯君的庄园里有聚灵阵,那阵法里的灵气,真的比此处强太多了。 人家骄傲,是有骄傲的资本!郭长老又体会到了那种“没有生在罗马”的遗憾。 但他还是要问一句,“光有聚灵阵,怕是未必够吧?” 别墨迹了,我知道你挺眼馋花君的! 冯君微微地颔首,“光是聚灵阵确实不够……嗯,我本来就想搭建灵植阵了。” 泥煤!郭长老脸一黑,咱能不能好好地聊天? 他索性心一横,“我是想请问前辈,花君对您是否有用?” “这个我真不能确定,”冯君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可以试一试,试验不成功的话,直接杀了吃肉就是了。” 郭长老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杀了吃肉的话,我也做得到。”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很随意地吸了一口,“你没有灵植阵,连试验都不用做。” 郭长老有点受不了,别整天秀优越感成不? 不过下一刻,他就看到冯君的手随意一抄,然后又是一甩,一道白光冲向地面。 “啪”的一声轻响,蝴蝶的翅膀上,出现了一片水渍。 原来它冲着冯君喷出一股口水,却被他随手抄住,又甩了回去。 能腐蚀了钢铁的口水,竟然被冯君空手接住了! 郭长老早就见过冯君之能,凌空摄物都做得到,现在看到这样的举动,倒也没有特别意外这是真的高手,运气于掌,可以阻隔那腐蚀性极强的口水。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暗暗地赞一声,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那只蝴蝶被自己的口水淋了一翅膀,不过它的翅膀上仿佛有油一般,随便扇了一下,就把水珠扇掉了,然后盯着冯君手里的烟头,嘶叫了一声。 原来它是嫌他抽烟。 郭长老原本还想探讨一下这只蝴蝶的归属,看到冯君这个动作,一时间也没了兴趣,“那这只蝴蝶我卖给你算了,你开个价?” “老爸,”蹲在地上挖人参的郭海云抬起头,不满意地出声了,“就算它不能种灵植,也可以当护山神兽,放在山门口,是一个很好的宣传。” “还弄个毛线的山门啊,”郭长老情绪不好,索性实话实说了,“委羽山都要成住宅小区了,还有后来的道门在这里发展,这秘藏也没道经没灵石啥的,怎么搞山门。” “老爸!”郭海云顿时愕然,您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耿直地说出来? 郭长老固然是有点自暴自弃,所以说实话了,但是事实上他很清楚,委羽洞天将来会如何发展,不可能瞒得过洛华庄园。 既然瞒不住,早暴露也是个暴露,晚暴露也是个暴露。 “郭长老就是耿直,”王海峰也起身了,笑眯眯地发话,“那这么说,我洛华庄园就不是在帮委羽存续断绝了?” “这样不好吧?”红姐闻言,也放下了照相机,任由它垂在胸口。 她的眼睛发亮,“如果是你们私人挖掘道门秘藏,我们收的手续费……可得重新算了。” 郭长老黑着脸,也不说话,嘴上一时痛快,就是这样的下场。 “好了,别开玩笑了,”冯君轻咳一声,“秘藏是有点出乎郭长老的意料,关键是没有委羽道统的相关典册,洞天也不在郭长老手上,想存续委羽一脉也不合适,理不直气不壮。” 王海峰其实就是单纯地跟郭海云叫板,那些天才地宝他倒也很眼红,但是前文说过,他从小也没短了什么,不是特别在意身外之物。 他花钱很大方只要能给他一个花钱的理由,收冯君价值百万的玉石,也直接收了,从大师那里得了精血护符,说给老爸也就给了。 所以他这次不抬杠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海云呐,你家得了委羽的秘藏,这是很大的因果,肯定要开个别院什么的,要不然真不合适。” 难得见你说句正经话,郭海云看他一眼,点点头,“这个肯定了,要不也没脸再见你们。” 红姐一听,老大不高兴了,“冯大师,这些可都是天才地宝呀。” “好了红姐,”王海峰反而劝他了,“咱洛华庄园啥没有呢?为这点东西……值得吗?” 他说得很大气,红姐却是气得眼睛一瞪,“你说我做的工作,都是不值得的?” “值得值得,”王海峰马上举起双手,嬉皮笑脸地发话,“必须值得,姐你饶我这一次。” 红姐没好气地哼一声。 郭家父子俩交换个眼神,郭长老出声了,“大师,我也是有点失态,主要是只收获了天才地宝,没有相关的道统,不过你放心,委羽的因果,我父子肯定是要接下的。” 这个态度就很端正了,他说完之后,郭海云还接着补充一句,“但是我认为,估计要走武修的路子,论道就不容易了,这一点还请冯庄主海涵。”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们怎么选择,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只要不要因为你们的因果,坏了我因果就好。” 这话看似不介意,但对于看重因果的道门来说,并不算轻。 你自己不讲究,坏了别人求道之路的话断人前程,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但是冯君也确实没做要求,道法自然,刻意去追求什么,就落了下乘。 忙了一晚上,也就是大致统计了一下植株,挖掘灵植的话,也就是两棵人参。 别小看统计植株,这可是一个超级大的工程。 一棵植株讨论上半分钟,一小时也不过能讨论一百多棵植株,而每棵植株讨论半分钟,那都是最短时间了,要知道这里每一棵植株拿出去,最少都值大几百万。 这一片地里,可是有近千棵植株的。 一开始,大家还在认真地讨论每一棵植株,虽然挖不出来,但是估计年代和价格,是必须的哪怕不太准,总比没有强。 但是到了后来,谁也没多大精神了,就连郭海云都忍不住说一句,“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鉴定天才地宝,有鉴定到想吐的时候。” 冯君见状,忍不住说一声,“其实咱们可以把灵田划片,你家一片,我家一片,按比例划分就行,各凭运气。” 他的话说出来,红姐和王海峰肯定都不会反对,就连郭海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修道之人,讲一讲气运是很正常的。 但是郭长老不答应,坚持要勘测完一遍或许他对冯君的能力,真的有点敬畏吧。 郭海云也是带了相机来的,不是手机相机,而是真正的相机,将灵田从头到尾拍了一遍。 大致甄别完灵田,差不多也就六点了,众人决定离开再不走天就亮了。 两支人参都有海碗粗细,半人多高,加上参须的话,差不多有三米五长,近两米粗这还是很多细小的参须被弄断了。 冯君一抬手,将王海峰挖掘出的那根人参收了起来王教练的纳物符有使用次数。 郭海云想了想,将他挖出的人参也拖了过来,“冯大师,帮忙拿一下吧。” 冯君不会拒绝这种小忙,抬手把他的人参也收了起来。 不过有些忙,他是不会帮的,五人退出灵田的时候,那只蝴蝶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见他们到了门口,一个加速电射而来,稳稳地停在冯君肩头。 炼气期的生物,多少是有点智商了,知道这一群人里谁最强大。 其实它真的算选对了,如果它敢往别人身上冲,冯君不介意再招呼它一记落雷术。 见到这蝴蝶停在了自己的肩头,冯君一伸手,抓住了它的翅膀,直接扔回了灵田,“在里面老实待着!” 众人身体一震,又回到了山坡上,天色依旧漆黑,不过委羽山地处华夏东部,此刻应该是黎明前最后一抹黑暗了。 大家还没有习惯这明暗间的变化,红姐已经出声了,她幽幽地发问,“冯大师,为什么不把那只蝴蝶带出来呢?它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好几百年。” 一个人……那是一只蝴蝶吧?冯君撇一撇嘴,没说话。 第六百五十章收下花君 冯君不说话,但是郭长老说话了,“张总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走那只蝴蝶吧。” 红姐愣了一下,才出声发问,“你们不是很想要它吗?” 郭长老当然很想要这只蝴蝶,大名鼎鼎的花君,也能侧面证明委羽道统。 但是他面临的问题,跟唐王孙面对阴魂石的感觉一样,花君虽好,他用不了。 而且在可以预知的将来,很长时间内,他不可能用得了。 别看他一口一个吃肉啥的,冯君可以杀花君,但是他受了委羽的因果,哪儿敢随便杀它? 用不了,还不能放出去,也没有灵田的念想,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所以他心里,是倾向于把花君卖给洛华庄园,能换些灵石啥的,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冯君不吐口,不怎么将花君看在眼里,郭长老心里真的是很憋屈。 他就不信,冯君对炼气期的灵植牧者不动心,但人家的解释也很到位,他无法纠缠。 那个红姐对花君的喜欢,他也看在了眼里,原本想着可以利用一下,然而,他对委羽秘藏的安排,惹得她对手续费产生了很大的意见。 郭长老并不认为,自己对委羽秘藏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他当初也没想到,挖秘藏挖出一个灵植园来,这样的收获好不好?真的好,但是对于重建委羽道统,帮助真的不大。 对于红姐的意见,他虽然也很不满,但是他心里清楚,人家的要求也有道理,不算无理取闹。 冯君否决了她的意见,说这只是个玩笑,可是郭长老明白,她心里肯定不服。 要是王海峰不服,郭长老不会在意,可是红姐……那就两说了。 此女虽然不是武师,但却是冯君的枕边人,而且是冯大师身边一干女人里的老大只从她能替冯君谈判,就可以证明她的地位。 冯大师的徒儿可以得罪,但是大人物的女人,那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有鉴于此,郭长老索性光棍一把,冯大师你不改这个手续费,我就把花君让给红姐得了对上讲究人,这么做是值得的。 所以对她的问题,他只是笑一笑,“我们是想要,毕竟是委羽道统的佐证,但是用不了,那就‘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也不算委屈了花君。” 五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向山坡上走去。 红姐却是相当意外,忍不住问冯君,“这个花君……真的不好驯服吗?” “拜托,它原本是蛊虫!”冯君哭笑不得地发话,“杀了它吃肉,没准还要特殊处理一下,你问我好不好驯服?” 郭家父子听得心里又是微微一震,合着杀了吃肉,都要有讲究? 红姐却是对冯君了解极深,听到这话,就知道还有驯服的可能否则他一口就拒绝了。 她被人称为“社会”,骨子里还是有些任侠之气的,所以很干脆地发话,“这只花君,我确实很喜欢,但是这么直接拿也不好,郭长老你开个价吧。” 郭长老闻言干笑一声,“张总这么痛快,我也不能太扭捏,这样吧……我想换点灵石。” 换多少,他没说……你看着给吧。 红姐却是干脆,“五块灵石,不管能不能驯服花君,就是这价钱了,行不行?” 郭长老只犹豫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就果断地点头,“行,没有问题。” 冯君侧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红姐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红姐也不生气,笑吟吟地看着他,“反正我已经买了,冯大师你心疼灵石的话,还是想一想办法,怎么驯服花君吧。” 合着你是打着这种念头,冯君实在忍不住了,冷哼一声,“败家娘们儿!” 郭家父子听到这话,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 冯君是真不怎么喜欢花君,他想像中的灵植牧者,就不该是这种蛊虫。 不过,五块灵石的话……确实不算亏,炼气期的灵植牧者,价格应该在五十到三四百灵石之间,蚯蚓之类的,就是五六十块灵石,蝴蝶要贵一点,一百百往上吧。 这只花君除了管理灵田,还有一定的战斗力,能杀死害虫,卖得好了,大概能到两三百块,所以这一拨也不算亏。 众人回到了宾馆,正好赶上早餐,吃完早餐之后,大家也没休息,开始各忙各的。 到了傍晚,五人又聚集在一起,郭长老表示,要不……咱们还是划片采集灵植吧。 他肯让步,真的是相当不容易,若是不让步的话,双方的工作量真的要大增。 按价值分出百分之二十三点二五,实在太难了。 不过郭长老有个要求,希望能由他们来划分片区。 他的意思也不是要占便宜,只是防着冯君看透了哪些片区价值更高,这就比较亏了。 由他来划分的话,输了也就认了,愿赌服输嘛。 冯君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建议,早处理完这里,能早日回郑阳。 除此之外,郭长老又召来了八个年轻人,一起进灵田挖掘。 冯君他们也不在意,因为这灵田的挖掘工作真的量很大,就这么几个人挖,还不知道要挖到哪年哪月。 不过第二天夜里开始,挖掘工作就陡然加快了。 洛华庄园一方已经很快了,还是拿挖人参来打比方,根本不介意损失根须啥的,保持主要的根系就行,挖出来一株,直接连泥带土往储物袋里一装。 可是郭家父子更夸张,他们连泥土都不要,挖的时候可能慢一点,但是挖出来直接抖干净泥土,将灵植堆放在一边,摆明是不想续种了。 区区两个晚上,洛华庄园就将自己的份额挖掘了三分之二,郭家父子那边要慢一点,但也挖了三分之一的模样。 冯君的储物袋是有限的,也就六十立方,放五六十株植株进去,就基本上满了。 满了肯定要往回运,但是眼下年根儿了,车都不好找到。 不过还好,徐雷刚通过军队,联系了四五辆车,盛唐建筑的吴利民吴少,也找了几辆车来跑长途运输。 说到底,冯君是想把灵植都移栽回去,所以才这么辛苦。 郭家父子没有这样的顾虑,然而,他们虽然不要泥土了,但是挖掘的时候还是很小心这都是郭家将来的收藏,少挖断两根根须,那是多少钱? 第三天夜里,冯君看到己方片区里的灵植已经不多了,决定起身走人,留下王海峰一个人继续挖就是了反正他刚晋阶武师,也需要沉淀一下。 王教练很是不甘心,表示说我虽然需要沉淀,但是也很久没有回家慰藉夫人了。 其实这是借口,他在郑阳期间,慰藉夫人的时候也不多,他只是不喜欢土拨鼠的生活。 红姐笑着发问,“要不让冯大师回去,我陪你一起挖?” 王海峰哪里敢接这话?只能讪讪地一笑,“我是看到这工作量,有点发憷……我的纳物符,真装不了几株。” 他的纳物符不但体积不大,还有使用次数,从灵植园里挖出的植株,带了大量的泥土,想要装到车上,必须使用纳物符。 冯君将试验用的纳物符给了他,“这张符还能使用五次,尽快挖吧。” 听说冯君要离开,郭家父子也都赶了过来,郭长老迟疑地发话,“冯大师,今天是不是要带走花君了?” 他想问的,不是能不能带走花君,而是……那五块灵石什么时候交付? 冯君看着他笑,“嗯,今天就带走它,我现在给你灵石,还是你去洛华庄园拿?” “现在给吧,”郭长老不是不相信冯大师,而是……百鸟在林,何若一鸟在手? 冯君手腕一翻,直接摸出了一个玉盒,然后打开玉盒,取出五块灵石放了进去。 看到五块灵石,郭家父子的眼睛都蓝了,郭海云取出包裹令牌的黄绫,直接将玉盒包住,揣进了怀里,很显然,灵石的重要性,此刻已经超过了令牌。 要说这个秘藏,真的带给了郭家父子海量的财富,每棵植株以五百万算,七百棵类似的植株……那得多少钱? 当然,物价不是这么算的,数百年的人参之所以能卖出几百万,那是因为罕见,东西多了,当然就不值钱了,尤其是这顶级药材里的王者。 不过如果能控制流向市场,那还是能保持高价位的,而且郭家也没打算往外多卖,就是想着手头不方便的时候,出手一株两株就行了。 以华夏国的奢侈品市场,每年消化七八株这样的灵植,根本不成问题、 所以郭家父子可以说已经有几十亿的身家了,不过这也仅仅是身价,一旦着急抛售,身价肯定会暴跌,这一点倒是跟股市有点类似。 但是就算有这么多的药材在手,他们依旧无比地眼馋灵石这玩意儿根本就是花钱买不到的! 其实冯君赠送的玉盒,也值不少钱,不过这时候根本轮不上计较这些。 “那就祝你二位一路顺风,”郭家父子笑着拱一拱手。 看着二人离开,郭海云思索一下,看向父亲,“您说……洛华能不能驯服花君?” 郭长老看儿子一眼,淡淡地发话,“已经不是咱们的东西,想多了……对自己不好。”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六百五十一章吃肉的蝴蝶 冯君和红姐,是坐着大卡车回去的,来时开的车,就留给王海峰了。 大卡车上,还装得有挖出的灵植,两人也没有坐进驾驶室里,而是直接坐进了车斗。 冯君这种年轻男人坐进车斗,倒也罢了,红姐这么娇滴滴的女人,也坐到后面,实在是让人看得有点不解。 卡车司机盛情邀请红姐坐到前面,但她就是不答应,卡车司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踏上驾驶室踏板的时候,还忍不住盯了他俩一眼,“这天气居然有蝴蝶,真怪。” 俩人之所以坐在车斗里,就是因为这只叫做花君的蝴蝶。 这蝴蝶不能装进储物袋,也无法带到异位面,两人开辆小车的话,它弄出点幺蛾子……幺蝴蝶出来,那就没啥意思了。 上车的时候,也就才凌晨六点,天还没有亮,车斗里也没人,冯君取出一只硕大的沙发来,两人偎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羽绒被。 花君的脖子上,被拴了一根铁链子,铁链倒是不粗,也就是一号铁丝那么粗,长有三米左右,让它有一定的活动空间。 冯君又给了红姐一张精血护符,让她防身,甚至他自己都带了一张——运气护身是很简单的,但是一直运气的话,累不累啊? 然后他就将花君放在了车斗里——铁链子肯定困不住它,但是它想用蛮力挣脱,或者使用口水腐蚀铁链,这都需要一个过程。 只要他发现它有这企图,那就有足够的时间中止,而且会让它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过炼气期……终究是不同的,哪怕是一只虫豸,也有足够的灵性。 它试着挣脱了两次,力气还不小,但是冯君的力气,又哪里是它可以撼动的? 第二次它试图挣脱的时候,冯君狠狠地把它拽了回来,力气之大,差点勒断了它的脖颈。 然后它就没有再做出任何的尝试了,尖叫、扇白雾和吐口水三大招,都没使出来。 它对自己遭受到的几次雷劈,有深刻的记忆,自然界大多数生灵,都是很怕雷劈的。 虫子的智商还是不如人,它就不知道,有铁链相连,冯君也不敢随便使用落雷术。 在它的印象里,红姐是不怕它攻击的,而冯君……它是不敢攻击的。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冯君的脑海里,猛地传来一股意念,“冷……” 我勒个去的,冯君讶异地侧过头,看一眼蝴蝶,“你冷?” 蝴蝶的人面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冷。 冯君微微一怔:这货还会用神识交流? 此前在委羽的灵植园里,他一直认为,这是一个不可沟通的对象——起码不是很容易沟通,哪里想得到,这厮一直在装傻? 红姐见到这一幕,顿时爱心泛滥,想也不想就从纳物符里取出个羽绒睡袋,直接给它套了上去,“你这家伙,也不早说。” 从纳物符里取东西不计次数,存才计次数,但就算这样,她的行为也可以称得上率性。 要知道,蝴蝶在此期间,要是攻击她一下,她很可能会再消耗掉一张精血护符。 而且纳物符里取出的东西,是不可能再放进去的——除非你愿意消耗一次存储的计数。 花君却是乖乖地,任由她套上的睡袋。 然后她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接收到一股信息——它饿了。 “冯君,”红姐拿胳膊肘杵一杵身边的男人,“它饿了……找点吃的。” “饿了?”冯君听得就是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它吃什么呀。” 下一刻,他拿出一包方便面来,撕开了包装,“看它吃不吃。” 红姐把方便面喂到了花君的嘴边,“小君君,快吃呀。” 蝴蝶侧躺着,把翅膀和肚腹都藏在睡袋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对方便面视若无睹。 红姐蜷缩在羽绒被里,很艰难地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指一指车上的灵植,“这样,那棵玉带笋……你吃不吃?” 玉带笋也是难得的山珍,一甲子长一环,她所指的这一棵,身上七八道环,是植株里比较年幼的,但也有四百多年了,价值肯定逾两百万。 红姐这是想知道,它平常吃什么,不过只冲她舍得拿玉带笋来做试验,就可以想像得到,女人在母爱泛滥时,有多么丧心病狂了。 蝴蝶侧头看一看那玉带笋,然后又看一看冯君,缓缓摇头——我不吃。 这就难办了啊,红姐想一想,摸出一块巧克力,打开锡箔纸,放到了花君的嘴边。 花君侧着头看一看,张嘴咬了一口,微微怔了一怔,两条前腿伸出睡袋,抱着锡箔纸将巧克力吃完了。 “这嘴可是够刁的,”红姐笑一笑,又拿出一块巧克力来,递给了蝴蝶,“自己剥吧。” 花君又是一侧头,竟然表示不吃巧克力了。 可是没过一阵,它又开始传递信息,“饿……” “巧克力你都不吃,还想吃啥?”红姐黑着脸吓唬它,“不吃就没有了。” 这家伙是真的很挑食,接下来的路上,卡车还路过了高速公路服务区,里面有卖茶叶蛋的,也有卖面包等物的,但是它都兴趣不大。 红姐买了一瓶蜂蜜,又买了一纸杯豆浆,将蜂蜜撒进豆浆里,终于让它喝完了一杯豆浆。 “还是比较喜欢吃花蜜,”她做出了判断,蝴蝶终归是蝴蝶。 不过紧接着,花君的表现,就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 中午的时候,冯君拿出几根火腿肠来吃,别看他是亿万富翁,但是蹭大卡车坐,不想耽搁时间停下来用餐的话,也只能吃这些方便食品。 才撕开火腿肠的包装,花君的眼睛刷地就看了过来,眼中也满是渴求。 “我去,”冯君抬手狠狠地一拍额头,“我倒是忘了,这家伙本来是蛊虫,是吃肉的……不过这几百年没吃肉,不知道能不能消化得动。” 红姐不等他说完,已经拿了一根火腿肠在手,剥开了递给花君。 蝴蝶这次可是真没矫情,连吃了三根火腿肠,才停了下来,最后一根火腿肠,甚至是它自己剥的。 红姐看着它,美目中满是欢喜,“小君君真有个性,居然是一只吃肉肉的蝴蝶。” “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冯君翻一翻眼皮,“小君君”三个字比较刺耳,他总感觉红姐在调戏自己,“几百年没吃肉,馋肉而已……它肯定也爱吃素食。” 一边说,他一边就摸出一根笋来,在手上晃一下,不是别的,正是手机位面的灵青笋。 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灵物,跟亚灵青笋不一样,对先天高手来说都弥足珍贵。 哪怕是炼气期的修道者,也不能将此物当成日常食物。 灵青笋才拿出来,蝴蝶的眼睛刷地就转了过来,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渴望。 它刚才一副吃饱了的模样,但是现在看它的眼神,简直就是饿疯了的感觉。 冯君心里有数了,跟他猜想的一样,这蝴蝶是杂食动物,吃肉也吃素,刚才吃火腿肠,是馋肉馋狠了,一旦发现灵气更足的灵青笋,马上就又想吃了。 这其实并不难猜,花君在灵植园里生活了几百年,是靠什么为生的?肯定就是那些灵植。 灵植园被打理得整整齐齐,连小苗都没有,这未必能说明,花君是一只有强迫症的蝴蝶,更可能的原因是,它将那些幼小的植株,做为了食物。 至于说红姐要它吃玉带笋,它不感兴趣,原因当然也很好理解,灵植园里总共就那么些种类,它都已经吃了几百年,再好吃的东西,估计也吃得想吐了。 亚灵青笋就不同了,地球上没有这玩意儿。 蝴蝶感受到了更浓郁的灵气,仔细看一看,还是新菜谱,它能不感兴趣吗? 红姐也发现了它的异样,于是侧头看冯君一眼,“这笋……多少钱?” 看她的样子,要是冯君开个低点的价位,没准她就要买了。 “无价之宝,”冯君笑着回答,“在地球上找不到第二个,我就是做个测试。” 他这话里其实有很大的问题,但是红姐却没有注意到,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蝴蝶,“小君君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可怜。” 冯君的眼珠一转,又摸出一块灵兽肉来。 这不是穿山鲵的肉,肉质相对柴一些,吃起来的口感不是很好,但是……灵气并不逊于穿山鲵,甚至可以说灵气更浓一点。 蝴蝶见到这块肉,刺溜一下就钻出了睡袋,白光一闪,迅疾无比地扑向冯君。 然而,它在距离冯君手掌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悬浮在空中。 它终于还是想起来了,自己面对的是个如何恐怖的人物。 见到冯君的手伸在那里,一动不动,它越发地害怕了,翅膀缓缓扇动,也落在了沙发上,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冯君。 冯君饶有兴趣地看着它,“这家伙不但识货,也很有眼色啊。” 话音刚落,蝴蝶的两条前腿抬起来,像人一般拱一拱,头上两只触角,也不住地颤动着。 紧接着,一股意识向冯君传来:想吃,很想吃,我饿…… , 第六百五十二章失落的乌大王 大卡车抵达洛华庄园的时候,就是夜里十点了,走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大车跑起来,终究是不如小车快捷。 进了庄园就是直接卸货,将货物卸到了别墅的院子里。 这两天留守别墅的人,也在积极地帮忙运货卸货,大部分的植株,已经搬运进竹林了。 这个工作严重地影响了修炼,不过没有人计较庄园里多了这么多好东西,谁不开心? 能不把这么一大批天才地宝看在眼里的,也就只有冯君了。 不过今天晚上,大家关注的重点不是新到的植株,而是那只大冬天还神采奕奕的蝴蝶。 冯君的六大弟子都已经知道,这只蝴蝶是炼气期的,活了可能上千年,谁都想见识一下毕竟除了冯君之外,这是他们接触到的第二个炼气期的生物。 其实不止他们,就连高强和狄爱心见到蝴蝶,也是颇为惊艳。 李诗诗更是壮起胆子,走上前摸了摸蝴蝶的翅膀,“这么大个儿的蝴蝶,我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太漂亮了。” “你的心还真大,”好风景走上前,拽着她往后走,“不看这蝴蝶还拴着铁链子?” 高强心里正狐疑呢,听到这话发问,“梅老师,这蝴蝶很厉害吗?” “很厉害,”红姐出声发话了,她虽然在车斗里坐了一天,但是她的御寒衣物很多,甚至还在车上睡了一觉,精神头还不错,“要不是用铁链子拴着,高强你未必是对手。” “开玩笑的吧?”高强还真不信了,他觉得这蝴蝶用铁链子拴着,没准是会咬人,传播什么疾病,他堂堂的特种兵精英,怎么可能打不过一只蝴蝶? 红姐也不解释,从车斗里取下一个废弃的铁皮罐头壳子,冲蝴蝶说一声,“来,小君君……展示一下你的本领。”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白光一闪,那铁罐直接被划做了两截,虽然是薄薄的马口铁,也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这要划到人身上。 但是这蝴蝶兀自不知足,直接一口口水喷出去,马口铁上顿时传出轻微的“滋滋”声,大家仔细一看,罐头壳上已经冒出了气泡。 “我去,”高强终于知道,这只小小的蝴蝶,为啥要拴着铁链子了,“这玩意儿要跑出去,生出一堆小的,整个华夏都得乱啊。” 红姐看他一眼,“它撞你一下,你都顶不住……信不信?” 高强也不是不信,但是总想见识一下,“那我倒要试一试……能让它别吐口水吗?” “算了,”嘎子冲他摇摇头,“你挡不住的,海峰都挡不住。” “好了,早点休息吧,”好风景打着哈欠发话,“这两天还要干活呢。” 当天晚上,冯君是盯着蝴蝶睡的,梅老师撵走了大家,却依旧是独守空房。 冯君其实真不怎么喜欢花君,灵植牧者他能接受,但是这只蛊虫演化的蝴蝶太凶残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就算把这玩意儿弄到手,也要搞到手机位面,直接卖掉! 他认为自己短期内对付不了这东西,杀了也可惜,不如卖了。 跟郭长老想的一样,他也担心这种诡异的东西从庄园里跑了毕竟庄园里能制服它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六大弟子,也不过是在遇到偷袭的时候,能够激发护符自保。 可是看到红姐这么喜欢它,他想卖的心思就有点动摇了。 而且他想把蝴蝶带到手机位面的话,起码要将石环里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否则只能带过去一只死蝴蝶,而现在他石环中的能量,还很有一些。 其实他和红姐在路上,已经对蝴蝶做了足够多的测试,这让他俩的旅途变得不那么沉闷。 这蝴蝶智商及格,吃东西其实不算挑剔,爱吃花蜜类的食物,更爱吃肉,当然,它更看重的是有灵气的食物……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带着蝴蝶来到了竹林。 蝴蝶对灵气的感应,可是比其他人强太多了,才接近竹林,就拖着铁链子,没命地扇动翅膀往前蹿,拽得冯君都有点脚步不稳。 最后还是冯君呵斥了一句“给我老实点”,它才收回了一点力量。 进入竹林之后,它冲着“凝练中的灵石”就飞了过去,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停下,”冯君一拽手上的铁链子,沉声发话,“不许到正中间,听到没有?” 他并不认为,花君那小小的脑袋,一定能听懂这话,但是它还真的停在了空中,然后扭头回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冯君又摸出一截铁链来,这铁链他原本是准备了十米,只是卡车上不宜用那么长,现在他拿出来,将铁链接起来,然后捆在一块山石上。 然后他开始略略打坐一会儿,好消除这两日的疲惫。 他打坐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来到,庄泽生和古佳蕙猛地看到这么大一只蝴蝶,心里真是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他们这个岁数,正是对什么事都好奇的年纪,总算是冯君在场,两人才按捺下了好奇之心冯大师一般可是很少进入竹林的。 张采歆和嘎子来修炼的时候,冯君感觉状态好一点了,这才离开了竹林有他俩在场,联手之下,制服花君也不是很难。 冯君先来到玉石小楼看一看,发现所有装修都已经完毕,甚至地暖都已经开始工作了,家具家电也都买了回来,通风散气一段时间,就可以入住了。 施工现场也打扫干净了,一切回复正常。 于是他开始恢复后院里的聚灵阵。 现在这阵法,是位于后楼和玉石小楼中间,更不易被人发现了。 可惜的是,这一块的空间实在太小了,只有三四亩地,玉石小楼又占了半亩地。 否则的话,冯君还真是有心把灵植阵也架设在此处。 他从秘藏里分到的灵植,有两百株左右,三四亩地根本不够种,起码也要七八亩地。 对他来说,在后院架设聚灵阵是轻车熟路,刚到中午的时候就搞定了。 饱饱地吃了一顿午饭,他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等他醒来的时候,正好嘎子带着蝴蝶回来了。 花君今天一整天都很老实,除了趴在石头上不动,就是起身去猎食小动物。 拴着它的铁链只有十米,所以它的活动范围也很小。 但是在聚灵阵周边,被灵气吸引来的虫子实在太多了。 进入聚灵阵的虫子,基本上都是爆体而亡,连乌鸦也不敢进入阵里,但是在边缘地带,还是有不少虫子在前仆后继。 现在是冬天,按理说没什么虫子,但是聚灵阵的存在,已经将这一小片天地的气候改造了,小虫子小动物什么的,也不算少。 花君也让大家见识到了它的凶残。 一只洁白的蝴蝶,竟然能将一只十来厘米长的蜈蚣啄死,并且吞下了肚。 还有一只巴掌大的田鼠,也被它弄死了。 不过这一次狩猎,引起了某个存在的不满乌大王嘎嘎地大叫,觉得自己的食物被抢夺了,它冲着花君就扑了过去。 但是花君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抓着田鼠飞回了水泥地。 它甚至没有把田鼠放在石头上,那里是它栖息的地方,搞得血淋淋的就不好了。 它在聚灵阵里打算开吃,乌鸦可是气坏了,一边绕着聚灵阵飞,一边大声叫着。 区区一只蝴蝶,啥时候也敢抢怪了?看清楚了,劳资可是乌鸦! 乌大王的智商不差,按说应该知道,能进了聚灵阵的,比它这进不了阵的要强。 但是它的智商真的太强了一点,居然会想到这蝴蝶也许是开了后门进去的。 在动物界,这种情况真的很常见,乌大王自己还收过保护费呢,你们上供了,就可以进我的地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它想来,如果冯君愿意关照蝴蝶的话,自然有办法让它进聚灵阵。 最终,乌大王的聒噪,惹恼了蝴蝶,它捡个对方离得比较近的时候,直接扑了过去。 它身上虽然拴着长长的铁链子,但是速度比乌鸦还是快了不少。 其实乌鸦的反应,也是相当快的,战斗经验尤为丰富,见到对方猛地扑过来,顿时一个侧身,让过了对方的嘴和前腿,伸出爪子,冲着对方的翅膀狠狠一抓。 花君扑空了,但这是因为它挂着长长的铁链,真的有点不习惯,要是多等几天,它适应了铁链,秒杀乌鸦毫无问题怎么说也是炼气期呀。 就算这样,乌鸦一爪子抓到它的翅膀上,它毫发无伤,倒是乌鸦哀嚎一声,似乎是抓上了钢板关键是用力还挺猛。 蝴蝶翅膀一扇,直接把乌鸦拍到了地上,箭一般地向地上冲去,就要搞死对方这只小兽也挺肥美,关键是身上灵气也不算少。 总算还好,它们战斗的地方已经是在竹林了,蝴蝶身上的铁链被竹枝羁绊着,俯冲的速度受到了影响。 他们战斗的响动太大,正在修炼的嘎子被惊动了,于是大喊一声,“住手!” 难得的是,蝴蝶居然就乖乖地停住了。 乌大王死里逃生,斜蹿着飞走了,直接飞出去二十多米,才敢回头看一眼。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六百五十三章会修炼的蝴蝶 接下来的时间,乌大王也不敢再挑衅,野生动物对于对手的强弱,有几近于直觉的判断。 它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比自己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它就远远地站在竹枝上看。 而花君将对手撵走之后,扑扇着翅膀飞回来,继续在那里啄老鼠吃。 古佳蕙和庄泽生看到了这一幕,简直有点怀疑人生: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猛的蝴蝶? 以前没来庄园的时候,他俩对乌鸦的战斗力不太了解,来了之后才知道,这东西的战斗力,真的很可怕,都敢跟游隼拼个高低。 而这只蝴蝶不但战胜了乌鸦,关键是……还能生吃老鼠! 谁见过吃生肉的蝴蝶? 不过嘎子对花君倒是很欣赏,此前对于“炼气期的蝴蝶”一说,他没有很直观的认识,今天见了,真的生出一点自愧不如的感觉。 到了夜里,也是他牵着花君回来,别人多少有点忌惮这家伙,红姐倒是不忌惮它,但是她走了好几天,回来又积攒下不少事等着处理,今天都没去竹林修炼。 陆晓宁认为,花君懂得进退,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虽然凶残了一点,但是应该比较容易驯服。 冯君点点头,“你说的话我都认可,但是这家伙是吃人肉长大的……本来是苗疆蛊虫,一旦飞走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要不你以为,郭长老会把它卖给我?” 嘎子很听君哥的话,但是他有什么想法,也会直说,“我觉得它非常留恋聚灵阵。” “这是肯定的,炼气期了,怎么能不知道聚灵阵的好?”冯君并不否认他的话,但是他认为,不能盲目迷信聚灵阵的灵气,“可如果它觉得,自由更重要呢?毕竟被关了好几百年。” 嘎子张口结舌好一阵,才说了一句,“我感觉,它今天在修炼。” “啥?”冯君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它在修炼?” 嘎子一摊双手,“它吸收的灵气,比我们加起来都多,不信你去问张采歆。” 冯君二话不说,直接将张采歆召了过来。 小菜心非常肯定地回答,“它应该是在修炼,吸收灵气不算太明显,但是一直在持续,应该是在刻意地控制。” “呵呵,”冯君听到这里,又轻笑一声,“这家伙真的很擅长玩小聪明,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它能用神念传递意识。” 张采歆脸上没啥表情,应该是从红姐那里听说了什么,但是嘎子就吃惊了,“神念传递意识?它可是没有传递给我什么意识。” 冯君白他一眼,“所以啊,这家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嘎子却是有点实心眼,“它再是炼气期,也不过是一只昆虫而已,君哥你想多了吧?” 冯君无奈地笑一笑,“嘎子,等你修到炼气期,再说这个话成不?能修到炼气期的,就没个简单的,咱们可以认为它人畜无害,但是……万一呢?” 第二天,冯君又去山谷旁仔细观察一阵,琢磨在氤氲困阵和聚灵阵中间,是不是能加个灵植阵,把这些天才地宝种下去。 种下去倒是简单,但是看护起来……不是很方便,地形太不理想了,一般人都不好照看。 倒是让花君看护,比较方便。 不过这也只是个设想,然后冯君又去了竹林,看蝴蝶是如何修炼的。 冯君的眼力,比张采歆还要高不少,看了几眼之后,他很惊讶地发现,那只花君还真的是在吐纳灵气,气息看似细微,其实相当霸道,吞进去的灵气只有进没有出。 它吸纳的灵气,真的是超过聚灵阵里所有人的总和。 冯君正看呢,猛地发现黑影一闪,却是乌大王落到了聚灵阵边缘,嘴里还叼着一串……辣条? 乌鸦小心翼翼地把辣条放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然后迅速地拍打着翅膀,飞入竹林深处。 在相隔十余米处,它栖息在一根竹枝上,才又嘎嘎地大叫了起来。 它这种行为,是个人就能看懂……一般的小猫小狗也能看懂,它是来供奉辣条的。 蝴蝶停在距离灵石不远的地方,竖起翅膀闭着眼睛修炼,根本就懒得理会它——炼气期的修者,会在意一只小小的乌鸦吗? 若不是身上有铁链拴着,一百只乌鸦也不够它虐的,更别说它还有音攻的能力。 也就是嘎子喝止了它对乌鸦的攻击,而它又意识到,这里的人对那只乌鸦都很友善,所以它才没有远距离诛杀这只食物。 听到乌鸦叫,它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修炼,根本不理会对方上供的食物。 乌鸦不甘心,又叫了两声,还在辣条上飞了一圈——喂喂,我带了好吃的来。 蝴蝶这次,连眼睛都懒得睁了。 乌鸦连着叫了好几次,见对方根本没反应,实在是有点灰心丧气,脑袋都快耷拉到胸脯了。 良久,蝴蝶终于暂停了修炼,睁开了眼睛。 乌大王见状,忙不迭地又叫两声,提示它:我送来了食物。 蝴蝶依旧不肯看它,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电射而出,又抓住了一只田鼠。 它的狩猎范围,其实只有两百多平米,但是这里灵气充沛气候宜人,在这数九寒天里,对小动物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乌鸦见它啄食田鼠,忍不住又在辣条上飞一圈,叫两声。 蝴蝶不理它,将田鼠吃掉大半之后,才一抬两条前腿,将血肉模糊的田鼠丢了出去,正正地丢在那块不大的石头上,辣条被田鼠尸体砸飞了。 这个肢体语言,用意很明显:你特么给我带的是啥玩意儿?看看哥吃的是啥。 这点残羹冷炙,赏你了! 乌大王看着田鼠的尸体,愣住了:这是给我的? 乌鸦的食性很杂,不过能吃肉的话,谁愿意吃素? 乌大王在竹林里,也能找到不少肉食,竹节虫什么的,但是田鼠之类的食物,它捕捉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它没有蝴蝶的那份实力。 所以它这算是明白了,对面蝴蝶的意思是——哥只吃肉食,懂? 它有点不理解,肉食真的那么好吗?我叼来的辣条,也很不错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蝴蝶把田鼠尸体丢了出来,乌大王毫不客气地飞过来,抓着田鼠飞走了。 乌鸦吃完田鼠之后,一闪身不见了踪迹,不多时它又飞回来了,嘴里居然叼着一只蛤蟆,那蛤蟆还没死,在它的嘴里不住地挣动着。 也真难为它了,这大冬天的,蛤蟆都冬眠了,也不知道它从哪儿挖出来这么一只。 它叼着蛤蟆,还没来得及降落下来,往石头上放,蝴蝶的眼睛一眯,就盯住了它。 紧接着白影一闪,花君就扑了出去。 乌大王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嘴巴一张,把蛤蟆一丢,身子一侧,没命地落荒而逃。 花君直接在空中就接住了那只蛤蟆,然后白影又是一闪,将蛤蟆带回水泥地,开始大快朵颐。 这蛤蟆没啥灵气,应该是乌大王从大河旁边的水洼里抓来的,但是花君吃得却是不亦乐乎。 它此前可是蛊虫来的,蜈蚣、蛤蟆之类的生物,对它有着巨大的诱惑,这是本能。 乌大王看着疯狂进食的蝴蝶,若有所思。 冯君看着它俩的互动,感觉也蛮有意思的。 他对花君是真的不放心,但是看到这一幕,觉得还是给它个机会比较好一点。 于是他来到后院,这里的聚灵阵才刚刚搭建好,灵气尚未聚拢。 将一应物资装进了储物袋,他再次进入了手机空间。 来到止戈山的院子,冯君分批次搬运过来不少锅驼机,足有上千台。 对于他时不时能拿出大量的物资,他身边的人已经习惯了,也没人去打听。 田阳猊和米家的人,对大批的锅驼机表示欣喜,这两家现在专门做锅驼机的配套生意,赚得盘满钵满,前一阵见存货不多了,还相当着急。 夜晚的时候,虞长卿又来了,问冯君是否解析出了灵植阵,“……严师叔有点着急。” 严上人可是许了两本功法和三百灵石,希望他能解析了灵植阵。 “快了,”冯君含含糊糊地回答,想一想之后,又出声发问,“依你们的规矩,我在此地架设灵植阵……是否合适?” “在此地架设灵植阵?”虞长卿有点傻眼,“灵植阵可不是聚灵阵,凡俗中使用聚灵阵,那是不时之需,比较容易解释,灵植阵的话……起码要有三五年养地的时间。” 其实三五年养地的时间,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灵植阵架设好之后,培育灵谷之类的也就算了,一旦培育其他灵植,没准就要花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了。 凡俗界不允许出现长期灵气富集的地方,关于这一点,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仙凡有别这话,不是白说的。 尤其让虞长卿不解的是,“这里的灵气,终究不比修仙界,不光是养地,灵植阵的运转,也会消耗更多的灵石。” 这话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凡俗界使用灵植阵,成本太高了。 冯君才要说话,米芸珊走了进来,“神医,天通商盟东部分会的皇甫会长来了。” , 第六百五十四章皇甫会长 在冯君和虞长卿谈话的时候,有资格进屋的,只有米芸珊——她也是修仙者,哪怕层次较低,除了她之外,就连郎震都不便进来。 不过就算是她,没有重要消息,也不能打扰这两位。 天通商盟也在冯君的门口盖了院子,盖得还挺大,比无忧台的小院大多了。 但是冯君并不觉得,自己跟他们能有什么交情,于是出声发问,“天通商盟竟然还有东部分会?那岂不是跟妙手阁是一般货色?” 堂堂修仙者的组织,在凡俗界还要分东南西北之类的分会,这是自降身份好不好? “冯前辈你有所不知,”就在这时,虞长卿出声发话,“其实在整个东华的东部,零散的修仙者不算很少,有专门的监察者,而天通商盟货通天下……凡俗间也有货殖生意。” 天通商盟主要做修仙者的生意,但是他们要卖货,首先得要有货不是? 在东华东部分会的,还是以凡人居多,但是分会主要的负责人,当然就是修仙者了,一般不怎么出头露面,但是这次专程来拜会冯君。 冯君看一看天色,“有点晚了……明天吧,对了,皇甫会长什么修为?” 米芸珊茫然地摇摇头,“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 她这么说话,不是侍女该有的口气,不过……黛玉妹妹原本也不止是冯神医的侍女。 “原则我说一下,”冯君正色发话,“还是那句话,出尘期非请莫入。” “估计不会是出尘期,”虞长卿摇摇头,“俗世里,出尘期的存在太惊人,百花楼就是毁在出尘期手里的。” 冯君听说,来的不是出尘期,一颗心就放下了,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没有明文禁止,那种一些也是无妨,我正好有些贫瘠之地的天才地宝,可以拿来做个试验。” 虞长卿闻言点点头,“若是试验,那就无妨,探索大道当然不能凭空臆想……不过这贫瘠之地的天才地宝,我却是闻所未闻。” 手机位面也不排斥做试验,否则无忧台里也不会出现王博才这种怪才,严师叔更是愿意陪着冯君,一起解析各种阵法。 冯君听到这话,就放心不少,于是笑着回答,“贫瘠之地,当然也有天才地宝,我师门的长辈,曾经偶然进入一个末法秘境……” “末法秘境?”米芸珊倒吸一口凉气,一捂小嘴,眼睛睁得老大,“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林妹妹就是这点不好,冯君无奈地一摸额头:你说话这么耿直,很伤人的知道不? 末法位面的人,怎么就不算人了?我在地球界活这么大,也没吃你家大米啊…… “这就值得钻研一下了,”虞长卿却是点点头,她是宗门弟子,比米芸珊更清楚末法秘境,“我无忧台老祖曾说,末法未必无法,谁又能确定,自己见不到末法的那一日?” 冯君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你家老祖果然高见,所谓有备无患,谁又能尽窥天机?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道是无情却有情……”虞长卿沉吟片刻,起身深施一礼,“多谢冯前辈有以教我。” 冯君也没想到,自己的话让对方会错了意,他想的是别的,“除了灵植阵,我还有些别的想法,想要在此地试验。” “试验之事,我做不了主的,”虞长卿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冯前辈,我这就是个想法,你听一听就好。” 冯君知道她人微言轻,而且身在宗门,终究是有所顾忌,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他却意识到,别看元广米家近来式微,但是也有人混过修仙界的,要不然米芸珊不会知道什么末法秘境。 等虞长卿离开之后,他才问米芸珊,“我有炼气期的同门想要晋阶,该选什么地方?” “那当然是去仙市,”林妹妹毫不犹豫地回答,“您不是本地的修仙者,在仙界怕是难觅到灵地,仙市里有修行之所,只须出灵石就是了。” 冯君的眉头一扬,讶然发问,“仙市不问来源和根脚吗?” “炼气期了,何须问来源根脚?”米芸珊幽幽地回答,“那是仙的范畴,我这俗人不知……了不得多花些灵石而已。” 冯君默然,仙凡有别,跟官民有别何其相似?体制内的事情,当然一切好商量。 见他沉默不语,林妹妹的身子斜靠过来,依偎在他身上,幽幽地发话,“郎君,你我好久没有……又又修了,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龙凤至尊无上心法》是个好东西,但是没有聚灵阵帮助的话,修炼速度还是比较慢。 米芸珊虽然看起来柔弱,内心还是相当强大的,她的修炼态度非常端正。 冯君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执着,以至于第二天他起来得比较晚,并且忍不住感叹一声,“认真起来的女人,真的很可怕啊……” 然后,他就遇到了另一个认真起来的女人——天通商盟东部分会的会长皇甫无瑕。 皇甫会长是在十点钟左右前来拜访的,她年约二十出头,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一张鹅蛋脸,看起来很有些淑女的感觉,不过一双眸子相当灵动,一眼就可以得知,性格不会太沉闷。 她的修为是炼气五层,带着两名炼气初阶的弟子前来。 皇甫无瑕的礼数很周到,上门之后,先送了一份见面礼,一本武修的炼体功法《大阳搬山功》——先天高手都可以用来修炼的功法。 对武修而言,这是极为珍贵的秘籍,卖上几百两黄金毫无疑问,遇上正好需要的人,上千两也不足为奇。 但是对修仙者来说,就有点鸡肋了,不过很显然,她知道冯君在收集武修功法,这份礼物不但投其所好,份量也不算轻。 冯君这还是第一次收到修仙者的见面礼,本着有来有往的态度,他吩咐郎震一声,“去给皇甫会长打包一台锅驼机,配套的灯具和材料,全部双份。” 皇甫无瑕刚刚在座位上坐下,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冯道友,你这还礼……有点太不诚心了吧?我送的你是秘籍原本,你还礼的锅驼机,好像你拥有很多的。” “皇甫会长说笑了,”冯君正色回答,对方愿意开门见山,他也喜欢直截了当,“天通商盟那么大的家业,类似于搬山功这种功法,想来也是沧海一粟,就像锅驼机对于我一样……不值一提,但足以表明心意。” 皇甫无瑕先是一愣,然后捂嘴轻笑,“冯道友果然快言快语……不知我是否能在道友的场地,四下游玩一番?” “请便,”冯君一摊双手,“我这里不禁外人游玩,会长身后的两位道友,已经游玩过了……左右不过是个临时栖身之所。” “我是想去一些别的地方,”皇甫会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悠悠发话,“譬如止戈山深处。” “那也由你,”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止戈山我一般只允许凡人进入,但是皇甫会长既然明言了,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主人。” 就在这时,米芸珊端上来了茶水,招呼贵客。 皇甫无瑕看着她,眼中异芒一闪,笑着发话,“如此佳人,可谓我见犹怜,资质也不错,可惜是有点耽误了……总算还好,修了一门不错的和合功法。” 冯君讶异地看她一眼,“你那个眼光,有点怪异,是秘法还是异宝?” 皇甫无瑕的眼中,又是异芒一闪,才笑吟吟地回答,“算是秘法吧,不过一般人得到,也修炼不了……这是鉴宝眼,身为分会会长,总得有点相关秘术才行。” 这话说得没毛病,做买卖的,总得有点眼光才行,身为会长,更不能被手下人蒙蔽了。 冯君不满意地皱一皱眉,“那你对我使用此术,又是想做什么?觉得我可欺吗?” 随意对他人使用鉴定的术法,真的是很没礼貌,甚至有挑衅的嫌疑。 皇甫会长笑着回答,“道友息怒,我天通商盟找人谈合作,必要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她的解释有些道理,但是冯君依旧不满意,他眉头一皱,“莫非你嫌自家气血太旺盛?” 他真不喜欢对方鉴定自己,因为他一点都不想暴露自己的修为。 虽然他也知道,对方真想探查自己修为的话,肯定还有无数手段,甚至未必能让他察觉,但是哪怕在背后偷偷摸摸,也好过当面明目张胆地探查。 至于“气血旺盛”之类的话,那是说类似的探查术,都是涉及了“窥真”领域的天机,使用者一般都会付出代价,最常见的是损伤气血,但是伤及神魂甚至折寿之类的,也不罕见。 对方连续使用鉴宝眼看林妹妹和自己,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皇甫无瑕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一摆,示意身后的二人,“你俩先出去……冯道友,也请你屏退左右。” 冯君闻言,冲着郎震和米芸珊使一个眼色,“周围戒备一下。” 等大家都出去了,皇甫无瑕才笑着发话,“没想到,冯道友果然是炼气六层的修为。”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 第六百五十五章被带节奏 冯君一听这话就有点恼火,你就没点**权意识?查看了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这女人来得实在有点蹊跷,而且还有见面礼奉上,他也不好直接翻脸。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甫无瑕见到他的表情,反而是笑得越发开心了,“我就是有点好奇,什么人能解析了聚灵阵……按说这是宗师水平的阵法师,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是出自于一个炼气中阶之手。” 冯君轻喟一声,“看来无忧台的内部管理,很是存在一些问题呀。” “这不关内部管理的事,”皇甫无瑕却是没在意他的话,她下巴微扬,傲然地回答,“我好友的姨夫便在无忧台,想知道你的信息,实在不难。” 冯君越发地讶然了,“那位这么做,岂不是……典型的吃里扒外?” “吃里扒外?”皇甫会长又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我天通商盟又没打算侵害无忧台的利益,反倒是要避开他们的聚灵阵设计,询问一下情况,真的很过分吗?” “过分与否,我无所谓的,”冯君很随意地一摊双手,“现在聚灵阵的生意,已经是无忧台在接手了,他们不在意的话,我又何必计较?皇甫会长此来,就是为了判定我的修为吗?” 他嘴上说不介意,但是最后一句话,已经将他的不满暴露了出来。 “当然不是,”皇甫会长面色一整,正色发话,“若是只为了判定修为,我何必上门拜访,又何必依礼相见?” 冯君承认这话在理,不过他心情不好,就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唔。” “我们在道友的道场门口,建了一个小院子,”皇甫无瑕看看他,一脸的诚恳,“就是想跟道友探讨一下,双方合作的可能性。”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慢悠悠地抽了两口,又发出一个简短的声音,“哦。” 皇甫会长并没有在意,而是非常干脆地发话,“我想向冯道友发出郑重的邀请,不知你是否愿意屈就我东部分会的客卿一职?” “客卿?”冯君很不满地看她一眼,“你的修为尚不及我,居然连个供奉都舍不得给?” “各大分会并无供奉,客卿就是类似供奉的存在,”皇甫无瑕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道友在意的是供奉,那说明咱们存在合作的基础了?” “抱歉,”冯君吐出了一个烟圈,“我暂时没有出任供奉的打算,只是置疑你们的诚意。” “那真的很遗憾了,”皇甫会长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落。 很快地,她就调整好了情绪,“不过做不成供奉,也不影响你我双方的合作。” 冯君摇摇头,“合作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合作。”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一双美目盯着他,“道友既然能解析了聚灵阵,想必其他阵法也不在话下吧?” 冯君很干脆地摇头,“你这问题,一听就是外行,阵法宗师不是样样阵法都精通,能专精一两样阵法,其他阵法水平,也在阵法大师的水准,就足以称宗师了。” 他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套用了地球界的一些观点。 比如说,他是文科僧,对历史学家比较清楚,治史就是讲专精的,只华夏上下五千年,没有几个大能可以全部拿下来,所以有了明清史专家,有了先秦史学家…… 同理,某人的所有阵法都到了宗师水平的话,那就是阵法大宗师了。 “好吧,算我说话不严谨,”皇甫无瑕并不在意这点口舌之争,她自顾自地发话,“聚灵阵就算了,我们希望能在其他解析阵法上,跟道友密切合作。” 这话说得……很有些霸气,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人一定要跟你合作? 冯君笑一笑,对方虽然强势了点,但是本质上讲,商人嘛,有钱就确实可以比较任性。 所以他不打算跟对方计较,而是计划拖一拖,看对方还有什么打算,“其他解析阵法,我还没有什么成果,等有眉目了,咱两家再谈合作也不晚。” 皇甫无瑕闻言,面色一整,“冯道友,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们是很有诚意合作的。” 冯君疑惑地看她一眼,“我也答应考虑你了,这不是没成就吗?怎么能说我没有诚意?” 皇甫无瑕冲他诡异地一笑,“我不担心你没成就,是担心你不肯跟我们合作呀。” “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不是?”冯君正色发话,“我都跟你说了,有了成就自会跟你去协商,现在都没谈合作的条件,那肯定是时机不成熟……你不会以为我不跟你谈就放弃吧?” 皇甫会长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你没准会继续跟无忧台合作,对于你来说,做生不如做熟,但是我们认为,你需要一个更大的发展空间。” “你以为我傻吗?”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们也是商人,应该知道在商言商的说法……我能赚得更多的话,为什么不赚?” 皇甫会长大有深意地看着他,“那你以为我傻吗?” 冯君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东部分会的会长,怎么可能傻呢?” “那就对了,”皇甫会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么你觉得,我可能会为了区区的一个猜测,就让分会在你门口圈一个院子,建一栋房屋吗?” 顿一顿之后,她又沉声发话,“天通商盟不缺钱,但那也是一枚铜板一枚铜板挣来的。” 咦?冯君讶异地一扬眉毛,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一个因素。 天通商盟在修建大院子和大房子,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此前总以为,人家是财大气粗,显摆一下实力就像他修建玉石小楼一般。 现在听她这么说,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他的心里就好奇了起来,“那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皇甫无瑕冲他大有深意地一笑,“当然是为道友身后的人……对我天通商盟来说,谁是真正的阵法解析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灵石可赚。” “我身后的人?”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摇摇头,“抱歉,你是不是搞错了?” “呵呵,”皇甫无瑕笑了起来,笑得越发地莫测高深,“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冯君一耸肩膀,“愿不愿意说,那是你的事,我觉得……你应该是听到了假的传言。” 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是有根脚的人,但是此刻的否认,也是有必要的。 他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否则没准会被带进沟里。 皇甫无瑕看他一眼,然后端起茶杯喝茶,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啜,很符合她的淑女形象。 喝了五六口,她才放下茶杯,幽幽地发话,“茶不错,不过观泉谷于家,以后喝不到这么好的茶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但是精神却是高度集中。 “观泉谷于家?”冯君讶然一扬眉毛,非常自然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家是种植茶叶的吗?” “于梅仁在止戈山失踪了,”皇甫无瑕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于家最后一个出尘期修者……没了!” “哦,”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偷袭我的出尘期修者,是这个于梅仁啊。 此前他一直在暗暗打听,那个出尘期修者是什么来历,心里背负了不小的压力。 现在听说,此人是观泉谷的,他的压力就小了不少,观泉谷可以说是两峰一谷里,最松散的组合,更别说跟五台和四大派比了。 这种来头的出尘期,死了也就死了,而且她刚才说什么来着……于家最后一个出尘期? 想到这里,他就更没压力了就算观泉谷出头找麻烦,我也搭得上线儿呀。 潘仁杰的老爸潘金祥,是巅峰出尘期,观泉谷金丹之下第一人。 不过就算松了口气,他也不会贸然承认,谁知道对方准备了什么后手呢? 所以他淡淡地发话,“不瞒皇甫会长,这个人名……我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皇甫无瑕侧头看着他,心里也是有点纳闷,她虽然年轻,但是察言观色已经是老手了,对人心的评判,也是一等一的,自是感受得到,对方似乎……没有撒谎。 这就让她有点感觉不解了,所有的消息都证明,于梅仁确实是在浮山郡失踪的。 此事说来也巧,当天通商盟销售的聚灵阵盘,受到无忧台“假冒伪劣商品”冲击的时候,她正好在自己的好友处做客。 对于无忧台这般扰乱市场,天通商盟其实不怎么在意,他们是做大买卖的,这一丁半点儿的利润,真看不到他们眼里。 身为分店开遍修仙界的大商家,遭遇种种挑战是正常的,遭遇不到,那才不正常。 聚灵阵盘的市场,本身也算不得太大,不值得认真去对待。 当然,如果天通商盟里有人能做出成功的还击,商盟肯定也不吝重赏。 皇甫无瑕就是那个有点小想法的,于是随口问一下自己的闺蜜。 闺蜜马上联系自己的姨夫,于是就得知了冯君在这件事里所起到的作用。 第六百五十六章不打自招 皇甫无瑕得知细节之后,开始调查冯君。 天通商盟在修仙界的潜势力极大,耳目也灵通,他们很快就打听到了冯君的情况。 皇甫会长不会白痴到去无忧台或者潘家验证消息,但是她可以去找红尘监察验证。 按照规定,监察者的出行和遭遇的事情,都会被忠实地记录下来这是很严肃的档案。 于是皇甫无瑕得知,一个郭姓监察者,曾经正面接触过冯君。 郭监察是松柏峰一个下属家族的附庸,而天通商盟虽然在松柏峰没多少棋子,但是在相对外围的地方,还是很有些眼线的。 然后她就很惊讶地发现,那个郭监察……居然在见过冯君之后不久,就失踪了。 这可是个稀罕事儿,皇甫无瑕直觉地认为,里面有问题。 说来好笑,就连郭家自己人,都想不到此人的失踪,是跟冯君有关,甚至不少人认为,那位是出去做什么了毕竟对修仙者而言,时不时地闭个关或者做个任务,真的很正常。 反倒是皇甫会长,发现了真相。 不过她也不做声,只是暗暗地调查,调查郭监察回来之后,都跟什么人联系过。 然后她就又发现一桩蹊跷事,跟郭监察关系尚可的于梅仁,也在不久之后失踪了。 按说于梅仁是出尘期,郭监察是炼气期,两人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但是事实上,于家和郭家是几辈人的交情,而且于家除了有个出尘期,比郭家也强不到哪里去。 天通商盟能够创出这么大的局面,消息能力相当强,他们不仅仅做正经生意,收购贼赃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少做,只是不去碰那些太敏感的东西。 也就是说,其实在一些灰色的地带,商盟也拥有同样强大的人脉。 他们打听到的最后的消息,就是于梅仁在进入浮山郡之后,消失了。 皇甫无瑕听到这消息之后,很是吓了一跳:止戈山竟然能有抹杀出尘期修者的能力? 她真的不相信这个猜测,于是想法收集了些于梅仁的贴身物品,请高人测算一下,才知道此人确实是已死,而且就是死在浮山郡方向。 这测算也只能算这么多,再多的信息,不是测算不出来,而是她请不动那样的高人出手。 总之,这前因后果加起来,她有九成九的把握,于梅仁是被止戈山干掉了。 可是此刻她听到,冯君一口否认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不像是说假话,她又疑惑了。 不过很快地,她就反应了过来:此人定然是有问题的,因为他对“出尘期修者”这五个字,反应太过平淡了。 皇甫无瑕的心里,是不太看得上于梅仁,因为她有自己的仗恃,而于梅仁本人也仅仅是个很普通的出尘期,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要调查郭监察,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出尘期在凡俗界极为罕见,但是在修仙界……那真不算什么。 如果说是潘金祥这种出尘期,皇甫会长是早有耳闻,但是于梅仁……那算什么? 然而不管怎么说,于梅仁也是上人,炼气期修者提起出尘期,哪里敢有什么不恭敬?别说是冯君,就连无忧台弟子,比如说王博才、上官云锦之流,也要对上人表示出足够的恭敬。 而面前的这位冯道友,听说一名出尘期上人死了,还可能跟他有关的时候,居然一脸的平静,这正常吗? 绝对不正常! 就算此人跟于梅仁的死没有关系,其身后也定然有仗恃,不怕涉及这种嫌疑。 皇甫无瑕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她换个说法,“那我请问冯道友,止戈山附近,除了无忧台严上人,还有没有出现过出尘期修者?你这‘出尘期非请莫入’,又是何意?” 合着不许出尘期进入止戈山,也是构成了一条嫌疑的理由。 冯君看着她愣了好一阵,才微微一笑,“我听说铸剑峰的解超群嚣张跋扈,于梅仁的失踪,没准就是解超群干的。” 皇甫无瑕听得顿时就是一愣,良久,才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两只眼睛也变成了月牙,“看看,不打自招了吧?于梅仁果然是断送在止戈山了。” “你这话我却是不懂,”冯君听得愕然,“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何必又来诓我?” “让我猜一猜,”皇甫无瑕的眼睛眨巴一下,信心满满地发话,“想必于梅仁前来,打的是解超群的招牌,你也以为他是解超群,所以……你是第一次听说于梅仁,我说得可对?” 这于梅仁经常这么骗人吗?冯君有点发蒙。 其实他刚才那么回答,就是不想彻底否认,给对方一丝遐想的空间。 但是他还真没想到,对方能猜到这一幕,跟当晚的情形相差无几。 看到他发蒙,皇甫无瑕越发地得意了,“解超群早已出尘大圆满,半年前就闭关了,再次出关,不是真人,也是半步金丹……你若知道解超群,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早已闭关?” 这尼玛……冯君真是有点吐槽无力,信息不对称,果然是束手束脚啊。 怪不得她能猜到当天晚上的情形,人家知道解超群早闭关了,自己再猜是解超群杀的于梅仁,可不摆明了告诉对方:自己是从于梅仁口中得知解超群这个名字的? 不过他也不是指鹿为马之辈,所以只是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皇甫无瑕不想跟他计较这个,其实以于梅仁那身份,也做不出太多的文章某个式微的小家族,仅剩的一个普通出尘期修者而已。 正经是郭监察的身份,还有可能做点文章,毕竟是松柏峰附属家族的附属家族。 所以她适时地岔开了话题,“这样吧,冯道友能陪我在止戈山走一走吗?” “你可以自己随便走,”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我陪你就算了吧。” 皇甫无瑕知道,对方这么做,是表示止戈山没有什么隐秘,可以让她随便看,但是……那种能杀掉于梅仁的隐秘,是她可以看得到的吗? 她本来并不是一定要冯君陪着,但是现在……她偏要坚持,“冯道友真那么忙吗?” 冯君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觉得这女人带节奏的能力实在太强了,从她进来开始,谈话的节奏,一直掌握在她手里,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刚才他是懒得计较,现在嘛,那是必须要表示一下了,于是他笑一笑,“我确实很忙,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为什么要陪你呢,换句话说,陪你,我能得到什么?” 皇甫无瑕闻言,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有多少人想陪我,我都不给他们机会呢,她不屑地笑一笑,“一定要得到什么吗?太俗了吧?” 她对修炼和合功法的男人,有着本能的排斥心理,修仙界功法那么多,何必一定要修炼这个?而且……还用在自己的侍女身上。 所以她的话很不客气。 “皇甫会长这么说,有违贵盟的宗旨吧?”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对于商人来说,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有价的,那么我陪你四处走走,当然也该有价……而且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一般而言,免费的,反而是最贵的。” “免费的……反而是最贵的?”皇甫无瑕咀嚼一下这话的内容,沉吟片刻,蓦地笑了起来,“冯道友高才,一语道破天下商机。” “不敢,”冯君摇摇头,“谁敢说自己一语道破什么?只是偶有所得而已。”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自得在地球界,这话已经烂大街了,他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不过很显然,这句话的装逼效果还是很好的,毕竟手机位面这里,还没有进入信息爆炸的时代,就算有人有类似的认识,也不可能宣扬出来造福大众。 皇甫无瑕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好吧,我有偿聘用你,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多啊,”冯君低声嘟囔一句,然后呲牙一笑,“要不……咱们先逛着?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那你就慢慢想好了,”皇甫无瑕无所谓地扬一扬眉毛,心说若是不过分的要求,我就答应了,过分的要求……莫非你还敢强迫我答应? 两人走出房间,最先看的就是后院的锅驼机、农用车和全地形车。 皇甫无瑕最感兴趣的,居然是摩托,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摩托具有一往无前的气质。 冯君觉得,东部会长有一定的中二潜质。 不过很快的,皇甫无瑕就注意到了后院里的一些异常,“紫带灵芝……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我去,这灵芝是谁种的,怎么现在就丢在一边?” 丢在这里的,岂止是一支紫带灵芝?半人高的人参,一人高的首乌,都没栽进地里呢,就是带着点泥土,横躺在后院。 “这些都是谁种的?”皇甫无瑕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美目中闪过一丝不悦,“太过分了!” 冯君干咳一声,“皇甫会长息怒,这些灵植,是我师长从一个末法秘境里带出来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五十七章好事多磨 皇甫无瑕生气的,当然是这些灵植的状态。 几百年的人参,地球界少见,难道手机位面就遍地都是? 只有一两株灵植,灵气比较匮乏的话,皇甫会长不会在意。 就连修者修炼,都有出岔子的时候,何况灵植? 但全部都是这样,哪怕她是天通商盟的分部会长,也忍不住生出暴殄天物的感觉。 不过听到冯君的回答,她就是一愣,“末法秘境?那倒是难怪了……哪个秘境?”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却是不做回答。 “你比我还像商人,”皇甫无瑕不以为然地发话,“末法秘境,也值得遮遮掩掩?” 冯君也不好说什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心说你若是知道,那个末法秘境是一颗星球的话,你会不动心吗? 见他依旧没反应,皇甫无瑕也懒得问秘境了,“你果然还是有师长的啊。” “那当然,”冯君悠然自得地图个烟圈,“对了,我想到要什么报酬了……你天通商盟可有驯化灵植牧者的秘籍?我希望平价买一本。” “灵植牧者?”皇甫无瑕又看一眼那些委顿的灵植,“照料这些残次品吗?” “这倒是未必,”冯君信口回答,“这些残次品,我打算弄个灵植阵,把它们种下去。” 这并没有什么意义,皇甫无瑕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这些灵植开始就伤了元气,先天不足,现在用灵植阵培育也晚了,事倍功半。”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堂堂的天通商盟分会会长,这点小事,还是不会看错的。 冯君微微颔首,“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我想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规律。” 原来是想做研究,皇甫无瑕无话了,她自己也见过不少偏执狂人,而且偏执的人,往往还容易出一些成绩。 不过下一刻,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就在这里搭建灵植阵吗?” “当然,”冯君看她一眼,很随意地回答,“无非是浪费一些灵石,但是不会被人嘲笑。” 其实他这话,也在试探打听,别人对于凡俗界出现灵植阵的容忍程度。 皇甫无瑕压根儿没考虑这些,她很随意地发话,“所有的测试,在成功之前,都可能是荒诞的,道友若是肯来我分会做个客卿,我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保证不会有人嘲……” 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侧头讶然看向冯君,“灵植阵……是解析过的吗?” “我手上有灵植阵,”冯君拿出一个阵盘来,冲她晃一晃。 “哦,”皇甫无瑕点点头,心说我想也是,怎么可能随便什么阵,都能被解析呢? 冯君见她不以为意,心里暗笑,直接来了一个神转折,“马上要解析成功了。” “嗯?”皇甫无瑕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柳眉一竖,“道友你这是在玩我?” 冯君正色发话,“玩你……皇甫会长你这种措辞,有点邪恶,容易让人生出误会!” 皇甫无瑕也不跟他计较措辞,而是着急地发问,“成本是多少?” 冯君听得一翻眼皮,“你想多了,我已经答应卖断给严上人了。” 皇甫无瑕闻言,是真的恼了,“冯道友,你刚刚还说,会跟我谈一谈,这……言犹在耳啊!” 冯君一本正经地回答,“你来之前,我就卖断给他了,只能怪你来得晚了……商人肯定是要讲利益的,但是诚信才是根本,你说呢?” 皇甫无瑕无奈地一翻白眼,她能说什么?人家的话很对呀,天通商盟能做这么大,主要靠的也是诚信天通有背景不假,但是有背景的人多了,为什么天通做得最好? 她叹口气,无奈地发话,“那么,你总能告诉我,多少灵石卖断的吧?” 冯君白她一眼,吐出三个字来,“你说呢?” 皇甫无瑕明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却偏偏回答,“我能问你,当然觉得你可以回答。” 冯君这次连表情都懒得做了。 然后他开了一辆全地形车,带着皇甫无瑕畅游周围,游玩了一阵之后,进入了止戈山。 止戈山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尤其是因为要开采玉石,山体表面被破坏了不少,再加上冯君到处炸山,一块一块的裸露岩石,青山绿水长了瘌痢头,实在难看。 皇甫无瑕没再说话,冯君也没有说话,仿佛是两个哑巴一般。 回去的路上,皇甫会长见他还是不说话,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急,这才出声发问,“我去找严上人问你们的交易详情,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冯君沉默几秒钟之后回答,“只要他愿意告诉你,我无所谓,不过我要强调一点……我卖断给他的价格,是友情价,不具备多少参考价值。” 其实他自认,卖给严上人的价格也不算低,这解析阵法最大的难度是逆向推演,其他流程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难度,顺着反推也很简单,能轻易地获知一些思路。 也就是无忧台这种大势力,不怕别人山寨,才会出现严上人花钱购买“专利”的行为。 而对冯君来说,难度最大的逆向推演,却是再轻松不过。 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卖出去的价格不合适。 但是同时,他也不想让天通商盟认为,自己的推演,就只值那么多钱。 没错,他用手机可以轻松推演,没太大的成本,可是石环只有一个,他能够得到并且侥幸激活,这需要太多的运气运气是能用灵石买到的吗? 皇甫无瑕愣了愣,然后又笑了,“道友果然一本好生意经,不能入我天通商盟,真的可惜。” “红尘炼心而已,此事不必再提,”冯君不紧不慢地发话,“道法自然,我本喜欢无拘无束,一旦有了约束,岂不是失了本心?” 天通商盟可以许诺你自在!皇甫无瑕好悬就说出来这话。 不过她终究是分部会长,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当然不会勉强,于是岔开话题,“我商盟也想得友情价,怎么做才能获得你的友谊?”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会长获得友谊的方式,倒也别致,还能这么询价的?” “倒是我想左了,”皇甫无瑕坦然地点点头,“友情本无价,半是心思半是缘……好吧,我回去就着人去取驯兽之术来,你看可好?” 冯君确实是着急回去,处理好花君,那厮不安定,其他人修炼都要受到影响甚至连休息时都要警觉,所幸的是他在这边,那边就不走字,要不然他更该心急火燎了。 他很干脆地点点头,“那就多谢了,对了,是炼气期的异种。” 皇甫无瑕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是先天炼气的异种?” 这个先天,跟先天高手无关,指的是一出生就是炼气修为的灵兽,被称为先天炼气。 这种灵兽,算是典型的异种,通常价格不菲。 “这个倒不是,”冯君摇摇头,“是失了主人的蛊虫,为患灵植,我想将其控制起来,让它安心地做个灵植牧者。” “原来是血蛊,”皇甫会长点点头,“失了主人还能活下来,倒也是异数……它恨原主人吗?” 冯君想一想,最终摇摇头,“不好说。” 在他的理解,蛊虫和主人应该是心意相通的,但是花君在主人死了之后还能活,这情况就比较诡异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它被关在灵植园里几百年,心里没怨气才怪。 “灵植牧者,本身也是一种养蛊方式,”皇甫会长随意地发话,“若是能跟灵植牧手心意相通,双方还能促进彼此的修为,不过……这法子弊端也多,一般都是强行控制。” “皇甫会长果然见多识广,”冯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做出一副“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要礼节性地夸一夸你”的表情,“我的需求你也知道了,你觉得什么更合适?” “有一种主修‘他心通’的驯兽术,可能适合,”皇甫会长马上点出了一本,不愧是见多识广,“不知分会里是否有此秘籍,若是有的话,我让人送来……提前说好了,价格不菲。” 冯君闻言就是一愣,“价格不菲……大概得多少灵石?” “平价的话,大约一千灵石左右,”皇甫无瑕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一千枚铜板”一般轻松,“一手灵石一手货。”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叹口气,“买不起,有便宜点的吗?” 穷并不丢人,就算于梅仁这出尘期,身上也不过才装了几百灵石,冯君觉得没必要充大方,他身上没钱,不代表没有这个身家。 皇甫无瑕很认真地解释,“一千灵石真的不多,有这种他心通的驯兽术,就算去帮别人驯兽,每个月也不愁十来块灵石进账。” 她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在暗笑,她也不相信对方身上有这么多灵石你是来红尘炼心的,不是去仙市买买买的,带那么多灵石做什么? “算了,”冯君摇摇头,“过一阵我去仙市走一趟,随便买一本好了。” “这就不用了,”皇甫无瑕笑着发话,“买不起就先欠着呗……怎么样?” 第六百五十八章魂印秘籍 “不怎么样,”冯君果断地摇摇头,这种天字号大商家的钱,哪里是那么好欠的?冯某人怎么说也是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人,他连信用卡都不办,何况是这种?“我不习惯欠人。” “好了,开个玩笑,”皇甫无瑕微微一笑,“带印子的秘籍,要吗?” “这个可以要,”冯君点点头,这种程度的黑话他也懂,印子其实说的是魂印。 所谓魂印,就是灵魂印记,一般来说,如果买对的话,带有灵魂印记的秘籍,比天通商盟正经卖的秘籍更可靠一些,只是见不得光。 魂印的用处很多,但是带有魂印的秘籍,只能读一次,关键是……要死人的。 大致来说,魂印秘籍的产生,是两种情况,一种是祖上因为种种考虑,心甘情愿留下一次性秘籍给后辈,另一种就是……通过搜魂得到的! 所以说,天通商盟不仅仅是做正经买卖,成功的商人里,几乎不可能出现白莲花。 “那就……五百灵石好了,”皇甫无瑕给打了一个半价。 “算了,还是买不起,”冯君摇摇头,那只花君也不值五百灵石,何必呢? 事实上,他对魂印这种玩意儿,还是有些警惕性的,手机位面大修者太多了,金丹才能被称为真人,而涉及灵魂的这些东西,动点手脚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他有必要高度警惕。 皇甫无瑕淡淡地看着他,“那你肯出多少灵石?” 冯君想一想,然后发话,“一百灵石……我只是想尝试控制一个炼气期,杀一个炼气期也赚不了几块灵石的。” 炼气期确实没多少灵石,潘仁杰这炼气九层,一般身上也就几十块灵石当然,这是因为他最近红尘炼心,也没必要带太多灵石。 但是就算在修仙界,没准备买大件的话,谁身上带那么多灵石? 于梅仁带几百块灵石,都算多的了,他是担心来止戈山,万一惹了什么大人物,有这些灵石,起码能在外面躲几年。 “一百灵石,”皇甫无瑕气得好悬没笑出声,我怎么也是堂堂的东部分会会长,你跟我谈一百灵石的买卖? 她眼珠一转,“这样吧,我个人有一部魂印的《精血控术》,通过精血能够控制三十六只异兽,不过炼气期最多只能控制九个……一百灵石卖给你,要吗?” 冯君的沉吟一下发问,“那什么修为,才能控制三十六只异兽?” “当然是金丹了,”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回答,“出尘期能控二十七只,但是……金丹期上限就是三十六,不过其中可以有一只元婴异兽。” 冯君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你不会搜魂了一个真人吧?” 皇甫无瑕闻言,白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搜魂真人……那得是什么修为?再说了,真有那种秘籍,也不可能落到我手里。” 说着话,全地形车就开回了小院,眼看马上说话就不方便了,她快速地说一句,“是从盗匪身上搜到的战利品,应该是炼气期修者留下的,不过上面有没有手脚,那就不清楚了。” “手脚?”冯君讶然地问一句,车却是已经回了小院。 皇甫无瑕也不再解释,只是出声问一句,“你确定要这秘籍?” 冯君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我确定要。” 皇甫会长点一下头,“那好,我去调货,货很快就会来。” “稍等,”冯君出声发话,“我还想要二十张凡人版的纳物符,十块灵石怎么样?” 然而,皇甫无瑕连小钱都不放过,“我们对外售卖,可是一块灵石一张,算你十五好了。” 顿了一顿,她又好奇地发问,“你要这么多凡人版的纳物符做什么?” 凡人版的纳物符,天通商盟当然有的卖,但却是用灵石交易的,在天通商盟买这种货物,其实不算经济,在凡俗界想点办法,用金银就能卖到此物。 所以天通商盟售卖此物,很多时候都是做为赠品和搭头,来维系客户关系。 她很奇怪,冯君要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做什么。 冯君神秘莫测地笑一笑,“我若是告诉你用途,十块灵石卖我三十张?” “没问题,”皇甫无瑕很干脆地回答,这个价钱,天通商盟也不会亏本。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当然是探索秘境。” “哪个……”皇甫无瑕才想问是哪个秘境,然后就反应过来了,需要凡人探索的秘境,可不就是他刚刚说的末法秘境? 她气得眼睛一瞪,“你……冯道友你不觉得过分吗?” 不等冯君回答,她直接掣出一朵红色的花朵,有点像莲花,那花见风就长,瞬间变得有丈许方圆,她抬脚走上去,红花托着她,飞离地面三尺,凌空离开了。 冯君只当她生气了,却是没想到,皇甫无瑕背转他离开之后,嘴角居然噙着一丝笑意。 回到院中,她关上房门,拿出一尊半尺高的褐色小木雕,那是一尊半身的人像。 她将木雕放在桌上,又取出一个香炉,拿出一根十厘米长的短香,冲着木雕拜了三拜,然后将短香点燃,插入香炉,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 袅袅的烟气升起,传出一阵异象,约莫三五个呼吸,那木雕仿佛扭动一下,然后一个虚影就从木雕中冒了出来,不住地增大。 虚影逐渐凝实,显出了真容,面容跟木雕一模一样,是一个中年的书生。 书生凝神看一眼皇甫无瑕,笑着发话,“我道是谁,原来是无瑕,看你这模样,不像是被人欺负了,寻我何事?” “见过老祖宗,”皇甫无瑕恭恭敬敬地鞠个躬,“我有一门功法,在家里放着,希望您能帮着加持一道神念。” “又来这个……”中年书生无奈地翻个眼皮,虽然是虚影,动作表情却极为真实,“你不是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吗?你的老祖宗也挺忙的。” “这次可不是私怨,”皇甫无瑕笑着回答,“您的神念能跟踪就行,越隐秘越好,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想探一探他的根脚。” “你搞清楚,金丹真人不是让你这么用的,”中年书生声音比较严厉,但是脸上却有点无奈,“外面有趣的事情很多,每一次都用老祖宗,你怎么成长?” “这人真的很有意思,”皇甫无瑕笑着发话,“要不我把他的资料给您发过去?” “不用,我可没你那么闲,”中年书生一摆手,“好了,着人把功法送过来,我再做个神念牌,你自己掌握……别事事都来烦我。” “神念分得小一点,”皇甫无瑕赶紧发话,“那人身后没准也有真人,老祖宗您别损失了。” “好了,我懂,”中年书生的影子开始变淡,“你已经不小了,做点正经事,尽快晋阶出尘期……” 冯君回到后院之后,又将灵植阵架设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了,然后又开始习练符箓。 第二天一大早,他开着一辆全地形车,直奔无忧台的小院而去。 可以想象得到,看到冯君摆放出的解析灵植阵,严上人又魔怔了。 不过,就在他推算的时候,小院门口响起了声音,“天通商盟皇甫无瑕,前来拜会无忧台诸位前辈和道友。” 然后就是潘仁杰的声音响起,“有没有搞错,你……你应该是皇甫家的子弟吧?” “原来是潘师兄,”皇甫无瑕笑吟吟地发话,“还没进入出尘期?得努力了呀。” 严上人先是一怔,然后摸出个阵盘,直接发动,却是一个障目阵。 然后他从后院走到前院,脸上也不是很好看。 不管是谁,搞研究的时候被人打断,心里都不会很爽,所以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直接发问,“原来是皇甫家的子弟做了会长,不知此来何事?” 皇甫无瑕冲他微微一笑,“前来拜会无忧台的前辈呀,上人在此,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皇甫家没有礼数?” 严上人对她没有好声气,“好了,你拜会过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忙,过个一两天空闲了,咱们再通气可好?” “我是想问一下,”皇甫无瑕转过头去看冯君,“灵植阵可是完成了?” “我不会告诉你相关情况的,”冯君哪里会直接回答?他怀疑这可能是她故意的,挑拨自己跟无忧台的关系,就算不是挑拨,他也没有义务回答对方,“你的好奇心太强了。” 皇甫无瑕微微一笑,不再看他,“敢问严上人,可是在研究灵植阵?” 严上人正色回答,“这是我无忧台已经买下的阵法,恕我不便回答。” “我听说严上人是为了钻研阵法,才买下阵法的,”皇甫无瑕笑着发话,“我的意思是,上人只管研究,研究完成之后,能否将这阵法转让给我?做生意……还得是我天通啊。” 严上人不欲跟她翻脸,就是担心这个,这些很容易被人仿制的解析阵法,想要保证独家经营,除了无忧台自身的威慑力,跟其他大势力保持良好的关系,也很重要。 真要惹恼了天通,人家不管不顾地仿制,他能怎么样?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五十九章鉴宝眼 严上人忌惮对方,但也不会平白退缩,他冷冷一笑,“你这话,是在小看我无忧台吗?” “严上人您这么说,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皇甫无瑕笑着回答。 她不能对上人失了礼数,但是身后有人撑腰,她也不怕实话实说,“您求的是提升自身,我求的是灵石……咱俩的需求其实并不矛盾,您说呢?” 严上人正色发话,“我当然最注重提升自身,不过若是论做生意,我无忧台也不差。” 皇甫无瑕听出他的意思了,于是笑着点点头,“那我过两天再来拜访。” 冯君也听出来了,严上人并不绝对反对转卖“专利”,但是这涉及到无忧台的颜面,怎么可以公然商量呢? 接下来,这两人应该是私下接触了。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外,于是他笑一笑,“那你们待着,我回去了,对了……灵植阵的材料,记得帮我弄上五套。” 他手里有两套灵植阵的材料,但是地球位面目前最少就需要两套灵植阵,止戈山也需要一套,再准备几套备用…也是应该的。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驾驶着全地形车,直接进止戈山开山去了。 这一开山,就又是两天,他选了一处石头底部,炸出一个好大的山洞,让人挖出碎石,将灵植都移栽了进去,最后在里面布设了一个灵植阵。 这里的灵植,有一百五十株左右,地球位面他只留了五十株,那边的灵植可以随时取用,这边的先种着就是了。 因为有天通商盟的人在,他隔一阵就要看一看“附近的人”,以防被人窥探。 其实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开山,这一处山洞无论如何算不得保密,但是不管怎么说,灵植阵架设在这里,总要比露天架设一个强很多。 至于解析的灵植阵应该保密?当然要保密,所以……洞外再架设一个幻阵就好了。 当然,幻阵也防不住专家,所以冯君又在幻阵外,做了两个红外触发雷。 要说他是文科僧,搞红外触发雷实在有点为难,不过说实话,异位面的生活真的很能锻炼人,他从地球界带来的装备,稍微改装一下就行了。 红外报警的鸣叫装置拆掉,装上一个继电器,一旦红外报警,继电器就吸合,然后线路导电,电雷guan触发……轰,炸yao就爆炸了。 难吗?真的一点都不难,冯君试着做了十几个触发器,一开始锡焊的手艺不太过关,有虚焊,到了后来,个顶个都没问题,灯泡可以亮,电雷管自然也就能炸。 到了第三天中午,所有工作都准备就绪,他激活了灵植阵,退出山洞之后,又激活了幻阵,然后摸出对讲机,呼叫郎震,让他跟田阳猊商量一下,安排几个人来值守。 说来说去,阵法固然很有用,但是人的作用也不能低估,有人看守更可靠。 反正这个位面的人工便宜,不用白不用。 他才呼叫完毕,就觉得身后哪里不对,扭头一看,却见皇甫无瑕站在不远处,脚下踩着那朵红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冯君无奈地一翻白眼,“我说,你来就来好了,别吓人行不行?” 皇甫无瑕冲他呲牙一笑,“严上人已经答应把灵植阵转让给我了。” 冯君点点头,很随意地“哦”了一声。 皇甫会长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不问一问转让的价格吗?” “问那个做什么?他已经跟我结清了费用,”冯君对于这一点,还是看得很开的,“至于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皇甫无瑕闻言,忍不住又赞他一句,“果然是天生的商人。” 冯君无语地看着她,“我这是天生的修道者,率性而为,不为外物所动好不好?” 皇甫无瑕不以为然地扬一扬眉毛,“我是想跟你说,其实你没必要挖这么大一个山洞。” “又没几个钱,”冯君还是很随意地回答,“我就算不隐藏灵植阵,也不想让人偷了灵植去……哪怕这灵植也不值钱。” 皇甫无瑕正色发话,“有几株还是比较值钱的,比如说紫带灵芝。” “好了,我不会卖,”冯君打断了她的话,这女人实在太擅长带节奏了,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表现出一些无礼,“你这么过来,有别的事吗?” “我给你带来了《精血三十六控术》,”皇甫无瑕淡淡地看着他,“还有三十张凡俗纳物符,诚惠一百一十块灵石。” “多谢,”冯君大喜,然后眉头一扬,“这么快?” “冯道友的事情,我哪里敢怠慢?”皇甫无瑕笑着回答,然后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石牌,以及一摞纳物符,“一手钱一手货,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冯君也一拍储物袋,从里面拎出一个结实的……塑料袋,“一百一十块灵石,你可以点一点。” 皇甫无瑕接过塑料袋,没有去点灵石,反而是盯着冯君的储物袋,“你这个储物袋,有点小了……想买个大点的吗?” 冯君奇怪地看她一眼,“果然不愧是鉴宝眼,储物袋的大小,你都看得出来?” 皇甫无瑕也很奇怪地看着他,“储物袋就是天通的商品,我能看不出来?” 合着这于梅仁家没有强硬靠山,不能从门派里得到储物袋,当然要从仙市上买。 冯君好奇地发问,“那这个储物袋多少钱?对了……你这鉴宝眼卖不?” 没准这就是于梅仁的储物袋吧?皇甫无瑕心里盘算,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她淡淡地回答,“储物袋的价格,你自己去问,至于说鉴宝眼,我早就说了,一般人学不会,不是钱的问题,要不……你来搜我的魂?” 搜你的魂……冯君对这话相当无语,他干脆地收起买来的东西,“好了,马上要来人了,你不是想抢那些残次品的灵植吧?” “嗯,不是,”皇甫无瑕摇摇头,“我就是想问一问……嗯,问一问你还能解析什么阵法。” 其实她的心里有点乱,因为她手里握着老祖宗给的神念牌。 皇甫家距离这里是相当远的,家里能把东西送过来,是走了挪移阵,然后又通过灵禽飞隼不远万里送来的。 这手段一般人不可能有,所以看起来,就是从东部分会加急送过来的。 她是想监控冯君,但这是她第一次用到神念牌。 上一次老祖宗出神念,没有用到神念牌,是激活了老祖的神念护身符,诛杀了一名想要对她不轨的修者那厮打算霸王硬上弓,成为皇甫家的女婿。 所以这神念牌,她也是第一次用,难免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 冯君本来是不想替她服务的,起码不能太干脆了,否则对方不懂得珍惜。 但是这一百一十块灵石,出去得太利索了,想到自己在地球界还有那么一大帮子人追随者,他也不得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没办法,修炼实在太花钱了。 而且,他也需要多接触一些阵法,来加深自己的知识体系,所以他正色回答,“不知道你打算解析什么阵法?我先声明啊……不是每一种阵法,我都解析得出来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皇甫无瑕笑着点点头,“我先提供三个阵盘,供你研究,然后……我会再拿一些阵盘前来,总不会比无忧台更小气。” 冯君的嘴巴微微撇,心说也不知道严上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不过人家两家是相识的,他也没有指望,无忧台能保守那些秘密,于是微微颔首,“那好,你也不要催我,至于一旦解析出阵法来……” “解析出阵法来,具体情况具体商量,”皇甫无瑕很干脆地表示,“而且我许诺,起码可以保障一成的抽成。” 她知道冯君在聚灵阵上也有一成的抽成,但是无忧台的销售实力,怎么能跟天通商盟相比? 冯君犹豫一下发话,“这个……我还是要跟无忧台商量一下。” 价高者得的把戏,他也会玩,而且确实是涉及了一些承诺。 “他给过你一些什么阵盘,我已经知道了,”皇甫无瑕一摆手,很痛快地发话,“我们已经协商好了,那些阵法解析出来,全是无忧台的,我给你的阵盘,能解析出来的就是我的。” 冯君听得就笑,“瓜分市场吗?倒是解决纷争的好手段。” 两人回到小院,皇甫无瑕直接拿出来三个阵盘,交给了他,“你先看一看,需要什么材料,直接跟我说,我安排人送来。” 冯君却不着急开出材料先拖着就好。 当天和第二天,他还真是在琢磨阵盘,其中有一个阵盘,已经被他琢磨出了点头绪。 阵法叫做缚灵阵。 不过他现在优先考虑的问题,还是修炼精血三十六控术。 得手的前两天,他没有修炼,是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贸然修炼的话,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出现。 所以他决定先放松两天,并且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三天凌晨,退出了手机位面。 其实这时候,皇甫无瑕也没入睡,她一边打坐一边在想:这冯君……还真是沉得住气。 第六百六十章悲喜两重天 皇甫无瑕在家族里,一直是挺受老祖宗喜爱的,所以能随身携带老祖的接引木雕。 但是老祖宗庇护着家族多少人,这神念也不是她随便就能请来的。 她是直觉地感到,冯君身上有大幂幂,又是好死不死的,他不介意修炼魂印秘籍。 魂印秘籍是灌输方式的,根本不用再去学习,读取之后可以直接修炼。 但是这种秘籍,不光买卖见不得光,读取的时候,因为是神念直接读取,也存在危险。 皇甫无瑕知道冯君不在意,顿时欣喜若狂,这样的话,就值得她请老祖神念了,在冯君读取秘籍的时候,老祖的神念可以悄然附着上去。 当然,她也不是一定要夺取什么东西,目前来说,她只是好奇冯君的背景和秘密。 搞清楚这些,她有可能获得更大的商机。 其实她无意招惹冯君,如果对方不是自己作死,一定要修炼魂印秘籍,她别说请老祖神念了,她连“老祖宗”三个字都不会想起。 事实上,知道皇甫真人有这种分身寄念的人也没几个,他在这方面的造诣极为强大,神念能附着在对方神识上而不被发现。 当然,皇甫真人若是在对方神识里搞什么鬼,那还是很容易暴露的,就算冯君发现不了,也瞒不过他身后可能存在的金丹真人。 所以老祖这一次的操作,真的就是很小的一丝神念,而他给皇甫无瑕的神念牌,也只能传递出那一丝神念的位置在哪儿,传递不出更多的信息。 这也符合皇甫无瑕的计划,她又没想着控制冯君,否则就直接从家里招几个出尘期的长辈来了,何必惊动老祖宗? 事实上,没有比这种情况下,更合适使用老祖神念的时候了。 不过遗憾的是,冯君一点都不着急修炼秘籍,为什么?难道是要等那只炼气异种…… 冯君回到洛华庄园,看一看时间还早,距离吃中午饭,还有两个小时。 于是他拿出了那块黑色石牌,在手心里仔细地掂量一阵。 这块石牌,是一种叫做曜黑石的石头加工而成,他已经检查过多次了,没发现任何的异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手机位面总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他想过,有可能是皇甫无瑕在搞鬼,不过他更怀疑,没准会是“诅咒”之类的东西。 诅咒这种东西,手机位面也有,大多时候被称为咒术。 这玩意儿极有可能是搜魂来的,甚至还可能牵扯到黑吃黑,有人在上面加诅咒也正常。 当然,这也许是心理原因造成的,来到地球位面之后,他就觉得踏实多了。 不管怎么说,诅咒、印记之类的东西,不可能穿越了位面,起码金丹、元婴之类的不能。 能穿越位面的,起码也是到了合道级别的大能,他不认为自己能得到那样的秘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又调整一下心情,等到气血平息,呼吸放缓之后,拿起曜黑石牌,缓缓地贴到自己的额头。 下一刻,他觉得识海微微地一阵,海量的信息涌了进来。 他坚持了几个呼吸,信息就停止了,他依旧闭着眼睛,调息一下气血。 身体很正常,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只不过是两个太阳穴,感觉有些微微地发胀。 “这种魂印秘籍,还真的很好学习啊,”冯君轻声嘀咕一句,“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其实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魂印秘籍一般都会对识海造成很大的冲击,尤其是那些搜魂得到的,更是如此。 也就是他修炼“念动天地”的神识功法,导致他的神识远超别的修炼者,都可以跟出尘期的修者抗衡了,所以才会有“怎么这么顺利”的感觉。 同一时刻,手机位面正在打坐的皇甫无瑕,没由来地心中一悸,睁眼向面前的小桌上看去。 曜黑精金制作的神念牌上,居然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而且温度陡然升高。 下一刻,神念牌烤穿了木桌,掉落到地面,摔成了四五片。 皇甫无瑕隐约听到一句,“握草,怎么会……” 她知道,自己这边发生的意外,又惊动了老祖宗,老祖都极为难得地骂脏话了。 看着跌成四五片的神念牌,皇甫会长有点呆滞:曜黑精金虽然不算太坚韧,也没有脆到这个程度呀,它起码比玄铁的韧性要强一点。 下一刻,她一蹦而起,赶忙请出了老祖宗的木雕,再次上香身为小辈,她总不能等着老祖宗来找自己吧? 皇甫真人再次出现了,哪怕是虚像也看得出,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无瑕,你刚才把我的神念牌丢到哪里了?” 神念牌和神念的原理是这样的,其实都留有老祖宗的神念,那一丝神念如果附着在冯君的神念上的话,神念牌里留着的神念,可以感应到那一丝,然后做出相应的判断。 他因为对此事没兴趣,不想监控自己的神念,才专门做了一个神念牌,交给了皇甫无瑕你想知道什么,操作神念牌就行了,别来烦我。 哪曾想,那一丝神念根本没来得及动作,才要勾连这边的神念,就被位面屏障湮灭了。 神念牌要接应那一丝神念,好勾连起来,却也正正地撞上了位面屏障。 金丹真人的神念,当然是很强大的,尤其是皇甫真人,在这方面有极深的造诣。 但是撞上位面级别的存在,那也只有两个字呵呵。 别说金丹了,元婴、出窍之类的仙人,也要分分钟灰飞烟灭。 对于皇甫真人来说,神念牌里这一股神念,就不算小了,竟然突然间有冰雪消融的感觉,甚至惊动了他本体的神念。 要不是神念牌碎裂,他本体的神念,没准都要被牵扯进来。 他真的是相当奇怪,甚至没有往那一丝神念上去想,他觉得更可能的是:神念牌是被人扔进了噬魂兽的嘴里,抑或者是元婴以上级别的修者,对神念牌发起了攻击。 但是糟糕的是,他距离皇甫无瑕太远了,小女娃娃没有点起信香祭木雕,他也无法感知。 等木雕被信香激发,他第一时间意念降临,看到自己是在无瑕面前,忍不住出声发问:神念牌呢,你把它丢到哪里了? “它就在桌上啊,”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一指,“您看,桌子都被烧穿了。” 皇甫真人是金丹修者,看一眼之后,就了然于胸了,“哦,那一缕神念出问题了,握草,这也太过分了吧?抹杀了那一缕神念就完了,何必对付我的神念牌呢?这尼玛是想找事?” 皇甫无瑕无语,“原来果然是他,老祖宗,出手的人什么修为?” 皇甫真人沉吟一下发问,“神念牌摔碎之前,有人警告没有?” “没有,一眨眼的事儿,”皇甫无瑕呆呆地回答,“我就看到神念牌冒了一下白光,然后刷地木桌被烧穿,然后……就这样了。” 皇甫真人顿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低声嘀咕,“一眨眼?这都不是元婴的修为啊……” “啊?”皇甫无瑕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是出窍期的仙人?” 这一界的修仙界,就是金丹为尊,隐现元婴,绝对没有出窍期。 “都未必是出窍,”皇甫真人苦笑一声,他自视还是很高的,“我的神念可抗元婴,就算遇到出窍期,也未必就……唉,算了,我先走了……” 他有点吓坏了的赶脚,要说那一丝神念无所谓的话,神念牌上的神念,就抵得上他三年苦修了,要是这个意志降临的神念再被打掉,二十年都缓不过来。 “别啊老祖宗,”皇甫无瑕看到人影消散,还要喊一声,“我说了,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未必抱有敌意,很可能是您说的反击机制……对吧?” 信香只有十厘米,烧得也很快,就在信香即将燃尽的时候,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嗯,好吧,是很有意思,你尽量成为他的朋友……” 看到信香终于燃尽,皇甫无瑕收起木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哼,我就知道你有秘密……不过,你这么冒犯我家老祖宗,我怎么能饶你?” 过了一阵之后,她又低声地喃喃自语,“要不……现在就去找那厮?” “可是,很夜了啊,那厮又是修和合功法的……你就不能争气一些,修点正经功法吗?” 冯君可不知道有人在念叨他,他在惊喜地消化《精血三十六控术》。 手机位面有个默认的规则,需要精血才能操控的法门,一般都是比较容易上手的比如说冯君一开始钻研的符箓是“惊雷符”,其次是甘霖符。 但是他最先画出来的,还是精血护符而且他最近才得到这个符箓,钻研时间最短。 精血三十六控术,也符合这个规则,很容易上手,更别说相关内容,直接被灌输进了他脑海中。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将这秘术掌握了,所以吃饭之后,他直接向竹林走去。 李诗诗是他的助理,在他身后喊一句,“冯总你不午休吗?” 在她印象里,冯总还是很注意午休的。 “不了,”冯君随口回答,他是睡足了才来地球位面的,而且他迫切希望感受一下,新学秘术的威力。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六十一章花君和乙木 冯君来到竹林的时候,这里一片寂静。 数九天气不一定冷,郑阳前几天艳阳高照,空气温度并不低,今天阴了,有点冷飕飕的。 不过竹林的气候,跟外面的气候,简直像两个世界一般。 冯君走进水泥地的时候,大家修炼的修炼,看书的看书,这些日子,众人就连午饭都在这里吃,除非是有事情办,否则都不会轻易离开。 就连好风景都是,一大早去了单位之后,中午也溜了过来,哪怕下午单位还有会议。 也就只有冯君一人,一般很少出现在竹林。 花君还是趴在距离灵石不远处,一边修炼,一边四下寻找猎物。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它,心里不住地模拟着,一会儿该如何操作,以保证一次性成功。 因为在琢磨此事,所以他下意识地运行着精血控术的法门,手上也在虚虚地比划着。 这个法门他已经彻底掌握并且吃透了,但是具体操作……终究是第一次。 魂印传功的好处很多,但是终究不能让他成为熟手,该有的适应过程免不了。 花君的直觉很强,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冲着冯君的方向看一眼。 冯君见状,索性退出水泥地,站在山谷的边缘,继续冲着它比比划划。 他身上的气息,也在诡异地流转着。 因为他的离开,蝴蝶再次平静了下来,而没过多久,高强走了过来,他迟疑一下,开口发话,“大师,我现在……算是第二年了吧?” 冯君要求他免费做工三年,才会考虑收徒,以年度计算,这确实是第二年,但若是以日期计算,则是半年都没有到。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笑着发问,“着急了?” “有那么一点,”高强点点头,迟疑一下才发话,“其实就连小李助理,心里都很想修炼了,茅山和武当先后找上门来,谁要是心里没点想法……那是傻瓜吧?” 没错,高强和李诗诗早就知道,冯君在教人修炼,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见仁见智吧,李诗诗是有点搞不清状况,而高强则是有三年之约。 可是两大道门相继找过来,还是非常客气地求冯君办事,两人终于不能淡定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俩心里的紧迫感,陡然增加了不少。 冯君能理解这种心情,沉吟一下之后,他出声发话,“等雷刚晋阶吧,三人都晋阶武师,我教你修炼,不过不能全职修炼,庄园里的事情,你还是要抓起来。” “多谢大师,”高强兴奋地一拱手,可以修炼,就足够他偷笑了,大不了抽出空余时间而已,不过紧接着,他又迟疑地发问,“那个……狄爱心呢?” 冯君无奈地看他一眼,“你让我怎么说你?有爱才之心,这个很好,高强你也是难得的性情中人,但是你今天还提起了李诗诗……他俩可是一个村的。” 高强闻言,顿时默然,他虽然是退役军人,但是能在京城讨生活,还能从事中医打假,他的智商也在水准之上。 他已经反应过来了,李诗诗和狄爱心是一个村的,两人同时修炼,真的有点不合适。 两人之间共同的亲戚朋友太多了,其中还有不少人在洛华庄园里工作。 若是两人里只有一人修炼,秘密还可能保存下去,如果同时修炼,保守秘密就会很难。 等他们村子里,有第三个人确定了修炼的效果之后,那么对整个村子都不是秘密了。 高强也非常清楚农村的风土人情,闻言他忍不住叹口气,“我这还是……好心帮倒忙了。” 冯君面无表情地答一句,“道法自然,能对自己负责,已经很好了。” 高强无言以对,默默地离开了。 冯君则是还在熟悉《精血三十六控术》,以期能达到一次性成功。 试了几次之后,他想一想,又走回小院,然后通知门口的门岗一声,“老白去帮我买条狗来,要那种特别凶的……再弄一只鹅。” 他决定还是先在动物身上做一做试验,炼气期的蝴蝶,真的很难得,别玩坏了。 狗的智商很高,鹅就要差很多了,多做一些动物实验,没坏处的。 门岗接这种活儿,有点超出工作范围,不过在天擦擦黑的时候,矮门岗还是完成了任务。 冯君在晚上做完了动物实验,开始有点波折,但最终还是顺利的。 狗和鹅一开始是很凶的,但是控制住之后,真的是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冯君最终解除了控术,在炼气期,他只能控制九只动物,一点都不想浪费在这种凡物身上。 有意思的是,解除了精血控术之后,冯君固然有点疲惫,狗和鹅的精神也相当委顿,仿佛受到了什么伤害。 冯君索性心一横,将这俩都杀了,然后收进储物袋里,毕竟也是肉食来的。 第二天上午,他再去竹林,却发现古佳蕙坐在水泥地边缘她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了,这两天要逐渐摆脱对聚灵阵的依赖。 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花君今天离灵石远了点,反而是离古佳蕙近了不少,直线距离也不过两米多,它一旦发作,别人根本来不及补救。 嘎子这货,真的太粗疏了!冯君想一想,招呼一声,“小蕙,你出来一下。” 古佳蕙走出来,冲他笑着打个招呼,“君哥,大后天我就回了,能陪我一起去京城吗?” 看到她开心的笑容,冯君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他笑着回答,“君哥忙着呢,喏,送你一个小礼物,装在身上……可以保平安。” 古佳蕙接过黄色的符袋,打开袋口看一眼,就想探手进去。 但是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虽然是独生女,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很严的,当面验看礼物,有点失礼了。 所以她只是歪着头,看着冯君发问,“好像……我妈妈也有一个。” “那是,不冲着她的面子,我还不给你呢,”冯君笑着回答,既然进过杨主任的港湾,爱屋及乌也是正常的,“这是精血护符,保你平安的,小心那只蝴蝶。”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话,“我感觉那只蝴蝶……对我很友善。” 它对你当然友善了,你是乙木体质啊,冯君心里有数。 他刚才来,就是想控制了这花君,但是看到它跟古佳蕙离得很近,忍不住又想观察一下:这蝴蝶跟乙木体质,能有多高的亲密度。 可是他又担心古佳蕙受伤,所以给她一张护符,要不然万一有个不妥,他不好跟杨玉欣交待。 其实他都有心,让这只蝴蝶跟古佳蕙契约了,按皇甫无瑕的说法,双方能相互促进。 但是话说回来,他都没想好,要不要收她为徒,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很惊艳她的体质,然而到了现在,他觉得体质也就是那么回事,华夏十几亿的人口,什么样的体质没有? 所以打心眼里,他更愿意顺其自然,讲求道缘。 然而偏偏地,他在去了锦城之后,又跟她的母亲有了一段……不好明言的缘分。 现在的他,也没有做好决定,要不要收小蕙为徒,毕竟她也是有熊孩子潜质的 不管怎么说,先给一张护符是没错的,他笑着回答,“这蝴蝶很凶残的,你没看到吗?不光是吃小动物,连小乌都很害怕它。” 古佳蕙大大的眼睛眨一眨,“我觉得它不会伤害我,不过你如果不这么认为,我听你的。” “听话就对了,”冯君笑一笑,甚至很想伸手去拨弄一下她的头发,但是想一想,这也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所以只能按捺下这种冲动,“收好……这护符可不光是能防范蝴蝶的。” “我知道,”古佳蕙低声回答,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这蝴蝶……能给我吗?” 冯君摸一下下巴,“这个……它真的太危险了,回头再说吧。” “我知道,你是打算给红姐的,”古佳蕙抬起头来,勇敢地看着他,眼中居然有着决绝之色,“你是在敷衍我。” 冯君有点头大,她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已经想到了,若是把蝴蝶让给了小蕙,且不说她能不能顺利契约,估计红姐心里也不会很舒服。 这花君可是一直很得红姐喜爱的。 见他不说话,古佳蕙向前迈了一步,两张脸之间,距离不足一尺。 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充盈着少女的活力,她用低沉的声音发话,“我比红姐强,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她是老女人了,我还年轻。” 冯君是讲究人,但不是伪君子,他必须承认,这一刻,他有一点微微的心动。 于是他斜睥她一眼,笑着发话,“红姐可是跟我上床的。” “我也可以,”古佳蕙回答得异常干脆,仿佛一直在等待着这个问题。 但是同时,一团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她的面颊,可见她还是付出了不少的勇气。 可是她依旧知难而上,很明确地表示,“我会比她更棒……她已经老了。”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她的决心异常坚定。 第六百六十二章无耻,连昆虫都骗 冯君觉得,自己不能鼓励小姑娘这种不正确的人生观我已经这样了,你还年轻。 于是他轻咳一声,“好了,你想多了,我没打算给红姐。” 古佳蕙的眼珠转一转,踮起脚尖,猛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转身就走,嘴里还快速地说一声,“这是我的初吻。” “哦,”冯君怔了一怔,见她走得远了,才抬手摸一摸脸,低声嘀咕一句,“为了一只蝴蝶……献出初吻?这年头,果然通货膨胀得厉害,怪不得鸡蛋都六块一斤了。”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对他而言,这是不汤不水的亲一口,但是对小姑娘而言,这或许就是她有生以来最激qing的一刻。 所以他对花君下手……一定要保证成功率。 古佳蕙回到竹林之后,也有些反常,坐在那里发呆,时不时地就傻笑一声。 花君依旧趴在距离她不远处,眯着眼睛吸收灵气。 冯君又看一阵,发现乌鸦又叼来两只小小的田螺,献宝一样放在竹林边缘的石头上。 天可怜见,这大冬天的,上一次它能找到一只蛤蟆,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现在献上两只拇指盖大小的田螺,也殊为不易大河周边可都结冰了。 蝴蝶懒洋洋地扇动翅膀,飞到了石头上,它的尖嘴不是喙,但是比角质化的喙更坚硬,直接就啄碎了两只田螺的壳,叼出里面的肉来吃。 田螺本来就不大,它的嘴还很刁,就吃小拇指盖那么一块肉,其他肠肠肚肚的,被它丢弃了。 它的头一点一点地啄着,乌大王看着它,头也跟着一点一点的,一副牵线木偶的模样。 吃完田螺之后,蝴蝶又懒洋洋地飞回了古佳蕙身边。 古佳蕙摸出一根火腿肠,撕开一半,放到了花君嘴边的石头上。 她虽然觉得这只蝴蝶亲近,但是内心其实是有点害怕,本来是不敢投喂的。 但是冯君给了她护符,她的胆子就大了不少,而且她听张采歆说,花君喜欢火腿肠,所以她才壮起胆子,把食物放在它嘴边。 蝴蝶看一眼火腿肠,身子呆滞了一阵,才伸出两只前腿,将火腿肠直接丢了出去。 方向是正对着乌鸦,明显是给乌鸦吃的。 乌大王也真不争气,不等火腿肠落地,直接凌空就叼走了……它和花君,都不习惯捡落地的东西,一般就直接空中接力。 “这俩……居然有好基友的潜质?”冯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转着眼珠。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冯君将大家都撵走,让他们去别墅里吃饭,“……我要做个测试。” 看到众人都离开了,花君似乎感到了一些不妙,它不再那么悠闲,而是死死地盯着冯君,翅膀也在微微地颤动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冯君慢吞吞地发话,同时尝试用意念跟对方沟通,“想必你也清楚,我不可能任由你不受控制,而我这里的灵气,比委羽洞天不差吧?” 蝴蝶的翅膀微微抖动两下,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咝声。 你就装糊涂吧,冯君决定再讲一讲道理,“这里的灵气,不可能白给你使用,而且我认为,你既然是炼气期了,就该有更高的追求,比如说出尘期、金丹期……你认可吗?” 蝴蝶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愕,紧接着,又泛起了一丝嘲讽。 然后,一段意念就送到了冯君的脑海里,它大致认为你丫就忽悠吧,这种灵气贫瘠的地方,能保持修为就不错了。 “我就知道你在装傻,”冯君哼一声,正色发话,“你的存在呢,是个不安定因素,所以我需要对你加以控制,希望你也不要自误,万一身死道消,那就遗憾了。” 蝴蝶的眼中,又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然后用意念传递过来两个图像是红姐和古佳蕙。 这厮真的一点都不傻,不但知道这俩是最喜欢它的,而且居然还懂得借此来威胁他如果我死了,你怎么跟她俩交待? “我杀的灵兽不止一只,”冯君摸出一块穿山鲵的肉来,上一次他喂花君,是用了别的灵兽肉,这次就换一种,“真的不差再多杀你一只。” 看到灵兽肉,花君直接跪了,“这样的肉……我要天天吃才行!” “想啥呢?”冯君白它一眼,“我都不可能天天吃,你想得倒美……我如果答应了你,那是骗你。” 蝴蝶的眼神变得迷茫,显然陷入了思考中。 过了一阵,它才又传过来一段意念,“为了灵气,我可以接受控制,但是需要有个期限。” “这才对嘛,”冯君满意地点点头,“期限三十年……你看怎么样?” 三十年之后,他相信张采歆肯定进入了出尘期,红姐和好风景进炼气期也不是问题就算她俩修炼得极慢,他可以用灵液的嘛。 那时他估计已经是金丹了,金丹的灵液,倒不信点化不出来两个炼气期。 到时候,再有两个武修先天高手,放了花君又如何?它敢作死的话,分分钟让它灰飞烟灭。 蝴蝶沉思一下,给出了回答三十年没问题,不过它希望由古佳蕙来控制自己。 “你想得可美,”冯君听得一翻白眼,“我还没答应收她为徒呢。” 蝴蝶又回一道意念那你就收她为徒呗,她天生亲近草木。 “够了啊,”冯君有点不高兴,“我收谁为徒,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如果收了她为徒,倒是可以改变契约……明白了吗?” 蝴蝶思考一阵,又提出一个要求来我希望得到一个储物装备。 还是那句话,真没有一个炼气期是简单的,花君早就注意到了,冯君和王海峰都在它面前使用过储物装备,这种情况,在以前的委羽洞天也极为罕见。 储物装备,真的太少了,而它也想有一个。 冯君想一想,觉得给它一个纳物符也没问题,已经是炼气期了,回头可以都给个储物袋。 但是有些毛病,是不能惯的,“那你必须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 花君又传来一段意念乌鸦,修炼。 我勒个去的,冯君吓了一跳,你还会教乌鸦修炼? 他不是“动物保护协会”那种人,在他眼里,人比动物有着天然的优先权,所以他宰杀动物从来不手软,之所以对花君看重,也是看在它是炼气期的份上。 乌大王追随他也一年多了,每天就知道蹭灵气,他也无心去找什么教授动物的秘籍,但是一年多下来,多少也是有点香火情,那么,能教乌大王修炼,倒也不错。 反正就算不教那厮,那厮依旧会来蹭灵气。 所以他很快做出决定,“你帮它修炼当然好,但是不够,庄园里灵植的培养,还有警戒外敌入侵,你都得负责起来。” 蝴蝶没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对动物而言,保护自己的领地是一种本能,所以它非常干脆地回答好的,三十年之后,我希望能得到自由。 既然它不排斥,冯君施展起精血控术来,就相当地轻松。 当他将一滴指尖的血液滴到它的额头,瞬间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传来。 那不是控制了狗和鹅之后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幻觉:我好像活生生地控制了一个人。 然后他摸出一张纳物符递过去,又传递了一段意念,“有使用次数,只能存三十次。” 蝴蝶怔了一怔,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无耻!连昆虫都骗……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也不能增加使用次数,”冯君回答得理直气壮,“如果你反抗的话,会灰飞烟灭。” 蝴蝶叫了一声,意念也传了过来,这时它的意思就表达得相当清楚了,“是香消玉殒!” “这么爱吃肉,没想到还是只母的……” “人家是女生,是女生!”蝴蝶相当地愤怒,“怎么末法时代的人,这么无礼!” 冯君也怔了一怔,蝴蝶再聪明,也不至于聪明到这种程度吧?“你是养蛊的苗女?” “花君本来就是我的人名,”蝴蝶回过一段意念来,“至于我是人还是蝴蝶……我也说不清楚,我俩合二为一了。” 我勒个去的,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脊背上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这几百年,你过得还真冷清。” “习惯了就好了,”蝴蝶又传过意念,没有多少愤怒的感觉,“起码我还活着。” 冯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它的话,不过它大约是冷清得狠了,马上又传过一段意念,“你有好几次想吃我,那是吃人……知道吗?你要背天道因果的!” “我现在是炼气初阶,马上炼气中阶了,你确定可以让我晋阶出尘期吗?” “我需要一个你们手上拿着的那种东西,可以听歌,可以看故事的那种东西!” “你现在还不松开铁链吗?这让我感到耻辱!” 冯君走上前,抬手捏断了它脖子上的铁链,嘴里轻声发话,“你太嘴碎了,所以我决定,帮你改一个名字,你不能跟我一样,都被叫做‘君’,这让我感到耻辱。” 蝴蝶明显有点懵逼,“改名字……这个很重要吗?” “以后,你就叫花花吧……” (走字……设定是手机位面不走字的,不过是为了叙述连贯,就描述了一下后续,插这么一段,也省得大家看得担心手机位面的反应,信香点着之前,冯君肯定就已经回来了嘛。) 第六百六十三章辛勤的园丁 蝴蝶坚决不肯答应被叫做花花,倒不是觉得这名字太土,而是……单纯地不喜欢。 但是冯君表示,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听话若是不改名字,那就五十年后再还你自由。 蝴蝶又开始愤恨地骂他无耻:为什么契约之前不说出来? 冯君也不多说,“你如果不改名字,以后都没有灵兽肉吃了。” “无耻!”蝴蝶又骂他一句,然后表示,“我要吃五成熟的灵兽肉。” 花君并没有吃过西餐,对什么五分熟七分熟之类的,它没有印象。 但是它现在的身体,是个混合体,有属于人的记忆,也有蛊虫的本能。 嘎子等人吃了午饭之后,来到竹林,顿时有点傻眼:那只蝴蝶……解开了锁链? 没了链子的蝴蝶,在竹林上空肆意地飞翔着,时而在聚灵阵之内,时而又飞出了山谷,根本停不下来,它有近千年没有这么自由自在地飞过了。 不过它现在的飞翔,就不是一道白影了,而是纯纯粹粹的蝴蝶飞,速度很慢,曼妙且翩跹。 它的身影,甚至引起了工人们的关注,“我倒,大冬天里,居然有这么大的蝴蝶?” “快看,快看,乌大王在它旁边呢,呀……它扇了乌大王一翅膀,要惨了吧?” “哪里有什么惨?乌大王在讨好它呢,乌鸦只是大王,蝴蝶,那是蝶仙呀。” 这种讨论实在太多了,不再赘述,竹林里也议论纷纷。 红姐吃了午饭之后要午休,此刻没在,古佳蕙却是直接发问了,“君哥,你不是说它很凶残吗?为什么又放开它了?” “刚才我跟它好好地沟通了一下,”冯君正色发话,“它并不认为自己凶残,希望我给它一个机会证明,我就给它一个机会呗。” “不是吧?”王海峰叫了起来,“师父,万一它跑了,咱们就是华夏的罪人了。” “不会跑的,它会很听话,”冯君抬手打了个响指,“花花,下来!” 白影一闪,花花已经飞了回来,然后它放慢速度,扑扇着翅膀,缓缓地落在古佳蕙的肩头。 “哈,花君好棒,”古佳蕙喜眉笑眼地发话,有心想摸一摸,但终究是不敢。 “叫它花花,”冯君淡淡地说一声,抬脚向外走去。 搞定了蝴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山谷里再布设一个灵植阵,有花花在,他不用再担心灵植的生长。 灵植阵的位置,就是在聚灵阵和幻阵之间,事实上,两个阵法相距得并不远,甚至冯君发动吞天大阵的话,这灵植阵还是在大阵笼罩范围之内。 他很快就摆好了灵植阵,并且激发了,虽然地球是末法位面,但是旁边就是聚灵阵,灵植阵可以借它的光,所以很快就充满了灵气。 灵植阵激活不到半个小时,花君现在被叫做花花的蝴蝶就飞了过来。 它在灵植阵的上方打个转,然后就飞回了竹林,降落在一株竹子下,刨出了它刚刚埋进去的纳物符。 十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了李诗诗惊恐的喊声,“救命呀……那只蝴蝶在院子里飞了一圈,然后就少了十四株灵植,救命呀” 嘎子对李诗诗有些异乎寻常的关心,但这并不涉及男女私情,身为一个曾经的癫痫患者,嘎子尝试对每一个人友好,而他尤其忘不了初来洛华的时候,李助理对他的热情和关怀。 所以他飞奔回别墅,却发现蝴蝶已经不在了。 其实冯君在竹林不远处的动静,瞒不过大家。 等嘎子失望地回来之后,失去了花花的古佳蕙,要跟他一起去旁边看一看,紧接着,庄泽生和好风景也站起身来,最后连王海峰都跟着来了。 除了还在午休的红姐,也只有着急冲阶的徐雷刚,还呆在竹林里无动于衷。 然后,大家就在山谷边上,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白色的蝴蝶拍打着翅膀,猛地钻进土里,又从不远处钻出,然后土壤猛地炸开,出现一个大坑。 紧接着,一株灵植凭空出现在地上,蝴蝶扑扇着翅膀,用六条腿抓着灵植,小心地放进大坑里,然后用翅膀推动着周边的土堆,将土填进坑里。 蝴蝶的旁边,还有一只乌鸦,也在有样学样地用翅膀推土,不过它的翅膀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计,就像一个网文作者在呼吁抵制盗版。 但是花君……花花的表现,依旧令人瞠目,没有人能想到,一只蝴蝶居然会种树! 大家沉默良久,张采歆叹口气,“原来……这就是炼气期。” 一直以来,她都自视颇高,以冯君为自己超越的目标。 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难以企及的目标,她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 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炼气期。 蝴蝶扭过头来,一张人脸上,有明显的嘲讽之色你也配谈炼气期? 在场的人,大多能接受一些超自然现象,但是庄泽生还是有些不解,“这些灵植……它这是……蝴蝶也能使用储物法器吗?” 别人都没有回答他,只有王海峰轻笑一声,“别说储物法器,种灵植你也肯定不如它,比岁数还是不如它,就算打架你也打不过它……这些东西,你没必要在意。” 其实谁都知道,人没有必要跟什么昆虫叫真,但是一只蝴蝶比自己还要强,这也实在……很挑战人的三观。 就在这时,冯君轻哼一声,“要是都闲得慌,就下来一起种灵植吧。” 众人闻言,顿时一哄而散,不是大家想偷懒,实在是灵植阵架设的地方,不方便上下,位于聚灵阵和幻阵中央,而两边是山坡,。 聚灵阵的位置很好抵达,但是出阵的话,周遭有茂密的竹林,想要穿过竹林抵达灵植阵,还真的比较困难,也就是飞来飞去的花花,不受此限制。 花花不愧是在灵植园里待了数百年,种植灵植那叫一个干脆利索,像有些首乌长得很大个,根部的泥土很多,它能直接砍削掉不少分支的根茎,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至于说地表的部分,它也照样敢下手,像一个熟练的花农。 冯君不太看得懂它的某些操作,但是他不可能去置疑,现在的社会,在某个行业里工作三万个小时,就可以被称为专家,这蝴蝶做花农,三百万个小时都有了。 看它干得既快又好,冯君才要抬手招呼古佳蕙,就见红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午休了一阵,起来听说冯君把蝴蝶放开了,匆忙赶过来看情况。 看到蝴蝶辛勤地忙碌着,她也忍不住一捂嘴巴,轻呼一声,“怎么会这样?” 冯君随手塞给她一个手机,“拿着,花花想要个手机,一会儿你给它,也有助于你俩建立良好的关系。” “你改的这名字真是……”红姐忍不住吐槽一声,却是毫不见外地接过了手机,“它这个智商……能玩得了手机吗?” 正在培土的蝴蝶闻言,停了下来,抬起头很不满地嘶叫了一声。 总而言之,花花今天的表现,相当地亮眼,短短一下午,就栽种了十五六棵灵植。 看到天色渐黑,它扑扇着翅膀收工,飞到红姐面前,侧头看着她。 “好了,你辛苦啦,”红姐递给它手机,笑着发话,“我还给你点了牛蛙,希望你喜欢。” 冯君则是传递给它一段信息明天把灵植种完,我正好施展甘霖符。 这边的灵植,也是耽误了一些时间,种到地里可不算完,哪怕已经搭建了灵植阵,最好也是降点甘霖,有助于灵植尽早恢复。 蝴蝶的两条前腿抱着手机,翩翩地向别墅飞去,看得出来,它的心情很轻松。 到了吃饭的时间,前楼可就热闹了,一群人在围观蝴蝶玩手机。 花花对手机当然是不熟悉,不过没关系,多少人抢着教它玩,其中以红姐、古佳蕙和李诗诗最为热心,一直折腾到凌晨才清净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才起来,花花就从前楼飞了过来,“你只给了我一个裸机,连四季都没有,真是过分……快给我办个手机号。” “有没有搞错?”冯君眼睛一瞪,“反正你会飞,来楼里用WIFI就好了,办什么手机号……你能打电话吗?” 他觉得花花只能尖叫,表达意思是用意念,要手机号真是没用。 “我可以发短信呀,聊微信也可以,”蝴蝶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手机号不能注册,不能看片,你不会这个也不懂吧?” 冯君无奈地一拍额头,咬牙切齿地发问,“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办张银行卡?” “银行卡就不用了,古佳蕙答应把卡给我用,”蝴蝶得意洋洋地回答,“银子随便刷。” “你人缘还真不错,”冯君翻一翻白眼,“不过我说,快点干活去,今天必须做完……我施展完甘霖符,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知道了,”蝴蝶扇着翅膀往外飞,“我总得先吃点,对了……给我弄个顺子号。” 冯君又是一拍额头,“我怎么听说……苗女都是很淳朴的来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后知后觉 蝴蝶工作得很卖力,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种植完了所有四十八株灵植。 红姐也托人搞回来了一个顺子号。 蝴蝶看着冯君施展甘霖符,难得地称赞了一下,“这个术法不错,你多画几张符箓,我帮你使用吧,肯定比你用得好。” 冯君当然相信这话,正好他画了不少甘霖符,本来是打算带到手机位面去卖的,于是留下了十张符箓给花花。 说实话,庄园里多了一个炼气期,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离开的时候,也没有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了。 这一次去手机位面,他把手机的组网设备,也带了过去。 此刻正值凌晨,他继续呼呼大睡,等到天亮了才起身,吃过饭之后,接着琢磨缚灵阵。 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阵法,它不但是困阵,还可以拿下对手,修仙者在诛杀灵兽甚至荒兽的时候,有这么个阵法,可以直接活捉对方,而不用等它在困阵里饿得半死再出手。 不过缚灵阵盘在使用时,受到的约束也比较大,只能在对方行动不便的时候,才能激发,否则很容易落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阵盘当作陷阱,提前布设好,等猎物进入陷阱的时候再激发。 但是这样的话,缚灵阵盘的便捷性体现不出来,尤其是遭遇到比较凶猛的灵兽的话,阵盘还可能受到破坏,而一个阵盘可不便宜。 当然,哪怕有这么多的不足之处,缚灵阵盘依旧是非常有用的工具,毕竟一只活着的灵兽,要比死的灵兽贵很多。 然而,当可能有解析的阵法出现后,缚灵阵盘的不足之处就被无限放大了,反正解析阵法也是可以拿来做陷阱的,而且因为造价低廉,多布置几个都无所谓,被破坏了也成本不高。 他将缚灵阵推演得七七八八,再有两天时间完善,就可以着手进行试验了。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急在一时,推演得太快的话,很容易被人砍价的。 他正要收起阵盘,皇甫无瑕脚踏红花飞了过来,“咦,冯道友一大早就在推演?” 冯君可是不知道,对方居然算计了自己一把,他笑着回答,“这也不早了吧?我辈修道之人,自当勇猛精进。” 皇甫无瑕上下打量他一番,若无其事地发问,“缚灵阵……这个阵法相对容易推演吗?” 冯君点点头,“总感觉……对这个阵法更有灵感一些,不过还得一段时间来分析。” “哦,”皇甫会长点点头,然后正色发话,“我给你的那个秘籍,弄错了,不该是一百灵石,应该是五百才对。” 冯君脸一沉,老大不高兴地发话,“皇甫会长,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是带印子的秘籍。” “就是带印子的啊,”皇甫无瑕也黑着脸,“不带印子的话,得一千灵。” 这话真的不假,精血三十六控术,其价值可以媲美她最早想卖的那本“他心通”的驯兽秘籍,区别只在于,前者是强行控制,后者是更倾向于怀柔手段。 怀柔手段的他心通,可以让修者获得一个稳定的工作,强行控制却是实力碾压。 皇甫无瑕之所以一百灵卖给冯君,肯定不是记错价格了,而是她想偷窥他的秘密,这年头,舍不得鱼饵,怎么能钓上大鱼呢? 但是人家把饵吃了,还差点把渔夫拉下水,最后扯断鱼竿跑了,她就相当不爽了。 “那你现在说也晚了,”冯君一摊双手,正色发话,“我并不知道,值这么多灵石,秘籍我已经修炼了,你不会过分到要我补差价吧?” 皇甫无瑕遭遇了鸡飞蛋打,虽然她不把四百灵石的差价看在眼里,但也难免心疼。 当然,她这么说,主要目的不是索赔,她眼珠一转,“你已经修炼了?什么时候修炼的?” 冯君感觉出不对味儿了。 他下意识地摩挲一下左手手腕,沉声发话,“今天凌晨。” 对于这一点,他没必要撒谎,无关紧要的环节,何必骗人?万一被识破,反而会陷入被动。 “今天凌晨?”皇甫无瑕笑一笑,“大半夜的不睡觉,冯道友果然勇猛精进……” 冯君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让他们给你做点?” 皇甫会长微微一笑,“红尘的食物,我很少吃的,有灵谷灵果什么的,可以来点。” 她虽然有点生气,但是并不想交恶于他。 “你这可是有点难为人,”冯君一摊双手,“我红尘炼心的,尽量不碰那些。” “那就随便吃点好了,”皇甫无瑕记着老祖的叮嘱,要交好此人,所以她很认真地解释,“不是我娇气,而是我在修炼无垢通明心,尽量远离浊气。” 冯君点点头,“原来是无垢通明心……真的是难得,不过你居然入红尘当分会会长?” 这种心法直指元婴大道,并且能在晋阶元婴时减少心魔,是相当有用的辅助心法。 而她在炼气期就开始修炼,积累到元婴破境之际,基础可以说是牢得不能再牢,但是资源消耗得相对多,自身也要顾忌很多,可见她所图甚大。 要是搁给冯君,他估计进入金丹之后,才会考虑修习此心法当然,不修习的可能性也很大。 要不说这不公平,实在是处处可见,对方身为仙二代,起点真的太高了。 “当分会会长,也算是红尘炼心吧,”皇甫无瑕笑着回答,“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不入红尘,不锱铢必较,何来无垢通明心?” 两人向前院走去,说得很愉快,她却没有发现,冯君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不过他控制情绪的能力比较强,没有显示出来。 又走两步,皇甫无瑕很随意地发话,“你门中是如何修炼无垢通明心的?” “有垢无垢,存乎一心,通明即可,”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过皇甫会长曲中求直,这份心性和执着,我也是佩服的。” 他这话的信息量比较大,包涵的韵味也比较多,皇甫会长琢磨了半天,才微微颔首,“道友所言极是,不愧是师出名门,无瑕受益良多,多谢了。” 说到这里,两人已经走进了正房客厅,冯君招呼刘菲菲,让她给上一些点心和茶水。 须臾,点心和茶水都上来了,皇甫无瑕随便吃了两块,才又出声发问,“以道友之才,应该体会得到,那精血控术不是才值一百灵石吧?” 冯君黑着脸,沉默一阵才说一句,“控术不错,手段也不错。” 他刚才就发现问题了,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地捋下左手的护腕,看了一下。 前文说过,他因为手腕上石环的印痕太过明显,特意做了护腕来遮挡。 凌晨他退回地球位面之后,因为那边是冬天,他待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没有洗澡,自然也就没有摘取护腕。 此刻一看护腕,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本鲜红的印痕,现在变成了淡红,他损失的能量点,起码超过了两百。 能量点去哪里了?他略略思索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原来那本精血控术,真的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可以确定,石环的能量,为他抵挡了来自手机位面的恶意侵袭。 一如他靠着石环能量,硬生生地耗死了出尘期的于梅仁。 刚才他就想呵斥她了,你给我的秘籍,是什么玩意儿。 但是皇甫会长敏锐的观察力,让他有点忌惮……马上翻脸的话,她会不会注意到我的手腕? 所以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情,耐心地等了一等,直到对方再次拿精血控术来说事。 皇甫无瑕一脸的懵懂,“手段不错……什么手段不错?”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你可以再试一试,我无所谓的。” 皇甫无瑕的眼珠一转,刚才他还没啥反应,一意拒绝补差价呢,现在就是这样的态度在此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由此可见,冯君的提防心思,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仔细回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刚才被对方的话,带得思索了好一阵,于是就断定,原来我是被他蒙蔽了一阵,在此期间,出了一些变故。 不得不说,皇甫无瑕是真的很聪明,她甚至由此推断出,冯君被门中庇护,他自己可能都不太知情,以至于得了门中消息之后,态度才发生变化。 至于对方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她不太清楚,不过这个也无所谓,真正的大势力,谁家没有点独特的法门?皇甫家老祖宗意志降临的手段,也鲜有人知。 正经是,冯君身后有高人庇护,这才是她要关注的如果不是她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默默地付出了什么,那么,他该拥有何等尊贵的身份? 皇甫无瑕修无垢通明心的,意识到问题之后,她并不回避,而是微微一笑,“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我才提醒你,有四百灵石的差价……我也没让你补,对吧?” “你就是故意的,”冯君淡淡地看着她,“你认为,我的损失,四百灵石补得回来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六十五章太极吐纳的来历 皇甫无瑕是个非常有决断力的女人。 事实上,此刻也由不得她优柔寡断——老祖宗都说了,此人身后的人,绝对不止元婴。 不止元婴是什么意思?这一界就没有出窍期的仙人,更别说老祖还说了,可能不止出窍。 她的调查显示,冯君的出现,是很突兀的,而且他对这一界并不是很熟悉。 很多人猜测,此人是什么不世出势力派出来的。 不过这一刻,皇甫会长能够断定,人家根本就是其他上界来的。 上界什么的,她很敬畏,但也不是很害怕,天通商盟也不是只存在于这一界——元婴期出窍期什么的,天通商盟照样有。 但是……这些大能她请不动,她请自家的金丹老祖,都不是那么顺手。 不过她估计,对方使用出窍期,也不是很顺手——炼气期和出窍期,中间差着多少境界? 哪怕这炼气期,是出窍期的亲儿子,也不能抹杀中间这层层等级。 若是出窍期看得上眼的儿子,随随便便照看一下,起码也是金丹了。 简而言之,她心里敬畏,但并不害怕。 看到冯君不高兴,她反而是笑了,“冯道友既然深谙经商之道,自是清楚,想要将生意做大,增强相互了解是很有必要的……其实看到我给出的价格,你就该有所提防才对。” 冯君听到这话,好悬没把鼻子气歪,“合着还是我的不是了?” 皇甫无瑕笑着回答,“好吧,是我的不是,你要什么赔偿?对了,我可真的少收了你四百。” “我就是气儿不顺,”冯君其实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担心自己问得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疑心,所以他想一想之后,沉声发话,“你能赔偿我点什么?” “一门功法吧,”皇甫无瑕认真地回答,“只要不是根本功法就好。” 一听说功法,冯君就想到了一直埋头苦练的张采歆,她的修炼速度日新月异,进入炼气期是早晚的事,而他的手上,缺一门水系的修仙功法。 然而,他还不能张嘴讨要,现在他收各种功法,可以说是红尘历练,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他若是要指定功法,旁人难免就要生疑了——你自家没有类似的功法吗? 他想一想之后,沉声发话,“《太极吐纳功法》……你有吗?” “太极……吐纳?”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缓缓摇头,“这个真没有,那是上古练气士淬体之法,据说真品已经失传了,有些改进版本,却也不好修炼,极易走火入魔。” 冯君一直在打听自己武修时的吐纳法根脚,今天终于如愿了,天通商盟不愧超级大商家,皇甫无瑕的见识,也无愧于会长一职。 不过对于有些说法,他还是有点发懵,“很容易走火入魔?” 他心里原本还想着,如果这功法真那么好的话,以后他再收徒弟,可以选择其中心性不错的,教授他们这种功法。 “据说真品也很不容易修炼,”皇甫会长悠悠地发话,“我天通商盟也在收这门吐纳法,若是能收到正品,只说总部的奖励,就是一万灵石。” “一万灵石?”冯君一呲牙,很意外地发问,“我没记错的话,那只是武修功法吧?” “好的武修功法,比修仙功法还要贵,”皇甫无瑕豪不犹豫地回答,“玄元刀法曾经卖到五万灵石。” 被她这么一解释,冯君也懒得再问下去了,他想一想,自己第一次得到秘籍,就是《太极吐纳》和《玄元刀法》,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天意。 所以他摇摇头,“算了,那还是给我一本‘他心通’的驯兽术好了……嗯,还是要带印子的,没问题吧?” “好的,”皇甫无瑕点点头,虽然又付出了一本价值五百灵石的秘籍,但是事情能揭过,还是不错的,而且……说实话,她收这秘籍的时候,可不是五百灵石。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要强调一下,“带印子的,并不在分会里放着,得让他们从仙市里捎来,这种东西,肯定要找人护送……大约得半个月到一个月。” 她的话理论上没错,价值五百灵石的东西,确实值得人冒死一搏了,但是上一本精血控术的秘籍,她是直接用挪移阵加上飞隼送来的,也不过才用了两天。 所以她还是在拖时间,时间拖得久一点,她就有理由在止戈山多待些时日。 天通商盟东部分会的事情并不多,大部分事务,凡人武修就可以完成,她这个会长也没多少事,大多时候,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应对意外事件。 冯君并不知道这些,听说要半个月到一个月,他的眉头就是一皱,“这么久吗?” 皇甫无瑕好奇地看他一眼,“怎么,你很着急要?” “倒是不着急,”冯君摇摇头,他只是有自己的计划,“我打算这里稳定了之后,去仙市走一走,没准要花点时间……要不你别让他们捎了,我去仙市之后,去你们天通取货?” 皇甫无瑕眨巴着眼睛,不解地发问,“你不是红尘炼心吗?去仙市做什么?” “红尘炼心,并不代表不去仙市呀,”冯君也带一点奇怪地看着她,“物资需要补充,我的一些东西也需要卖出,你都知道了,我很穷的。” 但是皇甫无瑕不想让他去仙市,在她想来,自己辛辛苦苦捕捉线索,好不容易发现了一股潜在的大势力,为什么要让别人分享呢? 所谓机缘,不是你碰到就行了,还得抓得住才成。 所以她大包大揽,“这种事,你交给我代劳就好了,你想要什么,开出清单,想卖什么就交给我,我保证,比你自己去谈要划得来。” 冯君狐疑地看着她,“我怎么总觉得,你似乎心怀不轨呢?” “冯道友这话可说错了,”皇甫无瑕正色发话,“仙市上,谁都可能对你心怀不轨,但是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试探过一次还不够吗?” 冯君听得哑然失笑,心里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此女,不但精明过人,做错的事也不会避讳,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凭良心说,他也不是很着急去仙市,毕竟他的身份经不起推敲,三岁小儿闹市持金,太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了,在晋阶出尘期之前,能低调地修炼才是最好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猥琐发育。 现在他手上很有些武修和修仙功法,虽然远远谈不上够用,但是他手上灵石并不多。 如果修仙功法都是天通商盟那种价格,他就算去了仙市,也买不了两本,反倒是连修炼的灵石都紧张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再去寻个妙手阁分舵灭掉。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销售和采买权都委托给天通商盟的话,那也不是稳妥的法子,别看皇甫无瑕说得好听,经济命脉被人掌握住,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地球界有太多先例了。 他背后的“位面屏障之力”,倒是能让对方不敢轻易小看,但是问题在于,那种力量,他并不能随手拿来使用。 这就像地球界的北新罗,就算是有蘑菇了,被人扼住了经济命门,活得还不是很凄惨? 事实上,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他若是皇甫无瑕,遇到一个有来头的家伙,愿意将销售权和采购权都委托出来,他也要琢磨一下:这厮是太幼稚呢,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得去仙市才能办得了。 所以他笑一笑发话,“我有朋友想要晋阶了,红尘中的灵气,终究是贫瘠了一些,仙市上应该有灵地租用吧?我正好去代他问询一下。” 皇甫无瑕双手一拍,很痛快地发话,“这却是巧了,我天通商盟就提供这样的服务,直接去我天通的灵地修炼便是,价格好商量。” 冯君听到这话,收起了笑容,有板有眼地发话,“皇甫会长,仙市除了你一家,还有其他商家的,你一定要跟我做独门买卖吗?” “冯道友,这是你想多了,”皇甫会长也正色回答,“此前我有冒犯之处,但是现在,我只是想一心一意交好于你,同时也能帮你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我的长远打算……” “你我相互扶持,起码金丹真人不该是最后的目的,不知我这话,你是否愿意相信?” “痛快!”冯君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但是仙市我还是要去,这里是红尘,灵气本来就贫瘠,也不合适摆大型聚灵阵……就算是你天通商盟在此,也不能坏了规矩吧?” 皇甫无瑕沉吟一下,出声发问,“你那朋友是什么修为?” “出尘中阶,想要晋阶,”冯君可不怕说这种谎话,大不了到最后,说个联系不上就行了。 皇甫无瑕沉声发问,“若是我有别的法子,能让你的朋友晋阶,你是否能将生意交给我来打理?”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你到底出于什么想法,一定要帮我打理生意?” “因为你所拿出的物品,自成体系,”皇甫无瑕再次语出惊人,“我天通商盟不能说想包揽,但是已经走在别人前面了,自然不想落后于人。” , 第六百六十六章你给我闭嘴 合着皇甫无瑕此来止戈山,并不仅仅是看中了冯君的阵法解析能力。 这个答案,让冯君觉得有点意外,不过再想一想,这女人的能力,还真不是虞长卿之类的能比拟的,就连上官云锦,比她也差了不少。 话说到这个地步,冯君还真有点想让她全权代理自己的经济事务了。 然而,这只是他对她的赏识,属于感性范畴,但是他现在还没有任性的资格。 所以他想一想之后发话,“我跟无忧台……” “这个我知道,”皇甫无瑕当然没有把无忧台踢出去的打算,起码现在是没有,“我天通商盟可以跟无忧台竞争,但是我也希望,仅限于……” “麻烦你闭嘴!”冯君厉喝一声,眼睛一瞪。 皇甫无瑕确实不说话了,嘴巴却没有闭住,她微张嘴巴,愕然地看着对方。 “动不动就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的,”冯君正色发话,“我打断你,你也很不舒服,对吧?你想一想你自己,打断我多少回了?” 这种人,他在地球界就见过,表达欲望很强烈,性格也强势,你的话没说完,他就要插话,然后话题就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皇甫会长打断他的话,倒不是随意的,给他的感觉,这女人是刻意这么做的。 她要表示出强势来,要带节奏,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冯君在接触她的第一面,就感觉到了她带节奏的能力,一开始出于礼貌,他不愿意计较,但是如果这礼貌被认为是软弱的话,他就不答应了。 他没好气地发话,“我和无忧台怎么回事,还没说完呢,你插什么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皇甫无瑕被人这么呵斥,脸上真是有点挂不住。 不过总算还好,她也算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强行按捺住了心里的不满,“好,那你说。” “我不止跟无忧台接触过,还有青罡派,”冯君正色发话,“你想得到什么,我也愿意支持,但是在商言商,你得比他两家的条件好,我才会考虑……甚至可能还有其他家。” 这一次,皇甫无瑕是真的变了脸,“青罡派?” 凭良心说,她是不怎么把无忧台放在眼里的,但是青罡派就不一样了,四大派的底子,比五台要扎实得多,四大派里的“大”字,那不是随便添加的,五台就不敢自称五大台。 冯君冷冷地看着她,“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随便插嘴的话,起码等我把话说完。” “好吧,你批评得对,”皇甫无瑕转弯非常快,“是我有些想当然了。” 既然已经得罪对方了,冯君也不介意多说一些,“我真的很奇怪,你就是这么修炼无垢通明心的?这样下去的话,破境元婴时的心魔……我看你够呛。” 这话真的不好听,然而皇甫无瑕并不以为然,“无非是想到就说,这难道不是无垢通明心?你都说了……我是在曲中求直。” 身为一个学霸,冯君并不喜欢胡搅蛮缠,听到她言之有物,他笑着点点头,“好吧,你说得有你的道理,我未必要赞同,但是我很欣赏你身体力行的实践。” 听他这么说,皇甫无瑕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笑容,“多谢冯道友你能理解,其实我的尝试,不是所有人都认可,所以我难免有点急功近利……还请海涵。” 冯君感觉,自己有点能理解对方了,有些强势的背后,其实隐藏着太多的惶恐仙二代很风光,但是仙二代的压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做出太多的让步,你有苦衷这没错,可是……我还有苦衷呢! 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这事倒也不急在一时,回头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冯君做的事情,又让皇甫无瑕看不懂了。 他除了还在琢磨缚灵阵,又搞出一个名堂,竟然是要建什么机房。 因为有了电器安装人员,冯君建机房,并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土建的活儿有的是人干,机房里铺设线缆,他也是动嘴指点一下即可。 这是冯君在手机位面第一次搞通信组网,所以他优先考虑的,是安装固定电话,至于说手机组网,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 设备安装调试,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完成了,然后他的土地上,就多了一种叫电话的东西。 按道理说,有了对讲机,似乎就不需要电话了,但是事实上不然,对讲机只是有群呼功能,调度方便,私密性却很差,而且不支持双边通话,通话效果也不好。 最关键的是,对讲机使用的人太少,电话却是可以装很多部。 冯君不止装了一个机房,设备调好之后,他还直接放了一根光缆到止戈县城,在那里也装了一个小交换机。 具体的事情,他没有操心,把事情安排给田家和虞家的人就是了。 然后他又去找潘仁杰借聚灵阵,安放在止戈山中间,打算把自己的修为,推到炼气六层巅峰,等到实在无法继续往上推,那他也就该去仙市租灵地晋阶了。 反正他有聚灵阵的三年使用权,不借白不借。 不过这一次,潘仁杰表示,既然你要发动聚灵阵,我们三人也想借机修炼一下。 他们来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尤其是王博才,已经接近三个月了,一味地钻研技术,耽误了修炼,实在是舍本逐末。 严上人身为出尘期,他不在意耽搁几个月,但是这三个炼气期弟子就纠结了,舍不得离开,却又耽误不得。 冯君并不介意他们来蹭聚灵阵,想一想之后,反而还建议,“要不严上人也来吧,如果他只是借聚灵阵修炼的话,我准许他入山,不过修炼完之后就要离开。” 聚灵阵一搭起来,周边的灵气就疯狂地涌了过来,仿佛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海眼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没可能瞒得过皇甫无瑕,很快地,她就赶过来一探究竟。 看到聚灵阵盘,她还是略略地惊讶了一下,“居然是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很是难得……不过这样消耗灵石,也实在有点奢侈。” “所以我们修炼的人也比较多,”冯君淡淡地发话,“合理利用资源,不要浪费了。” 话音刚落,严上人就凌空飞了过来,人尚在空中,就是笑着一拱手,“多谢冯道友相邀,我最近也是有点气息凝滞,正想找个地方调理一番。” 皇甫无瑕看着他,心里相当地不舒服,不是出尘期禁入吗?这严上人又何以例外? 冯君见她脸色不好,却也懒得开口我才是此地的主人,做事不需要跟你解释。 又过几日,保哥儿押送了一批玄铁过来,同时打听这电话的事宜。 他曾经买过几台对讲机,但是那玩意儿费电不说,使用起来也有弊端,还特别容易坏。 倒是这电话不错,他希望买一套回去,装在北园伯府。 不过这一次,冯君没有答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语音交换机的存货,而且他认为以北园伯府的面积,多买几个对讲机就够了,完全没必要买这东西。 事实上,他本来的打算,是在这个位面发展通信基站和手机,只不过当他真正操作起来,才发现步子迈得有点大,赶脚有点扯到淡了。 至于这个通信系统该怎么搞,他还没有完全想好,现在先安装一些电话,让大家熟悉一些概念,是比较有必要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每天白天去聚灵阵修炼,晚上解析一下阵法,顺便再照看一下灵植什么的。 皇甫无瑕这两天也不缠着他,而是跟无忧台又走得近了。 这一天一大早,冯君才到了聚灵阵打算修炼,王博才骑着一匹马,兴冲冲跑了过来,“冯道友,我制出了锅驼机驱动的汽车……”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想了一想之后,微微颔首,“不错,继续努力。” 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搁在地球界,估计也就北新罗的胖胖胖家,还有类似的汽车,不过……这个位面的工业发展中,遗失的环节太多了,这起码是补上了一环。 王博才眼珠一转,“接下来,我打算研制灵石驱动的汽车。” “这个可以有,”冯君点点头,然后又提醒他,“不过你要考虑一下,现在已经有灵石驱动的飞舟了,关键是灵石的转化率,哪一种方式更高。” 王博才眨巴一下眼睛,“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驱动汽车。” “自然界里到处都是呀,”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总不会不知道,水力也能发电吧,你还搞出过这么个东西呢。” 王博才苦着脸回答,“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总不能让汽车背着一条河跑吧?” 冯君一番白眼,“太阳呢?太阳能呀……” 王博才冥思苦想半天,“这个……好像很费劲的样子,要不你给我俩电话,我琢磨这个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若是太阳能可以发电,我天通商盟愿意参与这个项目。”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六十七章痴心妄想 冯君看一眼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太阳能确实可以发电,不过不太稳定……万一遇到十来天阴天,电池储备不足的话,就没电可用了。” 现在的地球界,太阳能发电其实不算少见,但是蓄电池的成本很高。 在冯君印象中,少数西方发达国家,自家屋顶上就是太阳能发电板,平时产生的电自家能用,电力产生得多了,会反哺电网,同理,发的电不够用,就用大网的电补充。 甚至在华夏的部分省市,也开始推广这种试点了,难点在于这种太阳能电力接入大网的时候,怎么控制产生的电量电力调度毕竟是个大问题。 还有难点就是怎么结算,当然,事实上结算不是问题,相关的政策才是重点…… 简而言之,冯君一开始就没把太阳能发电当成主流,他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补充,骨干大网才是重点。 如果没有骨干大网做依靠,用电池储电的话,那费用真的会让人哭出声来,这还是在电池应用技术有了长足提高的前提下。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哪怕节能LED灯已经广泛应用,但是大部分城市路灯的照明,依旧不会使用太阳能板,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皇甫无瑕不这么认为,“电力难道不能当灵气一样储存起来吗?” 超……超纲了啊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你要是跟我谈谈电池的成本,我勉强能跟你谈一谈,至于电力如何转换为灵气,别说文科僧了,理科僧也是两眼一抹黑。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索性就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对方。 皇甫无瑕实在有点过于聪明了,看到他的眼神,以为自己问了一个很不合适的问题。 她索性岔开了话题,“好吧,我这次来,是听说你的任务管理系统,在无忧台和潘家的评价都很高,所以前来问一问,能给我展示一下吗?我天通商盟也有意买一套。” 冯君一拍额头,“别说,我还真的忘了这档子事儿,你们商盟用这个很合适。” “那你……”皇甫无瑕看一眼聚灵阵,“今天修炼吗?” 冯君很想跟她谈一谈这笔买卖,天通商盟如果能用了他的系统,那可不是一般的方便,而且这套系统的销售,还就最合适交给天通商盟。 毕竟人家是专业的销售公司,肯定能有专业的销售人才,省得他耽误时间去解说了。 而且,商盟还能拿自家做例子,说服顾客。 说到底,这种系统对小客户没啥用,反而越是大公司,效果就越明显。 比如冯君家的小卖部,这辈子也不可能使用这套系统哪怕他可以免费提供给父母。 天通商盟手上的大客户,绝对不会少,真的是卖出一套就是一套。 但是冯君相当不喜欢皇甫无瑕说话做事的风格,尤其是带节奏,这一次她又带了节奏。 所以他点点头,“当然要修炼,你商盟想要采买此系统,去找陈钧胜了解就是了。” 他的话刚说完,王博才在一边出声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无忧台喜欢这个系统?” 他身为无忧台弟子,都没听到这个风声。 皇甫无瑕看他一眼,淡淡地笑一笑,“冯道友跟你无忧台做的两笔生意,口碑都很好,这不是秘密,我只是消息灵通了一点。” 冯君听她这么说,心里的气才稍微平了一些。 等到晚上,他出山了,聚灵阵则是因为还有不少人在修炼,所以依旧启动着。 出尘中阶的聚灵阵,真的很费灵石,不过冯君也不打算随便关闭,毕竟开启的时候,聚集灵气也要好半天,他何必那么小家子气呢? 吃过晚饭,他才打算画一画符箓,郎大妹前来汇报,“无忧台潘上人来访。” 最近米芸珊也常在聚灵阵外蹭灵气,冯君身边就少了听用的人,郎震主动推荐自己的女儿前来做事,仙人在前,当然是努力推荐自家人来接近。 潘仁杰此来,却是得了族里的消息,说贡献点系统使用得不错,想问一问冯君,这套系统能不能让潘家来代卖? 这倒是真巧,上午是皇甫会长过问,现在潘家也来了。 不过潘仁杰的态度,却是有些不冷不热。 原来潘家用了这套系统之后,感觉确实不错,尤其是潘金祥子女太多,平时总有人抱怨说,说他一碗水端不平。 一个家族想要发展得好,公平最重要,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现在好了,没争议了,一切靠数据说话,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不服气可以摆开来谈。 然后就有潘家族人想到,咦?咱们卖聚灵阵也赚了不少钱,也是这个人提供的。 商议了几天之后,潘家人决定,把这个代理买卖也拿下来。 但是对潘仁杰来说,这就是很蛋疼的事儿了,他已经脱离潘家了,此前买这个系统,不过是想帮家族一把,顺手的忙而已。 所以他来谈这个系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最可气的是,家族里希望能获得独家代理不要再像聚灵阵一样,是捡无忧台的一点汤汤水水。 他老爸潘金祥虽然很了得,但潘家终究不是金丹家族,大部分人做事,比较眼小。 眼小不是大问题,可是你自不量力,惦记超出实力范围的事儿,这就不合适了。 潘金祥就觉得很可笑,潘家固然也算有头有脸,但是这独家代理可能吗? 潘家想撇开无忧台,拿下这系统,已经很可笑了,现在连天通商盟都表示出了浓厚兴趣。 想跟天通商盟竞争?还是省省吧。 所以他真是有点意兴阑珊,但还不能不来,只能来跟冯君说一声。 就连他都是这种样子,冯君的感觉,那就更不好了。 “反正以后谁来买系统,让他们去找潘家谈就行,你划出底价,能卖多少是潘家的事,超出部分给你一成”这话都说得出来,我要是答应了,以后不是成了你家的附庸? 这个条件,其实冯君可以接受的,他自己定义成本价,多卖的部分还有一成利润,搁在地球界,大品牌的商品也未必能获得这种待遇。 然鹅……是独家代理,独家代理,独家代理! 所以冯君用极其古怪的眼光盼着潘仁杰,“老潘,我本来觉得……咱俩还算谈得来。” 看到他的眼神,潘仁杰越发地无地自容了,“我就是带个话,冯道友你觉得可以考虑,那就考虑一下,觉得不合适,就一口回绝好了,用不着考虑我的因素。” 这话说得倒还像那么回事,冯君好奇地看着他,“你觉得我用得着考虑?皇甫无瑕都要跟我谈代理,我都懒得理她……你觉得你家比天通还会做生意吗?” “我都说了,你别考虑我,”潘仁杰郁闷地回答,不过下一刻,他还是忍不住为家里解释一句,“其实这种买卖,不针对零售,主要是看人面儿,让潘家做,总比让无忧台做强。” 这话也没错,不过冯君又笑一笑,“无忧台的主业不是商业,天通可是专做生意的。” 潘仁杰默然,半天之后才回答,“反正跟天通合作,你也要小心了,能把生意做成那样的,不会有谁是简单的。” 冯君当然相信这话,那魂印秘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他觉得,天通商盟才吃过亏,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再对他搞什么小动作。 所以他笑一笑,“大不了我不卖,又不是多大的业务……” “不卖就是斗气了,”潘仁杰正色发话,这两天他在蹭灵气修炼,虽然聚灵阵是他借来的,但灵石却是冯君出的,方便了无忧台的四人,不大不小也是一份人情。 所以他还是愿意提供一些合理化建议,“要我说,你真要跟天通商盟合作的话,皇甫无瑕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皇甫家族家大业大,未必看上这点小钱……她主要还是想做业务。” 其实冯君刚才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这买卖交给天通商盟做又何妨?本来市场也不大。 他对皇甫无瑕印象不太好,那是因为她说话做事总喜欢带节奏,让他心里不舒服。 撇开这一点的话,皇甫会长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商人嘛,锱铢必较才是正常的,不精明反而是业务不熟练。 现在,潘仁杰的话也提醒了他:如果他一定要跟天通合作的话,皇甫无瑕真的是最好的选择,起码她已经知道,自己不好惹了。 若是跟天通的其他人合作,没准还要经历类似的试探,有意义吗? 所以他微微颔首,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我会考虑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去了聚灵阵,而皇甫无瑕已经抵达了那里。 见到他来,皇甫无瑕一拱手,“见过冯道友,敢问……” “缚灵阵我已经解析好了,”冯君也学她的态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先修炼上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把材料把给你列出来。” 皇甫无瑕听得就是一喜,“什么,已经解析出来了?太好了,你能不能现在……” “不能!”冯君很干脆地打断她的话,“我要修炼。” 第六百六十八章交易进行中 冯君连续两次打断了皇甫会长的话,会长大人却没有恼怒。 她先是微微怔了一怔,然后笑一笑,转身就踩着红花走了。 出了山之后,她才轻喟一声,“小气的男人啊。” “这跟小气无关,”就在此刻,她的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皇甫无瑕扭头看一看,没有看到人影,然后她就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轻笑一声,“冯道友的神念,果然也是非同凡响,不愧一脉传承的英才。” 冯君的神念也感应到了这句话,忍不住微微一愣……听起来,上一次被位面屏障阻隔的,是一段神念? 皇甫无瑕并没有想到,她随口的一句称赞,就暴露了自家的手段、 不过这个真的不怪她,在她想来,冯君肯定知道那些事了他的师长不可能不告诉他,十有八九,还会传授一些防御的手段给他。 今天她来找冯君,其实是有别的事,不过听到对方解析出了缚灵阵,倒是意外之喜。 所以这些事,可以放在一起谈,而且他的能力,也再次令她刮目相看。 这么短的时间,就解析出了一套阵法,我还是小看了他啊。 冯君中午回到小院,发现皇甫会长没在,他也没有感到意外,吃过饭之后,直奔天通商盟的小院而去。 人家上门拜访了他好几次,他上门回访也是礼尚往来,不算丢人。 此刻的手机位面正值金秋,中午的日头相当毒,皇甫无瑕正坐在院子里的树荫,悠闲地喝茶。 她的院子和楼房是刚刚盖好的,但是院子里移栽了好几棵大树,她现在躲荫凉的这棵树,胸径足有一米粗,树冠直径超过了十五米。 这充分说明,有钱可以任性,修仙更能任性。 见到他来了,皇甫无瑕站起身走上前,笑着打个招呼,“冯道友果然是信人。” “客气了,”冯君笑着回答,“不请我坐下吗?” 一旦决定了要合作,他也不缺含而不露的交际手段,毕竟此前在羊城做业务,也是见识过各种场面的,只不过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好怎么跟对方打交道,所以才比较任性。 皇甫会长请他入座,并且着人奉上了茶水。 冯君喝了两口茶,拿出一张清单来,“这是我需要的物资,希望你尽快安排好,我对缚灵阵有了一定的构想,但是你应该清楚,验证也需要一个过程。” 皇甫无瑕拿过清单来,先笑着看他一眼,“冯道友今天说话,可是有点主动。” 她也不用“咄咄逼人”之类的措辞,事实上,她虽然习惯高高在上,但是面前这种商业谈判的气场,她也很擅长。 冯君就更在行了,他微微一笑,“此前忙于阵法研究,没有头绪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急躁,小小失误,谁都会有的,是吧?” 皇甫无瑕知道他在说她此前的“失误”,所以也不辩解,低头仔细看一看清单,然后抬起头发问,“你确定只用这些物资,就可以搭起缚灵阵吗?” 这清单上只有物资明细,没有阵法,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外人拿了这张清单,对解析阵法是大有裨益的。 冯君莫测高深地一笑,然后含糊地回答,“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这些材料到手,十天左右,咱们就可以谈论缚灵阵的交易了。” “十天……这倒是个好消息,”皇甫无瑕笑一笑,白皙的小手一摆,桌上就多了一块曜黑石做成的石牌,“他心通控兽术,冯道友的运气真不错,我昨天才拿到手。” “那多谢了,”冯君也不客气,直接将石牌收了起来,“希望皇甫会长能尽快把材料送来,你知道的,我想尽快去仙市一趟。” “去仙市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不着急,”皇甫无瑕笑着回答,然后又摸出一个天蓝色的袋子来,“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我说了,要给你一个大储物袋。” 冯君也不客气,将储物袋拿过来看一看,非常精致的储物袋,比他那个shi黄色的好看多了,难得的是足有一百平米方圆,五米左右高,差不多就是五百立方米。 他身上的储物袋,是抢自于梅仁的,已经相当大了,也不过六十个立方左右,这个储物袋差不多是它的十倍大,关键是一看就很上档次。 shi黄色的储物袋,冯君真的有点嫌弃。 不过他不可能白要对方的储物袋,于是他笑着发话,“要是能再有个储物戒指就好了。” 皇甫无瑕明显有点意外,愣了一愣之后,她也笑了起来,“这个好说,不过我现在只有自用的储物戒,你若是着急,就拿去好了。” “不用了,我能等,”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那个任务管理系统,交给你代理了,我给你个底价,你卖多少我都不管,不过售后维护的话,你需要支付相关费用。” 皇甫无瑕倒是没奇怪他的话,她眨巴一下眼睛,试探着发问,“一年保修?” 发电机之类的东西,冯君都是这么承诺的,不过他在这里没有分公司办事处啥的,售出的产品都要拿回止戈山来,考虑到这糟糕的交通条件,保修时间其实到不了一年。 “你倒是打听得多,”冯君笑着回答,“你的人,我会给一个系统的培训,大部分不重要的故障,我希望他们能完成,最好不要让我有收费的机会。”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是那种销售很便宜,后续服务很贵的方式吗?” 我擦,冯君听得就是一愣,莫非你也买过霓虹国的产品? 霓虹国的出尔反尔和厚颜无耻,在地球界都极为罕见。 他忍不住出声发问,“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使用这么邪恶的手段?” “邪修不就是这种手段吗?”皇甫无瑕发问,“先用功法骗你修炼,到时候吸取你的精血?” 冯君听得就是一笑,“确实是邪修手段,不过那种无耻的事,我做不出来。” 皇甫无瑕奇怪地发问,“那你为何允我这么宽松的条件?” “你看是大生意,我看却未必,”冯君淡淡地回答,“既然你送我储物袋,那就是把承诺放在了心上,我又怎么可能占你便宜?” 皇甫无瑕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果然是红尘炼心……恩怨分明。”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谈不上根源分明,只是不喜欢被人笑话。” 皇甫无瑕沉吟一下,又再次出声发问,“你这电话,只能传递声音,不能传递图像吗?” “当然可以,”冯君笑了起来,“只不过……传递声音尚且不被大多数人接受,传递图像也只能再议了,怎么说呢?这需要一个过程。” “传递声音怎么就不被人接受了?”皇甫无瑕不服气地反驳,“我认为很有必要,这一套系统,你若是卖给青罡派,十万灵石也卖得出去……方便他们内部联系了。” “你说得确实没错,”冯君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心里也很意外,你居然能想到内部电话? 不过就算是内部电话,他也不认为价格合适,“不过……十万灵石?呵呵。”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惊愕地看着他,“那你要卖多少?十五万……还是二十万?” 关于电话的用途,她也是仔细想过的,诚然,一开始她也觉得,这玩意儿没啥意思。 但是仔细思索之后,她觉得这个东西,还是有市场别的不说,青罡派十几万人,占地数十万里方圆,这种内部通话需求,可不是靠着对讲机能满足的。 所以她对电话有个定义,就是跟任务管理系统一样,小势力用不着,大势力就比较有用了,尤其是那些超大势力,更有用。 “这个……”冯君高深莫测地笑一笑,“我说出来你也不信,就不用再说了。” 皇甫无瑕闻言,眉头顿时就是一皱,心里也在仔细盘算,十万灵石还远远不够? 那到底值多少,一百万灵石吗?还是一千万? 她实在不能相信这个猜测,于是眼珠一转,“你不会是诓我吧?” “我诓你做什么?”冯君笑一笑,想一想又说一句,“其实我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开发这个项目。” “那可以咱们双方合作开发,”皇甫无瑕很干脆地表示,“我很有诚意的。” 冯君摸一摸下巴,迟疑着发话,“今天我来,还真没想到谈这事,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设备,青罡派和赤凤派都安装上的话,两派之间,也可以相互打电话。” 皇甫无瑕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也变得刷白,“两派之间相互打电话?” 一开始,她就把这系统当成内部总机了,觉得它有些用,但也就那么回事,跟任务管理系统一样,合适一个大势力内部用。 但是现在,她明显是想错了,两个大势力之间,肯定不可能共享任务管理系统的。 下一刻,她面容一整,摸出一个黑色的玲珑小塔,往桌上一放,笑吟吟地发话,“总算还好,我给你准备了足够的惊喜。”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六十九章白驹过隙 冯君看着那黑色的小塔,不过才半尺高,异常小巧,实在不明白皇甫无瑕在做什么。 不过他也不会出声,只是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皇甫会长见他懵懂的样子,真有点生气,但是想到对方不是这一界的修者,也只能叹口气,“你不会连白驹塔都不知道吧?”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我怎么能不知道?”冯君笑了起来。 白驹塔是这个位面有名的真宝,不是战斗类的法宝,而是用来修炼的,据说在塔里修炼,一天顶得上外面十天。 这就属于可以扭曲时间的存在了,实在太BUG了,所以上古时代就消失了。 不过后来,又有人仿制了白驹塔,倒是不能扭曲时间了,但是用来修炼,效果也极好。 正是因为如此,白驹塔的名声,现在还在流传。 冯君皱一皱眉,迟疑地发话,“这个……不是白色吧?” 对这种异常,他有一万种吐槽花式,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正常交流。 皇甫无瑕微微一笑,“仿制的,修炼效果奇佳,这是在灵地中温养的,在这塔里修炼,别说出尘中阶,出尘高阶也求之不得。” 冯君连眨好几下眼睛,“也就是说,是个小型灵地?” “没错,”皇甫无瑕点点头,傲然回答,“而且是高级的小型灵地,直接入塔修炼,无须吸纳外界的天地灵气,你看怎么样?” 冯君又眨巴两下眼睛,迟疑地发话,“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你想啥呢?”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收费的!我皇甫家请了高人打造,在灵地里温养,除了自家使用,也要拿来赚钱……要不然何苦兴师动众?” “收费啊,”冯君明白了,这样逻辑上就说得通了,不过,“我租灵地,也是一样花钱。” 皇甫无瑕无奈地叹口气,“你租得到灵地,租不到这个塔,明白吗?”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那这塔一天多少钱?” “一天一百九十九灵石,”皇甫无瑕笑着发话,“不过我皇甫家合作伙伴的话,可以优惠到一百九十五灵……不能再低了。” “这就又开始俗气了,”冯君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发话,“好吧,你这东西不错,但是我用不起……没灵石呀。” “可以先欠着,”皇甫无瑕很干脆地表示,“道友的偿还能力,我是有信心的。” 冯君对自己的偿还能力也有信心,但是……他是真的不喜欢借贷,在地球界,他连信用卡都不办,这涉及到的是人生态度的问题。 至于商家的借贷,他自然就更不感兴趣了,更何况是能拥有“魂印秘籍”的商家? 他思索一下,沉吟着发问,“修为不同,租用这塔的费用,也该是不同的吧?” 皇甫无瑕却是正色发话,“我们不论修为,每人每天一百九十九灵石,所以一般而言,就是出尘高阶才会租用此塔,我听说你那朋友要晋阶出尘高阶,才费心借来此塔。” 冯君沉吟一下又发问,“如果在塔里吸收得灵气少了,岂不是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吸收的灵气多了,岂不是赚了?”皇甫无瑕理直气壮地反问。 然后她又细细地解释,“这白驹塔设置了屏蔽感知,在塔中修行,能得到多少灵气,是你们的事,我皇甫家不会过问。” 这是逼着我占便宜啊,冯君心里暗叹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我能试一试吗?” “试一试当然无妨,”皇甫无瑕很痛快地点点头,将黑色小塔往空中一抛,手上掐动灵诀,口中也念念有词。 这黑塔迅速地膨胀了起来,眨眼就涨到了五丈多高,两丈粗细,塔底现出一个小门来。 皇甫无瑕正色发话,“此塔可涨到十丈高,同时容纳三十六人修炼,不过只一人修炼的话,这么高也够了,你想进塔感受一下吗?” 冯君无论如何不可能直接进塔的,他笑一笑,“这操控的手法,可否教我一下?” 皇甫无瑕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教给他,同时收起黑塔,让他试验一遍。 冯君也如此这般地操作了一下,真是颇感神奇。 然后他出声发问,“这塔可否让我带走?也许末法秘境也能使用呢。” 皇甫无瑕摇摇头,很坚决地发话,“带走不行,谁知道你们进去多少人修炼?你也不用提防于我,你朋友进去修炼,你我在外护法,还担心出什么问题吗?” 顿了一顿,她又说一句,“末法秘境的话,能不能使用……那还真不好说。” 话说到这个程度,冯君已经把能了解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于是他探手抚摸一下小塔,轻笑着发话,“皇甫会长有心了,不过此事,我还得考虑一下……” 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是默念一声,“退出~” 下一刻,他就出现在地球界的小院里了。 看着手里黑色的小塔,冯君苦笑一声,摇摇头没办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他其实是真不愿意占这种便宜。 这跟他上次带过来虞长卿的聚灵阵盘,性质还不一样,他使用阵盘,是自己出的灵石,虞长卿的损失,也不过是阵盘掉了点耐久。 而使用白驹塔其实是黑驹塔,他需要的灵气,全是来自于小塔本身。 他若是不缴纳租金,皇甫会长的损失还真的不小。 不过,皇甫无瑕的“可以赊欠”四个字,让他彻底下了决心:我绝对不能赊欠。 当然,她可能是出自好意,但是冯君对资本的节操,从来都抱有高度警惕。 那么他也只能事急从权了,心里还安慰自己……猥琐发育嘛,不猥琐,怎么能发育呢? 然后他特地看了一下手腕上被遮挡的石环,吃亏上当一次就够了,不能有第二次。 石环的颜色,微微地变浅了一点,大致符合他应该使用的能量值。 也就是说,对方在小黑塔手上,并没有用什么手脚。 接下来,冯君打算测试一下小黑塔,如果一切正常,他会安排一些事情后,选择一处山明水秀、人烟稀少的地方闭关,以突破炼气七层。 然后,他就傻眼了,小黑塔居然……只涨到了一米四、五左右,就不再涨了。 既然小塔还不到一人高,那小塔上的门,也就只有狗洞大小,而且是蝴蝶犬那种狗洞,不是高加索犬那种。 就算冯君愿意委屈自己,他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那小塔的空间,也容不下他修炼。 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忽视了一句话。 于是他摸出手机,毫不犹豫地又点一下,回到了手机位面。 在这里,他依旧跟皇甫无瑕面对面。 他手上摩挲着小塔,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嘴里却是在问,“末法秘境,为什么可能无法使用这黑驹……白驹塔呢?” “因为……大概是缺少灵气吧,”皇甫无瑕沉吟一下之后回答,事实上,她对这个问题也不是很清楚,“灵气并不影响白驹塔的使用,但是……无法产生共鸣,会导致使用效果不佳。” “灵气的共鸣?”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两个词他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连在一起,他就搞不懂了,“你是说共振吗?” “大概差不多吧,”皇甫会长皱着眉头回答,“我只是听人这么说过,但是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我不会让你带着白驹塔去末法秘境的……除非你能带着我一起去。” “这不可能的,”冯君正色发话,“末法秘境里,我还有很多试验要做,这对我来说相当重要……对了,地脉是否能够跟白驹塔产生共鸣?” 皇甫无瑕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也许可以吧。”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冯君满意,无论如何,他也要试一试才甘心。 于是,他手里抚摸着小塔,心里再次默念:退出…… 这次退出之后,他就没有再尝试操控小塔,而是琢磨起了别的事情, 他先给杨玉欣打了一个电话,杨主任半天才接起电话,一开口就先道歉,“对不住,在做美容,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真是抱歉。” 可以感觉得出,她对这个电话,真的很意外冯大师何时主动给她打过电话? 冯君打电话,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古佳蕙马上要回京城,参加期末考试了。 此刻的京城,正是一年中雾霾最严重的时候,她习惯了聚灵阵里清新的空气,回到京城,肯定会再次严重不适应,他要杨主任高度关注此事,最好考完试之后不要在京城久待。 第二件事,是他最近可能出去一趟,在此期间,他希望朝阳那边的事情,她能帮忙盯得紧一点。 第三件事,则是他希望杨主任再帮自己弄两套通信组网设备,并且联系一下相关的技术人才,也可能他会组织人手,培训一下。 三件事都不是什么大事,杨玉欣很痛快地答应了,并且为他肯关注古佳蕙的健康而高兴。 不过很快地,她就意识到了一些不妥,“你是打算出一趟长差了吗?想要去哪儿?” 第六百七十章出远门 冯君倒也没有惊讶杨玉欣的敏感,事实上,在上位者中,鲜有脑瓜不够用的。 有人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其实大部分时候,是人家的着眼点,跟一般人不同。 所以他笑着回答,“是啊,打算出国一趟,没准还要琢磨去哪儿买个小岛。” 他这话其实是半开玩笑半当真,不是说他有出国的意思,而是……他需要考虑安排一些借口,为可能发生的事情做点准备。 杨玉欣一听,却是顿时紧张了起来,“你打算去哪个国家?去多久?” “看情况吧,”冯君也没把她的反应当回事,笑着回答,“我的护照办了之后,还没用过。” “我建议你过一阵再出国,”杨玉欣的声音有点低沉,“锦城那边五连跳还没有眉目,你要出去的话,可能不是很方便。” 五连跳这种事……怎么说呢?其实华夏这么大,死几个人算多大点事?只要下面按得住,网上别形成舆论,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然而那件事里,死了可不止五人,还有来自国外的枪支,被枪击的又是杨玉欣,事情一报上去,国jia机器一旦转动起来,那就是停都停不住。 更别说这件事里,不但有西南小国的身影,还有泥轰国的魅影。 现在没人去打扰冯君,但是不代表没人关注他,当然,这关注也是泛泛的,毕竟偌大的华夏,值得关注的事情太多了,他又有杨家人罩着。 可是此刻他要出国,那还真未必出得去。 杨玉欣很明白地告诉他,“就算你出得去,肯定会提高别人对你的关注,这又是何必呢?低调两年,或者等锦城的事情解决了,不是更好吗?” 冯君听到她这么说,愣了一愣,然后才笑一笑,“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不会出国的,连偷渡也不可能。” 然而,杨玉欣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据我的了解,你应该是偷渡到过缅甸,如果你还有类似打算的话,最好谨慎一点,不要依靠蛇头什么的……那些家伙不保险。” 冯君怎么说也是在羊城打拼过的,蛇头不保险,他当然很清楚。 这些蛇头的存在,当地的官府真的不知情吗?不可能的。 一件事情有三个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 就像政府搞什么扫黄打黑,真想做的话,不用喊口号,直接找当地警察,他们比谁都清楚, 扫黄打黑,还可能遇到外地黑she会在本地发展的情况,警方未必知情,但是蛇头……做这一行可是要靠口碑的,都是熟手。 不是熟手的话,谁知道你能把人运到哪里去,有人接应没有? 简而言之,蛇头在平时搞一点小动作,警方未必会管,毕竟涉及的利益链太大了,但是警方真的严禁某人出境,也会把消息传到蛇头那里。 冯君笑着回答,“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对了……咱俩的通话,不会被监听吧?” 杨玉欣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语气倒是很肯定,“理论上不会,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他们每天多少事呢……反正咱们的谈话,也没有涉及什么。” 她还有点别的担心,“你这么离开,庄园里没问题吧?” 杨主任非常清楚,洛华庄园的好东西太多,如果冯君不在,换个人真的未必镇得住。 “没事,”冯君笑着回答,“我又收服了一个高手。” 能有效地控制花花,他确实省了不少心,没有锁链束缚它,就算来个先天高手,也未必能讨了好去。 当天晚上,冯君又把事情交代一番,然后又叮嘱了花花半天,要它看管好庄园。 第二天一大早,他骑着一辆摩托,消失在了庄园门口的寒风中。 庄园里其实不缺汽车,人均一辆可能到不了,两人一辆绝对绰绰有余,但是冯君这次出门,是要全国四处走,开车的话,容易被人发现行踪,骑摩托就不同了。 大部分的大城市禁摩,小地方又不需要牌照,大不了车被扣下,他丢掉车子走人就是。 所以,能带给他更大不便的,是寒冷的天气,以及车速太快会带来的安全问题。 不过,以冯君的身手和反应能力,这似乎也是不值一提的。 他没想到的是,离开不到半天,洛华庄园又有人来访,是一名中年大妈,带了两个三十左右的女子。 三人是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来到门口就要求见冯大师,结果两个门卫表示,大师不在,你们有事的话,回头再来吧。 俩门卫现在很忠心,但是如非必要,他们也不会随便开罪人,一来怕结下私怨,二来的话,洛华庄园也存在一个公众形象的问题。 三女想知道,冯君什么时候能回来,但这就不是门卫可以回答的问题了。 他们三人商议一番,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要求,“不知能否跟嘎子说一声,有故人求见?” 嘎子在庄园的地位有点超然,是冯君唯一从老家带出来的发小,因为这个原因,就连红姐对他都相当客气,而且他也争气,是庄园里第一个晋阶武师的。 但是另一面,嘎子又特别平易近人,他没有徐雷刚和王海峰的傲气,待人也相当友好,甚至有点老好人的意思,也不介意别人叫他的小名。 这三个女人能说出“嘎子”两个字,并不代表她们跟陆晓宁有多亲近,但是两个门岗也不敢因此怠慢,于是直接用对讲机呼叫。 嘎子开着一辆小车,很快赶了过来。 他下车走到门口,细细打量对方两眼,“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见过道友,”中年大妈抬手一拱,“麻姑山丹霞天关山月有礼了。” 嘎子恍然大悟,抬手还了一礼,“哦,我说怎么眼熟呢,原来是在茅山见过的。” 原来这大妈就是在句曲洞天重开大典上,出现过的那位,只不过当时她身着道袍,现在却是一身俗家装扮,他一时没能认出来。 关山月冲他微微一笑,“道友,可否放我等进入庄园,细细商谈?” 时下天气寒冷,这三位是打车来的,身上衣服也比较单薄,现在已经有点瑟瑟发抖了。 嘎子看着她们的模样,也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放人进去……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两个门岗也不会答应——放人的命令只有冯君能下。 他思索一下发问,“敢问三位道友此来何事?一句两句说不清吗?” 关山月点点头,“确实是说不清,我先问一句,冯大师何时能回来?” 嘎子也不回答,而是让门岗把门打开,他将开来的汽车开出了山门,招三人上车,“庄园里不能随便进人,上车谈吧。” 三人走上车,说明了来意。 麻姑山见过金坛华阳之天重开,心里很是羡慕,不过一开始,他们并不能确定,茅山到底是得了何人的帮助,只知道洛华庄园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关山月是有心人,懂装不懂地问了一些话,虽然被人笑话了,却是卖了茅山派人情。 事后,她从唐王孙那里就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直接去洛华庄园相求就好。 这就是她的小心之处,不像武当郭家父子,有了猜测之后,直接找上了门来。 事实上,就算敲定了程序,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也是女性常有的谨慎心理。 就在犹豫中,她得知武当郭长老去了洛华庄园,然后冯君带着几个人出门了。 关山月在武当也有相熟的道友,她只当郭长老是为武当忙碌,于是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那里,哪里想得到,连续数天没有见到人影。 前两天,郭长老回了武当,却是连着跟掌教谈了两天事情。 关山月实在猜不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也是个善于缠人的主儿,直接找到对方,问你找冯君做什么了。 郭长老开始想装傻,但是关山月哪里肯善罢甘休?就说你不想我将此事到处乱传吧? 然后她向郭长老暗示:我丹霞天可也是有机缘的,今日你如此对我,以后不要后悔才好。 最后她表示,其实你得了什么好处,我的兴趣不是很大,主要是想请你评价一下,洛华庄园这帮人做事,是不是靠谱? 郭长老是何许人?一听就能想得,她敢说对郭家的好处兴趣不大,就证明她手里的的确确掌握着好东西,想要洛华庄园帮着出手处理。 修道者从来不会嫌自己资源多的。 郭长老马上表示,我确实是从冯前辈那里得到了一些帮助。 至于说靠谱与否,他不能评价,只能说冯君实力惊人,做事也公平,你所担心的自家利益受损——你首先得确定,人家看得上你手里的那些东西才行,否则都未必请得动人出手。 两人的沟通并不是很全面,但是也约定,如果麻姑在寻找洛华庄园之后有了收获,双方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合作的问题。 关山月见过郭长老,就对冯君放下了心,如果只是茅山一家称赞此人,那也就罢了,武当郭长老也盛赞此人,还希望在未来跟自己资源互换,那说明这个人做事,确实令人信服。 所以她带了两个弟子,一路向洛华庄园赶来,不曾想来得还是晚了点。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六百七十一章再见唐文姬 嘎子听完关山月的话,也只能表示遗憾,说你们来得不巧,早来半天就好了。 于是关山月又问,冯君多久才能回来。 其实这也涉及到了洛华庄园的隐私,不过嘎子在这个方面,警惕心不是很高,他很老实地表示,具体要多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很快回来。 一个道姑就问他,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冯大师,说我丹霞天的人前来拜访,就算大师不能改变行程,给出一个回来的时间也是好的。 嘎子还真的摸出手机打电话了,不过很快地,他就放下了手机,颓然地表示,“不在服务区,可能是路过哪儿,信号不好……等一等再打好了。” 事实上,真不是信号不好的问题,当冯君得知,自己可能已经被重点关注之后,他就直接将手机扔进了储物袋,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动向。 冯君的第一站,选择了茅山,并且在当天下午就抵达大冷天骑着摩托,能有这样的速度,真的相当惊人。 他本来想悄悄潜上山去,不过茅山多出了很多保安,在到处巡视。 冯君寻了一个隐秘角落,将摩托车收起来,然后叼一根烟卷四下晃悠,等着夜晚的降临。 他这无所事事的样子,很快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两个保安走了过来,沉声发问,“你……干什么的?” “你管我干什么的?”冯君冷冷看他俩一眼,“这地方是你家的?” 保安的态度不是很好,但是他的态度也不怎么样,而尤其关键的是,他是外地口音。 一个保安摘下腰间的橡胶棒,在另一只手上轻轻拍打着,狞笑着发话,“有种你再说一遍?” “想找死的话,你只管动手,”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这个保安愣住了,自打金坛华阳之天重开之后,茅山陡然间就多了大量的人气,尤其那灵泉之水,出奇地灵验,每天的香客不断,每逢农历三十和十四,山下就排起了长龙。 这甚至引起了两个地级市zheng府的关注。 这些保安不是茅山的,而是那些大居士请来的,资金由居士来出,茅山的人负责管理。 他们最见不得这些不守规矩的外地人,但是同时,那场隆重的庆典告诉本地人,茅山结交的外地人很多,其中不乏奇人异士。 保安对外地人的态度,也一直很复杂,眼见威慑不住对方,忍不住心里打鼓。 另一个保安见状,适时出声解围,“好了,多大点事……朋友你是干什么的?” 冯君用的不是本来面目,也不担心旁人看穿他,所以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这地儿不是你家的,对吧?我是干什么的,又关你什么事儿?” 这么一句话,搁在民风彪悍的地方能打起来总比“你瞅啥”要严重得多。 但是两个保安既然怀疑他是江湖中人了,容忍度就高了很多。 前一个也就算了,后一个很认真地向冯君解释,“这儿是茅山的配套设施,我们也是为句曲洞天服务的……你知道什么叫句曲洞天吗?” 面对这种试探,冯君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发话,“句曲洞天又怎么样,唐王孙和唐文姬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说话。” 这话一说出来,两名保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这位绝对是硬碴子。 唐王孙就不要说了,就连小天师唐文姬,最近也是红得发紫,你丫居然就敢这么张狂? 一个保安拿起对讲机呼叫,另一个保安站得远远的,盯着冯君,看他是不是想逃脱。 不多时两个道士走了过来,在保安的指点下,来到冯君面前。 其中一个出声发话,“这位朋友,听说你对我句曲洞天有些误会?” 这话说得还算客气,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警戒中带着几丝傲然。 冯君看着他,呲牙一笑,“老马,不关你的事儿啊,把唐文姬给我叫过来。” 道士闻言就是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认识我?” “废话,”冯君毫不客气地回答,“上一次我来,还是你骑摩托接的我。”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跟着唐文姬去过洛华庄园的马道长。 马道长盯着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眼中逐渐地冒出一丝骇然,“是……大师?” “问这么多干什么?”冯君沉声发话,“去把唐文姬叫过来!” 马道长顾不得多想,摸出手机打个电话。 不多时,一阵摩托的轰鸣响起,一辆摩托车由远而近,瞬间就飞驰过来。 车手摘下头盔,露出了五颜六色的非主流发型,不是别人,正是唐文姬。 她一偏腿,从哈雷摩托上下来,走上前上下打量冯君两眼,抖手就是一拳,“看拳!” 此刻已经有好几名保安聚到了一边,围观着这一幕。 见到小天师出手,最开始呵斥冯君的保安,嘴角露出一丝嘲笑,“切,活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咦,怎么会这样?” 冯君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拳头,稳稳地站在那里,呲牙一笑,“不错,有点长进了。” “果然是你,”唐文姬开心地叫了起来,她这一拳为了收发由心,没有使出十分的力气,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接得下来的,能这么举重若轻地接下来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上一次血蛟王被擒,她就没有看到冯君出手,心里早就猜测,他估计有变幻容貌的本事,现在又多少听出了点他的口音,一时忍不住大喜,“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通知……” 话说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了,他要是方便通知的话,何至于易容前来? 冯君笑一声,“我是来随便看看,没想到现在你们规矩大了,想上山都不容易。” “哈,盛名之累,”唐文姬开心地笑一笑,“好了,跟我一起走吧。” 她又一偏腿上了车,冯君也只能坐在她身后,虽然没有伸手去抱她的腰,但就是这个姿势,也是相当亲密了。 跟马道长在一起的道士,看得有些傻眼,“小天师的哈雷摩托,也能载男人?马师叔……这人是谁呀?” 马道长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既然求道,就要有一颗淡泊的心……” 小天师载着冯君,一路来到了十方堂,在空地上停下车来,也不下车,直接扭头发问,“大师此来,有什么吩咐?” “没啥吩咐,”冯君正色回答,“就是验证一些猜想……你有手机吗?最好是带号码的。” 他刚才跟那保安呲牙,想的也是一旦翻脸,就抢个手机来用他自己的手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拿出来了。 “有,我有两个,”唐文姬根本不问他要做什么,就拿出了两部手机,其中肾机是私密号码,四星是&gt;“回头帮我借一个吧,”冯君出声发话,然后拿过了肾机,“走,上洞天看一看。” 金坛华阳之天重开之后,真的是戒备森严,多亏唐文姬名声响,除了是唐天师之女,更是被誉为茅山三代弟子中的翘楚,所以才能一路走过去。 来到一个僻静之处,冯君拿出她的手机来划拉了几下,确定四周没有监控,才看她一眼,“做个测试,麻烦你回避一下。” 唐文姬离开得不情不愿,但是她也知道,门派有别的情况下,应该有什么顾忌。 见她离开,冯君摸出小塔,直接抛向空中。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黑驹塔的高度有所升高,达到了两米五左右。 这样的高度并不能让他进去修炼,但是毫无疑问,有地脉存在的地方,小塔的共鸣要强一点哪怕他并不知道,这共鸣到底是什么意思。 试验了两次,发现不会再有改变,他就收起了小塔,划开手机,搜寻“附近的地脉”。 非常遗憾的是,他没有任何的发现,系统显示,没有他需要搜索的内容,并且建议他换一个关键词。 唐文姬也没有离开多久,半个小时之后,她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簇新的手机,“正好今天有人送了三部手机,我弄了一个……我还有一个新的号码。” “那多谢了,”冯君走上前,接过了那个手机,“我在这儿没什么收获,要走了。” 唐文姬愣了,然后不满意地发话,“说走就走,你这也……太现实了吧?” “我要做的事很多,”冯君笑着回答,“在茅山找不到答案,我还要去其他地方。” 唐文姬闻言,眼睛就是一亮,“那你带上我。” “你说什么?”冯君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别闹,马上过年了,你这儿买卖也挺兴隆。” “我不喜欢现在的茅山,”唐文姬正色发话,“应酬太多,我烦这些应酬,正好出去躲一躲……过年前能完成你的工作吗?” 冯君摇摇头,果断地回答,“不能。” “那太好了,”唐文姬一蹦老高,一脸的兴奋,“正好我也不想在家过年。” 冯君顿时就无语了,策略错了,那就怎么都是错啊。 唐文姬却是喜眉笑眼地发话,“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连车都没有,我起码还能给你提供交通工具。” 第六百七十二章第二和第一 唐文姬的交通工具,不提也罢,就是那辆哈雷摩托车。 这辆摩托其实不错,她“只用了”三十五万就买了回来。 她还有一辆南新罗品牌的车,在家里放着,不过想要偷偷溜走,就只能骑摩托了。 大冬天骑摩托赶路,该是一种怎样的生命体验,那也不用多说了。 唐文姬是武师的修为,比一般人要扛冻得多,但是骑了半个小时之后,她还是忍不住了,“车把上需要装个防寒护套。” “我这儿有,”冯君从后座上递过来一对护套,让她绑扎在摩托车把上。 二十分钟之后,“我需要一副护膝,要羽绒的。” 冯君又从后座上递过来了护膝,“羽绒的没有,只有羊皮的,里面是羊毛。” 又过二十分钟,“哎呀,不行,脚踝,脚踝冻得够呛,要不找个地儿歇一歇?” 冯君也是无语了,“得了,你还是捂个被子坐到后面,我来吧。” “来来来,把我的头盔戴上……我说,你这样不戴头盔,能行吗?” 两个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就来到了委羽洞天。 委羽洞天,冯君已经很熟了,他安顿唐文姬在宾馆里歇息了之后,独自出去,拿小塔四处试验。 非常遗憾的是,小塔在这里,大部分时候就是一人多高。 冯君其实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委羽洞天虽然号称第二洞天,但是本质上是论道的场所,而不是供修道者修炼的。 这里的地脉可以很丰富,但是一点都没有的话,也很正常。 他选了几处,通过手机仔细查看,如果能遇到没人的时候,就把小塔放出来测试。 委羽山这一片,真是被开发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人,手机查看倒是方便,但是这个小塔的测试,真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有一次,冯君看着四处难得没人,刚想放出小塔,不过多亏灵机一动,先拿手机搜索了一下“附近的摄像头”,六十米外的一家小卖铺门口,还真有一个摄像头,就正对着他。 因为有这些不方便,他的测试就做得磕磕绊绊的,但是他一点都不着急,因为茅山之行已经告诉他,地脉不但是存在的,也对黑驹塔有一定作用。 若非如此,他也懒得全国各地到处跑了。 所以他非常有耐心,在委羽五峰上都找了地点做测试,而这些事情做完,天就黑了。 住宿这个事儿……其实也有点小麻烦。 冯君为了隐匿行踪,连手机都丢进了储物袋里,当然不会在宾馆登记身份,只能托唐文姬用她的身份证登记,而且还只能登记一间房。 当然,冯某人不会要她登记单人间,连标间也不可能,只可能是套间。 唐文姬一开始听说这要求,也是相当诧异,不过冯君解释一下原因之后,她表示理解,并且还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你若是钱不够,我订个单人间也无所谓。 冯君怎么说也是在酒吧里混过一段时间的,女人对他有意无意,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他非常确定,只要自己有意,小天师十有八九不会抗拒。 但是,何必呢?保持这种状态就不错,而且小天师手下,也一大票道士,他若是把她那啥了,可是承受不起那种后果没准会稀里哗啦拖一大串油瓶过来。 所以他很坚定地表示,就是要订套间,钱不是问题。 其实唐文姬对于他神神秘秘的举动,相当地好奇,也非常不甘心自己被排斥在外,于是借机提出要求,要我订套间可以,但是你做事要带上我。 冯君轻描淡写地表示:其实我不住店也可以,你觉得……我可能不带帐篷吗? 唐文姬只能悻悻地闭嘴,冯君随时可以撇开她走人,她还能说什么? 在委羽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骑着摩托开始北返,直奔王屋山而去。 唐文姬对他的行程表示不解,你当初在郑阳,先去王屋多好?这么规划行程很不合理。 冯君也懒得跟她解释,索性猛轰油门,当天就回到了郑阳。 虽然是回了郑阳,他却是没回洛华庄园,而是去蓬莱大酒店开了一个套间用的还是唐文姬的身份证。 凌晨的时候,他悄悄地进了庄园一趟,发现一切正常,又悄然离去。 第二天,两人来到了王屋山。 王屋跟茅山和委羽山不同,这里是真的高山,而此刻正值隆冬,大雪封山。 冯君要探查的是王屋洞府,小有清虚之天在十大洞天里排行老大,又是真正的高山,这个地方他是不会错过的。 对他来说,大雪封山不是问题,不过非常糟糕的是,他并不知道王屋洞天的具体位置。 正在为难之际,唐文姬出声了,“我去过王屋洞府,还知道他们疑似聚灵阵的地方,在什么位置,要我给你带路吗?” 冯君是真的不想让她掺乎自己的事,不过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王屋比郑阳还靠北,说大雪封山是一点不夸张,虽然山上除了皑皑白雪,也有不少土石颜色,但是山路上就有不少地段有积雪,没积雪的地方,也可能有冰。 王屋的山门处,已经被关闭了,不许任何人出入,偶尔有车出入,也是门口守卫的车,或者是往山里送蔬菜的。 唐文姬表示,其实此刻的王屋洞府,早已经储备好了过冬的食物,哪怕是大雪封山三个月,他们都可以不下山。 至于说缺乏蔬菜?那无所谓的,他们储备得有大白菜、胡萝卜、土豆、西红柿酱等,着了急还可以泡发豆芽。 山门距离小有清虚之天,起码有三十多里,从上到下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种时候,白天上山肯定是不合适的,冯君和唐文姬转回市里,一人买了一件白色的羽绒衣,等到夜里,再次来到了山门口。 有积雪的映照,夜晚的王屋山,视线也相当地好,不过这个时候,两人就不顾那么多了,绕过了山门,顺着山路一路飞奔。 不过说实话,走山路相当地耗费体力,更别说是到处冰雪的情况下。 小天师年纪轻轻就是武师了,是茅山年轻人里的第一人,底子相当扎实,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七八次好悬摔倒。 严格来说她不至于这么弱,但是冯君的脚步太快了,她又很好胜,总想跟上他的节奏。 冯君能意识到两人的差距,也有意让她,一直在放慢速度等她,但是她总能跟得上,不知不觉之间,他就把速度稍微地提起了一些。 结果唐文姬的苦头就大了。 赶路速度快的结果就是,体力消耗剧增,脚下容易不稳,而每一次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的时候,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终于,两人赶到了一处路段,前方是大段的结冰,怕不有七八百米。 唐文姬气喘吁吁地表示,“要不……咱们歇一会儿?” 冯君摇摇头,“歇一会儿,很容易泄气的,还有十多里呢……得了,你到我背上来吧。” 唐文姬也不扭捏,直接趴到了他的背上,娇笑着发话,“骑在比我强的人的身上,很有成就感呀。” “你这用词,有点不合适,”冯君没打算推倒她,但是口花花一下,还是没问题的,“骑我可不是这么骑的,我这叫背猪崽。” “你家猪崽这么漂亮?”唐文姬伸出手,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双脚一磕他的大腿,“还不走?天都快亮了。” 不愧是非主流小天师,对上炼气期的大修士,都敢跟对待常人一样,殊无敬意。 不过下一刻,她就惊呼一声,“咦?你居然……你还真的会飞?” 冯君一路爬山,爬得早就不耐烦了,不是要照顾她的话,现在已经在目的地开始测试了。 所以背上她之后,他直接腾空而起,飞了过去。 唐文姬的胆子真的不算小,不过现在被人背着在空中飞,她也忍不住心里发憷,双手双脚死死地箍住了冯君。 破空飞行,寒冷的空气吹在脸上,带给人刺骨的寒意,总算是刚才她一路爬山,爬得浑身发热,暂时勉强能忍受。 等她感觉无法忍受的时候,冯君降落了下来,低声发话,“好了,到了。” 两人没有落在路上,而是落在了一片平缓的山坡上,山坡上有雪,但是雪地其实不算太滑,真正滑的地方是结冰的山路。 唐文姬从冯君身上跳下来,双手使劲揉一揉脸,又跺一跺脚,四下转头看着,低声发话,“等一等,我得辨识一下……这大雪还真是让人讨厌。” 她仔细分辨了半天,一指远处某一片茂密的松林,“过了那片树林,就该是王屋洞府了,不过要小心,最好别穿树林,上一次我来的时候听说,有人就陷在林子里了。” “阵法吗?”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对阵法并不怎么担心,哪怕是他不认识的阵法,大不了用zha药直接炸开,“还有两里地左右,你在这儿等我好了。” 唐文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会留下脚印的。” 唐文姬才要说什么,猛地抬头看一下天空,“下雪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七十三章王屋地脉 冯君和唐文姬夜探王屋洞府,正好赶上山里又下一场雪。 这一夜的探查,还是相当顺利的,两人没有触发任何的阵法。 王屋果然是有聚灵阵的,驱动的灵石安置在一根石笋的顶部,上面还有防尘罩,错非冯君可以凌空飞行,还真发现不了灵石。 灵石大约还有一半的灵气,石笋下方有聚灵阵,而不是阵盘,灵气的规模比茅山的要小一点,浓度也差很多,同时,这聚灵阵也相当残破了。 阵法里有五个人在修炼,四周起码有六个摄像头,还有红外报警装置。 这深山老林里,还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摄像头还在工作,可见王屋对此地的重视程度了。 冯君轻易地躲过了摄像头和红外报警,他对灵石也没兴趣,而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此地的灵气,以及可能存在的地脉。 然后他在不远处,再次祭起了黑驹塔。 小塔这次很争气,直接涨到了四米多高近五米。 他本来是背着唐文姬做测试的,但是这次黑驹塔表现得太杰出了,差一点惊动了阵里修炼的五人,而唐文姬却是看到了塔尖的部分。 她怕惊动了阵里的道士,没有出声发问,冯君收起小塔之后,也没有再次测试,而是绕着聚灵阵,转了整整三圈,同时不住地划着手机。 他一直在试图找出,地脉有什么规律和表象,他的手机发现不了地脉,但是事实证明,这玩意儿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像现代的医学,无法检查到灵魂,但是谁能否认灵魂的存在? 冯君所做的,也并不是想找到灵魂,他只是想观察一下……我怎么才能发现脑电波? 算上王屋山,他已经连续走了三个洞天,而这三个洞天都是存在地脉的,由此可见,古人排的十大洞天,未必精准,但是能排上洞天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连已经沦落入红尘的委羽洞天,还存了一点地脉的气息,哪怕已经很微弱了。 而冯君走了这三处之后,对于地脉的表象,多少有一些心得了,当然,更类似于一种直觉,未必准确,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出那种感觉。 所以他在催发了小塔一次之后,已经可以离开了,不过为了更好地观察一下这个聚灵阵,他转了三圈这个聚灵阵,跟他所接触的手机位面的阵法不同,跟茅山的聚灵阵盘也有很大的差别。 搞研究是最费时间的,哪怕文科僧也是如此,到最后,还是唐文姬忍不住小声提醒,“大师,这雪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停,再不走的话,咱们连出去的路都不认识了。” 冯君抬头一看,倒也是哦,这雪下了半夜,而且一开始就不小,现在也没有停的征兆。 他倒是能飞,不怕雪下得大了之后路滑。 但问题是天地之间已经白茫茫一片了,现在连山路都被雪覆盖了,再等一阵儿,他就算想飞,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飞。 于是他背起唐文姬,趁着还有些隐约可辨的痕迹,直接电射而去。 这一次飞得有点快,小天师下山之后,有点伤风了。 所幸的是,她的身体底板不错,别说什么女子,她甚至超过绝大多数男人。 两人在王屋市里订了一个房间,休息了整整一天一夜,唐文姬喝了整整一大壶姜汤,捂在被子里睡了一整天,然后就满血复活了。 她完全恢复精力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身为非主流,她有胆子撩拨一下炼气期的大修者,所以就冲了一个澡,裹着一条浴巾来到了外间。 不过看到他的时候,她就是一愣,“你这是……干啥呢?” 冯君正拿着一支笔,在一叠A3纸上涂涂画画,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已经涂满了十几张纸。 他在推算某些东西,这是真正的推算,无法靠手机完成的手机是认不出地脉的。 因为刚刚完成推算,他的心情很好,于是信口回答,“我总算搞明白了,为什么王屋的聚灵阵能持续那么久……唉,实在是可惜了。” “什么搞明白了?”唐文姬顿时忘了自己的初衷,这是她非常感兴趣的话题。 王屋洞府对外一直不承认自家有聚灵阵,而那些有心人对其中的关窍,一直是好奇无比,尤其是其他洞天的人这里面就包括了茅山。 而且她对他的另一句话也很好奇,“又为什么可惜呢?” “王屋的聚灵阵,消耗灵石非常少,非常非常少,”冯君信口回答,“而且据我推算,他们聚灵阵的驱动,主要是靠洞天的地脉。” “地脉?”唐文姬听得眉头就是一扬,“真有这东西?我读书少,大师你不要骗我,洞天的地脉……我怎么没觉得茅山有地脉?”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茅山是有地脉的,你感觉不到,不代表不存在,不过你们的地脉差一点,王屋的地脉更强……怪不得是第一洞天。”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睛,“你是说,他们的聚灵阵,其实全靠地脉撑着?” “没错,”冯君叹口气,不无遗憾地发话,“所以现在他们的地脉,也退化了,真的可惜。” 唐文姬又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既然有地脉……不是说可以温养的吗?” 地脉不是靠温养,主要是靠牵引的!冯君对这个还是有点不同认识的。 不过遗憾的是,手机位面关于地脉的说法,都不是很多,所以他没有太多的理论依据。 所以他只能笑一笑,“我可以肯定,茅山的聚灵阵,对地脉不会造成任何破坏……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一下,咱们明天还要动身。” 唐文姬出声发问,“往南还是往北?再往北的话,真不能骑摩托了。” 她也自诩身强体健,在茅山从不后人,但是跟冯大师在一起,那真是不能比,若是跟同门师兄弟在一起,到了现在,早就有人强烈反对骑摩托了。 但是跟冯君在一起,弱者就是她了,她非常怀疑,自己若是不提出这个建议的话,他估计能骑着摩托从冰面上进入伊万国。 但是她真的撑不住了,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啊。 南方阴冷北方干冷,这话没错,大部分时候,哪怕南方温度比北方会高一些,但是阴冷的感觉更让人不舒服。 然而,干冷再加上风的话,那就不是刺骨的冰凉了,而是有若刀割,不仅冷而且痛。 冯君在南方北方都待过,闻言笑一声,“咱们往西。” “往西?”唐文姬的眉头皱一下,“西到哪里,别是青藏高原吧?” “还真是青藏高原……边儿上,”冯君笑着回答,“这次真得弄辆车了。” 他要用车,其实还是很简单的,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盛唐建筑的少东家吴利民。 因为下了大雪,路不好走,冯君收起了唐文姬的哈雷摩托,两人坐着大巴,慢悠悠地回到了郑阳。 到了这时候,唐文姬也猜出了他的第四个目标,“你要去太元总真之天吗?” 太元总真之天是西城洞府,是十大洞天里排名第三,位于昆仑山系的西倾山。 此处常年积雪,没有特别出名的道统,但是只凭“昆仑山”三个字,就足以令人敬畏。 冯君要去的就是这里,为此他从吴利民那里弄了两辆越野车,并且做好了保养。 而且他要求盛唐的少东家不得对外宣扬,哪怕是对洛华庄园的人也不能提。 吴利民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如果冯君能让庄园的人知情,还用得着找他借车? 只说王海峰、徐雷刚和张卫红三人,谁弄不到两辆越野车? 因为这些事情,冯君和唐文姬在郑阳耽搁了一天,然后驱车一路向西,直奔西倾山而去。 他俩在路上,花了足足五天时间,路太难走了,又正值大雪刚过,很多时候汽车都是在蠕动。 很多路段,都是禁止通车了,冯君时不时还得把越野车收起来,靠着两条腿走一截。 赶到西倾山的时候,天气越发地恶劣了,这里海拔最高处,有四千多米,又正值数九寒天,零下三四十度的寒风吹在脸上,真的是有如刀割。 刚一下车,别说唐文姬了,就连冯君也忍不住拿出一个摩托车头盔,戴在自己的头上他是可以运气护身,但是没有必要的话,又何必浪费灵气呢? 关键是他俩都不认识路,也没谁知道这太元总真之天到底坐落在何处,这么大的西倾山,接近一万平方公里,想要细细查找,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冯君收起越野车,抱着唐文姬腾空而去不是他要占小天师的便宜,实在是她穿得太厚了,根本不可能背,只能抱着。 他飞了十几公里,感觉自己也有点吃力的时候,发现了一处不算太大的山洼,正合适歇脚。 这里也有小山洼,但是冯君不敢去,一场暴风雪之后,山洼就可能直接被雪填平了。 他倒不怕被活埋了,但是身边跟着一个唐文姬,他必须要谨慎,否则到时候受累的还是他。 第六百七十四章苦心不负 唐文姬来到西倾山之后,真的是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对于常年待在江南的她来说,这里实在是太冷太冷了她甚至有点理解,南极科考队员的感受了。 是哪个混球说,南方比北方还冷来的?有种的,现在来西倾山试试? 这里的寒冷,根本不是多穿衣服能挡得住的,那有若来自九天罡风的寒气,让行军帐篷直接成了摆设。 不过还好,冯君对于面临的困难有准备,他将唐文姬放下之后,直接使出了他常用的手段爆破! 因为常年在手机位面玩zha药,他现在的操作相当溜,拔出灵猬刺,在山岩上挖出几个洞,将zha药塞进去,然后引出导线,再将洞回填好。 半个小时之后,轰隆一声巨响,他硬生生在山洼里炸了一个山洞出来。 冬天想在这地方生存,必须得进山洞才行。 山洞不大,最高的地方也就两米高,倒是有七八平米的模样。 “不够宽敞,”冯君掣出一把长刀,冲着山岩就是一阵砍。 唐文姬正在纳闷,就见大块大块的山石被砍凿了下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说冯大师,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呀?” 她相信那把刀不是凡物,但是她更确定,这刀能发挥出如此的威力,关键还是在人。 “我在武修方面的修为,是先天,”冯君随手砍劈着山岩,嘴里还在发话,“你倒是快点把石头清理出去呀,干站在那里……等着开饭呢?” 他的嘴巴,有时候还是比较阴损的,风凉话是张嘴就来。 “你才吃石头呢,”唐文姬悻悻地反驳一句,然后一伸手,“你倒是给我个扫把呀。” 冯君不但带得有扫把,还有撬棍、钉耙、铁锹啥的,清理石头还是很方便的。 但就算是这样,唐文姬清理碎石的速度,赶不上他制造碎石的速度、 两个小时之后,冯君成功地把山洞大的面积扩大到了二十平米左右,然后又在里面凿了一个五平米大小的山洞,“那是你休息的地方,男女有别。” 唐文姬没好气地说一句,“这洞里黑黢黢的,你就算脱光了,我也看不到,还说什么男女有别?” “谁告诉你黑了?”冯君哼一声,直接放出了发电机,“等着,马上就亮了。” 冯君随身携带的日用品,真的相当多,将山洞粗粗打扫一番,启动了发电机,接好了电灯,床铺、被褥、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都摆了出来。 山洞的门口,他挂了两个硕大的棉门帘,足以遮挡寒风。 唐文姬不擅长做家务,但是她也知道,只用区区四个小时,就弄出这么一个齐整的住人的山洞,有多么的难得。 “做点吃的吧,”冯君起身向门口走去,“电烤箱、微波炉都有……对了,煮方便面的话,最好用高压锅,这里水的沸点都不到九十度。” 唐文姬从小到大,真没做过几顿饭。 不过现在的方便食品很多,做起来也不难,她取出羊肉串放进烤箱,设定好时间,又用高压锅煮了鸡蛋和玉米,然后又煮了一大锅方便面,加了火腿肠榨菜啥的。 做完这些,冯君刚好回来,他鼻子抽动一下,“好香,真的饿了……我布设了一个聚灵阵,吃饱喝足了以后,你可以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修炼。” “在这儿布设聚灵阵?”唐文姬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土豪的世界,穷人真的不懂啊。 不过下一刻,她就怔住了,“要在这里长待吗?” “一点一点慢慢地搜索吧,”冯君坐下来,先端起茶杯猛灌一气,“西倾山实在太大了,天气也实在恶劣,在这里搜索,我消耗的灵气也比较大,需要架设一个聚灵阵补充灵气。” 然后他看一眼唐文姬,笑着发话,“小天师你在这里,也要耽误时间,总不能让你时光虚度,聚灵阵你也可以借用。” 一边说,他一边就端起了一大碗方便面,不过第一口才入口,他就咳嗽了起来,“我说……方便面里怎么能加糖呢?” 唐文姬吓了一大跳,“加糖不好吗?我是煮了玉米的水,加了点糖煮鸡蛋,然后用这个水煮的方便面……加糖的方便面很好吃的。” 冯君的脸色越发地黑了,“煮带壳鸡蛋的水……煮了方便面?” “是呀,”唐文姬点点头,得意洋洋地发话,“都是大瓶装矿泉水,要节省呀,咱们要待很长时间。” 冯君一翻白眼,“拜托,你洗鸡蛋不也是得用水的吗?”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睛,“可是这鸡蛋……为啥要洗呢?” 冯君狠狠地瞪她一眼,“鸡蛋是从鸡的那个部位出来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稀里哗啦地吃了好几碗,然后躺下歇息了。 第二天,他起个大早,煮了一大锅大米粥,吃了五个咸鸭蛋,又吃了一斤烤羊肉串,出门查探去了。 唐文姬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也能在西倾山里走一走,结果出去不到俩小时,没命地往回赶,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差点被冻成一团冰坨。 而冯君则是在天黑之后,才施施然回来,只冲着这一点,她就不服不行。 她并不知道,冯君也是苦不堪言,整整一白天,他都是时起时落,再加上寒冷的天气,体力根本不够消耗的,只能消耗灵气。 所幸的是,三天之后,聚灵阵终于聚集了足够的灵气,虽然只是炼气中阶用来修炼的聚灵阵,但是冯君本身也就仅仅是炼气中阶,这个聚灵阵不能帮他提高修为,补充灵气却绰绰有余。 而唐文姬就只能蜷缩在山洞里,除了老老实实修炼,就是做饭、洗碗、收拾房间,甚至连山洞里的所有碎石子,都被她清理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有向家庭妇女发展的趋势……是的,闲得无聊的她,居然开始追剧了。 十天之后,她向冯君提出了建议,“咱们目前一直在西倾山东部探测,西部还没有去,可是现在距离过年,只有十来天了。” “再搜索两天,”冯君皱着眉头发话,“实在不行,就回家过了年再来……到时候搜索西部。” 其实他回不回家过年都无所谓,尽快晋阶才是正理,虽然手机位面那边不走字儿,但是冯某人自己的人生,可是要走字儿的! 天底下的事儿,还真就经不住念叨,第二天中午,冯君兴冲冲地赶了回来,“我发现了地脉,可以供我修炼的地脉,赶紧收拾一下……咱们搬家。” 搬家很简单,东西往储物袋里一放,他抱着小天师飞就是了。 他发现的地脉,距离这里有三十多公里,快接近西倾山的中部了。 这地脉是在半山腰,甚至还靠近山顶一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他一开始没有找到。 冯君一直认为,地脉地脉,当然是要比较靠近大地,所以他寻找地脉,一般都是在山脚或者山谷,考虑到茅山和王屋山的地脉,他在山腰也找过,但是真没在半山腰以上探查过。 这一次他也是着急了,不光是划手机看了,还拿着小塔,时不时地操作一下,终于发现了西倾山的地脉汇集之处。 其实他操作小塔的地方,距离那地脉汇集处,还有七八里地,但是小塔蹭地就蹿到了六七米高,他大喜之下,四处寻找,才找到了正经地方。 在地脉汇集处,小塔可以长到十七八米高,正是他在手机位面测试时,能达到的高度。 冯君携着唐文姬,在距离中心处三百多米的地方,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了。 这一次,他就不敢再使用zha药了,直接在靠近一条地脉的地方,人工挖掘了一个山洞,不过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挖出并且整理好这个山洞,也没有用了他太多的时间。 然后就是一切照旧了,发电机转起来,聚灵阵架起来,坛坛罐罐拿出来。 有地脉的地方,还就是不一样,睡了一觉醒来,冯君掀开帘子走出去,惊讶地发现:聚灵阵聚集的灵气,已经超过了一半。 唐文姬对灵气也很敏感几乎可以媲美张采歆,她一出门,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地脉旁边架设聚灵阵,加成效果竟然这么明显?” “你以为呢?”冯君笑着反问,然后正色发话,“好了,你吃点饭,帮我护法吧。” 他此前带着唐文姬走那三处洞天,只是顺手为之,但是这第四处,无论如何谈不上顺手小天师的存在,极大地增加了他的负担,并且还会窥破他的一些隐私。 然而,他在西倾天修炼的话,真的需要有人护法,这里人迹罕至,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来捣乱,但如果捣乱者是……天灾呢? 他在塔中修炼,观察不到塔外,如果外界发生天灾,他很可能懵然不觉。 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人提醒他:发生了意外。 唐文姬听得却是热血澎湃,“我……可以给你护法?” 为一个大修者护法,那是多么难得的荣耀啊。 冯君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麻烦你了,有意外的话,轻拍塔身。” “轻拍塔身?”唐文姬轻声嘀咕一句,眉头微皱,什么塔身?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一刻,眼睛顿时就睁得老大,“不是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七十五章猥琐到底 唐文姬其实是见过黑驹塔的,在王屋洞府,纷飞的雪花中,她有过那么惊鸿一瞥。 但是此刻,就在她眼前,冯君抛出了一座黑色的小塔,见风就长,瞬间长到了十多米高。 唐文姬下意识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非主流的天师,出手绝对不含糊。 她觉得自己有点幻视幻听了,“最近蔬菜吃得不多,缺乏了维生素?” 但是就在她的注视下,冯君推开塔底的小门,走了进去。 “我我我,”唐文姬下意识地就去摸手机,她想拍一段视频,“这要是能够直播,会爆火箭海的吧?” 不过很遗憾,她的手机也不在身上——见到冯君屏蔽通信,她把自己的手机也给了他。 然后她才意识过来,“护法,我现在要做的是护法。” 她的护法任务,其实很简单,不需要跟人厮杀搏斗,遇到大的问题了,伸手去拍一拍塔身。 所以她第一时间走上去,摸了摸塔身,感受一下这几近于传奇的法宝——这不算拍吧? 然后冯君就走了出来,很无奈地发话,“我说,你摸它干啥?” “试试手,”小天师笑着回答,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太神奇了。” 冯君摇头笑一笑,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回去。 接下来,唐文姬的日子相当难熬,每天没事就是在聚灵阵里修炼,时不时地探头看一看那黑色的巨塔,因为心有所系,她修炼得不是很专心。 但就算是不专心,聚灵阵庞大的灵气,也是推着她的修为,在蹭蹭地增长。 当然,她遇到的困惑也不少,冯君进入小塔的第三天,周边的山上出现了雪崩,她吓得差一点就跑过去拍那黑塔了。 不过她终究是知道,冯大师花了这么多功夫,一旦功亏一篑,损失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所以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站在黑塔边上,想着万一情形不对,我再出手也不迟。 然后,她在黑塔边上,站了足足三个小时。 雪崩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很多事情在亲身经历过之后,才会得到相关的知识,她现在明白了,地震有余震,雪崩也有余崩! 为了防止有大的“余崩”影响了黑塔,她不得不在那里站了很久。 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她决定回去躲在门帘后面观看。 不过这三个小时,让她……又伤风了。 在这种海拔高度这种低温的情况下,感冒是不怎么常见的,但是伤风却是难免。 不过还好,她拥有武师的修为,身边还有聚灵阵,也就是喝一大碗姜汤,然后睡一觉的事情——这要多亏了冯君拾掇出的山洞,如果露营的话,她也扛不到现在。 等伤风好了之后,她继续为冯君护法,没过几天,又经历了一场狂暴的暴风雪。 这场暴风雪之大,超过了她的想像,她常年居住在茅山,也经历过台风,虽然都只是台风的尾巴,但是她觉得台风已经是很严重的天灾了。 然而跟喀喇昆仑山的暴风雪比起来,台风……还真不算什么。 所幸的是,他们停留的地方是在半山腰,冯君在挖山洞的时候,也考虑了这方面的因素,不但是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洞口开得也小。 就算这样,他架设的聚灵阵,都好悬被暴风雪吹散了。 多亏是唐文姬猜到了其中一些物品,是阵法材料,在那些东西即将被吹走的时候,小天师身上系着绳子,从山洞里钻出来,艰难地将它们重新加固。 这场暴风雪持续了整整二十个小时,然后……就突然间过去了。 暴风雪过后,天气一片晴朗,但是温度又下降了十来度,不少小山洼被积雪填满了。 冯君挖的山洞,在两块岩石的夹角中,虽然比较避风,但是唐文姬再次出来的时候,洞口也聚集了不少的积雪。 总算还好,那黑色的塔,还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又过几天,气温稍微回升了一些,唐文姬算一算日子,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但是冯君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这个年还能不能过了? 等到腊月二十六,她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拍了两下塔身。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冯君出来了,身上的气势极强,显然是他不能很好的控制气息,导致气息外泄,他疑惑地发问,“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他这个样子出来,唐文姬有点后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发话,“今天就腊月二十六了,如果要回家过年,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家里那边我安排好了,他们也知道我可能不回去过年,”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然后看向她,“你不是说,也可以不回去过年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我当然也能不回去过年,”唐文姬不好意思地回答,“就是提示你一下,然后看你是怎么安排的,你是真的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冯君很肯定地点点头,“难得来这里一趟,我打算多提升一些修为。” 说实话,这趟西倾山之行,对他来说也是很折磨人的,不过还好,他终究是找到了合适的地脉,而且在黑驹塔里,他也确实感受到了浓厚的、海量的灵气。 黑驹塔的灵气实在太充裕了,他根本都不用吞天大阵,只凭着混元吞天功法吞噬灵气,就轻松地冲破了炼气高阶的瓶颈,昨天又晋阶炼气八层。 混元吞天功法,就是这么霸道,同阶之内的提升,就跟喝凉水一般轻松。 冯君本来也有适可而止的打算,但是来一趟西倾山太不容易了,再想一想,自己闭关十来天,就省下了小两千的灵石,忍不住就想再占一些便宜。 反正已经猥琐了,不如索性猥琐到底,下一次他想拿到黑驹塔,就未必有这么容易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稍微歇上一天也无所谓,“多少天没吃饭了,今天好好吃一顿吧,文姬你如果真想回的话,我把你送出去再回来。” “算了,”唐文姬有气无力地回答,心说你只把我送出西倾山也不行呀,这一路往东,路途也不好走,我一个人走,等回了家,没准都过了破五了。 事实上,她也不是一定要回家过年,小天师原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女孩纸,我行我素习惯了,虽然以往过年她都会在家里,但是今年的应酬实在多了点,她也有点腻歪。 她现在的问题是,“你带了独立浴室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起码要洗头呀!”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也该洗个澡了……独立浴室肯定没有,不过浴桶还是有的,但是洗澡的时候,要小心感冒。” 洗澡倒是用不着矿泉水,周围到处都是积雪,有些积雪甚至上百年了,弄几大盆雪回来,烧沸了就能洗澡。 冯君大吃一顿,又洗了一个澡,再次钻进了黑驹塔。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就是正月初八了,此刻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九层,而且还隐隐达到了九层巅峰,虽然距离破境出尘期还早,但也不是初入九层的状态。 唐文姬已经有点忍无可忍了,“你总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要疯了。” 偌大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尤其是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真的是太孤单寂寞了。 “辛苦你了,”冯君笑着递过去一个玉瓶,“里面有六颗培元丹,我看你距离中阶武师,也只差临门一脚了,回去以后,半个月吃一颗,三颗保证你进入中阶武师。” 在他看来,唐文姬独自熬过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相当孤独寂寞,却也没有白辛苦,她一直在聚灵阵里修炼,在不住巩固根基的同时,修为也有了大幅的提高。 茅山也有聚灵阵,核心区的灵气也不少,依小天师的修为,以及在茅山的地位,进入核心区修炼的机会应该也不少。 但是茅山的聚灵阵是炼气初阶的,冯君摆出的聚灵阵,是炼气中阶的,只说在灵气的多寡和浓度上,就有相当的差距。 所以这段时间的修炼,对她的帮助应该还是不小。 再说了,耐不住寂寞的话,还说什么修炼? 冯君觉得,这段时间在聚灵阵的修炼,再加上六颗培元丹,真的是足够感谢她的护法了。 唐文姬没有推辞的意思,她连个样子都懒得做,直接喜眉笑眼地收下了,“多谢大师。” 然后她眼珠一转,“大师,能不能再给两颗灵石呀?” “这可不能给你,”冯君摇摇头,正色回答,“按说你帮我护法,送你两颗灵石也不算啥,但问题是我的灵石也不多,洛华庄园的人那么多,我得优先照顾自己人。” 唐文姬的眼珠又是一转,笑吟吟地发话,“如果我脱离了茅山,投入洛华门下,是不是就可以得到灵石了?” 你的资质很一般啊!冯君内心,并不觉得她的潜力有多大。 她的资质比三个男徒弟强一点,但是未必比得过狄爱心,当然,这资质在凡人中算是不错的了,但是跟张采歆和古佳蕙没法比,甚至未必比变异资质的好风景强。 , 第六百七十六章搭车 正是因为如此,冯君觉得,能用培元丹还了小天师的人情,他真不想收她进洛华庄园。 不过同时,他笑眯眯地表示,“我也想收你进洛华,但是说句实在的……茅山可能放你吗?” “现在佛门势大,道门各支脉只有齐头并进,才有可能大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茅山未来的兴盛,还要指着你这小天师呢。” 他的话很煽情,但是小天师虽然行事跳脱,人却不笨。 她非常直接地发问,“你是担心收了我之后,茅山会对洛华会有修炼资源上的需求吧?” 冯君见她问得直接,索性明确回答,“那我问一句,小天师你真舍得下茅山的道统?” 唐文姬无言以对,道家修自身不修来世,但是对于道统,道门还是相当看重的。 最终她只能笑一笑,自己安慰自己一句,“看来我的资质,还能入得了大师的法眼。” 你的资质还真不怎么样!冯君的眉头微微一扬。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做人要厚道”,他笑着点点头,“是啊,主要是你茅山家大业大,我洛华庄园小门小户,真的是养不起。” 他的话说得客气,但是小天师已经看到了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恨。 可是这份仇恨,还无法宣之于口,“你这黑塔,我能进去修炼几天吗?” 你光让我无所事事地护法了,我也得回报你一下,让你等两天。 至于家里人会不会等得着急,她懒得去想了,反正已经失联了这么久,不怕再多几天。 “就算你不说,我也想啊,”冯君苦笑一声,“不过里面的灵气太狂暴了,你承受不住。” 这是实在话,他在手机位面摆一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连虞长卿都有点受不了,陈钧胜在阵外走了几步,就直接晋阶蜕凡四层了。 而这黑驹塔,可是能够让出尘高阶修炼的,一个小小的武师,怎么扛得住? 唐文姬闻言,却是有点怀疑,“不会吧,那你是什么修为了?” 这话有点犯忌,但是她就能问得出口,还不让人反感,小天师果然是年少任性。 冯君笑一笑,“我的修为就不说了,这黑驹塔本来就是我借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着急修炼?既然是借来的,真的也希望你能多修炼两天,不过……你真扛不住。” 借来的?唐文姬的眼珠一转,“那你这塔……黑驹塔是吧,跟谁借来的?” 冯君笑一笑不说话,这个问题,你真是问得有点过了。 小天师见他不回答,也不勉强,又换个问题,“那洛华庄园里,有谁扛得住吗?” 估计也只有花花扛得住,冯君看她一眼,又笑一笑,“好了,做顿饭就下山吧。” “现在就走吧,”唐文姬实在忍不住了,“再不走,我要疯掉了。” 冯君当然无所谓,他一抬手,那黑塔瞬间就变小,向他手里飞来。 唐文姬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场景了,但是此情此景入目,依旧是相当地震撼。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必说了,将聚灵阵撤了,山洞里的一应物事全部收走,冯君抱着小天师,直接踏空而去。 直到两个月之后,这里才又出现了人影,是一名头发和胡子花白的道士,因为后来又有两场风雪,所以他并没有发现那个山洞。 老道士四下看一看,嘴里轻声嘟囔着,“此处也没有什么异象,护山大阵怎么会不稳呢?” 这就是后话了,暂且按下不表,只说冯君和和唐文姬出山之后,直接停在了一处小路上。 此刻的冯君灵气充裕,炼气九层和炼气六层真的不能同日而语,不光是修为上有了变化,更关键的是,炼气九层巅峰在这个境界,已经是积攒到了足够的量,只差质变了。 所以他带着小天师来到小路,竟然没有感觉到有多辛苦。 小路上的积雪并未消融,不过两人也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徒步来到了一家小旅馆。 这个节令,小旅馆没什么人,两人进去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又洗了热水澡,又呼呼大睡一场,第二天继续上路。 冯君取出了越野车,并且上了防滑链,附近百公里之内,基本都是这路况,慢慢地开就是。 开到半路,居然意外地碰到有人要搭车,而且不止一拨。 第一拨是一个年轻女人,因为遮挡得比较严实,相貌看不清楚,不过通过露出的眼睛估摸,差不多能打六十五分左右,只是个头偏低,不到一米六。 唐文姬见到她孤身一人,忍不住有点心软,“捎她一段吧。” 冯君是真没捎她的兴趣,这四下无人的公路边上,出现一个单身女人,尤其还是在正月初九这种日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这甚至让他想起了某个晒花狂魔。 不过既然小天师开口了,他就停下了车来,同时打开后备箱,让女人放行李箱。 女人上了车之后,取下了严严实实的包装,露出一张勉强称得上端正的脸,也就六十五分以上,七十分不到的水准。 冯君没兴趣跟她聊天,就绷着脸开车,倒是唐文姬愿意问这女人几句。 但是女人看到冯君的相貌之后,对唐文姬的问话相当冷淡,倒是一个劲儿地跟冯君攀谈,甚至表示晚上可以一起住。 唐文姬一开始还不在意,后来就火了,“要住也是我跟他一起住,还轮不上你,说实话,要不是我看你可怜,你都搭不上这个车。” 小天师身为非主流美少女,就是这么耿直。 “妹子你也别生气,”女人大喇喇地发话,“出门在外,谁还没点生理需求?我也是看他帅气,又帮了我的忙,这不是想报答一下吗?” 唐文姬气得差点跳起来,实在是车顶限制了她的发挥,“现在的人都这么不知道羞耻吗?” 女人嗤之以鼻,“妹子,开车的不是你,我这是感激,总不能算错。” 冯君沉声发话,“你别骚扰我,就是感激了,就凭你这资本,想睡我?不开玩笑,拿十个亿出来,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这话有点过分,但是在西部跑过的人都知道,大家有时候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因为天气条件很恶劣,睡不睡的,谈不拢也无所谓,收点钱就是了。 当然,有那车主心思比较阴暗,想睡却又不能得逞的时候,把人丢在路边也不算稀罕。 反正冯君这话比较呛,女人笑一笑也不做声,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走了十多公里,路边又有人拦车,却是一辆越野车在路上抛锚了。 这种情况,不等唐文姬发话,冯君主动就减速了。 这种顺手的忙,他是愿意帮的,这趟线真的太难走了,就连他自己都是准备了两辆越野车,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半路抛锚。 两名男子走了过来,希望冯君能帮着把车拖走,表示愿意出两千块钱。 这也是这趟线的惯例,一般情况下,过路的车可以捎人,拖车的可能性很小——路不好走地面结冰,拖着车会走得很慢,万一被拖的车再跟前车相撞,麻烦就更大了。 冯君倒是无所谓这点钱,但是他也不喜欢拖车,可是对方的态度也挺诚恳:我们愿意给钱。 他刚刚沉吟一下,搭车的女人在后座上叫了起来,“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捎人两千,拖车五千!” 两个男人看到了后座的她,顿时愕然,“呦呵,你上了这辆车?” 女人看到冯君有点惊愕,马上大声发话,“帅哥你别理他俩,这俩王八蛋想一起弄我,要不就得出一千块钱车钱,我说没钱,他俩半路就把我赶下来了!” 合着她不怕用身体换车票,只是不能接受两个人一起弄。 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冯君混乱过一段时间,现在也远远谈不上洁身自好,但是他觉得这三个人,还真是个顶个的奇葩。 唐文姬看不惯这女人,但是听到这话也无法忍受,“你俩……真的把她赶下了车?” 矮一点的男人笑着发话,“既然要搭车,总要讲个你情我愿嘛,而且买卖不成仁义在,这荒郊野外的,我哥俩也没把她怎么样了,只是撵下车了……我们真要是坏人,她挡得住?” 女人闻言,又叫了起来,“撵下车还不够吗?要不是我遇到了这辆车,没准就冻死了!” 这话还真没错,这里就是有那么冷,又是正月初九,真是人迹罕至。 矮个子男人继续赔着笑脸,“这才上午,怎么可能一白天都没一辆车呢?” 女人再次叫了起来,“你少特么跟我说这个,如果我运气不好,遇上一场暴风雪,我特么能活到下午吗?” 他们在争吵,唐文姬却是听明白了,她有心救人的心,但也相当厌恶这俩男人。 她看一眼冯君,试探着发问,“连车带人七千……能行不?” 冯君笑一笑,“随便你,我听你吩咐就成。” 唐文姬提高一些声音,大声发话,“听好了,拖车只收七千,买卖不成仁义在!” , 第六百七十七章买卖不成仁义在 搭车的女人听到唐文姬的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是啊,买卖不成仁义在。” 个子高一点的男人听到这话,脸顿时就是一沉,“你们这不是敲诈吗?” 唐文姬听得脸一沉,“你会不会说话?咱们这是商量价钱,你不同意,我们走就是了。” 高个子眉头一扬,还要说什么,矮个子伸手拽他一把,赔着笑脸发话,“这价钱稍微贵了点……能便宜一点吗?” 唐文姬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不能便宜,就是七千,如果发生剐蹭,还得赔偿我们损失,不答应的话,我们就走了。” 她录像是为了取证,省得被人诬告,两个男人也没在意,矮个子男人干笑一声,“这个,我们真没带那么多钱,等到了城市,去自动柜员机取钱怎么样?” 唐文姬思索一下,沉声发问,“你们带了多少钱?&gt;这俩就带了五百现金,微信上倒是有两千多,但是这里没信号。 然后冯君就拖着那辆车上路了,因为后车连火都打不着,车里也相当寒冷,两个男人不得不轮流上阵,一个在后车上把着方向盘,空闲的那个会坐进冯君的车里取暖。 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行进的估计连六十公里都不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镇。 矮个正好坐在前车上,他出声表示,这个镇子里只有当地的商业银行,他的卡是异地运输银行的,在这里取不了钱,“得去县城才能取……先&gt;唐文姬收了两千,就再次关了手机,她已经跟冯君商量好了,为了保证行程的隐秘,出了这个县,上了高速之后再联系家里。 镇子去县城的路就好了许多,三十公里也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到了县城,在矮个子的指挥下,冯君将越野车拖到了一个修理厂。 两个男人走下车,跟修理厂的两个小伙子打个招呼,开始拆卸牵引绳。 唐文姬走下车来,出声发话,“两位,先去取钱吧?” 两个男人根本没理她,就是在那里拆卸。 唐文姬脸一沉,声音大了一些,“我说,你们还差五千块没给呢。” 矮个子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是想找死吗?” 一路上,高个子的态度不太好,矮个子可是一直赔着笑脸,现在他的表现,真正地解释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唐文姬是真的吃了一惊,然后勃然大怒,“你动动我试一试?” “真是找死!”矮个子直起腰来,大声招呼一声,修理厂两个年轻人就慢悠悠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千斤顶摇把和扳手。 唐文姬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合着这俩男人就是本地人? 矮个子冷笑一声,“你把两千块钱还回来,这件事就算了,别给脸不要脸!” 然后他一指正在探头探脑的女人,恶狠狠地发话,“臭biao子,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女人吓得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 唐文姬也懵了,她身手高强不假,但终究是在异地,而更糟糕的是,这里是少民自治县。 她取出手机晃一下,脸色铁青地发话,“我这儿可是有视频,咱们有口头约定!” “约尼玛的定!”矮个子身子一蹿,就去抢夺她的手机。 唐文姬的纤细腰肢微微一扭,就打算给他一脚。 “好了,别这么大的火气,”她的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紧跟着,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却是冯君将她带到了一边。 然后他看一眼矮个子,沉声发话,“那五千我们不要了,能走了吗?” “你想得倒美,”矮个子狞笑一声,“把两千还回来,那个女人留下!” 冯君的头微微侧着,沉声发问,“两千是你们自己的报价,你打算毁约?” 高个子冷冷地哼一声,语气也极为生硬,“没把你的车留下,我们算客气的。” “来,你不客气试一试,”唐文姬的手在腰间一抹,九节鞭已经到了手中,她甩了一个鞭花,冷笑一声,“一群土鸡瓦狗!” 她只是嘴上说得厉害,若不是对这些人有忌惮,她也不至于还没动手,就亮出兵器。 但是她这一招,让对面四个汉子齐齐就是一愣:练家子? 唐文姬可不仅仅是练家子,九节鞭再一抖,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被鞭头砸得四分五裂。 就在众人发愣之际,冯君已经打开了后备箱,取出了手动液压钳,直接剪断了牵引绳上面的锁子。 然后他抬手指一指那四个人,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四个,咱们走着瞧。” 说完之后,他上车打着火,载着唐文姬和那女人离开了。 那四个人是被唐文姬镇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我艹,追他们!”一个年轻小伙子恼了,“我去开车。” “算了,”矮个子出声劝住了,“这路况太糟糕了,万一把车子磕碰了,算谁的?” “我给我哥打电话,”高个子摸出手机拨号,“路上堵他们。” 不过打完电话之后,他颓然发话,“我哥喝多了,说十五以前不工作。” 矮个子不无遗憾地叹口气,“特么的,那两千没弄回来,就当喂狗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特么的,有点着凉了,今天穿得少了点,真是倒霉。” “行了,拖辆车两千块,也不贵,”一个小伙子发话。 他的话刚刚说完,高个子男人也打个寒战,手机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还好,地上满是积雪,手机应该没事,但是他也有点疑惑,“怎么回事,我也着凉了?”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被送进了医院,他俩浑身上下不住地哆嗦,盖了三床被子还喊冷。 小县城的医院,医疗水平也就那么回事,这两人体温正常,却是一个劲儿地喊冷,让值班的大夫们实在有点不解。 各种检测过后,大夫们认为,可能是伤风了先按伤风治,明天不见效的话,就建议他们去大医院再看一看。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当天晚上九点,汽车修理厂的两个小伙子也来了,同样的症状,比他俩稍微轻一点,吃过晚饭之后发作的。 接下来的两天,这四个人一直是这个症状,转到大医院,也没人能看出是什么毛病。 而且在此期间,四个人没有任何吃东西的胃口,两个年轻小伙子还好一点,多少能吃点流食,那俩男人却是吃什么都吐,连喝水都吐。 生存所必须的水分和营养,都得通过输液来维持。 而且两人还得盖着厚厚的被子,白天还好一点,晚上盖着厚被子也会被冻醒。 仅仅两天时间,两人就瘦得脱了形。 第三天头上,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母亲找来了一个祭祀。 祭祀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通做法之后表示,“你们招惹了邪灵,我需要十头牛,五十只羊的鲜血和头颅。” 毫无疑问,这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牛羊买来宰杀之后,并不是全部给了祭祀,剩余的皮肉也能卖一些钱。 再加上给祭祀的供奉,四个人大约也就是支出了一万元。 折腾了两天之后,四个人的病情依旧没有减轻,不过祭祀又请了一名老道士前来。 道士是真正的行家,为四人把脉之后表示,“这是被外气伤了,你们得罪了强大的存在。” “这不是废话吗?”矮个子已经有点痛不欲生了,搁在往日里,他对道士也会恭敬有加,毕竟大多数人对超自然力量,都会有所敬畏。 但是现在,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啦,“这强大的存在,到底是人,还是神,还是精怪?” 道士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鱼唇,存在就是存在,不管是人是神还是精怪,它存在着。 从这一点上讲,他的有些认知,几近于道了。 老道士琢磨一下,沉声发话,“这么说吧……得病之前一两天,你们四个都做了什么?” 四人将情况一一说明,老道士听完之后,琢磨了半天,终于微微颔首,“事情肯定跟那一男一女有关……这件事情我管不了啦。” 高个子有点不服气,他有气无力地发话,“道长,我没感觉到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就是那个女人有点功夫,看起来像武林中人。” “没觉得了不起?”道长冷笑一身,甩手走人,“正月初九从那个方向来的……就算你们不把西倾山放在眼里,总听说过‘昆仑’二字吧?” 这四人就是在此处长大,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昆仑?矮个子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不是吧,昆仑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了……我们居然得罪了昆仑的人?” 老道士扭回头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我没说他们一定是昆仑的人,我只是告诫你……也许他们跟昆仑有关。” 他就这么走了,剩下四个人都不言语了,良久,有人哀叹一声,“为点小钱,欺负外地人……其实真的不好。” 矮胖子一翻白眼,“你要搞清楚,是他们在敲诈!” 第六百七十八章花花的承诺 冯君和唐文姬并没有在意身后发生的事情,驶离县城之后不久,他们就上了国道。 国道就又要好走一些,到了夜里的时候,终于到了高速路口。 搭车的女人没有在意他俩是仓促离开县城的,钱也没有拿到,甚至她还有点以此为荣,她很不屑地表示,“那些垃圾,真的是让我对西部的印象大减,还好,起码咱们保住了两千块。” 唐文姬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你觉得“咱们”这个词,用得合适吗? 然而,这女人真有一点我行我素的味道,半夜十二点左右,车路过一个县级市,女人直接出声,“能拐一下,把我放到高速出口吗?” 唐文姬看她一眼,“这么冷的天气,你确定?” “我的行程跟你们不一样,”女人淡淡地发话,“我倒是想让你们送我进市里,但是你们不是要连夜赶路的吗?” “你还拿着行李的,”小天师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有同情心的。 “但是这里不下的话,会绕很远,”女人叹口气。 “算了,那就绕一圈吧,”冯君不是很看得惯这女人,但是对于那些能坚持自己意见的人,他也不介意顺手帮一把。 他开车下了高速,将女人送到了一家宾馆门口,至于她进不进去住,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然后他又返回高速继续走,走了没多久,前方又封路了…… 简而言之,回去的路况比来的时候稍微好一点,但是好得也有限。 进入伏牛省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二了,冯君换了一辆越野车,省得被别人一直盯着。 两人也都恢复了对外的联系,值得庆幸的是,他俩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问题。 洛华庄园非常平静,没有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情,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过年期间,别人都离开了,只有嘎子坚守洛华庄园,连家都没回。 这是冯君带他出来的第一个春节,他就没有回家看望父母。 不过嘎子的父母对他的行为,表示出强烈的支持儿子的癫痫好了,又挣了大钱,回不来就别回了,反正每年都有春节的,关键是你要对得起小君。 冯君的父母对他无法回家,多少有些微词,他们表示,儿子事业忙,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你多少得来个拜年电话吧? 冯君心里实在是有点无奈,他是真有心在除夕打个电话来着,但是……没买卫星电话呀。 茅山那里也波澜不惊,唐王孙早就接了女儿的电话,知道她跟冯大师寻找机缘去了,他隐瞒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四处声张? 别人问起来小天师,唐天师总是笑眯眯地回答,“去琼州啦,年轻人的心思,咱们不懂……明明是旅游高峰,非要凑这个热闹。” 冯君回到洛华庄园的时候,该来的人都来了,只有庄泽生这个蹭灵气的主儿没有回来,他的家人也没有跟过来,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身体健康地过年,在老家应酬就多一些。 前两天平阳又下雪了,庄昊云特地打电话过来,说大概是要在老家过完正月十五了。 冯君在庄园里转了一圈,发现后院里的聚灵阵也积聚到了足够的灵气,现在主要是红姐、张采歆和好风景在此地修炼。 王海峰、徐雷刚和嘎子,则是在竹林里修炼,古佳蕙也想进入后院,不过被李诗诗阻止了。 杨玉欣对此也颇为无奈,她是何等身份的人?在京城里也没几个人敢这么对她的女儿。 但是对上冯君的助理,她还真是有点无奈,哪怕她跟他还有那么一夕之缘,可正是因为对他很了解,她才不想得罪他的助理。 事实上,李诗诗说得也很对杨主任,我是拦不住你,但是红姐她们能拦得住你吧? 她只是冲锋陷阵的炮灰,杨玉欣非常清楚这一点,自己若是不买帐,自然还有别人出面。 不过好在花花是在山谷竹林的,而古佳蕙对它非常迷恋,这次从京城回来,还给它带了大量的好吃的,其中竟然有大名鼎鼎的雪花牛肉。 花花倒是也喜欢待在她身边,不过它对雪花牛肉啥的,兴趣还真是不大,也就是比一般的肉食强一点。 冯君和唐文姬来到山谷的时候,花花正在拿翅膀扇着乌大王。 乌大王不敢反抗,把脑袋缩在翅膀下,全身蜷缩成一团,任由蝴蝶扇得它在地上滚来滚去,黑黢黢的羽毛不但凌乱无比,还掉了不少。 “我勒个去的,”小天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蝴蝶这么凶悍?” “它叫花花,”古佳蕙此刻不在聚灵阵里,而是站在灵植阵旁边的山坡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事实上,如果不修炼的话,她长期待在阵里,只能让她越来越不适应京城。 其实小天师也是有眼力价的,她侧头看冯君一眼,“这蝴蝶……是异种吧?” 她可是知道,这只乌鸦在洛华庄园里也是一霸,不但懂得蹭灵气,甚至还敢抓蛇吃,现在居然被一只蝴蝶抽得满地乱滚,这蝴蝶得有多么强悍? 然而,冯君的回答,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这蝴蝶……呵呵,比你要厉害一些。” “不是吧?”唐文姬听到这话,又吃了一惊,她已经把它想得很厉害了,但是她还真没想到,这蝴蝶居然会比自己还强。 当然,她也知道,冯君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想一想那神秘莫测的黑塔,她对蝴蝶的异常,也就不感到意外了,不过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我马上就中阶武师了。”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发话,“高阶武师也不够看的,你还得抓紧时间修炼啊。” 唐文姬的眼睛眨巴一下,“那它到底是什么修为?” 冯君假装没听到这话,没办法,这小天师实在太擅长自来熟了,只要她想问,就会不管不顾地发问,虽然可以说是赤子心性,但是……也不能一直纵容下去不是? 所以他直接冲着花花发问,“这小乌怎么了,你要对它动手?” 花花送过来一段意念,冯君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原来在它的监督下,这乌鸦最近修炼倒还算努力,虽然还没有入门,但是态度比较端正,花花认为,它的前景还是不错的。 然而,随着春天的临近,小乌有点躁动了,前两天竟然飞出了洛华庄园,撩拨别的乌鸦。 花花顿时大怒,从昨天开始打它,一直打到今天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当然,这其实是薄惩,以花花的实力,真要动手,一翅膀下去,一百个乌大王也得凉凉了。 “好了,歇一歇吧,”冯君摸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 花花白了他一眼,它是最讨厌烟火气了,不过还是停了下来。 乌大王抱着头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连站都不敢站起来。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看向冯君,“君哥,它真听得懂你的话?” “那当然了,”冯君很随意地回答,“要不然我敢解开它的铁链子?” 花花冲着乌大王叫两声,乌大王翅膀一振,刷地地就飞得不见影儿了。 冯君看古佳蕙一眼,笑着发话,“这是它让乌大王替它打猎去了。” 古佳蕙羡慕地看着他,“君哥,你能教一教我吗?”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它可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 古佳蕙犹豫一下,鼓足勇气发话,“君哥,年前我的承诺,会一直有效。” 冯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冲花花勾一勾手指头,“好了,你跟我来一趟,有好事。” 蝴蝶的翅膀一扇,直接落到了冯君的肩头。 洛华庄园里的人,对花花的印象都还不错,毕竟这是一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哪怕它偶尔会杀生,也会吃点生肉,大家依旧会喜欢“我花”。 但是喜欢归喜欢,哪怕是花花最待见的古佳蕙和红姐,也不能让它像现在这么听话,事实上,它能偶尔听话一次,就足以让她俩喜眉笑眼了。 冯君居然能如此指使花花,真的令人大跌眼镜,众人也只能暗暗感叹,大师不愧是大师。 唐文姬也忍不住感叹一声,“真是没见过会叫的蝴蝶。” 花花侧过小小的脑袋看她一眼,人面上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头上两根长长的触角抖动一下,嘴里又发出了微弱却又尖厉的叫声。 “我能跟着去吗?”古佳蕙怯怯地发问。 冯君摇摇头,声音虽然不高,语气却是相当肯定,“不方便。” 他带着花花来到了后院,红姐三人正在修炼,而小天师很不见外地跟着走了进来。 “这里还有个聚灵阵?”唐文姬忍不住惊呼一声,心里也暗暗地嘀咕:这冯大师……真是奢侈得没边儿了啊。 冯君拿出小黑塔来,往空中一抛,那黑塔见风就长,却是只涨到了不到一人高。 红姐三人本来正在专心修炼,见到这一幕,也无心修炼了,齐齐睁大了眼睛,看他要做什么。 冯君一指黑塔下面的小门,侧头看着肩头的花花,沉声发话,“这是我偶然间借到的宝物,你进去修炼吧,晋阶炼气中阶不是问题。”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七十九章唐文姬的小心思 唐文姬闻言,嘴巴顿时张得老大,“炼气期的蝴蝶?” 别说是她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花花的人,谁敢相信,这么一只蝴蝶,竟然会是炼气期? 花花听到这话,翅膀一扇,笔直地撞向了黑塔下方的小门。 “咚”地一声轻响,花花的身子倒飞了出去,它居然没冲进门去,反而被震退了。 别看它只是一只蝴蝶,但还真是钢筋铁骨,一点都不柔弱。 它晃一晃脑袋,从地面上走过去,抬起两只前腿,去推那大门。 门很轻易地被推开了,但是……它还就是进不去,没办法,它的两只翅膀太占地方了,而且坚逾精钢,根本无法折叠。 花花来回折腾了半个小时,就差那么一点点,连半个厘米都不到,它就能进入黑驹塔。 最后它终于放弃了,然后回转头,幽怨地看冯君一眼:你特么是在玩我吗? “这事儿闹的,”冯君遗憾地咂巴一下嘴巴,“算了,带你去趟茅山吧……本来不想的。” 他难得地顺来了一次黑驹塔,自家修炼到炼气九层,可以知足了,但是既然已经……猥琐了,何不猥琐得彻底一点? 花花此前就说过,它是炼气初阶圆满了,差一点就能晋阶炼气中阶了,冯君既然跟它签订了精血契约,肯定是要为它谋福利的。 原本他以为,在洛华庄园里祭起小黑塔就够了,哪曾想……就差那么一点点。 所以他还是得把希望,寄托在茅山的地脉上,在那里祭起黑驹塔,塔高差不多有两米七、八,肯定是够花花修炼了。 就在这时,张采歆收功了,她出声发问,“这黑塔是什么?什么修为的人能进去修炼?” 她蜕凡六层已经很久了都快三个月了,死活晋阶不了蜕凡七层,心里有点着急。 不过这一番心思,若是让其他修仙者听说,估计人人都有暴打她的冲动,就算是搁在手机位面,都不会例外三个月没有晋阶蜕凡高阶,就是很久吗? 冯君看她一眼,微微摇头,“炼气期以下,就不要想了,我也只是临时借来的。” 张采歆眨巴一下眼睛,再次出声发问,“出尘期能修炼吗?” 冯君无奈地看她一眼,我说,现在有外人呢。 不过,他跟唐文姬去了一趟西倾山之后,相互之间增加了不少了解,他的内心也不把小天师看成外人了,所以他才会任由她跟着自己进入后院。 他微微颔首,“金丹真人之下都可以修炼,不过……马上要还的。” 其实,能够稳一稳的话,他再在地球位面待上半年,等混元吞天功的冷却时间到了,借着黑驹塔晋阶出尘期,也不是梦想。 但是他在手机位面还有一些规划,不想让半年的时间,就这么虚度了。 他能借着黑驹塔破境出尘期,但总不能借着它破境金丹成就真人。 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尽早规划一下比较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然而唐文姬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冯前辈你从哪里借到的此物?千年之前,金丹就绝迹了啊。” 冯君看她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问一些幼稚的问题好不好?” 问题并不幼稚,关键是提这种问题的心态,确实很幼稚。 红姐幽幽地发话,“那么你是才回来,就又要走了?” 她已经一个月不知肉味了,觉得自己有化身壅塞湖的趋势,她泛滥的湖水急需疏通,否则有溃坝的可能。 唐文姬果断地接话,“他得送我一程呀,这个天气,我总不能骑着摩托回去。” 她出来的时候,是骑着哈雷摩托的,而现在,她的摩托在冯君的储物袋里,在这大正月里,她当然希望能坐着汽车回去,回到茅山再取出摩托来。 红姐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你可以住到夏天,我们无所谓的。” 事实上,不爽的不仅仅是红姐,好风景也很不开森,心说我好不容易大姨妈才走,你却这么不知道珍惜。 所以当天晚上,冯君根本就没睡觉,两女轮番上阵,要他补交这俩月欠的家庭作业。 第二天起来,冯君哈欠连天,神智也有点迷糊,杨玉欣见状,自告奋勇地发话,“我开车送你们吧,正好顺便去朝阳走一趟。” 冯君觉得这建议挺好,去茅山可以路过朝阳,顺便就可以看一看那边的工程怎么样了。 最后还是高强发话了,“我开大巴车好了,冯总可以在车上睡觉。” 嘎子也想跟着回,但是冯君阻止了他,这一次他要带着花花走,庄园里必须多留点人。 但是古佳蕙想跟着,他就不能阻拦了,现在这丫头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 她关键在于适应不了京城的空气,在洛华庄园里待着固然好,对她的身体有极大的好处,但是四处走一走,也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还能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所以大巴车上就是他和高强,杨玉欣母女,再加上小天师,一共五个人。 除了这五个人,还有一只蝴蝶和一只乌鸦。 冯君本来是不想让乌大王跟着上车的,但是这货见到花花坐上车走了,哇哇大叫着一路猛追,一直追出去二十多公里。 冯君昨天亲眼看到了,蝴蝶是如何把它按在地上肆意摩擦的,见到这一幕,心说这货难道患上了斯德歌尔摩综合征? 不过既然它苦苦追着,就让它上车好了。 大巴车南下了,但是中午时分,丹霞天的关山月又到了洛华庄园,听说跟冯君失之交臂,她忍不住跺一跺脚,“茅山是吧?我去那儿等他……” 冯君一行人当天就赶到了朝阳,眼下还没有过十五,县里的人还有点懒散,不过冯君家里的工程,是受京城人监督的,已经开工了。 冯文晖和张君懿已经被人骚扰了半年多,深受其苦,听说儿子回来了,也没跟别人说,直接悄悄地溜了出来,顺手还带上了窦家辉。 窦家辉最近没什么事,对他的灯具商店来说,正月里是淡到不能再淡的淡季,哪怕是接公家的买卖,也要到正月底才可能有点单子。 所以大家坐着大巴,一路考察冯家已经展开的山路工程。 路没有完全修好,但是路基差不多了,行驶进深山之后,路边景色如画。 看着山间的美景,鬼使神差一般,唐文姬说了一句,“冯大师,这里没准也有地脉的。” 必须承认,她心里多少有点私心,因为她一直隐隐有些担心,茅山的地脉,合适不合适借给冯君使用? 在跟冯君去委羽山之前,小天师对地脉没有什么认识,甚至可以说只知道一个名词,具体情况是一概不知。 但是一路走下来,她对地脉的认识就大大加强了,最直接的观感就是,西倾山庞大的地脉,竟然将小黑塔催生到了十来米高,冯君因此得以修炼。 然而,她印象最深的,却是冯君对小有清虚之天的评价,原来王屋的聚灵阵尚在,是因为合理地借用了地脉,以至于灵石消耗得极少。 不过冯君也说了,王屋这么搞,经年累月下来,洞天的地脉会受损。 唐文姬非常清楚,茅山虽然有地脉,但是不够强,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弱小没准在很久很久以前,茅山的地脉可以媲美王屋,然而后来逐渐被消耗掉了。 有了这个心思,她对冯君去茅山,其实有点纠结。 拦着冯君不让去?那怎么可能?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人家不但是茅山中兴的恩人,手上还有相当多的修炼资源。 她甚至不好意思出声发问:会不会给地脉造成很大的损失? 她一旦流露出这样的担心,人家肯定就不会去了大不了辛苦一点,再去一趟西倾山。 小天师做事率性,但真的不可能那么做人,她甚至必须欢迎他去茅山。 可是这样的担心,也是客观存在的,托九年制义务教育的福,谁会不清楚能量守恒? 不从地脉吸收能量的话,大家凭什么修炼,凭什么晋阶? 因为她一直心有所想,见到这深山老林的美景,就忍不住提一嘴。 “咦?”冯君一听这话,却是来了兴致,“也是哦,回头我琢磨一下。” 他是要把这里好好经营一下的,不但要让父母有个清净、优美的地方修炼,他自己也要把此地当成备选地点,所以对于建设这里,他很有热情。 山路修了十来里,绕过了日月湖水库之后,就进入了冯君承包的山林。 杨玉欣安排的人,还是很得力的,路基两边的树木,基本上都砍掉了,道路不是很难走。 当然,施工完毕之后,这里还会再次栽种上树木,成为行道树。 破坏和建设,就是一对双生子,总是这么相互依存着。 一路前行着,路边偶尔会出现几个工人,在低头劳作,甚至还有清洁工。 冯君的父母坐在窦家辉的车上,时不时停下来,探头跟工人说两句,看起来对这儿相当熟悉。 走到山路的尽头,就是一大片平地,这里是生活区,但是供工人们居住。 第六百八十章发现地脉 在规划上,这一片平地的生活区,将来也会成为工区。 而冯君的父母会在不远处建一个大院子,到时候别墅什么的,自然也少不了,基本上跟洛华庄园类似。 但是大院子现在还没影,倒是修了一条小路通过去,那边也伐倒了不少树木。 冯君一行人直接就在工区下车了,这里的板房里,有一排是属于甲方的。 其实这甲方,就是杨玉欣介绍来的团队,其他都是乙方,就连冯君的同学,运输银行岳鹏飞介绍来的工程大包,那也是乙方。 甲方的房屋里,有一间是属于冯文晖和张君懿的,虽然他俩不怎么来,但是肯定要有这么一间房屋他俩才是货真价实的甲方。 大家下车的时候,甲方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有四个人站在门口迎接。 今天不但甲方来了,连京城的杨主任都亲至,他们哪里敢怠慢? 不过最出风头的,不是杨玉欣,也不是冯文晖夫妇,而是一只白色的蝴蝶和一只漆黑的乌鸦。 这俩家伙下车之后,并没有乱飞,而是乖乖地停在了冯君的肩头。 冯君的脸上,有一丝无奈,别人的肩膀上,就算不落一只鹰隼,也要落一只鹦鹉。 自己倒好,左边一只蝴蝶,右边一只乌鸦。 多亏是今天早上,古佳蕙给它俩洗了一个澡,要不然他才不会同意它俩落在肩头。 冯君是工程开工之后,第一次来视察,东走走西看看,差不多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然后他决定,在这里过夜。 有甲方办公室,还有豪华大巴,住宿肯定不是问题,朝阳这里,比西倾山的温度高出太多了,尤其是这两天天气晴好,白天最高的温度,有十五六度。 就算是在山里,也不是特别冷。 晚饭时,大家点了一堆篝火,看得出来,杨玉欣和古佳蕙都挺喜欢这种野炊的氛围。 窦家辉却是拽了冯君喝酒,说句实话,现在能跟冯大师这么说话喝酒的人,越来越少了。 窦家辉也不是傻瓜,他从某些人那里,听到了一些冯君的传言,甚至冯文晖都暗示过他,钱赚得差不多就完了,该有一个人生规划才对。 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活得挺好,挺开心,还说今年十一打算办事,跟林小佳结婚。 冯君也没有劝他,事实上,他挺佩服窦家辉的一根筋,能率性地活一辈子,也是大自在。 两人一直喝到十一点,窦家辉钻进一间活动板房睡觉去了,板房里条件不太好,不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干上灯饰这一行,又接了安装的活,他一直在老板和民工之间自由切换。 享得了福,也吃得了苦,这就是窦某人的人生态度。 冯君安顿他睡下之后,看看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摸出手机身子一纵,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 他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惊喜地发现,自己承包的这片山地中,还真有地脉。 最初他找的地脉,位置不是特别准,然后一路矫正过去,他终于找到了地脉的汇集中心。 小黑塔在这里,竟然能长到近三米高,比茅山的地脉还要强一点。 冯君这个欢喜,也就不用提了,他甚至扩大了搜索范围,飞出自己的地盘找地脉这么大的山,此处未必是地脉最集中的地方吧? 但是他一直搜索到天蒙蒙亮,真的再也没有找比自己地盘里更强的地脉了。 趁着天还没有大亮,他悄然飞了回去。 其实他的消失,不止一个人心里有数,他才走到大巴车旁,一间板房的门就打开了,张君懿站在门口,披着一件羽绒衣,冲他招一招手,低声发话,“先进来暖和一会儿。” 父母亲为了等他回来,一匹半的空调,开了整整一晚上,就怕他在外面着凉。 冯君对父母亲的修为,也比较清楚,都是中阶武者,相当不容易了。 他打算再过一段时间,等他俩晋阶高阶武者之后,再拿出修仙的功法来。 冯文晖睡得很轻,听到响动,也醒了过来,他关心地发问,“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出去干啥了?” 冯君笑着回答,“别人提醒了我一下,我就出去找一找,看咱们承包的山里,有没有地脉。” 冯文晖才醒过来,还有点迷糊,“地脉……是龙脉吗?” “你说什么呢,”张君懿不满意地抱怨他一句,“地脉,是能决定灵气走向的……小君,我说得对吧?” 冯君一直认为,老妈算得上是个奇女子,可惜是生在了一个信息匮乏的年代里,但就算这样,她的智商和思维缜密,也远超其他人。 他笑着点点头,“没错,咱们的运气不错,这么一大片山里,还就咱这一块有地脉。” 张君懿也笑着点头,“那是,我的儿子,运气当然不会差。”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那一处地脉,肯定要利用起来,规划要适度地改一改。” “那就改,”张君懿真的是从善如流,她不是没有主见的人,而是她更相信儿子在这一方面的专业,所以就是无条件的支持,“你把地方指出来就行。” 冯君也知道,老妈这是信任自己,但是他必须要让她心里有个数,“这一处地脉很不错的,比茅山的地脉还要强。” “比茅山的还强?”张君懿愣了一下,然后皱一皱眉头,“茅山可是很有名的,没准人家的地脉基础更好,咱们很可能只是占了一个便宜……一直没人发现而已。” 冯君听得忍不住点点头,要不他很服气老妈,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很在意老妈的观点,自家的地脉强,不代表基础就扎实,过度利用的话,没准衰败得会比茅山还快。 他知道黑驹塔催发,对地脉的影响不算大,只是共鸣而已,但是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连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合理利用……怎么说呢?这片山也不是他的,他只有五十年的使用权。 当然,他也不可能过度开发,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地球位面罕见的资源,他不能把子孙的路都走绝,让子孙无路可走呀, 所以他决定,前三十年适度开发,后二十年视情况而定。 我本有心向明月,但前提是,明月你不能执意照沟渠! 商定了大致的方案,也就到了起床洗漱的时间了。 吃过早饭之后,冯君和高强一人一把大砍刀,向着没有路的深山进发。 他俩的身后,跟着唐文姬和窦家辉,再后面是杨玉欣和古佳蕙。 甲方的四个工作人员有心阻拦,但是不敢明说,只能婉转地表示,“杨主任,那些地方,都是人没走过的,要不先找两个本地人带路?” 杨主任一身运动衣,脚下是一双登山鞋,整个人显得生气勃勃。 面对他们的阻拦,她老大不客气地发话,“冯总就是本地人……你们不用再多说了。” 这四位顿时闭嘴,不敢再说了。 也就是在这里,他们还能跟杨主任说句话,换个场合,他们领导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都没资格在杨主任面前说话。 杨玉欣打定主意要跟着,因为在洛华庄园里,有太多的条条框框,虽然谈不上阶层固化,但是只说先来后到,她也被排斥在很多事之外连李诗诗那黄毛丫头都能拦着她。 这次冯君肯定是要做一些大动作了,她当然要跟着。 朝阳周边的山,其实不算特别难走,尤其此刻是正月,很多蛇蚁虫豸都在冬眠中,冯君和高强在前面拿着砍刀开路,他们只需要注意脚下就好。 脚下其实问题也不大,山地相对湿滑,但是最近没下什么雨,腊月里下过一场雪,也早就化了,水分都渗透了下去,基本上没有太滑溜的地方。 冯君和高强要辛苦一点,因为除了要砍劈藤蔓灌木,他们还要规划前进的路线。 山不难走,但是陡峭的地方也绝对不少,找一条相对平缓的路,也是要动不少脑筋的。 所以他俩经常走一走,就停下来四处看一看,正好可以让挥舞砍刀的手臂放松一下。 窦家辉和唐文姬不甘示弱,总想上前接下开路先锋的职责,但是挥舞一阵砍刀之后,他俩不得不承认,真的是不如冯君和高强。 杨玉欣和古佳蕙是最轻松的,她俩只要跟着走就行了,但是必须指出的是,这母女俩跟前面四人相比,身体素质的差距有点大。 这深山老林里,也不能说真的非常安全,母女俩行进间,时不时地就会遇到惊扰的飞鸟、莫名其妙的虫子,最严重的一次,是蹿出了一条蛇。 这蛇因为天气寒冷,动作比较缓慢,但也是蛇呀,真的相当吓人。 总算还好,空中还有花花和小乌在来回巡视,见到那条蛇,乌大王猛地冲了下去,真是要多快有多快,直接将蛇抓了起来。 其实花花比它还要凶残,乒乓球大小的蜘蛛,它一个俯冲就叼着飞走了。 不管怎么说,众人跋涉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左右,来到了五六里外的一处小溪旁。 “可算到地方了,”冯君直起身子,抬手一指前方的小树林,“来,把那些树砍了,弄出块空地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六百八十一章修炼动人心 地脉汇集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处小溪旁。 不过到了地方,就怎么都好说了,这里只有两棵大树,都是两人合抱的那种。 也许是大树吸收了太多的养分,其他小树长得都不是很好,除了五棵胸径超过二十厘米的树,其他真的都是小树苗一般的存在。 两棵最大的树要留着,其他的就不用全留下来了,那五棵二十厘米的树,都被砍掉三棵。 这个时候,不但冯君和高强出手了,唐文姬和窦家辉也开始展示他们彪悍的一面。 但是说到底,还是小天师更凶残一些,终究是即将晋阶中阶武师了,窦家辉这大老爷们儿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她还是手执砍刀,砍树不止。 砍了一个小时,大家收拾出一片近二十平米的空地,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窦家辉的登山包里,还带了水和液化气炉子,给大家烧水喝。 看他忙碌的样子,其他人交换个眼神算了,就不要拿纳物符刺激他了。 不过窦家辉还真是神经粗大,吃饱喝足之后,看着空中的大太阳,直接躺到了小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把外套往头上一蒙,“我睡一会儿,你们忙你们的。” 冯君左右看一看,直接丢出一个黑色的小塔,手掐法诀。 那小塔见风就长,直接蹿到了将近三米高。 唐文姬还好一点,杨玉欣母女和高强见状,直接就傻眼了,“这是什么?” 花花见到小塔的模样,尖叫了一声,叫声里充满了惊喜这次我肯定能进去了。 “慢着,”冯君呵斥一声,然后抬手一指乌大王,“告诉这货……它不许进。” 花花吱吱地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拿翅膀扇乌大王,扇得它左支右绌疲于奔命。 二十分钟之后,蝴蝶落在地面上,抬起两条前腿,推开了黑塔的小门,昂然地走了进去。 直到这时,小天师才轻喟一声,“你这儿的地脉,比茅山的还强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真的是异常复杂。 “谈不上强,”冯君笑一笑,“茅山根基稳固,我这儿的地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杨玉欣母女和高强齐齐默然,他们连地脉是什么都不清楚,没办法插话啊。 良久,古佳蕙才出声发问,“那咱们洛华的地脉,比这里怎么样?” 咱们洛华……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小蕙你这也……太不见外了。 不过他还是要正色回答,“洛华那里,就没有地脉,这个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杨玉欣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发问,“也就是说,这里的条件,比洛华还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考虑放弃攻略洛华,专心经营朝阳,她相信在自己刻意的公关下,搞定冯文晖夫妇不是问题。 冯君笑一笑,随口回答,“怎么说呢,地脉这个东西,使用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洛华那里我已经经营得很不错了,交通也便利,闹中取静的地方……短期内还会是我的经营重点。” 他是修道者,但不是苦修者,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不会执意选择去深山老林修炼。 古佳蕙点点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君哥说得对,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觉得地脉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君哥有意发展哪里,哪里就是好地方。” 她这话说得自然无比,高强闻言,都忍不住侧过头看她一眼,心说这出身上层的孩子,还真不一般,既能端得起架子,也能拍一手好马屁。 对于女儿跟自己唱反调,杨主任先是一怔,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算了,孩子终究是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紧接着,唐文姬又出声了,“接下来,你是要在这里为它护法了吗?” “是,”冯君点点头,随口回答,“这黑驹塔我得之不易,看着它修炼完,我要尽早还回去,你们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 没有谁着急回去,这里虽然是深山老林,但是大家都猜得到,冯君身上不缺物资。 冯君见他们没反应,开始从储物袋里拿东西,帐篷、锅碗瓢盆之类的日用品,他带了很多。 对于他凭空拿出这些东西,别说小天师,杨玉欣母女和高强也都没表示出惊讶。 倒是窦家辉一觉醒来,发现空地上多了这么多东西,很是怔了一怔。 不过最终,他也没有出声发问,这些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 其实,如果不是担心太惊世骇俗的话,冯君都想把大巴车弄过来,皇甫无瑕给了他超大的储物袋,足以让他完成这种操作。 当天晚上,众人就是在这里过夜的。 遗憾的是,这种装备的野营,还是有点草率,窦家辉仗着自己身体好,把大帐篷让给了杨玉欣母女,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受风了。 高强多少懂一点医术,把了把脉之后,他表示窦总估计是过年期间没休息好,昨天又劳累一场,身体有点虚,现在不能再露营了。 最后大家商议,由高强和唐文姬护送他回去之所以两人护送,是担心他半路晕倒。 不过到了下午时候,只有高强一人回来了,小天师接了茅山的电话,可能要回去了。 冯君承包的这片山林,移动的信号并没有全部覆盖,像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信号,生活区那边的信号,也是时强时弱。 唐文姬在抵达生活区之后,发现有老爸发来的微信,希望她早点回去,但是她想跟老爸沟通,却是非常困难,高强回返的时候,她还在联系。 不过高强着急回来,也是有别的情况,“老板,徐雷刚……晋阶武师了。” 冯君点点头,又叹一口气,“哎呀,这家伙……不容易啊,还是年纪有点大了。” 徐雷刚是这两个位面里,他第一个教授的徒弟,但是现在,有太多人走在了他的前面。 高强吞吞吐吐地发话,“那以前……您答应我的事儿……” 冯君当然记得自己的承诺,“等回了洛华吧,就收你为徒,相应的修炼资源也会给你,不过我的规矩,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高强重重地点头,斩钉截铁地表示,“您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啧,”冯君咂巴一下嘴巴,苦恼地发话,“你要是也修炼,庄园里就没有管事的了……” “我可以兼顾起来,”高强马上就表态了,冯大师已经做出了让步,他如果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也未免太不知道好歹了,“我不用像徐总和王总一样,脱产修炼。” 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端正,“能提前修炼,我已经很知足了,庄园里的事,我还是能兼顾起来的。” 冯君闻言点点头,“嗯,我也相信你可以,先撑上两年,回头我找人接替你……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给我。” 他对高强的修炼,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起码会比王海峰和徐雷刚强吧? “合适的人选……”高强的眼珠转一转。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他觉得,好几个战友都有这样的潜力。 无非就是对可靠性有要求,他并不缺少这样的朋友。 但是现在马上要列入冯大师的门墙了,他站在大师的角度,再考虑一下,发现推荐这样的人选,还是要慎重一些。 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想当然的,自己不站在当事者的角度,就发现不了问题。 这并不是给战友简单地介绍一个工作的问题,里面值得考虑的因素多了去啦。 撇开别的不说,只说一点,他知道冯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万一自己的战友出点纰漏……他相信,冯君打算下手的话,绝对不会听他的劝阻。 更别说战友表现不如意的话,他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他真的不在意钱财,但是他毕生的追求,就是找出古武和中医的真意,他的理想会因此而破灭。 他正在沉吟中,杨玉欣出声发话了,“如果我有合适的人选,能不能介绍?” 她是真的眼红了,别人也就算了,高强都在她眼前要拜师了,而她女儿的前途还没有着落。 冯君一扬眉头,讶异地看她一眼,“你确定不会把有关部门的人介绍过来?” 杨玉欣听得笑了起来,她傲然地发话,“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有关部门……那也是体制内的力量,谁敢算计我,那就要考虑我的还击。” 冯君一琢磨,这话还真的在理,杨玉欣介绍的人,就算自身有点小想法,也得顾虑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来自体制内的怒火。 下一刻,他又滋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你确定,能找到一些守口如瓶的人?” 杨玉欣点点头,“我倒也不敢把话说满,但是懂得敬畏体制的力量的人,一般都不会出格……他们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好吧,”冯君点点头,然后话题一转,“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是也想让小蕙拜师……对吧?那么我现在有个想法,你可以听一听。” 第六百八十二章花花晋阶 冯君的要求是,他希望杨玉欣能提供一个封闭的基地,保证外人接触不到,同时还希望基地内部相关的人员,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 事实上,冯君是打算自己建这个基地的,但是保密是个大问题,而且他不想把太多精力,放在这个基地上。 等他意识到,杨玉欣手里所掌握的资源,可以比较轻松地建立这个基地,他马上就做出了决定专业的事情,可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但是兹事体大,他不能要求杨主任无偿地为自己服务,那么利益交换就是必然了。 正好,他其实也挺想收古佳蕙为徒的,乙木体质,他在地球界第二个为之心动的体质如果不算某个已经死了的土系体质的家伙的话。 一直以来,他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收徒的理由法不轻传,这是必须的。 当杨玉欣听说,自己办好这件事,冯君就可以收女儿为徒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交给我了,你打算把这个基地放在什么地方?” “肯定是一个偏僻的地方,越荒凉越好,当地zheng府不能过问,”冯君见她答应得痛快,自然也要按着自己的规划提要求,“当然,我希望能距离朝阳和洛华不太远。” “好的,”杨玉欣很干脆地点点头,“十天之内我给你回话。” 说是十天之内,他们只在这里,就花费了三天。 三天之后,花花从黑驹塔里出来了,一出来它就兴奋得到处乱飞,一副精力异常过剩的样子它终于晋阶炼气中阶了。 要知道,它在进入灵植园的时候,已经是炼气初阶了,几百年下来,终于晋阶,而且以它在黑驹塔里修炼的感受,它相信自己晋阶出尘期也不是梦想。 冯君却是暗暗地感叹,异种果然是异种,区区三天时间,就能突破瓶颈,晋阶炼气中阶,而且还稳定了境界,想当初自己晋阶炼气中阶,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 花花晋阶完成,他们在小溪边的野营,也就告一段落了,于是大家拔营走人。 回到生活区之后,冯君告诉父母亲,那块地方要妥善规划,将来他会考虑架设一个阵法。 在溪边的三天时间里,生活区也出现了一些变化,听说冯君来了朝阳,他的同学岳鹏飞也特地赶了过来,而且还特地进山赶到了生活区。 岳鹏飞此来,纯粹是为了拉关系,他知道冯君现在手上的资金不少,但他不是揽储来的,而是为了放贷。 没错,银行就都是这德性,冯君趸交承包费的时候,只能找杨玉欣帮忙,但是他趸交了承包费,又有大笔钱用来施工的时候,银行就琢磨也许你需要贷款?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我不需要贷款,就算缺钱,我也搞得到。 岳鹏飞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事实上,以冯君现在的身家,谁敢跟他计较? 小岳同学并不是一定要放出贷款,他此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跟冯总套近乎。 没办法,人情是需要维系的,常走动才会有人情,正是所说的远亲不如近邻。 冯君要做的事太多了,当天在朝阳请岳鹏飞吃了一顿,然后连夜离开了。 在半路上,他接到了唐文姬的电话。 小天师已经回了茅山,骑着哈雷摩托回去的,此时的朝阳,只要穿得厚一点,基本上也能骑摩托了,更别说茅山还在朝阳的南边。 唐文姬跟他说的是,丹霞天的关山月,已经找到了茅山,希望能得到冯君确切的消息,但是不管是唐天师,还是小天师,都没胆子泄露冯君的行踪。 她这么悄悄地通风报信,是为了提醒他,做好被人找上门的心理准备。 还有就是,她打算闭关了,希望出关之后,能以中阶武师的修为,再去洛华庄园拜访。 冯君能理解她的心情,这个年纪能到达中阶武师,在手机位面都相当罕见了,只要资源跟得上,成为先天高手基本上只是时间问题,那么,她专注修炼是必然的。 令他感觉到有点可笑的,是麻姑丹霞天的关山月,那个邻家大妈他也有点印象,却是没想到,两次找自己都是阴差阳错地失之交臂,现在竟然跑到了茅山去了。 当然,如果他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找到了地脉,确实是要往茅山走一趟。 所以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真的有点时运不济。 茅山为了保护他的隐私,没有说出他的行踪,冯君自然不会浪费这份好心,他也选择了静默说到底,他跟丹霞天没交情。 天蒙蒙亮的时候,冯君一行人回到了洛华庄园。 庄泽生已经回来了,不过他的父亲庄昊云没有来,跟他在一起的是他的母亲。 因为大巴车开走了,他没有休息的地方,洛华庄园里不允许他过夜,所以他的母亲只能租了一辆中巴车,就停在山门口。 大巴车回来的响动,惊醒了他和母亲。 看着大巴驶入山门,他第一次提出了一个比较奢侈的要求,“妈,咱们家……能不能也弄一辆这样改装的大巴?” 改装的豪华大巴是很花钱的,但是对于庄昊云的夫人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她考虑的是别的,“咱就算有这么一辆车,也进不了山门,只能停在外面啊。” “那就算了吧,”庄泽生颓然发话,他知道父母为了自己,已经付出了太多,“反正我也快好了,再将就一段时间,我就能回去上学了。” “上学算什么?”庄泽生的母亲却是不服气了,“多待一段时间也无所谓,你不是喜欢古佳蕙吗?离开这里,想要再接触她,真的就很难了。” 庄泽生确实喜欢古佳蕙,首先不可否认的是,他看上了这个漂亮的小美女,其次就是,古家的底蕴,也颇令他神往如果能娶了她,庄家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中午的时候,他们受邀观礼:冯君收高强和古佳蕙为徒。 在此之前,冯君收徒,从来没有举办过什么仪式,甚至师徒的性质,都没有确定下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摊子越铺越大,那就必须注重规矩了,否则会乱套的。 搞仪式这一套,红姐门儿清,她的意思是,大撒英雄帖,定个日子,让有关的人都来,见证一下洛华庄园的崛起,顺便就宣传一下庄园的规矩。 其实她有点小心思,想把自己和好风景定义到“师母”的位置。 但是她的妹妹张采歆不赞成这个做法,不知道小菜心是不是猜到了姐姐的想法,反正她认为,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咱们还是低调行事的好,仪式肯定要有,但是走个过场就行了。 梅主任支持她的说法,并且表示,她对礼仪这一套也熟毕竟是在图书馆上班的。 冯君的想法就更简单了,把事情敲定就完了,他还着急回手机位面呢。 于是在当天中午,别墅前楼的大厅里,举办了简单的拜师典礼。 礼仪真的很简单,冯君坐在当中的太师椅上,左手三位男弟子,右手三位女弟子,李诗诗在他身边奉茶,高强和古佳蕙献上一份拜师礼,叩头拜师。 高强奉上的礼物不重,就是六坛六十年的茅台,不过可以说是用心了,这玩意儿真不是有钱能买得到的,也亏得是他在京城讨生活,才能弄到这东西。 古佳蕙的礼物,相对就比较简单粗暴,京城后海边上,一套两进的四合院,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其实杨玉欣母女都知道,冯君对京城的观感不好,不过,他可以什么时候想去了再去,这都无所谓的,她还能派人帮着打理院子,正好跟冯大师拉近关系。 拜师礼,冯君肯定是不会推辞的,不过四合院他也懒得过户,只是收下了房产证,说回头有兴趣再去京城的时候,再操作好了。 他收了礼,自然也要表示心意,先是给了高强一个玉盒。 玉盒里有一本功法,还有两瓶丸药,丸药是锻体丹和培元丹,功法却是普通二十七图的。 冯君原本也考虑过,要不要把太极吐纳的功法教给高强,但是转念一想,这功法可能存在隐患,高强万一修炼得出了岔子,那就又是自己的麻烦。 他不怕老高修炼速度快再快也没可能比得过他,就是觉得这么做实验不合适。 事实上,他也没打算教高强如何修炼,“两年之内,你还只是记名弟子,功法你自己琢磨,丸药该怎么吃,修炼中应该注意些什么,你可以多向三名师兄请教。” 高强规规矩矩地叩谢了恩师,从这一刻起,他要称冯君为“师父”了。 事实上,徐雷刚三人现在对冯君的正式称呼,也是“师父”,就连王海峰都是这样。 冯君跟高强交待完,然后看向古佳蕙,“你的修炼,我会亲自教授,功法回头给你。” 他给小蕙的功法,真的不能直接拿出来,否则四个男徒弟看到了,心里难免会不平衡,为什么女徒弟都是修仙,我们却都是武修呢? 红姐和好风景闻言,却是不动声色瞪他一眼:这么小的姑娘你都放不过?真是禽兽!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八十三章青木功 冯君看到红姐和好风景的眼神,就知道她俩想歪了,但是这种场合,他并不方便解释。 所以他只是一摆手,“好了,饭点儿到了,先吃饭,雷刚你自己张罗一下,晚上给你搞个庆祝仪式……” 话还没说完,一阵尖叫声传来,却是花花站在茶几上,很不满意地看着他。 “倒是忘了你了,”冯君笑着一拍额头,“好吧,到时候也庆贺你晋阶。” 花花白了他一眼,大概是“算你识相”的意思,然后又低头划拉手机去了。 冯君是连夜回来的,还没跟人交待花花晋阶的消息。 大家也知道,他这次带蝴蝶出去,是有心帮它晋阶,但是真没想到,就这么成功了! 这才出去几天啊,炼气期的蝴蝶就晋阶了? 张采歆对这个消息最为敏感,“这是……花花炼气几层了?” 冯君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炼气中阶了。” 张采歆闻言,深深地看了花花一眼,眼中涌现出异常复杂的神情。 就在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冯大师,我也想入您的门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观礼的庄泽生。 冯君对这个孩子……怎么说呢?印象不好不坏,虽然最先接触的时候,孩子有点木讷,也不够恭敬,但是后来治疗起了效果之后,他的态度转变得挺快。 真要说小庄的毛病,也是权贵子弟的通病,那就是:傲慢加目中无人。 尤其是,可能是因为近几年吃了些苦的缘故,庄泽生的性格相当乖戾,一旦心情不好了,能把他的老妈当成老妈子来训,等气头过了,也会向老妈道歉。 当然,对于洛华庄园的人,他一直很客气,不但对上冯君如此,对上庄园里的工人,都相当客气,这证明他很珍惜在庄园的机会。 对于此人乖戾的性格,冯君其实有点不喜,不过……谁没有年轻过呢? 所以他看对方一眼,淡淡地发话,“想拜入我门下的人很多,你只是我的患者。” 庄泽生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发话,“古佳蕙也是您的患者,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冯君笑一笑,“不错,勇气可嘉,不过想要做事,光有勇气可是不行,起码在治病以外的事情上,你不具备跟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庄泽生当然承认这一点,他低声解释一句,“可是我父亲不在呀。” 那也该是你母亲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了?这几句话,让冯君对庄泽生的印象打了折扣。 他早就知道,小庄的母亲是二十四孝的儿奴,但那是庄家内部的事情,别人无法置喙。 然而,对外的话,小庄不等老妈开口,就站出来说话,就给人一种不尊重人的感觉你家还有长辈在呢。 反正冯君没打算惯对方毛病,所以只是微微一笑,“那你可以等一等,着什么急?” 然后他就站起身来,不再理会那小男孩儿,“好了,开饭了。” 见仪式完毕,花花抓着手机就飞走了它还负责庄园的看守呢。 吃过饭后,冯君冲古佳蕙招一招手,“你跟我走,杨主任就别跟着了。” 杨玉欣的嘴角抽动一下,心里真是老大的不服气,为什么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冯君要跟她保持距离了,毕竟现在他收了女儿为徒,再跟她走得太近的话,做事分寸就不好把握了,所以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事实上,不服气的远不止她一个。 冯君带着古佳蕙走进后楼,红姐和张采歆紧跟着就走了进去,好风景吊在她俩身后。 红姐已经想好了,他要问自己为什么进来,自己就说要午休。 其实到了现在,她和好风景都有一种预感,冯君的女人不会仅限于她俩,甚至杨主任都有可能已经被这家伙推倒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不但长得帅,还身具强大的超自然能力呢? 不过就算这样,她俩也希望,冯君能给自己适当的尊重我们知道你魅力无双,但是当着我们的面儿,就把人带回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然而她们三个都没想到,冯君把古佳蕙带进后楼之后,直接在一楼的客厅坐下了。 他拿出一个玉盒来,一本正经地发话,“这是你要修炼的功法,记得对外保密,里面也有丸药,至于怎么服用……我已经给你写好了。” “是什么功法啊?”社会你红姐走了过来,探头去看盒子里的物事。 冯君是禁止男徒弟之间相互打听功法的,因为他给每人的功法都不一样,这是因人而异选择功法,不想让他们被别的功法影响了。 但是修炼的种种经验,他鼓励徒弟们分享。 而他的女徒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事实上,他真正意义的女徒弟,只有张采歆一个,红姐和好风景,只能算是又又修伴侣,功法就是又又修。 她们三人,都很清楚彼此的底细,不需要避讳什么。 所以红姐就敢走过来,大喇喇地看古佳蕙是什么功法。 不过一眼扫过去,她就是一怔,“咦,不会吧?居然是《春天功》?” “别闹,”冯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这是青木功……你故意的吧?” 红姐真是故意的,她本来以为会看到“翔龙御凤”或者“龙凤至尊”啥的,看到青木功,她就知道自己冒失了。 她心里挺高兴,同时为了掩饰自己的冒失,就故意念错,而且她还狡辩,“你这三个字是竖着写的,还是草书,不知道红姐我文化低呀?” “这是行书!”张采歆出声矫正她的说法。 小菜心对古佳蕙的功法也很好奇,所以跟着过来了,然后她就气儿不平了,“大师,怎么给她的就是木系功法,给我的是五行功法呢?” 这种计较,绝对不会出现在男徒弟中起码不会表现得这么赤luo。 所以这就是不隐瞒功法的代价了 不过冯君的脾气不错,他耐心地解释,“小蕙是乙木体质,青木功正合适她用。” 青木功是手机位面常见的修仙功法,虽然比较普通,但是根脚极深,据说脱胎于《青华诀》,而青华诀是直指合道的功法。 一听这话,连红姐都有点不开心了,她倒无所谓自己是什么功法,但是她为妹子抱不平,“你能给小蕙找个体质契合的功法,我们很开心,但是为啥采歆就是《五行蜕凡》功法呢?” 得,要不说女人之间就没有秘密呢?古佳蕙拜师第一天,就知道了张采歆修炼的功法。 冯君叹口气,觉得这话题谈起来有点累,“五行蜕凡怎么了?堂堂正正的功法。” “但这是蜕凡功法,没有后续呀,”红姐已经不是当初的修炼小白了,“要是《大五行功》之类的,我就不说了……但是它不是。”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冯君正色发话,“五行是基础功法,非常扎实的功法。” 张采歆幽幽地发话了,“那么……我是五行体质?” 冯君愣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你不是五行体质,但是……我现在没有更合适的功法。” 好风景好奇地发话了,“那采歆是什么体质?” “水系的,”冯君感觉,自己被她们一点一点挤出了不少东西,但是这时候,不解释也不行,“修仙呢,最重要的就是选择好基本功法,能找到体质契合的,那是最好的……” “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找那些最基础的功法,比如说五行功法,又比如说阴阳功法,天地万物,逃不脱五行阴阳,磨刀不误砍柴工。” 红姐白他一眼,眼波流转中风qing无限,“呦呵,修仙都让你修出基本法了,会不会还有五十年不变啥的?不过你对我姐妹俩也真照顾啊,五行和阴阳……都有了。” 五行有了,那是五行蜕凡功法,阴阳嘛……当然就是翔龙御凤或者龙凤至尊啥的了。 红姐不愧是混社会的,老司机发车,让人防不胜防。 我说的那个阴阳,不是你说的那个阴阳啊!冯君心里有点小郁闷,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哭笑不得地表示,“基础,只是基础。” 这时候,偏偏古佳蕙也出声凑热闹了,“君哥,我是乙木,那采歆姐的水系体质,是什么水?壬水还是癸水?” 学霸就这点不好,啥都懂一些,你说你知道水系体质就完了,还琢磨什么壬水癸水? 当然,她这么问,肯定是因为她是乙木,不是甲木,她想多了解一些区别。 冯君虽然很不想打击她,但是他更不能给出错误的答案。 撒谎是很容易的,善意的谎言更是不会让人有心理负担,可是他不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为了圆现在的一段谎话,源源不断地撒谎。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采歆是先天水系,只入混沌阴阳,不入五行。” 一般人说的壬癸水,是根据五行来划分的,但是混沌和阴阳都是先天,所以先天水在五行之上,不止壬癸。 当然,具体细算的话,没有那么精确的指标,先天水入五行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张采歆用五行筑基,其实是有点委屈的,但是没办法,冯君暂时没有合适的功法。 不过,只是蜕凡期的功法,倒也问题不大。 第六百八十四章倒打一耙 冯君本来心里还觉得,有点对不住张采歆,古佳蕙却是受刺激了。 她怯生生地发问,“那么,君哥……采歆姐的资质比我还要好了?” “喂喂,”张采歆不答应了,“叫什么君哥?要叫师父!” 冯君并不正面回答,他试图表现出一个师父该有的样子,“资质只是一方面,它能决定你的起点,但是不能决定你的终点,气运、传承、因果、努力……这些都很重要。” “如果只凭资质就能决定前途的话,大家都不用修炼了,比资质就好了嘛。” 古佳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懂了,不管我的资质怎么样,我有契合的功法,所以气运还算不错……我的理解没问题吧?” 冯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歉然地看张采歆一眼:回头我会努力帮你找水系功法的。 张采歆却是微微一笑,走上前一搂古佳蕙的肩头,“小蕙,你这个功法修炼,采歆姐我教你了,你信得过我不?” 古佳蕙灿然一笑,“当然相信啦,信不过采歆姐,我还能信谁?”、 她来到洛华庄园之后,跟她关系处得最好的,就是张采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她说这话的同时,又不着痕迹地看了冯君一眼。 冯君抿一抿嘴巴,心里有点奇怪:为啥我有一种浓浓的宫斗戏的既视感呢? “好了,听姐的,”张采歆拽着她起身,“先去吃一颗锻体丹,对了,你拿些换洗衣服来……” 当天晚上,是恭贺徐雷刚晋阶武师的庆典。 这纯粹是洛华庄园核心层的庆典,酒桌上就九个人,冯君加上他的八个徒弟。 不过还有一只蝴蝶,也占了一个位子,它的面前甚至还摆放了酒杯,酒杯里是果汁饮料。 除此之外,只有李诗诗在场,她为这一桌人服务。 其实庄园的其他地方,也在庆贺,徐雷刚这次晋阶,对他来说,是迈过了一个大坎儿身为师父的大弟子,竟然迟迟迈不进武师境界,真的是羞于见人。 事实上,经过这一年多的修炼,他对自身也有了相当的了解,他心里隐隐觉得,没准这一辈子,自己就止步于武师了,对于修到先天高手,他实在是没啥信心。 他也不服气嘎子和王海峰的进境,但是他的劣势太明显了年纪大了! 如果他现在是王海峰的年纪,他玩了命也要修到先天,但是非常遗憾,这个假设不存在。 所以对徐雷刚来说,这次晋阶武师,可能就是生命中最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于是他买了不少的吃食和礼品,在这一天散发了出去,洛华庄园的工人们都有份。 所以整个庄园,都是相当热闹。 现在才过正月十五,庄园里原本打算,十五的时候,燃放两个小时的焰火,但是冯君去了朝阳,耽搁了好长时间,错过了元宵节,焰火买了一大堆也没有燃放。 那今天就还有一项节目,燃放焰火。 庄园买的焰火,价值十五万,缤纷的礼花在空中炸开,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几乎半个白杏镇都看得到,吸引了太多人的关注。 就在这喧闹声中,冯君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丹霞天关山月,她虽然离开了洛华庄园,但是在这里也托付了几个人,希望他们看到冯君回来之后,通知自己一声。 现在洛华庄园开始燃放焰火,显然冯君应该是回来了。 她先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很客气地发问,“我想上门拜访一下冯大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冯君实在不想为她专门腾出时间,所以很直接地表示,你有什么事,合适在电话里说的话,那就直说,要不然等你过来再谈。 他这个态度,似乎有点无礼,但是关山月真的不可能因此生气。 撇开她以前对洛华的种种印象不说,只说此刻,她正在茅山,亲眼目睹了唐文姬的行为,大名鼎鼎的茅山小天师跟冯君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就着手闭关,要争取晋阶了。 只冲这一幕,关山月就非常确定,冯大师是有资格这么傲慢的,学无先后,达者为尊。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我会尽快赶往洛华的。 而与此同时,也有电话打到了茅山,是警方在寻找唐文姬。 前一阵,唐文姬在西边收了别人两千块,那四位一直在生病,现在终于受不了啦,主动报警,举报有人敲诈勒索。 两千块钱……已经够立案了,警方通过收款的微信号,查到了唐文姬的电话。 唐文姬正在做闭关前的最后准备,听到别人找她的理由,根本连电话都不接,直接把录像转发给了马道长,“是他们违约,跟我无关。” 这下警方也坐蜡了,两千块的敲诈勒索案子,也就是值得电话问一问,派人过去调查,还不够差旅费呢,结果倒好,对方直接表示,是报案者违约,还欠着五千没给。 当然,并不是茅山说违约,就一定是违约了,但是异地zhi法,麻烦就在这里了,原本就是不大的事情,要考虑抓捕成本,现在更是存在争议,连罪名都无法认定。 那边就只能拜托句曲警方,来过问此事。 结果句曲一听是这种情况,直接就把皮球踢了金坛那是金坛警方负责的地盘。 金坛这边表示,给茅山施加压力是不可能的,在金坛和句曲,茅山的影响很大,尤其是最近金坛华阳之天重开,更是受到了老百姓的疯狂追捧。 更别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茅山还占理。 生病的那四位一听说是这种情况,也没了脾气,事实上,当他们知道,当天那个女性的武林好手是茅山传人,就几乎百分之百地确定,己方的生病肯定是对方下了阴手。 其实他们所倚仗的警方,也就是当地的私人关系,在自家地盘作威作福不难,欺负外地人更是拿手,但是想去外地欺负别人,那还真的不够看。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们只能放弃用强的打算,来找中间人关说。 然而就当地几个土棍,想找够分量的中间人都很难办,到最后,他们还是通过那个祭祀,找到了那名老道士。 老道士一听说,此事关系到茅山,就是一脸恍然的样子,不过他表示自己不够分量,还得再托人才行。 四名患者此刻也真的是郁闷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当初又何必因为五千块钱,将那两人得罪得那么狠呢? 现在倒好,住院的花费不用说了,光是请祭祀出手,就花掉了一万多,最为严重的是,四个人现在病得厉害,连门都出不去,只能躺在床上捂着被子。 这一里一外算下来,不知道多损失了多少。 其实他们就没有检讨自己的态度,甚至在发现可能是对方动的手脚之后,居然还是请警方出手,并且试图倒打一耙,用敲诈勒索的的罪名,给对方定罪。 要不说很多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不会直面事实。 老道士还是找到了中间人,并且在第二天上午,跟茅山的唐天师联系上了。 唐王孙却是直接表示,你们说的事情,我全然不知情。 什么,你想找我女儿了解一下情况?不好意思,她闭关修炼了。 她要闭关多久?这个我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半个月到半年吧。 这话就是明显的推搪了,闭关修炼半个月到半年好吧,现在的道门里,有人是可以适度辟谷的,但是辟谷半年的话,那绝对不可能同时进行修炼。 辟谷丹?这个可以有,但也是很罕见的,茅山又不是丹鼎一脉的,从哪里弄辟谷丹? 说情的这位,也是道门中人,就说唐天师你也别那么认死理,我让他们四个,去你茅山做一场法事怎么样? 这种条件,若是搁在以前,茅山十有八九就答应了,对方来做法事,茅山是面子也有了,钱也赚了当初庄昊云花五十万做法事,唐王孙甚至连祖牌都请出来了。 但是现在的茅山,跟以往可不同了,唐天师一本正经地回答,“冒犯我金坛华阳之天,做一场法事就想揭过去,真当我十大洞天是浪得虚名之辈?” 这四位病人得到这样的答复,真是恨不得掐死对方……还闭关半年?就算半个月,我们估计都扛不下来了! 当然,生气归生气,小命还得珍惜,四个人商量一下,决定让两个病得比较轻的年轻人,飞赴茅山面求对方。 至于说该花多少钱?这些都是次要问题了…… 同样在第二天早上,冯君交足了家庭作业之后,打坐调理一番,手握黑驹塔,进入了手机位面。 皇甫无瑕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冯君一抬手,将黑驹塔推了过去,歉然地一笑,“皇甫会长的好心,我领了,但如果必须在你监督下使用的话,那还是免了吧……”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眼神里有点疑惑,也有点不甘。 但是最后,她还是叹口气,“那就遗憾了……咦,我怎么感觉,你身上哪里有点不一样?”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六百八十五章挪移阵一更贺盟主碧云轩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六百八十五章挪移阵冯君听皇甫无瑕这么说,还真的吓了一跳。 不过他还是笑着发话,“看我顺眼了一点吧?毕竟是把任务管理系统让给你做了。” 皇甫会长这次是被他带了节奏,她的直觉其实相当惊人,但是想到拿下了这个单子,也忍不住笑着回答,“我们只是挣点辛苦钱,你什么都不用忙,就躺着赚钱了。” 躺着赚钱……这话真是不和谐!冯君心里碎碎念,脸上依旧保留着笑容,“这可不是天通商盟会长说话的口气,我得想一想,是不是哪里又中了你的算计?” 皇甫无瑕听得直翻白眼,“我算计你?我在你身上已经吃了不少亏了!” 这一刻,她是彻底忘记了刚才自己心里那点狐疑。 所以说,冯君其实也是个带节奏的好手,只是平时不会刻意那么做就是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虽然很遗憾不能使用小塔,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快点派人过来,尽快地熟练和掌握贡献点系统。” 皇甫无瑕的敏感,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有点狐疑地发问,“尽快派人……为什么?” “因为我没灵石了啊,”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回答,“我必须得尽快赚一些回来,你也知道,光那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就是个吃灵石的大户。” 皇甫会长晃一晃手上的小塔,笑着发话,“这才是吃灵石的大户,那个聚灵阵算什么?” 冯君可是不想让她再纠缠这个话题,于是继续带节奏,“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多带两个人来,关于电话一方面,我可以先传授给他们一点概念。” 皇甫无瑕闻言,眼睛就是一亮,“电话方面,你也有兴趣合作吗?” “为什么不能呢?”冯君笑着一摊双手,“不过首先还是要谈任务管理系统,这方面合作好了,再谈电话也不迟,不过电话是个很大的课题,你先派人了解一些,很有必要。” 他这次便宜占得太大了,不给对方一些好处,他自己良心都过不去。 当然,再抛出这个香饽饽来,也是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不要注意到他的异常。 皇甫无瑕点点头,心里却是暗暗纳闷,这家伙刚才还严防死守的样子,现在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有了猜测估计是因为我拿出了白驹塔,他看到了我的诚意,所以会如此让步。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些骄傲来:这些大势力的弟子,还真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总算我皇甫家也有点家底,能拿出些好东西来。 所以她笑着发话,“你那个电话系统,很难学吗?” “非常不容易,”冯君正色回答,“我希望你能带两个脑瓜足够用的人来学习……嗯,最好是武修。” 皇甫无瑕微微颔首,记住了他的条件,不过紧接着,她的眼珠又是一转,“你赚来的灵石,不打算用来租用白驹塔吗?其实你用它修炼,也挺合适的。” 她不知道,冯君现在就最怕听到这个话题,刚刚偷用了别人的东西,他怎么敢针对这个话题来谈?万一她用鉴宝眼看他一眼,那就糟糕了。 “这事儿基本上不可能,”冯君一句话带过,然后站起身来,“对了,如果有挪移阵盘的话,给我捎两个来,我想解析一下这个。” “挪移阵盘……”皇甫会长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说一句,“那东西真不是一般的贵。” 这里说的挪移阵,其实就是地球位面网络里说的“传送阵”。 一般的传送阵,都是固定的,手机位面这里也不例外。 固定的挪移阵,造价都极其昂贵,在使用的时候,也会消耗大量的灵石。 挪移阵盘……那就更罕见了,因为挪移阵盘一般都是一次性的,传送一旦开始,阵盘就算是报废了。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而且特例也不少,一般来说,挪移阵盘大致就是一次性挪移阵,或者是定向挪移符。 挪移符也很贵,主要是用来逃命的,多用于战场或者是危急时刻,但是挪移符的昂贵,相对挪移阵盘,就便宜很多了,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随机挪移,后者是定向挪移。 但是真需要逃命的时候,达到脱离险境的目的,随机挪移就足够用了,谁吃撑着了会使用定向挪移? 当然,挪移阵盘之所以存在,也是有原因的,一个是传送距离比较远,比挪移符要远很多,第二个就是……定向传送的需求虽然小,但是这需求是客观存在的。 譬如说那些受家族看重的仙二代,想要脱离险境,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传送回家,至不济也要传送到一个高手如云的地方,好接受保护。 真要让他随机挪移,倒是可能脱离了陷阱,但是谁能保证不会是“才离虎口,又进狼窝”? 所以这样的挪移阵盘有市场,不过真的很贵,属于非常小众的商品。 皇甫无瑕就没有想过,在这种阵盘上做文章,但是冯君一说,她就反应过来了这东西为啥没市场?主要还是贵呀。 如果能将这种阵盘解析,使用一些相对普通的材料,就可以达到挪移阵盘的效果,那市场前景……真的是非常乐观的,这可是能保命的手段。 皇甫无瑕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比挪移符传送得远,而且更准确……如果你能解析出这样的阵盘,哪怕比挪移符贵几倍,也会很好卖。” 事实上,挪移符已经很贵了,十里的小挪移符价值一百灵石,五十里的挪移符价值五百灵石,一百里的大挪移符,价值一千五百灵石。 但是真正有钱的人,不会觉得贵,这玩意儿在关键的时刻,是可以保命的。 相较而言,挪移阵盘是真的贵,三百里以下的挪移阵盘,基本上是两万灵石起,三百里以上的挪移阵盘,差不多是一百里一万灵石。 其实挪移阵盘的作用,不仅仅是逃命,用来定点传送物资,也是极为便捷的。 在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利益空间,皇甫无瑕觉得这真的是个好买卖。 “别想得太乐观,”冯君忍不住提示她一句,“市场不会很大,而且……解析起来很难,未必会成功,不要对我有太大信心。”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太大把握能够成功,挪移阵涉及到了对空间的理解,而空间和时间的玄奥,又怎么可能是随便解析出来的? 但是皇甫无瑕却是不在乎,当然,这也许是一种策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冯君只能苦笑了,他再次提醒对方,“挪移阵盘一旦被解析,价值会很高,这点你也需要考虑。” 皇甫无瑕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还用问吗?冯君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是仿冒的问题。” 解析的聚灵阵没有仿冒,不仅是因为有无忧台的背书,也是因为利润一般,别人犯不着冒太大的风险,但是挪移阵盘可就不一样了。 “这个你放心,”皇甫无瑕笑一笑,信心满满的样子,“天通的封印手段,比无忧台强多了,而且……我还真是很好奇,谁敢动天通的生意。” 势力大了,底气就是不一样啊,冯君暗叹一声,“对了,可以的话,再弄几张挪移符来,我看能不能借鉴一下。” 其实他的本意,就是想借挪移符来看一看,这种符箓,上根本就没有,他并不认为自己一定能看出什么眉目,但是既然能开一开眼,为什么不去做呢? 说到底,他的符箓水平还是有点基础的,正经是对阵法两眼一抹黑。 说到这里,他上门拜访的目的就全部实现了甚至还有额外惊喜,于是他站起身走人。 他离开之后,皇甫会长坐在那里,思索了好一阵,才没有一皱,“好像他的头发……今天有点不对劲,什么时候改变的?” 其实冯君已经很小心了,每次穿越位面,他都会对自己的头发做处理,这次他在地球界待的时间足够久,所以在来之前,也是修了头发的。 但是再怎么修整头发,刚剃的头发总不能跟自然生长的相比,所以被目光敏锐的皇甫无瑕发现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冯君的发型,在这个位面实在太另类了,就算皇甫会长眼光超卓,可是他的发型跟别人没有可比性,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她也不容易体察出对方的细微不同。 所以她就以为,是自己忽略了对方发型的改变。 冯君可不知道,他的发型,差一点出卖了他的秘密。 在回到小院之后,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修炼状态,上午去聚灵阵修炼,下午尝试画符,晚上跟林妹妹又又修,顺便还解析一下阵盘。 五天之后,他停止了聚灵阵,红尘里修炼,就该是这样的节奏,看虞长卿就知道,聚灵阵里修炼两天,就把聚灵阵收起,过些日子再拿出来。 有张有弛才是修炼之道,勇猛精进指的可不是揠苗助长。 其他人也表示理解,毕竟,这个聚灵阵吃灵石吃得也太厉害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令人瞠目的操作第二更 就在冯君收起聚灵阵之后的第三天,虞长卿的小聚灵阵又开启了。 陈钧胜、米芸珊之类的,也更习惯蹭她的聚灵阵。 但是这个聚灵阵,已经对冯君的修炼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所以他又有了大量的时间,去止戈山继续挖灵石。 他觉得自己挖灵石的速度得加快了,因为他已经变得越来越显眼,关注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来调查,他待在止戈山的真实目的。 到现在为止,他从止戈山挖出的凝练中的灵石,折算成标准灵石的话,相当于三千多块灵石所以蕴含的灵气了,而且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感受到明显的“资源枯竭”。 这点灵石,可能在皇甫无瑕眼里不算什么,但却是冯君最大的灵气进项。 以他现在的修为,在手机位面也勉强能自给自足了,放得下身段的话,没准还会活得比较轻松,但是要知道,在地球界还有一大帮子人,等着他提供灵气。 他必须保证有稳定的灵气来源可以不太多,但不能没有。 除此之外,日常的金银财宝他也要挣,除了修炼,他还有生活呀。 不过最近,他的又一条财源开发了出来,那就是画符,精血护符肯定不会画,那是给自己人防身用的,但是他能画甘霖符不是? 自诩半个商人的上官云锦,不太看得上冯君画的符,仅仅是最低等的甘霖符而已,不过她还是开出了十张甘霖符一块灵石的价格。 这个只是收购价,不是很高,但是甘霖符的成本也不高,冯君五分钟左右能画一张,画十张再休息十分钟,正好一个小时,这一块灵石里,有差不多七成是冯君的辛苦费。 也就是说,如果冯君每天工作十个小时的话,差不多能赚到七块灵石。 搁在半年前,他只靠自身能力,就可以有如此稳定的收入的话,真的能满足了。 当然,现在这样的收入,就有点低了,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每天抽空画上两小时符箓,赚上一块灵石,也是不错的消遣。 除此之外,冯君又解析了一种“土墙阵”,这是一种防御阵法,应用也不算少。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的人终于到了,一共七人,其中有一名炼气初阶负责管理。 其余六人里,两人是学习和评估任务管理系统的。 还有两人,是陪着王博才,分析发电机系列的,他们觉得电力这东西很有潜力。 要不说天通做生意厉害,真不是吹出来的,人家发现做什么东西有前途,就舍得投资,至于说王博才是无忧台弟子之类的因素,并不是特别顾忌。 最后剩下的两人,就是专门来学习电话系统的。 这俩都是男人,一个是年近三十岁的中阶武师,比较木讷不喜欢说话,一个是二十岁出头的蜕凡九层,这位的好奇心很强,什么都问,言谈之间也没有多少顾忌。 最开始的时候,冯君安排他俩跟着虞昶珠和陈钧胜,学习一下任务管理系统,主要是培养一下对计算机的直观印象,同时熟悉一下操作。 事实上,他们对任务管理系统不是很陌生,据说是去潘家和无忧台考察过,并且在终端进行了实操,只是对整个数据库的结构和管理,还缺乏一些宏观认识。 毕竟被他们考察的这两家,不可能把数据库核心的部分拿出来,能让他们在终端尝试操作一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所以看了三天之后,这两人对冯君表示,我们已经有了直观的印象,可以去谈电话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皇甫无瑕上门了,说天通商盟已经谈下了一个单子,要一个大一点的任务管理系统,需要二十八个终端,两台服务器。 这种配置,冯君对天通商盟的报价是三百灵石,天通商盟卖出的价格没说,但是毫无疑问,翻倍的利润肯定是有的。 但是冯君依旧搞不明白,哪个势力能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这么一个单子,就连无忧台也买不了这么大的系统啊。 看到他吃惊的样子,皇甫无瑕很得意,“十方台订的一个试用版。” “没有搞错吧?”冯君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无忧台的正式版,也没有这么庞大,都属于五台,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那是你不会卖,”皇甫会长得意洋洋地回答,“而且这只是十方台里东台的试用版,这样的系统,一定要面对全部弟子……懂吗?不能成为少数人的工具。” 懂了,不就是亲民吗?冯君这一次,是彻底服了皇甫无瑕的操作,我只是给无忧台安装了库房管理系统,你这直接给十方台上了ATM机呀。 皇甫无瑕很得意自己对他的打击,忍不住又卖弄一句,“等回头,我还要再卖给无忧台一套系统,不知道你信不信?” “你厉害!”冯君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并不吝啬夸奖对方。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地盘里,各种埋头种田搞生产,就是短期内不想再见到她。 为啥?还不是因为上一次便宜占得太大了,他非常担心对方发现黑驹塔被使用过毕竟他还没弄明白黑驹塔的原理。 所以他就是尽量远离皇甫无瑕,那位可是有鉴宝眼的,要是猛地发现他从炼气六层飙升到炼气九层,不可能没点想法,抱着疑心去检查黑驹塔的话,很容易发现问题。 说到这个,冯君真的是无限羡慕网文里的主角,都有“敛息术”啥的,能隐藏真实修为,不过那些主角选择低调是为了zhuang逼,他遮掩修为可是刚性需求。 反正他决定了,一定要低调一段时间,现在夸奖皇甫无瑕,也是为了让她开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人家做得真的不错,他夸奖起来也很自然。 皇甫无瑕欣然接受了夸奖,她的感知能力很敏锐,但是她也有显摆的***,做了这么漂亮一单,显摆一下也很正常。 所以她笑着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供货?” 冯君正色回答,“时间不会太久,在此期间,我打算教一教你的人,电话管理系统的概念。” 皇甫无瑕疑惑地看他一眼,“我材料都送来了,你难道不该尽快尝试架设缚灵阵吗?” “你只管放心好了,”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傲然发话,“做生意我可能不如你,搞这些测试,你比我差多了。” 其实他觉得,自己做生意也未必比对方差就算撇开个人因素不谈,地球位面成功的商业案例不知道有多少,网上能找到一多半,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人,会服气这些土著? 然而,人家是本位面土著,身后又有后台支撑,所以她的操作,他真的学不来。 他已经卖了无忧台一套系统,人家还打算再卖一套大的光是这种操作,没有人脉能行吗?无忧台凭啥认她不认自己? 皇甫无瑕却是没在意他的话,在她看来,这家伙以前一直是很别扭的,若是他现在全面服软,她反而会生出疑心,正经是这样的态度,才算对她能力的认可。 所以她笑一笑,“那就尽快吧。” “你放心,我比你着急多了,”冯君随口回答,“我的灵石不多了。” “嗯,”皇甫无瑕点点头,信口回答一句,“听说你现在开始画符赚钱了,要不要我借你点?” “不要,”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你能先把这套系统的定金付了,我就知足了。” 皇甫无瑕的眼珠转一转,“你先备货呗,见到货才能付款……其实我身上也没多少灵石。” 说到底,她还是有着商人的精明,别看她一直表示能赊欠啥的,但那是她的策略,天通商盟的灵石,真不是那么好赊欠的她始终没有放弃把他拉进商盟的打算。 现在她的身上,就带着灵石的,但是她打算逼他一逼你不窘迫,我怎么有机会下手? 冯君带了那两人,去了机房,开始向他们讲述电话的一些概念。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接受过相关培训的,细节不够精通,大致架构还是能讲一讲。 皇甫无瑕想跟着旁听的,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不是他想表现出个性,而是他很担心在讲课的过程中,在别人身上分心太多,顾不上关注她,会给她带来观察自己的机会。 说到底,实在是……不克分身啊。 皇甫会长也没有在意,在她的眼里,冯君就是个怪人,技术上的东西,你愿意让看就看,不愿意让看,反正我的人也跟着的。 机房距离小院比较远,在山腰上,直线距离差不多都有一公里。 冯君在机房里,足足培训了对方两天,要说这两个人,其实都是心思机敏之辈,那个中阶武师虽然木讷,但那是不爱说话,心里敞亮得很,属于是有内秀的。 但他还是用了两天时间灌输常识,没办法,这个位面的人,常识欠缺得太多了,诸如防静电、地线之类的概念,他都得讲好半天。 不过他也不是一直在培训人,在此期间,他悄悄地在机房旁边,架设了一个幻阵。 第六百八十七章花花的尊严三更求月票 冯君培训人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让他俩上机稍微操作一番。 其实就是两个电话互相拨打,他让他俩改掉其中的一个号码,然后再呼叫。 这是很简单的数据更改,不过对于这两人来说,却是很神奇的事。 在他俩兴高采烈尝试的时候,冯君悄然地退出了手机位面。 来到地球位面,他坐在那里,琢磨好一阵,就给杨玉欣拨个电话,“我要你找的地方,你找好了吗?” 他是要搞一个基地的,杨主任承诺,在十天内给个回信,但是在茅山就耽误了三天。 杨主任也真不含糊,这才是第五天,就有了结果,“刚刚有了意向,下午能有回信儿。” 冯君又马上联系李诗诗,要她采买服务器和电脑,以及任务管理系统。 这原本是李晓滨的业务,人脉也是大李助理的,但是她在朝阳混得是信马由缰,根本刹都刹不住了,多少人一口一个“李总”地叫着。 前两天冯君回朝阳,算是体会到她的威风了,能跟晁颖谈笑风生,丝毫不露怯。 李晓滨对冯君还是很恭敬的,怎么说她也是以他代言人的身份出现,别说是窦家辉,就算冯君的老爸老妈,也不能完全代表冯君。 窦家辉不是很买李晓滨的面子,那是因为他本身还有监督李晓滨的职责,但是从场面说,他从来不会抢她的风头。 李晓滨的态度真的还算端正,她甚至想陪着冯君,在山里待几天。 不过冯君拒绝了,他认为,她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除了她之外,他身边的人基本上都迷上了修炼,好不容易有个愿意为红尘事忙碌的,她又很享受其中乐趣,他为什么要阻止? 所以到了现在,庄园里其实就是一个助理了,那李诗诗接李晓滨的班,也就正常了。 反正李诗诗办这种事,是没有问题的,当天下午就送来了货,开始各种调试安装。 冯君跟着安装的人看了半天,却一不小心发现,好风景也在一边站着看。 梅老师发现他在看自己,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瞅啥?” “瞅你咋地?”冯君笑吟吟地看着她——接下来,该拽我到后楼,罚我练瑜伽了吧? 哪曾想,好风景白他一眼,“这套系统不错,我们图书馆也用得上。” 其实到了大数据的时代,这样的管理系统,真的很有用的,哪里都用得上。 冯君听得笑了,“那成啊,跟你们单位领导说一说,咱们也能赚俩小钱。” 看了一阵之后,他转身去库房,尝试架设缚灵阵去了。 这个库房是他的三个库房之一,而且是没有墙壁只有钢架顶子,主要用来存放锅驼机,现在锅驼机被他搬得七七八八,空出来的地方,正合适测试缚灵阵。 库房距离别墅院子不远,有小路相通,冯君不能在小院里测试缚灵阵,因为那很可能跟院里的聚灵阵发生冲突。 他正测试着,杨玉欣就打来了电话,说是地方已经找好了。 他有点不克分身,就直接发话,说你来三号库房找我吧。 杨玉欣心里却是暗喜,进入这个库房,除了从一号库房的入口进,就只能通过别墅,穿过后院进入。 而后院就是冯君的禁地,直到现在,连李诗诗都不能进,杨主任虽然阴差阳错跟着进去过一回,但是也不具备进入的资格,这次却是可以冠冕堂皇地穿行了。 果不其然,她走过后院的时候,不光是红姐和好风景,就连张采歆都怪怪地看她一眼。 当然,她也对得起冯君的破例,因为她高效地搞定了一个基地。 这基地就在朝阳和郑阳中间的伏牛山里,以前是一个军工厂,后来搬迁出山了,就荒废了下来,做了几年民兵的训练基地,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看门了。 看门的这俩也是轮换着去,那基地除了几排房子,是要啥没啥,水电倒是有,但是谁会来这儿偷水***? 这里算是国防科工局的资产,杨玉欣跟上面打了一个招呼,直接用一笔拨款,换来了这个基地的使用权——资产还是国家的,但是你随便折腾好了。 她的手机里,还准备了一组图片,全是关于那个基地的。 冯君仔细看一看,然后点点头,“辛苦你了,尽快收拾一下那儿,再派人看守……几天能完成?” 杨玉欣思索一下,“十天吧,房舍道路都得打扫,门窗这些也得安装好,要是盛唐的施工队能用,可以让他们直接赶过去,速度可能会更快一点。” “那你跟吴利民交待吧,”冯君随口说一句,想一想之后又发话,“对了,你再找几个通信口上专家,要会濠州话的,政治上一定要可靠,不能有好奇心……我要让他们培训两个人。” “这个不难,”杨玉欣很干脆地点头,但是下一刻,她有点疑惑,“为什么是濠州话?” “不要问那么多,”冯君沉声发话,“也别打听对方来历……这些你都做得到吧?” 杨玉欣再次干脆地点头,“当然。” 她可是清楚,这是女儿能拜师的根本原因,虽然小蕙已经拜师了,但这个前提条件,她也必须完成。 冯君看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沉声发话,“上次那个秦天,跟医生签的什么保密条款,也没有多么保密,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不少,这次再是这样……可能会死人的。” 杨玉欣听得脸微微一红,上次她那个外甥,做事确实差了一点,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给古佳蕙挑选医护的时候,选的是最好的,可不是最可靠的,保密意识也不是最强。 不过这一次,她有信心做好,她点点头,“你放心吧,小天太年轻,有时候指挥不动人,我这次事先就挑好人,肯定帮你办得妥妥的……濠州人,通讯专家,是吧?” “没错,”冯君再次点头,“是要培训我的人,相关的通信知识,以及数据的管理,一定要全面……我不是胡说,但是真的关系到大家的修炼资源。” 杨玉欣听得心里一揪,再次提高了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原本她已经把事情估得很严重了,但是现在……她必须全力以赴,做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去办。 听话要听音,冯君说此事办不好,会对大家的修炼资源有影响,杨主任就直接想到了,“大家的修炼资源”是要分先后的,一旦事情没办好,最先受到影响的,肯定是小蕙和高强。 接受了这样的任务,她离开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里,冯君继续搭建缚灵阵,而杨主任则是专心地安排那个基地。 四天之后,经过一次次试错,冯君终于搭起来了缚灵阵。 然后他起身走向山谷,路过灵植阵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咦,花花在哪儿呢?” 他跟蝴蝶有心灵感知,能感觉到它就在附近,可是现在天气晴好,气温回升,它难道不该在灵田里工作吗? “吱”的一声尖叫响起,冯君侧头一看,却发现花花停在一根竹枝上,头顶是茂密的竹叶,它的两条腿抱着一部手机,正不耐烦地看向他。 “我说,做低头族可没啥意思,”冯君笑眯眯地跟它打个招呼,“好了,有点事找你,跟我来。” 花花毫不犹豫地回答,“等一下,我看完这一集再说。” 怪不得这货居然藏在竹叶里,原来是在看电视剧,真是够堕落的。 “不等,”冯君可是不惯它这毛病,“三十年期限,是你要为我工作三十年,不是追剧三十年!” 花花不满意地瞪他一眼,却也不敢拒绝,只能抱着手机飞起来,“我才晋阶,需要修整一段时间……昆虫就不能有点个人爱好了吗?” 冯君也不理它,直接将它带到了缚灵阵旁边,一指前方,“放下手机,进去试一试。” 花花将手机放下,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会有危险?” “我测试个阵法,”冯君倒也不欺骗它,省得它再说自己无耻,“没有生命危险。” 花花很坚定摇头,头顶两根触角更是不住地摆动着,“不干,没有危险也会受伤的,根据《劳动法》规定,我有权力拒绝这种高危工作。” “你跟我谈《劳动法》?”冯君笑了起来,想一想之后发话,“半斤灵兽肉。” 花花思考了起来,它的胃口真的是很古怪,植物能吃,肉也能吃,最喜欢吃的是五毒类的小动物,但是身为炼气中阶,灵兽肉对它的诱惑,也不可谓不大。 思索一下,它开出了条件,“再加一块充电宝……不,两……三块!” “成交,”冯君笑着点点头,让它站到阵法中,“奇怪,你为什么不问红姐和小蕙要充电宝?她俩肯定舍得给你买。” “她俩已经一人给我买了一块,”花花悻悻地回答,“我总不好再要了……身为炼气中阶,我也不能平白无故收别人东西,要不尊严何在?” 咦?冯君意外地看它一眼,心说现今果然是道德沦丧啊,一只古代的昆虫,都要比很多人有节操得多。 不过下一刻,花花就叫了起来,“住手……你干什么?” (三更到,召唤月票。) , 第六百八十八章公平交易 冯君的缚灵阵,还真的是很管用,一旦掐动法诀,就直接缚住了蝴蝶。 花花是炼气中阶,大惊之下不住地挣动着,白色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使劲儿,加油,”冯君在一边给它打气,“你要是能挣脱,我再给你半斤……错了,我再买个艾派的给你。” 花花听得越发激动了,没命地挣扎,一直挣动了半个多小时。 然而很遗憾,哪怕它是炼气中阶,身体坚逾精钢,但是个头比较小,最终还是没有挣脱。 一开始它是比较紧张的,到了后来发现只是束缚自己,就放心了,一心琢磨怎么挣脱。 看到冯君放开了自己,它也没有飞起来,而是跟他要报酬,“我的报酬呢?” 冯君先拿出了半斤灵兽肉,然后又拿出三块充电宝这个东西他身上有不少,大多时候,他要倚仗手机做太多的事,怎么可能不带充电宝? 花花划拉了半天,又抬起头来看他,“艾派的呢?” “你又没有挣脱,”冯君正色发话,“你如果挣脱了,我能奖励你,但是你没挣脱,我测不出缚灵阵的上限,那就不能奖励你。” “无耻!”花花气得又叫一声,“连昆虫都骗……回头我就放田鼠进灵植阵!” “你这么做就不讲道理了,”冯君一本正经地跟它讲道理,“这叫渎职,知道吧?情节严重的,可以杀掉做标本。” “反正你就是骗我,”花花一扇翅膀,气呼呼地飞走了。 冯君也没有拦它,因为他知道,它是去取纳物符了,今天收获这么多,花花肯定要去取藏在竹林里的储物袋来。 不多时,花花果然带着纳物符来了,“喂,要不这样,你再陪我几个测试,我给你艾派的。” 花花降落下来,狐疑地看着他,“不会再骗我了吧?” “我从来就没骗过你,”冯君不满意地哼一声,“你要再这么说,我还真不给你买了。” 花花的智商没有问题,思维也很单纯,有时候胡搅蛮缠,其实它也知道自己没理。 然后,冯君让它配合着做了三次测试,以不同的速度飞过缚灵阵,看阵法能不能捉到它。 这一点上,花花就不愧是炼气中阶了,它速度最快的一次,缚灵阵还真的抓了一个空。 冯君通过摄像机慢放分析到,花花其实没有从缚灵阵正上方飞过,而是取了个巧,是擦着阵法的核心区飞过的,距离短了三分之一,如果从正中飞过,那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当然,真要仔细计算的话,结果还是能得出来的,但是他觉得没必要知道个大致情况,别把阵法卖亏了就行。 至于花花的偷奸耍滑,他也不打算计较,缚灵阵本来就是为了活捉灵兽,灵兽也不可能只跑核心区不是? 测试完三次,冯君摸出手机,开始在网上下订单,“我现在也没艾派的,只能给你网购了……看到没,订了啊。” “订上两个呗,”花花又发表意见了,“小乌灵智渐开,已经懂得跟我抢手机了。” “它早就懂得看电视了,”冯君白它一眼,忽悠我?你还嫩点,“等你有了艾派的,它可以看你的手机嘛,华夏人民还没有全部脱贫,一只乌鸦玩什么艾派的。” 今天测试的缚灵阵,还真的让他挺满意的,他又架设了一遍,认为自己已经全部掌握了,于是带着任务管理系统,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那两位还在忙着修改通信数据,冯君直接出门,去找皇甫无瑕。 这次他来,不但带来了任务管理系统的硬件和软件,还有整个缚灵阵的解决方案他本来就不是一定要在这个位面解析缚灵阵。 但是皇甫无瑕就相当吃惊了,她可是派了七个人进入了冯君的地盘,也了解冯君近几天的动向,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这四五天在琢磨缚灵阵他只是在教授自己的人一些常识。 可就是这种情况下,冯君拿来了那套系统,还说已经有了缚灵阵的解决方案。 冯君拿出了任务管理系统,皇甫会长其实并不怎么吃惊,她已经注意到了,冯君的很多东西,来得是很蹊跷的比如那锅驼机,一旦出现,就是好几百台。 但是这真不算什么,有人暗中传递几个储物袋就能解决的,天通商盟也做得到这一点。 说来说去,还是冯君不知不觉间,就拿出了缚灵阵的最终解决方案,才更令她吃惊。 当然,在此之前,冯君已经把具体的材料清单列出来了,现在有了最终的解析阵法,不可能再毫无保留地公布。 然而,皇甫无瑕看来不打算在这一点上让步,“冯道友你的缚灵阵是否真的成功了,还需要我们检验一下,没有经过检验之前……再多承诺都毫无意义。” 真当我傻啊?冯君笑着摆一摆手,“那就不谈缚灵阵了,说一说我带来的系统吧。” 皇甫无瑕也不跟他纠缠,就开始派人验货。 验货其实不难,差不多该有什么配置,大家都已经熟悉了。 冯君有点不高兴她的出尔反尔,所以他生硬地表示,“六成货款,你该支付了。” 他们商定,是六二二的支付模式,六成到货款,安装完毕再付两成,剩下两成一年内付清。 这种支付方式对冯君有点不利,因为大家都很清楚,最后的两成想要到手,会有些麻烦。 不过手机位面的社会,非常注重道德秩序,商业行为也不例外,经商环境比华夏好得多。 而且这种支付方式,也就仅限于这一单,属于是相互了解的过程,此后两单,到货款会达到百分之七十,三个单子之后,到货款会达到百分之九十。 这下就轮到皇甫无瑕支吾了,“这个……灵石暂时周转不灵,要不你先用白驹塔修炼一天?算你一百灵石一天好了。” 她的算盘打得很精细,然而冯君那工商管理的专业,可不是白学的。 他多少感受到了一些别的意思你想压榨我的流动资金,导致我的资金链断裂? 在他看来,皇甫会长对他的投资还是不小的,白送大号储物袋,还答应过一段时间,送个储物戒指,只这两样,就顶得上今天该付的定金。 然而冯君没打算白要对方的东西,他肯定是要付账的,只是此时不好提起。 但是送了这么多东西,却吝啬于支付货款,这明显是想压榨他手里的灵石。 对修仙者来说,灵石就是钱币,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灵石是万万不能的。 反正冯君不打算惯她毛病,第一单就这么搞,以后你还不得上天? 于是他正色发话,“那抱歉了,必须一手钱一手货,既然你没有灵石,那这个系统不能让你拿走,等你有了灵石再说吧。” “不想进白驹塔修炼吗?”皇甫无瑕再次诱惑他,并且小心地观察对方。 她对自家的白驹塔,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修炼上一天,不愁你第二天不主动找上门。 老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然而冯君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只是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皇甫无瑕叹口气,又做出第二个试探,“要不这样,欠你的灵石,我可以算利钱。” 算利钱是好事,冯君此前不想欠对方的灵石,可不就是不想背上利息? 但是天通商盟这种巨无霸欠别人的钱,就算肯付出利息,也未必就是好事。 皇甫无瑕这么问,也并不是一定要搞垮对方的现金流,其实她还是想试探一下你敢不敢让我欠你的钱? 你要是不把天通商盟放在眼里,那当然不会怕我欠钱,但你若是对商盟心存畏惧,十有八九就不愿意我欠你钱。 然而冯君脸一沉,正色发话,“这不是利钱的问题,我一向认为,生意就是生意,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你觉得,规矩可以随意改变……那何以求真,又怎么修道?” 比嘴炮,皇甫无瑕哪里是冯君的对手? 她的脸忍不住微微一红,却强自镇定地发话,“好吧,我跟你开玩笑的,过得一两日,我的灵石就到了,到时候咱们交易就是……还得多谢冯道友,助我修炼无垢通明心。” 别生气,我跟你的对话,其实也是一种修炼。 冯君见她脸红,心里微微一笑,果然还是年轻啊,生意经学得再好,终究脸皮有点薄。 于是他微微颔首,“无所谓,等你的灵石到了,通知我就行了。” 说完他收起那套系统的设备,转身就走。 皇甫无瑕很想喊住他:歪歪,那个缚灵阵……你真的不谈了? 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出声,再对这桩生意出尔反尔的话,哪怕是傻瓜也猜得到,她肯定对冯君有算计。 其实商业就是这样,该试探的时候试探,有了结果就不能再乱来了。 于是第三天上午,她派人通知冯君,说灵石已经到了,同时到的还有储物戒。 冯君也没有在意,她是早就有灵石,还是真的才到,他非常淡然地收起了灵石,以及那一枚储物戒,同时交付系统。 第六百八十九章你没昏迷? 这一次,天通商盟又来了三个人,不过都是武修,一名武师和两名武者。 这三位也是学习任务管理系统来的,由此可见,商盟真的打算大力推广这东西了。 交易完毕之后,冯君转身又要走,这一次就是皇甫无瑕主动发话了,“冯道友,我有灵石了,关于缚灵阵的事情,也该商议一下了。” 放弃试探的皇甫会长,其实还是很果决的,她跟冯君讨价还价一阵,终于拍板决定,以九百灵石的价格,买断解析的缚灵阵的版权。 其实她是不想买断这版权的,她更倾向于出一部分灵石,比如说两百到三百,然后再给冯君一部分销售提成。 采用她的方案的话,对天通商盟未必是好事,冯君有可能获得更多只要短期内没有什么大势力,强行盗版这个阵法。 但是皇甫无瑕想的却是,如此一来,不但能降低经营风险,更关键的是,可以跟冯君保持接触,方便随时把他绑上自己的战车。 但是冯君不答应,他考虑的是分成也不算是坏事,但是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卖了多少? 皇甫无瑕表示,你若是对我们的销量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进驻商盟。 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为那点灵石,我还不够麻烦的。 其实跟天通商盟这种庞然大物谈合作,对方若是真想在数据上动手脚的话,那根本是防不胜防,派人进驻的意义不大。 所以他索性不操这心了,直接卖断拉倒。 皇甫无瑕倒也算有决断的,见他一意卖断,索性稍微砍一砍价,就答应下来了。 冯君卖系统得了一百八十块灵石,再加上九百的阵法卖断,也是有上千灵石的主儿了,他打算攒一攒人品,“对了,储物袋和储物戒多少灵石?” 皇甫会长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呢,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都说是送你的了,一定要让别人笑话我失言吗?” “那好吧,”冯君一摊双手,“回头我送你一套解析阵法。” 皇甫无瑕眼睛一亮,“是挪移阵法吗?” “想啥呢?”冯君白她一眼,“土墙阵就不错了,还挪移阵?对了,挪移阵盘快点弄来。” 说完这些,他又开出一个清单来,却是土墙阵所需要的材料。 又过两天,天通的人对电脑系统越发地熟悉了,冯君却是进了止戈山,看着四下没人,再次退出了手机位面。 手上有了一千多灵石,他的心情大好,开车去了一趟伏牛山。 伏牛的基地,还真的很偏僻,从小县城出发,要走十多公里的县道,然后再走十多公里的山路,才能进入那个曾经的军工厂。 军工厂不大,总共占地也不过四五百亩,残破程度简直没法说,也就是两排厂房还算完好。 不过在冯君看来,这里的环境还真的不错,道路和房屋虽然都破败了,但是总比从头建设要简单一点如果不是朝阳已经承包了山林,这里也能成为他一个落脚点。 吴利民的工程队已经到了,重点是在修复一排厂房和一排单身宿舍。 冯君又叮嘱他们挖两个坑,做两条地线。 等到一间厂房整理了出来,他直接将储物袋里的两套通讯组网设备放出来,又放了二十多台电脑,他的前期工作就算完成了。 没错,他是要把这里当做培训中心了,培训天通商盟的人。 当然,这么做的风险很高,但是风险并不是不能克服的,他必须开始尝试。 他在手机位面的发展,已经陷入了瓶颈,仅仅靠卖锅驼机,已经不能满足发展的需要了。 而地球位面的知识,实在太多太多了,光靠着他一个人,累死也搬不过去。 如果他醉心做一个文化传播者的话,哪里还有时间再修炼? 所以培训异位面的人,就是必然的发展趋势。 当然,他首先要解决的,是把人安全送过来的问题。 他驱车离开伏牛山,又回到了郑阳,其间接到了关山月的电话。 丹霞天的主持也真是够悲催的,再次完美地错过了冯君。 更悲催的是,她打电话过来,是她的父亲病危,得回去招呼老父亲了。 冯君安慰了她一下,挂了电话,心说你的情节晚点出现也不错,省得读者看得断断续续的。 来到洛华庄园,他开始认真地考虑一个问题:我得找个人做一下试验。 冯某人是相当注意这一点的,不说降服花君之前的试验,再往前,也有过不少试验。 可惜的是,目前的地球位面,他没啥仇人仇人基本上都死完了。 想一想之后,他又来到了手机位面。 也许是受到文化环境的影响,他一直觉得,手机位面杀俩人不算大事。 当然,要杀人也得师出有名,他从止戈山里出来,随便在自家地盘上溜达一圈。 现在他的地盘里,常住人口已经有了近万人,虽然还不如止戈县城的人多,但是活力却是远远地超出了止戈县城。 县城之所以成为一个县的中心地段,除了种种其他因素,有一个要点就是种地的人少,行业划分比较细,交易比较集中。 像一个村子,大多数家庭基本上能保证自给自足,偶尔有些交易,也是以货易货居多,交易的规模也很小。 县城不一样,别的不说,只说粮食,多数人都要靠买粮才能生活,这就产生了消费需求。 而冯君的地盘上,武修的比例比县城大得多,这些武修有种种手段来钱,花钱也大方。 再加上冯君从地球界,带来了大量的现代商品,比如说精盐、香烟、巧克力甚至……卫生纸。 很多人来这里买了东西,到别处去贩卖。 尤其是锅驼机之类的,更是催生出了一条龙服务,外人慕名而来,这边就有人介绍引路,有人打包票上门安装,还有人自告奋勇售后维修,另外……路上运输需要保镖吗? 更有人玩以旧换新没错,灯泡、线材之类的,可以以旧换新,连整个机器都能有。 这就是工业对社会的拉动作用。 似此这般种种,导致了止戈山比县城还要热闹不少。 当然,既然是这么热闹,就少不了……一些不太合适的人。 坑蒙拐骗的事情,这里就有一些,不过田家、虞家、米家子弟众多,一般都能第一时间镇压下去,就别说还有“仙人”的阴影笼罩在大家头上。 但就算这样,因为不摸情况来找外财的人太多,时不时也能出现铤而走险的。 不过冯君找的不是这些人,他找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没错,在他的地盘里,一直就没有少了各家势力的探子。 冯君不能确定,哪个人会在下一刻猛地冒出犯罪的冲动,但是他能辨认出谁是探子。 尤其令他啧啧称奇的是,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妙手阁的人。 胆儿挺肥啊,都把你们收拾成这样了,还敢派人来?冯君决定了:就是她了。 他盯上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女人搭了一个简易的茅草屋,平日里接一些浆洗、缝补衣裳的营生,因为长得有些姿色,夜里也会点上一盏红灯笼,做点上门的生意。 这种现象在他的地盘里不少见,而他无意去管,其实那几个大家族的人也不会去管,此地男多女少,男人出门在外,有点生理需求很正常,这种需求得不到满足,终究也是一种隐患。 但是这女人做这种营生,估计也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吧? 冯君不想去探索究竟,反正只冲着“妙手阁”三个字,他出手就毫无压力。 如果不是他够谨慎,早不知道栽在妙手阁手里多少回了。 当天晚上,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直接悄然潜入,将女人带到了地球位面。 上一次他修炼精血控术,抵抗了不知名的侵袭,石环的能量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后来他补充能量点,也是一点一点地补充。 这次他带女人过去,按他的估算,她应该只是昏迷才对。 事实证明,他的估算没有错误,大数据修仙,怎么能不相信数据呢? 然后他取出一块凝练中的灵石,稍微吸收了一点点灵气,又将女人送了回来。 女人醒来之后会怎么考虑,这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他回到小院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把能量点充到十七八个,来到止戈山中,接着退回了地球位面。 其实做过这个测试之后,他就可以把那两位掳到地球位面了,不过地球这边,相关的工作还没有准备到位,他得过来杀一会儿时间。 很快就到了中午,冯君去吃了午饭,然后继续在庄园里溜达。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风景跟了过来,“我们头儿说了,图书馆可以上一套书籍的管理系统……他想了解一下价格。” 冯君冲她笑一笑,“我不知道他有钱没有,这样吧……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好风景也不扭捏,坦荡荡地发话,“送一套最好了,他就不管我考勤了。” “没问题啊,”冯君笑一笑,伸手一搂她,“不过,先陪我去个地方。” 下一刻,他就把她带到了手机位面。 然后,他就傻眼了,“咦,你没昏迷?” 第六百九十章旅游达人 冯君把好风景带到手机位面,其实是想多一组测试数据。 梅主任现在也是蜕凡三层,马上晋阶四层了——最近她的修炼态度很端正,再加上经常练瑜伽,进步还是挺明显的。 冯君就想测试一下,蜕凡初阶的修仙者,会消耗多少能量点。 反正他相信,无论如何不会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搂着好风景过来,她依旧是清醒的。一双眼睛还睁得老大。 其实梅主任还没反应过来呢,她愣了一愣,眨巴一下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洛华庄园已经是午后了,而手机位面正是早晨。 冯君趁着她震惊的时候,悄悄看一下左手的石环印痕——我去,能量点还有十个出头? 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梅老师这空间属性,真不是一般的牛啊。 梅老师还是处于懵懂状态,“这个……我怎么感觉,灵气浓度不一样?” 终究是修炼过的,虽然她的体质,对灵气没有那么敏感,但是修为已经到了蜕凡初阶的巅峰,这点异样还是能感受到的。 她惊讶的时候,冯君也反应过来了,于是笑着发话,“这就是大千世界,不知道你相信不,这里并不是地球?” 梅老师再次怔在了那里。 其实自打修炼之后,她也翻看了不少的道经,因为受到嘎子的影响,还看了些仙侠小说。 所以对于大千世界、位面啥的,她多少是有点概念,并不是一无所知。 但是直到亲眼目睹这一幕,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对她的世界观,冲击真的太大了。 她愣了好一阵,才低声发问,“这么说,你的玉石……都来自于这里?” 冯君手上的玉石,来源实在太神秘了,甚至能盖起一座玉石小楼。 小楼还没有开始入住,好风景和红姐、张采歆提起这个小楼的时候,大家也忍不住要猜测一下,冯君到底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的玉石。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炫富的问题了,而是……他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矿脉。 这一刻,好风景终于反应过来了,如果能穿梭于不同的位面的话,玉石的来源就很好解释了。 冯君微微一笑,“不仅是玉石来自这里,那些秘籍,你们的修炼资源……统统来自于这里。” 好风景默然,对于她来说,只要能接受这里是异位面,接受其他的解释,是顺理成章的。 良久,她才又出声发问,“那么……这里应该也有人类了?” “不但有人类,还有你无法想象的强者,”冯君沉声回答,一脸的凝重之色,“我在这个位面,也是九死一生,才侥幸生存到现在,而且就算是现在,也是在猥琐发育。” “猥琐……发育?”好风景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啥意思,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词用的,还真舍得糟蹋自己。” “词不好,但是很贴切,”冯君正色回答,“所以我得告诉你,在这里生存,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出半点纰漏。” 好风景还是呆立不语,说句实话,她的心脏已经不算小了,若是换个女人来,没准已经开始“啊啊”地大叫了。 半天之后,她才又出声发问,“咱们距离有人烟的地方……有多远?”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异位面、灵气、玉石、功法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位面的人,才会是最大的威胁。 “这片山都是我的,”冯君不无得意地解释,“地方也不大,不到两千平方公里……山外也有我的土地和房子,差不多有一万人……” 他将自己的情况,略略地解释了一下,当然,他也指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就有两大修仙势力在驻扎。 到了这时候,他觉得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她说得明白一点。 好风景听了一阵之后,出声发问,“张采歆知道这个位面吗?” 忍了半天,她还是憋不住了,女人就是这样,可以不吃饭,但绝对不能不吃醋。 冯君知道,她问的可不仅仅是张采歆,于是笑着回答,“整个地球位面,除了我之外,只有你知道这个地方。” “地球位面……”好风景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这个回答,让她实在太满意了,不过她还是喜眉笑眼地发问,“为什么是我,采歆的修为不是更高吗?” 冯君正色回答,“因为……只有你合适,你身具空间属性,比如说只有你能使用储物戒。” 他当然不会傻不拉几地说,我要拿你做个测试,反正估计你会晕倒。 女人嘛,一定要哄的,他这也算善意的谎言。 好风景不疑有他,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容,说句良心话,如果可能的话,她又何尝愿意做一条咸鱼? 但是红姐的强势、张采歆的美貌和资质,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现在又多了古佳蕙——那丫头不但资质惊人,背景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能让她心生宽慰的,也就是她手上的储物戒了,现在听说自己因为这个属性,成为他带到这个位面的第一个地球人,她心里的幸福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又过一阵,她出声发问,“方便带我在这里走一走吗?怎么也是你的地盘。”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摸出一根烟点燃,连抽了好几口之后,才沉声发话,“该避讳什么,不用我强调吧?” “那是当然,”好风景喜眉笑眼地点点头,“我是旅游达人,最知道怎么装傻了。” “呃,旅游达人……”冯君有点语塞,开辟这么一趟旅游专线的话……能赚不少钱的吧? 好风景却是进入状态很快,她看一下自己衣服,“那个……服饰、发型什么的,我需要注意什么,你有没有女式服装?” “这个都好说,”冯君看她一眼,正色发话,“关键是不能说话,这里全是……很古怪的口音,一说话就露馅。” “没问题,”好风景很干脆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那咱们先回,”冯君的手再次搭上了她的肩头。 好风景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仔细一看,却是已经回到了洛华庄园一处山坡。 她揉一揉眼睛,侧头看向冯君,“你这是……催眠术,还是真的?”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我很想说是催眠,但是……确实是真的。” 好风景只错愕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你是要去旅游哎,”冯君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总不能没有点准备吧?” 梅老师点点头,“也是哦……对了,不用叫红姐他们吗?” 冯君摸一下下巴,思索着回答,“带她们过去的话,可能她们的身体会受到损伤,而且我在那边……暂时不宜带太多人过去。” 好风景点点头,“懂了,其实你的意思是……让我别跟她们说?” 冯君微微颔首,“那是当然,说了也只能让她们心红眼热,起不到任何的正面效应。” 其实好风景身为体制内的干部,人情也相当练达,不用他解释太多,她只是想知道他的态度,所以她点点头,“那好,你出一份攻略吧,我该准备些什么。” “我哪儿有时间准备攻略?”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就明朝的服饰吧,你找人做几套……嗯,口音也差不多,那边的话,有点类似于濠州话。” “巧了,”好风景双手一拍,笑着发话,“明朝官话也是濠州话……对吧?” 不愧是混图书馆的,居然什么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不确定地发话,“明朝官话……应该是金陵话吧?” “反正我知道了,”好风景还真不敢跟冯君这个学霸比记性,她笑着快步离开,言语中是异常的兴奋,“我准备去了,五天之内肯定搞定……咦,不对……” 说着她又转了回来,眨巴一下眼睛,“这个图书管理系统……我想找个赞助商。” 冯君秒懂她的意思,他挤一挤眼睛,“有这套系统,你又能旷工几个月,是吧?” “旷工?真难听,”好风景白他一眼,连珠炮一般地发话,“我找赞助,不用花时间的吗?单位资金不充裕,我坐在办公室,就能找到资金了吗?我这么努力为单位,你说我旷工?” “喂喂,醒醒,”冯君抬手捏一下她的鼻子,笑着发话,“我可不是你老板。” “这次我自己出钱赞助好了,”好风景并不想占冯君的便宜,她就不是占人便宜的性格,“让我想一想……赞助五万吧。” 冯君看她一眼,微微摇头,“五万肯定不够,五十万都未必够。” “那就赞助十万好了,”好风景拿定了主意,“也不能赞助得太多,总得让领导花点钱才行,要不然……他肯定心里也不爽。” “精辟,”冯君竖起个大拇指来,“掌握了巴结领导的真谛,有做官的潜力。” 好风景看他一眼,眼中是满满的蜜意柔情,“上了你的贼船,还做什么官?我现在就是混日子,多混一天是一天。” , 第六百九十一章融入难 眨眼之间,五天时间就过去了,好风景果然弄了十几套明朝款式的衣服。 除了衣服,她还准备了鞋子、首饰、香囊、挂件等,甚至还准备了几顶假发。 知道的人,晓得她是要去旅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cosplay…… 总之看得出来,她对这一趟异界之行,是充满了期待,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旅游狂人,更是因为,这是她和他一起,单独在一个位面的旅行。 两人再次进入手机位面,这里依旧是清晨。 不过好风景已经知道,隔壁位面不走字儿了,倒也没有多么意外。 她换上这个位面的服装,又戴上一套假发,光拾掇就用去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冯君将她抱起,飞到一座山头上,坐看山下的集市。 看了一阵之后,好风景摸出一个望远镜来,“我看看这异界人的长相……” 不多时,山下的人发现了冯君,但也没有人过来打招呼,只是冯君手边的对讲机响了。 好风景虽然也查了一下濠州话,却只学了一两句,真心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她倒听出了一点,“是个女人在说话?” 冯君看她一眼,“是我的侍女……不是说好了要装哑巴吗?真以为离得远,别人就听不到你说话?这儿是异位面。” 好风景气得直翻白眼,心说这家伙真够过分的,你直接说后面的话就行了,非要加上“侍女”什么的,这不是让人闹心吗?想问还不能问。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在这里怎么能有了侍女……这异位面也太那啥了一点吧? “好了,下山,”冯君一把搂着她,脚尖连点,眨眼就来到了山下。 好风景不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不过她口袋里的手机开着录音——虽然听不懂,先录下来再说。 说实话,她是努力地在听冯君跟别人交谈了,但是……真的听不懂,她非常奇怪的是,冯君的“异界话”说得十分流利——你在这里到底呆了多久? 不过虽然听不懂,她能感受得到,冯君在这里的地位非常高,很多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的,甚至没几个人敢正眼看自己,就更别说看他了。 一时间,她恍惚生出一种错觉来,这就是异位面的“洛华庄园”吧?无非就是庄园大了一点,里面的人多了一点。 她跟着冯君来到了小院——果然,这里也有一个小院。 林妹妹迎了出来,几乎是第一眼,好风景就能断定,这个女人跟冯君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凭良心说,米芸珊搁在地球界,也是一等一的美女,比之好风景毫不逊色,好风景虽然有成熟的风韵,但米芸珊却是青春无敌。 米芸珊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梅老师,却是低眉顺眼地跟冯君说一声,“夜里有两个妙手阁的探子,被抓了……郎震问您怎么处理。” 好风景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就见到冯君眉头微皱,冷冷地说了一句,“#¥$¥…!” 紧接着,就是两个人被拖了进来,一男一女,其中女的已经死了,男人遍体鳞伤。 冯君看着那女人,却是有些唏嘘:昨天哥们儿把她从地球界带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呀。 通过简单的审讯得知,女人晚上昏迷了,有人进去想嗨皮一下,发现情况不对之后,马上就汇报了巡夜的,然后巡夜的检查一下,在女人身上发现了妙手阁的信物。 然后大家商量一下,就埋伏了起来,不成想,天擦擦亮的时候,还真有人又来了。 后来的男人发现有埋伏,抬手一记飞镖,先把女人弄死了…… 这男人是妙手阁暗堂的,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发现事败,就先干掉同伙——暗堂的人,只相信自己。 冯君问了两句,发现得不到什么结果,也懒得再操心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男人基本上是蝼蚁的级别,没必要太在意。 就算整个妙手阁的人全赶来,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所以他吩咐,“照旧,吊起来,半天时间……没人负责的话,晚上杀了。” 好风景真的没有想到,就在她眼前,一个男人被倒吊了半天,晚上放下来,她还以为男人的苦难结束了,却没想到,被人一刀直接抹了脖子。 这个位面……简直太恐怖了有没有?她有点想回地球界了。 但是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灵气充沛,一派田园景象,很有点古代的风情,关键是……有他在身边,所以她又有点舍不得走。 杀了人之后,冯君又带着米芸珊和梅老师,来到了种了灵植的山洞。 进了山洞之后,看到庄园里消失的灵植,都种在了这里,梅老师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暗暗地吃惊:他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米芸珊对梅老师的出现,是很上心的,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因为这个位面社会习俗的缘故,她身为侍女,平日活动的范围,就是在小院内部和周围。 但是她确定,在冯君的地盘里,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因为这种气质的女人,只要她见过,就不会忘记。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好风景的相貌出众,最关键的是,地球界的女人,是非常注意保养的,什么水儿呀,精华呀之类的,这个位面没有。 当然,这个位面也有护肤美容的东西,但是毫无疑问,能达到好风景使用的护肤品这个级别的,都是妥妥的大户人家的子弟。 但是在那有数的几个人里,没有这个女人!米芸珊很确定这一点。 所以,她看到她在那里发怔,就悄然走上前,摸出两颗灵果递了过去,“姐姐请用。” 瓦特?好风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看到她手上的东西,多少有点猜测——这是让我吃呢? 但是这些东西……该怎么吃呢?好风景马上就想到了酒宴上的洗手水、漱口水之类的。 如果吃的方式不对的话,会露馅的吧? 不得不说,跟冯君的艰苦相比,她来这个位面的经过,真的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但就算是这样,令她为难的事情依旧存在。 她心里也不得不感慨,当初冯君是什么撑过来的? 对于这名“侍女”的示好,好风景也只能面无表情地摆一摆手,啥话都不敢说。 想一想之后,她又摸出一瓶香水来,递给了米芸珊。 林妹妹接过这个精美的玻璃瓶子,仔细看一看,才疑惑地出声发问,“这是?” 好风景却是不看她了,而是蹲下身子去看灵植。 冯君扭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好了,这是好东西,你先收起来吧。” 米芸珊不敢多问,只能拿在手上,但她还是忍不住疑惑地看一眼好风景,心说这女人刚才那个动作——好像不是从纳物符里取出的东西? 不过相对于林妹妹的谨小慎微,郎震却是忠心耿耿,他见到冯君再次把好风景带回院子,估计是晚上不会离开了,他就很耿直地发问,“神医,此女为何人?” 你这管得有点多了吧?冯君本来想这么回答他的,你知道是我带来的人就行了嘛。 但是最后,他还是貌似随意地回答一句,“侍女。” 话刚说完,冯君就觉得自己腰间一痛,却是好死不死地,好风景听懂了这个词。 当天晚上,梅老师陪他练了练瑜伽,在灵气充裕的异位面练瑜伽,还是很新鲜的体会。 第二天,冯君开着全地形车,带着梅主任在自己的地盘上参观一下。 等到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能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位面了,于是在手机上写了一行字,给冯君看,“要不……我先回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再四处走一走吧,”冯君很喜欢她的谨小慎微,但是他觉得在自家的地盘上,也不需要太小心翼翼,“我带你去县城看一趟,然后……我这儿正搞通讯组网呢,也去看看。” 县城之行,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不过,看到那么多人对冯君小心翼翼地巴结,连县令都主动跑了过来,梅主任也基本上体会到了,何为“仙凡有别”。 有了这些心理准备,她在这里看到地球界的通讯设备,也就比较能够接受了。 不过次日上午,她还是坚决要求回去,“我要回去修炼了,等我进入炼气期,再大明大方地来这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终于感受到了修炼的迫切性,如果能够进入炼气期,那她就是凡俗人口中的“仙人”,有了这个身份的话,大部分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她还顺走了几块玉石——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止戈山也不差玉石,我拿走这几块,自己卖,好给单位交赞助。” 冯君对此是无所谓的,他将她再次带进止戈山,找个没人的地方,悄然地退回了地球位面。 回到地球之后,梅老师最先做的,就是寻个没人的地方换衣服,然后两人向别墅走去。 梅老师对异位面的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才走到别墅的院门口,两人齐齐止住了脚步——后院有灵气在激荡。 , 第六百九十二章异界进修生 古佳蕙修炼多日,终于进入了蜕凡一层。 她耐着性子稳固了一下境界,然后就跳了起来,“哈哈,太棒了。” 红姐和张采歆正在修炼中,不过古佳蕙晋阶时的响动,也被她俩注意到了。 不管怎么说,庄园里就算又多出一个修仙者来,两人停止了修炼,起身恭贺她。 古佳蕙开心到合不拢嘴,谢过两人的恭喜之后,“我要去跟我妈说一声。” 哪曾想,她还没有出了后院的月亮门,就见冯君和梅老师走了过来。 冯君先发话了,“不错,好好努力,你的进度还算可以,但也没有到了可以骄傲的时候……想要赶上其他人,还得多下工夫。” “君哥好,”古佳蕙笑眯眯地发话,不管别人怎么矫正她,她都只愿意叫他“君哥”,而不是师父。 一边打招呼,她一边就伸出了白皙的小手,“纳物符……该给我了吧?” 这也是洛华庄园的规矩了,武修达到武师,修仙进入蜕凡,都可以得到纳物符、 “不要借给别人用,”冯君拿着一个纳物符,递了过去,该叮嘱的话,他还是会叮嘱的,“这是我做师父的礼物……就算杨主任跟你借,你也不要借。” 就在这时,红姐和张采歆也走了出来,“小蕙晚上是不是要请客了?” “请,没问题,”古佳蕙喜眉笑眼地点头,“光是你们请我了,总算轮到我请一回……我先去跟我妈说一声。” 他们在说话,好风景却是向后院走去,红姐见状发问,“梅主任去哪儿?” 梅主任看她一眼,笑着回答,“当然是修炼了。” 红姐和张采歆对视一眼,都能看得到对方眼中的惊讶:这条咸鱼,啥时候修炼这么积极了? 杨主任当天并没有赶回来,因为她还在寻找濠州出来的通讯专家——起码要会濠州话。 她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工作,但是一直以来,濠州出现的通信专家屈指可数,尤其是在应用层面上比较全面的专家。 到后来,她不得不打电话跟冯君商量……要不这样,我找两个信得过的专家讲课,再找几个会濠州话的通信行业的从业者做翻译,你看呢? 冯君还能怎么看?思索一下,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两天之后,专家们来到了伏牛山,又过两天,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包括那些设备都安装好了。 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冯君和杨主任从洛华出发,再次赶赴伏牛。 这一次,冯君没有带徒弟来,但是他把花花带上了。 其实花花也是个喜欢到处乱逛的性子,这一点上,它跟好风景有点像,不过蝴蝶嘛,本来就应该是喜欢四处游荡的。 只是外面灵植稀少,没啥灵气,它又答应了冯君在庄园里看守和防护,所以才会懒得出门。 郑阳到伏牛山是很快的,这个就不用再说了,等冯君赶到基地的时候,门口已经大变样,拉起了铁丝网,并且有十余名身穿迷彩服的小伙子警戒着。 这些小伙子身上没有枪支,只是配的有警棍,但是每人肩头都挎着对讲机,胸前挂着望远镜,背后的背包里也鼓鼓囊囊的。 到了门口,杨玉欣拿出一张卡片来,一个小伙子手拿pos机一样的东西,刷了一下,然后才示意放行。 冯君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发问,“是军人?” “不是,”杨玉欣摇摇头,平淡地回答,“不用问那么多,反正肯定可靠。” 进了厂区之后,那些小伙子就不见了,看起来他们只是负责外围警戒。 厂房已经收拾出了两间,一间放各种通信设备,中间还有些小隔断,另一件厂房,则是主要放置计算机。 杨玉欣一共请来了六个人,其中两个通讯专家,四个会濠州话的通信工程人员。 其他服务人员,也有四五个,其中有一个年纪不过四十岁的男人,看起来是负责人。 杨主任走上前,跟男人交涉一番,然后又走回来,低声发话,“今天下午可以开课,明天一大早也可以……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冯君想一想,“下午先休息吧,我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基地。” 杨玉欣心里有点疑惑,上一次你已经看过了呀,这次还要看? 不过她以为,他是想看一看,基地改建得如何了,所以也没阻拦。 然而冯君溜达出去,就不见人影了,三个小时之后,大家忍不住到处去找他。 这时候,厂子的一个角落里,冯君正跟两个人说话——正是他在手机位面选中的那俩,一个中阶武师,一个蜕凡九层。 他去了手机位面,趁两人没有提防,直接将他们带了过来。 当然,带过来的人肯定是昏迷的,他将两人救醒之后,直接丢了两套道袍过去,不容置疑地发话,“换上。” 这二位也不是没有见过道袍的,换衣服当然无所谓,但是蜕凡九层的那位一边换衣服,一边发问,“冯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给我闭嘴!”冯君脸一沉,不怒而威地发话,“现在你们听我说,咱们正处在一个末法秘境中,这是你们皇甫会长再三要求合作,我才把你们带来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等待对方二人的反应。 不过很显然,他俩在来止戈山之前,应该已经接到了一些什么警告,所以两人怔了一怔,竟然没有别的反应,那蜕凡九层甚至点点头,然后一抬手——您继续说。 那冯君就继续说了,“末法秘境……是有当地土著的,而咱们都是外来户,这个秘境也是我师门占据的,你们听懂了吗?” 两人齐齐点头,表示懂了。 对手机位面的人来说,秘境是弥足珍贵的,相当于开辟了一方小洞天,或者是小世界残片。 但并不是所有的秘境都是好的,譬如说有些秘境极其荒芜,没有产出也无法修炼,这种秘境除了用来领悟空间规则,就一无是处。 末法秘境就是这么一种情况,既然是末法状态,肯定没有灵气,既然没有灵气,自然也没有像样的产出,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占有这样的秘境,还不如在红尘中划出一块地盘,起码能种点灵植啥的。 但是秘境有土著,那就说明足够大,也有这一方天地的规则,那就有占据的必要。 然而,末法就是末法,没有灵气就是最大的短板。、 所以对皇甫无瑕来说,末法秘境不值得下太多功夫,这两位早就得了机宜,也有这个心理准备,这种秘境……我们其实不怎么看得上眼的。 但是这个秘境有土著,天地规则就不会少,没准还可以红尘炼心,所以发现秘境的势力敝帚自珍,这个是可以理解的——起码秘境的土著,可以驱策来干活。 这两位能理解冯君的谨慎——人家打算把这秘境占下来,做为独家的资源。 冯君见他们点头,才又轻笑一声,“既然你们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了,绝对不能让这里的土著发现,咱们是外来人……否则的话,我师门一怒,你天通商盟未必担当得起!” 这两人一听这话,心里都是不屑地一笑——你师门一怒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我天通商盟? 但这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他俩很清楚,就算天通商盟不怕对方的师门,不代表他俩不怕。 他俩真的做错了什么,对方出手抹杀的话,天通商盟可能为他俩出面吗? 别逗了,如果是他俩占理,商盟还有可能出面,他俩不占理——天通凭啥出面? 对方既然已经警告在先,他俩必须听从——哪怕想要做手脚,也要先得到上面的意思。 蜕凡九层点点头,“没问题,咱们来到末法位面,肯定要不惊动对方才好。”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冯君点点头,然后面色一整,“那你们商盟应该有教程……知道怎么做吧?” 蜕凡九层不说话了,倒是中阶武师犹豫一下,出声发话,“教程是有,我也去过秘境,但是……冯大师是不是要给个章法?” 要不说这大势力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才区区的中阶武师,竟然去过秘境! “章法就是尽量不要让人发现,”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我带你们来,是让你们学这个秘境的一些东西,也能适当地为你们遮掩,但是学得到学不到……那是你们的事。” 这两位对视一眼,最终蜕凡九层一拱手,“还请冯前辈成全。” “我跟皇甫会长有约定,自会努力成全你们,”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大费周折,把你们带到这秘境里。” 这两位对视一眼,齐齐一拱手,“多谢冯前辈带我们前来。” “不用谢,”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在此处不要乱走,万一弄出纰漏就不好了。” 他非常担心,这俩到处乱跑,后果真的是有点……不堪设想。 不过这俩倒是没想那么多,齐齐点头称是,蜕凡九层犹豫一下之后,又出声发问,“不知前辈是如何带我们到秘境的……我们怎么就睡着了?” , 第六百九十三章进修生的磨合 蜕凡九层的问题,让冯君有点尴尬……这你让我怎么解释? 所以他干咳一声,“这个……来和去的问题,你们就莫要讨论了。” 他不解释,这两位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发问。 冯君习惯给别人制造脑补,自然也没有在意,然后他领着这两位,去整理好的厂房。 杨玉欣在门口转悠,看到他之后,忍不住抱怨一声,“你去哪儿了……咦,怎么有俩道士?” 这二位面色如常,心里却是在不住地打鼓,果然是秘境土著呀,打扮不同,说话也听不懂。 不过为啥……这土著打扮得……也挺好看的呢? 我也不想呀,冯君心里暗暗苦笑,如果能把他俩打扮成常人,我至于给他俩道袍吗?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跨越位面的风俗问题——发型不对! 这俩都是长头发,耷拉到地面没有任何问题,他估摸自己想让人家剪的话,得用强制手段——毕竟人家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他倒不怕采取强制措施,也有这样的实力,但是如此一来,等这俩回手机位面的时候,就又是麻烦了,很容易被别人看在眼里。 想来想去,他只能给他俩穿道袍——道士的头发长一点,应该没人会说啥。 对于杨主任的提问,他沉声发话,“这就是我找的要培训的人,好了,大家去见一面。” 这一刻,冯君心里觉得挺有意思,也有一点小小的刺激,梅老师去了那边是卧底,这俩天通的人来了地球位面,还是卧底。 杨玉欣愣了一愣,却也没多问什么,转身走了。 她对冯君的认知就是,在道门方面很有些势力,来俩道人也不算什么。 她离开了,年轻的蜕凡九层四下看一下,“有点冷啊……” 然后他的话戛然而止,抬头骇然的看向天空,“这是……炼气期的蝴蝶?” 花花在一棵树上停着,它可是不懂什么本位面异位面,见到一个蜕凡期的渣渣居然看着自己说话,就侧头看一眼冯君,人面上带着思索的表情。 冯君点起一根烟抽,有意刺激这只蝴蝶发飙。 花花见状,白影一闪,“啪”地一声,就用翅膀狠狠地给了蜕凡九层一记耳光。 蜕凡九层吃了一记耳光,先是愕然,然后后退一步,抬手一拱,“见过前辈。” 这不是他怕事,而是手机位面的规矩,蜕凡九层也是俗人,只有到了炼气期,才能算仙人,他对炼气期的修者不敬,人家有资格惩处他。 花花听不懂他说啥,不过对方的恭敬,它还是能感受到的,于是又翩翩地飞了回去。 冯君这才看那蜕凡九层一眼,轻声发话,“尽量少说话,你们的口音,在此位面只是小众口音……很容易引来麻烦。” 这两位闻言点点头。 没过多久,杨玉欣把人带了过来,两个专家和四个翻译,然后就开始讲课。 这六人看着两名道士,其实也很惊讶——我们给道士培训通信知识? 但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告知,不管见到任何场面,都不能问,也不能说出去,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正是因为如此,见到两名道士,六个人惊讶之后,反倒是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牢记自己的职责,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接下来,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名专家开始讲课,旁边有人配合着翻译。 两名异位面来客听了一阵之后,中阶武师瞥向冯君,眼中有很明显的疑问。 冯君也没理他,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专家暂停讲课,表示可以休息十分钟。 然后这两位才走到冯君身边,低声提出自己的要求,主要是两点。 第一点还是沟通的问题,濠州话跟手机位面的话很相像,但是口音上还是有些差别,最要命的是,双方的用词习惯差别很大。 第二点就是专业性了,专家们讲得很深入浅出,翻译的人翻译也比较到位,但是专业的终究是专业的,这俩异位面的朋友虽然经过短期培训,但是听起来还是很吃力。 其实别说他俩了,就连培训者冯君,也不能完全听懂。 冯君觉得这是个大问题,于是拿了两个笔记本给他俩,一人又给了两支碳素笔,示意他们要做好课堂笔记,不懂的问题,下课的时候问就好。 碳素笔之类的东西,在手机位面是新生事物,不过冯君那里也有人用,主要还是携带和使用很方便,这两位也见识过。 他们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冯君又走过去找杨主任,表示希望专家们能讲得更通俗一点,课后能回答一些问题,“……他俩的基础很差,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可笑的问题,还请包涵。” 简而言之,两个位面之间的知识交流,不可能没有磨合的过程。 就算是冯君,当初到了手机位面,也是小心翼翼地磨合了很长时间,而且哪怕是这样,他最初也是被郎大妹他们当做了“异乡人”。 所以这点小小的磨合过程,真的不算什么。 冯君觉得,他们比当初的自己幸福太多了——有他居中周旋调解,而且双方都还相互买账。 一旦学习起来,时间过得是很快的,眨眼间,一天的教授就结束了。 基地里有小食堂,那些小伙子们也来食堂打饭,但是他们不在这里吃,直接端走。 六名老师和两名学生也不坐在一起,而是分开各吃各的。 饭后,两名异位面的来客又进了厂房,继续消化学习今天所学到的知识。 身为被皇甫无瑕派来学习的人,他俩肩负着皇甫家的期待,也跟他们个人的前途挂钩,两人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对四名翻译来说,这其实也是个深造的过程,见到两个道士在认真地复习,他们也不甘示弱,跟着进去做一些实操。 两个专家比较无聊,但是这里没有什么消遣的项目,手机信号被屏蔽,电视也不能看,小姐姐神马的,那就更是没有了。 所以这两位一位在拿着棋谱打谱,一个则是在完善自己的论文。 四名濠州人消化了一阵白天的知识,有两人主动去问那俩,有什么不懂的。 剩下两人来到院子里抽烟,其中一人嘀咕一句,“这俩道士的濠州口音,不太标准啊。” 另一人比较机敏,没接他的话。 半个小时之后,两名小伙走了过来,对着那位表示,“因为你违背了相关规定,所以你的工作到此结束了……非常遗憾,希望下次合作愉快。” 这位也猜到自己是因为什么犯忌了,倒是没有辩解——他也没胆子辩解,人家现在这么说,已经是给他留脸了,他怀疑自己如果不服气,没准就会被列入失踪名单了。 所以他只是苦笑一声,“我也很抱歉,老大不小的人了,栽在一点小事上。” 然后他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剩下的五个人见状,心里有点不踏实,不过他们也不是没组织的,一名专家找到了杨主任,出声发问,“那个……小周是犯了什么错误吗?” 杨玉欣已经知道了内情,所以回答道,“他评价两名学生的口音……这是不合适的。” 专家听得毛骨悚然,心说这里果然是有监控啊,还是无孔不入的那种。 其实他也是想左了,那位是在院子里抽烟的时候,说这个话的,只不过冯君的神识太过惊人,又是有意捕捉一些响动,才注意到了这一点。 晚上走了一个翻译,第二天下午就又来了一个,杨主任要保证三比一的师生比例。 才来的这位一到,晚上先请大家喝了一顿酒,酒桌上倒是没敢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开心——此来不但能学到东西,还能巴结好贵人。 杨玉欣在伏牛山安排这些人,要求是挺严的,但是给出的条件也很好。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双方的磨合基本上也到位了,相处之间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口音发生误判该怎么沟通。 地球人发现了来自异位面的篆字,两名道士自然也知道了那些简体字,不过大家很默契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见到一切正常,冯君就要离开了,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虽然说他也学了不少通信的相关知识,但是他对自己的定义,可不是一个通信工程师。 能顺便学到的东西,不妨学一学,舍本逐末就太可笑了。 他离开的时候,专家们对两个道人的学习速度,也做出了评估。 这俩人起码还得学习半个月,才能马马虎虎掌握了相关的知识。 别看半个月时间不短,但是专家对两名道士的评价非常高——这两人天资聪慧、理解能力极强,最关键的是,他俩的学习态度太端正了,夜以继日废寝忘食。 冯君听得暗笑:废话,能不努力吗?那可是皇甫会长精挑细选才送过来的。 不过他要离开,也要安排好必要的措施:专家和翻译那边,有杨玉欣兜底,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异位面的两个来客,如何才能保证他们不出乱子? 当初他给皇甫无瑕提要求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要求的是武修,而不是修仙者,但是一名中阶武师,加一个蜕凡九层,也相当了不得,那一群小伙子未必看得住。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从庄园里带出了花花。 , 第六百九十四章北河道长 冯君在离开之前,找到了两名道士打招呼:我要离开一阵子,你们专心学习,不许乱走。 这俩现在,已经能逐步接受末法位面的一些情况了,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 比较内秀的中阶武师表示,“此地的科技还算发达,但是半点灵气都没有,我们就算想出去走,能获得什么呢?冯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了。” 冯君怎么可能放心?万一搞不好,他就是整个地球位面的罪人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发话,“这个位面,是我师门选定的红尘炼心之处,容不得任何外力影响,现在我丑话说在前面……花花~” 白影一闪,一只蝴蝶已经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你把这一片帮我看好,随意进出者,杀无赦,”冯君说完这些话之后,站起身向外走去,“两位,我可是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见他离开,这两位对视一眼,却是连话都不敢说皇甫会长说了,此人神识惊人。 冯君走出去很远,才低声发话,“接下来,你就得辛苦一下了。” 花花尖叫一声,叫声里都听得出苦闷来,“不用你劳烦我,能弄个wifi来吗?” 此地其实是有手机信号的,但是冯君加装了干扰器,不光电话无法打,4g也不能用,“低头一族”的花花,真的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 它对工作其实不算挑剔,种灵植、看守之类的,都是本分,上一次是让它试验阵法,它才会提出额外的要求。 这次前来,它只当是临时换个工作环境,哪曾想连手机都不能玩,苦恼可想而知它的艾派的刚到手,正新鲜着呢。 冯君伸出右手来给它看,“看到没有……这个戒指好看不?” 花花看一眼,很不屑地表示,“不就是个戒指嘛,没几个钱……慢着,储物戒指?” 它可不懂什么客气,不但会看,还会用神识感受,所以马上就发现了蹊跷。 冯君微微一笑,“想要不?” 花花马上就激动了起来,“给我,我一定帮你盯死他俩……纳物符已经用了不少次数!” 它使用纳物符确实是不太懂得珍惜,因为它的身子太小了,遇到大一点的东西,就得放到纳物符里,而它本身对数字也不是很敏感。 冯君跟它开玩笑,“你不是对戒指不感兴趣吗?” 花花顿时就暴走了,“我活着的时候……我是姑娘家的时候,也没戴过戒指!这个戒指你必须给我,我可以再帮你试十个阵法!” 难怪了,原来是有心结,这千年前苗女的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冯君跟皇甫无瑕要这个戒指,其实就是为它要的,花花身子小,拿个纳物符都不方便,多数时候都是把纳物符藏起来,需要的时候才会取出来。 而且那纳物符,终究是有使用次数的,蝴蝶已经是炼气期了,也不能太跌份儿不是? 不过冯君见它这么上心,又想到它屡屡骂自己“无耻”,眉头一皱发话,“这个戒指……我也很喜欢啊,还想送给张采歆呢。” 花花有点郁闷了,“送给她干什么,古佳蕙多好?送给古佳蕙吧。” 它跟古佳蕙,真的是对了眼缘,不仅仅是乙木体质的吸引当然,她的体质肯定是重要的诱因之一。 反正它有信心,只要古佳蕙能拿上这个戒指,它就也能蹭着用一用没准能直接要过来。 “张采歆会很快进入炼气期的,”冯君振振有词地回答,“想看到古佳蕙进入炼气期,那就有得等了。” 花花据理力争,“古佳蕙是乙木体质,进入炼气期也会很快,起码比你那两个女人快。” “我跟你说张采歆,你说什么红姐和梅老师?”冯君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不过下一刻,他笑着发问,“要不这样,你额外帮我十次忙……未必每一次都是试验阵法。” 花花回答得很爽快,“没问题,不过我声明,不能有生命危险。” 冯君忍不住暗暗感叹,也不知道是苗女生性耿直,还是它眼馋这个戒指紧了。 他点点头,“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花急不可耐,“那快点拿个绳子,拴起来系在我脖子上。” “现在还不行,”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 “你应该也发现了,那俩家伙里,有一个是修仙者,不能让他看到你的储物戒……他只是蜕凡期,但是他身后可能有炼气期、出尘期,甚至可能还有金丹期。” 他肯定不能让那俩看到储物戒毕竟是他跟皇甫无瑕要来的。 他自己戴在手上没问题,挂到花花脖子上,那问题就大了你师门连储物戒都缺? 花花听了之后,也无法反对,只能无奈地表示,“什么人嘛,连昆虫的储物戒都抢。” 不管怎么说,冯君是跟它谈好了,自己离开之后,监督那俩的任务交给花花。 说句实话,花花真能用心看守这俩,效果比他还要好,昆虫的警觉性,比人类高多了。 在回去的路上,冯君接到了关山月的电话。 关主持已经到了洛华庄园,她老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个人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想问一下冯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回郑阳。 说句实话,冯君跟丹霞天真是没啥交情,不过这关山月跟他屡次三番地错过,也实在让人有点啼笑皆非,于是告诉她,自己正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等他到了山门口,见到关主持带了一男一女,正在门口看人们烧香。 洛华庄园的灵验,在周遭的名气越来越响,有人有事没事过来跪拜一下,也是正常,现在已经是正月底了,初春时节来烧香的人格外多,现场怕不有六七十号人。 还好,丹霞天的人都没有穿道袍,要不然又得引起别人的围观。 事实上,现在山门的门口,就有两个穿道袍的道士,还有两个和尚。 冯君开的是他的辉腾车,见状将车停了下来,探手冲着关山月三人摆一摆。 关山月对他有些印象,关键是她拿到了金坛华阳之天重启的录像,专门让别人辨认过。 见到他招手,中年大妈装扮的她快步走过来,冲着冯君一拱手,“丹霞天关山月见过道友。” “见过关道友,”冯君在车里一拱手,招呼一声,“好了上车吧,咱们进庄园谈。” 男人上了副驾驶的座位,关山月则是跟另一个女人坐进了后排。 就在这时,一名道士走了过来,冲着冯君打个稽首,“敢问可是洛华庄园冯道友当面?” 冯君的眼睛微微一眯,看那道士一眼,笑了起来,“道友二字不敢当,我心里倒是很佩服,王屋竟然还有养气高阶,确实难得。” 这个人居然是蜕凡七层,算是冯君在本位面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修仙者。 不过冯君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在腊月里,他和唐文姬曾经夜探小有清虚之天,在王屋的聚灵阵里,有五人在修炼,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模样,皮肤白皙,很有点白面书生的意思,但是仔细看一看,能从他的眼角看出细密的皱纹,属于那种养生有成的。 他听到冯君的话,顿时就是一愣,“道友居然识得我?” 冯君笑一笑,也不解释,只是说一句,“我自问跟小有清虚之天素无交情,不知道长此来何意?” 蜕凡七层左右看一眼,“此地不是谈话的场所,可否换个地方谈一谈?” “那就抱歉了,”冯君波澜不惊地发话,“我暂时没有时间接待……” “咦,”关山月出声了,她放下车窗看着对方,“敢问可是北河道长?” 中年道士看她一眼,又抬手一拱,“二十年不见,关小友已然成为关主持,却是风采依旧。” “你少说客气话,”关山月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合着二十年前我就这么老了吗?” 然后她又看向冯君,“这是王屋北河道长,自小修道,现在应该已经七十出头,是王屋洞天的耋老,就算茅山唐天师见了他,也要尊一声道兄。” “不知是北河道长,还请恕罪,”冯君抬手拱一拱,倒是够客气,但是下一句话,就令人哭笑不得了,“有预约吗?” 北河的脸色有点发黑,他名声在外,何曾被别人这么对待过? 他就算见武当掌教,龙凤山当代天师,也不需要预约。 不过对方风头正盛,近半年里在道门红得发紫,他也不好太较真,只能强按着性子回答,“冯小友天纵奇才,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就算想预约,怕也是徒劳,不得不来撞大运。” 冯君还待说话,周围已经有人发现了他,纷纷上来围观,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摄。 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在别人的朋友圈刷屏,所以只能点点头,“好了,有话回头说,我一会儿派人出来接你……车上已经坐不下人了。” 后座其实还能挤下人,但那是两个女道姑,怎么可能让这个男人过去挤? 第六百九十五章需要解释吗? 冯君本来是想派嘎子去接人的,但是难得的是,今天牟淼夫妇和李晓滨回来了。 李晓滨这半年在朝阳混得是风生水起,出入也是前呼后拥,但是一回洛华庄园,就什么都不是了,她甚至没有资格带任何一个人进来。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冯君的规矩,不是针对什么人的,但是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开心。 现在冯君让她去接人,她心里越发地不开心了——我几乎都很少亲自开车了。 她不敢怨冯君,但是回到洛华庄园之后,她就重新意识到了:自己在这里依旧是底层。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少回庄园来吧,反正这里也冷清得很,一点都不热闹。 她带着一点怨气,去门口接来自王屋的道人。 北河道长是什么人?压根儿没有在意她的感受,带着另一个道士就要上车。 李晓滨毫不犹豫地拦住了,“这位道长,我只负责接你一个人。” 北河也恼了,把我晾在这里半天,现在只接我一个人? 他强压怒火,“好了,这是我的徒弟,不是外人。” “你的徒弟也不行,”李晓滨面无表情地发话,“这儿是洛华庄园,不是王屋山。” 开什么玩笑,我的司机都进不了山庄,你居然想带人进去? 北河终于忍无可忍,他脸一沉,“小姑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冯庄主的意思?” 见他生气,李晓滨更想生气,不过最终,她还是正色发话,“这不是谁的意思,而是洛华庄园的规矩,不信你问一问门卫,我能自作主张带人进去吗?” 高矮两个门岗齐齐摇头,“确实是不行,谁想进门,都得得到冯总的允许。” 所以北河道人是带着一肚子气进来的,他觉得对方是有意戏弄自己,我堂堂的王屋山,天下第一洞天,居然被你们如此怠慢? 他是在大厅里面见到冯君的,李诗诗正在给大家冲茶,在座的有冯君和关山月一行三人。 北河的心里,就越发地不忿了,连小小的丹霞天,都能进来三个人,我堂堂的北河真人连徒弟都带不进来,这是有意扫我王屋的面子吧…… 冯君注意到了,这人好像是有点生气,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蜕凡七层怎么了?伏牛山那里还有个异位面的蜕凡九层呢,照样要接受我的警告,不得外出一步。 所以他就当没发现了,只是笑嘻嘻地招呼大家,“来,喝点茶,暖和一下。” 茶是铁观音,武当山郭长老送来的,用功夫茶的方法冲泡最合适,一口一小杯,趁热喝。 北河道长端起个小杯子来,一饮而尽,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然而,想到自己的徒弟此刻还在寒风中,他一伸手,重重地把杯子顿到桌子上。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真是想问一句——你这人什么毛病? 不过,他不想显得那么小肚鸡肠,万一人家说自己是无意的呢?所以他就当没看到了。 他忍了,关山月却出声了,“北河道友你这是何意?” 北河还真是敢作敢当的性子,他很直接地回答,“茶是好茶,可惜我的徒儿还在门外喝风……洛华庄园的门槛好高。”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一拱手,“哎呀,这可真不好意思……您是第一次来,对吧?” “没错,”北河道人点点头,“我真没想到,好说歹说,自己的徒弟都不能跟着。”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第一次来,可以理解……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北河听到这话,顿时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之后,才不可置信地发问,“你是说……习惯?” “那是,”冯君点点头,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又吐了两个烟圈,“这是我的地方,你们有想法,可以保留,但是这里我说了算。” 北河道长沉默半天,才轻笑一声,“早听说冯道友个性张扬,是真性情。” “张扬?必须的,”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又吐一个烟圈,“趁着年轻赶紧张扬,再不张扬就老了……到了北河道长你这岁数,就不合适张扬了。” 北河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看来道友对我王屋一脉,有点成见?” “没有成见,”冯君摇摇头,很肯定地回答。 北河闻言,表情才见缓和,冷不丁听到对方又说了一句,“你们不值得我有成见。” 他顿时大怒,“不值得……你说我王屋不值得?”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不是我说,而是我心眼里就这么认为……看看你们那郑经主,都是什么玩意儿,你敢说你王屋真没有聚灵阵?” “那是我王屋自己的事,”北河正色回答,也算是以牙还牙。 冯君也懒得理他,“有成见的话,我就不让你进来了,有事你就说,没事我送客。” 北河也是年逾七旬了,任性起来很任性,但是讲道理的话,他也听得进去,这话他就听进去了,“我此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冯庄主可否放青城一马?” 冯君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跟青城的恩怨,根本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首先,最先是青城先对他出手的——不管是不是有别人在挑动,是先有两个武师进了庄园。 其次,他去青城也没做多大的事,就是杀了几个死有余辜的人,也算是宣告洛华不可欺。 在此期间,杨玉欣还被人枪击,差一点中枪。 最后,他离开青城,是因为有关部门接手了,在查一些境外势力对宗教的影响和渗透。 现在这北河,竟然要求他放青城一马——他心里有无数句mmp要讲。 他连眨好几下眼睛,才沉声发话,“我这人从来不主动欺负人,有人眼红我的这点家底儿,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搁给你……你能受得了吗?” “是吗?”北河笑一笑,“是青城逼着你去的锦城?” “敢打我的主意,肯定要付出代价,”冯君碾熄了烟头,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如果我不强硬反击,那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上门了?” 北河见状大怒,你是说,我也是阿猫阿狗吗? 但是越生气,他反而越沉得住气,所以他居然笑了一声,“呵呵,那青城的事再说,我想请问一句,春节期间,冯先生是否跟茅山的唐文姬去了一趟西倾山?” 他现在连“冯道友”都不叫了,直呼“冯先生”,看似更客气了,其实是疏远了。 “奇怪了,”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我去了哪儿……需要向你解释吗?” 对于道门中人,他还是不想败人品,如果对上官府的话,他就直接否认了。 “好吧,你无须向我解释,”北河的心态反而是平和了不少,他微微一笑,“但是身为修道者,随便戕害无辜百姓,你觉得合适吗?” 冯君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微微摇头,“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做的……欺负弱小的事情,我从来不干。” “呵呵,”北河不屑地笑一笑,“你可以不承认,但是苦主已经认出了唐文姬,郑阳牌号的越野车,想查清楚也不难。”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心说郑阳牌号的越野车,你能查得到我,算你牛叉! 再给吴利民一个胆子,看他敢说出来我不? 他不解释,但是关山月心里有点忐忑了。 关大妈一向比较谨小慎微,摸清楚了冯君的脾气,才来找他,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了种种错过,听到这话,她的心里就又泛起了嘀咕。 于是她出声发问,“怎么回事,北河你不会是怀恨在心,有意诋毁冯大师吧?” 北河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哇啦哇啦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那生病的四人里,有个修车厂的小伙子,家里比较有钱,直接坐了飞机去茅山找唐文姬,想要她帮忙出手治疗。 四个人的情况,都已经相当严重了,虽然没有什么严重症状,只是身体发冷,但问题的关键是,四个人都不能吃饭,吃了就吐。 当事的两人,已经瘦到了恐怖的程度,连上飞机都困难了,汽修厂的两个小伙子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一个小伙子,家里比较贫穷,另一个家里条件好一点,直接买了机票飞茅山。 小伙子来了茅山,发现找不到唐文姬,一问真是闭关了,他心里着急,四下打听,就听人说,对他下手的未必是小天师,很可能是同车的男子。 小伙子和他家人心里挺委屈,我们啥也没干呀,就是拿着个扳手走了两步。 动手了吗?真的没动手。 可是他们就不想一想,如果不是他们为乡亲撑腰,那俩有胆子出尔反尔吗? 而且是理直气壮地毁约……还想要钱的话,就别走了。 这些是非也就不用提了,小伙子家里的人查证了半天,确定了当天的女人就是唐文姬——撇开微信号不说,小天师可是经常直播的,随便网上搜一搜,都能找到她无数照片。 小天师闭关了,那么,同车的男子是谁呢? 其实一个郑阳牌号,已经足以让大家猜到,这个男人是谁了。 (自动更新失效,手动更新了,还好赶上了,没有破功,顺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六百九十六章丹霞天秘地 郑阳是个大城市,一千多万人里有一半是男人,但是跟茅山有关,又能跟小天师同车的男人,真的不多。 而且病人也说了,那个男人虽然很凶,但是……确实很帅气。 这种能让对手都要夸奖的英俊,冯君怎么可能还藏得住? 所以北河就来了,他知道冯君号称大师,又得茅山敬重,手段颇为不凡,原本是想好好说的——修道之人对普通人出手,这不合适。 然而,他说完这些之后,根本不用冯君说话,关山月就直接发问了,“你确定是普通人?” 北河沉吟一下,还是很干脆地点点头,“我确定。” 女人一般是很感性的,尤其是中年大妈,但是关山月除了感性,还有理性——从她谨小慎微的行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她又出声发问,“那他们做了些什么事呢,有前因没有?” “左右不过是一些口舌之争,”北河的眉头一皱。 他对事情的经过不是很了解,而且,那小伙子也不可能把自家说得太穷凶极恶。 所以他现在觉得,就是关山月的屁股没坐正,“关键是人家没动手……这个我可以肯定。” 可是关大妈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冷笑一声,“你是说,冯道友和唐文姬闲得无聊,跑到西倾山把当地人打了一顿?” “关主持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北河道长正色发话,“现在的问题是,冯道友对普通人使用了阴劲儿,这给道门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关山月还待说什么,冯君却是开口了,他不怒反笑,“呵呵,北河道长的意思是……要为那些普通人出头了吗?” “出头这话,说得未免过了,”北河一本正经地发话,“我只是希望能说合一下,如果没有解不开的仇怨,阁下已然做出了薄惩,那也可以见好就收了。” “我的回答是……你想多了,”冯君正色发话,“我没有对他们动手。” “你这……”北河的眉头一扬,他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洛华庄园的庄主,既然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冯先生这么说,就有点没意思了。” “我的话没意思,你的话就有意思?”冯君淡淡地看着他,“你说我动手?可以,拿出证据来,视频、监控或者人证……你拿得出来吗?” 北河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咱们只是江湖,不是官府,证据……有阴劲儿,还不够吗?” 冯君的眉头一皱,黑着脸发话,“会阴劲儿的人多了,你一定要栽赃于我……是代表了王屋山的意思吗?” 北河闻言也恼了,“我有没有栽赃,你心里最是清楚。” “啪”地一声轻响,冯君抬手拍一下茶几,正色发话,“叫真是吧?我看你王屋的地脉是不想要了!” 北河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惊骇,“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地脉是小有清虚之天最大的机密,比聚灵阵还要机密,非主持不能得知,也就是北河曾经暂代过一阵主持,才有机会得知。 现在居然有人指出这一点,他真的是无比的骇然——这冯君身后,到底是谁家的传承? 王屋的聚灵阵跟地脉有关,并不是特别的**,五六百年之前,应该是有人知道的,但是近三百年,道门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传言。 所以北河非常怀疑,冯君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传承,上面有比较古老的记载。 “你听不懂也无所谓,”冯君懒得跟他多说,“我这人与人为善,你王屋要是执意跟我过不去,那回头你家的地脉毁了,也怨不得别人。” “我王屋真没什么地脉,”北河先否认一句,然后马上话题一转,“我也无意跟你作对,只是想奉劝阁下一句,你在西倾山行事……万一惹得昆仑出面,那就不好了。”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心说我也奇怪呢,你王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牵扯到昆仑,这件事倒是能理解一点,昆仑……那可是好大的名头。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昆仑现在……有金丹吗?” “没有,”不等北河说话,关山月先出声了,“千年之前就再无金丹了,咱们这一方世界……容纳不下金丹了。” 我勒个去的,冯君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连金丹都容纳不下了?” 然而他的脸色,看在别人的眼里,那真的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了。 北河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冯道友可是认为,自己能踏上金丹大道?” 他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疯了,现在的华夏,别说是金丹了,估计连出尘期也没有,你难道不知道,炼气期都可以称之为大修士了吗? 四百年前的茅山中兴祖师,也不过才是炼气期啊。 他很惊讶,但冯君却是不屑地笑一笑,有些话他真是懒得讲:金丹就算是大道了? 然而,他虽然没说话,别人可能连个表情都看不懂吗? 关山月也不认为,冯君一定能踏足金丹,但是只冲人家这表情,出尘期总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吧?于是她沉声发问,“北河道友还有其他事吗?” 北河是真的有点吃惊了,想到对方居然连王屋聚灵阵的根脚都知道,他认为有必要认真地解释一下自己的来意,“我此来洛华,也不是要寻衅的……” “只是青城一事,关系到道门的体面;而西倾山那边,已经在寻觅昆仑一脉了。” 关山月不以为意地发话,“昆仑一脉……呵呵,名头是很大,但是又有几个人见过?” “这却是难说,”北河想挽回一点自家的形象,于是正色发话,“当地人想要寻找,总会有些便利的,那些上古练气士,性情都很乖戾。” 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性情乖戾?这个无所谓,只要能讲道理就好……” 关山月斜睥他一眼,“若是他们不肯讲道理呢?” “呵呵,”冯君笑一笑,也没再说话,而是又拿起一根烟来点燃。 连昆仑都不怕?关山月看明白了,然后她看向北河,“道友没别的事了吧?” 北河在这一刻,是真的有点后悔了,刚才自己怎么就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了呢?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再说什么后悔也晚了,于是他看一眼冯君,“冯道友,话我已经传到了,原本还想去茅山走一趟,看一看要不要帮那人治疗,现在嘛……我还是回山了。” 这就算卖对方一个人情了——西倾山的事儿,我不管了。 但是冯君哪里会领他的人情?“想去就去呗,我也不会拦着你小有清虚之天的人行善。” 见他说得如此有恃无恐,北河却是心里越发地没谱了,你确定我们治疗不了人吗? 他笑一笑发话,“算了,我还是回王屋找一找,到底有没有地脉吧,万一有的话,肯定要保护起来,那可是好东西。” 他这话几近于服软了,但冯君只是冷冷一笑,“找地脉……你王屋可能有人会找地脉吗?” 他这话半是小看,却也不无激将的意思,因为他自己找地脉都不拿手,当然想多探听一下,现在的华夏,是不是还真有人擅长这个。 殊不料,他是小看了天下英雄,王屋的藏书里,还真有关于地脉的知识。 不过北河不会这么说的,他只是随意地回答,“找不到那就是没有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他也不会甘心就这么离开,才出了洛华庄园,他就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李道友,有个普通人受了阴劲儿,找到我王屋来求治,你也知道,我王屋对此不是特别擅长,倒是你崆峒一脉,内家高手较多,不知是否愿意接手……” 总是要想办法给那厮添点堵,他心里才能舒坦一点。 北河离开之后,关山月又喝了一阵茶,正好李诗诗出去接电话,她赶忙借机发话,“冯道友,我此来有一事相求,丹霞天有一处秘地,已经封闭八百年。” 秘地?冯君看她一眼,眉头微微皱一下,“因何封闭的?” “这个……我也不知情,”关山月的脸微微一红,“其实封闭已经过千年了,只是八百年之前,有祖师留下遗言,丹霞天兴衰,只在此秘地。” 迟疑一下,她又出声发问,“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冯道友现在是何等境界?”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这个问题你问得有点交浅言深了,“这个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关山月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祖师也曾经留言说,若是门中有了出尘期的修者,可入秘地。” 冯君真的很想回答一句,我不是出尘期,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这么回答,未必会暴露他的真实修为,现在别人都能确定,他最少是炼气期修为,但是最高会是什么修为,就没几个人说得准了,甚至不排除有人认为,他是出尘期。 他说自己不是出尘期,那也未必就真的不是——没准他只是想推脱而已。 事实上,他对类似的活儿,也多少有点抗拒。 别的不说,知道太多秘密,未必是好事——尤其是道门里,很多秘密都是惊天动地的。 , 第六百九十七章要求出尘期 除了不想知道秘密,冯君最头疼的,就是帮了别的道友之后,该怎么收取报酬。 其实他不是很想收费,地球位面的道门,可以说一个比一个穷,他都不忍心去盘剥。 有这时间,在异位面解析几个阵法,挣的灵石都是数以百计。 整个华夏国道门的灵石,有没有一百块? 但是帮了忙不收费的话,这也说不过去呀,冯某人的劳动,还是很值钱的——再说了,他敢不收费,那接下来他的业务会大增。 恐怕练瑜伽的时间,都会因此大大地缩短,这当然是不行的。 不过,真要说收不到合适的报酬,似乎也不对,冯君帮了茅山和委羽山,收获的是阴魂石和花花,都是难得的宝物,只是这两样他都是花灵石买来的,这让他感觉有点不平衡。 当然,若是真说这两样东西的价格,他又相当于是用了“捡漏”的价格淘换来的。 反正他的心情,是相当地复杂,最后才叹口气,“出尘期……这秘地很不简单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关山月见他没有拒绝,忍不住暗暗地长出一口气。 然后她开始解释自己的苦衷,“数百年以来,天地间的灵气一直在减少,到现在几近于无了,丹霞天已经六百多年没有出过炼气期的大修士了,更遑论出尘期……” 说到这里,她看一眼冯君,继续发话,“道门的其他支脉,偶尔会个炼气期,但我丹霞天也不方便去请,到现在,道门大修士都难得一见了……天幸又出了冯道友这样的修士。” 说穿了,她不太信得过道门其他支脉,而冯君这种野生的高手,又拥有比较好的信誉,实在是丹霞天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找到我,未必是幸运呢,”冯君笑一笑,这一次,他决定先小人后君子,“我想听一听,你打算支付的报酬……我的价格很高,不需要我解释原因吧?” 关山月沉吟一下发话,“道友是不想被琐碎事情耽误了修炼……我理解得可对?” 冯君笑着点点头,“不错,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关山月也笑了起来,“原本我还挺担心怎么开价,不过现在不担心了……冯道友是想得到一些关于地脉的典籍吧?” “呃,”冯君就算自命心理素质好的,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摸一下下巴,“我表现得……有那么浅薄吗?” “谈不上浅薄,是我这人喜欢瞎琢磨,”关山月很会说话,她笑着表示,“我麻姑山既有洞天,又有福地,对地脉还是了解一些的,起码比王屋强……对了,王屋也有地脉的典册。” 冯君眉头一扬,讶然发话,“那倒是难得了。” 这话真是发自内心的,他在手机位面,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地脉的典册,最多就是一些介绍,可见这地球位面虽然是末法,底蕴也不能低估。 “麻姑山一共三部关于地脉的典籍,”关山月的性格有点古怪,做决定的时候,她小心翼翼,但是一旦拿定主意,也是非常敢赌的。 像现在,她就有一点男人的豪爽,“三部典籍的影印件,我给你当定金,秘地里再取出什么来,咱们三七分,你三我七。” 典籍的影印件听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在修者界厮混过的人,会非常明白其重要性。 这有可能造就一个势力的崛起,搁在手机位面,基本的典籍被盗,那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根本不是地球界所想像的那样,用复印机扫一遍就完事那么简单。 修行界没有专利的说法。 所以关山月这态度,是相当上路的,慷慨而坦荡。 冯君还就吃这一套,他笑着发话,“不用了,你给我三本典籍的影印件就好,秘地里的收获也不说三七分了……我需要的,我会用合适的价格买下来,剩下的全部归你。” 关山月见他回答得痛快,心里也高兴,“那好,什么时候动身?” 冯君拿出手机看一下,“明天植树节,后天吧……今天还早,在我庄园里参观一下吧。” 他本来还想卖弄一下,自己的庄园里有两个聚灵阵——我真不稀罕你家秘地那点东西。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麻姑山真的败落了,关山月这主持,既不是武者也不是修仙者,竟然对灵气的变化,没有多么明显的感知能力。 总算还好,来到山谷的时候,白雾笼罩的困阵、灵植阵和大片的竹林,终于能让她感受到一些不同,于是感慨一声,“这里就是贵庄的聚灵阵了吗?” 冯君笑着点点头,“前面有石径小路,关道友如果有兴趣,可以下去感受一下。” 他的话刚说完,关山月身边的女弟子惊呼一声,“看,那只乌鸦在刨土哎。” 在刨土的乌鸦,自然就是乌大王了,它的老大花花去了伏牛山,看管异位面的修者,那灵植阵的工作,就只能由它来担任了。 像它现在做的活儿,其实是松土,但是它没有花花的修为,就只能用爪子刨土了。 总算还好,老大虽然走了,它依旧不敢懈怠,然而,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它居然不能出去撩拨其他的乌鸦,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所以它一个劲儿地刨刨刨,感觉是在发泄什么,不过因为速度惊人,别人看起来,就觉得有点失心疯的意思。 冯君见状笑一笑,“这乌鸦,跟我洛华庄园也算有点缘分,折腾劲儿不小。” 关山月闻言,却是眼珠一转,“不知贵庄园对于收徒,是如何规划的?” 一只乌鸦的折腾劲儿都不小,没准……会成为灵禽? “收徒嘛……”冯君沉吟一下发话,“暂时没有收徒的计划,这种事情……随缘了。” 这话说完,跟关山月一起前来的男子笑着发话,“请教前辈,这乌鸦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它是有它的缘法的,但是成不成……那就另说了。” “咦,”关山月这次是真有点吃惊,“也就是说,乌鸦都可能修炼?” 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天地生灵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如果别人这么说话,丹霞天三人绝对会认为,他是在胡说,但是他们刚刚跟冯君谈完,亲眼眼见到他了他的表现。 撇开他对金丹的疑惑,也不说他不在意“出尘期入秘地”的要求,只说他对北河道长的态度,就足以证明很多问题。 北河道长是大名鼎鼎的养气期高手,身后还有王屋的支持,可就算是这样的人物,冯君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呦,王屋还有养气高阶的修者? 这样的人物,敢说这乌鸦自有缘法,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所以三人就算进了竹林,还是忍不住频频侧头看向灵植阵。 不过,关山月虽然没有修炼过,眼光还是有一点的,“冯道友,冒昧地问一句,那一片都是灵植吧?” “没错,”冯君坦坦荡荡地点头,随着在地球界的根基越来越稳,他也不会再严防死守一些事情,“前一阵弄到了一批灵植,就种在了这里。” 里面好像有很大的人参呢,关山月心里暗暗嘀咕,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再问了。 三人来自麻姑山,对茂密的竹林并不太意外,不过那女人还是拿出了手机,然后侧头看一眼冯君,“请问冯前辈,能拍照吗?” 对方有礼貌,冯君自然也会投桃报李,他摇摇头,笑着发话,“真的是抱歉了。” 麻姑山三人在聚灵阵里感受了一下,身在阵中,哪怕是一点修为没有的人,也能感到明显的神清气爽,更别说那男子还是一个初阶武者。 三人这一停留,就待到了天擦擦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植树节,倒也不必多说,不过中午的时候,出现一点小意外,李强居然打电话给王海峰,问能不能在这里取几个景,好做植树节专题。 他是今日郑阳的摄影师,有这样的需求,倒也正常。 王海峰肯定拒绝了他,不过令王教练心生警惕的是,李强说了,你们洛华庄园现在的美誉度很高,不少人都在说,那里的植树造林搞得不错。 事实也是如此,今天植树节又适逢周末,有好几户人家开着车来,想进入庄园。 门卫肯定是把人挡在了外面,并且解释这里是私人承包的,不对外开放。 有两户人家,对此还颇为不满,大意是我们来帮你们种树,你们居然不领情,也真是过分——以前你们不这样的嘛。 两个门卫根本懒得理会,连生气都没兴趣。 还是前面那句话,对周围的村民来说,这么大一座山在这里,还不就是让人进的? 一般而言,只要是别赶着羊进山,别拿着斧子来砍树,几个人进山捡一点枯枝野果啥的,没人管你——当然,天天来也不行。 也就是冯君看得严,才会有这些规矩,以前李宁承包的时候,都不怎么管的。 大抵来说,这还是一些小花絮,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带着关山月等人,直奔麻姑山。 这一次开车的人,居然是徐雷刚! (更新到,昨天好惊悚,差点破功,所以更得晚了点,大家包涵。) s: 。m。 , 第六百九十八章秘地何在 徐雷刚晋阶武师,身上仿佛去掉了一座大山,压力顿时不见了。 这个时候,他家的小公举也开学了,他自告奋勇,要送师父去办事。 这种情况真的是相当难得,冯君也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 当天下午,抵达了麻姑山,居然有当地的武zhuang部长出面,接待了他俩。 关山月在本地也算是风云人物,但是县武zhuang部长也是县里的chang委,两者相较,还是有官身的部长架子更大一点。 这武装部长跟徐雷刚没关系,但是省军区一个老干部打电话要他接待一下,那必须热情。 第二天一大早,麻姑山有雨,不过江南初春的雨,是非常细密的那种。 关山月将大家带到观中,略带一点歉意地表示,因为想要保密,相关的欢迎仪式就没有准备,还请冯道友和徐道友多多谅解。 这话说得让人非常熨帖,冯君和徐雷刚都表示,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 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冯君主动提了出来,你们说的那个秘地,是在什么位置? 关山月闻言站起身来,“还请冯前辈跟我来。” 然后,冯君和徐雷刚就被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房内。 房间不大,也就八九平米的模样,屋里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门边还有两个沙发。 冯君跟着进了房间之后,有点迷糊,这么小的房间,会是秘地? 他进屋的时候观察过,这间房屋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年。 不过下一刻,他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张画上,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古旧的画。 画是山水画,不多的浓墨勾勒出主体,再加上淡墨的勾染,虚实的对比,形成了强烈的层次感和空间感,极为生动。 虽然是注重意境的国画,但是一眼就能感受得到,此画不是虚空杜撰,而是描摹出来的。 冯君的眉头扬一下,“这是……麻姑山?” 他对麻姑山相当地陌生,进山也是只通过一个视角,再加上迷蒙的烟雨,实在不能确定。 “是的,”关山月点点头,“画中就藏有我丹霞天的秘地。” “藏有?”徐雷刚听得就是一怔,“咱们直接去不就好了吗,关主持何必打机锋?” 关山月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苦笑一声,“这个……还真不是机锋。” “藏宝图吗?”徐雷刚来了兴趣,走上前细细地打量。 冯君也在盯着这幅画,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阵,他才抬手鼓两下掌,“画是好画,更重要的是,八百年前的画,能保持成这样……也真是难得。” 说起对书画的鉴赏,他还是有一定水平的,虽然不玩字画,但是他分辨得出好坏。 “确实是如此,”关山月傲然点点头,“我去的博物馆很多,同样年代的画,能保存成这样的,我麻姑应该算是独一家。” 徐雷刚正在画里找藏宝的痕迹,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发问,“你们不会一直这样挂着吧?要是那样,我怎么都不会相信。” “当然不是,”关山月摇摇头,“我们平日里会珍藏起来,这也是今天冯道友来,我才着人挂了出来。”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若无其事地发问,“哦,那你们平常是怎么珍藏的?” “应该是画本身的缘由,”关山月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出声解释,“画本来打开的次数不多,一年都难有一次。” 冯君沉吟一阵,再次出声发问,“方便说一说,贵观把画放在哪里吗?” “这个就不方便了,”关山月笑了起来,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我保证,不是地脉汇集的地方,只是私密一点而已。” 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看起来,确实是此画本身的缘故了。” 关山月默默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这时候说任何话,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屋里一片寂静,好半天之后,徐雷刚才又出声,“关道友,你的意思是,其实你们也不知道秘地在哪里,只能通过这幅画来找……我说的对吗?” 关山月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大致方位我们清楚,具体真的不确定。” “你这就有点开玩笑了,”徐雷刚正色发话,他也不是生气,而是纯粹的就事论事,“你看,这画在你们手里八百年了,估计整个麻姑山你们都踩遍了吧?现在要我们来找秘地?” 关山月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发话,“徐道友,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八百年都没被人发现,却被你发现了……这你面子多大啊。” “是呀,”旁边一个小道姑出声附和,“一般人想看这画都看不到,别说市里领导,省里领导来了,我们也不会让他们看这画……你这是中yang首长级别的待遇。” “别!”徐雷刚赶紧一摆手,“你吓着我了。” 冯君看了好一阵,又放出神识扫一扫,没有什么收获。 他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也不会认为,别人八百年没有琢磨出来的藏宝图,自己马上就能发现征兆——那就是妄自尊大了。 想一想之后,他又看向关山月,“这幅画应该还有别的说法吧?” “没有了,”关山月摇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祖师爷只是说,若是门中有人成就出尘,可以凭此画入秘地。” 冯君摸出一根烟点起来,一边抽,一边陷入了沉思中。 就在这时,那个跟着关山月去洛华庄园的男弟子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道袍,手里拿着一个u盘,“观主,三本典册的影印件已经拷贝好了。” “给我看看,”徐雷刚拿过了u盘,手往怀里一揣,摸出一个平板电脑来。 其实电脑是在纳物符里的,他这不是……想低调吗? 说实话,谁的怀里也不会揣个平板电脑,徐胖子这是刚得了纳物符,想要卖弄,却又有点忌讳,所以才搞得这么不伦不类的。 在冯君的沉思中,徐雷刚打开了平板电脑,接上u盘看了一阵,又端过来,“师父你看一看……我不是很懂。”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不懂你看个什么?” 他觉得徐胖子这么做,有点丢人,找不到秘地的话,咱们要人家的典册,有点受之有愧,如果能找到——哪怕是进不去,再盘点典册也不晚,你现在急吼吼地操作,有意思吗? 然而徐雷刚却是小心翼翼地回答,“收到了,总要看一下呀,眼见为实嘛。” 这句话却是提醒了冯君,他思索一下出声发问,“能去那秘地附近看一看吗?” 关山月对于他的要求无有不从,直接让观里的小道士送来几把伞,然后带着他们出发。 初春的江南已经相当温暖了,哪怕是在山中,有绵绵的细雨,气温也相当地宜人。 关山月领的这条路,却不是很好走,因为有小雨,山路湿滑,好几次差点摔倒。 走了大概两公里多不到三公里,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一片山腰处。 关山月抬手划了一个圈,涵盖范围差不多有一平方公里,“秘地就在这一片。” 冯君四下看看,发现周遭无人,也懒得再掩饰,直接腾空而起,距离地面大概有三五米的样子,就在这一平方公里的上空,仔细搜寻了起来。 “呀,居然飞起来了,”一个小道姑惊叫一声,马上就拿出了手机,嘴里还尖叫着,“我要发个朋友圈!” “咳咳,”徐雷刚重重地咳嗽两声,“关主持,这个……您帮忙控制一下。” “好了,收起来,”关山月脸一沉,呵斥那小道姑,“再这么丢人,下次不让你跟着了。” 小道姑嘴巴一撇,悻悻地收起了手机。 冯君探查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飞了回来,“没有什么发现,有更精确一点的坐标吗?” “真没有了,”关山月摇摇头,眼中有一点遗憾流露出来。 不过,她亲眼见到了人在空中飞,而且飞了十分钟,不是什么吊威亚之类的特技,这就足够了,证明她请来的不是水货,而是真正的高人。 她叹一口气,“八百年了,冯道友,我不是说谎,能知道秘地在这一片,是丹霞天很多代人付出了无数的坚守……真的很不容易。” 历朝历代的灭佛灭道,那都不需要说了,只说上个世纪破四旧的力度,就让人心有余悸,这段历史过去并不遥远,有无数生者能证明。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那一幅画,能拿到这里吗?” 凭画入秘地,画不在,何以找到秘地? 冯君接触地球位面的修道者不多,但是多少能感觉到一点,这里的修道者,仿佛更注重入门凭证,茅山的祖牌是储物法器,这个就不说了,委羽的灵植园,也需要令牌才能开启。 那么……想要入秘地,得拿着画来,这也不算什么吧? 刚才想要发朋友圈的小道姑出声了,“下着雨呢,合适吗?” 八百年的古画,你让它淋雨? 关山月沉吟一下发话,“冯道友,拿着画来找秘地的人,也不少……” 不过紧接着,她一咬牙,“但是我相信,你是不一样的。” , 第六百九十九章秘地非善 等了差不多俩小时,观里的道士把画送了过来。 八百年前的画卷做了一团卷轴,放在一个青帛做的袋子里,袋子又放在一个盒子里,盒子的外面,还包了一层防雨布和一层塑料袋。 冯君一看人家防护得严严实实的,索性一抬手,放出了一把硕大的阳伞。 徐雷刚接过阳伞,往地上狠狠一插,阳伞的尖柄插入土地起码尺半。 关山月看了他一眼,心说原来此人也是个武林高手。 冯君又拿出一个桌几,将画放在桌几上,层层地剥开。 他手持卷轴,仔细看了好一阵,又来回地比划一下,想将画代入现场的景色中。 其他人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站在那里,看他操作。 过了一阵,冯君的眉头猛地一扬,“原来如此!” 关山月闻言一喜,不过她比较沉得住气,没有说话。 旁边的小道姑却是忍不住了,“冯大师你找到秘地了?” 冯君也不看她,而是对关山月正色发话,“秘地……我有九成的把握,不过此刻有雨,我建议等雨停了再找。” 初春的绵绵细雨,又哪里是那么好停的?冯君索性又放出一些桌椅,以及液化气炉子,在这里烧水冲茶。 到现在为止,洛华庄园里有储物器械,已经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了,再遮掩也没什么必要。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雨才停了下来,冯君拿起卷轴,再次飞到空中,四下扫视。 小道姑忍不住看了关山月一眼,心说他要是这么飞走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关主持倒是没有这种担心,类似的可能,她早在此前就考虑过了,现在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冯君也没有做什么,飞了一阵之后,又返了回来,“好了,你们跟我来。” 他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徐雷刚、关山月,以及丹霞天的两个道士。 冯君这次走的方向,根本就没路,不过他在空中已经观察好了,掣出一柄砍刀,直接硬生生砍出一条路来。 曲曲折折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众人来到了几株大树旁,七八棵树都有合抱粗细,还有一块满是青苔的大石头。 石头露出地面的部分,大约有半人高,面积也有十来平米,比较平滑,长了一些野草和矮小的灌木。 “就是这儿了,”冯君停下脚步,拿出画卷,神识在画上一扫而过。 这就是他发现的蹊跷,画不是藏宝图,而是有文章的,但是必须得拿着画卷到现场,神识扫描之后,秘地才能感应到。 这就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丹霞天需要出尘期的修者,才能进入秘地。 冯君刚才发现蹊跷的时候,心里真的是相当激动——出尘期才能进入的秘地,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所以他又一次生出了点后悔的心思,这么好的东西,又要便宜丹霞天了。 当然,如果他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急了眼甚至还能强取豪夺。 但是冯某人是讲究人呀,该谈的报酬,事先也都谈好了,君子不欺暗室。 他没打算毁约,但是要说心里一点纠结都没有,可能吗? “我就知道,帮别人开宝箱,太容易影响心态了,”他暗暗地下定决心:以后不能随便帮人开宝箱了,要不然容易滋生心魔。 就在他神识扫过画卷之后,大石头上方的空气,开始波动了起来,就像盛夏被太阳暴晒的公路一样,地面上方的空气,因为流动,使得景象都扭曲了。 就在这样的扭曲中,石头上逐渐出现了一扇……灰色的石门。 这门先前还有点虚幻,但是紧接着,就一点一点地凝实了起来。 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一道灰色的石门,就矗立在石头上了。 石门高有三米,宽有两米五,是对开的大门,古朴厚重,没有什么雕饰,只是在中央的部位,有两个兽头,嘴里衔着两个门环。 这一幕出现得实在有点玄幻,众人目瞪口呆地盯了好一阵,又齐齐看向冯君。 冯君的表情也很怪异,他看了石门半天,将手里的画卷收起。 结果画卷才一被卷起,石门就一阵扭曲,消失在了空中。 他叹一口气,“看来进入石门的过程中,画卷不能卷起啊。” 他又将画卷展开,神识一扫,石门再现。 然后,冯君把手里的画轴往小道姑的手里一放,“拿好了,你就在外面等着。” 小道姑犹豫一下,怯生生地发话,“可是……我也想进去看一看呀。” “你老实在外面呆着,”冯君沉声发话,然后摸出两柄长刀,递给了徐雷刚一把,“里面可能会有点危险……要小心了。” “不是吧?”小道姑看向关山月,愕然地发话,“这是咱丹霞天的秘地,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会……危险呢?” 关主持的脸色变幻了一阵,才沉声发话,“你往后退一退,确实可能有危险,门环警示了。” 这话一出口,不光是小道姑退后了,那个初阶武者的男道士脸色也一变,“门环怎么了?” 关山月盯着门环,随意地回答,“看那个兽头。” “兽头怎么了?”男道士更奇怪,“很多人家的门环上,都有兽头。” “家用的门环,上面的兽头是椒图,”冯君沉声发话,“龙生九子,椒图是其中之一,性好闭,所以用来做门环上的兽头。” “没错,”关山月向前一指,沉声发话,“你们看这两个兽头,类似于虎头还有利牙,这不是椒图,是狴犴……狴犴是监狱大门上才用的,多用于死囚牢,所以又有虎头牢的说法。” 别看关主持不修道不修武,但是她对很多典故烂熟于心,绝对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 男道士是彻底地不解了,“可是我看过很多人家的大门,都是这种虎头呀。” 不等关山月说话,冯君先冷哼一声,“搁在古代,官服上的补子飞禽走兽,那都是有讲究的,现在人不注重这些,你当你丹霞天的前辈也不懂?” 男道士顿时闭口,再不说话。 冯君也无意打击他,“算了,就你的修为高一点,跟我们一起进吧。” “我也要跟着进,”关山月沉声发话,然后扬手亮出一块玉佩,傲然发话,“我有丹霞天的执掌印信,倒不信能遇到什么意外。” 冯君一抬手,直接将玉佩摄到了手中,这一手,让其他人齐齐一愣。 他翻看两眼,将玉佩递了回去,“别开玩笑,你这是新玉,不是古玉。” 关山月的老脸一红,“古印信被毁了,我这印信是根据记载,一比一刻出来的……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是要跟着你们进去。” 冯君想一想,手里凭空多了一盏大号应急灯,递了过去,“你跟在我俩后面。” 关山月对于这个要求,倒是没有拒绝,她接过应急灯来打开。 雪亮的灯光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也不知道冯道友的储物法器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应急灯,她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艳羡来:要是丹霞天也有这种储物法器就好了。 冯君走上前,轻轻一推,石门应手而开,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进入石门,就是一条黑漆漆的长廊,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些雾气,冯君拿出一个强力手电来照一照,发现光芒的穿透力也有限。 脚下的地面不是特别平整,有些起伏,但是抓地效果很好。 冯君在前,徐雷刚紧随其后,然后是关山月和男道士。 几个人在走廊里,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分钟,只觉得眼前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越来越差。 最后的男道士忍不住出声建议,“一直这么走,也不是个事儿呀,这里面的空气……能经得住咱们的消耗吗?” 没人理会他,又走了几步之后,前方猛地冒出几个绿色的亮点,在空中飞舞。 “小心!”冯君身子一沉,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同时发出警告。 但是他的警告,还是发出得有点晚了,下一刻,几个绿色的亮点直接向他扑了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去!”冯君轻叱一声,运气于体,手中的长刀拍了过去。 “叮叮”几声轻响传来,他只觉得手腕连震,一时间心里大骇,“雷刚退后,催起金甲符来!” 他怎么也是先天高手转职的修仙者,就算刀面拍击的力道,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这几个绿点竟然能震得他手腕感受到压力,徐雷刚就算是武师,怕也扛不住。 总算是近些日子,他在手机位面又淘换到几张金甲符,给了徐雷刚一张,现在让他激发。 徐雷刚听到他的话,不敢怠慢,手往身上一拍,一团黄色的光晕亮起。 关山月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种手段,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反而跟他拉远了距离。 不过还好,那绿色的光点被冯君拍散了几个,剩下的光点似乎是认准了仇人,纷纷直奔他而来。 冯君手腕一转,刷刷刷几刀斩出,这次他用的就不是刀背了,而是刀锋。 刀锋斩过,他终于看到了绿色光点是什么,忍不住大喊一声,“冥蜂……雷刚继续退!这里有至阴之物!” (更新到,欠新萌主一张,会尽快加更。) , 第七百章恶战 这一刻,冯君心里真是郁闷透了:麻姑山的秘地里,怎么会有冥蜂呢? 关于冥蜂的记载,地球界并不多,但是手机位面就多了。 此物是鬼火所化,一般的人或者在极阴之地死去,骨骼可能幻化出鬼火,鬼火受阴气的感染,会化为冥蜂,此物没有什么灵智,天性就是喜欢浸污阳气,将阳气化为阴气。 这种东西不好杀绝,你杀散了它,它也就是一团阴气,回头遇到鬼火,又能转化为冥蜂。 冯君的落雷术,是一切至阴之物的克星,但是这时候,他根本就不敢施展。 在极阴之地产生出的阴物里,冥蜂不算什么,只是有点不好杀,正经是出现冥蛇、冥鼠之类的,那就要麻烦很多。 若是出现冥鹰、冥隼之类的飞行冥兽,哪怕以冯君的实力,也只有转身就跑的份。 冥蜂也是会飞行的,不过它们的力量有限,会飞也不打紧,只是它们数量众多以量取胜。 冯君的话音刚落,走廊里顿时又多出几十个绿色光点,向他狠狠扑来。 果然是数量众多啊,冯君忍不住大喊,“快退,转身跑……我抵挡不了多久。” 关山月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她身后的男道士有点不甘心,“主持,它们没有攻击咱们,咱们慢慢退后就好。” “行,你们慢慢地退后,”冯君大声发话,“收摄阳气,不要有太大的波动,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遗憾的是,他的话还是说得有点晚了,男道士见到一点绿光追逐着关山月而来,他掣出怀中的桃木剑,狠狠一剑斩了过去。 他的桃木剑并不普通,虽然不是万年桃木,却也是五百年桃木所制,斩妖驱邪效果极好。 五百年桃木剑,可不是随便一棵五百年的桃树上,砍下一枝就行的。 必须是五百年桃树的桃心木,才能做出一柄五百年桃木剑——桃枝不可能到了五百年,只有桃心木,才可能长够了五百年。 当然,一棵千年的桃树,有一枝长了五百年的枝丫,取出木心制器,也算是五百年桃心木。 男弟子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五百年的桃心木,斩不了这至阴之物。 然而他一剑斩出,只觉得手臂巨震,桃木剑差点飞出手去,身子也忍不住倒退两步。 而那只冥蜂也只是倒退了几米,竟然没有什么损伤,翅膀一振,就要再次冲上去。 “蠢货!”冯君怒骂一声,“你也有资格吸引仇恨?”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将那只冥蜂斩开,化作了一团阴气。 “快退,”他嘴里大喊,“不要对冥蜂出手,它们会记仇的,你们不出手,大不了被叮两下,死不了人!” 冥蜂叮人两下,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也会努力将人体内的阳气转为阴气,一般人是抵挡不了的——手机位面有一种毒素,就叫“冥蜂毒”。 不过冯君有处理这玩意儿的信心,不就是阴气袭体吗?不算什么,用阳气驱除就行了。 实在不行,就学杨教授的电击疗法,电一电就好了——这种手段治疗阴气的效果其实不错,至于说用来戒断网瘾,那纯属扯淡。 见到他轻描淡写地斩杀了那只冥蜂,男道士二话不说,扯着关山月就往后退去。 关山月却是大喊,“前辈,你为什么不杀光他们?我知道你可以的。” 她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是眼力绝对没有问题,只冲刚才那一刀,她就能确定,冯君并没有使出全力。 冯君当然没有使出全力,他虽然修为足够高,但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也很多——如果他不能有效地控制局面,等待大家的,很可能是全军覆没。 老话说得再对也没有了,能力越大的人,责任越大。 首先他要考虑的是冥蜂的数量,这东西一旦出现,都是成百上千,成千上万也不稀罕。 其次……算了,不用说其次了,冯君已经看到,有铺天盖地的绿色光点扑了过来。 必须要退了!冯君使出《百战刀法》来,将身前护得水泄不通,嘴里却是在高喊,“后退,后退……先退出去再说。” 然而,他们的反应还是有点迟了,冯君虽然刀法高超,挡住了无数扑向他的冥蜂,但是依旧有那漏网之鱼,绕过他的身体,扑向了徐雷刚。 徐胖子此刻的形象,就是一个大号的火炬,漏网的冥蜂,前仆后继地向他扑去。 随着冥蜂撞击到他的身上,低沉的噗噗声连续响起,他也有点着急了,“师父,撞击的力道很大,我能不能还击?” 冯君挥刀防守,倒是犹有余力,百忙之中他回头看一眼,“咦?金甲符这么能拉仇恨?” 漏网的冥蜂并没有理会关山月二人,全部扑向了徐雷刚。 关山月试探着出声发话,“莫非是我拿着丹霞天印信的缘故?” 冯君听到这话,忍不住又仔细看两眼。 丹霞天的印信有没有作用,他是看不出来,毕竟那是块新玉,但是他能看出,金甲符是绝对能吸引冥蜂的,而且撞上金甲符的冥蜂,都是直接烟消云散。 他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了,金甲符的护体,仰仗的是阳刚正气,还夹杂了一些铁血杀气,这种气息是冥蜂极为讨厌的,所以才会冲向它。 而且这气息能有效地消除阴气,对冥蜂有极强的杀伤力。 若不是他走在前方,顶着冥蜂发出攻击,估计所有的仇恨,都得被吸引到徐雷刚那里。 想到此处,冯君忍不住有点后悔,因为他自身的防御提高了,又觉得金甲符是主动防御类型的,不能被动激发,所以他搞到的金甲符,全部给了其他人,自己没留一张。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一张两张金甲符根本不顶用,还是自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倚仗。 然而,真要有几张金甲符,起码他有时间回蓝或者回红。 没过多久,徐雷刚也发现了情况,“我这金甲符真的够能拉仇恨的……关主持你们靠得近一点,我挡在你们前面。” 关山月和男道士老老实实靠了过来,她就算对自己的印信有点自信,也绝对不敢赌。 四个人且战且退,慢慢地向门口退去。 不多时,徐雷刚又出声,“师父,金甲符抗不了多久了。” “你还真够笨的,”冯君气得一哼,“出刀呀,反正你动不动手,都能拉仇恨,我把前面的顶住,你收拾几个漏网之鱼,只管出刀就是了。” 心好塞~~徐雷刚感觉自己遭受了暴击伤害……不让动手的是你,让我动手的也是你。 且战且退中,四人看到了天光——距离石门只有五六米了。 关山月出声发问,“冯大师,我们退出去,会不会把冥蜂也带出去?” 她不止是丹霞天的主持,也深爱着这片土地,这种不明就里的玩意儿,她绝对不想带出去祸祸大家。 “应该是不至于,”冯君倒是多少能判断出来一些,外面可还是白天,冥蜂这种阴化之物,应该是比较讨厌白天的。 不过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准确与否,也不想随便赌,万一赌输就麻烦了,“稍等,看我的大招……” 他将右手的手电一收,捏一个落雷术的法诀,然后就是“喀啦”一声大响,一道耀眼的白芒闪过,他终于亮出了底牌。 现在已经到了门口,哪怕出现冥蛇、冥鹰之类的东西,他也不是很怕了,到时候他只要退出石门,然后封锁住大门,让小道姑收起卷轴就好。 他已经决定了,下一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学会惊雷符,而且身上要带上一大叠。 那样就不怕体内灵力不够用了。 其实他现在都有点不服气,想着这三位退出之后,自己要不要再进来一次。 ——不就是出尘期修者可以进入吗?我距离出尘期,也不过就差那么一脚了,又身怀雷法,也不会差很多吧? 一道落雷术,直接将面前的冥蜂扫荡一空,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两声惊叫,“呀,我的眼睛!” 原来这雷法不但对冥蜂有杀伤,那耀眼的闪电,也相当刺激人眼,尤其在这黑暗的空间。 “抱歉,这个真没有想到,”冯君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亲手发出的雷法,自己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但是却没考虑身后人的感受。 然而紧接着,他就顾不得笑了,抬手狠狠一刀斩出,口中大喝一声,“滚!” 一条黑影奇快无比地扑了上来,冯君的一刀,也正正地斩了过去。 下一刻,他的手臂猛地一震,手上所执的灵刀瞬间爆裂,紧接着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去。 那可是先天高手才能发挥出全部功效的灵刀,竟然就这么碎了,只换来黑影的微微一顿。 冯君大骇之下,想也不想,右手摸出两根灵猬的刺,抬手全力掷出,“快走……是出尘期的阴物!”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伸进怀里,直接点上了藏在那里的手机。 原本他是可以暴退,直接退出石门的,区区五六米的距离而已。 不过非常遗憾,他身后还有三个人,因为视力受到了影响,行动不便。 他总不能撞开他们逃走。 , 第七百零一章皇甫吃瘪 值得庆幸的是,冯君因为多次进出手机位面,手机不但有快捷进入方式,而且因为操作得多了,盲点的成功率,几乎也是百分之百。 电光石火之间,他进入了手机位面。 来到这边,就是他退出此位面时所在的位置——通信机房。 那两位本位面的修者,还在地球界“留学”中,机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冯君手腕上的石环,只是浅浅的淡粉色,这是因为前一阵他来回两个位面运输人,不敢充太多的能量点,所以他才没有考虑将对面那个阴物拉扯到这边来。 不过,就算把阴物搬运过来,这里也不是战斗的地方。 冯君是想到就做的性子,他摸出一块凝练中的灵石,打算给石环充点能量。 然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左手冰冷僵硬,一时间竟然有点活动不灵。 他微微一运气才知道,有阴气在向身体侵袭,左半个胸口已经开始发冷。 “好厉害的阴气,”他叹一口气,原地打坐,一心一意地驱除体内的阴气。 总算还好,他跟那阴物的接触,也就是那么一瞬,而且灵刀也崩裂了,所以这阴气虽然霸道,沾染到体内的却是不多。 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将阴气彻底地驱离了身体,终于长出一口气,“这阴物……估计未必是出尘初阶吧?” 还有一点,他也感觉到很神奇,那就是左手都受到了那样的伤害,他居然毫无察觉地去点手机,更关键的是……他还点到了,成功地进入了手机位面。 如果没有点到的话,他有点不敢想像后果。 所以他忍不住要感慨一下,看来在危急时刻,人的潜力真的是太大了。 一边感慨,他一边推门走了出去,他绝对不能把这里选为主战场。 他才要向山里走去,转念一想,来到了小院里,找到了虞长卿,“无忧台有至阳灵兵吗?” “灵兵……很少听说,”虞长卿摇摇头,她是修道的,对武修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然后,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为什么要这个?” “可能过一阵,我要去对付阴物,”冯君笑着回答,“当然,未必一定要去,我这也是未雨绸缪而已。” “阴物啊,那要用雷符或者火符,”虞长卿对这些还是知道的,“或者阳甲……对了,金甲符用来对付阴物也不错。” 冯君摇摇头,苦恼地回答,“金甲符不够,那只能应付一下冥蜂,冥蛇多了都不够用。” 虞长卿的眼珠一转,“那你的发电机不能用吗?” 冯君听得就是一愣,还能有这种操作? 但是仔细一想,他又摇摇头,“多谢你的建议,不过发电机……输出不够。” 他觉得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本能地意识到,发电机不能对付出尘期的阴物,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虞长卿考虑问题,还是有独到的一面的。 那就琢磨两天惊雷符吧,冯君在小院里留了下来。 虽然他很想马上回去,但是弄不到好东西,他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还好那边不走字,他有足够的时间。 他先是吸收了一块凝练中的灵石的能量,然后起身进入止戈山,再次摆放出尘中阶的聚灵阵——他要借着这个聚灵阵,将自身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再进去。 聚灵阵一起,很多人都感受到了,连严上人都特地赶了过来,打算再蹭两天灵气。 潘仁杰在天快黑的时候,也来到了止戈山,不过到来之后不久,他就在冯君身边转悠,转了两圈,他疑惑地发问,“你身上怎么有阴物的气息?” 没有一个二代是简单的!冯君看他一眼,“咦,你居然感觉到了?” 潘仁杰傲然一笑,“我潘家在观泉谷就有阴泉,你说我能不能感觉到?” 冯君笑一笑回答,“我可能过一阵要去接触一下阴物,所以提前模拟一下……你潘家有什么至阳之物没有?我想要租用。” “我可不想跟潘家张嘴,”潘仁杰摇摇头,断然拒绝,然后又提出了建议,“其实皇甫无瑕家里,有万载雷击木,出尘期的阴物也不能近。” “皇甫无瑕,呵呵,”冯君笑一笑,他现在可是真不想见到她。 两人说了一阵话,米芸珊和陈钧胜也赶到了,他俩也是打算蹭聚灵阵的,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先给大家做晚饭。 就在他俩忙碌的时候,严上人走到了冯君的身边,丢了一个盒子过来,嘴里轻声发话,“里面是整块烈阳石,用完了还我。” 冯君闻言大喜,可是见他这模样,又不敢公然道谢,只是微微颔首,“多谢上人。” 烈阳石可是对付阴物的好东西,凡俗的兵器在打造中,加入一点烈阳石粉末的话,都能有效地对付阴物,被称为“烈阳刃”。 不过凡俗间的烈阳刃,不足百把,大部分都用来装备特殊的军队了。 在修仙界,烈阳石一般也难得一见,此物用来斩杀阴物,杀伤力有点弱,所以多数会磨成粉打造兵刃,但是整块的烈阳石,用来自保是足够了。 有整块的烈阳石,冯君有信心在出尘期的阴物前自保。 没想到这一直打酱油状态的严上人,居然能拿出这么一件宝物来,借给自己用。 此前的严上人,可是把灵植阵转卖给了天通商盟,也没跟他打个招呼,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没有担当的那种。 由此可见这世上的人,不能单纯地用“好”和“不好”来形容,但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统一体,所以这世界才更真实更精彩。 有了烈阳石,冯君其实就能回去博一把了,至不济也能安全地退出石门,保证那些阴物不跟出来。 但是他有个愿望,想搞掉那个出尘期的阴物,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当天晚上自不必说,后半夜的时候,聚灵阵的灵气就已经吸收满了,可以进去调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皇甫无瑕又找了过来,她站在聚灵阵外,也不做声。 直到下午等冯君出来之后,她才疑惑地发问,“冯道友,我托付了两人跟你学习电信知识,不知道他们此刻何在?” 冯君闻言,先冷冷地看她一眼,“你去过机房了?” 他可是跟她有过约定,不得他的邀请,她不能进入机房。 “当然没有,”皇甫无瑕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过我天通商盟自有联系方式。” “哦,这样呀,”冯君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他们被我送走学习去了。” “送走了?”皇甫无瑕对这个答案其实并不意外,不过她还是借机发问,“送去哪里了?” 冯君却是反问她一句,“你天通商盟自家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好像只有你会探听消息似的,想要知道我的情况,你先说一说自家的机密吧。 皇甫无瑕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每隔一天的晚上,他俩都要向我汇报一下进度……延误一天,总不能延误两天吧?我自是知道他们有事了。” 冯君只是不允许她进入机房,却没阻止那两位出机房,所以她这样管理,真不要太简单。 说完之后,她得意地看着他,“好了,到你说了,你把他俩送哪儿了?” 冯君看她一眼,“当然是能教授他俩知识的地方……你以为会是哪儿?” “你这人……”皇甫无瑕指一指他,然后气得一跺脚,“真是不讲信用。” “我哪里有不讲信用?”冯君脸一沉,正色发话,“咱俩虽然相熟,你也不能乱扣帽子……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没有做到?” 皇甫无瑕听到这话,哪里还想不到,自己是被他算计了? 她告诉了他自己的秘密,他却是绕着圈子不肯回答——咱俩可没约定,秘密换秘密。 其实她说的秘密,并不值得一提,单方面说清楚都无所谓,但是冯君这么耍赖,却是让她极不舒服——这可是我擅长的姿势。 然而,这种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抵赖,她还不能计较,只能点点头,咬牙切齿地发话,“行,你先得意着……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冯君摸一摸下巴,沉吟着回答,“估计怎么也得十来二十天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其实他也早就想来这边熬一熬时间了,那两位培训半个多月,是货真价实走字的,等回到手机位面后,发现这边没走字,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十来天时间,差个一两天估计不要紧,差得多了肯定不行。 此前他一直抽不出空子,来这里消磨时间,这一次来,索性多休整两天。 皇甫无瑕拿他也没招,只能悻悻地白他一眼,“好了,我来是通知你一声……土墙阵的相关材料,估计傍晚就能到。” 皇甫会长此来,肯定不能专门只问那俩人的下落,否则就有质疑对方的嫌疑,这种态度和针对性,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所以打听人只是“顺便”,通知他材料马上会到,才是她此行的“正事”。 当然,到底哪一桩才是正事,双方都没必要刨根问底,这才是商业合作该有的态度…… (又一个萌主,鸭梨好大……) , 第七百零二章跨位面打击 冯君拿到土墙阵的材料之后,一边休整一边推演阵法。 三天之后,他的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金甲符只收到一张,严重地不敷使用。 所以他又去找皇甫无瑕,看天通商盟有金甲符卖没有。 皇甫会长正在接待两个外来的修仙者,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俩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一个炼气七层,一个炼气三层。 冯君也没有去打听这二人的根脚,见了皇甫无瑕之后,直接问你有金甲符没有,我想多要点。 皇甫会长却是一针见血地发问,“据说你要去杀阴物?” 冯君愣了一愣,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无忧台这保密意识……也太差了一点吧?” 皇甫无瑕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然后又发问,“不知冯道友可否明言,是什么修为的阴物?” “我也不清楚,去不去还两说呢,”冯君笑着回答,“只是想买一些金甲符。” “金甲符还真没有,”皇甫无瑕正色回答,“此物你须得朝廷求购,倒是有些火符和雷符,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冯君想了一想,他其实真有心买一批符箓,把那个秘地打穿。 但是问题在于,他不知道那个秘地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不值得投这么一大笔资。 如果秘地是他的,那也就算了,赔了赚了都认了,问题在于秘地是丹霞天的! 他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贸贸然投资,那不是傻的吗? 关键是丹霞天也穷呀,赚了的话,他不好意思多要,赔了的话,他都没办法去找补不是他好不好意思开口的问题,而是人家就算很想补他,也拿不出半块灵石来。 再想一想那石门上的狴犴兽头,他的信心就越发地不足了监狱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所以他思索半天,还是摇摇头,“火符和雷符……那还是算了吧。” 皇甫无瑕眼珠一转,“你若是跟我明说,要去跟什么阴物搏杀,我这里还有雷火阵的阵盘,可以借给你用……不过你得出押金。” 看来……只能猥琐到底了,冯君心一横,然后做出一副迟疑的样子,“口说无凭,你先拿出雷火阵来,让我看一看。” 雷火阵对付阴物,是相当的专业对口,他甚至不需要出尘期的雷火阵,炼气期的就差不多够用了。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皇甫无瑕这一次,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她笑着发话,“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送了你两件储物装备的,你这么一直斤斤计较,有失身份。” “别,”冯君一摆手,正色发话,“储物袋和储物戒指,我一直是想花钱买的,你现在开个价,我不占这便宜。” 人情债最不好算,他宁可出灵石购买,也不愿意被人时不时地提起。 皇甫无瑕也是面色一整,“你这人,你要面子,难道我就不要了?明明是我送你的,你偏要买,知道的是说你不想占便宜,不知道的还当我小气。” 她这话一说,冯君也不好意思再琢磨猥琐的事了,于是站起身,正色发话,“土墙阵我会尽早解析出来,到时候你我两不相欠,你也不要再提此事。” 皇甫无瑕见他起身,笑着发问,“雷火阵……你真的不要了?” “出不起抵押品,”冯君向门外走去,“不如不说。” “那你也不用着急解析土墙阵,”皇甫无瑕在他身后高声发话,“我等得起……你也看到了,我打算把东部分会的部分业务,搬迁到这里。” 冯君的脚下略略停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皇甫无瑕微微一笑,轻声嘀咕一句,“居然想看雷火阵?果然是身上还有好东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冯君回去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待了一天,在第二天傍晚时分,他在止戈山选个没人的地方,摆出一个解析的缚灵阵,带着缚灵阵,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 才一切换到黑漆漆的洞里,他想也不想,就是最大的一记落雷术砸了出去,同时直接激活缚灵阵。 这缚灵阵只能束缚炼气期的灵兽,而且也就是炼气初阶保险一点,中阶都难说。 要说冯君手里不止一套缚灵阵的材料,但是非常不幸,石门里的空间太过狭小了,不能让他摆放两套,否则两套缚灵阵叠加,还会相互影响。 反正他只是希望,能稍微地迟滞对方一下。 别说,还真有一定的效果。 他在手机位面待了几天,但是对那阴物来说,才挨了一刀,然后就是一记落雷术,直劈得它有些懵懂。 冯君也不看结果,一记落雷术之后,再次进入手机位面。 这是他全力一击,所以体内的灵气减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就算炼气高阶吃这么一记,也绝对不会好过了。 平息一下情绪,他再次退出,二话不说又是一记落雷术,接着继续进入手机位面。 这一次,冯君体内的灵气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又来到了山里的聚灵阵,吸收补充灵气。 到了第二天中午,他的灵气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然后又在山里四处晃一晃,等到傍晚,再次寻个没人的地方,退出了手机位面。 他就不信了,这样跨位面打人,得手之后又逃跑的战斗方式,磨不死一只出尘期的阴物。 这样的战斗方式,有点无耻,比打怪的时候放风筝还要过分,不过冯君也没得选择双方实力相差太远了。 事实上,就算是这种打怪方式,也不是可以复制的,多亏了对方是在黑漆漆的洞里,旁人也看不到冯君一次又一次发出落雷术的细节。 若是在野外,这么操作就很难了,尤其是,落雷术对阴物的杀伤效果极强,但是对其他出尘期的修者,则是未必了。 还有就是,落雷术是术法不错,但是除了消耗灵气,调整灵气输出以及掐诀,也是需要时间的,冯君在另一个位面回气,预先掐诀,但是来了这个位面,还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无非是花费的时间,比别人短一点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冯君丢个缚灵阵出去,不为别的,只求能迟滞一下对方的行动。 简而言之,在地球位面的人看来,他落雷术毫不犹豫地砸下去,噼里啪啦的,加上雷电本身还有麻痹效果,连着砸了七八个雷,阴物才怒吼一声,挣脱了缚灵阵。 紧接着,第二个缚灵阵就出现了,冯君继续砸雷。 这些雷不停手地砸,他身后的三位,直接就懵了。 徐雷刚还好一点,他知道师父本事大,但是关山月和男道士是彻底傻眼了:这样惊天动地的雷法接连不断,冯道友他……到底是什么修为? 怎么说,这阴物也是出尘期的啊。 他们看着轻松,冯君却一点都不轻松,他在手机位面,要不停地去聚灵阵回蓝,灵气充满之后,他还要若无其事地四下转悠一阵从半天到两天,时间不等。 然后他还要选个没人的地方,回来继续砸落雷术。 如果不够小心,万一被皇甫无瑕盯上,那就麻烦了。 等到第二个缚灵阵堪堪被阴物挣脱,冯君在手机位面已经停了十来天,他也不想再等了。 他胸口放着烈阳石,手上裹着蛟绡软甲,探手抓向那只阴冥狼。 打了这么久,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只阴物是一只罕见的阴冥狼。 至于说修为,他顾不上看,实在是没时间在手机位面看不了,来到地球位面,他只有发出落雷术的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不过依他的感觉,起码也得是出尘中阶吧。 抓住阴冥狼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点上手机,再次进入了异位面。 多亏他选的是没人的地方早就防着这种可能呢。 别说,这位面之力还就是厉害,吃了十几道落雷术,还是活蹦乱跳的阴冥狼,来到手机位面之后,直接趴在那里不动了。 冯君抬手一抹左手护腕,发现石环印痕已经淡到几近于无,能量点无限趋近于零了。 那么,这只阴冥狼应该还没有死,只是昏迷了。 冯君本能地就想退出手机位面,去地球位面补充能量点,等充满能量点之后,再把阴冥狼从这里搬运回地球。 但是转念一想,他去了地球,是在石洞里,一旦花费时间充能,跟他同行的那三位就会发现,阴冥狼奇怪地消失了。 而且充能这种事,也是该背着大家做的吧? 所以他直接摸出一块用了三分之二的标准灵石,快速充能十来秒,又抓着阴冥狼返回了地球。 回到地球界之后,阴冥狼依旧是倒在地上,还没有死。 冯君摸出灵石,快速充能中,他只要三四秒钟,就能得到足够的能量点,再次进入手机空间。 到那时候,他就是想充多少充多少了,一定要搞死这厮。 他这儿有个短暂的停顿,但是在他身后三人看来,那就是冯大师狂轰乱炸了十几记落雷术,然后又伸手一抓,阴物终于倒地了。 这时候,这三位也不着急退出了,只不过谁也不敢说话冯大师今天的表现,太吓人了。 第七百零三章阴冥珠 冯君身后的三人迟疑了三四秒钟,关山月手上的大号应急灯终于照了过来。 “这是……狼吗?怎么这牙齿是黑的,这么吓人。” 此刻冯君已经充了七八个能量点,足够再次进入手机位面了。 但是听到这话,他直接掣出了一根石棒,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棒如果能建功,就省了他的能量点,如果不能,总有些击晕效果的吧? 就趁着这个击晕效果,他可以进入手机位面,再多充一些能量点。 等他再回到地球位面的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炮制这阴冥狼,就怎么炮制? 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是愿意在地球击杀阴冥狼,毕竟那个位面的高人太多,不为人知的手段也多,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总算还好,一棒子下去之后,那阴冥狼脑袋像西瓜一般炸开,紧接着,它的身体逐渐化作了气体,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是……”关山月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阴气所化啊。” 冯君侧过头来看她一眼,“关主持居然对这些东西,相当了解?” 关山月点点头,很干脆地承认,“我丹霞天的传承,跟他人有些不同。” 就在这时,徐雷刚拿手肘顶一顶冯君,冲着一个方向努一努嘴。 他没心思讨论这些东西,注意力全在那只被打死的狼身上,见到那只狼消失之后,地上出现一颗圆溜溜青黑色的珠子,忍不住就提示冯君一下。 然而非常悲催的是,他现在就是一个大号人形火炬,虽然金甲符已经暗淡了许多,但是在洞里还是相当显眼,他不提示还好,这么肘了一下,连关山月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不过话说回来,那名男道士也在盯着阴冥狼看呢,徐雷刚能看到的,他也能看到。 关山月见到那颗珠子,身子往前倾了倾,却终究没有上前,而是出声发问,“冯前辈……此珠为何物?” 冯君也不知道这珠子叫什么,心说这是啥设定,打怪还爆装备吗? 不过他还是轻咳一声,“你们后退一点,这珠子不是你们能接触的……我来琢磨一下。” 然后他借着身形的遮掩,拿手机划拉一下,“原来是阴冥珠……关主持,这珠子给我如何?” “阴冥珠……那是什么?”关山月的眉头皱一皱,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此珠对冯前辈有用的话,你只管拿去就是,我只是想知道,这珠子到底有什么作用。” 她也不是不想要这个珠子,但是她更清楚,冯君今天展示出了何等强大的攻击能力。 那有若世界末日一般的连续电闪雷鸣,谁做得到? 他在发出警告的时候,可是明确地说了,那只被杀死的阴物,是出尘期的修为。 出尘期阴物身上藏着的东西,绝对不会差了,但是冯前辈诛杀出尘期,可能不付出代价吗? 关山月非常确定,如果她想要这颗阴冥珠,起码要加倍补偿冯君的损失,要不然她就太不会做人了。 然而,别说加倍补偿了,关主持非常怀疑,哪怕是不加倍,丹霞天也支付不起。 所以她非常果决地表示珠子你可以拿走,我只是想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 搞清楚珠子的性质,一来可以增长见识,二来嘛……价值也就好估算了,如果冯前辈占的便宜比较大,麻姑山也大致有个估算,对方欠了自己多大的人情。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这个阴冥珠……怎么说呢?比较合适鬼修,冥修的话,用来制作冥器、养小鬼,都是不错的,不过一旦控制不好……” “好了,您只管拿走,”关山月一摆手,忙不迭地发话,“我丹霞天与此物无缘。” 鬼修是孤魂野鬼的修炼,冥修通过养鬼而壮大自身,这些手段基本上都不算正道。 倒是那男弟子感觉有点可惜,忍不住出声发话,“此物不能改为收鬼的法器吗?” 冯君看他一眼,很直白地表示,“收鬼的法器?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你真的控制不了,我把话搁这儿了……就这颗珠子,你能捡起来,那我就不要了。” 男道士还真有点不服气,他是初阶武者,战斗力在麻姑山也是数一数二的,于是走上前两步,就想尝试一下。 然而,他才越过冯君,就感受到了前方幽寒刺骨的阴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冯君轻哼一声,“你可以垫着衣服去抓它,但是我提醒你,衣物隔绝不了阴气……一旦被阴气浸染,就算能治好,元气也会大伤。” 男弟子犹豫一下,也没有拿衣物垫手,而是又靠近了两步,俯下身子去看那阴冥珠。 才俯下身子,他就急速地倒退两步,又打个寒战,冲着冯君一拱手,想要说点什么,牙关却是得得得地不住磕碰。 冯君一抬手,一道内气打了过去,然后沉声发话,“还好你退得快。” 男道士只觉得在一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又一拱手,正色发话,“多谢冯前辈出手搭救,此前是我冒犯了。”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然后又随手一指,“你莫要以为我赢得轻松,看到没有……它毁了了我两套阵法。” 其实缚灵阵的出现,这三位也早就注意到了,毕竟是凭空出现的东西,而在此之前,这个空间里,就没有什么杂物。 而且缚灵阵被摧毁的时候,也有一些表象,只不过冯君的落雷术实在太狂暴了,与之相比,缚灵阵被毁的表象,就被遮掩住了。 关山月拿着大号应急灯,扫一扫缚灵阵的残骸,好奇地发问,“这是什么阵法?” 冯君并没有直接说出阵名,而是回答,“可以困得住炼气初阶。” 麻姑山这两位,是越发地无语了,炼气期就已经可以称之为大修士了,你这阵法竟然困得住炼气初阶? 困得住炼气初阶也就罢了,你还有两套这样的阵法,而且……还就这么轻易地毁掉了? 关山月觉得,自己没有想要那颗阴冥珠,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否则的话,她要赔偿冯君的损失光是这两套阵法,麻姑山也赔不起啊。 下一刻,她眼珠一转,“不知道现在洞里,是否还有阴物?” 冯君一抬手,收起了阴冥珠,又一抬手,将缚灵阵的残骸也收了起来,“我也想看一看。” 他觉得麻姑山的秘地,关上一只阴冥狼,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里面应该有些别的说法。 不过再次前行之前,他向关山月二人表示,你俩离我俩稍微远一点。 然后,他又给了徐雷刚一张金甲符,“该用的时候就用,别心疼。” 关山月看着这张符箓,真是艳羡无比,“冯前辈,可还有这种符箓?” “真没有了,”冯君苦笑着摇摇头,心说这一张也是我临时淘换来的,“若是回头能再得了机缘,送你两张也不打紧。” 出尘期阴物身上掉落的阴冥珠,他并不清楚价钱,但是就算用屁股想也想得出,这东西如果能卖对人,绝对不会便宜了,相较而言,区区的金甲符算得了什么? 四人再次前行,这次走得就稍微慢了一点,谁也不能确定,还会不会再有阴物出现。 结果走到上一次的位置,冯君率先停下了脚步,“握草……” 前方又出现了几个绿色的亮点,冲着他扑了过来。 然后,大家就重复了上一次的步骤,不过终究是经历过一次了,这次大家配合得不错,退得也很快,在徐雷刚身上的金甲符消散之前,三人就退到了石门口。 只有冯君距离石门还有四米多,他也没敢再发落雷术了,而是去了一趟异界,又搬过来一个缚灵阵。 缚灵阵挡住了后方源源不断扑来的冥蜂,而冯君在这一边,将已经冲过来的冥蜂逐一消灭,然后才退出了石门。 四人安全退出,小道姑将手里的画收起,卷了起来,石门也随之消失了。 到得此刻,天已经擦擦黑了,五人匆匆地回返,来到了插阳伞的地方,天上居然又开始下小雨。 关山月手里有大号应急灯,冯君手里也有强光手电,所以大家打着伞,不紧不慢地向观里走去,只是一路上,没有人有多少心思发话。 走了一段路之后,关山月才轻叹一声,“冯前辈,你说我丹霞天的秘地,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我哪里知道,”冯君苦笑着摇摇头,“倒是有一点能够确定,起码得出尘期修者,才能考虑进秘地,炼气期的……十有八九得凉凉。” “会不会是印信失效的缘故?”关山月开始考虑自身的原因,她是个勇于自我批评的人。 古印信已经被毁,新的印信就算是一比一的,也是高仿a货,事实证明这a货并不灵光。 她认为古印信在的话,没准能令那些阴物顺服。 对于这个猜测,冯君也不敢轻易否认,只能苦笑一声,“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幸亏今天来的是我,换个人的话……起码你们三个是危险了。” (老爷子又住院了,郁闷,加更得再等等了。) 第七百零四章开局一条狼的压力 冯君并不是妄自尊大的人,他不认为在这地球界,只有他能从石门脱身。 但是脱身的同时,还能保住他们三个的人,绝对不会多。 他这句话,别人还没说什么,男道士是高度认可,“真是多亏了冯前辈。” 感受过阴冥珠的恐怖之后,他对冯君是口服心服。 关山月默然不语,半天才又出声发问,“冯前辈,这画卷如何能打开秘地……方便指点一下吗?” “这没什么不方便的,神识扫一下画卷即可,”冯君随口回答,“不过神识也有强弱之分,就像养气期的神识,不足以打开储物法器,炼气期的却可以。” 顿了一顿,他又发话,“但是炼气期的修仙者,神识扫这画卷,未必有效果……所以要求这个出尘期修者,还真是有一定道理。” 说实话,他是真的有点佩服丹霞天八百年前的前辈,一个出尘期,真的是卡到了线上。 跟阴冥狼的战斗就不说了,必须得出尘期,就连扫描画卷的神识,估计炼气期也扫不出个所以然来。 冯君这还真不是自夸,他拿着画卷四下寻找的时候,也只是感觉到石头那个方位,有一点异常的波动,直到到了石头旁边,神识全力一扫,石门才出现。 关山月又是一阵默然,良久才叹一口气,“怪不得要求出尘期。” 顿了一顿,她扫一眼自家的两个弟子,“记住了,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说,祖师爷不泄露秘地位置,其实是为了咱们好……咱们也不能暴露秘地,害了后人。” 两名道士齐齐点头,小道姑也还罢了,男道士今天是切身感受到了,石门中的阴物有多么可怕,如果不是邀请的“外援”得当,估计他和主持就要送命在石门里了。 以前他总觉得,丹霞天的前辈不留秘地的详细信息,实在有点不负责任,现在他懂了,真的是为后人着想。 然后,他就想到了一种更可怕的可能,“主持,咱们这秘地,会不会根本没什么宝物,只是封印了什么东西?” 天色基本全黑了,大家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天空还下着小雨,关山月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来到观里,天色就彻底大黑了,冯君和徐雷刚婉拒了观里的留饭,要出去吃住。 结果关山月安排人放好画卷之后,也跟着出来了,路上还打电话定了餐厅。 麻姑山的影响力,比茅山不知道差了多少,但是在当地,那是绝对不差的。 关主持安排了一桌精美的饭菜,在酒桌上,她就问了起来,秘地还能不能继续探索了? 冯君想一想,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个秘地,给我一种无限死循环的感觉,又担心封印了什么东西,短期内我不想再进入了。 关主持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不能再多试几次?” 冯君摇摇头,“你还是多查一查典籍,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么说吧……我今天在这里下的功夫用的材料,一百块灵石打不住。” 关山月顿时愕然,“不会吧,一百块灵石……整个华夏有这么多灵石吗?” “关主持,你不妨换一个思路,”徐雷刚在一边接话了,“假如你有一百灵石,能不能找到一个人,干掉一个出尘期修者?” 关山月再次语塞,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冯君,“冯前辈,我们可是一片诚意……要不,我再想法弄两本关于地脉的典籍?” 她未必是真的能弄到地脉的典籍,关键是想提醒对方:我们是先支付了报酬的。 再加上今天的阴冥珠,不得不说,丹霞天比茅山和武当郭长老,态度都要端正很多。 她也不像皇甫无瑕一样,做了什么就要卖弄,给人挟恩图报的感觉,她的表达方式是你想这些东西,我可以帮着你继续找。 冯君就推脱不了这种态度,他想一想之后发话,“要不这样,你们先修一条小路,到那个石头,同时再找一找其他典籍,看这秘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也再稍微等我一等,等我再准备一些东西,境界再提升一些,再来帮你们探查……说实话,我对这个秘地也很有兴趣,只可惜修为还是差一点。” 关山月见他没有把话说死,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担心他一口拒绝了。 此前她对秘地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更不了解其中凶险,但是今天是真的开了眼。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三岁的婴儿,手里抱着一块硕大的黄金,没错,就是“三岁小儿闹市持金”或者抱着的还不是黄金,而是一颗原子弹。 这种危险,远远地超过了她的驾驭能力,她甚至有点怀疑,丹霞天的前辈,当初是如何地强横,居然能弄出这么个秘地来。 不过眼下,对方暂时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虽然她知道了此中的艰险,但是也不会放弃尝试,所以她沉吟一下发问,“那你能否为我们提供一批金甲符?” 在她看来,此物真的是探索秘地的利器。 “这个可真得看情况了,”冯君正色回答,“我努力想一想办法,不过我认为……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先找到神识足够强大的道友。” 关山月并不认为,他是在开群嘲,而是认为这是合理化建议,她点点头,“我会努力寻找的,对了,你的那个石头棒子,能不能在合适的时候借给我……” 她对冯君一开始手持的长刀,有相当深的印象,但是长刀在战斗中毁掉了,而他拿出的石棒,却是将出尘期的阴冥狼砸得灰飞烟灭。 “这个你不要想了,”冯君摇摇头,断然拒绝。 石棒可是有来历的,是他从阳山顾家的密库里拿出来的,当时外面还有个木盒,木盒上是《龙凤至尊无上心法》,而这根石棒,被陈钧伟称作是“石中锏”。 这是出尘期修者都可以使用的宝兵,此前冯君担心自己驱策不了这一把宝兵,一直未曾使用,这一次也是着急了,想着炼气九层跟出尘期也就差那么一点,才拿出来用的。 不成想,出尘期的兵器,还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直接将阴冥狼砸死了。 所以他不能借给关山月,“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此物一旦被阴物得去,我担心自己都不是对手……很可能抢不回来了。” 这个答案让关山月无话可说,倒是那男弟子饶有兴趣地发问,“冯大师,那这石棒可是出尘期才能使用的法宝?” 被冯君用内气治疗了一下之后,他有化身为冯大师脑残粉的趋势。 冯君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法宝,而是兵器,倒是……确实是出尘期才能输出最大的伤害。” “那难怪了,”脑残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没准这是华夏仅存的出尘期兵器了吧?” “这我可是不敢说,”冯君听得笑了起来,“你这纯粹是要捧杀我的嘛。” 然后他正色发话,“末法时代确实是灵气凋敝,但是有些出尘期甚至金丹期的遗物,那也很正常……我就见过。” 他从茅山那里拿到的阴魂石,是元婴期都要必备的物品。 “是啊,”徐雷刚跟着点点头,他一向很少跟着冯君出来,但是事实上,他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相当靠谱的不是说圆滑,而是非常大气。 他向丹霞天众人指出,“你们这个秘地,说不定真有好东西,毕竟是开局一条狗……错了,是一开始就是出尘期的狼,后面有什么东西,真的很值得期待。” 关山月三人心里也清楚这个逻辑,根本不用他帮着分析,但是想一想,连手持出尘期兵器,并且斩杀了出尘期阴物的冯君,短期内都不想再次进入石门,他们又忍不住沮丧。 华夏可能有比冯君还强大的修者吗?这个可能性很小。 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修者,丹霞天找得到吗?请得动吗? 而且两者之间,还存在一个互信的问题冯君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是别人就未必了。 关主持犹豫半天,还是出声发问,“冯前辈,若是你不需要保护我们的话,有没有把握在那秘地里全身而退?” “我想要走,他们怕是留不下我,”冯君傲然回答,不过下一刻,他又是微微一笑,“但是我这人不喜欢麻烦,还是带上你们进比较好一点……大家都省事。” 按说他带上关山月等人,那才是麻烦,起码要分心保护,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 但是事实上,他不带其他人进入秘地,才是真的麻烦,因为他根本无法向别人解释,自己到底在秘地里得到了什么东西。 没错,他可能是空手走出秘地,但是谁不知道他有储物法器? 更令人沮丧的是,他的储物法器,没有其他人能打得开且不说这么检查,会不会冒犯冯前辈,关键在于,就没谁有执行检查的实力。 冯君不喜欢麻烦,就觉得还是带上丹霞天的人好,起码不至于说不清楚。 第七百零五章再入秘地 冯君的逻辑,用文字解释起来很啰嗦,但是在场的人一听就明白:人家是要避嫌呢。 关山月一直就在纠结这个问题,听到他这话,却是心一横下了决心,“要不这样,还请冯前辈将养几日,再去秘地一探虚实,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冯君听得就是一愣,抬手指一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发问,“我一个人进去?” 关山月笑一笑,“冯前辈胸怀坦荡光风霁月,是真正的大德高功,我们信得过的。” 冯君怔了一怔,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关主持,你这赌性,别说女子了,在男人里也是一等一的……你可考虑清楚了,我说没有收获,那就绝对没有收获,你不能有任何的质疑。” 关山月很干脆地点头,“不质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冯前辈的承诺,远胜我丹霞天这点家底儿……说实话,我也找不到比您更合适的人了。” 冯君认可她的说法,笑着微微颔首,但他还是要强调一点,“最后一个细节,我需要敲定一下……你能不能代表整个丹霞天?会不会有其他人跳出来做文章?” “不会有人做文章,”关山月非常肯定地回答,并且……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这一刻,她终于从邻家大妈的气质里脱身出来,成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上位者。 冯君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扬,笑着发话,“那行,我就再进去一趟,其实我心里也很不甘心……真的不太习惯半途而废。” 居然说定了此事,接下来就是讨论细节了。 冯君表示,自己不需要休养,明天早晨再去就是了。 第二天还是下雨,雨比昨天的还要大一些。 冯君和徐雷刚来到观里,关山月已经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桌几、煤气灶、案板、菜肴什么的,还有阳伞、雨棚、躺椅等物。 她笑着表示,“昨天走得匆忙,没带什么饭菜,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丹霞天的全素斋,吃好了才有力气干活……冯前辈能帮着捎带一下吗?” 冯君两个储物袋,还有一个储物戒指,装这点东西不在话下。 不过在上路之后,徐雷刚捡个空子,低声跟冯君嘀咕一句,“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想浪费你的储物空间呢?” 冯君听得忍不住就笑,这个事儿……怎么说呢?不管对方是不是有这个心思,但是他真的能理解这种心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人谨慎一点,并不是什么大错。 天雨路滑,而且这不是第一天下雨,山路真的不好走,他们走到大石头旁,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到了地方之后,冯君就想激发画卷,直接进入石门我帮你们装的东西,都不用取出来。 但是关山月不答应,说把那些东西都取出来,雨棚什么的也都要扎好,冯前辈你也走了一路,喝点水歇一歇,养足精神再进去。 大家都知道,这点脚力对冯前辈不算什么,但是马上要再次进入石门,鬼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能多恢复一分,就是多了一点保命的底气。 冯君也不会排斥对方的好意,于是将东西放出,五个人一起动手,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出一个野营的营地,除了住的帐篷,其他都有了。 然后冯君就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点起一根烟来,悠悠地抽着,坐看其他四人忙碌。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水烧开了,小道姑帮忙张罗着冲茶。 徐雷刚又凑了过来,低声发话,“看来是我想多了,人家带这些东西来,是要用的。” 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 徐雷刚眨巴一下眼睛,表示不解,“师父你是说……我的想法属于没脑子,是有问题的?” 冯君又点起一根烟来,轻声发话,“我如果在石门里装了不少东西……他们现在摆出来的东西,我还装得进去吗?” 当然,这对话也就是单纯的斗嘴,做师父的向徒儿展示一下智商罢了,对他来说,麻姑山的那些自我保护手段,有没有都无所谓他又没打算骗人。 大家喝了一会儿茶,又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关山月取出画卷,用眼光狠狠地扫了一遍她不修道也不修武,实在是不知道神念该怎么扫。 反正她尝试了一下,发现石头上没什么反应,才将画卷交给了冯君。 冯君的神念扫一下,石门再次出现,他将画卷转交给关山月,拱一拱手,转身走向石门。 石门一旦打开,短期内就就不会关闭,不过站在门外向里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等了一阵,里面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关山月轻咦了一声,“怎么没有声音?” “一直就没有声音,”小道姑出声了,“昨天也是这样,你们说什么电闪雷鸣,我就站在门口,啥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这才是真正的洞天之秘啊,”关山月感触颇深地叹口气,然后才回过神来,“快,稍微往后退一退,别都堵在门外,给冯前辈留下足够的空间。” 冯君进去了,外面的四人等得煞是无趣,有心闲聊两句,却是又担心冯君的进展。 最后关山月索性支起了案板,开始切菜做饭。 邻家大妈的刀工不差,山林里除了细碎的雨打树叶声,又响起了轻快的切菜声。 徐雷刚有心开一句玩笑,“真的是全素斋?我师父可是无肉不欢的。” 男道士出声发话,“我麻姑的戒律甚严,不过豆制品……做得跟肉也没啥区别。” “开玩笑,”徐雷刚笑着回答,“肉就是肉,植物蛋白和动物蛋白,那能是一回事吗?” 关山月切完了菜,拿起手机来,又订了一桌酒席,才笑着对徐雷刚发话,“中午随便吃点,将就一下……晚上让你们好好吃。” “倒不用这么客气,”徐雷刚笑着回答,“我师父的储物袋里,吃的东西多了,他也不是很在意口腹之欲。” “对了,”关山月想起一件事来,“你们洛华庄园,好像人手一个储物装备?” 这个问题,她一直就想问,只是每次见到冯君,都提不起来勇气他带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或许,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气场吧? 所以,她也只好问冯君的徒弟了。 “哪里有?”徐雷刚看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们这个……是有评判标准的,够了资格才能有。” 然而,他的否认,更坐实了某些传言,小道姑的眼中,几乎要冒出星星了,“你们洛华庄园,果然是财大气粗呀……不知道还收徒弟不?” 徐雷刚看着她就笑,“我们庄园,收徒可是严着呢,你就算去了,也得从打杂的做起。” 小道姑一脸的神往之色,“打杂……也不是不行啊。” “好了小黛!”关山月瞪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徐雷刚,“昨天的阴冥珠,我们不好意思争,不过……储物装置和金甲符,应该能给我们一些吧?” 这话她不能跟冯君说,王见王,一旦顶了,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她能跟冯君要金甲符,却不能要储物装备。但是跟徐雷刚开口,这就没啥压力了。 当然,她还有句话没说不管冯前辈打怪用了多少灵石,这阴冥狼是我家地盘上的怪。 “储物装置,我看够呛,”徐雷刚正色回答,“这东西太敏感了,也太容易引起麻烦,你要是想要灵石,可能还更容易实现一些。” 关山月默然,其实她能明白其中的不同,灵石固然可贵,但是储物装备更加难得。 其实对往日的丹霞天而言,灵石已经是他们不敢奢望的珍品了,更何况是储物装备? 她沉吟一下发问,“据说贵庄园的储物法器,不须炼气期也能使用?” 徐雷刚的脸沉了下来,侧过头出声发问,“这是哪里来的传言?” 你就不是炼气期吧?关山月很想反问一句,但是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何须传言,贵庄园那么多储物袋,总不可能有那么多炼气期的大修士吧?” 徐雷刚默然,好一阵才笑一声,“也是,庄园里的炼气期,确实不算多。” 关山月顿时骇然,“不会吧,除了冯前辈,洛华还有炼气期大修?” “多稀罕呢,”徐雷刚白她一眼,“庄园里打杂的,都有炼气期。” 他这话也不算吹牛,花花在庄园里,可不就是个打杂的? 关山月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崩溃了,不过下一刻,她定一定神发话,“我丹霞天很想得到储物袋……那种不需要达到炼气期就能使用的储物装备。” 徐雷刚苦恼地摸一摸头,他自己用的就是这种纳物符,但是当他晋阶武师,获得了纳物符之后,才真切地感受到,师父为什么会规定,只有武师以上才能得到纳物符。 使用这玩意儿获得财物,真的不要太轻松。 也就是到了武师修为,谁都可以靠修为吃饭,而且活得还不错,才可能抵挡得住诱惑。 同时,有了武师修为,才比较有能力保住纳物符。 就像茅山的小天师唐文姬,也得了一张纳物符,但那不是因为小天师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当时已经是武师修为了。 (更新到,九月只剩下不到三十个小时了,大声召唤月票。) 第七百零六章恶战连天 站在个人的角度上来看,徐雷刚不认为,关山月有资格得到纳物符。 也许关山月不缺钱,但是她缺乏保护纳物符的能力其实徐胖子在他看来,她的经济条件也就那么回事。 所以他沉吟一下才回答,“你说的那种储物袋,是有缺陷的。” 缺陷就是只能使用十次,但是他不打算讲明白己方的弱点,何必告诉别人知晓? 关山月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本来是炼气期大修士才能使用的东西,一般人也能使用了,那肯定是做出了一些精简的嘛。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有缺陷……这很正常,我不会在意。” “但是……”徐雷刚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估计师父不会答应,如果你愿意听劝的话,我建议你要灵石做补偿。” 关山月苦笑一声,“我是很愿意听劝的,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同的……我必须试一试。” 这是属于丹霞天主持的担当,她知道对方的建议有道理,然而她不能退让。 两人有各自的认知,也有各自的坚持,所以……就有一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当然,他俩是不在意的,因为他们知道对方的心思,但是小道姑见到气氛紧张,马上出声调解一下,“徐道友,这个……需要现在开始做饭吗?” “不用,”徐雷刚也乐得从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脱身,他笑着摇摇头,“他三五个月不吃饭,也饿不死。” “胡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这个逆徒,是想害为师吗?” 众人闻言抬头一看,却发现冯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身后的石门也关上了。 徐雷刚的嘴巴微张,“您这……这就出来了?” 关山月终究是女人,心比较细,她上下打量了冯君两眼,没发现什么激烈战斗的痕迹,“看来比较顺利?” “顺利什么啊,”冯君苦笑一声,身子向下一纵,已经跳下了大石头,“别提了,恶战连天。” 恶战连天?关山月再次打量一下他完好的衣服,心说你这是开玩笑吧? 冯君是真的恶战连天,见她一脸的狐疑,也只能一摊双手,“说实话,幸亏没带你们进去,下了不少的杀手……” 这时小道姑出声了,“冯前辈,要收起来这画卷吗?” 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虽然是坐在雨棚里,空气却是潮湿异常,她想保护好画卷。 “不用了,我歇一歇喝口水,”冯君一摆手,“一会儿我带你们进。” 关山月的眼睛一亮,“你把里面的阴物全部杀死了?” “没有啊,”冯君一摊双手,苦恼地发话,“还剩下俩大个儿的……杀不了,不过他们也逃不脱,我只能先来带你们去看一看。” 原来冯君这次进入石门之后,也是遭遇了冥蜂,但是他一个人对付这些家伙,办法就很多了,尤其是他身上还有烈阳石,冥蜂群到了他身边三尺左右,就不敢再靠近了。 所以他轻轻松松地杀着这些冥蜂,一边杀一边往前走,结果就到了一个大厅处。 大厅不是漆黑的,而是有一些雾蒙蒙的亮光,但是这光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大厅多少能看清楚一点东西。 大厅的对面,有一个关闭着的月亮门,门上似乎还有锁,但是在冯君走近月亮门的时候,门环的兽头处,猛地冒出两条身影。 这是两只阴鬼,都是出尘期的修为,猛地对冯君出手。 幸亏冯君的警惕性足够高,直接一个落雷术,劈向了一条黑影,同时没命地向斜侧方一蹿,手指也点到了手机位面。 如果对面只是一只出尘期的阴物,他用那种跨位面的打法,倒也不惧对方,反而还有磨死对方的打算,但是两只的话,根本想都不用想。 然后他通过跨位面的挪移,边打边退,最后惊喜地发现,原来两条黑影的身上,是被锁链锁着的,不能出了大厅。 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他又试了两次,发现确实如此,只要他能遁入来时的通道,那两条黑影就对他无可奈何。 不过黑影也有远程攻击,退到通道里之后,再拐一个弯,才能彻底躲过追杀。 这就让冯君非常郁闷了,对方无法追杀他的时候,他的远程攻击也会无效。 两条阴影一旦失去攻击目标,就会回到门上的兽头中。 这个时候,就有个好处,他可以再出现在大厅里,只要别距离月亮门太近,黑影不会冒出来。 这些话听起来简单,两句就能说清楚,但是冯君这一战的艰苦,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的。 别的不说,只说第一次他被两个出尘期袭击,他能硬生生地逃走,并且还退到了安全距离,只这么一个结果,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还需要非常精准的操作。 不过严格来说,冯君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太多,毕竟他身边没有人需要保护了。 被偷袭的时候,他手里一直掐着的雷诀,能及时地发出,这就叫有备无患。 然后他身形一闪,才逃到异位面,这就给他争取到了那么一丝丝时间和空间。 毕竟黑影被雷电劈到之后,会有一个短暂的僵直过程。 所以冯君回到地球位面之后,发现了对方身上的锁链,他直接就进入了手机app里,然后又进入了能跟外界时间同步的空间譬如说通过微信好友的摄像头,观察外部空间。 他在里面耽搁了没多长时间,发现附近没有阴物了,才退出来。 不成想他才一出现,那俩黑影又从兽头里冒出来,疯狂地攻击。 冯君还是惯例,先来一记落雷术,然后身子后退,同时进入手机app,消磨时间。 如是者三,他就已经退出了大厅,回到了通道。 这些细节,冯君不可能跟他们全部讲的,但是大致情况,他还是要说一说。 脑残粉男道士听他说完,先是献上了自己的膝盖,“老天,在两只出尘期阴物的攻击中退出?冯前辈,以后你就是我的男神了!” “基佬死开!”小道姑叫了起来,“男神有写真照没有?给我一个,我要舔屏。” 冯君看一眼他俩,“你们麻姑山……虽然出世,也很懂得与时俱进嘛。” 徐雷刚却是咧着大嘴在笑,眼神也有点古怪。 不过关山月关心的是别的,“冯前辈,也就是说,除了那两个出尘期的阴物,里面其他阴物已经清除干净,一只冥蜂都没有了吗?” “嗯,”冯君点点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邀请你们一起进去看一看。” 关山月思索一下,点点头,“好吧,小黛在这里待着,咱们进去看看。” 那叫做小黛的小道姑着急了,“主持,这一次怎么也轮到我了吧,又没有什么危险。” 关山月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倒是那男道士见状,笑着发话,“师妹,我进去看一看,然后出来替换你,这总可以吧?” 闲话少说,四个人再次进了石门,这次就走得一路轻松,果然是没有任何的冥蜂了。 走了五分钟不到,冯君慢下了脚步,打出一个手势,“小心了……” 前面已然是一个光线阴暗的大厅。 “果然如此,”关山月有点激动,她犹豫一下发问,“能否再往前走一走?” “不要进入大厅就行,”冯君随口回答,关于这一点,他是测试了好几遍,才得出的结论,但是他还是要提示一句,“说话小声一点。” 关山月站在通道的口上,仔细看了好一阵,才迟疑着发话,“冯前辈,有望远镜吗?” 冯君果然不负她的希望,居然真的就摸出了一个望远镜,递了过去。 男道士羡慕地看着他,“前辈,您这简直是……什么都准备了。” 冯君看他一眼,手指往嘴唇上一竖,“嘘,轻声说话,望远镜这是荒野生存必备,很奇怪?” 关山月调整了一下望远镜,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清,“冯前辈能看清楚那锁孔吗?” 冯君摇摇头,“看不清,我根本就不可能走近。” 关山月的表情很怪异,“我感觉……我感觉那锁孔,跟我的印信有些相像。” “这个事情回头再说吧,”冯君沉声发话,“现在咱们根本就不可能靠近那里,你要是不信……你们三个,去躲到那个拐角。” 那个通道的拐角,正是那两条阴影远程攻击无法奏效的地方,冯君不但让他们三个躲了起来,还放置了两面镜子,“最好不要探头去看,通过镜子看,稍微安全一点。” “师父等等,”徐雷刚出声了,“能放两台相机在那里吗?” 冯君想一想,心里有点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拿出了两台相机,打开摄像功能。 接着他身子向大厅走去,嘴里轻声发话,“躲好了,给我让一条逃命的缝儿。” 看着他的身影向月亮门走去,三人反应各自不同。 男道士是一脸的羡慕,徐雷刚却是有点自责本来应该是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自己的修为还是差得太远呀。 关山月的脸上,却是掠过一丝担忧,她大声发话,“冯前辈,你要小心!” 第七百零七章受伤 冯君刚走过大厅的一半,两道黑影一闪,迅疾地向他扑来。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习惯多了,身子连续晃动几次,迅捷无比地闪开了黑影的攻击。 这是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发现的一个窍门——因为有烈阳石在身,黑影对他有点忌惮,这正是严上人说的,有烈阳石在手,出尘期面前也可以自保 但是这话,也可能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黑影只是在近身攻击时,动作会有些迟滞。 所以冯君发现,自己在身法上虽然不算杰出,却不用太在意对方的速度,他在手机位面借到了烈阳石,确实极大地增强了保命的概率。 由此可见打怪时准备充分一些,实在太有必要了。 然而,就算黑影不方便跟他近身搏杀,远程攻击依旧是他接不下来的。 他奇快无比地左右躲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多次攻击,直接冲进了通道里。 非常不幸的是,这条通道有十五米左右的直线,他必须冲过这十五米,才能拐弯。 他的身后,三道阴冷的气劲,奇快地袭来。 以前几次的经验,他可以躲进手机app,闪过这几道气劲,甚至,他可以在手机里躲得时间更长一点,那俩黑影就直接回到兽头里去了。 但是现在,他的前方可是有摄像机的,还是两台。 所以他掣出石中锏,迎上了那三道气劲。 他还是武师的时候,就可以走到内气外放了,不过那时,外放的内气,比贴身攻击的威力要小很多。 但是到了出尘期,那就大不一样了,离体的气劲,丝毫不会比近身搏斗还差,他连接三道气劲,身子猛地撞到了拐弯的墙上,胸口一闷,紧接着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所幸的是,他的意念很坚定,虽然全身仿佛都要散架了,他还是紧咬牙关,用力向侧面一滚,滚进了拐弯的通道中。 关山月三人眼睁睁地看到了整个过程。 她甚至认出了两道黑影的来历,“是阴鬼和冥魈,天哪……麻姑山里还有这东西?” 徐雷刚甚至没来得及消化完这句话,冯君已经口吐鲜血,打着横滚了过来。 这一击他虽然吐血了,看起来很令人担忧,但其实受伤不算重。 他终究是有备而来,这样的伤势,将养两天就好了。 所以他才一稳住身形,就直接坐在地上,摸出一颗丸药丢进嘴里,闭目打坐。 两条黑影没了目标,拖着铁链来到了通道口,寻找了一阵,身体渐渐缩小,最后连同锁链化作一团黑烟,缩回了兽头里。 两面镜子碎了一面,相机也坏了一台,不过整个过程,大家都看到了,也记录了下来。 三人等了一阵,才是男道士上前,在拐角处拿回了照相机和镜子。 目睹了冯君的手段,他对他的话奉为圭臬——冯前辈说不进大厅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当然,他的腿还是有点抖的,刚才那种级别的战斗,给他造成的压力太大了一些。 徐雷刚则是关心自己师父的伤势,却见冯君摆一下手,竖起一个指头来:我调理一个小时就行了。 关山月却是在低声嘀咕,“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我们跟着吗?” 她目睹了刚才的战斗,惊骇得心惊肉跳,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力——那一刻,她甚至有种看3d大片的感觉。 不过同时,她也有些疑惑,冯君刚才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再进来一次,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莫非又是我们拖累了他?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男弟子已经悄然走了出去,不多时,小道姑走了进来。 她的胆子也算是不小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敢跟进来看热闹。 事实上,这跟看恐怖片差不多,越恐怖越是想看,关键是冯前辈在这里,大家就有主心骨——哪怕是刚才的战斗非常惊悚。 一个小时之后,冯君站起身,大家离开了山洞。 丹霞天三人非常关心他的伤势,但是冯君表示不要紧,只是有意无意地看关山月一眼,笑着发话,“总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两个出尘期联手的威力。” 关山月勉力笑一笑,“冯前辈你说一说就是了,这么凶险的事情,以后别干了。” 小道姑和男道士都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徐雷刚倒是听明白一些:师父为了表示在里面没有别的收获,不惜让对方跟着进去看一下,里面有何等凶险的存在,以示自己的坦荡。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麻姑山知道了里面有什么东西,自是不会再怀疑冯君,同时他们也确定了这个秘地的价值。 别的不说,只说里面有一只阴鬼和一只冥魈,这就是不小的财富。 出尘期的阴鬼,怕是无人能降得住,起码也得出尘期的冥修,甚至是金丹期的冥修,才能收了这玩意儿。 冥魈就更罕见了,魈本是山野精怪,冥魈则是魈中的鬼修或者冥修,关山月甚至认为,如果这秘地一定是个封印之所的话,那肯定就是为了封印这只冥魈。 但是她更倾向于相信,那扇月亮门之后,才是丹霞天真正的秘地。 非常遗憾的是,把门的这俩太彪悍了,而且还是门环上的兽头,根本绕不过去。 冯君倒是表示了,这个秘地我帮你找出来了,三本关于地脉的书,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我收的那颗阴冥珠,是帮你们杀了那么多阴物,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不是? 至于这其中的差价,也可以商量——纳物符是真的不可能,倒是能讨论一下灵石。 其实冯君对关山月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这是一个很有魄力又不缺小心的人。 他甚至表示,你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搞掉那俩门神的话,接下来对秘地的开发,我们洛华庄园可以不参与。 当然,这话实在有点扯淡,关山月就不认为,她还能再找到两个出尘期高手,“我估计,再找一个炼气期的大修都很难……我所知道的炼气期大修,都在你们洛华庄园。” 冯君想一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除了洛华庄园的人,我还认识养气高阶的高手。” 关山月苦笑一声,“北河道长,我也认识啊……他也是我认识的修为最高的修道者。” 冯君摸一摸下巴,“那看起来……洛华还是你们唯一的选择了?” 关山月闻言,心里忍不住微微一揪,莫非终于……打算狮子大开口了? 然而,不管她是怎么假设的,既然秘地有了希望,她还是想开发出来。 但是冯君提醒她,“你也可以再等,让子孙来解决这个问题,反正你已经弄清楚秘地的位置和开启方式了,就算给他们留下了财富……丹霞天等了八百年,不差再多等几百年。” 关山月脸一黑,“我就怕后代弟子连炼气期大修都找不到了。” “好了,不说了,”冯君笑着摆一摆手,“做饭吧。” 在紧张的忙碌中,脑残粉男弟子忍不住说一声,“我估计呀,最多再能找到一个出尘期的大能,绝对不可能更多了。” 小黛倒是好奇地问冯君,“两个出尘期……真的很难斗吗?”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回答,“你是没有以少打过多,混战的情况下,一加一绝对大于二,有策应和没策应,绝对不是一回事。” 他还有句话没说——关键在于,我并不是出尘期修者呀。 接下来大家又谈论起冥魈的难惹。 这顿饭是下午三点才开吃的,吃完就四点了,天上的雨稍微大了一点,大家也没着急离开,而是坐在这里喝茶。 关山月最终还是表示,“这个秘地,我丹霞天肯定要跟洛华一起开发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一点,冯前辈说过些时日,就能跟这两只阴物对战了,那么……大概得过多长时间呢?” 她已经想通了,此事真的不可能撇开冯君。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首先我得寻找一些针对性的装备,其次还得提高一下修为,要让我估计……花三五年时间,是很有可能的。” 他这么说,已经是很保守的措辞了,以他的估计,哪怕是两个位面的时间加起来,他晋阶出尘期也不会超过一年——如果资源足够的话。 而且,他还可以针对性地购买一些装备,补强自己。 阴物是很难缠,但是如果有了针对性的装备,使用效果也非常明显。 关山月闻言却是大喜,“几百年都等了,三五年时间……真的不算什么。” 得到这个消息,她甚至没有再提阴冥珠的事情——冯君既然承认可以补偿,回头一并结算也不迟,正好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多跟洛华庄园接触一下。 不过她心里还有个问题,却是实在无法问出口,甚至连想一想都觉得有点不合适,那就是:冯君第二次进入石门后,有没有再次碰到阴冥狼? 这么猜测冯君,她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不厚道,但是……如果真有多的阴冥珠,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吧? 等到了五点多的时候,雨小了些,一行人开始回返。 (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七百零八章玉楼晋阶召唤十月保底月票 冯君和徐雷刚在麻姑山,待了整整五天。 前两天是探索秘地,此后的三天时间,冯君一边养伤,一边学习地脉的相关知识。 然后他才发现,难怪茅山等地没有地脉的相关典籍,这些知识真的相当……玄妙。 以他的智商和见识,都不能完全领会其中的奥秘。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此刻就身处麻姑山,这里不但有洞天,还有福地,可以做一些现场勘查,顺便加深一下理解。 第五天的时候,他甚至一整天都在山里转悠。 第六天一大早,徐雷刚载着冯君离开,当天就回到了洛华庄园, 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主要是丹霞天根本就没有多少灵气,还是得回庄园休养才好。 后院的聚灵阵,已经有四女在修炼了,冯君和徐雷刚进了山谷竹林。 不过红姐她们也听说了,冯君以一敌二,大战出尘期阴鬼,身受重伤并未痊愈。 所以当天晚上,后院的四女都停止了修炼,让冯君“回家修炼”。 其实四个女人里,张采歆对灵气的要求是最高的,其他三个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只要她愿意停止修炼,冯君在这里养伤,基本不可能影响到其他人。 古佳蕙的修炼相当稳定,蜕凡二层已然在望,功法和资质契合,修炼真的太水到渠成了。 她修炼的速度并不快,但也绝对不慢,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基本会保持这样的速度——不落后于人,也不会因为速度快而导致根基不稳。 所以她也不需要持续不休不眠的修炼,学会适当的放松才是修炼之道。 她俩进后楼休息了,留下红姐和好风景,陪着冯君在那里修炼。 午夜十二点左右,好风景取出了行军床,看起来要早在亭子里过夜,她还在周围挂上了纱帘。 红姐则是拿出了红酒,邀请她一起喝,“其实在聚灵阵里练瑜伽,效果才是最好的。” 冯君终于无法抵抗这样的邀请,他搬运完一个周天之后,站起身来,“说起来练瑜伽对我的伤势恢复,很有好处的。” 瑜伽这么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这一趟出去得也比较久,红姐和好风景积蓄了太多的能量,需要通过练瑜伽来释放。 六点的时候,天开始蒙蒙亮,冯君低声催促两女,“好了,进屋休息去吧,再不走,就要被她俩看到了。” 好风景搂着他的脚踝不放,“不行,我得加把劲儿,感觉就要快突破蜕凡中阶了。” 自从在手机位面走了一趟,她的修炼热情大增,咸鱼正在化身为鲶鱼。 “但是天要亮了,”红姐打个哈欠,懒洋洋地发话,“就算你不介意她们看见,天上还有卫星啥的……听说现在卫星的分辨率可高啦。” 好风景犹豫一下,低声发话,“要不……咱们进玉楼继续练习?” 冯君犹豫一下,迟疑着发话,“那里……没有聚灵阵呀。” 就算又又修,也是要讲灵气多少的,在聚灵阵里练瑜伽的效果最好。 好风景据理力争,“但是你也说了,练瑜伽对你的伤势恢复,很有帮助。” 事实上确实如此,冯君的伤势早就转好了,已经基本痊愈,现在也只是在温养身体,争取达到“完美修复”的效果,不要为将来的修炼和晋阶,留下任何的隐患。 这种情况下,他发现又又修的时候,对身体的温养效果更好一些。 听到这话,冯君忍不住想起了他中了化气散的那一次,也是又又修帮他找回了气感。 阴阳之道,果然是天地间的大道啊。 冯君的手一伸,和好风景裹着一张被子,直接飞向玉楼的大门。 到了门口一按指纹锁,两人就消失在了门里。 “混蛋!”红姐刚刚锻炼完一局瑜伽,神清气爽之后,困意逐渐来袭,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后楼休息,见到两人居然进了玉楼,顿时就不瞌睡了。 这玉楼建成之后,家具家电都配齐全了,装修的味儿也都散了,却还没有人入住过,今天这俩狗男女竟然……竟然就这么进去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地收了床铺、行军床和纱帘,就裹着一床被子,在这早春二月的清晨,裸lou着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迈步走进了玉楼。 她却没有发现,这一幕,全部落到了后楼的一双大眼睛中。 古佳蕙昨晚其实睡得不是很好,因为后院有昏暗的路灯,她发现梅主任在亭子里挂上了纱帘,就一直在想像,他们三人在做什么。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该懂的都懂了,所以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得都不是很踏实。 在睡梦中,她一会儿化身梅老师,一会儿化身红姐,眼前总有一张英俊的面孔晃来晃去。 一大早,她又醒了,忍不住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等她发现,冯君和梅老师裹着被子进了玉楼,不多时,红姐也收拾起那些东西,也进了玉楼,一时间她醋意大起:这玉楼……这玉楼凭什么就是你俩的? 她愣了一阵之后,打开房门,去敲隔壁张采歆的房门。 过不多时,张采歆打开了房门,她身穿练功服,精神抖擞——天不亮她就起来练功了,因为她感觉,自己距离突破蜕凡高阶,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夜里后院那些动静,她也早就知道了,但是身为妹妹,她能说什么呢?习惯了就好了。 但是当她听说,那三人进入了玉楼,她也忍不住勃然大怒,脸都涨得发红了,“这怎么能……太过分了,他最早是跟我说要盖玉楼,要住也该我第一个住!这玉楼还是我监工的!” 实在怪不得她生气,只要是个华夏人,就听说过“金屋藏娇”的故事,而这玉楼的逼格,显然比金屋还要高不少,毕竟是黄金有价玉无价。 也许这是华夏历史上,古往今来空前绝后唯一的一座玉楼。 不知道是谁说过,女人都是属巨龙的,无瑕的羊脂白玉,已经能让几乎所有女人的疯狂,更别说还有“史上唯一”这种独有属性。 张采歆一直认为,自己哪怕不能成为玉楼唯一的主人,也要有权力决定谁可以入住谁不可以入住——我看不顺眼的,坚决不许她住进来。 现在可好,那俩直接就住进去了,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是呀,”古佳蕙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倒不是稀罕这栋玉楼,就是感觉他们这么直接住进去,都不叫咱们暖房,这是对咱们的不尊重,咱们都是师父的女……女徒弟。” 张采歆知道这小妹子心里有鬼,但是这一刻,她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不请?那咱们直接住进去,我倒要看一看,谁敢拦着。” 说完,她拉开门就要往外走,古佳蕙急得直叫,“采歆姐你等一下,等我穿上裤子呀。” 五分钟之后,两人来到了玉楼的门口,张采歆抬手去按指纹锁,连按好几下,门铃上传来了报警声。 “居然敢删了我的指纹?”张采歆越发地恼怒了,“切……当我没有密码吗?” 玉楼的大门一共三种开锁方式,指纹、密码和门卡,张采歆出手如电,啪啪啪连点九个按钮,然后……又是“嘀嘀嘀”的报警声。 她气得抬腿踹一脚大门,“这是抢劫,抢夺我的劳动成果,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呜呜。” 她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门上的对讲器响了,传出了红姐懒洋洋的声音,“采歆你等一等,门反锁着呢,我们正晨练……你先在亭子里吐纳一会儿。” “反锁……”张采歆只觉得双耳“嗡”地一响,无数血液涌上了头部,“为什么反锁?” “采歆,”冯君的声音从对讲器里传来,他的声音温柔而威严,还带了一点点……喘息? 他轻咳一声,“恭喜你,晋阶蜕凡七层了,你现在需要稳固一下境界。” 神马?张采歆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你恭喜我什么?蜕凡……七层?” “是呀,你刚刚才晋阶嘛,”冯君笑着回答,但是同时,对讲器里隐约传来了唧水的声音,他的气息也有点不稳,“就在门口晋阶的,那么大的灵气波动,我感受到了。” 这就……晋阶了?张采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地左右看一看,我好像……没在聚灵阵里呀,这样也能晋阶? 下一刻,她就被这意外的惊喜震惊了,这就蜕凡高阶了? 然而紧接着,她心头的怒火再起,“你为什么反锁门?” “反锁?”冯君的声音里有点茫然,“哦,我不知道,快去稳固境界……你想再掉下去?” 张采歆思索再三,还是回到了亭子里,打坐修炼。 当天晚上,张采歆晋阶的消息,就在庄园里传开了,虽然她晋阶次数有点多,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一次是不同的,这一次她是破境了。 等她下一次破境,那就是结结实实破了大境界,会成为炼气期的大修。 因为她还在稳固境界,没有举办庆祝活动,但是第二天,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古佳蕙也晋阶了! 冯君心里生出点好奇:不让人进玉楼,真的有助于快速晋阶? (十月第一更,双倍期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零九章返回第二更 其实在冯君看来,红姐和好风景进玉楼,只是一时的机缘巧合。 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了,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一定需求,嗨皮一下不行吗? 又又修对他的伤势恢复有好处,多来几次不行吗? 而张采歆和古佳蕙也住在后楼,他们这些成年人的活动,避让小女孩,也是应该的吧? 至于说反锁门,那是红姐干的,与他何干? 反正张采歆和古佳蕙又联合请客了。 如果不提玉楼的事情,张采歆的心里真的很高兴,她已经看到了炼气期在向她招手,迈过了蜕凡高阶的门槛,下两次晋阶就都是小意思了,她的目标已经定在了跨入炼气期。 所以这一次,她打算好好庆祝一番,去郑阳市包个ktv乐呵一下。 但是她稳固境界的时候,古佳蕙也晋阶蜕凡二层了。 古家小公举第一次晋阶,这是天大的事儿,杨玉欣甚至都特地从伏牛赶了回来。 两个小姐妹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合在一起庆祝,但是两人庆祝的方向,有点不相容——古佳蕙在整个伏牛,都没啥朋友的。 两人商量一下,要不这样,咱们搞一个搬迁的仪式吧,从后楼搬到玉楼。 冯君断然拒绝,说这么一来,后楼可就空了,前楼是李诗诗和嘎子住着,现在高强也搬进去了,王海峰和徐雷刚在里面也有房间。 后楼则是冯君和几个女徒弟住着,至于后楼之后摆了聚灵阵的后院,基本上是非请莫入。 现在若是让她俩搬到后院之后的玉楼里,那红姐和好风景肯定也要搬来,后楼岂不是空了? 其实冯君还真有让这俩小丫头看守后楼的打算,至于玉楼?当然是他和他的女人们住。 不过两个小丫头借机发难,他就不好再一力邀请红姐和好风景入住了。 这时候他总不好说,只有我的女人才能住玉楼,否则那俩指不定能蹦出啥话来。 可惜啊,地球位面的女人,地位还是高了一点,若是搁在手机位面,他让郎大妹和米芸珊住在后楼,倒不信她俩敢多说啥。 倒是好风景听说她俩的要求之后,笑个不停,最后幽幽地叹口气,“这俩小家伙,是想抢班夺权了呀。” 冯君的回答很简单,这玉楼还没有完全收拾好,暂时不考虑搬家的问题,不过为了防止别人觊觎后院,他会住在玉楼里看家——你们这些女徒弟,就住在后楼吧。 红姐本来有点不高兴,不过想一想自家妹子已经晋阶了蜕凡高阶,也没了计较的心思,说来说去,修炼才是王道,其他都是假的。 张采歆和古佳蕙对这个回答也不满意,但是能阻止了那两位搬进玉楼,也算是不小的胜利了,饭总要一口一口地吃。 冯君给古佳蕙的贺礼,是一株亚灵青笋,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就是最合适的礼物,庄园的那些灵植,年份高了一点,现在给她就浪费了。 至于说张采歆?冯君直接给了她一块灵石,这是他的弟子里,第一个得到灵石奖励的,以前好风景也拿过灵石,但那是代他保管而已。 不过消息传出去,也没谁不服气,她是庄园里公认的第二高手——如果不算花花的话。 当然,她的即战力可能赶不上嘎子,但是她的发展潜力实在太大了,据说是连冯君都要眼红。 事实上,这次庆典的争执中,不显山不露水就占了便宜的,当属杨玉欣杨主任。, 她找到冯君,表示说后楼缺少人看守,可以算我一个呀,我也能就近招呼女儿。 冯君想一想,以后自己都要住玉楼了,杨主任在朝阳和伏牛都做得不错,适当奖励一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杨玉欣也非常豪爽,知道女儿晋阶之后,玉手一挥,冯君的八个徒儿,每人送了一套礼物,礼物轻重不同,但是就连高强这记名弟子,也是一块十几万的百达翡丽腕表。 这个举动,让她入住后楼的行为,显得不那么意外。 张采歆提议,大家可以组团去国外游玩一圈,不过这一次,好风景难得地站出来表示反对,身为旅游达人,她并不反对旅游,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都去玩了,庄园谁来看守? 不知不觉间,洛华庄园已经成为了大家的根本,出现任何意外,都是大家不愿意见到的。 冯君在庄园里休养了七八天,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好了,而伏牛山的培训基地里,那两人的学习也到了尾声。 这一天,他跟嘎子和张采歆商量好,三人驾车去一趟伏牛山,然后他留在伏牛山,他俩继续去朝阳走一趟,看一看那边的工程,顺便探望一下冯文晖和张君懿。 伏牛山的基地,冯君并不想只使用一次,他觉得这里的僻静且隐蔽,条件也不错,完全可以成为“异界修者培训中心”。 不过这里也不能频繁地使用,否则不但容易引来有关部门的注意,没准还会被手机位面的某些势力盯上。 三人用了四个小时,来到了基地门口,此时正值三月下旬,已经是漫山的新绿,遍野的春花,处处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不过冯君的车在距离基地不远处停下了,因为地面被挖开了一条大沟,汽车根本过不去。 冯君走下车来,冲着基地方向招一招手。 基地距离大沟的地方,也就是三百米不到,看守基地的迷彩服小伙子们,对他还是有一定印象的,知道此人可能就是幕后的大老板。 所以有两人快速走了过来,“冯老板,什么事?” “你问我什么事?”冯君有点哭笑不得,他的嘴巴努一努,“喏……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电力局线路改造,”一个小伙子解释。 原来这个基地此前一直处于半荒废状态,现在被杨玉欣接手了,电力开始持续供应,然后电业局就发现,线路有些老化,得改造了。 他们还找到基地的人,要化缘二十万块,毕竟这荒山野岭的,改造线路之后,受益者没多少,电业局觉得基地这边是刚需,就要他们赞助一些。 杨玉欣已经把钱拨了过去,现在就是在施工中。 小伙子们一边解释,一边就拖过来两块竹架板,汽车开了进去。 对于这个基地,嘎子和张采歆都听说过,不过两人都是第一次来。 杨玉欣将基地管理得很有章法,就像冯君管理洛华庄园一样,虽然小伙子们都知道冯君可能是老板,但是他带着张采歆和嘎子进门,小伙子们还是要先联系杨玉欣。 嘎子和杨玉欣刚进了基地,花花就迎了上来,它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实在是无聊得要命,哪怕它在庄园里,跟古佳蕙和红姐的关系最好,但是见到他俩也很开心。 小伙子们则是直接无视了这只人面蝴蝶,他们都知道这家伙不好惹。 这么大的蝴蝶本来就少见,又长了一张人脸,是很引人注目的,小伙子里也很有几个精力过剩的,有人甚至想捉住这只蝴蝶。 不过很遗憾,他们被蝴蝶揍得人仰马翻,甚至准备了渔网都没能成功制服它。 后来他们还想使用更狠的招数,却是被杨玉欣知道了,直接呵斥了他们一顿,说这是她朋友的宠物,不许他们胡来,此事才作罢。 冯君陪着他俩在基地里走了一圈,又体验了一下基地的生活,第二天一大早送走了二人。 然后他找到了那两位,问他俩学习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两人都认为,学得越多,不懂的东西也就越多,他俩强烈希望,再学习三五个月,同时希望冯君能再弄一些设备来——蜕凡九层的那位,甚至希望能自己组建个网站。 冯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身去找那俩专家了。 两个专家却认为,这俩人基本上已经学习了该学的东西,从宏观的角度上讲,可以出师了,当然,若是讲细节和具体操作,再给他俩三年也出不了师。 冯君转身找到这两位,说你们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一下,等吃过晚饭,跟那些老师道个别,咱们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这俩才把东西归纳好,距离晚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冯君却是直接出手了。 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止戈山中了,身边还有大量书籍和学习资料。 在他俩昏迷的时候,冯君已经检查过了他俩的物品,没什么过分的东西,甚至他俩带来的两台平板电脑中,也没有什么敏感的资料。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基地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无法上网,他俩又忙于学习,再加上基地看守的人员也都很专业,根本就没可能接触到什么外界信息。 然后,这两位就醒来了,不用多说,感受一下周遭的灵气,就知道离开了末法秘境。 两人对视一眼,只有苦笑了,那蜕凡九层的胆子稍微大一点,“冯前辈,我俩还没有向几个老师道谢呢,这就……这就回来了?” 手机位面也相当讲尊师重道,他俩是发自内心的遗憾,哪怕那几个老师是末法秘境的土著。 , 第七百一十章会长的分析三更求月票 冯君对于两人的遗憾,也只能笑一笑,“我也不想啊,可是师门突发变故……” 这二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就被弄了回来,一如他们去时的景象。 他俩心里也猜测,有可能是人家出其不意,将两人弄出了秘境,但这也只是猜测。 反正保持秘境的神秘性,几乎每个势力都会这么做,冯前辈的师门看重这个末法秘境,如此行事也是正常的,没谁会抱怨。 两人只是有点遗憾,没有学到更多的东西那个秘境,还真有不少独特的知识。 他俩甚至能理解,为何冯前辈的师门,会如此看重一个末法秘境。 还是蜕凡九层发话,“冯前辈,我们真的很想再去学习一番。” “这个我做不了主,”冯君随口回答,“我得向师门请示,当然,如果跟皇甫会长合作顺利的话,我会帮你们争取第二次前往的机会。” 这话纯属扯淡,听一听就好了,就算他再带天通商盟的人去,也绝对不会是这两位了。 所以他说的是活话,至于对方会不会当真,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然后他就将两人带回了机房。 他带两人回去的时候,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才进机房不久,皇甫无瑕来访。 冯君是不让她进机房的,少不得就出去接待一下。 皇甫会长也不扭捏,“听说我的人回来了,他们学到了东西没有?” “你自己问他们就行了,”冯君笑着回答,“不看广告,要看疗效!” 皇甫无瑕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却又能理解其中含义,只得笑一笑,“你这人就是怪话多。” 然后她就将两个下属带走了,她急切地想知道,他俩到底学了什么东西。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俩所学的东西,根本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要知道,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俩接受的都是填鸭式的教育,很多新概念,要用无数个新概念来解释。 而偏偏地,这俩都异常激动,想要尽快地说明,那个末法秘境,到底有多么地神奇。 皇甫无瑕足足听两人说了四个多小时,才大致能够理解,他们在这半个多月里,到底学习了一些关于什么的知识。 说句更不客气的话,也就是她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再换个人来,四个小时怕都不够。 听到最后,那俩终于放缓了说话的节奏,她才出声发问,“这个末法秘境……有多大?” 这二位对视一眼,蜕凡九层的壮起胆子回答,“无瑕小主,我们被禁足在一片区域里,只能在周边十数里方圆活动,除了有当地的精壮土著看管,还有炼气期修者的监视。” 他没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是被炼气期的蝴蝶监视着,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炼气期的蝴蝶……那也是炼气期啊。 中阶武师也说一句,“冯前辈的师门,似乎是不想惊动当地土著,他也跟我们强调了。” 皇甫无瑕能理解他俩的说法,进秘境而不打算统治当地土著的话,这个选择真的很正常,能达到目的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惊世骇俗呢?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无奈,“我是想知道,你们估摸,这个秘境有多大?”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最后还是蜕凡九层发话,“不会太小……起码十万里方圆是有的。” 皇甫无瑕的眼珠转一转,“有没有可能是位面?” 如果是位面的话,价值可是比秘境大多了,末法位面也是值得金丹出面拼抢的。 不过她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位面的话,不太像,”中阶武师也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幸运,“最多就是小世界。” 皇甫无瑕点点头,“那你们写一个见闻录……判断一下土著的最高修为。” “土著怎么可能有修为呢?”蜕凡九层很肯定地摆手,“没有灵气,最多是武修。” 中阶武师也吞吞吐吐地表示,“见闻录,没得写呀,我们被禁足的。” 皇甫无瑕恼了,“那合着你们去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两位默不作声:我们光是学习笔记,都记了十几本,你说我们没有收获? 不过皇甫无瑕在商盟里地位崇高,身后又是金丹家族,他俩也不敢说什么。 皇甫会长发泄了一通,却也知道自己理亏,沉默一阵之后一摆手,“快去写吧。” 蜕凡九层犹豫一下,壮起胆子发话,“小主,冯前辈说会再争取机会,下一次,我们一定想法四处看一看。” 皇甫无瑕气得笑了,“他说下次,你们就以为真的有下次?真是幼稚!” 不过,她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把二人撵走之后,她又坐在那里,盘算了起来,“这一次没想到,他把人带到了末法秘境,下一次……嗯,得好好地谋划一番才对。” 冯君并不知道,皇甫会长已经开始着手考虑,下一次该如何应对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也无所谓根本就不可能有下一次了。 他回到小院,米芸珊见他回来了,马上张罗茶水伺候冯君这十几天里,时不时就去聚灵阵里修炼,回小院的时候反而不多。 茶水之后,就是晚饭了,然后就是夜里休息。 冯君和黛玉妹妹龙凤至尊了一局,比赛结束,他当然是1:0结束战斗。 他搂着黛玉妹妹光滑的肩头,抽一根事后烟,“这香水的味道不错啊,喜欢吗?” 这香水还是好风景送给她的,她一开始是喜欢精美的瓶子,现在……当然是喜欢香水。 “喜欢,”米芸珊柔声发话,“长卿姊姊跟我讨要,我都只给了她一成……怕是记恨我了。” “能给她就不错了,记恨什么?”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手指在拨弄着粉红的葡tao,“下一次我带几瓶来,你换着用。” “多带几瓶……”米芸珊犹豫一下,芊芊玉手在他赤luo的胸口上划着圈圈,“皇甫会长也很喜欢呢,我觉得,也许可以让她用灵石购买。” 别看黛玉妹妹只是个侍女,她也有自身的主见,像虞长卿这种合作已久的,关键是她也蹭了人家好几回聚灵阵,她就愿意分给对方一点宝贵的香水一成已经不少了好不好? 至于皇甫无瑕,虽然她身份尊贵,但米芸珊也是有主人的,她又不求对方什么,所以反而生出了一些做生意的想法。 “咦?”冯君听得灵机一动,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这么笨呢?” 在物质丰富的社会里,什么人的钱最好赚?那当然是女人和孩子。 若是手机位面的凡俗界,这里还谈不上物质丰富,生存是刚需,但是在修仙界,温饱已经不是问题了,活得好活得精彩才是刚需。 冯君觉得,香水这东西,还真的能拿来卖一卖,也不针对世俗界,主要是针对修仙界,“皇甫会长怎么说的?” “她问我,这是不是您做出来的,”米芸珊轻声回答,“我问过长卿姐姐了,修仙者也有胭脂水粉,但是都没这个好……虽然初闻有些刺鼻,但是余香袅袅经久不衰。” “修仙界没有这么好的香水?”冯君思索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也是啊,制造香水最大的驱动力,是驱除体味呀。” 在地球界,华夏国自古也有香水,但是真正把香水发扬光大的,还是西夷,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实确实如此,因为人家有足够强大的原动力。 大部分的西夷,大汗腺都相当发达,体味太重,他们有改进香水的刚需。 华夏国这种情况就少很多了,那些女人奢侈起来,固然能用满池梅花或者玫瑰花瓣来泡澡,但是没有也无所谓,不会见不得人。 修仙界想来也应该这样,都是修仙者了,驱除身上的异味不要太简单,但是怎么让自己的体香更诱惑人,那就不是大家琢磨的重点了。 米芸珊倒是没有想“原动力”这个问题,她想的是,“我看皇甫会长的样子,感觉香水还是很有卖点的,只是不太清楚,她愿意不愿意用灵石收购。” 冯君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因为今天他见到了皇甫无瑕,她也没提起香水什么的,证明在皇甫会长的眼里,这应该是一笔可有可无的生意。 但是冯君既然关注了这个生意,那就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肯定要用灵石来购买,回头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品牌和定位。”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在解析土墙阵,终于完美解析成功,然后进去止戈山,收起了聚灵阵。 冯君这次激发聚灵阵,持续了将近二十天,他是有的时候在,有的时候不在,很有点为大家谋福利的意思,所以他收起聚灵阵,别人非但不敢抱怨,还得拱手道谢。 收起阵盘之后,冯君更不停歇,直接来到了天通商盟,求见皇甫无瑕。 皇甫无瑕又在接待客人,冯君也懒得等了,将土墙阵的解析阵法留下,然后沉声发话,“土墙阵的阵法,已经在这里了,告诉你家会长,两清了。” (三更到,召唤保底月票。) , 第七百一十一章炼气九层?一更贺萌主冯 这时候,皇甫无瑕确实是在招待客人,但是同时,她的神念也在留意着周边的情况。 她知道冯君来了,但是她无意为了他的到来,中断自己的会客。 听到他把土墙阵的解析阵法送过来了,她脸色一变抬手一拱,“道友稍等,我出去一下。” 这解析阵法,她还是相当看重的,对上冯君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淡然,但是事实上,涉及到天通商盟的商业机密,她怎么可能不重视呢? 没错,这解析阵法赚的钱不多,但是只要多守住一天的秘密,就多赚一天的钱,所以从根本上讲,这是经营的态度问题。 当然,皇甫会长还是要讲形象的,为了一个小小的解析阵法,她不可能急吼吼地出去。 所以她来到门口的时候,冯君已经消失得人影都不见了。 皇甫无瑕将相关物品收了起来,一转身又走回了屋里,笑吟吟地发话,“抱歉,临时有点事情……我坚持认为,你们若是不能保障我商盟属员的安全,我们不会派员过去的……” 冯君回去之后,终于开始玩大的了,他要调查整个止戈山的地脉情况。 地脉……他不是很懂,但是这个位面对地脉的研究也很有限。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在止戈山里跑来跑去,时不时还玩个爆炸啥的,山里又整天轰轰乱响。 第四天,潘仁杰在山里堵住了他,“冯道友,严师叔请你去一趟。” 严上人的邀请,冯君必须得答应,他还拿着对方的烈阳石呢。 然而严上人召他,也没别的事情,随口聊了两句,然后吞吞吐吐地表示,那个啥……听说你又解析出了缚灵阵和土墙阵? 冯君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是真的痴迷于阵法,想好好地研究一下。 当然,这样的研究,对他本人是有好处的,而且好处还极大。 不过冯君也不可能拒绝,说两套阵法我都能给你,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当然是不能外泄,第二个要求就是……烈阳石,短期内我无法还你。 严上人表示,这都不是问题,尤其是烈阳石,“这石头我短期内用不到,之所以借给你,就是想让你拿出缚灵阵图,结果你小子一点都不自觉。” 冯君干笑一声,“我一向懒得考虑这些弯弯绕,上人你有啥想法,可以直接说嘛。” 两人正聊着天,严上人就看门外一眼,眉头一皱,“懂点礼数,要不别怪我大欺小!” 紧接着,一声轻笑响起,“见过严上人,咱两家主要是离得太近了。”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无瑕。 “好了,冲你来的,”严上人冲着冯君一摆手,拿着两套阵图走向后院,“我推演一下,你有什么事,只管忙你的……不用理我。” “你这还真是……”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媳妇娶过房,媒人丢过墙呀。” 他走出无忧台的小院,却看到皇甫无瑕已经站在商盟的院子门口。 她冲着他一拱手,笑吟吟地发话,“冯道友,幸不辱命。” 冯君听到这四个字,脸上登时就是一喜,“挪移阵到手了?” “很不容易啊,”皇甫会长一脸“我很心力交瘁”的样子,“进来谈吧。” 她这次,还真的弄到了一对挪移阵盘,距离有五百里,市场价起码四万灵石。 别说什么值不值,敢卖这么多,就是有这样的需求。 然而皇甫无瑕有别的要求这阵盘不能带走,只能在商盟的院子里解析。 这不是她有意为难人,而是阵盘真的太宝贵了,此前她跟冯君的交易,都是数百灵石的,唯一一个买断缚灵阵的交易,也才堪堪一千灵石。 在这样的合作基础上,让她借出价值四万灵石的阵盘,实在是不可能的。 冯君能理解这种顾忌,最多合作过一千块的买卖,现在要拿走价值四万的货,搁在地球界也不可能。 然而,让他天天来这里解析阵盘,那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他就没打算解析出来挪移阵,最关键的是,他身为地主,不能这么跌份儿。 这依旧是个谁来就谁的问题!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这个挪移阵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没太大把握,如果你真有兴趣的话,可以带着阵盘去找我。” 皇甫无瑕多精明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她轻笑一声,“冯道友太看重这些虚名了吧?若不是我实在事务繁忙……” “打住了,”冯君很干脆地打断她的话,“你事务繁忙,我也不轻省,如果不行就算了,反正大家都有事情可做的。” “呵呵,”皇甫无瑕笑一笑,眼珠转一下,“去你那里,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想去机房看一看……只听他俩说了,我还没有见识过。” 她想去机房,不仅仅是因为冯君一直不让她去,她还有个想法,想要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诡异的法门她的两个下属离奇地失踪,又离奇地回来,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冯君思索一下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就算你不说,我都打算这么做,毕竟下一步,咱们要合作通信系统了。” 皇甫无瑕听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先是一愣,然后就生出了别的猜测:这家伙回去之后,不会调整机房里的东西吧? 不过,调整就怎么了?她可不是好糊弄的,身为天通商盟的分会长,又是皇甫家子弟的佼佼者,她非常擅长发现蛛丝马迹,只要是前不久存在过的物事,她就有相当概率能发现。 她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些期待,就像幼年时跟邻家男孩玩捉迷藏一般你能藏得好吗? 就在这时,有人走进了客厅,冯君侧头一看……见过,就是那俩男子,一个炼气七层,一个炼气三层。 这一下,他就有点不满意了,冷冷地看皇甫无瑕一眼你接待别人的时候,我可是被拒之门外的,现在咱俩谈话,别人就能闯进来,有点太不尊重我了吧? 皇甫会长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事儿实在怪不得她,所以她只能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介绍一下,这是此地主人冯道友,这是阴煞派的两名高徒。” 那两位看冯君一眼,没有任何的表情四大派的弟子,就是这么傲气。 冯君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他也是旁若无人地摸出一根烟来,自顾自地点上。 如果不是这俩态度不好,他都要站起身走人了,但是现在他偏偏不走你们一来我就走,好像是我怕你们似的。 然而,他不想走,皇甫无瑕却觉得两人已经交流完毕了,冲他笑一下,“要不,今天晚上我去那里,谈一谈详细合作?” 在手机位面,“晚上”这个词,带着相当强烈的暧昧气息,不过在冯君的地盘里,夜晚都亮如白昼,而且他的小院里戒备森严,皇甫会长想要跟他做点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冯君听她都这么说了,也懒得再计较,起身直接走了,根本没有看那两个阴煞派弟子。 炼气七层的白净男子等他离开,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此间主人吗?真是无礼。” “有礼无礼,不是你有资格评判的,”皇甫无瑕冷哼一声,“乐叶道友,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不是你阴煞派的身份,你今天都未必能幸免。” “是吗?”乐叶冷冷一笑,“区区散修,皇甫会长也能放在眼里,天通商盟何时这么胆小了?” “是啊,区区散修,”皇甫无瑕微微一笑,“青罡派蒙战波尚且要退避,不知你比蒙战波又强出多少?” “蒙战波?”乐叶听得脸色就是一白,青罡派的炼气期弟子数以万计,但是四大派打交道的时间太久了,相互之间了解得不少,尤其是那些杰出的弟子。 蒙战波能被他记住,也足以证明本人的不俗。 他的眉头微微皱一下,“蒙战波应该是炼气八层了吧?还会怕一个炼气九层的散修?” “什么?”皇甫无瑕听得惊叫一声,“你说谁炼气九层?” “就是你的冯道友,”乐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难道你会以为,他是出尘期?” 皇甫无瑕怔怔地看了他好一阵,才微微一笑,“那你是炼气七层,这个总不假吧?” 她这一问,是随口糊弄一句,心里早就开始长草了:冯君……炼气九层? 她觉得,可能是乐叶搞错了,一个多月前,冯君还是炼气六层呢,是她用鉴宝眼鉴定过的。 皇甫会长是个骄傲的人,她不认为自己的鉴宝眼会出错,但是她有点奇怪,乐叶身为阴煞派的弟子,也不应该出错呀。 那么问题就来了:冯君在区区的一个多月里,竟然由炼气六层,提升到了炼气九层? 这可能吗?皇甫无瑕真的不相信。 尤其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冯君并没有消失不见,也没有闭关,他大部分时间的行动,都在皇甫会长的掌握之中就算偶尔消失,那点时间总不可能连升三级吧? 大致来说,连升两级比较容易让人接受,谁还没个奇遇? 但是三级就不行了,那是要跨境的。 (第一更,贺盟主“我是冯君”,很开心有人专门改成了这个昵称(*^▽^*),标题太长打不下这么多字了,写在这里,另,双倍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第七百一十二章阴冥珠的价值第二更 皇甫无瑕心乱如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走阴煞派的两人。 两人走后,她一个人静静地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收拾心情,去处理商盟的事务。 当天傍晚,她来到了冯君的小院,求见冯道友。 今天正好虞长卿的聚灵阵开了,好多人在蹭聚灵阵,接待她的是郎大妹。 冯君倒是没什么事,他在屋里画符,画的还是惊雷符。 现在的他,画惊雷符的成功率大约是百分之五,也就是二十张里成功一张,目前为止他画出了五张,也就是说作废了九十五张。 这个成本,比直接购买惊雷符还要高,但是他觉得,这是自己没有掌握了画惊雷符的真髓,所以一直在努力感悟中修仙可不止是又又修,在大部分时候,是很枯燥的。 听说皇甫会长来了,他也没有分心,而是安心地画完了手里的惊雷符。 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他仔细感受了半天,总结一下得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才起身走了出去。 因为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改进符箓,他的目光有点茫然。 但是下一刻,他就蓦地惊醒,不满意地看了皇甫会长一眼,“有点过分吧?” 合着皇甫无瑕二话不说,又来了一次鉴宝眼,冯君虽然心里在琢磨别的,但是随着他修为的提高,对于这种类似于神念扫描的的感知能力,又强了不少。 “失礼了,”皇甫无瑕笑吟吟地一拱手,“我也是听阴煞派的弟子说,你居然晋阶炼气九层了,心里好奇,所以才试一试……原来果然如此。” 她倒是够豪爽,直接就把阴煞派卖了,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失礼行为。 冯君对她这一眼,是相当不满意的,但是这也从侧面表明,皇甫会长在最近一个多月里,并没有关注他的修为。 这其实算是好事,起码是发生在他“借用”黑驹塔一个多月之后,有这一个多月做缓冲,冯君最少不用担心太过惊世骇俗。 而且人家的试探,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做的,也够敞亮,再说了,此刻能把话说开,他也会少了不少后患。 再想一想,自己其实是偷偷使用对方的法宝晋阶的,冯君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发作。 所以他只是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真当我天天去聚灵阵,是混日子?”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话,“我只是不想失礼,但是……你这晋阶速度,是不是有点不讲理呀?”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存在即合理……你也是修行无垢通明心的人,连这个都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皇甫无瑕大睁着眼睛看他,“存在肯定有缘故,我只是不明白,你的进境为什么能这么快……方便说一说吗?” 冯君扫她一眼,笑着摇摇头,“不方便,就像我看你,现在是炼气五层,几日之内晋阶炼气九层,应该也没问题吧?” 他这是猜测,皇甫家是金丹家族,自有其底蕴,而她有黑驹塔在手,若是不管不顾强行提升修为,估计提升到炼气九层,还是有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他如此奉承对方,对方可能说不行吗?金丹家族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而且皇甫无瑕的性格,他也摸得差不多了,这是一个喜爱炫耀的小姑娘,总想显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这话若是对上皇甫家其他人,或者不会奏效,但是这位……一定会吃这一套的。 然而他还真没想到,皇甫无瑕听到这话之后,顿时一脸的骇然,“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冯君轻描淡写地笑一笑,心里却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还真做得到? 看来真是那句话了,每一个金丹家族,都是不能小看的。 皇甫无瑕侧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叹口气,“算了,我也就是好奇而已,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呢?你说是吧?” 冯君缓缓地摇摇头,在她不满意的目光,他淡淡地发话,“我从不打探你的秘密,但是皇甫会长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就非常不好。” “好吧,是我失礼了,”皇甫无瑕很坦率地承认,“主要是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我们家人提防心都比较重,我也不愿意他们因此而嘲笑我,我这人比较好面子。” 冯君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能看得出来。” “你笑个什么,”皇甫无瑕不满意地嘟囔一句,然后面容一整,“多谢你对我的人的培训,听了他们的介绍之后,我也有兴趣开发这个通信系统……不过,我得先派他们回去汇报。” “这很正常,”冯君点点头,这种大事情的决策,必然要有个过程。 皇甫无瑕的眼睛又眨巴一下,“那么,你刚才……是在画符?什么符?” “你这鉴宝眼也太灵光了一点吧?”冯君忍不住嘟囔一句,“以后不许随便对我用,听到没有?别人还能不能有隐私了?” “好,不用,”皇甫会长点点头,好奇地发问,“你到底在画什么符?” 冯君无奈地看她一眼,“惊雷符……成功率很低,你有什么合理化建议没有?” “惊雷符?”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摇摇头,“这个……好像还真没有。” 冯君用不屑的眼光看她一眼,“没有……那你还一个劲儿地问。” 这话带了激将的性质,否则刚才他也不会老实回答。 然而皇甫无瑕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她是性子跳脱,还是带节奏的水平太高,她直接转进了,“惊雷符……你还是要去猎杀阴物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冯君不满意地瞪她一眼,悻悻地回答,“你不借给我雷火阵,那我总得多画一点符吧?” “我手边也没有雷火阵,”皇甫无瑕老老实实地回答,“专程调货,也存在费用问题,不过惊雷符能卖你一些,还有可以诛杀出尘期阴物的惊雷符……你要对付的,是什么等级的?” 冯君眼珠一转,摸出一颗青黑色的珠子,在手里抛一抛,“看到没?” “阴冥珠?”皇甫无瑕的眼睛一亮,鉴宝眼又是一扫,“你卖不?” “你这都是什么习惯,”冯君不满意地嘟囔一句,“我不卖,我这人是无价之宝……倒是阴冥珠,可以考虑卖给你,你打算出个什么价位?” 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发话,“两千灵……我诚心买。” “一边去,”冯君冷哼一声,收起了阴冥珠,“出尘期的阴冥珠,你诚心买才两千,不诚心多少钱……五百?” “喂喂,不同意可以谈嘛,”皇甫无瑕快速发话,“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这玩意儿……量大的话可以商榷。” “就一颗,没量,”冯君哼一声,“你不买也无所谓,我正好没打算卖。” “五千,”皇甫无瑕正色发话,“一口价,成不成就是这个了。” 冯君笑一笑,“我没打算卖……对了,你是不是因为要修炼无垢通明心,才刻意地压制修为进境?” 皇甫无瑕这次却是被他带节奏了,她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是因为这个原因猜我的?” 就在此时,米芸珊走了回来,她修炼完毕了。 在她的所过之处,带起了一阵香风,高雅而素淡,经久不散。 皇甫无瑕的思路再次被带歪了,她看她一眼,出声发问,“冯道友,这香水也是你的?” “没错,”冯君点点头,然后随口发问,“怎么,你也想代理吗?” “我对代理的兴趣不大,”皇甫无瑕摇摇头,“还是咱们合作的方式……买断吧,我买断你的配方,你开价好了。” “不可能卖断配方,”冯君笑着摇摇头,“你也买不起。” “买不起?”皇甫无瑕的眼睛,瞬间就睁得老大,她高声发话,“你在开玩笑吧……这些凡俗物品,我买不起?” “这可不是凡俗物品,”冯君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发话,“你要凡俗物品……我也可以给你凡俗物品的香水,但是质量要差一些。” 皇甫无瑕急了,“这明明就是凡俗物品,莫非还能有助于修炼?” 冯君微微一笑,“心情好,自信了……当然就有助于修炼,难道不是吗?” 皇甫无瑕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你这话也太强词夺理了。” “我没有强词夺理,”冯君侧着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非要说有助修炼的话,你代理的任务管理系统,有助于修炼吗?还不是要卖灵石的?” “当然有助于修炼了,”皇甫无瑕理直气壮地回答,“这是一个公平的系统,减少了纷争,能合理地调取资源,也能保证有效的管理,这当然有助于……”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逐渐地低了下来,她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 冯君并不会因为她不说了,就这么放过她,“你看,你也清楚得很……” “所谓修炼资源,指的不仅仅是天才地宝或者功法之类,能让修者提高效率的,也是资源,那么能调剂修者心情的,为什么不能是资源呢?” 第七百一十三章生意经三更求月票 皇甫无瑕闻言默然,她的毛病很多,但是她不是一个听不进去话的人。 良久,她才一指米芸珊,“你这小侍女身上的香水……怎么卖?” “先不谈这个,”冯君拿出了两瓶香水,笑着发话,“我现在打算先卖这个……五个银元一瓶。” 这是地球位面最廉价的花露水,像这一百二十五毫升的,批发价也不过五块一瓶这还是正规厂家出品的,那些三无小厂出来的,两块钱一瓶也不稀罕。 不过在皇甫无瑕看来,这精美的瓶子,差不多已经值这个价格了一看就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 冯君按着花露水喷两下,笑着发话,“怎么样,味道也不错吧?还能驱除蚊虫。” 花露水那味道,真是谁闻谁知道,并不是说是异味,而是那香气,真的很刺鼻。 皇甫无瑕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鼻子,然后马上又松开,“你那小侍女的香水,初喷也很刺鼻,看来还是等要香气散开一些……不过确实比花露要香一些。” 这是化工产品,你跟我说鲜花里提取的香精?冯君笑一笑,“花露得多少钱?” 花瓣中提取的香精,在地球位面也是相当相当昂贵的,比如说玫瑰香精,需要四吨的玫瑰花瓣,才能提取出一公斤的香精。 皇甫无瑕的眼皮微微抖动一下,看得出来,她又想使用鉴宝眼了,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用这不仅仅是因为冯君的警告,而是鉴宝眼频繁使用,对施术者也会造成负面影响。 不过,女人在这一方面,似乎有天赋的鉴别神通,她的鼻翼微微翕动两下,沉声发话,“香味虽浓,但是似乎有点尖锐,不够柔和。”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还可以驱除蚊虫,这么一瓶,可以用整整半年,卖十个银元很过分吗?” 皇甫无瑕下意识地回答,“怎么也得十五银元……呸,你套我的话。” 冯君笑着回答,“所以我现在主推的,就是这种香水,世俗界可以用。” 皇甫无瑕的眼睛眨巴一下,微微颔首,“世俗界应该有销路,不过十五银元……还是贵了,没有多少人买得起。” “此物就不是给普通人用的,”冯君傲然回答,“衣食尚且不能保证的人,用它做什么?” 顿了一顿,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在我印象里,天通商盟也只做世俗高端生意吧?” “这倒是,”皇甫无瑕点点头,天通商盟主要的销售对象是修仙者,世俗界的生意,只是一个补充而已,她在世俗界主要的任务是收购。 真要在世俗界做生意,重点应该放在粮食、布匹、盐铁等大宗生意上才对,这些东西的利润不高,但是量大,有了量,自然就有了利润。 遗憾的是,哪怕在修仙界做生意,天通商盟走的也偏向于精品路线。 所以说,冯君这个香水生意,也符合天通商盟对自身的定义。 事实上,十五银元一瓶的香水,真的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生意,天通商盟甚至未必会亲自去做,更有可能的是,他们发展一些代理商,自家只管批发就好。 但是皇甫会长也能确定,此物的优势极为明显,一旦自己拥有独家货源,肯定有的是人哭着喊着要代理。 不过下一刻,她的眉头微微皱一下,“有王室使用的香水吗?起码不差于花露才行。” 花露就是花瓣里提取出的香精,王室已经有这个条件了,但大多时候还是直接用花瓣,皇甫会长觉得,让王室使用平民百姓使用的香水,是不合适的。 冯君笑一笑,又拿出两瓶香水来,一百毫升装的,“当然有好一点的,这样的香水,一瓶五两黄金,你卖多少钱,那随便你。” 这就是华夏国生产的正宗香水了,当然,是比较低档次的那种,但是无论如何,比花露水要强出很多。 皇甫无瑕拿过香水来,琢磨一下,有样学样地在袖口喷了两下,又抬手闻一闻,然后正色发话,“有点便宜了。” 便宜了……冯君的嘴角隐秘地抽动一下,这天通商盟果然是家大业大,专做奢饰品呀。 不过,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所以他笑一笑,“这是我的给你批发价,你卖多少我不管。” 皇甫无瑕的眼珠转一转,试探着发话,“那你只能供我一家。” 冯君不置可否地笑一笑,“呵呵。” 只供你一家,你不认真做的话,市场岂不是要被你做烂了? 身为供应商,渠道绝对不能让一家把持了,否则真的是后患无穷。 这种血淋淋的商业案例,在地球界真的不要太多,冯君好歹也是工商管理的学士,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没错,他的主业不是这个,不需要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桩生意上,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有些原则是必须坚持的。 皇甫无瑕清晰地读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她并不盲目赞同,而是出声辩解,“这个市场,不是你说有就有的,需要我们引导和灌输,我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地把市场做出来,再跟别人分享。” 要不说她小小年纪,能出任天通商盟的分会长?真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金丹家族的人,而是她对于市场,有着近乎于本能的把握。 在这种相对原始的市场经济里,她居然有培养市场的概念,果然是商业奇才。 但是冯君不会退让,他笑一笑,也不解释更多,“我不会把市场全部交给你。” 皇甫无瑕就不服气了,她眉头一皱,“为什么?” “因为培养市场,我也会呀,”冯君笑着回答,“不跟你合作,市场我照样做得起来。” “切,”皇甫无瑕不屑地哼一声,“那行,这买卖我不跟你谈了,我倒要看你怎么把……把市场培养起来。” 她嘴里不服气,心里还是很服气的,“培养市场”这四个字,真的是说到了她商业操作的精髓上,是高度的概括等我回去以后,这个概念,也可以借机推广一下。 冯君笑着一摆手,“那好走不送,皇甫会长,我对你没成见,是你非要走的。” 皇甫无瑕也是假巴意思做个样子,见他话里有松懈的意思,于是娇笑一声,“时间不早了,我再不走,你这里有地方住?” 一道目光冷冷地扫来,却是正在冲茶的米芸珊,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冯君倒是没有发现小侍女的反应,他只是笑着回答,“市场培养,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只须将这东西交给勇毅公,还怕没有市场?” 对于没有门路的人来说,培养市场不容易,但是事实上,真正的高端产品,培养市场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在足够高端的圈子里,发展个代言人就行了。 勇毅公的夫人,是今上的亲姐妹,够不够高端?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反应了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冯君,“你疯了吧?他家怎么可能懂得做生意?” 确实,勇毅公一家,给人的感觉都是智商有点欠费,做啥啥不行的感觉。 冯君懒得跟她辩解做垄断的买卖,需要智商吗?中石油中石化都做得那么好。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你想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皇甫无瑕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之后,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能做得到……勇毅公世子,就是在你这里,对吧?” “他不在这里,”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否认,“他回勇毅公府了。” 顿了一顿,他才微微一笑又说一句,“不过过一阵,他会回来的。” 皇甫无瑕又愣了一愣,很干脆地点点头,“那么好吧,你赢了,王室的市场,咱们可以一起培养,但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买不起配方?” 她这又是转进了,但是冯君也不在意,只是笑一笑,“像小米用的这种香水,是要卖灵石的。”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出声发问,“为什么?” 冯君还是笑,却是不肯回答了。 其实皇甫无瑕也猜到原因了,只不过是想从他嘴里再验证一下罢了,“真有那么好吗?” 冯君翻个白眼,连笑都懒得笑了,好风景随身携带的香水,哪里有差的?她原本就是小富婆,自己还能赚钱,用的香水也都是顶级货。 皇甫无瑕倒是不服气了,“这香水能卖我几瓶吗?” “送你几瓶了,”冯君很随意地拿出了几瓶香水,自打他琢磨起做香水生意之后,就各色香水都采购了一些,手里顶级香水也有一些。 虽然他说是要用灵石买,但是皇甫会长对他一向出手大方,阵盘一拿就是好几个,储物袋和储物戒也是说送就送,他自然也不会因为区区几瓶香水而小家子气。 皇甫会长也不客气,收下他的香水之后,又看向其他低廉的香水,出声发问,“这些香水,我都拿回去研究一下?” “随便你了,”冯君摆一下手,虽然他是打算卖香水了,但是这种业务,还真不合适老爷们来操作,她能吃透里面的差异,是最好的。 (三更到,双倍期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一十四章阴煞派和阴冥珠 皇甫无瑕将香水带回去,琢磨了大半晚上,第二天又起一个大早,继续琢磨。 修仙者测试香水的使用效果,方法比一般人多得多,也方便很多,放个清风术、凝出些小水球、释放除尘术、用内气烘干衣物……这些手段可以说随手就来。 凭良心说,皇甫会长的鉴别能力,也真不是白给的,哪怕不用鉴宝眼,她的感知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再加上鉴定的是女性用品,她的动力十足。 所以很快地,她就分辨清楚了香水的不同档次。 不过接下来,她被香水的不同香型组合迷住了,开始考虑在不用的场合,该用什么不同的香型,面对年纪不同、气质不同的客户,又该提出怎样的合理化建议。 不得不承认,在香水的使用方面,女性天生就是行家。 一直琢磨到接近中午,她猛地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然后抬头看一眼冯君小院的方向,皱着眉头感受一下,然后才抬手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坏了!” 真的是坏了,小院方向传出了若有若无的阴气,虽然微弱,但是气势不弱,应该是昨晚那颗阴冥珠发出的。 冯君此刻激发出阴冥珠的气息,当然不是无因,因为他知道,阴煞派的弟子就在左近。 果不其然,他的气息散放出去不久,米芸珊就前来汇报,说有阴煞派的弟子求见。 来求见的还是那两位,不过这一次,两人就客气了很多,尤其是那炼气七层的乐叶,原本是眼睛长在天上,现在却是未语先笑,热情到不得了。 冯君知道他们的来意,也不说破,就着米芸珊上茶,自己则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乐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起身又作个揖,“昨天有事跟皇甫会长商量,事发仓促,有一些无礼,还请冯道友见谅。” 冯君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之后,随手摆了一下,淡淡地发话,“不必如此见外,你我同是修道之人,何必在意些许俗礼?”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依旧没有问对方,你们上门来有什么事情。 这是倨傲的表现,然而阴煞派的弟子根本没办法计较。 乐叶更是很干脆地发问,“敢问道兄,方才这里的浓郁阴气,可是道兄所为?” 好嘛,这次都不叫道友了,直接称呼为道兄。 当然,他也不算掉面子,炼气七层对上炼气九层,这么称呼还不是很正常吗? 冯君抬起头来,愣了一愣才缓缓摇头,“阴气……当然不是我所为。” 两名阴煞派弟子交换个眼神,还是乐叶笑着发话,“是我说得不准确,我们感应到,此地该有阴属性宝物出现,道兄可知情?” 冯君无法说他不知情,出尘期的阴冥珠,那种气息普通人都无法靠近,若是说他这个炼气九层都没感受到,那就是故意拉仇恨了。 所以他只是不屑地笑一笑,“你问这做什么?你又买不起。” 乐叶的笑容在脸上一僵,他原本就是不苟言笑之辈,能挤出笑容已经很难得了,却是没想到,自己已经道歉了,对方说话还是这么冲。 但是……冲也得忍着,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刚才那股阴气,气势是何等的恢弘庞大,又是多么地纯正和精炼。 所以愣了一愣之后,他勉力笑着,“道兄说笑了,虽然我没带多少灵石,但是家中还算宽裕,而且……我认识买得起的人。” 冯君笑了起来,“我哪里说要卖了?可能你不知道,我也不差灵石。” “那我们可以高价买嘛,”乐叶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发话,“这样吧,不管是何物,道兄可否先拿出来一见?” “见识一下当然无妨,”冯君摸出了阴冥珠,在手里抛了几抛。 炼气三层的弟子惊叫一声,“居然是阴冥珠!” 乐叶也倒吸一口凉气,“阴冥珠……居然是出尘期的!” 见他俩已经认出来了,冯君的手腕一翻,又将阴冥珠收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发话,“好奇心满足了?” 阴煞派两名弟子又对视一眼,然后乐叶出声发问,“道兄此珠,多少灵石愿意卖?”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刚才我就说了,没打算卖。” 这话纯粹是扯淡,他如果不打算卖,就不会拿出阴冥珠来卖弄了。 昨夜他取出了阴冥珠,很快就收了起来,皇甫无瑕给出了五千灵石的一口价。 冯君不知道,这是不是符合行情,不过他很清楚一点,天通商盟收了货物,是要往外卖的,但是对阴煞派弟子而言,此物有助于自身的修炼。 同样一件物品,是应该卖给中间商,让其赚差价,还是直接卖给最终用户? 这个问题,随便一个人都回答得出来,冯君当然也不例外。 昨天的时候,阴煞派两个人对他不是很友善,但那只是大派弟子本身的傲慢,双方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矛盾。 那么他当然可以考虑,将阴冥珠卖给对方,同时也算是对皇甫无瑕做出点警告——我并不是只能跟你做生意。 他现在说不打算卖,当然也只是策略——反正双方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好。 乐叶却是急了,也有点口无遮拦,“这阴冥珠给别人用,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冯道兄我不是在说你,而是说那些铸剑峰和观泉谷的人,根本不能发挥此珠的威力。” 炼气三层的弟子也点点头,“是呀,只有我阴煞派弟子,才最懂得使用阴冥珠。” 这一点上,他俩并没有说假话,别人拿上阴冥珠,制作法器也好,是用来养鬼也罢,最终是把阴冥珠当作一个罕有的宝物来使用。 可是阴煞派大部分的弟子,却是直接能吸收阴冥珠里的阴气,炼化之后,就能转化为自身的修为——有点类似于灵石对修仙者的作用。 区别在于,阴冥珠里的阴气,不会造就一个同等修为的修者——它能造就更多。 换句话说,阴煞派任何一个弟子,都不可能只靠着阴冥珠的阴气来提升修为,除了吸收阴气,他们自身也要打坐,也要修炼,而他们自身的修行,才是修为提高的重点。 道门修自身,不修外物,阴冥珠只能加快修炼的进度,不是修炼的根本。 当然,也有一些邪修掌握了邪门功法,专门吸收阴冥珠的阴气为己所用,那样的话,修炼的速度会快很多,但终究是修外物不修自身,很容易出问题。 简而言之,一颗出尘期的阴冥珠,如果被阴煞派的弟子全部吸收,理论上能成就三个出尘期的修者。 当然,事实上不是这么算的,修炼的修者不可能完全没有障碍晋阶出尘期,万一遇到瓶颈什么的,阴冥珠会对他有所帮助,但却不是万能的。 还有就是,阴冥珠被吸收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掉阶的。 这些详细的情况,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总之就是,阴冥珠是公认的宝贝,但是对阴煞派的作用奇大,以至于大部分的阴冥珠,都入了阴煞派的手里。 冯君对此多少了解一些,不过阴煞派为了减少别人对阴冥珠的觊觎,通常不会宣传得很详细,所以他也只知道,阴煞派更看重阴冥珠。 现在听到这种“舍我其谁”的口气,他心里虽然有点不以为然,但也同时暗喜:你这么说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他意味深长地笑一笑,“我并不认为,我不懂得使用阴冥珠。” 炼气三层的弟子下意识地反驳一句,“哦?那还要请冯道兄说一说……你是如何使用的?” “嗯?”冯君的眉头一皱,很不满意地看他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我俩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道兄恕罪,”乐叶赶紧一拱手,赔着笑脸发话,“我这师弟年轻不懂事,他习惯了维护师门,并非有意冒犯。” “是吗?”冯君的嘴巴扯动一下,似笑非笑地发话,“贵师弟也可以说一说,你阴煞派是如何使用阴冥珠的嘛。” 说到底,对方的话不但是小看他,还不无试探的嫌疑,这就有点过分了。 乐叶继续赔着笑脸发话,“呵呵,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各家的辛秘……就免了吧。” 冯君也不为己甚,很随意地笑一笑,“其实我也无所谓的,其实这阴冥珠,你们有你们的用法,我有我的用法,何必分高下?” 炼气三层的嘴巴动一动,看起来他还是不赞成这个说法,不过最后,他终究没有出声。 倒是乐叶赔着笑脸发话,“冯道兄,我们是真的有意想要买,你不能开个价码出来吗?” 冯君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最终微微颔首,“行,两万灵,你就拿走。” “什么?”炼气三层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这不是讹人吗?” 冯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很不屑地发话,“你这种没见过灵石的,就不要张嘴,省得败坏师门形象,两万灵很多吗?” 乐叶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苦笑了起来,“冯道兄,你这价格……真的有点贵了。” 就在这时,米芸珊走了进来,“大人,皇甫会长来了。”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让她等着,看不到我有客人吗?” 第七百一十五章乐叶的风骚操作 冯君的心眼,真的不算大,当初皇甫无瑕有客人在,能让他等着,他自然也能。 乐叶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再次出声发问,“冯道友,您这阴冥珠……皇甫会长知晓吗?” 这句问话的用意,很难预料。 冯君却是不以为意地回答,“知道,昨天她还想买呢。” 如果不引入竞争,我的货物怎么能卖出高价? 乐叶的眉头一皱,显然是紧张了一些,“那她开价多少?” “呵呵,”冯君不置可否地笑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再说一遍,“我就没打算卖。” 乐叶听到这话,心里稍微地松了一口气,说句实话,他宁可跟这炼气九层的散修谈价格,也不想跟天通商盟打交道,那帮见钱眼开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不过皇甫无瑕已经闻着味儿过来了,他也没有多少腾挪的空间了,于是他很干脆地发话,“一万灵,我相信天通商盟给不出这个价格来,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 “那就算了吧,”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本来也没打算卖。”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乐叶真没想到,这个价钱还让对方不满意,他是真有点着急了,“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你扯这个很没有意思,”冯君淡淡地看着他,“要我告诉你几遍……我没打算卖?” 他确实打算卖了,而且以他对皇甫无瑕的了解,也能猜到,一万到一万五千灵,就是这颗阴冥珠的上限了,他报的价格,应该是到了对方痛点上。 但是你的痛点,未必是我的终点,既然能两家争一争,他为什么着急卖出去呢? 为了讨好阴煞派吗?别逗了,成人社会里的人情往来,从来都是看实力的。 不是说你有心讨好,就能被人家放在眼里的;正经是你实力足够,言行出格一点也无所谓。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的皇甫无瑕的声音,“小米,我找冯道友有要事。” 米芸珊的声音很是坚定,“这个真的抱歉,大人说了,他现在有事,不见外客。” 乐叶听到这话,明显地更慌了,他低声发话,“一万两千灵……冯道兄,不可能再高了。” 冯君斜睥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道友还是不够诚心,好了,我还是请皇甫会长进来吧。” 乐叶急得脸都白了,继续压低声音发话,“她收你的价格,绝对不会超过八千灵。” 冯君看他一眼,很无奈地说一句,“你还要我说几遍……我没打算卖!” “好吧,”乐叶终于承认,自己说不动他,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地发问,“我为何不够诚心?” “你压根儿就没看是多少年的阴冥珠,”冯君冷冷地发话,“以及……阴净指数。”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感到有点羞涩。 不过他这话是没错的,阴冥珠不但要讲等级,也要讲年份。 同等修为下,年份越高的阴冥珠越好,这就像地球界做家具一样,同样大小的木料,年轮越多的越好,因为树木长得慢的话,纹理就会更细腻,质地也会坚硬。 三年就能成材料的那种木头,不说也罢。 同理,同等修为的阴物凝练出的阴冥珠,也是年份越长越好。 至于说阴净指数,也很好理解,简而言之就是阴冥珠所含阴气的纯度问题。 阴冥珠原本就是阴气的精华了,但是纯度的问题依旧存在,这个也不需要多言。 冯君的意思是,你们只关心阴冥珠的等级,却不关心其他的细节,这就是诚意不足。 乐叶为之语塞,不过最终,他还是辩解一句,“没顾得上看,而且这些细节……也是大差不差,不会差很多的。” “不会差很多?”冯君很鄙夷地看他一眼,是谁给了你这种蜜汁自信? 然后他略略提高一点声音,“芸珊,请皇甫会长进来吧。” 皇甫无瑕快步走进来,先看一眼阴煞派的两名弟子,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走到一张椅子旁边,自顾自地坐下。 然后她才看着冯君,“冯道友好手段,居然想出用香水来分我的心。” 昨天她就想拿下阴冥珠的,但是到了最后,活生生被香水分走了注意力,她今天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是中了对方“声东击西”的圈套。 如果昨天就谈好阴冥珠的,今天又何必面临阴煞派的竞争? 冯君笑一笑,“你想得多了,昨天香水的事情,也是你先谈的。” 两人虽然在说阴冥珠,但却是没有点破,也算是个小小的默契。 乐叶闻言,眼睛却是一亮,“打扰一下,两位所谈的香水……是什么物事?” 皇甫无瑕却不怕告诉他,她抬手一指米芸珊,“喏,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了吗?那便是香水了,女修之间的事情,你没必要过问吧?” “咦,”乐叶的眼睛越发地亮了,他笑吟吟地发话,“我正想问,此物是何来历……不瞒皇甫会长,我乐某人还就是喜欢女修这些事情,在派里的时候,我还经常穿女装呢。” 冯君闻言,忍不住深深地看他一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合着在手机位面,也有异装癖? 皇甫无瑕却是不信这个,她觉得乐叶是想在香水的业务上,狙击天通商盟,分散她的精力,好方便争夺阴冥珠。 她轻哼一声,“乐道友此言……未免太过儿戏了,你阴煞派本身并不善经营,何苦来给我天通商盟添堵?” “皇甫会长此言差矣,”乐叶的声音变得阴柔了一些,同时还捏出一个兰花指,娇滴滴地发问,“既知我是阴煞派的,难道不明白‘阴’字何解?” 一个炼气七层的大男人,瞬间做出了小女儿姿态,这画风转变得……还真有点诡异和惊悚。 冯君端起茶杯来喝一口,给自己压压惊,手机位面真是有点可怕啊。 在地球界,他就相当不认可同xing恋,为此还很是在网上跟人掐过几次——当然,那是大学时期的事了。 现在听说,阴煞派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可能出现大批阴柔男修,他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但是皇甫无瑕不屑地笑一笑,“你少找那些借口,阴煞派的阴字之后,可还有个‘煞’字……凶厉才能称为煞。” 冯君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你们少扯淡,别玩什么女装大佬,阴煞派不止阴柔,还相当凶厉。 乐叶却是又冲她抛个媚眼,娇滴滴地发话,“妾身阴柔一点不行吗?” “打住了,好好说话,”冯君忍不住了,“乐道友再这么说话,休怪我撵你出去。” “唉,”乐叶幽幽地叹口气,声音倒是变回了男声,但是语气依旧怪异,“世间的偏见,何其多也……” 冯君也懒得再理他,“皇甫会长此来何意?” 皇甫无瑕很干脆地回答,“商谈香水的事宜,以及通信系统的合作。” 阴煞派两人似乎知道,天通商盟在跟冯君商谈通信系统,倒是没有出声发问。 冯君见她避重就轻,端起茶杯来喝一口,轻描淡写地发话,“哦,我还当你要谈阴冥珠呢。” 你不想提?那我帮你提,你们两方不斗起来,我能获得更多的收益吗? 皇甫无瑕闻言,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笑着发话,“阴冥珠的事,当然也要谈,你释放阴冥珠的气息,可不就是要谈此事吗?” 她这是在向乐叶暗示:人家是要咱俩相争呢。 乐叶却是不管她的暗示,他沉声发话,“皇甫会长,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你身为天通商盟的分部会长,应该清楚阴冥珠对阴煞派的重要性,你不是一定要跟我阴煞派作对吧?” “这才是笑话,”皇甫无瑕冷笑一声,“阴冥珠用处颇多,谁说必须要卖给你阴煞派?” 乐叶也没生气,而是很干脆地发话,“此前咱们商量的事情,都依你的意思,还有那香水的生意,我也不跟你争了,你看如何?” 皇甫无瑕却是不领情,她冷冷地表示,“我就知道,你本来就无意香水生意,顺便做个人情而已,至于说此前商量的事情……我天通已经让步了很多!” 乐叶也寸步不让,“不要说那些废话,你打算出多少灵石买那阴冥珠?” 皇甫无瑕当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眼珠一转,“你出多少灵石?” 乐叶却是没有藏着掖着,他相信自己的报价绝对比天通商盟高,“一万两千灵石。” 皇甫无瑕闻言,还真是微微一愣:冯君能把阴冥珠卖到这个价位? 关键是这个价位,目前看起来似乎……还买不到? 她看一眼冯君,“可否再让我细看一下阴冥珠?” 冯君可是知道,她用鉴宝眼扫过阴冥珠了,再看也没多大的意思。 但是他听得出来,她可能要改主意了,目前只是缺少个台阶。 所以他犹豫一下,还是放出了阴冥珠,“我可是说了,没打算卖此珠。” 不过两边的买家,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更令他瞠目的是,乐叶对着皇甫无瑕丢出了一张纳物符,直接发话了,“一百灵……我要买这颗阴冥珠的所有消息。” (今天继续看护老爷子,还差一章萌主的更新,就没有欠账了,风笑一直在努力,那啥……谁还有保底月票吗?现在是双倍月票期间呀。) 第七百一十六章竞价 天通商盟除了买卖资源,也提供各种服务比如说帮人鉴宝。 看过地球界鉴宝节目的朋友知道,鉴宝这种事不是特别单纯,但是手机位面要好很多。 天通商盟玩猫腻不?当然也会玩,无奸不商嘛,但是次数不多,尤其是对上一般有身份的人,没必要为点小事自砸招牌。 乐叶知道皇甫无瑕的鉴宝能力强,直接花钱买消息了。 这也是因为,他自身的修为不够,看不出那阴冥珠的年份,以及阴净指数,所以他索性花一百灵问个明白,冯君为什么要强调这两点。 但是对皇甫无瑕来说,她真是有句mmp要讲。 跟我争夺物品,还要我给出鉴定结果,你们特么的欺人太甚! 然而,这是人家的正当要求,也是天通商盟的日常业务之一,她还不能拒绝。 甚至她都不能隐瞒相关内容,否则的话,卖给竞争对手虚假消息,为自家牟利这种丑事一旦传出去,会给天通商盟的信誉带来重创。 所以她只能咬牙切齿地发话,“那阴冥珠不是你们的物品,是否接受我天通商盟的鉴定,还要看冯道友的意思。” 她也不指望冯君会拒绝,但是……不推脱一下,怎么能甘心? 冯君当然不会拒绝,他一本正经地发话,“此物我是偶然间得自于一处峭壁,一直没有找人鉴定过,倒是多谢这位乐道友了,也恭喜皇甫会长发一笔小财。” 皇甫无瑕听得直翻白眼我宁可不要这一笔小财。 乐叶却是一怔,眼睛也一亮,“得自于峭壁……是止戈山吗?” 就像冯君在地球界发现阴魂石,马上要找来源一样,乐叶也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阴冥珠。 “不是,”冯君摇摇头,略带一点惆怅地发话,“止戈山就没有峭壁,那是在我的家乡,那一年我还小,因为修炼时走火入魔,被未婚妻退婚了,当时那个万念俱灰,不想活了……” 他其实是恶趣味发作了,来了一段标准的地球界网文内容。 哪曾想,这网文能风靡全球,还真是有核心竞争力的,情节生动老少咸宜。 乐叶听到他在山洞里晋阶炼气期,忍不住一拍大腿,“这得回去耀武扬威一番,必须的……不一定要报复,起码要让那女孩儿家知道,他们是如何地有眼无珠。”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冯君笑眯眯地点点头,“当时我还设计了一句感激的话,‘多谢当年不嫁之恩,否则我焉有今日’,打算大张旗鼓地谢她家。” “咳咳,”皇甫无瑕忍不住了,虽然她也很想听故事,不过这厮说的也太不着调了,“冯道友,你在山洞里是否捡到了雷火阵?那阵法杀阴物最管用。” 她才不信这阴冥珠是他早就捡的,否则前一阵那般窘迫,为何也不见他卖? 估计还是他的师门最近发现了一处阴物聚集之地,给他弄了这么一颗。 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准备那些东西,还要求借雷火阵,打算去杀阴物? “好了,闲话少说,”冯君笑一笑,也不再讲故事,他又不是靠网文为生的码字民工,满足恶趣味就足够了,“我也是希望知道阴冥珠详情的。” 皇甫无瑕这下推无可推了,事实上昨天她用了鉴宝眼,早就知道了阴冥珠的详情,于是有气无力地发话,“七百年的出尘中阶,阴气凝练……不可多得的上品阴冥珠。” “七百年的出尘中阶?”两名阴煞派弟子交换一个眼神,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位面对修炼的年限,是非常敏感的,二十五岁不入炼气,那就是废人了。 但是炼气期也不过三百寿数,一百二十岁不入出尘,那也是前途无亮。 要不大家都看好潘仁杰?他是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炼气九层,一旦晋阶出尘期,有五百的寿数,如果五十岁左右能入出尘,那基本是金丹有望。 这些说的是人类修者,一般来说,阴物的成长,比人类修者要快一些,阴气越旺盛的地方,阴物成长的也就越快。 阴气不够旺盛的地方,阴物成长的就慢,而且那些不旺盛的地方……很容易被人类平灭掉。 这就像地球界的野山参,人类频繁活动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大的野山参。 同样七百年的野山参,人类经常出没的地方,野山参长得一般不如老林子里的。 但是同样个头的野山参,人类经常出没的地方长出的,比林子里的药效要好。 因为人类经常出没的地方,野山参经常会被践踏,地底的部分,需要时常反哺地表的部分。 阴冥珠也是一样的道理,阴气稀薄的地方,阴物修为增长得慢,但是同等修为的情况下,出产的阴冥珠质量更好一点。 七百年才修到出尘中阶……乐叶都要为那死去的阴物抱不平了,生你养你的土地,是一片怎样的穷山恶水? 乐叶惊讶过后,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忍不住大声发问,“阴净……阴净呢?” 米芸珊用异常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刚才她在外面接待皇甫会长来的,对一些对话不知情,所以觉得这话,非常地……那啥。 冯君则是苦恼地摸了摸额头……就算女装大佬,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说好的矜持呢? 皇甫无瑕倒是没有会错意,做鉴定师的就是这点好,她对各种指标了然于胸,“阴净指数……四个九,比九二和九五这些阴冥珠,要强一些。” 乐叶听得笑了,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笑,“这叫强一些吗?皇甫会长你莫要开玩笑。”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一抖,疑惑地发问,“不是就强了一点吗?” “强了一点?”乐叶哭笑不得地点点头,“那是,只强了一点……” 百分之九十二、百分之九十五,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差的只是那么一点吗? 绝对不是! 在地球界,三个九的黄金和四个九的黄金,差的不仅仅是价格,还有等级。 阴冥珠也是一样,净值是净含量,但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净含量上,而是……杂质尽量要少,因为修者在吸收阴气的过程中,也会受到杂质的影响。 这些杂质看似影响不大,但是修者想要走得更高,根基不稳,后果很严重。 而驱除这些隐患,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皇甫无瑕假装不懂,但是乐叶很清楚里面的区别。 七百年的出尘中阶,再加上四个九的阴气纯度,好像这样的阴冥珠……两万灵也不是不能接受。 冯君对相关的价格其实不太懂,只是大致知道,自己所得的阴冥珠,时日是比较久远的,阴气纯度也相当不错,才提示了对方一下,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要不说有竞争才有收获呢?果然是如此呀。 见到乐叶患得患失的样子,冯君又将阴冥珠收了起来,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然后皇甫无瑕直接开价了,“既然乐道友说此物不错,那一万五千灵……我要了。” 看起来她是在竞价,其实也无不掩饰昨天举动的意思此前我那么开价,是不知情。 可是乐叶听到这话,却是好悬喷出一口血来,特么的,这阴冥珠的质量到底如何,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要是别人这么说,也许他会相信,但是天通商盟消息灵通,皇甫会长又是鉴定师,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会不了解真正的价值。 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报价了,直接加了三千灵石,那他也只能心一横,“我阴煞派愿意一万六千灵购下这阴冥珠。” 冯君微微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皇甫会长对他已经比较了解了,见状直接发问,“冯道友打算多少灵石出手?” 冯君看她一眼,很干脆地回答,“两万,不接受讨价还价。” “这个价格,可就有点……”皇甫无瑕的眉头微微一皱,犹豫一下才发话,“算,只当给你个面子了,这颗阴冥珠……” “这颗阴冥珠,我阴煞派两万灵买了,”乐叶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皇甫会长,今天我们在谈事,你是后来的。” 皇甫会长笑吟吟地看他一眼,“乐道友没有听说过‘价高者得’四个字吗?我出两万零一块灵石。” 乐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说起“先来后到”,其实已经是不想再加哪怕一块灵石了。 但是皇甫会长偏偏加了一块灵石,实在令他恼怒,他咬牙切齿地发话,“两万零两块灵石,皇甫会长,你天通商盟什么没有,一定要跟我争这阴冥珠吗?为敌为友……还请慎重。” 皇甫无瑕闻言,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乐道友,你是在威胁我吗?” 乐叶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威胁,我说的是实情,此物对我关系重大,皇甫你只是少赚了一笔钱,我却是可能得到无上机缘……阻道之仇,你清楚的。” 皇甫无瑕闻言,阴森森的脸上,顿时绽开了微笑,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帮冯道友捧一捧场,顺便帮你下定决心……要不,我帮你出了这两块灵石?” 第七百一十七章我不会做? 乐叶恶狠狠地瞪皇甫无瑕一眼,“免了!” 他随手拿得出一百灵石的鉴定费,谈的也是两万灵石的买卖,怎么会在意这区区的两块灵石?正经是他觉得,她如此行事,有故意刁难和奚落自己的嫌疑。 所以他的语气不是很好,“皇甫会长的成全之恩,我已经牢牢记下了。” 皇甫会长阴沉的脸才变为笑脸,闻言又是脸一沉,真是翻脸快过翻书,“姓乐的你什么意思?觉得觉得我给你脸了,人就也好欺负?” 乐叶还真不敢跟她硬顶,公事上他不怕跟她掐,毕竟他的身后站着阴煞派,但是私人恩怨的话,他是真的不敢招惹这位姑奶奶,谁让他家里没有金丹老祖呢? 所以他只能干笑一声,“皇甫会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入场,我们也不至于多花这么多钱呀。” “麻烦你说话过一过脑子好不好?”皇甫无瑕无奈地翻个白眼,“以我对冯道友的了解,他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只要他拒绝讨价还价……你少花一块灵石都不行。” “是吗?”乐叶狐疑地看着她,心里生出点奇怪的想法:你天通商盟不会是做托了吧? “当然,”皇甫无瑕很肯定地点点头。 乐叶也懒得琢磨她的态度了——主要是琢磨明白了也没用,他扭头看向冯君,“两万零两块灵石……我交多少定金就行了?” “两块的零头抹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不接受定金,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结清余款,一手钱一手货,最后告诉你一遍……我!本!来!没!打!算!卖!” 乐叶看着他就笑,笑得有些妖艳妩媚,好一阵才点一点头,“那行,给我多长时间筹款?” “一手钱一手货,不存在筹款,”冯君待理不待理地回答,“有人先拿灵石来,我就卖给他。” 他不喜欢对方的笑容,所以态度不是很好——不打算卖的人,可不就该是这个态度吗? 乐叶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好的,我就去筹款……皇甫会长,还请外面一谈。” 皇甫无瑕看一眼冯君,叹一口气,“啧,我还打算跟他谈一谈合作呢……算了,先听听你要说什么吧。” 她跟着乐叶走出门,乐叶放出一只青色的纸鹤,踩在上面飞出了冯君的地盘。 皇甫无瑕也放出了她的红花,紧紧跟随。 降落下来之后,乐叶沉声发话,“皇甫会长,你不会再跟我争这颗阴冥珠了吧?” 他是阴煞派弟子不假,但是论筹集灵石的能力,差了皇甫无瑕两条街都不止。 “切,”皇甫会长不屑地哼一声,“不过是一颗阴冥珠,也就是你当回事,呵呵……阻道之仇呢,我想起来都怕。” “如此就谢过皇甫会长了,”乐叶一拱手,郑重其事地发话,别看两人刚才针锋相对,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他就不会再臭着一张脸了,身为大门派的弟子,鲜有脑瓜不够用的。 他下一句话提出的问题,就有些深度,“我有一事不解,那冯君如此有恃无恐,莫非是跟天通商盟有什么默契?” 皇甫无瑕闻言,顿时就是一愣,好半天才悻悻地一跺脚,“可恶,又被这厮利用了。”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冯君先将阴冥珠给自己看,然后才展示给阴煞派,不但是利用两方的竞争,获得了最大的利益,更是因为“天通商盟已知情”的缘故,让阴煞派不能胡来。 如果天通商盟不知情,只有阴煞派知道阴冥珠的话,这上万灵石的宝物,没准就惹得阴煞派生出了强取豪夺的心思, 可是既然天通商盟知情了,还有意竞价,阴煞派当然就不能那么做了——杀人越货的名声,终究不是那么好听。 其实皇甫无瑕也是想多了,冯君只是顺势而为,虽然在他的算计里,确实考虑到了这个因素,但终究是事态自然发展成那样了,他可没有强求的意思。 乐叶见到她这么说,也反应了过来,于是冷冷一笑,“既然是这样,你我何不同心协力……他不过是区区散修罢了。” 他能随身携带一百灵石,并且毫不犹豫地当成鉴定费拿出来,比潘仁杰这炼气九层还要富裕一些,身份绝对不一般,虽然他是阴煞派弟子,但是要知道,潘仁杰可也是潘金祥之子。 然而就算是这样,两万灵石依旧是他不能承受的巨款,所以他不得不考虑,要不要使用一些歪招。 “免了,”皇甫无瑕断然拒绝,“冯道友跟我天通商盟有合作,双方合作得也很不错,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不会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 乐叶不屑地一笑,“天通商盟很规矩?呵呵……这么说吧,你不参与也无所谓,到时不会阻拦我们吧?我愿出一千灵石,买你皇甫会长不过问。”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犹豫着发问,“会弄出人命吗?” “尽量控制吧,”乐叶淡淡地发话,“我意在夺宝,但是他身边的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在他眼里,只有冯君称得上是仙人,其他都是凡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仙凡有别! 皇甫无瑕本来是不想管这种事的,因为她知道,冯君的背景神秘莫测,他身后的高人,根本不是乐叶惹得起的。 她对乐叶的观感并不怎么样,也乐于看到他吃点小亏,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明白,这修仙界能人无数,四大派弟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既然他这么郑重其事地发问,她反倒是不好默不作声了。 这不是说她一定要当老好人,而是她必须考虑一个问题,阴煞派吃亏之后,发现惹不起冯君,很有可能转过头来找她的麻烦——我阴煞派弟子可是跟你打过招呼的,你为啥不制止? 是不是看我阴煞派不顺眼,故意要挑唆我们跟强敌做一场? 别说,这种可能性真的还不小,阴煞派吃了亏,很可能要在别人身上找回点什么。 而皇甫老祖虽然是金丹真人,可阴煞派的金丹真人,不止三五个。 严格来说就是,乐叶不跟皇甫无瑕打招呼的话,吃了亏活该,但是既然跟她说了,她若是不做提醒,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所以她沉吟片刻,终究苦笑一声,“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乐叶眉头一挑,有点不满意地发话,“一千灵还少吗?莫非二一添作五,给你一万灵才行?” “蠢货!”皇甫无瑕直接破口大骂,“你若是不跟我打这个招呼,你一块灵石不给我也行。” 乐叶闻言就是一愣,“皇甫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皇甫无瑕冷冷地回答,“反正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如果你不听劝吃了苦头,阴煞派不要来找我的霉头就好。” 乐叶闻言大惊,“你的意思是……出尘期的师叔,也拿不下冯君吗?” 出尘期算个毛线!皇甫无瑕真的很想告诉他,人家背后可是有元婴甚至出窍期的大能! 但是这话,她真的不能说,否则就又是招惹了冯君——谁知道人家策划着什么事呢? 她身后的金丹老祖,吃了一个小小的暗亏,不也是默不作声不敢张扬? 所以她只能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冯君手上,可是有出尘期的人命。” “真的吗?”乐叶眨巴一下眼睛,反而是来了一些兴趣,“他杀了谁?” 四大派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同样是出尘期修者,散修能跟四大派比吗? 四大派的弟子里,也有炼气期斩杀散修出尘期的例子,而且并不是很罕见。 简而言之,他对自家的出尘期师叔,还是很有信心的。 皇甫无瑕也是有点头疼他这骄傲——要不然她想让他吃点亏呢? 所以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出尘期那么多,谁知道他杀了谁呢?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若是拿此做文章,休怪我皇甫家辣手无情!” 乐叶还真有点这个心思,打听到冯君杀过哪个出尘期,然后做一做文章,但是她把话说透,他就不能那么做了——这跟皇甫无瑕不想被阴煞派迁怒,是同一个道理。 但是他却越发地好奇了,“他的战力真的很强大?” “这个我不知道,”皇甫无瑕淡淡地回答,“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一下,这颗阴冥珠如此宝贵,他怎么敢随便出售?” 乐叶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发问,“你的意思是……那阴物是他亲手斩杀的?” “我没这么说,”皇甫无瑕悠悠地发话,然后又跟着来了一句,“但是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乐叶又是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的会长大人,咱不带这么大喘气的……你能不能再提示一下,他有什么别的可圈可点之处?” 皇甫无瑕沉默片刻,然后叹一口气,“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四大派弟子也这么笨呢?” 乐叶一听,不怒反笑,笑得居然有点……妖娆,“愿闻其详。” “多简单的道理啊,”皇甫无瑕慢悠悠地回答,“你都说了,我天通商盟做事不是很规矩,那么我问你一句……你要做的这些事,难道我不会做?” “我为什么不做呢?” (更新到,双倍期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一十八章师叔驾到 皇甫无瑕的反问,真的很有道理,乐叶想了半天之后,无奈地叹口气。 他虽然还是有点怀疑,天通商盟是不是给冯君做托了,但是她的警告,他却不敢不放在心上——四大派弟子是很骄傲,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敢莽撞胡来的,那就是无脑了。 沉吟一阵,他出声发问,“皇甫会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讲了,”皇甫无瑕回答得很干脆,“何必一定要等我拒绝?” “你这话说得,”乐叶嫣然一笑,“好吧,我是想问你借两万灵石,先买下阴冥珠。” 不管是不是要强取豪夺,他首要的目标是得到阴冥珠,成本之类的,只是在其次。 “你想得倒美,”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拒绝,“凭你还不够资格,你喊个出尘中阶来担保吧……算了,四大派的话,出尘初阶也勉强可以,不过肉脚初阶别来。” 肉脚初阶就是没啥前途的初阶修者,具体到出尘期,就是一百二十岁以后才晋阶初阶的。 这样的修者,别说金丹无望,就是连出尘高阶都是奢求,了不得有点机缘,晋阶了中阶,此后的岁月,就是维持着别掉境界,撑一撑门面拉倒。 她的意思就是,你喊个出尘初阶的师叔来也不要紧,但是没啥前途的就免了。 乐叶闻言,愣了一愣之后发话,“那我的师叔来了,如果对冯君不满意呢?” 他一直在猜测,天通商盟是跟冯君串通了的,现在听她主动要求师叔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甫无瑕冲他呲牙一笑,“反正我劝过你了,你记得跟你师叔说明白。” 她不会无条件地维护冯君,虽然他长得很帅气,但是修仙界实力为尊,相貌不是很重要。 乐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也是纠结得很。 他不想相信皇甫无瑕的话,但是人家说得很明白,她已经把责任尽到了,后果自负。 他很想冒险试一试,却又担心负不起这个责任。 最后,他还是想通了,于是微微一笑,“师叔来了……那肯定是师叔负责了。” 皇甫无瑕冷冷地看他一眼,“那你也得记住,把我的话送到……我不妨再提示你一句,无忧台的严上人,现在也在附近定居,不得冯君允许,他都不会进入他的地盘,明白了吗?” “严上人?”乐叶闻言,又是一愣。 他在附近很是逗留了一些日子,因为感觉这里新奇有趣——反正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既重要也不重要。 无忧台的严上人在附近居住,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他真没打听过,严上人为啥不进冯君的地盘——上人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些事情,哪里是炼气期弟子能过问的?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严上人住在那里,居然是不敢随便进冯君的地盘。 不过他也不认为,皇甫无瑕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只须问严上人一句,不就什么事都知道了?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他对冯君的重视,就又多加了三分——四大派确实是目中无人,但是四派之下就是五台,两峰一谷还在五台之后。 能让五台严上人驻足的修者,重视一点不为过。 见他发怔,皇甫无瑕却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好了,话我已经说明白了,听不听在你了。” 乐叶忍不住出声问一句,“你去哪儿?” “我去找冯君,商量香水和通信系统的事情呀,”皇甫无瑕扭转身,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刚才就是要说那些事,被你们打断了……” 看到他木然的样子,她恍然一笑,“哦,你是说你家师叔来了怎么办?呵呵,你想多了。” 泥煤啊,乐叶的嘴角抽动一下,我想师叔就是想多了……咱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接下来的日子,冯君安心地在止戈山修炼,时不时地去炸一炸山啥的,悠然自得。 无忧台的四人也在各自忙碌,因为冯君时不时的开一下聚灵阵,这四位居然也不着急回去了,反而是观泉谷潘家又来了两个炼气子弟,跟着王博才研究器械。 看得出来,潘家在体会到了聚灵阵的好处之后,想要更深地参与进来。 两名阴煞派弟子也不算高调,他们直接住进了两间民居里,这算是在冯君的地盘上,不过炼气期不受限制,倒是无所谓。 他俩也偶尔去止戈山里转一转,但是也没有摆四大派弟子的架子,就是那么随意看看。 皇甫无瑕的动静大一点,她将蜕凡九层的那位送走了,好像是回去汇报了,四五天之后,又来了男男女女十多个人,其中竟然有一半是炼气初阶的修者。 中阶武师请示冯君之后,将这些人带到了机房,开始对他们展开培训,毕竟机房里不但有设备,还有电脑,方便更直观的学习。 从“末法秘境”学来的知识,终于开始在手机位面生根发芽。 对这培训有兴趣的,还有米芸珊、陈钧胜和陈钧伟两兄弟,虞长卿和虞昶珠也时不时地来听一听,至于郎震……他倒是也想学,怎奈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只能徒呼奈何了。 对于他们的旁听,中阶武师持欢迎的态度,因为他们还要修炼,也有日常事务处理,不能全身心地投入,他甚至偶尔会开小灶,专门为他们解答一些问题。 当然,他这么做,除了是感谢冯君将自己带过去学习,也有维持好关系的意思。 哪怕他在地球位面接受了十来天的填鸭式教育,所学知识的深度,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冯君,但是真要讲一些普遍联系的关系,他还是不如冯君。 这原因很简单,他不是生于那个位面的,所以他需要时不时地请教冯君一些知识。 相较而言,皇甫无瑕派来的十几个学习知识的修者,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陈钧伟就曾经亲眼看到,一名炼气三层的修者,因为在熔接光纤的时候,没有摆放到位,被中阶武师狠狠一脚,踹了一个前滚翻。 那名炼气初阶的修者却只能忍气吞声,连回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由此可见,所谓的仙凡有别,也只是普遍规则,在某些体系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七八天,止戈山开始下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漫山遍野一片洁白。 下雪的第二天,阴煞派来了三人,两名年轻的弟子,一男一女,女的是炼气中阶,男的却是炼气九层大圆满。 此外,还有一个同样年轻的小胖子,却是出尘中阶的修者。 三人在雪中施施然赶来,而乐叶早就带着师弟远出十里迎接,“见过游龙师兄。” 这次来的游龙子,在阴煞派算是后起之秀,五十多岁晋阶出尘初阶,现在不过才七十余岁,已经是出尘中阶了,晋阶金丹的概率极大。 当然,在阴煞派里,还有比他天资更惊艳的,这也不用说,不过还是那句话,成长起来的天才才是真的天才,否则不过是流星罢了。 游龙子算是比较被大家看好的,难得的是,除了修炼,他还长袖善舞,人缘相当不错。 而阴煞派因为功法的缘故,很多修者的脾气都不是很好,所以游龙上人居然被称为游龙子,也是众望所归。 游龙师叔跟着他们一起前行,一行人所过之处,踏雪无痕。 来到了天通商盟的院子前,游龙子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不远处一块不大的界碑,饶有兴趣地发话,“那界碑之内,就是‘出尘期不得许可,不得入内’之地?” 乐叶在听皇甫无瑕说过严上人之事之后,就了解了一下,发现果然是有这样的规矩,当然也会汇报给师叔。 闻言他点一点头,却不成想惹恼了新来的那名女弟子,“师父,此人欺人太甚!” 她虽然只是炼气中阶,但是天资聪慧,深得游龙的喜爱,也难免有些骄纵,此刻见到师父要被挡在外面,不平之气顿时发作。 “呵呵,”游龙子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霞儿莫要胡言乱语,各处都有各处的规矩,哪怕凡间也是如此,既然是私人买的地,人家当然有权力立规矩。” “私人的地又如何?”霞儿却是不服气,跟师父争辩了起来,“我也没听说,凡间私人的土地,敢阻挡官差入内……” 她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是很明显:凡间官差都挡不了,敢挡修仙者? 手机位面确实是这样的规矩,没有“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一说。 游龙子又是笑一笑,“可地主若是修仙者,那便例外了,哪个官差敢进?” 霞儿不服气地回答,“修仙者在凡间买地,简直是不务正业,我也没听说哪个修仙者这么做了。” 就在此刻,一声娇笑响起,“见过游龙上人,这大冷天的,您要教育弟子,何必在外面?还是进来暖和一下吧,也免得我天通商盟怠慢了贵客。” 大家侧头看去,却见到院子门口站着一名清丽女子,不是皇甫无瑕又是谁来? 第七百一十九章大帽子十八岁生日求月票 皇甫无瑕原本是不想出这个头的。 但是阴煞派众人站在自家门口,大肆评价冯君,她却不能装作听不到。 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有意的,游龙子此人的名头,她也是听说过的,知道这人心思缜密,远非阴煞派普通弟子能比拟的。 所以她也不会认为是简单的意外,那么,对方既然这么说话了,她索性迎出门来。 按说以她的身份,不该对游龙子这么说话,哪怕皇甫家里有金丹老祖,她也不过炼气五层。 ——说得人家阴煞派好像没金丹真人似的。 但是这一次,她还有一个比较微妙的身份,那就是她即将借贷给阴煞派灵石。 而游龙子,正是这一笔借贷的担保人,那她略略冒失一点也无所谓。 正好她还可以借此观察一下,此人是不是传说中的玲珑心肠。 游龙上人倒是没在意她的话,而是很和蔼地笑一笑,“你便是天通商盟最年轻的分部会长了吧?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他看起来年纪轻轻,其实已经是七十开外了,这么说话也不算倚老卖老。 正经是他在言谈中,不着痕迹地捧了对方一把,手段相当地老练。 皇甫无瑕见他客气,反而不敢造次了,她很恭敬地一拱手,“后进晚辈皇甫无瑕,见过游龙子上人,还请屋里歇脚。” 天通商盟的院子很大,建造的房屋也不少,正房客厅尤其大,气势不凡。 一行人落座,旁边有侍女奉上热茶,然后就聊起了一些日常话题。 聊了一阵之后,游龙子才言归正传,“皇甫会长跟此地主人,不知是如何结识的?” 皇甫无瑕虽然很擅长带节奏,但是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出尘中阶,她试探一下无妨,但是还真不敢随便放肆,只能任由对方主导话题。 她是怎么结识冯君的呢?当然是因为注意到了无忧台推出的解析聚灵阵,还有观泉谷潘家的贡献点管理系统,才找渠道打听到了他。 这种在细节上发现商机的能力,其实算是种经验,她不是很愿意跟人分享,若是天通商盟内部宣传,那倒也无妨——起码能证明她的能力。 但是跟外人宣传,她就觉得没啥必要,尤其是这阴煞派对冯君的态度,到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模糊,她自然不愿意介入其中。 所以她笑一笑,“我本是在世俗界公干,此地又正好处于东部分会负责的范畴,所以就结识了他。” 这话跟没说一样,不过却也名正言顺,游龙子闻言,笑着摇摇头,“你何必这么拘束?这样吧……你能否谈一下对他的观感?” “怎么说呢?”皇甫无瑕迟疑一下发话,“此人……恩怨分明,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如果作为合作伙伴,基本上还是值得信赖的。” 她忘不了冯君要花钱买储物袋和储物戒,最后是还了一套土墙阵回来。 所以她自认,自己的评价还算公正——只可惜黑驹塔没有塔灵,否则估计要跳脚了。 游龙子是何许人?只听这话,就感受到了她的倾向。 不过这也正常了,如果皇甫无瑕无意跟对方合作,又何必专门在此处建个院子驻足? 他沉吟一下发话,“此人似乎有长期经营此地的打算,这好像于规矩不合啊。” 这话可是踩住了皇甫无瑕的痛脚——她还巴不得冯君一直在此处呆着呢,如果他进入了修仙界,那么他身上的那些秘密,就不可能再只属于她了。 冯君此前总想去仙市,就是被皇甫会长一次次地劝阻了。 她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收获——稍微分润给无忧台、观泉谷甚至阴煞派一点也无妨,但是她不希望把他暴露在别人面前。 凭良心说,只是关于那个末法秘境的相关秘密,就足以令她抵御来自游龙上人的压力。 不过她当然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笑了一笑,“若是红尘炼心的话,倒也无妨。” 游龙上人看她一眼,明瑞地感觉到,她有点转换态度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继续淡淡地发话,“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位未免有点张扬了,终究是仙凡有别……他却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实在是不妥,对了,据说他还接纳凡人修仙?” 这就是大帽子扣人了,仙凡有别的说法,在这个位面属于政治正确。 皇甫无瑕对此颇不以为然:你纯粹是找碴……炼气期的修者,谁还没几个追随者和下人? 不过她若是这么说的话,倾向就表现得太明显了,对游龙上人也有不敬的嫌疑,所以她只是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还请上人裁断。” 游龙子淡淡地一笑,“我也不是人云亦云之辈,总是要多方了解一下,皇甫小友可有些什么建议给我吗?” “没有,”皇甫无瑕很干脆地摇摇头,“上人胸中自有丘壑,哪里是我们能置喙的?” 虽然对方忽然变得好说话了,但是她反倒要执意撇清。 她已经看出来了,游龙子此来,是做过一些打算的,一言不合就扣帽子,估计也是要先立于不败之地。 皇甫会长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能算计过此人。 游龙上人看她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半天才说了一句,“来时也没想到,能遇到大雪封路,贵商盟是否能提供两间房屋,容我们暂住几日?” “这是自然,”皇甫无瑕灿烂地一笑,“天通商盟的宗旨,就是为修者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们不卖的。” 这些话前面都没什么问题,最后一句,却是实在有点扫兴。 阴煞派那名炼气期女修闻言,愕然地看着她,“临时借住一下,也要收费?” “是呀,”皇甫无瑕点点头,对上这位,她是毫无压力,她笑着发话,“救急肯定没问题,我可以请五位免费居住一天,但是时间长了,终归不好……商盟毕竟是个挣钱的地方。” “我在此处建这么大的院子,也有经营压力的,会中已经有人在弹劾我了。” 女修还要说什么,游龙子看她一眼,“好了霞儿,你也该学一学皇甫会长,心怀善意固然好,但是恩怨分明也是不错的,天通商盟本是擅长经营,这也是固守本心。” 话说得不错,但是皇甫无瑕感觉有点刺耳,怎么听都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然而紧接着,游龙上人又长笑一声,“哈哈,不过既然皇甫小友能免费一天,咱们当然要占这个便宜,阴煞弟子,可是比不得天通商盟财大气粗。” 这是暗指我和阴煞派竞价阴冥珠吗?皇甫会长听得直翻白眼:这游龙子轻描淡写地说几句,不费吹灰之力就牢牢地占据了主动位置,还真是名不虚传。 天通商盟的房间,确实不少,皇甫无瑕安排一下,在第二进的院子里,安排下了游龙子一行五人。 游龙上人等人也没有着急入住,稍微安顿一下,就走出了天通商盟的院子。 看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他悠悠地叹口气,“乐叶,现今局势……你怎么看?” 乐叶犹豫一下,方始发话,“我感觉皇甫无瑕对冯君的信心,有点过于足了。” “是吗?”霞儿不服气地发话,“他莫非还挡得住师尊一怒?” “你别只注意抬杠,”游龙上人看她一眼,微笑着发话,“你仔细想一想,皇甫家的小丫头,有没有流露出袖手旁观的态度?” 他这一次前来,固然是要帮乐叶解决问题,但是也有历练弟子的打算。 当然,有必要的话,他也可以让弟子冲在前面试探,以达到最佳效果——年轻人的冲劲儿,不利用也很可惜。 霞儿思索一下表示,“没有吧?她觉得冯君待在此处很正常。” “你想错了,”乐叶毫不犹豫地反驳她,他对这个师妹有点难言的感觉,于是正色发话,“师叔想要追究‘仙凡有别’的责任时,她是打算旁观的。” “但是她也说了,‘红尘炼心的话,倒也无妨’,”霞儿学着皇甫无瑕说话,居然学得有模有样,“这偏袒的心思很明显的吧?” 乐叶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她也说了,‘还请上人裁断’……不是吗?” “好了,”游龙上人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那你俩猜一猜,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态度?” 乐叶和霞儿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还请师父(师叔)指点。” “原因有二,”游龙子淡淡地发话,“其一就是,她不认为我能奈何得了冯君……关于这一点,她基本上是相当放心的。” “岂有此理,”霞儿气得冷哼一声,“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炼气中阶,见过多大的天?师父您可是练成了派里……” “咳咳,”游龙上人重重地咳嗽两声,“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她不想让冯君离开此处。”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为什么不希望他离开呢?关于这一点,咱们并不掌握太多的消息,不过在商言商,她希望冯君别离开,应该是符合天通商盟的利益要求……” (终于告别十七岁了,既有成熟的欣喜,又有踏入社会的焦虑,真是……百感交集吖,求月票安慰。) 第七百二十章谈崩了一更贺盟主白海丞 阴煞派的人来了不久,天通商盟大批的人就赶了回来,今天的培训结束了。 大雪封山路不好走,不过所幸才是下雪的第二天,雪尚未被冻得瓷实,所以大家是开了三辆全地形车回来的。 游龙子正在隔壁跟严上人聊天,见状也走过来,很是看了看这奇怪的交通工具。 次日,雪停了,在乐叶的陪伴下,霞儿和炼气九层大圆满的师兄齐五识,进入了冯君的地盘。 这种天气里,大家基本上都没什么事情做,连采华石的工作都停了,毕竟太危险了。 但是不少人也接到了新的工作,切割和打磨华石冯君愿意为此支付高额报酬。 冯君这是打算为父母打造一栋玉石小屋。 他打造的玉石小楼,引来了不少惊叹,然后他就想着,我有这么好的屋子住,父母没有,似乎也不是很合适。 反正到了雪天,大家手上都没什么活干,人一旦闲了,就容易惹出是非来,更别说他的土地上,现在有七八千的人口,他需要给大家找点事做。 这些人力除了雕琢玉石,还可以建造房屋,冯君地盘上的人不少,像样的房屋却不多,很多人还是住在茅草棚子里。 冯君依照地球界的习惯,规划了一个细壁地出来,这里会是未来的商业中心。 细壁地里的区域里,已经有了一些房屋,还有为数不少的茅草棚。 不过冯君是地主,完全不存在拆迁的问题,想拆就可以直接拆,他愿意补偿的话,可以有适当的补偿,如果不愿意,直接一个字就够了,“滚!” 这里盖了房子的,多是田、虞、米、陈四家子弟,冯君也不好直接撵人,就告诉他们,这里我有用,你们盖房子的费用我报销了,再换别的地方盖房子吧。 对那些私搭乱建的茅草棚,冯君也没有一撵了之,而是允诺他们,将来盖房子的时候,会优先雇佣你们做劳力。 当然,细壁地的规划还在纸面上,现在这天气也不可能开始盖房子,但是砖瓦木料什么的,都要提前准备,这也是要花人工的。 阴煞派三名弟子转悠了一圈,发现在大雪天里,这里的人依旧有各种工作可以做,到处显得生机蓬勃活力四射,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过霞儿先入为主,对冯君一直有偏见,所以她很不屑地评价,“舍本逐末哗众取宠。” 齐五识看她一眼,懒得说话,乐叶却是不动声色地发话,“在别人的地盘上,师妹你最好克制一下……咱们是要找出他的违规之处。” 但是非常遗憾,这样的天气里,冯君和虞长卿的聚灵阵都没有开启,自然也就不存在违规的事宜,除非阴煞派的人能多观察一段时间。 然而这是不现实的,阴煞派的人昨天到了,冯君不可能不知情可能向他通风报信的人,实在太多了。 今天乐叶没有去买阴冥珠,也就罢了,可以说是派里来人要休养一下什么的,但是如果明天还不操作,那就说明阴煞派此来别有用心。 身为阴煞派弟子,乐叶不怕被人编排,但若是因此而不能买到阴冥珠,那就亏大了。 游龙子师叔的建议不错,要他们先找冯君的违规之处,大义在手,再抓上一些违规的具体案例,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好办很多。 但是谁也没想到,来了之后正好赶上大雪封山,这边的活动全都停了。 多待几天观察一下吧,又不合适,因为……不敢拖呀。 三人中午时分,就回了天通商盟的小院,跟游龙上人汇报得到的情况。 游龙子想一想,无奈地摇摇头,“天公不作美,不过也无所谓,下午跟他说一声,咱们要了解一下相关情况,两天之后交易。” 要不说有底气的人说话,那就是不一样,他身为出尘中阶,大明大方地表示,要有个了解的过程,别人反而不好说什么。 冯君接到消息之后,也只能点点头,“可以,你们自己考虑,毕竟是两万灵石呢,谨慎一点很有必要。” 这话听起来正常,其实有点阴阳怪气,意思是阴煞派没见过灵石两万灵石也叫钱? 然而对乐叶这些炼气期的弟子来说,他们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万灵石真的很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倒是打听到了,冯君在某个山洞里,弄了一个灵植阵,但是……种植灵植这种事,能做什么文章? 不过通过这个还在运转的灵植阵,阴煞派的人也分析出来了,冯君无意遮掩在凡俗界的行为,蹭聚灵阵之类的事情,人家也不会遮掩,只是此刻天气不好,聚灵阵不开而已。 第三天下午,乐叶前去见冯君,既然有师门长辈来了,就由长辈来见证这一场交易。 冯君听得真的有点感慨,以往他跟皇甫无瑕做交易的时候,总觉得这女人心机深沉,不断地试探,简直是实打实的事儿妈。 但是直到跟阴煞派的人接触之后,他才意识到了皇甫会长的好处。 不管她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有一点好啊,大额的灵石交易,人家自己就能做主。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皇甫无瑕借贷两万灵石,无须请示别人,阴煞派却是要由出尘中阶的修者来见证。 冯君虽然心有感触,不过还是答应,次日上午自己去天通商盟的院子,完成交易。 乐叶是得了游龙子机宜的,闻言就表示,“我师叔认为,此事没必要通过天通商盟,冯道友难道希望他们出去乱说?” 冯君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回答,“你的灵石都是借的皇甫会长的,这事怎么可能瞒得过?” 乐叶正色回答,“师叔难得出来一趟,也有兴趣来此地参观一下,道友不会拒之门外吧?” 这才是他的本意,在来之前,游龙上人就交待了,如果冯君邀请我去交易,那你争取把交易地点放在天通商盟院内,如果他想出来交易,那师叔就要进去。 这倒不是游龙子做事拧巴,而是他对冯君的驻地,也有相当的警惕性没点底气的人,敢说“出尘期非请莫入”的话吗? 阴煞派的炼气弟子,在冯君那里没发现什么蹊跷,不代表人家没有压箱底的手段。 既然冯君不打算请人进,那就说明他没有翻脸的打算,游龙子正好能借机进来看看。 冯君听得就笑,“没想到游龙上人还有如此雅兴,那我就亲自前去邀请,你看如何?” 这当然就没问题了,不过乐叶离开的时候,还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的信心真的很足,莫非真有一些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带着郎震等人,前来邀请游龙子他其实不明白对方的态度,不过这么大一桩生意,人家又是出尘中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章法,不会轻易受人摆布,见过游龙上人之后,他又看向皇甫无瑕,邀请她为这桩交易做个见证。 游龙子的脸色不太好看,霞儿更是直接回答,“你我双方交易,外人就不必旁观了吧?” 冯君有点奇怪,“你们的灵石借自于天通商盟,皇甫会长旁观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我们并没有借灵石,”霞儿的下巴,快扬到天上去了,她很骄傲地表示,“区区几万灵石,还难不住阴煞派。” 冯君愕然地看向皇甫无瑕:他们说的是真的? 皇甫会长笑一笑,无奈地一摊双手,“确实,阴煞派没有向我借灵石。” 冯君听得明白,阴煞派没借灵石,但是这话并不代表,游龙子真的带了两万灵石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游龙子,平静地发话,“能不能麻烦上人,出示一下你的灵石?” 这句话才一出口,根本等不到霞儿发作,乐叶就首先不干了,他厉喝一声,“冯君你这是何意,胆敢辱我阴煞派的上人?” 冯君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发话,“乐道友息怒,做生意不是比嗓门大,交易之前确认一下钱货,难道是很过分的要求?我的阴冥珠,你是见识过的,我却没有见过你家的灵石。” 霞儿的脸涨得通红,“你这明明就是故意辱我师父,‘游龙子’三个字,可以拿来当灵石用的。” 冯君的眉头一皱,不满意地发话,“你这纯粹是抬杠,既然是生意,交易双方想验货验资,都是正当要求,不信你去皇甫会长,看她怎么说。” “我何必管她怎么说?”霞儿是真的发怒了,啥话都敢说,“你怀疑我师父,就是不行!” “毛病!”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看一眼游龙上人。 小胖子背着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斗嘴,却是没有说话的打算。 “那我不卖给你阴煞派了,”冯君转身就走,“好了,大家回吧。” 游龙上人一直置身事外,见到他这态度,才忍不住出声发话,“冯小友留步!” “还是游龙上人你止步吧,”冯君头也不回地回答,“我的礼数已到,既然你们没诚意,此事不谈也罢。” “小子无礼!”这次是齐五识忍不住了,他手腕一翻,手上已经多了一杆青色长幡出来。 (第一更,贺盟主白海丞,终于还完欠债了,然后风笑去医院陪视了,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第七百二十一章得多无聊 齐五识是炼气九层大圆满,只看他的修为,就知道他跟着来止戈山,绝对不是偶然。 游龙上人带女徒弟来,是为了让她见识一下世面,以她的心性,还可以顺便说一些过激的话,谁也不可能怎么计较。 带齐五识来,那纯粹是为了准备试探对手的战力,冯君是炼气九层,他也是炼气九层,一言不合就可以出手,这是公平对战,谁都不能说什么。 所以怼冯君的任务,就交给小霞了,但是翻脸的事,那还得是齐五识来做。 他见冯君转身要走,游龙上人出声都留不住,就直接掣出了青鬼幡。 这是他的拿手法器,里面养得有一大三小四只阴鬼,大的阴鬼已经出尘初阶,小阴鬼也是炼气初阶和中阶了。 冯君听他这么说,扭头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呲牙一笑,“想动手吗?” 他的脸一沉,大声发话,“退后!郎震你带所有人退后,不要碍我的事儿!” “哪里能走得这么轻松!”小霞一抬手,三道白光分取郎震和邓家兄弟。 “找死!”冯君厉喝一声,抖手就是一道雷电,冲着小霞击落。 游龙子见状,脸色微微一变,抬手一指,小霞的头上蓦地多了一个乳白色的圆盘,丈许方圆大小,牢牢地护在她的头顶。 一道惊雷落下,那圆盘猛地一震,顿时四分五裂,紧接着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冯君也掣出灵刀,击中了那三道白光。 三道白光瞬间炸裂,一股阴气扑面而来,不是别的,正是阴煞派最常见的雾煞珠。 此珠威力一般,跟修仙者对战的时候,多是凭着阴气来干扰对方,但是击中武修,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哪怕郎震和邓家兄弟都是武师,起码也要丢掉大半条命。 不过冯君是炼气九层,基本上不怎么受影响。 游龙上人见状,却是大怒,他抬手一指冯君,“你好狠的手段!” 他感受到了对方刚才那一道落雷术,威力有多么惊人,若不是他出手,徒儿起码要丢掉半条命——霞儿是有护身宝物的,但是对阴煞派克制最大的就是雷法。 冯君的身子微微一撤,让开了他手指的方向,冷笑一声,“彼此彼此,是你徒儿自找的。” 霞儿也被刚才那一击吓得不轻,听到这话,没命地大喊一声,“师父,他要杀我!” 她根本不认为,自己冲着三个凡人出手,有任何的问题——这不是她一个人的观点,在修仙者的眼里,凡人的生命就是可以随手收割。 当然,她也不是一定要杀人,重创那三人就是了,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谁让你们跟了一个不靠谱的主人? 冯君冲她呲牙一笑,“你不杀人,谁又会想杀你?” 游龙上人也气得不轻,他何曾遇到过这种狂人——当着我的面,就要对我徒儿动手? 此前,他一直是想找个借口试探对方,但也没想到,在转眼之间,事态就急转直下。 总算是他不愧长袖善舞之名,这个时候还能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爆发,只是阴着脸发问,“炼气九层欺负炼气中阶……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倚仗?” 冯君并不着急回答,左右扫一眼,发现郎震三人已经急速退后。 他又摆一下手,示意他们退得更远一点,然后才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慢悠悠地发话,“那炼气中阶欺负武师,就很有成就感?” “他们只是凡人,是凡人!”霞儿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冤枉透了。 “他们再是凡人,也是我的人,”冯君冷冷地回答,“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游龙上人默然,心里第一次有点后悔,带着霞儿出来了。 他是个算计很多的人,但是能获得众口jiao赞,说明他有一定的是非观念。 他不认为霞儿对凡人出手有问题,但是“打狗没有看主人”,这显然是个问题。 还是平时太娇惯她了,更重要的是,这次自己跟着她,导致她非但没有观察芸芸众生的心思,反而是仗着师父在身边,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念及此处,他心里的气愤稍平,暂时压下去出手教训对方的心思。 炼气高阶对付炼气中阶,这是跨了境界,勉强算得上大欺小,但是他若出手的话,是出尘期对付炼气期,跨了大境界,铁铁是大欺小。 这种赤luo裸的大欺小,特别犯忌讳,冯君身后如果有家长,来个金丹出手直接镇压他这个出尘期,阴煞派的真人都不能说什么。 不过这件事,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看一眼齐五识。 齐五识看得也有点火气,看到师叔的暗示,抬手一拱,“还请冯道友指教!” “慢着,”冯君不答应了,刚才那个小女孩儿无礼,他已经出手还击了,双方也都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伤害,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 现在这姓齐的出手,那就必须有个说道了。 冯君也不认为,游龙上人带个炼气九层来,是很正常的现象——他没有被害妄想症,但是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所以他沉声发话,“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指教你?指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齐五识听他这么说,越发地恼了,我说一声指教,你还真以为有资格指教我了? 他冷笑一声,索性直接表态,“道友辱我师妹,师叔不便出手,你我修为正好相当……” 冯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的他,也学会了皇甫无瑕那种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你确定是我辱你师妹,不是你师妹辱我在先?” 齐五识很耿直地回答,“这个我不管,反正我阴煞派不能被人欺负。” 冯君本来还有话,听他说得这么直接,也懒得说那么多了,“那行,正好有皇甫会长作证,我就问一句……切磋还是生死相搏?” 齐五识愣了一愣,脖子一梗,“随便你,生死相搏也无所谓……” “那就这么说定了,”冯君很干脆地表态,“不管我杀了你,还是你杀了我,此事就算完结……你阴煞派没谁有意见吧?” 一边说,他一边就拿眼去瞟游龙上人,他就是想知道,这位会不会有异议。 然而,游龙子还没说话,乐叶不答应了,“怎么能完结?我还要买阴冥珠呢。” “你想多了,”冯君冲他呲牙一笑,“阴煞派对我的人动了手,别说两万灵石,二十万我也不卖给你……这个没得商量。” 游龙子闻言,眉头皱一皱,“二十万也不卖?好大的口气……冯小友对我阴煞派有成见?” “成见倒是没有,”冯君毫不退让地回答,“你们这做事风格,我不喜欢,不行吗?” 乐叶急眼了,“你搞清楚,是我要跟你买阴冥珠,不是游龙师叔要买。”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冯君可是记得,这厮曾经表示——师叔来了要听师叔的。 现在倒好,见到师叔跟自己闹掰了,又改口了。 不过冯君也懒得跟他陷入口舌之争,他很干脆地表示,“自从你们对我的人动手之后,买卖就不可能继续下去了……我的东西不卖给对我有敌意的人。” 游龙子也想点一根烟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但是乐叶觉得自己冤枉透了,他不是游龙上人一脉的人,只能说两家关系还不错。 真要说起根脚来,乐叶还真的不怎么在意游龙,只是这次想做点事情,上面安排了这个师叔配合,“冯道友……其实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你少扯那些,”冯君不屑地一笑,“来了三天了,不跟我谈交易,反而是四处打听……你们想知道啥呢?跟天通商盟做生意的话,你们也会这样?” 他任由游龙子派人参观打听,那真是给出尘中阶面子,但是他心里非常确定,对方没有打什么良善主意。 如果真是单纯地信不过他,把注意力放在阴冥珠的鉴定上就行了,何至于去打探根脚? 这种事其实……说句难听的,他也不觉得意外。 身怀宝物难免要被人觊觎,这是人之常情,利益当前,谁还没有点侥幸的心理? 但是对方坦坦荡荡的质疑,他无可奈何,谁让他没能力公开展示实力呢? 然而,对方此刻说没有恶意,那才是真正的厚颜无耻。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如果他还能容忍这话,岂不是说他好糊弄?他很软弱? “那这样吧,”关键时刻,齐五识出声了,“冯道友,你我生死一战,我若赢了,阴冥珠归我乐叶师弟,我若输了,这条命你拿走就是。” 冯君怪怪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看把你脸大得……” 他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了,“二十万灵石我都不卖的阴冥珠,就跟你的命等价?我就奇怪了,谁给你的自信?”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齐五识听到这话,反而是情绪稳定了一些。 “在道友眼里,我的命也许不值一提,但是在我眼里,百万灵石也比不上我的性命,现在我为了师门名声,不惜一场生死战,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冯君根本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无聊!” 第七百二十二章战阴煞三更求双倍月票 冯君前脚一转身,齐五识又是一声厉喝,“留步!还请阁下接招!”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大喊一声,“住手!” 然而她喊得有点晚了,齐五识手里的青鬼幡一抖,空中幻化出四条黑影,一大三小,齐齐向冯君扑了过去。 冯君既然是转身离开,怎么可能不提防?他身子一闪,已经冲进了自己的地盘。 狂风一般,他冲进界碑百余米才一转身,手上雷诀一掐,一道雷电正正地劈向一条黑影。 这条黑影正是三只小鬼里的一只,炼气中阶修为,只这一击,它就直接烟消云散了。 下一刻,黑影出现在青鬼幡前,但是已经缩小了很多,黑色也暗淡到几近于无,若不是有皑皑白雪的映照,一般人真的看不到。 齐五识手中长幡又是一抖,将它收了回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豢养这几只阴鬼,对他来说相当吃力,这只阴鬼身受重创,没有五六年是养不好了。 但是他并不心疼,或者说,他认为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合理的,对方既擅长雷法,修为也相当不俗,一只阴鬼受创,能让其余三只阴鬼近身,这一波操作绝对不亏。 齐五识能被游龙子选着跟来,肯定是有道理的,他的青鬼幡里一大三小四只阴鬼,其中还有出尘初阶的,整个阴煞派,拥有这种法器的炼气弟子也是寥寥可数。 别的不说,炼气期弟子,根本不可能降服出尘期阴鬼。 而齐五识除了拥有这么极品的法器,他本人更是精擅近身战斗,一柄阴灵剑使得出神入化,在阴煞派都算得上是比较另类的。 远近战皆宜,而且都要超过同侪,阴煞派里公认,齐五识有越阶斩杀出尘期修者的能力。 就连比较悲观的人,也要说一句:齐五识在出尘期手下,逃生不成问题。 其实只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他放出去四只阴鬼,一只受重创逃回,但是另外三只已经围了过去,这就是三打一了。 前文说过,修者的战斗中,一加一从来不是等于二。 只一个出尘期的阴鬼,就够冯君手忙脚乱了,再有两只炼气期的阴鬼在旁边牵制,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冯君有雷法,但是那种大威力的雷法,他又能用几次? 而这些战力,还仅仅是一杆青鬼幡,再加上齐五识一柄阴灵剑的话——说可以斩出尘期,那真不是吹牛。 不过还没等他冲上去,皇甫无瑕再次冷哼一声,“齐道友……莫要自误!” 齐五识侧头一看,却是皇甫会长黑着脸,手里拿着几张符箓,“我让你住手!” 就在此刻,又是两声哀嚎传来,却是两只炼气期的阴鬼猛地后退,身影也淡了不少。 那出尘期的阴鬼要好一点,但也不敢靠得太近,它现在使用的是阴气弹和幻术攻击,偶然近身攻击,手中的鬼叉也会避让开冯君的正面。 “这是……”齐五识的眼睛一眯,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长剑,就想冲上去搏杀。 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杀气死死地锁住了自己,都不用侧头,他就知道,是皇甫会长发出的警告。 就在这时,游龙子冷冷地发话了,“皇甫小友,你这是何意?” 皇甫无瑕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意思,冯道友既然请我做决斗的公证,双方在谈妥之前,我不希望看到无意义的私斗!” 然后她侧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对方,“游龙上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阴冥珠本来就是我想买的,只不过看在阴煞派的面子上,让给了乐道友。” 就在这时,两只炼气期的阴鬼收到了信息,知道主人催促进攻了,于是咬牙再次扑上去。 这一次,冯君没有再犹豫,直接激发了两道惊雷符,劈得两鬼哀嚎一声,嗖地退了回去。 皇甫无瑕见状大怒,“你还没完了?” 齐五识一摊双手,非常不要脸地回答,“我的青鬼幡是长辈所炼,我使用得不是很顺手。” 顿了一顿,他又说一句,“若是我无意停止打斗,早就冲上去搏杀了。” 皇甫无瑕还没来得及说话,游龙子却是气得冷笑一声,“又是落雷术又是惊雷符,还有烈阳石……小子你如此针对阴煞派,莫非是真觉得我们好欺?” 烈阳石?齐五识听得就是一惊,暗暗示意那出尘期的大鬼撤回来,心里还不住地自责,我怎么忘了此物? 若是烈阳刃也就罢了,那东西斩杀阴物的时候,效果确实要好一些,但是对出尘期的阴鬼,压制没那么大,可要是整块的烈阳石,那就绝对不一样了。 这么说吧,如果冯君没有落雷术,也没有惊雷符的话,只凭他身上有一块烈阳石,一大三小四只阴鬼,也只能相互配合克制住他,未必能拿下人——除非齐五识自己也冲上去。 既然是这样,齐五识觉得,只凭那一只出尘期的阴鬼,实在不太好克制对方,而皇甫无瑕还在旁边不停地释放杀气,他索性罢斗了事。 冯君见状,心里也是有点吃惊,他是真没想到,对方仅拿出一柄长幡来,就让自己有点顾此失彼,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剑术也相当了得。 还是有点小看了天下的英雄啊。 当然,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认为,自己就能输了这生死斗,他只是不想动用太多底牌。 不过这依旧给他提了一个醒,不能因为自己可以借用位面隔绝之力,就不把别人当回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自信是好的,盲目自大就是取死之道了。 所以他深深地看了齐五识一眼,微微颔首,“你很幸运,没跟我谈好生死斗,否则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齐五识冷笑一声,“那你答应我的条件啊,看一看死的会是谁。” 这一刻,他跟对方战斗的兴趣反而是越大了,他卡在炼气大圆满时间不短了,非常希望能找到足够强大的对手战斗,在生死之间寻觅到晋阶的机缘。 冯君一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冷笑着发话,“现在我正式宣布,你和那个女人,列为不受我欢迎的人,不许进入我的土地,否则……杀无赦!” 这个位面从来没有出现过“割喉”的动作,但是这动作实在太直观了,一眼就能理解。 霞儿气得脸色通红,但是她看了师父一眼,没敢继续放肆。 齐五识微微一笑,“是吗?公平一战的话,我不介意死在你手上。” 冯君用看弱智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你未经我允许,就进入我家,还指望我跟你公平一战?你是不是每天睡觉都会被帅醒?” 被帅醒……这是好话还是坏话?齐五识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时,却传来一声冷笑,游龙上人冷冷地看着冯君,“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算不得客,”冯君竖起一根手指摆一摆,大声发话,“我敬你是前辈,你想探查就随你探查了,还主动前来相请,可你做了什么……你没有灵石,就想买我的阴冥珠?”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拿你当前辈,你也得有个前辈的样子,你自己做事不厚道,还想继续摆前辈的架子……我欠你很多吗?” 游龙上人又羞又恼,圆圆的脸庞也有点发红,“谁说我没有灵石?我游龙子的名声……” “我知道,你的名声可以换灵石,”冯君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我做的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买卖,要求看一眼你的灵石,很过分吗?” 他的声音越发地大了,“结果呢?你们不但不拿出灵石来,还要杀我的人!” “要让我来说,仙凡有别不假,但俱都是生灵,上天犹有好生之德,村夫尚且知道三月不渔猎……你们却动辄杀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这样的阴煞派,这样的游龙子,你们也配称修道?我只说一个字……呸!” 游龙子被说得又羞又恼,正要发作,冷不丁有人放声大笑,“哈哈,这话煞是精彩,阴煞派就是这么一群无耻之徒!” 大家齐齐看去,却发现雪原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三个人,都是一身白色大氅。 当头的是一名女子,身高近两米,面如淡金,白眉赤睛,赫然也是出尘中阶的修为。 她的身后一男一女,女子高壮,男子瘦小,却都是炼气高阶修为。 游龙子见到这三人,面色就是一变,小胖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疯婆子,关你屁事!” “你这话说得煞是奇怪,”赤睛女子凌空踏了两步,“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游龙子能强取豪夺他人宝物,我就说不得?” 皇甫无瑕的面色也有点古怪,但还是向前走了一步,抬手一拱,“见过白鸾上人。” 冯君闻言,眉头微微一扬,心说这就是赤凤九鸾中的白鸾吗? 赤凤九鸾说的是赤凤派里九大后起之秀,都是出尘修为,是公认的金丹种子。 游龙子虽然也是出尘中阶,但是对上白鸾,还真是有点不够看,他面色阴沉地发话,“我是要买阴冥珠的,你这疯子休得胡言乱语。” 白鸾冷笑一声,“你有灵石吗?” (三更到,召唤双倍月票。) 第七百二十三章赤凤白鸾 白鸾一句话,问得游龙子张口结舌。 要说游龙上人,确实是长袖善舞,身为一个修为高超的修仙者,又是在阴煞派这种门派里,他的算计极多,给人以非常另类的感觉。 简而言之,他有点像冯君在锦城遇到的朱岳福,就是那个佛道兼修、三家医院的董事长,虽然自身实力不差,但更愿意通过算计来达到目的。 这一次来,他的初步打算,就是暂时不跟皇甫无瑕借灵石,试试能不能拿下阴冥珠。 当然,他的初衷也不是一定要昧了冯君的宝物,不跟天通商盟开口,只是不想被外面人嘲笑阴煞派,事实上他愿意在派里开口的话,也不差借到两万灵石。 他主要还有别的一些想法,比如说试探一下冯君之类的。 所以就算他今天能进了冯君的地盘,谈及交易的时候,他肯定还是要东扯西扯,甚至可能拿一些宝物来折抵灵石——他也带了一些值钱的宝物,折抵两万灵石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物品折抵灵石,肯定是要涉及一些价值观的异同,未必能达到统一的认识。 游龙子不怕麻烦,他就是想通过这些,来分析出更多关于冯君的情况。 冯君需要什么,冯君看重什么,冯君把什么东西估值很高,冯君看不上什么…… 这些消息综合下来,非常有助于他看清楚一个人,从而做出综合的评估。 是的,他没打算在这一波操作里坑冯君,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下一波操作就难说了。 当然,这一波操作不会很顺利,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真要说起来,他做错什么了吗?他不这么认为,堂堂四大派之一,要跟外面的人借灵石,传出去的话,阴煞派的形象何在? 反正他是算计极多的,也是打算这么操作的——做生意嘛,可不就是讨价还价?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今天来了一个很了解他的人——白鸾! 想要了解他俩的关系,先要说一说阴煞派和赤凤派的关系。 四大派里,如果说哪两派最是不相容,就当属阴煞和赤凤,这是两家的功法决定的。 赤凤派是四大派里唯一以女修为主的门派,而她们的功法,却是以赤阳为主,火系功法相当了得,走的路子也相当刚猛。 阴煞派却是偏阴性功法,养阴物的人也不少,偏偏煞气还很重,不仅仅是阴柔路子。 两家弟子碰到一起,光是功法就相克,脾气又都不怎么好,不产生摩擦才怪。 这份不和早就存在了,以至于现在两家执掌都有意缓和关系,但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恩怨,依旧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游龙子身为阴煞派的佼佼者,跟赤凤派的弟子发生过不少次冲突,还胜了不少次。 他虽然长于算计,但是本质上讲,他并不怕出手战斗。 他是个聪明人,在派内的人缘很好,跟外派弟子打交道的时候,才会喜欢算计,但是唯独对赤凤派例外——对于阴煞弟子来说,跟赤凤弟子对战,是zheng治正确。 游龙子胜了多次之后,赤凤派不少修者也想找回场子,不过未必一定能如愿,而白鸾在偶然间,有两次撞到了他,每一次都完虐他。 以至于到了现在,游龙子都不怎么对赤凤派出手了,因为白鸾放话了,阴煞派不全是坏人,但是游龙那样的家伙,就是欠收拾,下一次,我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其实这是两派精英弟子的碰撞,不过必须指出的是,白鸾比游龙更强一些。 赤凤九鸾是公认的金丹种子,赤凤派出尘期修者近千人,其中出尘高阶也近百人,白鸾身为出尘中阶,竟然被列为九鸾之一,不光是潜力惊人,战斗力也惊人。 两人同为出尘中阶,游龙子是出尘四层,白鸾是出尘六层,能一样吗? 不过白鸾虽然战力强,脑瓜同样不错,她隐身在一旁,已经听了不少,心里就断定——游龙子十有八九就没带那么多灵石。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呢? 游龙上人做为她的老对手,当然也知道,她大概猜出了自己的本意。 所以他也不说自己带没带灵石,只是冷笑一声,“真是好巧,白鸾上人可否告知,你因何而来?” “你还没资格过问我的行踪,”白鸾不屑地冷哼一声,“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句……你带够灵石了吗?” 她始终盯紧了灵石这个话题——堂堂的赤凤九鸾之一,怎么可能被阴煞派弟子带节奏? 游龙子微微一笑,很自然地回答,“灵石未必及得上宝物,若是冯道友执意要收灵石,再找天通商盟借贷不迟。” 皇甫无瑕闻言,脸色就是一黑,你把我天通商盟当成什么了?需要的时候就来借灵石,不需要就丢在一边? 不过她还没办法发作,很多修者找天通商盟借贷,都是这样的路数,能够不借贷,就尽量不借贷,能少借贷,就坚决不多借贷。 冯君闻言冷笑一声,“那你直接说没灵石,不就行了?非要说什么不缺灵石……老大不小的人了,打肿脸充胖子很好玩吗?居然还有脸皮借机发作,敢更无耻一点吗?” 游龙子不敢冲白鸾呲牙,但是听到冯君这么说,他就忍不住了,“小小的炼气期,我给你家长辈几分面子,可不是怕你,你再对出尘上人无礼,我可是要代你家长辈管教你了!” 他的话将因果说得很明白,修仙界等级观念极重,对上位者不敬,原本也是大忌讳,他因此出手的话,也不用太过担心对方师长找过来。 冯君冷笑一声,才待回答,白鸾却是抢先出声了,“呵呵,出尘上人?你别给咱们出尘期修者丢人了行不行,明明没灵石,非要假冒有灵石,要点脸很难吗?” 游龙子这下实在不能装听不到了,他侧过头冷笑一声,“我就奇怪了,我带的物品是否珍贵,事主都没来得及说话,关你赤凤派什么事?” “你又打算出手偷袭了吧?”白鸾也冷笑一声,“我只是担心你败坏出尘修者的名声。” 冯君听得心里一动,暗暗提高了警惕,脸上却不动声色,“我说了,我只要灵石。” 游龙子是真有心突下杀手的,而且理由也不难找,就当是被对方的无礼“激怒”了,然后“不小心出手重了一点”。 不过白鸾已经将他的打算说破,他就不合适这么做了,所以他冷冷地一笑,“你尚未看到我准备的宝物,就这么决定了吗?”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穷鬼!” “哈哈,”白鸾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说得不错,真的是穷鬼……其实穷不可怕,努力赚灵石就好了,可怕的是穷还不肯承认,非要装出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真是贻笑大方。” 游龙子恨得牙根直痒,但是他还真不敢跟白鸾叫板,只能咬牙切齿地发话,“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赤凤九鸾,也会为了不相干的男人出头。” 因为功法的缘故,赤凤派的女人,多半性如烈火,他这话就是有意激对方失态。 然而白鸾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哈哈,我正要寻一些阴冥珠来练功,多亏你没钱买,要不然我还得发愁,找个什么幌子冲你下手。” 游龙子闻言大骇,“你已经到了阴阳砥砺的阶段?”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阴煞派对赤凤派的功法,是相当了解的。 赤凤派虽然走的是赤阳的路子,但是事实上,她们对阴冥珠也有不少的需求。 区别在于,阴煞派拿了阴冥珠,是炼化阴气增长修为,而赤凤派拿了此物,却是通过阴气磨砺和精粹阳气,稳固根基。 这也是两派水火不容的原因之一——我们用来增长修为的宝物,你们拿来做磨刀石? 阴煞派对此,一直有颇多的微词,他们的理由很简单:磨砺和精粹阳气,可以有很多手段,不是一定非阴气不可。 但是赤凤派也很恼火:我们知道手段很多,但是阴冥珠效果最好,总不能让我们为了你阴煞派,就放弃最好的手段吧? 正经是因为你阴煞派乱抬价,把阴冥珠炒成了天价——脚踏实地修炼很难吗?为什么一定要投机取巧呢? 只从阴冥珠的需求上来看,就知道这两派水火不容,其实有相当的必然性。 白鸾才不会告诉游龙子自己的修行状态,她冷笑一声,“我到了什么阶段,关你屁事!” “呵呵,”游龙子轻笑一声,不屑地发话,“你就算想买,买得起吗?” 他知道她不差灵石,但是一个是买来增长修为的,一个是磨砺修为的,需求不同,重视的程度也就不同,他并不认为,她会花两万灵石来买这么一颗阴冥珠。 为什么大家说起来,都说是阴煞派炒起了阴冥珠的价格?因为对阴煞派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刚需,他们对阴冥珠的渴望,实在是胜过其他修者。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白鸾冷笑一声,然后看向冯君,“这位道友,能拿出阴冥珠来,让我看一看吗?” 第七百二十四章强势白鸾 冯君对白鸾的印象不错,听她这个要求,直接就拿出了阴冥珠。 不过同时,他也出声发话,“白鸾上人,远观即可,我的地盘非请莫入。” 白鸾闻言,赤睛中金芒一闪,她的性子相当暴烈,哪怕是她已经听说了,这个小盆友给自己的地盘定了规矩,但是这个规矩轮到她身上,她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 赤凤九鸾是什么样的人物?会受这种小人物的约束吗? 她真的是阴差阳错到了止戈山的,对于冯君的根脚,她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没错,她看到冯君对游龙子不客气了,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凭什么敢这么做事——大约,是因为有天通商盟做靠山? 当然,她也承认,这个小盆友的实力还算不错,起码那个阴煞派的齐五识,在炼气期修者里,是顶尖的高手,却也无奈他何。 但是这点实力,还看不到白鸾眼里,至于说天通商盟嘛……不过是个商家而已。 所以这话听到她耳中,真的是很不舒服的,但是她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人领地! 她若是看不上眼,可以不进去;若是看不顺眼,可以抬手抹平;但是有求于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而且,冯君硬顶阴煞派的做法,她看得心怀大畅,只冲着这份舒心,她也得守规矩——如果不守规矩,可不就成了阴煞派那种小人了? 必须承认,大多数修仙者在凡俗界很是无法无天,不过这次白鸾决定,遵守别人的规矩。 所以白鸾就站在远处,不住地扫视着阴冥珠,眼中红芒连闪。 “七百年的阴冥珠,五个九的阴净指数……果然是好东西啊。” 她虽然没有专门的鉴宝眼,但是到了这样的修为,还是赤凤派的九鸾之一,她不缺鉴定手段,所以她迟疑一下发问,“此珠卖多少灵石?” 冯君对她印象不错,也不乱涨价,“两万灵石……一手钱一手货。” “贵了,”白鸾直接表示,“一万灵石……我买了。” 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她的报价真的已经很有诚意了。 关键是……确实只有阴煞派舍得花大价钱来买。 冯君还没想出怎么回绝对方,皇甫无瑕就发话了,“白鸾上人,我已经开到两万灵石了,你这个价格是买不到的。” 你还真是个称职的托儿啊,白鸾心里暗哼,她已经把冯君当成天通商盟一伙儿的了。 不过就在这时,乐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高声叫了起来,“这阴冥珠是我要买啊,两万零两块灵石……冯道友你答应了我的。” 什么?白鸾听得有点懵,她从气息上就能感受出,乐叶是阴煞派的弟子——怎么阴煞派还要买这阴冥珠? 冯君冷冷地看乐叶一眼,“我已经说了,不会卖给阴煞派的,不是灵石的问题,你拿出二十万灵石来,我也不会卖。” “但那是游龙师叔的主意呀,”乐叶苦着脸发话,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我并不知道他身上没有两万灵石,我请他来,也是要用他的名头,借贷两万灵石。” 冯君本来不想理他了,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嘴炮也是很厉害的,为什么要输给别人呢?“你真是巧舌如簧,你师叔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一切他做主?” 乐叶越发地觉得自己无辜了,“那肯定得他做主啊,他不做主,我怎么借得到灵石?” 冯君无奈地翻一下眼皮子——麻烦你搞一搞清楚,到底是你借灵石,还是他借? 不过这时候,他也懒得计较了,“我感觉,你师叔是在为自己买阴冥珠……好了,你已经不是我的交易对象了。” 然后他看向白鸾,“价格已经定了,如果你不买……那就算了。” 难道说——天通商盟真的不是托儿?白鸾眨巴着眼睛,默默地思考着。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出声了,“那卖给我好了。” 白鸾闻言心一横,“两万灵是吧?我买了……只看游龙子的表情,也值这个价了。” 对她来说,这个价位真的是贵了,但是能让阴煞派不舒服,多花一万也无所谓,能够念头通达,对修行也有好处。 冯君眨巴着眼睛看她,“白鸾上人,我无意对赤凤不敬,但是在商言商……” “好了,我没带那么多灵石,”白鸾很痛快地承认了这一点,“我身上倒是带着一些宝物,也能跟你谈以货易货,不过我不是阴煞派那种小人……” 说到这里,她看一眼皇甫无瑕,“游龙子都能跟你借贷两万,我也没问题吧?” 皇甫会长眼珠一转,“既然您身上带着宝物,那抵押一下多方便?您是九鸾之一,这么大的人物,不会让我这种小人物为难吧?” 白鸾微微一笑,“我的宝物抵押给你,只会被你压价钱,万一那位道友看上眼了,还能走个好价钱……小姑娘你姓皇甫,罕山皇甫家的?” 皇甫无瑕一听“罕山皇甫”四个字,就无奈地撇一下嘴,眼皮一耷拉,“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这就对了嘛,”白鸾一伸手,“灵石拿来,如果我还不上的话,找你家老祖要。” “我家老祖不过是捡了两只火鹤而已,”皇甫无瑕一蹦老高,大声发话,“你赤凤派已经跟我皇甫家勒索了十万灵不止!” “捡的?”白鸾很鄙夷地看她一眼,“你家老祖重伤我赤凤派六名弟子,捡走了两只火鹤……他捡得很辛苦啊。” “那根本不是我家老祖所为好不好?”皇甫无瑕叫了起来,一时间根本顾不得对方是赤凤九鸾了,“此事早有定论,白鸾上人若还执意这么说,那我奏报我家老祖,来跟你理论?” 白鸾虽然性如烈火,但是并不傻,她只是派里公认的金丹种子,并不是金丹真人,严格来说,她只有出尘中阶的修为。 仗着赤凤派的势力,她背后嚼谷两句金丹真人——尤其是那个皇甫老祖,基本上没啥大问题,但是跟金丹真人理论……她又不是活得腻歪了。 所以她斜睥她一眼,“算了,我也不大欺小,不跟你一般见识,借两万灵石总没问题吧?” 撇开老祖的事不提的话,皇甫无瑕哪里敢跟她叫板?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借贷灵石无妨,不过要从商盟走账……规矩您懂的。” 有鉴于白鸾上人刚才的话,这次的借贷,她一定要走商盟的流程,而不是她想借灵石给冯君时,打着自己出资的念头。 商盟借贷的规矩也很简单,定下利率打下欠条就完事了。 白鸾又深深地看她一眼,最后还是决定不跟这小丫头计较,“我先去跟这位道友谈一谈,最后差多少灵石,我来你这里借便是了。” 皇甫无瑕默默地点点头,她能说什么——这么借不合适吗? 白鸾又扭头看向冯君,不过冯君没等她开口,就笑着发话,“如果白鸾前辈不嫌寒舍简陋,还请入内一叙。” 白鸾上人笑一笑,“你倒是客气……好了,我就看一看有多简陋。” 冯君闻言,无奈地撇一撇嘴,心说这位嘴上还真不饶人。 因为近期在下雪,他的地盘上,活动少了很多,不过还是能看到一些人在拖着雪橇运输东西,偶尔还能看到全地形车在行驶。 白鸾对于这种能自己行走的车,相当感兴趣,问了一阵之后表示,能不用灵石跑起来,真的不错,不知道燃料能不能改进? 冯君则表示,类似的工作,无忧台有个弟子在做试验,已经接近尾声了,正在完善中。 白鸾倒是对试验不感兴趣,说等无忧台拿出实物来,赤凤派可以考虑采购。 进入冯君的小院之后,她对小院的建筑风格也很感兴趣——毕竟这么大块的透明玻璃,哪怕是在赤凤派,也极为罕见。 聊了一阵之后,终于聊到了今天的交易上,白鸾又拿过阴冥珠来,仔细看一看,确定货物没错,她才出声发问,“我看得出来,你也是想买一些宝物的,不知道想买什么?” 冯君还真是有这个意思,别看他跟游龙子说,只收灵石,那是因为对方是阴煞派的,他暂时没多大需求。 赤凤派就不一样了,她们走的阳刚的路子,火属性功法极为强大。 冯君表示,自己需要一些阳性的物品,天才地宝、法器、符箓甚至护具,有一样算一样。 然而令他感到遗憾的是,白鸾身上虽然不缺类似物品,但却鲜有他用得上的,譬如说人家的符箓,大部分都是出尘期才能使用的,他拿了也没用。 总算还好,白鸾身边还跟着两个炼气高阶的弟子,尤其那高壮的女弟子,居然带了二十几张烈焰符,还是炼气高阶修者所制。 冯君想要全部吃下,但是非常遗憾,那女弟子不答应,只答应卖他二十张。 他心里相当纳闷,你身为赤凤派弟子,火法应该不缺的呀。 后来他才知道,合着这位是金木双属性的资质,木固然能生火,火也能克金,最有意思的是,金还克木,所以这弟子随身带了不少火符,居然是为了修炼…… (老父亲出院了,但是出院手续还得跑,涉及到医保,事儿也很多,风笑忙碌中坚持更新,很不容易,那个啥,距离双倍月票,只有三个小时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声东击西 赤凤派男弟子的身上没有火符,但是他有一套火系阳甲。 听说冯君有意,他直接开出了三千灵石的“天价”,并且表示这阳甲他筹划了五六年,最近才得手,若不是看在白鸾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想出手,所以他要赚一点。 不得不说,防具类的物品,价值确实不低,尤其是带了属性防御的。 但是冯君一听,这阳甲只是防炼气高阶,他就没了兴趣,他买这玩意儿,可是想对付丹霞天秘地里的出尘期阴物。 所以他犹豫半天,还是拒绝了——这阳甲可以给徒儿们用,但是短期内无人能使用,他现在可不想把有限的灵石,放在囤货上面。 两万灵石听起来不少,但是真的多吗?也不过在黑驹塔里修行一百天而已。 而冯君上次使用黑驹塔“猥琐到底”,就使用了二十多天近一个月。 所以说,灵石赚得越多,越发现自己穷,考虑到身后的一大串油瓶,他更觉得自己穷了。 白鸾看出了他的犹豫,问他——你为什么想要火属性阳甲? 冯君也没有隐瞒,毕竟他打算去战阴物的消息,在止戈山已经不是秘密,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白鸾对于他去哪里战阴物,没有太大的兴趣,赤凤派就是这点好,要是搁给游龙子,肯定又试探个没完,那些地方对阴煞派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 所以白鸾表示,我这里有赤铜精金所制作的盾牌,挡得下出尘中阶的攻击,如果是阴物的袭击,还有属性加成,差不多挡得下出尘高阶的阴物,你要不?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要啊,多少灵石?” 白鸾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两万灵。” 冯君才待说什么,她却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又出声发话,“这种属性盾牌,你就算去问皇甫家的小丫头也没用,就没有标准价,只有时价。” 冯君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你是看着阴冥珠定价的吧?” “哪里,”白鸾连连摇头,赤睛中红芒不住闪动,却是坚决不肯承认,“就值这个价,两者价值相等……只是巧合,嗯,对了,你想要盾牌的话,得把小海的阳甲也买了。” 小海便是那名瘦小的男修了,在赤凤派里,男修的地位不是很高,她能帮着男修推销,可见也是愿意照顾下面人的主儿。 冯君的表情越发地怪异了,“不是吧,这还带搭售的?” “那是必须的,”白鸾笑眯眯地发话,“反正我看你也想买,下不了决心,就帮你一把。” 冯君绷着脸沉思片刻,出声发问,“这个……能便宜点吗?” “那不行呀,”白鸾连连摇头,“咱做生意要讲诚信,不报虚价……我跟你搞价了吗?没有!” 你是没有搞下价格来!冯君沉着脸摇摇头,“不能搞价……那就没办法了,买不起!” “嗯,”白鸾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就是一愣,“你说什么……买不起?” “那是啊,”冯君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手里就没啥灵石,你又不降价,那只能算了。” “你手里怎么能没灵石?”白鸾有点抓狂了,“这不应该呀。” 在她想来,冯君跟天通商盟合作时间不短了,怎么可能没点灵石积累呢? “确实没灵石,”冯君斜睥着她,试探着发话,“真不能搞价?” 白鸾愣了一愣,依旧很干脆地摇头,“说不能就不能,这个没得商量……好小子,你居然跟我来这一手?” “我跟你来那一手了?”冯君摇摇头,“说实话,真没灵石。” 白鸾皮笑肉不笑地发话,“一共两万三,一颗阴冥珠就顶两万,你连三千灵石都没有?” 冯君无奈地看着她,连话都懒得说了。 白鸾却是认定,这小子是跟天通商盟合起来糊弄自己,于是没好气地发话,“既然没有那就算了,盾牌不卖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她是要挟的意思,这个盾牌她卖得确实贵了一点,但是货卖识家不如货卖需家,马上要去跟阴物搏杀了,买这么一个盾牌,那就是多了几条命,价格什么的,根本就不应该是问题。 冯君重重地叹口气,遗憾之意溢于言表,“唉,那就算了吧。” “什么?”白鸾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不买了?” 宁舍性命不舍钱财,你这是得有多抠门啊? “真不买了,”冯君摇摇头,“我还欠皇甫无瑕不少灵石呢,等着卖阴冥珠还账。” 后面这句话,肯定是假话,但是前面那句一点不假。 事实上,从一开始,冯君就没打算买这块盾牌。 盾牌是不错,但是跟他的作战方式不符,这不是手持的盾牌,而是祭出的盾牌。 他跟两个最少出尘中阶的阴物作战,肯定是要来回跨位面的,一旦他退出手机位面,盾牌没有了他的灵气加持,就会失去控制。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断绝灵气,几乎等于不走字,但是断绝就是断绝。 当然,也不能说这盾牌有多么不好,盾牌其实真的不错,可是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发挥盾牌的优势——白鸾或者觉得,他用盾牌防身是不错的,遇到出尘期阴物也能保命。 可他并不稀罕保命,他想的是要诛杀对手,两人对盾牌的期待值就不一样。 冯君认为,等自己晋阶出尘期后,买这种盾牌来用也是不错的,那时就能合理使用了。 但是现在,真的没必要买,他的灵石确实不多啊——要不昨天他还感慨灵石少,果不其然,两万灵石也才够买一块差不多的盾牌。 而且据他分析,白鸾这个报价,很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 冯君其实不算小气人——哥们儿真要有灵石的话,你趁人之危也无所谓,甚至我可以“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但是……这不是没钱吗? 白鸾眼珠一转,“你欠天通商盟多少灵石?” 她打算看菜吃饭,量体裁衣,看他欠天通多少钱,她好决定卖他多少灵石的货物。 冯君算是看出来了,白鸾上人脑子有点缺弦儿。 当然,这不是说她脑子不够用,她的脑子好用得很——她能看穿游龙子没带多少灵石来。 但是她性子刚猛,已经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了,这种习惯一旦养成,改起来也难。 她不是没有脑子,只是通常情况下懒得动。 有了这样的判断,冯君就很干脆地回答她,“我不欠天通商盟的,只欠皇甫无瑕的。” 白鸾听到这个回答,又有点扫兴,她还打算买了阴冥珠之后,借着天通商盟的欠条,自己先清账,那就还能卖出两万灵的货物——至于冯君的欠账,让他找天通商盟慢慢地还。 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卖出多少灵石的东西了。 不过宝物该兑现,还是要兑的,她也不想借天通商盟太多灵石。 她身上确实还有不少宝物,只是没有多少灵石——来凡俗界,谁吃撑着了,带一大堆灵石? 她沉吟一下发问,“你还想要点什么?” 冯君已经跟她敲定了一批出尘期的符箓——这是为以后打算的,他想一想之后发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护甲之类的。” 他当然会喜欢护甲了,这东西可不是盾牌,随身之物,随时激发。 白鸾想了一想,一咬牙,“我刚托人炼制了一副火焰护甲,要送人做礼物的,可防出尘中阶修者的围攻,出尘高阶的阴物也挡得下几合……不过,要出尘期修为才能使用。” “这个好啊,”冯君闻言眼睛就是一亮,这东西其实比刚才那个盾牌还要好。 唯一的差别就是,此物是出尘期才能使用,而不像那盾牌,炼气期修者都能用——只是使用的时间比较短。 当然,那盾牌因为向下兼容,使用门槛低,自然就价格高,这个的价格应该会低一点。 至于说他现在还不是出尘期,这并不要紧,用不了多久了,“这个多少灵石?” 白鸾犹豫一下发话,“一万五千灵。” “一万……五千灵?”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迟疑一下发话,“这个……能便宜点吗?” 他刚才尝试对盾牌讨价还价,只是一种策略,因为他知道,自己就不可能乱花这个钱。 但是假巴意思地讨价还价,并不仅仅是恶趣味,眼下真想入手的时候,就能带来便利了。 “我都说了……”白鸾有点不耐烦了,心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呢? 但是下一刻,她就想到了刚才自己拒绝搞价的后果,于是顿时就是一滞。 犹豫一下,她咬牙回答,“一万两千灵,不能再低了。” 冯君思索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我辈修道之人,修外物不修自身……” 白鸾一抖手,桌上就多了一副黄色护甲,笑眯眯地发话,“你可以先看看货。” 她不是很擅长卖东西,但是货物展示的手段,她还是会的。 说那么多话,不如让货物自己说话,她要售卖的护甲确实不错,不信他不动心。 第七百二十六章各有奇招 果不其然,冯君看到护甲之后,“终于”心动了。 然后白鸾果断地继续搭售护甲,说一万两千灵的三千灵,一共一万五千灵。 冯君觉得不合适,这两样全是护甲,不能这么卖吧? 然而白鸾觉得已经“勾动”了他,坚决不肯再退让了。 冯君讨价还价半天,最终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这一笔交易。 目标已经达到了,他并不介意让对方生出点优越感来。 然而令他瞠目的事情还在后面,敲定了这笔买卖之后,白鸾又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柄狭锋单刀来,刀上还刻得有符文。 她笑眯眯地表示,“这是至阳宝兵,你若是需要,我六千灵石卖给你。” 冯君差一点就要吐血了,亏得我还以为你是实在人,没想到也会玩这一手。 说句实话,相较护甲,他更在意的是至阳兵器——他对进攻的兴趣更大。 前一阵他还问虞长卿,能不能搞到至阳灵兵,结果她表示这不可能,哪曾想此刻就有了? 令他郁闷的是,一万五千灵加六千灵,正好是两万一千灵——你故意的吧? 不过很显然,白鸾这么开价,就是想证明,她能不用灵石就弄到阴冥珠。 冯君想要还价一千,两万灵买下这三样,结果白鸾直接将刀收了起来,淡淡地发话,“那就算了,对你来说保命要紧,这个并不重要。” 她的做派,一如冯君手握阴冥珠的时候。 到最后,冯君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买下了这三样,再加上他跟那俩弟子的交易,以及他从白鸾处弄到的符箓,他不但送出了阴冥珠,还额外花费了一千一百多灵石。 他无奈地捶胸顿足,“我只当天通商盟做生意厉害,哪里能想得到,白鸾上人你做起生意来,也不遑多让……真的很想剁手呀。” 白鸾上人得意洋洋,有种智商碾压的优越感,“这些就在此处交易吧,回头去了天通商盟那里,你再把欠的一千多给我。” 冯君郁闷地叹口气,好不容易卖出去了阴冥珠,不但没赚钱,还亏了一千多灵石出去。 当天晚上,白鸾就出了冯君的地界,来到了天通的小院——毕竟是出尘期,人家冯君不说,她也不好夜宿在里面。 游龙子还没有离开,因为他不知道阴冥珠到底交易成功没有,自然是要等最后的结果。 不过白鸾太得意了,少不得就要显摆一下——她觉得自己这一波操作,真的很棒。 所以她到处嚷嚷,“你还欠我一千一百三十六块灵石,零头就抹了,一千一百灵,速速拿来还我。” 旁人听得好奇,少不了打听一下细节,白鸾却是不肯说,只是拿出阴冥珠显摆一下,“珠子是我的了,冯道友尚且欠我不少灵石……他做生意不行啊。” 冯君则是悄悄地去找皇甫无瑕,私下串通一下——就说我从你这儿借了一千一百灵石。 皇甫会长对于他还买了些什么东西,是相当好奇,少不得悄悄问一问。 冯君正好拿出东西来,让她帮着估一下价。 皇甫无瑕看了之后,也觉得东西不亏,尤其是那副火焰护甲,虽然不是名家制作,但是水平不差,名家的护甲肯定是两万灵起步,这护甲随便卖也值一万灵。 但是这样的护甲,不是随时能碰到的,尤其冯君要去猎杀阴物,这时候能买到就是好的,灵石多寡都是次要的。 当然,若是没有这身家,买不到也依旧得去,这就叫“有钱任性,没钱认命”。 皇甫会长说了,若是换给她,一万八千灵以下,能买到这护甲,她都不会犹豫。 冯君听明白了,合着这护甲,我还是多花了一两千,不过,他觉得也可以知足了。 从皇甫的房间出来之后,他就拿了一千一百灵给白鸾,彻底完成交易。 这下,他基本上就又是赤贫了——挣钱真的好难啊。 白鸾得了阴冥珠,心情不错,当天晚上请大家宴饮。 阴煞派的人没有参与,倒是无忧台的弟子在严上人的带领下,前来凑了个热闹。 这是一次修仙者之间的宴饮,就连请客的白鸾上人也没意识到,她开创了止戈山一个新的时代。 第二天,赤凤派的人还是没有离开,他们想多了解一下止戈山。 游龙子听说他们的打算之后,连夜带着两名弟子走了——实在是没脸待着了。 但是乐叶和炼气三层的那位,却依旧留在了此地,他们跟天通商盟还有事情谈。 两天之后,白鸾又找到了冯君,拿出了十块灵石,希望他能帮着找一处院子,并且盖一些房子,将来能成为赤凤派的临时落脚点。 她是没打算在此地长住,但是也看到了,天通商盟和无忧台都在这里修建处所了。 她觉得此处除了这两拨人,还有冯君在,搞得也有声有色的,看起来还能持久下去。 白鸾就认为,这里可以成为赤凤派弟子的临时落脚点,如果想要买点什么东西,可以找天通商盟,想要恢复一下灵气,也可以去找冯君商量。 修仙者红尘行走,不便之处其实也不少,尤其是想要补充符箓、丹药的时候,想找买家也很不容易,灵气亏损了,固然有很多补充灵气的手段,但是聚灵阵才是最合适的。 类似的补给点,赤凤派自己也能搞,但是太麻烦了,得派人看守,还得考虑经营,尤其是仙凡有别,他们还得考虑物议,也得做不少的防范。 眼下止戈山有这么一拨人在,赤凤派无须动太多的脑筋,弟子有需求的话,就可以来此地落脚,没有需求时,也不用操心,这多好? 当然,既然有这样的打算了,白鸾还是要给后续弟子们安排个落脚点——总不能每次都借住在天通商盟里,那叫什么事? 所幸的是,凡俗间盖房子,是非常便宜的,别说十块灵石了,两块都用不了。 白鸾托冯君办事,一来图省事,二来也算是为后续的弟子们铺路——这事儿我都交给你办了,将来人家要蹭聚灵阵,你可不能不答应啊。 至于说地点,她也选择了紧邻界碑的地方,不过刻意地跟无忧台和天通商盟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冯君并不反对赤凤派在止戈山设置办事处,但是他也建议,你们还是有个人看门比较好,除了看护自家产业,也能销售一点赤凤派的特产,何乐而不为? 当然,指望在这里挣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互通有无总是好的,再说了,你没人在这里,万一下一次再出现颗阴冥珠啥的,赤凤派可不就错过了? 这话就说到白鸾的心里去了,这一次她能碰巧赶来,纯粹是因为有人在庆宁府看到了游龙子,她觉得这大雪天,游龙子在凡俗界逗留,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机缘? 她匆匆赶来,机缘什么的倒没有遇到,不过能收获一颗阴冥珠,也算可以满意了。 凭良心说,这一颗阴冥珠,她认为自己收得贵了——没错,冯君觉得吃小亏了,白鸾也觉得自己吃小亏了。 不过能让阴煞派不开心,那就是值得的,更别说她看到冯君也苦着一张脸。 总而言之,白鸾认为这一趟走得值,当然也不想错过下一波操作。 至于说下一颗阴冥珠会出现在什么时候,这么赚灵石是否经济,她正在兴头上,暂时不会考虑这么多。 所以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考虑派个弟子过来,“赤凤派里闲人也不少,安排一个过来也没问题,不过还要劳冯道友照看一二。” 冯君听得就笑,“我哪里能照看了你赤凤弟子?你们照看我还差不多。” 此刻正值大雪,他知道赤凤派有意修建房屋,却也没有能力马上施工,只能找了几个人,在打算施工的地方比比划划。 好死不死的是,他正指点着呢,却看到阴煞派的乐叶也带了一帮人,在半里地之外指手画脚,看样子也是要修建房屋的样子。 冯君心里就不满意了,于是走过去,笑着发问,“乐道友……还没回呢?” 乐叶看他一眼,然后重重地叹口气,“冯道友,我已经说过了,游龙师叔的所为,跟我无关,我根本跟他不是一回事儿,你别对我有那么大成见好不好?” 冯君气得笑了,“嘿,你这人说话倒是有意思……难道他不是你请来的?” “派里就那么安排了,我有什么办法?”乐叶翻着白眼回答,“你看他都走了,我还待着……白鸾上人也没有说我,这足以说明问题。” 冯君摸一摸下巴,不解地发问,“你待着也没用啊,莫不成你还指望再买一颗阴冥珠?” “那当然啦,”乐叶怪怪地看他一眼,“莫非你以为我闲着没事,盖房子玩?” 冯君很无语地看他一眼,“那你就待着吧,别乱跑就好。” “冯道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乐叶左右看一看,将嘴巴凑了过来,低声笑着发话,“我知道……你有第二颗阴冥珠。” 冯君嘿嘿一笑,又白他一眼,“你这不是扯淡吗?” “这不是我说的,”乐叶的声音越发地低了,“是皇甫会长说的……” 第七百二十七章藏私 冯君听到这话,身体顿时就僵住了。 过了一阵,他才冷冷地看向乐叶,“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也许下一次,我就死在跟阴物的战斗中了,哪里能得到阴冥珠?” “你身为阴煞弟子,应该知道这玩意儿不是每次都爆的,要看机缘。” 乐叶被他的眼光看得哆嗦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壮起胆子发话,“我知道,你现在就有。” “嗯?”冯君的眼睛一眯,呲牙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他阴森森地发话,“那请问你,我现在有多少颗呢?” “你……起码有一颗,”乐叶壮起胆子,战战兢兢地发话,“不是我说的,是皇甫无瑕说的。” “这尼玛……”冯君摸一下下巴,腾空而起,直接飞向了天通商盟的院子,“我去找她。” 在院子里降下之后,他大声发话,“皇甫无瑕,你给我出来!” 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喂喂,我这院子虽然没啥防护,你这么闯进来,也不合适吧?” 冯君的气儿不顺着呢,也想整出一点大的动静,少不得冷笑一声,“你的院子里没防护……这是瞒谁呢?” 天通商盟的院子里,阵法可是不少,这话想瞒谁,也瞒不过他。 只不过眼下是大白天,估计又有赤凤派借住的缘故,皇甫无瑕把阵法全部都关闭了。 此刻皇甫会长已经走了出来,听他说得直接,只能脸一沉,“那这里也是我的地方,我去你那里,从未做过恶客,你这么侵犯我的隐私……合适吗?” 她跟冯君接触得久了,也学会了一些时髦的词。 冯君却是黑着脸看她,“合着你还知道有隐私两字,那你为何背后嚼谷我?” 皇甫无瑕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那事……你确定要跟我在这里说?” 冯君轻哼一声,满不在乎地回答,“你想在哪里说,我都无所谓,我只想问你用意何在?” 皇甫会长笑得越发地开心了,“那咱们……进屋说?” 两人进了屋之后,她一抬手,空间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然后笑嘻嘻地发话,“好了,我已经屏蔽了声音,白鸾也不可能不惊动我,而偷听咱们说话。” 冯君一看这阵仗,知道对方是用心了,自己若是再一味地否认,就有点没担当了,于是沉声发问,“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你不是故意的吗?”皇甫无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前后拿出了两颗不同的阴冥珠,岂不是暗示我……还可以继续交易?” “啥?”冯君听得目瞪口呆:合着是我的问题? 其实皇甫无瑕说得没错,他手上有两颗阴冥珠,一颗是杀阴冥狼得到的,另一颗则是第二次进入丹霞天秘地之后,又遇到了一条出尘期的冥蛇。 他对付冥蛇,比对付阴冥狼要轻松一些,毕竟这一次身上是有烈阳石了。 杀了冥蛇之后,他又得了一颗阴冥珠,所以他在丹霞天的秘地里,前前后后加起来,其实是遭遇了四个出尘期。 这件事,就连徐雷刚都不知道,他也不是铁下心思要昧掉这颗阴冥珠,实在是他不能向关山月证明:自己第二次进入石门,只得了一颗阴冥珠。 万一人家关山月觉得,他可能得了四五颗甚至更多呢? 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是徒乱人意,所以他就索性不说了。 后来在私下里,他比较过两颗阴冥珠,几乎是没有什么差别,连年份都一样。 事实上他怀疑,阴冥狼和冥蛇,是门上兽头里那俩阴物搞出来的,要不然没道理秘地关闭了起码八百年,却是出现了两个只有七百多年的阴物。 当然,如果这个石门一关就不走字儿的话,他的猜测就是错的,不过他认为,这个可能性极低。 这些都是题外话,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前后两次拿出的阴冥珠,居然不一样,这么低级的错误也能犯?“你是忽悠我吧?” “阴气纯度是不一样的,”皇甫无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记得白鸾的点评吗?她看到的阴冥珠,是五个九的纯度。” 冯君一抬手,狠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这才是的。” 皇甫无瑕看到他这个动作,就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原来真是失误,我还当你暗示我,要继续卖阴冥珠呢。” 得,她这么一说,冯君连抱怨的心思都没了,还得认真地道歉,谁让他自己失误了呢?“真是抱歉了,是我的错,刚才的冒犯,还请皇甫会长海涵。”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发问,“那你的意思是……这颗阴冥珠不卖?” “没打算卖,”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我只有两颗阴冥珠,卖一颗无所谓,总得留下一颗阴冥珠做研究呀。” “上一颗阴冥珠,你可就说不卖了,”皇甫无瑕的眼珠转动着,狐疑地看着他,“这次又说不卖……我说,能换个新鲜点的套路吗?” 冯君这次,是彻底地欲哭无泪了,“得了,我卖了,两万灵……这是最后一颗啊。”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拿了阴冥珠能有什么用,只是想着既然有两颗,卖掉一颗也无妨。 但是他自己做得出了纰漏,被别人发现了……而且还误会了,那就不要说什么留下一颗研究了,卖了弥补过失吧。 当然,这主要还是阴冥珠对他用处不大,若是换成阴魂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卖。 “冯道友你这么做就过分了,”皇甫无瑕的眉头一皱,不满意地发话,“纯度五个九的才两万灵,四个九的也是两万灵……你说合适吗?” “行,我给你个面子,”冯君心里,真的是要多腻歪有多腻歪了,一朝失误,是处处被动啊,“九五折,你要就是这个价格,不要就算了。” 别看只让了百分之五,两万灵石就变成了一万九千灵,差了整整一千灵石呢。 皇甫无瑕不着急搞价,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会不会出现第三颗阴冥珠呢?” “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冯君的眼睛一瞪,老大不满意地发话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又是一扬,“嗯,等我去杀阴物的时候,看能不能再弄到一两颗,但是这个就不敢保证了。” 皇甫无瑕闻言,美目睁大了不少,“你什么时候去杀阴物?” 冯君摇摇头,略带一点茫然地发话,“这我哪里知道?等消息呗。” 皇甫会长紧跟着发话,“那你弄到阴冥珠,可记得提醒我。”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我想留下自己琢磨。” 他的势力越发展越大,很多东西就要注意积累了,现在阴冥珠对他没用,不代表以后也没用,那些大势力的底蕴,也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皇甫会长不满意地一皱眉,“这种东西……量大才能卖得贵呀。” 罕见的宝物,可是很少有量大从优的说法,正经是量大了,省得买家到处收购了,还可以卖得贵一点量少的话,买家未必有耐心跟你多谈。 不过下一刻,她又嫣然一笑,“算了,看在这次你没有玩心眼的份儿上,我就只收你这一颗好了。” 冯君冲着门外努一努嘴,“等白鸾离开再说吧,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此事。” 两天之后,白鸾上人带着人离开了,皇甫无瑕花一万九千灵,收购了剩下的那颗阴冥珠。 冯君也没问她,打算怎么处理这颗阴冥珠,只是告诉她,不想再被乐叶骚扰了。 到了这时候,他也了解到了,乐叶跟游龙子,还真不是很亲近。 乐叶的一个师姑,是阴煞派一名金丹真人的伴侣,只是那名金丹真人在八年前陨落了,他的师父和师姑,势力大不如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比游龙子强不少。 这一次他向师父求助,师父托了游龙子过来,未尝没有让游龙子分一杯羹的意思,也算是拉拢派里的后起之秀。 结果游龙上人铩羽而归,乐叶却还是不肯放弃。 冯君也认为,这货是属于被师叔坑了的类型,他对游龙上人三人有看法,但是对乐叶还真无所谓,所以他也不想知道,这颗阴冥珠最后是去了哪儿。 正经是卖掉这颗珠子之后,他手上的灵石又多了不少,心里也能踏实一点了。 卖掉珠子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皇甫无瑕答应把挪移阵借给他解析了。 一对挪移阵不过是四万灵石,冯君卖出去两颗阴冥珠,也差不多是四万灵石,皇甫会长觉得他的身家符合标准了,就能借出去挪移阵了。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挪移阵盘实在太难解析了,手机上都无法显示出完全的图形。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冯君都是在止戈山度过的。 因为大雪封路,人们的活动都少了,第一场雪还没化,第二场雪就来了,这种情况下,连米家的商行和虞家的车马行都来得少了,以至于锅驼机都卖得少了。 冯君无须回地球补货,所以有更充足的时间修炼。 第七百二十八章地脉之术 冬天的止戈山活动稀少,冯君索性大部分时间开着聚灵阵。 当然,不可能一直开着,就是仿照地球的规律,连着开五天之后,休息两天,然后继续。 时间过得很快,冯君的修为提升得却不是很快,对挪移阵的解析也没有多少头绪,倒是惊雷符的成功率,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这已经比买惊雷符要便宜了。 最关键的是,他琢磨地脉,琢磨出一点头绪了。 通过观察他意识到,止戈山的地脉应该也算不错,起码比周边的地脉强一些。 可惜的是,他对牵引地脉的手段,实在太陌生了,要不然他甚至有心拿止戈山做个试点。 因为时不时地降下一场大雪,冯君连炸矿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一日,原本看着天气晴好,雪都化得差不多了,都闻到春天的气息了,结果天又阴了下来,又一场大雪降下。 冯君去灵植阵里看了看,然后走到一个山头上坐下,他斜对面的山腰上,就是聚灵阵。 聚灵阵旁蹭灵气的人不少,有几近三十人,甚至邓家兄弟都在远处蹭灵气郎震倒是没在,但那是因为他在小院值守。 看着空中漫天飞舞的雪花,冯君的目光有点茫然,不远处的喧闹的人群,让他心里反而生出了些许的孤单。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却是皇甫无瑕踩着红花飞了过来,“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里的灵气,实在贫瘠了一点,”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皇甫无瑕落在他的身边,也学他的样子坐下,“凡俗界就是这样了,若不是灵气如此贫瘠,又哪里来的红尘炼心的说法?”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出声发问,“你的那个黑驹……白驹塔还在吗?” 因为两人合作日久,皇甫无瑕知道他也有灵石了,所以也没那么多弯弯绕,“不在了,这是我族里的宝物,跟天通商盟无关,平日总在灵地温养……你要租用,我可以为你取来。” “别,我租不起,”冯君吓了一跳,“我就是想用它勘测一下,止戈山的地脉。” “地脉?”皇甫无瑕的眉头一扬,讶然地看着他,“你懂地脉之术?” “稍微知道一点,哪里谈得上懂?”冯君是真不敢吹牛,他觉得不懂不丢人,不懂装懂才丢人,“对了,你们这里,关于地脉的知识真的不多呀。” “嘘,”皇甫无瑕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又左右看一看,才低声发话,“你懂地脉的话,千万不要声张出去……我这是为你好。” “是吗?”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我怎么听起来,像是要坑我呢?” 他的口气,是半开玩笑半当真,两人在这几个月里接触得不少,相互调侃也常有。 皇甫无瑕低声发话,却是一脸肃穆,“我是认真的,地脉之术在这里,一般人接触不到。” 一直以来,她都对冯君的来历很疑惑,如果不是“阴阳绝缘”之说,她甚至会猜测,这人会不会是一个贫瘠之地出来的小散修甚至可能是末法之地出来的。 哪怕是两颗阴冥珠,也不能完全抹杀她的疑心。 但是听说他懂得地脉之术之后,她是彻底消除了这个疑心,那可是地脉之术啊。 听他这么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解释一下,以免他误判了形势,“我想请问一下,冯道友,你眼中的地脉之术是什么呢?” “好像你很久没有叫我冯道友了,”冯君听得就笑,“地脉不过是汇聚灵气和气运而已,比聚灵阵高级一些……很多灵地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你知道啊,”皇甫无瑕苦笑一声,“那你觉得,这地脉之术重要不?” 冯君默然,其实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答案,此前他之所以没有想到,只是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沉吟一阵之后他发问,“所以……是被四大派垄断了吗?” 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回答,“不管是谁家有,也不会泄露出来的呀。” 冯君斜睥她一眼,若有所思地发问,“那我现在要做的……是不是灭口?” 皇甫无瑕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别闹……你是想改变止戈山的地脉吗?”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如果可以改变,为什么不呢?” 皇甫无瑕沉默了,半天才出声发话,“你真有这个想法的话,我可以帮你搜集一点地脉的情报,反正……你才是炼气期,弄出来的地脉应该也不会很强。” 冯君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牵引地脉跟修为有关,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能成功牵引地脉,大概也达不到修仙界的普遍标准。 不过他也不打算占她的便宜,“这情报收集……应该是算定制吧,怎么收费?” “不收费了,”皇甫会长很干脆地摆一下手,笑着发话,“算是我对的投资好了,有潜力牵引地脉的高手,巴结一下也正常。” “那多谢了,”冯君笑着回答,“如果我测试成功了,没准将来也能帮到你。” “肯定是将来呀,”皇甫无瑕笑着回答,“起码也要等到你出尘高阶了,牵引的地脉才可能有不错的效果。” 听她这么说,冯君也放下了心来,他本来心里还有些顾忌,自己如果学会了牵引地脉,没准会被什么大势力盯上,现在听起来,似乎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然后他侧头看她一眼,很认真地发话,“我需要仔细推算一下,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皇甫无瑕点点头表示理解,“你如果告诉我,很快能搞好,我反而要奇怪了,没事,我不着急,你如果能在出尘初阶就搞好,我就很满意了。” 这就是两人关于地脉的一个约定,接下来的时间里,天通商盟接连卖出去了三套任务点管理系统,据说良好的口碑,已经引起了松柏峰颜家的关注。 颜家是松柏峰的主家,下面有八大附庸家族,相当于是一个家族撑起了大半个松柏峰。 在修仙界,颜家可以说是顶尖的家族了,就连四大派里都找不出能跟颜家比肩的家族。 颜家的关注,就算是对这一套系统的权威认可了。 又过了十来天,春天真的到了,积雪消融得差不多了,树木也冒出了嫩芽。 天通商盟总部终于决定,向冯君订货,订的是通信设备。 皇甫无瑕一直在鼓动商盟里订货,但是上面总是希望,能先在用户那里搞个试点,然后自家再用说白了是不太摸这套设备的底,不知道值不值,却又没人愿意专程来止戈山考察。 止戈山目前所处的环境,其实挺微妙的,一些势力里,有个别人注意到了冯君,但是绝大多数的修仙者,对此是懵然不觉,就连天通商盟这种做生意的商家,对他的关注也不多。 所以很多人说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还真是这样。 据皇甫无瑕说,商盟现在同意订货,也是因为皇甫无瑕近期做了几个贡献点管理系统的单子,赚了不少灵石回来,才愿意一试。 为此,冯君特地回了一趟地球,订了三套通信系统回来,厂家原本还说,要派人来安装,被他拒绝了这种上门服务,真的是只能敬谢不敏。 系统运来之后,天通商盟很快就把货提走了,与此同时,皇甫无瑕也弄到了一些地脉结构图,拿来跟冯君分享。 她弄到的地脉图,都是一些小灵地的地脉,最多也不过是合适出尘中阶来修炼。 冯君一开始无所谓,但是连着接了四套图,全是这种,他忍不住问皇甫无瑕一声,这些都是自然形成的灵地,有没有人工牵引地脉之后,形成的灵地? 皇甫会长表示,能弄到这样的图,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些高级的地脉图,你想买都不知道该找谁买,各大势力闭口不谈这些事。 而且她弄到的四张图,也不都是纯天然的地脉图,其中有两张据说也是被牵引过的,只是地脉牵引讲究的是合乎自然之道,所以不仔细分辨,是分辨不出来的。 冯君感觉,自己这一次是丢人了,居然没有看出牵引的痕迹来。 二十天之后,天通商盟总部传来消息,通信系统已经安装完毕,并且部分投入使用,大家对使用的效果很满意,不过他们希望,能尽快引入基站和手持电话。 手机的概念,已经被两名异界进修生带了回来,虽然因为信号屏蔽的缘故,他俩并没有使用过手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手持机的理解。 关于信号屏蔽,他们当然也能理解为了不打扰秘境的土著,屏蔽消息这种手段,太正常了,不这么做反而是不正常的。 而冯君对地脉图的解析,也到卡在瓶颈上很久了,需要分析和计算的东西太多,运算量很大,而他带过来的计算机貌似有点不够用。 其实他在这里逗留了四个多月,除了要用聚灵阵修炼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想跟地球界同步了季节。 他一点都不想一侧是雪花纷飞,一侧是炎炎烈日换衣服都很麻烦的好吧? 此刻这里已经是仲春,商业运行也走上了正途,他的杀时间之旅可以暂时结束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小天师晋阶 地球界这边,也是仲春时节,冯君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订了几台高性能计算机。 在房间里憋了两天,他打印出了两百多张解析的图片,然后又把数据拷到了移动硬盘上,把接下来的解析工作,交给了李诗诗。 小李助理对这个工作两眼一抹黑,还好她终究是学动漫专业的,对图形解析多少有点了解,所以听冯君讲了两个小时,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不过到了最后,她还是壮着胆子问一句,“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冯君脑子里还在想着地脉图,下意识地回答她一句,“你先处理着,该你知道的,你早晚会知道。” 李诗诗撇了撇嘴,眼珠转了一转,却是没再说什么…… 交待完这个工作,冯君看一看时间,也才下午五点,思索一下发话,“这样……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走个十来二十天。”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茅山小天师唐文姬,“冯前辈您好,我出关了……明天打算搞个小小的庆祝活动,不知道您能不能来?” 冯君默然,他是打算去王屋一趟,把那里的地脉也研究一下,现在盘算一下,得了,顺便也去一趟茅山,琢磨一下那里的地脉吧。 其实他最想去的是西倾山,那里的地脉最值得琢磨,但是现在只是仲春,他对那里恶劣的天气实在是心有余悸。 他倒是扛得住寒冷,可那样很耗费灵气,而且交通条件太落后,路上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思索一下,他沉声回答,“如果是晚上的话,我争取赶过去,中午恐怕就够呛了。” “没问题,”小天师在那边欢呼雀跃,“只要你来,我们就等你。” 你们……冯君挂了电话,心里琢磨这小天师还请了谁来。 当天夜里,他就赶到了王屋山,一番观察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又返回了洛华庄园王屋和郑阳离得真的很近。 看着时间还早,六点都不到,他也没有惊动大家,只是打电话喊张采歆出来,想带着她离开,小菜心才晋阶了蜕凡七层,应该稍微稳固一下境界,不需要一直在聚灵阵里修炼。 不过张采歆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带着王海峰。 原来她觉得,冯君是昨天傍晚出去的,今天一大早回来,肯定是晚上就没有休息,接下来一路上开车,还是有个司机比较好。 正好王教练昨天吃请,喝了不少,早早地回来睡了,今天起得比较早,正说起个大早练拳脚,就被抓了壮丁。 其实现在庄园里的人都知道,冯君对张采歆不是一般的看重,从长远来看,她早晚会成为庄园里的二号人物哪怕她好像还不是冯大师的女人。 所以对于王海峰而言,红姐拎着他走人,他都能嚼谷两句,但是张采歆……他真没办法多说什么,乖乖跟着走就是了。 一路猛赶的话,中午差不多能抵达茅山,不过那样真的太仓促了,王教练虽然性子比较浮夸,开车还是很稳的。 车到江都的时候,大家停下车吃了午饭,才又上车不久,冯君接到了杨玉欣的电话。 杨主任是今天早上到的洛华庄园,来了之后发现冯君不在,又好死不死地发现,李诗诗正在解析一些图形。 杨玉欣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但是她死去的老公就是做这些的,一看这些图形,她就眉头一皱,“李助理,这是哪儿的地图?” “我也不知道,”李助理表示自己就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员工,当然,她也能看出这是地图,“冯总安排我分析,那我就做呗。” 杨玉欣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是她越看这地图,越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是哪儿? 看了一阵之后,她觉得不能让冯君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于是悄悄拍了两张图,给自己信得过的人发了过去,“查一查这是哪儿。” 她要真能查出这是哪儿,那倒是咄咄怪事了。 不能小看专业人士的素质,不到一个小时,那边就给出答案了不是国内的地图。 至于说是国外哪里的地图,那就不好说了,起码他这个级别不知道。 杨玉欣这下就着急了,马上给冯君打电话,“冯大师,你让小李助理分析的……是哪儿的地图呀?” 冯君就觉得她有点事儿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又没打算在祖国的大好河山兴风作浪,不用这么紧张的吧?” 话才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 果不其然,杨玉欣的话马上就跟着来了,“冯大师,我觉得吧,您有什么想法,尽管可以在国内实践……咱华夏的好东西,何必让外人占了便宜?” 冯君吃饱了饭,本来正在车上眯着呢,听到这话就来了点精神,“这事你还跟别人说了?” 杨玉欣倒是很老实,“没有,我就是觉得好奇,托人查了一下,因为我总觉得……你有在海外买小岛的意图,关键是你有这实力。” 她是真有这担心,冯君连通讯组网都开始准备了,那是为啥呢?肯定是有买岛的打算了。 杨主任并不支持他在国外买岛,虽然类似她这种身份的人,移民定居到国外的比比皆是,但是说句良心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移民国外? 甚至很多人移民了国外,还不得不回国来挣钱丢人不? 反正她不希望他去国外发展,除了朴素的爱国主义情怀,她也有个人的因素她的女儿古佳蕙,已经拜了冯君为师,她不希望自家的小公举跑到一个不知名的海岛上生活。 “你想多了,”冯君笑着回答,然后他顿了一顿才又说,“不过近期我倒是有去国外走一趟的想法,初步定下是暹罗。” 杨玉欣好奇地发问,“去暹罗做什么?” 冯君笑着回答,“旅游呀,还能做什么?” 杨玉欣可不相信他的话,少不得又问一句,“不是骗我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未必好出去……除非你带上我。” 冯君想起了她此前分析过的出国事宜,心里生出点别扭来,“这也真是的……” 他出国是要采购香水,在手机位面,花露水才刚刚被天通商盟推向市场,不过高端客户群已经开始使用华夏的国产香水了,非常抢手。 这还是受了季节因素的影响,冬天大家很少出门,出门就是寒风凛冽,香水的使用很受限制。 至于修者界,皇甫无瑕托人送回去几套进口香水,效果还不知情。 不过冯君认为,效果绝对会不错,所以他有必要准备货物了。 然而悲催的是,这进口香水太贵了,主要是奢侈品的关税太高,在冯君最早发现石环的秘密的时候,他就曾经打过走私香水牟利的念头。 现在的冯君看不上这点小钱了,但是让他花大价钱采购大批的高级香水,那他也无法接受这些东西我又不在华夏消费,为什么要容忍这么高的关税? 而且他在华夏大肆购买高端香水的话,很容易被人怀疑用途就算拿香水泡澡,也用不着买这么多吧? 个人或者群体,一次性购买价值三五十万的香水不算什么,三五百万也问题不大用模特或者娱乐公司的名义就好,但是一年购买三五个亿的香水,就说不过去了吧? 所以他才要出国购买香水,不成想他的身份挺敏感,这事还不太好办。 不过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杨主任,我带着你出国……好像你的护照,也不是很容易出国的吧?” 杨主任虽然不怎么上班,有“吃空饷”的嫌疑,但是她本人的级别不低,妥妥地属于护照被管控的干部,如果再考虑她的家庭背景的话,她想要因私出国,应该比冯君更引人注目。 然而杨玉欣却是笑着回答,“这个你放心好了,讲明白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而且我走流程,肯定比别人快。” “那就……一起走吧,”冯君犹豫一下,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说到这个,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能把梅老师的护照问题,也帮着解决一下吗?” “还要带她去呀?”杨玉欣轻声嘀咕一句,不过最终还是表示,“让她先走流程吧,我帮她打招呼,隔得比较远……卡到哪一关,到时候再说,你最好催她快点办,这手续挺烦人。” 其实她可以直接通知好风景,毕竟两人都在洛华庄园,她现在在前楼,好风景在后院的聚灵阵里修炼,直线距离甚至不超过一百米。 然而,杨主任在社会上的地位虽然高,可是在庄园里的地位,却是远远逊色于梅老师,她又懒得巴结这么一个“小姑娘”,所以不如让冯君直接通知。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才说要给好风景拨一下,王海峰就笑着出声了,“师父你终于还是要去暹罗了啊……为了化妆品?” “那是以前没钱,所以瞎想的,”冯君没好气地回答,“你觉得我现在这身家,还需要走私化妆品吗?” 王海峰大笑着回答,“有谁会嫌钱多呢?不过我和我媳妇也能一起去……帮你带货。” 第七百三十章不止两个出尘期 冯君和王海峰开了几句玩笑,坐在后座上的张采歆忍不住了,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冯君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笑着发问,“你也想去?” 张采歆却是直截了当地发问,“你去暹罗,是不是要买化妆品?” 车里就他们三人,又没有外人,冯君也是很痛快地点点头,“是要买一些,不过严格来说,主要是采购大量高端香水,至于会用到哪里……这个暂时不能说。” “大量吗?”张采歆皱一皱眉头,又狐疑地发话,“多大的量?” 不等冯君回答,正在开车的王海峰出声了,“肯定很多了,否则的话,老大直接在郑阳就买了……不行还可以去魔都,这香水多到老大心疼关税的地步。” 不得不说,王教练还真不愧是冯君老同事,对他的心态把握得非常准。 张采歆见冯君不做声,于是出声发话,“既然是这样,你在暹罗大规模购买香水的话,也很引人注目的吧?我建议……你最好跟我姐说一声。” 冯君思索一下,想起了红姐跟致gong党的渊源,“她在暹罗关系很强吗?” “这个我不知道,”张采歆摇摇头,实话实说,“其实也不需要关系很强,能准备到货物就行了……都未必是暹罗市场的货。” 冯君又点点头,那个组织在海外的影响力不算小,主要是成员遍布全世界,或许他们在某个地方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是关系网太庞大了。 他苦笑一声,“这种东西,也存在串货的问题吗?” 对厂家而言,指定区域里销售的商品,跑到别的区域了,这就叫串货,一般来说,各个代理商最讨厌的,就是自家地盘上出现了外来的串货商品。 “当然,”张采歆很肯定的点点头,“化妆品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天气、湿度、肤色、肤质……甚至是身高、体重和气质,各个国家和地区都不尽相同。” 冯君默默地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红姐的电话。 红姐听明白情况之后,谨慎地表示,自己没怎么操作过海外业务,最多也不过是把人送进濠江的赌场,不过她的信心倒是很足。 “暹罗那边,应该问题不大……你对香水的品牌、香型和数量,都有什么要求?”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品牌要高端一点,香型之类的不做要求,最好不要有包装和文字说明,至于数量……先买价值五千万的吧,华夏币五千万。” 华夏币五千万也不少了,王海峰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张采歆,发现她也是很无语地看着车顶,显然也是觉得冯君的口气有些……那啥。 红姐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还跟他探讨了一下货款交付的问题——合着在濠江赌场洗钱的事儿,不止是袁家会做,她也会做。 不过这也不奇怪,她原本就是经常送人飞濠江的,而且……那个组织真的是势力庞大龙蛇混杂,尤其在类似的地方,很擅长在白色、黑色和灰色地带中自由穿梭。 一路聊着,三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茅山。 四月的茅山已经相当温暖了,天上下着绵密的小雨,王海峰开着车,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十方堂。 小天师听说他们来了,主动出来迎接,没过多久,唐王孙也来了,跟在他身边的,居然还有麻姑山的关山月和武当的郭长老。 这三家都是跟冯君有过深度合作的,此刻凑在一起,虽然有点意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因为下着小雨,多少有点寒气,不过唐文姬知道冯君的喜好,还是在十方堂的亭子里摆下茶桌,为冯君三人冲茶。 小天师和张采歆穿得都很单薄,好在她俩都有修为在身,倒也不怎么怕冷,就是委屈了关山月,她年纪偏大又没有任何的修为,虽然是身体不错,但也冻得有些发抖。 大家闲聊一阵,郭长老就很不见外地提起了自己在委羽山的收获。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弄回去将近七百株灵植,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别人。 他是听了冯君的建议,分散着弄了好几块地,把灵植种下去。 但是武当山虽然大,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住别人,更别说有一块地因为动了不少的林木,都被国土资源部门监测到了,特地找武当问询了一下。 其实不止这一块地改动大,相关部门能来问询,主要还是有莫名其妙的举报。 不过那块地在武当的规划管理区域内,掌教解释两句,又让他们去看了一下,确实是在种植草药,不是要推平林木盖房子,倒也问题不大。 掌教当然知道郭长老干了些什么,但是这对武当有好处,武当的对外设定就是武修,郭长老弄来的灵植,能保证武当弟子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用太为天才地宝发愁。 至于说强夺了他的灵植,掌教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郭长老祖传四代都是武当弟子,自己又是长老,在武当山的影响力不是一般地大。 而且郭长老也说了,是得了“高人”相助,才能收获如此多的灵植。 这个高人是谁,掌教心里大致也清楚,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得罪一个强敌。 除了武当内部,外面也有人知道了一些消息,因为当初灵植收获得太多,郭长老着急种下去,四处寻找种植药材的高人,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可就算是这样,知情最多的掌教,也只知道郭长老得了四百多株灵植——其中有一半,还是帮那个高人种植的…… 反正郭长老为了维护自家的利益,是想尽了一切手段,所以在得知唐文姬晋阶之后,无论如何也要赶来凑个趣,正经是他的儿子,目前在看守好几片灵植,不克分身。 郭长老相信,这些消息多多少少会传到社会上一些,在道门里,应该是更瞒不住人的,他又何必在这几家面前遮遮掩掩? 事实上,他还有苦要诉,“灵植太难种了,现在已经有接近四分之一,都被制成药材了,看守起来也麻烦,要不是下不了决心……真的是想全都制了药材。” “行了,你可以满足了,”唐王孙笑着发话,“要不把你的灵植给我……我来种?” “想啥呢?”郭长老一翻白眼,“把你茅山的金坛华阳之天让给我,我的药材全给了你又何妨?” 关山月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你俩知足吧,你们都有所得了,我丹霞天洞天,才叫个真的不顺……具体也懒得跟你们说了。” 这两位闻言,却是齐齐侧头过来,饶有兴致地发问,“哦……如何地不顺?” 关山月却是不能说,只能重重地叹口气,她其实不怕跟他俩炫耀己方的所得,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这不是无所得吗? 这两位闻言,又看向冯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冯君当然不能任由他俩胡思乱想,他笑着发话,“好事多磨嘛……没准回头丹霞天的收获最丰富呢,关道友你要有耐心。” 关山月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么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冯君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马上出声补充,“冯前辈是尽力了,还受了重伤,我是亲眼所见,也很感激冯前辈……至于说收获最丰富,那只能借前辈吉言了。” “身负重伤?”郭长老的眼中露出一丝骇然,“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冯道友身受重伤?不会是……遇到出尘期了吧?” 他在委羽的灵植园里,可是遇到过炼气期的蝴蝶的,虽然不知道丹霞天是什么辛秘,但是再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也不会让他觉得奇怪。 他吃惊的还是冯君的受伤,那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炼气期蝴蝶,都被冯道友轻松出手拿下,他真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冯道友受伤。 冯君笑一笑不做声,丹霞天的辛秘,不该出自他的口。 关山月却是点点头,非常干脆地回答,“你猜得不对,不是出尘期……是不止一个出尘期!” 这邻家大妈做事还真的耿直,不管别人怎么评论的,但在冯君眼里,起码活得够敞亮。 郭长老却是吓得直接把茶杯掉到了地上,他嘴巴微张,愕然地发话,“两……两个出尘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是说,不止一个出尘期,”关山月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刚才卖弄灵植很爽是吧?现在我跟你讲,丹霞天也有值得卖弄的东西,“我并没有说,是两个出尘期。” “不止两个出尘期?”唐王孙的眼睛瞪得老大,“那是什么东西?” 关山月知道唐天师最担心什么,事实上,在炼气期修者都被称为大修士的年代,猛地出现了出尘期,给人的压力真不是一般地大。 如果像冯君这种,愿意交流的倒还好一点,万一遇到一个脾性古怪的,那还真是麻烦。 茅山曾经的中兴祖师,就是比较张扬的。 所以关主持傲然回答,“唐天师也莫要忧心,有冯道友仗义相助,丹霞天也自有法门,我亲眼目睹之后,现在能站在这里跟你谈话,你就可以放心,不会影响你茅山的。” 第七百三十一章总有人不服 唐王孙知道关山月说的不假,不过再想一想,冯君都受了重伤,关山月却能全身而退,不知道是何缘故——是冯君保护得力,还是丹霞天自有秘法? 说不得,他又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冯君。 郭长老却是着急了,“关道友你太不厚道了,我把灵植的秘密都说,你却是要藏着掖着。” 关山月心里暗哼,你在茅山也借地种了灵植,倒是想瞒呢,瞒得过谁? 不过这种事,看破不能说破,她直接岔开了话题,“唐天师,据说昆仑要找小天师的碴儿?” 唐王孙原本还是一脸的好奇呢,听到这话脸就是一沉,然后冷哼一声,“无非是小有清虚之天和龙凤山那些无聊的家伙嚼舌头根子,我就奇怪了,把茅山踩下去,他们就能上来?” 冯君闻言出声发话,“唐天师,今后若是再有类似的话,让他们去洛华庄园找我。” “冯大师这话客气了,”唐王孙正色发话,“有些人就是冲着我茅山来的,再说了……当时你和文姬在一起,找你的麻烦,我金坛华阳之天也不会答应。”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所谓酒是英雄财是胆,句曲洞天重开,灵泉再现人潮涌动,给了唐天师极大的底气,说句不客气的话,昆仑又如何? 唐王孙跟女儿了解过情况,知道那四人的伤势,应该出自于冯君之手,不过那又如何?茅山不怕跟冯君一起承担恶名。 然而冯君也不想承担这样的因果,白受这样的人情——起码他是要把话说明白,“此事就是我所为,小天师是被误会了。” “没有误会!”唐文姬马上表态,她面色不善地发话,“当时冲我呲牙咧嘴,我都拿出九节鞭了,实在是没冯前辈的能力……要不早就动手了。” 冯君笑了起来,想一想之后说一句话,“就算昆仑有人找碴,这会儿也来不了,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 唐文姬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也是,那破地方,估计现在积雪还有三尺呢。” 他俩对西倾山恶劣的环境,印象实在太深了,其他人比如说唐王孙、郭长老之类年纪大一点的,也不怎么稀奇,但是张采歆听得就很有些好奇。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去过这种太寒冷的地方,少不得就要问一问。 冯君去的时候,不想让人发现,但是现在已经回来了,关键是消息已经传开,否认行程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坦率一点。 不过他抱着小天师飞来飞去的事儿,实在不好意思说……人家老爸还在旁边坐着呢。 但是唐文姬不在乎呀,当然她也不说自己被抱着,就说西倾山的冬天有多么可怕,那个风是呼呼地刮,雪是轰隆隆地卷,“……冯前辈的修为可以不在乎,我是真的不行。” 说了一阵之后,她就又说起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难得的是,她居然用了很大的篇幅,来描述那个搭车的女孩儿。 说完冯君用钳子剪断牵引绳,上车离开,她好奇地看一眼冯君,“我估计就是凌空那几下,你给他们输入了内气?” 冯君听得就笑,“也不是啥值得卖弄的事儿,你琢磨这么多干什么?” “我也马上可以用了啊,”唐文姬洋洋得意地回答,“内气外放是吧?我争取在一年之内掌握,到时候昆仑派来找,我就说是我做的,看他们能怎么样……有种就打一架?” 茅山武修有秘法,中阶武师的标准就是内气外放,在这一点上,大部分手机位面的武修,都要逊色一些,当然,这不是说手机位面的武修式微,而是地球位面武修条件太艰苦了。 因为艰苦,修为的提升非常难,所以就只能在技巧上做文章了。 唐文姬晋升中阶武师之后,原本就很膨胀的自信心,简直要爆表了,在她眼里,区区昆仑算什么?全世界她也就只服气冯君一人——最多再加上那只蝴蝶。 她比较亢奋,声音就大了一点,却是没有发现,不远处一个打着雨伞的中年人,侧过头来,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中年人并没有停步,而是打着伞安步当车,慢慢地走出了十方堂的院子。 来到一处观景亭,正好四下无人,他摸出手机打个电话,“巨道友,那四人救治得如何了?” “两个修车的……差不多稳定住了,在往好的一面发展,”那边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那俩的话……稳定下来很难,现在就是吊命了。” 其实修车的两个年轻人,情况也不容乐观,根基伤了,就有点像庄泽生,勉强能恢复正常,可是身体不会像以前那么好了,折寿也是必然的。 但是他俩还是好的,那俩现在已经瘦得皮包骨了,一天有二十个小时处在深度昏迷中,家里人来茅山折腾了好几次,但是……茅山在当地是怎样的存在?影响力太大了。 外地人……不管用呀,别说你是西部边陲来的,京城来的都未必好使。 京城的旗号在北方比较好用,茅山是大江以南,名声也响亮,真的有胆量不理会。 中年人叹口气,“刚才我路过茅山十方堂的亭子,茅山小天师正在接待客人,打算晚上庆祝她修为提升。” “切,茅山也有天师?”那边的巨道友不屑地哼一声,“井底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 “嘿,你还别说,”中年人笑了起来,“那小女娃娃狂得很,说大不了打一架,还说昆仑也不算啥。” “握草……”巨道友怒骂一声,“她来昆仑撒野,我们还没找她麻烦,真特么的欺负昆仑没人了是吧?等着,明天昆仑的人就去了,说得好像我们不会坐飞机似的。” “这话我可给你传不到,”中年人干笑一声,“洛华庄园冯大师也在呢。” 听他的口气,对冯君还是相当客气的,知道什么人是真的牛逼。 “切,洛华庄园?”巨道友的口气,不是一般地大,“你们龙凤山一脉,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小了……连天师洞都不敢吱声。” 要知道天师洞可不属于龙凤山,而是青城的,青城一脉跟龙凤山的关系源远流长,这位巨道友显然消息灵通,知道青城都栽在了洛华庄园手里。 中年人却是冷哼一声,“金坛华阳之天因他而重开,传说是炼气期的大修士,血蛟王都栽在了他手里……也许你并不害怕,但是我却怕得很。” “大修士?”巨道友继续嗤之以鼻,“说得好像我昆仑就没有大修士一般……” 冯君他们并不知道,场外还有这么一出,如果这件事……或者说这个中年人对的是冯君,以他的感知能力,多少会感受到一点异样。 但是非常遗憾,龙凤山现在对冯君,根本提不起敌对的勇气。 龙凤山不在洞天之列,别说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都没轮上,只是勉强位居七十二福地,却是声名远扬,那是为什么?他们很清楚地知道,己方是借了大势和气运的。 正是因为如此,洛华庄园刚冒头的时候,虽然龙凤山不少人不以为然,但是也有人指出,要看这拨人跟官府走得近不近,是不是拥有大势。 然后就发生了青城的事情,因为龙凤山并非青城本部,所以那些特别隐秘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但也知道冯君去了一趟,引发了不少事情,青城上下都受到了调查。 据说这里面还可能涉及了西南小国和脚盆国的渗透。 调查的人里,除了警方还有相关安全部门,虽然声势不大,但是暗地里的力度不小。 龙凤山弟子在青城,是遭遇过冯君的,当时不觉得如何,等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很多人就意识到了,合着洛华庄园身后,还有这些部门的支持。 那么结果不难得出:洛华庄园绝对是倚仗大势,是有大气运的——这些部门都不算大势的话,莫非还得派出军队来支持? 龙凤山的崛起,就是大势的受益者,数十年前的凋敝,也是受了大势的影响。 所以他们现在对洛华庄园的态度,就是敬而远之,不接触也不招惹。 当天晚上,十方堂里举办了庆典,除了武当和丹霞天,居然还有太白洞天和四明洞天以及鬼谷传人来庆贺,可见这三家走得也是比较近的。 坐主位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纷争,冯君的意思是要唐王孙或者唐文姬来坐上首,但是这两位齐齐推脱,一定要他来坐。 而郭长老和关主持只是在一边笑,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冯君推不得,跟唐王孙共分了上首,而十二人的大圆主桌,除了两个当地的领导,剩下的两位,竟然是洛华庄园的一男一女坐了。 那三家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暗暗盘算:茅山感激洛华庄园也就罢了,这武当和丹霞天的长辈,居然也是一脸的甘之若饴,这就感觉蹊跷了啊。 莫非就是传言的那样,这两家已经从洛华庄园得到了什么好处,或者说……正要得到好处? , 第七百三十二章昆仑三秀 第二天,依旧是细雨绵绵,冯君三人在唐天师父女的陪同下,再次参观了金坛华阳之天。 这一次冯君是特地为地脉来的,关于这一点,他也不掩饰,一路走一路问。 茅山一脉对地脉的了解,几近于无,三十六小洞天里的丹霞天,都甩开他们好几条街。 但是他们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身为茅山土著,对本地的一草一木都相当熟悉,而且对本派的传言和典故也知之甚详,茅山历史上那些知名的修者都做过些什么,能提供不少线索。 冯君在茅山上下观察了一天半,第三天就是出灵泉的日子,但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茅山已经被排队的人群包围住了,他见状就要告辞。 唐天师父女盛情留客,奈何他执意要走,他俩也无法阻拦。 倒是其他几家的人没有着急离开,他们也想看一看,茅山出灵泉会是何等盛况,那三家心里还盘算着,要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洛华庄园的消息。 接下来,冯君带着张采歆和王海峰,又去几个洞天看了看,最后来到了丹霞山。 关山月已经从茅山回转,听说他们来了,又赶紧前来相迎。 她也知道冯君是为了地脉而来,说句实话,她对自家的地脉并不报多少希望,但是……万一有比较好的结果呢? 其实她更用心的,是那块上面藏着石门的大石头,冯君离开还不到一个月,此处已经被她派人开了一条路出来。 路不是很宽,也就是两米左右,而且还是土路,只是在坡度比较大的地方,为了防滑,垫了几块长条石板。 关山月对此的解释是,此处暂时没有打算向游客开放,为了保密起见,没有必要修得太好。 冯君因为阴冥珠卖出了高价,一直对丹霞山有点歉意,而且关山月虽然是女人,却比他接触的大多数男人还要痛快。 所以他再次向关主持承诺,最多三年,他会再来丹霞山,把卷轴上的秘地一事办妥。 他心里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斩杀了那两只阴物,秘地里没有别的出产,他起码也要给丹霞天留一个聚灵阵下来,要不然因果会有点重。 与此同时,距离西倾山不远的一座城市边缘,两男一女站起在一艘木船上,自天而降。 打头的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手腕一抖,将脚下的木船收了起来,飞到他手心的时候,只有三寸大小。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她见状笑着发话,“寇师叔的光阴梭果然好用。” 寇师叔便是那带头男人,他傲然笑一笑,“师门重宝尚多,小香你该努力修行才对,我比你也不过大十来岁,能有这样的修为,还是靠自身坚持不懈。” 小香郁闷地撇一撇嘴,“我可不敢跟师叔你这绝代天才比。” 寇师叔也不跟她多说,而是侧头看另一名男子,“崇古赶紧联系一下,问病人在哪里。” 叫崇古的男人拿出手机拨个电话,“巨师弟,你人在何处?” 这巨师弟就是此前跟龙凤山中年人通话的那位巨道友,言辞里连洛华庄园也看不起。 不过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巨道友的态度很端正,“李师兄你好,您发个位置给我,我必须得去迎接您啊……对了,咱昆仑是哪位师兄来了?” 李师兄笑着回答,“是寇师叔来了,门中很重视你说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是三秀里的寇师叔?”巨道友惊喜地叫了起来,“哈哈,很想见到那些家伙的可恶嘴脸……地址收到了,我马上就到。” “巨师弟你要管住自己的嘴,”李师兄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一些,“此事的性质待定,你只是昆仑的记名弟子,有些话是不合适你来说的。” 昆仑弟子人数一向不多,基本上跟外界也没什么联系,虽然外界都听说过昆仑之名,但是见过昆仑弟子的寥寥无几。 巨师弟只是昆仑的记名弟子,甚至没有进入昆仑本部的资格,只能在外围跑腿帮忙,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是要努力立功,争取早日进入本脉核心。 他不敢置疑李师兄的话,只能委屈地解释,“那些家伙太可恶了,跑到咱昆仑门口把人弄伤……分明是欺咱们昆仑无人。” 不多时,他驾驶着一辆越野车赶来,接上三人之后,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起情况来。 巨师弟的修为不算低,按照手机位面的划分,也算初阶武师,在昆仑的记名弟子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样的修为,甚至是够资格进昆仑内门了。 所以他评价起唐文姬甚至洛华庄园,才会是那样的口气。 他是接到了昆仑其他记名弟子的消息,才知道有中原修道者来到西部,并且还出手了,他紧赶慢赶跑过来,想要化解病患体内的内气。 但是非常遗憾,虽然冯君只是顺手而为,那气息却也不是他能驱除得了的,他用了好几天的工夫,也只是将两个修车小伙子的伤情控制住了。 寇师叔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也不做声,直到车快进一个院子的时候,才猛地出声发问,“出手人是什么修为?” 别看巨道友这个不服、那个看不上的,寇师叔说话,他还真得老实地听着——别的不说,昆仑三秀可是近三十年里,接连出现的三个炼气期大修士。 昆仑内门武修不多,主要是修仙为主,因为有天地间罕见的灵地和大阵,养气期修者极多,外面传说的炼气期大修士,在昆仑也不是特别罕见。 然而不罕见并不代表多,近三十年,接连出现三个炼气期,昆仑上下一致认为,本门中兴有望,难得的是这三个炼气期都很年轻,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所以并称为三秀。 不管怎么说,炼气期大修士发问,他只能规规矩矩地回答,“可能是内气外放……不排除束气成罡的可能。” “束气成罡?”寇师叔侧头看一眼身边的李崇古,笑着发话,“听到没有?没准比你还要强一点,可见修者界奇人异士还是不少……要勇猛精进,千万不可妄自托大。” “是的,”李崇古点点头,心里却是有点不服气——师叔您比我可是托大多了。 进了院子之后,就是几排小二楼。 住在这里的都是市人民医院的长期住户,因为门诊和病房的费用太高了,很多长期病号就被转移到这里,有点类似于疗养院,护理的条件也不差多少,但是医护力量薄弱一些,也不算医院的正式病号,只是医院的三产,院方的责任就小一点。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里便宜。 跟唐文姬起了冲突的高个和矮个儿,是在一个房间里,现在也不用说胖瘦了,两个人都瘦到皮包骨了,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只有出气的份儿。 李崇古走上前,摸一摸两人的脉,然后尝试输入一股内气,对方却浑身猛地一哆嗦,“啊”地叫了一声,虽然是有气无力,但也能看得出,确实是痛彻骨髓的那种疼痛。 “嗯?”他的眉头一皱,走到嘶喊的矮个子身边坐下来,又轻柔地输入一股内气。 矮胖子浑身还在不停地颤抖,他的家人看不过了,一个中年女人大声喊叫了起来,“住手!你在干什么?” “你闭嘴!”巨道友冷冷地看她一眼,呵斥一句,“在给你弟弟治病……不想治了是不是?” 他虽然没有治好这俩,但是两个修车的年轻人精神好转了不少,在这些人眼里,他已经是等闲难得一见的高人,见他出声,女人顿时闭嘴。 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女人发问了,“巨师傅,这三位大夫……比您医术怎么样?” 巨道友冷冷一哼,“胜我百倍,信不信由你。” 李崇古摸着对方的脉门,输入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内气,迟疑地发话,“感觉……有点希望,不过……也不是很保险。” 寇师叔的眉头不满地皱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对方可能是束气成罡的好手,”李崇古吞吞吐吐地回答,“他发出内气的时候,其实只是顺手为之……这股内气虽然微弱,但是极其顽强,如果全力施为的话……” 寇师叔的脸色难看了很多,“全力施为你就不会是对手?” 李崇古默然,并不回答,不过很显然他认可对方的说法。 “看来是冯君干的,”寇师叔也没计较他的状态,只是若有所思地咂巴一下嘴巴,“毕竟是炼气期的高手……真的有点期待呀。” 李崇古很无语地看一眼自家师叔,你这么期待,我该不该全力以赴治好他呢?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驱车回洛华庄园,出来这么久,也该收收心了,关键是杨玉欣和好风景的护照都拿到手了,可以出发去暹罗了。 在庄园里待了一天,然后庄园里的人大举出动,直奔机场而去。 这次出去的人真不少,除了冯君、杨玉欣和好风景,红姐也要去——她是负责联系货源的。 她既然要走,张采歆肯定跟着走,杨主任要走,古佳蕙也心红眼热地跟着去暹罗游玩。 王海峰也跟着走,还带着他的夫人,庄园里就只留下了嘎子、徐雷刚和高强。 , 第七百三十三章法不轻传 冯君一行八人赶到了轩辕机场,航班是下午两点五十的,他们十一点就到了。 洛华庄园距离轩辕机场并不远,按说吃过午饭都来得及,不过既然是国际航班,出关检查啥的,总是早一点去,时间充裕一点比较好。 结果通关之后,距离起飞还早得很,大家坐在候机厅里没事做。 冯君最讨厌这种浪费生命的行为了,于是他起身去吸烟室抽烟,还叫上了王海峰。 一根烟抽完回来,冯君和王海峰有点发蒙。 他们的座位周边,围了七八个年轻人,大部分都是男人。 两个男人围着张采歆,两个男人围着红姐,还有一个男人,跟好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倒是杨玉欣母女身边没人也许是气场太强的缘故吧。 王海峰的夫人身边也是没人,她不是难看的女人,但只是中等偏上的姿色,打个六十五分都是看在她的气质上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死缠王海峰多年,最后还是靠了外力如愿。 王教练见状,侧头看一眼冯君,显然是要看他的意思行事。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去红姐旁边取了行李箱,转身坐到别的位置去了。 他懒得为这种事计较,跟美女在一起,遭遇这种情况太正常了,而这次他们一行八人出国,是两男六女,六个女人还是个顶个地漂亮如果不对王夫人要求太高的话。 凭良心说,王海峰的夫人绝对算不上难看,只是当年王教练眼光实在太高。 冯君带的行李箱不大,就是很常见的二十寸的箱子,其实不担心别人的眼光的话,他不带箱子都无所谓这八个人里,有六个人都能不带箱子。 他才把行李箱拿过去,张采歆和好风景就跟了过去,红姐笑着看了一眼跟自己搭讪的两个年轻人,也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这帮男人看一看王海峰和冯君,有点不摸对方的底,不过这俩男人长得倒是足够英俊,跟这拨女人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但是这些漂亮女人,足足有六个之多,都是一等一的漂亮,估计是个男人见了,都得忍不住腹诽一下:凭什么呀? 这些人有点不甘心,但这里是vip候机厅,还是飞国外的,能坐在这里的人,显然不会简单的主儿。 不过就算是这样,抵达暹罗走出机场的时候,还是有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到了张采歆身边,低声跟她要>冯君他们已经知道,这帮人来暹罗,是拍片子的,还是什么电竞游戏的剧,反正电竞圈不差钱的人不少没钱你连装备都买不起。 张采歆可不像她姐姐,关键还是年轻,她一点都没有调戏别的男生的兴趣在学校的时候,如果她不懂得拒绝,早就被别人缠疯了。 此前在郑阳,她还能低头玩手机,爱理不理地说一句,现在面对这样的要求,她冷冷地看对方一眼,吐出一个字来,“滚!” 小伙子居然没生气,而是冲着她笑一笑,又抬手指一指不远处。 他低声发话,“那是我们辉煌地产的财神爷,他想跟你认识一下,美女别忙着拒绝嘛……只要财神爷愿意支持你,拍片子做明星都是小事,关键是能挣大钱。” 辉煌地产就是这个片子的赞助商。 那位财神爷年约四十左右,相貌比较普通,但是气质不错,见到她看过来,他笑眯眯地颔首示意,居然有点雍容的气度。 张采歆不以为意一眼扫过,然后看向了冯君,“君哥,你就这么看着让别人约我?” 冯君笑了起来,“人家只是想约你,又不是想抢你,好了,这种泡妞都要别人代劳的主儿……你跟他一般见识?” 这话还真是……很膈应人,那中年人是自矜身份,怕被美女当场拒绝丢了面子,所以找个人来打招呼,先把自家身份介绍一下,就好交往了他这个年纪,总不可能自赞自夸。 结果让冯君一说,成了连泡妞都需要别人代劳的胆小鬼。 张采歆闻言,“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她灿烂的笑靥,整个大厅似乎都变得活泼了起来。 财神爷见状,眼睛就是一直,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然而张采歆一搭冯君的胳膊,两人径直转身离开。 中年人的脸色就是一沉,冷哼一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在他眼里,美女哪里没有?尤其是到了他这个层面,各种各样的美女可以说是予取予求,关键是要看他有多大兴趣了。 可是转念一想刚才这美女的青春笑靥,他又忍不住怦然心动,这种纯天然的美女真的不多,更别说她身上带着的那股异域风情了。 而且,跟美女同行的几个女人,也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尤物。 于是他低声吩咐一句,“去查一下,我要这趟航班全部旅客的个人信息。” 在来暹罗之前,旅游达人梅老师就做好了旅游攻略,什么芭提雅、清迈、普吉岛,她都已经安排好了,甚至还找到了相关的地接人员。 冯君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出国正式出国,虽然是来买买买的,但是红姐找人备货也需要一段时间,既然这么多数人来一趟,不妨放下修炼的心思,好好玩一玩。 一行人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普吉岛上。 暹罗人的生活异常地慵懒,尤其在这个岛上。 这里的夜生活相当丰富,很多大排档经营到凌晨,大部分的摊位可以扫码付账,能直接使用华夏币,妙的是这些摊位很多都有>这里的早餐是八点到十一点,吃完早餐可以直接吃午餐,午餐过后,游泳池里泡一泡,躺在躺椅上看看书,就不知不觉地傍晚了。 太阳不那么毒的时候,可以去海边玩一玩,滑板、冲浪什么的应有尽有。 之后回来冲洗一下,就可以吃晚餐了,晚餐后随便走一走,看一看各处的表演,又可以接着宵夜了。 下午,冯君和王海峰穿着泳裤,坐在黄金沙滩的躺椅上,看着前方六条美人鱼在海水里嬉闹,王教练忍不住感慨一声,“老大,我觉得你想买个小岛,也是不错的。” 虽然他正式认了师父,但是大多数时候,他更愿意叫他“老大”。 “这种生活……真是不能一直过下去,”冯君笑一笑,“大家都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就是因为那里生活节奏慢,我看这里的生活节奏,比锦城还要慢啊,太杀时间了,消磨意志啊。” “这里哪里赶得上锦城?”王海峰不以为意地撇一撇嘴,“普吉岛还是太小了,人不够多,锦城那里……二十四小时能连轴转,各色妹子应有尽有。” 冯君左右看一看,四边有黑色、白色、黄色的各种肉光闪耀,凹凸有致玲珑曼妙,“你确定锦城的妹子,种类比这里还齐全?” 王海峰讪讪地一笑,“我就那么一说嘛……其实这里的妹子,比锦城的妹子还热情啊。” 冯君若有所思地发话,“买座小岛,人气比这里还要少,不过这也无所谓,修炼最终还是要忍受寂寞……具体买不买,还得再考虑一下。” 王海峰迟疑一下,出声发问,“老大,我家那口子……也有点修炼的想法。” “这个我无所谓,”冯君笑着回答,“但是修炼资源就那么多,咱俩有缘,我可以给你一部分资源,不过她需要的资源,就得你自己努力找了。” 这个问题,也是越来越迫切了,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和人情往来,冯君徒弟的圈子越来越大,影响的人也越来越多,肯定不乏想修炼的人。 冯君早拿定了主意,他自己是不会乱开口子的,徒弟们想开口子,那由他们了,资源自筹就好,他不操那些心。 王海峰的眉头紧皱,思索一下发问,“那我的功法可以教给她?” 在他的认知里,想要修炼成功,锻体丹和培元丹是不可少的,强如武当派,因为没有这些丸药,大部分弟子的修为,还赶不上他这个半路修行的人。 但是这些丸药都掌握在师父手里,他就算节省下一颗半颗,用在夫人身上也未必能见效再说了,他还有老爸,还有哥哥呢。 所以他想的是,功法能不能外泄出去?修成修不成就是她的问题了。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摇头,“这个问题你不要再问了,法不轻传,在哪儿都是这样的规矩当然,你要是立了大功,会有相关奖励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接着说,“但是就算奖励你一门功法,你也要明白,功法是因人而异的……传授错误的话,后果可能是适得其反。” 王海峰点点头,他相当认可这话,不过他想弄明白另一个问题,“我怎么才算立功?” 冯君笑了起来,“现在的你,可还没有那个立功的实力,抓紧时间修炼才是正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不远处喧闹了起来,抬眼一看,却是红姐他们和一群人吵闹了起来原因是这些人偷拍他们。 偷拍的也是熟人严格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正是同机前来的那帮家伙。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m. 第七百三十四章意外冲突 都说无巧不成书,但是很多时候的巧合,也有一定的必然性。 暹罗好玩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同机前来的话,只要旅游攻略差不多,路途相近,遇到了并不意外——普吉岛不算大,高档酒店不是很多。 严格来说,在这里玩的人,都比较放得开,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随便拍张照片甚至合个影,都不算什么,大家都是来开心的——当然,最好是提前打个招呼再拍。 著名仆街写手陈某某就在普吉岛这么做过,拍了一个非常漂亮的东欧小姐姐,小姐姐的背部有一列汉字,他就上前拍了下来。 可惜的是他手抖了一下,汉字拍得不清楚,倒是把小姐姐的美貌拍下来了,发到微博上之后,无数强迫症粉丝吐槽——“拍得清楚一点会死吗”之类的。 这两天拍红姐她们的人也不少,尤其是红姐、张采歆和好风景,身高都超过了一米七,身体比例也相当好,是三双惊心动魄的大长腿。 但是别人拍可以,这帮人拍,红姐最先不答应了——从国内追到国外,这还有完没完了? 她号称社会,其实不介意偶尔的冒犯,甚至还能跟别人适当地开玩笑,不过见到他们拿着相机拍,她走上前二话不说,一抬手就是个大耳光,然后抢过相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在海边玩,地是沙滩,相机不可能摔碎,但是摔坏镜头之类的是可能的。 这一下,对方就不答应了,冲过来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抬手一推她。 被扇了耳光的家伙先是一愣,然后捡起相机,一边仔细检查,一边破口大骂。 张采歆不答应了,跑过来冲着动手的家伙就是一脚……遗憾的是,她是赤着脚的。 王夫人也冲了上来,她虽然个头不高,但是动作居然相当矫捷,而且一看就是练过的——不过也正常了,没两下子,怎么降服得了王教练? 眼瞅着两帮人就要撕扯在一起了,而女人和男人动手,总是要吃亏的,更糟糕的是,大家穿得都不多,这么一来,女人们就更吃亏了。 王夫人比较悍勇,身材也相对壮硕一点,结果受到了两个男人的夹击。 王海峰见状大怒,跑过去跳起来,凌空就是一脚狠踹,直接将一个男人踹进了海里。 落地之后他又是一个膝撞,撞得一个壮汉直接倒地打滚,接着抬手两拳,又打翻两人。 王教练本来就精熟拳脚,虽然练的不是国术,但是拳打脚踢很有章法。 以前他是各项指标不高,上限偏低,拳脚的威力有限,但是晋阶武师之后,各项指标大幅提升,短板基本都补齐了,再加上他跟冯君学了拳法脚法,一旦动手,别人根本招架不住。 他冷哼一声,傲然看着其他人,“敢动我老婆?找死!” 被他撞倒的壮汉在地上打滚,不住地哀嚎着,嘴里也冒出了鲜血,显然伤得不轻。 “报警!”有人高声叫了起来,“阿丹的肋骨被撞断了。” 王海峰的杀伤力,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膝撞这一下,真的非常厉害。 “先送医院吧,”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中年财神爷,他抬手一指王海峰,咬牙切齿地发话,“小子,等着坐牢吧。” “看把你能的,”王海峰不屑地笑一笑,“暹罗警察局是你家开的?” “算了吧,”杨玉欣走了过来,淡淡地发话,“都是华夏人,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国慢慢计较,别把人丢在国外,行吗?” “这是我丢的人吗?”中年财神爷的眼睛瞪得老大,大声发话,“是你们动手打人的,我的人需要治疗……这地方都未必有医院!” 他的印象里,这里是旅游胜地,可能会有些小诊所,但是大医院……得到曼谷吧? “这儿医院有的是,”红姐淡淡地发话了,社会你红姐,这外号绝对没起错,其实她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医院,谁没事去问这个?但是她依旧敢这么说——大不了找黑诊所嘛。 所以她很冷静地发问,“把你打到肋骨骨折,照样找得到地方治,你要试一试吗?” 中年财神爷有点懵了,愣一愣神之后发话,“报警!” 不过跟着他的人也有点迷糊,“报警……暹罗警方报警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不给我面子是吧?”杨玉欣恼了,她冷冷地发问,“来,跟我说一下,你家是什么公司?” 其实她也是相当漂亮的女人——差一点的,怎么可能嫁得给古家这豪门大户? 她是年纪大了一点,个头稍微低了一点,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身上有些微微的发福——当然,这是跟张采歆、好风景之类的相比。 简而言之,她穿着衣服的时候,身上有着浓浓的上位者的气息,所以在机场里,就没人敢骚扰她和古佳蕙——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然而她现在没穿……嗯,穿得很少,虽然还有那个气质,但是全身上下,就挡着三个点。 哪怕是皇帝,光着身子也体现不出来皇家威严不是? 可就是这样,中年财神爷还是错愕了一下,才出声回答,“我是辉煌地产的。” “辉煌地产?”杨玉欣闻言也愣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对方一眼,“你姓文?” 中年财神爷的嘴角抽动一下,我特么……可能姓文吗? 我要是姓文,直接就把你们全部带走了,都由不得你们反抗。 他姓郭,别人叫他财神爷,其实并不是说他仅仅负责投资拍片,严格来说,他是辉煌地产的财神爷——也就是辉煌地产的财务总监,负责整个集团的财务。 他确实负责投资这个片子,但这只是一个毛毛雨的业务,相对于整个辉煌地产来说,这才是多大的一点投资?而且他只负责财务,相关流程不由他管,他只负责拨款。 当然,能管钱才是大爷,他在这一行人中的地位,毋庸置疑。 他一开始盯上张采歆,可不仅仅是想玩一玩这异域风情的小美女。 他想的是,自己过一过手,然后把小美女上交给赵老大,赵老大是集团老总,是正儿八经的文家嫡系,跟文家父子的关系极深。 他甚至还想过,万一小美女能被太子爷看上了,自己也能加深跟太子的交情。 反正他脑子里的龌龊念头很多,而符合他这种思路的条件的美女,却没有几个。 现在对方居然问他是不是姓文,他心里微微诧异一下,却是越发地恼怒了,合着在你们眼里,只有姓文的才不好惹吗? 反正只穿着三点式的杨玉欣,实在显不出她该有的气场来。 郭总监冷哼一声,“我不姓文,不过你想找哪个姓文的?我负责帮你联系……但是我非常好奇,你有那么大牌面吗?” 杨玉欣还没说话,旁边的古佳蕙看到有人讽刺老妈,顿时火冒三丈,“来,你告诉我你姓什么……谁给你这么大的脸,跟我妈这么说话?” 郭总监越发地恼了,小毛孩子也跳出来了? 古佳蕙已经高二了,但是她的身材偏苗条,而且前一阵服用百草枯,对她的身体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现在还在蹿个儿,反正一看上去就是青春期的少女,胸前也只有两个小荷包蛋。 郭总监冷笑一声,“叔叔我姓郭,我的脸大不大,还轮不到你来说,反正比你的胸大,小小年纪火气这么大……要不要叔叔帮你泄一泄火?” “混蛋!”古佳蕙大怒,从小到大,她都是公主一般的存在,何曾遇到过人敢跟她这么说话? 她身子一动,就想往前冲,但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穿的实在是太少了,少女对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可是宝贵得很,她忍不住高叫,“君哥,你看他侮辱我。” 这就是公主范儿,一旦生气就召唤后台,这时候她可想不到该不该这么说话。 冯君一抬手才要动作,不成想杨玉欣一摆手,冷冷地发话,“姓郭是吧……给我等着,你这话怎么说出来的,我让你怎么乖乖地吃回去。” “嘿,我好害怕,”郭总监不屑地一笑,然后提高了声音,“我改主意了,不报警……看我回国以后怎么玩你们!”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撞正大板了,但是对文家来说,能称得上大板的着实不多。 对方一来没有警卫跟随,二来并不认识文家人,就算是有点上层关系又怎么样? 冯君听到这话,也实在忍不住了,杨玉欣母女是为红姐出头,受到了这样的污蔑,他可是红姐的男人。 于是他的手指头微微动一下,然后走上前,冷笑着发话,“你们得庆幸,这是在国外,考虑到国人形象的问题,放你们一马。” 对方的人多,有十四五个,大部分是男人,不过只看王海峰的战力,就足以令他们胆寒。 郭总监冷冷地看他一眼,也没有再动手的心思,只是冷哼一声,“那咱们回国继续,看……” 话说到一半,他抬手一捂肚子,倒吸一口凉气,“咝,肚子疼,先放过你们!” (中旬了,谁又看出月票了吗?怯怯地召唤一下。。。) 爱尚手机阅读地址: 第七百三十五章自有恶人磨 郭总监在仓促离开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目光扫到张采歆,他居然很猥琐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他离开了,但是照相机被摔坏的那位不肯走,他要红姐赔偿他的损失。 红姐二话不说,摸出一万美元丢在沙滩上,“够了吧?” 那位有点发蒙,正琢磨这美女只穿了三点式,一万美元是从哪儿来的,却见她弯腰拿起了那台照相机,一抬手,直接扔进了海里。 相机是精密仪器,一泡海水就算报废了,尤其那里面的存储卡,想修复都不可能。 不过红姐的任性,也引起了小小的麻烦,居然有暹罗的职员闻声赶来,要带走她处罚。 要说这暹罗人也挺有意思,两帮华夏人打架,他们明明知道了,却不过问,但是往海水里扔照相机,他们认为是污染环境,绝对要从重处罚。 当然,这个逻辑无可厚非,小岛周边的海域,每天都要产生大量的生活垃圾,甚至形成了垃圾带,有人专门从事打捞垃圾的工作,以维护这里的环境。 红姐有点羞恼,但是不管杨玉欣还是好风景,都认为对方是正当要求,就连张采歆这做妹妹的,听到对方的理由之后,都觉得她这么做,有点影响国人的形象。 不过古佳蕙的英文很溜,上前跟对方交涉了一阵,说我们是被偷拍了,所以很生气——现在把相机打捞起来可以吗? 暹罗人还是不依不饶,冯君捞起了相机,又拿出了一万泰铢都不顶用,一定要带走红姐。 冯君也火了,“去尼玛的,我们来这儿是来游玩的,无心之失,又是事出有因,也愿意交罚款,你特么还没完了……信不信我给你曝光?”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双方各自有理由,红姐这么做,是泄愤的行为,而且相机泡了水,才能真正地保证她们的照片不被泄露出去。 冯君就认为,相机不泡水的话,想收走对方的存储卡,肯定还要发生纠纷,直接扔进海里,也比较省事,至于说污染?我们捞回相机了,而且愿意适当地补偿。 不过古佳蕙的操作,更简单粗暴一点,她直接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app,“看看跟我双关的人,这个一千万粉丝,这个八百多万……真的要我们曝光吗?” 她这个年龄,正是追星的年纪,她关注了什么人,如果想让对方关注一下自己……真的太简单了,找人打个招呼就行。 冯君看着她的操作,心里有点羡慕……我虽然是修仙的,但是粉丝数量好像不太够。 别说,暹罗还真有人知道微博,不过这也难怪了,暹罗的外国游客,有一半以上是华夏人,来了之后花钱也大方,各种买买买,连小摊都有微信公众号。 红姐发作之后,也是觉得自己拉低了国人的平均素质,于是也说一句,“如果暹罗不能保证女性游客不受骚扰的话,我回国之后,给你们打广告!” 她也不含糊,点开一个网银的app,“看看上面有多少钱,是几位数……华夏币,换成泰铢得乘以五。” 话说到了这个程度,如果暹罗人还能坚持主见,冯君会挺佩服他们,也尊重对方的决定。 但是暹罗人直接缩了,而且收了他的一万泰铢之后,表示还得再加两千小费。 合着这些人打着环保的旗号,见到软柿子也想狠狠捏一把,在宣传自身的同时,通过刁难对方,还能获得不少的收益,所以才会是一副“油盐不进”的面孔。 至于红姐她们遭受的委屈,他们完全没有兴趣了解。 这也可能是不同文化造成的冲突,暹罗人知道对方制造舆论的能力强大,会影响到自家的旅游业,再加上对方又不差钱,所以才跪的。 毕竟这是一个资本的社会,而旅游业对暹罗人来说,就是饭碗。 但是他们最后收的那两千小费,让大家都用鄙视的眼光看暹罗人——也就这点出息了。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红姐相当地生气,她觉得自己冤枉透了。 身为社会人,她最在意的就是念头通达,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她看一眼冯君,“这个仇你得给我报了,嗯,然后……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你懂的。” 冯君的脑中,瞬间飘过四个大字——“姐妹又又飞”,他点点头,一脸郑重地发话,“那必须的,你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就在这时,杨玉欣走了过来,“虽然我一直认为,出国之后,咱们应该展示出华夏人的良好素质,可是这个姓郭的家伙,让我腻歪透了……我保证,他会带着糟糕的心情回国。” 事实上,郭总监现在的心情,就相当地糟糕。 他在黄金沙滩忽然腹痛如绞,匆匆忙忙地往回跑,但是在穿过马路,进入希尔顿度假村的时候,实在再也憋不住了,于是往草丛里一钻,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帮我挡一下。” 噼里啪啦地解决完了生理问题,他拿起不远处的水龙头,冲了一下身上的海水和海沙,然后回了房间。 但是才回到房间,他又腹痛如绞了,只能再次冲向洗手间…… 然后他认为,自己或许是吃坏了什么,短短半个小时,他就去了三次卫生间。 别人都说,曼谷的路边摊很危险,一不留神就会吃得住进医院,但是普吉岛,应该很干净的吧,怎么会这样呢? 第三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穿制服的男人。 两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事实上,他们也不该有什么表情,因为他俩此来,是想告诉房间的住客:我们通过监控了解到,您在半个小时之前,做了一些不文明的事…… 拉野屎不是问题,普吉岛上,人迹罕至的地方很多,就地解决很正常,但是在度假村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上拉野屎,这就是问题了。 这个问题的性质也不是很严重,在暹罗人看来,起码比把电子产品扔进海里的性质,要轻很多——电子产品对海洋的污染,真的是太厉害了。 但问题是……罚款重呀,保安噼里啪啦一算,我们也不带你走,交两万泰铢吧。 风景如画的度假村被你破坏了,清污也需要人手,这个价钱不贵。 其实已经很贵了,暹罗的物价指数决定,他们不该收这么多钱,但是在这个时候,谁会跟郭总监讲什么应该不应该? 两万泰铢合四千华夏币了,郭总监觉得自己拉了一泡高价屎。 不过怎么说呢?辉煌地产不差钱,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然而事实证明,郭总监遇到的问题,还真不是拿钱能够解决的,他在刚交完罚款之后,就再次冲进了卫生间。 然后他开始四处找医院,好汉也架不住三泡稀…… 郭总监倒是没有考虑,此事跟那八个年轻男女有关,一般人想不到这么诡异的因果。 暹罗的医疗水平,其实是相当发达的,他很方便地就找到了医院,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医院检查不出来,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在医院里折腾了一晚上,他愣是没止住跑肚…… 更悲催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中午,文家的太子爷打过来了电话,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为何要挑衅古家人。 古家人?郭总监根本都不用想哪个古,能让太子爷如此气急败坏的,只能是那个古。 那还真的就是……撞正大板了,文家倒是不怕古家,但是辉煌地产在多个城市有项目,其中在古家一系的势力范围里,不止一个项目。 房地产公司是要求财的,古家人若是使绊子,真的相当轻松,基本上都不用动用多少zheng治资源——让你受点委屈,破一破财就够了。 太子爷打电话过来,就是某个城市辉煌地产的项目出了问题,当地zheng府告知他们,小区门口的垃圾中转站要扩大。 项目负责人勃然大怒,说我们买地的时候,你们可是承诺过,要把垃圾站关掉的。 这个项目是位于一个公园旁,位置稍微偏僻了一点,但是风景很好,辉煌地产对这个小区的定位,也是风景宜人的高档小区。 小区背靠一个不小的湖,门前有一个垃圾中转站,辉煌地产买地之前,曾经专门打过招呼,说这个垃圾中转站必须搬走。 其实在大型城市里,垃圾中转站的选址,真的很不容易,曾经存在的垃圾站也就罢了,新增一个,不知道周边会有多少人反对。 当地zheng府当时很干脆地答应了,但是也表示,另外选址还需要一点时间。 双方都比较信赖对方,所以就是个口头协议,这种事说大很大,说小还真的很小,辉煌地产并不认为,自家的面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结果当地人一翻脸,项目的总负责人完全懵逼了——握草,你们这是要搞事? 我们没想搞事呀,当地的干部一脸的无辜:本来是说好了,要在某处设个中转站的,但是那里的居民反对的呼声很高,我们也很难办的…… , 第七百三十六章附近的香水 辉煌地产背景深厚,一般人除非吃错药了,才敢算计他们。 可是当地的项目负责人非常确定,绝对是有人故意使坏。 然而当地干部的回答很狡猾,令他想发作都找不到理由,所以只能找人施压。 事实上他更想搞清楚的,是谁在背后害自己。 负责通知的人肯定什么都不会说,但是辉煌地产的脑门上有天线,从上往下查并不难。 于是很快地,赵总就了解到,是集团的财务总监,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得罪了古家小公主。 财务总监……怎么说呢?其实是太子爷的老妈选定的,不是绝对的关系户,而是自身确实有些管理能力,却又比较听话,算是夫人了解集团的一个耳目。 这件事情,赵总不好直接找总监,于是找太子爷告状。 严格来说,这点小事也不值得惊动太子爷,但是赵总又了解了几个项目,得知那些项目也出现了异常,只是目前时间还短,暂时看不太出来什么。 文家太子爷并没有当即表态,只是表示我知道了,然后反手联系跟着郭总监的人。 等他确定,确实是郭总监主动挑衅了一群美女之后,禁不住勃然大怒:古老三是死了,但是古老三的女儿,在古家的地位可不低。 再说了,古老三的老婆,那也不是个毫无背景的人,人家想要发难的话,也能在几个城市给辉煌地产添堵。 面对太子爷的怒火,郭总监赌咒发誓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对方是古家的人。 太子爷哪里会管这些?直接明确地告诉他,公司对片子的赞助取消,你如果不能获得对方的原谅,就不用回来了…… 文家其实不怕古家,太子爷甚至想过,要是古家无事生非,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人被对方欺负了。 但是自家的马仔,主动去挑衅古家的小公主,而且还是很作死的那种,他处理起来也绝对不手软——好色不是错,撩拨错人,那就是天大的错。 郭总监连解释的胆量都没有,这时候他哪里敢说:我是想先帮您探探路? 压了电话之后,他屁滚尿流地去找那一行人——他身边有跟班暗暗跟随,知道对方的住处。 然而非常遗憾,那帮人今天早上的飞机,已经飞曼谷了…… 冯君他们飞到曼谷之后,直接在当地找了地陪和汽车,然后进入各大购物中心,各种买买买。 王海峰他们是打算帮冯君“带货”的,不过冯君表示,这点货我自己就能搞定。 那大家就不客气了。 没有谁是专门为了走私才来的,众人此来主要是游玩,顺便帮冯君打一打掩护,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又带着纳物符,不多买点东西也说不过去。 所以,就连八个人里“最穷”的梅老师,都买了一百多万的奢侈品,然后又从冯君这里拿走两千万,继续买买买。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打算回去之后,把这些奢侈品打包卖给什么人,她的要求也不高,挣个三四百万就行——“以后要把心思用在修炼上了,得先多挣点钱。” 要知道,好风景在钱财方面,一向是看得很开的,她不缺挣钱的手段,花钱也不小气,虽然不能成就大富,但绝对算得上是富裕人群。 一向大方的她,竟然考虑借钱赚钱了,可见她真的打算用心修炼了。 结果王夫人直接打包票,“你也不用找人了,货我全包了,我加价百分之十五买你的。” 王夫人家里钱不是很多,但是王海峰家钱多不是? 她觉得自己是在帮好风景,杨玉欣和红姐却是扬一扬眉毛,心说你还真不算大方。 这俩也有自己处理商品的渠道,红姐认识走水的人,杨玉欣则是打个招呼就能直接把水货当正品卖的主儿——没谁会认为,堂堂的杨主任会拿a货来卖。 简而言之,这样的八个人,又不缺钱,会掀起怎样的购买狂潮,那是可想而知。 “最穷”的梅老师都买了两千万出头的奢侈品,其他人更不用多说了,扫了两天货之后,众人买了接近两个亿的奢侈品。 “这欧莱雅本地有工厂,价钱比较便宜……怎么卖啊?” “女士您好,这是套装,一套仅售三千八百泰铢。” “七百多华夏币,确实不贵,有多少?我全要了。” “女士,这个……我们这里一共有两千多套存货,您确定全要吗?” “全要了,又没多少钱……今晚还上货吗?” 当然,欧莱雅其实算是二线品牌,买起来感觉是很大一堆,那些一线的化妆品才恐怖,一个二十寸的包,能放下两万多的货物。 也就只有这样的买法,才能两天花掉这么多钱,而他们这八人的购物团,也在两天之内传遍了奢侈品商圈,就这还是冯君不怎么买,王海峰的凡人版纳物符容量有限。 曼谷不少商家纷纷惊叹:华夏人的购买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两天之后,终于有人联系红姐了:货已经备好了,价值八千万的香水,各大品牌香型都有,白板包装,随时可以交货。 红姐这边,前期已经把钱带到濠江了,至于濠江那边怎么运作,也不需要她操心——从这点上说,有组织的人确实不一样,冯君上一次可是派了王海峰和徐雷刚亲自去赌场。 这边多准备了三千万的货,而且也信得过红姐,打算先全部交货,回头去国内收欠款。 反正江湖人的世界,这么做很正常,她立得起这旗号,就有相应的地位。 冯君跟她商量一下,约在了次日上午十一点。 交货地点是在曼谷的郊区,曼谷这个城市非常大,一千多万人口,要知道整个暹罗的人口,都不到七千万,曼谷就占了六分之一。 城郊距离冯君所在的市中心,就相当遥远了,这个自不必表。 冯君带着好风景和红姐,按时来到了交货地点,那里已经停了四辆车,除了一辆用来接送游客的豪华大巴,还有三辆大型的厢式货车。 交货地点是在一片丛林里,热带地区的树木长得非常高大,起码无人机之类的,看不透树枝下方的人类活动。 负责交货的是一个黑瘦男子,一副马来人种的长相,但是一米七五的个头,又让他有一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男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初次合作,濠江何爷说还有以后,为了表示诚意,这四辆车你们只管开走……能还回来最好,还不回来也无所谓。” 这口气,确实是像做大买卖的,备货的时间虽然长了一点,但是……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暹罗产的,而且全球的供货也都是有章法的,短期内就不可能备全货。 不过冯君笑一笑,“我们三个人来,开走四辆车,有点麻烦。” 男人很痛快地表示,“我可以借四个司机给你,一天一共五千泰铢……他们只管开车。” 果然,他的大手笔不是他的本意,四辆车都送了,每天的工资还要算得这么清楚。 “再说吧,”冯君微微一笑,“可以验货了吧?” 验货不可能全验,否则光是搬动那些箱子,就要累死人,随机抽取就是了。 好风景和红姐都是用惯了奢侈品的人,虽然远远达不到传说中“闻香师”的水准,但是香水的好坏,大致的香型,还是能闻个七七八八出来。 冯君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可以鉴定“附近的香水”的。 好吧,“附近的香水”是开玩笑,但是大致的化学组成他有,当然也不怕对方以次充好。 所以这抽查,也就仅仅用了半个小时,然后冯君留下好风景看守,他和红姐一人驾驶一辆车,离开了本地。 梅老师这个人有点奇怪,很多时候比较谨慎,不愿意惹是生非,但是本质上讲,她不是个胆小的人——否则她怎么可能经常独自去旅游? 她一个人面对八九条大汉,战战兢兢地守着两辆车,左手时不时地在右手的戒指上搓一搓——她的储物戒里不但有冯君给的手枪,还有自动步枪。 要知道梅主任是当过兵、打过靶的人,弹奏乐器的手,用枪的水平一般,但是她真的会用。 大概过了五十分钟左右,冯君和红姐坐着一辆摩的回来了——没错,曼谷也有摩的,还可以超载,一辆摩托就能带俩人。 他俩没说把车放哪儿了,暹罗人看起来有点疑惑,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了,再问不是丢人吗? 然后他俩又把这两辆车开走了,顺便就把好风景捎带走了,暹罗人依旧没有理由拦着。 其实他俩都只有小车的驾照,根本没有开大巴和大卡的资格,但是这二位的胆子都不是一般的大——反正见过别人开的嘛。 这一次他俩故技重施,把车开进一片树林里,先把货收进储物袋,然后把车也收了起来。 再然后,冯君取出一辆没牌照的摩托车,载着两名美女扬长而去。 等行出差不多七八公里,他寻一处宽敞的地儿,将四辆车全部放了出来,然后要红姐联系中间人,通知对方来取车。 既然能痛快合作,冯某人可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 , 第七百三十七章是谁? 红姐通过中间人联系对方,还是花了一定的时间。 直到下午四点,瘦高个男人才带着七八个人,来到了冯君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次见面,双方依旧没有怎么说话,至于车里的货哪里去了,也没人会出声发问。 男人临走之前,冲冯君拱一拱手,算是对他的谢意,毕竟这四辆车也价值数百万泰铢。 冯君三人也轻松了,于是商量一下,再去逛一逛商店吧。 好风景这次发现了冯君的蓝色储物袋,她好奇地看一看,发现空间大得惊人,就继续放心地买买买,还劝红姐也继续,“你别担心,那个储物袋是真的大。” 对于梅老师能使用储物袋这一事实,张卫红也已经能接受了——自打她能从茅山的祖牌里存取物资,这异常就瞒不了他们几个。 张采歆曾经很不服气地问过此事,但是冯君的解释,让她没有话说——“你有你的资质,别人有别人的资质,各有机缘莫羡人。” 小菜心现在憋着劲儿修炼,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她确实学不来梅老师的资质,但是她能加紧修炼不是?只要能晋阶炼气期,她照样能使用储物袋。 简而言之,冯君手上大储物袋的容量被好风景窥破了,她和红姐当然选择继续花钱。 一番采买之后,就晚上八点了,三人在商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转。 曼谷的出租车有计价器,但是遇上外国人甚至外地人,一般都不会打表,而是直接开口报个数,这种情况,不太符合暹罗首都的定位,但是司机也有道理——有堵车的可能。 曼谷的堵车,在全世界都数得着的,出租司机开价四百泰铢。 这个价格略略高了一点,他们三个也没在曼谷打过车,但是同行的人里有旅游达人好风景,她很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我查过的,类似的距离,讲价应该是在三百泰铢左右。” 冯君觉得贵点就贵点吧,换成华夏币,也不过才相差二十块钱。 但是红姐不答应,自从她涉嫌“拉低国人素质”之后,她一直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于是她发话,“不惯这个毛病,不能让他们感觉,华夏游客人傻钱多。” 好吧,你说得对,冯君也没话了,于是再次跟对方沟通——三个人里,他的英语最溜。 但是那司机拒绝搞价,说现在是晚高峰,三百泰铢太少,我不接单子。 见到对方一副“你爱坐不坐”的样子,冯君也有点恼火。 然而没办法,四周就没有空的出租车,甚至连空的摩的都没有。 这辆出租能一直停在这里,估计也是跟此人要价高有关——毕竟这里全是购物商场,而且主要针对的是外国人,肯定有那些不差钱的游客。 然后,好风景用一句话,劝红姐上了车,“咱也不能让他们感觉,华夏游客都很穷吧?” 对冯君而言,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骑着摩托载着两人回去。 至于说没牌照啥的,这不是多大问题,曼谷的堵车导致飞车党横行,他们在滚滚车流里横行无忌,简直可以说是见缝就钻,逆行、闯红灯啥的,都随处可见。 简而言之,单就马路上的交通状况而言,这里非常像华夏的农村,一个超大号、还会堵车的村子。 冯君不骑摩托车,主要是觉得……自己的车技,估计比不上那些摩托车手,那些人真的是在用绳命驾驶摩托。 闲话少说,上车之后不久,果然是逐渐开始堵了,又走一段时间,好风景在车的后座上轻声发话,“好像方向错了,应该左拐的。” 上车之后,她就拿着地图在看,旅游达人在这一方面,确实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冯君把话翻译了过去,司机看他一眼,嘴里嘟囔一句,大意是说前方堵车,所以我要绕路,反正谈好了是四百泰铢,我又不会多要你的。 冯君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定好价钱就是这点好,对方想怎么绕,都无所谓。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暹罗人的节操,出租车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小巷子后,直接开到了一个院子里。 车子才停下来,后面的院子门就被关住了,涌出了七八条汉子,有两人手里还拿着枪——没错,暹罗这个国家是不禁枪的。 冯君先是一愣,然后冷冷地看向出租车司机,“你什么意思?” 司机也不说话,而是从车座下摸出了一支手枪,冲着他呲牙一笑,枪口摆一摆,示意他下车。 冯君的脑子转得飞快,觉得十有**是白天的交易,出了些问题。 如果不是这个缘故,那么就是……青城那边的手尾。 不过他是真有点奇怪,锦城那边的事情,虽然涉及了西南的国家,但是应该不包括暹罗。 莫非难道是……他又想起了前两天遇到的辉煌地产的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对方手里三支枪,他虽然已经是刀枪不入了,但是后座上,还坐着两个他的女人,他有义务保护她俩不受任何伤害。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下一刻,他举起了手,大声地发话,“别开枪,要多少钱,只管说个数。” 紧接着,他这一侧的车门被拉开,两个汉子伸手来拽他。 还有人试图拉开后面的车门,但是红姐和好风景机灵得很,一手拽住车门把手,一手按着车门锁的按钮,就是不让他们得手。 司机手里的手枪,冲着车后座方向晃一晃,威胁的意图很明显:想吃枪子吗? “住手!”冯君高叫一声,大声发话,“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 他就假装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了,只当自己遭遇了劫匪。 而且不知不觉之间,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相貌,以防院子里有摄像头。 这也是他不让她俩下车的原因之一,红姐和好风景身上,都有他的精血护符,捱一枪的话问题不大,当然,多捱的话也受不了,但是他并不认为,对方有那么多开枪的机会。 反正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冒险,就算动粗,也不想让她俩的脸被摄像机拍下来,至于他自己的面孔……他可以保证,按图索骥的话,绝对找不到他本人。 面容调整不需要多——眼间距之类的硬指标调一下,就足够了。 哪怕拍出来的他再像他本人,硬指标不达标,那就是扯淡——这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世界。 结果他这话一喊,那司机果然停止了动作。 一个拿着格洛克手枪的男子走上前,用枪口戳一戳他的胸口,用生硬的英语发话,“钱,我们要多多的钱……” 我讨厌格洛克手枪!冯君一摊双手,“当然没有问题。” 然后他就去拿自己的手包,打开之后,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大概有四五万泰铢,五千多华夏币,还有一万美元。 这些钱林林总总加下来,差不多也值八万多华夏币了。 他的手里还有一些泰铢的零钱,七八百的样子,“这些钱……可以作为我们的路费吗?” “不够!”出租车司机叫了起来,“去取钱,我知道你们很有钱。” 在暹罗取钱是很方便的,街头就有银行的自助柜员机,华夏的银联卡之类都认,卡里存的是华夏币无所谓,这边取出来直接就是泰铢。 嗯?冯君心里一动,冷冷地看向他,“别太过分了。” “没有什么过分的!”出租车司机大喊,“你有钱,非常有钱……买了那么多贵重物品,还有漂亮的女人,凭什么你这么有钱!”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心里反而有点迷糊了,难道……真的是临时起意的抢劫? 一直以来,他是以为什么人要对付自己呢,现在看起来,也许……不是? 拿着格洛克手枪的汉子抬手一拳,重重地击中他的胃部。 这一拳对冯君来说,只是挠痒痒,但是普通人吃这么一拳,绝对受不了的。 他一捂肚子,低声呻吟了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啧,表演得有点假,”红姐隔着车窗,看得津津有味,“怎么说也是炼气高手……他应该看一看《演员的自我修养》。” 好风景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五四手枪,她正在哆里哆嗦地检查枪械,闻言抬眼看一下,“别光顾着看高兴,记得保护好自己,其实咱俩是他的累赘。” 格洛克手枪汉子见到冯君的惨相,狞笑一声,“再拿一百万泰铢出来,我放你和你的女人离开,你的时间不多,我只给你半个小时。” 冯君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这么短时间,想取一百万,真的很难啊。” 他心里其实也乱得很,要是他现在出手,有把握将在场的人全部制服。 但是他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所以只能拖延一下,看对方怎么说。 “没时间吗?”格洛克手枪汉子轻笑一声,然后一摆手,两个瘦小的汉子走了过来。 这俩一看,就是典型的暹罗土著,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塑料袋,提起来晃了晃。 小塑料袋里,是白色的粉末状物体。 这人不怀好意地笑着,“知道这是什么吗?毒pin……”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可要报警了,到时候,这是从你身上搜到的……” , 第七百三十八章杀人如麻 冯君听到这话,总算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是彻头彻尾的一帮暹罗人渣。 其实地陪也提过这种情况,曼谷龙蛇混杂,又不禁枪,国外游客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一些陷阱,不得不破财免灾。 像这出租车司机就是,他看中的就是冯君携着两个美女,从购物中心里出来,手上大包小包还拎着不少,下意识地就认为他有钱。 这还亏得是冯君把不少东西都收进了储物袋里,否则更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了。 所以他将人拉进小巷子里,行那抢劫的勾当,对方若是不服,他们还准备了毒pin栽赃——不给钱?那你要做好蹲牢房的准备。 冯君对此并不是很清楚,见到对方威胁说,要栽赃自己,心里就做出了决定。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想问一问,“真的不是有人找你们,要对付我的?” “哦?”格洛克手枪的男子眼睛一亮,“你竟然这么富有……要让别人对付你?” “真是不会沟通!”冯君一抬手,一拳就将此人打得贴到了墙上。 没错,就是贴到了墙上,此人距离墙壁,还有五六米远,被冯君一拳轰了出去。 这位撞到墙上的时候,身上的动能依旧不小,将墙壁都撞得晃了两晃,总算还好,没有把墙壁撞塌。 其他人见状,直接懵逼了,院子里可是有十余名男人在的。 曼谷这个地方,不是普吉岛那种旅游休闲胜地,只看大街上那些亡命的摩托车骑手,能感觉到这也是一个快节奏的都市,没有那么慵懒。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曼谷的闲人也很多,如果能逮住冯君这种肥羊,一单就够起码半个月的花天酒地了。 走私犯派出四个司机,一天也才收五千泰铢,一个月十五万,这些人从冯君身上搜出的现金,就价值四十多万泰铢。 这种暴利买卖,养十几个闲人,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一拳打出去,冯君的身子一闪,拳打脚踢之下,众人纷纷倒地。 院子中的十几个人里,有三人是持枪的,但是他的身形移动太快,有人想开枪,也要担心会不会被误伤。 冯君并没有先抢一把枪什么的,因为他用枪并不是很熟练,虽然在手机位面用过几次,但那是狙击枪之类的,比较考验稳定性,对枪感的要求不高。 而且他也担心,抢了枪之后,对方有了顾忌,没准就会把主意打到红姐和好风景身上。 区区十来秒钟的时间,他就将人全部打倒在地,然后一弯腰,捡起了一根铁棒。 这些人除了枪之外,还有冷兵器,砍刀匕首之类的,但是他只捡了铁棒。 然后他走到出租车司机面前,手持铁棒一指,冷冷地发话,“说,谁派你来的?” 司机被打得头晕眼花,闻言大喊一声,“开枪啊。” 他说得倒是很轻巧,别人也想开枪呢,然而一长一短两支枪,都被冯君夺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格洛克手枪倒是掉在那名疑似首领的人身边,但是此人已经晕过去了。 “真不老实啊,”冯君呲牙一笑,手里的铁棒就砸了下去,只听得“喀啦”一声,司机的左腿顿时被打断了,白生生的骨头碴子从皮肉里穿了出来。 “啊~”司机惊天动地地大喊一声,抱着断腿就在地上打起滚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这动静绝对不小,但是此地本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场所,周边的邻居早就习惯了这里各种惨叫声,没人会因此而多事。 冯君心里也是这么估计的,所以他轻笑一声,“想起来了吗……谁派你来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身子顿时一晃。 “冯君!”红姐在车里大喊一声,抬手去抢好风景的手枪,就要开门下车。 梅老师一把拽住了她,“他肯定没事,别下去添乱。” 冯君一转身,却见到那首领手持格洛克手枪,正用极为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见到冯君转身,好像没什么事情,首领二话不说,再次扣动了扳机。 冯君抬脚一踢,地上一块半砖飞起,正正地砸在首领胸口, 首领身子一歪,一口鲜血喷出,再次昏迷了过去,手里的格洛克手枪虽然又响了一声,但是子弹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还是太好说话了啊,”冯君又是一笑,身子前冲,手里的铁棒狠狠地砸下去。 “噗”地一声轻响,那首领的头颅猛地炸开,就像一个破裂的西瓜,红的白的溅得到处都是。 这才是冯君选择铁棒的本意,刀也能杀人,但是看起来绝对没有铁棒杀人来得震撼。 常年刀口舔血的主儿,未必能被刀伤吓到,可是目睹铁棒的杀伤力,除了那些常年战乱的地方,一般人很少能够接受。 冯君是有意不处理这三支枪,他想看一看,对方拿枪是吓唬人,还是真敢对着人开枪。 如果对方是冲天鸣枪,他或者还会考虑一下,该如何处理这些人,既然是对着他开枪了,那他再下死手,是心安理得。 他连着砸破了三个人的脑袋,到了第四个人的时候,那人没命地叫了起来,用的居然是汉语,“饶命,饶命……我们只是想抢点钱。” 是华夏人?冯君眉头微微一扬,“真没有人雇佣你们?” “真的没有,”这位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发话,“我们就是那个、那个……绑肥羊。” 冯君叹口气,他可是记得,这厮是出手把自己往外拽的人,“你身为华夏人,居然帮着外人坑害同胞,良心不会痛吗?” “我父亲可不是华人,”这货的脑子确实有点不清醒了,连这话都敢说出来,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上出言补救,“我是被我母亲带大的,从没有坑害过同胞!” 冯君倒是有些相信,这厮是被母亲带大的,否则身在异国,不可能掌握这么流利的汉语。 但是后面那句,那就是呵呵了。 所以他手起棒落,直接将此人敲晕,然后走到下一个人身边,继续用英文发问,“是谁雇佣你们对付我的?” 看到他终于不手起棒落杀人了,这帮人渣终于定了一下心思,但是好多人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但是事实上,冯君没打算放过任何人,已经杀人了,还差再多杀几个吗? 他只是不想把这里闹得太过狼藉,反正立威的话,有三条人命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问话,大家都很配合,或许以前他们认为自己是烂命一条,但是见到三个破烂的西瓜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其实活着才是最好的。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大部分人都表示,这仅仅是一场意外。 倒是那个拿着毒pin栽赃的家伙够机灵。 他的英语说得不太好,但是表达清楚意思还是没有问题,“大人你打算指证谁?我们的首领有可能联系任何人……也许就是他做的,我们都可以为您作证。” 说到这里,或许他是担心冯君理解不了,居然还画蛇添足地解释一句,“反正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做出辩解。” “求生**……真的很强烈啊,”冯君轻喟一声,一棍子又打晕了对方。 问到最后,他也没有得到新的线索,于是他终于大致确定,自己只是运气不好,遭遇了偶然事件。 然后他将所有人一一杀死,只留了两具尸体在当地——其中就有那个会汉语的家伙。 其他的尸体,他取出一个凡人版的纳物符装了起来,他觉得把这些人带到手机位面,都是浪费能量点,这些人渣实在不值得。 这院子里原本十几号人,只剩下了两具尸体,还有打斗的痕迹和脑浆、血浆,暹罗警方一定会很头大吧? 他一点都不同情这些警察,这是他们自找的——如果不是你们不作为,曼谷会乱成这样吗? 反正只要他把出租车司机的尸体带走,再把车开走,短期内很难有人找到他的头上。 当然,在做这些之前,他肯定是要先探查一下“附近的摄像头”。 正如他所料,四周就没有摄像头,做这些勾当的人,哪里会自找麻烦,留下自己的罪证? 处理完尸体,他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再搜索一下附近的物品,这才意外地发现,在一个上了锁的小屋里,不但有一些黄金首饰,还有一些海luo因。 他一脚就踹开了门,在里面收获了大概有两百多克黄金,其中还有一根金条。 跟黄金在一起的,还有十来万泰铢,不过冯君分文未取,这点钱不看在他眼里,他不喜欢任何的麻烦——哪怕这些钞票大部分是旧钞。 倒是那些海luo因挺有意思,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里面又分成若干个小包,就跟栽赃他的小包一模一样。 小包也不是很小,起码不是专供吸食用的那种包装,每一包有十克左右,基本上都是“分销商拿货”的级别。 这个可以拿走!冯君收了起来,他在华夏国的基业越来越大,什么样的手段都得准备一些。 就在他在屋子里继续搜查的时候,猛然间,门外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更新到,谁又看出新的月票了吗?) , 第七百三十九章奇葩暹罗 冯君对门外的摩托轰鸣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人杀得多了,胆子自然就大了。 他还在房屋里四下搜索,然而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拍门声。 出租车里的红姐,本来已经推开了车门,想跟着进屋子看看,听到这声音,又悄然缩进车里,轻轻关上了门。 冯君抬手一抹脸,顿时就换了一副面孔,如果不细看的话,跟那出租车司机有七八分相像。 毕竟他学的是千面术,是变化之术,不是仿生之术。 他打开院门,眉头顿时微微一皱:握草,居然是警察? 来的警察只有一个,骑着暹罗警方独有的倒三轮警用摩托,两轮在前一轮在后。 据说这样的摩托,对骑手很友好,在飞车党横行的曼谷,这样的款式能很好地保护警察。 警察很明显认错了人,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冯君除了“萨瓦尼卡”四个字之外,对泰语是一点都不懂,不过他能感受得到,在警察傲慢的口气中,透露出相当程度的熟稔。 而那些歹徒刚才已经说了,他们跟警方是有勾连的,只要在外国游客面前,他们能拿出毒pin来,那些渎职的警察会当场假设,这就是外国游客自己携带的。 冯君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只听对方的语气,就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拳,直接将对方击昏。 然后他抓起对方,狠狠地摔进了院里。 他对自己的力道,掌握得还是非常好的,这一下,对方不死也得半残。 暹罗警方多半是配枪的,这位警察也不例外,不过冯君没去动他的配枪警方的配枪,很多数据还是比较容易查到,他拿回国内也未必方便使用。 因为有警察来了,他也没敢再多待,在小屋子里又找出三盒子弹,一盒是格洛克手枪的9毫米子弹,剩下两盒是步枪m16的5点56毫米的北约弹。 他缴获的三支枪,一支是格洛克,一支就是m16,还有一支……那是把坏枪,装样子的。 然后他开着出租车,载着红姐和好风景一路扬长而去。 来到市郊的某一处,看看四下无人,他直接停下车,将出租车收起来,又放出一辆摩托车来,笑着发话,“看来这辆暹罗出租车,以后得跑国内了。” 国内也不可能跑,但是这辆出租车,必须要带走了。 红姐今天亲眼见到了冯君杀人,而且初始的时候,还相当地血腥。 说句实在话,她一开始吓得好悬小便失禁这种场面,在华夏基本上是绝迹了。 但是到了后来,她是越看越兴奋,社会你红姐从小就有一个社会的梦,大概就是“宝刀屠龙,号令天下”的那种,所以越是社会的场面,她就越容易兴奋。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中二的年纪了,也清楚自己大约做不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但是自家男人是一柄杀戮无敌的屠龙宝刀,这也足以令她自豪。 所以在一路上,她任由冯君开得飞快,还趴在他耳边轻声嘀咕,“老公,今天你好棒,晚上我要去你房间……” “你差不多点!”好风景受不了啦,她是坐在摩托车中间,被两人夹着的,“刚看完血淋淋的场面,你就能想到那种事?” 红姐社会起来,那真的是百无禁忌,“我就想啦,我老公厉害嘛,特别助兴……不信你摸一摸,我现在都湿了呢。” “你做梦吧,”好风景高叫一声,“今天晚上他是我的,我受惊吓了,需要找个温暖平静的怀抱,好好睡一觉……我比你还湿的厉害,尿都流到鞋里了!” 梅老师就这点好,虽然日常生活里,她也是戴着面具做人,但是对自己人的时候,相当真性情,一点都不做作连吓得失禁了这种丢人事,都好意思说。 红姐一本正经地调戏她,“那你回去之后,先洗个澡才是正经。” “我去冯君那儿洗,”好风景跟谁客气,也不会跟这个女流氓客气,“洗完正好抱着他睡觉,你还是老实地陪你的妹子吧。” 三人一路拌嘴,一路就来到了曼谷的市中心附近。 这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虽然还有部分地方堵车,但是路已经好走了很多。 冯君又选个地方停下车,抬手收起车来,很方便地拦了一辆出租,回到了住地。 当天晚上的旖旎,自不必表,而冯君完成了在暹罗的任务,接下来是订机票回国。 他在曼谷的杀戮,还真不算多大的事,这么大的国际大都市,死十几个人算什么? 尤其是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有前科的,小偷、混混、吸du客、偷渡者,各种坏事做绝了,属于那种死了一两年,家属都未必知情的主儿。 而且现场遗留的尸体,也只有两具,其他人虽然留下了血液什么的,但是没有尸首,也只能算是失踪,甚至不排除内部火拼的可能。 唯一不合适的,是死了一个警察冯君的手还是重了一点。 反正这些影响不了他们的登机,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冯君说起此次暹罗之行,忍不住由衷地感慨,“这儿什么都好,就是对华夏人不太友善。” “算不错了吧?”好风景虽然经过了前天晚上的事情,但是身为旅游达人,她对这种意外情况看得很开,“商场里直接刷银联卡,也能直接取泰铢……那么多微信扫码。” 倒是红姐闻言摇摇头,“你们看看街上的车就知道了,他们对泥轰人更友好。” 她观察得很细,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暹罗街上的汽车,九成五以上都是泥轰的品牌。 好风景的眉头一扬,“好像泥轰在暹罗,有汽车装配厂。” 冯君摇摇头,做为一个文科僧,他的历史学得还是不错的,“暹罗是个很奇怪的国家,二战的时候,他们居然将泥轰视为解放者,认为自己被从欧罗巴列强手里解放了出来……”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虽然跟泥轰签订了同盟条约,可是二战结束之后,他们没有受到任何的惩处,反而还收获了不少利益,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是呀,”就在这时,古佳蕙也出声插话了,“暹罗是全世界第一个、或者说唯一一个国家,允许从泥轰的福岛地区进口海产品,而且还大力提倡。” 王海峰本来没兴趣接话的,听到这话,忍不住眼睛一瞪,“不是吧?核泄露的福岛?” 古佳蕙扬一扬眉头,“就是那个福岛,核污染的海产品,泥轰人自己都不吃的,暹罗zheng府反而大力引进,这哪里只是好感,简直是真爱呀。”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叫‘真爱’?”杨玉欣不满意地看她一眼,这些日子她一直跟女儿住在一起,类似的消息她也知道,倒是没感觉意外,就是对女儿的措辞不满。 古佳蕙无奈地一翻白眼,“老妈,这只是网络用语,您真是越活越奥特了。” 不过一边说,她一边有意无意地瞟了冯君一眼。 王夫人一听这话着急了,直接骂出了脏话,“握草,这也太缺德了……那些福岛的海产品,有标识吗?” 看到大家惊讶地看着自己,她讪讪地笑一声,“这……我正打算跟海峰要个孩子呢。” 她跟老公一起出来游玩,时间还不短,这在他俩婚后,也是非常难得的一次经历。 尤其王海峰近期迷上了修炼,虽然不去乱七八糟的场所找乐子了,但是也不怎么碰她,甚至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回家。 王夫人觉得,老公能收心是很好的事,跟着冯君修炼,也是难得的机缘,但是她也不甘心守活寡啊。 这次她跟着大家出来游玩,时间比较长,又正值排卵期,她就想要个孩子。 这时候她听说,暹罗居然有福岛海产品在卖,真是有无数句mmp要讲。 古佳蕙摇摇头回答,“没有标识,暹罗zheng府强调了,一定不能明确标志,否则的话,他们担心没有人买。” “我草他大爷,”王海峰闻言也恼了,“这尼玛破zheng府,怎么就没人推翻它?” “没事的,”好风景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 她这旅游达人的称号,真不是自吹的,相关的注意事项,她烂熟于心,“咱们吃住都是五星级酒店,这些酒店对海产品的来源,都有严格的要求,不可能自砸招牌。” “没错,”古佳蕙笑着点点头,一脸的得意,“就算咱们在普吉岛地摊宵夜的时候,我都问过店家,是不是福岛的海产品,店家说不是,还教了我好几种辨别方式。” 王海峰终于放下心来,冲着她一拱手,“小师妹,大恩不言谢啊。” 他们这么聊着,旁边的旅客可是坐不住了,有人忍不住出声发问,“小姑娘,那福岛的海产品,是怎么辨认的?” “海产品很多呀,”古佳蕙看此人一眼,她倒是很愿意卖弄一下,所以态度很热情,“我只学了几种辨认方式,不过得有实物才好说,空口说……还真的不好形容。”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发话,“不过可以肯定,如果你住的是五星酒店,接触到福岛海产品的可能性很小。” 第七百四十章茅山的担当 大家都是在vip候机厅,还是国际航班,身份都不会很差,所以古佳蕙这话,真不算卖弄。 但是依旧有人脸色不好看,“住的问题好说,但是来暹罗,肯定要吃点地方特色呀。” “暹罗的地方特色,你可是得选对了,”能说出这话的,也就只有好风景了,“有些小吃,暹罗人吃下去没事,咱华夏人吃下去,是要闹肚子的。” 身为旅游达人,她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事实上,人的肠胃原本就是不一样的,“水土不服”四个字,那也不是白说的。 猛然间,有人出声发话,“也是,听说有个搞房地产的老板,在普吉岛吃得上吐下泻,还就是前两天的事儿……” 杨玉欣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红姐,“十有**就是辉煌地产那位了。” 郭总监在国内,也不是一点人脉都没有,他虽然搞不到古家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文家夫人阵营的,帮她监督集团财务。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找她求助太子爷可是说了,不能获得古家原谅的话,就别回来! 文夫人对他的行为,也相当不满意,她就是女人,怎么可能看得惯别人调戏女人的行径? 怎奈这辉煌地产是文家的产业,财务总监很扯淡,但是影响到文家的利益就不好了。 所以她一边痛骂郭总监,还得一边找人跟杨玉欣沟通。 她没有直接找杨主任,这点小事用不着她亲自出面,而且……凭良心说,以杨玉欣的身份地位,还不够资格让她主动打电话。 但是对杨玉欣来说,文夫人不出面的话,她就能顶住这些压力,谁的面子都没用。 她的答复也很简单我老公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和我的女儿,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欺负的,我夫家和我家,都还有大人在呢。 最让她耿耿于怀的,当然是姓郭的死活不出面,但是后来不止一个人说,那厮在普吉岛吃坏肚子了,连着跑肚很多天,不见好转。 这件事她也没有瞒着红姐,张采歆姐妹俩才是被郭总监骚扰最严重的,杨主任这也是卖个好,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女儿。 说起来,冯君当初一共三个女徒弟,张家姐妹就占了俩,张采歆更是隐隐有成为洛华庄园第二人的趋势,杨主任自然希望帮女儿交好有实力的“同学”。 所以说,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冯君也听到了她俩的话,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张采歆却是发现了他隐约的笑容,于是探过身子来低声发话,“是你干的?” “那当然,”冯君低声笑着回答,“你姐说了,帮她出了这口气,她什么都肯答应我。” 张采歆的眼珠一转,狡黠地发话,“那你想让她答应你什么?” 冯君侧着头,沉吟了起来。 红姐也隐约听到了他俩的谈话,说不得倾斜一下身子,伸长脖子,把耳朵探了过来。 冯君觉得,这种场合还是不能随便说话,于是笑一笑轻声回答,“如果不是考虑国人形象的话,我就直接弄死他了,现在就让他不死不活地吊着吧。” 红姐笑着斜睥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对,我喜欢你的处理方案,让他活受罪才最解气……别打岔,你想好对我提什么条件了吗?” 你长进了啊,知道我在打岔!冯君笑着看她一眼,才待说什么,然后就猛地想起:人家什么时候长进了?红姐在他去会所的时候,就是公司老总了,这点事能不明白? 只是这些日子,随着他发展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势,逐渐地就把她当作普通人了。 事实上,对于两年之前的他来说,别说红姐了,就是好风景这种冷艳的陌生女人,也是他眼中仰望的存在,要财有财,要貌有貌的极品美女。 这些心态变化,是他的地位变化导致的,这是他努力的结果,但是也不能因此而膨胀啊。 他沉默不语之际,张采歆却是出声发话,“你对姓郭的出手……昆仑治得好吗?” 昆仑?冯君的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国际漫游的费用有点小贵,他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是陌生号码接它做什么?万一是什么推销电话,还不够恶心人的。 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手机号是……句曲的? 来电话的是马道长,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气愤,“冯前辈,昆仑的人来我们茅山撒野了……” 昆仑去茅山的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姓寇的,是炼气期的大修士,其他的两人,一个姓李一个姓巨,一到茅山,就想借祖牌一观。 现在茅山的祖牌,可不止是中兴祖师的符牌了,还是茅山的储物法器。 唐天师断然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结果那姓李的武修,直接挑战茅山上下,说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储物法器,谁能胜过我,我昆仑再赔一件储物法器。 这事儿真的不能忍,茅山是什么地方?都不要说什么十大洞天之类的,只说这是三茅真君曾经的道场,被人如此挑衅,就是真正的“砸场子”。 而且茅山现在崛起的势头很猛,金坛华阳之天重开,更是近些年道门罕见的盛事,昆仑如此凌迫,那真的是无法接受的。 唐王孙就直接发问,我茅山上下,有哪一点对不起昆仑了吗? 昆仑来人也不说那四个人的病情这理由是他们发作的由头,但是非要说出来,还是有点牵强,寇师叔只说了一句:这种事,你茅山的中兴祖师也做过,只不过他抢的是灵石。 中兴祖师留下的四块灵石,确实……都是用过的。 修者之间为了资源而战斗,大多时候很难分得清楚对错,非要说茅山历史很清白,那也是扯淡。 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也就不用再提了,唐文姬见对方要执意砸场子了,性子也上来了:大不了就是做一场,有啥呢? 她就问了一句:你这炼气期的大修士,出不出手,有没有大欺小的打算? 因为她也看出来了,对方那个叫李崇古的武修,也不过跟她一样,武师中阶罢了。 她是新晋的武师中阶,还是女性,有可能拼不过对方,但是都已经被人欺上门了,拼都不敢拼的话,茅山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道门中? 而且,万一赢了呢?就能再博到一件储物法器了。 哪怕在手机位面,储物法器也不便宜,纳物符只是在炼气期之下使用的,但是已经臻达炼气期的修者里,用不起储物袋的大有人在。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就算博输了,也没多大事,无非是茅山的祖牌拿给对方看一看,到时候,茅山完全可以请来洛华庄园的人做后盾,倒不信昆仑的人敢搞什么鬼又不是只有你昆仑有炼气大修士。 唐文姬这么想肯定没有问题,她甚至在前期,都不想轻易惊动洛华庄园的人。 茅山虽然在十大洞天里排名靠后,但是名列十大洞天,自有它的骄傲之处。 事事都倚仗外物的话,那茅山还是茅山吗? 现在比斗马上就要开始了,马道长心里实在有点不踏实,所以悄悄地给冯君打个电话。 冯君停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有点感慨。 凭良心说,一直以来,他对茅山的观感……也就是那么回事。 没错,他跟茅山的关系很好,但那是建立在双方有过相当的合作基础上的,久而久之,相处出来的交情。 但是单就茅山这一脉道门的道统来说,他不太看得上,这一脉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和传承,而且行事……怎么说呢?呵呵。 别的不说,只说当初庄昊云盗走茅山的祖牌,按说大家会认为他做得不对,但是在冯君看来,他在此之前,可是在茅山花了五十万做法事,请出了那面祖牌。 茅山的祖牌治好庄泽生了吗?没有治好,对于这个结果,茅山心里没点数吗?不可能的! 后来庄昊云也是为了儿子的身体,为了巴结冯君,才悍然找人盗窃的,这个行为本身是不可取的,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能因此指责他道德沦丧,只能说他有些下作。 可是庄昊云在此之前,并没有抱怨茅山收了钱没效果,想要祖牌的时候,也是先正面提出来要借用一下,茅山不答应而已。 若是说在这桩因果里,茅山的作为都是理直气壮的,那也不合适。 反正在末法时代,大修士多半都消失不见,道门各支脉为了生存和延续,也是有些不择手段。 冯君没权力指责茅山这么做不对,但是他并不认可茅山的行事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别治,你收了大钱没治好人,人家借你点贵重东西用一用,何必那么小气? 真不放心的话,派俩人跟着就行了,法治社会里,倒不信庄昊云敢杀人夺宝。 不过今天茅山小天师的态度,倒是让他生出了一些赏识:人家根本没有打算联系他,就是想凭自身实力保住金坛华阳之天的名头。 不愧是传承数千年的道门,只要回过点气儿来,就有自家的担当! 第七百四十一章秘密仓库 冯君比较赏识唐文姬的勇气,所以不打算过问此事。 他认为自己的徒弟也好,合作伙伴也罢,都应该有独当一面的勇气和魄力。 现在他的八个徒弟还没有到达太高的境界,又一个个只知道修炼,他对他们暂时也没有要求,临时庇护着就是了,但是他未来的目标,绝对不是做一个保姆。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张采歆晋阶炼气期,诸如来暹罗买香水的事,就要交给她办了。 大不了再给她派上两个武师的师兄弟。 这种有战士有法爷的组合,遇到前夜的那种街头小怪,还不是平趟? 什么事情都要他这个师父来做的话,他招什么徒弟? 马道长也是担心自家小天师,才悄悄给冯前辈打电话,听到他语气平淡,也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答复,只能客套两句,默默地压了电话。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张采歆好奇地问两句,见他没兴趣说,只能说起了别的。 他们来的时候,坐的是郑阳的航班,回的时候航班满了,于是选择了飞京城。 要是依张采歆和红姐的意思,是想飞魔都的,张家在那里有点影响力,冯君也不想去京城。 但是杨玉欣大包大揽,说她已经安排好了人和车,出了机场可以直接前往郑阳。 古佳蕙也可怜兮兮地表示,说自己买了不少东西,想赚点零花钱,打算在京城卸一下货。 至于说卸货地点,她的母亲已经安排好了,用不了几分钟。 要说起来,杨玉欣对女儿的管教还是比较严的,起码在老公死后,她没有因为母女俩相依为命,就无条件地放纵她——女儿是要富养,但是也得有个度。 只看古佳蕙结识冯君的经过,就可以想到,如果她母亲事事由着她,她至于去喝农药吗? 杨玉欣给女儿花钱,是非常舍得,但是……依旧有个度。 不过这一次,古佳蕙是凭她的真本事挣钱的,起码那个蜕凡期才能使用的纳物符,杨主任自己是使用不了的。 这是女儿生平第一次正经做生意,杨玉欣当然全力支持,借出去本金不说,销售渠道也帮她找好了——而且她挣到的钱,当妈的一分都不克扣,全部给她自己用。 钱有点多了?那是多了点,三千万本金,如果赚不到一千万出头,杨主任不介意出手教某些人做人! 但是杨玉欣就是要让女儿花钱,这是她自己挣的嘛——体会不到花钱的快乐,怎么可能有动力去挣钱? 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令冯君决定前往京城,但是小师妹找到了梅老师,她表示自己的销售渠道,可以提供给师姐——“最少保证你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好风景当即就拍板了,可以啊,王海峰他老婆只给我百分之十五,你能保证百分之三十,那是最好不过了。 要不说高层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虽然任性坑爹的很多,但是懂事的也绝对不少,古佳蕙就是个典型例子,小小年纪就懂得算计这些——当然,她也当过熊孩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有意思的是,王夫人并没有因此生气,她跟小蕙谈了谈之后,果断决定,把自家货物的七成,也交给对方代卖,同时愿意缴纳渠道费。 她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生意,此前敢大包大揽,也无非是仗着自家的背景,再加上王家的实力,有信心把这些货卖出去。 此前她之所以用那个价钱收好风景的货,也不是要占梅老师多少便宜,而是她真的不确定,这些货物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脱手——资金占用得久了,那是需要付出不少利息的。 所以她拿出七成货物来,交给古佳蕙代卖,剩下三成,她打算亲自试试水——反正她日常也没啥工作,有点事情操操心,起码比无所事事强。 古佳蕙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冯君也只能认了:那就飞京城吧。 飞到京城就是下午三点多了,接机的是两辆大奔,还有一辆奥迪q7打头开道。 三辆车直接将他们拉到了一个遍地残砖破瓦的大工地,然后三个司机坐着一辆大奔走了。 这里曾经是一个空军仓库,因为城市建设的需要,跟地方做了土地置换。 本来置换都谈好了,营房也都推了,但是跟地方的交涉中,出现了一些问题,目前项目冻结着,此地也没人看护。 然而,这里终究还是有些奥妙的,两辆车顺着石渣路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了一个关卡,关卡的旁边站着两个人,见到车来,直接抬起了栏杆。 后方靠山之处,有几间尚未拆除的屋子,贴山而建,铁门紧锁。 杨玉欣拿出一个类似于汽车遥控器的东西,轻轻一按,一扇铁门缓缓打开,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铁门后面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大厅,显然是修建在山体之内的,大厅的另一边是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起码有两千平米大小,里面空无一物。 铁门一关上,半点阳光都进不来,但是里面灯火辉煌,而且丝毫不觉得憋气。 “这是一个临时后勤仓库,”杨玉欣轻描淡写地发话,“可惜马上就要报废了,五个仓库,够大家把东西放下了,你们记住仓库的号码就行了。” 她既然这么说了,别人当然也就不用多考虑了,王夫人和好风景各自选一个房间,放出了带回来的私货。 他们带回来的东西虽然多,但是跟这庞大的仓库一比,又不值得一提了。 取东西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取出来东西之后,好风景和王夫人都没有清点。 这些商品的价值不低,但是没谁相信,杨玉欣会在这种小事上动手脚——以她所拥有的财富,哪里看得上这点小打小闹的东西? 对杨主任来说,这其实就是女儿第一次做生意的初体验。 其实对其他人而言,也是兴之所至凑个热闹罢了,在场的人,就没有谁是专业做水路的,真要是专业做这个的,也不会专门去做化妆品,可以赚钱的东西多了去啦。 退一步说,哪怕对杨主任来说,小钱也是钱,她有点眼红,也要考虑做手脚的后果。 所以真的没必要清点,不管哪一方有点小出入,那都认了——没有什么事,比跟着冯君修炼更重要。 钱挣得多怎么样?权势滔天又如何?千古一帝秦始皇都死了,修仙才是正道! 大家进入仓库快,退出得也快,两辆车接着就前后驶离,两个看守关卡的人直接放行,整个过程中,连一个字都没说,就是敬了两回礼。 王海峰带着妻子开着奥迪车,他比较熟悉q7。 其他人坐在七座的奔驰商务车中,开车的是冯君。 在车里,杨玉欣解释一句,“哨卡每天换人的,不会有人知道,货物是怎么放进去的。” 别人都没说话,只有好风景说了一句,“杨主任,我们不会怀疑你的掌控能力……” 古佳蕙说得一点也没错,放下东西只需要几分钟,但是她没有说,来到这个仓库就需要一个多小时,来回就三个多小时,眼瞅着就七点了,还没进入首都的市区。 这个时候,就需要找地方吃点东西了,冯君不想进京城,但是其他人想去,纷纷劝他说,这个时间赶到郑阳,差不多夜里十二点了,不如在京城住一晚再走。 冯君这个人,骨子里是很好说话的——只要对方愿意好好说话。 所以他们开着车,继续往市区里走,张采歆兴高采烈地表示,自己想吃烤鸭。 全聚德的烤鸭是大名鼎鼎了,但是不管是杨玉欣这京城土著,还是红姐等人,对烤鸭兴趣都不大,好风景更是明确表示——这玩意儿脂肪太高。 小菜心毫不含糊地表示,“我怎么吃都不胖。” 得,就她这一句话,其他女人马上就同意了:那就去呗,谁怕谁呀。 然而就在下一刻,冯君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一眼,发现是马道长的电话,于是示意张采歆接一下电话,“看看什么事。” 张采歆接起电话来,嗯嗯啊啊一阵,抬眼看一下冯君,神情有点怅然。 接着她低声发话,“昆仑的炼气期出手了……” 她一直是个很骄傲的女孩儿,年轻、貌美、家世不错、修炼资质很高…… 然而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哪怕她是庄园的弟子里修炼最快的,速度远超同侪,小小年纪就是蜕凡高阶了,但是真的跟炼气期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今天发生在茅山的踢场子,可谓是一波三折。 一开始是姓巨的那厮,挑战茅山上下,李道友据说是昆仑内门的,居然不屑出手。 然而茅山上下,真没谁能打,两个弟子被打翻之后,唐文姬就不得不出面了。 她看出姓巨的只是初阶武师,倒不是很在意,她就是想问一下,昆仑为何如此针对茅山。 巨道长不是什么大人物,就实话实说了:西疆那里还有两人,还在忍受你们的折磨,这个事情,是一直在打我昆仑的脸。 合着李道长出手之后,也只能维持那俩的生命,无法完全化解冯君的内气。 如果不是这样,昆仑会早一些时候就来茅山了,结果硬生生地被拖了十来天。 毕竟寇师叔出山,目的不是为了治病,而是要了解一下茅山和洛华庄园的意图。 , 第七百四十二章茅山惊变 李崇古使用了种种手段,发现终究无效,才直接来了茅山。 其实寇师叔也出手了,不过他不是武修,本身就不是特别对路,处理不好也正常。 唐文姬得到答复之后,也不解释说,这是冯君干的,而是说那两人就活该受罪——居然没事来找道门的麻烦,不是自己作死吗? 巨道长接着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年初你去西倾山做什么了?难道不是找昆仑霉头? 他可能是无心的一问,但是唐文姬绝对不可能回答,于是二话不说:动手吧。 巨道长虽然是男性,但终究只是初阶武师,昆仑的传承很厉害,可他尚未进入内门。 唐文姬出身于不以武修见长的茅山,可她的老爸是茅山执掌唐王孙,知道女儿天赋异禀之后,给她弄了不少关于武修的秘籍,所以她的功夫相当了得。 两人战了二十来分钟,最终还是小天师取胜,不过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这样的战力,真的看不到李崇古眼里——巨师弟那种货色,他一挑三都没有问题。 所以李道长表示,我给你半天的休息时间,要不然胜之不武。 半天之后,两人再战,短短的两分钟之内,唐文姬就被打得疲于招架。 关键时刻,她激发了一张“六丁六甲”符。 这张符可不是冯君的,而是茅山中兴祖师留下来的,是祖牌里传下的遗物。 此符跟传统的“六丁六甲”还不太一样,不是撒豆成兵,更接近于五鬼搬运术。 中兴祖师不过是末法时代中流星一闪的人物,没有天大的神通,但是他留下的这张符,武师就能激发,那么在机巧方面,也相当难得了。 对于唐文姬来说——甚至对于整个茅山来说,这张符弥足珍贵,中兴祖师留下的宝贝,是用一点少一点啊,没想到这次被昆仑逼出来了。 李崇古原本是占尽上风,猛地冒出六丁六甲来纠缠自己,顿时就慌了。 六丁六甲都是虚影,他一看就知道,是符箓的手段,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而对于这种虚影,辗转腾挪的手段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再变幻身形,快得过这些非人的存在? 所幸的是,这种手段攻击力真的不强,六个虚影的个头倒是不小,但是攻击力要差一点,只能缠住李崇古,击伤他很难。 用后来李崇古的话说,他身上也带有符箓的,但是末法时代,昆仑一脉也没有余粮,这护身的符箓,对他来说同样宝贵,他舍不得用。 所以他就先选择硬扛,虽然扛得很狼狈,却还放声大笑,“金坛华阳之天好大的名头,却也不过如此。” 唐文姬本来就在心疼那张六丁六甲符,闻言忍不住大怒,直接放弃了手中的九节鞭,掣出一柄长枪,抖手扎了过去,“敢诋毁我茅山……你找死!” 李崇古使用的是一根齐眉棍,手臂上戴着精铁护臂,真要对战的话,小天师使用九节鞭或者长枪,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但是他才熟悉了小天师的路数,猛地见到大枪,真是有点意外。 更坑的是,他正被六条虚影缠得死死的。 唐文姬这时候想要攻击对方,用九节鞭不太合适,虽然鞭法中有点和戳的技法,但是九节鞭偏软,更合适扫、撩、摔、板等技巧。 用大枪就不一样了,她可以透过六丁六甲身影中的缝隙,精准地扎进去。 所以一个不慎,大枪的枪尖就直奔他的左胸而去。 李崇古一抬左臂,想要用精铁护臂崩开大枪,哪曾想对方这一枪力道奇大,他的左臂上顿时血花四溅,他忍不住一惊,“这是玩命了?” 对方只是个女子,力气应该不大,而且半日前还鏖战过一场,怎么能爆发出如此的力气? 唐文姬见他崩开自己的枪头,身子一扭,强行借力打力,枪头半扎半扫,指向他的胸腹。 李崇古很想挡住这一枪,于是大喝一声,崩开了两条虚影,齐眉短棍迎了过去。 因为拼得太狠,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负伤了,忍不住一惊,“那是什么枪?” 下一刻,他虽然挡住了这一枪,两条虚影已经冲到了他跟前,张开双臂就要抱摔他。 而小天师收一下大枪,随手抖出三朵枪花,直奔他而去。 在六丁六甲的帮助下,她有信心拿下对手,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她怎么敢浪费祖师的六丁六甲符? 李崇古的脸色又是一变,这一战,还真不好打了,他是真没想到,六丁六甲符配上大枪,竟然是如此地难缠。 最要命的是,对方大枪之上的枪头,锋利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像,要知道,在比斗之前,他甚至很有信心,认为她破不了自己的防御,现在倒好,连精铁护臂,都挡不住对方一击。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冯君送了小天师一些掺杂了玄铁的兵器。 此时此刻,李崇古是真的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他大喝一声,“开!” 随着这一声喊,他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光一闪,身形瞬间涨大了不少,然后猛地一侧身,让过大枪的枪头,一把就抓住了大枪,同时一股内气迅猛无比地冲进了枪杆里。 至于那六丁六甲,他已经顾不得了,大不了挨两记,又死不了人的。 只有夺过大枪,把对方最犀利的攻击武器抢走,他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当然,如果从枪杆上传过去的内气,能给对方造成内伤,那就更好了。 他的算盘打得倒也不错,尤其是这身体涨大之术,唤作“天狼庚金体”,是他压箱底的底牌,目前他已经修炼到了第二层,可以将肌肤化作精钢,不惧外力击打和锐器伤害。 不过他不能保证,防得住对方那古怪的枪头,所以他集中精力对付大枪,却任由六丁六甲来攻击自己。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算计了半天,抬手抢枪的时候,猛地用力一拽,却拽了一个空——对方直接就撒手了。 这让他感到异常的难受,甚至胸口都为之一闷——要知道,他刚刚深切地感受到了小天师的力气,这一次发力,是用了全力的。 唐文姬以弱打强,早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见到对方伸手强抢,毫不犹豫地松手了。 正是因为如此,她甚至躲过了对方输来的庞大内气。 大枪虽然脱手了,但是唐文姬身子猛地前蹿,手在腰间一抹,又多出了一柄亮闪闪的长刀,狠狠地斩了下去,“看刀!” 李崇古是真的没想到,她再次变换了兵器,而他此刻一手长枪一手齐眉棍,身边又围满了虚影,可谓是泥潭深陷。 不过他也不愧是昆仑内门弟子,战斗经验虽然不算丰富,关键时刻却懂得取舍。 他强压着胸口翻滚的气血,果断松手丢掉了大枪,大枪虽然好,但他是抓着枪头一端,仓促间利用不上这个优势,反倒是过长的枪杆,不适于近战。 反正是唐文姬已经丢掉了大枪,这个诡异的枪头,一时半会儿威胁不了他。 而他右手的齐眉棍,不过才五尺长,挥舞起来非常方便。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他漏算了一点,六丁六甲扑上来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 虚影的战斗力都不高,但是六条虚影缠住了他,直接将他的身体箍得死死的——它们可能破不了天狼庚金体的防,但是束缚人并不难。 李崇古感觉,自己仿佛是陷入了淤泥之中一般,虽然有浑身的力气,却无法施展得出来,甚至连扭动一下身体都很难。 但是他气运牙关,再次大喝一声,“开!” 他的口中,竟然喷出了淡淡的红雾,面目狰狞,力气再次增大了不少。 但是他的心里在暗叹:亏大了,这一口精血,起码要将养半年啊。 然而就算这样,他的身体依旧沉重得很,移动缓慢。 就在这时,小天师的长刀已经划破长空,直取他的顶门。 李崇古再次猛地用力,齐眉短棍斜斜地举起,手腕同时发力一抖,想要卸掉这一刀的力道,并且将刀甩开。 刀是被荡开了一些,不过小天师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将齐眉短棍削短了一尺多。 “握草……这是啥刀?”李崇古倒吸一口凉气,他的齐眉短棍可不是木棍,那是锰钢合金外皮,内中是铁芯,怎么可能被一刀斩断呢? 他本来以为,那枪头已经很可怕了,哪能想到,刀也会如此可怕? 紧接着,刀锋再临,直指他的顶门,而他已经动弹不得了。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李崇古的心里,生出了浓浓的绝望…… “过分了,”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然后李崇古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暴退,直接避让过了那一刀。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的绳索自天而降,直接将小天师捆成了肉粽子。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昆仑派炼气期大修士寇老钟。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四下扫一眼,波澜不惊地发话,“武者的战斗,要用拳头说话,本来使用符箓就够过分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储物袋……真当我昆仑无人吗?” , 第七百四十三章昆仑的盘点 <fontcolor=red><b> 寇老钟一出手,茅山一脉的人,就齐齐涌了过来。收藏本站 唐王孙一直在提防对方,毕竟昆仑的名头太大了,跟道门其他各脉的交集不多,不怎么在意物议,着了急撒野也不奇怪。 现场观战的茅山弟子和信徒,有两千多人——唐天师并不认为,茅山一定会输,而且他的女儿也说了,有四成赢的把握,只要能允许她使用六丁六甲符。 唐王孙觉得,四成就不少了,可以搏一搏,他认为哪怕输给昆仑,也不算什么,起码能让大家知道,茅山还有储物法器,还有法符。 生活在眼球经济的年代,不管好的消息,还是坏的消息,总比默默无闻没有消息要强。 现在是茅山要赢了,这是好事,但是昆仑的大修士出手了,直接擒下了小天师。 茅山弟子和信徒不能忍受了,直接涌了过来——你特么要点脸行吗? 中阶武师、炼气大修士之类的分别,很多人都不懂,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被打得吐了血的家伙曾经说了,要扫平茅山上下。 你做不到,可以不要吹牛,现在把牛吹破了,就又找高手出来了? 不少茅山弟子,是知道大修士的恐怖的,但是他们认为,在这法治社会里,对方没胆子放开手肆意杀戮。 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就更不怕了——你再能耐,有种把我们全杀了? 强到头,你们也不过三个人,我们两千多人,一人扔个鸡蛋,也把你们砸死了。 寇老钟见状,脸色却是一黑,大声发话,“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货的思路有点清奇,他认为修道之人鼓动民众闹事,有造反的嫌疑。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但是末法时代这么考虑问题,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尤其是他才四十岁出头,想法就这么守旧,可见昆仑确实有些与世隔绝了。 不过他的反应倒是不慢,一边大声喊,一边凌空抓起了小天师,顺便将落地的大枪和长刀也摄了过来。 这一手相当神奇,搁在大多数人眼里,也算实锤了他大修士的身份。 但是茅山上下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不就是炼气期,不就是凌空摄物吗?冯大师也会。 有人大喝一声,“抓住他们,别让他们把小天师带走了。” 天色已经擦擦黑了,昆仑三人也没有想到,寇师叔使出了炼气期手段,居然没有震慑住对方,可是真要下狠手,昆仑弟子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如果是十来二十个人,甚至三五十个人,那杀也就杀了,只要能小心地毁尸灭迹,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但是两千多号人……这难度就是地狱级别的,只要有些漏网之鱼,昆仑的日子就难过了。 而且这些信众里,不可能全是普通老百姓,事实上,在权贵之中,信奉这些神神鬼鬼的比例,还要更多一些。 不过还好,昆仑一派前来,也不仅是区区三人,还有十几名西部武林的高手,以及数十名吃瓜群众——这些基本算得上是昆仑的信众。 昆仑内门弟子是骄傲的,不屑通知这些人,但是巨师弟在外围厮混得比较多,当然要给师门造势,口风微微一露,说是要东向问罪茅山,自然有人兴高采烈地跟随。 事实上,这些跟来的高手里,还有不止一个人认识唐王孙。 于是马上有人出面,居中说合,让双方都克制一下。 这个作用是双方面的,一来昆仑之人不用担心被围攻了,二来茅山也不用担心昆仑继续下杀手。 唐天师心里相当不服气,“把我女儿放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寇老钟不屑地一笑,也不说话,直接放出了光阴梭,携着两名弟子,手里拎着唐文姬,飞到了另一个峰头。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人再多,我们想走还是走得脱的。 茅山的信众见到这一幕,却是齐齐愣住了:真的是可以飞天遁地的神仙? 最后还是四明洞天的一个道长出面协调,有什么事儿,你们双方慢慢商量,别把事情搞大,引起官府的注意,那就不好了。 唐天师的要求不高,昆仑既然输了,先把我女儿放回来,然后依言赔偿一件储物法器。 放人的事情简单,寇老钟已经收起了那条索子,不过他随手点两下,在唐文姬身上下了禁制,同时还取走了她身上的纳物符。 至于说……昆仑输了?他是绝对不肯承认的。 在他的认知中,在武修的战斗中,使用符箓是很卑鄙的,唐文姬跟李崇古的战斗,相当于是七个打一个。 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唐文姬在战斗中,多次使用纳物符,他认为这是**裸的作弊——你到底是修武的还是修仙的? “都是文姬自带的,哪里有什么作弊?”唐王孙坚决不承认这个指控。 他据理力争,“六丁六甲符,是我茅山老祖所留,文姬身为武修,能激发储物法器,那是她的机缘,你昆仑没有见过这种储物法器,不代表不存在……” “我茅山家大业大,装备好,难道就错了?你昆仑好大的名头,既然敢来茅山找事,有本事也拿出装备来拼呀,没那个家底儿,就别吹那个牛逼……搞得好像天老大你老二似的。” 他的话很难听,但是寇老钟根本不理他,而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那把长刀。 他不会在意唐王孙的话,在他眼里,炼气期之下都是渣渣,甚至不值得生气——狮子会在意苍蝇的嗡嗡声吗? 他感兴趣的,是收缴来的两把兵器,枪头和长刀也不知道是加了什么金属,不但沉重异常,而且削铁如泥。 他信手一刀,直接斩开了一块山石,忍不住赞一声,“好刀!” “那是冯大师送我的!”唐文姬高叫着,“若是坏了我的宝刀,我跟你不死不休!” 她是真的心疼,那刀她平时宝贝得很,偶尔要展示一下削铁如泥的功能,一般也会运足内气,尽量保护刀口,哪里像这姓寇的,丝毫没有运气,就直接拿去砍石头? 寇老钟淡淡地看她一眼,随手将长刀抛给了李崇古,“这刀归你了。” 李崇古接住长刀,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多谢师叔赐刀。” “呵呵,”唐文姬快气疯了,“拿我的东西送人?还多谢赐刀?昆仑这上上下下的风气……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寇老钟闻言,又看她一眼,抬手将长枪丢给了巨师弟,“这枪赏你了。” 巨师弟大喜过望,也是起身道谢,“多谢寇师叔相赐。” 寇老钟摆一下手,淡淡地发话,“不用谢我,若非这丫头太过张狂,我也不会略施薄惩。” 唐文姬听到这话,索性豁出去了,她狠狠地吐一口唾沫,“呸,大欺小,真不要脸。” 寇老钟狠狠瞪她一眼,捏个法诀,小天师顿时全身剧痛,有若万千枚小刀在切割身体。 她牙关紧咬,不肯发出声音,但是浑身在剧烈地抖动着。 寇老钟混若不觉,又拿出了纳物符翻开,嘴里啧啧称奇,“这储物法器,倒是果真别致……看来这洛华庄园,还有点意思。” 唐文姬见状,使出浑身力气尖叫一声,“住手!纳物符是有使用次数的!” 冯君送她的诸多物事中,她最宝贝的,还就是这张凡人版的纳物符,兵器之类的再贵重,不过是用来战斗的——论威力总比不上导弹吧? 甚至在她眼里,灵石都没有纳物符重要! 寇老钟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是叫纳物符吗?呵呵,果真有点意思,咦?这里面还有三块灵石……可惜是用过的。” 一边说,他一边就将那三块灵石取了出来,放在掌心观看。 唐文姬原本就是浑身剧痛,见到这一幕,怒急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马道长实在忍不住了,又悄悄离开,拨通了冯君的电话。 张采歆接到这样的电话,心情可想而知。 听她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整个大奔车里的人,全部沉默了。 良久,红姐才悠悠地叹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发话,“我早就说了,让你们用心修炼,修者的世界很无情的,这才算多大点事?” 好风景叹口气,感触颇深地回答,“是呀,这才是炼气期,将来遇上金丹、元婴呢?” “没有金丹,”张采歆摇摇头,她也是痴迷于修炼的,对这些消息并不陌生,“千年之前,华夏就没有金丹了。” “呵呵,”好风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她可是去过手机位面的人,“小菜心,眼光放长远一点,既然开始修炼了,这世界也未必就是你知道的世界。” 其他人再次默然,有心思灵巧的,已经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 过了一阵,古佳蕙出声发问,“昆仑派以大欺小,就这么算了?这可是打君哥你的脸呢……” 就在前不久的洛华庄园里,她和唐文姬都是边缘人物,两人同病相怜,关系处得还不错,她有点为小天师抱不平。 冯君笑一笑,“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已经进了京城,先吃饭吧……” 第七百四十四章洛华的反击 全聚德一顿烤鸭吃完,就到了夜里九点。 还就是张采歆最能吃,这丫头平日里爱吃素,居然能吃下那么多烤鸭,真是令人意外。 晚饭过后,原本杨玉欣打算安排一些娱乐活动的,但是因为出了茅山的事情,大家也没了心情,众人商量一下,决定还是住到郊外,好避开明天的早高峰返回。 至于住处,完全不用他们操心,有杨主任在,他们甚至不需要准备身份证。 当天晚上,好风景裹着浴巾,敲开了冯君的房门——她故意弄坏了自己房间的水龙头。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搁在往日,她不会这么主动,但是今天茅山发生的事情,对她的触动相当大,对于修炼者而言,果然修为才是硬杠杠。 不过一进房间,她就是一愣,红姐居然也在,而且穿得相当……清凉。 看到她来了,红姐吃吃地笑,“看来着急修炼的,不止我一个呀。” 确实不止她一个,下一刻,房门又被敲响,来的竟然是张采歆。 小菜心见到她俩都在,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想问一下,明天咱们回郑阳,还是直接去茅山?” “去茅山,”冯君很干脆地回答,“茅山没有跟咱们求助,但是咱们也不能等着他们求助。” “去茅山的话,你就要早点睡了,”张采歆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去,“一路上要开不短时间的车……别折腾得太晚了。” “这小家伙,”冯君无奈地笑一笑…… 第二天大家起个大早,一路直奔茅山而去,不曾想到了中午的时候,冯君接到了唐王孙的电话,“冯大师,昆仑的人往郑阳去了。” 昆仑的人原本是想在茅山等着冯君的,李崇古甚至想让人直接电话通知冯君,要他们来茅山一趟,讲明白事情的原委。 但是这个要求被唐王孙断然拒绝了,他不是不想冯君来茅山,而是事情不能这么做,他明确地表示:冯大师怎么说也是炼气大修士,不是你一个区区武师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李崇古对茅山的态度相当不爽,但是茅山是地头蛇,哪怕昆仑有大修士,总不能屠尽当地人。 今天茅山没有见到昆仑的人,不过唐王孙以为昆仑要避让那些官府中人,也没主动去联系。 哪曾想临近中午了,唐文姬打来了电话,说昆仑的人带着她,已经快到洛华庄园了。 昆仑是三个男人,按说不方便带着她的,不过昨晚来了一个叫小香的女弟子。 事实上,昆仑前往洛华庄园的,不止是这四个人,他们除了带上了唐文姬,后面还跟着三辆车,里面都是西部的豪杰。 车到洛华庄园门口,门卫出声阻拦,寇老钟不跟他俩一般计较,将车停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四下看一看,祭出了光阴梭,五个人踩在飞梭上,直接飞了进去。 在他看来,山门口的关卡是阻拦凡人的,既然没有禁空阵法,那就是不禁道友拜访。 他们后面跟着的三辆车,就不是那么老实了,都是西部的豪杰,见洛华庄园阻拦他们进入,就闹了起来,想要强行进入。 不过这些人虽然是武林高手,但终究不是昆仑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知道强闯他人住地,不受官府保护,所以也只能在门口聒噪。 可就算这样,庄园里也被惊动了,高强带着狄爱心赶了过来。 现在的高强是中阶武者,但是他从冯君那里学了不少拳脚功夫,真要动手的话,哪怕是初阶武师,他也有信心一战。 门口折腾得厉害,庄园里就越发地空虚了。 寇老钟在飞梭上,一眼就看到了山谷里茂盛的竹林,忍不住眼睛一亮,“好一处灵地。” 唐文姬被他们几个看得死死的,闻言就是冷冷一笑:想要自寻死路,那就下去吧。 山谷竹林里,只有徐雷刚在修炼——原本高强也在的,但是赶到山门处理事情去了。 看到有飞舟自天而降,徐雷刚直接掣出了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然后走了出来,喀啦一声子弹上膛,冷冷地发问,“干什么的?” 这枪其实是冯君从金矿主手里抢来的,转交给了他,但是在庄园内部使用,也没人管。 李崇古就算再眼高,面对热兵器,也有点傻眼,“怎么有枪?” 就在这时,小天师叫了起来,“徐师兄小心,他们是昆仑的,来找冯大师的麻烦的。” “你怎么来了?”徐雷刚这才看到了唐文姬,他一脸的不爽,“居然不走山门?” 小天师真的是欲哭无泪,“我是被他们绑来的!” 徐雷刚二话不说,直接拿出对讲机呼叫,“山谷竹林,有昆仑的人飞进来了,有昆仑的人飞进来了,嘎子你干什么呢?” 嘎子在干什么?嘎子在看守后院的聚灵阵呢。 别墅后院的聚灵阵,一直是冯君的女人们修炼的地方,两处聚灵阵,甚至被男徒弟们简称为“南阵”和“北阵”——其实他们想说的“男阵”和“女阵”,只是没那胆子。 冯君带着女人们出去了,敢去“北阵”看守的,也只有嘎子——他是老大的发小。 很多默契和规矩,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诞生出来的。 紧接着,嘎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这么大的东西飞过来,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山路上,手里也是拎着一把枪,一把很大的枪——是冯君给他的巴lei特狙击枪。 李崇古的眉头一皱:尼玛,我们这是闯进军事重地了? 寇师叔却不在意这些,他盯着竹林感叹一声,“好浓密的灵气,这聚灵阵……奢侈了点。” 下一刻,他的头微微一侧,眼睛又是一亮,“灵植……阵法?” 他快速地走两步,探头看向下方的灵植,“居然有千年的黄精……好东西啊。” 他的手动了一动,想向下方抓去,但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崇古,速速联系门中师叔,郑阳有晋阶机缘……” 就在这时,一声尖厉的叫声响起,“吱儿~~~” 竹林中竹叶一阵翻滚,一只蝴蝶飞了出来,这蝴蝶长了一张人面,嘴上还叼着一只蜈蚣。 灵植阵的大总管很生气,特么的我的地盘里,你居然说什么机缘? 寇老钟见状,眉头猛地一皱,眼中透露出一丝惊骇,“炼气……妖精?” 就在此刻,“砰”地一声闷响,他身边的一块山石猛地炸开,溅起的石块打得他的小腿生疼。 嘎子端着巴lei特,冷冷地看着他,“抱头蹲下,否则……死!” 他不愧是被称为嘎子,真敢开枪——君哥把家交给自己,我必须看守好了。 徐雷刚多少有点顾忌,但是见到他的巴lei特都开火了,手里的五六半也啪啪开了两枪,大喊一声,“跪下!” 昆仑来人真的有点懵逼,谁能想到遇到这种阵仗?人家不但手上有枪,而且直接开火。 但是事实上,两支枪还真的威胁不到昆仑的人,冯君在手机位面对付武师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经验——武师的速度太快,对付他们,用炸yao比用枪更稳妥。 他们疑惑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万一是军方重地,那就只能直接走人了。 就在这时,寇师叔咬牙发话,“拿下他们!” 他们调查洛华庄园时间不短了,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个私人庄园,跟zheng府或者军方毫无关系,他相信自己的情报。 话才出口,李崇古和巨师弟的身影就是一闪,直接摆脱了两支枪的锁定,小香是修道的,目前养气五层,不过她也有武道修为,不是普通的弱女子,抓起了小天师当挡箭牌。 嘎子手里拿着的巴lei特,反震的力道实在大了一点,哪怕他是初阶武师巅峰了,也有点吃不消,这枪又大,所以枪口转动得也慢。 徐雷刚倒是反应快,五六半对着寇老钟的大腿就是连着两枪。 但是炼气期修士,又哪里是他轻易伤得了的?寇老钟身子一闪,虽然没有中阶武师那么灵便,但也相差无几,紧接着,他又给自己加持一个防御术法“石肤术”。 几乎在同时,他就再次释放出了那条青色的索子,向嘎子身上卷去——这人手上的枪械威力比较大,先擒下他比较好一点。 嘎子的身法,比李崇古还要灵动,一见这索子,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来回左右乱闪,手中的巴lei特又开了两枪。 寇老钟差点被他一枪击中,心中也禁不住大怒,他的石肤术扛住五六半的子弹没问题,但是这枪实在有点危险,于是再加大灵气的输出,口中厉喝一声,“还不乖乖束手?” 徐雷刚也在远处怪叫一声,“握草,嘎子你瞄准了再打!” 合着嘎子刚才的一枪,在他身边四五米处擦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他是军队大院里长大的,知道子弹不长眼,非常在意这些,但是嘎子学会开枪也没几天,倒是知道一些枪支使用禁忌,但是一着急就忘记了。 像这四五米的误差,已经非常非常吓人了,要知道,徐雷刚本人的移动速度,也是相当惊人的。 他的抱怨还没喊完,就见那条青色的索子,已经牢牢地缠住了嘎子。 第七百四十五章想好怎么死了吗 寇老钟使用的青色索子,是正儿八经的炼气期法器,名唤“捆仙绳”。 别说是初阶武师,就是炼气期的修士,一旦被捆住了,也无法挣脱。 此物在小范围内,是具备自动寻踪的能力的,嘎子终究还是没躲过去。 看到他终于被擒,寇老钟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就要上前给此人下禁制。 就在此刻,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吱儿~” 却是花花发动了,这一声比刚才一声刺耳多了,能令人头晕眼花,真正的慑人魂魄。 它一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千年之前修者就有公认,妖精不得轻易对人类出手,所以它原本的打算是,对方威胁到灵植阵,它才会出手。 嘎子和徐雷刚可以开枪威胁,但那俩都是人类,是“种族内部矛盾”,它虽然也融合了人类的灵魂,但是它随便出手的话,妥妥地就是“种族矛盾”了。 如果来个凡人的话,它也不是很在意种族矛盾,但是对方不但有蜕凡期,还有炼气期的修者在这个末法时代,蜕凡期不算太少见,但是炼气期修者的背后,绝对有大势力支持。 所以,看到嘎子被束缚之后,花花才终于正式出手。 它的一声尖叫,昆仑四人齐齐中招,就连寇老钟本人,也忍不住有些头晕恶心想吐,心里忍不住大骇,“好厉害的音波攻击。” 事实上,花花除了音波攻击,还能喷出唾液攻击,两翅扇动时,可以释放幻心白雾。 寇老钟不知道它还有这些本事,现在想的就是尽快给嘎子下了禁制,取回捆仙绳。 他的制敌手段虽然不少,但捆仙绳是使用得最拿手,也是威力最大的。 然而他的打算,又怎么能瞒过花花? 蝴蝶的智商也许不高,但是属于苗女的那一部分灵魂却看得出来:这青色索子绝对不凡。 它才不会让对方制住嘎子,然后取回青索对付自己。 所以它一震翅膀,箭一般地射向寇老钟。 这种战斗方式,超过了寇老钟的想像,在他的印象中,妖精里不乏能凭肉体作战的,但是区区一只蝴蝶……也配? 他反手就是一掌,掌缘上隐约有红光闪现,这是昆仑秘术“地焰掌”,吸收地心熔岩的火气练成,掌法的杀伤性倒是一般,关键是地心之火的灼烧。 这掌法专克各种阴邪之物,对火属性之外的妖怪精灵,也有天然的属性压制。 但是花花已经是炼气中阶了,在灵植园里没事干了几百年,身形灵动到普通人无法想象,它擦着掌缘飞过,重重地撞上了对方的右肩。 寇老钟却是没有想到,这厮居然如此敏捷,更重要的是,他加持了石肤术的身体,竟然挡不住对方重重一撞。 要知道,花花在炼气初阶的时候,就连王海峰这初阶武师,都顶不住对方一撞,而寇老钟本身并不是武修,加持了石肤术,自身的防御也不过是高阶武师左右的模样。 花花的撞击不能破了他的防御,但是撞得他退两步还是没问题的。 下一刻,寇老钟只觉得右肩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黑色劲装破了一个大洞,里面肌肤上出现了大片的水泡。 原来花花这一撞,不但用了身体的力量,还悄悄地吐了一口口水上去。 “居然施毒!”寇老钟勃然大怒,抬手塞了一颗丸药入口,想也不想就祭出一方大印,砸向了花花。 他并没有冤枉花花,花花的口水里的腐蚀性,主要是因为混有多种毒液,它原本就是蛊虫。 这一方大印也相当出名,不是寇老钟自己的,而是昆仑的“九州行走印”,此印一出,含有天地间的镇压之力,还带有昆仑的气运在上面。 花花本能地感受到了这股威压,吓得刷地飞出了老远。 要说起来,它的修为还高出寇老钟,一个是炼气四层,一个是炼气二层,但是修者之间的战斗,从来都不是比修为的。 花花本身的战力是偏弱的,它有一些妖精的天赋属性,但不是战力方面的加成,而且……不得不说,寇老钟手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他随身携带的家底儿,就算搁给手机位面的炼气期修士,也算得上“财大气粗”了。 不说别人,以潘仁杰为例,观泉谷潘家子弟,无忧台弟子,炼气九层的修为,出来红尘炼心,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好东西来。 末法位面居然能出现这么一个“土豪修士”,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然而再想一想,这也是正常的,末法位面灵气凋敝道统衰败,可是以前的大修士,多少会留下一些东西,现在修者少了,平摊到每个人头上的遗宝,未必会少了。 而昆仑原本就是底蕴深厚,遗宝保留得比较好,寇老钟又是三秀之一,得到一些重点关照,也是必然的。 花花就不同了,它从灵植园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净身”状态,纯粹是靠着本能作战,好不容易混到一个储物戒指,目前还在冯君手里,它现在拥有的,就是一张纳物符。 两者的装备,有这么巨大的差距,足以抹杀那点修为上的差异了。 不过花花也很聪明,见到大印见风即长,已经有了几丈大小,空中又隐隐地传来了约束之力,知道自己不但不能敌,怕是也躲不过,于是刷地一扇翅膀,躲到了小香的身后。 对于小香,它看得很清楚,不是武修,仙道修为也不过才蜕凡五层,这样的渣渣,它闭着眼睛任由对方处置,怕是也动不了它一丝一毫。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小香原本是拿着唐文姬做挡箭牌的,现在花花又拿她做挡箭牌,真正是天道好还。 寇老钟见状,果断将大印收回,天下印虽然威力巨大,却不能辨识敌我。 他一转身,才待继续给嘎子下禁制,花花却一爪子抓破了小香的半边脸,紧接着就冲着寇老钟电射而去。 寇老钟见状勃然大怒,“你找死!” 他直接激发了一张“五雷符”,这符箓也是他得自门中,并不是自己画的,平日里宝贝得紧,现在怒火攻心,直接使用了出来。 相较唐文姬和李崇古使用符箓时的心情,他少了很多患得患失炼气期终究不一样。 但是他心里的怒火并没有少了多少,因为在他的眼中,这蝴蝶是一只毒虫,小香脸上被抓,不仅仅是会留下伤口。 对昆仑而言,留下伤口不算多恐怖的事,门中有得是珍稀灵药,就怕毒气攻心无药可救。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五雷符,这雷符是精确制导类型的,不会误伤其他人。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花花早就被冯君的各种雷法修理过了。 只见这蝴蝶往路边的草丛一蹿,五道惊雷跟着就劈了下去。 然后……它就又飞了出来,在那里翩翩起舞,而身后的草丛里,显出了一截直立的角铁。 没错,这是花花自制的避雷针,它是很擅长学习的毕竟灵魂里有一半苗女的思维。 说句实话,它还是被冯君的落雷术和惊雷符折磨惨了,就总想着弄点什么来自保。 小乌在这件事里,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它虽然年纪不大,却是生长在城市中,感受到过天地之间雷电的伟力,它在瑟瑟发抖的时候,却也观察到了建筑物上避雷针的一些作用。 花花的智商是相当高的,略略分析一下,大致就猜到了避雷针的原理,它不敢让冯君知道自己想要避雷,所以就亲自做了一个避雷针。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有人说了,避雷针关键是要做好地线,一只蝴蝶你怎么做地线?又不是蚯蚓。 但是花花刨地还真的在行,毕竟它是负责灵植种植的,已经很多年了,都习惯了…… 反正说起来都是泪,可是它真的扛住了,精确制导什么的,也不能彻底不受诱导。 一张五雷符直接作废了,寇老钟一时间大怒,又掣出一张五雷符来,对着嘎子就劈了下去。 嘎子正怒急攻心呢,他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些什么,或许狙击枪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也许应该使用…… 反正他现在动弹不得,压根儿没有想到,对方还会冲着自己使用一张雷符。 五道惊雷过后,他顿时被劈得外焦里嫩,整个人的意志都恍惚了。 寇老钟也是豁出去了,既然抽不出时间给这厮下禁制,那就索**费一张五雷符好了。 这张符箓他使用得很心疼,但是转瞬之间,他就调整好了心情,只要能阻碍了对方的行动能力,空出捆仙绳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趟山外之行,他的收获已经不算小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擒下这只蝴蝶,狠狠地炮制一番,否则他的念头不通达,“兀那妖精,看法宝!” 就在此刻,晴空响起一道霹雳,正正地劈中那条青色的捆仙绳。 天空中响起一声冷哼,“道友,在我的地方猖狂,想好怎么死了吗?” 第七百四十六章团灭的昆仑 天空中出现的,正是冯君。 原本他是赶不回来的,车已经开过头了,想要返回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他接到了高强的电话,知道自家的山门,被一群来自西部的“豪杰”堵了。 被人堵门不算什么,堵啊堵的,习惯了就好了…… 但是知道有人驾驶着什么法器,飞进了庄园里,他就不能淡定了。 于是他果断停下车,将车子交给好风景驾驶,自己直接肉身破空而去。 他来得也正是时候,嘎子正好被人劈得浑身焦黑,而那厮还要对花花出手。 冯君一抬手,就是一道落雷术,直接打向空中的捆仙绳。 然而这捆仙绳不愧是异宝,吃了一击雷电之后,竟然只是向下沉了一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还是捆向了花花。 不过花花的速度,可不是嘎子能比拟的,它灵活地闪来闪去。 寇老钟原本可以加大灵气输出,来快速捆住它的,但是见到强敌到来,他有点犹豫了。 基本上不用猜,他就知道此人定然是此间主人冯君,而且匆匆一眼他就能断定,对方修为绝对比自己高,而且还高出很多。 更令他骇然的是,对方居然是肉身飞在空中,而不是使用了飞行法器。 这就太可怕了,哪怕是在昆仑,除了剑修,也只有出尘期的修者才能肉身飞行。 寇老钟在瞬间就决定,先礼后兵。 他并没有放弃驱使捆仙绳,同时向冯君一拱手,淡淡地发话,“昆仑天下行走寇老钟,见过洛华庄主。” 他不想同时跟两个炼气期高手对战,不过他也不怕事,身为昆仑天下行走,那就是代表了昆仑的体面,谁敢得罪他,那就是与整个昆仑为敌。 而且,他有“九州行走印”在手,真要硬拼,也不怕对方。 现在他能拱手先打个招呼,已经算是表达出善意了。 冯君却是根本不跟他客气,而是一指那捆仙绳,冷着脸发话,“先收回你这破绳子!” 寇老钟见他言语嚣张,心头暗恼,但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良机,只能正色发话,“道友可知妖精炼气,祸乱天下……” 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识海猛地一震,眼前顿时就是一黑,整个人也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原来冯君见他拒绝,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记神识攻击。 寇老钟的神识,哪里能跟冯君相比?直接就被放翻了,那条捆仙绳失去了他的驱使,也坠落到了地面上。 紧接着,冯君一抬手,又是两道惊雷,直接将李崇古和巨师弟劈翻在地。 然后他一指场中的女子,对着花花吩咐一句,“这个女人交给你了。” 他也一眼就看出了小香的深浅,这女人让花花来收拾,是最恰当不过的。 接着他降落下来,抬手对寇老钟下了禁制,然后才抬头看向嘎子,“怎么样?” “我没事,”嘎子扭动一下身体,缓缓坐了起来,不过动作还是有点僵硬,时不时地还抽一下,“就是这家伙的雷……有点够劲儿。” 冯君走上前,抬手摸一摸他的脉,欣慰地点点头,“还行,伤好之后,你可以考虑晋阶了……喏,这是一瓶培元丹,够你用了。” 就在这时,传来两声惨叫,却是徐雷刚手持铁棍,直接两名武师的腿打断了。 那小香也被蝴蝶抓得满身伤痕,衣服都变成一条一条的了,她倒是还想借小天师做掩护,但是花花的身形太灵活了,根本不吃这一套。 情急之下,她只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还得防止身体走光。 局面这就算控制住了,冯君抬手为小天师把一把脉,感受一下她的修为如何被制。 然后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手法……还真是阴毒。” 冯君对禁制之术,了解得并不多,不过对方的手法,他恰好知情。 这手法在手机位面,被称作“三生气血锁”。 这是修仙者用灵气封禁修者自身气血,而修者自身的气血,反而会转化为封禁的力量,而且每天触发气血的禁制,不能超过三次,否则人会气血衰竭而死。 简而言之,这是手机位面修仙者驱动凡人干活时,才会使用的手段,有点类似于奴隶主对待奴隶。 不过想要化解此术,倒也不难,只要有修为更高强的人,强行化去对方留下的灵气就是。 冯君输入进去一股灵气,化掉寇老钟的灵气,接着唐文姬就喷出一口淤血来。 这个过程是免不了的,冯君见状,又丢给她一瓶培元丹——三颗装的那种,“补一补身体,这次损失算我的。” 小天师见到这熟悉的瓶子,也不顾自己才吐了血,顿时大喊起来,“他把我的培元丹也抢走了!” “你说说这昆仑,得眼小成啥样?”冯君不屑地撇一撇嘴,“雷刚,通知庄园里的工人,不许到山谷这边来。” 工人们都知道,山谷这边是禁地,不过刚才这边有飞舟自天而降,响动也太大,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打听了。 徐雷刚拿出另一台对讲机,呼叫了一下,大意是我们这边在试验一些东西,大家不要太过惊讶,也别拍视频发朋友圈啥的。 安定了工人,接下来就是捡回发射的弹壳和子弹,在华夏非法持枪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更别说击发了。 总算还好,冯君有探查“附近的金属”的功能,在他的指点之下,两人一共发射的九颗子弹,都被徐雷刚一一找到了。 嘎子也没闲着,他负责的是剥光寇老钟身上所有的衣物——修者中诡异的手段真的太多了。 在这个过程中,寇老钟曾经醒转了,但是他已经被下了禁制,才略略挣扎一下,就被嘎子抬手一拳击晕。 陆晓宁是个轻易不会发火的主儿,但是连挨五道雷,让他心里充满了怨念,那么也就不要怪他出手比较重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好风景和王海峰也开着车回来了。 庄园门口一阵鸡飞狗跳,对于那些纠缠的西部豪杰,红姐直接激发一张惊雷符,将跳腾得最厉害的一个老头当场劈翻在地。 武林中讲究名宿高人,老头就是这么一个,他尚未臻达武师,但是弟子众多,在西部影响力不小,最关键的是——他认识昆仑外围弟子。 老头被雷劈翻在地,红姐则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活腻歪的话,尽管折腾。” 然后两辆车就那么大摇大摆开进了庄园,红姐的社会范儿也是显露得一览无疑。 到了别墅之后,红姐招呼王夫人和杨主任下车——接下来的事情,她俩不便旁观。 这俩心里肯定有点不甘心,但是没用,她俩终究不是冯君的亲传弟子,就连高强这记名弟子,现在也只是在门口弹压。 到了山谷附近,就连王海峰都停了下来,他决定做好警戒——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以冯君的性子,会做出一些什么。 寇老钟悠悠醒转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好冷。 这种记忆,自打他养气有成——也就是养气高阶之后,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下一刻,他就觉得头疼欲裂,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不管是谁,在遭受神识攻击之后,又接连受到嘎子暴力捶头,不可能一点残留效果都没有。 下意识地,他摩挲一下双臂和两肋,然后才反应过来:合着我是赤裸的? 他强忍着头痛,闭着眼睛思索了一阵,终于想起来了:我大概是被姓冯的算计了。 他感受一下体内的灵气,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坐了起来,淡淡地看向前方。 寇老钟知道,自己要面对人生中最大一次失败了,所以,他根本不介意自己身上有没有衣服——不是不想介意,而是顾不上了。 目光所及,是四男五女的组合,这九个人坐在那里,旁边还有燃气炉子和小桌,他们手里端着茶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的身边不远,是斜靠在石头上的三人,都是昆仑弟子,其中小香还蜷缩成了一团,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血痕。 他收回目光,强忍着头疼沉声发话,“小香是我昆仑长老之女,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那九个人根本不理会他,良久,那最年轻的、看起来像个学生的女孩出声回答,“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提问吗?” 刚入蜕凡的小毛孩子,都敢对炼气期这么说话了吗?寇老钟无奈地笑一笑,却也……真的无法发作。 冯君在盘点自己的收获,“嗯,倒是有几张不错的符箓,红姐,这几张五雷符归你了。” 他能制作出凡人版和仙人版的惊雷符,五雷符这玩意儿,就有点鸡肋了,算是对她在门口施放惊雷符的补偿。 然后他拎起了那条青索,“这索子……采歆努力,等你炼气期了,就奖励给你。” “吱儿”地一声尖叫,合着不远处还停着一只蝴蝶。 花花盯着捆仙绳,眼中满是炽热的光芒,它是非常明白这东西威力的。 蛊虫就怎么了?蛊虫也有一颗想要法器的心。 “那行,你先用着,”冯君笑着发话,“不过说好了,你只能暂时使用,等采歆炼气了,你就得交还她,明白不?” 第七百四十七章多谢师叔所赐 花花飞过来抓起青索,嘴里还连续吱吱叫着,显然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寇老钟没有去尝试驱动捆仙绳,因为他知道自己被下了禁制,强行驱动只是自取其辱。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声,“这是我师门所赐法器捆仙绳……阁下莫要太过分。” 冯君看他一眼,不屑地笑一笑,“区区的无情索,也能被你叫做捆仙绳?” 寇老钟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不甘化作了满满的惊骇,“你怎么知道的?” 冯君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一眼唐文姬,“昨天他是怎么处置你的东西的?” “呵呵,”小天师冷笑一声,眼中是满满的惬意,“他根本不理会我,就当是他自己的东西,如今看来,果然是天道好还。” “这不叫天道好还,而是弱肉强食,”冯君扫一眼自家的徒弟和女人,语重心长地发话,“你们记住了……其他的都是过眼烟云,修为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他在手机位面寻找修炼资源,真的是战战兢兢用尽了心思,他希望借此机会,让徒儿们都懂得,这么好的修炼条件,是多么地难得。 “我知道,”古佳蕙第一个叫了起来,“想要会,跟师父睡。” 一边说着,她一边小心地瞟师父一眼,浑然不顾别人的眼光。 现在的女孩纸,就是这么泼辣,天底下优秀的男人并不多,像师父这么优秀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她必须勇于争取——起码是努力过,才会不留遗憾。 张采歆暗暗一咬牙:不行,我不能太客气了,现在的小biao砸一个比一个生猛啊。 寇老钟却是惨笑一声,“我处置的,不过是凡人的东西,我是炼气期。” “那就是说,凡人不重要了?”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你三个同伴,都是凡人啊……谁来处理一个?” “我来,”唐文姬蹭地站了起来,又一弯腰捡起了一柄大枪。 然后她走到巨师弟面前,轻笑一声,手中大枪向前一指,“所有是非全是由你生出的,你最可恶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你寇师叔把我的这支枪,赏赐给你了?” 巨师弟双腿骨折,脸色惨白,他忍不住出声辩解,“这是师叔所赐,跟我无关……” “那你多谢师叔厚赐吧,”唐文姬一抖手,手中的大枪刺出。 寇老钟的眼角抽动一下,他有心劝说一句,但是对方这是下狠手了,他也没必要自取其辱。 没错,唐文姬抖手一枪,正中对方的左胸处,直接刺穿了心脏。 非主流小天师原本就是个不含糊的主儿,这一次她受的屈辱实在太大了,自家的无数珍宝,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活生生地瓜分,而她才辩解两句,疼得差点满地打滚。 不杀此人,她念头不通达。 其他人见状,脸色齐齐一变,不过还好,四个女弟子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其实这也不奇怪,好风景和红姐才亲眼见过他在暹罗杀人,古佳蕙和张采歆虽然也都知道,冯大师以前杀过人,可是目睹这一幕,还是有点惊骇。 男弟子里,徐雷刚的脸也有点发白。 徐胖子是部队大院出身,也亲眼见过枪毙人,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见过就能培养出来的。 嘎子心思单纯,别看他不太喜欢为难人,可是他打小就帮人杀鸡杀猪,不能说对生命没有敬畏,但是见过的逝去的生命多了,也就习惯了——死一头牛和死一个人,能差多少? 总之,唐文姬出手杀人,其他七人竟然没有惊叫出声,只是脸色变了一下,这心理素质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做为师父的冯君,更是面无表情,他折腾出这种场面,就是要让他们习惯。 和平年代很宝贵,弥足珍惜,但是不能因为和平日久,就觉得杀戮是残忍的,圣母才是正常,就是那句话,敢战方能言和——你连血都不忍心见,拿什么来保卫和平? 冯君点了一根烟,抽了大半支,发现大家的情绪都恢复正常了,才皱着眉头发话,“这个储物袋老旧了一点,花花……先给你用吧。” 花花老大不满意了,又连续地吱吱叫了几声,并且明确地将意念传递给自己的主人——你过分了啊,我想要那个崭新的储物戒指。 就在这时,唐文姬再次出声,“冯前辈,这姓寇的输给我们一件储物法器,您得给我们做主。” 冯君愣了一愣,“这个……旧的也可以吗?” 唐文姬狠狠地瞪了寇老钟一眼,“可以吧……关键是哪怕是旧的,堂堂的昆仑也不认账啊。” 寇老钟的嘴角扯动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说,技不如人说啥呢? 冯君把储物袋给了唐文姬,又拿起了那一支光阴梭,祭炼起来之后,眉头微微皱一皱,“这飞行法器很一般,不过……将就用吧,等庄园里再有炼气期了,我就留下。” 法器是真的一般,但是冯君从来没有过飞行法器。 寇老钟又忍不住了,“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师父……关我什么事?我送人的东西,你不是也敢抢走?” 然后他又瓜分了寇老钟的不少丹药和典籍。 寇老钟连反对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昨天还抢了唐文姬几颗锻体丹和一颗培元丹。 “咦,这个东西有点意思,”冯君发现了昆仑的“九州行走印”,仔细看一看之后,笑着发话,“我先炼化它,你们加油,谁合适我就给谁用。” 寇老钟已经打定主意不说话了,但是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想要炼化它,你还想啥呢? 他觉得光阴梭是最容易炼化的,捆仙绳的炼化就很难了,他不认为那只蝴蝶能炼化了。 不过他不打算提醒对方,否则人家会想起比较简单的炼化手段——杀掉原物主就可以了。 至于说行走印,想要炼化真的是开玩笑,这上面加持的,可不仅仅是他的意念,撇开历代持印者的精血不提,还有整个昆仑的气运加持。 冯君是什么眼神?直接看到了他的冷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呵呵,”寇老钟不打算说话,但是既然对方主动问了,他少不得要提示一句,“这是我门中至宝九州行走印,代表了昆仑威严,你拿不走的。” 他其实更想说,如果不是被你偷袭,我仅仅手持这大印,你就无奈我何! 冯君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你既然擅闯我山门,那你身上的东西,就都该是我的。” “没错!”唐文姬出声接话。 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杀人,初开始胸中满是不平之气,倒也不觉得什么,等到稍微平静一定之后,她才开始后怕——我就当着这么多人,杀了一个人? 又过一阵,她发现冯大师这边的人,都不怎么以为然,心情才又放松了一些。 适应了片刻之后,听到冯君如此说,她马上站出来表示支持。 她这么做,既是倒苦水,也是为自己杀人的行径做辩解,“他入我金坛华阳之天,也是如此肆无忌惮,若非我茅山信众聚集,没准连聚灵阵盘都要被他抢了去。” 寇老钟不说话,李崇古却是壮起胆子辩解,“小天师,我们本来是想好好了解,你去西倾山做什么,奈何你不愿意交待,才导致事情起了变化。” “你也是无耻之徒,”唐文姬本来还着急辩解呢,听到这话,心头的戾气再起,抬手拿起手边的一柄长刀,“比试输了不肯承认,居然还有脸多谢你师叔赐刀……没错吧?” 李崇古的脸刷地就白了,他现在对唐文姬的恐惧,还在冯君之上——这女人是真敢杀人! 巨师弟的尸身尚未凉透,他可就是死在了师叔“赐下”的大枪之下。 这一刻,他真的是要多后悔有多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昨天为什么要多嘴说那句话呢? 不过身为堂堂昆仑内门弟子,他可以死,但是不能给昆仑的形象抹黑,所以他虽然面色惨白,双唇却是紧紧地抿着,不肯开口求饶。 冯君见小天师有点冲动,于是轻咳一声,“那你们来我洛华庄园,又所为何故?” 李崇古看一眼寇老钟,这话他可不敢乱说。 寇师叔这下不想说也得说了,“就是调查西倾山之事,却不曾料到,阁下修为如此高超……然而饲养妖精,却是修道者的大忌。” 其他人尚未说话,花花就愤怒地叫了起来,“吱吱~” 冯君听完之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是来查西倾山之事吗?那我倒是奇怪了,为何我灵植阵里的灵植,会成为你们昆仑上下的晋阶机缘?” “这话我可以作证,”小天师真的是要跟对方势不两立了,“当时我被下了禁制,耳朵却还好用,徐大哥也听到的。” 徐雷刚闻言点点头,“没错,把这厮……杀了吧,拿着别人的东西当自家的,我发誓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辈。” “这个可是不着急,”冯君笑着发话,然后抬手一指小香,“区区蜕凡五层,谁去杀了她?” “我来,”好风景、红姐和张采歆齐齐站了起来。 , 第七百四十八章暴走小天师 好风景和红姐都不是嗜杀之辈,但是在暹罗的时候,两人也差点跟那些混混们拼命。 这一次,根本不是有没有胆子杀人的问题,而是两人能不能跟上冯君的脚步的问题。 投名状?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未来的修炼,必然要涉及到资源的争夺。 还是冯君说的那句话,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 昨日茅山发生的事情,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今日的洛华庄园,也可以为佐证。 严格来说,红姐的社会范儿比较足,也敢下辣手,好风景可是正经的良家,连鸡都没杀过,偶尔还爱心泛滥,投喂一下流浪猫狗。 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不仅仅是因为暹罗之行,而是她……去过手机位面。 在那里,冯君也有一定的局面,但是她从未忘记,在冯君的家门口,就驻扎着两大势力的机构,里面更有出尘期修者常驻。 她觉得自己必须跟上他的脚步,要不然,他一个人支撑,真的太辛苦了。 张采歆敢站起来,还真是为自己鼓了鼓劲儿的,她硬着头皮站起来。只是想向冯君证明,我才是愿意全身心陪伴你的人。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不但姐姐站了起来,连与世无争的梅老师也站了出来——你有没有搞清楚,我们现在谈的是杀人啊。 不过总算还好,这俩是冯君的女人,她这表现,也不逊色于他的女人了。 古佳蕙有点懵,她迟疑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我还没到十八岁,交给我好了……我就问一下,可以用枪吗?” 徐雷刚则是跟陆晓宁对视一眼,也不争抢这动手的机会。 但是那唤作小香的女孩儿受不了啦,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只是出来见世面的,对谁动手了吗?” 唐文姬对她没有太大的恶感,但也谈不上好感,此女倒是没有瓜分她的东西,但是今天她一路被押送过来,也受了这小姑娘不少气。 昆仑出来的人,真的是各个鼻孔朝天啊。 更别说在刚才的战斗中,她还被小丫头当作了挡箭牌。 小天师哼一声,冷笑着发话,“搁在迈瑞肯,擅入私人领地就是死罪,而且……你没想到吗?杀人案的目击者,通常都会被灭口的。” “别闹了,”冯君笑着摆一摆手,然后一指古佳蕙,“那小蕙你选枪去吧……小天师,我不会把人全部灭口的,还要留下这个姓李的,给昆仑通风报信呢。” 李崇古依旧紧紧地抿着双唇,并不说话。 唐文姬的眉头微微一扬,不解地发问,“为什么还要让他通风报信?” 冯君微微一笑,抬手指一指面前的收获,笑着发话,“没有人通风报信的话,怎么会有傻蛋继续来送法器呢?” 唐文姬纵然是心情沉重,听到这话,也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侧头看一看寇老钟,发现他的脸色越发地糟糕了,于是笑着发话,“也是哦,在我们茅山面前耀武扬威,真的遇到大能,也不过就是个送宝童子。” 寇老钟可以忍受冯君的侮辱,那是技不如人,但是见到这种蝼蚁一般的凡人,昨天的手下败将,也敢嘲讽自己,忍不住冷哼一声。 “是不是送宝童子,你说了不算,我昆仑的宝物,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做人还是留三分余地的好。”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昆仑很强大吗?” 寇老钟冷冷地看他一眼,傲然回答,“当然,你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炼化九州行走印。” 冯君直接无视了他的建议,而是继续问一句,“那也应该没有金丹吧,有几个出尘期?” 如果对方有金丹的话,他二话不说就进入手机位面,起码要猥琐发育到出尘高阶再回来,不过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且不说千年以来,世上再无金丹,只说昆仑如果有金丹的话,不可能放任炼气期弟子就在外耀武扬威,而且还持有昆仑的大印吧? 寇老钟却是被他的话惊呆了,“出尘期……还几个?” 至于说金丹之类的问题,昆仑三秀之一的他,直接无视了。 就在这时,古佳蕙已经开始找枪了,好风景直接拿出了一把手枪递给她。 李崇古虽然不说话,但是将这一幕看到了眼里,忍不住心惊胆战:这个庄园,难道真的是一个军事基地?撇开步枪和狙击枪不提,随便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都能拿出一把手枪? 至于说这美女身上明显也有储物法器,他都懒得惊讶了,就他的观察而言,储物法器在洛华庄园,真的就是大白菜一样,几乎是人手一份。 古佳蕙不想用手枪,“梅姐,我想远远地干掉她,手枪距离太近,溅出什么脑浆子之类的,会让我做噩梦的……人家还在发育期呀。” “知道自己小就好,”梅老师笑眯眯地收起了手枪,“那就专心发育,少考虑大人的事。” 徐雷刚和陆晓宁两眼望天,就当是听不到了,他俩哪敢掺乎师父的情事? 不过古佳蕙还就找上了这两人:她有点搞不清楚狙击枪和五六半哪个更好一点。 徐雷刚积极地推荐五六半,这枪的后坐力小,巴lei特哪里是小女孩儿玩的? 他能猜到,师父让古佳蕙出手,也是想借古家的势力,掩饰杀人的事——虽然武林里杀人,一般很少会报到官府,但是准备得充分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他认真教古佳蕙该如何瞄准,如何射击,甚至还问她,“要我帮你拍一段视频吗?” 但是小香实在忍受不住了,她已经被列为了被杀的对象,对方竟然还在讨论如何上膛、瞄准……甚至如何补枪。 她终于扛不住,彻底崩溃了,她嚎啕大哭,“为什么是我,呜呜……为什么是我啊?” “不为什么,”冯君淡淡地发话,“谁让你是长老的女儿呢?不杀你,好像我洛华庄园怕了你昆仑,没事……你老爸马上会来帮你报仇了。” “我不是长老的女儿,”小香摊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叫,连走光都顾不得了,“我爷爷是长老,但是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我母亲是凡人,父亲也不是炼气期。” 她这个长老女儿的身份,是寇老钟捏造的,为的就是让冯君他们投鼠忌器,这一刻,她真的是恨死寇师叔了——我明明可以送信,你却偏偏让我送死! 李崇古见她哭得伤心,忍不住叹口气,“好吧,杀我好了,让小香送信……她确实不是长老的女儿,只是故长老的孙女,你们杀了她,也无法更加激怒昆仑。” 古佳蕙愣住了,她眉头一扬,“你倒是敢作敢当,原来昆仑还是有男人的,师父……能不能放他一马?” 冯君默然,有担当的汉子,他也很欣赏,但是昆仑公然闯茅山的道场和洛华庄园,这是犯了修道者的大忌,只杀一个人怎么够? 哪怕是茅山不计较,洛华庄园也丢不起这人。 他正盘算呢,却听到李崇古轻叹一声,艰涩地发话,“小姑娘你不用夸我,身为昆仑弟子,维护昆仑荣誉义不容辞。” 他这么说并没有嘲讽小香的意思,那只是个小丫头,他只是想告诉对方——昆仑不可辱。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想活,但是维护昆仑荣誉,他责无旁贷。 “去尼玛的昆仑荣誉,”唐文姬一跃而起,身子前蹿,手中长刀一闪,口中厉喝,“你还是多谢你师叔赐刀吧!” 血光一闪,人头落地,李崇古的双眼兀自睁得老大。 他尚存的意识有点茫然:这年头,说实话的代价这么大? 唐文姬手中长刀一伸,刀尖直指他的头颅,然后冷笑一声,“你昆仑飞扬跋扈欺压同道,还有什么荣誉可言?” 茅山小天师暴走了,未经冯君允许,就又杀了一个人。 她认为自己有杀人的理由,你昆仑的荣誉,是建立在践踏我茅山荣誉之上。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觉得小天师有点激动了,当然……杀也就杀了,谁让那厮没眼色,不会说话呢?不过他还是说一句,“小天师,你多少尊重一下我这个主人。” 唐文姬一转身,双手持刀刀尖向下,单膝跪倒在地,“文姬无礼,愿受大师任何惩处。” 她手中的长刀,兀自在向下滴血。 “算了,”冯君有气无力地摆一下手,“这女娃娃身子娇弱,我看她未必能完成报信的重任,要不这样吧……小蕙。” 不等古佳蕙出声,小香没命地叫了起来,“我能完成,我一定能完成。” 冯君懒得再理会她,“小蕙,事情交给你办了……至于这个寇老钟,谁先看起来?” “我来吧,”徐雷刚和陆晓宁齐齐出声。 就在这时,一阵“吱吱”的尖叫声响起,冯君看一眼远处的花花,“那行,交给你了,别弄死了……咱还等着骗法器呢。” “吱吱~”又是一阵尖叫声,是个人就能听到叫声里的欣喜。 完蛋!寇老钟只觉得眼前一黑:握草,合着这妖精,是人家养的宠物…… , 第七百四十九章风声雨声 这一次昆仑的突袭,还真是打了洛华庄园一个冷不防。 说句实话,这一次是洛华庄园难得的大规模出国旅游,庄园里空虚异常。 严格来说,庄园里仅剩的高手,就是徐雷刚和嘎子,高强还只是一个二吊子。 而来袭的势力,又是庄园此前从未遭遇过的强敌。 亏得是有炼气期的花花在场,虽然它没怎么参加战斗,但是若没有它牵制和分散寇老钟的注意力,陆晓宁和徐雷刚的那点战力,分分钟就可以唱凉凉了。 冯君将寇老钟交给了花花看管,两具尸体收了起来,仅剩的小香,则是带到了别墅小院。 门外的西部豪杰,大家根本不予理会——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好了,有种闯进来试一试? 来到小院之后,古佳蕙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老妈,悄悄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一遍。 杨玉欣默然,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些内容——半个小时前,我女儿差点就成了杀人犯? 说句实在话,对于杨主任这种层次的人而言,杀人实在不算多大的事——整个华夏,每一天有多少人生生死死,死于意外的人又有多少? 当然,亲自杀人那是另当别论。 杨玉欣想了半天,觉得女儿当时的表现也没啥错的,女儿固然需要富养,但是她既然走上了修炼的路,有些残酷的现实,就必须要面对。 于是她悄声发话,“以后这种事,别跟妈妈说了,多跟张采歆走得近一点……对了,杀人别用刀枪啥的,血糊糊的,还是要用枪,比较干净一点,也方便找人背锅。” 她终究是看好张采歆的。 但是古佳蕙有点好高骛远,“她还不是君哥的女人呢,我目标是……红姐和梅老师。” 杨玉欣无奈地一拍额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还跟他睡过呢,现在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孩子你……真的觉得自己比张采歆还优秀吗? 大部队回了庄园,但是当天晚上的气氛并不是很热烈,今天的事情,确实挺让人扫兴的。 出国的这几位,当天晚上都没怎么休息,纷纷去聚灵阵修炼去了——落下的功课总得追。 王海峰比较例外,他和夫人一起出去的,总得回家应个卯。 徐雷刚一直在看守庄园,有半个月没回家了,倒是小公举来庄园里见了他两次,所以哪怕今天遭遇了事情,他还是壮起胆子请假回家。 竹林里这边,就只能由嘎子和高强看守了。 冯君则是进入了玉楼,拿着昆仑的“九州行走印”,他陷入了沉思…… 大约是九点半左右,唐文姬打来了电话,说要见他。 小天师现在的级别,就只能在前楼找个客房,这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人在洛华庄园的大巴里混个位置,已经足以自夸了。 冯君走到前院,小天师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到他到来,毫不犹豫地挎上了他的臂弯,“冯前辈,我想去院子外面走一走。” 姑娘你这样……不太矜持啊,冯君的嘴巴扯动一下,却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唐文姬今天的情绪不太稳定,不管是谁,第一次杀人,情绪都不会很稳定。 更别说一杀就杀了俩,而且都是用的冷兵器,血淋淋的。 他跟着她走出庄园,走不多远,他觉得气氛有点古怪,于是抽出一根烟来点上,顺势就摆脱了她的小手。 下一刻,唐文姬的小手又缠了上来,她很坚定地发话,“大师,我想要你。” “嗯?”冯君奇怪地看她一眼,这太妹小天师在说什么? 唐文姬愣了一愣,出于对大师的敬畏,她调整了一下措辞,“大师……你要了我吧?” 瓦特?冯君这次的眉头又扬一下,不过这次,他确定自己是听清了。 他沉吟一下发话,“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但是不该通过这样的手段来获得,你本是茅山下一代的杰出人物,我这里也不方便接纳你。” 他没有说咱俩合适不合适啥的,都是成年男女了,没必要为这种事矫情。 唐文姬没有说话,却是将身子贴得更紧了,她胸前凸起的两团,紧紧地压在他的大臂上。 不过这两团柔软带给冯君的,并不仅仅是旖旎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都在微微地发抖,也不知是惊恐,还是激动。 或者,兼而有之吧。 冯君又沉默一阵,才出声发话,“你茅山太庞大,我带挈不动,也没有那样的义务。” 小天师沉吟一下,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回答,“若不算茅山,只是我个人呢?” 吴侬软语原本就是糯糯的,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冯君的耳根处,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鼻翼翕动一下,能嗅到那如兰的吐气,忍不住也有点心旌摇曳不克自持。 不需要负担茅山的话,再收一个女人……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冯君沉吟一下,还是低声发话,“你今天情绪有点不稳定,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也不愿乘人之危……” “我早就考虑过了,”唐文姬在他耳边轻笑,“知道我昨天被他们擒下,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我在后悔在西倾山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给了你。” 既然她说得这么敞亮,冯君也不矫情了,他很干脆地发问,“你还没有过男朋友?” 唐文姬当然知道他说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于是一挺胸脯,傲然地回答,“在你之前,我还没有遇到过谁,有资格成为我的男人。” 小天师是真的很狂,想一想她第一次出现在洛华庄园外的做派,就可以知道,她是如何地眼高于顶了——根本就不把世俗的目光放在眼里。 冯君沉吟一下,还是摇摇头,“改天再说这件事好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回来,晚上肯定要陪他们在一起,不方便把你放到后楼。” 他可是念旧之人,不会因为有了新的诱惑,就忘记了后院的红姐和好风景。 小天师却是满不在乎地发话,“不在后院也无所谓……这里都行,你带了帐篷没有?” 冯君见她这么光棍,索性心一横,“那好,去山谷竹林吧。” 山谷竹林的聚灵阵里,只有嘎子和高强,冯君和小天师走入的时候,两人竟然在坐着喝酒聊天,倒是也没有什么好菜,就是一碟兰花豆,一碟松花蛋和几袋小包装的牛肉干。 见到冯君来,他俩起身打个招呼,也没有掩饰自家喝酒的行为——这些日子,他俩一直在庄园里修炼,还要负责看守,神经崩得很紧,现在大部队回来了,就喝酒放松一下。 反正修炼嘛,本来就该有张有弛。 冯君当然不会觉得,他俩做错了什么,反而是笑嘻嘻地发话,“要不今晚,你俩放假?我跟小天师在此处交流一下好了。” 高强和嘎子交换一下眼神,瞬间秒懂,当然,他们或许猜错了,不过这对对错错的,又关他俩什么事呢? 嘎子甚至笑着发话,“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老大你带阳伞了吗?” “这不用你操心,”冯君笑着发话,“快回去休息一下,伤口养好了,差不多就可以晋阶了……高强你也要努力了。” 两人笑着离开了,冯君拿出一个雨棚支起来,又拿出两个红灯笼挂起,然后笑着一摆手,“来,草率了一点……不过交杯酒总要喝一杯。” 小天师见状,心里也欢喜,虽然仓促了一点,但是他愿意注重这些仪式,她就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十来二十分钟之后,夜雨悄然降落,打在雨棚的顶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两人酒意正酣,冯君低声发话,“选择这里呢,主要是我有一套辅助功法,可以帮你修炼,你也不用去修习,听从我的引导就好……” 他觉得唐文姬年纪轻轻,也没啥资源,却已经是武师中阶,这在地球界的武修中相当难得。 接下来,有他的资源支持,她晋阶先天高手是早晚的事情,不如让她以武入道好了,没必要走蜕凡期的路子。 那么他可以使用《翔龙御凤和合真解》,来引导她又又修,她不需要学习这门功法,冯某人已经是炼气高阶了,引导一个中阶武师不成问题。 老话说得好,法不轻传,如果她以前有过男朋友,冯君未必要这么做,可是他既然是采摘她红丸之人,就不能没有表示——冯某人一向是讲究人来的。 必须指出的是,这种功法第一次修炼的时候,如果是破瓜之旅,修炼效果会非常好,有很大的加成功效。 细碎的春雨,敲打着山谷中的雨棚,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未几,一声低低的娇吟,穿透了夜雨声,紧接着又有沉重的喘息声响起…… 一个多小时之后,怪异的声浪停止了,雨声显得越发地大了。 几分钟之后,小天师的声音响起,异常慵懒的那种,“原来感觉这么好,现在想起来,西倾山那些日子……好浪费呀。” “那是跟我在一起,感觉才好,”冯君厚颜无耻地表示,“说实话,跟我一起练瑜伽,你便宜占大了。” “什么练瑜伽,羞死人了,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花哨……” , 第七百五十章送你离开 唐文姬嘴里抱怨着冯君,但是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这种“瑜伽”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 她原本是被下了阴毒禁制的,气血有些委顿,解除禁制的时候,也增加了些伤势。 但是一场瑜伽练下来,她气血充盈伤势尽复,内气也有了极大的提高,甚至隐隐有点刚突破武师中阶时那种澎湃和雀跃。 她相信,如果这样练下去,没准一个月左右,她就可以考虑冲击高阶武师了。 当然,她这么想,也是有点过于一厢情愿了,不是每一次练瑜伽,都能有破瓜时的效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能确定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又又修”,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是练瑜伽了呢? 其实这不是冯君的恶趣味——好吧,就算是有这因素,也不过是一点点。 他主要考虑的是,又又修就涉及到了功法,一旦戳破这一点,他给不给唐文姬功法? 按说他给了红姐和好风景功法,给她功法也是应该的,但问题在于,她还是茅山的小天师,身后有大量的茅山弟子。 她如果把功法传出去怎么办?难道他还真的动手,收回那些功法? 所以倒不如告诉她,这就是练瑜伽,他负责引导,她只需要摆出姿势配合就完事了。 两人相拥而卧,春季的山中,又下着夜雨,多少有些潮湿的凉意。 这样的环境里,刚刚运动完毕,放空心情拥抱着取暖,真的是无比的惬意。 等到夜里十二点,唐文姬沉沉睡去,冯君却是蹑手蹑脚地钻出了被子,打算回去。 他才一起身,小天师就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这就……要回了?” 冯君笑一笑,伸手拍一拍她的脸蛋,又俯下身子轻吻她的双颊,“好了,得回去安慰她们,过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把你安排到后院。” 其实能不能把她安排进去,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太过自私,得尊重一下其他女人的意见。 再说了,他多少也要观察小天师一段时间才行,现在已经不是他势力初创的时候了,不能捡到盘子里就是菜。 唐文姬轻叹一声,眼神逐渐清醒了起来,她饱含深情地看着他,低声发话,“陕北信天游里,王贵和李香香里面,怎么唱的来着……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冯君笑了起来,这小天师的感情,还真够炽热的,也就是第一次,所以还略显矜持,不过能说出这句歌词,也是相当放得开了。 此后一夜无话,第二天,小雨依旧淅沥沥地下着,冯君一大早又赶到了竹林。 唐文姬已经起身了,收拾好了被褥,但是雨棚和行军床没收,她就坐在行军床上打坐调息。 冯君为她带来了热腾腾的胡辣汤和小笼包,“天气不好,热乎乎的,多吃点,昨天辛苦了。” 小天师白他一眼,“算你有良心,还有包子……我以为只能吃到麻辣烫呢。” 六块钱的麻辣烫,这也是个著名的梗了,冯君听得笑了起来,“我这儿还有热豆浆呢,喝不?” “你给我就喝,”小天师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炽热,“这大白天的,敢给我吗?” “算了,看在你伤口还没有愈合情况下,放你一马,”冯君哈哈大笑,然后又拿出了杯子、牙刷、牙膏和矿泉水,“刷刷牙,然后吃饭。” 他自以为昨晚做得还比较隐秘,但是嘎子和高强都回去休息了,李诗诗自然要问,山谷那边还有谁在看守,而她问的时候,杨玉欣就坐在旁边。 这俩说冯君去了山谷,大家再四下看一看,发现小天师也没了踪迹,心里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此刻冯君在招呼小天师吃早饭,一里地之外,杨玉欣和古佳蕙母女撑着雨伞,默默地看着这里,古佳蕙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望远镜。 “唉,”她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老妈,君哥这也……太花心了一点呀。” “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有几个不花呢?”杨玉欣幽幽地叹口气,却忍不住想起了在锦城那个阴雨绵绵的夜晚,一时间,她浑身都有点发热了,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她对女儿说,“其实,搁在女人身上也一样……比如说武则天,那不也是面首无数?” “说到底,真正到了那个位置,就不存在花心的问题了,关键是很多人没到那个位置,却有了这样的毛病……所以人看清楚自己,是很重要的。” 古佳蕙眼珠一转,“也就是说,我如果真正地到了那个位置……” “那你当然也可以随心所欲,”杨玉欣笑着发话,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要强,倒不奇怪她这样的言论,“但是没到武则天那种程度的话,女孩子,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口碑。” 古佳蕙则是一扬头,傲然发话,“我到了那样的位置,就把他看起来……他只能是我的!” 她嘴里这个“他”是谁,那也不用多说了。 你还真是……敢想啊~杨玉欣都有点无语了,你到冯君那个位置? 别说赶上他了,小姑奶奶你能赶上张采歆,老妈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不过孩子嘛,总是要允许他们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所以她笑一笑发话,“那你努力吧,不过现在你要考虑的,是怎么把昆仑的那女孩儿送走。” 小香昨天被带到别墅里,也经过一些简单的救治,她的脸上被花花挠出了多道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划成一条一条的,成了典型的乞丐装。 冯君本来是要杀掉她的,但是李崇古替死了,她也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活命机会,在别墅里表现得相当乖巧。 而冯君把处置这女孩儿的事情,交给了古佳蕙。 古佳蕙闻言,也苦恼地皱一皱眉,这件事的原委,还真是由她引起的,如果她老实杀掉小香,也就没那么多事了,但是她操作得慢了一点,李崇古就跳出来顶缸。 而她又为李崇古求情,就导致事情发展成这样了。 凭良心说,放李崇古回去报信,会更靠谱一些,而小香看起来,就不怎么令人放心。 古佳蕙犹豫一下出声,“老妈,能不能派部队上的车,把她押回西倾山?” 杨玉欣笑一笑,“呵呵,行啊,你连老妈都会算计了。” 其实这个要求,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她的亡夫以前就做过类似的事,再往前,西南四杰的时代,杨家也这么操作过。 现在这么搞,就要多一些顾忌了,不过女儿既然提出来了,她倒也不打算扫她的兴。 但是在伏牛的话,都不用到她出面,让徐雷刚打个招呼就足够了,她要做的,就是让西部那边的部队帮着接待一下。 小香并不知道,洛华庄园跟部队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自己在洛华庄园待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大早,就被塞进了一辆挂着军牌的车里,一路向西。 车上一共三人,都是便衣,不过她隐约感受得出来,前面两位是军人,她身边的这位女人,大概不是。 她也壮起胆子问了,要带我哪里,可是前面二位不说话,她身边的女人不耐烦地说一句,“不要那么多问题,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再多嘴,信不信把你送回去?” 军车走得也不算快,走走停停的,到了晚上就住进部队的招待所,小香甚至连话都不敢问,她倒不是不相信子弟兵,而是她非常怀疑,洛华庄园就跟军方有关。 到了第三天,她终于明白,军车在朝着什么方向走了。 第四天的中午,车直接将她放下了,还归还了她的身份证、手机,并且留下了五千现金。 小香出山时穿的衣服早就破烂了,其他东西也都被洛华庄园收缴了,里面甚至包括两张符箓,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庄园里的女人给她的。 原本她身上还带着一万多现金,以及两张银行卡,卡里也有十来万,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这些东西全被洛华庄园扣下了,现在这五千现金,还不够赔偿她的。 不过小天师唐文姬已经明确告诉她,你昆仑不打招呼,就拿走别人的东西,那别人拿走你的东西时,也不会打招呼——别不服气,这个坏风气是你家先开的。 所以洛华庄园现在留给她五千块,也算对得起她了。 来到这个地方,小香的胆子就大了一点,但是她也不敢乱跑,而是迟疑地发问,“你们这是要?” “去联系你的人吧,”女人淡淡地表示,“你可以实话实说,也可以不说实话,随便你。” 意识到自己真的自由了,小香恨不得拔腿就跑,这些天的日子,真的太煎熬人了。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低声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波澜不惊地回答,“有什么问题,去郑阳问,那边有人等着你们……对了,别让大家等太久。” 说完之后,她信心满满地笑一笑,转头上车,就那么直接走了。 只留下小香呆立在当地。 , 第七百五十一章五巨头一更贺盟主全龙天 <fontcolor=red><b> 要是搁给刚出昆仑的小香,一旦获得了自有,肯定马上找人,直接拦住这辆车找场子。 别说军车什么的,扯淡。 昆仑在周边经营这么久,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潜势力惊人,在部队也有人。 可是出去了一趟,她是结结实实地受了一次教育。 寇师叔的高调,带来了怎样糟糕的后果,她看在眼里了——她自己都差点横死在郑阳。 所以她没想着拦住对方,甚至都没有直接给昆仑打电话,而是找了个宾馆,定了一个房间,然后出去找一家饭店吃饭。 吃到一半,她站起身来,借饭店的电话一用,拨通了一个号码,匆匆地说了几句就挂掉。 明明是修道的苗子,现在都学会反侦查了。 可见红尘炼心,真的是可以极大地锻炼人。 当天晚上,有三个人进宾馆找她,打头的是一名白衣男子。 小香见到来人,忙不迭施礼,“见过于师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青城三秀之一的白衣于化龙。 “免礼,”于化龙淡淡地一摆手,“寇黑衣现今何在?你现在又遭遇了什么威胁?” 小香有点吓破胆子的意思,“于师叔,是军车一路押送我回来的,咱们是不是回山再说?” “军车?”于化龙不屑地笑一笑,“你只管说就是了,在此地,还没听说谁能奈何得了昆仑弟子。” 小香听到这话,却是直接炸了,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师叔,您别这么说了行不行?寇师叔就是您这么想的,结果李崇古师兄死了,外门的巨师兄也死了……” “什么?”于化龙听得眉毛一扬,讶然发话,“谁敢害我昆仑弟子?” 小香闻言,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咱们回山再说行不行?” 于化龙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明显是精神上受了刺激,“那我就问一句,寇黑衣呢?” “他被人扣下了。” “好了,”于化龙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一摆手,“跟我走……不要紧的东西都不用带了。” 小香听到这里,眼泪流得越发地快了,“我的东西……都被扣了,只有身上这一身衣服。” “嗯?”于化龙又讶异地看她一眼,心中的感觉越发地不妙了。 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好了,等回山之后,你再慢慢说吧。” 其实类似事情,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处理,昆仑三秀在门中的地位十分超然,寇黑衣是三秀中的老末,全权负责对外事宜,但是大多时候,寇老钟也只是忙于修炼。 于白衣负责的是门内传道解惑,每逢初一十五两天,给弟子们讲道,顺便回答一些问题。 然而这一次,寇黑衣在山外被人扣下了,这么大的事情,根本不是一般昆仑弟子能处理的,所以他把人带回山之后,直接请来了大长老和沈青衣。 大长老姓曾,接近两百岁了,巅峰时是炼气六层的修为,冲击炼气高阶时出了岔子,现在也就是炼气三层的实力。 沈青衣是昆仑三秀中的第一秀,已经是炼气四层,是当下昆仑即战力最高的。 三名炼气期修者聚在一起,还有一名蜕凡九层的长老,以及一名高阶武师。 大家坐在一起,静静地听小香讲述事情的经过。 昆仑门中,相当注意规矩——哪怕他们对外人,几乎不讲规矩。 在听的过程中,没有人随意插话,听完之后,依旧没有人出声。 过了一阵,大长老轻咳一声,“大家都议一下吧。” “这还需要议吗?”蜕凡九层的长老眉头一皱,大声发话,“昆仑威名,不容他人践踏……打上门去就是,无非一个炼气期,一个炼气妖精而已。” “人家是有枪的,”高阶武师出声发话,他也是门中长老,“三长老,寇黑衣固然是你的弟子,但是他的行事有点张扬了……吃点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寇黑衣固然张扬了一些,但是他身上的昆仑行走印,都被人抢了,”三长老吹胡子瞪眼地发话,“此仇不报,昆仑弟子哪里还有脸面出去行走?” “行走印自然是要拿回来的,”高阶武师也承认这一点,“但是如何拿法,要商议一下……你能保证,那冯君不是炼气高阶吗?” “大不了请门主出来,”三长老脸色铁青地发话,“他可能是以武入道又如何?” 根据小香所说,冯君能肉身飞行,他们已经猜到,此人极有可能是以武入道——至于说出尘期?那不可能的,以昆仑对天下灵气的了解,世上可能有出尘期老怪,但是新人没可能。 “惊动门主?”大长老斜睥他一眼,“只要我活着,谁也别想。” 门主已经闭关五年了,闭关之前就是炼气九层巅峰,此前连续两次闭关,他都没有晋阶出尘期,这一次他发誓不晋阶不出关。 就在此刻,沈青衣冷冷地出声了,“寇师弟到底是如何被抓的?为何不使用行走印?” 她对这一点,是非常奇怪,在她印象里,九州行走印专治各种炼气期,事实上,昆仑现在是没有出尘期,如果有的话,行走印连出尘期都能打! 她非常疑惑,有行走印在手,寇黑衣怎么还能输给对方? 小香当然不知道,寇老钟是被神识攻击了,她将过程再次细细地回忆一遍,“……寇师叔第一次用行走印,因为要避开我,所以没有持续攻击,不过第二次,好像他就没来得及用。” 众人相互看一看,也是有点无奈,这弟子的修为太差了,分辨不出那些细节。 修为不够是硬伤,都没办法抱怨,昆仑只有三秀,不是有三百秀。 沈青衣不止一身青衣,脸上都挂着青纱,她的眼中厉芒一闪,“会不会是用毒?” 她是负责昆仑执法的,主要是整肃内部纪律,但是昆仑的名头虽然响,内门弟子却是不多,所以大多时候,她这个总执法也就是个摆设。 从昆仑三秀负责的事务上,就可以看出,三人在门中真的是位高权重,但是实际上,昆仑更希望他们三个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修炼。 然而,总执法并不代表,不能过问派外的事情。 小香也一直在考虑,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手段,一下就放倒了寇师叔,闻言忍不住眼睛一亮,“这个是有可能的,那只炼气期的蝴蝶,口水里就有毒。” 只不过,这毒能猛烈到寇师叔来不及施展行走印吗?她还真的不确定。 “用毒……这可不行,”沈青衣冷冷地发话,“技不如人输了,这个无话可说,咱昆仑也输得起,大不了以后再赢回来,用毒就太卑鄙了……更不要说还用枪!” 昆仑弟子的世界观,大概还是停留在一百年前,别说是她了,大多数人都认为,修为上输了那是自家有欠缺,用火器那就是无耻。 同理,用毒也是如此,这种手段上不得大雅之堂。 跟沈青衣相比,于化龙没有那么极端,他是负责传道解惑的,考虑问题也比较全面,“那这洛华庄园敢用枪……跟官府有什么关系吗?” 昆仑是比较超然的,跟红尘没有太大的瓜葛,但是也不愿意轻易招惹官府。 想当年,龙凤山借了官府的势,红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昆仑不也是得给龙凤山让路? 于白衣考虑到了这一层因素,但是很遗憾,小香并不能做出精准的判断。 她只能怯生生地表示,我差点被杀了,人家甚至在讨论,拿什么枪杀我比较合适。 当然,她也不忘记称赞一下李崇古,说李师兄直斥其非,对方恼羞成怒之下,杀害了他,反倒是我因此得以保全。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但是李师兄的救命之恩,她也不会忘记,所以就含糊地说一下,彰显其义举。 三长老对寇老钟被扣押,有极大的怨念,闻言就建议一句,“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地杀人,要不咱们报警吧……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大长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报警?那你先跟警察解释清楚,昆仑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有没有申请注册,能不能依法纳税,法人代表是谁,具体业务是什么……” 当然,这些只是一些借口,证明现在跟以前不同了。 真正的理由是,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修道者的世界,不要跟六扇门扯上关系。 昆仑做为老牌的修道组织,杀的人也不少,这一次要不是茅山现场的人太多,寇老钟保不齐就大开杀戒了,真以为他们是白莲花不成? 最后,还是于化龙提出了一个建议,“小香的修为和眼光,都差了一点,她虽然是当事人,提供了第一手资料,但是我认为,还是要在道门里多打听一下……看看别人怎么说。” “这有什么怎么说的?”三长老有点暴躁,“咱昆仑被欺负了,还要考虑对方的理由?” 有他这样的师尊,教出寇老钟这种徒弟,真的太正常了。 不过沈青衣这三秀之首,很干脆地支持这样的言论,“昆仑的问题再多,昆仑的弟子,也只能由昆仑来处理!” 女人护起短来,比男人可怕多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区别对待第二更 <fontcolor=red><b> 昆仑的一干高层讨论了一天,最终决定:先从其他途径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到底如何。 其实洛华庄园内部发生的事情,他们是了解不到的,但是……不是还有茅山的事吗? 昆仑弟子外出,跟人发生纠葛的时候不算少——以他们的眼高于顶,纠葛少了才奇怪。 关键是很多弟子并不会如实上报经过,己方赢了,那是对方活该,己方输了,那就是对方卑劣无耻行径恶劣。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昆仑骄傲自大的风气,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养成的。 高层里也充斥着这种思维,但是既然身为高层,毕竟是修为和年纪到了,也有明眼人。 这么一打听,大家就听到了不少对昆仑不利的声音。 有没有帮昆仑说话的?有,但是很少,基本上都是跟着去的西部豪杰,说茅山小家子气输不起,说洛华庄园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都是西部出去的,山不亲水亲,人不亲土亲,胳膊肘不能向外拐。 但是道门里的声音就不一样了,哪怕是王屋、龙凤山之类,跟茅山关系不怎么和谐的道友,都说这一次昆仑做得太过了。 你昆仑弟子直接打上茅山了,要踢金坛华阳之天的道场! 好吧,踢道场这种事……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历史上,这么做的人不少。 可是你抢了茅山的东西,当场赏赐给弟子,这就不合适了。 姑且不说里面有多少好东西,削铁如泥的兵器,武师修为就能使用的储物法器…… 一个道场里,肯定有好东西,踢了道场,也肯定会有收获,这一点都不假。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哪怕回去再分呢,也不能现场瓜分,真当茅山一脉都是死人? 茅山要是连这样的气都忍得下来,那道场还真的就是白被踢了。 从这一点上看来,李崇古和那姓巨的,被茅山小天师杀掉,真的是一报还一报。 这道门里的反应,对昆仑是大大的不利。 要是换个时候,昆仑也未必会在意这样的反应,一群渣渣的叫嚣,有必要理会吗? 但是现在必须理会,有洛华庄园这大敌当前,争取道门的谅解就很有必要了,否则两面遇敌,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昆仑一脉能发展到现在屹立不倒,甚至还比道门其他支脉强一些,不可能只会打打杀杀。 用了三天时间,将各方面情况汇总之后,五巨头再次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于化龙建议,要跟茅山表示一下歉意,然后集中力量对付洛华庄园。 三长老和沈青衣对此表示反对,他俩对茅山小天师耿耿于怀——昆仑两名弟子就是丧命在她的手上,咱们不反杀她,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还说道歉? 但是大长老说得很在理,不对茅山道歉,总不能对洛华庄园道歉吧? 要知道,寇老钟还在洛华庄园手上,人家口气大到要等咱们送去新的法器呢。 既然不能同时跟两者为敌,那就只能选择向茅山道歉,争取获得对方的谅解。 其实茅山是否谅解昆仑,这并不重要,踢道场的恩怨并不是那么好消除的,而且茅山之中,除了唐文姬勉强算是个人物,其他人也不放在昆仑眼里。 昆仑做出这样的姿态,是要获得整个道门的谅解,道门之中卧虎藏龙,不世出的高手太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冒出一个来。 只有平息了道门中的非议,昆仑才能集中精神,对付洛华庄园。 经过别人的劝解,沈青衣和三长老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李崇古和那名外门弟子,确实是死得冤枉了一点,但是踢道场这种事,怎么说呢?十次有七八次要死人的。 他们的死,在更大的程度上,其实要归咎于寇老钟做出“踢道场”的决定。 然而话说回来,寇黑衣总负责昆仑对外事务,他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 当然,踢十大洞天的道场,还是有点冒失了,应该跟门中通个气才对。 不过那也不会有多大区别,如果不是知道洛华庄园有两个炼气期,昆仑的人现在也会同意去踢茅山的道场——金坛华阳之天重开了,就很牛逼吗?敢跑到昆仑来撒野? 简而言之,昆仑的人统一了认识,就托王屋的北河道长代为向茅山传递善意。 好死不死的是,北河道长恰好就在茅山——前几天寇老钟踢场子的事儿传开了,不少人前来茅山了解情况,也有人单纯就是为茅山声援来的。 北河道长没有贸然地接下说项的事,而是试探着发话,“那你们起码得先把唐文姬放回来呀,茅山上下现在怨气大了。” 曾大长老好悬一口血喷出去,寇老钟都被人拿下了,你让我们放唐文姬?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那些发生在洛华庄园的事情,外界并不知晓。 那庄园跟道门其他的支脉不太一样,是私人承包的,不让你参观,你就进不去。 所以曾长老表示,唐文姬应该已经跟唐王孙通过话了,这点你就无须多虑了,现在我昆仑愿付出灵石一枚,外加茅山先人的两本手抄笔记,换取跟茅山化解恩怨。 唐王孙的回答很霸气,那两本手抄笔记,你们留着,等回头我茅山有人去昆仑踢场子,有这两本笔记在的话,我不断绝你昆仑道统! 这话给谁听起来,都像是在吹牛,但是没有这点心性的话,修什么道? 北河当然要劝解唐天师,接受这样的条件——你金坛华阳之天重开,也不能膨胀得这么快。 但是唐天师表示,昆仑先过了他们的难关,再说别的吧。 北河这才骇然发问:难道说寇老钟栽在了洛华庄园手里? 很多人都在猜测,寇黑衣进了洛华庄园之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庄园根本毫无反应,对外界的丝毫不理会,大家都无从了解。 甚至有人猜测,说昆仑的人早就趁着夜色离开了庄园——反正他们会飞的。 唐王孙以前跟北河也有点交情,虽然到了后来,北河不太看得上他了,王屋和茅山的关系也不太好,但终究是这么多年的老熟人,唐天师还是有点念旧的。 他跟女儿有联系,知道洛华庄园那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表示,你们冷眼旁观就是了——无论如何,我茅山跟昆仑是没完的。 但是北河这个人……怎么说呢?真的是炒鸡热心。 他又联系了昆仑,说你们的诚意,我们不少人都知道了,茅山的情绪还是有点不稳定,不过这种心情大家都能理解,等过一段时间,我们还会继续帮两家说合的。 然后他就又问起来:洛华庄园那边,需要不需要我们说合一下? 我两家的恩怨,不是你们能说合的!曾长老很明确地表示,你帮我问一句吧,是我昆仑找到洛华去,还是洛华找到昆仑来?定个日子就好。 北河想一想,说我觉得这两个地点都不是很合适。 昆仑的山门,一向是以神秘著称,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昆仑在道门中很有名,但是在世俗界的影响真的不大。 可话说回来,这种神秘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了昆仑的道统,华夏历史上出现过多次灭佛灭道的行动,基本上都没有影响到昆仑——连山门都找不到,你怎么灭它? 所以冯君去找昆仑,这不现实,而且喀喇昆仑山气候恶劣,盛夏时节都没准遇到暴风雪。 但是昆仑去洛华庄园,也不现实,这庄园是在郑阳的近郊,一旦大打出手的话,有很大的概率惊动市民——毕竟这是准副省级的大城市。 所以北河向昆仑曾长老建议:能不能选个不相干的偏僻场所,你两家好好谈谈? 如果你们担心谈不拢,或者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的话,我小有清虚之天可以居中作保。 其实不管论实力,还是论在道门中的影响力,王屋当这个仲裁者都有点勉强。 不过昔日的第一洞天,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地位,也算是煞费苦心。 曾长老也不认为,王屋有居中作保的资格——小有清虚之天里,有炼气期修者吗? 在他的印象里,洛华庄园起码可以称得上能跟昆仑一战,至于王屋……那算什么玩意? 而且两家见面的后果,实在难以预料,没准脑浆子都要打出来。 不过,一个见证都没有的话,似乎……也不是很好。 所以曾长老表示,居中作保可以有,但是你王屋一家就够了,我认为洛华庄园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得道门里都知道。 北河还巴不得只有王屋一家做见证呢,这是多拔份儿的事? 然后他就联系洛华庄园,但是冯君压根儿不接他的电话——冯老板每天多少事,不是随便什么人打来电话,他都要接的。 最后还是北河通过唐王孙,联系上了他。 冯君听说昆仑要跟自己做个了断,觉得也不错,他最近一直在准备应对昆仑的上门挑衅,但是这种事,也不能一直防备不是?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前日防贼的?冯君也不想因此拖累了自己的其他事情。 至于说寻个偏僻地方,而王屋又想居中调解,他想一想之后发话,“那就去王屋的小有清虚之天好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一言不合三更召唤月票 北河听了之后,下意识地就想反对:万一你们打起来,那可是炼气期大修士的战斗。 王屋的道统传承比较完整,他也知道在千年之前,炼气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修士,就算战斗起来,破坏力也不会很大——起码比出尘期小很多。 但是破坏力再小,也是破坏呀,王屋洞天现在的情形,真的很不乐观。 于是他试探着发问,能不能换个地方?小有清虚之天,也是名山胜地,毁坏了就不好了。 “王屋人烟罕至的地方很多,”冯君淡淡地表示。 他对王屋是有些怨念的,虽然不至于怀恨,但是零星积攒下来坏印象不少。 所以他就感觉,本来没你家的事儿,你一定要凑上来,那么我肯定要打扰你家一下了。 当然,他也表示了,“如果你家不方便的话,我和昆仑可以再约别的场地。” 这话背后还有潜台词——不让我俩去你家打,那你就不用做裁判了吧? 但是北河道长为了维护自家在道门中的地位,已经有点魔怔了,他犹豫一下,就果断地发话,“那行,就在我王屋谈好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两方找个清净场所。” 王屋近些年的开发力度很大,旅游的生意也很火爆,但是毕竟山大,人烟罕至的地方不少。 真要搁给委羽山之类的地方,那绝对是要抓瞎的,根本找不到没人的地儿。 地方订下之后,日期也订下了,就在三天后。 这次冯君没有客气,直接带来了花花,随行的还有唐文姬和高强。 这就是要大打出手的节奏。 洛华庄园的两个炼气期全来了,唐文姬不但是中阶武师,对昆仑还有大仇,下手也狠,高强虽然修为差一点,但是战斗力不差,真要玩火器的话,整个伏牛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强的。 至于洛华庄园那边,防守的力量似乎有点不足,但是别忘了,那边人多。 冯君的八个徒弟,有七个在那边,而且不乏红姐、徐雷刚、古佳蕙这种手眼通天的人。 真要有人借机捣乱,先别说战斗力了,只洛华庄园在世俗的影响力,就够他们喝一壶。 冯君这次出行,先是由高强开着豪华大巴来到王屋的。 停下车之后,冯君直接祭起光阴梭,来到了谈判现场。 单纯谈判的可能性,其实是不存在,就算双方真的有心谈,也要先做过再说。 冯君这一方,除了一蝶两人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寇老钟。 寇老钟被禁制约束着,神情委顿,一袭黑衣上也满是灰尘,丝毫看不出昆仑三秀的风采。 讲数……哦不,约斗的地方,是在王屋一处山谷内,洛华庄园的人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真不知道昆仑是用什么交通工具赶来的。 昆仑这一次,一共来了十个人,其中两个炼气期,还有两个长老,其他就是一些低阶弟子。 王屋来做见证的有四人,除了北河道长之外,冯君见过的郑经主也在,还有两人分别是田掌脉和一名年轻的弟子。 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王屋的掌脉竟然不是修道者,而是一名中阶武师。 后来他才知道,田掌脉之父,为了维护王屋道统出了大力,后来又预见到,将来保护道统,必须要一定的武力,所以建议儿子修武了。 别说,他的预见一点都没错,上世纪破四旧之后,王屋遭遇了好几次危机,亏得是田掌脉战力高强,才有惊无险地保住了这里。 这些都是题外话,见到冯君带着寇老钟降下,昆仑十人眼睛都红了。 多亏是现场有王屋四人,昆仑也担心别人说自己不讲规矩,硬生生忍住了。 田执掌将双方安顿好,说了几句调解的话,大义是末法时代道门不兴,我观洛华庄园也是道门一脉,你两家和为贵才好,就算一定要动手,最好也克制一下分寸。 这是废话,但终究还要说,他说完之后,昆仑的三长老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发话,“先不说别的,我们人到了,你还不放人?” 冯君听到介绍了,知道这是寇老钟的师父,但是他对此人毫无敬意,只是冷冷地一摆手,“这么多炼气期修士在场,还轮不到你这蜕凡期聒噪!” 三长老闻言勃然大怒,“我昆仑是注重长幼尊卑的,不是那些只认修为的邪魔外道!” 唐文姬冷笑一声发话,“仗着修为欺上我茅山的,果然是邪魔外道!” 三长老眼睛一瞪,才要发话,于白衣一摆手,然后又冲冯君一抱拳,“见过冯道友,阁下身边寇师弟,是否可以令其回我昆仑本阵?” 冯君微微摇头,“我想先问一下,你昆仑打算如何惩处他?” 于化龙心里暗叹一声,情知是躲不过了,但他还是必须回答,“寇师弟擅入道友道场,惩处一定会有的,不过据我门中弟子所说,他并未给道友的庄园造成太大的影响……” “所以我们初步打算,是让寇师弟在省身洞中思过三年。” 他这打的主意是先礼后兵,只要能先把人弄回来,其他不妨先答应。 但是冯君冷笑一声反问,“你以为我将人带来,是让你们接回去的?” 于化龙眨巴一下眼睛,故意装糊涂,“难道不是为此吗?” “不是,”冯君很干脆地一摆手,“我把人带来,而没有擅自处理,是希望你昆仑亲自清理门户,这也是给你们个面子。” 听到这话,青纱遮面的沈青衣忍不住了,她冷冷地发话,“寇师弟为人略微鲁莽了一点,但是在我门中看来,也没做错什么,昆仑行事自有章法,该不该清理门户,不劳道友费心!” 她首先要坚持的,就是寇师弟没做错什么事,最多是行事鲁莽。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既然你们不认可,那我只好代劳了。” 说实话,他对昆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所以才会把人带来,能不结仇,当然还是不结仇的好,但是对方一口咬定没做错事,那他也只能下死手了,这可不是他不讲究。 “且慢,”于化龙见三言两语就要谈崩,忙不迭出声发话,“冯道友,我师弟身上的诸多宝物,也是你得了吧?”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隐隐地暗示,你如果放过寇师弟,那些宝物……不是不可以商量。 “那是我的战利品,”冯君信口回答,然后随手一掌,直接打得寇师弟狂喷鲜血。 “贼子好生猖狂!”沈青衣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了,祭起一颗金黄的珠子,向冯君打去,“看我庚金珠!” 冯君直接祭出一个盾牌,挡在了前方,这是他在手机位面淘换到的普通法器,并不是白鸾要两万灵卖给他的属性盾牌。 这盾牌可以挡下炼气初阶的攻击,不过他采买的时候,盾牌已经很破旧了,不值得修补,所以是用了一个超低价格买来的。 他祭出盾牌,也只是想看一看,这庚金珠有多大威力。 只听得嗵的一声大响,金黄珠子直接将盾牌打出一个大洞,余威不减射向冯君。 冯君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石棒,直接砸向那庚金珠,“滚开!” 一声轻响之后,庚金珠被他磕得倒射而回,比来势还快了几分。 “好手段!”沈青衣冷哼一声,掣出一个青色的葫芦,向空中一抛,只见那葫芦中放射出万千白芒,洒向冯君。 这个葫芦,冯君是真的听说过,是昆仑的著名法器,能放射出万千剑气。 他还真不怕这个,直接祭出一片红云,挡在头顶,这是他从赤凤派小海手里买到的火甲,也没穿在身上,而是当盾牌用了。 这万千剑气胜在数量庞大,杀伤力却一般,如果他用石中锏,肯定无法挡得下来,使用这炼气高阶的火甲,却是足够了。 被对方连续攻击,他也恼了,嘴里直接大喊一声,“花花!” 花花的脖子上,挂着冯君刚给它的储物戒指,闻声直接将一条青色的索子祭了出来,捆向沈青衣。 “捆仙绳!”沈青衣的眼睛一瞪,骇然发话,“居然被你们炼化了!” “我来收它,”于白衣冷哼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白色的拂尘,冲着捆仙绳一拂。 捆仙绳的速度顿时变得缓慢无比,仿佛是陷入了泥淖一般。 “看刀!”冯君轻叱一声,收回石棒,掣出一柄长刀,身子前蹿。 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白芒,迅疾无比地斩向一身白衣的于化龙。 于化龙见状大骇,冥冥中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想也不想,直接祭出一柄玉如意,身子暴退。 刀芒在空中一闪,玉如意被斩做两段,王屋众人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昆仑如意……被斩断了?” 昆仑玉如意的名声,比剑气葫芦的名声还大一些,几乎可以媲美九州行走印,可以说是无物不打,号称炼气期无敌。 但是这么一柄玉如意,竟然被一把长刀斩做了两段。 “莫伤我昆仑白衣,”有人大喝一声,却是一个高阶武师的长老手持一柄金锏,重重地砸向长刀,“果然是以武入道的高人!”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五十四章战术失误第一更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七百五十四章战术失误下一刻,那长老手中的金锏,也被长刀斩为两段。 长老整个身子向后抛飞,人还没落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几乎在同时,冯君手里法诀一掐,一道落雷术冲着于化龙劈下。 于成龙退得仓促,手中的拂尘已经无法锁定捆仙绳。 其实这拂尘的威力一般,主要就是牵制昆仑几样有数的法器。 而于白衣手上已经没有像样的法器了,总算还好,他记得拍了两张符箓在身上。 但饶是如此,一个落雷术劈在他身上,他也一阵剧烈抖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四名昆仑弟子抖手打出四道白光,在空中幻化成一面大网,冲着冯君罩了下去,“看我昆仑四象天罗。” “四象天罗?”王屋的田执掌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大fa术,昆仑竟然重现了?” 四象天罗是个组合法术,单人无法施展,也可以将它视为一个活动的阵法,大致上来说,视为军阵更合理一些——不过军阵是用于多对多的。 四象天罗,其实就是以多凌寡的活动阵法,很多人又将其视为大fa术。 不过对冯君来说,这也只能阻碍一时而已,他抬手又是一道落雷术劈下,发现雷法被天罗挡住了,而且劈下的雷电,被四个昆仑弟子均摊了。 炼气九层随手一击,这些昆仑弟子受到的冲击都不小,但是四人身上黄芒一闪,居然扛住了。 冯君见状,随手又是一道落雷术,直接劈中中间的一人。 这位顿时浑身焦黑毛发直竖,躺倒在地。 这样的移动阵法,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只要有一环缺失,就可能前功尽弃。 如果有人替补,阵法还可以继续,不过很遗憾,再没有人冒出来了。 四象天罗看着就失效了,但是下一刻,又有人大喊一声,“冯君你害我徒儿,我跟你拼了……看我风雷符!” 喊话的是三长老,他激发手中的符箓,罡风夹杂着雷电,直奔冯君而来。 这是一张蜕凡期就能使用的符箓,但是却能对炼气期修者造成杀伤。 冯君扛得住这样的攻击,但是想顶着这样的攻击,继续追杀于白衣,难度就有点大了。 关键就在于,风雷符里,有雷电的因素。 凭良心说,冯君的雷抗已经很高了,搁在手机位面都是数得着的,毕竟是整天充电的。 但是雷法……一般人真的不好扛,身为碳水化合物,很难做到雷法免疫。 花花已经很聪明了,知道自己悄悄弄出一个避雷针来,但是在战斗中,谁也不可能往地上扔一根地线。 其实于白衣能扛住冯君一记落雷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主要就是因为他的两张防御符箓里,有一张跟雷属性有关的防御。 总之冯君吃了这么一记风雷符,能不至于像于化龙一样躺倒,已经是术业有专攻了,继续追击……那得过一阵了。 然而三长老眼见一击得手,想也不想就又是两张符箓扔了出去,分别是雷火符和风火符。 简而言之,雷火风三种属性,两两组合,三长老轮流扔出去一张。 这三张符箓都是蜕凡期就能激发的,能伤及炼气期修者,而且因为涉及了雷电伤害,基本上就无所谓初阶、中阶和高阶了。 事实上,哪怕是出尘期的修者,如果没有心理准备,受到类似雷电伤害,没准也要中招。 而三种属性两两组合,又构成了一个闭环伤害…… 简而言之,三长老这次是付出血本了,一定要给冯君制造麻烦。 这样的三张符连环发出,形成的伤害,不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而是远远大于三。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这种蜕凡期能使用,并且伤害炼气期的符箓,整个昆仑也没几张。 更别说可以形成闭环伤害的组合符箓。 于白衣身为被冯君攻击的对象,见状都忍不住心里一痛,嘴巴一张,又喷出一口血来。 三长老,别闹了,咱昆仑折腾不起啊…… 当然,三长老这么折腾,肯定不是只想着“日子不过了”,他还想着绝地反击赢下这一场。 但是这一场,指靠于白衣是不太现实了——他连昆仑玉如意都毁了。 那么就只能指望沈青衣了,于是他侧头看向沈青衣。 结果他不看还好,看了一眼,又有吐血的冲动。 沈青衣的剑气葫芦追着花花,但是这蝴蝶身法实在太过诡异,不但灵动而且迅疾无比,飞行轨迹压根儿不遵从常识,简直是在做布朗运动,一直盯着看,能看得人胸闷欲呕。 葫芦口吐出的剑气,覆盖范围还是有点小,而催发一次剑气,回头需要温养葫芦不说,也需要灵气的支持,沈青衣为了避免浪费,并不能持续发出攻击。 最要命的是,花花在上下翻飞的时候,还操控着无情索,想要束缚住沈青衣。 沈青衣不得不使用庚金珠,一次又一次轰击他们口中的捆仙绳,心里却是暗暗地叫苦,此物真的不能很好地克制捆仙绳。 昆仑这一次来人,除了曾大长老要守护山门,高端战力基本上到齐了,自以为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相信能用实力强吃对方。 但是第一个,他们没想到,捆仙绳居然被对方炼化了——此物的威力真的不可小觑,于白衣手持的拂尘能克制,但是沈青衣并没有太好的对付手段。 第二就是,他们没想到,冯君手上竟然有宝兵,直接斩断了昆仑玉如意。 沈青衣可以确定,磕飞自己庚金珠的石棒,应该是宝兵级别的兵器,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宝兵级别的长刀。 昆仑玉如意是极为坚固的法器,哪怕跟那石棒对撞,也未必就能损失了,但是锐器性质的宝兵,那就又不一样了。 可怜昆仑大名鼎鼎的法器,才一出现就被破掉了,根本没来得及发威。 这次他们还有一个失误,就是让沈青衣对上了花花,而不是于白衣。 花花的速度,恰巧克制剑气葫芦,而于白衣本来可以克制花花的捆仙绳,但却被冯君主动找上去了——如果他能对上花花,只凭玉如意就能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风雷符、四象天罗这些手段,克制冯君就未必够了。 ——事实上,这些手段,他们是打算用来对付可能跟来的洛华庄园弟子的。 然而,洛华庄园的弟子没有到场,他们就已经大败亏输了。 当然,冯君主动缠上于化龙错位对战,说到底还是他有实力自由选择对手。 三长老正睚眦欲裂之际,猛地听到于白衣大喊一声,“我们认输!” 话音刚落,冯君的一道落雷术,已经劈到了他的头上——这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雷诀已经生成,来不及收手了。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认输,冯君也不为己甚,收起了长刀,虚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对面一干人等。 三长老却是有些怒急攻心,“白衣你这是何意?咱们输了吗?” 于白衣没回答——他连吃两记落雷术,尤其是第二道雷,劈得他一个劲儿地抽搐,无法出声。 冯君停手了,但是花花没有停,直到接到他的意念,它才猛地倒飞而去,然后收回捆仙绳。 沈青衣又羞又恼,她身为堂堂的三秀之首,何曾被逼迫到这样的田地? 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对方用的还是本门的捆仙绳。 见到这蝴蝶退去,她想也不想,直接掣出了一道雷符,冷喝一声,“畜生找死!” “沈师姐!”于白衣终于能说话了,见状忙不迭大喝一声,“住手!” 昆仑三秀晋阶有先后,也是各管一摊,白衣和青衣都不负责对外事务,按说他是没资格呵斥她的。 但是在来之前,曾长老强调过,此番出山之后,大方案大家可以商量着来,临机决断却是要听于白衣的。 也亏得有他这样吩咐,否则于化龙位尊不如两位长老,修为和排名又不如沈青衣,根本就无法服众。 沈青衣的性子,说得好听一点是心无杂念,说得难听一些就是相当死板和乖戾,出手也无情,所以她做总执法,也算是物尽其用,昆仑之中,没有比她更铁面无私的人了。 她恼羞成怒之下,正要催动雷符,听到师弟发话,怔了一怔,才悻悻地将雷符收起。 冯君看她一眼,淡淡地发问,“看起来……你很不赞同认输?” 沈青衣冷冷地盯着他,也不说话,但是眼中的滔天恨意,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花花,”冯君招呼一声,然后随手拿出一叠惊雷符,任由花花电射而来取走,嘴里轻描淡写地发话,“有人要跟你比雷符的话,那就比一比谁多。” 他手上这一叠符箓,起码有二十多张,昆仑和王屋中人一见,真的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洛华庄园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 田执掌定一定神,干咳一声发话,“看来洛华庄园尚未出尽全力,不过胜负已分……好在双方并无什么重大损失。” “可恨啊!”三长老大叫一声,怒视着冯君,“若是门主没闭关,哪里容得你嚣张?”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五十五章欺负你们弱第二更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七百五十五章欺负你们弱冯君虽然胜了,但是昆仑的人……真的是相当不服气。 要说起来,大长老可是没跟着来,否则三个炼气战两个,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 若是门主出关,哪怕没有晋阶出尘期,四个炼气期一起上的话,绝对碾压对手了。 冯君却是懒得关心对方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看三长老一眼,“等你门主出了关,再来找我做一场也无所谓……先谈一谈今天的事把。” 三长老目瞪口呆,还要说些更狠的话,却是发现,似乎说了也没啥意义。 于白衣倒是很光棍,他整理一下劈得焦黑的衣服,抬手拱一拱,“此番是道友胜了,我们愿赌服输,只是不知寇师弟……如何了?” “你们不出手,只能由我来惩戒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已经废了他的修为。” 这话一出,昆仑和王屋的人顿时脸色一变,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更有不少人怒形于色。 废掉人的修为不算小事,尤其这位被废的,不是什么初阶武师、中阶武师,而是炼气期高手,在这个时代是被称为大修士的! 这么说吧,整个华夏到目前为止,可以确定有炼气期高手的势力,只有昆仑和洛华庄园。 于白衣的脸色也是一黑——虽然他的脸上已经烟熏火燎一般了。 他有点想发作,但是败军之将,能说点什么呢? 对方在一开始,就明确表现出了对寇黑衣的态度——不会轻易放过。 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维,他缓缓发话,“此次我们输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寇师弟我自会带回去,至于后续事宜,等我昆仑门主出关之后,自会与道友商量。” 我也不瞒你,这事儿没完,你现在先得瑟着,等门主去找你麻烦吧。 冯君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不知道贵门主……是否入了出尘期?” “门主天纵奇才,入出尘期易如反掌,”于白衣傲然回答。 这话肯定是有吹牛逼的嫌疑,但是为自家人吹牛,那不是正常吗? 不过于化龙也意识到,这似乎是坐实了门主未入出尘,于是他又说一句,“最起码,门主也跟阁下一样的修为,炼气九层巅峰,阁下无须担心找不到对等的对手。” 不愧是昆仑,有人用秘法测出了冯君的修为,通知了他。 于白衣吃惊之余,也有一点释然,不是我们太辣鸡,而是对方的修为太强悍了。 当然,他这话也有点影射冯君“大欺小”的意思,只不过,只是小境界的压制,他也不好大做文章——毕竟寇老钟以炼气期之尊,都对中阶武师出手了。 不过王屋的人听到这话,齐齐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炼气九层巅峰?” 在金丹绝迹、炼气期就可以被称为大修士的时代,炼气九层巅峰……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更别说,此人还是如此地年轻,在他的有生之年……太值得期待了。 冯君不跟于白衣一般见识,他只是笑一笑,“欢迎贵门主来找我,只不过,既然是出尘期的高人,还请他……随身多带一点法器。” 你这口气,未免太大了吧?于化龙虽然是昆仑里比较冷静的,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心里暗骂——出尘期修者身上的法器,就算是给你,你敢要吗? 但是这种场合,做这些口舌之争,真的没什么必要,既然不打算动手了,昆仑也不会图在嘴皮子上占优势。 所以他就当没听到了,只是一拱手,“阁下可否放我师弟回来?” 冯君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他修为尽失,不可能恢复了,你确定要吗?” “当然,”于白衣很肯定地回答,“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这世界上原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门主修为高深,或者会有办法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寇师弟这次绝对彻底完了,不过无论如何,他是要把人带回去的。 “那好吧,”冯君点点头,“把你们手里的法器全部留下,你们可以把人带走。” 于白衣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他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我说把法器全部留下,”冯君淡淡地发话,“我这人讲究,符箓这些就算了。” 于白衣气得笑了,“如果我不想留下呢?” “那就把寇师弟的命留下,”冯君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不会以为,我是害怕你们昆仑,才不杀这家伙的吧?我都说了……等着你们送法器来,那叫小香的丫头没说吗?” 于化龙气得一蹦老高,“你你你……欺人太甚!” 冯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啊,就是欺负你们弱,手上法器又不少,你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天可怜见,后面八个字实在太刺激人了,昆仑自从立山门起,还没谁敢用这话评价过——一般来说,昆仑都是用这话评价别人的。 盛怒之下,于化龙反而是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发问,“若是我们今天赢了呢?” “怎么可能?”冯君禁不住哑然失笑,“我连三成战力都没施展出来,你觉得会赢?” 三成战力都没使出吗?于化龙思忖一下,觉得这实在是不可能:是在吹牛吧? 所以他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们还有些手段,有伤天和,不方便使出来。” “那你尽管使出来,”冯君满不在乎地发话,“若是觉得这里施展不开,咱们再换个地方……总是要让你心服口服才行。”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连个出尘期都没有,你说你还有绝招? “于白衣,”王屋的田执掌听到这话,冲着于化龙拱一拱手,大声发话,“有伤天和的手段,尽量还是少用的好,和为贵嘛……” 于化龙定一定神,看着冯君发话,“也罢,这一场是我们输了,多的我也不做要求,寇师弟我带走,行走印还来……捆仙绳光阴梭这些,你先妥善保管好了。” “我就奇怪了,这一场你赢了还是输了?”冯君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想带走你师弟,把法器全部留下……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养着他浪费粮食?” 于化龙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你一定要逼我使出绝招了?” “你尽管用,”冯君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有种你把王屋弄塌,看我死得了死不了。” 王屋众人闻言,脸色齐齐一沉:尼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于白衣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显然是在犹豫。 好半天,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何必鱼死网破?你我同属道门,寇师弟我要带走,其他的回头再说……成吗?” 做为昆仑弟子,他觉得这一次的让步,真的很大了,连昆仑行走印都暂时不计较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末法时代,绝世天才比什么都重要。 东西没了可以抢回来,绝世天才死了,那就怎么都活不过来了,这就叫以人为本。 哪怕寇老钟已经是个废人了,昆仑也要先保人,以免弟子们寒心。 反正天下这么大,只要昆仑能保持实力,还怕抢不到法器? “想都别想,”冯君断然拒绝,“不管你带不带走你的寇师弟,只说这次输了,你打算留点什么东西下来吧?” 于白衣的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若是我们赢了呢?” 冯君不屑地笑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给你个答案好了,你若能赢,随便你处置,哪怕现在你动手,也还不晚。” 于白衣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冯君更是无所谓了,他甚至点起一根烟来抽,根本不看对方的表情。 良久,于化龙也阴阴地笑了起来,“先不说我们打算留下什么,我们留下的东西,你也使用不了呀……别看你炼化了捆仙绳,你炼化得了行走印吗?” “那是我的事儿,”冯君笑一笑,“我看那你那拂尘不错,青衣女子的葫芦也还将就。” 他知道沈姓女子是昆仑三秀的第一秀,但他就是不想那么称呼。 什么黑衣秀、白衣秀、青衣秀……你咋不来个内衣秀呢? 于白衣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再说话,而是侧头看向王屋四人:你们不是保人吗? 这个动作,让他感到相当地耻辱,这千余年来,昆仑上下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本门的利益,居然需要中间人来维护? 田执掌尚未发话,北河道人先出声了,“冯道友,你已然取胜,何必再苦苦相逼?” 冯君看他一直不顺眼,闻言冷冷一笑,“既知我胜了,你何必聒噪?中间人可不就是鉴定胜负的?” “道友此言差矣,”北河正色发话,“居中作保,也要保证双方合理的利益诉求,才叫保人。” 冯君眼睛一眯,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呵呵,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要求是不合理的了?” 北河知道此人难缠,但是昆仑千余年的威名,又岂是幸致?倒是有无数修武或修道者中的天才,仿佛流星一般,惊艳是足够惊艳了,但璀璨一时,就黯然坠落。 所以他冷冷地发话,“既是在我王屋,还请道友尊重一下我小有清虚之天。”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五十六章寇黑衣知耻三更求月票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七百五十六章寇黑衣知耻北河道长的话,令冯君有点微微发怔。 一直以来,冯君都认为,自己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虽然遇到不讲究的人之后,报复手段会严厉一些,但是他真的很少主动招惹人。 所以他要考虑一下,王屋身为中间人,表现出这种态度,自己该如何对付。 不过下一刻,他就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换位思考一下:昆仑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办? 所以他也只是愣了很短的那么一瞬,就似笑非笑地发问,“哦,那我应该如何尊重你小有清虚之天?” 北河一听这问题,知道对方有点不怀好意,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发话,“你们两家如何商谈,我们按说不该多事,但是站在道门中人的角度上讲,相互体谅才是正道。” 冯君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只留下拂尘和葫芦,就不算体谅吗?那庚金珠什么的,我也没说要拿走。” 其实他看重那拂尘,还在剑气葫芦之上,对于昆仑而言,拂尘的杀伤力有限,远不如葫芦好用,但是对冯君来说,他更愿意解析一下拂尘,搞清楚它和无情索之间的关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拂尘不仅仅是能克制无情索,它能克制昆仑多件法器。 这种性质的法器,昆仑宁可毁了,也不可能让外人得到。 北河听到这话,终于下定了决心,脸微微一沉,“冯道友,你是打定主意不尊重我王屋了?” 冯君本想斗一斗嘴的,但是想到昆仑的做派,就淡淡地说一句,“你若这么想,那也由你。” 天地良心,他这么说话,是以昆仑之道,还治昆仑之身,不过是换位思考而已。 北河闻言冷冷一笑,“阁下难道就如此笃定,我王屋无奈你何吗?” “那你只管奈何我好了,”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全部都接着。” 他不但赢了对手,还要顺带收拾中间人,真的是够狂的,但是他已经从唐文姬那里得知,昆仑当日行事,就是这么目中无人。 所以说不是他狂,而是他效仿的昆仑够狂。 北河道人还没继续说话,沈青衣厉喝一声,“那就接我一道符箓试一试。” 一边说着,她就一边拿出一张玉符,神情不善地看着冯君。 冯君斜睥着她,勾一勾手指,不屑地发话,“你尽管出手,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太客气了。” “且慢,”北河厉喝一声,然后掐个法诀,“诸位最好老实地接受我王屋调解。”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周边场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山谷似乎变得小了一点,而周边的山峰也变得影影绰绰,陆续冒出了白色的烟雾、 冯君的眉头先是微微一皱,然后就笑了起来,“阵法?” 沈青衣则是冷冷地看向北河,“你这是何意?打算将我们陷在阵法里吗?” 这女人真的是属狗的!北河心里暗骂,真的是翻脸不认人啊。 如果不是帮你们昆仑出头,我王屋犯得着激发大阵吗? 不过此刻,他也不急着解释,只是淡淡地回答,“我王屋在自家道场,还是有做中人的实力的……你们两边稍微克制一下。” “原来我们竟然是在大阵中争斗,”冯君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掣出了一方大印。 周边的人见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昆仑九州行走印? 沈青衣则是直接收起了符箓,暗暗掐诀,她才不相信,对方驭使得了门中的行走印。 正经是借此机会,赶紧把印收回来才是真的。 下一刻,那大印自冯君的手中飞起,升上了天空,瞬间就变得有数丈方圆大小。 于白衣并没有使用过此印,但是他知道,这印曾经由沈师姐保管了多年。 沈师姐果然不愧昆仑第一秀啊,就这么硬生生地把大印抢了回来!他用钦佩的眼光看她一眼,然后就怔在了那里。 原来沈青衣也是大睁着双眼,嘴巴微张,一脸愕然地看着空中的大印。 “去!”冯君一声轻叱,那大印迅疾无比地砸向一个小峰头,然后地面猛地震了两震,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传来……“嗵~” 闷响过后,那山头瞬间崩裂,土石一阵乱飞,待尘埃落定,峰头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土方数起码有好几十方,上百方也未可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昆仑三长老一蹦老高,手指冯君,“你你你……” 他说了三个“你”之后,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昏倒了。 反正昆仑弟子看向冯君的眼神,都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昆仑的九州行走印,怎么就被外人炼化了呢? 北河愣了好一阵,才手指冯君,一脸骇然地发问,“你你……你敢轰击我王屋大阵?” “多稀罕呢,”冯君白他一眼,感觉手里的大印蓄势已足,又是狠狠地一记轰击。 这一次,动静比上次还大一些,又一座峰头被轰平,因为跟着掉了好大一片山岩,跌落的土石,两百立方都不止。 “住手!”田执掌声嘶力竭地大叫,“冯道友,我王屋本与你无冤无仇!” 大印依旧悬浮在空中,逐渐地凝实,冯君斜睥他一眼,冷笑着发话,“让我在你王屋大阵之处比斗……这还叫无冤无仇?” “可是我们只是想控制局面,保证公平呀,”田执掌感觉欲哭无泪,“以你们双方的战力,若是不在阵法内比斗,我们有资格做中人吗?” 这话倒也……不能说没道理,但是当事双方也得信他不是? 不管怎么说,两方在比斗对战,中间人将他们安排在自家的阵法里,还不提前说明,这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行为。 就连昆仑这受益者,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王屋四人。 冯君不屑地一笑,“那你们现在就有资格做中人了吗?” 王屋在这里的大阵,只是隔离阵法,分开战斗双方,顺便也有困阵,北河道长一开始发动阵法,原本是要吓唬冯君一下,彰显自家底蕴。 见到峰头被轰击,千年的阵法可能已经毁于一旦,他一时间大怒,就要继续发动阵法。 “北河长老!”田执掌忙不迭地叫了起来,“不要再增加误会了。” “你可以再发动阵法,”冯君轻笑一声,淡淡地看着他,“我在年初就已经提醒过你了,别怪我动你王屋的地脉。” 听到地脉二字,四个王屋道士眼皮子狂跳,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好了,”昆仑的高阶武师长老叫了起来,他刚才喷了一口血,伤势却不算太重,“化龙,寇老钟也不用再带回门中了,由他自生自灭吧。” 他只是被冯君的长刀余劲波及,就被斩断了金锏,自身还受伤,对于冯君的战力,他有极为清楚的认知——这位哪怕不是炼气期,只是先天高手,也不是昆仑能轻易招惹的。 自身战力超强不说,还拥有一把可以斩断玉如意的宝兵! 这样的实力已经很让人绝望了,偏偏人家还是炼气九层巅峰,这特么还怎么打? 高阶武师也不想轻易抛弃门中弟子,而且还是三秀之一,但是这货实在……也太作死了,怎么就招惹到了这样一个仇家? 他认为,昆仑弟子不是不能高调,但是高调也该有个度,关键是不能盲目。 至于九州行走印之类的因素,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了,听说对方居然有破坏地脉的能力,他就直接表示……得了,放弃挽救寇老钟吧。 只要不救寇老钟,昆仑来人有极大可能全身而退——反正被抢走的东西也要不回来了,倒不如等门主出关,再做决断。 他认为,这跟自己和三长老的恩怨无关,纯粹是出于为昆仑着想,是明智的决断,所以他直接向以冷静出名的于白衣建议。 但是三长老刚刚醒来,听到这话直接炸了,“放弃寇老钟?那不可能,他是三秀里的黑衣!” “黑衣?”高阶武师冷笑一声,“叫黑锅吧,让昆仑背黑锅,还说什么三秀?修为也没了,呵呵……” 他很想说一句,寇老钟你真有志气,不如自己了断掉,省得再牵扯昆仑。 只是眼下外人这么多,一旦闹起来,反而让别人看了昆仑的笑话。 然而寇老钟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一时间又羞又怒,身为三秀之一,他一直是昆仑的骄傲,从来没有成为昆仑的拖累,就更别说黑锅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修为想要恢复,简直难于登天,于是趁人不备,一跃而下,像一颗弹珠一般,在山石上连弹带撞,滚下了几十米深的山谷。 若是他修为尚在,这点高度不算什么,但是他修为尽失不说,还有相当严重的内伤,再加上心生死志,等落入山谷之后,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寇师叔,”两名昆仑弟子凄惨地叫一声,连蹦带跳地跃下山谷。 不多时,两人背着寇老钟上来,这时的他已经没了气息。 于白衣和沈青衣的眼中满是伤感,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其实……这就是寇黑衣最好的结局了。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五十七章玉符剑气 田执掌见昆仑气势消沉,也跟着叹口气,然后壮起胆子说一句,“寇黑衣人如其名,好暴烈的性子啊……既是如此,今天的事就揭过了吧?” “怎么可能?”不等昆仑表态,冯君先不答应了。 他看田执掌一眼,冷冷地发话,“姓寇的脾气不好,我的脾气难道就该很好?” 因为寇老钟的跳崖,王屋其实已经相当于恶了昆仑,自然不想再恶洛华了。 所以田执掌笑一笑,小心地回答,“我只是个建议,该不该揭过,原本是你两家的事。” 冯君看一眼于白衣,“别的我不说,条件还是那个条件,拂尘和葫芦。” 高阶武师叫了起来,“可是我昆仑死了一个炼气期高手。”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点头,“是啊,已经死了一个……不能再有第二个了吧?” 尼玛你这阅读理解能力……高阶武师很想痛打冯君的小学语文老师。 于白衣终究是被视为昆仑新一代的智囊,他已经摸到了冯君的底线,于是沉声发话,“拂尘不可能留下,我宁可毁了,也不会给你,至于原因……你应该能明白。” 冯君想一想,还真的反应过来了,其实不管对他,还是对昆仑而言,拂尘的杀伤力真的不重要,但是对两者来说,拂尘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潜在价值。 所以他呲牙一笑,“那葫芦给我,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们。” 沈青衣闻言大怒,“葫芦是我的,你只管来为难我好了。” 为难你算多大的事?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抬起手指勾一勾,“来,你不是有符箓的吗?还是玉符,让我见识一下威力。” 他可是记得,她刚才就想使用那张玉符对付自己,须知玉符比普通符箓的威力大得多。 他不是狂妄自大,而是认为,有必要诱使对方使用掉那张符。 这样的符箓,对他的伤害应该不大,但是洛华庄园的修者不少,昆仑这帮家伙又是没皮没脸的,他有些担心对方把玉符使用在自己的弟子身上。 沈青衣掣出了玉符,冷冷地看着他,“你可敢收回行走印,用你的长刀,接我这一招?” 冯君心里警惕,脸上却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这山河印已经是我的了,我怎么用,与你何干?” “这印是我昆仑的,也不叫山河印!”沈青衣冷冷地发话,“我只是怕毁了这印。” 冯君把山河印在手上抛一抛,爱理不理地回答,“你动不动手?不动手我先出手了。” 沈青衣气得大叫,“冯前辈,你能有点炼气巅峰的高人担当吗?” 冯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唐文姬又出声了,“昆仑寇黑衣抢我茅山器物的时候,也没有说自己没有担当,你怎么对待这个江湖,江湖就怎么对待你,这很公平。” 沈青衣还在犹豫,因为玉符里封印的,是一道门主全力一击的剑气,门主闭关之前,给了她这块玉符,昆仑万一遇到大事,也算他全力出手一次。 这是她此行最大的底牌,连于白衣都不知情,在她看来,昆仑这就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门主的剑气之强,沈青衣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反正就算杀不了对方,起码也能让他挂彩——同阶之内,剑修的攻击最强,这是修者的公认。 但是用门主的剑气,去攻击行走印,这就当她有点蛋……有点咪咪疼了。 剑气伤不了行走印的话,她就白浪费一张底牌;伤得了的话,她也会心疼的。 这昆仑行走印,门中早晚是要收回去的! 她的纠结无以言表,倒是于化龙听到唐文姬又拿寇老钟说事,忍不住出声了,“唐道友,寇师弟有再多的不是,人已经死了,你又何必……” “打住了!”唐文姬一摆手,制止了他发话,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最讨厌的三个借口或者理由……来都来了、孩子还小,以及‘人已经死了’,人死了就算没做过错事?” 于白衣顿时哑口无言,这三个理由,还真的是常见。 但是她这话,却是彻底激怒了沈青衣,她厉喝一声,“吃我一剑!” 下一刻,玉符中一道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幻化成一柄丈许长的大剑,冲着冯君狠狠地斩了下去。 王屋的四个道士看得心旌摇曳,田执掌忍不住出声赞叹,“果然……不愧是巍巍昆仑。” 冯君却是没想到,玉符不是符箓,竟然封印着一道剑气,要知道,他在手机位面都没遇到过剑修,对剑气还真有点稀奇。 严格来说,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剑修,而是没见过人家出手——赤凤白鸾似乎就是个剑修。 不算剑气葫芦的话,他是第一次直面剑气的攻击。 他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剑气所带来的威胁,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已经被剑气锁定了。 如果冯君没有得到行走印,面对这一道剑气,他十有八九会拿着长刀,使用玄元刀法硬拼一记,看看对方有几分成色。 他有一种感觉,这道剑气的主人,在剑道上的修为,要胜于他在刀道上的修为。 但是要说对方必胜的话,他也不会服气——没有打过怎么知道?大不了负伤而已。 有石环在手,只要不是当场必死,他就不介意尝试。 不过眼下……既然有行走印在手,为什么不用来抵挡呢? 冯君可不是那种为了磨练自己,就一定要自虐的主儿。 说起来这行走印的炼化,其实也有点意思,冯君一开始也是想强行炼化的,但是以他的神念,炼化起来都极为困难。 尝试了几次,又推导了一番,他隐约猜到了原因。 往小里说,是行走印代表昆仑接受因果,跟昆仑的渊源太深,甚至能受昆仑气运影响。 往大里说,行走印在这个位面,人间的因果纠葛太重,炼化它大约比炼化法宝还要费劲。 冯君的选择是,找个不受本位面影响的地方炼化就是了。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几近不可能的事,但是对他来说——那也叫事? 事实上,在炼化行走印之前所做的分析,让冯君对气场有了更多的感悟,这里除了包涵属性灵气、气运,也包涵了地脉。 冯君对地脉的感知能力有了提高,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大印轰击山峰,否则的话,王屋的阵法发动,山峰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击中的。 他虽然解析了不少阵法,但是阵法的相关知识掌握得并不算多,王屋的阵法又是地球位面的阵法,短期内他很难看出章法来。 闲话少说,沈青衣虽然有点舍不得门主的这道剑气,但她不愧是心性坚毅之辈,一旦激发了,哪怕对方用九州印迎了上来,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斩了下去。 冯君估摸着,山河印十有八九接得下这道剑气,因为炼化大印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大印的潜力可不止是法器。 当然,就算大印被剑气斩破,他也不会特别心疼,抢来的东西就像从赌场赢来的钱,用起来真的很不节制。 在大剑虚影和大印即将碰撞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提高了警觉——这一击,不能说是火星撞地球,威力也小不了吧?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丈许长的大剑虚影,竟然悄然融入了三四丈方圆的大印中,没有发生任何的冲击,两者的相撞,仿佛雨滴落入湖面一般。 冯君的脸色却是为之一变,他感觉到,新炼化的山河印,控制起来不那么自如了。 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原因了:这大印……他炼化的时间太短了。 他是在手机位面强行炼化的九州行走印,并且将其改名为山河印,但是他对大印的操控,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而不像昆仑,十数代甚至数十代弟子轮流温养。 这种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抹杀的,仙侠小说里写的,一件本命法宝能温养数千甚至上万年年,也是这个道理,炼化温养得越久,使用起来越随心所欲,别人也不好轻易夺去。 而且大印虽然改了名字,但是跟这个位面的因果,却没有完全断绝。 这种情况下,一道旧主的剑气击上来,冲击他新近烙下的印记,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别人看这一击,是波澜不惊,但是在大印的内部,掌控力、因果和气运,却是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而唯有目前真正的掌控者,才能体察到这一变化。 见到剑气没有反应,沈青衣毫不犹豫,一转身,化作一条青线狂奔而去。 她虽然是女人,但是一旦做出决定,执行力相当令人佩服,知道剑气不能建功,她甚至没有看后续的结果,果断撤离现场。 如果有人细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她的眼球都变成了红色——这是激发了精血秘术。 没办法,昆仑的飞行法器不多,寇老钟所携带的光阴梭,其实是门中对外共用的法器,归寇黑衣调派就是了。 沈青衣倒是有飞行法器,那是一张云帕,使用起来需要时间,加速也需要一个过程。 她没时间等待了,为了保住身上的剑气葫芦,她不惜燃烧精血夺路狂奔。 第七百五十八章夺宝 冯君本来正心疼山河印的变化,见到沈青衣逃跑,不由得气得笑了,“在我面前玩这个?” 沈青衣跑得很快,但是再快还能快过雷电去? 冯君抬手一道落雷术,直接把她打了一个跟头,因为她跑得太快了,大部分时间身体在空中腾飞着,这一击,直接把她从空中打落到了地面,再加上这个跟头,杀伤力真的不小。 所幸的是,沈青衣在自己身上,也加持了防御术法,倒是没受到太大伤害。 但是冯君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一道落雷术击出之后,又是一道。 其实今天他发出的落雷术,已经超过了五记,每一次都是全力施为。 为此,他还不得不去了一趟手机位面,晃悠了十几天,激发出尘中阶的聚灵阵盘,不但补充了灵气,还好好地修炼了一下。 当然,为了叙事的完整,这十来天就不表了,总之冯君这两记落雷术,也是全力施为,直接将沈青衣打得奄奄一息。 然后他招呼一声,“花花,把这女人抓起来。” 蝴蝶一听,又放出了无情索,兴奋得吱吱直叫,看起来是为自己能施展法器而高兴。 “冯前辈且慢,”于白衣招呼一声,“若是阁下只想拿走剑气葫芦,我可以帮着取来。” 很显然,沈青衣身上的好东西,远远不止剑气葫芦——譬如说庚金珠,其实也算不错的法器,要知道,冯君是使用了石中锏,才将那珠子磕开,而且珠子还没坏。 于化龙这是怕冯君像对待寇老钟一样,直接将沈师姐身上的好东西扫荡一空。 冯君还真有这样的心思,让花花把人弄过来,然后派出唐文姬搜身。 反正小天师身上有纳物符,里面自然不缺各种衣物。 自从跟他练了瑜伽之后,唐文姬借口纳物符被寇老钟多次使用,又跟他张口索要,冯君怜惜她受苦了,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一张——女人跟自家男人要东西,那算个事儿吗? 冯君都打算让她替沈青衣换衣服了,当然打的是宝物全收的念头。 但是于白衣这么阻止,他也不好说不行——毕竟他刚才说了,我只要剑气葫芦。 不过人还得他自己抓,省得再出什么问题,于是他招呼一声,“花花,把人带给他们。” 花花还是过了一下使用法器的瘾,直接将沈青衣绑成了粽子,然后由于化龙派人带回去。 于白衣手里有拂尘,看着沈师姐身上的捆仙绳,他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出手,收回宝物。 但是想来想去,他真的没胆子出手,那可是连九州印都能炼化的主儿啊。 他非常担心,自己一旦出手,不但计划会落空,很可能让对方有理由收了拂尘走——甚至将庚金珠等宝物也收走。 这个欲wang,他遏制得非常艰难,尤其是那捆仙绳就在眼前一晃一晃。 但是沈师姐还不领情,他从她的储物袋里拿出剑气葫芦,打算交给冯君的时候,她醒了。 沈青衣见到他手持剑气葫芦,眼睛一眯,冷冷地发问,“于师弟你要做什么?” 于白衣闻言,头皮一阵发麻,别看他善于谋划和决断,全权负责这次的事情,但是他心里,真是怕这个师姐怕得要死——秀才遇到兵,没办法讲道理,战斗力才是硬道理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愿赌服输嘛,既然你那块玉符输了,就给人家剑气葫芦……咱昆仑可以输阵,但不能输人,大不了将来找回场子。” 沈青衣被雷劈得有点麻木,她眨巴了半天眼睛,才明白过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问题。 她眉头一皱,轻声发话,“于师弟,这剑气葫芦的温养,已经用掉了上千的灵石……如此宝物,你就拿出去给对方?” 上千灵石不是她使用的——抖搂干净现在昆仑的家底,也没这么多灵石,只不过这剑气葫芦是中古青葫所生,也是昆仑一脉有名的法器,十几代人祭炼下来,耗费不少。 尤其这葫芦受过几次重创,每次花费巨资修整,那都是灵石。 于白衣有点语塞,不过最终还是叹口气,“若是不给他,恐怕就是玉如意的下场,直接被他斩坏,你连夺回的可能都没有……沈师姐,我其实比你心痛。” “心痛什么?”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我斩你玉如意的刀……你知道那刀值多少灵石?” 那刀得自于白鸾上人,在灵石比较泛滥的手机位面,价值六千灵石。 沈青衣没心思听他的话,但是于白衣却是上心了,“值多少灵石?” 冯君本来有心夸耀一下的,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不屑地看他一眼,“呵呵,买十来八个剑气葫芦,大概是够了。” 沈青衣冷哼一声,“十来八个剑气葫芦,你倒说得轻巧,不过一件兵器而已。” 她已经被束缚住了,绝望之下,她不介意用任何手段来给他制造一些不快。 不过她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再牛叉的兵器,本质上也只是兵器,不是法器。 但是于白衣却眼珠一转,他的心思很细,“这样的剑气葫芦,你能买到?” “呵呵,”冯君莫测高深地笑一笑,并不正面回答,“把东西拿过来!” 于白衣不敢再拖延,只能主动从沈青衣的储物袋里拿出剑气葫芦,交了出来。 花花和唐文姬见到这个葫芦,眼睛都有点发亮,总算是在外人面前,她俩还有点克制。 花花撤去了无情索,沈青衣狠狠地瞪冯君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扭头就走。 冯君也不理会她,而是看向王屋众人,“现在要说一说咱们的事了。” “冯大师见谅,”田执掌一拱手,非常恭敬地发话,“我们的本意,也只是想控制局面,并无对道友不敬之意……我王屋自视再高,也不可能同时算计你们两家吧?” 他这是摆事实讲道理,想要证明王屋是出于公心。 不过这两家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昆仑才吃了败仗,心情不好,所以看洛华庄园怎么做。 冯君也不是全信这话,他相信王屋起码漏算了一点,那就是没有估算出洛华庄园的真实战力,“没准你们想着,我洛华庄园和昆仑能两败俱伤,你们岂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听到这话,昆仑弟子的脸就是一黑,心说还真的存在这个可能啊。 来之前他们是信心满满,但是跟对方做了一场才意识到,哪怕是大长老也跟着来,最大的可能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高阶武师的长老甚至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小有清虚之天,一向是十大洞天之首啊。” 田执掌听到这话,是真的有点急眼了,“我小有清虚之天跟昆仑的关系,一向还可以吧?这次热心为你们双方调解,怎么就落了这么一个名头?” 昆仑的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冯君——很显然,洛华庄园若是坚持找碴,昆仑也不会无动于衷,一般来说,在遭受巨大损失之后,大部分人都会有“找补”的心态。 冯君毫不犹豫地发话,“你们的聚灵阵,我要琢磨一下,顺便研究一下你家的地脉,若是肯让我放手施为,我就不计较这种小恩怨了。” 郑经主闻言,断然拒绝,“冯大师,王屋并无什么聚灵阵,您是……” “闭嘴!”田执掌狠狠地瞪他一眼,心里暗骂,你到底长不长眼? 忽悠人的话,敢对着这位说?智商是硬伤啊。 他冲着冯君叹口气,“实话实说,王屋的聚灵阵不对外,尤其是地脉一事,我们更不可能答应,阁下若是坚持,那就只有从我王屋弟子的尸体上跨过了。” 冯君微微一笑,柔声发话,“也不用那么麻烦,我把你们打晕就行了。” 一边说,他就一边向前迈步。 “冯大师!”田执掌忍不住高叫一声,“好吧,聚灵阵你可以看一看,但是地脉……你真要动的话,王屋弟子只有集体抹脖子了。” 这个威胁……这么说呢?多少还是有点效果的。 冯君不怕杀人,可现在终究是法治社会,王屋道士集体自杀的话,这消息未必遮蔽得住,更别说现在很多道士也在玩微博、微信朋友圈啥的。 而且真的逼得王屋一脉断绝,他也是要沾染因果的。 所以他斜睥田执掌一眼,微微摇头,“既然不能动地脉,聚灵阵我也懒得去看了……王屋一脉凋敝到今天这个样子,聚灵阵也强不到哪儿去。” 这话实在不客气得很,王屋四人脸色涨得通红,却是不敢出声反驳——这位才刚刚毛顺了一点,就不用再刺激了。 冯君也不是故意侮辱他们,事实原本就是这样,而且聚灵阵他都已经看过了,也没多少神秘。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此处地脉颇有点值得玩味之处,我打算在这里待两天。” 此地距离王屋洞天,直线距离超过了十公里,在此处动一动手脚,对洞天地脉的影响,会小很多。 他是退而求其次了,但是北河道人闻言,脸上又是一苦,“可是冯大师,此地也是我王屋大阵……” “好了,”田执掌断然发话,“此地就借给冯大师施为,我意已决,不须多言。” 这大阵都上千年了,早就破败不堪,而且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太纠结。 第七百五十九章庄家山洞 冯君在王屋山,一呆就是三天,而且就待在原地。 昆仑原本想跟着他,在王屋找补一下,见他停在当地,在当天就离开了。 王屋倒是有人想待在旁边,看一看他是怎么操作的,不过最终田执掌拿定主意了,“这种事看不如不看,省得闹心……没准还犯忌讳。” 三天之后,冯君直接带着两人一蝶离开,根本没有跟王屋打招呼。 远处负责监视的王屋弟子发现了这一幕,赶紧通知上面。 田执掌带着一干人赶来,路上的时候,郑经主忍不住抱怨,“说走就走,洛华庄园这谱儿也太大了,简直要赶上昆仑了。” 北河道人幽幽地发话,“他们已经赶上昆仑了吧?” 郑经主顿时就无语了。 不过在抵达目的地,做了一番检测之后,北河愕然发现,“大阵的效果……更强了?” 田执掌是武修,对这些不是特别了解,但他还是从话里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冯君真的会改变地脉?” 郑经主和北河道长对视一眼,谁也无心说话。 良久,北河道长才点点头,艰涩地发话,“恐怕……还真是这样。” 这次洛华庄园跟昆仑一战,因为消息被封锁了,外面人不怎么知情,但是茅山、麻姑山、四明山等洞天,纷纷来打听——这几家都是跟洛华走得比较近的。 不过冯君这次又抢了一件法器,也实在不好意思刺激大家了,只是含糊地表示,经过我们的努力,终于让昆仑意识到他们做得不对。 至于这句话之后的深意,相信大家都懂的。 冯君抢回来的剑气葫芦,深得徒弟们的喜爱,张采歆就看上了它,表示说等我炼气期了,我也不要捆仙绳,就要这个葫芦。 唐文姬还不算冯君的徒弟,但是做为他的女人,她也喜欢这个葫芦,并且希望在自己以武入道之后,能得到这个葫芦做为嘉奖。 红姐则是看上了山河印,做为一个社会性比较强的主儿,她有强烈的掌控欲望。 倒是好风景比较喜欢无情索,不过冯君心里有点纳闷:在此之前,也没有发现她有喜欢绑缚的倾向呀。 倒是四个男徒弟,反应比较正常一点,因为全都是武修,所以他们更在意冯君所说的灵兵和宝兵,男人嘛,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暴力倾向。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喜欢法器,可是冯君已经跟他们讲明白了,武修入了先天才可能修道,所以……羡慕也是没有用的,先老老实实地在武修的路子上发展吧。 唯一例外的是花花,它又想用捆仙绳,又想用剑气葫芦,甚至还想用山河印。 只有光阴梭,是它不感兴趣的——它自己就会飞。 它生出这样的念头,实在正常得很,因为洛华庄园里除了冯君,只有它能操控这些法器——它甚至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争夺法器,它只是觉得,我这么做能帮助冯君。 当然,它也没有全部霸占这些法器的意思,有人能掌控法器了,它就会让出一件来。 事实上,它这承诺,也未必就没有私心,现在看来,以洛华庄园这些人的修炼进度,除了张采歆能比较快速地晋阶炼气期,其他人……还真的不好说。 相较红姐和好风景的修炼速度,似乎唐文姬有可能会更早一步晋阶先天,当然……嘎子的进度似乎也不慢。 其实在冯君回来的第三天,嘎子就开始闭关冲击中阶武师。 嘎子这次是伤势刚刚痊愈,按说积淀一下再冲击中阶比较合适,不过他自己觉得没有问题,冯君也不好阻拦。 用嘎子的话说就是,君哥出去一趟回来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离开,他正好趁着庄园里人多,抓紧时间闭关。 不过冯君心里清楚,嘎子是受了小天师的刺激了,他自己亲口说的——“君哥,咱哥们儿不能输给一个娘们,不能给你丢脸啊。” 简而言之,这算是一个良好的、相互促进的竞争。 其实竞争不仅仅来自内部,还有外部的——嘎子闭关的第三天,庄昊云来了。 他的儿子庄泽生已经彻底好了,离开了洛华庄园,但是庄泽生希望能在庄园里修炼。 庄昊云原本是想带着冯君进入自家那个山洞的,指望在里面淘换一点好东西,如果真能找到的话,就可以想办法让儿子拜入庄园了。 一开始他跟家族里沟通得不是很通畅,紧接着就到了冬天,大雪封山,想进都进不去了。 等到开春之后,当地zheng府又组织了一场春季封山的活动,阻止人们春游和扫墓,主要是担心引起山火,其次也是保护飞禽走兽,毕竟春季是交配和生产的季节。 所以直到这五月下旬,封山令才停止了,庄昊云马上来请冯君入平阳。 冯君对于收庄泽生为徒,兴趣不是很大,但是他很清楚庄昊云有多么缠人,与此同时,他对传说中的蒙地庄家,兴趣相当浓厚,毕竟是能写出《逍遥游》的大人物啊。 于是他通知庄园里的人一声,就跟着庄昊云离开了。 不止一个人想跟着他走,但是冯君都拒绝了,毕竟大家才从暹罗回来,耽误了不短的时间,都该好好修炼一番,而嘎子又正值闭关冲阶的时候,庄园里也该保持足够的人手。 不过最终,还是有一个人跟着他走了——是唐文姬。 小天师才晋阶不久,处于稳固境界的阶段,不需要着急回茅山。 茅山一脉原本就是入世的,在名山大川游历,也算是修行。 而且她初尝练瑜伽的滋味,正是食髓知味的时节。 冯君愿意带着她,是觉得她具备庄园里很多人不具备的素质——敢亲手杀人。 庄园里的能人很多,这就不用说了,杨玉欣、红姐甚至徐雷刚和王海峰,动一动嘴皮子,也能让人生不如死甚至直接肉体毁灭,但是敢亲自动手杀人的,估计也只有高强和嘎子。 而唐文姬敢用冷兵器杀人,这样的素质在现代社会里相当难得,她甚至胜过了大部分男人。 而且冯君跟她练瑜伽的时间不长,很多姿势没有解锁,也有不少的新鲜感。 三人乘坐的是一辆晋地牌照的大奔。 现在庄园里的车数量不少,杨玉欣从京城仓库带来的两辆车,一辆大奔一辆q7,现在也放在庄园里,方便大家使用。 但是既然要入平阳,还是使用晋地牌照的车比较好一点,不会那么扎眼。 车入郑阳市,看到满大街的大白腿,冯君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到了。 晋地要比伏牛更靠北,但是车到平阳,看到的也是满街的大白腿。 庄家在平阳市区有宅院,在县里和镇子上也有宅院,不过庄昊云还是把车开到了村子里。 村子就在山脚下,大概有七八百人的一个小村子,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人姓庄,还有王、李两个大姓,不过毫无疑问,庄家在这里最强势。 庄家人大部分都在村子的北边,庄昊云的家也在这里。 庄家有本事的人不少,他算是其中之一,所以小院里起了一栋三层楼,装修得相当不错。 相较硕大的院子,里面住的人就有点可怜,除了庄昊云一家三口,就是他一个远房的庄姓小妹子,以及他妻子家的一个表叔——老头年纪已经大了,在这里养老。 事实上,庄昊云的妻儿一般都不在这里住,而是住在县城里,也就是大师今天来,他俩来老宅院子里接待。 庄昊云有心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不过冯君拒绝了——我来你家不是为了这个。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在院子里休息一阵,庄泽生看着唐文姬,眼中是满满的羡慕。 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所以不能在洛华庄园呆着了,不过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洛华庄园的时候,小天师可也是外人,甚至一度还跟庄园敌对过。 可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庄园,她却似乎已经……成为了庄园的一份子? 这让他心里相当地郁闷——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我就不行呢? 三人在院子里休息到了下午三点,庄昊云才带着两人进山。 这里距离那个山洞,差不多有三十里地,为了防止别的庄姓人发现,此刻进山才是最合适的,大家都只会认为,他是带了两个朋友,随便在山上转一转。 庄昊云甚至扛了一把猎枪,让大家以为他是去带人打猎的。 此地早就禁猎了,甚至猎枪的存在都是违法的,但是山边的小村子,原本就不容易监管,再加上庄家的强势,进山打几只野鸡和兔子,又算多大点事? 庄昊云一边往山里走,一边不无自得地夸耀,“说实话,平阳这边能打猎的山也不多,大部分山都被煤矿污染了,我们这里是少见的山清水秀。” 唐文姬是一路坐车过来的,对平阳糟糕的空气印象极深,闻言她好奇地问一句,“就是说这一片山里,没有煤矿?” “平阳的山里只要用心找,肯定是有矿的,”庄昊云傲然地回答,“不过我庄家不许在附近这么做!” 由此可见,庄家为了维护这一片,也是下了不少辛苦。 在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三人终于来到了距离山洞不远处,不过见到山洞的一瞬间,庄昊云的脸色就是一变——山洞里有光? , 第七百六十章错过 庄昊云下午三点带着冯君二人出发,肯定是算过时间的——大概能在晚上七点左右抵达。 这个时间还有天光,但也不会亮太久,然后就入夜了。 抓紧这点时间,可以在山洞里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等到出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这一趟就是悄无声息的,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辛苦带着人来了,山洞里居然……有人? 茅山小天师见状,也挺奇怪的,“怎么白天还开灯?” “山洞里比较暗,”庄昊云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就奇怪了,这个时候谁会在里面?” 此地并没有通电,庄家在这里安放了柴油发电机,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柴油发电的成本很高,不可能没人的时候空转,可以确定,山洞里绝对有人。 小天师虽然比较非主流,但是大多时候,也能入乡随俗,“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冯君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并不说话。 庄昊云也有心思让他俩回避,但是看到冯大师的表情,索性心一横,“回避个啥?我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在里面。” 庄家将山洞看得很紧,轻易不会带着外人进来,但是前几次避祸的时候,庄家的那些婆娘也有带了自家亲戚来的,所以关于山洞的传言,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不过庄家人很强势,严禁他人探索,所以这消息在当地,也只是个传说。 庄昊云并不确定,自己遇到了哪一种情况,反正这个时候还在山洞里的人,不是要趁夜出山,就是要在这里过夜了,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山洞在望,再走过去就没几步路了,不到三分钟,三人就走到了洞口。 山洞的洞口其实不小,怎么也有三四个平方,不过所处的角度很微妙,不管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基本上都看不到这个洞口。 顺着小路走过来,也只能看到小半个洞口。 再加上人工处理过的一块大石头挡着,真的是很不容易发现。 但是直面洞口的时候才能发现,这洞口其实……能正面开进去越野车。 洞口处有大铁门,现在也是开着的,门里传来发电机的轰鸣声。 庄昊云直接从肩头取下猎枪,端在了手中。 不过就在他正要进门的时候,门里出来了两个人,一个四十出头,神态沉稳,另一个则是五十开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 见到四十出头这位,庄昊云顿时就是一愣,然后出声发话,“四叔……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他堂叔,是他二爷爷家的老四,现在是平阳市的市长助理,庄家目前在仕途上发展的人里,他算发展得第二好的。 不过庄昊云发展得也不差,他不到四十岁就是近十亿的身家,很多从仕途走的庄家人,都要靠他的资金支持,而且在他三爷爷的支持下,他已经开始向省城并州发展。 庄四叔也被意外出现的三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对方手里还端着猎枪。 发现来人是庄昊云,他皱一皱眉头,“昊云你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这是要杀人吗……你怎么来了?” 两人都违反庄家的规矩了,但是都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 “这是我一个朋友,”庄昊云冲着冯君一摆手,“他治好了泽生……听说泽生是来了这里一趟之后病了的,就想过来看一看。” 他这话说得不尽不实,尤其是连冯君的身份都没有介绍,不过在儿子成功拜师之前,他不打算把冯君的详细资料介绍给家人。 至于他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别说外人了,就连他和他爱人都不能完全确定——据大师说,这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根。 庄四叔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冯君,微微颔首,“哦,那是咱庄家的恩人了,回头出山了,给家里介绍一下。” 他不追究侄儿为何带人前来,但是庄泽生却要问他,“四叔……这是谁呀,怎么带他来这里?” “这是华夏养生学会的连教授,”庄四叔波澜不惊地回答,“三叔让我带他来看一看。” 他的三叔,就是庄昊云的三爷爷了,已经离休了,居住在并州,享受副sheng级待遇。 庄昊云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怎么没听三爷爷说起?” 关键是这个四叔很早就离开村子了,小学都是在平阳上的,大学是在省城上的,毕业就分配回了平阳,还在省城挂职,回家的时候很少。 你也带了外人来,跟我计较?庄四叔有点不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侄子不但有钱,而且也会来事,这些年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人物。 所以他耐心解释,“三叔年前去京城,不是得了一场重感冒吗?请了保健局的医生看病,然后认识了连教授,说老年人要注意养生……连教授对老道士这个山洞比较感兴趣。” 庄昊云没话了,三爷爷得病他是知道的,而且对方对自己家也是有功的,区别只在于,冯君救了庄家后辈,连教授这边是救了庄家长辈。 倒是连教授上下打量冯君两眼,饶有兴致地发问,“是修士?” “不是,”冯君很干脆地摇头,“我对养生没什么兴趣,只是懂两个偏方。” 连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这个气息……算了,我们养生学会,对偏方也很感兴趣。” 冯君继续摇头,“祖上传下的一点小东西,其实不值得一提……但是也不能坏了祖训。” 连教授似乎是接触过他这类人,笑着发话,“养生还是要多研究华夏文化,修士这些……其实破四旧这种事,早就过去了,年轻人不要有顾忌。” 唐文姬忍不住了,破四旧带给茅山的影响也很大,“破四旧抄了我家东西,能还回来不?” 连教授顿时语塞,他只负责传递风向,哪里会有实际操作的权力? 那年代抄家,被抄的东西海了去啦,他自己家都被抄过,也不知道该找谁去申冤。 冯君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看庄昊云一眼,又冲连教授肩头的背包努一努嘴。 庄昊云已经重新背上了猎枪,但是看到对方身上的背包,他恨不得再把枪拿下来。 碍着有四叔在场,他只是冲着背包指一指,“里面是什么?拿了我庄家什么东西?” 庄四叔出来打圆场,“哎呀,能有些什么东西,山洞里本来也就一点破烂。” 庄昊云不为所动,“四叔,你带人来也就算了,拿东西,总要让大家知道,拿走了什么……这是咱庄家祖上的山洞。” 他当然不会说,我带人来,也是想找一找有什么好东西。 四叔恼了,摆出了市长助理的架子,“合着你姓庄,我就不姓庄?” 咱俩都是带了外人来,早就坏了规矩,你难为我做什么? 连教授见状,忙不迭出声,“好了,我没带别的,就带了一个石碗。” 一边说,他一边就放下背包,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卫生纸包裹的纸团,打开层层卫生纸,里面确实是一个石碗,不过石碗有个尖嘴,还有个石槽。 “这是油灯啊,”庄昊云的眉头一皱,“连教授,你这是连油灯都不放过?”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点后悔,这个简陋的油灯,其实是山洞里原本就存在的。 “昊云你这是什么话?”庄四叔火了,“就是个石碗,拿块石头凿两下就行了,怎么在你眼里,还就价值连城了?” “再简陋的东西,也是咱庄家的呀,”庄昊云也开始认真了,“照四叔你的话说,京城猿人头盖骨,也不过就是块头盖骨,年代久一点而已……咱华夏为啥一个劲儿地找呢?” “我就让他拿走了,”庄四叔眼睛一瞪,“怎么着吧?” 他一发飙,庄昊云也没了脾气,庄家也是讲长幼尊卑规矩的,而且四叔在体制中,发展得也相当牛叉,一旦认真起来,他还真不敢犟。 冯君看着石碗,眼睛有点发直,嘴角也抽动一下,却是没说话。 “好了连教授,收起来吧,”庄四叔吩咐一句,然后又看一眼庄昊云,“我们要出山了,你们要用多长时间,要不一起走?” 要是搁在往日,庄昊云就跟四叔套一套近乎了,但是今天的事情,令他十分地不爽,所以他摇摇头,“我记住了一窝野鸡,晚上去端了它们,正好在这里过夜了。” 平阳山里搞野鸡吃,有拿枪打的,也有下网捕捉的,更有一种,就是白天记住野鸡窝,晚上过去端的,手电一照,在雪亮的灯光下,野鸡就变成了瞎子和呆子,任人抓。 “那我们就走了,”庄四叔知道他不情愿,却也懒得理会他的情绪,“晚上过夜小心点……发电机就不关了,反正你会用。” 他和连教授就这么离开,扬长而去。 庄昊云有点生气,不过再想一想,两个老头子进山,走这么远竟然没带年轻人,其实也算相当敬重庄家的规矩了,倒是他自己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实在有点……那啥。 这么想着,他侧头看一眼冯君,心里却猛地一惊,“大师您这是……” 冯君的脸色相当不好看。 , 第七百六十一章失之桑榆 冯君的心情,真的是纠结无比,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那个石碗是件法器。 严格来说那应该不是石碗,而是庄昊云所说的……是一盏石灯。 所以他的心里,真的有种哔了狗的感觉:握草,庄昊云你在家里找来找去,给我拿去那么多烂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连簸箕都拿过去了,居然没有发现,家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没发现也不打紧,为啥我一来,就迎面错过了呢?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冯君真的想出手拦下连教授,当着我的面,你们想带走一件法器? 但是最终,他自己身为讲究人,不能那么做:再好的东西,不是你的,也不能强求。 真要那么做了,跟霸道的昆仑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心里就希望,庄昊云能把这个石碗——石灯留下来。 然而,在庄四叔的强势之下,庄昊云没有坚持,冯君也实在不合适挑唆他去折腾。 身为这个位面的大能人物,他得要脸不是? 但是因为要了脸,跟一件法器擦身而过,这一刻,他的纠结逆流成河。 听到庄昊云发问,冯君定一定神之后回答,“那个石灯是个好东西,你跟你四叔说一下,最好不要外流。” 唐文姬眉头一扬,下意识地摸一下腰间的九节鞭,“真是宝物吗?” 要不说这茅山派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碴,她下意识地就起了争夺之心。 不过她的行为,反而是更让冯君下了决心,“你看看你这样子,见到好东西就想强取豪夺,跟昆仑有什么区别吗?” “末法时代,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唐文姬理直气壮地回答,而且她还掉起了书袋,“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存续都是问题的时候,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她还是不愿意跟昆仑相提并论,“我可没有那帮家伙狂妄,我是打算花钱买的……” 买不成估计还是要抢吧?冯君也懒得再跟她计较,而是侧头看向庄昊云,“能做到吗?” 庄昊云却是一脸蛋teng的表情,“真的是宝物?” 冯君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明言,“真的是宝物,当然,具体有多宝贵,还得上手试一试。” 庄昊云那蛋teng的表情,越发地明显了,“啧……怎么就偏偏晚来了一步?” 迟疑一下,他苦着脸发话,“刚才我有点惹恼四叔了,再说别的他也不会听,还会适得其反……他这人的脾气,其实挺拗的。” 唐文姬听到这话,越发地着急了,“这可是你庄家的宝物,就这么被人拿走了?” 庄昊云的脸色,真的是相当难看,他苦恼地摇摇头,“我庄家的事情……唉,一言难尽,我只能让别人打个招呼,过一阵子再跟四叔提,起码要等他消了气儿。” 唐文姬一脸嘲讽地看着他,“当初盗我茅山祖牌,你说动手也动手了,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抢别人家的,跟抢自己家的,那是一回事吗?庄昊云无奈地翻个白眼,“问题那是我四叔呀,就算他不卖我面子,依旧是四叔,莫不成我还能弄死他?” “你可以请我出手,”唐文姬一拍胸脯,傲然发话,“不是跟你吹牛,这两个渣渣,我分分钟搞定……让他们失足摔进山谷,或者被大石头砸中,也不是问题,就看你什么意思啦。” 天色即将黑下来了,那俩弱鸡要摸黑走好长一截山路呢。 庄昊云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吧,谁让咱们来得晚呢?” 他做事比较不择手段,但底线还是有一些的,上一次他雇人盗茅山祖牌,是为了治好儿子,不得不那么做,这一次只是想让儿子拜师,并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当然,他也不会轻言放弃,“咱先进去看一看吧,没准还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山洞里……还真没冯君能看得上眼的东西了。 他倒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满是碎石头的石屋。 石屋并不像山洞一样,清理得干干净净,还是有不少碎石头,不过冯君认真地感受了半天,真的没有感受到那破碎石锁的煞气。 石锁上残缺的那两块,在这里是注定找不到了。 看到冯君一脸失望的样子,庄昊云建议了,“要不这样,先在山洞里歇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在周边再找一找,你看怎么样?” 冯君沉吟了起来,倒是唐文姬对那个石灯耿耿于怀,“休息一晚上,那盏石灯会去了哪里?你要知道,这里手机没信号,你连庄家人都通知不到。” “真想通知的话,还是没问题的,”庄昊云走到一张椅子旁,探手在椅子下方一摸,就摸出一台电话座机来,随手接上电话插座。 要不说庄家经营此地,是真的用了心的,居然单独扯了一根电话线过来,好跟外界沟通。 他此前不想暴露太多,现在却是顾不得许多了。 这电话是庄家的内部电话,他直接拨给了妻子,吩咐一番。 庄昊云没有要求别人阻拦四叔,只是让妻子通知三爷爷一声,说自己遇到了养生协会的连教授,连教授也很喜欢庄家的山洞,四叔还把一个石碗借给连教授研究。 庄昊云的老婆,也是个心思机敏的,闻言就发问,“那个石碗很重要吗?” 庄昊云却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太惜子了,不敢告诉她实情,否则指不定她又弄出什么事。 他只是含糊地表示,不管重要不重要,四叔要借出去,也是为了三爷爷好,这一点我是支持的,但那是庄家的东西,我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就希望四叔记得收回来。 他的话说得婉转,但是该表达的意思,也都表达到了。 冯君于是决定:那就住一晚上吧。 他没有出去追连教授和庄四叔,自是没注意到,这两人趁着天光尚在的离开,走了十里左右的山路,天色大黑的时候,旁边居然走出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是连教授的助手,而且还是一个修炼心意拳的高手,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是因为庄四叔不想让他知道,庄家的山洞在哪里。 冯君他们过来的时候,年轻人离得远远的看到了——通往山洞基本就没有固定的路,方向大致不差就行,所以两拨人的路径不是很一致。 也就是说,如果唐文姬真的追出来痛下杀手,结果了庄四叔和连教授,这年轻人的存在,也会让她和冯君背上相当大的嫌疑。 连教授有人接应,这就不用说了,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就停止了打坐,走出山洞看一看,感受一下四周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不过非常遗憾,真的没啥好东西,甚至连地脉的气息都没有。 冯君本来想的是,实在不行就尝试在这里牵引一下地脉,也算没有白来——他在王屋已经尝试过一次了,对此已经有了一点心得。 不成想这里啥都没有,还不如他在朝阳承包的那块山地。 可见洞天福地这些说法,还是有相当道理的,地脉这东西真的可遇不可求,就连大名鼎鼎的蒙地庄家,也未必有能力将密窟建立在地脉丰盈的场所。 总之这一趟是白跑了,冯君的心气儿有点不平,于是在六点十来分的时候,他一手抓着庄昊云,一手抓着唐文姬,一溜烟地跑下山去。 如果凌空飞行的话,速度会更快,但是太耗灵气了,抓着两个人跑,就要轻松许多。 事实上,唐文姬已经是中阶武师,单单在地上跑的话,都不用他怎么费力,倒是庄昊云身子沉重,花费了他不少力气。 可就算这样,三十里左右的山路——甚至很多地方都是没有路的山地,也只花费了冯君四十多分钟,跑到庄家的院子,刚刚是七点整。 这个速度,已经可以算是世界纪录了。 庄昊云进了院子后,直接累得瘫在了椅子上,半点儿劲儿都没有了,他虽然是被冯君抓着跑的,但是他两条腿跟着迈步,多少也是要花一些力气的。 他的妻子和庄泽生也已经起床了,见状又张罗着给他们做早餐。 平阳小山村的早餐,是很单调的,一碗稠稠的小米粥,一碟咸菜,几根村子里买来的油条,大概因为冯君是贵客,庄家又多做了一盘炒鸡蛋。 至于说肉菜?这个真没有,千百年来,村子里的早餐就是这样,庄昊云再有钱,在家乡也是随大流,培根什么的,不存在的。 冯君活动了一早晨,也是有点饿了,儿臂粗的油条吃了七八根,小米粥也喝了两海碗,食量相当地惊人。 庄泽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地痒痒了,他趁别人不注意,走到冯君身边,悄声地发问,“冯大师,那个石碗……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沉吟一下点点头,“反正绝对是好东西。” 庄泽生的眼睛,越发地亮了,“我要是能把它弄来,你可不可以把最厉害的功夫教给我?” 这父子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冯君沉吟一下发话,“这个……别乱来,听你老爸的。” , 第七百六十二章收之东隅 冯君这次平阳之行,算是比较失败的。 尤其是一件唾手可得的法器,居然失之交臂,这让他心里相当地郁结。 庄昊云想要送他俩回去,但是他表示“我们不劳动庄总了,别人也不配送我们”。 庄总知道,对方是对那石灯耿耿于怀,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也有点不满意,于是就想把那辆晋地的大奔,送给他俩开回郑阳。 冯君再三推辞说不用了,我又不缺车开,最后不得已,说你把我们送到镇子上就行了。 庄总开着大奔,把他俩放在了镇子上。 结果他俩下车的时候,正好碰上一辆平阳市zheng府牌照的车路过,是一辆奥迪。 车子在路过他们的时候,缓缓地停下了,在这样的小镇上,大奔和奥迪,都很少见。 奥迪的车窗放下,庄四叔的脸露了出来,冲着他们点点头,“要走了?一路顺风。” 看着奥迪车窗关上,又缓缓启动,庄昊云的嘴角扯动一下,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冯君却是理都懒得理,他担心自己看一眼那厮的嘴脸,就忍不住半路上拦车杀人夺宝。 走到街角一个拐弯处,看看四下无人,他放出了一辆摩托,“坐上来。” 唐文姬却是走上前,一把攥住了车把,“我骑车,你坐!” 冯君自然也由她,认识她的第一面,她就骑着那辆硕大的哈雷摩托。 唐文姬今天的装扮,相当地惹眼,虽然只是五月中旬,她就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卫衣,下身则是一条褐色的牛仔热裤,露着一双大白腿,偏偏还骑着一辆不小的摩托。 而摩托的后座上,还坐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小哥哥。 她骑着摩托,一路是相当地碍眼,不少人纷纷指点,“这么骑摩托,关节早晚出毛病。” “就是,这才几月份,就烧包成这样。” 这些话都是不错的,但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时尚女孩,会是中阶武师呢? 两人并没有走得太远,只是直奔平阳市区——真要上高速的话,也不可能骑摩托不是? 平阳的南郊有尧庙,是历朝历代的祭祀之所,冯君和唐文姬打算去参观一下。 这里并不是道门的道场,只是华夏儿女祭祀先人的场所,两人前来也没什么功利的想法,就是觉得既然来了平阳,不到尧庙瞻仰一番,难免会有点遗憾。 尧庙始建于西晋,已经数易其址,甚至都从河西搬到了河东,没有太过古老的遗迹。 不过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他俩名山大川走了不少,跟道门佛门接触得也多了,这种单纯的怀古或者欣赏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唐文姬的打扮,还是稍微醒目了一些,虽然平阳市里大白腿不少,可是在初夏,又是这种祭祀的场所,不少人都是穿戴得比较保守。 不少人侧过头来看她,还有人指指点点,大意是天气还没那么热,就穿成这样。 小天师心里老大不平衡了,在我们南方,一个月以前,大家都已经这样穿了。 最终还是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讥讽,“穿得倒是挺俏,晚上回去慢慢洗吧。” 平阳产煤,空气质量之差,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唐文姬又是大白腿,又是白色卫衣,还有一桩白色的旅游鞋,在平阳玩一天的话,晚上回去真的是有得洗了。 听到这话,她顿时就觉得没了兴趣,“算了,没有多少老物件,还是走吧。” 冯君一直默默地不做声,听到这话也没反应,状态有点不正常。 直到到了中午,不少人去用餐了,他左看右看,慢慢走到尧庙的门楼前。 此刻人气少了很多,他很快就在门楼前隔道的碎石中,发现了一块煞气极重的石头。 这正是石锁所缺的两块石头之一,他弯腰捡起来看一看,不动声色地将石头收起来。 至此,他也不得不感慨,晋地确实是惊喜无穷,他最早的奇遇,那个石环,就是在并州市城郊东山上捡到的,而此刻在尧庙走一走,居然又捡到了一块石锁的碎片。 虽然在庄家的山洞里没有收获,但是事实上,他也感应到了一件类似法器的石灯,只是非常遗憾,那个石灯似跟他擦肩而过,可以说他运气不是很好,不能说晋地无宝。 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在晋地多走几个地方。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在尧庙多走一走——万一能碰到另一块石头呢? 可惜的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他一点收获都没有。 看到时近下午四点,他觉得再待下去,就不能赶回洛华庄园了,于是招呼上唐文姬,放出一辆汽车,直奔郑阳而去。 在途中,唐文姬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句曲道教协会的,想问一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回茅山,市里想跟她咨询一些事情。 这就是昆仑在茅山发作的余波了,寇老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使用光阴梭,想不引起轰动都难,要知道当时的现场,足有两千多号人。 在这个自媒体爆发的年代,九成人都有朋友圈,拍一段视频上去,那是要多轰动有多轰动了。 昆仑惯爱惹这种乱子,倒不是他们有多大的恶趣味,实在是……没有人知道昆仑的山门。 昆仑弟子发完飚,拍拍屁股就走人,反正别人也找不到他们,但是当地的修者就倒霉了。 这次也是一样,寇老钟原本是要低调一点的,但是眼见场面有点失控,他就毫不犹豫地使用光阴梭,至于回头如何应对,那就是茅山的事儿了。 朋友圈里出现这么惊骇的一幕,还不止是一个人拍的,可能压得下去吗? 当然,相关视频就算再多,没有权威的媒体出现,也不会引起官方太多的关注。 就像冯君当初被人强买奇石,他倒是很想炒作,但是没人理他——不花钱就想炒作? 这件事在茅山当地的反应很大,可是再往上,那就是呵呵了。 有些人直接认为,视频是经过人工加工的,更有人很不屑地表示,茅山这是越来越会玩了啊,金坛华阳之天重启的热度还没过去,就开始了新的一拨炒作。 炒作完灵泉炒作载人飞行,下一步不会炒作飞升吧? 既然是被认为炒作了,而茅山又没有拿出相应的“公关费用”,别说纸媒了,就连网媒也是有意无意地压制这消息。 当然,也不乏个别记者,在做过相关调查之后,有意宣扬此事,但是都被上级领导压制了——建国之后都不许成精了,你居然说人可以在空中飞?zheng治敏感度哪儿去了? 如果对方肯出点小钱钱,咱们把这当做奇闻怪谈,发个消息也无所谓,但是连钱都没有收到,肯定就要讲zheng治了嘛。 说句实话,官府恨不得不过问此事,有关部门都没有多少心情关注——毕竟这佛门和道门,实在太擅长各种幺蛾子了,连秦始皇都上过当。 要说没有一个官员注意到,那也不正确,还是有人找到了茅山头上,打听是怎么回事。 唐王孙表示,那些人我也不认识,他们自称是昆仑弟子,搞完事就走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飞在空中……这我怎么会知道? 这种回答能服众吗?显然不能,尤其是在这个“生命不息、娱乐不止”的年代。 所以茅山受到的压力,并不是很大,不过倒是有不少人问,那唐文姬被昆仑弟子抓走,现在如何了? 句曲道教协会打来电话,也是想问一下她,什么时候能回茅山——“市里有主要领导,比较关注此事”。 其实这话里的“主要领导”,是非常扯淡的措辞,不过是协会往自家脸上贴金罢了,哪个主要领导敢公然宣布,我认为道门是有可能肉身飞行的?zheng治生命还想不想要了? 不过是下面人想搞清楚一些事,事情敲定之后,可以借此巴结领导而已。 总算还好,唐文姬自小眼就高,又是生活在体制外,眼里从来就没啥领导。 现在跟着冯君,她都快要冲击先天高手了,自然更不会在意这些话了。 正经是她有点担心,对方这么问,是不是知道了我杀人的事儿?想把我骗回去仔细调查? 她杀那俩人是在洛华庄园里,按说是没可能传出去的,但是……万一呢? 所以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已经从昆仑手里逃脱了,目前在外有点事,也算是了结这件事的因果,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茅山了。 道教协会那边有点不高兴,说你给个明确的消息,啥时候能回来? 唐文姬直接压了电话,琼鼻里发出一声轻哼,“要求我给消息……凭你也配?” 冯君正开着车,闻言笑一笑,“不过是些社会团体,总会以为自己已经是官老爷了,都是些什么风气嘛。” 小天师也笑了起来,“就是哎,听说很多学生会的干部,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干部了。” 冯君的车开得很稳,不是很快,到洛华庄园用了四个小时,正好是晚上八点。 回去之后,他跟大家说起可能错过一件法器,真的是无人不叹息。 , 第七百六十三章主客之间 杨玉欣有点想法,“华夏养生协会是吧?需要我跟他们打个招呼,要过来那盏石灯吗?”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发问,“这个协会听起来一般,不过我估计,也不是很好招惹吧?” “这倒是,”杨玉欣点点头,“跟他们打交道的,多是些老人,京城里最不缺老首长了。” “那就算了吧,”冯君摇摇头,“都是一些外物,没必要太计较,茅山那边,这一次搞得比较大,人家还追着找唐文姬呢,先低调一阵吧。” 话刚说完,他就猛地站起身子来,看向山谷竹林方向。 过了五六秒钟,他点点头,再次坐了下来,“嘎子晋阶了,不过这次气息有点不稳。” “他有点着急了,”唐文姬出声点评,“看来要在中阶武师境界待一段时间了。” 现在庄园里,有资格点评嘎子的,也就是她和张采歆如果不算花花的话。 冯君笑着看她一眼,“嘎子不会比你慢多少的。” 就在这时,对讲机响了,门卫汇报说,有两拨客人一起赶来,说是四明洞天和鬼谷子传人。 冯君想一想,看一眼唐文姬,“你去接待吧,可以把人请到一号泵的亭子,我会跟门卫打招呼的。” 洛华庄园的蹿红,真的是挡也挡不住,前不久,他还会亲自迎接茅山、武当和麻姑山的人,可是在连续击败昆仑,威逼王屋之后,洛华庄园的地位,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时候,冯君再要去门口迎接两个不是很熟的人,那不是跌份儿,而是真的有点做作。 他认为小天师去接待,就刚刚好,有鉴于四明山和鬼谷一脉一直都跟茅山比较亲善,对洛华也比较友善,所以哪怕是在大晚上,也把人迎进庄园。 唐文姬回来之后,刚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湿着呢,她有点犹豫,“我这个形象……会不会不太好?” “我跟你去吧,”张采歆出声发话了,她现在蜕凡七层的境界已经稳固,距离蜕凡八层也不远了,正在庄园里狂刷存在感。 虽然因为有红姐在,她不能公然以“内宅第一人”的身份出面,但是对于小天师这种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人,她是必须出面争一争的。 四明洞天和鬼谷传人并没有因为冯君未出面而生气,现在洛华庄园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昆仑跟洛华一战,道门里已经有了各种传言,有鼻子有眼。 传言基本都比较真实主要是王屋为了甩锅,不想介入这两家的纷争,放出了些消息。 其实就算不说传言,昆仑寇老钟众目睽睽之下,高调掳走唐文姬总是真的,而现在小天师就出现在洛华庄园,看起来过得还比较滋润。 这两位在一号泵的亭子里坐了坐,喝了两杯茶之后起身告辞,说今天天晚了,改日再上门拜访,希望能见到庄园主人。 两人走出庄园之后,四明山的道士感慨一句,“冯山主不但修为高强,人品也俊逸,看看这些红颜知己,真的是不得不服。” 他见过小天师不止一次,但是以往的印象里,就是一个非主流女孩,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今天看到刚刚沐浴完毕的她,感觉美艳温婉,肌肤吹弹可破,是以有此感触。 鬼谷传人却是轻喟一声,“你没有注意到那采歆姑娘吗?不但长得倾国倾城,双十年华,已经是养气高阶了……天地气运,钟爱这洛华啊,真正的钟灵毓秀。” 四明道士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敢有?”这位面色一整,正色发话,“这样的人物,又跟冯山主有关,打死我都不敢有其他想法,更别说这可能是下一个大修士……” 第二天,这两位又来拜山,却是听说庄园里有人正在晋阶武师中阶,暂不开放。 冯君原本想着,嘎子晋阶之后,可能要搞一个庆典,毕竟这是他的嫡系弟子中,第一个晋阶武师中阶的。 但是嘎子的志向宏大或许也是真的受了小天师的刺激,他表示自己在武师初阶的时候已经庆贺过了,下一次庆典,应该是晋升先天之后。 那冯君也就不再多事了,因为担心句曲道教协会的人赶来纠缠,他跟唐文姬和杨玉欣商量一下,决定赶回朝阳看一看。 因为受到其他人陆续晋阶的影响,庄园里的人修炼的劲头都很足,哪怕是高强都表示,我感觉快晋阶武师了,就不陪你们去朝阳了。 倒是嘎子刚刚晋阶,短期内不宜再勇猛精进地修炼,而且他也想回家走一趟。 他们四个离开,冯君的七大弟子还在庄园,再加上花花把关,倒也不用担心这里的安危。 郑阳到朝阳并不远,中午的时候,冯君就来到了自家的山地。 各种基础设施,在如火如荼地修建着,工地扩大了一倍还有余,施工方表示,等到梅雨季节结束,大部分的工程就都可以告一段落。 不过,冯君也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晁刚被调走了,晁颖最近低调了很多。 晁刚被调走是升职了,他去了一个地级市当市长,常务副到正职,直接跨过了专职副shu记这个过渡岗位,相当于连上两个小阶。 当然,他在常务副上干得太久了,这么升职也不算太意外。 不过他的扶正,意味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照顾不到云园市了,云园市的一把手,不管是dang委还是zheng府,都不可能由本地人出任,他不会被调回来。 那他想照顾云园,起码要等到升职副省了或者进入省里重要的部门。 总而言之,晁刚走了,晁颖就被动了,她可以跟着晁刚去他所在的城市发展,但是想在云园发展,那就必须夹起尾巴做人。 当然,她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本地人来着,但是可以确定,她不可能像晁刚在的时候一样了。 这个变化,对冯君正在操作的工程,多少有一点影响,毕竟这个项目,当初晁颖也是大力在大力推行哪怕她只是为了发展旅游。 总算还好,因为当初受到了胡长庆的压力,冯君的承包合同没有什么漏洞,而项目工程的相关费用,也全是他自家拿出了真金白银,没有玩什么资本运作,所以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他来了工地不到两个小时,李晓滨就带着晁颖一起赶了过来。 不过非常遗憾,她俩赶到的时候,冯君已经进山了,而且留下话来,不希望别人打扰。 李晓滨觉得自己不是外人,又觉得晁总对自己很不错,于是拉着她也进山了。 进山的方向,已经被铺出了一条简易的渣土路,宽度大概有一米左右,现在天上虽然下着小雨,但是路不算难走。 这条小路不长,也就一里多地,工地的工人都知道,是冯文晖和张君懿指定修建的,最终通向一条小溪。 然而路虽然不长,因为很少有人走,所以路边的植物还是长出了枝丫,包括草丛、灌木和乔木,在它们的阻挡下,前进不太容易。 更糟糕的是,这些枝丫上,隐藏着种种昆虫和小动物,包括一些毒虫甚至蛇类。 已经是梅雨季节了,李晓滨穿得不多,晁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爱美之人,甚至比李晓滨穿得还要少一点。 两人在这条路上走,遇到的麻烦可想而知,当李晓滨第二次躲开蜈蚣的袭击之后,她忍不住了,“咱们还是找两个人开路吧。” 于是她俩找了两个人开路,一路走到小溪边,发现在一片开出的空地上,冯君盘坐在那里,手里托着一块碗大的石头,正在闭着眼睛掐算着什么。 而他身边不远处,有两男一女坐在三张椅子上,四下观望戒备着。 看到他们一行人出现,嘎子先出声发话了,语气相当不客气,“晓滨姐,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了君哥。” 李晓滨心里又羞又恼,合着你还知道我是“晓滨姐”?我跟冯君在郑阳一起打拼的时候,你还在朝阳当保安呢! 当然,这点资历不足夸耀,所以她面无表情地发话,“是晁总想跟冯总说点事。” “我知道,”嘎子冲晁颖笑一笑,他还记得,晁总帮自己要了最后十天的工钱,所以他的话说得也比较客气,“晁总,君哥现在忙着呢,不方便。” 晁颖是什么人?眼色比李晓滨强多了,她笑着发话,“没事,我也就是过来报个到……你们先忙着,回头有空联系。”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走了,毫无以前高高在上的样子。 李晓滨有点傻眼,晁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过她还是一转身追了出去,心里也隐隐有点明悟:晁市长离开之后,晁总真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却是杨玉欣说话了,“这块地方,冯君已经承包下来了,就不再是公众场合,几位以后若是再来,最好提前获得主人的允许,这样大家都方便。” 这话听着委婉,其实相当不客气,她是在指责对方不懂礼数。 第七百六十四章朝阳地脉 晁颖听到杨玉欣的话之后,一时间,无数的委屈从心里升起。 激愤之下,她也顾不得考虑对方的来路了,转身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多谢杨主任指教,我也真没想到,冯总会在这里忙碌。” 她并不相信冯君在山林里能有多忙,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哥走了,你们就这样对我? 杨玉欣是什么人?根本懒得理会她的情绪,只是用看弱智的眼光看着她,“现在你知道了。” 晁颖却也不是只知道发泄的人,她心里一动,又看一眼冯君。 她也多少听说过,冯君现在是在修道反正就是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据说他还治好了陆晓宁,所以小陆也在跟着他修炼。 对于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她的观感也比较复杂。 搁在二十年前,她是不愿意相信这些的,听说这样的人和事,会生出敬而远之的心思。 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家产也多了,哥哥的事业也比较顺利,她非常珍惜这样的生活。 所以对于这些玄妙的人和事,通常她会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事实上,冯君连古家人都能忽悠住,足以证明他的不凡了起码也是忽悠能力极强。 但是以晁颖的感觉,小伙子还真不是一个靠忽悠起家的人。 这些年她见过的“江湖大师”也很有几个,谁还不是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 哪怕有人故作矜持,并不主动吹牛,却也要摆出一点神秘莫测的样子。 可冯君不是这样,小伙子是真的刻意低调,晁总还记得,自己女儿结婚的时候,小伙子开了一辆低调的好车当婚车,甚至没打算留在婚宴现场吃饭。 他的低调,甚至让晁颖以为,此人会不会是某些大人物推出的白手套。 而冯君治好陆晓宁的癫痫,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晁颖能知道这消息,还是嘎子的父母主动跟别人提起的,别人问起嘎子,嘎子都不会直接承认,只是笑着表示“跟君哥在一起,运气都好了不少”。 这年头低调的人不少,但是搞玄学还要低调,那就是真正有本事的。 看到冯君闭着眼睛掐算,晁颖的身体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敢对这样的人物,心里生出不忿来?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状态。 于是她歉然一笑,“来得有些冒昧了,不过我是真的有事,等冯总忙完,还请杨主任转告。” 杨主任轻轻点了一下头,那动作细微到几乎看不清。 倒是嘎子比较实在,他笑着低声回答,“晁总你放心好了。” 晁颖终于转身离开,心里禁不住暗暗庆幸,看来平时多做点善事,还是不错的。 而李晓滨则是时不时地看她一眼,眼神比较古怪。 晁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侧过头来冲她笑一笑,“你家冯总看起来,还是很有一些神秘,你没有跟他学两手?” “没有,”李晓滨坦然摇头,“他喜欢那样的生活,但是我不喜欢,庄园里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冯总也很放心我。” 晁颖当然知道,冯君很信任李晓滨,但是在她看来,小李能得到他信任的主要原因是两人是初中同学。 同学圈子……说重要可能不见得,但是一旦有谁做了对不起谁的事,在圈子里的名声马上会坏掉,会遭到整个群体的鄙视。 可是晁总觉得,李晓滨简直太不会规划自己的人生了,她试探着发问,“可是我看杨主任都在跟他学呀。” 李晓滨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是她的选择,我还年轻,还想享受大好人生。” 晁总心里忍不住暗叹一声:真要论眼力、论选择的能力,你能强过杨玉欣? 唉,这年头,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却不明白自己真的错过了什么…… 冯君在小溪边打坐掐算,当然不是装模作样,他是在尝试调理此处的地脉。 此前他对地脉有不少的推算,但是也仅限于猜测,因为他本人不具备牵引地脉的能力。 直到他炼化了九州行走印之后,才隐约感觉,此物可能可以用来牵引地脉。 他跟沈青衣玉符里的剑气硬拼一记,之后发生的诸多变化,终于证明了他这种感觉。 所以他当场就拿王屋的地脉做测试了。 虽然手生,但是因为在此前有过大量的推算,他测试的结果还算将就。 原本他还打算,在庄家的山洞附近,再次测试一下,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庄家山洞附近,半点地脉也没有。 洛华庄园的地脉,也只有一点点,还有两个聚灵阵在运转,他实在不便下手,所以索性借着来朝阳的机会,试着牵引一下这里的地脉。 要说起来,这里的地脉虽然不算庞大,但是异常地丰盈,仅次于西倾山,而且还是自家承包了的地盘,冯君不该轻易下手尝试的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不过冯君对自己的推算多少有些信心,而且在王屋的测试也很成功,他觉得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最关键的是,有地脉的地方真的不多,大多数还是有主的,拿别人的东西测试,总不是那么方便。 他在这里推算了两天之后,终于开始出手牵引地脉。 因为他确定,这次在四周没有什么人,所以出手力度,比在王屋还要大很多。 负责护法的唐文姬,甚至能感受到,地下传来了轻微的抖动,“嘎子,你感觉到地动没?” 嘎子也是武师中阶了,但是他闭目感受半天,最终颓然摇头,“没有……不过我总感觉,有什么在发生变化。” 他对气机的感应,或者强一点,但是论及对环境的直接感受,真的比小天师差,这是天赋方面的差距,实在强求不得。 相较而言,杨玉欣是什么感受都没有,不过她还是很主动地发问,“文姬,这种级别的震动,地震台可以测得到吗?如果可以,我能试着联系一下。” “算了,”唐文姬苦笑着摇头,富贵逼人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杨主任虽然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修为,却总是能找到相关部门帮忙,让她这个修炼者都感到深深的不平。 “冯君这次操作,不知道会花多长时间呢,地震台检测不到这么小的波动吧?”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冯君只坚持了一天半,就停止了牵引地脉。 牵引地脉,其实是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尤其那些大型的地脉牵引,很多时候要通过设置大阵,经年累月地牵引,最终才能完成。 冯君略略一牵引此处的地脉,就意识到了:牵引这里的地脉,比王屋的要难上很多。 此处的地脉虽然小,但是本身已经相对丰盈了,相较四周的贫瘠,它能维持在这个水平,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再对它进行提升,难度当然会大很多。 冯君这一次操作,是相当耗费灵气的,因为灵气耗费得比较大,反应也大一点,正是因为如此,小天师甚至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轻微震动。 他坚持了一天半,就坚持不下去了,体内的灵气几近于枯竭,不得不休息了、 而此处地脉的牵引,还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值,他估计再用十倍的时间,能把这里的地脉,提升到一个相对满意的品阶。 当然,这还是特指这一小片地方的地脉,若是牵引一大块地方的地脉,需要的灵气会更多。 这个时候,冯君才深深地体会到了,为何皇甫无瑕要说,他到了出尘高阶的修为,牵引地脉所造成的灵地,才算拿得出手。 这玩意儿太吃灵气了,也消耗时间,修为就是硬指标,来不得半点虚假。 修仙者之间的战斗,可以凭借法器、身法或者功法的差异,实现越阶杀敌,但是牵引地脉,真的很难达到越阶的效果。 收功起身之后,他又去手机位面补充了一点灵气,这次倒是没再开聚灵阵,就是休养了三天,让体内灵气起码恢复到了两成左右。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弄一个回灵阵了,就是通过灵石,直接补充灵气的阵法。 否则每次想要补充灵气,都得去手机位面,也实在太不方便了。 万一在手机位面遭遇敌人,必须躲在地球位面猥琐发育的话,回灵阵就更不可缺了。 不过这是下一步要考虑的问题了,目前他要做的是,是观察这一次牵引地脉的效果。 这一观察,就又是不短的时间,冯君直接从傍晚,观察到了黎明,用去了近十个小时。 按说观察地脉,其实用不了这么久,但是冯君观察不久之后就发现,原本地脉有了一定的提升差不多一成半吧,但是糟糕的是,在观察的过程中,地脉居然开始减弱! 牵引地脉还有弹簧效应?冯君真的有点想骂娘了…… 直到黎明,提升过的地脉还处在持续减弱的状态中,总算还好,下降的速度已经大为减缓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冯文晖的愿望 冯君观察到黎明,实在不想再观察下去了,哪怕下降的速度已经大为减缓。 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下降在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没有谁喜欢这样的煎熬。 正好第二天一大早,冯文晖和张君懿给他们四个送饭来了。 冯文晖做为冯总的父亲,在工地上,被人称作“冯老爷子”,能劳动老爷子和夫人走一里多山路送饭的,也只有冯老板了。 因为是给四个人送饭,东西比较多,还有碗筷啥的,张君懿也跟着来了。 其实他俩都有纳物符,随便来一个就行了,但是年纪大的人,多半都不喜欢张扬,这老两口将纳物符藏得跟什么似的,连冯君的二叔冯文成都不知道。 老两口现在也都是初阶武者的巅峰了,大半年时间,有冯君无尽的丹药供应着,两人也都很用心,才修炼到这个地步,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而且别看巅峰了,想要再晋一阶,也相当地不容易,冯君感觉,父母亲半年之内能晋阶,就可以满意了年纪越大,冲破瓶颈的难度也就越大。 老两口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吃完早饭,冯文晖吩咐一句,“什么时候要出去,提前招呼一声,家辉问了好几次了,吉局长也说要见你。” “对了君哥,”嘎子想起来了,“晁颖还找过来着,晓滨姐带着她,说跟你有事说。” “就今天吧,”冯君拿定了主意,“有什么事儿都说一说,然后我就又该忙了。” 他回来的消息,其实封锁得很严,否则以他现在在朝阳的名声,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主动上门来交流说实在的,他在县城里朋友真的很多,跟窦家辉类似的都有好几个。 但是没办法,朋友就是这样,本来很好的关系,没准走着走着就少了联系,朋友的情义还在,可是再见面,也只能回忆儿时的友情了。 如果可以的话,这些朋友,冯君是愿意见一见的,但是一旦见了他们,他还要见更多的人关系差得也不算很多,为什么只见这个不见那个? 也就是窦家辉,在去年重新接触之后,走得比较近,也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朋友之间的远近,就这么慢慢地分出来了。 窦家辉找他没多少事,就是喝酒聊天,而且也没喝太晚,他和林小佳去年结的婚,现在小佳已经怀孕了,情绪不太稳定,他得早点回去哄她。 现在的窦总,生意做得比较大,有了老婆,马上也要有孩子了,可以说是成功人士,不过在冯君看来,他是在世俗的路上,走得越来越远了。 但是他也不会说这些扫兴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要感觉活得足够精彩,就是无悔的人生,难道不是吗? 倒是晁颖找冯君,还真是有点事情,她希望冯君能参与开发日月湖旅游区项目。 现在全国各地,已经将旅游视为一个新兴的强劲产业,云园也有大力开发旅游业的计划,而且不止要在朝阳搞,还要再加几个县区,目的是打造出一个区域性的旅游带。 这个计划很庞大,但是云园位于两省交界处,算是相对欠发达地区,财政上没有多少钱,而旅游业的初期投资又相对巨大,云园的钱袋子,匹配不上市里的雄心。 如此一来,地方上自筹资金就很重要了,县里原本打算用来扶持的资金,也被上面叫停了,但是晁颖反而想要加大旅游开发项目。 她最新的规划是,除了打造原生态的山水风景,还要上一些娱乐项目,打造一个大型的游乐场,还要搞一条玻璃栈道这是时下很多旅游区的热点。 这些创意基本上都属于跟风,但是没办法,旅游产业上能做的,也就那么一些,晁颖认为,自己不做的话,别的景点也会做,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先做了,别人就要考虑市场饱和的问题,市里大约也不会坐视重复投资。 但是这些项目的投资可不小,她的资金有点捉襟见肘,所以她希望,能引入战略投资者。 以前晁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冯君那时一来钱紧,二来也是有点忌惮晁刚。 这兄妹俩一在政界一在商界,发展得都相当不错,一旦联起手来,冯君也得头大。 当然,他倒不是摆不平这二位,但问题是……何苦自找麻烦呢? 当时晁颖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见他拒绝,就没有再提此事。 不过现在,她就可以提了,甚至她还通过李晓滨的嘴,明确点出了这一点“晁市长已经高升走了,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顾不上云园了,对洛华来说,这算好消息。” 对冯君来说,这点小事情,他真看不到眼里,但是他也不想跟晁颖交恶,于是说考虑一下。 这件事情,他是找老爸老妈商量的,因为朝阳这里,主要是考虑他俩的感受。 张君懿一听要投资三四个亿,就建议儿子要谨慎,她不是不知道儿子很有钱,但是在母亲的眼里,儿子的钱永远不够多,她希望他能谨慎使用。 冯君表示这点钱无所谓,玉石生意在给他源源不断地创造利润,而且这些钱也不是一次性拿出来,而是根据进度分批投入。 事实上,他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身家,他只知道,自己拥有的黄金已经超过两吨了。 不过冯文晖倒是表示,他觉得可以适当投资一部分现在夫妻俩因为要修炼,还要操心施工进度,小卖部已经处于半停业的状态了。 他觉得自己和妻子也不能只顾着修炼,不注重跟外界的沟通,能在旅游产业里找点事情做,也就不会闲着。 张君懿却是不无鄙视地表示:老冯你这是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喜欢上使唤人的感觉了吧? 冯文晖做人,一向是比较和气的,不喜欢跟人争吵,哪怕是在监督基建工程的时候,也是非常和蔼地跟监理交流。 然而他就算再和蔼,也是大名鼎鼎的“冯老爷子”,连监理一方都对他客客气气,就别说那些施工方了。 冯文晖倒是没有欺压人的习惯,但是别人毕恭毕敬的行为,让他也很享受。 男人嘛,谁不喜欢“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感受呢? 当然,冯老爷子有那么一个儿子,他对后半句是没有想法的…… 张君懿把他这点小心思看得很明白,不过她也不觉得,老头子这点虚荣心是多么糟糕的事。 她只是担心这个旅游区投入那么多,未必收得回来。 在她眼里,朝阳要搞的这一大片旅游区,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 不管是自然风光,还是娱乐项目,甚至原生态的农家风情,朝阳不比任何风景区强。 至于说游乐场?拜托了,现在哪个大一点的城市,没有游乐场?别人何必来这偏僻的小县来玩? 至于晁颖说的,这里可能成为大城市里的人周末旅游的热点,张君懿姑妄听之,也不觉得她这话就一定能实现。 简而言之,她是担心儿子的钱打了水漂,为了老头子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实在不值得。 反正这又不是必须投资的钱,只是可有可无的项目。 冯文晖心里有点不服气,说我这也是想着,将来旅游区开始运营的话,游客难免要影响到咱们承包的土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旅游区投点资,用工作人员阻拦游客? 冯君瞬间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他经营了洛华庄园一年多,实在太清楚这么大的地盘,有多么难看守了。 哪怕在他的全力戒备之下,洛华庄园也多次被人溜进去,昆仑更是直接空降进庄园了。 他非常确定,将来朝阳这里,看守肯定也是难点。 甚至因为发生了昆仑一事,冯君已经做出了决定,短期内不会在这里建设玉石房屋,起码要等到随便一个弟子都能看护好这里,他才会操作此事。 所以他听父亲说,可以指挥那些工作人员,为自家做点事,他马上就做出了决定投资这个项目。 至于项目的具体操作,他交给了窦家辉,李晓滨负责协调这不光是为了他方便,窦家辉手上有这个项目,也有利于他的灯具灯饰销售。 项目的资金,他先给冯文晖拨了两千万,涉及这么大的金额,他觉得还是要交给父亲把关,人性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去轻易地考验。 既然老爸喜欢被人捧着供着,做儿子的为什么不满足他的小心愿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是在观察地脉的情况。 大概是三天之后,地脉终于停止了衰减,冯君经过仔细的计算,大致判断出,跟没有牵引过之前相比,上升了大约接近一成。 这个结果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冯君又观察两天,确定地脉真的不再下降,于是带着唐文姬三人回了洛华庄园。 正好李诗诗也解析了不少地脉图,冯君拿着地脉图,推算了两天,大致有了牵引止戈山地脉的规划。 接下来,他带着采购的香水,再次进入手机位面。 第七百六十六章排外的庆宁府 这一年的初夏,浮山郡庆宁府骤然热闹了起来。 木奉瑭就是其中一人,他是二十出头的初阶武师,来自于田丰郡达礼县,原本是在浮山郡郡治乐宁府游玩,现在带着四个人,赶到了庆宁府。 达礼县的木家,是世家联盟中的一员,木奉瑭是长支的子弟,不过木家现在的先天,是三支里的,长支一脉此前资源比较多,现在就得不到那么多了。 要说他是十八岁晋阶武师,就算在木家也是相当天才了,但是随着长支资源的减少,他现在也卡在了初阶武师上,两年过去了都没进阶。 这样的修炼速度,还赶不上嘎子,不过嘎子的丹药有冯君供应,更重要的是,洛华庄园里有聚灵阵,虽然是末法位面,小范围的灵气浓度,也可以供两个炼气中阶修炼。 二十岁一过,木奉瑭就被家族撵了出来,按照惯例,他要红尘历练,证明自己值得扶持。 他得到了家里支持的三百两黄金,其中两百两来自公中,一百两是他母亲凑出来的。 跟他同行的,有一名五十岁的老仆,一名三十出头的护卫,以及一个小厮和一个侍女。 不得不说,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哪怕是被家里撵出来创业的子弟,随随便便启动资金就是三百两黄金,还有四个人帮衬,比那些白手起家的寒门子弟,起点不知道高出多少。 一转眼,木奉瑭在红尘里就混迹了快一年,三百两黄金的本金,一度增长到近千两,他觉得自己是做生意的天才,那些自小养成的生活习惯,让他忍不住大手大脚了起来。 结果他被人狠狠地阴了一下,一批货物被人掉了包,吃了大亏。 木家子弟江湖历练,是不得主动暴露身份的,木奉瑭气不过,带着护卫,两人就找到了坑他的那一位。 那边也早有防备,双方狠狠地干了一场,结果他受了轻伤,护卫是重伤,那边也被他俩杀掉了三人。 然后官差赶到,差点就拿下他俩,多亏木家的族规是“不得主动暴露”身份,而不是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对方掉包的货物,他追回了大部分,但是他还得跟官差意思意思,丧葬费他倒是不用出了,可是他还得疗伤不是? 此后,类似的挫折他还遇到过两次,都是毫无征兆就被坑,有一次还是被某个衙内坑了,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后,倒是道歉了,但死活就是不肯退钱。 眼看着出来就一年了,木奉瑭出来时候带着的三百两黄金,剩下二百五十两不到了,他觉得江湖实在太过险恶,索性是四处游山玩水,对于赚钱的事情,也就是“随缘”二字了。 这一次,他是在乐宁府里游玩,忽然发现天通商盟里出现了一种叫做“香水”的东西。 其实类似的东西,天通商盟一直有售,胭脂水粉之类的,都是女人用的化妆品,其中香露之类的,就跟这个“香水”类似。 但是香水很便宜,最便宜的香水,一两黄金就能买四十瓶,也就是五块银元两瓶。 不过天通商盟的生意,基础货币就是黄金,再往上就是灵石,根本不使用银元。 木奉瑭看重的,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便宜香水驱虫的效果。 田丰郡位于炎热的南方,每到夏天蚊虫极多,其中不少是有毒的,当地人家使用艾草之类的熏香,也用樟脑球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味道很重,不受大家喜爱。 木家的酒窖里,就出过这种事情,为了防虫放了樟脑球,结果那樟脑球的味儿,窜到了酒里数十年的老酒,喝一口,鼻腔里都是樟脑球的味儿,这让人情何以堪? 但是换成香水,那肯定就不一样了,哪怕香水的味儿也能蹿进酒力,大不了多了点香气,虽然不止是酒的醇香,却也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内。 还有一些人,对艾草或者樟脑球气味儿有天生的排斥,身体会生出一些不好的反应在地球界,有个专有名词叫“过敏”。 此刻的庆宁府才是初夏,但是田丰郡那边,蚊虫已经开始猖獗了。 木奉瑭本能地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尤其是那最便宜的香水,被称作“花露水”的,市场相当大。 他虽然出身于世家,但是世家也分类型的好不好?木家能有“子弟红尘游历”的规矩,那就是说,祖上很注意接地气。 当然,祖上是祖上,几代之后,愿意接地气的子弟就越来越少,不过木奉瑭又是个例外,他原本可以接受大量的资源,现在不得不通过红尘游历来竞争,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 在红尘游历了这么久,钱也赚过,亏也吃过,见到的听到的,实在太多了。 他对花露水的市场,有精准的定位:中高端人群。 太穷苦的人家,连樟脑球和艾草都舍不得用,对于蚊虫,直接就是手动操作了。 拿一家人打个比方,邓家兄弟的老爸邓一夫,邓镖头从镖局里退出之后,每个月能赚二三十块银元,一瓶花露水两块半银元,最少能一两个月,节省一点,用五六个月也不成问题。 如果放在酒窖里自由挥发,恐怕一年都不在话下。 这样的人家,买一瓶花露水绝对不在话下。 而邓镖头虽然算是高薪阶层,但是他在息阴城,还真不算什么,一个要点就克制死他了邓家是小门小户。 相较邓一夫,东目田家这种家族,就是庞然大物了,一瓶花露水……那怎么够? 一个月就算用不了一百瓶,几十瓶总该有的。 木奉瑭是这么算的,一个县不用多,只要有东目田家之类的一个豪强,这个县的花露水销量,一个月就妥妥地过百了毕竟还有其他的富贵人家。 田丰郡足足有一百多个县,再加上十几个大城市,一个月卖两万瓶香水,那不成问题的。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两百多两黄金,全部用来采购花露水,也不过八九千瓶,只够田丰郡半个月的用量。 这买卖……绝对可以做的! 反应过来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带着随从来到了庆宁府,想要查清楚货源。 搁给一般人,听说这买卖是天通商盟在做,估计谁都没胆子来抢生意。 但是木奉瑭是世家联盟的子弟,对于天通商盟,比一般人要了解很多,他清楚商盟的主要服务对象,根本就不是红尘中人,人家聚敛黄金,是为购买红尘中的宝物。 所以对于很多商品,天通商盟都是允许其他人竞争的,而且商盟在俗世中的人力有限,很多商品还要指望红尘中人帮忙销售。 像皇甫无瑕所在的东部分会,会里总共也就十来个人如果不算皇甫会长从自家带来的子弟的话。 那么东部分会下的八个郡,又能有几个人?每个郡两三人而已,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虽然是从天通商盟嘴里抢饭吃,木奉瑭认为,商盟不会做出什么反应,而且这里是东部分会的地盘,田丰郡可是南部分会负责的。 来到息阴城之后,他就四下打听,大批量售卖花露水的地方在哪里。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没人告诉他哪里大批售卖,只说我们这里就有卖,三块银元一瓶。 他打听了整整两天,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城市对外来者的恶意。 甚至还有同样的外地人找到他,说我知道哪里卖这个,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打算买多少。 木奉瑭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根本不说自己想买多少,直接告诉对方,你跟我说一下地址,我就送你十块银元。 外地人不肯答应,这下倒好,换成木奉瑭盯着他了。 那态度明显就是有种你就别出息阴城,否则有你好看。 木家虽然是世家联盟的成员,也不好在府城里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那外地人吓得跟什么似的,不过这就是题外话了,两天之后,木奉瑭终于放弃了这样的打听,而是送了一张拜帖,给息阴城里声名赫赫的邓一夫。 他听说此人只是中阶武师修为,此前曾经走过镖,后来退出了镖局。 有意思的是,此人做镖头的时候,很多人还不买他的账,反倒是退出之后,整个府城之内,没人敢冒犯他,据说是此人搭上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木奉瑭的拜帖,没有写自己的真名,而是用了“武学后进沐唐”的名字。 不过他能写“后进”而不是“晚辈”,就摆明了自己武师的身份。 非常遗憾的是,门子进去了一趟,再出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小厮。 小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是两封银元,也就是二十块。 管家笑眯眯地表示,老爷子最近身体欠佳,不见外客,奉上二十块银元,以壮阁下行色。 得,木奉瑭马上反应过来了,人家是把自己当成打秋风的了。 江湖救急这种事,木家也做,出手起码是五十块银元。 不过要搞清楚,敢找上木家江湖救急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 第七百六十七章混乱和秩序 木奉瑭没有接对方的银元,反而将一个金馃子塞了过去。 他笑眯眯地发话,“老爷子身体不佳,那是我来得冒昧了,我只是想请教一件事,不知道那花露水,是在何处售卖,朋友可否有以教我?” “些许小事而已,”管家挡下了对方的金馃子,正色发话,“阁下真要打听此事,不妨去止戈县的止戈山看一看,当有所获……阁下厚爱,愧不敢领,要不老爷子饶不了我。” 邓一夫是江湖中人,前半生给人塞过不少次红包,他极其痛恨这种行为。 木奉瑭见他不要,也不勉强,然后眨巴一下眼睛发问,“我是很好奇,怎么贵宝地的其他人,都把这个消息捂得死死的?” “这个嘛……”管家莫测高深地冲他笑一笑,“阁下去了便知。” 木奉瑭见他如此,也不多问,而是随手送了三个打火机给对方,“这自来火是个小礼物,主要是方便好用,也不值什么钱,一点小心意罢了。” 他没有注意到,对方三人脸上的表情,相当地古怪…… 问明白是止戈县之后,木奉瑭带着四人一路赶去,路上竟然意外地发现,来往的人不少。 他在止戈县城休息了一下,到了这里,止戈山的消息就源源不断地传来了。 所以他知道了,止戈山那里,是有一大片集镇,那里各种物资相当丰富。 不过当他问起,止戈山主人是谁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回答,都是用看弱智的眼光看着他。 他心里就奇怪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既能跟天通商盟做生意,又能让别人噤若寒蝉? 其实木奉瑭心里,对此前的处境,已经有了总结:别人想靠这垄断的消息发点小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来了止戈之后,别人还是不敢谈止戈山的主人? 他们一行人在第二天一大早起身,赶往止戈山。 木奉瑭虽然带的财物“不多”,也有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以及两匹快马。 护卫和小厮骑在马上,老仆赶车,侍女和他则是坐在车厢里。 走到中午的时候,对面忽地来了两辆摩托和两辆三轮车,木奉瑭猛地想起了此物,“居然是自走车……不会也是这里出的吧?” 自走车在江湖上也是风靡一时,不惧风雨动力强劲,但是用得起的人屈指可数,因为这车吃的是一种叫“柴油”的东西,此物极为难得,据说只有从买车的地方才能买到。 严格来说,柴油也不算多贵,比伺候千里马要便宜多了,但是这东西不好储存和运输,谁家要是有自走车的话,家里得专门建个储藏的场所。 简而言之,这东西就像是地球界刚开始推广4G的时候一样,买得起肾机,用不起流量啊。 等到止戈山越行越近,路边很突兀地出现了十几匹快马,有人高声叫着,“兀那老头,停下车来,你们此来止戈何事?” 木奉瑭探头一看,发现对方起码有两个中阶武师,于是要老仆停下车,自己则是提起了弓箭,一个翻身,跃上了车顶,嘴里大喊一声,“你们可是官差?” 对方若是承认官差,他就要验看身份,对方若是不承认,直接动手就好了。 江湖走得久了,木奉瑭深切地认识到一个事实:真的是先下手为强! 两名中阶武师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是官差如何,不是又如何?” 木奉瑭缓缓地拉开了弓箭,面无表情地发话,“不是官差就滚开,我只说一遍,莫要给你家主子惹祸!” “我们是爵爷府的护卫,”一名中阶武师笑着回答,“你说算不算是官差?” 木奉瑭一听这话,也是有点犹豫,他知道对方还是怀着些恶意,否则不会只说“爵爷府”,甚至连爵爷的等级都没说,公侯伯字男的区别可大了去啦。 不过他还是心一横,“把腰牌丢在地上,要不然……杀无赦!” “你这么做就过分了……”中阶武师不高兴地发话,不过下一刻,他拨马就跑,退出半里地,才大声发话,“我们是北园伯护卫,若是再强闯,莫怪我们杀人!” 不过是个过气的伯爵!木奉瑭闻言,心里暗暗松一口气,他也提高了声音,大声发话,“你们这么做,天通商盟知道吗?” 这些人闻言,相互看一看,一个中阶武师冲着木奉瑭拱一拱手,二话不说拨马就走,其他人也策马跟着他,刮风一般离开了。 “真是奇怪,”木奉瑭嘴里轻声嘀咕一句,又跃入了车中,心说这些人看来是知道天通商盟的,但是既然知道天通,还敢这么不怀好意地拦路? 他思索了好一阵,也不得要领,然后就见前面探路的护卫丹叔勒住了马。 马车走近一看,却见不远处有个大宅院,宅院的大门上方有一块横匾,上书“天通”两个字。 木奉瑭根本都不用问,只看这规模和做派,就知道这里必然是天通商盟的落脚点了。 他虽然借天通的名声,吓跑了号称北园伯府的护卫,但是他本人还真的不想跟商盟的人打交道不管怎么说,他是来抢商盟的买卖的。 而且以天通商盟的背景,别说木家子弟不能主动报名号,就算主动报了,在人家眼里,达礼木家也不比一般人强多少。 距离商盟的大宅院不远处,还有两个不大的院子,看起来也有点法度,只不过规模实在太小了一点,远不如天通的院子恢弘庞大有气派。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院子,一个是无忧台的,一个是赤凤派的。 前面不远处,是一块不大的界碑,不过护卫丹叔行走江湖多年,最是注意这种带有标志或暗记的小东西,于是低声发话,“小心,前方就是止戈山地界,这是地主的标识。” 进入这种地界,一般是会有守卫的,不过令他们几人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任何的关卡。 下一刻,丹叔的牙齿开始咔咔地打颤,“出……出尘期非……非请莫入?” “明白了!”木奉瑭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止戈县城的人提起此地主人,会是那样的表情了“仙人”二字,在世俗界就是禁忌,不能随便提及的。 事实上,他非常能理解这种心情,木家也曾经有幸接触过几次仙人,这样的接触,一直被木家视为底牌,不会跟任何人分享。 有过接触尚且如此,如果能成为修仙者的邻居,那当然更要尽量保密,一旦有什么好事,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外来的人多了,得到机缘的可能性岂不是少了? 在界碑附近滞留了一段时间,就见有人出出入入,绝大多数是中阶和低阶武者,普通人也不少,相较而言,武师的数量要少很多。 丹叔走上前,递了一块银元给一个中年妇女,想要知道能不能随意进出这里。 女人大约是看着他顺眼,也没有要那块银元,很热情地告诉他,那界碑不是写了吗?只要不是出尘期的修者,可以随意进出的。 丹叔听得很有点愕然,“炼气期的都可以随便进吗?” 女人看他一眼,笑着发话,“你想多了,炼气期怎么可能随便碰得到?进去之后守规矩就好,这里的巡逻护卫可是真敢杀人的。” 丹叔年纪不小了,但是这样年纪的男人,又有中阶武师的气质,反而是特别受中年女性的青睐,这女人也不例外。 所以她絮叨了不少事,包括这里的守卫力量,大多来自于东目田家,元广米家和车马行虞家当然,北园伯府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田家和米家……对于木家来说,那是完全陌生的,虞家倒是有点印象,但也不过是一个开车马行的小家族,在田丰郡还得老老实实地拜木家的码头。 不过听说北园伯府之后,木奉瑭对此地主人的管理水平,就有些置疑了。 很显然,北园伯府的护卫,是想掌控一些商业方面的渠道,所以才会过问来人,能坐视一个小小伯爵府的人猖獗,此间主人……还是不怎么用心啊。 事实上,木奉瑭非常怀疑,此地真正负责经营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修仙者,而是挂着修仙者的牌子,打出一个“出尘期非请莫入”的噱头,让那些麻烦远离己方。 不怪他这么想,别的不说,修仙者会在乎黄金吗?人家在意的是灵石! 木奉瑭在江湖行走经年,早就会用逻辑来推算一些合理或者不合理的现象了。 五人进了界碑之后,走了五六里地,前方蓦地出现一个规模庞大的集镇,乍一看,起码有万余人,这样人口规模的小镇,在东华国都算少见了。 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此地的武师并不少,甚至可以说相当多,只不过大部分的武师都在聚居地生活,进出此地的时候并不多。 木奉瑭也算是有江湖经历的,寻了一处民居借住,房子是土坯房,五个人一天是三块银元,管三餐,再多也没有了。 他心里其实清楚,这个价钱……偏贵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接待程序 木奉瑭清楚,自己租住的房屋,价格大概是息阴城的两倍还多。 但是他没有选择,就算这样的房屋,在此地也不是很多,更多的房子是木屋因为这里的地全部是山主的,谁有心思盖太好的房子? 此地倒是有砖瓦房,甚至还有青石砌墙的坚固大院,但那都是田家、米家或者虞家的。 他们在此地盖房,是得了山主允许的,同时还是山主的打手,自然敢盖得更好一点。 木奉瑭觉得,如果自己能主动亮明身份,凭着达礼木家的名头,他或者还能有借住到那里的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 所以他租住了土坯房,对于一个仅仅拥有一名中阶武师和一名初阶武师的组合来说,这样的消费能力,基本已经可以算得上中上了。 不过他承受得起,最关键的是,他想从房东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房东就是小秦村人,跟刘菲菲一个村的,对冯君的情况知之甚详,但是他不想短期之内就把所有消息都告知对方不让你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我亏得慌啊。 但是他并不清楚,这个看起来比较有钱的年轻人,更在意什么样的消息。 关于冯君的事情,他说得很少,但是花露水“那是山主往外供货,就那个玉石院子”。 托冯君的福,现在手机位面的玉石,除了滑石、华石之类的称呼,也被人叫做玉石了。 这就是木奉瑭想要得到的消息。 对他来说,修仙者之类的话题,距离实在遥远得很,好高骛远的世家子弟很多,但是他不是,他只知道,对于生意人来说,时间就意味着金钱。 他如果能尽快打通上下游的渠道,躺着就可以赚钱,如果不能尽快打通,等到别人知道消息赶来的话,他不但要面临剧烈的竞争,就算得手,利润也会大幅度缩水。 于是在当天晚上,他就上门求见山主。 不过非常遗憾,在距离玉石院子还有差不多两里地的时候,他就被人拦住了。 拦着他的人,是田家和米家子弟组成的巡逻队他们非常不含糊地直接报出了身份,然后就要对方交待姓名和来意。 虽然他们显得很不含糊,但是木奉瑭最不怕的,还就是这种场面,他比较头疼江湖中的宵小,以及种种鬼蜮伎俩,可如果是世家豪族往来,自有一套章法。 既然进入他熟悉的状态了,他不卑不亢地抬手一拱,“在下是田丰郡沐唐,正是要拜会一下山主,顺便谈一些交易。” 他用的是假名,但是对面这俩家族如果能稍微像样一点,应该能从田丰郡和木姓中,想到些什么吧? 不是随便什么初阶武师,都能带着中阶武师做护卫的。 然而令木奉瑭感到意外的是,对方根本没有发挥任何的联想,带队的初阶武师脸上露出一丝讥笑来,“既然是同道,阁下应该知道,入夜之后在主家行走,是不礼貌的。” 这一大片地全是冯君的,所以他这指责,绝对站得住脚。 见到对方如此无礼,木奉瑭有点不高兴,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木家的家教还算不错的。 所以他不卑不亢地回答,“本应明天白日里来拜访的,怎奈商机在前不敢耽误,漏夜前来,一来显示诚意,二来也算在主人家排个队。” 他用的是商人的口吻,但是田家和米家在此地警戒了一年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从对方的做派上,他们直觉地感受到,对方应该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有些东西真不是能冒充得来的,也不是想隐藏就能藏住的。 一开始,他们还有点警惕对方的来意,见到他直接承认想做生意,大家就忍不住笑了。 一个高阶武者摇摇头发话,“你想多了,神医何等身份,哪里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先回去老实住下,或者去镇子上逛一逛也行,明日白天再来求见。” 神医?木奉瑭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此地山主居然是个医生? 不过这么一来,此人的地位超然,也是有可能的,须知修仙者也会生病的。 他带着满脑门子不解,回去之后继续跟房东打听山主的事情,怎奈房东东扯西扯,就是不跟他说此地山主的事。 木奉瑭恼怒之下,少爷脾气又上来了,摸出一封银元,往桌上一拍,“老人家,你若是能说清楚山主究竟是何人,我不吝重赏……嗯,我是来找山主做生意的,你不要想歪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房东是个喜好财货的。 然而,房东看着桌上的银元,虽然眼里都快伸出手了,但是最终叹口气摇摇头,“这个钱……我是真想要,可是你问的事情,我回答不了。” 财帛固然动人心,但是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他非常清楚,冯神医虽然不管事,但是那几大家族查起消息来,绝对是辣手无情。 这一片土地上,仅仅这一年多时间,就死了百余人,无头案的情况最多,但是神医和那几家出手的情况,也不算少。 不过大致来说,此地的治安还算不错,只要你不是别有用心之辈,又没有惹是生非的话,在这里没谁敢公然难为你。 木奉瑭没有问出想问的东西,但是他也得到该如何拜会此间主人的章程。 第二天用过早餐之后,他遵着房东的指点,来到一处院子,院子里此刻已经有四五拨人了。 有人招呼他拿个号牌,他取了过来一看,却发现自己是“甲酉”号,心里有点小小的吃惊:我来得这么早,竟然只是第十位? 又过了一阵,一对年轻的男女前来,开始按照号牌招呼人,挨个详谈。 这俩年轻男女也不避讳其他人,问题问得也很直接。 与此同时,外面也迅速赶来一些人,原来是那些拿到号的人在外面吃早餐,听说这里开始办事,纷纷地跑回来。 木奉瑭看着对方问话的章程,心里暗暗地盘算,轮到自己该怎么回答。 旁边有仆妇推着一车铁皮罐到了他近前,看起来挺沉重的样子,他忙不迭退后两步让开。 就在即将轮到木奉瑭的时候,一直不见踪影的“甲申”号牌的主人来了,那是两男一女三个中年人,虽然出面的是一个中阶武师,但大家能感觉出来,这三人隐隐以女人为首。 男人报的姓名是姓秦,想跟“冯神医”谈一谈止戈山的货物在南方的总代理。 这口气可是比木奉瑭大多了,他只想要花露水在田丰郡的销售权,对方竟然敢考虑吃下所有的货物,并且范围是整个南方。 负责接待的年轻男子却不感觉奇怪,来止戈山的各路人马里,脑洞大的主儿真的不要太多,他很淡定地表示,我们的货物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已经有人负责销售了。 你想要说批量买什么,只管说出来就是,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安排后续的谈判。 这时中年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们可以预付两万两黄金做定金。” 排在他们身后的木奉瑭,感觉到了整个世界对他的恶意有种你别拿钱砸人! 他全部的身家,只有黄金两百多两,对方的定金就是两万两。 不过年轻男子不为所动,他表示说,规矩就是规矩,已经谈好的一些项目,是不可能改的。 女人勃然大怒,因为在她了解中,这俩小毛孩子只是负责登记而已,之后的筛选和谈判,是另有其人,她非常不高兴地表示:两万两的定金,凭你俩,有资格否定吗? 年轻男人也火了,说我既然坐在这儿了,就有资格做一些决定,倒是你不尊重我们,这买卖可就不好谈了。 女人还有点不服气,旁边的男人劝住了她,笑着跟年轻人表示,我这个姐姐最近情绪不太好,小哥多体谅一下,我们是真的想跟止戈山全面合作的。 看到年轻人的脸色阴转多云,木奉瑭心说坏了,再让他们谈,我的机会就要小很多了。 于是他走上前,抬手一拱,高声发话,“这甲申号牌实在有点过了,别人都在排队等候,他们溜出去不见了,好不容易能回来,却要胡搅蛮缠,真当我们这些排在后面的人欠你?” 两方说话,猛地冒出了第三方,那两方闻言,齐齐就是一愣。 中年男人发愣了一愣之后,勃然大怒,“小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天下事,天下人说得,”木奉瑭傲然回答,别看对方想承包整个南方的代理,说句不客气的话,达礼木家在南方,还真没怕过什么人。 哪怕对方也是世家联盟的人,他都不会发憷,木家虽然只有一个先天,但是在联盟里口碑极好,联姻的家族极多,而且木家先天年纪很轻,还占了联盟里一个执事的位置。 说完这话,他冲着负责接待的年轻人一拱手,“这位秦先生准备不充分,诚意有所欠缺,态度也不够端正,真的是误人误己。” 年轻人也是个受不得激的性子,他闻言点点头,“也是,秦先生且去,想好了再来。” 第七百六十九章大妹说情 中年男子闻言大怒,他不敢对年轻人发火,转头看向木奉瑭,冷笑一声发话,“我自与此间主人说话,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这个龟儿子?” 木奉瑭闻言大怒,“敢辱我父母?我跟你势不两立!” 他掣出腰间的短矛,抬手就扎了出去,矛头带起了尖锐的啸声,直奔对方胸口。 男人先是一惊,也是摸出腰间的短锏,身子一晃,短锏砸向对方。 中年人是中阶武师,木奉瑭只是初阶武师,但是木家家学渊源,他又在江湖游历这么久,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短期内两人竟然打得不可开交。 “住手!”就在此刻,一声轻哼传来,“谁再动手,后果自负。” 木奉瑭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起码是高出自己两阶的修者,忙不迭后撤两步,停下了手。 只见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缓缓走过来,左右扫一眼,然后就盯住了木奉瑭,面无表情地发问,“是你在闹事?” “三哥,”那负责登记的年轻男子喊一声,“他是被人骂了。” “你闭嘴!”男子狠狠地瞪他一眼,“连个场面都控制不住,真是给咱们陈家丢人。” “呵呵,”木奉瑭气得笑了,“敢问阁下是哪个陈家……” “少爷,”他身后的丹叔一把把他拽了过来,脸色有点发白,嘴里低声发话,“陈……陈钧胜,云台陈家啊。” 云台陈家父子两先天,在世家联盟里都是数得着的,丹叔此前远远地见过此人。 木家先天虽然在联盟里占了十大执事之一,却也要输陈家一筹。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认为,陈家敢暴露出两个先天,十有八九就不止两个先天。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木奉瑭只是木家普通一个子弟,最多也就是出于长支而已,但是目前的木家,似乎三支更吃香一点。 他冒犯了陈钧胜这个先天高手,就算直接被斩杀,木家都无话可说。 木奉瑭的脸色也刷地变白,他无语地一拱手,“无意冒犯了陈大人,多有得罪,我这便走。” “想走,哪儿有那么容易?”陈姓先天高手不是陈钧胜,而是陈钧伟,他面无表情地发话,“先蹲到墙角去……回头我慢慢发落你。” 他也不是有意侮辱人,实在是止戈山遇到的牛鬼蛇神太多了一点,各种情况都有,这个时候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所谓的萝卜快了不洗泥,连细细甄别都顾不得。 就这,还是他看在对方有人认识“自己”的份儿上,否则他会直接让这五个人跪在墙角,而不是蹲着了。 反正世俗界的这点事儿,云台陈家扛得起的陈钧胜虽然修为全失,但是现在已经是蜕凡四层,蜕凡五层也在望了。 木奉瑭闻言,却是呆呆地看着对方,不肯动作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堂堂达礼木家的子弟,蹲在墙角……他觉得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别说历练的考核了,木家的先人没准都要气得从灵牌里跳出来。 陈家确实强大,在世家联盟稳居前五甚至前三,他也没资格代表木家去招惹对方。 现今他最硬气的表现,应该就是站在这里,被对方斩杀了…… 再往后,木家大概会跟陈家讨要一点说法,然后陈家补偿一点,大概也就这样了。 当然,有鉴于他只是个初阶武师,木家得到的补偿,大概也不会很多。 唯一能让他欣慰的是,大概木家……会认为他是个杰出子弟吧? 当然,如果三支那脉一意作梗的话,他会成为反面典型,也未可知…… 一个人的脑袋里,能装多少东西?他的脑袋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着,反应慢也是正常了…… 陈钧伟见他没有反应,眼睛就是一眯,“我数三个数,三……” “陈大人,”就在这时,有人插话了,是一个女声。 木奉瑭转头看过去,他的脑瓜现在都跟了他的姓木的,所有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然后他才愕然地发现:是她? 出声的,是刚才推着铁罐子车路过的仆妇,身材壮硕,大腿粗壮,胳膊上不能说跑马,起码她的胳膊不比他的小腿细多少。 不过这一刻,他才愕然地发现,这个仆妇年纪不大,应该比他还年轻,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也算姣好,只是身材粗壮了一点点。 但是身为一个仆妇,修为也仅仅是高阶武者,竟然敢跟陈钧胜建议,“这个小哥,其实人很不错,我一路推车过来,就是他让了我,其他人……都是等着我绕行。” 木奉瑭闻言,苦恼地一闭眼睛:妹子,你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敢跟陈钧胜这么说话,一会儿我就算想报答你,也得一块一块地捡起来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面无表情的陈钧胜,居然露出了笑容,“呵呵……大妹你帮他说情?” 推着铁罐子车的,正是郎大妹,那些铁罐子是液化气。 手机位面,木柴灶台是主流,但是也有不差钱的主儿图方便,使用液化气。 对于冯君来说,液化气是属于奢侈品序列的,得让自己人操作才放心,要不然他宁可不卖反正也不差这点钱。 而郎大妹就是他选中的自己人,大妹是这个位面第一个对他表示友善的人,身体素质也很好,干这点活不算苦力,只当锻炼身体了。 真要是天天干伺候人的苦力活的话,且不说郎震答应不答应,冯君就先不答应了。 郎大妹在小湖村就做惯了农活,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她推车而来,别人不让她,那她就绕着走呗。 她觉得这个年轻人能主动让开路,真的很难得,见到陈钧伟要发落他,就下意识地求情。 陈钧伟则是被她吓了一跳握草,郎大妹也会帮人说情? 要说冯君现在身边跟着修炼的人,有米家的米芸珊,有陈家的陈钧胜,还有虞家虞长卿好吧,虞长卿是自己有机缘,目前不过是借冯君的场地修炼而已。 但是陈钧胜、陈钧伟兄弟心里都清楚,冯君最在意的,还是郎震和郎大妹父女。 米芸珊已经是大家公认的冯君的女人了,虞长卿还是无忧台弟子,但是她俩见了郎震,也要客客气气冯神医和郎家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普通的主从关系。 对陈钧伟而言,米芸珊开口求情,他还要考虑个合理性,但是郎大妹开口只要你有理由,那我就听你的。 郎大妹的脑瓜其实比较简单,她侧头想一想,指一指那两男一女,“他们先骂人了,这个木公子……挺有礼貌,神医也会喜欢这种人。” 此刻木奉瑭的脑瓜,是一片空白,他只有一个疑问:这个仆妇……这个仆妇是做什么的? 陈钧伟却是笑着回答,“没问题,大妹你都这么说了……” 然后他看一眼双方,沉声发话,“你俩运气不错,有大妹求情,警告啊……下不为例!” 他说的是“你俩”,但是只要是个人就能感受到,他主要是放弃追究木奉瑭的责任了,那秦家不过是捎带的。 然后他看一眼负责接待的年轻男子,“以后学会点控制场面,不能通过的,就直接回绝,神医的事情那么多……” 年轻人赔着笑脸发话,“三哥您说得对,不过我刚才就想问这位小哥了。” “慢着,”刚才那秦姓的女人又出声了,她皱着眉头发话,“钧胜大人,我也是很有诚意求见神医的。” 陈钧伟狐疑地看她一眼,“你认识我?” “我是钱王府的管事,”中年女人抬手一拱,很客气地发话,“王府跟陈家小有交情。”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没想到是哪个秦家,原来是钱王府那个秦,难怪这么大口气。 钱王是今上之侄,尚未弱冠,他的母亲姓秦,王妃也姓秦。 正是因为如此,秦家也成为了钱王府最有权势的外戚,是相当有名的豪强,若是加上官府中的影响力,其实比世家联盟的家族也毫不逊色。 陈钧伟的眉头却是一皱,毫不客气地发话,“既然是钱王府的人,就不要凑这热闹了,有些忌讳,你们还是要注意一下。” 秦姓女子也知道,身为藩王肯定要注意影响,所以刚才她就没亮明身份。 不过见到陈钧伟态度尚可,她笑着解释,“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用的是秦家的旗号。”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陈钧伟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他们的。 他是担心,自己为了兄长能修仙,曾经替冯君绑架过王族子弟,甚至还取了其鲜血,这种事一旦被发现,陈家难免也要吃挂落。 所以对于王族,能疏远还是疏远一点的好。 他很干脆地一摆手,“私交归私交,若是钱王府到云台陈家做客,我无任欢迎,但此处是神医的产业,恕我不能徇私!”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看对方,而是侧头看向木奉瑭,饶有兴趣地发问,“你又是谁家子弟?” 他当然能感觉到,这年轻人也是大有来历的,此前他敢不客气,是因为陈家有不客气的实力,现在想要交好对方,当然也要有个交好的姿态。 第七百七十章二少爷做媒 木奉瑭面对这提问,愣了一愣,才苦笑着回答,“陈大人,族里有规定,不能暴露……” “好了,我知道了,”陈钧伟一摆手,笑着发问,“你姓苏、姓姜……还是姓木?” 果然不愧同为世家联盟的成员!木奉瑭一拱手,恭敬地回答,“晚辈沐唐,来自田丰郡。” 陈钧伟怔了一怔,又笑了起来,“倒是没想到,差点发落了木执事的族人……” 他知道木家子弟有游历的传统,不过并不是所有子弟都要经历这一遭,事实上他也不怕木执事木家只会令陈家多少忌惮一点,远远谈不上害怕。 他也不怕自己发落了此人,就被木执事怀恨在心一个不太重要的子弟而已,其实就算发落了木家的法定继承人,又能怎么样?只要他占理,陈家才不怕这些。 不过现在,他就要说一句了,“感觉你跟木执事……长得不是很像……” 你看,我没认出你是木家的子弟,不能怪我对你不客气。 但是木奉瑭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对方可是连钱王府的人,都干脆地回绝了。 人家只是看在那年轻仆妇的份儿上,给自己个台阶。 所以他又恭敬地一拱手,“是我的不对,奈何族中有规定,实在是冒犯了。” “好了,”陈钧伟一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本来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现在有点好奇,你求见神医是有什么事?” 木奉瑭想了一想,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坚持来的时候的想法就好,“田丰炎热,毒虫肆虐,我是想商量拿下田丰郡的花露水生意。” 陈钧伟讶异地看他一眼,“你的胃口倒是不算大。” 说实话,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简直是……为了这点小事得罪钱王府,划得来吗? 木奉瑭老老实实地回答,“出来的时候,带的钱有限,而且这生意……再大我也吃不下去。” “没错,”那个陈家的年轻人点点头,“你这可是在跟天通抢生意呢。” “这位陈兄说得极是,”木奉瑭抬手一拱,正色发话,“不过若仅仅是一个郡,想必天通也不会在意……他们也是要人帮着售卖的。” 达礼木家跟天通的东部分会没交情,但是跟南部分会是打过交道的,而且以天通在世俗界做生意的方式,还难免要借助木家在当地的影响力。 “你倒还真的仔细谋划了,”年轻的陈家子弟讶然看他一眼,微微颔首,“好了,你通过了,虽然生意不大,但是谋划得当,操作性极强……下午你持号牌来便是。” 就这么几句话,木奉瑭的事情,大致就定了下来,旁边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更有人暗暗自责:方才那女子推车路过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着搭把手呢? 某人只是随便让了两步路,就因此而脱罪,还获得了见到神医的机会,我若是能帮着推车,能收获的……岂不是更多? 木奉瑭也没想到,自己在几近于绝望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所谋求的事物,瞬间就变得唾手可得。 就在他晕晕乎乎,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年轻仆妇走了过来,又说了一句,“你下午要见的,并不是神医……不过也是有决定权的。” 木奉瑭下意识地一拱手,“多谢姑娘告知……呃,见不到神医吗?” “神医是何等身份?”女子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惊动止戈山之主?” 木奉瑭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待要继续出声发问,却发现那女子已经走得远了。 他连忙追出院子四下看一看,却是死活找不到人了。 下一刻,他的瞳孔一缩,却是见到方才那先天高手陈钧胜,正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他,还冲他招一招手。 木奉瑭快步走上前,毕恭毕敬地一拱手,“见过陈大人,不知您有何吩咐?” 陈钧伟上下打量他两眼,和蔼地发问,“你看方才那女孩子……如何?” 木奉瑭迟疑一下,心说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仆妇……那女孩子如何,莫非是要我纳妾? 他可不认为,那样的女孩,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不过他倒是可以问一句,“不知道那女孩子,是何等来历?” 如果也是世家联盟的子弟,又是嫡女的话,娶回来为妻,也不是不能考虑毕竟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陈钧伟很无奈地看他一眼,“她的来历,算是小家……” 他想一想,觉得郎大妹连“小家碧玉”也算不上,“小户人家吧,老爸是个中阶武师。” 木奉瑭的嘴角抽动一下,我尊你一声大人,但是你也得明白,咱们都是世家联盟的成员啊。 所以他婉转地表示,“此女有贤才,陈大人放心,异日我当重谢之……” 陈钧伟见大妹跟他多说了两句,又觉得此子出身不错,做事也有章法,本来想做个顺水人情,撮合一下他俩。 一听这话,他就明白了,而他只是个糙老爷们儿,也不是媒婆,只能没好气地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女名唤郎大妹,你自己去打听吧。” 身为先天高手,屈尊为别人撮合一下,别人竟然不领情,他实在没兴趣再说什么了。 木奉瑭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心说好嘛,那女子连名字都没有,只是被唤作大妹,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心里隐隐觉得,那女孩儿不会太简单,但是他刻意地忽略了这种可能。 当天下午,他见到了谈判的对手,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都不怎么说话,只有一个年轻的英俊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谈着。 对方的态度很敷衍,木奉瑭却没有失落的感觉,反而是觉得,这才是止戈山该有的气度,一个郡的花露水的分销,如此不放在心上是正常的。 要说起来,止戈山的花露水,比天通商盟的还要便宜很多,天通那里是五块银元两瓶,而这里是一块银元一瓶,合着天通倒一下手,就是百分之一百五的利润。 木奉瑭想的是,自己把花露水拿回田丰郡去,怎么也得卖到三块银元一瓶如果在自家的店铺内卖,那得是五块银元一瓶。 他手上的二百多两黄金,能买两万瓶,差不多是田丰郡一个月的用量,也就是说,他一个月能赚到四百两以上的黄金。 一年下来,那得多少钱?起码五千两黄金。 不过他也承认,看止戈山的气派,这样的单子,实在不算大单子。 只说钱王府拿出两万两黄金做定金,都被陈家子弟在第一个环节否决了,可见人家是真心不在乎这点钱。 但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对面的英俊男子谈完这些事情之后,居然很有兴趣地发问,“你觉得郎大妹怎么样?可为良配否?” 我这是……遇到情敌了吗?木奉瑭眨巴一下眼睛,觉得怎么也不像啊。 所以他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大妹有识人之能,我是相当佩服的……事成之后我有心意。” 英俊男子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怎么……你觉得她配不上你?” “咳,”旁边的柔弱女子听不下去了,她轻咳一声,“虞二少爷,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虞二少爷当然是虞昶珠,她瞪那女子一眼,“芸珊妹子,这事儿我负责的!” 虞昶珠恨不得把冯君身边所有的女人都赶走,米芸珊……她是撵不走了,但是郎大妹可以呀,她不认为郎大妹、刘菲菲之流,会是冯君的良配。 当然她也不会把郎大妹推入火坑,否则冯君第一个饶不过她,可是眼前这位,明显不是火坑,而是金龟婿来的世家联盟的子弟呢。 所以她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这是在帮郎大妹,哪怕是郎震在场,也不能说她做得不好。 木奉瑭是真的疑惑了,他眨巴一下眼睛发问,“这郎大妹之父是郎震对吧?” 上午听了陈钧伟的劝告之后,他还真的去打听郎大妹了,然后他就知道了,郎大妹的父亲郎震,是止戈山主的第一亲信,但是……那只是一个中阶武师而已,而且还断了半只胳膊。 麻烦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身边的护卫丹叔,也是中阶武师。 虞昶珠却是冷冷一笑,“郎震在神医面前,说话比我们还管用……你敢小看他?” “倒也不是,”木奉瑭口是心非地回答,“只是族里有规定,我们娶妻纳妾,都要考虑家族利益……起码得是豪族嫡女方能为妻。” “世家豪族算什么?”虞昶珠不屑地一声,“神医可是修仙者……出尘期非请莫入,这七个字难道你不认识?” 木奉瑭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时大惊,“神……神医居然是修仙者?还是在出尘期之上?” 说实话,他一直就没打听清楚神医的底细,哪怕他已经知道,郎大妹的父亲是郎震。 原因依旧是那两个,一个是没人敢随便嚼谷修仙者,第二个就是……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跟自己抢夺好处。 也只有虞昶珠,敢这么直接说出来只要能把那些小biao砸从他身边撵走,泄露一些秘密也无所谓了。 第七百七十一章傲娇 虞昶珠泄露冯君的秘密,但是米芸珊和陈钧胜只在一边看着这个是真的陈钧胜。 他们三个主要负责帮冯君处理交际和商业上的事情,知道虞昶珠口中的这些秘密,其实只是相对的,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该知道的人,早晚都能知道。 然而木奉瑭是彻底清醒了:这止戈山……怪不得这么神秘,真的没谁敢胡来,也没谁敢胡说,也怪不得天通商盟都特地在此处设立了一个据点。 然后他就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和郎大妹的可能性。 郎震小门小户?这不要紧;郎震断了条胳膊?这也不要紧;郎震只是中阶武师?这更不要紧了。关键是人家是冯神医的心腹。 没人说冯君的修为,就连最敢说的虞昶珠,也没说出他的修为来其实她是真拿不准。 不过木奉瑭可以确定,冯神医的修为不会太差人家能给出尘期下禁令呢。 他又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哪怕退一步说,神医只是炼气初阶,郎大妹配自己也绰绰有余了。 这可是仙人跟班的女儿! 严格来说,木奉瑭不算是苛刻的颜控党只要是男人,多少都会有喜欢美色的心理,木奉瑭也有这样的心理,但不是很严重。 他心目中的妻子,就是容貌可以入目,身世尚可,关键在于得贤惠,会生养。 所以仔细算一算,郎大妹也是大差不差,不但做人通情达理,那身材,十有八九会生养。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能找到一个容貌更好的。 “仙人跟班的女儿”这条因素,不能算身世尚可,但是话说回来,就算那些“身世上佳”的女孩儿,跟这条因素也无法相比。 当然,郎大妹的相貌,也绝对说不上丑,她的老爸郎震,相貌只是一般,可是郎震当年的条件,也算是相当拿得出手,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女人。 大妹的容貌,七成像了她的母亲,自然不会很差。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木奉瑭对郎大妹展开了强烈的追求。 必须承认,撇开木奉瑭的家世不提,他本人自身的条件,也相当不差,多少年的世家下来,哪怕是要讲门当户对,夫妻双方也是要在意一下颜值的。 久而久之,优秀的基因积累下来,木奉瑭的相貌身材,都是拿得出手的。 当然,比之冯君,可能要差了一些,但也不会差很多。 不过相较木奉瑭的强烈追求,郎大妹这边的反应,可以用冷淡来形容。 每一个少女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如果这英雄能帅气一些,就更好了。 在她此前十八年的生命中,其实活得有点浑浑噩噩,她一直缩在小湖村,见识极为有限。 如果没有冯君这个异位面的来客,她的命运线没有发生剧烈变化的话,她有很大的可能,会嫁给贾村长的儿子,并且终老在村里那货的姓名,甚至连本文作者都忘记了。 到了现在,她的视野大开,眼界也高了不止一点半点,此前对于她来说属于传说的先天高手,她都不知道见过了多少,甚至先天高手都要对她客客气气。 更别说还有超脱于尘俗的仙人了。 她原本是想给神医当侍女的,不过是被郎震阻止了。 独狼当然也想女儿有个好的出路,但是他心里有数,女儿估计是没有修仙的资质,否则神医极有可能会考虑一下,而他本人还有两个儿子呢,也需要修炼资源。 最关键的是,郎震自己也想修炼啊,他还指望着从神医这里得到资源呢。 冯君对郎家人其实不薄这一点,连别人都知道,但正是因为如此,郎震才认为,自己一家应该知道感恩,不能胡乱提要求。 所以他对女儿的要求是,咱们不放弃,但也不勉强,一切随缘就是了。 曾几何时,郎震的妻子还希望女儿能给冯君做个小妾啥的,但是到了后来,她连想都不敢想了两家身份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别的不说,看一看元广米家,那虽然不能算太大的豪强,但也远胜东目田家之类的土霸王,而米家的嫡女,也不过就是给冯君铺床叠被暖脚的侍女,连个小妾的名分都没有。 而且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米芸珊也是曾经的修仙苗子,只是接引的时候出了差错。 修仙苗子尚且是这待遇,别人还指望啥呢?冯君愿意关照郎家,郎家更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所以郎大妹的心里,已经断了对冯君的念想,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能怎么样呢? 不过她的性子一向比较粗疏,也没太悲伤,毕竟对普通人来说,“认清现实”这项技能,都是从小就开始刷熟练度了。 她的母亲提出一个建议,要她借着冯君的影响,在止戈山挑选佳婿。 郎大妹姑妄听之,偶尔也会四处观察一下,不过能让她心动的人,真的不多没办法,她选的模板实在太强大了,以冯君这条件,在修仙者里也不多见。 当然,郎大妹出言帮助木奉瑭,一来是她有事说事主持公道,二来是他的各项条件,也都还不错,大妹看着比较顺眼,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出头,并且在事后还做出提醒。 但是让大妹不爽的是,对方居然说,事后会有酬谢别问她是怎么知道这话的,现在止戈山想要巴结她和郎震的人,实在太多了。 所以木奉瑭来追求她的时候,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算了,我还是等你的重谢吧。 木公子何许人?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怨气。 有意思的是,听到这话之后,更坚定了他追求她的决心对世家大族的子弟来说,这么性格直率、却又不任性的配偶人选,真的是太少见了。 木奉瑭真的认为,她可以成为自己的良配。 因为要忙着追求郎大妹,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回田丰郡,买下花露水之后,他直接让丹叔护着老仆,带着货物回家了。 不过他的相关操作思路,是让老仆带回去了,他也相信父母能够理解。 一个月之后,不但护卫丹叔和老仆回来了,族里来了一名堂兄,他带来了花露水的销售情况五天,只用了五天,花露水就销售一空了,均价是四块银元左右。 这不是说田丰郡的消费能力超乎木奉瑭的想像,而是源于世家大族对于新鲜实用的事物的追捧,甚至还有不少人打算囤积居奇能卖高价就卖,卖不出去大不了自家用嘛。 所以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木奉瑭的身家就从两百多两涨到了八百多两,这还是包括了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 木奉瑭果断地又拿出了六百两黄金,买了六万瓶花露水,剩下的两百多两,他打算对自己好一点毕竟追求郎大妹,也是要花钱的不是? 他的堂兄倒是吞吞吐吐地问了奉瑭,我能不能也入一股呀? 木奉瑭很明确地表示,哥你也知道,我是在处于考核期间,如果其他兄弟考核期间你能入股的话,我也不介意你入一股,可是只入我的股,是不是有点不好? 这个回答,就相当刺人了,不过在他看来,这是对方咎由自取特么的你想搭股挣钱,也得分个时候吧? 族兄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心说你有这财路了,考核过不过,关系很大吗? 大家族是有大家族的好处,但是对于有追求的子弟来说,若是能财务自由,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在堂兄看来,堂弟趟出这个路子,将来需要什么修炼资源,花钱买就是了有家族做平台,你不会缺少购买资源的渠道,这不比你等着家族分配资源强得多? 可是这话一旦说出来,就太不合适,堂兄在止戈山呆了几天之后,和丹叔二人押着货物离开了。 田丰郡这边已经断货好些天了,目前的天气越来越热,而花露水的神奇功效,已经逐渐地传开,起码那些中等人家里,不少人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给家里买上一瓶? 丹叔他们运回来的六万瓶花露水,极大地缓解了需求压力,不过只过了十天左右,花露水又卖掉了四万瓶,只剩下了两万瓶。 到了这个时候,销售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此前卖出的六万瓶,可以看成是郡里的刚需,以及相应的库存需求,接下来会进入漫长的平缓发展期。 不过木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进第三次货了,有鉴于木奉瑭开拓了这么一条财路,族里认为,这次对他的考核已经可以结束了赚了一千多两黄金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财源稳定。 但是在考评结束的同时,这条财路,族里也要考虑收回了。 经过分析,木家人得出了跟木奉瑭差不多的结论,这一桩买卖,一年可能获得的收入,是三千两到五千两黄金冬天的时候肯定要差一点。 这笔钱绝对不少了,但是对木家来说,也仅仅是可堪入目而已,要知道木家核心的族人,就有两三万之多,加上外围有近十万人,如果再加上分支的话,二十万都打不住。 这样的家族规模,木家每年的可支配收入,在十万两黄金左右,三五千两黄金真不算多。 第七百七十二章财帛动人 关于木家的收入,可以换算成地球界货币。 以一克黄金三百华夏币计算,十万两黄金五百万克,也就是十五亿华夏币。 但是木家有接近十万人,哪怕外围族人的消费比较少,三万核心族人消费八个亿的华夏币,平均下来一个人一年也不到三万。 地球界华夏国一个五口之家,一年收入十二三万的话,过得也就是将将就就起码别指望在三线城市里买房子。 当然,这边的东华国跟华夏不一样,这里的物质相对匮乏,比如说粮食蔬菜什么的,一般是自家生产的,花费不了多少钱。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木家大多子弟是修武的,就连地球人都知道,想要练武,首先营养要跟上,否则人会被练废的。 一个武修,不说丸药之类的,也不说天才地宝,只说饮食方面,起码顶五个普通人。 但是木家身为世家联盟的成员,子弟们在修炼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使用丸药甚至天才地宝? 所以这年入十万两黄金看似庞大,被十万人一平均,真的是不多当然,比普通人肯定多,哪怕是木家的外围成员,也比普通人家强。 那么木奉瑭开辟出的年入三五千两黄金的财路,在大家看来就很可观了,他所在的长支首先表示,希望能把这条财路,掌握在长支手里。 理由很简单,木奉瑭出去历练的时候,族里只拿出了五十两黄金,长支拿出了一百五十两,再加上他自己家拿出一百两,才凑足了三百两。 当然,他的家里能拿出相当于一百五十万华夏币,支持他游历和创业,在木家也算数得着的家庭了,在核心族人里,肯定都被列入那收入较高的百分之二十。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有门路了,长支就想收回这个门路,不过也不会白收,以后花露水的盈利,木奉瑭本人,能得到三成收益。 毕竟是本支人,吃相不会太难看,长支不知道他家给了他多少资助,就是毛估估算一下。 然后族里也表示,这个门路族里要拿走,他们也不白拿两千两黄金买断,加上提前结束考核。 其实考核过关的话,木家对优秀子弟有一系列的扶持,你发展得越好,扶持力度就越大等到你真的先天了,没准都能帮你弄到以武入道的关键物品:灵石! 所以也不能说,木家就是要铁下心思占便宜,族里是想把资源收回去,妥善分配给族中子弟,你若真的够强,自然能脱颖而出。 当然,在分配的过程中,肯定会产生一些不可言说之事。 三支肯定会占便宜一些,长支诸如木奉瑭之类能享受到扶持的子弟,不得不出去历练证明自己的价值,这都不算多么出格的行为…… 但是丹叔和老仆表示,木奉瑭说了,他出去游历的时候,得了公中一些支持,现在找到了财路,他也很感谢族里的帮助,愿意双倍偿还公中。 木奉瑭还说,木家出来游历的子弟,考核都是很难的,所以这个考核成功的名义,他让出去也无妨。 其实他就是一个意思你们投资那么多,我成功了,你们要收我的财路,那些失败的人,就白白地使用了公中的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这就让木家的族人尴尬了…… 其实木家子弟出门游历,是好几百年的传统了,游历成功者不乏其人,甚至还有人经历了类似跳下悬崖,就捡到了秘籍的奇遇。 但是像木奉瑭一般,找到了一条稳定的生财的路子的事情,还是比较少见。 生财路子,也有木家子弟能找得到,但大抵都是走私之类的,他们自己吃不下这条财路走私很可能遇到火拼,你一个人想吃下这条财路,是打算在火拼的时候单挑吗? 所以类似的财路,要跟族里共享,才能保证收益。 这时候,天通商盟南部分会传来消息,说我们这里有花露水卖,一瓶只卖三块银元。 南部分会售卖的价格,比东部分会稍微贵一点,这个很正常,毕竟花露水是东部分会的地盘上出产的,而且毫无疑问的是,南部分会这里对花露水的刚需更强劲。 三块银元一瓶,就比木家往外销售的价格还便宜一些了,不过田丰郡够资格进入天通商盟买东西或者卖东西的人,屈指可数。 像当初郎大妹挖到了亚灵青笋,郎震想都没想要卖到天通商盟,一来是这东西太便宜,不够黄金交易的标准,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就没有跟天通交易的资格! 木家的人顿时就找到了发作的借口,木奉瑭这找的也算不上财路呀,如果不靠咱们木家扛着,别说在田丰郡销售了,指不定天通还要上门问罪呢。 这一下,连木家的长支都慌了天通商盟问罪,就算是世家联盟里的家族,也承担不起呀。 关键时刻,老仆出面帮少爷解释了:少爷是从天通的上家拿货,得到了上家的许可的。 但是木家人依旧慌乱无比,族里甚至派出人来,要拿老仆去刑房审问谁让你乱说的? 别奇怪,这种以十万人算的家族,有刑房真的不过分,在这种以宗族为纽带的社会里,五六千人甚至更小的宗族,都会有自家的刑房。 在他们看来,这不是私设公堂,实在是族中有不肖子弟,与其让官家捉走,不如自家打死算了,省得丢了家族的人。 老仆镇定地表示,说天通跟上家合作的香水,花露水只是最低级的一种,剩下的两种,一种供应王室和勋爵,一种是供应那边的……知道吗,是供应那边! 他其实对止戈山了解得也不多,远不如木奉瑭知道得多他的位置决定了他的信息量。 但是他能确定的是,奉塘少爷的作为,肯定跟天通商盟是有默契的,天通不会因为这点事,而对木家采取什么不利的手段。 他这话一出来,由不得木家不重视如果木奉瑭确实跟天通有了默契,族中还真的不方便收回他的财路了。 不过兹事体大,木家也不能随便就听信一个老仆的话,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 去南部分会了解情况吗?别逗了,这是生怕别人想不起来,木家夺了天通的市场? 正经是该走一趟浮山郡,除了调查此事,顺便了解一下那天通的上家是怎么回事。 正好木家的花露水也卖得差不多了,该补一批货回来了。 这次去止戈的人选,可就不止是长支的人了,前往的有一个四支的族老,以及族里一个供奉。 这样的阵营对长支不利,四支和掌权的三支走得比较近,至于说家族供奉……一般来说,供奉没有立场,但是负责分配资源的人,总是更容易影响供奉一些。 见到这样的阵营,长支不能满意,却也无法发作,这是族里的调查,为了避免发生弊端,本支回避一下也是很正常。 所幸的是,长支从本支另一个子弟口中得知,木奉瑭在止戈山,看上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孩儿,目前正在疯狂地追求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木家的规矩虽然很大,但是年轻人这点事……谁还没有年轻过? 然而令他们感到不安的是,木奉瑭不是一时的年少冲动,而是看起来是想娶回家。 这就让长支中人无法接受了,年轻人在外面玩一玩不算大事,可是想娶回家,那怎么可以?木家子弟娶妻,可不存在自由恋爱的说法,必须要门当户对起码要族中点头同意。 事实上木奉瑭此次游历成绩如此出色,族里对他的婚事,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 反正小户人家的子女,是不可能成为木家核心子弟的正妻的,木奉瑭想把她当作小妾纳回家,那都是不行的尚未娶妻就纳妾,木家的体统何在? 木奉瑭的老妈强烈要求跟着去,长支觉得光她一个人去也不合适你又不姓木。 所以长支又派出了一个高阶武师,按辈分算是木奉瑭的堂叔。 因为有老仆带路,一行人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顺风顺水地就来到了止戈山。 一路上大家听老仆说,木奉瑭是如何拐弯抹角地打听到这里,忍不住也有点唏嘘,纷纷表示江湖闯荡,真的是很不容易的,木奉瑭老妈的眼睛,甚至都有点红了。 在临近止戈山的时候,啸聚的骑士又出现了,不过看到老仆之后,有人认出了他,于是呼啸一声又散去了。 木家人听说,这是北园伯的护卫,时不时干点强梁的勾当,也是忍不住摇头,江湖真的不好混啊。 诚然,木家人眼里是没有北园伯的,但是木奉瑭只是一个游历子弟,还不能暴露身份,遇上这种阵仗,起码也得认真周旋一番。 等到大家看到天通商盟的大院之后,甚至已经不怎么震惊了。 木奉瑭依旧住在那间土坯房里,不过木家人到来的时候,他不在屋里,据侍女说是出去了。 族老觉得,这地方实在不合适居住,打听了一下,知道虞家在附近有砖房,就前去借住,当然,他身为族老,有资格打出木家的旗号,不需要跟木奉瑭一样遮遮掩掩。 (友情推荐,大神沉默的糕点新书,《史上最强赘婿》,是不是致敬文呢?看了就知道啦。) 第七百七十三章这是僭越 虞家也曾经是世家联盟里的家族,祖上跟木家有过一些交集,这两次木奉瑭的老仆运货,用的也是虞家的车马行,按说他们应该是比较买木家账的。 但是事实上,虞家这一次除了借出了房屋,并没有更多的配合。 木家的族老对此相当地不满,他是高阶武师,身边的供奉和长支的来人,也都是高阶武师你们小小的虞家,有高阶武师吗? 不过此刻在神医的地盘内,木家人也不好发作,他们已经知道,神医是修仙者了。 所以木家也只敢阴阳怪气地表示,虞家现在是攀上高枝了,看来是在田丰郡行走,也不需要木家的配合了吧? 在木家族老想来,虞家这种做车马行业的,最应该注重跟各方的周旋,想要车行全国不出事,不但要跟地方上大势力交好,甚至还要跟一些不如自己的小势力交好。 车行四方,图的是赚钱,有些小势力时不时地给你找一找碴的话,不是说惹不起,而是费心费力处理这些小麻烦,真的不经济。 要是大势力想要暗暗使绊子,头疼事只能更多。 哪曾想木家这话才说完不久,田家和米家就联袂上门,希望木家解释一下,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木家的人勃然大怒,你们真觉得,在止戈山维持一下秩序,就能算是大家族了? 我们若不是来庆宁府一趟,你两家的名号,都根本入不了我木家的眼。 这两家人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表示,止戈山得了虞家好处的人可不少,你如果不改一改脾气,只怕你出来容易,回去就难了。 说句实话,虞家在这里虽然存在感不强,但是真正有心的人都知道,止戈山一共两套聚灵阵盘,冯君手里一套,虞长卿手里一套。 知道虞长卿底细的人不多,但是不少人知道她是虞家人,这些人被允许蹭灵气,自然是对虞家感恩戴德,要知道,这其中除了米芸珊、田家人之外,还有陈钧胜。 木家是世家联盟的,这一点不假,但是敢威胁虞家,那就是犯了众怒。 再说了,好像人家云台陈家就不是世家联盟的了? 木家正生气呢,一群人呼啸而来,依旧是北园伯的护卫,有人笑着发话,真是好胆啊,竟然敢威胁虞家人,我们前来认一下人,将来好换悬赏。 木家人这下奇怪了:这还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江湖吗?木家的名声,啥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木家族老的脾气是老而弥辣,他冷笑着表示:北园伯是吧?我木家记下了,别以为封爵就可以为所欲为,世家联盟出手,官府未必愿意管。 “世家联盟?还真吓死我了呢,”一名中阶武师的护卫冷笑,“阳山顾家好像也是世家联盟吧,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木家的族老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顾家的倾覆,是世家联盟近几年里罕见的大事。 阳山顾家在世家联盟里,属于垫底的存在,但终究是成员之一。 关于顾家的覆灭,各种传言很多,比较权威的说法是,他们得罪了若干个小家族,终于是被平灭,后来还受到了悬赏通缉,以求斩草除根。 据说在这件惨案里,有官府的推波助澜,而顾家的产业,也确实被官府收回去不少。 木家对这件事知道得不多,却也不算少,起码他们能确定,当时顾家有两名先天战死。 那名串门的先天就不说了,顾茂远可是世家联盟里认可的,老顾那人虽然比较低调,但是联盟里有不少先天高手认为,此人的真实战力应该远胜于表面,不宜轻易招惹。 这个威胁,让木家的族老如坐针毡。 木家不怕磨难,事实上,木家的历史上,经历的磨难多了去啦,千年的世家,如果木家不经历那些事情,到现在起码有百万的人口。 但是这种莫名其妙就被人诛了全族的情况,木家一点都不想沾染。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是看到木奉瑭带着一群工人,在不远处干活。 木家人集体出动,去看这家伙在做什么。 木奉瑭最近一直在努力地追求郎大妹,大妹虽然心里还有点芥蒂,但是被帅哥追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尤其这帅哥还是世家联盟的核心子弟。 不过他想讨她的欢心,也比较艰难,郎家虽然没多少钱,但是大妹也没什么花钱的癖好。 去府城、郡治甚至京城游玩?大妹表示,她暂时没这兴趣,而且她固执地认为,止戈山这里就是最繁华的了,相较而言,京城也就那么回事。 京城有亮如白昼的夜晚吗?有漂亮的烟花吗?有农用车吗?有……卫生纸吗? 听说京城,连漂亮的卷烟和自来火都没有这是她听老爸说的。 木奉瑭想一想,这话还真在理,他是去过京城的,也知道京城异常繁华,但是真要比起来,止戈山在很多方面,还要强于京城。 止戈山的繁华,仿佛是突然间冒出来的,短暂了一些,但是非常别致,很多器物的精美,要远胜于京城,大到将夜晚照得有如白昼的路灯,小到……卫生纸。 以往别人说衣冠华美莫若京城,但是止戈山这里很多衣服的料子,不管是论丝滑论细密论色泽,都远胜京城。 甚至最近,止戈山还出了一种自行车,两个轮的,靠人力来蹬,无论赶路还是运货,都相当快捷,而且特别地方便,过山岭小溪的时候,可以直接扛着过。 唯一差一点的,是运的货不够多,但是跟方便和快捷相比,这点缺陷就不算什么了。 这种情况下,木奉瑭想讨好郎大妹,还真的不容易,他以往的追求方式,是各种买买买和送送送,在这里他能买什么? 三轮车?别逗了,冯神医院子里一长溜三轮车,大妹随便开。 卫生纸?哦不……巧克力?大妹从神医那里随便拿! 就连最顶级的香水,大妹手上都有好多瓶,只不过她不舍得用,说大场面才会用。 最近他发现了,大妹家里的房子,还是普通的砖房,他就雇了人,要给大妹家里盖房子咱不盖普通的房子,要盖就盖跟神医一样的,玉石房屋! 其实冯君那样的玉石房屋,有好几家人也想盖,玉石这东西虽然便宜,但终归是比砖头贵很多,看上去视觉效果也好,府城息阴城里,还有几家大户是用青色玉石做围墙呢。 但是在这里,真没人敢这么盖。 木奉瑭找了石匠,来郎家院子里盖房子的第一天,就被郎震叫停了。 独狼知道,这小子最近在追自己的女儿,虽然他纠结女儿不能跟神医更进一步了,但是他此前就表示过要“随缘”终究是世家联盟的核心子弟,也不算太差了。 可是看到对方准备的盖房子的石料,他黑着脸表示,“你给我打住了……这是僭越!” 别人都不敢盖玉石房子,只有我敢盖,小子你这是要坑人呢,还是坑人呢? 木奉瑭脑瓜机敏,此前就猜测过,为啥别人不盖玉石房屋,闻言马上笑着表示,“不会僭越的,咱肯定不能盖跟神医一样的房子,要盖得小一点……错了,是小很多!” 郎大妹很开心地表示,自己不介意房子比冯君的小,少女情怀总是湿虽然不能跟你一起睡,也要睡在跟你家差不多的房子里。 郎震接受了这说法,却又表示,我家的房子不能让外人盖,好像我是要占什么便宜似的。 如果你盖,我是要给工钱的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让别人盖。 工钱好商量,好商量木奉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种能够跪舔大妹的姿势,一切都好说。 木家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找过来的。 木家族老一看到这种情形,差点儿没把肝儿气炸了,啥情况都不问,就直接大喊一声,“木奉瑭……你给我滚过来!” “咦,”木奉瑭身边不远处,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人抬头看过来,一脸不满地发话,“声音小点成不?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呢?” 木家族老才待发火,却是看着这人眼熟,仔细想一想之后,试探着发问,“咱俩是不是见过?” “我特么见过的人多了,”中年人不耐烦地一摆手,然后身子顿了一顿,又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不确定地发话,“你是……木家的?” “嗐,我当谁呢,是端木家的老三呀,”木家族老认出了来人,喜眉笑眼地发话,“你兄长还好吧,许多年不见了,现在哪里高就?” 端木重九曾经是田丰郡的郡守,十年前离任,但是族老对这个端木郡守的兄弟,记得还很清楚端木老三可是家族的骄傲,当年就是中阶武师了,现在更是正儿八经的高阶武师。 端木老三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木奉瑭,“奉塘,这货是不是对你有意见,需要我回头弄死他不?” 端木家族属于东华勋贵,祖上是跟祖龙打天下的,而且后辈也争气,时不时能冒出个先天高手来不说,在朝堂上,也有相当的势力,他们没必要害怕世家联盟里的家族。 端木老三也许没胆子跟木家宣战,但是弄死木家几个族老,基本上没啥危险性。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七十四章小目标太大了 木家的族老听到端木老三的话,是一脸的蒙蔽木奉瑭啥时候搭上了端木家的线儿? “三叔别闹,”木奉瑭笑着跟端木老三发话,“这是我家的族老。” 端木老三的脑瓜似乎有点不够用,这时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还真当你姓水木的沐,原来是这个木。” 不过木家族老却不觉得他弱智,他知道此人是武道上的天才,平时说话有点乖张,但是事实上,那是人家不在这种小事上用心。 反正跟这种人叫真,挺没意思的,族老也懒得计较,他倒是很奇怪,“奉塘你怎么跟他相熟?” 木奉瑭跟端木家的人熟悉,其实也在庆宁府。 他想讨好郎大妹,但是手边没啥精美物品,就在府里四处打听,不小心听到了端木家有人来了息阴,他认为勋贵之家,肯定是有些好货色的,于是专程去了府城,想求购一些奇物。 端木家来府城的就是老三领头,他来此地,是想买几台发电机回去。 此人性子比较暴躁,搞价也比较霸道,其他接触了发电机的人家,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他四处打听发电机在哪儿卖,就像木奉瑭当初一样。 听说有小子想买端木家的奇物,老三很生气,我家的奇物自己都不够用,轮得到你们这些普通人家惦记吗? 他就想借机羞辱对方一顿,算是发泄一下火气。 然而这么一见面,两人却谈得不错关键是木奉瑭知道,哪里有发电机卖。 然后木奉瑭就大胆猜测:你们不跟虞家或者其他家买发电机,是不是经济不宽松? 端木家的经济,还真的不宽松,勋贵一词,听起来挺好听,但是从开国到现在,家里的摊子越来越大,排场也越讲越足,这收入就捉襟见肘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端木老三本来藏着这种家丑不说,不过既然跟他谈得挺投机,就问小子你家是做什么的?你怎么有钱来买我的东西? 木奉瑭有心讨好对方,就说这是我自己挣的钱呀,我挣钱的方式是如此这般。 对他而言,拿下田丰郡就足够了,不会得陇望蜀,自然也不怕跟外人说。 端木老三一听,心说这次还真走运,本来是咬紧牙关抠出点钱来,给家里买些发电机撑场面,不成想还找到了一条生财的路子。 然后他自恃家里跟天通商盟有点联系,直接找到皇甫无瑕,说我端木家想要代理京城的花露水和香水。 皇甫会长哪里会给这种愣头青好脸色?直接顶了回去:京城的事儿,你去找中部分会说去。 然后又是木奉瑭告诉他,此事应该是怎么办你应该找止戈山的人商量,而且香水你最好别想了,动这一块的话,天通的人可能会急。 端木老三不信邪,心说小老百姓不敢沾染香水,但是我端木家怎么可能怕这个? 他去找止戈山的人商量,很轻松地就搞定了两个郡京城搞不定,因为勇毅公插手了,所幸端木家在其他两个郡实力雄厚,对方允了他在这两个郡售卖花露水和香水。 哪曾想他前脚谈完,后脚皇甫会长就把他找了去,就只说了一句,香水的利润比较大,止戈山是期望你我两家斗起来你考虑好了吗? 端木老三不喜欢思考问题,但他又不是脑残,于是马上表示,说我也就是那么一问,其实我端木家是心系黎庶,主要想推广花露水你天通商盟不针对黎庶售卖呀。 然后皇甫无瑕很干脆地端茶送客,并且意味深长地说一句:止戈山跟我们玩心眼,那是人家有那个实力,你端木家乖一点……下不为例哦。 端木老三从天通商盟的院子出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好,旁人只当他是热的。 当天晚上,他就邀请木奉瑭喝酒,说幸亏你提前跟我说了一声,要是当时我反应不过来的话,很有可能无法活着出了天通商盟的院子。 木奉瑭也很开心,跟这样的牛人处好关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就说其实止戈山商机很多的,我在这边追个姑娘,顺便看一看还有什么能做。 当然,这里面有个要点,那就是一定不能把手伸到别人的碗里。 端木老三虽然狂妄,但是对他的话严重同意这个地方虽然不大,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原本他还想帮着小老弟,搞定他心仪的姑娘呢,一听说是止戈山主第一心腹的女儿,马上就熄了这个念头我还是在一边替你呐喊助威吧。 所以木家的族老冲木奉瑭一呲牙,他立刻就跳了出来,打算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当然,都是一家人,事情说开就好了,木奉瑭听说族里要收回财路,最终表示,我愿意双倍返还公中的支持,要不就是我未来的利润,分润给公中三成。 他觉得这条路子,自己趟得不容易,当然,既然他姓木,不可能对族里一点表示都没有,让出三成利润,就是他的诚意。 有意思的是,长支想要收回这条财路的时候,给木奉瑭留下的红利份额,也是三成,真是可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区区的三成红利,当然不能让木家人满意,不过此刻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是斗嘴的好时机,于是大家就又将目光投向了郎大妹。 大妹的形象,一看就知道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孩儿,甚至她老爸郎震,一看也是那种精明中带着强悍的草莽龙蛇。 但是这时候,木家一行人,谁也不敢小觑这一家人,不看端木老三这愣头青,对着郎震都要赔笑脸? 木家人在看郎震父女,但是这父女俩可不看他们,一个叼着卷烟扫视着四周,一个则是在招呼工匠们,一点不把这些豪强放在眼里。 这不是做作,郎震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但是现在的郎家,需要在意这些人吗?他对女儿的婚事就是随缘。 郎大妹也是这个心态,她还没有接受木奉瑭,自然无须给这些人面子,能端过来一壶凉茶,已经算是待客之道了。 就在这时,远处开来一辆全地形车,车上走下一名年轻女子,长得娇艳无双,气质和举止俱佳,还有一点点柔弱,正是我见犹怜。 木奉瑭的老妈看看她,又看看自家儿子,心说这女子做我的儿媳,倒是差强人意。 她又看一眼郎大妹,原本尚可入目的女孩,顿时显得蠢笨无比,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郎大妹冲着女孩儿甜甜一笑,“芸珊姑姑,有事情吗?”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芸珊冲着她笑一笑,又看一眼郎震,“郎大哥,晚上会开阵法……是后院的阵法,我来知会你一声。” 独狼叼着卷烟,笑着点点头,“有劳米姑娘了……麻烦你先帮我占个位子。” 木奉瑭的老妈低声问儿子,“他们说的是什么阵法?” “聚灵阵,”木奉瑭也低声回答,“神医是修仙的,他修炼的时候,身边人可以分润一些灵气,真真是羡煞旁人。” “聚灵阵?”老妈轻轻吸一口凉气,哪怕是在大名鼎鼎的达礼木家,这东西也是传说中的存在,“此处居然有这东西?”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低声发话,“老三,这姑娘我觉得也不错呀。” “嗤,”旁边的端木老三发出一声轻笑,很不屑地发话,“这是蜕凡中阶的修仙者,是神医的侍女,老太太你还真是制定了一个小目标呀。” 老妈闻言,眼睛先是一黯,然后又是一亮,“她管这郎震叫大哥?” 这一刻,她觉得儿子的选择,倒也不算错,有个被修仙者称为大哥的老泰山,郎家的兴旺,也是可期的。 木家的族老闻言,却是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米姑娘……这小女娃娃姓米?” “多稀罕呐,”端木老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米姑娘难道能姓了木?你就算挖了米姑娘的双眼,人家照样姓米。” “你给我安静一会儿!”族老火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要挖米姑娘双眼的是你,不是我!” 然后他侧头看木奉瑭一眼,沉声发问,“元广米家的?” 端木老三还要继续说话,不过木奉瑭先出声了,“没错,元广米家的修仙苗子。” “握草,”木家族老一嘬牙花子,脸色有点难看,他想到了自己刚才还在硬怼米家的人,“他家也能出修仙苗子?” “嘘!”木奉瑭吓得脸色一变,直接阻止了他说话,“您不敢再说了,她接引的时候被耽误了,她不喜欢这个话题……要不然,没准她现在已经炼气期了。” “握草,”端木老三讶异地看他一眼,“小木你这啥也知道啊。” 木奉瑭冲着郎大妹微微一扬下巴,不无得意地发话,“都是大妹闲聊的时候说的……对了,你们可千万不敢说出去啊。” 他跟大妹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在他的努力经营下,起码算得上是朋友了。 “这是当然,小木你放心好了,”端木老三点点头,然后摸一摸下巴,沉思一阵发问,“照你这说法,神医允许身边的人,在聚灵阵旁边修炼?” (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顺便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七十五章大发展求十一月保底月票 面对端木老三的问题,木奉瑭一摆手,很干脆地表示,“我没说过这话!” 他正色发话,“三叔,这些事我不知道,可能神医或许……没有注意到他们在旁边修炼。” “懂了,”端木老三点点头,很耿直地表示,“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是这个意思吧?” “呵呵,”木奉瑭干笑一声,他能说啥呢? 木家族老见状,心里不服气了,“我木家也是有人在修仙界的。” 端木老三又是不屑地看他一眼,“说得好像谁家没人在修仙界似的。” 仙凡有别,但是凡俗界也有不少修仙苗子,有可能进入修仙界,譬如说虞长卿和米芸珊,相较而言,那些大势力的子弟,进入修仙界的机会当然也会多一些。 木家和端木家有人在修仙界,这不奇怪,但是进入修仙界,是要斩尘缘的,帮不上家族里什么忙,真要有心的话,那就努力修炼到出尘期,可以带挈整个家族进修仙界。 所以他俩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木家族老沉思一阵,转头看向族中唯一的妇人,“弟妹,我看这郎家女子,可为奉塘良配。” 弟妹缓缓点头,正色发话,“我也正有此意,身壮而力健,是多子多孙的征兆。” “您二位想多了,”木奉瑭苦笑一声,“现在不是我看得上看不上人家的问题,而是说我有没有资格求娶啊。” 他的母亲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地眉头一扬,就想说些什么。 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说话,在止戈山,世家联盟的身份,真的不是很好用啊…… 不过木家来人松口了,木奉瑭心里最大的压力就没了,只要族里不掣肘,他还是很有把握将郎大妹追到手的。 但是木家来了这么多人,又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木奉瑭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地放飞自我花露水这条财路,他必须给族里一个说法了。 他心里索性一横,得了,这条财路我上交了,你们爱分我多少,就分我多少好了,但是以后止戈山这边,我谈下来的财路,也跟族里无关了。 这次,族老没有再任性,说你别暴躁,止戈山还有什么好东西,是咱木家能代理的? 止戈山能被代理的凡俗物品,真的太多了,甚至包括发电机、农用车这些,其实都缺少代理,以前是等人找上门,然后是虞家车马行和米家的商行代为推销。 至于说全国划分代理商,那还真的没有,通常就是看米家和虞家的销售能力。 香烟、打火机、巧克力、香皂之类的小百货,那就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商在推广。 这极大地限制了止戈山的发展,也可以说冯君在商业方面的表现,有愧于他所学的专业。 当然,冯君并不是真的没能力,关键是他没时间,对他来说,修炼才是正道,其他的都是小道,再加上两个位面来回跑,又没有啥得力的人帮忙,发展成这样也正常。 就算眼下这局面,还是因为他修炼时必须有财力支撑,否则这点心他都未必愿意操。 其他的诸如贡献点管理系统、通信设备之类,目前天通商盟在仙界推广,凡俗界依旧没有多少人推广和使用,不过这些系统实在高端了一点,费用也高,凡俗界推广不容易。 木奉瑭随便拿出了空调机的业务,族里就大为惊叹,这玩意儿在南方太实用了啊。 拿下了空调机的业务,顺便就拿下了发电机的业务,这很正常。 不过止戈山方面说了,空调可以给你独家,发电机必须得再有一家这东西太重要,你不好好推广的话,其他买了电器的人,都要受到制约。 木家很干脆地答应了,并且马上就地招募懂得安装发电机和空调机的人手。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木家终于认识到了,木奉瑭的最大作用,并不是一两条财路,而是他对止戈山的钻研,以及跟止戈山良好的关系。 那是打通了止戈山主第一亲信的女儿的路子。 四支的族老甚至有点希望,郎大妹看不上木奉瑭了我四支的好子弟也很多的。 木奉瑭这一波风骚的操作,也让他跟端木家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端木老三不喜欢考虑这些事情,但是他可以有样学样啊,木奉瑭怎么做,他跟着学就行了,木家只能在一个郡里纵横捭阖,他有两个郡! 以上这几章,并不是有意灌水,而是说冯君在推出香水之后,终于因为香水的热销,引爆了整个止戈山的货物输出能力。 整整一个东华国,随着各地的代理纷纷赶来,冯君手里的黄金储量暴增。 在木家族老赶来的这个月里,他手里的黄金,从两吨直接增长到了三十多吨,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暴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将持续下去。 好像这些黄金,我得处理一下了,冯君偶尔这么想。 一直以来,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关注,他把黄金收到手以后,就是囤积,可是三十多吨黄金,就是三千多万克,折合华夏币就是一百亿了这么大的单子,一般人吃不下。 不过他暂时顾不上处理此事,因为这两个多月以来,他一直在琢磨改造止戈山的地脉。 牵引地脉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作,需要相当长时间的摸索。 他在地球位面的几次尝试比较成功,但那是因为地脉的品质本来就不高,提升一些不算太难,而止戈山的地脉不但品阶高,而且范围极大,牵引起来的操作难度也大。 一般来说,他操作一天之后,就要去聚灵阵里修炼一天,一边回复灵气,一边总结经验。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止戈山里的出尘中阶聚灵阵,是在一直运转的。 聚灵阵的持续运转,等同于在烧灵石,冯君虽然得了两万多灵石,一直这么花,他也心疼。 总算还好,皇甫无瑕知道他提升地脉的计划,也知道大量消耗灵气的必然性,她很干脆地表示,聚灵阵盘所需要的灵石我包圆了,算是我天通商盟的一点善意。 没错,每天烧掉几块灵石,只是区区的善意,算不上投资,真正有本事的人,去哪里都会得到尊重。 冯君不愿意占别人便宜,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一旦地脉牵引成功,证明了他有这个实力之后,天通商盟上门谈业务的话,他能拒绝吗? 只要对方开出的价格合适,他是不好拒绝的毕竟双方的合作越来越深入了。 反正不管怎么选择,也是个不好拒绝,那为什么要回避对方的善意呢? 而且他并不清楚,这样的试验会持续多少天,这灵石一直烧下去,心里没底呀。 接受了皇甫会长的善意之后,他心里就踏实了,索性是将各种猜测都实际操作一遍有人买单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一转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冯君牵引地脉的心得,越发地多了一点。 止戈山的一个小山谷里,地脉的品质已经提高了五成是稳定的五成,不再下降。 而这个位面已经从初夏到了盛夏,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天傍晚,冯君停止了牵引地脉,长出一口气,“看来得歇一段时间了。” 山谷地脉提升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是很难了,他能继续提升,但是本质上没有什么意义了,以他的估计,这里最多能提升到七成,但是这需要海量的时间起码也要花费五六年。 五六年的时间,多提升两成,实在划不来了。 不过停下来之后,他也没着急离开,手里把玩着山河印,盯着山谷思索,接下来,该使用什么样的阵法继续呢? 这个位面关于地脉的知识不多,但也不是一丁点都没有,总是有些大致规律。 一般而言,除了元婴期的大能可以手动提升灵地地脉,一些大型的地脉,都是通过阵法来牵引的,只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没人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阵法。 冯君考虑这个问题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对阵法的认识虽然一般,但是解析阵法的能力强,所以动一动这个念头也正常。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冯道友,皇甫会长来了。” 冯君牵引地脉的时候,是禁止人旁观的,哪怕是天通商盟这种“赞助商”也不行。 当然,因为是露天操作,所以如果皇甫无瑕有偷窥的手段的话,也是防不胜防。 不过冯君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偷窥总是没有正大光明旁观的效果好,他禁止人旁观,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并不是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 真正的地脉变化和相对的调整,都是依靠手机里各种数据做出的判断,这样的牵引方式,他并不担心别人全部学了去。 不过他也请了人做护卫,没有用止戈山的人,而是聘请了观泉谷潘家的两名炼气期子弟。 潘家在销售解析聚灵阵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也批发了不少止戈山的日用品回去卖,收入不算少,而他们还想在止戈山的其他项目中得到收益,甚至派了人来跟无忧台合作。 (十一月第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七十六章又见黑驹塔第二更 潘家的两名子弟,一个是炼气中阶一个是炼气初阶,轮流帮着冯君戒备。 他俩的存在,足以震慑所有的非修仙者,而那些修仙者不使用一些手段,也休想靠近。 可是一旦使用了非正常手段,冯君就可以视他们为不怀好意,能加以严惩。 这两名子弟的雇佣费很便宜,那就是可以进入聚灵阵修炼。 修仙者红尘历练,没有聚灵阵在手,其实是挺苦的,不但要为杂事分心,修为也无法提高,有时候甚至想要补充灵气都不容易。 止戈山一共两个聚灵阵,其中一个在虞长卿手上,对潘家子弟来说,这个聚灵阵稍微弱了一点,一共才能容纳两个炼气中阶,他俩基本上就占满了。 而且这是无忧台的聚灵阵,就算有潘仁杰在,也不好让他俩沾光。 冯君这边的聚灵阵很强,然而,这聚灵阵虽然来自于潘家,可目前的使用权,在冯君手上,聚灵阵可以接纳谁,要看他的意思。 不过对两名潘家子弟来说,戒备的任务也不是很重,冯君是牵引一天休息一天,这二位又是轮流看守,也就是说,每四天去值守一天就行。 剩下的三天,想休息想修炼,或者是想钻研其他业务,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不?皇甫会长才往这边一走,潘家子弟的提醒就到了。 “让她进来吧,”冯君盯着山谷思索,随口吩咐一声。 不多时,皇甫无瑕踩着那朵红花飞了进来,在冯君身前落下。 她扭头看一下,确定潘家子弟无法看到这里,于是一抬手,就丢出了那座黑色的小塔她管它叫白驹塔。 黑驹塔见风就长,瞬间就长到了二十多丈,皇甫无瑕的眼睛一亮,“嘿,这地脉牵引术,还真的有效果啊。” 冯君看她一眼,好奇地发问,“你不是把这塔还回去了吗?” 皇甫无瑕漫不经心的回答,“前两天族里有点事,把它借出去了,还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就借来用一用,正好测试一下地脉的改善。” 然后她看一眼冯君手中的山河印,眼中微微一亮,感慨地发话,“好一件能牵引地脉的法器。” 两人现在有不少合作项目,建立了一定的互信,彼此都敞开了一些秘密。 山河印固然是冯君手里难得的法器,可黑驹塔这玩意儿也相当地逆天,根本不是皇甫无瑕有资格持有的,一旦消息传出去,没准有人宁可冒着皇甫老祖的追杀,也要抢夺此物。 不过皇甫无瑕对山河印的印象,也仅仅是能牵引地脉,这大印的杀伤力,她还没感受过。 冯君把山河印在手里一抛一抛,漫不经心地发话,“地脉也只能牵引到这种程度了……再下去的话,我得琢磨用阵法牵引了。” “那你用阵法牵引吧,”皇甫无瑕一伸手,收回了黑塔,“其实我认为,阵法才是王道,你若是能让黑驹塔长到五十丈……不,四十丈,我就给你介绍牵引地脉的买卖。” “谢了,不用你介绍,”冯君不冷不热地回答,他若是能让地脉提升一倍有余,有的是人请他出手,用得着让天通商盟再过一道手,剥一层皮吗? 然后他看一眼黑驹塔,眼珠一转,“这小塔能借我用一天吗?” “当然可以,”皇甫无瑕眉开眼笑地回答,“不过你的山河印也要借给我十天。” 她很看好山河印这法器,想要琢磨一下,若是能请老祖意志降临,仔仔细细地分析就更好了,不过她并不认为,山河印能比得上白驹塔,所以就定了一个一比十的比例。 冯君心里也承认,黑驹塔比山河印更厉害一些,但是他还真不能接受这样的比例我一旦认可,这是灭自家的威风。 所以他摇摇头,“一天换一天,咱俩都可以拿回去琢磨,相互不监视。” 皇甫无瑕其实还真不怕他拿回去黑驹塔,此前她提出的小塔不能离开视线的要求,其实不是硬指标,只是她想监督对方的使用一天一百灵石都出不起的主儿,我要防你使坏。 现在冯君要灵石有灵石,要法器有法器,她也能容忍黑驹塔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旦出了意外,她可以请老祖宗出手追回。 此前冯君一穷二白,小塔有状况,她都没脸请老祖宗出手谁家的金丹真人那么闲? 反正她没想着昧了对方的山河印,对方敢存歪心思的话,己方反而是赚到了。 可是冯君要面子,皇甫无瑕也是要面子的,你那破印,能跟我皇甫家的白驹塔比吗? 她摇摇头,“一比一不可能,最多一天换八天。” “那就不用谈了,”冯君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有点灵石了,没必要为了占这点便宜,把自家的法器当作垃圾来对待。 那就不谈了呗,皇甫无瑕对地脉牵引之术,倒是没有必得之心,不是她认为此术不够珍贵,而是她不想得罪冯君身后的神秘势力在这个位面,都没有听说谁掌握了地脉牵引。 那么,能拥有这种传承的人,势力小得了吗? 而且她认为,哪怕是分析清楚了山河印,也不一定能了解到牵引之术的奥秘,更别说……山河印真的那么好分析吗? 所以她表示,“那就真的遗憾了,最多是一天换五天……白驹塔我也保留不了几天的,要不你认真地考虑一下?” 冯君摸着下巴,仔细思索一下,我的吞天功法……冷却时间到了没有? 炼气期跨越一个小境界,需要三个月冷却的时间,从炼气期到跨入出尘期,需要一年的冷却时间。 冯君算了好一阵,实在是算不出具体的时间来,他只能确定,自己是地球位面的一月份进入炼气高阶的,现在的地球界和手机位面,基本上都到了七月份。 两个位面的时间加起来,距离一年的时间应该还差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天。 不过几天之内,冷却时间能不能到,这就不敢保证了,他直觉地感到……应该是到不了。 也就是说,除非是他刻意留下黑驹塔,否则是不太可能利用黑驹塔晋阶的。 当然,他若是能骗走黑驹塔,在地球位面多呆一段时间的话,也能撑到冷却时间结束。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没打算在地球位面冲击出尘期。 地球那边的灵气,实在是太可怜了,就算是能冲击出尘期成功,还不知道要花多久。 做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地球土著,冯君是有乡土情结的,而且他也不想让末法时代的家乡,变得更加末法,所以他早就决定,争取在手机位面晋阶。 下一刻,他抛开这些情结,沉声发问,“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测试地脉吗?” “怎么可能?测试地脉只是顺手的事儿,”皇甫无瑕嫣然一笑。 其实她找过来,主要还就是因为白驹塔到手了,想测试一下地脉,但是她不能承认,因为她本身就是在冯君的地盘里,还要测试主家的一些情况的话,就未免有点欺人了。 总算还好,她也有的是借口,“松柏峰的贡献点系统已经送过去了,线也布好了,马上要开通了,颜家希望,止戈山能派个人过去,参与一下。” 终于……要去修仙界了吗?冯君摸一摸下巴,沉思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打的主意都是,出尘期以后,再进入修仙界,哪怕此前他多次威胁皇甫无瑕,要去仙市晋阶,但是威胁嘛……就是拿来吓唬人的。 在这个位面,炼气期是个坎儿,那是仙凡有别,可出尘期同样是个坎儿。 只要到了出尘期,就可以携带不超过一千人的家属,进入修仙界了。 同样的,到了出尘期,只要不是邪修,修仙界不会问你来路和根脚,出尘期是修仙界的高端战力,是维护这个位面的核心力量。 冯君一直担心别人考究根脚,所以不想去修仙界,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晋阶的时候,地球界不方便,想租用黑驹塔也有限制,他也觉得真该走一趟修仙界了。 来了这个位面这么久,怎么说也是修仙者了,居然没去过修仙界,感觉很搂吖。 他微微颔首,“那我走一趟好了。” 皇甫无瑕本来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呢,闻言顿时就是一怔,“你去?” 她觉得止戈山派两个人去就好了,米芸珊啥的就合适,还真没想到,他打算亲自去。 不过她也没以为,冯君是冲着晋阶去的,在今年初春的某一天,她猛地发现他从炼气六层蹦到了九层,现在才刚刚是夏天,怎么可能晋阶出尘期? 大境界的提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冯君笑着点点头,“是啊,一直跟你们合作,也不知道我的商品,在那边好卖不好卖。” 不知道为什么,皇甫无瑕总觉得让他去修仙界,没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她眼珠一转,“想去那里的话,最好有飞行法器。” 在她的印象里,冯君手中稀奇古怪的事物不少,但是论法器和身家的话,应该是个穷鬼。 跑到红尘历练,连个大点的储物袋都没有,而且还发掘对凡人都没啥用的玉石,只是为了讨好身后的大能,这种人,怎么看都混得不咋样。 前一阵他能拿出这个山河印,已经很令她吃惊了。 第七百七十七章高手扎堆三更求保底月票 皇甫无瑕没有小看冯君的来历,甚至对他的能力相当重视。 但是同时,她对他的身家,持严重鄙视态度。 冯君拿出山河印的时候,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前一阵他从赤凤派手里买到的。 总算是这法器是用来牵引地脉的,算是专属法器类型,她才没再怀疑。 所以她猜测,冯君极有可能没有飞行法器反正他自己就会飞。 哪曾想,冯君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哦。” 你真有飞行法器?皇甫无瑕真的很想这么问一句,但是这话问出去,就太失礼了。 于是她眉头一扬,“那就好说了,要不明天动身?” “好的,”冯君非常干脆地点点头,“晚上我得安排一下止戈山的防御。” “防守可以外包给我天通商盟,”皇甫无瑕笑着发话,“我们可以量身定做安保措施。” “嗯,”冯君轻轻点一下头,天通虽然有点长于算计,但是在商言商的话,口碑还是不错的,“我得考虑一下,关键是要尽量节省灵石。” 当天晚上回到小院,他布置了一下,决定自己带着陈钧胜、米芸珊和虞昶珠离开,而地盘上的防御,由郎震负责,陈钧伟和田阳猊为副手。 其实他本来是不想带虞昶珠的,但是小丫头特别想去修仙界看一看,而虞长卿表示,你把她带走好了,我可以化作她的样子,帮你处理止戈山内部事务。 冯君一想,觉得也不错,双生姊妹,一个跟自己走了,另一个肯定会用心看守。 更别说这位还是无忧台弟子,修为也到了蜕凡八层,她要极力维护止戈山利益的话,那些先天高手之流,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 除了小院之外,机房和灵植阵也是看护的重点,不过这些地方,冯君直接布置了阵法,幻阵和困阵,只要阵法发动,看守的人就可以向天通商盟或者无忧台弟子求助。 哪怕这两家都不方便,他们还可以找潘家子弟求助。 总而言之,花钱不算很多,看守效果不会太差。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冯君正好进山里,把聚灵阵盘收了起来。 有个别修仙者,譬如说赤凤派弟子,这时候才知道,止戈山主要去修仙界走一趟。 不过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上官云锦跑了过来,说她也想回去一趟。 那就走呗,冯君一抬手,就放出了光阴梭,这飞舟不是很大,但是坐二三十个人没问题。 “咦?”皇甫无瑕是要跟着冯君走的,见状眼睛一亮,“你这法器不错哦。” 其实她的飞行法器,比冯君气派多了,皇甫会长近距离飞行是一朵红花,远距离也是一艘飞舟法器,是封闭式的,看上去富丽堂皇。 要不说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呢?连飞行法器都不止一件,细分了各种用途。 但是皇甫无瑕对光阴梭,也真的是比较感兴趣,并不是随口客套夸奖两句。 因为这玩意儿它不是使用灵石的飞行法器,而是靠修者自身的灵气驱动。 皇甫无瑕自己的飞舟,却是要依靠灵石驱动才能飞行。 在一般人看来,光阴梭是比较寒酸的,但是皇甫会长不这么看这种只凭个人灵气驱动的小型载人飞行法器,在这个位面几乎是绝迹了。 使用灵石的飞行法器,固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这光阴梭能够不用灵石就载人飞行,自有其独到的一面。 当然,这种法器也符合冯君的人设:真的是穷鬼出身,能节省灵石就坚决地节省。 皇甫无瑕看得兴致大起,居然收起了自家的飞舟,也要上冯君的光阴梭,她理直气壮地表示,“既然是输入灵气才能驱动,那大家轮着来就是了……” 光阴梭的便利,还超过了她的想像,不但载人不少、速度够快,使用的灵气也不多。 而且此物虽然没有封闭,但是飞行起来,也有一个类似于护罩的光膜。 飞行了一天之后,众人在野外找个地方歇脚,皇甫无瑕甚至表示,希望用自己的飞舟,换冯君的光阴梭。 上官云锦听说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飞舟,起码比他的贵三倍吧? 不过冯君却猜到了皇甫无瑕的用心,十有**,她是想分析出光阴梭的独特设计,然后再用到别的飞舟上,借此狠狠地赚一笔。 说到节省灵石和灵气,地球那个末法位面的技术,甩出这里不止一条街。 据说手机位面也有节省灵石的呼声,也有人从事相关的研究,不过很显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相关的技术很难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对方,说你那飞舟虽然好,我用不起,你若是想拿走也行,一口价十万灵石! 一颗出尘期的阴冥珠才两万灵石,他这么开价,根本都不是狮子大张嘴,而是纯粹的讹诈。 皇甫无瑕闻言一翻白眼,“十万……都够买武装飞舟了,不想卖你可以直说!” 我还就是不想卖,冯君的心里暗暗地回她一句。 阴冥珠之类的东西,什么地方都能出产,他在这个位面上可以肆意出售,但是光阴梭是地球产物,可能带有一些位面特色和因果,万一被人推算出来就不妙了。 若是搁给剑气葫芦什么的,那都不要紧,没什么明显特征,一般人也不可能去费心推算,可是光阴梭一看,就是比较贫瘠位面的产物,这种非主流的法器,被人仔细解析很正常。 如果对方拿十万灵石来交易,他愿意搏一搏这个概率,再少的话,就真的没必要了。 所以他就是笑一笑,“呵呵。” 交易没谈成,不过皇甫无瑕的建议倒是不错,因为有了飞行法器,一行人在七八天内就赶了上万里路,直接穿郡过府风雨无阻。 这一日中午,他们来到了东华国的东北部,这里有一片硕大的盐碱地,差不多有十万里方圆,人迹罕至寸草不生。 盐碱地中央百里方圆,是一大团白色雾气,从这里就能进入修仙界。 光阴梭对着白雾笔直地飞了过来,到了近前才停下来,降落到地面。 严格来说,地面上并不是人迹罕至,事实上这里的人不少,放眼看去足有数百人,还有数十个帐篷,再往远处看,依旧有帐篷,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 见到光阴梭降落,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跑了过来,却又不敢离得太近,离着十来米拱手,“见过上人,不知上人可是去仙市的?” 皇甫无瑕早就见惯了这一幕,根本就不予理会。 冯君等人心里难免好奇,于是四下看一看,却骇然地发现,这里不少人,都是蜕凡期的修仙者,初阶、中阶、高阶都有。 一名高阶武师领着一名清丽女子快步走来,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赫然是蜕凡八层。 高阶武师也不敢上前,看到冯君看过来,站在二十余米处一拱手,高声发话,“上人若是能收小女为仆从,老朽愿签奴契。” 东华国别的很落后,但是废除了奴隶制度,有终生的主仆,但是仆从有自由度。 他这么说,就是把自由也奉献了出来,当然,这种契约东华国不认,可是他是在对修仙者做承诺,哪怕没有纸面的契约,只要双方认可,没有谁敢对修仙者毁约。 冯君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分析一下东华国的力量体系,高阶武师和蜕凡八层,哭着喊着要追随,东华的高手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老身孙女资质惊人,尚是处子,”一名老妪高声叫着,“上人可否考虑一下?” 她身边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能看出来是个美女胚子,更恐怖的是,小女孩儿赫然是蜕凡二层…… “握草,”冯君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看到这些人,他觉得自己此前培养的一些“自己人”,简直是不值一提,早知道在这里能捡到这么多高手…… 就在这时,虞昶珠轻哼一声,低声发话,“这些人都是想混进修仙界的,你得做保人。” 她是有一个蜕凡期的姐姐,又是无忧台弟子,跟她提过这些。 “东华的修仙界,这么抢手吗?”冯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有这么抢手,”陈钧胜在他身边叹口气,“当年我先天的时候,也在这里厮混过,还混进去过修仙界两次,先天高手,多少优势要大一点……” 就像在验证他的说法一般,远处的空中,迅疾地飞来一个大汉,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他声若洪钟,“本人伏海景青阳,提供保镖服务,一次出手,换三个月滞留,可以叠加……” 冯君听不太懂这话,但是陈钧胜知道是啥意思。 先天高手不愁进入修仙界,因为他们战力强,又会飞,诛杀炼气期修者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经常成为炼气期修者的保镖,混进修仙界。 但是没有炼气期以上的修者带挈,他们也是进不去的。 事实上,以武入道的修仙者才是修仙界真正受欢迎的。 (十一月第一天,三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七十八章物伤其类 前文说过,先天高手在修仙界比较受欢迎,因为他们转职炼气期很容易。 不过大多武修进入先天的时候,岁数已经不小了,所以就算转职炼气期,前景也不是很被人看好,一般只会成为一个强力打手。 先天高手能以武入道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哪怕岁数大一点,因为领略了武道意志,不但战力强,发展前景也很可观他们已经窥到了“道意”。 陈钧胜当年是三十岁入的先天,相当心高气傲,他混进修仙界,求的是以武入道的机缘。 所以他不会轻易投靠什么势力,搞什么转职,他就是想闯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现在的仙门之外,很多先天高手也是这么考虑的,卖艺不卖身。 像眼前这位伏海郡的景青阳提的条件,就是这种类型。 他给修仙者做三个月的保镖,在此期间,他若是帮主家出手了,就自动延期三个月,在这三个月期间,他可以相对自由一点,寻求自己的机缘。 如果三个月期间内,他又帮主家出手了,他就又能延期三个月。 简而言之,如果三个月之内,他始终没有出手的机会,那么三个月之后,他的工作签证就到期了,只能老实地离开修仙界。 如果他还想留下,那就得接受一些其他条件了。 不管怎么说,在仙门之外游荡的这些人里,先天高手是占据了相对主动的位置。 陈钧胜做过这种事,所以他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同时他也指出,这种优待,对于先天高手来说,并不算友好,多少有点把自己当成货物的屈辱感,遇上那些性情乖戾的修仙者,可能还有别的屈辱。 正是因为如此,当初他来了两次之后,就没有继续了。 “不要管这些人,”皇甫无瑕本来都要走向白雾了,听到他们在交谈,又走了回来,她沉声发话,“只有初来者,才会在意他们,想要人才……仙门之内,什么样的人才没有?” 这话,陈钧胜就不爱听了,哪怕他现在只是蜕凡四层,可他终究是曾经的先天,怼炼气期也没啥压力,他冷笑一声,“仙门之内,先天好招到吗?” 皇甫无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听到这话,也知道是熟手,所以不跟他叫真。 她只是淡淡地发话,“这些人,有些是里面的人派出来的,就是想分辨出谁是新手,好杀肥羊,用冯君你的话来说就是……呵呵,都是套路。” 握草,冯君听得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看起来,这好人还真不能随便做了。” 别看这外面的人不多,各有来路,还真是一个小社会。 不过这些人里,还是以年轻女性居多,样貌也都不差,不得不承认,男性修仙者的弱点,还是相当明显的,这是社会意识的反馈如此操作,成功率比较强。 就在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走了过来,她也不敢冒犯仙人,站在十来米之外。 这个女孩儿,违背了皇甫无瑕所说的规律,她并不漂亮她的脸上七八道刀疤,令人望之生呕,跟赏心悦目根本不搭界。 她衣衫褴褛,一条腿微瘸,嘶哑着声音发话,“上人,我本是修仙苗子,接引失败了……您带我入仙门,我这条命就给您了。” 皇甫无瑕一抬手,苦恼地一拍额头:我去,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用得着这么恶心我吗? 冯君才一愣神,就觉得自己的右臂一紧,侧头一看,却是米芸珊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死死攥住了他的右臂,眼中隐现泪光。 看到他回头,她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低声发话,“对不起,我……想起我自己了,好像当年我父亲,也来过这里。” 林妹妹一开始还能笑着说话,说到后来,泪水大滴大滴地从她的脸上滑落。 到最后,她端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呜呜……我忍不住啊,我现在才知道,父亲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君哥,我真的忍不住啊,我对不起我父亲,我还一直在抱怨他……呜呜。” “完蛋!”皇甫无瑕仰头看天,“得,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新手了。” 当然,这也只是她随便说一说,天通商盟的贵宾,就算是新手又如何,谁敢欺负不成? 不过她跟冯君一样,不怕麻烦,却也不喜欢麻烦,有了这么一出,没准会生出一些事情。 冯君侧头看一眼米芸珊,“好了,不用哭,你是想我收下她吗?” “你不用管我,”林妹妹果然不愧是多愁善感,她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哽咽着发话,“我哭一哭就好了,只是见景生情。” 冯君摸出个物事来,随便划拉一下,然后微微颔首,“好吧,云布瑶你跟着吧。” 女孩儿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然后一蹦老高,大叫一声,“上人您答应了?” 这一蹦,就显出她的左腿真的有点乏力。 不过她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她欣喜地跑过来,脸上也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嘴里还嘶哑地喊着,“上人,您不会后悔的,我发誓……真的!” 皇甫无瑕很无奈地看冯君一眼,“我说,这个还没进蜕凡呢……同情心有点泛滥了吧?” 冯君白她一眼,顿了一顿才发话,“要不你换个技能吧,鉴宝眼搁你身上……浪费了!” “不是吧?”皇甫无瑕闻言,眼中异彩一闪,然后就怔住了,“我去,纯金之体?” 修仙者说的纯金体质,可不是三个九、四个九的黄金,而是先天就是金体质。 这么说吧,张采歆的修炼速度恐怖吧?她就是先天的水体质。 换句话说,这个叫云布瑶的女孩儿,比张采歆还小个三四岁,虽然她并没有修炼过,然而,她起步就是半步蜕凡。 这样的资质,难怪是皇甫无瑕见了,都要惊呼一声,只要不陨落,注定会晋阶出尘期,金丹期也不是不能想。 遇到这样资质的修仙苗子,哪怕可能是来路不明,一般的修仙势力也愿意冒个险收下。 那她为什么没被别人收下呢?因为她自己都不敢对外宣称,我是纯金体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不知道? 她只敢宣称,自己是修仙苗子,也是希望有好心的修仙者,能对她使用一下鉴定术。 使用鉴定术,也是需要花费成本的,一般而言,愿意在普通人身上这么做的修仙者,性情都不会太坏。 皇甫无瑕的鉴宝眼,是属于使用成本相对比较低的,但是她也不会无聊到对这些人使用投入和产出真的太不成比例了。 倒是冯君使用这一招,是相当地方便,就是费点电而已。 皇甫无瑕也知道,冯君有独特的探查和推算手段,见到他捡到漏了,忍不住有点羡慕,不过她还是要告诫他一句,“你可是要小心,这地方的人……来路很难保证。”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点点头,“多谢,我有心理准备,不过我有点好奇,如果你早知道她是这种体质的话,会不会收下她?” “那我肯定会收下她,”皇甫无瑕笑着回答,“我可不怕她来路有问题,不管从哪个方面讲,我都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她有启迪,不过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心说好像我没有仗恃似的。 事实上,听说小姑娘是纯金之体,远处已经有两人在转动眼珠,眼中也透露出贪婪之色,还有一名中年妇女,悄悄地摸出了一张符箓。 不过皇甫无瑕的话,说得霸气十足,这些人也没继续做出什么举动。 见到冯君决定收下这女孩儿,米芸珊一抬手,放出一顶帐篷来,又拿出几件衣服,递给了云布瑶,“进帐篷,把衣服先换一下……可能会有点大。” 在场的人,都是在仙门外寻找机缘的,当然不会对纳物符感到陌生。 小女孩儿也不推辞,谢过米芸珊之后,钻进了帐篷里。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陈钧胜犹豫一下,低声对冯君发话,“那个景青阳……算是个侠士,我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也听说此人重诺守义。” 冯君的眉头一扬,本想拒绝的,思忖一下点点头,“那行,也聘请他走一趟好了。” 景青阳见这边无人理他,正要转身离开,却看到对方这帮新的来客,居然接纳了一名还没有蜕凡的小女孩,忍不住心里又生出一点希望来。 陈钧胜看到他的神情,也是难免唏嘘,想这景青阳在伏海郡,那真是恣意妄为,郡守府的人欺负百姓,他都敢当街宰杀,真的是目中无人横行一时。 现在在仙门之外,主动寻求保镖也就罢了,明明无人理他,却还要心存期盼这跟等待他人的施舍,有什么区别? 所以陈钧胜开口求情,这心态跟米芸珊相差无几,也是物伤其类。 听到冯君答应了,他赶忙开口,“那个景青阳,三个月的费用多少钱?” 景青阳看他一眼,沉声回答,“五两黄金就行,吃食方面,我可以自己负担……对我而言,钱不是问题。” 陈钧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钱不是问题?撑三个月好说,六个月呢,九个月呢……你知道里面的花费有多大吗?”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七十九章关卡 白雾中所谓的仙门,其实不如说是仙路,普通人进入白雾之后,就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冯君等人运起内体的灵气,前方顿时出现了一条路。 道路没有宽窄的说法,一个修仙者走,是一米多宽的路,两个修仙者在一起,路宽就可以达到三米,而且还要看外放灵气的多寡。 皇甫无瑕带着三个人,一个炼气期两个武师,而冯君则是带着米芸珊、虞昶珠、陈钧胜、云布瑶和景青阳,再加上上官云锦,一共有十一个人。 进入白雾之后,大家弯弯曲曲大约走了两里多地,然后面前豁然开朗,是一个足有百亩地大小的广场,一眼看去,大约有一千多人。 广场的另一头,是七八个关卡,每个关卡都有人在检查。 这里人虽然多,但是没有那么杂乱,基本上都是从白雾中走出来的人,有独行客也有成队的,一些人会在广场上稍微休整一下,也有人直接就奔着关卡去了。 冯君感觉,这里有点像上飞机前安检的意思。 不过很快地,他就发现自己的比喻不太恰当,这哪里是上飞机?根本是入海关! 七八个关卡前,都有人在排队,皇甫无瑕却是带着大家走了一条无人排队的通道。 马上就有一名劲装修仙者走过来,要求他们出示身份证明,结果皇甫会长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有“天通”两个大字。 “原来是黑卡贵客,”阻拦的人点点头,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咦,”上官云锦好奇地看向皇甫无瑕,“你居然可以走这个通道?无忧台弟子都不够资格。” 冯君忍不住哼一声,“微挨癖通道嘛,无忧台应该也够资格的,不过是看有没有必要了。” 皇甫无瑕看他一眼,眼中略带一点讶异,不过最终,她还是笑着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天通商盟经常有大宗货物运输,对这个通道有优先通过权……四派五台并不经常这么做。” 看起来像vip通道,但是事实上,过关也是很麻烦的。 四个炼气期一下就通过,冯君是第一次进入这里,花了两块灵石,买了一块身份符牌。 用守卫的话来说就是,这还亏得是他炼气九层了,出尘在望,又是气息纯正,大家不想多事,若是炼气初期中期,少不得还要考核一下来历根脚。 也就是说,他现在享受的是准出尘期的待遇。 皇甫无瑕带的两个武师有点麻烦,不过她有天通使用凡人的特权,登记一下也就通过了。 冯君这边就比较繁复,米芸珊、陈钧胜还好一点,不管怎么说都是蜕凡期,只要把他俩的身份牌跟冯君的关联一下即可,景青阳则是在身份牌上印下了三个月的关联期。 没错,就是工作签证的那种感觉。 最麻烦的是虞昶珠和云布瑶,两人都是没有丝毫灵气的凡人,修仙界是不许凡人出入的。 炼气期可以为凡人作保,但是一个炼气期的散修,只能保一个凡人。 最后还是冯君保了云布瑶,他出修仙界的话,必须要把她带走,否则若是被巡查的修士抓到,那就是“偷渡”的罪名,杀无赦运气特别好的话,就是做终生的苦力。 虞昶珠则是被上官云锦保了,不管怎么说,她的姐姐也是无忧台弟子,这点面子,上官师姐还是要给的。 事实上,天通或者无忧台保人,守卫都不会设置什么障碍,大势力就有大势力的好处,也就是冯君直接登记了“散修”,人家才会查他比较严。 比如说虞昶珠的姐姐虞长卿,入关卡的时候,亮一下无忧台的腰牌就行了,谁会在意她是蜕凡期? 冯君感觉,如果换成皇甫无瑕出面,就算不用天通的身份,一个人也能保下两个凡人。 其实他当着看守修者的面,请求上官云锦保一下虞昶珠的时候,守卫修者曾经不耐烦地发话,“你们这么私相授受……当我们是死人不成?” 总算还好,上官云锦比较豪气,她亮一下自己的腰牌,理直气壮地发问,“这妹子是我同门的妹妹,我保她一下,怎么就私相授受了,你是不是对我无忧台有什么成见?” 守卫不怕她这么一个炼气期修者,但是何必得罪无忧台呢? 所以他们扭头看一眼冯君,沉声发话,“你区区一个散修,都有一个凡人侍女了,何必再在仙门外招揽别人呢?先天体质,哪里是你合适沾染的?” 先天体质固然是妥妥的修仙苗子,但是……也有人会有别的什么想法。 随便举个栗子,这种单纯的体质,晋阶又快,拿来培养一些时日,等到修为上去了,用来做炉鼎就是很不错的,这云布瑶是先天金体,完全用来提升水属性资质。 当然,这么做是违背天道的,属于邪修的范畴,不过不管哪个世界,还能少了灰色地带? 甚至更黑暗的行为,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冯君他们刚才在外面公然评价云布瑶的资质,这是被人盯上了。 不过这守卫修士也够耿直,居然就这么点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皇甫无瑕一听不干了,“冯道友是我请来的,谁对他不满意,只管站出来,我都不用天通分会长的名头压他,冲我皇甫家来就行了!” 守卫哪里愿意沾染金丹家族的因果?闻言也只是笑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劝冯道友以后小心,得了好处也得低调啊。” 灰色地带游走的主儿,哪里招惹得起天通商盟或者金丹家族?真有那本事,也不吃这碗饭了。 众人离开关卡之后,走了上百米,冯君冲皇甫无瑕笑一笑,“我知道,你是在宣布所有权,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起码以后我会少一些麻烦。” 皇甫会长听到这话,居然脸一红,“我可没说什么所有权,咱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你这人……想啥呢?” 关卡之后,是一个硕大的集镇,没错,就是集镇,镇子中央的两千多亩地,有不少比较宏伟的建筑,不过也有绿地、广场、池塘、演武场之类的地方。 但是这核心区域之外,就是零散的建筑了,平房居多,二三层的小楼也有,偶尔出个高耸的建筑,问都不用问,绝对不是普通修仙者能盖起来的。 关键是这面积,真的大啊,房屋虽然零散,但是一眼望不到边。 冯君正四下打量之际,米芸珊深吸一口气,感慨地发话,“原来这就是修仙界,灵气……真的好充裕啊,感觉不用聚灵阵都可以修炼。” “这才是哪儿呀,”皇甫无瑕无奈地一翻白眼,“仅仅合适蜕凡初阶,中阶都未必合适,你就觉得灵气充裕了?” 陈钧胜忍不住微微颔首,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修仙界固然比世俗界灵气充裕,但目前只是仙市的普通地方,再充裕能充裕到哪里? 也就是米芸珊,除了使用聚灵阵之外,就是跟冯君又又修,在灵气不太充裕的情况下,依旧能保持比较迅疾的上升速度。 陈钧胜曾经在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外,连着晋阶三级,吐着血冲到了蜕凡四层,导致身体的气血大损,却也赢得了无数人的侧目。 因为晋阶太快,他修养了一阵,目前是蜕凡四层巅峰,随时可以晋阶蜕凡五层。 但是米芸珊在不知不觉中,也到了蜕凡四层,并不比陈钧胜差多少。 这固然跟她的木系体质有关,但是很多时候,虞长卿不使用聚灵阵,她也能从冯君那里继续得到提升的资源她已经熟悉了各种瑜伽姿势。 陈钧胜就不一样了,只有在聚灵阵开启的时候,他才能修炼。 他和米芸珊是同时修炼的,资质原本就比她差,年纪也大了,修炼时间还短,真的只是靠一股不服输的意念,才能压她一头曾经的先天高手,终究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所以他能很敏锐地分辨出,这里的灵气真的不错,但是想要迅速提升修为,效果真的一般。 天下商盟在这个坊市里有驻地,皇甫无瑕就问冯君,要不要去商盟驻地歇息? 冯君则是看着那些户外的营帐,有一些好奇,问那些是怎么回事。 这个情况,陈钧胜也知道,于是解释一下说,那里是公众用地,修者可以选择在那里搭营帐,因为外来修者选择住客栈或者民居的话,不但要登记身份,还面临抽检的问题。 修仙界里的消费是很高的,很多修者住不起,也有人是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就在外面支起营帐来,省去很多麻烦。 不过野营也有风险,一般没什么防御,而且这样也不是就可以拒绝检查,想拒绝检查,最好去坊市的管理处登记一下,再花点钱,领一个暂时居留的牌子。 这个牌子挂在营帐上,一般就没人会查了,当然,遇到特别大的事情,这牌子也没有免检的权力,只是平日里少受点影响罢了。 冯君不想去天通商盟的驻地,除了不方便之外,他不愿意被人认为,自己是天通的附庸。 他觉得在仙市里野营一下,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八十章功法好贵一更召唤月票 其实冯君是听说住店比较花钱,就有点舍不得。 不过虞昶珠和米芸珊都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要去体会一下仙市里的客栈。 皇甫无瑕见他们不去驻地,倒也没有觉得多么意外,反而推荐了两家口碑不错的客栈。 但是冯君过去一问,就被价格吓到了,每人每天最少二十碎灵。 碎灵是仙市里才有的计价单位,一块灵石相当于一百碎灵。 碎灵并不意味着,那是碎的灵石,更多时候只是类似于一种筹码,比如说两人住店,选个标准间,住了一晚上,给人家一块灵石,人家就找你六十碎灵的筹码。 这六十碎灵的筹码,可以在坊市的任何一家店里使用,临走时可以带走,下次来再用,不想带走的话,可以将碎灵换成灵米、灵谷之类的货物反正大家都有储物袋的。 不同的坊市,碎灵筹码是不一样的。 冯君感觉是,仙市里宁可要出现碎灵的筹码,也不接受黄金白银,那就是努力在割开仙凡之间的联系,强行让灵石成为仙界货币。 这些感想以后再说,现在的问题是,冯君一行六人加上上官云锦就是七个人了,住一天客栈就需要一点四块灵石。 这还是最便宜的房间,最贵的小型独院,能住十余人,每天的费用能达到九块灵石那样的院子里,有聚灵阵可以修炼。 这时候再想一想,皇甫无瑕的黑驹塔,修炼一天的费用是一百灵石其实也不算贵。 既然来了,冯君也不介意让大家开开眼,但是他希望能先看一下房间。 看过房间之后,他颓然摇摇头,“算了,咱们还是扎营住吧。” 严格来说,客栈的条件不算太差,但是最想住客栈的虞昶珠和米芸珊,觉得实在太简陋了这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出来的,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至于冯君,那就更不要说了,地球虽然是末法位面,但是论物质方面的享受,手机位面根本是拍马难及。 房间里连单独的上下水都没有,更没有空调,你就敢让我用灵石付账? 所以他黑着脸决定,咱们去管理处申请居留的牌子吧。 上官云锦第一个表示赞同,说我以前也从不住客栈的,太贵了。 景青阳无所谓,他在仙门外表示自己可以解决吃的问题,住的方面,他绝对不会自费我陪你们住帐篷无所谓,但是你们住客栈的话,休想让我自己花钱住客栈。 坊市里有规矩,不能飞行,冯君直接放出了两辆全地形车,米芸珊负责开一辆,虞昶珠负责开一辆,直奔管理处而去。 暂时居留的牌子很方便办,办事的工作人员验看了六人的身份,收了六块灵石做押金,给了六个牌子上官云锦不需要这牌子,她的腰牌就足够了。 办理好牌子,就到了中午时分,太阳毒了起来。 冯君他们在来的时候,已经选好了露营的地方,是在一处缓坡的山腰,有几株不算大的树,树荫却是不小。 大部分人露营,帐篷都是扎在山顶或者是水边,毕竟现在正是最热的时节,修仙者虽然不畏寒暑,但是谁也没必要自找没趣不是? 而且坊市里也不可能全是修仙者。 冯君他们七个人里,也就是他和景青阳不怕热,上官云锦都有点扛不住,陈钧胜意志坚定,稍微好一点,米芸珊、虞昶珠和云布瑶热得满头大汗。 营帐扎起来是很快的,止戈山出品的帐篷,连底座都有,而且还是带铁块的水泥板底座,直接压在草地上,防风吹防蛇虫。 七个人一起动手,五分钟就扎起了三个帐篷。 扎起帐篷之后,冯君直接拿出了三台移动式空调。 虞昶珠喜得高叫一声,“山主,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发电机带了吧?” 这种空调目前在华夏的民间还不算普及,优先提供给野战部队。 空调的制冷效果极好,开了十来分钟,帐篷里就凉爽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景青阳基本上是懵逼的,搭帐篷他还能出把力,但是安装空调、发电机接线,他是完全不懂。 他跟陈钧胜在一个帐篷里,帐篷不大,也就七八个平方两米高,因为制冷效果强劲,帐篷的门也没有完全关闭。 景青阳是先天高手,是无所谓冷热的,可是盛夏里一片阴凉,他也相当舒爽。 想到这个蜕凡中阶寥寥几次发言,他侧头看陈钧胜一眼,“兄弟你此前来过仙市?” 陈钧胜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自己吃过亏的……信不信由你。” 景青阳心里有点猜测,最终还是忍不住发问了,“我怎么感觉……你以前也是先天呢?” “呵呵,”陈钧胜无奈地苦笑一声,最后叹口气,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所谓机缘,一旦出现,能把握住才算机缘。” 景青阳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他是一个思维比较直线化的侠士,但是到了先天高手这个境界,他的直觉要比一般人敏锐得多。 等到气温稍微下降一点,就已经是傍晚了,冯君打算带着大家去逛一逛仙市,陈钧胜则是表示,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看守帐篷。 因为是初来乍到,大家也没逛得很晚,主要是买了不少吃食回来,仙市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带有灵气的,不管做得口味如何,外面就根本没有卖的。 冯君甚至买了七八块不同的灵兽肉,打算回来烹饪一下,如果有合口味的,他还打算往地球界也捎一点。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陈钧胜已经又搭了两个帐篷,并且还挂上了氙气灯。 仙市终究要比世俗界强一点,尤其现在是夏天,夜市很兴盛,点了长明灯的商家不少。 但是冯君他们五个帐篷点了好几个灯,还有大号的氙气灯,还是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甚至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来到缓坡下方的草地上,借着这些光线喝酒聊天。 这样的天气,大家普遍睡得都很晚,等后半夜凉爽了才入睡,第二天睡个懒觉,等太阳升高,气温迅速提升之后再醒来。 冯君他们也是这么打算的,喝酒喝得过了子夜,倒是各种灵兽肉都尝了尝。 不过第二天是阴天,没多久就下起了小雨,大家睡到时近中午才起床。 这样的天气,大家收起了所有的电器,只留下五个帐篷,然后开始逛街。 今明两天,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逛街,采购一些需要的东西。 冯君最开始是冲着功法去的,他在外面收集到的修仙功法,实在少得可怜。 仙市一共两个功法售卖区,一个主要是靠着功勋值购买,以及功法互换;另一个就是各种功法商店,主要是散修在买卖。 第一个售卖区,冯君的兴趣不大,他没有功勋值,能够拿出来交换的功法也很少。 在第二个售卖区,他看到了两本合适的功法,一本是《百川汇海》,一本是《万水真经》。 百川汇海是水系基础功法,可以直达出尘巅峰,入金丹的话要有后续的更好的功法。 不过它原本就是《真武寒冰功》演化出来的,可以无缝连接,那是直指出窍期的功法。 其实基础功法的兼容性都是相当强大的,修习了百川汇海,甚至可以修习《后土玄阴》功法,那更是直指合道的功法。 不过后土玄阴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坊市的,拍卖行里也不可能有,因为就算是百川汇海功法,功法商店里售价也是三万六千灵石。 冯君的两颗阴冥珠,加起来也就是这价钱,但是出尘期的功法,又是非常基础、向上兼容性很强的功法,值这个价钱散修买卖功法的商店,不会便宜了。 事实上,这样一部功法,能支撑起一个出尘家族的底蕴,小门小户的暴发户,花这点灵石就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知足吧你。 冯君知道这功法卖得贵,而且贵很多,但是没办法,他没有从别的渠道买类似功法的路子,而张采歆已经马上就要蜕凡八层了,他也等不起了。 然而,现在渠道是有了,就摆在那里卖,但是他还是买不起没灵石啊。 万水真经也是个好东西,主要是是讲水系功法的运用,里面有十八个水系术法的模型,这个价钱倒是不贵,一万八千灵,咬咬牙能买下来。 但是他还是舍不得,踅摸来踅摸去,花两千灵石,买了一本技法《五行剑气》。 这本剑法……怎么说呢?算了,不说也罢。 然后大家一转身,开着两辆全地形车,直奔法器商店而去。 这个坊市名唤秋辰,虽然不算大,常住居民也有二十万,因为是对外接引的入口,流动人口高达一百五十万,面积达到万里方圆。 这样的面积和人口,人口密度是相当小的,但是核心区域就是那三千多亩地,再往外,不同的区域,经营不同的商品,专门售卖法器的,就有一个区域。 法器的售价,也都不便宜,冯君见到了类似于自己从白鸾手里买到的火系阳甲,他买的时候三千灵,这里卖多少?一万二! (加更了,第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八十一章剑气葫芦第二更 仅仅是炼气高阶使用的护甲,居然卖一万二?没办法,商店就这么卖,这可是属性护甲。 会买的不如会卖的,普通护甲也不算太贵,但是有特殊需求的护甲,就这么贵。 反正能炼制火系护甲的,大半是赤凤派的修者,没这个门路,你就任人宰割好了。 然后冯君又去了符箓商店,发现这里售卖的符箓,价格也有点虚高。 对于这一点,上官云锦有比较明确的认知,她是炼气五层,平日里也参加一些战斗,对于别的东西不是很敏感,但是使用符箓比较多。 她很明确地表示,这里的符箓,比她在无忧台购买的价格,普遍要贵出一倍以上。 她表现得义愤填膺,但是冯君心里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在手机位面卖花露水,一瓶就是一块银元,合着一百多华夏币,但是在地球位面收购花露水,一瓶才几块钱。 不追求利益的,能叫商人吗? 不过他能接受这个逻辑,却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价钱,“算了,咱们去买灵米吧。” 相较而言,灵米要便宜很多,毕竟是大宗商品,他买了两百吨,打算除了自己在止戈山吃,再弄到地球位面去,给大家发一些福利。 两百吨就是四十万斤,这里便宜的灵米,三碎灵十斤,相当于七十斤米,就能在标准间住一晚上,这么换算的话,住宿费倒也不算很贵。 不过冯君买的是五碎灵十斤的中上等灵米,灵气充沛不说,关键是口感也好这些东西拿到地球位面,是妥妥的奢侈品,追求口感是必须的。 对于有钱人来说,一万块一斤的米,和两万块一斤的米,差不了多少,吃不起的那些人,一千块一斤也是吃不起。 只是买灵米,他就又用去了两千灵石,要不说这钱,真的是不经花。 然后他就来到了管理处,问起了修炼场地的事,说自己打算租个出尘高阶的修炼场所,该怎么交费。 管理处这边很好说话的,就说九十灵一天,你打算租多少天? 冯君稍微一换算,心里就不平衡了,我要是有二十七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发动吞天阵法的话,每个聚灵阵,每天也就五六块灵石。 吞天阵法其实是相当吃灵石的,如果不用吞天阵法,每个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在凡俗界的消耗,也不过每一天三块灵石左右,出尘高阶的,每天三十块灵石也撑死了。 但是他修的是混元吞天功法,使用吞天阵法有加成,修炼时间起码缩短三分之二。 算上节省的天数,再平摊下来这些消耗的话,二十七个阵法加起来,每天消耗的灵石,也到不了九十。 但是管理处的解释是:修仙界各种功法太多了,有的功法是很消耗灵石的,我们这么收费,就是不管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反正你敞开用就行了没准我们还会亏本呢。 坑,真的非常坑。 上官云锦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主动表示:不用九十灵,八十灵好了,冯道友,我帮你找出尘高阶修炼的地方,你一天给我八十灵就好! 听她的口气,她还能从中间赚不少差价。 冯君就觉得,这黑驹塔使用的费用,真的是不贵啊。 但是管理处的人很不屑地表示:开什么玩笑?出尘中阶的聚灵阵,倒是常见,出尘高阶的聚灵阵嘛,不是我们笑话你,你找得到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冯君背后响起,“出尘高阶的修炼场地,真的不好找到,比出尘中阶贵很多……毕竟是接近真人的存在了。” 冯君扭头一看,才愕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皇甫无瑕出现在了背后。 不过愕然归愕然,他对皇甫会长的说法,还是持部分肯定的态度。 事实证明,他这个炼气九层的修者,在进入关卡的时候,也享受了“准出尘期”的待遇。 所以他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只是觉得,价格有点超出我的承受能力。” “你的承受能力,我认为完全没有问题,”皇甫无瑕笑吟吟地发话,“两千灵石的灵米啊,眼都不眨就买了下来。” 管理处的修者,本来有点不耐烦他俩在此处闲聊,轻咳一声才待说点什么,却被身边的人轻轻扯了一下,“小心了,是贵客。” 贵客?这位的嘴角扯动一下,心说什么时候带了两千灵石的主儿,都算贵客了? 这点灵石租用那个洞府的话,连一个月都撑不下来好不好? 那位似乎看出了他这点心思,低声发话,“那位是天通的分会会长,皇甫家的大小姐。” 这位闻言,顿时不做声了。 冯君也不想跟皇甫会长在这种公众场合里聊天,于是两人走到一边,他低声发话,“你皇甫家的消息,很灵通啊。” 他本来想说“你监视我?”之类的话,但是这种明显的穷聊奶奶风的对话,还是算了吧。 “是天通的消息灵通,跟我们合作的商家是很多的,”皇甫无瑕淡淡地回答,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监视别人的愧疚感。 事实上她还有点得意,“两千灵石的灵米也不算少了,你又是新人,如果这样的消息都关注不到,天通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商盟吗?” 冯君一摊手,“看来还真是瞒不过你,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 皇甫无瑕眼珠转一转,“我就挺好奇的,你能照顾别家生意,为什么不来天通呢?” “我也没买什么呀,”冯君的眉头皱一皱,“只是买了点灵米,你天通应该不做这生意,还有一本技法,五行剑气,除此之外就都是点小东西了。”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五行剑气你都舍得花两千灵石,你知道这技法在天通多少灵石吗?” 冯君早就想过,五行剑气可能买贵了,但是这玩意儿再低还能低到哪里去?当初皇甫无瑕想要卖给他一本他心通的驯兽秘籍,也是一千灵石。 正经是他在其他店铺买东西贵一点,还死不悔改,那就是逼着天通商盟拿低价来诱huo他,同时也不至于被天通绑死,何乐而不为? 所以他无所谓地笑一笑,“猛然间看到,想买就买了,没想那么多。” 皇甫无瑕有点不高兴,“我都告诉你了,天通的更便宜一些,你为啥不问我一下呢?” “你也没跟我说呀,我怎么知道你天通有呢?”冯君理直气壮地反问,“遇到什么都先问一问你,天通有没有……我虽然比较穷,但也不能厚着脸皮一直占你便宜不是?” 其实这不是占不占便宜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他是否会沦落为天通的附庸。 皇甫会长对他的意思心知肚明,更何况,她本来一直就打着收服对方的想法。 见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就只能笑一笑,“天通那么多商品,总不能拉个清单给你看……对了,你买这五行剑气是要做什么,方便说一声吗?” 冯君一抬手,笑着指一指她,“你这是打听别人隐私了,这一次我就告诉你了,下不为例……我有件法器,需要剑气温养,正好看到这门技法,就买下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他心里也忍不住暗暗地庆幸,多亏我留了一个心眼,在打听水系功法的时候,随手买了一本剑气的功法,如若不然,还真的就被动了。 皇甫无瑕闻言,眼睛却是一亮,“剑气类的法器,我还没有见过,不知道冯道友可否让我开一开眼?” 冯君觉得,她这话还是离不了试探,不过这一次……他真的有啊。 强吃了昆仑一次,他手里法器的数量大增,办事的底气都不一样了。 当然,对方说想看,他就应声拿出来,感觉是太好说话了毕竟是自家一张战斗底牌呢,哪里能随便给人看? 但是他此前也拒绝她很多次了,这次随心一把,不行吗? 最关键的是,那两千灵石高价买功法,就是防着她这一手,不拿出来显摆一下,感觉太亏了啊。 于是两人离开管理处,来到一处空旷的公众用地。 蒙蒙细雨中,四下无人,这里不是坊市的核心区域,稍微展示一下法器的威力,也不打紧。 冯君拿出剑气葫芦,祭起在空中,稍稍地催动一下。 无数细密的剑气,射xiang水中,眨眼之间,数十条小鱼翻着肚皮飘到了水面上。 “果然犀利,”皇甫无瑕拍着双手大声叫好,“此前就听说剑气葫芦的大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 冯君并没有因为听到“剑气葫芦”四个字而胆战心惊,这个位面也是有这种法器的。 就如同地球有剑修,这里也有剑修一般。 严格来说,剑气葫芦不算完全的剑修手段,它更偏向剑的术法一些,真正的剑修温养本命飞剑,讲究身剑合一,剑气剑意藏于体内。 把剑气储存一个容器内,在需要的时候发出,其实是无根之剑,所以更近术法。 但就算这样,剑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储存的,两个位面都有人选择了葫芦做容器,也不奇怪。 第七百八十二章浮生弱水三更求月票 冯君没有胆战心惊,反而觉得皇甫无瑕的表现有点做作,他微微一笑,“呵呵,我都说了下不为例,你也不用这么夸张,无非是一件炼气期的法器而已。” 皇甫无瑕听到这话,感觉有点尴尬,她心里挺委屈的我是真没见过剑气类的法器。 不过她认识冯君这么久,试探他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人家心生反感,她其实也能理解。 而且这一次冯君在坊市上闲逛,她也确实着人留意了,否则不会那么快得知消息。 但这并不是她心存歹意,而是随着对冯君了解的一步步加深,她越来越想跟他深度合作。 可就凭冯君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别说是她了,随便换个人来,也不敢敞开了跟他合作。 当然,想要加深合作的话,可以选择的手段很多,由浅入深逐渐加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老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 但是皇甫无瑕近期才发现,随着香水的热卖,止戈山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她非常担心,再这么继续下去,冯君会进入别的大商家的眼皮。 尽快加深对冯君了解,对她来说也是刚需。 所以面对冯君隐约表达出的不眠,皇甫无瑕怔了一怔,反而心一横,笑着发话,“是我冒昧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道友的师门中,很缺水系功法吗?” “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冯君脸一沉,冷冷地发话,“我师门中什么功法都有。” 什么功法都有?皇甫无瑕当然不信这话,天下宗派各有偏重,谁家敢说森罗万象? 不过她也不在意,就只当他是自夸了,正经是她还要问一句,“那你为何对百川汇海之类的功法,还要恋恋不舍?那玩意儿远远不值一颗阴冥珠。” 要不说底气足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对小散修来说,三万六买一套《百川汇海》功法,虽然也会肉疼,但是终究有人会去买,但是看在她的眼里,就太普通了。 冯君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她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冯君!”皇甫无瑕气得一跺脚,“我不过好奇心重一点,你就要如此侮辱我?你今天需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否则走着瞧!” “我今天收了一个门下,”冯君的嘴巴向后努一努,似笑非笑地发话,“总得找一套合适的功法给她吧?我师门里功法很多,但是身上没带……” 皇甫无瑕瞬间就明白了,不过紧接着,她眼睛一瞪,“你收的小女孩儿是先天金……” 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冯君无奈地一翻白眼,哭笑不得地发话,“你总算没笨到家,还能想起来金生水,金系功法和水系功法,我都要弄一套,看看她合适修习哪一套。” 他这话真不算强词夺理,金系体质不一定要修习金系功法。 就修炼的角度上讲,有些人合适剑走偏锋,这样更容易提升修为,但是有些人更合适全面发展,金系体质修习水系功法不算难,这样提升会慢一点,但是发展趋势是五行圆满。 哪个更好一点,这真的说不定,只能说是后者难一点,不能说前途差。 冯君做为云布瑶的接引人,为她做出人生规划这真的无可指摘,反而是显得他负责。 当然,皇甫无瑕并不知道,在一个被称作地球的异位面,有个唤作张采歆的先天水体。 凭良心说,如果云布瑶是别的先天体质,冯君并不一定会收下她他主要考虑的是,张采歆需要有专门的水系功法了。 先天体质就怎么了?冯某人灵石紧张,也不会冲动地做出决定哪怕小女孩看着很可怜。 这世界上的可怜人多了,他距离“达则兼济天下”还很远,没能力做那大善人。 收下这小女孩,他才敢大肆打听水系功法。 皇甫无瑕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想一想之后,她神色怪异地发话,“那你可以等一等嘛,她晚一点入门也无所谓……” “打住了!”冯君阻止了她发话,脸上正是十足的悲天悯人表情包。 他声音低沉地发话,“她已经接引失败过一次了,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怎么能让她经历第二次呢?” “呵呵,”皇甫无瑕居然笑了起来,“别逗,我知道你修的不是红尘度世,你还是说实话吧,三万六这么贵,怎么看你都不富裕……说实话有奖励的哦。” 冯君直视着她,一本正经地发话,“皇甫会长,其实我不缺灵石,只是都放在师门里。” 皇甫无瑕不是很相信这话,所以她笑着回答,“是啊,你不缺灵石,你的飞舟都不需要灵石……花灵石的地方很少,就节省下来了嘛。”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深吸两口,然后沉声发话,“好吧,我是觉得,一个散修只能保一个凡人,实在太麻烦了,我希望下一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蜕凡了。” 其实他这么说话,才是真的不缺灵石的表现因为带凡人进来太麻烦,所以他花三万六买功法,让小女孩儿蜕凡。 真的想让小女孩儿蜕凡,扔过去一本《五行蜕凡功法》就足够了,先天体质,练啥不是练? 所以说,无形中的装波一,杀伤力才是最大的。 皇甫无瑕就中招了。 她仔细分析一下这个逻辑,觉得还真是能理解:搁给是我,没准也会为了摆平这个小麻烦,直接扔出三万六千灵去有些小麻烦真的很闹心。 她甚至因此而沾沾自喜,看来我的精神境界,跟冯道友也不差很多嘛。 皇甫会长并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自己摆到了追赶者的位置上。 反正她点了点头,“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但这不是我傻,而是我没有意识到。” 她觉得自己没意识到的东西,真的很多,起码她没有仔细考虑,冯君这个明显的穷鬼,为什么肯花三万六去买一本百川汇海这明显是不合逻辑的。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其实你接受不接受,无所谓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反正是下不为例。” 皇甫无瑕这才想起来,她一开始是想知道《五行剑气》是怎么回事,逼得对方把法器都拿出来了,结果紧接着,她还咄咄逼人地问水系功法的事情。 沉默片刻之后,她沉声发话,“这次是我失礼了,你要的金系和水系功法,交给我了,价格绝对让你满意……算我一点心意。” 愿赌服输而已,她开出题目,对方都回答出来了,出题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 她固然是皇甫家的大小姐,但也是天通商盟东部分会的会长,没点担当是坐不到这个位置的。 冯君怔了一怔,侧头看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没必要的。” 他这是若即若离的态度,其用意不问可知,这做人啊,该端着的时候就得端着。 皇甫无瑕当然是不答应的,不过她很机智地使用了激将法,“我找的功法,都绝对拿得出手,当然……价格也会有点小贵,你可以打欠条。” 冯君白她一眼,“太贵的买不起,要不我就在坊市买了,欠条也不会给你打。” 说穿了,他买《五行剑气》的时候,就等这个结果呢。 皇甫无瑕能理解,你这是没钱还不想受委屈真的是被家里惯坏了啊。 她走到一边,拿出对讲机来,又戴上耳机,让下面人寻找水系和金系功法。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下面人把情况报上来了,七八种功法,令人眼花缭乱。 冯君挑选半天,选了一本叫《浮生弱水》的功法,还有一本是《天罗锋》。 皇甫无瑕笑了起来,“你对水系功法,还真的是情有独钟。” “天罗锋也不错的,”冯君很随意地回答,“都是多少灵石?” 浮生弱水是正儿八经的大道功法,也是截止到出尘期,但是后续功法已经有了,是无量水经,直指合道,这功法神奇之处是,半路还可以去五行,改修阴阳,甚至混沌。 冯君对这个功法,是再满意不过了。 更好的水系功法也有,但多是大势力的根本功法,别说他了,皇甫老祖也未必能弄到。 皇甫无瑕是真的给了一个良心价,两万五千灵,比功法商店里的百川汇海还便宜。 这么强悍的功法,卖这么便宜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事实上,百川汇海在天通,也只是一万八千灵石以天通的交易对象,这种功法就不可能卖得贵了。 当然,浮生弱水功法依旧是卖便宜了,然而话说回来,人要选择功法,功法也要选择人的,这样的大道功法,能修炼它的人很多,但是最合适的人并不多。 不管怎么算,张采歆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这功法也只有卖给她的时候,才合适折算成更高的价钱,而在这个方面,皇甫会长就可以灵活做主了。 不过就算这价格再有诚意,两万五千灵石,依旧是冯君暂时拿不出来的。 皇甫无瑕也不出声,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要看他如何不打欠条就拿走秘籍。 (三更了,月初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八十三章捡漏计划第一更 对冯君来说,他差的可不止是两万五千灵,还有那本《天罗锋》,也是价值一万八千灵,两本功法合计四万三千灵。 就这还是享受了皇甫会长的优惠,可想而知,修炼是多么费钱了。 不过也就是这种主体功法的花费,能在修炼里占据大头,解决了这个,其他的花费就可以细水长流,慢慢地从长计较了。 冯君曾经在妙手阁东部分舵的密库里,得了一本《青木功》,后来是交给了古佳蕙修炼,现在想一想,杀人夺宝不愧是来钱最快的。 他沉吟一下发话,“一事不烦二主,那我索性再问一下,你能用比较公平的价格,收购我的宝物吗?” 皇甫无瑕闻言,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当然可以,天通商盟一向强调公平买卖。”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公平?呵呵,你一开始是打算多少钱收我的阴冥珠来着?” “咳咳,”皇甫无瑕轻描淡写地咳嗽两声,含糊地辩解一下,“你不开价,总不能让我也不开价……好吧,你打算卖什么宝物?” 冯君摩挲一下下巴,“这个……我还不是很确定。” 皇甫无瑕猜他手上有不少好东西,也很期待他能拿出来,不过……什么叫不是很确定? 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因为冯君扭头看一眼米芸珊,吩咐一句,“去散货市场。” 坊市的各个功能区分得很细,但那都是对有门店的商家而言,那些没有门店的小商小贩,就只能去散货市场,那里类似于地球界的集贸市场,小商贩是在那里摆地摊。 皇甫无瑕瞬间就明白了,冯君打算去做什么靠着他的鉴定术去捡漏。 想到他没打算卖自家的宝物,她有一点点失落,不过很快地,她就又变得兴趣盎然了起来,倒是要看一看,他能捡到什么漏。 她笑着发问,“你不介意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当然……介意!”冯君沉吟一下,然后又狐疑地看她一眼,“你可是有鉴宝眼的,我跟你走在一起,你说……我可能买到便宜的东西吗?” 皇甫无瑕无奈地翻个白眼,心说这家伙的经商常识,还真的不少呀。 正像冯君想的那样,她以前就在坊市里捡过漏,收获也不算小,不过她背靠皇甫家,经济压力不是特别大,也不怕卖家反悔,所以在捡漏之后,她没有刻意地控制消息传播。 恰恰相反,她还很愿意卖弄一下自己的眼光那时毕竟年轻,渴望获得别人的赞许。 然而这么一来,她的名声就逐渐传了出去,后来她去地摊上淘换货物,那是买啥啥就涨。 没错,她倒是获得赞许了,但是基本上,也没啥捡漏的机会了。 她的鉴宝眼,使用起来有一定的成本,而且在使用过程中,也有一定的征兆,只要大家仔细观察,多少还是能看出点眉目来。 对于皇甫无瑕来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去淘换货物的成本,就实在太高了一点,而且她也不是无法谋生了,必须这么做,她若是排除万难坚持下去……皇甫家族也丢不起这人。 把她的鉴宝眼,用在鉴定天通商盟的货物上面,那才是将这项技能的利益最大化。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捡漏了,若不是冯君提醒,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跟在他旁边,会提高他的购买成本。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必须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这种未雨绸缪的本事,她也是佩服的。 冯君一行人拉得很开,打着雨伞在散货市场里慢慢踱步,因为打的就是捡漏的主意,七个人分成三组,假装互不相识,东看一看西看一看,偶尔还问一问价,但是基本上不会购买。 因为一直是冯君开口问价,那些小商贩偶尔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发泄出来,毕竟眼前这位,是可以享受“准出尘期”待遇的。 这样的散货市场,在坊市也不止一个,一共有三家,一个偏重于日常生活用品,一个偏重于各种材料和信息售卖,还有一个更偏重于古董买卖。 这三家不是完全不兼容,只是偏向性强一点,卖古董的照样也能去日用品的市场售卖,只不过那样的话,不太好卖。 大家最先逛的是卖材料的市场,这市场不算小,足有六七十亩地大,逛的人也不少。 他们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走马观花地把这里大致逛了一遍。 走出市场之后,冯君招了陈钧胜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陈钧胜听完之后,耷拉着眼皮思索一阵,最终点点头。 然后他带着景青阳和云布瑶,重新进入了散货市场。 这是材料市场,所以并非所有的商贩规模都很小,甚至有人能批量售卖金精。 陈钧胜来到一处售卖砂中木的地方,这里大大小小有十几段砂中木,看起来有点像石雕的木头,“这砂中木如何卖?” 摊主是个矮壮的中年人,炼气七层修为,身边还有一个炼气三层的伴当。 他看一眼对方,发现是三只菜鸟,一个是蜕凡四层,一个是毫无修为的丑陋小女孩,唯一拿得出手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先天高手。 所以他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这不是普通砂中木,是水砂香楠,两块灵石一斤。” 砂中木原本就是非常贵重的木材,是上古木材被砂石掩埋之后,形成的化石,似木似石沉重异常,却又不算是五行材料,可以用来打造多种法器。 不打造法器,用来做家具也是极好的,能够让人气定神凝,有助于修炼。 甚至一小块的砂中木,雕成挂件挂在身上,也能一定程度上避开五行之气的侵袭。 这样的木材,每百斤起码值五块灵石。 但是水砂木,那是先沉了水又经了砂石掩埋的,年代必然相当久远,而且五行里经了三行,价格暴涨十倍以上,十斤就值七八块灵石了。 至于原木是香楠,那就更难得了,这么说吧,如果将这些木材打造成家具,只是那边角余料制作成线香,修炼的时候点上一柱,能让人平心静气,有克制心魔的功效。 不过这种东西不是很好卖,不但是有点小贵,没点眼力的人也分不出来,砂中木还好说一点,辨别水砂木,那是真得有点眼光了。 至于说水砂香楠?必须得是半个行家出手,甚至要取一点点下来烧灼一下。 然而话说回来,真要有大客户看准了,手一挥,没准就直接包圆了,这些砂中木看着不少,其实也就一方多,重量估计万把斤,也就两万多块灵石的事儿。 正是因为价值不小,所以是两个炼气期在看摊,摊主还是炼气高阶。 不过很显然,摊主并不认为,陈钧胜三人有这样的购买能力,所以懒得认真招呼。 就在这时,云布瑶出声了,“水砂香楠……能取下一块烧一下吗?” 这个要求其实不算过分,最轻的木头也有近百斤重,价值一百多灵石,取上一点点,价值连一块碎灵都不到,烧灼检验一下很多行家都会这么要求。 但是……这得看提要求的人是谁! 摊主很不屑地看了一眼这脸上满是伤痕的女孩,冷笑一声,“你买得起吗?” 做生意最忌讳以貌取人,但是手机位面的人相对耿直,而且……他真不觉得,这样的三个人,买得起水砂香楠。 就算你们身后还有人,也确实买得起,但是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你们来做主吧? 云布瑶的小脸一沉,“我连真假都不知道,你让我买?你若是能证明是真货,我自会买。”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家出身,虽然年纪不大面目狰狞,穿的衣服也不合身,但是面对炼气高阶,她身为普通人,说话居然不失气势。 “切,你自会买……你是打算买一斤还是两斤?”摊主不屑地笑一笑,“小丫头你搞清楚了,我这木头不是论斤卖的,而是论根卖的,只是论斤折算灵石而已。” 陈钧胜沉声发话,“那就买一根好了……也没多少灵石。” 买根小一点的砂中木,只是一百多灵石,确实不算多。 摊主当然想包圆往外卖,不过能卖一根也不错,他冷笑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烧一点,没问题的话,你们要买一根……我这人不喜欢开玩笑。” 云布瑶也恼了,抬手一指,“你烧吧,我们买那根最大的!” 最大的那根木头,直径一尺七八,长有两米多,小半方了,差不多有三千斤重。 “慢着慢着,”摊主忙不迭地一摆手,正色发话,“这根木头不一样,三块灵石一斤。” 天地良心,这价格确实不一样,砂中木也讲木料大小的,大木肯定贵。 摊主也是靠着这根大木头,吸引别的顾客的,有点类似于镇摊之宝。 这个时候,就该景青阳出马了,他轻咳一声,“掌柜的,你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 先天高手能在仙市充当保镖,足以说明他们是可堪一战,对上炼气期也不虚。 摊主见是他出面,眉头微微一皱三只菜鸟里,也就数这厮不好打交道。 不过嘛……也不要紧。 (第一更,再次加更,召唤月票。)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八十四章有人截胡第二更 严格来说,摊主是炼气高阶,打心眼里,他不怕景青阳这种靠着“工作签证”混进来的。 不过既然是自家有道理,何必硬怼呢? 所以他巴拉巴拉解释一遍,说到最后他表示,“这根木头就值这个钱,你们要觉得贵,买其他木头也行,我烧给你们闻就是了……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没有问题,不能不买。” “不用,”陈钧胜摇摇头,淡淡地发话,“没有问题,我们就买这根。” “就是,”云布瑶重重地点头,“咱们也不差这点钱……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有问题呢?” 摊主看着她,饶有兴趣地发问,“那你说吧……有问题该怎么办?” 仙凡固然有别,但是能进入仙市的凡人,肯定不能当作普通凡人来对待,他的态度还算可以。 云布瑶却是很不满地盯着他,“有问题的话……别人让你烧一点试一试,你就别总端着,好像普通人就买不起似的。” 摊主本来还在猜测,这三个人是不是别人派来搞破坏的你们不会使用什么手段吧? 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就是一个丑女娃娃不忿被自己看低了。 笑完之后,他傲然点头,“好说,若是以次充好,我收拾东西走人……再不在这里摆摊。” 他取出一柄小巧的斧子,从一块木头上凿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双手一搓,一股独特的香气从掌心里散发了出来,沁人心肺。 虽然下着雨,因为他们这个摊位出现了一些争辩,周遭也围上了二三十人观看,有人深吸一口气,陶醉地喊一声,“果然是陈年香楠。” 摊主有意将对方的军,拎着斧子就冲着那根大木头去了,“这根木头上,我也斩下一块来烧,让你们闻一闻,省得你们买得不情不愿。” “不用了!”陈钧胜高喊一声,“你想斩是你的事,但是我们已经认了,买根小的就是。” 摊主听到这话,已经很满意了,反正这木头,卖出一根就是一根,但是他转身过来,忍不住还是要习惯性地嘲讽一下,“呵呵,我还真以为你要买这根大的……三块灵石一斤呢。” 陈钧胜黑着脸发话,“那我就买这块大的了。” “啊?”摊主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心说这货也太经不起刺激了吧? 其实他没想到的是,哪怕他不说这句话刺激对方,按照剧本,云布瑶也会“坚持己见”。 大的一根木头称下来,净重三千四百九十六斤八两。 陈钧胜直接折了三千五百斤,然后取出一个纳物符交给对方,里面是一万块灵石这也是坊市的规矩,一万块钱都拿出去了,还在意上面那根扎带吗? 然后他又点出五百灵石来,接着收起那根木头,最后指一指摊主脚边的那只小小的异犬,“我给你取整了……这只小狗送我吧?” “这个不行,”摊主下意识地摇头,这只小狗是他捡的,按说不值什么钱。 但是在坊市上呆得久了,他深知有些人的套路极深,买一搭一的时候,往往那个搭头才是更值钱的,“我可以送你一根砂中木。” 他挑了最小的一根砂中木,送了出去,反正挣了一万多,不差这一百多了。 等面前这三位离开了,他越看自家的这只小狗,就越觉得不凡,“不行,我得给它做个血统鉴定去……不就是十块灵石嘛,有啥呢?” 陈钧胜三人出来,身后远远缀了两个人,想要搞明白他们的根脚。 在这个住宿费只需要二十碎灵的社会里,随手能拿出一万灵石的主儿,绝对是肥羊了。 不过跟了没多久,两人只觉得脑门一震,齐齐地晕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检查一下,才知道是受了神识攻击,然后就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 能发出神识攻击的,起码是出尘期,他们没有被灭口,已经是万幸了。 陈钧胜将砂中木交回来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是接近傍晚了,不过此刻天长,哪怕是阴雨的天气,也还有四五个小时,天才能黑。 冯君正陪着皇甫无瑕在河边钓鱼,见到他取回砂中木,转手就交给了她。 皇甫无瑕取出砂中木来,眼中异芒一闪,“这是、这是……有雷属性的水砂香楠?” “嗯,”冯君点点头,“有雷击木心,三属性的砂中木,加上雷击,勉强四属性了吧?” 雷属性不在五行之列,但那也是一种属性,事实上,三属性的砂中木,加上焚香的话,那就是妥妥的四属性焚香不得需要火吗? 最关键的是,雷属性可以填充金属性,雷和金是天性相吸的。 所以算起来,这三千多斤的砂中木,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五行圆满了,而且……还是香楠的木料底子,这得值多少钱? 冯君在散货市场了走了一圈,发现了不少捡漏的机会,没办法,他的探测手段太逆天了。 但是算来算去,他觉得这个项目比较好,不太引人注目,差价还大。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自己出面万一被人记住了,将来就不方便再捡漏了。 皇甫无瑕却是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哈,冯道友出手,果然是不凡。” 天通商盟号称无物不卖,但是最在意的,还是各种天下奇珍,此前冯君拿出的阴冥珠,就是这种类型,这一次的收获,又远远地大于她的想像。 狂喜之后,她又悻悻地一跺脚,“可惜,居然不是我捡的漏……这东西我也分辨得出呀。” 她有点遗憾,自己没有在捡漏的大业上坚持下去。 “好了,”冯君轻咳一声,“此物你开个价吧,价格不合适的话,我会带回师门……” 皇甫无瑕面色一整,这次她是真不敢乱来了,“这东西我不能给你开价,不过可以纳入我天通的拍卖会,你要知道,这种罕见的奇物,没有标准的价格。” “万一是有炼器大师看上它了,它是一个价格,若是有人急需此物定制法宝,是另一个价格,关键是看那些买家的必得之心了。” 拍卖会……冯君也想开开眼呢,不过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猥琐发育,不要引来太多的关注。 一旦关注得多了,他捡漏都不方便了上了天通的拍卖会,可能没人调查此物的来历吗? 冯君确定,最少有八成的可能,会有人来秋辰坊市打探事情经过。 他的逻辑是这样的:一旦拍卖,肯定会有人竞价,竞价就存在个输赢的问题。 这些人对这种属性的水砂木,肯定是有需求的,别说输家了,赢家没准还想再得到一些。 就拿冯君做例子,他从茅山的祖牌里得到阴魂石,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家中兴祖师从哪儿弄到的这个东西? 这些人去天通问货物来路,天通大约是不会出卖货主,有皇甫会长在中间,更是双保险,但是货物的来路……完全说一说嘛。 此物不是偷来抢来的,而是有人在秋辰坊市捡了漏,委托我天通拍卖的! 于是……那个矮壮摊主会不会摊上事,冯君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买家的形象,一定会被宣传出去,这就影响他捡漏,甚至影响他低调发展了。 所以他思索一下发问,“这东西拍卖,你估摸一下能值多少灵石?” 皇甫无瑕沉吟一下,才缓缓地回答,“五万……到十五万吧,如果运气好,没准能卖到十七八万,二十万是很难了。” 这东西就是这么难以定价,她不想再刺激冯君了,所以也是很为难。 就在这时,上官云锦猛地出声了,“五万的话,不用拍卖,我有师长肯定愿意买下。” 这就出来个截胡的!皇甫会长狠狠地瞪她一眼,“五万是底价,就算没人买,我皇甫家也买了,大不了充入族中内库……这种难得一遇的好东西,谁会放过?” “可我也不是有意跟你作对啊,”上官云锦不满地发话,虽然她跟对方同为炼气中阶,而且还是大派弟子,但也不想招惹这种二代。 所以她只能委屈地解释,“我无忧台的任务系统里,就有这种任务,五行圆满或者接近五行圆满的材料……皇甫会长在我无忧台也有熟人,不信你可以去查嘛。” 皇甫无瑕怎么会不信?无忧台那是多大的势力?金丹都好几个,愿意花五万买这块木头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人,发布任务的人,肯定更是急需此物。 所以她微微一笑,“那你可以跟台中长辈说一声,说你得知消息,天通商盟不日将拍卖一块砂中木,岂不是也能赚取任务点?” 上官云锦默不作声,心里更是严重的不满,心说去你天通商盟参与拍卖……我这不是坑师叔的灵石吗?关键是未必拍得到! 冯君也有点不高兴了,这皇甫无瑕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太喜欢带节奏了。 我答应交给你天通拍卖了吗?你倒替我做起主来了。 他轻咳一声,“这样,上官道友,你跟无忧台联系一下,六万灵石……我就卖了。” 他的话音刚落,皇甫无瑕刷地扭头过来,愕然发问,“冯道友,我哪里又做得不合你意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捡漏有瘾三更求月票 冯君摆一摆手,组织一下语言,然后笑着发话,“你可能搞错一件事,我还没答应把东西交给你天通拍卖呢,我跟无忧台弟子相交也不是一天了,愿意帮上官道友一把。” 皇甫无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是我有点忘形了……好吧,上官道友,此事是我失礼在先,为了表示歉意,我放弃对此物的争夺。” 咦?冯君讶异地看她一眼,心说你今天怎么想通了? 皇甫会长也不看他,就是一个劲儿地往天上翻白眼:想通了……你当我愿意想通了? 但是没办法,她不能再继续忘形下去了,皇甫无瑕虽然年纪不大,偶尔也会任性,但她终究是天通分部的会长,这点取舍她还是懂的。 她再跟冯君争执下去,会给双方的关系带来很难修复的伤害好吧,用伤害也许不恰当,但起码也算得上是“心结”。 上官云锦闻言,忍不住咧嘴一笑,“那可是多谢皇甫会长了。” 对于一个炼气五层的弟子来说,能完成这样的任务,不但获得了贡献点,也相当拔份儿,再加上可以交好师门长辈,对她来说,实在太划得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甫无瑕看到她的笑容,就想打人,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对了,我建议你跟师门长辈说一声,最好可以带来一些水系和金系的功法,没准会有更合适的。” 冯君看她一眼,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皇甫会长的胸怀……果然跟外在形象比较一致啊。 皇甫无瑕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是往哪儿看呢?” 这个位面,对女人的胸襟要求不太高,尤其是富贵人家,不是特别在意婴儿的口粮来源大不了外购就是了,所以她感觉有点奇怪。 冯君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好上官云锦出声发问了,“皇甫会长你不是准备了功法,冯道友也挑好了吗?” “合着你也知道我准备了功法?”皇甫无瑕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是我拿出了功法,你的冯道友没有灵石购买,他至于去市场里淘换物品吗?” 冯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至于,挣灵石我还是比较积极的。” “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皇甫无瑕很干脆地一摆手,她看着上官云锦发话,“你其实是沾了我的光,不该有点表示吗?” 这一刻,她又恢复了锱铢必较的商人头脑。 上官云锦想一想,微微点头,“好吧,不说算不算沾你的光,总是个人情,这一点我认,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皇甫无瑕看着她微笑,却也不回答。 “咳,”冯君轻咳一声,出声发问,“皇甫会长,你每年的销售额……有业绩需求吗?” 皇甫无瑕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发问,“什么叫销售额的业绩需求?” 不过下一刻,她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你说的这个办法不错,可以防止人偷懒……” 她激动了起来,眼睛也不住地眨巴着,“咦,这么天才的设想,你怎么能想得到?哦,对了,肯定是你师门的一种管理手段,嗯,这个办法可以借鉴一下。” 天通商盟对业绩也是有要求的,但是大致来说,这个位面比较注重人情、道德之类的因素,对业绩的变化,不是特别地敏感,只要有相应的原因,大家都能接受业绩出现弹性变化。 当然,这并不是说,地球位面在追求业绩的时候,就绝对不讲弹性了,但是大致而言,对业绩变化和弹性程度之间的关联因子,两个位面的认识,还存在较大的差距。 皇甫无瑕很快就想到了,东部分会可以在这一方面做出改进,能让她的业绩更亮眼一点,如果东部分会搞得好,甚至还可以向整个天通商盟推广。 这么一来,她在商业上展现出的天分,就又能强几分…… 不过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唯业绩论肯定是不合适的,那样比较死板,也容易滋生弊端。 那么如何把握好这个尺度,做好监管,就是下一步她要关注的重点了。 说句实话,能听到冯君这么一个建议,她就觉得今天的辛苦都值得了,有的点子虽然只是灵光一闪,但是想到和没想到……那是根本上的差别,可以说,有的点子是无价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侧头看向冯君:这家伙身上可以榨取的东西……真的很多哎。 上官云锦听得却是有点发怔,其实她对做生意也不陌生,甚至在师兄妹里,都算得上“小生意人”了,要不然,也不会是她最先发掘出解析聚灵阵的商业价值。 她隐约触摸到了两人对话的含义,却不是特别清晰,“冯道友你是说……” “他是说,跟你师门谈价格的事情,交给我天通了,”皇甫无瑕很直接地回答,“货物我是不拍卖了,只卖给你无忧台的长辈,但是这个货物价值……我跟他谈。” 说到这里,她侧过头看一眼冯君,递过去一个心领神会的目光,然后抿嘴一笑,“没错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来,“没错,谈价方面你比我拿手,全权委托你天通了,六万是底线,高出部分,三成归天通……归你本人也行。” 这时候,他真的感觉到跟皇甫无瑕配合的好处了,这女孩儿确实是天生的生意人,很多东西一点就通,聪慧过人,而且还擅长触类旁通。 如果是地球位面出现这种女强人,倒还不算太奇怪,但是在商业不发达,消息也相对闭锁的手机位面,出现这么一个精明女人,那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了。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我要四成!” “没问题,”冯君很干脆地点头,一口应下。 要知道,他原本就没想把东西送上拍卖会,卖不出天价也无所谓,只不过他答应六万灵石卖给无忧台,也是有点任性了他只是想通过这个行动,警告皇甫无瑕一下。 如果皇甫无瑕能帮他把价钱卖得更高一点,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正经是让天通出面帮着谈价格,他依旧可以隐藏在幕后,继续猥琐发育。 到了这时候,大家总算是谈妥了,三方是皆大欢喜。 上官云锦兴高采烈地去给师门报信去了。 皇甫无瑕接过冯君递来的水砂香楠,招呼一声,不多时,有人送来了两本功法,同时还有一万七千的灵石总共价值六万。 冯君愣一愣,笑着摆一摆手,“我先拿两本功法就好,灵石……到最后一起结算好了。” 这两本功法就价值四万三了,大头到手,他也不怕对方昧了剩下的灵石,当然要大气一点。 “这怎么可以?”皇甫无瑕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一脸的不满,“我知道你灵石不多了,没有灵石……怎么在市场里挖宝?” “哎呀,你想的还真多,”冯君听得就笑,“我有钱买功法就行了,这种低买高卖的事情,偶尔为之尚可,一味这么做,就落了下乘。” 他这是扯淡,主要是这种事真的不能常做,倒不是怕伤人品,主要是……怕被人记住! 刚才在市场里踩盘子,他也问过了,知道砂中木两块灵石一斤,而他看出那块大木头,是被雷劈过的,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值钱,摊主走眼了。 但是他真没考虑到,大木头比小木头贵这个因素,他只当那块木头差不多七千灵石,估摸能卖个三四万,当时心里想的就是,做完这一笔,差不多就够买功法了。 也亏得他跟陈钧胜说了,这块木头有蹊跷,咱能赚好几倍,所以摊主报出三块灵石一斤,陈钧胜和云布瑶虽然对报价有点意外,还是拿下了这块木头。 既然这块木头赚了这么多,除了得了两本功法,连成本都回来了,还富富有余,他的心理就又发生了变化:得意不可再往。 这一笔买卖一旦传出去,以后都不好捡漏了。 好吧,他也不是没有继续捡漏的想法,但是他觉得,得避着皇甫无瑕一点了。 但是皇甫无瑕不答应了,她眼睛一瞪,“冯道友,你这技能不用,真的有点可惜……你答应卖给我的宝物,可是还没影呢,你这隐世高门的弟子,不带这么说话不算数的。” 要不说皇甫会长是个人才呢?高冷起来很高冷,市侩起来,也很擅长抓漏洞。 但是这话冯君得认,他确实答应了要卖宝物给天通,现在那水砂香楠却卖给了无忧台。 他想一想之后叹口气,“那好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去古董市场走一遭好了。” 已经在材料市场露过面了,下一次还是换个市场比较好一点。 “古董?”皇甫无瑕的眉头皱一皱,最后还是叹口气,“那就古董吧,不过你别弄个几百灵石的东西回来,我还要帮你卖水砂香楠呢,体谅一下我的辛苦。” 冯君听得一翻眼皮,没好气地发话,“说得你好像不赚佣金似的。” (三更到,月初召唤保底月票。) 第七百八十六章天心酬恩令 皇甫无瑕对古董市场不是很感兴趣,因为……那个市场真没啥意思。 常人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古董这个东西,得到盛世才炒作得起来价钱。 简而言之,古董的价值在于收藏,它不是硬通货,修仙界的古董,就更没啥用了。 有些古董法器、法宝之类的,倒是有些实用价值,但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人鉴定了,冯君想在这个上面捡漏,真的很难。 正经是他第一次捡漏的地方,材料市场,机会要更多一些。 第二天,还是下雨,冯君一行人,又去古董市场转了一周,然后出来了。 他拽着上官云锦在一边嘀咕一阵,上官云锦带着虞昶珠重新进去了。 皇甫无瑕心里实在好奇,忍不住把他招呼过来,低声发问,“你到底买了什么?” 冯君看着她,愣了好一阵,才笑着发话,“买了一本功法。” “买功法?”皇甫无瑕听得嘴角抽动一下,你到古董市场买功法?“什么功法?” 冯君笑着回答,“也不是功法啦,其实是阵法,三才阵基础。” 皇甫无瑕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下三才吗?” 三才阵是一种很古老的杀阵,有人甚至质疑说,此阵的出现,还要早于阴阳两仪阵。 上古时期,人们猎杀野兽为食,但是万一遇到凶猛的野兽,又可能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一起上呗。 但是一起上,又可能伤着自家人。 所以最古老的三才阵,就是“三个打一个,又不误伤”的阵法。 最早的三才阵,被称为下三才,基本上不可考据了,也没啥意义,中古出现了改进型的三才阵,被称为中三才,世俗界都在广泛使用。 这么说吧,在世俗界都买得到中三才的阵法,不过官府也在管控,因为军阵上都用它。 世俗界想要买一本中三才的阵法,价格大约是十块银元到十两黄金。 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价格不同,里面的内容也相差悬殊,只不过道理是相同的。 上三才阵法,只在修仙界流传,这不是修仙者们人为搞出的隔离,而是上三才阵法的使用,需要有灵气的配合这种阵法根本就不是为了凡俗界使用而设计的。 没错,这阵法根本就是修仙界才能使用的,凡俗界拿到手都没用,是以被称为上三才。 不过修仙界的上三才阵法,变种也相当地多,这就不一一说明了。 冯君笑着回答,“是上三才阵法。” 皇甫无瑕的脸上,是难以掩饰失落,坊市里能买到的上三才阵法……能高级到哪里去? 不过想一想冯君一直以来的神奇,再加上这次他是要“捡漏”,她还是强行提起了精神,笑着发问,“花了多少灵石?” 冯君无视了她的表情变化,一本正经地回答,“六百五十灵石。” “果然是最基础的三才阵法,”皇甫会长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一刻,她真的有骂人的冲动替我捡漏,你就这么随意吗? 最基础的上三才阵法,其实就是修仙界的家族,用来防御家族驻地,抵御小偷小摸的阵法配合,搁在地球界,那就是民兵都能掌握的战斗技巧。 不行,我还是得相信冯君!她强自镇定,又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 冯君莫测高深地笑一笑,“当然有,不过我不确定,到底值多少钱。” “好吧,”皇甫无瑕也认命了,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上官云锦和虞昶珠回来了,她俩买了三本功法书,全部是阵法,两仪阵、三才阵和四象阵,而且都是那种极为普通的大路货,用掉了一千八百灵石。 这种大路货,远远不值这个钱,不过三本功法书都相当古旧了所以有古董的价值。 冯君最在意的是,“那摊主怀疑你俩了没有?” “没有,摊主很热情,”虞昶珠笑着回答,“还减免了一百五十灵,呵呵,他说家里还有几本古阵法典册呢,问我下一次什么时候去。” “这就好,”冯君点点头,然后将三才阵法的书籍,交给了皇甫无瑕,笑吟吟地发话,“看一看,能不能找出关窍来?” 皇甫会长接过书册来,翻了一翻,发黄书页上的内容,跟她所知道的没有两样,空白处上也没什么批语之类的暗记,不管怎么看,都是很正常的一本老书。 她眨巴一下眼睛,使用出了鉴宝眼,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接着就陷入了沉思里。 冯君笑吟吟地发话,“要不再使用一次?” 皇甫无瑕白他一眼,玉葱一般的小手,摸上了厚厚的扉页,似笑非笑地发话,“有夹层?” “没错,”冯君点点头,得意地发话,“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这种书的扉页里,夹一张带血的轻帛,应该有什么说法吧?” “得,我是真的比不了你,”这一刻,皇甫会长真的口服心服,“我有的是鉴宝眼,不是透视眼,我真的很奇怪,你这是什么样的鉴宝技法?” 冯君笑一笑,他肯定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 皇甫无瑕也不指望他回答,于是眼珠一转,“是你买的物品,还是你来打开吧?” 冯君一摆手,“你来吧,我无所谓的。” 皇甫无瑕是做惯大买卖的,六百灵石肯定放不在心上,但是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于是拿出一把小刀,小心地裁开了扉页。 扉页中,果然夹着一张薄薄的白绢,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天心”,有几个变成了黑色的血点,左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印章。 皇甫无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上官云锦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天心台的酬恩令?” 天心台是五台之一,台里的修者……怎么说呢?都比较偏执,也都比较疯狂,是大家公认的,五台里最不宜招惹的一个台。 但是天心台弟子自己不这么感觉,他们都认为,己方就代表了正义,如果谁跟他们不一样,那错的一定是对方,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跟他们不一样,那错的就是整个世界。 如果没有这样的执念,他们也不会狂妄到以“天心”自居了。 “果然是酬恩令啊,”皇甫无瑕的眼中,异芒又是一闪,这是她第二次使用鉴宝眼了,“还是二十七代的台长一索真人发出的,这个……认令不认人啊。” 冯君不懂这玩意儿是什么,顾名思义,大致能猜到一点,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这东西值多少灵石?” 不等皇甫无瑕出声,上官云锦很干脆地表示,“无价,这可是天心台的……” “你适可而止,”皇甫无瑕恼了,狠狠地瞪她一眼,“水砂香楠我已经让给你,你若是再乱插手,那就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次轮到上官云锦郁闷了,心说我若是早知道,冯君能淘换出这么一件东西来,那个水砂香楠,我不争也无所谓啊。 说句公道话,酬恩令在这个位面不是很罕见,欠了人情还不了怎么办?记账呗。 私人之间记账的概率不高,但是宗派势力欠了私人的人情,那就必须记账了。 无忧台也有这种酬恩令,甚至,台中弟子为台里做出了杰出贡献,自身又不便享受福利的譬如说陨落了,台里会发给他的后人这么一张令,不过细分起来算是“忠诚令”。 他的后人持此令牌,可以在某一个时候,向无忧台讨一份人情,譬如说家族里弟子要进无忧台修炼。 不过天心台发出这种令牌极少,更关键的是,这令牌是天心台台主签发的。 所以这张白绢的价值……真的无可估量。 上官云锦后悔就后悔在这里了,她帮师门里长辈争取水砂香楠,那就是完成了一项不是必选的师门任务,在门里露了露脸,还可能得到师门长辈的青睐,仅此而已。 但是找回天心台的酬恩令这都是不可能出现在任务清单上的任务! 五台之所以被称为五台,是同气连枝的,这个毫无疑问,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利益纠葛或者理念不同,产生一些矛盾。 天心台在五台里,都是相当特立独行的,其他台遇到五台弟子,也没啥同气连枝的心思。 但是无忧台例外,天心台讲的是“我即天心”,无忧台讲的是“我心安处,即是无忧”,一个偏执一个随心,两家的理念相当互补,相处得居然还不错。 上官云锦能随便弄回去一张天心台的酬恩令,都足够她在弟子里出风头了,不管是自用也好,是上交台里也好,好处是大大的,更别说弄到一索真人的酬恩令了。 哪怕同样是提供线索,这张酬恩令的线索,价值也远胜水砂香楠。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一刻,已经轮不到她后悔了。 皇甫会长能让她一次,那是看在冯君的面子上,她若是不知好歹,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好了,”冯君也不想因为这张薄薄的白绢,让自家阵营的朋友之间产生什么矛盾,“上官道友莫要争了,这是我答应皇甫会长的。” 然后他看向皇甫无瑕,“这种东西很罕见吧?能值多少钱?” 第七百八十七章愿赌服输 面对冯君的提问,皇甫无瑕迟疑一下,最终还是苦笑一声,“你这捡漏的水平……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价值也很难判断。” “那我不为难你,”冯君一抬手,就去抓那本书,以及那张酬恩令,“这东西我收起来了,我去帮你再选一样。” “别啊,”皇甫无瑕身子一晃,就挡在了书前,“我没说对这个不满意。” “我知道你不是不满意,”冯君很大度地点头,“你是不好估价,咱们选个好估价的……先卖给你,然后这张酬恩令值多少钱,再慢慢商量。” 如果搁在平常,皇甫无瑕肯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难得有机会利用冯君的能力,来搜刮宝物,当然是多一件是一件。 她自己也有鉴定宝物的能力,但是鉴定成本太高,更令她感到无奈的是……她引以为豪的鉴定技能,真的不如冯君! 这个酬恩令就是很好的证明,若是她去捡漏,哪怕使用鉴宝眼,也不可能发现一本普通的阵法书里,居然会有以往天心台台主的酬恩令。 而且目前还存在一个问题,两人的旁边,还有一个小biao砸上官云锦。 皇甫无瑕一点都不会小看她的破坏力,无忧台和天心台到底是什么关系,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她……那不仅仅是联系紧密的问题。 不过她也是相当果决之人,于是当即拍板,“这个宝物真的也不好定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三万灵石买断……” “呵呵,”上官云锦发出一声轻笑,笑声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三万灵石她是没有,但是她绝对不认为,天心台一索真人的酬恩令,只值三万灵石。 皇甫无瑕根本顾不上理她,而是继续侃侃而谈,“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我天通商盟正在跟天心台竞争绿雾海的探矿权,如果这张酬恩令用在此处,探矿权唾手可得。” 说到这里,她顿一顿,等待他询问,什么叫探矿权。 冯君一声不吭,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不用跟我解释探矿权,我就想知道是什么矿。 皇甫无瑕见到他不发问,先是有点讶异,然后马上就释然了他是商业奇才,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 所以她马上发话,“探的是墨晶、灵石、奇物和兽晶……主要是天通在跟天心台争夺那一块地方的主导权。”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我不太清楚这个主导权是什么,不过我有点不解,这地方应该不小,你三万灵想买断这张酬恩令?”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皇甫无瑕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争夺的,是无尽之海的一片海滩和海域,加起来的面积,几达百万里方圆,其中差不多海陆各半,有多种矿产,最近又人有发现,此处可能有小型灵石矿。 天通商盟和天心台都没有赤膊下场,只是在当地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现在那里发生的,是一场代理人战争,谁夺下那一片土地,产出就归谁。 天通商盟拿着这张酬恩令,能逼迫天心台退让,这不是什么根本利益冲突,退让并不丢人一索真人的面子搞不定这点事情的话,丢人的可不是天通。 而没有天心台支持的话,当地的势力不过就是土鸡瓦狗,老实退出,还能留一份体面。 以上说的,是酬恩令能带来的便利,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弊端了。 接收了此地,相关防卫工作得做起来吧?尤其是来自海上的袭击,这是一大笔支出。 海兽中不乏灵兽,那是相当于先天高手或者炼气期修者的存在,灵兽之上还有妖兽,那就是相当于出尘期的存在了。 当然,还有大妖,相当于金丹真人遇到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总之,承包一片海域,风险挺大的,如果不是这里最近出现了墨晶和灵石,没人会来抢夺这一片附近的无主之地多了去啦。 防卫支出不提的话,还有勘探支出,不是说你觉得这里有灵石矿,就有灵石矿了,必须要加以勘探,找到矿脉才算有所得。 能找到矿脉,那当然好了,吃个脑满肠肥啥的,那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的话,前期投资就都打了水漂,这真的不奇怪。 哪怕是在地球位面,找金矿,找油井,可不都是这样吗? 说穿了,就是一场豪赌,还得加上必须承担的防护费用。 所以皇甫无瑕认为,冯君三万灵石卖出去这张酬恩令,是稳妥的举动,她也建议这么操作起码能保证,不会血本无归。 冯君听了半天之后,出声问一句,“如果我不投资也要参股呢?能值多少?” 三万灵对现在的他来说,没啥太大的意义,确实是一笔钱,但是有了它也不会强到哪里去,没了它,日子也是一样过。 这是他在地球界得到的经验,有些钱在不在自己的手里,真的无所谓,需要花大钱的时候,不差这一点,过平常日子的时候,多这一点也没用。 “百分之三到四,这个比例已经不低了,”皇甫无瑕给出了一个估值,“我得跟商盟协调。” 而且她还强调一点,“没有收获的话,你这张酬恩令就白费了,如果有收获,你最好期望产出不要太高,否则你也难免麻烦。” 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冯君一个小小的炼气九层,实在没有自保的能力,她之所以认为,可能只是“难免麻烦”,是考虑到他身后的势力,也许不会坐视他被欺负。 毕竟那可是涉及到了灵石矿,如果矿藏足够大的话,一索真人的酬恩令都不顶用的。 冯君一听就懂,他思索一下发问,“年收入超过多少,对我来说才会是麻烦?” “五十万灵石以上吧,”皇甫无瑕只能大致估算一下,“我可以肯定的是,年入过百万的话,你自己一个人肯定保不住这股份。” 冯君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点点头,“但是那时我可以选择把股份卖给天通,没问题吧?” 皇甫无瑕愣了一愣,才微微颔首,“这个没问题,而且你出售的价格,也肯定高于三万。” 她没有尝试在这一点上糊弄对方,事实上,她现在真的不想再带给他任何恶劣的印象了。 而且她非常明确地指出,“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手,而天通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我的问题……岂止是没有人手?冯君心里暗暗苦笑。 不过他还是仔细地想了想,要不要在手机位面开始参股发展? 到了最后,他还是叹口气,颓然地一摆手,“算了,你说得很对,我也不想被这些事情分心……那就三万灵石好了。” 上官云锦闻言,忍不住又叫出了声,“冯道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了?” 这一次,皇甫无瑕不跟她计较,因为冯君已经做了决定。 而且她认为,自己的开价虽然不算低,但也绝对不算高,这时候如果自己硬怼上官云锦,回头冯君想起来,认为这一单买卖做亏了,岂不还是要抱怨她? 愿赌服输,她不愿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影响他的判断。 “愿赌服输,”冯君一摆手,笑着发话,“多谢上官道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只假设了最好的情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商品在最合适的价位卖出。” “对于我来说,能用一千八赌到三万,已经可以知足了,没必要再赌一次……过犹不及。” 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这个酬恩令确实是很难得的东西,但是要说多么有用,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里面可能承载的因果,更是他不好消化的。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还是猥琐发育闷声种田。 皇甫无瑕闻言,忍不住竖起个大拇指来,“冯道友,你看问题果然是那么犀利,没错,就算是我们天通,很多时候卖东西,也卖不到高价去……做生意要追求垄断,但如果真的不懂分享的话,生意是做不长久的。” “好了,别刺激我了,”冯君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的灵石什么时候拿过来?” “快,很快,”皇甫无瑕笑吟吟地回答,“对了,这三万你还是打算全部要灵石?不想买点别的东西吗?”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我现在好像比较欠缺丸药,打算去买上一些……从蜕凡到出尘期的丸药,都要准备点。” 皇甫无瑕下意识地看一眼不远处的米芸珊和云布瑶,低声发话,“她俩修炼,用不了多少蜕凡期的丹药吧?毕竟都是修仙苗子……还是多准备一点炼气期的比较好吧?” 冯君看一眼陈钧胜,笑着发话,“多准备一些,总不是坏事。” 他倒不是要大力投资陈钧胜,等对方立了大功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关键是地球位面,还有红姐和好风景呢,那俩的资质堪忧,必须得加大投入。 对了,还有老爹老妈,那也是必须全力支持的。 皇甫无瑕心里有点奇怪,那个资质平庸的中年男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如果她不是看出米芸珊跟冯君关系密切,简直要怀疑他的那啥取向了。 不过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表示,“价格方面,你只管放心好了。”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七百八十八章被逼无奈 皇甫无瑕做事,还是相当体贴的,尤其是她打算讨好什么人的时候。 她知道冯君不想高调行事,所以都没带他去天通商盟的商店,而是让人送来了丸药清单。 至于说价格,那是绝对优惠,别说跟街边的商店比了,她直接跟天通的内部价格比。 她信誓旦旦地表示,“天通的贵宾卡,我可以送你一张,但是我必须提前声明,这次的价格不具备普遍性……以后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不要指望能用这种价格买到丹药。” 冯君这次的手笔也很大,他第一次捡漏,除了两本功法外,还赚了七千灵石,第二次则是赚了两万八千两百灵,共计三万五千两百灵。 他给了上官云锦一百灵的赏赐,大致就是赚了三万五,结果在丹药上,就扔进去了八千灵。 到目前为止,他来秋辰仙坊虽然采购了一大堆东西,但是还赚了两万多灵。 加上之前两万灵的存货,他现在身上的灵石,已经过了四万。 不过虞昶珠有点不知足,她希望冯君能再去捡一捡漏,因为她很想得到一颗“水灵丹”。 她是先天缺木,她的姐姐虞长卿抢夺走了大部分的木属性,其它属性都给她留下了。 如果她想修炼的话,就得补齐这一块短板,到时候能有一个“五行俱全”的属性。 这么补起来的五行体质,虽然也是可以修炼,但终究不如天生的大五行体质甚至连小五行都赶不上,她的五行很难均衡。 总之她想修炼的话,起码要买一颗水灵丹,让水属性把木属性温养上去。 当然,到时候她的水属性可能要强出不少,未必能修炼五行蜕凡,没准修炼浮生弱水更合适一些,不过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但是一颗水灵丹不便宜,皇甫无瑕卖给冯君,都要一百二十灵,坊市的商店里高达三百灵关键是还很难买到。 搁在以前,水灵丹是虞昶珠想都不敢想的,连她的姐姐虞长卿都不敢想没灵石嘛。 但是现在,她有灵石了二十灵石,这是冯君给她的“演出费用”。 其实就是神医连续两次捡漏,拿出了一部分灵石打赏,让大家分享快乐。 米芸珊和陈钧胜都是跟着冯君修炼的,收到的灵石要少一点,每人十块灵石,不过他俩的身份,不合适使用灵石,所以挂在了冯君账上。 上官云锦的“演出费”是一百灵石,虞昶珠是二十灵石,冯君这么区别对待,并不是要巴结无忧台弟子,而是上官云锦除了演出,在销售的过程中,也起到了相当作用。 上官云锦美不滋滋地收下了这一百灵石,但是虞昶珠自己不能拥有灵石,也挂在冯君账上。 二十灵石够买水灵丹吗?那显然不够,而冯君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买下水灵丹送她灵石不是问题,问题是没这个说法。 虞昶珠就想出了一个点子,希望冯君能再去捡漏,她那二十灵石就跟着投资了。 她这个态度,冯君还是比较欣赏的起码不是伸手党,没缠着他要灵石,是想自己挣。 但是冯君觉得,连着捡漏两次,收获也不小,该知足了,否则容易生出麻烦。 他在地球界并没有捡过漏,但他好歹是文科僧,知道“得意不可再往”。 所以他婉言拒绝了她:我计划过两天之后,去管理处租用个出尘高阶的洞府晋阶了。 当天晚上依旧在下雨,冯君和米芸珊在帐篷里也是翻云覆雨。 后半夜,他出来顶陈钧胜的班。 仙市里一般是比较安全的,不过他在此前花灵石买了《五行剑气》,还有价值两千灵石的灵米,在不少人眼中,也算得上是肥羊了,所以还是警惕一点好。 他在四周布设了不少小陷阱,除了有限的防御,还可以示警,基本上不用担心别人悄悄潜入,不过若是直接暴力强闯的话,住在帐篷里的人,起码要有一个反应的过程。 所以冯君这个位于帐篷后方的岗哨,也是明哨,主要作用是威慑。 不过谁想直接干掉他这个明哨的话,杀气基本上瞒不过他。 他撑起了一把直径两米的阳伞,悠然地坐在阳伞下喝茶。 因为照明灯主要是在帐篷前方,他所处的位置,躲在阴影中,哪怕是有阳伞,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倒是他抽烟的时候,一明一暗的烟头,比较容易暴露他的位置。 后半夜的某一个时刻,他身子一紧,感觉有一团绵软的物体,贴到了他的后背上。 此刻是盛夏,不过连着下了几天雨,夜间也多少有点凉爽,然而他的后背上是一团火热。 他轻喟一声,“听话,老实回去睡觉,大半夜的,搞什么?” 虞昶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神医,我浑身发热,好像是病了哎。” “你那是心病,”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都跟你说了,下次来的时候,我带你去捡漏。” “可是我现在都十九了,”虞昶珠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头也搁到了他的肩头。 她的身体滚烫,她的脸庞,更是火热。 “吃下水灵丹,调养身体也得一年多,等我开始修炼,差不多要二十一二了,那时候,没准我姐姐都炼气期了……等了十九年,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在止戈山,虞家二少爷从来是以混不吝的面孔示人,谁能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捡漏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冯君随口敷衍她,“今天你也看到了,幸亏三才阵里的酬恩令,是一索真人的,如果是个炼气期弟子,随便加一张白绢进去,可不就亏了?” 他这话倒也不是胡说,古往今来,书册里最容易隐藏秘密,原因很简单,一本书很多页,秘密可以写在空白处,也可以用暗语的方式记录,更可以藏进扉页里。 一个书房里会有很多书,如果不是细细搜索的话,基本不可能发现其中异常。 但是这些秘密,真的全部那么重要吗?那就未必了。 原主自以为的秘密,也许只对他本人比较重要。 冯君是用六百五十灵买下那本书的优惠之后六百灵,但是类似书籍的真正价值,大概也就一百多灵二百灵,加上古董的属性,也绝对超不过三百灵。 也就是说,冯君用了三百灵去赌这张白绢是什么算上其他两本书的话,他投入的赌资,几近于一千灵石了。 别的不用说,只说同样的酬恩令,如果书页夹的是无忧台的“忠诚令”,可以推荐一名子弟入无忧台修炼的话,真的不值一千灵石。 你要是有那个资质,少花点灵石也能拜入无忧台,如果没那个资质,更是白瞎一张忠诚令。 当然,当时让冯君下定决心赌一把关键因素,是白绢上的几个血点,他想的是,哪怕发现一桩仇杀的线索,没准也值不少灵石。 冯君摆事实讲道理,怎奈虞二少爷认准死理了,“你不可能亏……就算亏我也认了。” 她的双臂,箍得他更紧了,“你就当我不要脸好了,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次,要不然我真的不甘心。” 但是我对你这种男人婆不感兴趣啊,冯君轻哼一声,“你甘心不甘心,那是你的事,但是我郑重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的话,只会带给我更不好的感觉。” 虞昶珠的身体顿时一僵,“可是……可是我在止戈山,还能帮你很多忙的。” “你这么说就对了,”冯君笑着拍一拍肚腹,那个位置上,是两只冰凉的玉手,“听话,回去睡觉,你能帮我,我肯定也要帮你。” “我恨你!”虞昶珠轻声地吐出三个字,一松手,转头跑开了。 冯君拿出一根烟来点着,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他真的不喜欢男人婆类型的女人,那不是胸怀大小的问题,关键他就不喜欢那样的性格,不过,若是前推几年,在他比较混乱的年代里,说不定也就……那啥了。 起码虞昶珠的相貌还是拿得出手的,他在酒吧里勾搭的那些友谊赛对手,大多还不如她。 但是现在,终究是不同了,他已经拥有了不少炮台,美轮美奂。 然而虞二少爷的活动能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第二天吃完早饭,上官云锦找了过来,“冯道友,既然在此间没什么消遣,不如咱们再去捡漏吧,我的一百灵石,也跟着你了。” 冯君真是有点无奈,“就算我想捡漏,也不差你这一百灵石吧?” 上官云锦幽幽地看着他,“你肯定不差灵石,但是我差啊……冯道友也该知道,我一直在支持你,从来没有拖过你的后腿。” 冯君想一想,确实,上官云锦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反而帮过不少忙。 这个他要认。 而且下一步水砂香楠的交易,她也能施加一些影响。 然后他就想起了皇甫无瑕的话做生意不懂分享的话,是做不长久的。 于是他无奈地点一点头,“好吧,我今天再走一走,看能不能发现合适的目标。”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冒出了两颗人头,正是米芸珊和陈钧胜。 两双怯生生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 冯君无奈地嘬一下牙花子这二位也都有十块灵石,挂在他的账上, 第七百八十九章自有强中手 冯君仔细地算一下,然后愕然地发现:好像除了云布瑶和景青阳,大家都想投资捡漏事业。 云布瑶和景青阳,是连灵石都没有挣到的,至于原因,也就不用说了。 那这就是大家的期盼了,他不能忽视。 他沉吟一下之后发话,“那我就再试一试,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起码在短期内,不会有下一次了。” 众人闻言,忙不迭地点头,上官云锦的笑容里,居然出现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歉意。 冯君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有点无奈没办法,居然被人逼着去捡漏,太优秀了果然不好。 接下来,他带着米芸珊,在生活用品的市场里逛了一整天,没有做出任何的决定。 倒不是没有捡漏的机会,而是……没有什么暴利的货物。 有两样小东西,大概也就是一千多灵石买下来,差不多能卖三千左右,这样捡漏的效率,对别人而言已经是暴利了,但是对他来说不如不捡。 还有一点就是,冯君对坊市的物品价格,也不是特别地了解,利润空间太少的话,没准他买回来之后,根本卖不出想像的价格,只有在自用的时候,还算划得来。 不管怎么说,大家对他的期望值很高,他又宣布近期不会再出手了,自然不好意思随便买个东西充数。 第二天,他没有去坊市,而是找到皇甫无瑕,咨询了很多物价常识,不过有意思的是,皇甫会长对很多货物的价格,也不是特别清楚,还得找天通商盟在坊市的人了解。 商盟在这个坊市的负责人,跟东华国总部的会长是平级的,比皇甫会长还高一级。 不过还好,皇甫无瑕身上有家族buff,而且她又非常年轻,看得出来是前途无量,这边坊市的负责人也相当配合。 但是商盟下面的人,对皇甫无瑕的态度就比较一般了你虽然很牛,但是我不归你管。 事实上他们这种心态也不能说就错了,商品的市价和实价,在任何商家眼里,都是相当秘密的事情,尤其是皇甫无瑕还需要他们给出自己的判断。 自己的判断……那是包含了他们个人的眼光和经验,以及对于市场的分析和理解,这是个人在修仙界讨生活的倚仗。 这种事情,真的是有点犯忌讳的。 所以难免有人暗自嘀咕,说这皇甫会长的业务能力,也不怎么样嘛,诸多商品的价格,居然不能烂熟于心,果然还是年轻。 皇甫无瑕对这种传言,直接无视了,她是天通商盟的分部会长,又不是当铺的朝奉,她最需要操心的,是各种商业操作。 至于物价嘛……也不能说不重要,她想在这个行业做好,肯定还是要接一些地气的。 不过那些事情,是她的下一步职业规划了,到现在为止,很多物品她还没见过实物呢。 冯君了解相关的事项,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不过这两天出太阳了,气温猛地又升高不少,这种天气,坐在屋子里聊天还是比较惬意的。 第三天又是艳阳高照,傍晚时分,冯君用对讲机联系皇甫会长,“跟我一起去市场里走走?” 皇甫无瑕闻言,真是又惊又喜,还有点愕然,“你敢带我去……不怕捡不成漏吗?” 冯君干笑一声,“这个……剧情需要,还得你配合。” 皇甫无瑕几乎是马上就答应了,她非常期待知道,这家伙又发现了什么东西,而且……什么叫剧情需要? 不管她再是什么精明商家,再是什么会长,本质上她是一个年轻人,那些有趣和好玩的事情,对她的吸引力特别大。 冯君这一次没有派别人去,就是他和米芸珊。 前一阵买水砂香楠的时候,他派出的是陈钧胜、景青阳和云布瑶,买三才阵派出的是上官云锦和虞昶珠,保证了人员不重样不说,也对战斗力做出了合理的分配,可见他用心良苦。 不过此次,他居然还邀请了皇甫无瑕,其他人知道之后,都忍不住愕然。 皇甫无瑕做得更夸张,她不但火速赶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天通的保镖,其中一个……赫然是出尘期中阶的客卿! 剧情需要吗?好说,我不但配合,还要大大地配合! 冯君见状,都忍不住怔了一怔,然后咧嘴一笑:这皇甫会长,还真是个妙人儿。 五人冲着日用品市场去了,身后只留下一群来自止戈山的伴当,面面相觑: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上官云锦和虞昶珠对视一眼,就想跟上去,就在这时,陈钧胜出声了,“都待着吧,神医没有让咱们跟着去,大家不要自作主张。” 他虽然只有区区的蜕凡四层,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别有来历,就连上官云锦这炼气五层的修为,也是思索了一下之后,就停下了脚步。 市场里,冯君和皇甫无瑕并行在前方,米芸珊在他的侧后方,落后半个肩膀,天通商盟的两个保镖,却是在三人身后丈许。 五人一路前行,皇甫无瑕居然还遇到了两个熟人,微微点头示意,也没多说什么。 来到一处售卖各种杂货的摊点,冯君停下了脚步。 这个摊子上什么都有,奇石、说不出来历的残片、气息古朴的骨头、干枯的草药、刻有古怪花纹的黑曜石……还有一把小巧的弓弩。 其实在日用品区,这样的摊点比比皆是,大多数是什么都有的大杂烩。 冯君指一指那把小巧的弓弩,这玩意儿可以说是摊子上用途最明确的东西了,“这小弩怎么卖?” 摊主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炼气三层,原本是坐在那里发呆,见到他们这群人很有气势,马上站起身笑着招呼,“震天弩……三万灵石不二价。” “切,”冯君不屑地笑一笑,“三百灵石……卖不?”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了,迟疑一下,他才缓缓吐出三个字来,“不二价。”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如果有三万灵石,早就该开商店了吧?” 这话有点毒舌了,不过基本也是实情,这些散货市场里,除了卖材料的,一般人还真的都是小打小闹也许有那么几个家里不差钱的,但是买卖做得都不大。 摊主是长了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基本上就是地球位面标准的商人模样,但是手机位面的修仙者,一般都很少委屈自己不能求个心境自在,还修什么的仙? 所以这位直接就坐下了,不再理会他们你们敢捣乱,自有管理处的人收拾你们。 冯君也没生气,他抬脚踢一踢地上的一个花盆,“这盆九华琼芝怎么卖?” 九华琼芝是真正的好东西,培养起来也相当费灵石,眼前这棵九华琼芝,不过是三四年份的,属于幼苗,真正百年以上的九华琼芝,起码一万灵石起步。 但是这东西属于天生宝物,后天可以培养,但是没人懂得如何繁育它的下一代。 也就是说,所有九华琼芝的幼苗,全部都是野生的,找到幼苗就意味着一大笔灵石。 一般而言,这三四年份的九华琼芝,值个两三百灵石,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卖更多的话……那就是见仁见智了,反正此物也不是没有替代品。 主要是还得投入时间和灵石来培养,划得来划不来,要看买家怎么考虑。 摊主的脸上,勉力又挤出一个笑容,“这本琼芝植株旺盛……一千灵。” “一千灵?”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是欺负我不懂行情?两百灵!” 摊主缓缓摇头,“这本琼芝根基牢靠,可能养育成琼芝王……不二价。”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又跟对方讨价还价,怎奈摊主又恢复了沉默寡言,一块灵石都不降。 冯君犹豫一阵,还是发话,“行,那我就信这盆九华琼芝能长成琼芝王了……一千灵是吧?芸珊给他拿灵石。” 米芸珊走过来,从纳物符里清点出一千灵石,这么一笔钱,在坊市也算巨款了。 想一想就知道,在标间睡五个晚上才一块灵石,这一千灵够住十五年了。 当然,这得是那种最低级的标间。 摊主笑眯眯地接过灵石,熟练地往自家储物袋上一抹,然后笑着发话,“稍等,我给您找个花盆装起来。”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冯君的眼睛一瞪,厉声发话,“我要买的是你这盆九华琼芝,是这盆……花盆也是我的。” 摊主干笑一声,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我卖的是这本九华琼芝,是这本……不带花盆的,我已经靠着这个花盆,卖掉三十多株灵草了!” 他们一争执,别的顾客就反应过来了,我勒个去的……原来这花盆才是好东西。 “我不管你这么多,”冯君明显地恼了,“不是为你这个花盆,我至于买你的灵草吗?现在钱你也收了……这个花盆,我还非要拿走不可!” “想强买强卖吗?”矮胖子身上的气息一变,顿时变成了出尘初阶,他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不想得罪天通的道友,但是你想让管理处的巡查惩罚你吗?” 第七百九十章尔虞我诈 冯君遭遇的这一起买卖纠纷,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是平心而论的话,冯君理亏一些,毕竟他想买的是九华琼芝,而不是九华琼芝的花盆。 这就像在地球界买衣服,在灯光的照射下,服装美轮美奂,但是买回去,穿不出那个味。 你总不能怪服装店没把灯光卖给你……你买的是衣服! 同理,冯君买的是九华琼芝,他没说要买花盆,那摊主换个花盆自然无可厚非,其实人家把灵植和土倒出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他都得认。 这件事里,摊主肯定是使了心机,就等着别人捡漏,然后借机高价卖出去灵植。 别人可以说他奸猾,但是他合理地利用了规则,毕竟坊市是不认“捡漏”这种行为的。 你也可以说他无耻,但是……谁让你先想着捡漏呢?谁让你不说自己是要买花盆呢? 你不想占便宜,就不会被人占便宜,这就是所谓的“咎由自取”。 矮胖摊主的行为有点无赖,却是狠狠地反击了某些顾客的“不正当行为”。 关键是他犯的错,只是某些“不恰当的心理暗示”,不像冯君,就是赤裸裸地想占便宜,坊市的管理者会如何看到这个问题,那也就不用说了谁见过胳膊肘往外拐的? 皇甫无瑕轻咳一声,这时候她出马,是比较合适的天通在各大坊市,很有点影响力。 冯君根本不看她,而是淡淡地发话,“说吧,这个花盆多少钱,我也买了。” “这花盆是法器,”摊主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我培育这些灵植,全靠这个花盆……怎么可能卖呢?” “哪里有不卖的东西?”冯君傲然一笑,不过眼中已经有怒火在隐隐燃烧,“还是那句话,这花盆……你开个价!” “这花盆……五万灵,不二价,”矮胖摊主笑一笑,戏谑地看着他,“你有那么多灵石吗?” 冯君看一眼皇甫无瑕,看那眼光,是想向她借钱的意思。 不过别人都不知道,这是他俩约定好的暗号。 “咳,”皇甫无瑕轻咳一声,心说总算轮到我出场了,“这位朋友,我先问个无关的问题……炼气九层的修为,冒充出尘二层,很辛苦的吧?” 矮胖摊主顿时愣住了,然后看她一眼,嘴角扯动一下,咽一口唾沫,“我……我本来是出尘二层,不小心境界跌落,马上就会恢复的。” “哦,”皇甫无瑕点点头,又看一眼花盆,眼中异芒一闪,“你说这是法器?” 矮胖摊主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确实是法器,我仰仗它培养灵植。” “嘴里就没句实话,”皇甫无瑕冷冷地发话,“现在,一千灵石退回来,我当没有这件事。” 矮胖摊主纠结了,他很清楚,花盆不是法器,只是他花钱托朋友“改造”了一下。 那些灵植,其实都是他想方设法地搞到的,栽在花盆里,高价卖出灵植。 但是他根本的目的,是想要高价卖出花盆,不过一直高价卖灵植,小日子过得也很滋润……细水长流嘛。 被他坑了的人不少,但是怎么说呢?捡漏就不是个正经行当,大家认的也是“愿赌服输”。 你眼光强,你就捡漏了;你眼光差,活该打眼。 投身这个行业的大家族子弟,其实不少,但是大多数人吃了亏之后,都没脸找回来丢不起这人呐。 也有个别不要脸的,想要找回来,但是……真当坊市管理处的修者是摆设? 管理处的修者,都是各个大势力公选出来的,个别人可能有私心,但是维护坊市秩序,他们责无旁贷。 摊主正纠结呢,冯君出声了,“花盆是法器,五万是吧?我给!” “你别胡闹,”皇甫无瑕高声发话,“记住了,你是落花时节,不是乱花灵石!” “他都说了是法器了,”冯君不满意地瞪她一眼,“我就看着这个花盆顺眼。” “假冒的,”皇甫无瑕不屑地一笑,然后看向矮胖摊主,“来,你告诉我,这是法器吗?你敢再说一句,这是法器,我现在就请管理处的人来!” 矮胖摊主的头上,汗水哗哗地往下淌,他不怕对方“捡漏”,但是人家盯死他“假冒法器”的话,也过不了管理处那一关。 管理处的修者会胳膊肘往里拐,但是首先他不能明摆着犯错,制假售假是明显违背市场秩序的,再怎么偏心的人,也不能说他做对了。 尤其对方并不是毫无来路的修者,天通商盟那么大的商业巨头,跟各个坊市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此前他站在理上可以不怕,现在却不一样了。 事实上,以天通跟此处坊市良好的合作关系,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被严格执行惩罚,也就是谋一追五制假售假,假一罚五! 就算稍微轻一点,也可能是谋一追三。 他谋取的是五万灵石,起码要罚十五万的灵石!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好吧,我退你一千灵石,总可以了吧?” 冯君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他,“你想都别想,这个花盆我要定了。” “拜托,你我尚未对花盆做交易,”矮胖摊主大声发话,“抱歉,这花盆我不卖了!”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出声发话了,“冯道友,这花盆就是个假冒法器,我是有鉴宝眼的,坊市上不少人都知道……无非是似是而非的陨铁和金精所制,又掺杂了一些天辰沙而已。” 矮胖摊主本来不想认的,但是看到冯君执意要买,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个……我也不是很知情,这位道友既然有鉴宝眼,或者她说的才是真的。” “或者是真的?”人群里冷笑一声,“连大名鼎鼎的皇甫家大小姐都不认识,你得眼瞎成啥样?若是没有鉴宝眼,她能在天通执掌一方吗?” 矮胖摊主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皇甫无瑕再次劝说冯君,“冯道友,这所谓的法器,真的不值多少灵石,收回一千灵石算了。” 这一次,连矮胖摊主都忍不住对她心生感激,心说这皇甫家的女修,倒还真的厚道。 但是冯君摇摇头,他固执己见,“我看这个花盆就很顺眼,一定要买下。” 摊主不干了,他感觉冯君就是要陷害自己,图的估计是谋一追三甚至追五。 他黑着脸发话,“道友,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天通的朋友都说得很明白了,你还执意要买,是故意要整我吗?” “你闭嘴!”皇甫无瑕脸一沉,冷冷地发话,“冯道友是我家贵宾,我可以给他提建议,凭你……还不够资格被他整!” 然后她扭头看向冯君,再次建议,“这花盆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买它做什么?” “我就是喜欢它,”冯君一扬眉头,笑着发话,“喜欢嘛,没啥道理可讲的,而且……我不希望别人再上当了。” 皇甫无瑕侧头又看向摊主,“他的话你听明白了?” 原来是恨屋及乌!摊主有点明白了,知道冯君是天通的贵客之后,他更是心慌了,“我说了可以退钱了,贵客不满意的话,花盆以后我也不拿出来了,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发话,“我说了,这个花盆我要定了……你说了,这个花盆是催生灵植用的。” 这是要落实我售假吗?矮胖摊主火了,索性脖子一梗,“我这就是假货,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现在我不卖了不成吗?” 他是索性掀桌了:行,我惹不起你,我承认这是假货还不行吗?反正花盆的交易尚未开始,你想落实我的罪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的话音刚落,皇甫无瑕顿时厉喝一声,“你给我闭嘴!冯道友……也是你能冒犯的?” 矮胖摊主一听,心里是真的委屈,“我以后都不在这里出现了好不好?明明没有开始交易!就算是假货,他也不能惦记着罚我十五万灵石啊。” 旁边的围观群众听到“十五万灵石”,忍不住倒退两步,这个数额实在太震撼了一点。 冯君却是高声发话,“谁要你十五万灵石了?我就是要那个花盆!” “好了,给管理处一点面子,”皇甫无瑕安抚他一句,又看向摊主,“那这样好了,还是刚才的说法,他一千灵石,买你的琼芝和花盆。” “这怎么可能?”摊主高声叫了起来,“我光是买这个花盆,就花了两千多灵……我还以为它是法器呢。” 得,合着他也是捡漏时打了眼的,当初看到这个花盆的时候,他就觉得古朴厚重,有点像是法器,对方也说是破损的法器。 他买回来之后,想修理一下,却被人告知,这根本就是赝品,而且仿得一塌糊涂,明显的错漏实在太多。 他心疼自己投入的这些灵石,却又知道很难出手,索性请人将花盆改造得更真实一些,顺便做旧,来到坊市骗钱。 不过他痛定思痛,不是单纯靠赝品骗钱,而是想出了局中局的套路没事就高价卖灵植,万一遇到冤大头,就把这个假的法器也卖掉。 第七百九十一章假货不假 矮胖摊主做足了准备,开始了在秋辰坊市的坑人大业。 同时他还买通了几个巡查的修士,保证自己在不犯大错误的情况下,不惧外人捣乱。 前文说了,也有人回来找他后账的,但是他稳稳地扛住了。 今天冯君若是没有招呼皇甫无瑕一起来,此人也未必会害怕那十五万灵石的罚款反正那个花盆并没有进入交易状态。 所以说,冯神医把皇甫会长请来,还真是一步妙棋。 但就算是现在,摊主也不愿意把这个赝品交出去他买的时候,也不止一千灵石,更别说还要搭上一株九华琼芝。 不过这一次,皇甫无瑕是不可能再向着他说话了,她的脸一沉,“那你是不愿意这么处理了?” 人为财死这话,真的是一点没错,矮胖摊主舍命不舍财,“一千灵太亏了。” 皇甫无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中射出一道冷芒,“我已经很帮你了,这是你自找的……那就通知管理处吧。” 说完之后,她的目光也不收回,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对方。 很显然,如果管理处处理得令她不满意的话,她很有可能私下找回场子。 摊主的心里有点发凉,如果这么看他的是冯君,他未必会太在意,天通的贵客又如何?他坑骗过的大势力子弟多了去啦,也没见谁奈何了他。 既然选择了修道,就要有一颗勇猛精进的心,所谓富贵险中求,不敢冒险,还说什么修道? 但是皇甫无瑕的注视,还是让他有点觳觫,皇甫家族和天通商盟,算是他招惹到的最大势力了,更关键的是这个皇甫会长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在为他说话的。 而他现在不卖她的账的话,在某种程度上讲,相当于背叛背叛了她用心良苦的庇护。 那么问题来了,遭遇到背叛的女人……会爆发出多么恐怖的怨念? 就在这时,两名修士驾着法器,自远处凌空飞来。 秋辰仙坊严禁飞行,不过怎么说呢?这就像地球界严禁闯红灯一样警车例外。 两名修士降落下来,左右看一看,一名炼气八层的黑脸修士出声发问,“怎么回事?” 他的修为不算高,但是谁敢无视的话,自然会有修为高的修士赶来处理。 矮胖摊主赶忙站起身发话,“没事没事,一点误会而已,白巡查您去忙好了。” 黑脸修士冷冷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确实没事,”矮胖摊主跟白巡查的关系其实不错,两人修为相当,还在一起喝过几回酒,但是他并不认为,只凭这点交情,就能请得动对方顶住皇甫无瑕的压力。 他赔着笑脸发话,“就是一桩生意,他们想买我的灵植……然后讨论一下花盆的问题。” 白巡查扫一眼,他倒是不认识皇甫无瑕,但是天通商盟的出尘中阶修者,他却是认识的。 不过这是他的工作时间,也不好公然打招呼,只是微微颔首,“原来许上人也在……现在误会解决了吗?” 矮胖摊主听得心里更凉了其实白巡查是知道他的猫腻的,也支持过他的“反捡漏”行为,但是此刻对方并不公然表态,就已经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他赔着笑脸回答,“解决了,解决了,我决定连花盆一起赠送。” 果不其然,白巡查就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微微颔首,“嗯,解决了就好,和气生财嘛。” 皇甫无瑕则是瞥了那摊主一眼,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说完这话,他们一行五人拿起那盆九华琼芝,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见状,也轰然散去。 白巡查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君一行人,直到他们消失不见了,才走到小摊前,沉声发问,“那个炼气期的女修,是皇甫无瑕?” 他虽然不认识皇甫会长,但也是得了别人的通报,才赶过来的,现场的事因,他很清楚。 对方一行人,一共两个女修,其中一个是蜕凡期,炼气期的自然是皇甫无瑕。 矮胖摊主看他一眼,点点头又叹一口气,“是啊,那个就是皇甫家的,听说是天通的会长。” “凡俗界的会长而已,”白巡查轻描淡写地发话,“不过这小女孩儿,确实很了不得,我听说过她……鉴宝眼捡过不少漏。” 说到这里,他狐疑地看摊主一眼,“老梁,你那花盆,不会真是宝物吧?” “是宝物我早就收起来了,鉴定多少回了,”摊主老梁哭笑不得地回答,“不是她要买,是那个什么落花时节一定要买……关键是价格太低了,我买假货都花了一千多,这次亏大了。” 他始终耿耿于怀的,就是在这一桩买卖上亏了,却浑然不考虑,他借着这个花盆,卖了三十多株灵植出去,在里面赚了多少。 他不解地发问,“你说这年头的有钱人,怎么都这么轴呢?” 白巡查则是叹口气,幽幽地回答,“世俗界最近流传一句话,有钱任性,没钱认命,人家有钱,当然可以任性……我说,你那花盆真的不是法器?” 在回去的路上,皇甫无瑕一言不发。不过一进入冯君所占据的一小片地方之后,她马上就出声了,“这花盆是仿制的绾云鼎,仿制的非常不成功……” “有点水平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确定自己一定是捡漏了,不是被人忽悠了吗?” 这话她在路上就想说了,不过许上人一直左右顾盼,显然不是特别安全,来到冯君这里就不同了,虽然是野营,但也布了不少阵法,许上人也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至于说绾云鼎,能被皇甫无瑕记在心上的法器,肯定差不了。 此鼎能吸取草木精华,同时反哺修者而且是反哺多个修者,相当于是非常强悍的奶妈。 事实上,绾云鼎也能培植灵植,效果还格外地好,摊主在这一点上,说得也没错。 不过绾云鼎的制作方法,千年之前就断绝了。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皇甫无瑕,“这就不能是个残破的绾云鼎吗?” “不能,”皇甫会长很干脆地摇摇头,异常肯定地回答,“只要是绾云鼎,哪怕是残破的,对灵植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那一株九华琼芝的生机,是有些萎缩了。” 鉴宝眼真不是白给的,她一眼扫去,不但鉴定出了赝品,也看出了九华琼芝的状态。 但是跟冯君的手段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冯君笑一笑,“这个……先拿个花盆来,咱们把这株九华琼芝移植出去再说。” 对于天通商盟来说,这真的不是什么问题,九华琼芝之所以罕见,是幼苗难寻、培植费时间,以及培植过程中,要耗费大量的灵气和木气,但是有钱的话,这都不是大问题。 没过十分钟,天通商盟就送来了一个荆木花盆,荆木含有极其强韧的木灵气,这样一个花盆,再加上富含灵气的土壤,短期内保证九华琼芝正常生长,没有任何问题。 把琼芝移植出去之后,大家就是琢磨这个花盆了。 上官云锦对冯君相当信任,而且她对各种材料,也相当熟悉,仔细分辨之后,她若有所思地发话,“按照材质分析,这个花盆好像……有点偏轻了?” 皇甫无瑕在这一点上,还真是有点不如她,她拿起花盆来掂一掂,还是感觉不出里面的细微差距,于是试探着问一句,“有夹层?” 冯君笑着摇摇头,“不是夹层,而是里面有一件郁槿石做的盆子,外面的这些金精、陨铁和天辰沙,是要掩饰里面的盆子。” “这样?”皇甫无瑕眼睛一亮,“那这一定是好东西了。” 冯君前天看上的宝物里,并没有算上这件,因为他不知道九华琼芝的行情,也不知道郁槿石这种很罕见的石材,价格是多少,所以无法推断这一桩生意的漏洞有多大。 不过他倒是见识了,别人打算买九华琼芝,摊主开出了一千灵的价格。 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了,在那名顾客眼睛注意不到的方向,有两名相距不远的摊主,用戏谑地眼光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有淡淡的、谜一样的微笑。 冯君来自信息爆炸的位面,他本身也喜欢研究各种商业案例,对这种套路并不陌生。 虽然他不能确定,摊主打算如何坑人,但是能采用的手段,也就那么几种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回来之后,他了解一下相关的价格,不但确定了摊主是在做局,更是发现郁槿石这种罕见的石材,相当地昂贵。 不过这些猜测,他没有找皇甫无瑕推演,因为他对她的人品,实在不敢过分地信赖。 没错,商家是要讲诚信的,但是人家先下手为强的话,也不能说她就坏了规矩,先到先得本身就是商业铁律到时候,只要人家给他点信息费,也完全说得过去。 所以他今天邀请皇甫无瑕前往市场的时候,才临时告知她一个大概情况。 皇甫会长也能感受到他的戒备之心,不过生意场上本该如此,没有防人之心的话,被坑只能怪你幼稚,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绝对不是老实孩子。 所以她并不介意这些,反而是从天通商盟里火速招来两个匠师。一门心思想知道,里面郁槿石制作的,是何等宝物。 第七百九十二章相思爵 天通的专业匠师,那是真不一样,花盆一上手,掂了两下之后就发话,“轻了两厘左右,这个误差超过了材质配比的界限,里面定然有乾坤。” 这个两厘,其实就是百分之二的意思,非常细微的差别。 要不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如果那矮胖摊主在鉴定的时候,找过水平非常高的匠师,没准会有所得,但是他只找炼器师和鉴定师,专业就有点不对口了。 当然,匠师最强的方面,还是对各种材质的分解和雕琢,在此之前,他们不知道里面的乾坤是什么,但是当他们听说,里面是一个郁槿石的盆子之后,马上就有了剥离手段。 人员专业,方法对路,没有用半个小时,花盆的外层就被剥离了一半。 负责保镖的出尘期许上人的眼睛,慢慢地瞪大了,“竟然是……相思爵?” “不是吧?”皇甫无瑕忍不住惊呼一声,“居然是相思爵?” 相思爵的名气真的老大了,三千年前由散人“三绝真人”所制。 三绝真人喜欢阵法、制器和饮酒,所以号称三绝,相思爵即为他所制。 相思爵是用来制酒的,取“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之意。 当年相思爵制成的灵酒“相思入梦”,极受追捧,据说修为不够的人,会直接醉死梦中。 曾有人出一万灵石,求购一坛酒,却因为搭不上三绝真人的门路,没有如愿。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不过可以确定的,如果是真的相思爵,起码价值二十万灵石。 首先这是三绝真人的作品,他不是历史上数得着的炼器师,但也绝对是位列顶尖制器大师,否则他哪里敢自夸“三绝”? 而在那些顶尖的制器大师里,他的名声稳居前十不是他制器能位列前十,关键是“三绝”这个称号,极大地提高了他的知名度。 名家制出的法器,自然就更具备收藏价值,这个毫无疑问,更别说是三绝真人还有一绝,就是好酒。 前文说过,手机位面是不怎么认古董的,除非是上古传下来的威力巨大的法宝、法器,能极大地增强修道者的战力。 但是总有些东西是例外的,三绝真人的相思爵,毫无疑问可以位列其中。 做为真人炼制的法宝,本身就不会便宜了,虽然是生活辅助类的,无法增强修者的战力,但是它就是这么值钱。 谁说修仙者就没有口腹之欲了?谁说修仙者就没有情绪要发泄了? 二十万灵石,那都仅仅是起步,真的卖对人,五十万、一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许上人就是个好酒的,他一眼就认出了相思爵,比皇甫无瑕还早一些。 然后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住地在花盆旁边转来转去,目光迷离,也不知道在想啥。 “许上人你能停下吗?”皇甫无瑕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你转得我有点头晕了。” “哎呀,想喝一杯呀,”许上人也不掩饰自家的心情,“怎么还没凿出来呢?” 两名匠师知道了自家在开凿的,是大名鼎鼎的相思爵,也是有点情难自禁。 一名匠师壮起胆子,笑着发话,“许上人,您还是站一会儿吧,我们的手已经很抖了。” 许上人也不计较他的冒犯,而是笑着发话,“你敢凿坏了,小心皇甫大小姐翻脸。” 这名匠师笑着回答,“金丹真人炼制的法宝,哪里是那么好凿坏的?最危险的时候,其实是在刚动手的时候,亏得皇甫会长一开始就说了,里面是郁槿石。” 皇甫无瑕听到这话,才想起来冯君在此事中发挥的作用。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的鉴宝眼挺不含糊,虽然冯君的鉴定术可能更强一点,但是她在很多方面也有优势,可以说是两人的鉴定术是互补的。 不过现在,她是真的承认差距了,哪怕她依旧认为,自己的鉴宝眼也有独到之处。 面对酬恩令、相思爵,她的鉴宝眼都没有起太大的作用,这也就罢了,毕竟是用来鉴宝的,不是隔拳猜枚。 但是冯君隔着金精、陨铁,尤其是还能阻隔神识的天辰沙,能发现花盆里居然有郁槿石,这不但是她做不到的,更关键的是,给匠师们也指点出了操作思路。 这极大避免了匠师走弯路,更是有效地保护了里面可能存在的宝物。 想到此处,她冲着冯君笑一笑,“冯道友,多谢了。” 瓦特?冯君刚点起一根烟来,正看着匠师们凿花盆呢,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你谢我什么?” 皇甫无瑕正色发话,“多谢你的鉴定术,才保护好了相思爵。” “你这逻辑……不对吧?”冯君怪怪地看她一眼,“这花盆是我买的,我在保护我自己的东西,你这……谢得有点莫名其妙了吧?” 皇甫无瑕闻言,脸上有一片红晕闪过,“哦,是我疏忽了,你要帮我淘换一件宝物,我还说要把它卖给我呢……我没有别的意思,能完整地保存下来相思爵,这本身就很有意义。” 冯君也是刚刚才知道相思爵是什么,这东西在某些人心中印象深刻,但是其本质,也不过是一件比较有名的生活辅助类型法宝。 哪怕是在这个位面,大多数修仙者也不知道相思爵,更别说来自地球位面的土著了。 正经是那绾云鼎,曾被炼制过多件,他是听说过的。 当然,他现在大致知道此物的情况了,而皇甫无瑕道歉的态度,也让他很满意。 所以他笑一笑,“好吧,说实话,这件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但是我师门里,也有长辈喜欢这一口,你想买的话,还是得有点诚意才行……”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啥意思,咱们得先等他们凿出来,看一看这相思爵是不是完好无损。” 其实掌握了技巧的话,凿开相思爵真的很容易,两名匠师越干越快,最终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凿掉了相思爵的内层和外层,又用了半个小时,仔细清理残渣。 皇甫无瑕的鉴宝眼一闪,笑嘻嘻发话,“九成九是相思爵,非仿制品……完好度八成五,有点残破,但是绝对不影响使用。” “那咱们先酿一爵酒吧,”许上人忍不住出声发话,然后他才意识到不妥,于是看向冯君,干笑一声,“这个,冯……冯道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酿吧,”冯君一摆手,也不看他,而是看向了皇甫无瑕,饶有兴趣地发问,“这个东西……是不是也不好开价啊?” 你明白就好!皇甫无瑕心里暗暗苦笑,我说,你捡漏就不能老实地捡一些好估值的? 但是这次,她不能再那么说了,于是正色发话,“我建议委托拍卖,二十万灵石打底……别人不买的话,我包底。” 二十万她真敢包底,事实上,皇甫家的老祖也好酒,修仙者里的真正的高手,就没有几个不好酒的他们的大脑发动机引擎,就比别人转得快。 好吧,皇甫老祖一心想着族里的发展,未必舍得花这冤枉钱,但是他还有几个挚友,其中无酒不欢的不止一个,二十万灵石真不愁卖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开口了,不是别人,正是冯君雇佣的先天高手景青阳,他怯怯地出声发话,“听说太清派的都讲裘真人,是无酒不欢。” 都讲就是负责派内传道受业解惑的,不过各个势力对于权责的划分,不是很相同,只不过四大派的构架,更相近一点。 在四大派里,都讲很少出面,基本类似于长老,同时掌管功法阁,真正总管传道受业解惑的人,一般都是经主。 但是毫无疑问,经主是位于都讲之下的,这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的问题,而是四大派的都讲必须是真人,而经主就未必了。 景青阳这一句,却是令皇甫无瑕极为恼怒,她冷冷地看他一眼,“裘真人好酒,这谁不知道?不须你这先天提醒。” 我们这些修仙者说话,你一个聘用来的武修插什么嘴? 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嗯?” 他知道景青阳做得冒昧了,但是这话,皇甫无瑕你跟我说才对。 你可以说我管理得不好,我也可以据此调整,你这么直接斥责他,且不说身份对等不对等,我只问你一句这人是谁聘用的?你凭什么代我管理,又把我这主人搁在什么位置? 他这一声轻哼,皇甫无瑕也意识到不对了,马上笑着发话,“不好意思,冒昧了。” 冯君跟这货也没办法计较,皇甫会长真的是被惯坏的,傲娇属性不是一天能掰得回来的,她能马上道歉,已经是很罕见的进步了。 正经是这个相思爵的估值,真的是大出他的意料,我的灵石,终于可以上升到六位数了啊。 此刻他身上的灵石已经突破四万,短期内应该够用了,所以他决定参加拍卖,“拍卖的事情,就交给你天通了……” 然后他扫景青阳一眼,又沉声发问,“能通知到太清的裘都讲,参与拍卖吗?”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的建议是……不要通知他!” 第七百九十三章赚得太多了 皇甫无瑕不想通知裘都讲,主要是因为此人在修仙界的身份太高了。 四大派原本就是四巨头一般的存在,而裘真人本身是金丹修为,又是太清派“三都”之一,那是仅次于太清派执掌的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参加拍卖,谁敢跟他去抢?哪怕是皇甫家的老祖也在场,见到裘真人喊价,都不可能再抬价了。 事实上,在这个位面,真人一旦参与拍卖,基本上就意味着必得之心,甚至可以说,大多数的拍卖,真人能到场,都有点自降身份了。 哪个真人的手下,还没几个跑腿的出尘期上人? 皇甫无瑕是从专业的角度建议的,她认为就算通知了裘都讲,人家也未必会来,而一旦真的到场,相思爵绝对拍不出高价来。 拍卖会涉及的可不仅仅是物主的利益,承办方天通商盟也有利益在其中。 她的理由非常专业,冯君没可能不听的,甚至他刚得到相思爵的狂喜,也因此下降不少——自家还是不够强啊,拍卖的时候,还得躲着大人物。 凭良心说,这第三次捡漏的结果,真的让他头脑有点发热了,甚至他的心里有点蠢蠢欲动,想要改变初衷了:捡漏这么能赚灵石,为什么不继续捡漏? ——反正我在捡漏的时候,已经很注意保护自己了。 皇甫无瑕这般解说,终于让他认清了现实:四大派里一个都讲,都能让无法无天的她心生忌惮,我又凭什么就敢作死地高调呢? 看来最近发展得比较顺,还是膨胀了啊,嗯,一定要记牢……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皇甫无瑕这一盘冷水,不但浇在了冯君头上,也让景青阳清醒了过来。 原来我提的建议,那么不靠谱?被雇佣的先天高手的脸有点发烫:看来进了仙市,真的是不能随便说话,我这点见识,也实在太浅薄了。 不过冯君倒是没有因此怪罪他,而是笑着看他一眼,“以后有想法,你们几个先合计一下。” 自己手底下,总得有人敢说话才行啊。 总之,今天的捡漏,是皆大欢喜,现场的人,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冯君最先安顿的,是那两名匠师,他问这俩的工钱怎么算,皇甫会长一摆手,表示说既然你要委托我天通拍卖,这些费用就是我天通出了,你就不用管了。 不过一名匠师壮着胆子说,我想讨一杯相思爵酿的酒来喝,还望冯老板海涵。 听到这话,许上人忍不住跳了出来,说这相思爵酿酒,其实是很快的,咱们也可以借此检验一下,这法宝到底有多么好。 冯君一了解才知道,此物可以酿酒,但也能优化灵酒,毕竟是这么小的容器,高不过四十厘米,直径也不过四十厘米,一次只能酿七八十斤酒。 若是优化其他灵酒,就快很多了,三天就可以出酒。 当然,真等不及的话,半天也能出酒,但是那样的优化效果,就不是很好了。 许上人甚至自告奋勇地表示,灵酒我出了,优化的过程也交给我了,三天之后我拿出酒来,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半灵酒归我就行。 冯君冲他笑一笑,也不表态,而是侧头看向皇甫无瑕。 皇甫会长心里也为难,迄今为止,冯君捡漏捡出三件宝物,她已经拿走了两件,若是把这一件也拿走,那可就有点不合适了。 她可以仿照处理水砂香楠时的做法,先给冯君二十万保底的灵石,等拍卖结束再补差价。 但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掩饰一个事实:三件宝物都进了她的手里。 对于冯君这种自主欲wang很强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而皇甫无瑕真的不想让他再误会了——双方未来合作的空间无限宽广,我何必显得那么咄咄逼人? 所以她笑着回答,“此事再等一等好了,过两日,我先跟无忧台的上人谈好交易。” 处理完一件事情,再去处理另一件事情,这原本就该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许上人就纠结了,他可是真的非常眼馋相思爵酿出的酒。 所以他不得不找到皇甫无瑕,说我能不能帮着冯君酿酒? 他是出尘中阶,而皇甫会长只是炼气中阶,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只是客卿,而皇甫无瑕是天通体系内的成员,还有自己的一方局面…… 修为固然很重要,但是有时候,修为不代表全部。 皇甫无瑕把自己的分析跟他讲了,并且明确表示,我不希望你的行为让冯君生出误会。 出尘中阶混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那啥。 不过许上人完全不介意,弄明白皇甫会长的意思之后,他还是找到了冯君。 他表示说,我负责去找使用相思爵优化灵酒的办法,并且可以提供一百斤灵酒给你,你优化成功之后,给我五十斤即可,你看怎么样? 冯君也没跟他讨价还价,只是说我不能保证给你多少酒,反正你给我一百斤酒,优化好之后,其中一半是你的——我不知道这里会有多少损耗。 事实上,冯君也想弄点这样的灵酒,相思爵他肯定是要卖——猥琐发育的阶段,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发展壮大,不可能把这么值钱的宝物空置。 但是有事没事的时候,他也喜欢喝两口,而且猥琐发育并不代表没有交际应酬,这种东西在某些场合,还是相当能提高bi格的。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存些酒,而在拍卖之前,他不把相思爵交出去,就有时间酿造一批酒。 当然,这酒怎么酿,那就要指望许上人送来方法了。 当天晚上,冯君的营地里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开心不已。 最开心的当然是上官云锦,她投资一百灵石,按比例算,她足足赚了两万灵石——冯君第三次捡漏,总共花了一千灵石,就得了最少二十万。 这灵石赚得,她都有点害怕了,要知道,她这一百灵石的本金,也是来自于冯君的打赏,基本相当于她凭空得了两万。 所以她主动表示,我不要两万了,你给我两千就好,因为在第三次捡漏的过程中,神医你的鉴定技术才是最主要的,事实上,皇甫会长起的作用都比我大。 没错,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要算进成本的,而且她非常确定,依照当时的情形,如果谋划得差一点,是不可能从那个难缠的摊主手里得到相思爵的。 如果换成是她,哪怕她是无忧台的弟子,在那种情况下,也很难拿走相思爵。 还有此后的剥离,也是如此,没有冯君的指点,没有天通那些神乎其技的匠师,出现意外的概率也很高。 她认为,处理这些意外情况的能力,都要算进成本里,所以她表示,我能拿走两千灵石就很满足了。 冯君对她这个态度,相当地满意,其实他内心深处也觉得,不该给她这么多灵石——谋划、出力这些事,你们都没有操心,然后就坐享同比例的红利,真的有点不公平。 但是大家约定在前,他踩盘子在后,谁也想不到,会遭遇这种复杂场面。 只不过身为讲究人,他不好意思出尔反尔罢了。 听到她主动这么要求,他左右看一看,沉声发话,“两千……有点少了,五千吧,就当咱今天下午,淘换了一个五万灵的宝物回来,你们怎么看?” 怎么看?大家都很满意,说实话,这二百倍的投资收益比,让这些有份投资的主儿,都有点毛骨悚然,灵石大家都喜欢,但是这么赚灵石……心里真的太不踏实了。 跟着冯君来的人里,修为最高的就是上官云锦了,她都吓成这样,其他人不害怕才怪。 拿陈钧胜做例子,他只有十块灵石,还是挂在冯君的账上,今天一下就变成两千了,别说他现在是蜕凡四层,哪怕他恢复了先天修为,敢拿着两千灵石在修仙界走动吗? 他觉得自己拿五百灵石都有点危险,“我觉得上官上人说得没错,二十倍就好,五百灵石会吓死人的……如果我今生不入炼气,神医,那三百灵石我就不要了。” 虞昶珠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可以留给族人呀。” “切,留给他们?”陈钧胜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两百灵石就足够我花了,剩下的留给他们就好,留得多了,我是在为家族惹祸……小虞呀,这个道理以后你会懂的。” 虞昶珠还指着自己的二十灵石变四千呢。 见大家都这样说,她也认识到了冯君在此事中起的作用,所以她能接受二十灵石变一千——只要不是傻瓜,就能看出今天的操作中,灵石方面的投资,影响因素是最小的。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那我收一千,我要买水灵丹……两颗!剩下的,神医你替我存着。” 她想的是,剩下的几百灵石,自己万一用不到了,还可以留给姐姐。 米芸珊也有十块灵石的投入,不过对她来说,这就是点私房钱,她修行所需要的东西,冯君都给了,甚至晋阶炼气之后的功法都有了——《青木功》。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挣了多少钱——没赔就好。 云布瑶看着他们分灵石,想羡慕也无从谈起,几天之前,她还在仙市外围推销自己呢,现在有个着落,已经很不错了,分红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更别说跟风投资了。 第七百九十四章红色预警 一大堆人在兴高采烈地谈论收获,只有景青阳,觉得自己有点凉凉。 他来仙市,是寻仙缘来的,已经做好了伏低做小的心理准备,也打算收起暴躁的脾气。 看到大家说灵石收入,他也很羡慕,但是……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他就是个保镖,还是才干了没几天的,基本不用想那些待遇,非亲非故的谁打赏他? 真要给他很多灵石,他也要考虑有命挣没命花的问题。 不过他倒是感觉到了,这次的雇主,手笔不小。 第二天一大早,许上人就赶了过来,送来了使用相思爵酿酒的办法。 在这一点上,不服气不行,天通商盟不愧是吃信息饭的,冯君想要认出相思爵都难,人家一晚上就找出了使用说明书。 与此同时,许上人还带了三百斤灵酒来,不过冯君只算了他一百斤的量,多出的两百斤,他就直接收购了我只帮你优化一百斤,而且等优化出来,成品只给你一半。 许上人原本就是想试探一下,发现对方只愿意优化一百斤,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认了。 冯君看一下优化方法,其实也挺简单,这里面最关键的还是相思爵,此物有提纯、醇化和意境叠加的功效,其他的配料、勾兑和灵石辅助,都是在其次了。 冯君琢磨一阵之后,直接去酒坊买了一个酿酒葫芦,里面是一万斤灵酒。 酿酒葫芦也算纳物符的一种,不过只能装液体。 冯君买的灵米,是五灵石一百斤,但是灵酒就贵很多了,他买的还是中档品,一万斤灵酒是一千灵石,基本上是一灵石十斤,十碎灵一斤。 尝了尝之后,他又买了两个酿酒葫芦,如此一来,他花在灵酒上的钱,就有三千灵了。 不过这灵酒真的是好东西,回复灵气的效果很不错,比灵米还要强上不少,他觉得多买点很划算,下一次来仙市,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然后就是买相思爵优化灵酒的材料了,这些材料又用了他七千多灵石。 要不说口腹之欲很花钱,还真是这样,要不是他决定卖掉相思爵,绝对舍不得这么花钱。 东西都买好,就该催生灵酒了,而与此同时,上官云锦也终于等到了无忧台的回信,她的一个师叔到了附近,要她带着皇甫无瑕去谈水砂香楠的购买事宜。 皇甫会长听说之后,就跟着她走了,冯君暂时也没什么事情,于是就去了管理处,申请租用出尘高阶的洞府晋阶。 说句实话,他对皇甫无瑕敏锐的感知能力,还真是有点头疼,她在的时候,他就没考虑申请租用洞府,直到她离开,他才火速申请一下。 反正她这次离开,据说要五六天才能回来。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秋辰坊市只有五个出尘高阶的洞府。 目前有两个出尘高阶在修炼,还有两个出尘中阶在尝试晋阶,剩下一个洞府是坊市的备用洞府,防止意外发生,等闲不会对普通人开放。 所以冯君就只能排队等着,据说再有三天,会有一个洞府空出来,目前他是排在第一位。 坊市的人也说了,其实你这修为,进出尘中阶的洞府一样能修炼,那里现在就有空着的洞府,何必一定要进高阶洞府呢? 冯君考虑一下,决定跟着管理处的人去看看中阶洞府。 这些修炼所用的洞府,都在秋辰坊市的东面,占地相当大,五个山头占地超过了十平方公里,供炼气期修炼的洞府超过了五千个,出尘期的洞府有上百个。 至于供金丹期的修炼的洞府?没有!谁家金丹期会来仙市修炼? 不过严格来说,还是有一座金丹期洞府的,但是仙市不对外开放。 冯君来到了一间空着的出尘中阶的洞府,细细感受一下里面的灵气,觉得确实够他修炼了,洞府还没有关闭,灵气就比得上止戈山的出尘中阶聚灵阵了。 但是他仔细想一想,这个混元吞天功法来历不明,还是在出尘高阶的洞府修炼比较好一点起码洞府的级别高了,敢于窥伺的人要少很多。 无非是三天时间,等一等就是了,正好顺便优化一茬灵酒。 三天之后,灵酒出来了,冯君往相思爵里加了八十斤灵酒,最后出来的相思入梦只有三十六斤,算下来就是百斤灵酒可以优化出四十五斤相思入梦。 严格来说,这样优化出来的酒,不叫相思入梦,真正的相思入梦,得依据各种材料配比,酿造九九八十一天才行。 天通商盟虽然消息灵通,但是也没有相思入梦的配方,短期之内也不可能找到。 不过就算这样,优化出来的酒也相当厉害,冯君这边才一揭开盖子,相思爵里的酒香,瞬间就四溢开去,就像是炸了窝的马蜂一般,真的是挡都挡不住。 所幸的是许上人没跟皇甫无瑕离开,知道此刻开酒,已经来了现场,见状他大袖一卷,将四散的酒香又卷回来不少。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告诫冯君,“下次开酒,最好找个封闭的场所,这种露天的场所,实在有点碍眼。” 一百斤酒出四十五斤,冯君给许上人二十二斤半就可以了,不过最后,他还是给了他二十五斤,算是对他找来使用说明书的感谢。 就算是这样,许上人都有点不满足,他还想带走三十斤。 冯君可坚决不答应了,这一次总共才出了三十二斤酒,你只给我剩两斤? 而且优化灵酒的成本,也是相当高的,就这八十斤灵酒,三天时间的优化,冯君投入的材料足有七八十灵石,比许上人买灵酒的成本高多了。 到最后,许上人很无耻地拿出一个能装两斤酒的大酒杯,说冯道友你还差那个匠师一杯酒呢,我帮你捎回去好了。 他这点小心思,冯君还是愿意满足的,给出这两斤酒,他还能有五斤酒,足够晚上尝鲜了。 不过许上人还没离开,就有两个修者找了过来,一个是炼气高阶,一个出尘初阶。 “好香,”出尘初阶的鼻子不住抽动着,嘴里大声发话,“应该就在附近不远了……额,竟然有出尘期的道友?” 许上人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此地已经扎上了营帐,道友还是非请莫入。” 此处是公共用地,但是冯君申请了扎营的牌子,他们营帐周边的土地,别人就不能擅入。 然而这出尘初阶的胆子也不小,他笑着冲许上人一拱手,“还未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许上人却懒得理会他,他是天通商盟的客卿,对商盟负责就好了,没必要跟无关的人套近乎,所以他只是冷冷发话,“天通商盟办事,无关人等还是回避吧。” 其实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能算是天通的官方行为,不过毫无疑问,冯君是天通商盟的贵客,而散发出酒香的相思爵,也是商盟下一步要拍卖的商品。 所以他打出天通商盟的旗号来,没毛病。 那出尘初阶的来客,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他真是闻到酒香之后赶来的,而且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讨两杯酒来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哪怕他看到对方有出尘中阶,都没放在心上。 但是听到“天通商盟”四个字,他还真是有点傻眼,这个势力真不是他能招惹的。 修仙界论起势力来,一说就是什么四大派五大台,但是事实上,天通商盟也绝对是数得着的大势力,甚至比五大台还要强一些。 皇甫无瑕不过是一个炼气中阶,就敢在无忧台旁边盖一个更大的院子,而无忧台的严上人就在旁边,也没有因此而计较,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出尘初阶相当自命不凡,但也不敢硬触天通的霉头,他眼珠一转,勉力地笑一笑,“天通在秋辰有两处产业,怎么会在此处办事呢?” “我天通办事,何须向你解释?”许上人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天通问询,再在此处聒噪,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位也没办法了,只能带了那名炼气高阶悻悻离开。 这下可好,冯君原本还打算晚上请大家喝酒呢,猛然间发现,相思入梦竟然这么容易吸引仇恨,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酒……还是等回了止戈山再喝吧。” 不知不觉间,在他心目中,止戈山就成了他在这个位面的家乡,仙市虽然不错,货物繁多灵气也充沛,可是他在这里,真的没什么归属感。 当天晚上,他开始优化第二拨灵酒,不过他估计,不等第二拨灵酒优化完毕,洞府就该空出来了,他得带着灵酒进洞府继续操作。 然而非常遗憾,他没有等到空出来的洞府,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秋辰仙坊猛地响起三声巨响,核心区域的地方,冒起了三股红色的烟柱,每根烟柱足有丈许粗,直冲云霄。 陈钧胜见状,直接冲进了冯君帐篷,“神医,坊市发出了三级红色预警。” 冯君才走出帐篷,就见核心区域里升起无数飞行法器,四散飞去。 第七百九十五章自带干粮 不多时,一名剑修就飞到了冯君的营地附近,他嘴里高声叫着,“荒兽入侵,荒兽入侵,坊市轮值战修,速速去演武场报名……两个时辰,逾期不到者入前锋冲阵。” 轮值战修,就是本地居民里轮换选出的,秋辰坊市本地人口二十万左右,战修二万,相当于十个人里有一个战修,两万战修是分成四拨轮值,每一拨五千人。 也就是说,此番妖魔入侵,第一时间要有五千人冲上去顶着。 这五千人此刻不一定都在坊市,也许有人出远门了,暂时赶不回来,也许有人在坊市,也不露面假装不在家而已。 但是轮值者不露面,那你得有托付的人顶上来本来是轮到你轮值,就不该走远的,应该时刻准备应付战事,实在不得不出远门的话,你得找人顶班。 反正就是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如果不能赶到演武场集合,那对不起了,进前锋营吧。 如果你敢始终不来,那后果……当然无须赘述。 不过遭遇这种大事,显然不可能只征发本地居民,要知道秋辰坊市的外来人口,足足有一百五十万。 剑修一边大喊着,一边就远离了,然后就见到不少人冲着核心区飞奔,搞得鸡飞狗跳。 紧接着,冯君的登记牌一阵抖动,他拿起来输入灵气,只见到上面显出一行字来,“落花时节,排队次序取消,坊市临时征调道友出战,不得拒绝!” 他算是第一批被征调的外来修者,原因很简单:你不是排队等着进洞府修炼吗?那一定是有闲的,来参加战斗吧。 冯君有点懵逼,“我有闲就该参加战斗吗?如果我拒绝呢?” 陈钧胜终究是在这里混过两次的,他正色发话,“这只是第一拨征调,接下来肯定有第二拨第三拨,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参加第一拨呢?那样的话,可能会得到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 冯君认为他说得有道理,所以马上就收起了营帐,并且将他们五个人都送进了客栈。 事实证明,陈钧胜关于征调的猜测很正确,本地的战修集合之后,并没有马上出战,而是在整个仙市拉网,强征能参与战斗的修者。 一百五十万的流动人口,被他们强征了三万多人相当于是五十比一的比例。 事实上,这些人里并不完全是炼气期,蜕凡高阶的也有,还有一部分是先天高手和高阶武师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容低估。 就连躲在客栈里的景青阳,都差一点被征召走了其实先天高手是必然会被征召的。 只不过他拿出了冯君的征召令:我们一行六人,被征召走了一个炼气九层,留一个先天高手保护其他人,是很有必要的。 这种事情,通融不通融都行,不过负责征召的人看一看,发现除了这个先天高手,这群人就是两个蜕凡四层,两个凡人,就觉得把景青阳也征召走的话,实在有点过分了。 所以景青阳躲过了这一次征召。 但是对冯君来说,陈钧胜的猜测并不怎么正确,他并没有主动挑选位置的权力。 坊市里最终集合了四万人,八成以上是炼气期修者,还有两成则是武修和蜕凡期修者,在演武场上匆匆集合之后,分成四个万人队离开了。 四个万人队,对应的是四个目标,冯君所跟的一队直奔西南方向。 这一次就可以用飞行法器了,冯君拿出了自己的光阴梭、 有两个炼气期的散修走过来,搭了他的飞舟,还有些蜕凡期修者和武修,走过来看了看,大概是发现不认识他,又转身离开了炼气高阶的修者,对他们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一万人用了六个小时,赶到了一个黑色的巨大拱门门口,直接涌了进去。 进了拱门之后,又是一个奇大的广场,再往前看的话,是一道看不到边际的城墙,城墙之外黄乎乎的一片,仿佛一个黄沙世界。 带着冯君这一队人前来的,是一个出尘中阶的小白脸,此人年轻英俊,却是一脸的阴霾之色,仿佛谁都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不过冯君也顾不得研究他,而是一直在消化荒兽入侵的消息,以及观察四周情况。 小白脸虽然看上去不好打交道,但是办事速度不慢,这边的守卫修者跟他碰一碰头,很快就传令下来,让赶来的修者按照修为分片休息。 冯君自然是去了炼气高阶的区域,这里聚集了差不多两百修者,这时候,才有人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要不说是物以类聚呢?这话一点都不错。 冯君自报是散修,别的修者对他的热情少了一点,不过终究是炼气九层了,没有谁特别地小看他。 大势力出来的成员,明显地比较受追捧,有两名赤凤派的女弟子,几乎是被其他炼气高阶围起来了。 冯君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取出锅灶来开始做饭,马上要战斗了,他肯定要准备一些食物,谁知道忙起来之后,顾得上顾不上做饭呢? 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事实上,开始准备饭食的人,超过了一成。 不过他做饭的香气,倒是勾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灵米什么的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灵兽肉,而且……他是唯一一个炼气九层还自己做饭的。 到了这样的修为,就算他不喜欢服用辟谷丹,也没必要亲自下厨不是? 就在这时,过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怯生生地发问,能不能买他一点灵米? 年轻人是炼气七层,气息还相当地不稳定,明显是刚刚晋阶,看他手上拿着一张纳物符,就可以知道,他应该是比较拮据的。 冯君在此前,是买了两百吨灵米的,所以他也不小气,说你如果饿了,敞开肚皮吃,想买生的灵米的话,我原价卖给你。 年轻人表示说,他想买熟的米,但是他的灵石不多,希望能用一本功法交换。 冯君一看功法就乐了,竟然是一本《厚土功》。 厚土功也是大路功法,毫无特点可言,但却是土系基本功法。 冯君手上的五行功法,只缺火系和土系了,火系功法,赤凤派的白鸾已经答应了,给他弄一套来,虽然不是赤凤派的基本功法,但也绝对是大路功法。 这本厚土功,冯君见过功法商店里有卖,可以修到炼气巅峰,价格是两千灵石。 他当时没有买,是因为他的身边没有土性体质的人,想着也是不着急,现在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那收下也就收下了。 不过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居然开价一千五! 这个价格,比商店里便宜了五百灵石,但是冯君觉得,自己真的要用这个价格买了,估计皇甫无瑕又得嘲笑他了。 而且现在马上要打仗了,他暴露出自己携带有很多灵石的话,那么他要提防的,可就不止是荒兽了,在混乱的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所以他一摆手,“算了,我送两斤灵米给你,不过是生的,你自己想办法弄熟吧。” 我是真有心帮你,可是你这么卖东西,实在有点欺负人啊。 年轻人有点愕然,“是不是……价格贵了?可是我卖得比商店便宜呀。” 旁边有人笑着发话了,“你贵了不止一点半点,这东西也就是四五百灵而已,你也真敢卖。” “不可能呀,”年轻人叫了起来,“功法商店里卖两千呢!” 又有人冷笑一声回答,“那你去问一问,功法商店里多少钱收。” 到了炼气高阶,功法商店里那点猫腻,大家基本上都清楚。 年轻人对这个答案,很是有点意外,“原来才这么一点钱?亏得我把它当宝。” 旁边有人插话,“其实就算很值钱,你现在也卖不起价钱,来跟荒兽作战,谁会带那么多灵石?” 这才是正经的大实话就算有人带的灵石多,也不敢张扬。 不过到了最后,年轻人还是用一块冰银,跟冯君换了十斤灵米。 冯君是说成啥都不给他做熟了,真的伤自尊了。 他表示:哪怕我把灶具借给你,那也是你做,我绝对不做。 至于他煮的肉,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不能帮人帮成傻瓜。 倒是年轻人知道详情之后,也没有再跟他攀谈,只是借了他的锅灶做饭,看起来是羞着了。 冯君蒸了三大锅米饭,煮了两大锅肉之后,终于又有人上来借锅灶用。 冯君正好歇息一下,了解这里的荒兽入侵是怎么回事。 荒兽入侵他是听说过的,所谓荒兽,就是灵兽的进阶版本,如果说灵兽对应的是先天高手或炼气期的话,荒兽对应的就是出尘期修者。 修仙界的很多出口,跟荒兽所处的地段接壤,有人主动进入荒兽的区域捕杀荒兽,甚至很多大势力还有类似的试炼,不过荒兽入侵人类地盘,也挺常见。 冯君主要是想知道,荒兽入侵秋辰坊市,一般是什么频率、什么规模,战斗的烈度有多大,还有就是……既然大家是自带干粮来作战,总是要有些战斗功勋的吧? 没错,被征召的修仙者,真的是自带干粮,兵器、丸药、法宝、符箓……全是自带。 第七百九十六章攻防 荒兽入侵,在修仙界是比较常见的,一般是三到五年就有一次,规模有时大有时小。 秋辰仙坊这里,对的主要是赤焰荒漠和青峰山脉,荒兽的地盘有千万里方圆。 荒兽入侵的原因很多,也没什么规律,最大的规律就是,入侵之后,一般都要休养一到两年,这是一段平稳期。 现在距离上一次荒兽入侵,已经有三年多了,大家谈论的就是:希望这一次是小年,别是大年。 大年的话,那就不止是秋辰仙坊受到入侵,其他地方也会遇到荒兽进攻,战斗的修者们,很可能得不到来自其他方向的支援。 至于说奖励?也有,但是有人认真地建议,现在别考虑奖励的问题,先争取活下去吧。 冯君一边听他们白活,一边摸出手机,小心地查找,看周遭有什么异样没有。 其实他最想知道两点,第一点就是在战场上,他能不能在两个位面自由切换。 因为在他的认识中,不管是入仙市的那个关口,还是入这个黑色的大拱门,都存在着明显的空间折叠的痕迹,而他很早就体会到了,在空间折叠的情况下,位面切换很难奏效。 当然,他可以选择偷偷尝试一下,然而这就是他忌惮的第二点了:这里有金丹没有? 就他所了解的情况,此处是没有金丹的,有三个出尘高阶,五六个中阶,还有十几个初阶,所有的出尘期高手加起来,应该超过二十个。 但是即便没有金丹,会不会有什么监测法宝或者阵法,能监测到位面切换呢? 冯君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然而他更清楚,可能性再小,他也不能随便冒险,因为他承担不起冒险失败的后果。 他打算上了战场之后,再相机行事……那时候应该会混乱很多,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变得更小。 他在盘算这些事情,而守卫们的反应也很迅速,都是打仗打老了的,各种章程熟悉得很,没用多久,赶来的一万援兵就被分为了十二支队伍。 每一支队伍里,都有比例相近的高手、主力、基本战力和辅助战力。 冯君身为炼气高阶,也是他所在的千人队里的十名高手之一,十个炼气高阶之上,只有一个出尘初阶这不是他的队伍受到了歧视,而是大部分的队伍都是这样的配置。 多出来的那些出尘期和炼气高阶,是做为支援队,居中策应。 冯君被分到的是庚字千人队,援兵加上原来的守卫,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多人,守卫着三十里的城墙,平均下来一个人要守十几米。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一千二百人不可能全部上了前线,总要留一些战力轮换和支援。 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守住三四十米的城墙。 事实上,城墙守卫也分难易,好守的地方,一个人就能守住上百米,甚至加上阵法的话,都不需要人专门去守卫。 冯君没有成为千人队的支援队,或许是因为他出身散修的缘故,他成为了一个五人小队的队副队正只是一个炼气中阶,但他是原本的守军。 这并不是因为歧视,而是规矩就是这样,守军总是要比临时的援兵更理解战斗。 不过守军里的炼气中阶,也不是大白菜,此人之所以仅仅只是五个人的头,因为他们扼守的是一处要害。 这个地方是城墙的一个突出部,是抵挡荒兽进攻的最前线,他们不但负责吸引火力,而且还能有效地对友军做出支援如果他们抽得出身的话。 除了他俩,剩下的三人,两个炼气初阶,一个先天高手,是战斗力绝对强悍的五人队了。 别小看先天高手,事实上这五人里,除了冯君可以肉身飞行,另一个就是先天高手了。 这先天高手叫做夏平安,是修仙界的土著,这事儿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祖上也是有名气的,是观泉谷夏家的分支哪怕到现在,观泉谷也没有夏家了。 简而言之,他的资质不怎么样,家里也没多少财货,所以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至于他能不能以武入了道,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修仙界里因为条件不许可,不得不选择武修,追求以武入道的人,也真的不少。 别的不说,你资质不高,家里也没有聚灵阵,去别的聚灵阵修炼,你不得交灵石吗?但是家里灵石又不是很多,那该怎么办? 只能让资质高的去修仙,资质差的自生自灭呗。 夏平安对这一仗,却是期待已久了,他非常明确地表示,“我是第二次参加抵抗荒兽入侵了,上一次我还是高阶武师,现在先天了,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功勋。” 炼气中阶的队正也叫平安,季平安,他身上有着明显的老兵的特色,对于新人的咋咋呼呼,他的脸上只有微微的冷笑。 冯君却是新手,忍不住要问一下,这个功勋怎么得。 修仙界各地的规矩不同,他又是散修,哪怕是炼气高阶,提出这个问题来,也不算丢人。 原来这里的功勋,是按耳朵来算的,不管杀了灵兽还是荒兽,你手里有多少兽类的左耳,算多少功勋,至于灵兽和荒兽身上的材料,谁杀了算谁的。 这个功勋可以用来换取修炼资源,也可以免除税赋,甚至能拿功勋点去洞府修炼,最没有追求的人,也能拿功勋去换灵石。 但是这耳朵和荒兽材料,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杀死对方容易,拿这些东西不容易。 季平安的个子不高,身体干瘦,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但是见到队伍里的两个“高手”都这么不着调,他也恼了,掣出一柄大锤,直接将夏平安砸了一个嘴啃泥。 他冷笑一声发话,“你那么厉害,有种的上云柱呗。” “上就上,”夏平安一蹦而起,怒吼一声,“我本来想的就是上云柱!” 云柱是什么呢?是防守的一种手段,就是在城墙之外,生生地造出一根柱子来,防守者在柱子顶端固守,可以对城墙一方进行远程支援。 这么说吧,他们现在守的是一个突出部,一侧身就可以对旁边的友军发出支援守城从来不能固守,必须要有交叉火力的配合。 就像古代的地球界,大城市之外必须要有兵寨,以牵制对方的进攻兵力,要是所有防守部队,全部缩进城里,进攻一方可不是想怎么攻就怎么攻了? 冯君他们现在扼守的突出部,已经有点兵寨的意思了,荒兽来攻,这里是首当其冲。 而恰恰是这种地方,最合适再放出去云柱。 可以想一想,突出部的外面,还有一个策应平台的话,荒兽们得多么被动? 云柱不是说有就有的,在城墙建造的时候,就要在相应的位置做出布置,然后在守城的时候,再决定是否激发这个点。 激发任何一根云柱,都是要耗费不小的成本,一旦防守困难想要取消,那又得耗费不少。 这个突出部的外围,真的是有云柱布置此处若是没有这种布置,设计者可以直接拖走枪毙一百年了。 但是有归有,合适不合适激发,那是另一回事了。 季平安脸一沉,冷笑着发话,“你申请激发云柱……知道守不住的后果吗?那不是说你战死就可以销账的。” 夏平安身为修仙界土著,当然知道自己若是主动申请云柱,那就起码要战死在那里除非他能活着撑到战后。 但是活着好说,死了的话,那个云柱该不该撤掉? 如果不撤,那里可能成为荒兽进攻的另一个点,若是要撤掉,这费用又该算是谁的? 夏平安是先天高手,云柱虽然离开城墙一段距离,但是他可以肉身飞行,危险性比一般的修者要小。 他看一眼冯君,迟疑一下发话,“冯大人,您是什么意思?支持激发云柱吗?” 因为是临时征召,他并不知道冯君也是以武入道,但这是小队里唯一的炼气高阶修者,他觉得有必要跟对方通一通气。 冯君思索一下才发话,“战斗中间可以临时激发云柱吗?” 不等夏平安发话,季平安先出声了,他觉得这个炼气高阶的想法,比较稳重一些,起码是在考虑战斗不利的时候,再激发云柱,不像那个夏家的小子,啥都没见到就想激发云柱。 所以他解释一下,“临时申请需要一个过程,但是那时候激发的话,危险性比较高。” 可是夏平安忍不住又说一句,“冯大人若是愿意跟我轮流守卫云柱的话,您所杀的灵兽和荒兽,我帮您去收耳朵。” 合着他也知道,一个人想守住云柱极为艰难,所以早就想好了,要拉冯君一起出动,至于季平安答应不答应,并不是重点。 冯君哪里会轻易答应?这不是他胆小,而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观察一下,在不熟悉的领域盲目做出决定,那叫作死,“看一看情况再说吧。” 季平安闻言,狠狠地瞪夏平安一眼,“小子,学着点,屁都不懂,就觉得自己最聪明?” 大家在城墙上轮流守候了两天,冯君则是拿出了锅灶,继续做饭。 季平安对他这么松懈的态度,也是有点无语,有心说一说吧,可是人家这种放松的心情,也不是坏事,所以只吩咐了一句,“打起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做饭,香味会刺激荒兽的。” 荒兽说来就来了,冯君原本还以为,会有零散的荒兽先来打头阵,哪知道一来就是大场面。 第七百九十七章说来就来 荒兽的出现,相当突兀,原本城墙上是很平静的,但是突然之间,黄沙里出现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放大着,速度奇快。 紧接着,黑点背后又出现了七八个黑点,穷追着前方的黑点。 城墙上顿时有些躁动了,然后有人大声发话,“斥候回来了,准备接应!” 那黑点以奇快的速度接近了城墙,冯君这才发现,“居然是剑修?” 剑修的战斗力是不用说的,关键是他们还能御剑飞行,但是做斥候……总感觉画风有点不对。 这剑修是个炼气高阶,飞行速度不用说了,他的身后追着四只黑头沙燕和两只暴风鸥。 它们的后面,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赤焰鹫,此物是荒漠里的霸主之一,实打实的荒兽。 剑修飞得极快,但是黑头沙燕的速度也不慢,偶尔一张嘴,还能喷出砂石,更是奇快无比。 沙燕和暴风鸥都是灵兽,它喷出的砂石,能对炼气期修者造成一定几率的伤害,对上剑修尤其管用剑修虽然战力强大,但是架不住是脆皮,防御太差。 总算还好,尽管是防御差,剑修的身法极为灵活,御剑飞行的时候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能灵巧地躲避攻击。 然而这么一躲避,他就必然不能飞直线了,所以就被它们死死咬住了。 眼看城墙在望,剑修蓦地再提速,就在这时,赤焰鹫高叫一声,声震百里。 加速的剑修首当其冲,身子明显地一滞,然后就向地面跌落下去。 四只沙燕和两只暴风鸥也鸣叫一声,齐齐地加速扑向剑修。 “孽畜尔敢!”城墙上传来一声怒吼,两条人影电射而出,却都是出尘期的修者。 其中一名出尘中阶直奔赤焰鹫而去,抬手一指,两道金芒一闪,直指这只荒兽。 另一名出尘初阶的修者,则是直奔炼气高阶的剑修而去。 遗憾的是,这两名上人都不是剑修,速度有些偏慢,最后倒是将剑修抢了回来,但是剑修似乎也受伤不轻。 这边两名出尘期修者出面接应人,那七只灵兽和荒兽兀自不退,要跟两名上人对峙。 两名出尘期修者却是缓慢地往后退去,想将对方引得靠近城墙一点。 可是这七只飞禽也不傻,它们跟对方对峙,是想拖到己方的援军到来,见对手并不恋战,反而是想引它们靠近城墙,就放弃了追杀。 然后,它们得意洋洋地在城墙外打几个转,仿佛是胜了一场一般。 事实上,它们虽然没有杀掉剑修,但也重伤了对手。 剑修一路御剑回来,已经是透支了气血,相当精疲力竭了,更别说沙燕的远程攻击,也给他造成了一些伤害。 不多时,剑修带回来的消息就被传开了,此番荒兽入侵,起码有四五万只荒兽和灵兽,而且有统一的指挥,距离城墙不过百余里。 季平安听到这消息之后,忍不住嘬一下牙花子,“草,又是恶战啊。” 冯君考虑的,则是另一个问题,“这荒兽和灵兽里,飞禽多吗?” 他觉得面对面搏杀,修者的胜率比较高,但是对方阵营里如果飞禽太多,这仗就不好打了空军对上陆军,优势实在太大了。 “飞禽差不多能占三成吧,”队长季平安沉声回答,“不过很多飞禽没有远攻的能力,倒也不用太在意。” 大约半天时间左右,远处黄沙滚滚,却是灵兽和荒兽的联军到了。 排在最前面的,一大片密密麻麻黄褐色的蚂蚁,个头足有十多厘米长,。 冯君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光是这嗜铁蚁,也不止四五十万了吧。” 夏平安知道他对此了解不多,于是笑着回答,“嗜铁蚁中灵兽极少,千中选一而已,一般来说,十万嗜铁蚁,可以当做一万灵兽来看。” 嗜铁蚁的蚁后,也才仅仅是灵兽,一只蚁后,能统帅十万嗜铁蚁,也就是说一只蚁后约等于一万只灵兽。 然而这些嗜铁蚁绝对不能小看,它们在荒漠横行的时候,除了那些飞禽,陆地上的荒兽见了它们,也只有狼狈而逃的份儿。 事实上,就算是飞禽里,也只有沙燕、暴风鸥或者游隼比较克制它们,并且以它们为食,那些飞得慢一点的飞禽,如果不小心正好遇到嗜铁蚁孵化出了飞蚁,还会遭遇恶战。 嗜铁蚁身后,则是庞大的灵兽群,半人大的蝎子、能短期飞起的毒蛇、冲击力极强的碎金岩羊、防御力无比强大的旱火龟…… 豺狼虎豹之类的灵兽,也到处可见,冯君甚至发现了七八只灵猬。 荒兽相对要少一些,只有二十来只,至于说如何远距离鉴定荒兽?那很简单,孤零零一只在那里呆着的,一般都是荒兽。 荒兽对灵兽有等级压制,一般而言,很少有灵兽愿意待在荒兽身边。 不过同族则是例外了,一只旱火龟身边,围了大大小小近千只旱火龟,而这只龟比其他的龟大了三倍都不止,很显然是晋阶了荒兽的旱火龟王。 这次荒兽的入侵,相当有章法,他们到了距离城墙十里之外,就停了下来,并没有着急进攻,反而像是在……整顿秩序? 第二天拂晓,荒兽们开始进攻了,但并不是无脑的全面进攻,而是选了十二个点,开始猛烈攻击。 到了荒兽这个层面,多少就有点灵智了,它们在这里作战也不止一次两次了,知道对面的人类修者也是分了十二支队伍来管理,它们对每支队伍都选一个点攻击,不偏不倚。 历次经验证明,这样的攻击很有效,每一个千人队都受到攻击,就不会积极地考虑支援友军支援别人倒好说,我这儿万一被攻破呢? 而这十二个攻击点里,有四个点的攻击力度比较大,四个点力度一般,四个点力度稍小一点。 在它们没有攻击的城墙段,灵兽们也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目的显然是牵制人类修者。 第一天,攻击的地点不多,但是有的地方相当地惨烈,修者的死亡人数已经突破了七十人,受伤者也高达两百余人。 三百人的伤亡,已经占一万多名修者的百分之三,荒兽们可以说是有备而来。 第二天的伤亡在继续扩大,虽然修者们吸取了不少教训,但是跟荒兽战斗,有些手段真的防不胜防。 比如说,有的灵兽是用毒,有的灵兽则是会隐匿,还有的灵兽……数量太多了,就像嗜铁蚁,这玩意儿一拥而上,谁也不好扛,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能直接晕过去。 就在这一天,一些非主要战斗地段,也爆发出了零星的战斗,因为受到重点攻击的地段,人员伤亡极大,而其他地段的修者,基本上处于打酱油的状态,这种不平等很容易生出乱子。 灵兽们要提防闲人去支援,偶尔会发起一些偷袭,而无所事事的修者们,看到远处蓄势待发的灵兽,也忍不住要发动一些远程攻击。 双方原本是试探,结果打着打着就控制不住了,所以第二天战斗激烈的地方,多达十七处,修者的死亡人数超过了八十,而受伤人数也多达三百多人。 两天加起来,死亡的人数已经逼近一百六,伤亡人数则是接近七百人。 地球界关于什么伤亡人数超过三成,军队士气会崩溃的说法,不适用于修仙界三成伤亡就会崩溃的军队,那是因为军队不知道为什么而战。 不管是为荣誉而战,还是为信仰而战,哪怕是为了战利品而战只要分配相对公平,五成伤亡以上却死战不退的军队,比比皆是。 对于追求自我突破的修者来说,百分之六七的伤亡,真的不算什么,但是才打了两天,就这么大的战损,那打上二十天的话,战损岂不是要高达百分之六七十了? 灵兽入侵能坚持的时间,这个不好断定,大致是半个月到两个月。 入侵时间持续最长的,是一年挂零。 不过那时是修仙界内部出了事情,负责防卫的修者不多,援兵支持不到位,物资损耗也得不到很好的补充,荒兽们以为有机可乘,没命地攻打,所以战斗拖了一年还多。 最短的时间只有六天,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可借鉴的当时有元婴上仙路过,觉得这里的荒兽们有些嚣张啊,一个威压放出去,荒兽们就连滚带爬地退去了。 现在城墙外的荒兽,又增加了不少,差不多达到了八万的数量为了探得这个消息,又有三名斥候身死在城墙外。 所以守军们商量一下,制定了反击计划光挨打,这个不行啊。 于是第三天开始,有精锐小队开始突出城墙,直接杀向灵兽们的腹地。 这样的操作,是有相当危险的,冲不太远的话,没有威慑力,反而容易被荒兽认为是挑衅,但是冲得远了,城墙里未必能接应回来看一看接应那剑修的过程就知道了。 这样的修者队伍,就叫前锋队,是由犯错误的修者组成的。 因为这样的决定,第三天修者的死亡数量大增,高达一百二十余人。 其中前锋队死亡的修者,就高达六十多人,要知道,出击的前锋队,总共也不过两百人。 不过在这三天里,冯君五人所在的突出部,几乎没有损伤。 第七百九十八章拉锯战 冯君五人所在的城墙,位置其实相当突出,否则守军不会专门放一个炼气九层在这里。 哪怕他是散修。 但是世界上的事,就这么不讲理,他这个庚字千人队里,炼气高阶有十人,他所在的位置的重要性,应该是排名前三严格来说是排第二。 但是荒兽攻打的是排名第三的突出部! 它们不打排名第一的白岩口,这个很好理解,就算不打那里,那里的守军也只能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是不打冯君这里,反而打第三,这就有点……好吧,只能说冯君的运气还算不错。 夏平安比较活跃,前出三里地,斩杀铁皮蝎一只其实死没死大家都不知道,反正他是被一堆灵兽追杀了回来,连鞋都掉了一只。 幸亏他是先天高手,会飞,终于带着轻伤返回。 当然,这得多亏冯君接应了一下,直接两刀斩了过去。 除了夏平安,季平安也受了点伤,同样也不是很严重。 他不是在这个突出部受的伤,而是在路过被攻打的地方,出手支持了一下,受了轻伤。 相较他俩,冯君是相当地老实,绝对不会主动挑事儿,就是一个字儿“苟”。 第四天,灵兽们的进攻终于全部展开,重点还是那十二个突出部,但是其他突出部也受到了攻击,冯君这一处的压力骤然大增。 五个人面对几十只灵兽的围攻,还有成百上千只的嗜铁蚁,打得也相当辛苦。 最苦恼的是,除了近战,灵兽们还有远攻的技能,甚至那旱火龟之类的,还能放出“重力加强”之类的术法,一不小心中招,移动速度和战斗动作,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而季平安一个劲儿地大喊:“稳住,一定要稳住,控制灵气的输出,手里的符箓不要随便用……除非你的符箓很多!这场战斗要持续很久!” 当天下午,开始有灵禽出现在战场,数量不是很多,但是毫无疑问,战事的烈度开始加强了。 冯君他们所在的位置,也受到了灵禽的袭击,跟灵禽相配合的,还有远程攻击。 三里地之外,甚至出现了一只灵猬,对着他们发射长刺。 这只灵猬比冯君曾经遇到的那只,身体要小一半,但是气息反而更强大。 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凡俗界的灵气要差很多,出现在那里的灵兽,多半要孱弱一些。 面对这样的攻击,冯君也不好留手了,不但给自己使用上了防御符,同时也展开了玄元刀法,而不是此前一直在用的《百战刀法》。 着了急的话,他也会使出惊雷符,至于落雷术,他不会轻易使用这里回复灵气是很受限制的。 见到他使用符箓,别人也不说什么,只能暗暗感叹,果然不愧是炼气高阶,使用符箓一点都不心疼。 正经是惊雷符一出,其他四人马上抢攻遭受到雷法攻击之后,灵兽普遍要僵直一下。 不过就算这样,一天下来,五人也才只斩杀了四只灵兽,倒是重创了不少,但是他们无法追出去斩杀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跟其他地方的战斗一样,此处斩杀的最多的是嗜铁蚁,不过嗜铁蚁这种小家伙,不但数量繁多身体坚硬,杀起来很困难,身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材料。 嗜铁蚁的躯壳坚硬,但又没有硬到极点,没有多少价值,只有口中的腺囊,可以分出带有腐蚀性的毒液,勉强值得采集一下。 最坑的是那四只灵兽,有三只的尸体跌落到城墙下了,仅有一只灵兽尸体落在了城墙上,那是一只迅雷豹。 迅雷豹的左耳被割了下来,其他三只灵兽尸体,只有一条黑线蛇,被夏平安抢了回来,剩下两只,直接被其他灵兽分食了。 总之,今天他们这个防守点的功勋,就是杀死两只灵兽,至于他们的战绩远超这个数字,别人也是认可的,但是没办法,能计入功勋的就只有两只灵兽。 总算还好,两只灵兽身上,还有不少好东西,可以拿走换灵石,否则凭着那些到手才能算的功勋点,用来征召修者,还真不太好用。 不过由此可见,夏平安说可以帮冯君去割灵兽的耳朵,也是相当有诚意的承诺了。 当天下来,冯君他们这五人里,又多了一个伤员,一个炼气初阶中毒了,金色蝰蛇的毒,虽然他有灵气护体,还及时服用了解毒丸,但是此毒极为猛烈,起码要三天才能痊愈。 那么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基本就是废人了,可以激发一些符箓,但不可能近身战斗。 冯君建议,实在不行把这人送下去好了,换个健康的人来,哪怕是高阶武师都行。 高阶武师起码还能玩一玩近战,这位别说玩近战了,连自保能力都没有,一旦灵兽攻城,别人还得分心保护他,根本是多了一个累赘。 五个人防守一个突出部,已经很辛苦了,哪里抽得出人来当保姆? 但是季平安苦恼地一摆手,“这个不行啊,他要是肢体残疾了,可以送下去,区区的中毒……以往有很多人故意自伤,所以他这种情况,下不去的。” 炼气初阶闻言,心里这个火大,“我怎么中毒的,大家都看到了,季队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平安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回答,“我们四个都可以为你证明,你不是自己弄伤自己的……但是没用,规矩就是规矩,战场上讲的是令行禁止,不讲人情。” “握草他个大爷的,”这位开口怒骂,“这特么不是让我等死吗?” 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没人计较他爆粗口。 夏平安迟疑一下,递过去一张金甲符,“老刘,我也是个穷鬼,一点心意。” 其他两人见状,也各给了老刘两张符箓,这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情谊了。 冯君是修为最高的,想一想之后,他拿出十张惊雷符,递给对方,“将就着用吧,除了防御,你也可以帮着厮杀。” 十张惊雷符,其实也没几个钱,但是考虑到灵兽入侵,可能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能节省就尽量节省,而且用屁股想都知道,秋辰仙坊各种物资肯定都已经大涨了。 季平安见状,讶异地看冯君一眼,“你也多留点,日子长着呢。” “没事,”冯君呲牙一笑,“这符是我画的,对我来说还真不算啥。” 夏平安闻言,眼睛顿时就是一亮,“那你还有多少惊雷符?我能不能用黄金买?” 冯君看他一眼,笑眯眯地发话,“夏先天武技强悍,使用惊雷符岂不是舍本逐末?” “这倒也是,”夏平安傲然点点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心说这可是来自炼气高阶的赞赏啊。 季平安听得则是暗暗翻个白眼,心说你个夯货,人家冯君连玄元刀法都会用,你还真以为自己的武技强悍了? 当天夜里,灵兽开始了夜间的袭扰,虽然效果不是很大,但是这么一折腾,守卫的修者也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大家都知道,这是灵兽再次加大了攻击的力度,心里越发地警惕了起来。 不够冯君却是借着夜晚骚乱的时机,悄悄地尝试了一下,能不能退出手机位面这几天的战斗中,他多次想试着退出,终于是硬生生忍住,憋得别提有多辛苦了。 他这么一试验,别说,还真的退到了地球位面。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心来,能退出就好,最糟糕的,也不过是打不过逃回来。 然后他就在洛华庄园里休息了两天,别看他在城墙上没怎么动手,但是两军对阵产生的杀气和压力,对个体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休息了两天,正好第二批“相思入梦”优化完成,冯君也没有招大家来尝鲜,而是把它收了起来大战进行中,他不想让自己产生懈怠的心理。 但是就在进入手机位面之前的一刻,他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张采歆又晋阶了,成功地进入了蜕凡八层…… 资质好,也不带这么显摆的!冯君悻悻地点进手机。 接下来的一天,战况前所未有的激烈,到了下午的时候,甚至有荒兽开始亲自进攻。 一只赤焰鹫和一条无鳞地蟒联手,破开了庚字队的重点防御,虽然有出尘期的援兵及时赶到,但是带庚字队的出尘期身受重伤,不得不撤了下去。 偷袭的两只荒兽,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赤焰鹫吃了两记冰焰刀,地蟒也被城墙上的灭灵弩杀伤了,但是在灵兽们的拼死救护下,终于成功撤回。 庚字队的队长,是第一个失去战斗力的上人,守军立刻又给这里安排了一个出尘期。 这名出尘期是铸剑峰祁家的名宿,名唤祁毋生,祁家位列铸剑峰七大家族之一,族中也有金丹真人,此人虽然只是出尘初阶,但是自有一番气度。 祁毋生原本是支援部队里的一员,接过庚字队的指挥权之后,马上召集各百人队的队率来开会,商讨对策。 他从后方讨了一百名援兵补充队伍,这也算能力的一种体现,同时他问大家,是不是该放出一批云柱没办法,被集中攻击的地方,压力实在太大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守云柱 祁毋生不是秋辰仙市本地的人,他是铸剑峰派到这里来沟通业务的。 他对这里的境况不是很熟,只是知道前任重伤,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放出一批云柱,那就是用来分化灵兽攻击,吸引仇恨的。 当然,他也没有固执己见,只是希望大家考虑一下,并且希望他们主动申报。 对堂堂的祁家来说,激活云柱的经济成本不值得一提,他考虑的是决策所带来的影响。 如果下面都不同意激活云柱,他还要推动,这就是强人所难。 如果激活云柱带来了负面影响,那就是他决策失误,也会让祁家背上恶名。 所以上下联动,充分尊重对方,才能既缓解了危局,又不用背负责任。 毫无疑问,季平安这个防守点位,马上上报激活云柱。 夏平安早就想这么做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防守人手极度欠缺。 表面看是满员五个人,实际上一个人就是废的,还得分出心来招呼他,所以他们所在的这个点,其实就是三个半的战力。 按说三个半就更少了,不该分兵,但是分出去的兵,能极大地吸引火力攻击火力。 而且他们也只需要再坚持一天,中毒那位就能恢复七成战力,坚持两天的话,就是彻底满员,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申请分兵?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他们所固守的城墙外,大约一里地的地方,一根白色的柱子缓缓升起,柱子直径差不多有三尺左右,顶上有一个直径丈许的平台。 这柱子看似实质的,但是攻击下方柱体的话,就像是在攻击幻象,不会对柱子造成任何影响,倒是那平台是实实在在的,不管谁落到上面,都能稳稳地站住。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才被称为云柱吧? 柱子的高度约莫是十丈,比城墙稍微矮一点,哪怕被灵兽占领了,也不会对城墙造成居高临下的压制。 夏平安哈哈一声大笑,直接电射到云柱上,“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终于可以放手攻击了。” 然而,他显然高兴得早了一点,这一天修仙者一方,放出了二十根左右的云柱,遭到了灵兽和荒兽疯狂的进攻。 夏平安很勇猛,这个真不是吹的,曾经数次被逼得离开了云柱,在一番搏杀之后再杀回来会飞嘛,当然可以任性。 但是这样的战斗强度,真不是一个先天高手能撑得下来的,区区半天时间,他的身上就多了五六处伤口,最严重的一处,竟然是右肩被穿了一个通透。 这是因为他想飞到下面,割一只碎金岩羊的耳朵,结果被众多灵兽集火了。 他还是把耳朵割了上来,但是那个场面太惊险了,他甚至来不及收岩羊的尸体。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碎金岩羊的尸体,被嗜铁蚁啃吃一空。 原本他是想坚持一天,再跟冯君轮换的,但是坚持了半天,他身上就伤痕累累了。 刚过中午,空中开始起雾了,在赤焰荒漠里,起雾是极为难得一见的景象。 不过这雾起得有点蹊跷,诸多云柱起雾了,城墙也起雾了,两者之间也有雾,但是在此之外依旧是朗朗乾坤,没有其他起雾的地方。 “是蜃虫!”季平安高声叫了起来,“夏平安你小心了,敌不过就撤回来,让冯君顶上去!” 冯君嘴角微微地抽动一下,心说你倒是真敢替我做主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说的,五人里他的修为最高,季平安虽然对付灵兽比较有经验,但他还要负责协调战斗,轻易不能离开城墙。 事实上冯君也猜到了,估计季平安看出来了,自己有可能是以武入道。 倒是夏平安相当地不服气,他大声发话,“我才服用了伤药,这么撤回去,实在有点浪费了……等雾气大一点再说吧。”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雾气没有变得更重,而是维持在一定的浓度,在城墙上运足目力,勉强能看到云柱,但是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了夏平安的喊声,“不行,我扛不住了,这些家伙太狡猾了,雾气再浓一点,它们就该看不清云柱了……可恨!冯君你快点来接替我。” 合着这家伙还想借着蜃虫的雾气藏身,不得不说,他是真敢想。 现在计划失败,他不得不撤回了,不过身为先天高手,这么跟炼气高阶的修者说话,有点过于冒犯。 季平安担心冯君心里不舒坦,还看了他一眼,“老冯,现在是在战场上,大家说话都很冲,他不是故意的,还要劳动你了。” “我怎么会在意这些,”冯君笑着一摆手,然后大声发话,“夏平安你先回来,我好接应你……我要是先过去了,谁把你送回来?” 云柱距离城墙并不远,只有一里地,但是就算这么近,凌空飞回来,依旧很危险。 别说先天高手飞得快,再快还能有灵猬发射长刺快? 夏平安犹豫了一下,“我先走的话,这云柱之上……” 他当然也想先走,但是一旦有灵兽或者荒兽借机占了云台,冯君身在空中,想要夺回来可就要付出很大代价了。 所以说这个夏平安虽然有点二,但是做事还是很有担当的。 冯君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大吼一声,“如果云柱失守,我负责夺回来,你快滚回城墙来,少逼逼那么多。” 夏平安怔了一怔,二话不说就向城墙飞来,就在这时下面两根黄色的长索,闪电一般向他卷去,不是别的,正是两只号称“独行猎手”的沙漠旱蛛射出的蛛丝。 沙漠旱蛛是相当强悍的灵兽,着了急敢捕杀体型超过它百倍的灵兽。 冯君见状,二话不说就是两道惊雷符,正正劈中那两条蛛丝。 就在此时,一只风隼电射一般袭来,此物在灵兽里算是弱小的,但是速度奇快,比暴风鸥还要快一线,几乎可以媲美黑头沙燕。 如果夏平安此刻还在云柱上,倒也不会害怕它,哪怕他已经受伤,也不是一只风隼能欺负的,但是此刻他人在空中,根本无法借力。 “滚开!”就在此刻,一声怒吼传来,一道刀光迅疾地斩了过来,冯君已经赶到。 一刀斩退了风隼,他一把拎住夏平安的脖领,直接把人拽了回去,然后闪电一般扑向云柱。 下面有两条蝰蛇,冲着他喷出了毒液,他身子一闪,轻轻巧巧地避过,落到了云柱上。 “握草,这么轻松,”夏平安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干咳着刚才冯君的劲儿实在不小。 不过他没在意这个,而是瞪大了眼睛,“他回去怎么没有灵兽袭击?这是……让我吸引火力来着?” “你那什么眼神,”季平安不屑地看他一眼,“没看到蝰蛇喷毒液吗?对了,我倒是忘了……你才是个先天,目力有限。” 夏平安闻言点点头,“我就说嘛,感觉他不是这种人……目前灵兽没有进攻,我先调息一阵。” 在有云柱的地方,灵兽对城墙的攻击确实减弱了不少,它们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云柱上。 但是能独守云柱的修者,又哪儿有含糊的?夏平安之流的先天高手,很少有可能独当一面,最多也就是给他们一个轮换的机会,为高手们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 也就是夏平安一开始就嚷嚷着要上云柱,季平安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才允许他去守云柱让现实教你做人吧。 冯君上了云柱,就不一样了,这里是高阶修者收割灵兽性命的地方。 区区的一个小时时间,他就斩杀了三只灵兽,重伤五只,效率远远大于他们的五人队在城墙上的防守。 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事实上,这才是常态。 因为云柱是虚浮在空中的,底部两丈是只有形状而没有实体的,很多灵兽根本无法爬上来,其中包括最让人头疼的嗜铁蚁,以及喷毒液的蝎子,会重力术的旱火龟等等…… 而一些远距离攻击的手段,也会被云柱顶端的平台挡住,毕竟这是一个“t”字型平台。 还有一些毒蛇,可以腾飞数丈之后,绕着云柱爬上来,但是爬到t字的顶端,如何能倒着爬到平台上,这依旧是个问题。 简而言之,这个平台有点危险,四面皆敌,但是同时,能对防守者发起攻击的灵兽,也变得少了很多,对战的时候就少了很多掣肘。 只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割耳朵真的很难,云台的直径不过一丈左右,很多灵兽的身体,都要比云台大,想不让它们的尸体掉下云台,都比较困难,就别说还在战斗中了。 冯君战斗了一下午,也不过堪堪地得到了一只风隼的尸体,还有半条金色蝰蛇的尸体。 金色蝰蛇按理来说是飞不了这么高的,不过那只风隼把它抓到了上面,也算是联合作战,不过可惜的是,作战计划失败了,而且大部分的尸身还留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收获,冯君也有些不满意,但是固守此处对他也有好处,那就是守起来比较轻松。 第八百章位面之力 冯君觉得自己防守得很轻松,城墙那边,季平安也觉得自己防守得很轻松。 因为有云柱的存在,他们的压力极大地减轻,季平安甚至让夏平安去照顾那位中毒的炼气初阶,只凭着两个人,就牢牢挡住了灵兽的冲击。 不过因为蜃气的存在,他们看不太清楚冯君那边的战斗,只能依稀感受到,此人对战灵兽游刃有余,“果然不愧是炼气九层啊。” 但是季平安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夜晚扛得住不?” 云柱一旦激发,夜晚也是要守的,否则一旦被灵兽夺了去,一夜之间会带来巨大的变化。 不过还没有等到夜晚,大约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白雾开始转浓。 云柱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最终消失在了白雾中。 季平安轻吁一口气,此刻他第一个感觉,居然是轻松,“还好夏平安这蠢货回来了,留在那里的是冯君,多少让人踏实一点。” 夏平安听到这话不高兴了,“我说季队长,我要是留在那里,没准也没啥事呢,蜃气一起……云柱都看不清了,荒兽也未必能找到。” 季平安不满意地白他一眼,“莫非你比我还要清楚蜃气?” 蜃气变浓,确实能比较有效地保护云柱,不过不管怎么说,云柱总是在城墙外,灵兽们远距离看不清,难道不会走得近点再看? 事实上,有些灵兽趁着白雾变浓,竟然悄悄地接近了城墙。 季平安拿出一把弓来,很随意地用弓箭轻松压制迫近的灵兽。 若是论远攻,他也有法术和符箓,但那不是这时候该用的,战场上不能随便地把底牌拿出来,必须要放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弓箭对灵兽的杀伤力不够,甚至很多时候不能破防,不过这个无所谓,如果射到眼睛之类的部位,还是能给对方造成伤害,这就能限制它们肆无忌惮地靠近。 当然,这么做也可能激怒对手,灵兽的气血一翻涌,没准就冲到城墙下开始攻城了禽兽嘛,比人类总要冲动一些。 但是季平安不在乎,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可能冲上城头的灵兽并不多,事实上他认为,此刻带领修者们出城来一波冲锋,收获可能会更大。 不过这一场攻防战,不是他说了算的,所以他也就懒得操那些心了。 但是无论如何,用弓箭压制灵兽,不让它们闲庭信步一般乱逛,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是前方云柱传来的,但是仔细一听,又渺无踪影了。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冯君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其实冯君现在得意得很,虽然他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神识也被蜃气压制了不少,但是大致而言,他还是能通过神识发现灵兽的逼近。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大胆地出击我的感知固然很差,但是你更差呀。 一开始,他还只敢在云柱附近动手,但是斩杀了三只灵兽之后,他逐步地向外扩大了搜索范围,反正这里不可能有友军,遇到不明气息,先一刀斩过去再说。 不过白雾终究没有浓到伸手不见五指,很快地,各种灵兽吱吱呀呀叫了起来,大意是这里有个人类偷袭,所以它们全部降落到了地面上。 地面就不是冯君敢轻易涉足的了,一着不慎被缠住的话,他只能按“退出”键了。 但是他不想在这种局面下退出,那会让他感觉自己比较失败。 刚才游猎中杀掉的灵兽,他收起了两具尸身,也就是说,有两只耳朵到手了,他觉得趁着迷雾猎取灵兽,比较容易有重大收获。 正搜索着,猛然间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妥,身子奇快无比地一闪,一道黄色的索子擦着他的身体而过,汗水顿时从他的背心冒了出来,“沙漠旱蛛!” 沙漠旱蛛的战斗力并不算太强,关键是喷射的蛛丝粘性太大,这个特长就太恐怖了,再加上它们口中还能分泌毒液,很多强大的灵兽也不敢招惹。 说句实话,一旦被蛛丝粘住,冯君也只有一个选择逃回地球位面。 这一次擦身而过的危机,让冯君迅速调整了战斗模式还是回云柱上比较保险。 回到云柱之上,他才开始仔细盘算,在这茫茫白雾中,该如何诛杀灵兽。 没错,哪怕回到云柱上了,他还是惦记着多获得一点功勋,毕竟这时候出手,灵兽之间会少了很多配合。 他思索半天之后,拿出了一个红外望远镜,四下看一看嗯,倒是有些效果,但也仅仅是比使用肉眼强一点。 事实上,有些肉眼能看到的灵兽,红外望远镜反而看不到,起码冯君眼里,隐约看到了一只旱火龟,但是红外望远镜却没有显示那玩意儿是冷血动物。 不过冯君对旱火龟的兴趣不是很大,这东西斩杀起来相当地费劲,他只要略一纠缠,很容易陷入“灵兽战争的汪洋大海”。 但是这个时候,落雷术还是能用一用的,冯君仔细分辨一下,觉得红外望远镜里,一只碎金岩羊就是很好的目标,于是一抬手,两道落雷术狠狠地劈了下去,体内灵气顿时减少了六成。 碎金岩羊,这玩意儿很讨厌的,虽然只是灵兽,但是力大无比,对城墙能造成一些破坏。 破坏不是很大,但是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所以在它们撞击城墙之后,修者一方都要修补的,这种玩意儿不杀,会带来持久的损耗,早杀早好。 与此同时,季平安也在拿箭射这只碎金岩羊,岩羊的毛皮坚硬,并不能破防,但他还是在孜孜不倦地射着,不想让它靠近城墙。 一箭出去,猛地两个炸雷响起,季队长直接懵了,“啊……拿错箭了?” 守军其实有特别强悍的箭支,放在灭灵弩上,可以一箭秒杀荒兽。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可以秒杀,事实上,荒兽的感知能力比灵兽强出很多,动作也非常迅疾,如果不是精心设计,很难造成一击必杀,所以这也只是属于威慑力量。 但是季平安再一想,觉得不对呀,哪怕是霹雳箭,也只有一声雷响,哪里来的两声? 然而那碎金岩羊吃了两记落雷术,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好死不死的,又是一箭射来,正好射穿了它的肚腹,顿时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季平安愣了一下,因为没有心理准备,他想要再抢上前割耳朵,已经有点慢了。 碎金岩羊身边的嗜铁蚁被雷劈死了十余只,但是一只迅雷豹猛地蹿了过来,叼起碎金岩羊就消失在了白雾中。 灵兽攻城存在合作,但是一旦被杀死,那尸身真的是谁抢到算谁的。 冯君发出两记落雷术之后,用红外望远镜看到,岩羊被别的灵兽带走,知道已经完成了击杀,于是毫不犹豫地退出了手机位面这一次突袭倒是痛快了,但是太费灵气了啊。 回到地球位面之后,正好赶上张采歆在稳固境界,冯君原本是想出趟远门,找一个地方布下出尘中阶聚灵阵回气的,思索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了回气丸。 回气丸是他从天通商盟买到的,这丸药在战斗中回气的效果不错,现在在地球位面这么安全的环境下,居然也要使用,冯君有点心疼。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一时冲动,耍了一个帅,击杀了一只碎金岩羊呢? 想到岩羊的尸体也没有抢到,他心里就更纠结了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嘛。 下一次,坚决不能这么冲动了,用地球位面的观点来说,打仗打的就是实力,最终目的是为利益服务,那么……赔本的仗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半天之后,他的灵气全部恢复了,于是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此处依旧是白雾蒙蒙,冯君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灵兽”。 遗憾的是,灵兽是活物,他手机的搜索半径,只有六十米。 这个距离,倒是能抵达地面,毕竟云柱只有十丈高,也就三十来米,但是他在地面的搜索半径,连五十米都到不了。 不过他耐心地抱着手机,每隔三五分钟就进入一次,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成功地发现了一只落单的沙漠旱蛛它的周边没有灵兽。 冯君想也不想,直接冲了下去,速度奇快无比。 那旱蛛的反应也不慢,直觉更是惊人,它下意识地一闪,冲着冯君扑来的方向喷出一条蛛丝。 然而它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以武入道的修者,在炼气期的飞行灵活度,可以媲美剑修。 冯君的直觉也相当惊人,他的身体划过一个诡异的角度,生生避开了那条蛛丝,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旱蛛的一撮刚毛,“退出!” 旱蛛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力量,拖拽着它向某个未知的空间移动,它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摆脱对方。 如果冯君在本位面拖拽着它,那一撮刚毛太容易挣脱了大不了被对方薅去呗。 但是位面切换之力,来得是非常突兀,而且相当果决,它甚至连惊恐的意识,都没有来得及传出,就在这个位面消失了。 第八百零一章跨界运灵兽 冯君来到地球位面,这里正值傍晚,虽然是盛夏,但因为是阴天,也不算太热。 旱蛛已经被位面切换的空间之力杀死了,半点气息都没有,不过这蜘蛛足有门板大小,加上八只腿的话,牢牢抱住王海峰的q7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关键这厮还是一副战斗中的模样,八条腿支撑在地上,怒目圆睁。 冯君为了防止万一,将回归之处选在距离山谷不远处,在树林里选了一块十来平米方圆的地面,容下这只旱蛛倒是绰绰有余。 他抬头看一眼天空,发现头上的树冠不算小应该不用担心卫星的侦查吧? 然后他又取出石中锏,狠狠地砸一下旱蛛这家伙千万别是装死。 事实证明,旱蛛是真的死了,于是他取出长刀,打算把旱蛛的第一条左腿斩下来这个也是能够记功勋的。 就在这时,“吱儿”地一声,一条白影自远方电射而来,声音虽然轻微,但却是充满了欣喜之意。 赶来的当然是花花,它的四条腿原本还抱着ipad,见到庞大的旱蛛,它迅速将ipad收进了储物戒中,直接趴到了旱蛛的背上,冲着冯君传出一股意念,“我要!” 蜘蛛可是标准的蛊虫,公认的五毒之一,更是蝴蝶的天敌,而这旱蛛是手机位面的产物,庞大且灵气逼人,它一见到此物,就生出难以遏制的占有***。 冯君忍不住愣了一愣,“你要它,是想吃掉吗?” “当然要吃掉,”花花理直气壮地回答,“吃了它对我有很大的好处。” 冯君迟疑一下,抖了抖手中的长刀,“但是它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 其实他是不介意花花吃掉旱蛛的,但是上一次他测试缚灵阵,小蝴蝶跟他讨价还价,不然就不认真配合,对于这一点,他记忆深刻。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小气的人,但是无原则的大方,那岂不是成了傻帽? 花花急得六只脚乱跳,头上的触角也不住地抖动着,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它真的想强抢了。 犹豫一下,它果断地表示,“如果你把它给我,我就多为你服务五十……三十年。” “哈哈,”冯君笑了起来,然后大手一挥,很干脆地发话,“那行,一共三百三十年……对了,它的第一条左腿,我是要拿走的。” “第一条左腿……”花花迟疑一下,蜘蛛的第一对腿和最后一对腿,都是比较肥美的,尤其是这么大的一只蜘蛛,肯定是肉肥汁多。 不过想到蜘蛛有八条腿,它觉得损失一条也不算什么,“好吧……只给你一条。” 冯君叹口气,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好不容易猎杀一只,却被你抢了,真是命苦啊。” 花花可是没心思听他诉苦,想到这么大一只蜘蛛归自己了,它开心至极,忍不住翩翩起舞,在林子里飞来飞去,舞姿轻盈曼妙无比。 “花花你在做什么?”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古佳蕙和杨玉欣走了过来。 杨主任到洛华也有几天了,至于古佳蕙此刻没有修炼,却是因为张采歆在后院里稳固气息,她们就都不便在那里修炼了,只留下红姐在那里护法。 古佳蕙和花花的关系很好,不过下一刻,她就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她一捂嘴巴,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这是什么?” 杨玉欣更不堪一点,她的身子一软,好悬坐在地上,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尖叫,“啊~” “嘘,”冯君竖起一根指头来,轻嘘一声,“就是个蜘蛛而已,死的……别吵吵啊。” 杨玉欣的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发抖,牙关更是咯吱吱撞得乱响,“这这这……这么大的蜘蛛?成、成精了吧?” 大多数女人,天生就怕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杨主任养尊处优多年,乍见这种局面,没有吓得转身就跑,已经算是有点胆色了不过真要跑,估计腿也会不听使唤。 古佳蕙却是脑洞大开,她定一定神,侧着头好奇地发问,“这是……抠死颇累?” 冯君看她一眼,也懒得回答,抬手一刀,斩下了旱蛛的一条腿,然后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惊叫传来,却是唐文姬和陆晓宁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俩都是在山谷竹林修炼的,没错,小天师虽然也跟冯君练瑜伽了,不过她走的是武修的路子,尽管可以在后院里修炼,但是在山谷里,她能找到更多的共同语言。 两人听到了杨玉欣的尖叫,火速赶了过来反正他俩都是刚晋阶不久,没必要一味地勇猛精进。 高强、王海峰和徐雷刚也任由他俩去这二位都搞不定的话,他们三个去也够呛。 嘎子和小天师看到这么大一只蜘蛛,又看到花花在美不滋滋地跳舞,也是目瞪口呆。 “嘎”地一声大叫,乌大王也飞了过来,然后看到旱蛛硕大的身体之后,它想也不想一拍翅膀,身体在空中一个急刹车,然后调转头,箭一般地飞蹿走了。 这货就是靠不住!冯君撇一撇嘴,出声发话,“花花,收起来啊,搞什么呢?” 花花这才从狂喜中醒来,翩翩地飞到旱蛛上方,一扇翅膀,旱蛛硕大的身体顿时消失不见。 明明是傍晚时节的曼妙的蝴蝶飞舞,在其他人眼里,竟然生出一种看恐怖片的效果。 “咳咳,”冯君干咳两声,“花花最近身体不好,我给它找点零食,滋补一下。” 花花降落到他的肩头,很配合地微微放松翅膀,头也垂了下来,两只触角耷拉着,做出一副“我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 古佳蕙和嘎子早就知道它的德性了,见它这副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小天师和杨玉欣忍不住交换个眼神:他们在笑什么? 最后还是唐文姬出声了,“这种东西……神医你确认它只是零食?” 冯君笑一笑,微微颔首,“确实只是零食,好了……多大点事儿嘛。” 完美地绞杀了一只沙漠旱蛛之后,他又来到了云柱上,开始寻觅下一个狩猎目标。 不过“附近的灵兽”这功能,实在腿太短了,冯君又用了一个小时,等到了两只落单的灵兽,一只是沙虫,一只是旱火龟。 沙虫是很美味的食物,冯君打算留下慢慢享用,旱火龟的肉味也不错,龟壳更是炼器和炼丹必不可少的材料。 最关键的是,旱火龟是很难杀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在没有荒兽入侵的时候,修者们可以慢慢地磨死它,但是在荒兽入侵时,因为有了其他灵兽的支援,旱火龟是最令人头疼的。 也就是冯君,能通过位面切换,用空间之力轻易地杀死对方,但那也得瞅准时机。 接连杀了三只灵兽之后,四周的灵兽也本能地感到了不妙怎么无声无息之间,就有同伴在地面上消失了呢? 攻打云柱的灵兽被斩杀,这是它们能接受的,但是此刻的地面上,不该是灵兽的地盘吗? 它们觉得,这根云柱上面的防守者,有点高深莫测反正灵兽是凭直觉的,它们觉得这里不安生,那就离云柱远一点好了。 所以冯君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没有再在地面上找到落单的灵兽。 结伴而行的灵兽倒是有,但是它们也在他的探索范围边缘,冯君不能确定,在自己没有探索到的区域里,会不会有灵兽在悄悄埋伏着,等着他出手。 这两个小时里,空中有一只暴风鸥路过,但是暴风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冯君从“附近的灵兽”退出来之后,稍微辨识一下方向的时间,暴风鸥就应该已经远离那个位置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冯君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攻击的灵兽,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此时天长,其实大漠这里,天尤其长一些,光线还是比较明亮的。 冯君发现别说空中的灵兽,地面的灵兽都消失了不但没有单独的,相伴的都没有。 他的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神识、红外望远镜、附近的灵兽之类的功能,能让他发现稍微远一点的目标,但是一个人困守在这里,真的很寂寞,一时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城墙方向的灵兽,他倒是隐约又找到一只,也没有再使用落雷术,就是使用惊雷符,连续七个惊雷符下去,直接将一只砂蜥劈得焦了。 季平安这次是看明白了,“握草,真的是冯君那里发出来的雷,这家伙……这家伙到底准备了多少惊雷符?” 就在这时,中毒的那位炼气初阶也探头过来,他冷笑一声,“季队长,跟灵兽战斗,我不如你,看雷法的话,你不如我,冯君这一次用的全是惊雷符,但是上一次……那是落雷术。” 季平安侧头看他一眼,怔了一怔之后,笑着点头,“好,咱们不争这个,不管怎么说,他在云柱上,很让人放心。” “那是,”这位点点头,不过紧接着,他的眉头又微微一皱,“落雷术……很消耗灵气的啊,不知道他能不能补充上。” 他的分析相当内行,可见修仙界藏龙卧虎之辈,真的是随处可见。 不过他没有想到,冯君现在考虑的不是补充灵气,而是……怎么就再找不到灵兽了呢? 第八百零二章战场钓灵兽 冯君真是有点闲得无聊了,居然再次去对付攻击城墙的灵兽。 其实严格来说,占据云柱之后,就该积极攻击那些攻城灵兽,要不然云柱的制约意义何在? 他思索一下,觉得既然灵兽都不来攻击云柱了,那我吸引你们来攻击好了。 这个想法有点作死的嫌疑,但是他身处城墙外,周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在孤寂之余,真的很担心城墙破了,自己还在坚守这是跟社会脱节了,是毫无意义的坚守。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战斗,证明自己还在参与这一场大战。 至于说吸引仇恨的手段,他不需要人教季平安说了,城墙上不能做饭! 冯君拿出一碗灵米来,上面搁两块灵兽肉,直接在地球位面微波炉加热,然后往云柱上一放。 这玩意儿……真的管用! 最早扑过来的,是一只紫金雕,速度奇快,此物的智商极高,它倒是不吃熟食,但是它知道,有这种香味的地方,必然有人类修者。 它的速度快,但是冯君的速度更快,迎着它就是三刀斩了过去。 紫金雕的身法也相当灵活,但是玄元刀法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闪躲的?它猛地向侧面飞去,同时伸出爪子拍向长刀。 只此一刀,冯君就斩掉了它半只爪子,还伤了它半边翅膀。 紫金雕的难以对付之处,主要是它身材太庞大了,冯君明明重创了它,它还能挣扎着飞走,而且它的翅膀一扇,直接将冯君从云柱上扇得飞了出去。 不过冯君对云柱的位置记忆极深,下一刻就飞回了云柱,只是很可惜,他失去了追杀那只紫金雕的机会。 更令他郁闷的是,这厮的翅膀一扇,不但把自己扇飞了,还把一碗灵米饭和两块灵兽肉,直接扇下了云台。 然而紧接着,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跌落到下方的灵米,居然引来了大量的嗜铁蚁,只不过那两块灵兽肉,却是被两只豺狼一般的灵兽抢走了。 看着下方的嗜铁蚁,冯君感觉有点微微的蛋teng:这些家伙杀起来没意思,风险却不小,真是典型的鸡肋,你们哪怕是灵兽也算啊。 不过这个发现,却是拓展了他的思路:既然这样,我不如换一种方式来对付它们。 他想到的是什么呢?钓鱼……没错,就是利用食物,像钓鱼一样钓灵兽。 首先他仔细分析了一下需求,然后测试了一下,果不其然:空中的飞禽,鲜有喜欢吃熟食的,而那些喜欢吃熟食的灵兽,大半都到不了云柱上。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损失了灵米和灵兽肉若干,不过……付出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接下来,他取了一块煮熟的灵兽肉出来,足足有一斤多重,用钢丝绑好,然后放出了十来米的钢丝,让这块肉距离地面不到二十米的样子。 很快地,肉香就引来了杂食的灵兽,有杂食的碎金岩羊、旱火龟,也有食腐的砂蜥等其实砂蜥才是生冷不忌什么都吃。 对它们来说,这块灵兽肉不大,但也是肉啊,一只碎金岩羊甚至猛地跳起,想要靠着出色的弹跳力,抢走这块肉。 冯君猛地一抖钢丝,就让它扑了一个空,然后又把灵兽肉放下去。 如是者三,终于在第四次,碎金岩羊跳起来,狠狠地咬住了那块肉。 几乎在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退出~” 没错,对冯君而言,他现在做的事情,真的跟钓鱼一般无二,只不过手机位面是水中,而地球位面是在陆地。 不管钓到什么东西,他直接那玩意儿扯到地球位面就好。 嘎子和小天师才回到竹林,刚要坐下打坐,就听到冯君喊了起来,“嘎子、文姬……快点过来,帮忙搭把手。” 两人又赶忙跑出去,一眼看到地上的庞然大物,有点傻眼,“这是……羊吗?” 这就是那只碎金岩羊,相貌倒是跟地球界的岩羊相差无几,架不住……个头太大了。 在地球界,一只羊有百来斤就算大了,这只岩羊起码有一吨半重,而且岩羊的体型偏瘦,看起来比河马还要大。 “这是我给大家准备的肉食,”冯君迅速地拿出一个大澡盆来,“快点快点,接血……趁着刚死赶紧放血,这玩意儿不放血的话,肉比较腥。” 总算还好,嘎子和小天师都是不怕血的,两人赶紧放血,但是紧放慢放,这血就流得慢了。 嘎子在县城里见过杀羊,忍不住评价一声,“这羊……血太少了。” “不少了吧?”唐文姬奇怪地发问,“这都半盆了。” 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盆,是冯君随身携带的,可以在野外洗澡的澡盆。 嘎子看她一眼,“你不说这羊有多大……如果是活的,起码还能放这么多出来。” 唐文姬看向冯君,“君哥,能弄只活的回来吗?血放得不干净,也不好吃啊。” “你以为我不想?”冯君看她一眼,哭笑不得地发话,“知足吧,能弄只死的回来不错了……记住了,这肉不能随便给人,正儿八经的灵兽肉,咱庄园内部的福利。” 唐文姬眼珠一转,“刚才那只蜘蛛,是不是也是灵兽?” “当然是了,”冯君点点头,“要不然花花能高兴成那个样子?” 唐文姬听得愕然,“那么大一只蜘蛛,就全给了花花?”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那蜘蛛给你,你吃吗?吃那个蜘蛛,对它的修为有好处。” 嘎子一听,也兴奋了起来,“那吃这个……羊肉,对咱们的修为有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冯君正色回答,“以前咱们灵兽肉少,吃了没啥感觉,但是天天这么吃下去……对提升修为很有帮助。” 嘎子现在最想的,就是晋阶了,尤其是张采歆又双叒叕晋阶了,对他的刺激相当大,“那老大你多弄点吧,这么一只羊……我一个人就吃得下去。” “你一个人就吃得下去?”唐文姬这下是真不服气了,“你一天吃十斤,一年吃得完这只羊吗?” 嘎子看她一眼,不屑地发话,“这只羊身上,绝对没有两千斤肉,不信我跟你打赌?” “好了,别闹了,”冯君打断了他俩的争执,递给嘎子一张纳物符,“你把羊带走,回头找个人剥皮拆骨,赶紧找人修个冷库,我再去想一想办法,看能不能多弄几只灵兽回来。” “剥皮拆骨我就会,”嘎子点点头,用纳物符收起了岩羊,沉吟一下,他又出声发问,“君哥,这一片地方……不会通向异界吧?” 他是见到刚才出现一只大蜘蛛,现在又出现一只大羊,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忍不住就脑洞大开谁让他喜欢看网络呢? “还通向唐朝呢!”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想多了……对了,这消息你俩都别传出去,看好别人,别让他们过来……嗯,梅老师例外。” 他曾经带着好风景去了手机位面,倒是不怕她不能理解,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不过他刚说别让人过来,就听到“嘎”地一声大叫,乌大王又飞了过来。 乌鸦的嗅觉原本就很灵敏,更别说这碎金岩羊的血还蕴含着浓厚的灵气。 原本它是比较害怕冯君的,但是现在它有了老大,刚才又看到,老大跟冯君勒索了一只大得吓人的蜘蛛,所以它扑扇着翅膀飞过来,毫不客气地向那一大盆羊血飞去。 “滚蛋!”嘎子抬手就去扇它,“刚才跑得那么快,现在倒知道过来捡便宜了……” 冯君等他们离开之后,也没有着急进入手机位面,而是在此地微微打坐调息片刻。 虽然庄园里没有外人,但是他接二连三地往外弄灵兽,也不太合适啊徒弟们虽然心里不说,脑子里有点狐疑也是不好。 到了八点来钟,天快黑的时候,好风景来了。 她白天又去上班了,一来她总不能一直偷懒不出勤,二来张采歆在稳固境界,她又不想去竹林,索性去了单位熬时间。 等她晚上回来听说,冯君连着弄了两只灵兽过来,赶忙过来看看,能帮些什么忙。 见她过来,冯君笑着招呼一声,“既然来了,那你在这儿呆着吧,我去那边了。” “等等,”梅老师忙不迭地发话,“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打个下手?” “那边是战场,你帮不上忙的,”冯君笑着回答,“修仙者和灵兽大战,你去了那儿,只有送命的份儿。” 梅老师的嘴巴动一动,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我们是不是很没用啊?” 冯君闻言就笑,“这需要一个过程,你们专心修炼就是了……” 下一刻,他的手微微一动,一只硕大的乌龟出现在了空地上。 “你这是……”梅老师楞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发话,“好快。” “也不快,”冯君从乌龟身上取下了钢丝,笑着回答。 “浪费了两块灵兽肉,才钓回来这么一个家伙……不过这个东西的肉不难吃,我的储物袋里已经有一只了,这只你收起来,回头存到冷库里。” https: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八百零三章独特的云柱 好风景去过手机位面,知道冯君到了那边之后,这边是不走字儿的。 她的眼珠转一转,“你不是去战斗的吗,怎么是在钓灵兽?” “嗐,别提了,”冯君在那边钓灵兽,也是有点难度的,蜃气并不能完全阻隔灵兽的偷袭,刚才有几轮灵猬的飞刺射击,大概是人家早就记下了云柱的位置,射得还挺准。 猝不及防之下,冯君好悬吃了大亏,多亏他对危险的直觉比较强,仓促地逃离了云柱,还祭出了火系阳甲,却因此损失了一块灵兽肉。 既然是战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他哪里可以一直优哉游哉地钓灵兽? 当然,原本他是没打算跟好风景说这些,但是刚才一番折腾,他又损失了一些灵气,而且神经也高度紧张,此刻放松一下也正常。 歇了一阵,他又抽了两根烟,然后再次进入手机位面。 然后在好风景的注视下,他源源不断地弄来了灵兽,有灵猬有蝰蛇还有豹子,不过他只留下了蝰蛇给好风景,因为据说灵猬和豹子的肉不好吃。 当然,再不好吃也是灵兽,那些拮据的修仙者可不讲究这些,冯君现在有挑挑拣拣的资格了,所以他打算把那些肉卖掉。 终于有一次,冯君回来的时候是空着手的,而且神情委顿。 这次,他是被一群灵兽打了一个伏击,他钓灵兽钓得太嗨了,却没有想过,灵兽终究是灵兽,智商比青草鲢鳙高多了。 其实他已经很小心了,每钓一次成功之后,他都要在云柱上苟一阵,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下一块诱饵,继续钓灵兽。 但是多只灵兽抢食,每次都是抢到食物的灵兽消失不见,久而久之,灵兽们也觉得事情不对,所以它们打算埋伏他一次。 冯君固然能苟一阵,但是论起等待的耐心,灵兽并不差于人类越是强大的灵兽,捕捉猎物的时候越有耐心。 于是等冯君再次放下诱饵的时候,两只黑头沙燕、一只暴风鸥以及一条翼蛇直接冲向云柱的平台,想要猎杀他。 除非不得已,冯君不会在别人攻击自己的时候切换位面,因为那样意味着,他再次切换回来的时候,还要面对这样的攻击,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在头顶上,悬而不决。 这种始终有压力的感觉,令他不是很舒服。 所以他没有考虑躲回地球位面,而是躲避开对方的突袭之后,冒险在蜃气中战斗,狠狠地重伤了其中的两只,又用落雷术将翼蛇打落地面,自己才回到云柱。 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他必须对灵兽们释放出一个信息:守着这个云柱的修者不好惹。 我已经在很低调地钓灵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你们也别来惹我! 至于灵兽们能不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他相信对方应该懂的。 一次不懂的话,就来第二次,十来八次之后,它们……怎么也该懂了吧? 当然,他这么强势,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体内灵气减少了很多不说,只说在战斗之后,他从蜃气中找到自己曾经所在的云柱,就花了不短的时间。 回到云柱上之后,他二话不说就返回地球这次是要再补充一下灵气了。 不过这一次吞服回气丸,他就不怎么心疼了,毕竟钓灵兽钓了这么久,已经大有收获,这点小小的损失,他完全承受得起。 当然,最关键的是,硬扛对方是他自己思考后的选择,并不是一时冲动,而且符合他的战略构思,既然都上升到策略方面了,经济利益是否有损失,就不是很重要了。 倒是好风景看着他委顿的样子,有点点心疼,“你吃的什么药,受伤了?” “回气丸,”冯君随口回答,“快速回复灵气的,咱们聚灵阵的灵气,不太够我用,而且他们修炼的态度很认真,我也不想影响他们。” 好风景眼珠一转,柔声发话,“其实回复灵气,不一定要聚灵阵呀,教练……练瑜伽吗?” 时值盛夏,梅老师身上穿得实在是单薄,虽然为了端庄起见,她穿了及膝的长裙,但是裙子的下摆很宽,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一览无遗…… 一场瑜伽练下来,两个人躺在行军床shang,动都懒得动。 良久,梅老师轻哼一声,“唐文姬,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不远处传来小天师的声音,“我就是……路过,刚吃了晚饭。” “好了,接下来是你的事了,”好风景从行军床shang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女人嘛,基本都这样,一开始的时候难免放不开,久而久之,习惯了也就不会觉得别扭了,更何况她跟红姐一起陪教练练瑜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边穿衣服,她一边懒洋洋地发话,“神医很疲惫,需要尽快恢复,你别跟我说,不会练瑜伽……” 季平安是有点纳闷,怎么都到夜里了,冯君所在的云柱,还经常传来一些厮杀声难道是他那里,遭遇了大批夜晚捕食的灵兽? 很多食肉灵兽是夜晚捕食的,在地球界也是这样,敢在夜晚游荡的,多是肉食性动物,食草动物大晚上乱走的话,会很危险。 甚至有人据此得出了一个结论,习惯熬夜的生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比较聪明、比较具备攻击性的。 总之,季平安是比较担心冯君,他希望白天快点到来。 总算还好,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前方云柱传来的动静小了大概灵兽们都折腾累了。 说是夜晚,其实这片荒漠的夜里,还有些许的天光,并不是完全漆黑一片,当然,随着黎明的到来,天色也逐渐变白。 黎明也是灵兽出没的时候,季平安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到了此时自动就醒了。 这时候,中毒的那位炼气初阶终于恢复了大半的战力,看起来今天的防守压力,不会那么大了哪怕这战斗是越来越惨烈。 季平安甚至考虑,自己要不要去云柱上防守一阵,因为他很清楚,冯君坚守了昨天一下午以及一晚上,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尤其是昨天傍晚到夜里,那边是战斗不断。 所以他提高嗓门,大喊一声,“冯君,要换岗吗?” 不多时,冯君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传来,“不用,我这儿没什么压力,你们守好城墙就行。” 夏平安却是高喊一声,“你不要强撑,昨晚你那里战斗很激烈。” “强撑?”冯君笑了起来,“这里可是个猎杀灵兽的好地方,现在它们都不敢攻击我了。” 夏平安愣了一愣,才侧头看向身边的季平安,“季队长,这里有没有荒兽级别的蜃虫?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声音可能是幻听呢?没准啊……云柱已经失守了。” “你也太能幻想了吧?”冯君有点受不了啦,他大声回答,“你守云柱有压力,不代表我守不住,你这么说话,很容易得罪人的知道不?” “我无意得罪你,”夏平安高声发话,“但是别处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你这里没有反应……为什么灵兽不攻击你的云柱呢?” “我也很想让它们攻击呀,”冯君郁闷地回答,他夜里钓鱼钓爽了,而且非常强势地击退了两次偷袭,现在倒好,他放下去灵兽肉,都没灵兽过来抢了。 他知道周围的灵兽其实还有不少,它们不上来攻击,只能证明一点:他的存在,已经让这些灵智初开的家伙记住了。 夏平安有点不相信这话,冯君也懒得再解释,两道惊雷符,直接将一只毒蝎劈得浑身焦黑,性命丢了大半条,不过遗憾的是,这蝎子距离城墙还远,季平安等人无法经济地击杀它。 这两道惊雷符,让四人彻底地相信,冯君不但守卫着云柱,而且好像……真的游刃有余。 接下来,攻城战又开始了,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更猛烈。 云柱又多了一些,但是多个云柱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有些云柱甚至一度被灵兽攻占,然后修者一方再组织人手反攻,努力争取夺回云柱。 这种拉锯战,其实就是绞肉机性质的,修者一方其实可以毁坏云柱,无非就是消耗掉一些资源,但是修者们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跟灵兽拼死抢夺。 这跟浪费资源关系不大,关键是云柱一旦被毁,修者就只能退回城墙防御,实在是太被动了,而且在云柱上战斗,灵兽们不能有效地发挥数量优势,这对修者来说是有利的。 所以今天的攻守重点,主要就是在云柱上,战斗异常地惨烈,有些云柱甚至是数易其手,而城墙的压力反倒要小一些。 然而,世事无绝对,庚字队所戍守的城墙范围,有一个突出部,就受到了灵兽的猛烈攻击,但是这个突出部外围的云柱,却是没什么响动。 因为攻击的灵兽太多,隔壁的修者都跑过来帮着他们抵御,不过打着打着,这些修者们发现不对劲儿了,“你这儿的云柱,怎么没有灵兽攻击?” 第八百零四章灵酒酿乱 季平安浑身是血脸色发绿,兀自奋战不已他是中毒了,不过还好,他有特效药,有效地压制住了毒性。 闻言他苦笑一声,“我们队的高手,杀得灵兽不敢攻击云柱了……怎么样,很厉害吧?” 这话大部分人不会信,但是也有常年跟灵兽打交道的修者,能接受这个解释灵兽本来就是欺软怕硬,但是依旧有人发话。 “那他应该主动出击呀,云柱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城墙,怎么能本末倒置得过且过呢?” 甚至有人高喊,“云柱上的朋友,你家队伍快扛不住了,你还打算一直看热闹吗?” 冯君一听这话,老大不愿意了,离开云柱出击……你确定不是让我送死吗? 昨天他已经尝试过了,离开云柱又不入城墙的话,危险性实在太大了,灵兽的直觉都相当强,在蜃气弥漫的空间里作战,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 当然,冯君有底牌,足够小心的话,还是能生存下来,但是眼下并没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把底牌暴露出来呢? 他昨天已经诛杀了不少灵兽,搞得灵兽都不敢攻打云柱了,这难道不算他的功劳吗? 只可惜昨天钓灵兽钓得太狠,连灵兽肉都吸引不来那些家伙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珠一亮,高声回答,“那好吧,我再试试别的法子,至于说离开云柱出击,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失守了,谁帮我夺回来?” 城墙这边的修者听了,也只能苦笑,你不主动出击的话,还能有什么法子? 然而,酣战中的众人很快就发现,灵兽们的攻击开始减弱,紧接着,一股异香飘来。 灵兽的嗅觉,终究是要比人类修者强一些。 一名前来支援的炼气中阶抽动一下鼻子,眼睛顿时一亮,“酒香……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季平安也抽一下鼻子,“握草,这才是真正的好酒啊……咱们平时喝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前文说过,越是杰出的修者,好酒的概率就越高,季队长常年戍守在这里,压力也相当大,没事也喜欢喝两盅。 夏平安旧伤复发,伤口崩裂,兀自死战不退,闻到这酒香一愣神,“是冯君干的?” 季平安也反应了过来,犹豫一下发话,“十有八九是他吧,这家伙……我说不让在城墙上做饭,他倒好,在云台上喝酒,还是这么好的酒。” 他不知道昨天冯君拿灵兽肉钓鱼,因为城墙和云柱相距一里有余,而人类修者的嗅觉,实在赶不上灵兽。 尤为关键的是,几天的激战下来,血腥味、烧烤味,在战场上比比皆是,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灵兽肉的味道,谁能分辨得清楚其中异同? 但是他分得清楚酒香呀,紧接着他就是一蹦老高,“作死……这是真的作死啊。” 一般来说,云柱和城墙之间对话,直接大声喊就可以,但是涉及一些隐秘的内容的话,大喊就不合适了很多荒兽是听得懂人类语言的。 可是这时候,季平安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冯君小心,灵兽已经退了……你赶紧把灵酒收起来,这东西对灵兽的诱惑力,真的太大了!” 冯君并不回答,只是酒香依旧四散飘逸,不多时,不远的云柱又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过了一阵,城墙这边跑来一名炼气中阶,“你们这儿还需要多少支援……看来不需要了?” 季平安指一指云柱方向,“灵兽都被吸引到那里了。” “那就好,”炼气中阶点点头,然后鼻子抽动一下,“什么酒,这么香?对了老季,快到灵禽攻城了,你做好准备。” 灵兽入侵到一定程度,飞禽参与攻城是必然的,在季平安这种老兵眼里,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飞禽,并不比普通灵兽强多少,但是不管怎么说,飞禽攻城总是意味着战事更加激烈。 所以他微微颔首,“这个我知道,不过……灵禽目前是在攻击云柱。” 来的这位转头看向云柱,鼻子又抽动两下,若有所思…… 冯君拿出了“相思入梦”吸引灵兽,因为他知道,绝大部分的灵兽好酒。 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灵兽会变得如此疯狂,顺着酒味,不要命一般地扑了过来。 冯君吓了一大跳,直接身子一闪,离开了云柱,同时手上用力,直接将一杯“相思入梦”远远地扔了出去,心里忍不住微微一揪这半杯酒,足足有二两呢。 他扔出去灵酒不要紧,地上的灵兽有福了,天降美酒啊。 然而这些被美酒泼到的灵兽,遭到了周围灵兽的疯狂围攻。 或许在一开始,旁边的灵兽只是想舔一舔那美酒,但是舔两口之后,忍不住又咔嚓咬上一口,结果被酒泼到的灵兽……就悲剧了。 冯君一见有这效果,也顾不得心疼了,仔细地看着下方。 过了一阵,好容易下方的骚乱平息了,他想一想,又拿出半杯酒来。 这次他没舍得全用“相思入梦”,而是相思入梦和普通灵酒各半,取出灵酒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冲着选定的目标泼了过去。 这一次他选的是一只比较罕见的灵兽嗜铁蚁大部分的嗜铁蚁,并不能达到灵兽级别,但是确实有灵兽级的军蚁,概率大概是万分之几。 这只嗜铁蚁身边,还有相当数量的嗜铁蚁小兵,一杯酒下去,雨露均沾。 蚂蚁是好酒的,灵酒是灵米所酿,也是灵米的精华,它们当然喜欢。 但是这相思入梦,对嗜铁蚁来说,真的是一滴就多了。 当然,就算它们喝多了,冯君也不敢凑上去,但是架不住别的灵兽有胆子,一只砂蜥忍不住了,伸出长长的舌头,箭一般地刺了过去,卷起那只灵兽嗜铁蚁就咽进了肚子里。 其他嗜铁蚁一下就炸了,直接冲着砂蜥奔袭而去。 一对一的话,砂蜥真不怕嗜铁蚁,一对一百都不怕,但是一对一千、对一万,它只有转头就跑的份儿。 但是这时候,它又哪里跑得脱?眨眼之间,它身上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嗜铁蚁。 不出意外的话,七八分钟之后,这只砂蜥就会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然而这些嗜铁蚁里面,也有身上沾了灵酒的,它们打得热闹,旁边就又有一只旱火龟,忍不住吃了两只嗜铁蚁。 顿时整个灵兽的阵营大乱,等到骚乱稍微平息了一点,才有灵兽听到,旁边传来了碎金岩羊愤怒的叫声,“咩~” 原来就在这骚乱中,一只碎金岩羊被人类修者抓走了,不但抓走了,而且是当场是割了脖颈放血,鲜血洒得满地都是。 做这种事的,当然只可能是冯君,他不敢直接冲到地面跟灵兽搏杀,但是灵兽们一旦大乱了起来,他偷摸上前搞一只就走的勇气还是有的。 眼见骚乱逐渐平息,他冒险离开云柱,在距离云柱差不多半里地左右,又摸出一杯灵酒来,洒向刚刚骚乱的地区。 灵兽们的情绪尚未调整好,眼见又有灵酒自天而降,顿时再次骚乱起来。 冯君没有去关注它们,而是换了一块片区,又洒一杯灵酒下去。 反正他就是不负责任地煽风点火,一旦发现有可乘之机,就毫不犹豫地冲下去,搞一只灵兽回来我不敢硬杠,还不敢趁火打劫? 冯君的作战手段相当猥琐,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势单力薄呢?既然决定苟了,就得苟出个样子来。 他这么一搞,搞得他所在的这片地方大乱,灵兽的统一指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灵兽们不是完全没有沾过酒,荒兽中甚至还有擅长酿酒的猴子。 不过大致来说,能碰到灵果酿制的低度酒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袭杀了人类修者,得到灵米酿制的灵酒,对它们来说,那都值得上供的宝贝。 在此前一百余年,有灵兽攻破了城墙,结果守军留下大缸的灵酒,灵兽们都喝多了,然后人类修者轻易反攻得手,这些事迹都是有记载的,灵兽们不可能一点戒心都没有。 但是冯君这次洒出的是相思入梦,比之普通的灵酒又高出太多,灵兽就算知道其中可能有陷阱,但也忍不住生出“我只尝一口”的念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都说死了的。 而自打冯君开始抛洒灵酒,岌岌可危的城墙顿时稳定了下来,而他们所在的区域,灵兽的死伤还要远远高出其他地方。 尤其到了后来,随着骚乱的持续,都不再需要相思入梦的催化,很多灵兽就想起来现在某些友军,明明是自家的仇敌来着。 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灵兽的阵营开始分化,如果蔓延开来,甚至有爆发大规模冲突的可能。 荒兽们发现这里的状况有点混乱,觉得有必要整治一下。 同一时刻,冯君却是猥琐地四处出击,趁乱四处割耳朵、捡尸体。 然而忙着忙着,他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仔细想一想,好像……灵兽内讧的情况变少了? 然后猛然间,他觉得一股奇大的威胁袭来,于是想也不想,身体直接爆闪,瞬间就闪到了三里地之外。 第八百零五章山河印建功 冯君闪躲得是如此迅疾,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云柱在哪里。 不过他躲得倒是真的很及时,几乎就是在他闪躲开的一瞬间,一股极大的威压,伴随着强烈的气势自天而降,那庞大的灵气,让人忍不住生出窒息的感觉。 荒兽,绝对是荒兽,而且等级不低。 冯君随手洒出一杯灵酒,再次身形爆闪,我闪,我闪……我再闪…… 其实他现在是迷失方向了,否则的话,他认为退回云柱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那个云柱……甚至那个突出部里,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这荒兽当然比他还强,不过它如果敢跟着过去的话,修者中的出尘期多了,哪里由得了它嚣张? 可是他现在身处未知的位置,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少不得身子又是一闪,蹿出去足有十里地开外。 然后他眼前一亮,发现自己终于冲出了蜃气团,但是慢着……我怎么冲进灵兽的大军里了? 蜃气只是笼罩着城墙,以及一直到城外三四里地,再往外是灵兽大军聚集的地方,它们正集合起来,摩拳擦掌地准备进攻城墙。 蜃气中猛地蹿出一个人类来,不光冯君懵了,灵兽们也懵了人族修者要反冲锋吗? 总算还好,冯君心里多少有点准备,二话不说就转身冲回了蜃气团只要笔直前冲,他就能跑回人类阵营里。 不过他才冲进蜃气团,转身又冲了出来,因为他回味过来了,好像不远处有一只金色的狐狸,被诸多灵兽包围着,似乎比较重要的样子。 冯君是决定苟了,但是一旦出现好机会,他也不吝于冒险。 他转身冲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掣出了山河印,冲出蜃气团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祭起山河印,冲着金色狐狸砸了下去。 他认为这狐狸应该是沙漠灵狐,此物擅长魅惑人,还会施放令人致幻的毒气,近身缠斗的话,他虽然不怕,但是这货身边灵兽众多,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因为怀疑对方是狐中王族,他这一击用足了灵气,务求一击必杀。 缴获什么的,他就不想了,重要的是要打乱灵兽们的安排。 因为他刚才退得十分干脆,灵兽们还真没想到,他瞬间又冲了出来,倒是那狐狸身边的灵兽,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纷纷向它靠拢。 然而,再靠拢也没用,冯君手上的山河印,可是曾经的昆仑九州行走印,炼气弟子持了此印在手,打遍天下炼气期。 而冯君此刻的修为,是炼气期巅峰了,全力一击之下,直接将包括金色狐狸在内的七只灵兽,打成了一摊烂泥。 “吼~”一声大喊,两股强悍的气息转瞬即至,竟然是两只荒兽冲了过来。 但是很可惜,它们终究是晚了一步,冯君一击得手,毫不犹豫再次冲进了蜃气里。 他的心中不无遗憾:可惜了,我的战利品。 两只荒兽一只是蝰蛇王,一只是赤焰鹫,毫不犹豫地也跟着冲进了蜃气团中。 下一刻,冯君就冲到了城墙边,嘴里大喊,“我是迷路的修者,别误伤!” 几乎就在同时,远处冲来一道白影,口中大喊,“小心荒兽!灭灵弩准备!” 来的这位正是出尘期的修者,他对荒兽的气息异常敏感,有荒兽靠近城墙,他会毫不犹豫地顶上去,为灭灵弩的发射争取时间。 对防守城墙的炼气期修者而言,荒兽是十分危险的,但是对那些荒兽来说,靠近人类城墙,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情,一旦被人族修者纠缠住,那灭灵弩可不是吃素的。 这名出尘期修者想的是,只须缠住对方两三息就是了。 不过他才一冲过来,脸色就是一变,“握草……两只荒兽!” 但是这时候,他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想也不想就掣出一张符箓,“冰封!” 在此处荒漠作战,有个很大的限制。 那就是此地的灵兽,土抗和火抗的指数特别高,甚至金系攻击的杀伤力都不算大,雷法和水系的攻击效果最好,木系的攻击也可以事实上木系就不是很擅长攻击。 他这张冰封符,是出尘期的符箓,短期内封住两只荒兽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荒兽也不傻,感觉到了这张符箓的威力,转身就跑就像冯君不愿意跟地面的灵兽群缠斗一样,荒兽也不愿意在城墙旁边跟人类缠斗。 赤焰鹫跑得快一点,成功脱身,那条蝰蛇王动作虽然也不慢,但还是被冰封符扫到了尾巴上,从尾部算起,被冰封了四分之一左右。 蝰蛇王大骇之下,没命地挣动一下,终于脱困,但是灭灵弩已经射了过来。 总算是它身体灵动而且皮糙肉厚,灭灵弩发射得又过于仓促,所以它只是被带走了大片的血肉,终于成功逃走。 逃走的蝰蛇王大怒,指挥着子子孙孙,对着这一个点猛烈攻击蛇原本就是很记仇的动物,何况它还是蛇王? 这位出尘期修者暂时没有考虑后面的事,他只是很好奇,“刚才那位做了什么,怎么引得两只荒兽追他,还追到了城墙边?” 不过他想再找冯君问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冯君还着急去夺回云柱呢。 但是下一刻,他终于知道那位做了些什么,“击杀了蜃虫?” 合着冯君杀掉的金色狐狸,并不是什么狐王血统,那是施放蜃气的蜃虫。 蜃虫的战斗力不强,但是在灵兽入侵的战场上,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一般来说,一只蜃虫施放的蜃气,能遮蔽七八里的城墙段,此次灵兽入侵,有三十余只蜃虫参战,不过它们不会亲临第一线,毕竟不是以战斗力著称的。 蜃虫一般是藏在沙子下面,但是只躲藏的话,也不是很安全,所以经常在地面上制造一点幻像,周围再聚拢几只灵兽护卫。 这只蜃虫觉得金色的狐狸挺好看,就幻化出了这么一只,再加上身边有灵兽,它还真不以为,谁能奈何得了它。 但是好死不死地,冯君从此处冒了出来,而且他的攻击并不是刀法或者术法,而是能牵动地脉的大杀器山河印。 地面上的金色狐狸被杀,这个不要紧,不过是幻象罢了,关键是藏在地下的蜃虫,也被这大印毫不讲理地轰杀了。 要不那两只荒兽着急呢?蜃虫被杀可是大事,正经是沙狐王族被杀的话,它俩还真不一定放在心上冤有头债有主,这种事自然有沙漠灵狐去操心。 至于说这个出尘期为啥反应过来,是蜃虫被杀了呢?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城墙前方的白雾,突然消失了。 “灭灵弩准备!”他马上大声吩咐,“击杀前方灵兽!” 理论上讲,灭灵弩是大杀器,不对上出尘期,是不能随便用的,前期灵兽攻城很凶猛,守城者也没有使用灭灵弩,现在为了几只灵兽就动用,似乎有点不太好。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现在整个防线,就是他们这一段的蜃气消失了,这固然让他们看清了前方的情况,但是灵兽们也看清了城墙的情形,极有可能爆发强烈的冲突。 这时候,必须射两轮灭灵弩,来稳定住局面。 他的判断还真是没错,原本灵兽是借助蜃气的掩护,靠近城墙来进攻这样攻城成本比较低,但是这里蜃气一消,很多灵兽下意识地将目标转移到这里:强攻也不错嘛。 紧接着,大量的蝰蛇转移到这里,为自家的荒兽老大报仇,一时间,这里反倒成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段。 要不说战场上很多事情,真的是非常莫名其妙,没什么道理可讲。 按说蜃虫制造迷雾,本身是对攻城有利的起码能保证灵兽用比较低的伤亡靠近城墙。 但是蜃气在某一段城墙消失,灵兽反而更热衷于攻打这段城墙,因为……它们看得见! 这段城墙的千人队,使出了灭灵弩威慑灵兽,但是不少蝰蛇前仆后继地冲上来,又感染了更多的灵兽冲击此处,形成了一扇新的血肉磨盘。 蝰蛇的毒液连伤数名修者,那出尘期修者忍不住大骂,“艹的,刚才那个小子,是哪个队的?他把事儿搞大,自己溜了,害得咱们顶缸?” 冯君溜号的时候,就想到后面两只荒兽追来,当地的防守修者压力会大增,心里担心别人记住自己,于是用千面术改变了一下容貌。 虽然为这段城墙带来了压力,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既然选择了低调,那就一直低调下去好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友军打嘴皮子官司。 回到自己所戍守的地段之后,他才又恢复容貌,走上前跟季平安等人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刚才迷路了。” “你……”季平安等人看着他,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你不在云柱上?” “是啊,”冯君点点头,然后他很认真地表态,“我现在就去夺回云柱。” 夏平安又受伤了,靠在城墙上大口喘着气,脸色异常苍白,也没劲儿说话,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倒是一名炼气初阶修者,好奇地看着冯君,“你不在云柱上,那么……洒灵酒的是不是你?” 第八百零六章记仇紫金雕 对于灵酒这个问题,冯君本来是想否认的。 不过最后,他还是正色表示,“这是我从天通商盟通过私人关系弄到的,本来想自己喝的,忽然发现可以在灵兽的阵营里制造混乱,所以就操作了一下。” 他这话……大家还真的信,因为灵兽好酒是常识,利用灵酒在灵兽里制造混乱,也不止一个人这么做过这么多年来,修仙者在灵兽身上,发明的手段多了去啦。 季平安却是狐疑地看他一眼,“你那灵酒……好像不是一般灵酒。” “嗯,”冯君点点头,很坦率地回答,“托人弄的,肯定是好酒……相思入梦知道吧?” 现场的修者都呆住了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下一刻,夏平安直起了身子,一边喷着鲜血,一边发问,“是……三绝真人的相思入梦?” “没错,”冯君点点头,“灵酒优化出来的相思入梦,不是酿制的。” “握草!”季平安一蹦老高,“你你你……你用相思入梦逗引灵兽?太过分了!” 旁边一个炼气初阶一伸手,就拽住了冯君,“冯哥,冯大人……你那朋友叫啥?能引见一下不?我送你一葫芦灵酒!” 这种行为,实在是有点冒犯高阶修者,不过此刻是在战场上,这个没有意思,这是战友情。 “我也是侥幸得了一点,”冯君随口回答,“不过我听我朋友说,天通商盟马上要拍卖相思爵了……谁有兴趣,可以跟天通联系。” 做为相思爵的主人,借机打一波广告才是正理。 旁边还有人在说什么,但是冯君根本顾不上听了,“各位麻烦让一让,我还要夺回云柱呢。” 他回云柱,根本不存在夺的问题,昨天钓鱼就弄走不少灵兽,今天又引发了灵兽的内斗,再加上他在一边打闷棍,灵兽伤亡惨重。 所以他轻轻巧巧地就回去了,待了一阵之后,他觉得有点无趣,于是又弄了一块灵兽肉,看能不能再钓到灵兽。 别说,他还又钓到一只沙漠旱蛛,这一只色呈金黄,有晋阶为荒兽的可能,它昨天还没赶过来,今天来了之后有点霸道,其他灵兽不提醒它,所以它就中招了。 冯君看着这一只旱蛛,也有点小郁闷,这又是花花的口粮,对别人来说没用啊。 他没有意识到,能钓到一只旱蛛都是好的,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什么都没有钓到! 别的城墙段,打得有声有色,但是冯君他们这个突出部,基本上是波澜不惊。 守到第十六天的时候,援兵到了,坊市里又抽调了一万修者过来,同时还为大家补充丸药、符箓和兵器等。 相关物品的价格,比平常要贵一些,有发战争财的嫌疑,不过来的商家也表态了:可以用灵兽材料冲抵。 事实上,灵兽攻城除了会给人类修者带来强大的压力,也会带来海量的财富一般来说,想要获得灵兽材料,都得专门组织人去打猎才行。 平均而言,打猎的危险性,要小于在灵兽入侵时跟灵兽对战,但是打猎……你拉了一帮人出去,首先得要能找到猎物才行。 所以抵抗灵兽入侵,危险性要大一些,收获也是丰厚的,这叫风险和利益成正比。 冯君没有关注这些商家的到来,在此之前,他刚刚大采购了一番,正好避开了这一轮大涨价,也算是运气不错。 他现在防守云柱游刃有余,但又不能主动出击,本来想着苟过这一场战争,不成想遭遇了点新情况有仇家记恨上他了。 记仇的就是那只一开始被他重创的紫金雕,那厮被砍掉半个爪子,一侧的翅膀重伤,仓促逃走之后,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机缘,区区五六天就恢复了部分战斗力。 以前冯君只知道,有些动物很记仇,包括黄鼠狼、蛇之类的,但是这一次,他是切身地感受到了,紫金雕有多么记仇。 前几天他正在云柱上打坐,那紫金雕直接从千米的高空一个猛子扎下来,关键是那厮的爪子上,还抓了支长枪,狠狠地掷向了他。 也就是冯君感知敏锐,猛地让开的同时,反手又是一刀,斩向扑来的紫金雕。 这家伙的伤势其实没有完全恢复,并没有此前那么敏捷,不过因为吃过一次亏,它居然非常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刀没错,它没有像上次一样,跟他硬拼。 第二天,这厮又来偷袭,冯君这次才意识到:这货这么苦大仇深,原来是那只被我伤过的紫金雕。 对于这种记仇的家伙,他绝对要狠打落水狗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所以他不顾蜃气中隐藏的危险,衔尾直追,又轻伤了它一只翅膀,然后他冲出了蜃气,却猛地发现,前方有七八只飞禽在等着他,一色的灵兽。 冯君就算胆识过人,也不会跟它们打这一仗,尤其是这次再次出现在蜃气外,万一被荒兽记住气息,那才是真的麻烦,上次他打杀一只蜃虫,可是引发了一场血战。 他狼狈而逃,身后的灵禽却是紧追不舍,两只黑头沙燕更是喷出了砂石,虽然没有破防,也打得他生疼无比。 居然被灵兽埋伏了!冯君觉得面子上无光,发誓要搞掉这家伙。 结果接下来一天,紫金雕居然没来,似乎是再次受伤,影响了它的报仇计划。 可是这个时候,冯君已经不会再存什么侥幸心思了,他就装出一副以为对方是疗伤去的样子,又找两个地方,泼洒两杯灵酒。 对于冯君的这点小伎俩,他所在的云柱周边,灵兽们都吃了不少苦,不会再轻易上当了,但是距离比较远的灵兽,知道这些的就很少了。 关键是相思入梦这酒,真的是太勾人太勾灵兽了。 冯君依旧是躲在旁边捡漏,不过这一次,他的捡漏目标明确,不找那些记仇的家伙。 他明明看到一只灵兽级别的嗜铁蚁喝多了,也不去招惹蚂蚁这小东西记起仇来,也相当厉害,他一点都不想被前仆后继的嗜铁蚁大军围攻。 要说这是在战场上,他此前也杀了不少嗜铁蚁,何必有这么多顾忌? 因为这一次,有一只记仇的紫金雕在盯着他很担心那厮带坏小盆友。 所以他只是掠走了一只碎金岩羊岩羊这东西好,一般不记仇。 但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果不其然,那只紫金雕蓦地冲过来偷袭,这货一直埋伏在蜃气里。 要知道,这可是冯君都束手无策的蜃气,它藏身其中,竟然能敏锐地感知冯君的行动。 冯君都忍不住想问它一句:我说,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这次紫金雕的速度更慢了,不过它竟然带来了一只金色蝰蛇,见到冯君出现,直接将蝰蛇扔了过去,它则是在旁边策应。 金色蝰蛇是蝰蛇王的后代,冯君毫不犹豫抬手一记落雷术,将蝰蛇打落在地,然后直接向紫金雕冲去。 紫金雕故技重施转身就逃,冯君冷笑一声,取出一支半自动步枪,冲着它就是一阵扫射。 不过很遗憾的是,紫金雕的羽毛太硬了,子弹打上去,直接就被弹开了,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 还好有一颗子弹,击中了对方尚未痊愈的伤口,直接钻了进去。 然而紫金雕实在太大了,这小小的一颗子弹,就跟人被扎了一根刺一样,要说不舒服,那肯定有一点,但是绝对不碍事。 紫金雕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影响,玩命奔逃而去,冯君却是不敢没命地去追这厮万一再下套呢? 反正有这么个家伙惦记着,实在是太闹心了,冯君现在对守护云柱都没啥兴趣了,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弄死这厮。 在第二天的晚上,他故技重施,又拿着灵酒去制造混乱,这次他选择的地方,距离自家云柱有五里多。 大部分的鸟类,晚上的视力并不好猫头鹰之类的除外,冯君觉得紫金雕也该如此。 他连续两个晚上出动,用灵酒制造混乱,但却没有诛杀灵兽,只是为了给那厮下套。 不过第三天白天,他竟然发现了紫金雕的行踪,那厮距离他足有五百米远,关键是,它的爪子上,不该拿一柄大锤呀。 冯君探查“附近的矿产”的半径,是六百米远,他倒是看不见它的身影,但是他进出手机几次,发现一个金属锤在不住地运动,哪里还想不到是怎么回事? 他一抬手,就拿出了一支巴lei特狙击枪,想冲它来上一枪,这东西虽然威力略小了一点,但是胜在没有灵气波动,没准它防不住。 然而五百米的距离,瞄准太难了,紫金雕虽然是受伤了,但一直是在运动的,哪怕是在蜃气里,它也得来回飞才行。 冯君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相信,你不落地休息一下。 然而这紫金雕还真的能坚持,一直在空中打转,体力相当惊人。 它在等冯君露出破绽,然后悄悄出手偷袭。 冯君则是不住地进出手机,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这厮落地休息。 第八百零七章断绝后患 见到紫金雕落地,冯君下意识地就想掣出山河印,直接狂野地干掉它。 但还是那个问题:祭起山河印,肯定是要产生灵气的波动的。 冯君身子一晃,冒着危险,悄悄地向那厮飞过去,手里还拎着巴lei特。 他打算隐藏住杀机,贴近对方到两百米左右,稳稳地来上一枪……甚至三四枪。 但是他才飞出去一百米出头,紫金雕似乎就发现了他的行动,翅膀一振冲天而起。 在蜃气里,冯君看不到它的反应,但是双方的距离还不到四百米,这么大一只雕猛地飞起,他又在关注着这个方向,当然能感到扇动的气流。 至于这么警惕吗?他越发地无语了这家伙是怎么发现我靠近的? 虽然谋划失败了,但是冯君也没有着急,他微微改变一下方向,慢慢地飞着,时不时又进入手机看一看,那厮是否跟着自己。 果不其然,紫金雕还就在他身后不远跟着,他真的非常好奇,蜃气对它没有影响?还是说……仇恨的力量会如此之大? 好奇归好奇,他继续慢悠悠地往前飞,这一刻,关于可能出现的其他杀机,他已经彻底无视了,那些只是可能的危险,后面这位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为了不让这只扁毛畜牲生疑,他慢慢地加快飞行速度,不多时就到了前两天他夜里洒灵酒的地方。 确定对方还在自己身后跟着,他取出一杯灵酒,再次洒下去,下面的灵兽又是一阵拥挤它们喝这玩意儿已经有瘾了,而且这两次也没啥危险。 冯君见到大批的灵兽赶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然后退出了这个位面。 他这两夜连着洒灵酒,不是为了制造骚乱,只是借着灵兽们的骚动,悄悄降落下去掩埋zha药,一共掩埋了五处,每处四十吨。 他就不相信了,这两百吨zha药一起爆炸,炸不死这只扁毛畜牲。 现在他在地球位面发展得极好,不像以前,引爆zha药还要手动操作,找人制造几个遥控器,真的不要太简单这也是他必须认真经营地球界的原因之一。 他退出这个位面,这边就不走字儿了,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此前他有过类似的经验初到止戈山的时候,用炸药阴掉先天高手,就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所以他在手机里,看了那么三四秒摄像头,再进入手机位面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剧烈爆zha之后的余波,以及四处乱飞的尸块。 他所处的位置,基本上靠近五个炸点的中心,此刻冲击波已经过去了,但是这一次爆炸如此地剧烈,甚至撕开了弥漫的蜃气。 冯君用了半秒钟时间来适应,然后下意识地看向紫金雕所在的方位。 紫金雕正处在一个爆zha点的上方,剧烈的爆炸,直接将它炸得飞起了几十米,目前势头已尽,正在向地面跌落。 冯君又等了三秒钟,见这厮落到了一定的高度,直接蹿了过去,手起刀落,将它的头颅斩掉,手一抖收起它的尸身,接着电射而去。 这一场爆zha来得太突然了,别说灵兽了,就是人族修者也没有想到,灵兽阵营里,会爆发出这种意外,城墙上不少人直接就被震倒在地,而灵兽们也没有抓住机会进攻。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修仙者和灵兽都在尝试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 冯君则是悄悄地回到自己所在的平台,继续苟着。 因为他选择的爆点,在距离自己足有五里地之外其实他是怕把云柱炸毁,所以不管是修仙者还是荒兽,居然没有太怀疑他。 但是这一次的爆炸,让灵兽损失很惨重,因为有相思入梦的酒香诱惑,直接炸死震死的灵兽几达百只,受伤的灵兽就更多了。 有了这样的损失,荒兽们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次日发起了总攻。 而冯君所在的云柱,却是很离奇地被所有灵兽无视了,城墙一线杀声震天,他这里却是难得的平静这个情形,用“闹中取静”这个词合适吗? 冯君一开始还想继续苟,觉得时不时发出一道惊雷符,表明自己的存在就行了保护好云柱也很有必要,能适当地进行一些火力支持,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战斗持续到下午,看到自己的战友被灵兽杀伤,夏平安更是被斩断了双腿,只剩一口气了,他实在苟不下去了,直接挥舞着长刀,冲了过去。 战斗胶着到深夜,灵兽们才不甘心地退去,今天城墙已经有多个位置失守,幸亏有第二拨的援军的支持,否则真的不好坚持下去。 这时候,已经没谁再说什么功勋,也没谁再说灵兽材料赚钱了,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修者一方的死伤就高达四千多人,直接战死者超过了一千。 冯君看望了夏平安,他对这个莽撞的家伙,观感不好也不坏,不过此人今天的拼命,他看在了眼里,于是拿出一颗丸药来,“我这里有一颗生生不息丹,送给你了。” 生生不息丹可是好东西,价值……二十余灵石,可以极大地补充气血和生机,若是手足被利刃斩断,只要残肢尚在,有一定概率接续得起来。 做为战友,冯君能拿出这么一颗丸药相送,也算是豪气大方了。 夏平安则是苦笑一声,抬手一拱,“多谢大人相送,此物我怕是用不上了,我有一弟,唤作夏宁安,还望大人以后多加照拂。” “你的弟弟,你自己去照顾,”冯君把丹药往他身上一丢,转身就走。 今天他没有拿出法器来用,只仗着一柄长刀纵横捭阖,主要就是担心,使用法器会消耗大量的灵气,而且……何必要那么出风头呢? 事实上,厮杀了一下午带半个晚上,只用长刀,他的灵气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他必须回到云柱去,好好回一下气了。 第二天天刚放亮,灵兽的进攻又开始了,冯君这次也没多想,直接拎刀就上了,一直厮杀到中午,眼看灵兽的攻击有点放缓,他直接闪身走人,“我要回云柱休息一下。” 旁人也不能说他什么,他是云柱的守卫者,肯来夹击是人情,不来夹击是本分己方守卫着城墙,扛不住了能退下去回口气,对方可是连这个便利都没有。 其实冯君的灵气还有六成左右,不过这六成,也就是全力发出两记落雷术或者山河印。 他是侧面策应的人,能策应到位就很不错了,现在灵兽攻城的势头比较弱,他要坚持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有抢别人风头的嫌疑,倒不如回去老实地回气。 才回到云柱上,他的眉头就是微微一皱,然后他盘腿打坐,丢出一颗回气丸进嘴里。 打坐了一阵,他猛地一伸手,向云台上狠狠地一抓,“退出!” 回到地球位面之后,他才有心思打量一下,自己抓回来的这东西长什么样。 他抓回来的,是一个类似于水母的东西,放在地上大约有一丈大小,下面有无数只触角。 他是真不认识这东西,不过手机已经告诉了他这是什么沙蜃王。 蜃虫虽然战力不强,但也是灵兽其实它们的长处就不在战斗上。 沙蜃王是正儿八经的荒兽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妖兽。 天生的荒兽才是正宗荒兽,比如说赤焰鹫,沙蜃王这种由灵兽成长到荒兽级别的,因为灵智有了极大的提升,很多人将它们称之为妖兽。 不过这厮确实是有点脑子,居然趁着冯君去支援战斗的时候,悄悄地来到了云柱,而且还在云台上伪装起来在激烈的战斗中,不会有人注意到,云台稍微厚了那么一点。 说句实话,当冯君发现,自己守卫的云柱上,居然埋伏着这么一个家伙,真的是好悬吓出一身冷汗相当于出尘期的高手啊,就这么猥琐地埋伏着。 沙蜃王并没有想到,这个炼气高阶的修者已经发现了它,而且它埋伏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修者,结果……它就悲剧了。 冯君正在打量这沙蜃王,好风景快步走了过来,“采歆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了,看来再有半天左右就可以收功了……这是什么,这么大的海蜇?” “不是海蜇,”冯君收起了沙蜃王,笑着发话,“是一只出尘期的灵兽。” “出尘期的灵兽?”好风景怔了一怔,不过,想到他不是第一次诛杀出尘期了,她也不再惊奇,而是笑着发话,“反正你一个人在那边,要多加小心……这东西好吃吗?” 好吃吗?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然后摇摇头,“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它能不能吃,好像是有毒……看来得在那边研究一下什么灵兽能吃。” 张采歆晋阶的事儿,他没怎么放在心上,这种事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她的目标可是炼气期,嘎子在晋阶中阶武师之后,都没有搞什么庆典,想必她也不愿意输给嘎子吧? 不过他觉得,还是要给小菜心一点奖励才好,“你转告一下采歆,我已经为她弄到了专门的功法,希望她尽快晋阶炼气吧……好了,我要去那边了。” 好风景就是一愣,她本来想劝他在这里回回气的那边真的很危险的。 第八百零八章强买强卖 冯君何尝不知道,手机位面的战场很危险? 他在地球界回气完毕,再切换到手机位面,才是稳妥的举动。 但是沙蜃王的出现提醒了他,别看他在那边很低调,指不定还有什么人暗中盯着他呢。 且不说他在位面切换时引起的空间波动,会不会被人发现,只说他上一秒灵气只有六成,下一秒体内的灵气就充盈了,这就很容易引起一些猜测。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到云柱上,吞服下回气丸回气。 午间时分的停战,时间很短,半个小时之后,激战再起。 冯君这次是没有再上去支援了,老实在云柱上回气,开什么玩笑,堂堂的沙蜃王都在战场上苟着,他为啥不能苟? 又激战了三个小时之后,地面猛地一颤,又传来一声怒吼,听起来像是无鳞地蟒的吼声。 吼声一起,灵兽们的攻击更疯狂了,而空中的白雾,也变得越发地浓重了。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沙蜃王都死了,蜃气反而能加重,莫非……不止一只沙蜃王? 这一点却是他想错了,这么大范围的蜃气,不是只凭着沙蜃王就弄得出来的,那三十余只蜃虫的努力才是重点,沙蜃王不过是能给蜃气制造点加成效果罢了。 荒兽们已经约定,今天下午开始,就要发动总攻了,连续不停地攻击一天一夜,如果还不能获得满意的结果,那就要考虑是否要坚持下去。 总攻一起,蜃虫们拼命地输出蜃气,至于说沙蜃王的加成,大家都确定有,但是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出确切的数字,不过……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在大战中,会出现各种意外的因素,很多东西都不是可以精确衡量的。 因为蜃气越发地大了,冯君也就老老实实地继续苟,坚决不上去支援,他觉得自己守好这个云柱,意义也相当重大。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次日下午,灵兽猛然间全面退却,城墙上传来一片欢呼声。 蜃气还没有散去,但是很多修者根据经验分析出:灵兽们估计要撤退了。 冯君却是紧张了起来:他怀疑可能会有荒兽接应沙蜃王逃走。 果不其然,一条腾蛇王冲着云柱弹射而来,根本当上面的冯君是死人——或许,它以为这是沙蜃王幻化出的吧? 冯君盘坐在那里不动,直到对方距离自己不足百米的时候,才猛地一抬手,一道雷光狠狠地劈向腾蛇,随后掣出宝兵长刀,身子猛地蹿出去。 他手中的长刀幻化出三道白光,迅疾无比地斩了下去。 他这一记落雷术,相当地突然,哪怕腾蛇王是荒兽级别的,也被劈得僵直了一下。 紧跟着的三刀,是玄元刀法,腾蛇身上有鳞片,自身的防御是极高的,但就算是这样,也被斩开了一个大口子,这还多亏是它在关键时刻摆脱了僵直。 如果不是紧急避让了一下,它甚至可能会被这三刀斩杀。 要不然有越阶杀敌的说法,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冯君以有心算无心,差一点就成功了。 也就是此刻是在战场上,腾蛇王虽然不把冯君当回事,但是心里多少有点警醒,所以躲过了这一劫,换一个场合,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吃了这一刀之后,腾蛇王却没跟冯君纠缠,而是头也不回地电射而去:再不走,等着后面追来出尘期的修仙者啊? 至于说它要接应的沙蜃王——那厮鬼鬼祟祟的,胆子又小,没准已经溜号了呢。 灵兽退去半个小时之后,浓雾散去了,蜃虫没日没夜地释放了这么久的蜃气,也该歇歇了。 城墙上一片狼藉,仅存的修仙者们基本上都是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却是一个个神情激昂。 城墙之外的几十根云柱,有的已经残破了,有的上面空无一人,只有七八根云柱上有修仙者在,一个个也是狼狈不堪。 只有一根云柱上,那厮不但完好无损,还是在气定神凝地打坐着。 不止一个出尘期修者心生好奇,看了过去,但是随便一扫,发现此人是炼气巅峰,心里就又释然了——炼气巅峰有这样的战绩,倒也不算奇怪。 又过两天,灵兽大军缓缓退去,而修者这一方因为损失也比较惨重,无力衔尾追杀,只追出去二十个出尘期修者,象征性地斩杀了百来只灵兽。 接下来就是准备登记功勋了,按照惯例,灵兽是一到两个积分,荒兽是十到二十个积分。 冯君所在的五人队,夏平安战死,一个炼气初阶致残,一个重伤,季平安好一点,掉了一只膀子,他从夏平安那里得到了生生不息丹,把膀子接续了回来。 当然,他也为此承诺,照顾夏平安的弟弟夏宁安,这都不用说了。 只不过受到这样的重伤,他也无法再坚守下去了,起码要将养半年,才能基本恢复。 说实话,常年跟灵兽搏杀的修者,在这样的战场上,生存几率确实大一点。 只有冯君是全身而退,显得比较幸运,但是怎么说呢?出尘期修者看到他能守住云柱,都没觉得奇怪,那么他完好无伤也很正常。 季平安甚至连夏平安的功勋都代领了,算下来应该有十九个积分。 冯君盘点一下自己收割的耳朵,最后拿出来了九只耳朵,两条蜘蛛腿,一只蛇头,一只眼睛。 其中紫金雕和游隼的耳朵,是两个积分,蝰蛇头、金色旱蛛腿也都是两个积分。 所以他的积分算下来,应该是十七个。 当然,这是他故意低调,很多猎物他都没有上报,他的储物袋里,装了差不多二十具尸体——这还不包括他留在地球界的。 别的不说,就那只沙蜃王,他如果上报上去,就是二十个积分到手。 不过得了那么多灵兽材料和灵兽肉,已经可以知足了,还是那句话,沙蜃王都那么苟,他凭啥不苟? 现在的五人队里,也就是他俩能愉快地聊一聊,这些功勋有什么用。 季平安有点发愁,因为他不在这里守卫,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而这里虽然危险了一点,每个月五块灵石稳稳的,还能有些别的收入,比如说,随着打猎的人出去猎杀灵兽。 平均下来,一个月也能有十来块灵石。 至于这些功勋点,黑市的价格,一个功勋点能换二十灵石左右,再加上一头灵兽能获得的材料费,差不多杀掉一只灵兽,收入稳稳地在二十灵到三十灵。 必须要强调的是,灵兽的耳朵,不一定会落在自己手里,季平安和夏平安一共能得十九点的功勋,但是他俩击杀的灵兽,绝对在二十只以上。 有些账,实在没办法细算,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场灵兽入侵的大战之后,两人还都活着,这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就在这时,两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一名出尘初阶一名炼气高阶。 出尘初阶正是铸剑峰的祁毋生,他是后来临时带上庚字队的,原因是前任受伤。 祁毋生在这场战斗中,也受了些轻伤,额头还缠着绷带。 炼气高阶倒是一身齐整,气定神凝的样子,他走到季平安面前,笑着发问,“季队长,听说这次战绩不俗?” 季平安斜睥他一眼,都懒得站起身,“你是哪位……咱俩很熟吗?” 他久在这里,见识过太多状况了,所以也懒得跟对方客套。 炼气高阶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好吧,咱俩不熟,听说阁下此战,收获了不少耳朵,特来借几个用用。” 季平安闻言,连看都不看他了,耷拉着眼皮发话,“你被骗了,我就收获了俩耳朵。” “呵呵,”炼气高阶冷笑一声,“你们这个五人队,从一开始就顶在那里,最后还活下来四个,你告诉我说,只收获了俩耳朵?” “我收获多少,是我的事儿,你算哪棵葱?”季平安懒洋洋地回答,“知道强夺他人功勋,是什么罪名吗?” “我没有想强夺,”炼气高阶淡淡地发话,“不过你这么跟我说话……确定不后悔?” “我没啥可后悔的,烂命一条,”季平安很无所谓地回答,“你是炼气高阶,你厉害……大不了你杀了我。” 战场上走下来的人,那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更别说这些追求念头通达的修仙者。 “咳咳,”祁毋生轻咳两声,“这个……小季啊,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说,别说气话。” 他一开口,性质就不一样了,铸剑峰祁家可是金丹家族,他跟着来也就算了,出声求情的话,只要腰板不够硬的,都得掂量一下——不给祁家面子是什么后果。 但是季平安也不是一般人,倒不是说他背景有多深厚,而是说他确实是孤家寡人没啥牵挂,又是在战场上厮混多年,就是传说中的老兵油子。 他干笑一声,“既然祁上人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一个功勋点六十灵石……借功勋点之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炼气高阶闻言,脸色就是一沉,冷笑着发问,“六十灵石一个功勋点……穷疯了吧?” “我是穷疯了,”季平安很光棍地承认,“但是你搞清楚一点,我没求着你买,是你硬要找我买的……买不起,你就别装!” , 第八百零九章酒香四溢 季平安的话很不好听,但是冯君认为,要是搁给他,估计话会说得更难听。 炼气高阶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反而透出了浓烈的杀意,“我就是买不起,还想买……你不愿意卖吗?” “我当然不愿意卖,”季平安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虚拟地划了两下,“这儿,就这儿……来,你冲我砍啊。” “咳,”祁毋生又重重地干咳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炼气高阶的嘴角,又泛起了轻蔑的笑容,“好了,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欺负你,一个功勋点,十块灵石。” 季平安刚刚跟冯君谈过行情,市价差不多是一个功勋点二十灵石,这位花十块灵石就想买,还是牛皮哄哄的,豪强的气息,真的是扑面而来。 季平安刚才开价是六十灵一个功勋点,他并不是真的想卖,只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当然,对方若是真的要这个价钱买的话,他也可以卖——十九个功勋点,那就一千一百多灵石了,有这钱干啥都行。 但是十块灵石,那真的是不行,他脸一沉,“十块灵石?我呸,十五块灵石一个功勋点……你有多少,我全收了!” 炼气高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阴森森地发话,“你全收……我这儿有一千功勋点,你收得起收不起?不是我笑话你,你有这么多灵石吗?” 说实话,他这并不是有意小看对方,而是在秋辰坊市讨生活的修者,什么样的身家做什么样的事,在这里戍守的修者,大致有多少身家,那是瞒不过人的。 很简单的逻辑,这姓季的真有一万灵石的话,何苦来做这种活儿? 当然,在季平安的眼里,对方就是有意嘲讽自己了。 但是他输人不输阵,只是面无表情地表示,“我有没有这么多灵石,你拿出一千功勋点来,就知道了。” 炼气高阶见他油盐不进,于是阴森森地一笑,“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还能这么嘴硬。” 他不再理会季平安,只是又侧过头,上下打量冯君两眼,然后轻声笑一笑,“听说冯道友此番出战,斩获不菲?” 这是作者有意不让我苟啊,冯君心里暗叹一声,却是没理会这厮,而是看向季平安,“老季啊,这一场大战下来,能活着走下城墙,真的很侥幸啊。” 季平安有点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按照他的想法,冯君应该也是个有胆色的人——能孤零零坚守云柱小二十天,没有叫苦没有求援,算得上条汉子。 所以他不认为,冯君是在帮那厮说情,于是笑一笑,“是啊,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真的很奇怪,谁会眼瞎到打咱们的主意?” 这话里所含的强硬一览无遗,那炼气高阶听得却是脸色发青。 “不说那些了,”冯君微微一笑,“我是说活下来就好,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逢,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起扛过枪的交情,在我的家乡,这就是人生三大铁之一……” 他说的那个枪,跟这个位面说的枪,不是一回事,但是表达的意思差不多,大差不差。 季平安别的不懂,起码听出来了,冯君选择支持自己。 有这么一个高手支持,他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于是笑着发问,“还有两大铁是什么?” 炼气高阶有点忍不住了,他轻咳一声,“冯道友,我在问你话。” “注意素质,我在跟别人说话,”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季平安,笑着发话,“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么个缘分,临别之际……咱喝两盅。” 然后他放出桌椅,还有一大盆灵兽肉,又取出一坛酒来,“来,喝起来。” 另两个炼气初阶都是重伤,其中一个还致残了,不过见到这场景,也凑了过来,其中那个瞎了一只眼、半个脑壳都没了的家伙笑着发话,“哈,老冯的酒,一定要喝一杯。” 冯君摆出这些东西的速度很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不过季平安的手脚也不慢,他直接打开坛子上的酒封,给大家斟酒,还笑着大声发话,“你俩小子运气不错,这次赚到了。” 他能猜到,冯君拿出来的是什么酒,所以才用这么快的速度斟酒,释放出酒香。 炼气高阶冷着脸,仔细看他俩两眼,一副“我记住你俩”的样子,然后正要转身离去,猛然间鼻子抽动两下,看向了对方正在倒出的酒。 “好酒!”说这话的是祁毋生,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意外,“这酒是哪儿买的?” 他只是庚字队的临时队长,此刻战斗已经结束,对季平安之类的,没什么约束力。 不过季平安还是很得意地炫耀,“当然是好酒,这是相思入梦。” 炫耀归炫耀,看起来他并没有邀请出尘初阶喝一杯的意思。 事实上他心里想的是——喝一杯?我特么馋死你!让你再带着外人来买功勋点。 没人出声邀请,祁毋生也不好强来,事实上,他现在是满心的惊讶,“传说中三绝真人的相思入梦?没搞错吧?” “呵呵,”炼气高阶不屑地笑一笑,“相思入梦……你怎么不说醉满江山呢?” 季平安是跟此人杠上了,他冷笑一声,“你这点眼力价,也就是便宜倒卖几个功勋点,说得你好像喝过相思入梦似的。” 炼气高阶的脸色越发地黑了,“我买功勋点自有用处,你不卖,也别给自家惹祸。” 季平安不屑地看他一眼,“就凭你?” 眼见双方又要争吵,祁毋生出声发话了,“冯道友,敢问你这相思入梦得自何处?” 冯君还没说话,那个没了半个脑壳的炼气初阶出声了,“这是天通商盟送给老冯的,祁上人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天通问询。” 他是在极力地替冯君吹嘘,但是事实上,他也想保住自己的功勋点——冯君和季平安都扛不住对方的话,他就更扛不动了。 祁毋生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是祁家在秋辰坊市的负责人,闻言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天通我很熟啊,没听说他们有相思入梦卖的。” 冯君本来不想说什么,奈何三个队友齐齐地看向他,眼中有惊讶有意外,也有迷惑——老冯你不是在忽悠我们吧? 所以他轻咳一声,“过一段时间,天通会拍卖相思爵,祁上人若是不信,自去打听就是。” 祁毋生一听,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相思爵出世了?” 季平安不敢嘲笑他,但是忍不住说一句,“反正我从来没听说过,相思爵被毁了的消息。” 祁毋生哪里还顾得上跟他计较?他看向冯君,愕然发问,“你这消息得自哪里?” “皇甫无瑕亲口跟我说的,”冯君很随意地回答,因为担心对方未必知道皇甫家的小字辈,他又说一句,“客卿许上人也在场。” 他并不担心那两位出卖自己,天通商盟拍卖,是要收手续费的,皇甫会长满脑子的商人思维,怎么可能泄露卖家信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祁毋生虽然也知道许上人,但是更清楚皇甫家——同为金丹家族,皇甫家族比祁家还要强势很多,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他沉吟一下发问,“你跟皇甫无瑕是什么关系?” 冯君看他一眼,真是有点“苟不住了”的感觉,不过最后他还是说一句,“你可以去问她。” 祁毋生可也是个商人,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位不怕我去问皇甫无瑕——也就是说,人家确定,皇甫无瑕心里有这么一号人。 他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炼气高阶:这一队的功勋点,你还要买吗? 炼气高阶耷拉下眼皮——他倒是不知道皇甫无瑕,但是天通商盟的客卿许上人他知道啊。 就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两人,其中一个惊呼一声,“好酒!” 此人矮胖身材,也是炼气九层,顺着酒香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冯君,忍不住眼睛一眯,恶狠狠地发话,“是你!” 冯君一看来人,乐了,正说相思爵出世呢,卖给他相思爵的这位就出现了。 他笑着点点头,“活下来了?不容易啊,恭喜恭喜……来喝一杯?” “切,谁不敢喝似的,”矮胖男人走了过来,抬手放出一张椅子,大喇喇地坐下来,“这酒不错,先给我上十斤。” 他也是一身的伤,精气神倒是还不错,不过大战之后死里逃生,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 不看开能怎么样呢?他又惹不起皇甫家族和天通,反正买假货的成本,早就赚回来了。 “十斤……你想啥呢?”季平安瞪他一眼,“知道这是啥酒不?相思入梦!” “相思入梦?”矮胖子也是捡过漏的——虽然不太成功,但是他真知道这东西,“别是拿假的哄我吧?” 冯君白他一眼,笑着发话,“我像是那种人吗?” 矮胖男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像!” “少扯这些,”季平安虽然只是炼气中阶,但是他相当感激冯君为自己撑腰,眼里也就不在乎这炼气高阶了,“这是天通商盟送给老冯的酒!” , 第八百一十章户籍的变通 “天通?”矮胖男人一听这两个字,就有点蛋疼,“你这家伙,跟天通关系真的不错啊。”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冯君笑着发话,“咱们大难不死,也是同守一道城墙的战友,还有啥仇不能化解的呢?” “倒也是,”矮胖男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mua,痛快!你是不是在追皇甫家的那个小女娃娃?”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你买走我那个花盆,有什么讲究没有,但是这么多人,让他怎么问? “没有的事,”冯君摇摇头,“我马上出尘期了,她不过是个炼气期的小女孩。” “马上出尘期……看把你能的,”矮胖男人翻个白眼,“人家那是金丹家族,就算你真的出尘期了,能追上那小女孩,你也偷笑吧……再给我来一杯,给我朋友也倒上。” 季平安不高兴了,“慢点喝成不?这是相思入梦!” 他们吃喝得热闹,旁边的祁毋生冲炼气高阶使个眼色。 炼气高阶也没脾气了,都不用找人问了——这位是真的跟皇甫家族有关系啊。 两人弄了一个没趣,只能悻悻地离开,不过走不多远,炼气高阶悻悻地哼一声,“马上出尘期?呵呵……这家伙很狂啊,就是个散修而已。” 他对这个小队的期望值不低,不但是战役从头顶到尾,而且还位于突出部,所以对这些人也大致了解过一番。 祁毋生却是看他一眼,正色发话,“薛道友,我是为你引见,但是你开出的价格,也确实有点不合适,传出去我脸上也无光。” 薛家只是修仙界一个中等家族,族中有一个老祖是出尘高阶,还有两个出尘中阶,前一阵又有人晋阶出尘中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按说这样一个家族,差不多比得上观泉谷潘家了,当然,潘金祥是出尘巅峰,金丹有望,潜力比薛家要大不少。 但是事实上最根本的是,潘家一直在观泉谷中生活,两峰一谷大名鼎鼎,在这种竞争激烈的地方能生存下来的家族,都不简单,而且他们在观泉谷里有基本盘。 薛家没有类似的地盘,虽然他们也占了两座山,可是产出跟观泉谷完全不能比。 薛家目前在四处扩张,秋辰仙坊是一个重要环节,而这位薛道友之所以大肆收购功勋点,也是为了薛家在秋辰的布局。 祁毋生所在的是金丹家族,按说不需要在意薛家的,但是祁家的真人不是很强势,心思也全在铸剑峰内部,暂时考虑不到对外的事情。 而祁毋生本人,在族中也面临竞争,肯定要拉拢一些外部势力做为人脉,此次他就想交好薛家新起的出尘中阶,把秋辰坊市的事业做大做强。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一个炼气高阶如此客气,不是每个金丹家族的子弟,都能像皇甫无瑕一样得到自家老祖的宠爱。 但是薛家这位叫做薛洪升的先锋,做事有点太过,他忍不住要表示一下不满。 薛洪升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这些闲杂散修,我有一句话要说,‘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对他们……呵呵,没必要太客气。” “我二十灵买他们的功勋点,他们会感恩吗?不会!甚至有人会想卖得更多!” 祁毋生的嘴巴动一动,心说谁逼你去买功勋点了?但是他懒得说。 然而薛洪升的抱怨还没有完,“攀上皇甫家就很大吗?我看未必。” 在他眼里,皇甫家是金丹家族,祁家也是金丹家族,祁毋生你都对我客客气气的,那个姓冯的都还不是皇甫家的人,凭什么就敢对我那么傲慢? 祁毋生淡淡地看他一眼,“这话我就当没听到了,不过我建议……别多事的好。” 他不劝还好,这么一劝,薛洪升越发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他轻笑一声,“祁上人你放心好了,此事我自有分寸。” 他已经想好了,要出手就直接对付冯君,对付季平安反而不合适,那叫打草惊蛇。 季平安一旦出事,冯君难免会产生一些联想,再生出一些反应,事态就不好控制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既然决定下手,索性从根子上直接断了,也少了很多麻烦。 当然,他心里的这些算计,就不合适再跟祁毋生说了……真当金丹家族可欺吗? 其实就算他不说,祁毋生也想得出来,这件事十有**还有反复。 不过就像薛洪升想的那样,他只要不说,祁毋生就当没注意到,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 他俩走开了,但是冯君他们六个人喝得很高兴——百战余生,不该高兴吗? 聊天之中,大家就知道,合着那矮胖男子叫梁中玉,不是仙坊的常住人口,不过住的地方距离仙坊也不远,就一千里地。 跟梁中玉在一起的炼气初阶,也是守军里的人,这次战斗他们防守的是,一块凹进去的城墙,没有遭遇多么激烈的战事,还经常做为援军支援别人,自家的损失还不大。 不过梁中玉的战力不可小看,而且他本身也算有钱人,身上不缺丸药和符箓,这次的收获,应该有十三四个功勋点。 事实上,他能在市场上摆摊,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秋辰坊市一百多万人口,炼气期以上的修者,也就四五万人。 这不是地球界,摆地摊的都是小商小贩,在秋辰仙坊,有本事、能平事的人才够资格摆摊,没本事的人就是种地、做工和伺候人。 因为摆摊要登记,所以这次征召,就把梁中玉这炼气高阶征召了,他倒是想不来参战呢,但是……可能吗? 总算是他身家丰厚,战斗力也强,死里逃生了,赚了十几个功勋点,他也没有兴趣卖灵石,“这十几个功勋点下来,我在秋辰坊市能弄个常住人口,摆摊就方便多了。” 季平安耻笑他,“你不是说老冯挤兑得你没法做生意了吗?还弄什么常住人口?” “老冯确实很过分啊,”梁中玉开始诉苦,“要不是这次是战友了,我还想着回头搞他呢,仗着有天通支持……嗯,还有皇甫家的小丫头,他强买强卖,这口气,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你可拉倒吧,”冯君冷笑一声,“你用个破盆子,卖了多少灵植出去了,我是帮你消灾……懂吗?是帮你消灾呢!” 反正大家喝得都不少,当天就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一场大战之后,真的是身心疲惫,但是统计战果功勋登记之类的,还要在这里待两天。 虽然大多是修仙者,但是很多人并不是很在意起居条件,直接就地打坐,有帐篷的人都算比较讲究生活的了。 冯君的做派,不出意外地又引起了轰动,他不仅仅有帐篷有阳伞还有开水冲茶,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照明器具和洗热水澡的设备。 很多修仙者自身是掌握了清洁术的,不会的也可以买几张清洁符来用,不过大战之后,能舒坦地泡一个澡,那真的解乏得很。 看到冯君的做派,就连季平安都忍不住嫉妒地骂一句,“真是够纨绔的。” 找冯君接热水洗澡的不多——很多人身上有伤口,不能见水,但是找他借光的人不少,其中竟然还有人会接电线,他一台发电机,居然带了十几个氙气灯。 反正是大战之后,有回气的,有喝酒的,甚至还有赌博的,相当地热闹。 梁中玉去找一个同乡的朋友,结果那朋友战死了,他郁闷之下,又跑过来找冯君喝酒。 其实这家伙挺有眼色的,别看一直抱怨冯君强买强卖,但是事实上,他是有意要交好冯君——天通商盟和皇甫家的大腿,他也想抱。 没错,梁中玉是个会来事的主儿,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跟管理处那些修士处好关系了。 恰好,冯君也有意交好他,两人很快就聊得不错了。 两人说起来这功勋点的用处,冯君表示自己打算晋阶出尘期了,想在秋辰仙市租用洞府,用这个功勋点换取一些优惠条件。 梁中玉认为,他的规划有点问题,说你如果有信心在百日之内晋阶出尘期的话,这个折扣很不划算——能省下的灵石,还不如你把功勋点卖出去得到的灵石多。 冯君听了他的建议,打算用十个功勋点,换一个常住此地的户口。 当然,常住户口不代表他就得被拴在这里,他依旧可以回他的止戈山,关键是有这个常住户口,他在购买房产之后,有资格雇佣两名凡人为他劳作。 冯君可是不想再因为带不进凡人来而苦恼了。 不过有了常住户口,他就面临一个新的问题——战斗征召。 以他的修为,有了常住户口,肯定要被列入轮换征召的行列。 所以他想出一个点子来,“我也不给自己办常住人口,我还带了好几个伴当。” 米芸珊是他的侍女,跟着他可以到处走,但是有些场合,陈钧胜就不是很合适。 他打算给陈钧胜办个常住户口,反正凡俗界陈家家业那么大,他也不怕对方玩花样。 第八百一十一章惦记很久了 梁中玉听了冯君的想法,有点惊艳他的脑洞,“还可以让下人来当这个常住人口?” 常住人口在很多方面能享受到优惠,但戍守防线也是必须尽的义务,冯君这么一操作,那就是只享受权利不尽义务,真的是很狡猾。 然而冯君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狡猾,漏洞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又没人说不许钻漏洞。 搁给地球界的一般人,绝对会认为这不过是个普通操作,能提出“合理避税”概念的人,怎么可能有漏洞不钻? 不过季平安给冯君泼了一瓢凉水,“秋辰这里不一样,蜕凡期想申请常住,申请费用是要翻番的……日常费用倒是一样。” 这倒不是秋辰坊市在防范漏洞,主要是坊市对蜕凡期有歧视——修为不高就想成为秋辰的市民?申请费用翻倍! 翻倍就翻倍好了,冯君很干脆地表示,“无所谓,大不了功勋点也翻倍……主要是戍守征召,对修者的限制太大了。” 梁中玉眼珠一转,“看来我也得学一学你,从家里弄个蜕凡期的过来当常住,其实我也不排斥征召,关键是……就是你说的那样,强制轮换太约束人了。” 这也是大多数修仙者的真实心理,跟灵兽荒兽拼命,大家都不怕,既然修炼了,就有这个觉悟,但是有事却不能出门,真的是很不自在。 然后他的脸就苦了下来,“坏了,功勋点不够……啧,我还卖了两个耳朵。” 这话就没人接茬了,功勋点能做的事情多了,除非那些特别缺钱的,很少有人去换灵石。 “几位,”梁中玉左右看一看,“我买点功勋点成不?二十……不,二十二灵石一个点。” 这个价格就很公道了,考虑到这货以前是做生意的,还是那种捡漏的生意,出的价格已经很有诚意了。 但是非常遗憾,没人接他这话茬,最后他提高到二十五灵石,依旧没人吱声。 “算了,”梁中玉摇摇头,“我也不会再涨了,大不了……想其他的办法。” 冯君冲他使个眼神,转身离开,到一边抽烟去了。 梁中玉马上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笑着低声发话,“老冯,你就知道你有办法……” “耳朵我有,”冯君抽一口烟,还跟他让了一支,笑眯眯地发话,“不过,我对灵石不感兴趣……我不差钱。” “那是,”梁中玉笑着点头,他是真同意这位不差钱的说法,明知道是假货都敢买,“那老冯你说,想要点啥?只要我有的,都好商量。” 冯君的眼珠转一转,似笑非笑地发话,“我看你那个……冒充出尘期的法门就很不错。” “法门……”梁中玉一嘬牙花子,脸上满是苦恼之色,“这个,实在是抱歉……” “那就算了,”冯君笑着发话,“我就是看着喜欢,其他的也没啥想要的。” 他想要的,就舍得花钱,这是他给对方的印象。 “喂喂,老冯,”梁中玉着急了,“我是说非常抱歉,有点小贵……没说不卖啊。” 冯君抬手一指他,似笑非笑地发话,“你这家伙嘴里就没句实话,别以为我忘了……咱俩是什么情况下见的第一面。” “这个我真不骗你,确实不便宜,”梁中玉正色发话,“我做买卖这么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没有这一技傍身,早就让人拆吧了。” 冯君淡淡地看着他,“就是模拟一下气息,你说吧……多少灵石?” “不开玩笑,这是正经的上古气修的敛气术,”梁中玉一本正经地发话,“绝对不是你花灵石就能买到的。” 冯君之所以一见这厮,就热情地招呼喝酒,还说什么旧账一笔勾销,为的就是这个法门。 要不然他吃撑着了,冒着被对方发现捡漏相思爵的风险,上杆子套近乎? 因为他马上要晋阶出尘期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晋阶太快,也为了方便自己以后在修仙界走动,他很希望得到一种能收敛气息的法门。 说得更直接点,地球界的网络小说上,只要是个男主角,谁还不会这个法门? 只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功法商店里没有类似法门卖,天通商盟……或者有吧,但是他买这功法的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要提防皇甫无瑕,这让他怎么张嘴去问? 但是这厮说什么“上古气修法门”,让冯君有点不高兴,“我花灵石买不到,你就能弄到……我差你很多吗?”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只是个人机缘,”梁中玉见到他不高兴,反而是开心地笑了,“我小的时候,救助过一个乞讨的老人……” “打住了,讲故事我比你强,”冯君气得差点笑了,“然后这老人给了你一本法门,还说拯救修仙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他没再给你个系统?” “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懂,”梁中玉赔着笑脸回答,“那老人后来死了,我收敛了他,然后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法门……真的。” 冯君直勾勾地盯着他,半天才呲牙一笑,“原来你遇到了最后一个气修传人……” 一句话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喂喂,老冯,”梁中玉出手如电,一把就拽住了他,苦着脸发话,“冯大哥,冯大爷……你不能乱说啊,什么叫气修的最后一个……那啥?” 冯君看一看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冷冷一哼,“你这是……打算动手了?” “老冯你至于这样吗?”梁中玉继续赔着笑脸,“你这强买强卖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啊。” 冯君冷冷地看着他,“我得好好想一想,气修还有什么功法,混元童子功?混沌混元真炁?无回刀法?老梁你大丰收了啊。” “得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梁中玉苦笑着一拱手,“老冯,嘴下留情、留情啊……功法我卖你还不行吗?说良心话,真是气修的敛气术。” “你嘴里就没句实话,”冯君摇摇头,“我不买了,气修传承的因果,我承受不起……不过啊,没准有人会感兴趣。” “老冯!”梁中玉可是真的急了,“说好的人生三大铁呢?我卖你还不成?” “多少灵石?”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五万灵石?” “说实话,这是我捡漏捡来的,”梁中玉一本正经地发话,“三千灵石,不多……我也三千灵石卖给你,只有一个要求:不得外传!”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当然,你首先得给我弄十个功勋点,抵两百灵石。” 冯君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带了功法了吗?” 功勋点原则上是不得交易的,只有在登记功勋点之前,大家私下可以交易耳朵,功勋点登记之后,想再交易功勋点,就只能交易使用权了,改变不了所有权。 很多自家可以使用功勋点的方面,不方便对外人使用。 譬如说延误了征召,可以拿功勋点来冲抵惩罚,但是你的功勋点,冲抵别人的延误的话,必须得翻倍。 无故杀死修者,功勋点可以抵消死罪,但必须得是你自己的功勋点,别人的功勋点无用。 所以登记功勋点之前,耳朵才是最有价值的,冯君认为他想交易的也是这个,那么问题就来了……你带了功法没有? 梁中玉苦恼地摸一摸额头,“我如果说我带了功法……估计你也不会信吧?” 这是肯定的,谁吃撑着了没事,把功法随身携带着? 冯君曾经抢夺过一次功法,那是顾家的子弟,高阶武师,但那时候是人家买了功法回程的路上,所以他抢到了两本相当牛叉的功法,一个是《混元吞天功法》,一个是《玄元刀法》。 但是一般情况下,修者身上不会带那些太敏感的东西——那是招贼呢。 梁中玉倒是想忽悠冯君,但是他估计对方不会信,万一惹得人家火了,放出自己是得了“最后一个气修”的传承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 冯君笑一笑,反正他没必要着急,“那就回坊市再说好了。” 梁中玉哪里肯回坊市再说?那个功勋点和现在的耳朵,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这样,你现在给我十个功勋点的耳朵,再加一千灵石,我先给你写下压制气息的法门,如何?” 当初冯君在坊市遇到这厮,丫就是将气息压到了炼气三层,很具有欺骗性。 但是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压制气息的法门?这个不是我想要的呀。” 其实他想要的就是压制气息的法门,炼气高阶就冒充出尘初阶的法门,他还真不感兴趣,那不符合他“猥琐发育”的战略——他更愿意认为,那是作死。 但是梁中玉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直在考虑的是,冯君说了,丫要晋阶出尘期。 晋阶不成怎么办?那就只能假装晋阶成功了! 没办法,皇甫家可是有真人老祖的,金丹家族的女孩子……哪里有那么好追的? 他脑补了不少内容,不过有一点他真没骗人,他很为难地表示,“压制气息的法门,我写出来大概你就能明白,你的境界已经到了嘛,但是出尘期……还是得看正版啊。” 第八百一十二章物价飞涨 压制气息的法门?冯君心里一喜,我要的就是这个啊。 不过跟梁中玉打交道,还是多个心眼的好,他摸一摸下巴,有点不情愿地发话,“可是我看重的……不是这个。” 梁中玉心说我当然知道你看重的不是这个,但是其他的我也不能这么给你呀,“这个……一脉相承,你看了前面的,对后面的法门,就有个估量了。”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我没带那么多灵石,十个功勋点的耳朵,你把压制气息的法门给我。” “这我就亏大了!”梁中玉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俩是背着别人在聊天,他这么一叫,别人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那就算了,”冯君淡淡地发话,“你一个劲儿地要把我不想买的东西卖给我,我就想问一句,到底是谁在强买强卖?” “你身上不可能一点灵石都没有,”梁中玉稳稳地发话,“是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是啊。” 梁中玉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他想到对方可能否认,砍价嘛……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你就这么直接承认,带了灵石不想给我?“老冯,这你可就有点不诚心了。”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这么卖东西,就叫诚心了?” 两人讨价还价半天,最后是以十个功勋点的耳朵,加上三百灵石,成交了这一笔业务。 梁中玉并不觉得他就亏了,他认为敛气术只合适在特殊的场合用,能提升气息的法门,才会更值钱。 不过令他苦恼的是,接下来整整一晚上,他都不能休息了要默写出这个法门的。 这个对气息运用的法门,字数并不多,也就三千字左右,而且有个别错漏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品味出其中的精髓。 而梁中玉运用这个法门很久了,自身都有相当深刻的感受,亲口解释一下,比冯君自己领悟要好使,相较而言,那些错漏都不太重要了。 所以等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冯君基本上就搞明白了这个运用。 他亲自测试一下,发现果然把气息降到炼气初阶了,于是不无遗憾地咂巴一下嘴巴,“啧,五百灵石就学了这点东西,一天就学会了,还没有正式的功法书,老梁你不愧是奸商。” “知足吧你,”梁中玉没好气地哼一声,“要不是看在战友份儿上,我又是着急要功勋点,我也不会这么便宜贱卖……起码还不得跟你要八千灵?” “八千灵?”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这是打算卖带印子的?” 梁中玉听到这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魂印功法可是……比较那啥的,对方的话很明显,自己要是太不识相的话,没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应该仅仅是威胁,否则不会这么直接说出去,不过他想一想,发现冯君没准……还真有擒下自己然后搜魂的能量。 所以梁中玉觉得,这时候没必要挑衅对方,而且他感觉,对方买后续法门的可能性很大,“你不是跟天通熟悉吗?可以去了解一下,看我这个法门卖三千贵不贵。” “好了,我自己感受就可以,”冯君对后续功法的兴趣不大,但是他不可能直说,只是笑着发话,“还得推演一下,法门里有什么陷阱没有。” 梁中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唉,手抄本的公信力就是低啊。” 下午的时候,开始登记功勋点,分了十二个窗口,除了有人记录和发放功勋点,还有专门的人抽查,看灵兽被杀死的时间。 不是随便交一个耳朵上去,就能被认为是战功的,要不然某人手里攒上几百个耳朵,一直装在储物袋里,撑上几年等到一拨灵兽入侵,岂不是赚大了? 不过确切的斩杀时间,也不是很好判断,差不多一个月内的……大差不差就是了。 冯君见到这一幕,隐约有点心惊他在地球位面多次回气,可也花费了一些时间。 总算是没有太过浪费时间,否则还真的危险了。 他原本打算的是兑换十七个功勋点就行了,不过既然知道功勋点这么好用,他索性兑换了三十二个其中二十点,他是打算用来办一个常住户口的,其他十二个点机动。 再加上他又卖给梁中玉十个点,也就是说,他拿出了价值四十二个功勋点的耳朵。 这跟他“猥琐发育”的初衷有点违背,但是没办法,十个功勋点是可以免死的。 总算还好,他交易出了十个功勋点,手里只是三十二个,看起来……起码不是太扎眼。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想得多了,在登记的时候他才发现,虽然大部分人的功勋点很少,但是三五十功勋点的人不少,甚至时不时能见到上百点的人。 他不想卖功勋点,但也有人指着卖功勋点赚钱呢。 譬如那些偶尔来秋辰一次,却被征召了的修炼者人家此后都未必来秋辰,要这功勋点做啥? 反正冯君的三十二个功勋点,也只是让登记的人抬起头,略略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待发现他是炼气高阶,什么都没问就低下了头。 这个功勋点,就直接记录在身份牌上了,跟身份绑死,看上去有点驾照积分的意思。 冯君登记了功勋点,向前走了没几步,顿时有三四个人围了过来,“大人手里有灵兽材料卖吗?我们高价收购。” 守在这里的人,可能高价收购?冯君一点都不相信,直接看也不看就往外走。 他表现得很高冷,但是别人并不会放过他此人身上可以是有三十二个功勋点。 又走几步,他终于恼了,“让开让开,我不卖……我自己要用!” 看到他恼了,很多人不敢再纠缠,但是一个炼气中阶的修者笑着发话,“大人三十二个功勋点,那么多材料,未必用得完吧?” 冯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发作,最后也只是抬手指一指对方,目露凶光,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用意不言而明小子,我记住你了。 他闻到了浓浓的算计的味儿,可他若在此时发作,不但有失身份,也会引起更多的关注。 “让开,都让开,”就在这时,旁边有人高喊一声,不是别人正是梁中玉。 他身子虽然微胖,但是动作极为敏捷,他直接蹿过来,手往冯君的肩头一搭,呵斥别人,“许你们来这里收材料就不错了,我们想不想卖,莫非还要看你们的眼色行事?” 这厮长相虽然像个生意人,但是气质里,天生带了一种社会油子一般的痞气,他一出口,别人就能感觉到此人的难缠,只能老实地让开。 冯君自叹不如,自己就不具备这种“生人勿近”的气质没办法,长得这么英俊,一眼就能让人生出好感,怎么看都不是反角。 将众人撵开,梁中玉才笑眯眯地发话,“老冯,我发现还是小看了你啊,卖给我十个功勋,你还能有三十多个功勋……你是到底杀了多少灵兽?” “杀多少很重要吗?”冯君微微一笑,“我身法好,能捡到耳朵……成不成?” 梁中玉眼珠一转,“那你捡到荒兽耳朵没有?” “捡到了,”冯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担心太张扬了,不好意思换功勋。” “哈哈,”梁中玉仰天大笑了起来,又抬手拍一拍他的肩头,“老冯你还真幽默,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这个心态我是很佩服的。” 冯君的嘴巴抽动一下,无奈地发话,“怎么这年头的人,都不爱听实话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分道扬镳了。 冯君来到了自己当初定下的客栈,正好赶上景青阳和陈钧胜在门口张望。 他一问才知道,合着这一仗打了二十多天,秋辰仙市所有的东西都涨价了连房价都涨了。 因为他们住进来的时间比较早,客栈掌柜也比较注重面子前文说过,这个社会的人,普遍都比较注重声誉,所以没有给他们涨房价。 但是物价一天天上涨,掌柜的也吃不消了,前几天就婉转地表示,别人都涨价了,您几位不涨价,我们是亏的,要不我们给您免两天房钱,您再去其他地方试一试? 关键是谁都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除了战斗需要的物资,生活用品其实没有短缺了多少,但是架不住商家都惜售了,灵米的价格都涨了五成。 陈钧胜他们也知道老板说得有理,可是就这么离开也不合适,别的不说,他们一行五人里,修为最高的就是两个蜕凡四层,离开此处,再找地方登记住,都不好找。 所以陈钧胜和景青阳表示,那我们不用客栈包饭了,自己去找饭总可以吧? 后来这几天,都是两人在打零工,赚五个人吃的饭。 但是他们并不抱怨掌柜,就是一句话遇上打仗了,这些情况都正常。 眼下也就是听说修者们胜利了,估摸冯君也快回来了,两人才在门口等着。 冯君听他俩这么说,只能摇摇头叹口气,“唉……好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幸运陈钧胜 冯君其实是给米芸珊留了灵石的,足足有五十灵石,客栈账上还有二十灵石的押金。 但是米芸珊不敢用真当仙凡有别四个字是白说的? 搁给平时,她蜕凡四层也勉强算是修仙者,可以使用一下灵石反正她肯定是追随着什么人的,大部分商家也不会在意。 但是到了战时,那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们这一行人里,再没有炼气期了,出点意外,都没资格跟别人交涉。 冯君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退了房间走人,带着他们直奔管理处而去,“以后咱不受这气。”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坊市身份,一旦成为常住人口,蜕凡期照样可以使用灵石,没有任何限制我在仙市里都有户口了,你跟我说仙凡有别? 但是到了管理处之后,冯君有点傻眼……队伍排得好长。 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合着这些人都是有了功勋点之后,来处理各种事宜的比如说以前欠了管理费,现在有了功勋点,就可以冲抵一些…… 冯君看一看这排了两三里地的长龙,“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支起营帐吧,何必跟他们抢?” 上次扎营的地方,现在还没有人占据,于是他们就又回去了。 扎好营地,米芸珊给冯君冲泡好茶水之后,和虞昶珠做饭去了。 冯君这才问起来,皇甫无瑕和上官云锦就都没有回来? 陈钧胜和景青阳很无奈地表示,我俩天天去天通商盟,也没打听到皇甫无瑕的消息。 不过陈钧胜也表示,“天通的许上人说过两次,希望我们搬到天通去住,吃住费用全免,但是我觉得不合适……您当初就没决定去,我们肯定不能给您丢人。” “做得没错,”冯君点点头,搬到天通去,那成什么样子了。 当天晚上,冯君彻底在营地放开了,六个人拿出灵兽肉,端着相思入梦痛饮。 不得不说,相思入梦吸引人的能力实在太强大了,起码来了五拨人,亲自走过来问询,这是什么酒这还是直接上前发问的,那些在周边打转转的人,就更多了。 其中一个年轻的炼气初阶,带着一个女孩儿,身上明显是受伤了,两人应该是在附近闲逛,居然也上前发问,还问这酒怎么卖。 冯君都说了不卖,年轻人还表示我不用灵石买,功勋点行吗? 原来这位也是刚打仗回来的,看见好东西了,又着急在心上人面前卖弄,着急之下甚至不惜用功勋点买酒这时候的功勋点,不如登记前有用了,但终究是功勋点。 冯君也痛快,“既然是战友,我敬你三杯,不说钱了……但是你想买给别人,那也不要说了,我这酒不是花钱能买的。” 年轻人觉得他有点死板,但是能请自己喝三杯,那也是很给面子了,尤其是他的女朋友还在身边,那是相当拔份儿啊。 所以他不肯占便宜,硬是留下了十斤蝰蛇肉这也是灵兽肉里难得的珍馐。 冯君觉得这年轻人才炼气初阶,弄点蝰蛇肉相当不容易他才从战场上下来,心里非常清楚,炼气初阶赚功勋点,那真的都是拿命换回来的。 而且蝰蛇肉……他又不稀罕这东西,所以索性装了一斤酒,“这酒你带回家吧,算是战友的祝福……是相思入梦啊。” 年轻人不太懂什么叫相思入梦,不过他能感觉出来是好酒,就说我给钱。 两人正推搡呢,许上人来了,“冯君……听说收获不错啊,主要是囫囵回来了就好,哎呀,是相思入梦?快给我也倒一杯。” 年轻人知道这是天通的出尘期客卿,吓得不敢说话了一个是出尘中阶,一个是炼气初阶,你让他怎么说话? 冯君倒是对他感觉不错起码是想庇护他的人来着,于是请他坐下喝酒,那年轻人也不多说什么了,拎着酒走人,心里还嘀咕:这相思入梦真的是名酒? 许上人坐下之后,大家谈的就是另一个话题了:皇甫无瑕怎么还没回来? 其实许上人也不知道皇甫会长的去向,不过他倒是说了,这次荒兽入侵是全面入侵,一般情况下,天通也会做出相应的布置,她应该是来不及赶回来。 冯君倒也不是很着急,谢过了许上人此前的回护之意,又表示说自己打算买一栋院子,希望天通能给介绍一下买卖。 许上人是客卿,按说是不管这些经营业务的,但是两人因为相思入梦而结识,相互处得还不错,所以就表示天通不经营这样的业务,不过我可以陪你去管理处走一趟。 然后很自然地,他就发问,你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冯君一抬手,笑着指一指陈钧胜,“我打算让他落户,我是业主就好了。” 陈钧胜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话,手一抖,筷子上的一块灵兽肉直接掉桌上了,“什么?” “让你在这里落户,”冯君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里的灵气也不错,你可以在这里修炼,你觉得怎么样?” 陈钧胜吓得连连摆手,“这个可使不得,我连这个心思都不敢有,您落户之后,能带挈我一下,我就感激不尽了。” 冯君笑着摇摇头,“不要急着拒绝,你好好考虑一下。” 这用得着考虑吗?在这里落户,好处多了去啦,陈钧胜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答应。 他看一眼米芸珊,心说她都比我合适啊,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所以只能发问,“神医您怎么不在此地落户?” “不想成为轮值战修,”冯君很直接地回答,“太不自在了。” 陈钧胜咂巴一下嘴巴,回味过来了,“您买院子,我帮着看护?”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你还能招两个凡人助手,不过这是我为了自己使用方便……你别给你陈家做人情啊。” “这个没问题,”陈钧胜毫不犹豫地回答,开什么玩笑,就连虞长卿都要斩尘缘,他凭什么敢占着冯君的便宜,为陈家人开绿灯? 诚然,陈家为他能够修仙,做了不少努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修仙这种事,原本就是赌一把,他若是想报答家族,那就努力修到炼气期,到时候能带挈陈家一名子弟。 事实上,按照默认的规矩,他修到出尘期,带挈整个家族进修仙界,才是正道。 反正他是不可能为陈家子弟开绿灯的,别说冯君已经点明了,哪怕神医不说,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自作主张。 景青阳听得愕然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才出声发问,“许上人……还能这样操作?” “当然可以,”许上人点点头,然后又诧异地看冯君一眼,“这是……皇甫会长教你的?” “不是,”冯君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按照规定,可以这么操作,我也不是怕打仗,就是觉得轮值太不方便。” 许上人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这钻漏洞的水平,不是一般地高……皇甫无瑕对你的评价,还真是没错,果然是心思缜密。” 冯君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地发话,“其实想到这一点并不难,只不过一般的修道者,不像我这么无聊,喜欢琢磨杂七杂八的事情。” 许上人微微颔首,“能想到也是你的本事,对了,你这个操作法子,就别往外传了,省得别人以为,是我告诉你的。” 陈钧胜心里正佩服冯君的会变通呢,听到这话之后,愕然发问,“原来天通早就知道,可以这么操作了?” “那是当然,”许上人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我天通成员不受征召令限制,出够人手就行,但是有些顾客需要定制一些服务,这些设计便都在其中……不外传的。” 冯君听得点点头,“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天通,这些关窍一眼就看得出。” 他心里其实不止是佩服,还有一些吐槽:连这种消息都要封锁,这个位面制造消息断层的意识,也未免太强大了吧? 许上人也不无自得地点点头,“天通吃的就是这碗饭啊,为客户提供各种服务,对了冯君,炼气期之下申请常住的话,需要二十个功勋点,炼气期只要十个,这个你知道吧?” “唔,”冯君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我已经听说了,不过还是感谢许上人提醒。” 许上人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冯君不缺功勋点,他也没觉得意外,能被皇甫会长看好的人,要是连这点战斗力或者财力都没有,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第二天一大早,陈钧胜找上了冯君,他满眼血丝,一看就知道一晚上没睡。 他一拱手,毕恭毕敬地发话,“多谢神医抬爱,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要先把手头的活儿交接一下,常住的事情,不着急办理。” 陈钧胜在止戈山的存在感不强,但是事实上,不管是贡献点管理系统,还是通信组网系统,甚至连开车修车,他都相当熟悉,唯一不太熟的是发电机。 他如果骤然离开,就只能靠虞昶珠撑着,在这些方面,米芸珊都要差他俩一些。 第八百一十四章双双晋阶 陈钧胜的表态很敞亮,冯君心里也高兴,谁都希望自己帮助的是讲究人。 所以他表示,“先办了吧,大不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陈钧胜为难地表示,“可是那样的话,下一次我就不好进仙坊了。” 仙坊的管理特别严格,对于外界的凡人,比地球界防偷渡严格多了,抓住就是杀。 结婚入籍?想都不用想,投资移民也没门儿,先天高手的工作签证都只有三个月。 像陈钧胜这种蜕凡期的修者,待遇几近于凡人,哪怕他花了大价钱,弄了一个坊市户口,但是也不能单独出入关卡。 虞长卿能自由出入关卡,那是因为有五台弟子的身份给她背书,一般人哪里有这种待遇? “这个无所谓,”冯君对这倒是看得很开,“止戈山那么多炼气期,随便找个人也把你带回来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天通嘛。” 别人看起来,止戈山就是乱七八糟一锅杂烩,新鲜事物不少,但是相当混乱。 乱到什么程度?乱到“仙凡有别”的铁律,在这里都有点……被人忽略了。 但是冯君觉得,止戈山乱中有序,反倒是兴盛得很,不管是什么地方,大发展初期存在一些混乱,实在是难免的。 反正止戈山吸引了那么多修仙势力,总不是假的。 他正说天通呢,许上人就到了,直接带着他去管理处。 管理处排队的人依旧不见少,不过天通出尘中阶的客卿,还是有点面子的,直接找了相关的人,要他们拿出候选院子的清单来。 最后冯君看上一处宅院,院子面积十二亩,里面有两栋小二楼,还有一排平房,原主人是一个中型家族的子弟,里面有亭台楼阁,装饰得也还算勉强,不过大多还是空地。 此地报价八千灵石,有点小贵,但是周边环境很好,灵气充沛。 这院子只是中等偏上,更大的院子也有,不过冯君觉得此处就不错那么招摇做什么? 接下来就是办理陈钧胜的常住人口了,其实这个环节,是需要担保的,还要担保五年。 许上人大手一挥,此人我保了,以他的身份,哪怕陈钧胜出了什么纰漏,他这做保人的也担不了太大的干系蜕凡四层五年时间,能捅出多大的事儿? 交割完院子,接过地契,冯君随手塞了一个纳物符给管理处的人,然后挤一挤眼睛。 这位倒也豪气,直接当场打开了,一看里面是一只灵兽级别的嗜铁蚁,顿时眉开眼笑,“这怎么好意思?” 嗜铁蚁不值钱,但是到了灵兽级别……就有一点好处,能zhuang阳。 这就属于那种卖它不值钱,想买还不好买的东西一万只嗜铁蚁里,才几只灵兽,想杀一只,要冒太大太大的风险。 “你只管收下就是,”冯君很干脆地表示,我是有事相求,“此前我报了出尘高阶的洞府修炼,马上轮到了,结果被征召了……此番战斗,我受伤不轻,需要尽快调养。” “这个你放心好了,”一听是这种正当要求,这位马上拍胸脯表示,“哪怕别人也需要调养,但是你此前排着队呢,放弃修炼响应征召……坊市必须支持。” 冯君是着急,想要在皇甫无瑕回来之前进入洞府。 说句实话,还多亏他送了这么一只灵兽出去,此番大战,出尘期受伤的也不少,有些人伤势不重,但是因为战斗有功,可以享受超阶服务。 冯君第二天一大早去的时候,就正好有个出尘中阶,想要在出尘高阶的洞府养伤,管理处的人一见,只剩下两处高阶的洞府了,赶紧推着冯君往前走,“快点,再晚点就没了。” 他进入洞府不到一个小时,又来了一个出尘中阶,是本地修者在外地作战受伤的,想进高阶洞府,发现没了名额之后,气得直跺脚,“特么的,啥时候秋辰这么多出尘高阶了?” 三天之后,皇甫无瑕回来了,听说冯君进了出尘高阶洞府,一脸的郁闷,“他到底是受伤了,还是要修炼?” “这我怎么方便问?”许上人哭笑不得地回答,然后他眼珠一转,“呀,皇甫会长你居然……炼气九层了?” “我修无垢通明心的,”皇甫无瑕很随意地回答,“厚积薄发罢了。” “这功法确实神奇,”许上人点点头,对于皇甫无瑕说的无垢通明心,他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心里只有羡慕的份儿,连接话都不太会。 没办法,他虽然是出尘中阶修为不低,但是根基浅薄底蕴不深,否则怎么可能愿意在天通做个客卿?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着发话,“这是打算给冯君一个惊喜?小心他出洞府之后就出尘了。” “他不可能晋阶出尘的,”皇甫无瑕心里真是这么认为的,哪儿有不到一年就从炼气中阶蹦到出尘期的?但是紧接着,她就反应了过来,“他出尘不出尘,跟我有什么关系?” “原来无关啊,”许上人点点头,然后就笑了起来,“可怜的小家伙,战斗一结束,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去哪儿了……连自己受伤都顾不得管。” “他受伤了?”皇甫无瑕的头微微一扭,死死地瞪着他,“怎么受的伤?严重不?” “哈哈,”许上人仰天大笑,他是散修,又是金丹无望,人生也就这点乐趣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他说受伤了,所以才去洞府修炼……我也不好问他伤到哪里了。” 皇甫无瑕悻悻地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冯君在洞府里修炼了二十天,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仲秋了。 晋阶出尘期已经成功了,而且还用了三天时间稳定境界,不过这次灵气用得有点多,他出洞府的时候,很小心地把气息降到了炼气高阶。 出来之后,他还假借抽烟,小心地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没敢用神识。 又走几步之后,他摸出手机来,查看一下“附近的人附近的金属附近的XX”…… 总之他是相当地小心,猥琐发育嘛,不小心怎么能叫猥琐呢? 然后走到管理处,结算了灵石,一千八百灵……他并没有用功勋点冲抵,反正就是务求不让别人关注到。 他将所有的感知能力都放到最大,然后又竭力保持住自己力所能及的悠闲状态…… 很辛苦,真的很辛苦,直到他走进自己才买的院子,方始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才买的院子,但是二十多天过去了,他在修炼,别人却是在修葺院子,除了整理植株之外,还有破损的房子。 总算还好,这里终究是仙市,用法术修葺整理房子是很快的,冯君在米芸珊那里放了一些灵石,而陈钧胜在获得仙坊户口之后,可以比较自然地花灵石了。 所以最近,米芸珊花了三十多灵石,请人将院子大致修葺了一番其实也就是雇了四个炼气期的修者,那些很细碎的事情,就是米芸珊他们自己干了。 冯君回来的时候,院子已经大变样了,最后两间比较破旧的平房,也在前天就整理完毕。 “哈,收拾得不错,”他并不吝惜自己的夸奖,“以后能来常住……连灵田都有了呢,可以自己种蔬菜和灵米了。” 不愧是华夏国出来的修者,对土地有根深蒂固的情结,居然想在院子里种地。 米芸珊头上包着块毛巾,脸上也有点污垢,怯生生地发话,“花了些灵石请人呢。” “花就花呗,”冯君就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每当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和眼神,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红楼梦》里那个柔弱女子。 院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都是自己人,在给院子铺设电线在止戈山都会用到发电机,没道理这里不用。 “去买个解析的聚灵阵回来吧,”冯君吩咐一声,他其实是可以铺设聚灵阵的,但是既然来了修仙界,做事还是不要那么肆无忌惮,他自己搞的聚灵阵,可是没有那些封印的。 所以不如买个现成的,左右不过一两百灵石的事情。 解析的聚灵阵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成本低啊,而且他也没打算用多长时间。 区区的炼气中阶聚灵阵,只怕还没用坏,张采歆已经出尘期了呢。 说白了,就是他给其他人提供的福利他自己根本用不上的,补充灵气的效果都很差。 然后他又看一看房屋,“窗户还是有点小,拆了……咱换成玻璃的。” 就在这时,有人出声了,“神医,咱们还得买个防御阵吧?” 说话的是虞昶珠,见到冯君看向自己,她的脸微微一红,“别人家都有呀,对了……我想买水灵丹,能不能给我点灵石?” 她的灵石,还一直在冯君的账上挂着呢,已经五百灵了。 冯君看着她没说话,下一刻,他的目光蓦地转向了门外。 几乎在同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买水灵丹?来我天通呀……” 冯君的眉头一皱,气息也为之一变,直接从炼气高阶降成了炼气中阶。 第八百一十五章别乱看 门外响起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无瑕,小院子就是这点不好,里面说话,外面能听到。 紧接着,叩门声响起,景青阳赶紧跑去开门。 皇甫无瑕这次是轻车简从,居然一个人就过来了。 进了院子之后,她东看看西看看,“嘿,收拾得不错,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呢。” 邻居那是胡说,冯君买院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小院,离天通起码五里地。 离得太近的话,他还真的不买了反正秋辰坊市地盘极大,买哪里不是买。 然后,他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咦,你什么时候炼气九层了?” “呵呵,随便练一练就行了,”皇甫无瑕很想淡淡地笑一声,然后不以为然地回答。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她怎么掩饰,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得意,笑容不受控制地涌到了脸上,“你也知道我修的什么功法,厚积薄发嘛……咦?” 下一刻,她一脸的得意,就转为了震惊,“你……炼气中阶?” 她只顾卖弄自己的进步了,却是忘了她此来,本来想看他是什么修为的。 结果此刻一眼看去,她是真的被惊到了你的修为居然不升反降? 她才想使用一下鉴宝眼,就见冯君冲着她一摆手,很不高兴地发话,“别乱看!” 他了解过这个鉴宝眼,其实使用起来没那么轻松,虽然只是眨一下眼睛的事情,但是事实上需要气定神凝,精神分外集中才行。 简而言之,这不是一个下意识就能完成的动作,必须要刻意而且聚精会神。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故意降低了自己的修为,好有理由正告皇甫无瑕:不要看我的修为。 如果他还将修为保持在炼气高阶,就没有理由告诫对方,而皇甫会长又属于那种行事率性的人,心血来潮使用一下鉴宝眼,他能把人家怎么了? 皇甫无瑕的眼睛连眨好几下,才笑着发话,“我是好奇嘛,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 冯君晋阶出尘期之后,感知能力越发地强大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确实没有使用鉴宝眼,所以只是笑一笑,“你就当我出尘期好了……这段时间,你是晋阶去了?” 出尘期吗?皇甫无瑕见他直接承认,心里反而是有点怀疑。 不过她也知道,冯君很反感自己对他用鉴宝眼,此前就做出过警告,今天又警告一次,她也不好假装无意来使用一下。 总算还好,冯君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相当得意的话题,“嗐,别提了,主要还不是为你跑腿去了?顺便晋一下阶……区区七万两千灵石,快把腿跑细了。” “呦,多卖了一万二?”冯君听得也笑了起来,当初皇甫无瑕答应的是六万保底,超出部分天通才会收取提成。 “没拿到那么多灵石!”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她也没想到,无忧台的出尘期会那么穷,带的灵石远远不够大约是那边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大一块水砂香楠。 到最后她也没有收齐了灵石,“上官云锦说,她在你这儿还有五千灵石……折四千进去。” “喂喂,打住了,”冯君的眼睛张得老大,“她有没有在我这里放着灵石,这是次要问题,问题是……你得让她跟我来说,你说不合适呀。” “那你等她些日子好了,”皇甫无瑕笑着发话,“她回无忧台了,很快就能回来。” 冯君倒是不怕等,他原本就想着,借这个机会,在修仙界好好地逛一逛。 于是当天买下了聚灵阵之后,第二天他就带着米芸珊,在秋辰仙坊无目的地转悠,这次不是要买卖什么东西,而是纯粹地了解这个坊市。 他打算逛完此地之后,再去观泉谷、铸剑峰之类的地方看一看,争取对整个修仙界有个初步的印象。 然而逛了一上午之后,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晋阶出尘一层,感知能力有所增强,所以有一些不适。 但是这种感觉一直存在于心,他也有点疑惑,所以划拉了一下手机。 过了十来分钟,走到一个拐弯处,他又划拉一下手机。 等第三次划拉手机的时候,他估计自己是被人盯上了。 盯梢的这位离得他比较远,足有四五百米,那人的行动很自然,也看不出他是在盯梢,但是冯君认为:腰带上缠着铜扣的主儿,在仙坊不会很多。 他放慢速度,又尝试了两次,这一下,他连盯梢者的名字都知道了:先天高手朱逸飞! 这朱逸飞也是个妙人,见冯君放慢了速度,甚至停下来跟米芸珊点评风景,他还是走得不紧不慢,不多时就超过了他俩。 跟踪跟过了头,这是一般跟踪者的大忌,但是这位相当自然,走出六七百米之后,消失在一个拐弯处。 没有用了五分钟,这位又出来了,却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容貌和气息也有了变化,就连那条腰带,也被小褂遮住了。 这是非常老练的跟踪者,但是很遗憾,他再怎么改变容貌,在冯君的手机上,改变不了“朱逸飞”这个名字。 冯君不把先天高手放在眼里,可是她身边的米芸珊绝对扛不住这样的高手。 坊市有规定,修者之间不得随意动手,哪怕是出了核心区,想要动手,也要有一个理由才行哪怕对方只是介于仙凡之间的修者。 既然对方跟踪得相当有水平,冯君找不到发挥的理由,那也只能心里暗暗地提高警惕,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带着米芸珊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院中的聚灵阵已经开启,虞昶珠则是在做一个帷幔,为她服食水灵丹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当天晚上,天通商盟派人送来了水灵丹,同时送来的,还有两个防御阵盘,以及一本《阴阳两仪剑》的剑法据皇甫无瑕说,这套剑法是最合适温养剑气葫芦的。 这剑法中正平和,虽然没有一般剑法的凌厉和诡异,杀伤力也小了一点,但是相当地大气和扎实,是剑法中难得的上品。 皇甫无瑕开价五千灵,再加上那两个防御阵盘,售价一共一万三。 不过在卖掉水砂香楠之后,冯君的腰包迅速地鼓了起来,这点钱就是洒洒水了。 他买这套剑法,除了是想温养剑气葫芦,也是想为张采歆等人弄一套防身之术,冯君认为,自己最得意的两样刀法,最好教给男徒弟,那些女人最好还是学习剑法吧。 除了小天师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冯君很难想像,好风景之类的手执一柄长刀冲着人砍杀那种场面实在太违和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虞昶珠吃过早饭之后,气定神凝地打坐一阵,服下了水灵丹。 水灵丹是药性相对柔和的丹药,毕竟“水曰润下”,但是这种明显改善体质的丹药,药劲儿还是相当强的,总算还好,有米芸珊在一边,帮她收拾一些男人不便帮助的事儿。 冯君也没有出门,虽然在自家的院子里,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昨天那个跟踪的先天高手,让他有一些不好的感觉,所以他打算顺便帮着护一下法。 云布瑶看着虞昶珠在聚灵阵里改善体质,眼中是满满的羡慕,却又不敢说什么。 冯君拿了一把剑,看一会儿《阴阳两仪剑》,拿起剑来挥舞两下,然后又摸出手机看一看。 总算还好,一整天下来,并没有在附近发现那根镶了铜扣的腰带。 傍晚的时候,此处的里正带了一个伴当登门,这个里正算是地方居民推选出来的,修为倒是不低,炼气中阶,敲门的声音也很大。 这种基层工作者,做事通常比较简单粗暴,他虽然知道,对方能花八千灵石买下院子,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人,但是考虑到常住人口只是一个蜕凡四层,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一进院子,他就注意到了“炼气高阶”的冯君。 所以他收起了一点气势,明确说明马上月中了,你们要考虑交管理费了。 管理费是必须要交的,这类似于地球界的物业费或者卫生费之类,简而言之,既然居住在坊市享受了便利,当然也要为一些服务买单。 陈钧胜并没有感觉意外,他只是微微点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到日子就去缴纳。” 里正扫了其他人一眼,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发话,“若是容留其他人居住,时日太长的话,最好报备一下,这样你我都方便。” 这话也没毛病,坊市的管理制度中,是有这一项要求的,只不过执行力度一般。 不过待他离开之后,陈钧胜还是表示出一些诧异,“这里正上个月就来说过一次,这次又来说……莫不成怀疑咱们不想交管理费?” 冯君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里正的来意……恐怕未必简单。 昨天出门被跟踪,今天又有人主动上门,看来没准还真是有人惦记上我了啊。 幕后指使者……会是谁呢? 第八百一十六章再遇季平安 冯君一开始猜测,可能是天通商盟那里走漏了风声。 不管他是相思爵的物主也好,还是他最近赚了一大笔灵石也罢,这么一笔可以称为“海量”的财富,足够让人生出歹心了。 不过他又觉得,以皇甫无瑕的办事能力,应该不至于稀松到这种程度。 那么……难道是许上人或者其他匠师那里走漏了风声? 按说他已经晋阶出尘期,不光修为和战力大大提高,相关待遇也极大的提升——起码他现在携带两个凡人进出关卡,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他没必要担心别人在细节上找碴。 但是被动防御从来不是他的习惯,他不主动欺负人,但也不会只等对方找碴。 于是他带了请柬,前往天通,打算邀请皇甫无瑕和许上人明日夜里前来,庆祝乔迁之喜。 回来的路上,好死不死地,他居然碰到了季平安。 季平安从战场上回去,也是先养了二十天的伤,最近伤势稳定了,才出来走动一下。 他的情况跟郎震有点类似,出身于一个小家族,父亲那辈因为某些原因,还跟家族分家了。 季平安兄弟三人,其中只有他是二十三岁到达了蜕凡巅峰,因为家里没有让他突破的条件,所以选择进入常年戍守城墙的修者行列。 这城墙一守就是二十年,他的两个哥哥得了他的资助,也先后突破了炼气期,但是属于那种二十五岁之后才入炼气的,财大气粗的大势力都不屑培养,更别说升斗小民了。 值得欣慰的是,因为进入了炼气期,他的两个哥哥也都自立了,起码不是“凡人”身份了,找点轻松的活计也很容易——当然,想要找更好工作,基本上也不可能。 季平安这一次是因伤退役了,除了此次的功勋点,他还拿了一笔遣散费,但是现在他还是有点迷茫——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坐吃山空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二十三岁就去守城墙了,社会上的这些活儿他也不会,两个哥哥只能勉强养活自己,没啥大门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养伤半年之后,只能去当灵兽猎人了——这跟郎震当保镖也很类似。 但是当猎人,他还有点不甘心,倒不是害怕危险,实在是这活儿的收益不算太大,却很消耗时间——做为二十五岁之前进入炼气期的修者,他也想冲一冲出尘期啊。 如果他放弃梦想,只想混个温饱,或者有一天算一天,当猎人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他就算自己放弃了努力,还要为家里三个孩子想一想。 不赚点儿家底的话,三个孩子很可能就是在蜕凡境终老了。 所以他很烦躁地在街上走来走去,一时也拿不定个主意。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招呼自己,“老季,溜腿儿呢?” 季平安侧头一看,发现是冯君,顿时大喜过望,“嘿,老冯?我还去你说的露营地找过你呢……可惜你不在那儿了,忙啥呢?” “别提了,”冯君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他买了院子之后,就紧赶紧地去洞府修炼了,算是摆了季平安一道,“买了个房子,收拾到现在才轻松下来……明天乔迁之喜,来不?” “还是真的找人落户了?”季平安听得又是一喜,“去,肯定去,先带我认认门儿。” 他们五人队,夏平安战死,那两名炼气初阶都是征用的外来修者,下战场之后就离开了。 在坊市里,这一队生死相交的战友也就他俩了,冯君这高手此前说要落籍此处,现在真的落籍了,季平安心里真的很开心。 两人溜溜达达走回去,看一下冯君的院子,季平安也忍不住咋舌,“起码得万八千的灵石,没想到老冯你还是个小财主。” 冯君笑一笑,也不说什么,让米芸珊去安排晚饭。 战友重逢,话是很多的,聊了一阵之后,冯君想起来老季就是秋辰土著,于是出声发问,“对了老季,跟你打听个人……朱逸飞知道不?一个先天高手。” “朱逸飞……”季平安皱着眉头想一想,“哎呀,耳熟,不过你也知道,我一年里有十个月不在坊市,回头我找人帮你打问一下。” 聊了一阵之后,季平安又出声发问,“对了,你问朱逸飞有什么事?” 冯君对他,那真的是无条件的信任,这不仅仅是因为战友情,也是因为他知道,老季这人有点兵痞的劲儿,但是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都是用来设计灵兽的,为人是很直的。 所以他把自己被跟踪的事情说了,也说了里正在次日上门。 “里正这个事儿,确实有点蹊跷,他有点过于热心了,”季平安非常明白秋辰土著的做事风格,“你先想一想,自己在秋辰有什么仇家没有……” 说到一半,他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个朱逸飞好像是吃消息饭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不能肯定,只是表示自己可以去找人问一问。 他虽然在秋辰没什么势力,但是身为当地的戍守力量,战友相当多,很多都是过命交情。 又聊一阵,他就吞吞吐吐地发问,冯君你跟天通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在那里谋个差事? 天通的护卫分两种,核心和外围,核心护卫的待遇相当好,但是因为涉及了大量的财货,相关的审核很严,甚至还要人担保。 季平安这炼气中阶的修为,就是核心护卫的下限,而他除了这方面到了下限,其他的根本没资格入围。 冯君听得却是很奇怪,“你不是要好好歇几年吗?为啥着急出山?” “嗐,那就随口一说,”季平安苦笑着回答,“遣散费八百灵石,做点小买卖都难,我现在面临坐吃山空的危险,总得找点做的。” “这个……”冯君沉吟了起来,说句实话,他是愿意相信老季,但是为老季背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必须承认,天通的很多商品,价值相当高。 不要轻易去考验人性!冯君一直很认可这句话。 所以他觉得,其实单纯为老季找一个工作的话,完全没必要这么操作,也许雇佣老季帮自己看家,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沉吟一下发问,“老季你那些战友,这场战役之后,有多少退役的?” “关系好的……差不多十几个,”季平安的战友当然不止冯君——他俩只是这场战斗的战友而已,“有重伤有轻伤,你问这个做什么?” 冯君心里也觉得有点有意思,那些都市网文里,一般主角都想找找什么“退伍军人”来做保安,他倒好,在地球位面不方便那么招人,在手机位面反而招起了退伍军人。 “我是想问一问,他们退役之后,一般都怎么规划自己?” “这就难说了,情况很多,”季平安解释一下。 一般而言,戍守的修者因伤退役之后,可以选择的路就那么几条。 一部分人会回到家族里,继续帮家族做点什么,大多是不好也不坏的差事——有家族依靠却还要去戍守的修者,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会太高。 再有就是季平安想的那样,做个灵兽猎人之类的,出卖自己的武力吃饭。 甚至还有人不得不选择带着遣散费离开坊市——在坊市里居住,生活成本还是很高的,不如趁着有点灵石,回乡做个农民啥的,好生侍弄庄稼或者灵植,基本也能自给自足。 不过季平安不会选择这条路——坊市就像地球界的城市一样,生活成本虽然高,机会也多啊,尤其是习惯了这里的繁华,还真的很难坦然去面对顾忌种地的日子。 就像郎震一样,如果有三分奈何,他怎么可能去小湖村那种偏僻的山村孤老? 季平安的老爸是从季家分家出来的,他们弟兄三个好不容易在坊市立住脚了,又怎么愿意灰溜溜的回去? 据季平安分析,他那十几个战友里。起码有三个跟他一样,对未来都很迷茫。 冯君觉得这人数有点多了,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考虑把这里做为重点经营,老老实实回去苟一段时间,等到地球那边大部分妥当了之后,他才会考虑把注意力放在坊市。 就这么一个小院子,留守的是陈钧胜这种蜕凡四层,却招四个炼气期护卫,这不仅仅是扎眼的问题,关键是……也不经济啊。 于是他就改了主意,“老季你有没有想过做生意?” “我肯定想做生意,但是不会呀,”季平安叹口气,“我们哥几个凑上千把灵石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老实做生意的话,就不知道该卖点什么……很多买卖,我们也不敢插手。” “货我可以给你提供,”冯君沉声发话,“凡俗界的一些东西,但是也能卖灵石,你要是不想做生意,帮我带货也行……顺便呢,帮我把这个院子招呼一下。” 对季平安来说,只要能有稳定的灵石收入,顺手帮忙照看个院子,那算多大点事?就算他和战友们都顾不上,他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吗? 所以他更关心的是,“凡俗界的东西……你确定在坊市会有市场?” 第八百一十七章笼络 季平安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战友,在凡俗界会有那么大的生意。 别的不说,只说发电机,他就知道有不少人在用。 这是彻彻底底的凡俗之物,但是架不住……好用啊,一个发电机连灯具在内,总共不过五块灵石,到了晚上之后,家里灯火通明,看着就兴盛。 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发电机卖多少黄金,也没有关心过,因为在修仙界,黄金根本就不是货币,跟灵石也没有兑换比例。 不过按照黑市的行情,一块灵石差不多可以兑换五百到一千两黄金。 当然,如果放开兑换的话,灵石不再那么金贵,黄金可能会增值,但是再增值,也不会低于一块灵石兑百两黄金。 简而言之,他听说冯君的锅驼机只卖两百两黄金,心中主动兑换成灵石——三四十碎灵的东西,被他们五灵石卖出? 这种暴利令他眼睛都有点发红了——我若是一个月卖一百套,岂不是能赚起码四百灵石? 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有点疑惑,于是就问起:这是不是你跟天通合作的项目? 只是项目的一部分!冯君也不瞒他,这个发电机,我那里是不限量供应,我不止卖给天通,还卖给无忧台,前一阵赤凤和阴煞的弟子也买了一些。 季平安的下巴张得老大,就快掉到脚面上了,“还有四派五台?” 冯君微微颔首,“嗯,不过他们也都是随便买买,没有排他性的协议,毕竟是小生意。” 跟解析版聚灵阵、香水、通信系统相比,发电机真的是小生意,而且冯君不鼓励独家经营,就连在田丰郡,木家也不能垄断发电机生意,而是还要有一家竞争对手。 这是很多商品的基础设备,普及是必须的,垄断可能造成推广不利。 但是对于修仙界而言,发电机的逼格就有点低了,甚至赶不上香水,堂堂的天通、四派五台,若是大力推广这五块灵石一台的设备,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季平安默默地点头,心说也不知道什么才叫大生意。 但是他此刻顾不上问这些,而是很干脆地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我的战友商量。” 终究是当过兵的人,做事果然雷厉风行。 第二天阴天,冯君单独出门走了一趟,又去买了不少丸药和符箓,花了差不多一万灵。 这次他就等着那朱逸飞再跟来呢,没有米芸珊在身边,他有很多种手段炮制对方。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朱逸飞竟然没有出现——或者也出现了,但是距离太远没观察到。 接近傍晚的时候,冯君回了院子,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陈钧胜正在跟季平安说着什么,陈钧胜背后站着景青阳和云布瑶,而季平安身后跟着三个炼气初阶。 这三人一看都是精悍之辈,想都不用想,就是他的战友了。 陈钧胜则是在向对方讲述,止戈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季平安四人都没有听说过止戈山——这个地名在修仙界本来就没啥人知道,更别说他们这些常年守卫城墙的主儿了。 事实上,陈钧胜只是想讨好这些未来的同事,他对止戈山的情况,讲述得并不算多。 尤其是冯君跟天通、无忧台的诸多合作,陈钧胜绝对不会说,他非常明白轻重——别的不提,只说冯君会解析阵法的消息在这里传出去,估计这个小院子是不会再平静了。 但就算是这样,别人也听得目瞪口呆,别说季平安他们了,就连景青阳和云布瑶都是一脸的呆滞。 见到冯君回来,陈钧胜才停了下来,不过众人看冯君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冯君倒是没想那么多,冲着季平安笑着打一声招呼,“这就……都是你战友?” 季平安做事,还真是大大咧咧,“是呀,大家听我说了以后,都想过来了解一下,看这买卖能不能做,我们都是一帮穷人,要不是有点遣散费,根本做不起生意,所以谨慎一点,老冯你不会生气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谨慎点好,毕竟财帛动人心……搁给我也一样。” 其实他是有点不满意对方的谨慎,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只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又不是下属,谨慎才是正常的——就像他跟天通打交道,不也相当谨慎吗? 他不喜欢皇甫无瑕对自己约束太多,那他又何必成为自己讨厌的那个人呢? 说到底,是他修仙以来,对于依附自己的人,大包大揽习惯了,这种习惯不好,要改! 反向思考一下,既然是合作关系,他就没有必要做保姆了,难道不好吗? 事实上,季平安的这几位战友,确实也有自己的能力,譬如说一个脸上有两道疤的小个子男人表示:朱逸飞那厮已经消失了好几年,最近才又回来。 他此前是四海堂的人,这是秋辰仙坊的一个半黑道组织,经常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就像光和暗是一体两面一样,在大部分的社会里,黑社会不可能完全杜绝,修仙界也一样。 六年前,四海堂惹恼了一个大家族,正好坊市刚换了管理层,也看上了他们手里的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在这两股势力的打压之下,四海堂烟消云散。 当时朱逸飞就是先天高手,结果被人打得吐血而逃,后来有消息说,他的修为跌落到了高阶武师。 四海堂被剿灭,基本上是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被送进了跟荒兽作战的前锋营。 朱逸飞侥幸逃脱了惩罚,这一次回来,则是抱上了新的大腿,据说是一个姓薛的家族。 要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季平安的战友,在当地的消息要灵通得多。 脸上有两道疤的这位叫周灵海,有个发小就在四海堂做事,事发之后也被送走挖矿去了,不过他本人跟四海堂关系不大,就是知道一些事。 “薛家?”冯君的眉头皱一皱。 “那个想要强收咱们功勋点的,就是薛家的人,”季平安气呼呼地表示,“薛家跟祁家联手了,想要进入秋辰坊市……老冯你不会不记得跟着祁毋生的那厮吧?” “他啊,”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是真不记得那个强收功勋点的人了,当时因为环境不允许,他也没拿出手机来划拉,自然不知道那位叫什么名字。 “估计还是功勋点的事儿,”季平安恶狠狠地表示,“不行就搞他!” 真的别小看这种常年跟灵兽搏杀的人,其实还就是那句话: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我打听过了,”周灵海也眯着眼睛发话,“听说祁家和薛家合作,也是各取所需,好像两家在以前也没多紧密的关系。” 不过一个瘦高个表示,“薛家好像也不简单,有几个出尘期的。” 薛家还有出尘高阶呢,只不过此前一直不在秋辰发展,别人也不知道薛家的底细,这几位算是秋辰的老字号土著了,消息极为灵光,但是秋辰之外的消息,知道得就不多了。 还是那句话,真正有底蕴的家族,很少把弟子派到战场上去。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门,却是皇甫无瑕和许上人到了。 他俩此来,可是比季平安这几个“穷大兵”讲究多了,许上人奉上灵石百块算是随礼,皇甫无瑕则是直接带来了一扇黑曜石的屏风。 看着黑曜石屏风,冯君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但是心里却暗自嘀咕:这玩意儿……我还是带回地球界吧,放在这里感觉太不安全了。 他的乔迁之喜,就请了这么两拨人,而且这两拨人身份相差太大,还坐不到一起。 不过总算还好,酒能拉近人的距离,尤其是“相思入梦”这种级别的酒。 许上人已经得了二十五斤相思入梦,但是他一口都没舍得喝,这些天他喝相思入梦,全是在冯君这里蹭酒。 在酒桌上,他老话重提,“冯君你再帮我酿两爵好吗?那点酒我已经喝了一多半,马上就没了。” “我努力再多酿一些,大不了到时候送你些,”冯君笑着回答,却是坚决不答应帮对方酿酒,相思爵的使用过程,他不想让对方监测到。 皇甫无瑕却也出声相劝,“相思爵马上要交给我们天通拍卖了,我得给别人看样品吧?” “先多宣传一阵吧,”冯君不为所动,“我打算先带回止戈山,到拍卖的时候再拿出来。” 其实拍卖之前,多宣传一下拍品很有必要,能吸引更多的人,不过皇甫无瑕也想拿相思爵优化几次酒,她笑着发话,“你不是要在此处待很久吗?再回止戈山……时间有点长吧?” “我待不了多久,”冯君笑眯眯地回答,“对了,据说铸剑峰的祁家,最近跟薛家走得很近?” “铸剑峰祁家?”皇甫无瑕的眉头微微一皱,那也是金丹家族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家……哪个薛家,我怎么不知道?” 薛家的悲哀就在这里了,虽然跟观泉谷潘家相差不多,但是观泉谷没有他们的地盘,只是穷乡僻壤里发展起来的,皇甫会长竟然没有印象。 “没事,随便说一说,”冯君呲牙一笑,心里却是有了主意,既然皇甫无瑕不知道,那么这个薛家也很一般——起码不会比观泉谷潘家强。 第八百一十八章撒网 冯君现在的心态,也有点膨胀出尘期了,稍微膨胀一点不行吗? 他觉得薛家如果没有金丹的话,也不用太顾忌,所以没哟更多的解释。 皇甫无瑕明显能感觉到,冯君是有点什么想法,不过她没有再问,只是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个薛家……最近在跟祁家接触? 乔迁之喜之后的第二天,季平安就带着战友,来冯君这里串门了。 昨天的“相思入梦”,给了大家极为深刻的印象,因为担心喝多,冯君每人只给了三两,剩下的时候,就是用灵酒代替了。 这个酒喝多了,真的后果严重轻者坏人根基,重者是要死人的。 当然,他们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来蹭酒的,于是随手帮冯君干点活,然后再问一问,止戈山那边还有些什么买卖可以做。 不过他们能做的,显然不止这些,比如说周灵海就表示了,我在社会上也认识两个兄弟,朱逸飞那小子要搞你,不如咱们先下手搞他? 先天高手真要战斗起来,是比普通的炼气初阶、中阶之类的强很多,但是阴人的话,修仙者还真不怕先天高手,周灵海并不是在吹牛。 冯君想一想,觉得还是算了,他现在对季平安这群战友的定义,就是合作伙伴,人家帮他出手的话,到最后还是他的手尾,甚至还要为此承担某些责任。 最关键的是,薛家有出尘期,出尘上人一旦出手,季平安他们真的不够看,既然如此,又何必拉他们下水呢? 于是冯君表示,我拿两百灵给你,要包括朱逸飞在内的所有薛家人的信息,而且要实现动态监视,一旦有要紧事,赶紧向我汇报,你觉得可行不?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灵海一脸的兴奋,他是几代的本地土著,家里的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丁口不少,他自己跟社会上的人接触很多,打探消息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用大人出面,找一些孩子就能完成监视的任务。 今天又新来了一个炼气中阶,只不过瞎了一只眼睛,此人叫梁易思,昨天有事外出,没来参加冯君的乔迁之喜,今天特来补上。 当然,这是他嘴里的说辞,事实是他并不以为,季平安能给大家找到什么好的门路,直到他听别的战友说起,止戈山的前景有多好,这才前来跟冯君会面。 顺便嘛……也可以尝一尝传说中的相思入梦。 他是比较桀骜的,军队里这样的人很多,有本事就不鸟这个不鸟那个。 不过既然打算参与了,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小海你能发动的人,实力有限,薛家可是有出尘上人的,坊市那些地方,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季平安见他俩争执了起来,赶忙向冯君解释,“老梁以前在坊市干过,有些朋友,他跟小周擅长的方面不一样……” 原来梁易思此前就是管理处的,混得还算不错,后来赏识他的靠山死了,被人抓了小辫子送进了守军里,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交游还是很广阔的。 冯君听明白之后,脸色有点古怪,有底层群众,中层的交游,还有对各种阴暗面的了解,如果再加上自己的实力还有小小的财力,岂不是又是一个类似于“四海堂”的存在? 所以说,很多时候那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的出现,是一种必然。 不过他没打算往这方面发展,于是只是笑一笑,“梁道友愿意出手帮忙,那太好了,我也给你两百灵,你和小海擅长的领域不一样,记得相互配合。” “两百灵只是打听消息的钱,”梁易思并不因为冯君是炼气高阶就唯唯诺诺,他正色发话,“如果必须出手,相关的费用……冯道友也能处理吧?” 冯君敏感地发现,自己将对方称为“梁道友”,人家也是用道友来称呼他,而不是跟别人的称呼一般,老季小海之类的那么随意,这就说明对方有意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愿意保持距离很好,希望多劳多得也很好,能提前把话说明白,这更好…… 冯君笑着点点头,“好的,能用灵石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我只强调一点,你们的力量不够强大,不要主动生事……如果不得不还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几位闻言,交换一下眼神,最后还是梁易思出声,做了这个恶人,“冯道友,我们能希望了解一下……如果有出尘期上人兴师问罪,你能不能扛下来?” 冯君沉吟一下,然后才回答,“我不希望你们给出尘上人们兴师问罪的理由,不过呢……” 他拉长了声音,缓缓发话,“只要他们不能公然问罪,私下有出尘期上人找我,我是无所谓的。” 梁易思先是一怔,然后独眼里光芒一闪,重重地点点头,“好了,懂了……” 然后他们几个走到一边,低声商量了起来。 其实别看他们常年戍守城墙,可是能修炼到炼气期的,又有几个智商不够的? 梁易思的态度就很明显,“大家应该听明白了,这位身后的势力,接得下出尘期,那就不用多想了,一边跟止戈山做生意,一边在坊市里做咱们的业务……别像四海堂那么狂就行。” 冯君没有想到的是,这帮人原本就有往灰色地带混迹的打算没办法,除了打仗啥都不会,又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不捞点偏门也不好生存。 之所以他们还没有采取行动,无非是就差两个人……错了,是少了一根主心骨。 现在能借用一下冯君这张虎皮,也是不错的。 周灵海犹豫一下出声发话,“可是梁哥,老冯都说了,不希望咱们招惹出尘期……是不是实力还差点?” “你个蠢货,”梁易思狠狠地瞪他一眼,直接开口骂人,“人家不怕私下招惹……那就是有私下收拾出尘上人的实力,懂了没?” 他说得这么明白,别人要是还不懂,那倒是怪事了。 周灵海兴冲冲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紧接着梁易思也走了。 另外两名炼气初阶没他俩的手段,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季平安他俩就是真的只会战斗。 季平安也没着急,只是笑了一笑,“大家各有所长,要记住,我们是战友,没有哪一个战友是多余的,哪怕他只会激发符箓……” 因为得了冯君的灵石,周灵海和梁易思在坊市打探消息真的是如鱼得水,做为本地土著,他们拥有很多的优势、熟悉人头、熟悉地形、知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制约他们发展的,仅仅是灵石……或者再加上高端战力,而他们现在有了。 尤其难得的是,这帮人基本上都是有些野性的,或者说野心也行,所以他俩并没有大肆中饱私囊,而是花出了适当灵石这只是跟冯君合作的开始。 只要能跟冯君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还会担心缺少灵石吗? 所以,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们就大致摸清了祁家和薛家的情况。 铸剑峰在秋辰仙坊有老字号店铺,还不止一家,市面上的兵器、护甲,有六成是来自他们铸剑峰七大家族在这里设了十几个点。 这七大家族在坊市,有个松散的联盟,祁毋生是出尘期,在联盟里算是说得上话的。 简而言之,铸剑峰在秋辰仙坊的经营太久了,根脚也深,不好打听出全部情况,但是薛家才发展了几年,大部分情况都能很容易地摸清。 薛家现在坊市里,只有一个出尘初阶薛洪飞,前一阵荒兽入侵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薛洪飞正好离开坊市。 前一阵去收功勋点的薛洪升,算是薛家在此地的二号人物,此人仗着身后有出尘期,陪同的祁毋生也是出尘期,才会强行低价收购功勋点。 事实上,季平安和他的战友们,都非常清楚此人为何用几近于傲慢的态度,来收取功勋点去抵抗荒兽的修士,十有**都是没什么后台的。 正是因为如此,当时的季平安才相当暴躁,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薛洪升的逻辑,符合他本人的思路,但是周灵海和梁易思气得牙根儿直咬。 周灵海甚至想直接做掉朱逸飞,所以去找梁易思,想要弄点“消退散”。 梁易思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并且明确地告诉他,“我不是担心你干不掉朱逸飞,但是你这样做,违背了冯道友的要求……这叫办事不利!” 周灵海却是有点不服气,“薛家如此对咱们战友,朱逸飞还要摇旗呐喊,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得罪的人也不少,谁能想到一定是咱们干的?一定是冯君干的?” 梁易思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脑子被荒兽撞过吧?不管是谁干的,只要朱逸飞死了,薛家必定提高警惕,这叫打草惊蛇,很大可能会坏了冯道友的事。” 周灵海思索一下,讶然发问,“你的意思是,冯君还可能打算干掉他家的出尘期?” “这我怎么知道?”梁易思的独眼中精芒一闪,“咱们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好……我可以帮你擦屁股,但绝对不会支持你找死!” 顿了一顿,他又叹口气,“很期待他能做出点什么……” , 第八百一十九章谁的圈套 冯君在第四天夜里,悄然从院子里出来,到了一处树林中——坊市里这样的地方很多。 然后他摸出一包烟来,一根接一根地抽,默默地等着。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两个**岁的小盆友打闹着路过这里,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跑远了。 五分钟之后,周灵海和梁易思悄无声息地赶到了,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如果不是冯君晋阶了出尘期后感知能力大增,想要轻易发现他俩,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二位常年戍守边墙,也有很大的烟瘾,三人蹲在黑暗处喷云吐雾,顺便就交换了意见。 聊到最后,冯君若有所思地看向梁易思,“一直有人监视着我的小院……所以你认为,他们要搞掉我,杀鸡儆猴?” “我是这么认为的,”梁易思的面孔藏在黑暗中,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有嘴上的烟头时明时暗,“杀掉你的影响最小,而事实上知道你的人,都清楚你战力很高,效果会很好……” 冯君默然,良久之后才发问,“仙坊里……他们敢杀人?” “你和天通关系很好,在仙坊里杀人的成本太高了,高到薛家也承受不起,”周灵海轻声回答,“回止戈山的路上要小心……外界都说你有不少灵石,这也是他们动手的动机之一。” 冯君笑着发问,“那我要带你们回止戈山,那岂不是你们也危险了?” “危险有啥?”周灵海不屑地笑一笑,“两只荒兽的夹击下,我照样活下来了,多活一天都是捡来的,大不了咱们一起玩命……老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这才是的,”冯君咂巴一下嘴巴,沉吟半天才又出声,“能不能帮我把薛家的出尘期引出来?我不想在坊市杀人……成本太高。” 这次轮到周灵海和梁易思沉默了,良久,还是比较胆大的梁易思出声了,“引出来问题不大……不,是当然可以,但是冯道友确定可以击杀吗?” 冯君微微一笑,悠悠地回答,“这种事……谁能确定呢?不过你们做得小心一点,别被他们注意到,这个有问题吗?” 如果他说确定的话,梁易思还真要考虑一下,结果他表示无法确定,梁易思反而信了。 他很干脆地点点头,“好的,没有问题,一定把他们引出来,不过这需要几天时间。” “几天时间?”冯君略略思索一下就点头了,“好的,没有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在小院里修炼《阴阳两仪剑》。 原本他还想尝试修炼一下身法,就是得自顾家密库的出尘期身法,但是他尝试了一下,发现这身法实在渣得很,甚至不如他自身灵动,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倒不是说顾家的收藏有多差劲——事实上虽然真不怎么样,但关键还是,这身法是给普通出尘期修者用的,主要是用于掌控飞行时的身形变幻。 而冯君是先天高手以武入道,在炼气期学过身法,天天在止戈山到处飞,又跟出尘期有过几次大战,对身体控制得相当好,真的是不需要学这本身法了。 要不说以武入道的修者潜力大,这一点真不是白说的。 这天上午他正在屋里画符箓,云布瑶进来汇报,说有一个叫梁中玉的求见。 梁中玉在战后不久,也在秋辰买院子了,不过他没有冯君那么张扬,就是两千灵石买了一个不到三亩地的院子,还从族里迁来了五六个人。 其中一个蜕凡三层的子弟,得到了秋辰的户口——事实上他跟冯君做得相差无几。 他甚至在管理处还问,有没有一个叫冯君的也买了房子。 这种信息,一般人是得不到的,但是梁中玉在那里有熟人,随便意思一下就得到了消息。 听说冯君买的是十二亩的院子,位置也处于“高档房产”,梁中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上门——这位的财富明显比他强多了,就算想巴结,也得选个姿势啊。 结果他出门没多远,身后迅速走过两人,在兴奋地低声谈论,“天通商盟真的高价收金色蝰蛇液吗?” “当然是真的,我有内部关系,”另一个人也相当地兴奋,“而且我确定,红河谷那儿……” 说到一半,这位猛地一抬头,侧头看一眼梁中玉,果断闭嘴了。 呵呵……梁中玉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劳资看蝰蛇,都要看吐了,两个炼气初期的小毛孩,你们去战斗吧,希望能活着回来啊。 他觉得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兴趣去捕杀灵兽了。 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天通商盟……冯君?这不是送给我一个上门拜访的理由? 梁中玉是个思维缜密的人——除了没有用匠师鉴定相思爵,他的算计极少出错。 所以他要先去市场上问一问,金色蝰蛇毒液的价格,是不是涨了。 这种材料可以入多种丸药,原本就是相当贵的,一两就可以卖到两三百灵石。 但是这一两毒液很难取的,起码要杀掉三四条没有喷射过毒液的金色蝰蛇,取出毒腺,差不多能凑够一两。 如果是喷射过毒液的蝰蛇,十条未必能凑出一两毒液来。 当然,若是谁有本事活捉了蝰蛇,好生投喂,隔一个月就取一次毒液的话,四五个月也差不多能凑出一两毒液来。 梁中玉先去材料市场转了一圈,得知蝰蛇毒液确实稍微涨了点,一两差不多两百**。 这其实并不奇怪,虽然最近灵兽攻城,灵兽材料相应便宜了不少,但是有些材料不降反升,此物就是典型——攻城的金色蝰蛇不可能不喷射毒液,而捡拾蝰蛇尸体很不容易。 梁中玉觉得,蝰蛇毒液的价格波动不大,少不得又去天通了解一下价格。 天通对炼气高阶的修者态度还可以,遗憾的是,他们表示收购价是两百六十灵石一两。 梁中玉觉得自己可能是上当了,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内部消息呢……没准没那么简单。 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不管上当与否,有了这个消息,他就有理由去找冯君。 于是他就上门求见了,说我有这么个消息……要不要去冒险走一趟? 冯君很想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怪异:季平安的这些战友们,真的很邪门啊,居然能设计出这种圈套? 没错,他认为这是圈套——梁中玉在管理处问过自己的消息后,走出门,真的就那么恰好地碰到两个人在聊天? 梁中玉非常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怪异,于是出声发问,“你跟天通也挺熟的,要不问一下,他们的收购价格是多少?”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红河谷吗?我有点不太相信你……你给我的敛气术,啥玩意儿呀。” “哎呀,你这么说话,我就有点无奈了,”梁中玉一脸的惊讶,“你不是还要花两千五,买后续功法吗……我都没好意思问你呢。” 冯君对于欺骗这个骗子,真的是没有半点心理压力,“我正打算退货,功勋点折灵石好了。” “你开玩笑的吧?”梁中玉很夸张地叫了起来,他一脸的悲愤,“你学会了然后退货?” “不值五百灵石,”冯君摇摇头,“研究了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感觉是亏了。” “怎么可能?你再研究些时日,”梁中玉真是委屈到了极点。 所以他也不说往日的事了,“你难道不想知道,金色蝰蛇分布在红河谷哪里吗?” 冯君已经有九成把握,这个滑头是被周灵海或者梁易思设局了。 只有这厮出马,才不会引起薛家出尘期的怀疑,而且这随机挑选的人,怕是设局者自己都不是很了解,万一事不谐,也能躲过薛家的调查。 说实话,冯君不得不佩服那帮家伙设局的能力,太巧妙了。 他觉得十有**是那个梁易思干的,人家牛气哄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当然,还有一成的可能是个误会,甚至可能是薛家设下的反杀他的局,不过这点危险,冯君冒得起——他选择猥琐发育是因为大环境,并不是说他不敢玩命。 他抬头看一看太阳,发现还不到中午,于是直接站起身来,将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掉,“那好吧,去红河谷看一看。” 说完之后,他直接出了门,放出了一辆全地形车。 梁中玉身子虽然肥胖了一点,但是动作一点也不慢,追着他就冲了出来,“等等我。” 上车之后,车辆迅疾地向坊市外驶去,梁中玉愣了一愣,才愕然发问,“你不去天通问一问情况……金色蝰蛇液是什么价位?” “有什么可问的,”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反正蛇肉很好吃,你又知道地点……随手打一打猎而已。” 可是我不知道具体地点呀,梁中玉心里暗叹一声,不过这话,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事实上,他心里想的是,冯君多半知道天通开出的真实价位,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就不管不顾地先去一趟。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车子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一个黑色的拱门口——不是他们上次战斗的那个拱门,是另一个。 , 第八百二十章悄然而至 进入黑色拱门是要交灵石的,而拱门里面,穿过巨大的广场,就是前不久灵兽围攻的城墙。 这里也是修仙者前往荒兽世界的通道,荒兽们既然退去了,灵兽猎杀队就可以反杀了。 广场上有十几支队伍,一堆一堆地站在那里,有人看到了冯君二人,远远地就打招呼,“缺斥候,收先天高手和剑修。” 这一刻,冯君有种感觉,仿佛进入了地球界的某个游戏界面。 不过很快的,就有人在一边拽喊话的那位一下,“别喊了,那是两个炼气高阶。” 冯君和梁中玉从城墙上跃下,直接踏上了城外的土地。 一个月前,无数灵兽聚集在这里,对城墙发起了惨烈的攻击,现在两人居然就这么站在这里,冯君心里忍不住生出了点怪怪的感觉。 只不过他戍守的地方是黄乎乎的沙漠,这里是青翠的山岭前方想必就是青岭山脉了吧? “走了,”梁中玉招呼一声,直接放出了一只白色的纸鹤,直接跃身其上。 这一刻,冯君又有点感激昆仑,虽然嚣张了一点,但是送的装备,真的有用啊。 他放出光阴梭,紧紧地跟了上去。 除了灵兽攻城的时候,出城之后,基本是没有灵兽的对它们来说,这里太危险了,直到一百多里之外,才有可能出现零散的灵兽。 红河谷在距离城墙差不多四百多里处,冯君他们飞出了两百多里,才看到了第一支灵兽猎杀队,然后又看到两支。 那三支队伍都没有处在作战状态,所以对于空中飞过两人,也仅仅是看了一眼。 红河谷是一条宽四五里,长四十余里的山谷,里面地形复杂,有不少灵兽藏身。 这里有金色蝰蛇,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样的蝰蛇会藏身在何处,族群数量有多少。 梁中玉心里清楚,这里发现一条金色蝰蛇的话,都不值得兴奋,那俩炼气初阶肯定是发现了一个蛇群,他只是不太确定,蛇群里有多少条蛇。 反正不管怎么说,已经忽悠着冯君来了,他也无法退缩,只能一指某个方向,“我得到的消息是,在磐石涧旁,山腰中部有十余条金色蝰蛇,应该是没有蛇王……我先去查探一番。” 去了一阵,他很沮丧地回来了,“没有看到金色蝰蛇的痕迹,不过……我觉得他们不敢骗我,要不在其他地方再找一找?” 冯君笑着点点头,“好,咱们分开去找,你搜左边我搜右边,记得保持联系。” 一边说,他一边就递给对方一个对讲机,教给他如何使用。 红河谷的宽度有限,两人分开搜,相距最多也不会超过十里,按说直接喊都基本听得到。 然而现在是狩猎期间,这么一喊,惊动了猎物就不妙了。 一旦开始搜索,速度就慢了很多,红河谷的谷底是小溪和碎石,但是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长满了芦苇和草丛,再高一点是灌木,等到了两边的山坡上,还有高大的乔木。 这种环境,灵兽刻意躲藏的话,想要找出来,还真要花点时间。 冯君可以查“附近的灵兽”,速度要快一些,但是梁胖子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罗盘的东西,也能探寻灵兽的气息,速度也不慢。 两人搜索了一里地左右,小动物倒是见了不少,灵兽还真没碰到。 又搜索了半里地,梁中玉找到了一群普通的蝎子,里面有一只蝎王,倒是灵兽级别了。 本着“蚊子也是肉”的态度,他干掉了这只蝎子,然后干笑一声,“起码不至于空手而归了。” “看你那点出息,”冯君没好气地发话,“十来八块灵石,你也放在心上。” “那必须放在心上,够交好几个月的管理费了,”梁中玉笑嘻嘻地回答,“穷人的苦恼,你这富豪不懂……” 两个小时之后,两人搜了差不多两里地,灵兽还就那么一只,冯君倒是打了两只山鸡和一只獐子,虽然是普通的动物,但是灵气比地球界强不少。 关键是纯天然、无污染,只这个理由就值得他出手了。 看着时近傍晚,梁中玉通过对讲机跟他商量,“老冯,咱们是回城墙休息呢,还是住在这儿?要是回城墙,现在就得转头走了。” 冯君思索一下,沉声发问,“晚上会不会遇到荒兽?如果会,最多遭遇多少?” “还‘遭遇多少’?”梁中玉忍不住叫了起来,“如果能遇到一头,那就是咱们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一年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那咱们完全可以在这里野营,”冯君沉声发话,“我建议再搜索一里地,就开始扎营。” 这两位野外扎营都是很有经验的,梁中玉选址选在了靠近山顶的地方,据他说这样的位置可以防止飞禽的偷袭。 而冯君则是安放陷阱和警报器,他甚至拉起了电网不是要电什么猎物,而是保证没有什么动物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既然有电网,那就必然要用到发电机,为了防止被人盯上,冯君没有安装灯泡什么的。 扎好营地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但是他们选择的位置位于阴影中,不注意的话,真不太好看到。 但是发电机的轰鸣声……那就实在是没办法了,梁中玉对这个声音深恶痛绝,“老冯,发电机的声音,要改进才行呀,这不知道得招来多少灵兽。” “不知道能吓跑多少才对吧?”冯君笑着反驳,“我觉得这声音挺悦耳的。” 其实他这也是苦中作乐,噪音能吓跑的,只不过是虫豸之类的小东西,或者像碎金岩羊比较胆小的灵兽,不过这也没办法,发电机的噪音短期内不可能出现技术性变革。 “算了,我去弄点吃的,”梁中玉也懒得多说,站起身来,“在这地方扎营,最好别吃熟食。” 冯君对这些注意事项,当然也不陌生,虽然他是第一次在灵兽频繁出没的地方扎营。 所以他也站起身来,打算出去采集一些植株来吃,然后下意识地,他拿出了红外望远镜,四下看一看,这还是他初入手机位面时养成的习惯此刻毕竟天快黑了。 看了一下,他的身子就僵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摸出对讲机,轻声发话,“老梁,小心一点,你右边半里地左右有人埋伏。” 过了约莫两秒钟,梁中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么的,刚才还看到有株灵草呢,怎么找不到了……什么修为?”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极低。 “不知道,你小心吧,”冯君轻声发话,“我这边俩呢……我一动手,你假装要支援我,那厮如果偷袭,你正好……” “嗯,”梁中玉轻哼一声,含含糊糊地回答,“明白。” 冯君直着身子,四下看一看,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才吸了一口,猛地身子一晃,手中亮出一把长刀,合身扑向身体右前方。 那两个人影是什么修为,他看不清楚,不过既然这么鬼鬼祟祟,肯定是不怀好意了,现在他是一打二,自然是选择先下手为强。 不到一里地的距离,简直眨眼就到,等他长刀斩下,才猛地一怔,“出尘初阶?” 这位出尘期浓眉大眼相貌周正,手中还拿着一柄非金非石的折扇,而且也是很轻松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并不存在偷偷跟踪的嫌疑。 但是冯君可以肯定,这厮确实有意跟踪,否则的话,在荒郊野外这么近的距离,足以造成误会了,更何况此人肯定是在气息上动了一些手脚。 所以冯君也只是微微地收了一点力道,打算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 周正男人不屑地一笑,手中的折扇瞬间涨大,约莫有三尺长短,直接迎上了他的刀锋,“好大的火气,果然狂妄!” 这一扇,轻松地挡下了冯君的一刀,看起来游刃有余。 冯君哪里愿意跟他斗嘴,刷刷刷又是三刀斩出。 周正男人手中的折扇接下了这三刀,却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三步,眼睛也一眯,“宝兵?” 其实他心里的震撼,远比他表面上表现出得多,因为此刻他的手臂极度酸麻无力,手中的折扇差点都握不住了:炼气高阶就是这样的战力,以武入道也不至于厉害到这般程度吧? “狂徒,”旁边有人高声叫着,“昔日辱我时,可曾想到今日?” 冯君都不用侧头,用眼角的余光就能认出,喊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要强收他贡献点的薛洪升其实他是面对出尘初阶,不敢分心。 他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发话,“薛洪飞?” “是我,”周正男人沉着脸,缓缓发话,“你如果此刻投靠我薛家,我做主聘你为供奉。” “哈哈,”冯君仰天大笑了起来,“居然不是客卿……薛家什么时候眼界变得这么低了,聘我一个区区的炼气高阶做供奉?” 他其实是想试探一下,对方能不能识破自己的敛气术。 “以武入道的炼气高阶,还这么年轻,值得赌一下,”薛洪飞面无表情地发话,“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跟皇甫家关系不错,至于天通……未必是你的后盾。” 第八百二十一章木隐之术 薛洪飞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地有恃无恐。 这并不意外,天通做的就是高端修者的生意,想一想就能知道,冯君这炼气高阶,都能跟他们建立不错的关系,出尘家族薛家跟天通,也没可能不来往。 只不过其中的关窍,不是薛洪升这种炼气高阶能知晓的。 但是冯君对他的话,一点都不在乎,他只是笑一笑,“我若是不想做你家供奉呢?” 薛洪飞左右看一眼,傲然一笑,“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的话音未落,冯君的身子已经动了,直接三刀斩了过去。 他一动,薛洪飞手里的扇子就动了,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时一抖手,一道白光打来。 不止是薛洪飞,薛洪升也动了,他手里的长剑挽出了两个剑花,向冯君刺来。 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出尘初阶和一个炼气高阶的夹击! 梁中玉在听到那一声“出尘初阶”的时候,人就怔住了,卧槽,来的是出尘期上人? 到了此时,他哪里还想不到,是遭遇了冯君的仇家? 但是你们是仇家,没必要把我也牵扯进来吧?这一刻,梁中玉真的很想哭。 他并没有意识到,如果没有他的乱入,这一战没准可以避免的。 不过这时候说哭不哭已经晚了,下一刻,一道雪亮的光芒刺向了他。 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身边不远处,草丛里埋伏的那位,赫然也是一名炼气高阶。 此人手执双枪,第一道光芒是投掷而来,等到梁中玉将第一支飞枪磕开,这人已经连人带枪,人枪合一向他扑来。 “卧槽,”梁中玉大怒,直接抛出一个圆形物件,“真当我好欺负?如意银元!” 那圆形物件在空中猛地涨大,狠狠地砸向对方…… 薛洪飞知道冯君是劲敌,但是他并不认为,此人能在自己的攻击下活下来。 他得到冯君来此地的消息,已经有点晚了,但是正因为晚了,所以他知道对方是两人,而且都是炼气高阶。 于是他带了两名炼气高阶衔尾追了过来,他觉得己方三人无论如何都能将对方留下论双方的战力对比,我们硬生生地多了一个出尘初阶。 所以他虽然重点针对冯君,可是也不忽视对梁中玉的监控此人绝对不能放过,否则的话,难免要面对来自皇甫家族的压力,甚至……包括天通商盟。 但是就在他惊诧梁中玉的反应和战力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冯君原本是一身褐色的短打扮这样的颜色和装束,能让他在青岭山脉比较不那么显眼,但是现在,他的身体猛地变成了金黄色。 薛洪飞能成为薛家在秋辰坊市的开路先锋,别的不说,眼界还是有一点的,发现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就已经很奇怪了。 然后……薛洪升的攻击也没有奏效,他的剑法在薛家的炼气期子弟里,排名前三。 要知道,这是剑法啊,在兵器的攻击强度里,排名第一。 但是居然没有给冯君造成任何的伤害!用地球界的话来说就是……这不科学! 再然后,他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出尘期护甲……你是出尘期?还是赤……” 他真的想起来了,这明明是赤凤派风格的护甲! 然而,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冯君手中长刀连砍三刀,只是为了掩饰他祭出山河印。 为此他不惜硬接对方一击……以及薛洪升的一剑。 他对护甲不是特别有信心,哪怕这是他花了一万五千灵买来的火焰护甲起码他真的没有信心扛下薛洪升的一剑。 不过……他还有底牌,不是吗?所以他愿意冒这个风险。 事实证明,赤凤九鸾的名头不是白得的,白鸾能卖给他的出尘期护甲,绝对超出了他的期待,跟市面上能能买到的便宜货完全不是一回事。 冯君只意外护甲能扛住薛洪升的一剑他把剑法和剑修混淆了,虽然混淆的人不少,不过说实话,能用剑法出名的人,在攻击力上并不差剑修很多。 他没意识到的是,其实薛洪飞击出的那一道白光,杀伤力一点都不差。 那是薛洪飞温养在体内的法宝“木元珠”,虽然他是出尘初阶,温养的法宝只是个雏形,但是击杀炼气高阶轻而易举,出尘初阶也不好轻易接下。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接下了,随后一方大印蓦地出现在空中,冲着薛洪飞狠狠砸了下去。 就在此刻,不远处蓦地传来一声,“手下留情!” 这四个字声音不高,却是震人魂魄,冯君心里一时大骇:又是一个出尘期? 他想着要对付薛家的出尘高手,但是真没想到,居然勾出来两个出尘期修者。 但是这时候,说啥也晚了,对方来势汹汹,摆明不屈服就要杀你,而且还是炼气期和出尘期一起出手,夹击他这个“炼气高阶”。 所以他根本懒得理会,大印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爆!”紧接着一声轻叱,却是薛洪飞抬手一指,一道不起眼的青光射向大印。 这是薛家的绝学音爆指,能有效地抵挡法宝的攻击。 青光正正地撞上大印,发出一声巨响。 然而山河印乃是昆仑重宝,冯君又是以出尘期修为使出,哪里是区区一个中等家族的指上绝学能抗衡的? 大印只是微微滞了那么一滞,几乎肉眼不可见,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去。 “出尘期!”薛洪飞终于知道,自己埋伏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了,他惊叫一声,毫不犹豫地往身上拍了一张护符能防御出尘中阶一击的。 不过这种防御档次,显然扛不住山河印的攻击,“嗵”地一声闷响,大印重重地砸在地上,薛洪飞已经不见了去向。 正好薛洪升又是抖手一剑刺来,见到这一幕,直吓得魂飞魄散,收手转头就跑。 别看他收功勋点的时候耀武扬威,正经是这种善于欺下的人,最害怕强大的对头。 冯君根本顾不得理他,任由他又刺了自己一剑,直接发出一道神识攻击。 薛洪升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地哀嚎着。 冯君的目光,却是盯着薛洪飞身后的方向对他来说,那个炼气高阶不值得关注。 天色已晚,就在几近于夜色的天光中,一道人影出现了。 此人距离他们好像很远,但是几步缓缓走过来,就已经到了近前。 这人的相貌跟薛洪飞差别很大,倒是跟薛洪升有几分相像。 冯君的眼睛却又是微微一眯,“法天地气息……道友与金丹有缘。” 来的这位是出尘中阶,但是出现的方式有点诡异,他是真的不敢小看。 “本人薛经人,”来人面无表情地发话,“不敢称法天地气息,不过是小小的木隐之术。” 木隐之术也是薛家压箱底的法门,将身体的气息跟周围的草木同化,使得对手不能发现自己。 不过这法门怎么说呢?有点鸡肋,原本是脱胎于军中的隐匿术,是用来埋伏的。 当事人不动的时候,确实效果极佳,可以在约定的时候暴起发难,但是跟踪就不行了。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跟踪比较方便,人家一旦聚精会神关注,就很容易被人发现。 而且这五行隐术,薛家只有木隐之术,对施为的环境也有要求,并不算多么难得。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法门能瞒过冯君的感知,最后还是被红外望远镜发现的甚至薛经人都没有被发现,可见还是相当厉害的。 冯君闻言,微微一笑,“也是很了不得了,不过很遗憾……” “先好好说话,”薛经人的脸一沉,“说话中就动手……你能有点出尘期的做派吗?” 冯君却是又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呵呵,你薛家的出尘期能带人围攻我,我就不能先动手?天下的理都到了你薛家了?” 他不打算听对方的,但是人家都已经知道,他习惯在“说话中动手”了,他的偷袭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等一等万一有一个更合适动手的时机呢? 事实上,他对这个薛经人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你丫站到我面前,嘚吧嘚吧说了半天,都没看一看山河印下的那位死了没有,可见也是性情凉薄之人。 严格来说,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位面的思维方式。 对大家族出身的人来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先考虑的是复仇,至于自己人死不死,该怎么救,那是下一步才会考虑的……万一救人的时候被偷袭呢?万一对方跑了呢? 保证作恶者付出代价,这才是最重要的,也只有这么行事,才能让更多的人在作恶之前,考虑一下作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值得这么做。 冯君的思维,多少还是被地球上的圣母言论影响了一些:遭遇车祸先救人,然后才发现忘了肇事者的车牌多看一眼车牌,两三秒的事,对于伤者很重要吗? 绑匪绑架人质,官方就一定要迁就,这不是在纵容绑架事件的发生吗? 薛经人对此就看得很明白,所以他在说话中,先给自己身上拍了一道防御符。 第八百二十二章先发制人 薛经人不是不在意薛洪飞的死伤,而是他有别的更需要在意的。 在他看来,早几分钟救人和晚几分钟救人,差别很大吗? 急救肯定是有必要的,但是大部分时候,不差这么点时间。 早救一分钟就活了,晚一分钟就死了,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是几率太低了。 他要保证的是,留下冯君,让下一个人对薛家子弟出手的时候,好好掂量一下。 薛经人不会小看对方,自家跟其对战的两人,也都指望不上了,所以先拍一道防御符。 然后他说道,“我薛家本不欲跟阁下为敌,还想好生招揽,怎奈……” 就是这时候了!冯君的神识猛地发动,冲着对方就是狠狠一击。 他其实听说过五行隐遁之术,只不过第一次看到,所以没有认出来。 既然对方懂得木系的隐遁法——其实薛经人只懂木隐,不懂得木遁。 反正误解也无所谓了,他知道对付这些法门,最有用的就是神识攻击,一旦影响了对方的神识,五行隐遁自然无法施展。 果不其然,一记神识攻击之后,薛经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丈之外,他刚才那个身形,依旧是木隐之术,只不过是一个投射。 冯君没有对他的神识造成直接的攻击,但是保持投影也是要神识的。 薛经人外延的神识被攻击,忍不住就是一滞,显现出了身形。 就在他一滞的时候,冯君的手上已经开始掐诀,落雷术! 如果论攻击,雷系雷系术法攻击很快,但是落雷术……是需要掐诀的。 比雷系术法攻击更快的,就只有神识攻击了。 冯君很清楚这一点,他想偷袭的话,只要一掐落雷术的法诀,会被对方发现,所以先来一个神魂攻击,紧接着落雷术僵直对方,然后再用别的攻击…… 没错,他想的是一举拿下这两个出尘期,薛经人担心他跑了,他还担心薛经人跑了呢。 果不其然,薛经人的身体,顿时就是一僵。 雷系术法真的是很讨厌,不但攻击的速度快,而且不好防御,除了专门的避雷法器之外,普通的防具对雷法基本无效。 当然,这个“基本无效”不代表完全无效。 譬如说,如果此刻薛经人能拿出一个类似于“山河印”的大块头,而且还能充分祭起,跟大印保持距离的话,落雷术对他的伤害会减至相当低的程度。 遗憾的是,薛经人没有这样的法宝,而更遗憾的是,他刚才遭到了神识攻击。 事实上,落雷术发出的雷电真的太快了。 总算还好,他此前在身上拍了一张出尘中阶的防御符。 这个防御符无法让他避免雷电伤害,但终究不是“完全无效”,所以在僵直的同时,他的胸口出现一道白光,射向冯君——他也温养得有木元珠。 不过冯君一招得手,哪里会坐等他还击?他的身子猛地一闪,然后再次祭起了山河印。 没错,他敢硬扛薛洪飞的木元珠,但是面对出尘中阶的薛经人,他不会再有侥幸心理。 他现在已经摧毁了对方两名战力,初步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为什么要赌火焰护甲的最终防御能力呢? 说是摧毁两名战力,其实这俩都没死,薛洪升神识受了重创,在地上打滚哀嚎,而薛洪飞被山河印击中,因为身上有出尘中阶的防御符,竟然只是被砸进了地里。 然而,他们战斗的地方是在山上,虽然泥土不少,但是山石也多,冯君收回山河印再次祭起,就露出了土石中的薛洪飞。 这时的薛洪飞,基本上不成个人形了,血肉模糊,但是他还真的活着——看起来再多撑几分钟也没问题。 不过这时的薛经人已经顾不得看他,眼看着山河印向自己砸来,他收回木元珠,直接硬生生迎了上去! 嗵地一声大响,木元珠居然还真的顶得山河印滞了一下,终究是出尘中阶的本命法宝,比出尘初阶的音爆指要强出很多。 然而这么一击,也让薛经人炼制的木元珠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就是这么一滞的功夫,他身上的雷电麻痹效果过去了一些,强忍着木元珠受创带来的反噬,他抬手掣出一个青色的小钟,又击向空中尚在缓缓落下的大印。 这个小钟名唤“镇魂钟”,有点音杀法宝的功效,但主要还是束缚为主。 “嗵”的一身闷响,冯君只觉得脑袋一晕,然后就看到那小钟贴住了山河印,并且迅速地生出无数藤蔓来,想要包裹住大印。 对于薛经人来说,他若是将镇魂钟用在冯君身上,没准就能在震慑对方神识的时候,顺便将对方擒下了,但是战场斗宝,他第一个反应,还是遏制住对方的法宝。 拦不住这枚大印的话,就算他能将冯君擒下,他也会被这大印砸进山石里。 到时候镇魂钟失了控制,冯君没准还会挣脱,倒不如先拼掉这枚大印。 薛经人不认为自己的应对有什么错误,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一方大印的威力,应该不止出尘中阶,绝对是冯君压箱底的宝物,不破掉这个法宝,战斗一时间不会结束。 甚至他还有可能输给对方——要知道,他的木元珠受损,也让他失去了一张底牌。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先解决掉这一件法宝,不成想镇魂钟一撞,轻而易举地就顶住了大印——虽然没有完全束缚住,但是对方似乎……毫无反抗之力? 他有点“一拳打空”的感觉,下一刻,他下意识地就反应了过来,坏了! 对方是主动放弃了使用大印攻击的手段! 那就意味着,人家要使用别的攻击方式了——没准不比这一方大印差很多。 这些话写起来很长,但是在薛经人脑中就是一闪而过,因为逻辑太简单了:没有其他强力手段的话,对方怎么舍得放弃操控这个大印? 哪怕是硬耗,也得先耗一段时间才对吧?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条青色的索子,从冯君手中飞了出来。 冯君放弃操控山河印,也是不得已的,他倒是不怕跟对方硬耗,但是地上还躺着两个大活人呢,谁知道那俩什么时候就能恢复? 不用恢复完好,只要恢复到有发出一击之力的程度,他又要面临夹击了。 所以他果断地放弃山河印,总算还好,他手里还有别的强力法宝。 薛经人见到青色索子向自己飞来,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也是抬手一指,“爆!” 又见音爆指!这不是说薛家就没有别的本事了,而是这一指发出的速度极快,而且这是凌空的指法,如果他拿出刀剑来迎击对方的青索——那效果会很糟糕。 他希望这音爆指能有效地抵挡对方束缚类的法宝,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除非这是可以媲美那一方大印的法宝,否则也许能给他争取一些机会。 薛经人还有诸多手段没有使用——别的不说,他的储物袋里有十几张符箓,哪怕不能将对方轰杀至渣,起码足够支持他打一场时间不短的消耗战。 可惜的是,他的音爆指并没有阻挠住那一条青索。 下一刻,青索就将他的身体牢牢地捆住了。 薛经人想到自己的音爆指可能没啥作用了,但是这“一点作用都没有”的结果,还是令他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法宝?” 什么法宝?冯君诛杀第一个出尘期修者于梅仁时得到的法宝,于家的缚仙索,号称“出尘期之下无物不缚”的法宝。 他得到这个法宝时间很长了,但是一直无法驱动。 他见到过类似的法器,昆仑的捆仙绳——严格来说,应该叫做无情索的。 寇黑衣和花花都使用过无情索,确实好用,冯君看在眼里,一直挺羡慕的,很想试一试。 但是这东西花花极度喜欢,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他又答应了要留给张采歆,也不好跟它们强抢——他已经有了威力巨大的山河印,还是给花花留点手段看家的好。 身为洛华庄园的老大,多少要有点老大的样子吧? 事实上,他想的是自己马上就要晋阶出尘期了,储物袋里还有一根缚仙索,也是类似功能的,何必折腾来折腾去呢? 所以,在他晋阶出尘期稳定了境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炼化这件法宝。 如果没有这玩意儿做后盾,他怎么敢轻易地放弃山河印? 缚仙索轻松地将薛经人束缚住,那一座镇魂钟失了控制,顿时跌落在地。 冯君走上前,将镇魂钟和山河印都拿了起来,仔细看一眼山河印,发现此物也有点受损,忍不住重重地叹口气,“真特么的。” 然后他走到薛经人身前,将对方的储物袋取下,看到此人还有个储物戒指,他掣出长刀,对着此人的臂膀就是狠狠一刀。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薛经人刚才拍了一张出尘中阶的防御符在身上,这一刀竟然无法奏效。 “呵呵,”薛经人见他破不了自己的防,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正色发话,“此前薛家不知道阁下是出尘期修者,多有得罪,薛家愿意道歉,赔偿阁下的损失。” 冯君看他一眼,也懒得说话,身子一闪来到还在地上哀嚎的薛洪升身边,手中长刀斩下! , 第八百二十三章投名状都是给面子 薛洪升发现当初自己想要敲诈的修者,居然是出尘期上人的时候,胆子都要吓破了。 炼气期和出尘期,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出尘期可是能够带领家族进入修仙界的。 见到冯君一刀斩下,他强忍着头痛,用长剑微微一挡,连滚带爬地滚出老远,嘴里大声求饶,“上人饶命,不知者不罪!” 冯君身子一闪,抬手又是一刀,将此人的头颅斩下,才轻哼一声,“我本是炼气期,大战之后才晋阶的……你不是不知者。” 然后他一抬手,将薛洪升的储物袋摄入手中。 看着此人头颅上大睁的双眼,一副极度惊骇的样子,他取出一张纳物符,将尸身收了起来。 然后他走到被砸得半死的薛洪飞身前。 “冯上人!”薛经人忍不住高声叫了起来,“薛洪升你杀了也就杀了,这厮确实该死,薛家不会跟你计较,我们就此罢手可好?”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一脸的好奇,“你是不是觉得我奈何不了你?” 薛经人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毫无疑问,防御符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能无限期地保证他的安全,如果冯君加大攻击力度的话,时间还会变得更短一点。 事实上,他现在都很郁闷,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首先必须指出的是,薛经人原本就没打算出手的。 薛洪升要报复冯君,这一点他很清楚,薛洪飞要跟着便宜行事,他也没有阻拦。 有鉴于冯君可能跟皇甫无瑕关系不错,这次的行动不容有失,不能将其降服,就要将其抹杀,这是薛家人共同的认识。 薛经人的本意,其实是想放过冯君的,大战已经结束了,功勋点也已经发放完毕,没必要再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毕竟当初薛洪升的态度也不怎么端正。 但是薛洪升坚持要惩罚冯君,而且还拿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咱薛家要在秋辰发展,烧好前几把火很有必要,正好利用这件事情,树立薛家“不容冒犯”的形象。 这个理由真的很强大,薛洪飞表示认可——这种没啥根脚的散修,最合适拿来立威了。 没错,这已经不止是旧怨的问题了,而是薛家需要这么一只用来儆猴的小鸡仔。 薛经人缀在他们三人身后,根本没打算出面,他的目标是拦住可能出现的皇甫家人。 直到他猛地发现,冯君居然是出尘期修者,而且还将打败薛洪飞的时候,他才忙不迭出声,但是非常遗憾,已经晚了。 再然后,就连他自己都被对方吊打了,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对于薛洪升的死,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心疼——给家族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不死谁死? 见识过冯君的两样法宝,薛经人非常肯定地认为:此人绝对不是什么散修。 这样实力的修者,还跟皇甫家关系不错,薛家无论如何都不该主动招惹。 眼见对方有杀人灭口的意思,薛经人马上表示,“冯上人大仇已报,我薛家也愿意赔偿……您又何必跟薛家结仇呢?毕竟我们的初衷是想招揽阁下。” 冯君冷冷地看着他,“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放开你的神识,让我种下烙印。” 所谓烙印又叫奴印,冯君这是要奴化对方,而且还是以出尘初阶控制出尘中阶。 不过冯君的神识强大,做到这一点还真不是很难。 薛经人的脸沉了下来,“士可杀不可辱,薛家不愿意与阁下为敌,但是你若要如此羞辱我,那我只求速死,我只问一句,冯上人做好跟薛家全族为敌的打算了吗?” “不愿跟我为敌?”冯君笑了起来,笑得相当阴森,“莫非是我求着你们跟过来的?” “如果我前一阵没有晋阶出尘期,今天我会遭遇什么样的结果?听说我只有一条路走!” 这是我们的情报错误啊,薛经人还要出声辩解,只见对方一把抓住了自己。 再然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梁中玉此刻,已经取得了战斗的上风,虽然对方的手段高强,可他也不是善碴,手中的底牌也相当多——毕竟他的敛财手段不差。 不过他也只敢牢牢地占据上风头,不敢直接碾压对方获胜——万一冯君打输了怎么办? 他选择拖字诀,并不是想背叛冯君,而是想着万一事不谐,他猛地输出一下伤害,借着攻击对手的机会,趁乱脱身。 想达到这个目的,并不是很容易,但已经是他唯一可能把握住的脱身机会了。 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冯君干脆利索地击败了三人——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出尘期。 于是他的手上也是一紧,大开大合了起来。 他一拼命,对方急了,“兄弟,我只是薛家的护卫,混口饭吃而已……饶命啊。” 他不求饶不行,薛家明显马上即将全军覆灭,他怎么可能不被灭口? 一边说,他一边塞了一颗丸药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发话,“你若执意不给我留一条活路……那我也只好拼了!” 想拼命?你也得有那本事才行,梁中玉心里暗哼。 不过他也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人一旦决定拼命,可以激发太大的潜力出来。 所以他和颜悦色地发话,“我这人爱好和平,不喜欢杀生,不过饶不饶你,决定权可不在我手上,这得冯老大来定夺。” 得,现在他已经改了称呼,称冯君为老大了。 他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冯君出声发话,“现在老实停手,我不杀你……传个话就行!” 战斗中的两人侧头一看,齐齐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君已经干掉了那个薛经人。 没错,此刻的薛经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原本还有微黄的光芒,那是防御符在起作用,但是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是一片黯淡。 冯君抖手收回缚仙索,又一抬手,缚仙索绑住了半死不活的薛洪飞,他则是慢条斯理地去拿薛经人的储物戒指。 梁中玉听到冯君的话,二话不说就收起了兵器,放弃了战斗。 他退出得是如此干脆利索,以至于他的对手都是一愣。 梁中玉何尝想就这么放手?别的不说,他本人也不是个宽宏大量的,对方居然在暗中埋伏他,哪怕他是受了冯君的池鱼之祸,也不想轻易放过对方。 但是现在,他还真的必须放手,否则的话,薛家来人一旦全部死亡,他自己的安全也成问题了——没错,他是担心被冯君灭口。 如果干掉他,就能让薛家失去了消息来源的话,那么区区的一个炼气高阶,杀也就杀了。 冯君本来没想到这一点,不过看到梁中玉的反应,他就猜到了**分。 这一刻,他真有点哭笑不得,冯某人当然知道灭口的重要性,但是他绝对不会对同伴下手——讲究人不会那么做事。 他能理解梁中玉的担心,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忿被人如此看轻,于是索性心一横,抬手招一下,“老梁过来,把这个薛洪飞宰了。” 对付你,何须灭口?让你交个投名状就够了。 梁中玉闻言顿时就是一愣,然后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冯上人、冯爷、冯大爷……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埋伏我的人您都能放过,不如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战壕里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且是两次战斗,您高高手吧。” 上次并肩战灵兽,这次并肩战薛家。 “老梁你这人呐,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冯君笑一笑,语重心长地发话,“这样可不好,你光看到我好像为难你了,难道就没想过……我本来是可以怀疑你的?” 怀疑什么?当然是他被引出了秋辰坊市,来到这里猎灵兽,结果身后跟来了薛家的人。 梁中玉听到这话,顿时目瞪口呆,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冯君想要杀他,根本不需要用“灭口”的理由,人家来个“有杀错没放过”就够了。 换个心肠硬一点的,这俩理由有一个,他就已经活不了啦,人家冯君现在只要他交个投名状,简直是太厚道了有没有? 他是真的不想杀薛洪飞,薛家是什么来路,他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人家追杀他俩这炼气期,就派出两个出尘期……还有两个炼气高阶,这样的大势力,怎么可能是他招惹得起的? 他心一横,出声发问,“杀人没问题,但是你总得告我一声,薛家到底是何来路……若是实在惹不起,我不如自杀算了。” “屁大个家族而已,”冯君笑着发话,“连个金丹都没有……我印象中你应该是胆子很大的嘛,就这点出息?” “连个金丹……都没有?”梁中玉的嘴角抽动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你老人家的口气太大了一点吧? 然后他身子一转,电射而出,手中一道白光掠过,直接将那炼气高阶的一条膀子斩了下去,“特么的,爷怎么能让你囫囵着去传话?” 几乎在同一时刻,季平安几个人躲在黑色拱门外的树林里,大眼瞪小眼,“握草……俩出尘期,咱们这次,不会坑了冯君吧?” , 第八百二十四章有人善后 梁中玉对那炼气高阶出手,不仅仅是因为心理不平衡。 他想的是,反正已经要得罪人了,不差再多得罪一个。 一般人对散修的印象,都是穷横穷横的,这一点真没错,一旦豁出去了,没啥不敢做的。 他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出手就是雷霆一击,跟他战斗了半天的这位,居然在一个照面下,就被他硬生生地斩掉了一条膀子。 冯君有点不高兴了,轻咳一声,“老梁?” “我就抢个储物袋,”梁中玉抬手夺过对方的储物袋,抬腿就是一脚,将对方踢个跟头。 然后他干笑一声,“冯上人您干掉的三位,我不敢沾手财货,只能对付这个了……您放心就是,我留他一条命,让他回去报信儿。” “真是……”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过说句良心话,杀人夺宝这种事,修仙界里实在是太多了,他只是没有想到,梁中玉居然如此地锱铢必较。 反正断了膀子的这位,肯定不是姓薛,这一点他很清楚,饶这姓孙的一命算是他做事敞亮,而梁中玉非要劫个财,他也不好拦着。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老梁这家伙是被他连累了,不得不对上了薛家,心里也不舒坦。 梁中玉抢了储物袋之后,又一转身来到薛洪飞身前,抬手一剑刺死了对方。 他完成了投名状,事情到此,也就该告一段落了。 冯君看一眼那个断了膀子的家伙,沉声发话,“杀人者人恒杀之,念你不是主犯,饶你一条命……我这人做事,还算厚道吧?” 这位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如电,封住了肩头的大穴,咬牙切齿地回答,“多谢冯上人!” 冯君才不会在意他的怨念,他抬手一摆,“姓孙的,你跟薛家说一声,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我都接着。” 薛家这俩出尘期,他是一定要杀的,至于说会不会跟薛家交恶这还用猜吗? 他也不指望对方会放过自己,在薛家对他动手的时候,双方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是打算猥琐发育,但是他也没打算太委屈自己。 薛家不找上门来,他不会主动找过去毕竟没吃亏,低调一点也行。 可薛家要是找上门来,他也不怕接下这桩因果,他只希望对方搞清楚人是我杀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就行了。 这位孙姓修者惨笑一声,“好的,我一定转告到。” 他跟梁中玉鏖战一场,体内灵气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虽然有回气丸,现在体内的灵气也不过才有一半,而他被斩掉一条膀子,就算不说肉体上的伤害,气血也亏损到了极点。 被抢走储物袋,他是认命了,反正他是薛家外聘的护卫,本来就没钱,储物袋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要两颗疗伤的丸药,好保证能安全返回城墙。 这也是这个位面修者的惯例,既然没打算斩尽杀绝,留点伤药啦,路费啦啥的,都是应该的山不转水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是梁中玉的偷袭得手,令孙姓修者极为恼怒,特么的都说停手了,你还要伤我? 想要储物袋,你可以直说啊,我又打不过你俩,肯定就给了嘛,何必斩我一条膀子? 他只想着梁中玉做得不对,就没想人家万一真的开口讨要,他会不会再找理由不给。 他更没有想到,此前他一直在埋伏着,就想打梁中玉的闷棍难道这就不算偷袭? 反正他被一肚子火憋着,也不想多费口舌讨要丸药,“我可以走了吗?” 获得允许之后,他转身就走,更没有二话。 深夜在青岭山脉独行,还是断了一臂,其中的凶险不问可知,灵兽的鼻子都是很灵的,尤其是在夜里,更是那些攻击性很强的灵兽出没的时候。 比灵兽更可怕的……是猎杀灵兽的修者,他们不但会猎杀灵兽,也不会轻易放过“两条腿行走的财富”。 孙姓修者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他经过一晚上的艰难跋涉,终于在次日上午抵达了城墙。 到了城墙之后,他甚至连跃上城墙的力气都没有了关键是飞行法器都没了,还是守军发现了他的状况,把他接了上来。 守卫的修者肯定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灵兽又在酝酿什么动作呢? 孙姓修者当然表示,我无可奉告。 出了秋辰坊市,就不存在修者之间不能打斗的说法了,尤其是出了城墙之后,那更是红果果的弱肉强食,所有的意外都可以推到灵兽身上否则薛家也不会出了城才对冯君出手。 孙姓修者不会告冯君的状,一来没有意义,二来……薛家也丢不起这人。 所以他就是表示,我偶遇灵兽偷袭,终于逃了回来,要回去休息了。 这话说得不尽不实,不过守卫的修者也是见多识广,猜到这厮撞了大板,也就再懒得多问了身上的储物袋的丢了,经历了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反正灵兽刚刚攻击过城墙,近期内不可能再有什么大动作。 孙姓修者出了黑色拱门之后,匆匆地向坊市赶去这里也不是坊市的范围,只能说是……远郊吧,混乱的现象比青岭山脉少很多,但绝对不能算安全。 他面色苍白,没了一条胳膊还是新伤,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受了重创的。 不过他的气息维持得尚可,终究是炼气高阶,一般人远远地见到他,也会避让一二。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树林里,扑簌簌地飞起了一只鹞隼。 他一路疾走,路过一个转弯处,见到前方有两个炼气中阶,正背着他往前慢慢走。 维持着脚下的步伐频率,他打算从两人身边掠过。 然而就在即将超越那二人的时候,他猛地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威胁感袭来。 他下意识地一抬手,就去拔背上的短枪,可惜已经太晚了。 两道雪亮的刀光,从前方斩了过来,角度之刁钻、配合之默契,令他的心猛地下沉,“杀阵!” 其实算不上阵法,只是很简单的杀伐配合,人族修者在猎杀灵兽时,培养出很多精妙配合。 他若是完好无损的时候,倒也不惧这杀阵,可惜现在身受重伤气血大损不说,甚至连储物袋都没有,更别说对方是暴起发难,根本没有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 几乎是在一刹那间,他就被斩为了三截。 动手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取出一张纳物符,将他的尸身收起,然后四下观望。 另一人则是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小撮褐色的粉末,直接往空中一撒。 撒出粉末之后,两人二话不说就向路边撤去,一边走还又洒一些粉末。 粉末在空中慢慢地飘洒下来,很快就变成无色透明的,再然后,就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两人退至一里多地之外,掣出飞行法器,贴地离开了。 他俩刚离开不到两分钟,一行四人走了过来,一眼就能看出是灵兽猎人组队。 当先的一人是炼气中阶修为,走着走着猛地停了下来,“且住!” 其他三人没有什么防备,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警告,猛地倒退几步,其中两人更是将兵器都掣了出来,“老江,怎么啦?” 被唤作老江的炼气中阶皱着眉,鼻翼不住地翕动着,良久才一脸郑重地发话,“这感觉,好像是……消退散。” 消退散能一定程度地遮蔽气息……甚至是天机,很多时候用来掩饰杀人越货的痕迹,属于管控物品一般的小店很少有卖。 “是有人杀人夺宝吗?”一名年轻的修者一脸的兴奋,“要不要追查一下?” 此地距离黑色拱门还有一些距离,修者不可能为了躲避灵兽而使用消退散。 “莫要多事!”另一个老成的修者沉声发话,“你知道杀人的是谁?被杀的又是谁?” 老江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后退两里地,然后……绕个圈子飞过去,不管是什么事,咱们不沾因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来得比较快,所以感受到了消退散,又过一段时间,第二波修者路过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异常,直接穿行而过。 冯君并不知道,他放出去报信的人,被人杀了,他和梁中玉又在红河谷露营两天,等着薛家的高手找过来。 薛家没有出现,但是梁中玉是真的不想再等了他还等着出了拱门之后,马上拔腿跑路呢,于是再三建议冯君咱们还是回吧。 冯君见他压力实在太大,也只能选择跟他一道离开了红河谷。 回到坊市之后,梁中玉二话不说就告辞了,冯君也没阻止他,而是大摇大摆地回了院子,然后静待薛家人找上门。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取出那三人的储物袋,盘点一下收获。 这次战斗,他的收获又不小,其中出尘中阶的薛经人除了镇魂钟、折扇,还带了不少的丸药和符箓,身家可谓丰厚。 冯君见状,心里忍不住暗暗咋舌,亏得我一开始就先下手为强,得手之后又穷追猛打,否则只凭这位携带的物资,跟他硬耗的话,他会多付出很多代价。 老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打仗就是打钱。 第八百二十五章收获丰厚 薛经人的储物袋里除了法宝,还有法器,一面炼气期使用的盾牌,一副小巧的弓箭。 除此之外,还有飞行法器之类的日常法器,以及一个防御阵盘和一个回灵阵盘。 只说薛经人一人携带的物资,就足够冯君吃撑着了,要不大家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还真是这么回事。 冯君此前在秋辰仙坊买买买,花了不少灵石虽然他通过捡漏,挣的灵石更多,但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到了现在,却是有些重复投资了。 起码对现在的他来说,防御阵盘有点多了,倒是回灵阵正好符合他的需要,没必要再买了。 唯一可惜的是,薛经人的储物袋里,灵石有点少,才只有五百多块。 五百多块当然不是一个出尘中阶的身家,但是人家没必要带那么多灵石,很多必须的物资,自己就携带了光那些物资,就起码价值四五万灵石。 不过薛经人带的灵石虽然不多,但是薛洪飞的储物袋里,灵石却是不少,粗粗一划拉,起码有两万多灵。 这是两人的分工不同,薛经人就是临时来一趟秋辰坊市,为薛家在坊市的立足,提供必要的武力支持,而薛洪飞却是薛家在秋辰的主要负责人。 身为主要负责人,他负责大部分市场方面的运作,储物袋里随时都要有“适量”的物资,否则万一临时有事,莫非他还得派人去调拨? 哪怕这次去青岭山脉追杀冯君,他身上也带着些物资别的不说,只说万一遇到有人猎到荒兽,他想出灵石买下,手上总得有灵石才行吧? 大部分修者不会随身携带太多灵石,那是因为怕招来觊觎惹祸上身,但是他这么携带,却是业务需要反正灵石放在储物袋里,也不占份量,这性质跟地球界的银行卡有点类似。 其实除了灵石,薛洪飞还带了为数不少的符箓和丸药,炼气初阶、中阶和高阶的都有,还有出尘初阶的,每一样的数量不算多,但是品种很齐全。 身为商业运营负责人,薛洪飞还是很尽心的。 不过现在就全便宜了冯君,冯君甚至在里面发现了几本基础功法赫然就有《厚土功》。 得,这下他都没必要买土系功法了,算是又省下了一笔开销。 跟这俩出尘期相比,薛洪升的储物袋里,就没有多少东西了,也就四百多块灵石,两样法器,只是他的藏品里,有大量的灵兽材料和灵兽肉。 联想到他此前是负责购买功勋点的,那么储物袋里是这样,倒也正常左右不过是低买高卖,积攒了下了一些东西。 可惜的是,一个念头打错,就全部便宜了冯君。 简而言之,杀了这三人之后,冯君的身家起码增长了十万灵石。 说良心话,盘点了一番收获之后,他都有种隐隐的冲动要不换一种发展模式? 咱不猥琐种田了,改劫道好了。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想一想,他何尝不知道,劫道的买卖不但风险高,收益也不稳定。 上一次他杀了于梅仁,可是远没有这么丰厚的收获虽然在那时的他看起来,收获已经很大了,但是现在想一想,于家真的是很落魄了,哪里赶得上这正在兴起的薛家?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收获他是相当满意,他也不怕薛家找过来,甚至他的心里,隐隐希望对方能找过来到时候就可以开新的宝箱了……错,是储物袋。 所以他就公然在秋辰坊市的院子里等对方这里不能随便动手,但是双方可以约战。 只要对方接到姓孙的消息,能直接针对自己发起约战,不伤及他人的话,他也可以在战败对方之后……只捡储物袋。 讲究人做事,必须讲究的嘛。 遗憾的是,他回来都两天了,薛家竟然没有登门,他忍不住琢磨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没准薛家正往秋辰调集高手,打算报复呢,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现在正经需要考虑的,是尽快修复山河印这个东西真的很好用,有此物在手,他的战力平添一倍。 眼看时近中午,他招来了云布瑶,很直接地发问,“我现在可以教授你功法,你何以报我?” 云布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布瑶愿为大人效死!” 这态度当然没问题,说句实话,冯君当初肯收下她,并不仅仅因为她的资质,主要还是想为张采歆淘换一本好的功法。 所以他对云布瑶,真的是没多少期待,这小女娃娃似乎有些不可言说的经历,不过他并没有多少心情去了解谁还没点隐私呢? 云布瑶能如此表态,他就已经可以知足了,于是微微颔首,取出了那本《天罗锋》,“你本来是先天金体,三天之内不能蜕凡的话,我授你《浮生弱水》功法……” 云布瑶十分机灵,不接功法,先是又磕九个头,“谢过师尊。” “你还不够做我徒儿的资格,”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两年之内,若是能晋阶蜕凡高阶,我可以收你为记名弟子,拜师的礼节……等你炼气了再说。” 他这个要求不算高,虞长卿在无忧台也仅仅是记名弟子,但是考虑到他现在还仅仅是“炼气高阶”,这做派还真就不差了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出尘期。 云布瑶红着眼接过功法,“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出去,准备翻阅功法,进行第一次修炼了。 第一次修炼,除了功法之外,聚灵阵也很重要的,季平安有了差不多一千灵石,还感觉手头紧张,主要就是因为,这日常的修炼,相当地耗费灵石。 不过冯君已经买了一个炼气中阶的聚灵阵,就布置在院子里,因为地处仙坊,消耗灵石的速度不是很快,灵米之类的也不缺。 他觉得这种条件下,云布瑶三天都无法进入蜕凡期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没过几分钟,整个院子的人就都知道了,云布瑶得了冯君传授功法,马上要修炼了。 虞昶珠对此是相当地吃味,她甚至跑到冯君面前来,“你才炼气期,按说是不够资格授权别人修炼的。” 这确实是修仙界的规矩,凡人不得修仙,而只有出尘期以上,才能授权凡人修炼,也正是因为如此,出尘期可以带挈家族进入修仙界。 就连冯君在止戈山,也只能让米芸珊和陈钧胜蹭灵气,而不是授权修炼的方式。 不过在修仙界,这个要求被放松了一些,只要有一定的根脚比如说有秋辰坊市户口的炼气期修者,让自己的下人修炼一下,那也是可以商榷的,别授权太多的人就行。 而这个小院里,只有陈钧胜是本地户口,却偏偏只是蜕凡四层的修为。 所以虞昶珠这个提醒,也不能说完全不对,她是担心别人拿这个说事。 冯君原本也是想着,把云布瑶带回止戈山之后,让她以蹭灵气的方式开始修炼。 但是现在他已经出尘初阶了,真要有人故意为难他,他也不怕,而眼下他还要了结跟薛家的手尾,那索性就让云布瑶在这里修炼了。 云布瑶如愿以偿了,拿着一本《天罗锋》在揣摩,景青阳看得眼都是红的。 他给人当保镖,也是想要找个修仙契机啊。 现在别说修仙契机了,连工作签证的时间都过了一多半,而他至今没有找到延期的机会。 所以对契机的追求,先往后放一放吧,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有不开眼的人上门找碴。 当然,如果他知道,一旦有人上门找碴,起码也是出尘上人这个级别的话,估计他就不会这么期盼了。 冯君处理完这边的事宜之后,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 好风景还在一边护法,她见到了他把薛经人拖过来的一幕,见状连忙发问,“刚才那个人呢,你怎么会把他带过来?” “弄死了,”冯君随口回答,然后笑着解释一句,“那边尸体不好处理,本来想在这边处理的,再想一想,这边更难处理。” 不是他不想相信她,实在是……位面之力是他最大的秘密,还是那句话,别轻易去考验人性。 好风景眼珠一转,“回头跟昆仑再发生冲突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栽赃。” “哈,”冯君听得笑了起来,“梅老师,你怎么也开始黑化了?说好的为人师表呢?” 梅老师悠悠地回答,“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跳大神……” 冯君这次回来,第一个要求就是牟淼增大锅驼机的生产,他要求每月的产量能达到一万台手机位面那边,对锅驼机的需求,已经进入了爆发时期。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要弄个三五万台过去,顺便同步一下两个位面的季节。 手机位面那边,光是在秋辰坊市抵抗灵兽和晋阶,就用去了他了四十多天,已经到了深秋,而这边还是盛夏,他打算多待一阵子。 第二件事,当然是去看张采歆的晋阶。 第八百二十六章福利发放 张采歆晋阶蜕凡八层,正在后院稳固境界。 冯君才刚刚走过来,就惊动了护法的红姐,她走过来低声发话,“忙完了?” 冯君微微颔首,笑着发话,“好了,不用看她了,估计到了晚上,境界就稳固了。” 红姐点点头,低声而不失坚决地发话,“然后我就要修炼了,就算她资质很好,可是我这当姐姐的还得要脸呢……我决定了,不入蜕凡五层不睡觉!” “得了,晚上举办庆典,”冯君低声笑着发话,“我弄了些好东西。” 红姐也听说了,这家伙搞了一些灵兽肉来,不过她还是犹豫一下,“采歆估计没兴趣搞庆典,她现在一门心思晋阶炼气期呢。” “不是她的庆典,是我的,”冯君笑吟吟地发话,“我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红姐看他一眼,狐疑地发话,“什么阶段性成果?不会是……出尘期了吧?” 冯君在两个位面,都比较注意掩饰自己的修为,不过地球界这边是低武位面,哪怕上古流传下来的道门支脉很多,他也只是不向外宣传自己的修为。 而他的女人们,多半都知道他的大致修为是什么样。 冯君也不掩饰,笑眯眯地点点头,“侥幸……侥幸而已。” “是吗?”红姐的眼睛顿时一亮,满脸的笑容,“那可太好了,一定要庆祝一下。” 她高兴得连着转了好几个圈,一双**ai腿耀得人眼直发亮。 然后,她才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我怎么觉得,只要一段时间不见你,会像是很长时间没见你呢?” 不怪她生出疑心,现在庄园里修炼的人很多,不管是什么人晋阶,稳固境界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哪怕是冯君前几次晋阶,也花了不短的时间来调理。 这次他晋阶出尘期,大家根本没有看到他蓄势冲阶,连稳固境界的过程都没有,这怎么解释得通? “不说这些了,”冯君笑着一摆手,“今晚的庆典,除了灵兽肉,还有灵米……这个东西对人身体很好,我每人送你们十斤,对了,还有灵酒!” “我反对大锅饭,”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打坐中的张采歆睁开了眼睛。 她稳固境界原本就到了尾声,听到冯君晋阶出尘期,顿时就觉得心浮气躁——怎么我跟他的距离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是越来越大了呢? 听说每人十斤灵米,她就实在不能继续打坐下去了,心思乱了,再坚持也是浪费时间,于是她睁开眼睛,“进步快的人,应该得到更多的奖励……世界上的资源,从来不是公平划分的。” 进步最快的人,当然是非她莫属,她不甘心跟别人得到的一样多。 红姐支持妹妹的说法,“是啊,适当地引入竞争机制,有助于保持活力,哪怕修炼也一样。” 冯君笑眯眯地看着张采歆,“看来你对我的分配机制,很有点看法?” 红姐很明确地表示,“不光她有意见,我都觉得有待改进。” 张采歆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冯君,“这是你说的,在动物世界里,强壮的雄性,应该拥有更多的交配权……” 红姐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哈哈,”冯君闻言笑了起来,“好,给你二十斤……没问题吧?” 更多的交配权……嗯,这个说法我喜欢。 他笑着转身离开了,红姐狠狠地瞪张采歆一眼,“我给你护法,你跟我抢老公?” 张采歆看着姐姐,很耿直地表示,“如果这世界上,有第二个冯君……跟他差不多的都行,我绝对帮你看好他,但是没有,从小到大,你抢过我不少东西了。” 红姐垂泪欲滴,“那我退出好了,祝你俩幸福。” “得了,你别装了,”张采歆很鄙视地看着她,“以进为退是吧?你以为没我的支持,你斗得过梅瑾?更别说还有古佳蕙和李诗诗那俩小家伙虎视眈眈。” 红姐气呼呼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好了,我这不也是帮爸妈要点好东西吗?”张采歆不无得意地表示,“咱们吃住在这里,他给的灵米,肯定是让咱们照顾家里人的,有这机会,不得多要点?” 不光是她姐妹俩,事实上整个庄园的人都知道,冯君肯拿出来的,绝对都是好东西,但是他不说,别人都不敢往家里拿。 现在他好不容易开个口子,谁会不动心? 红姐轻哼一声,“你啊,还是太嫩,他已经出尘期了,这个口子开了,就没打算再收回去。” 当天晚上,冯君宴请四男四女八个弟子吃饭,李诗诗在一边打下手,唐文姬和杨玉欣是特邀嘉宾,一共十二个人。 菜式不多,烧烤岩羊、红烧蛇肉,龟肉盖浇饭,不是灵兽就是灵米,然后再加上相思入梦的灵酒,吃得大家满嘴流油。 哪怕是记名弟子高强,也能感受到这些食物和酒里,蕴含了多么丰富的灵气。 当然,大家最高兴的还是:冯庄主又双叒叕晋阶了。 洛华庄园里,谁的晋阶都是喜事,但是冯君的晋阶,才代表庄园最终能走到的高度。 嘎子忍不住问一声,“老大,你晋阶……那可不就是出尘期了?” 嘎子跟冯君的感情多纯洁呀,以前都是叫君哥的,现在都不得不跟着别人一起叫老大了——没错,他现在称呼冯君的名字,都觉得那是冒犯了。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他现在真的是不想得瑟都忍不住,“差不多吧。” 嘎子还真嘎,“那你现在,就应该是全世界都无敌了吧?” 他知道世上再无金丹,君哥现在出尘期了,可不就是全球第一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冯君笑吟吟地发话,“别家也可能有出尘期呀,比如说……昆仑。” 其实他心里已经觉得自己几近无敌了——当然扛不了蘑菇之类的禾武器,但是比单兵战力的话,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位面确实不用惧怕任何人。 哥们儿不能太膨胀!下一刻,他默默地提醒自己,然后宣布要给大家的福利:每人十斤灵米,以后不管谁,每次晋阶,他会拿出十斤灵米做为奖励。 这个消息其实已经悄悄传开了,但是高强还是忍不住出声发问,“师父,我能不能把这些灵米送给我的家人?” 冯君无奈地一翻白眼,这当兵的出身,果然就是耿直啊,啥话都问得出来,你让我咋回答? 他的本意是默许大家带给家人,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说出来。 倒是红姐挑通眉眼,“高强,这灵米给了你,就是让你处理,但是你自己吃了最好,你给了别人,自己修炼慢了倒是无所谓,但是别人一旦……真觉得好,那是你的麻烦。” 她不说是冯君的麻烦,只说是高强可能遇到的麻烦。 但是高强耿直归耿直,基本的思维逻辑还是有的,于是点点头,“多谢红姐……懂了。” 徐雷刚对灵米倒不是特别在意,他的家里没有老人,在他的计划中,这灵米他肯定是要拿回家给小公举和妻子的,他在意的是,“君哥,这相思入梦……不能再给点?” 相思入梦的劲儿太大,冯君给大家就是每人一两,酒是好酒,但是劲儿太大,一般人承受不住——一旦过量,真的可能爆体而亡的。 但是徐雷刚是军营里出身,好的还就是这一口,所以忍不住问一句。 “这个不可能,”冯君笑着摇摇头,“雷刚,相思入梦……洛华庄园之外的人,没资格喝。” 说什么灵石买不到,那没有多大意义,他就直接告诉他,相思入梦绝对是非卖品。 而唐文姬想的是别的。 她认为冯君出尘期的庆典,绝对值得大大地庆祝一番,“君哥你晋阶出尘期,洛华也到了考虑开宗立派的时候了,把那些友善的朋友都请来,好好地一起庆祝一下吧?” 在她心里,道门支脉里跟洛华最友善的,当然是非茅山派莫属,至于其他武当、麻姑山、四明洞天之类的,就都要差一些。 不过不等冯君出声发话,好风景第一时间反对,她是体制中人,做事最是谨小慎微,她认为没必要大肆操办——毕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冯君原本还有点拿不定,该不该大肆操办,听到梅老师这么说,最终决定在这边也低调发展。 当天晚上,大家折腾到凌晨一点才散去,不过就在冯君打算去后院的时候,李诗诗悄悄地拉了他一把。 两人走到旁边,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冯总,我……我也想修炼。”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冯君沉吟了起来,李诗诗在庄园里的作用很大,负责了超过一半的对外事务,做得相当认真,这样认真工作的人,是该得到一些奖励的。 但是让冯君头大的是,如果他教授李诗诗修炼的话,日常事务又该由谁来负责? 而且庄园里的工人,有相当一部分是李诗诗的乡亲,一旦答应她修炼,秘密保守得住吗? 冯君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接受唐文姬成为庄园成员,主要也是担心背上茅山那一大票人。 第八百二十七章小躁动 冯君还没回答李诗诗,身后就又走过来一人,却是杨玉欣。 她笑吟吟地发问,“小李跟冯总说什么呢,是有点心动了吗?” 别看李诗诗是草根出身,社会地位也不高,但是她还真不怵杨玉欣这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两人关系其实不错,所以她很自然地回答,“杨主任你好像也很感兴趣吧?” 冯君听得嘴角微微扯动一下,得,还没大张旗鼓庆祝呢,就有俩跃跃欲试了。 考虑到狄爱心也有心修炼,这就是三个人了。 这个事情终究是要直面的,他沉吟一下发话,“年底吧,坚持到年底,我看小李你的表现,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一个是不许跟任何人再说,第二个就是,以后的日常事务你还得负责。” 不就是想修炼吗,有啥呢?但是想要像红姐她们一样脱产修炼,那是不可能了,庄园的事情必须继续管着,不能比以前差了。 其实严格来说,红姐、好风景以及徐雷刚,也不完全是脱产修炼,他们也有自己的日常事务要处理,现在只是把重点放在修炼上了。 李诗诗一听是这样的条件,忙不迭地点头,“没问题,冯总你看我的表现好了。” 冯君侧头看向杨玉欣,“杨主任,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实说了吧,你这个岁数有点大了,就算修炼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最多就是多活几十年,保持容貌。” 杨主任很干脆地表示,“这就足够了,我可以把庄园外面的地买下来,让人看好了,到时候小李想要修炼,外面也能多一层屏障。” 响鼓不用重锤,她非常明白如何展示出自己的价值。 这态度就很诚恳了,考虑到她还在朝阳为老爸老妈保驾护航,冯君觉得她为自己做得也不少了,于是点点头,“好的,不过我担心,外面的地不是很容易买下。” 事实证明,想要修炼的人还是很多的,第二天上午,冯君正在温养山河印,李诗诗通过对讲机呼叫他,说庄昊云求见。 冯君其实不想见此人,他去了庄家的山洞之后一无所获,更重要的是,一盏疑似法宝的石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他心里真的很不开心。 所以他表示,“就说我闭关呢,不见外客。” 推辞掉此人之后,他的情绪有点不稳定,索性放弃了温养山河印,走到灵植阵旁,冲着花花招一招手,“过来一下。” 花花最近一直在啃那只沙漠旱蛛,旱蛛的个头真的太大了,不是它一时半会儿能吃完的。 不过也许是因为吃得太撑了,最近一段时间,它一直懒洋洋的,除了偶尔照顾一下灵植,大部分时间,它都是趴在那里刷艾派的。 见到冯君相召,它扑扇着翅膀,懒洋洋地地飞过来,若是别人看到,会觉得这只蝴蝶翩翩起舞曼妙轻盈,但是冯君知道,它这是提不起兴趣的表现。 冯君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五件法器摆放在地上,“来,挑一挑,可以拿走一件……不是给你的,反正目前只有你能用。” 花花的翅膀一振,化作一道白光,刷地就飞了过来——这才是它真正的速度。 然后它就陷入了迷茫中……挑花眼了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到最后,它选定了盾牌和一副弓箭,这两件法器都是出自于薛经人的储物袋。 冯君非常讶异,它居然会选择这两样,一只会射箭的蝴蝶……还会使用盾牌? 长了六条腿的生物,果然可以任性啊。 不过他还是很坚决地摇摇头,“不可以,说好了只借给你一件法器,不是两件。” 花花看看盾牌,又看看弓箭,人面上是满满的纠结——它一样都不想丢。 它思索再三,最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件物事,丢在地上——正是它使用过的无情索。 一段意识传出来,“这索子我已经用过了,还给你好了,这盾牌和弓箭我都要。” “咦?”冯君奇怪地看它一眼,“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喜新厌旧的。” 花花理直气壮地表示,“拜托,我从来都没用过法器,往日的搏杀全部是凭实力,好不容易熬到了道法兴盛的年代,不多玩几样法器,怎么会甘心?” 道法兴盛的年代……冯君也不知道该怎么扭转它的认知,只能笑一笑,“贪多嚼不烂,最契合你的法器,才是最好的。” 切~花花不屑地白他一眼,“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好不容易有钱了,就要多玩几个女人……你敢说我说得不对吗?” 冯君瞪它一眼,直接卷起盾牌和弓箭扔了过去,“去去去……快去种地!” 现在这个无情索,对他来说真的是鸡肋了,他已经有了缚仙索。 不过再是鸡肋,有总比没有强,小菜心就快晋阶炼气期了,拿给她用,她应该很高兴的吧? 张采歆此刻已经不在洛华庄园了,她带了冯君给她的灵米,踏上了飞往魔都的航班。 她的父亲目前定居在魔都,母亲则是在北美卡那达,她是带了灵米去孝敬老爸。 张采歆原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上此刻又是夏天,小吊带和热裤将她美好的身材展露得一览无遗。 她买的是头等舱,按说这里的人素质应该高一点,别人想要撩拨她,也要先掂量一二。 但是还偏偏有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的邻座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白种人,有点汤姆克鲁斯的味道——个头也有点像汤姆克鲁斯,估计不到一米七。 看到张采歆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又看了几眼之后,笑着打个招呼,“嗨,你好。” 他说话用的是鹰语,不过这么简单的鹰语,应该是个人就听得懂。 张采歆瞥了他一眼,就当没有听到一样,侧头看向舷窗外。 这是美女们擅长使用的“无视da法”,用意不言自明——我跟你不熟,不要来骚扰。 但是这位却是不屈不挠,直接改成了半生不熟的汉语,“你好,美丽的女士。” 张采歆本来没想再看他,但是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国语,实在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确定这句话出自他的口,她又侧过头去看舷窗外。 这下年轻帅小伙尴尬了,他悻悻地耸一下肩膀,“哦,这真的遗憾,我听说华夏是礼仪之邦,人民都很热情好客。” 这话还是用国语说的,张采歆忍不住了,她原本就有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跟冯君去了一趟暹罗,更是牢牢记住了“不给华夏人丢人”的意识。 所以她很不屑地哼一声,“不随便打扰别人,那更是礼节……原来你会说华夏语?” “我当然会说汉语,”帅小伙冲着她微微一笑,“我没有想打扰你,只是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士,天哪……我忍不住要赞美你。” 他的华夏语虽然不灵光,但是事实上,他在华夏已经待了四年——当初他根本不会华夏语。 他是迈瑞肯某公司驻华夏办事处的一个小主管,仗着肤色和英俊的相貌,在华夏泡妞无往而不利——事实上,他泡妞很少用华夏语,通常都要用鹰语来显示逼格。 不过他现在最熟练的,是“华夏式鹰语”——这也是入乡随俗练出来的。 四年时间,他泡了九十九个华夏美女,当然,这是因为他的眼光太高,否则以华夏女孩飞蛾扑火一般的热情,他觉得泡九百个都不是问题。 他现在即将完成传说中的“百人斩”了,这第一百个当然要更加精挑细选一下,无论如何,这也是从两位数到三位数的进步。 自打他看到张采歆的那一眼起,就决定了:我的里程碑任务,应该在她的身上完成! 对方的矜持,他感觉到了,但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以为然:呵呵,女人嘛。 以前那九十九位里,也不是没有那些外表坚硬冰冷的,他最享受的,也是敲开她们坚硬冰冷的外壳,享受那热情而柔嫩的内在。 没有人……可以例外! 然而张采歆冲他微微一笑,“赞美是你的权力,你可以赞美你的母亲,也可以赞美上帝……如果上帝不回应你的赞美,那么他就是没有礼仪的吗?” 帅小伙顿时就是一愣——这话说得他真没办法接。 他只能用怜悯的目光看张采歆一眼,“原来你是无信者,哦,这太可悲了。” “你这人有病吧?”张采歆勃然大怒,她站起身来,俯视着对方,“我都没有理你,然后你过来告诉我……我很可悲?想要泡我,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麻烦你再长高五英寸行不行?” 她可是一米七二的身高,再加上六厘米的高跟鞋,一米七八的高度足以碾压对方。 帅小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是无言以对——没办法,身高是硬伤,内增高鞋垫也是有限度的。 关键这一击,是直击灵魂的,击中了他内心的自卑。 他忍不住勃然大怒,“既然是无信者,美丽的外表,终究掩饰不了肮脏的内心!” “谁内心肮脏,自己心里清楚,”张采歆一抬手,拍一下他的肩头,又坐了回去,冷笑一声,“现在,请你闭嘴,要不然我要请空警来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随手而为 两人的争执,引起了头等舱里其他三名乘客的注意,一名年轻男子回头看到张采歆,顿时惊为天人,于是大声劝解,“喂喂,干啥呢……还当这是庚子年间呢?” 然后他快步走过来,抬手一指那帅小伙,“小子,你哪个公司的?” “相信我,你会后悔知道我是哪个公司的,”帅小伙有恃无恐地看着他。 这位其实也就是那么一问,听到对方回答不像个善碴,于是直接忽略了答案,而是侧头看向张采歆,“这位美女……要帮忙吗?” 张采歆看他一眼,微微摇头,“不用,谢谢。” 她在魔都生活的时间不短,那些外籍人士的德性,真的再清楚不过了,他们仗着一张皮和满嘴鸟语,免费邀约各种友情炮,可悲的是,魔都女孩儿还就那么傻,只认肤色不认人。 她是美术学校毕业的,参加艺考的女生,多半都丑不到哪里,学校门口就是狂蜂浪蝶聚集的地方,更别说还有其他学校的“痴情才子”乱入。 以她所知道的,同是华夏族,想要交往女生,总要经受一些经济方面的“考验”,但是其他族群嘛……多不用说,吃一顿饭,就可以打个“见面炮”之类的。 毕竟是国际友人呢,不热情招待一下,怎么能显出咱们是礼仪之邦? 她从心眼里讨厌这个白种矮个子帅哥,倒是对这个解围的国人,倒是能说一声谢谢。 这位笑一笑,“呵呵,不用谢,问一下……你也是去魔都的吗?” 张采歆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个白眼,心说我倒是想在姑苏下呢,问题是这飞机半路不停啊。 结果这位还真有话,“我在魔都经停,要去西雅图……你不去西雅图?” 张采歆算看出来了,这也不是个好货,“飞机停了,我就下,现在我要休息一会儿。” 小伙子见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不生气美女嘛,就是让人来娇惯的。 他嬉皮笑脸地发话,“美女你别生气,要不要我帮你教训这家伙一下?” 张采歆白他一眼,“我没有生气,值得我生气的人并不多,好了,你可以安静了。” 这位却继续纠缠,“美女,要不留个&gt;张采歆索性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都懒得看他了。 这位却是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去搭她的肩头。 张采歆根本没有睁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此人的手打开。 然后她才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对方,不耐烦地发话,“离我远点!” 这位的手被打得生疼,眼睛一瞪就想发火,可是看到她娇艳的容颜,他最终还是微微一笑,“美女好大的火气,其实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想认识一下。” 张采歆真是烦透了这种人,她因为自身相貌极佳,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类似的搭讪,这些人对于骚扰美女,有着令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执着。 你说他们坏?倒不一定是坏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只靠着执着,就一定能将美女追到手别人欠你的了? 可是别说,这种难缠的主儿里,还真有得手的,要不有那么一句话叫“烈女怕缠郎”。 张采歆也特别头疼这种人,想要翻脸吧,对方真没干啥,可要是不翻脸,他就能一直缠住你不放,她心里忍不住要吐槽:我长得漂亮不假,但是吃你家大米了吗? 眼前这位,十有八九又打着这样的主意,于是她大声招呼空姐,“服务员,处理一下……否则我会投诉你们不作为!” “呵呵,”这位笑了起来,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美女,不瞒你说,你坐的这架飞机是中央航空公司的,我老爸正好管着它,我要真想对你怎么样,你招呼空姐没用。” 张采歆斜睥他一眼,忍不住冷哼一声,“你能替他们得罪头等舱的客人?” “头等舱就怎么了?”这位不屑地笑一笑,“包机的也就那么回事,别说得罪你,公司把你拉入黑名单都没问题……当然,我不会这么对你这个美女的。” 张采歆闭上了眼睛,懒得再说话你自己嗨去吧。 飞机很快就到了魔都上空,下降的过程中,空姐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 在系安全带的时候,那位很像汤姆克鲁斯的小伙轻咦了一声,居然从屁股下面摸出一个打火机来,他一脸的懵懂,“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华夏的飞机上不许带打火机,相关的处罚也很严厉,但是……他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因为他并不抽烟,所以发现打火机之后,他第一个反应是好奇。 空姐正走过来,想帮他系安全带,见状脸刷地一下就变了。 带打火机上飞机也就算了,关键是……你还长了一张外国人的脸啊。 好吧,必须承认,头等舱的客人,还真的是有点不一样,空姐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请大家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 汤姆克鲁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遇到大ma烦了,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哦,谁特,这不是我的……我特么的就不抽烟!” 空姐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先生,请你保持安静,飞机正在降落中。” “我说,这不是我的打火机!”这位先生真的很难保持安静,他一边大叫,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张采歆,“碧池……是你在陷害我吗?” 上飞机以后,他就没离开座位,只有张采歆靠近了他,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空姐提高了声音,“先生,请保持安静,否则我们有权力采取一些强制手段!” 这位不得不闭嘴,不过只看表情就知道,他心里相当地不忿。 张采歆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等飞机停稳,挎着一个小坤包,直接从快速通道离开,而汤姆克鲁斯却是被围住了…… 张采歆走出航站楼,一路不停地向外走,她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纳物符里的电动自行车放出来,她不想找人接站,因为那意味着她又要多出很多应酬。 “嗨,美女,”就在她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接着跑过来一个人,很狗腿地表示,“没有车接吗?我这儿有车,请问你想去哪儿?”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声称可以拉黑她的黏缠人。 张采歆这下是彻底火了,“来,麻烦你告诉我一声,你老爸叫啥?不理你你还来劲儿了……既然这么想我进你家,那我努力一下,争取做你后妈吧。” 笑容在男人的脸上停滞,紧接着,他的脸也是一沉,“特么的,我对你客气一点,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卖笔卖到郑阳去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货色?” 原本他还不敢胡乱猜测毕竟是坐头等舱的,但是看到对方就带着一个小坤包,没有任何的随身行李,他顿时就猜到了,这是自带生产工具的特殊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 按说张采歆的气质很不错,冒充富豪子女也没问题,但是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不管是哪个富贵人家,有这么美艳绝伦的女儿,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出行吗? 所以他断定,对方不过就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张采歆却是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你会后悔自己说的这些话的。” 见她转身离开,这位不答应了,正好他身后还跟来了三个伴当,一共四个大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这小女人得瑟不是? 于是四人拔腿就追,嘴里还大声嚷嚷着,“站住,别跑!” 尤其那位“缠郎”,更是高声叫着,他不改初衷,“老实道歉,我可以饶你这一次……” 张采歆哪里是想跑?她只是躲到一处摄像头的死角,直接激发了两张惊雷符。 四个人被电得浑身乱颤,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张采歆也不着急走了,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红姐的电话,“姐,帮我查个人……” 红姐在民航的关系很强大要不然也不至于送飞机票了,很快地,通过查询登机旅客得知,张采歆遇到的这货,应该是中央航空公司老总的侄儿董运杰。 董运杰四人在地上乱颤了好一阵,才恢复了知觉,抬眼看到不远处笑盈盈的张采歆,四人再次大怒,“他么的,刚才是这biao砸搞的鬼?” “嘴巴真的好脏,”张采歆走上前,手里蓦地多出一瓶防狼喷剂,四个人每人来一下,听到他们不住哀嚎,才转身离开。 她走了,但是董运杰缓过劲儿来之后,发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他也查了旅客名单,知道自己看上的这个女人叫张采歆。 “他么的,这事儿没完!”他又打个电话给朋友,要他们寻找张采歆的行踪有了她的身份证信息,住址之类的都很好查的。 张采歆登记的身份信息是一片已经拆迁的区域那是她户口本上的老地址,查找她的消息要稍微费事一些,起码还得找老弄堂的邻居打听。 哪曾想,消息还没打探到,当天下午,董运杰的叔叔董锋打来了电话。 第八百二十九章孜孜以求 电话中,中央航空公司的董总经理咬牙切齿地发问,“你个混蛋……为什么要招惹头等舱的客人?那么多空姐不够你玩吗?” 董锋其实是很疼爱这个侄儿的,董家兄弟三人,只有老大生的是儿子,算是董家的独苗。 董家老大也就是董锋的老爸,是一个很平凡的老实人,老二董锋当过飞行员,机缘巧合之下,混到了中央航空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对于普通人家而言,真的是相当难得。 董锋在官场也是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半步,他甚至不在仕途上帮助大哥和三弟。 用他的话来说,那俩就不是当官的命,老实做个小人物就挺好,也不会影响到他,当然,他会在经济上适当帮助一下大哥和三弟。 唯独地,董锋对这个侄儿董运杰很关照,毕竟是董家的独苗。 至于董运杰和空姐那些破事,其实也是行业潜规则,多的不用说,同样是空姐,飞国内航线和飞国际航线,收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事实上,很多空姐的私生活本来就很混乱,譬如空姐飞行员聚众yin乱的视频之类的——长年累月不在家,谁也有生理需求不是? 董运杰有那么一个叔叔,愿意跟他发生点亲密关系的空姐多了去啦,也有机长为了交好他,帮他介绍一些空姐——反正就是那些破事。 董锋对此心知肚明,为了帮侄儿撑腰,他甚至还出面打过两个招呼。 董运杰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大跳,“二叔,我啥也没干呀。” “你特么啥也没干,老子已经要被调查了,”董锋这个火大,也就不用说了,“你还想干点啥?嫌我不够惨吗?” 今明两年是他动的节骨眼,再往上一步海阔天空,动不了的话,那就是……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所以他分外受不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天花板就在那里摆着,冲击机会太难得了——没错,这不是一步迟步步迟的问题,而是草根出身,冲破天花板机会的问题。 可就偏偏在这个时候,上面有人发话了,要调查他。 调查这事儿……怎么说呢?董锋既害怕也不害怕。 这年头的领导,没谁的屁股是干净的,往死里调查的话,他不死也得蜕层皮。 但是他真的……是相对谨慎的,虽然也有了几千万的身家,但是相关收入都是非常安全的,堂堂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只有几千万的身家,真的太廉洁了有木有? 如果真能在他身上查出问题来,那就说明,有人在故意整他——没错,他是草根出身,经不起别人故意整,但是他也有利益攸关方的,谁敢保证对方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所以他不是很担心别人故意整他,但是只要是调查,那起码代表了一种态度。 董锋知道要调查他的人很强大,是他无法抗衡的,但是在民航系统内,也未必奈何得了他,然而他最担心的是……这会影响他的上进。 对方的实力太强大了,虽然是隔着系统,但是绝对做得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扶他上,未必扶得上去,可拉他下来,那是绰绰有余。 当然,人家若是有别的奇招的话,把他送进囹圄也不算多么意外的事。 这一刻,他真是恨死了自己的侄儿,早知道你丫是这样坑,我不如把你按在老家不出来。 董运杰是真的傻逼了,“二叔,我真没做什么,就是搭了一下讪,纠缠了一下。” “马勒戈壁的,”董锋气得破口大骂,“谁给你的自信,去骚扰头等舱的客人?” 董运杰无语了:过年的时候你还说呢,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坐头等舱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跟二叔辩解了,说句实话,如果他没了二叔支持的话,只靠老爸和三叔,他真的什么都不是——头等舱都未必坐得起了。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认错,“二叔,我知道错了,我去找那客人道歉。” 董锋依旧暴跳如雷,“你如果不能获得客人的原谅,我跟你一家断绝来往……你特么做的都是什么事,这些年我亏欠过你吗?” 董运杰默默地放下了电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年头的漂亮美女,真的不能随便纠缠啊——哪怕你是想跟她结婚。 他就没想过,他倒是想跟张采歆结婚呢,张采歆凭啥要嫁给他?就凭他够不要脸,能缠人? 张采歆经历的这点事情暂且不提,镜头转回洛华庄园。 冯君在庄园里温养了两天山河印,因为嘎子、王海峰、好风景等人都回家送灵米去了,其中嘎子不光是给自家送,还要给冯文晖夫妻送。 所以警戒庄园的任务,主要就落在花花和冯君身上。 以他俩的修为,做这点事肯定没有问题,不过有些麻烦,却是修为无法解决的。 庄昊云连着两天在山门口等着,第三天终于等到了好风景回来,他赶忙拦住了她的车,“梅老师,我有些老年间的物件儿,想要献给冯大师……能麻烦您递个话吗?” 梅老师也是看他不容易,于是点点头,“那我试试吧。” 冯君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点无奈,这年头不光是烈女怕缠郎,他也很头疼这些纠缠的家伙。 尤其是庄家跟他也打过交道,并不是那种特别不着调的。 最后他还是通知了门岗,让他俩把这厮放了进来——不过他也提前发出了警告,说姓庄的你打断我闭关,如果拿来的东西没什么价值的话,以后想进这个门就难了。 庄昊云这次,还真是拿出了一个老物件,一块商朝的玉玦,上面雕刻的是一条粗糙的盘螭,玉玦大致完好,只是边缘部分有一点残破。 这东西不是法器,但是毫无疑问,是相当有价值的古董,冯君并不怀疑这东西的年代——他的手机告诉他,这真的是一块古玉。 庄昊云表示,这块玉是他从别人手里高价买来的,因为他感觉,冯大师是爱玉之人——这一点,可以从玉石别墅上看得出来。 冯君也挺喜欢这块玉,他做玉石买卖不假,但那只是材料供应,有历史的玉器,他也愿意收藏,就更别说还是商朝的古玉了。 “夏代有工的玉”,大概就是“后海有树的院子”一般稀罕了,冯君做人并不算贪心,得不到夏代有工的玉,商朝有工的玉也很不错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问了一句,“这块玉你花了多少钱?” “说钱就俗了,”庄昊云赔着笑脸回答,他怎么可能把价格说出来? 正经是他要解释一下,“这块玉……是我从昆仑的人手里截下的。” 庄昊云一家跟庄园里不少人都很熟悉,甚至跟茅山的大小天师也很熟悉。 所以他们知道,前一阵洛华庄园跟昆仑起了冲突,最后还是洛华庄园赢了。 庄昊云此人的钻营劲儿,实在太强了,他到处打听昆仑的根脚,最后才发现,居然没人知道昆仑的山门在哪里。 于是他就趁着大夏天的机会,往西部跑了一趟,正好他在那边也有些生意,不算耽误事。 去了那边之后,他小心地跟合作伙伴打听:昆仑的山门在哪儿啊? 他觉得自己如果能打听到这消息的话,肯定能讨好冯大师。 庄昊云这种好奇的心理,在当地还真不算少见,所以也不会引起别人太大的怀疑。 当地人的回答是,昆仑无处不在,这事儿你也别打听了,犯忌讳。 然后他遇到了有人卖这块玉,在做过鉴定之后,他跟别人竞价。 价格一路上涨,到了最后,还有一个家伙跟他对飚。 庄昊云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对方明显也撑不住了,托人来打个招呼,说我这是帮着昆仑买的,我知道阁下很有实力,如果能放手的话,能获得我的友情。 庄昊云一听,反而是来兴致了,他果断地加价,获得了这块古玉。 原本他想着,没准昆仑会主动找过来,他正好借机打探虚实。 甚至于他把古玉送给昆仑都无妨,只要打听到昆仑的内情,那就是立功了。 他没想着跟昆仑套近乎之后,让孩子跟着昆仑修炼。 身为一个成功商人,站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昆仑和洛华庄园到底谁更厉害,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原本是跟着洛华庄园的,一点都不想遭到洛华庄园的报复。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买下古玉之后,等了十来天,也没有昆仑的人跟他联系,倒是有闻讯而来的其他商家,想从他手里得到古玉——这些人里,也许有人是得了昆仑授意的。 反正对方不亮明身份,庄昊云就不去问,拒绝了很多人之后,他从西部回了晋省,稍稍歇息了两天,就南下郑阳了。 冯君听完他的解释,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这庄昊云的折腾劲儿,不是一般地大啊。 敢偷茅山的祖牌,敢截昆仑的胡,成功的商人,果然是要有大魄力和大决心。 他再看一看手里的古玉,思索一下发话,“你真不肯告诉我价钱?” 庄昊云一拱手,正色发话,“我只是希望,孩子能跟着大师修炼……这些身外之物,真不算什么。” (更新到,最近月票有点少啊,求一波月票。) 第八百三十章经脉断一更贺盟主刘大班 庄昊云的不折不挠,让冯君终于做出决定:给他儿子一个机会。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态度”二字,至于说此人某些事情做得有点过,那真不算啥。 不过冯君也强调了,“我本来是不想收你儿子的,看你足够执着,就让他试一试,但是不保证成功……这个你应该心里有数。” “明白,”庄昊云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冯大师一直不肯收儿子,肯定也是有些考虑的,“我明天就带他来拜师。” “别,”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他现在还没资格谈拜师,先学着吧。” 庄昊云倒也不奇怪,庄园里的大总管、退役的特种兵高强,都只能当冯君的记名弟子,自己的儿子才开始跟着修炼,还能指望更多不成? 他笑着点点头,“现在是暑假,泽生就在郑阳城里……您晚上有时间吗?” “不用那么麻烦,”冯君一摆手,正色发话,“我这人一般不答应人,如果我答应了……你请不请我吃饭,那都是无所谓的。” 倒是小天师忍不住出声问一句,“那盏石灯……对方还回来没有?” 庄昊云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来,“四叔说……起码要明年开春,才能还回来。” 又聊了一阵之后,他离开了,杨玉欣率先表示,“这个家伙心思不正……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做事不择手段的人。” 其实这只是借口,没错,庄昊云做事是喜欢挑战各种规则,不会被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喜欢,但是归根结底,是杨主任感觉到了,庄家那个小家伙,似乎对自己的女儿抱着某些目的。 冯君却是会错意了,他笑着发话,“不是小看他,他敢对我不择手段?我只是觉得他太执着了,给他一个机会而已。” 杨玉欣拿起那块古玉,把玩一阵之后发话,“也就几千万的东西……倒是便宜他了。” 冯君笑着看她一眼,“那杨主任你找一块夏代有工的玉来,我马上教你修炼。” 杨玉欣顿时闭嘴,有些东西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庄昊云带着庄泽生来了。 冯君对庄泽生倒也没什么异常,先给了他一颗锻体丹,让徐雷刚教他服用。 徐雷刚知道这小家伙年纪不大,正是难得的一次可以吃一颗的岁数,于是将各种注意事项解说一遍,尤其强调了会有很大的痛苦。 庄泽生表示自己不怕痛苦——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比,他在这点上有足够的信心。 然后……真的疼啊,他虽然不想叫出声,但最后还是扛不住了,不过还好,他坚持了下来。 再然后,就是浑身的臭味了,庄泽生心里暗喜,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髓易筋了,听“徐师兄”说,他们都是半颗半颗吃的锻体丹,他有绝对的信心,在不久的将来迅速超过他们。 当然,这种事心里想一想就行了,不合适说出来。 他甚至在考虑,我的资质这么好,真的配得上古佳蕙,所以对她来说,也不算委屈。 服食锻体丹之后,他要歇息一下,不能马上修炼——这都是“徐师兄”教授的常识。 所以第二天,冯君拿了一幅图册给他,说这就是你马上要修炼的功法,先揣摩两天,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找王海峰或者徐雷刚请教——对其他人不能外传。 庄泽生先是自己看了一上午,觉得琢磨得差不多了,就想着手修炼——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尊重徐雷刚的建议:隔一天再修炼。 所以他下午就去了竹林,找师兄们请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王海峰和徐雷刚见他只拿了一张图,就要修炼,忍不住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十八图、二十七图之类的功法,你就一张图? 两人细细地看了一下这张图,心里明白了,这就是一张入门图,倒也不能说就不对。 但是徐雷刚依旧忍不住出声发问,“泽生,老大说这是什么功法?” “太极吐纳功法,”庄泽生不无自豪地回答,“大师说这功法很厉害,要一点一点练。” “嗯,”王海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看起来老大很看好你的资质啊。” “也不是啦,”庄泽生虽然有点膨胀了,但是他心里还算明白,自己的资质,肯定比不上公认的奇才张采歆——否则的话,他早就拜进洛华庄园的山门了。 他只是认为,自己的资质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所以他略带一点自夸地发话,“大师说会有一些危险,问我愿意不愿意挑战一下。” 冯君哪里是问愿意不愿意挑战,他就是想找个人,也试着修炼一下太极吐纳功法。 他现在已经猜到了,太极吐纳是一种相当高明的武修功法,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练,没有人做对比和印证,总感觉有点空荡荡的。 此前的四个武修徒弟,他都没有教授太极吐纳,这次第五个,他就要尝试一下了。 至于教出来的徒弟会不会超过自己,冯君基本上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后续功法捏在自己手里,以武入道的玄元刀法在自己手里,混元吞天功法在自己手里……他还怕什么? 事实上他最担心的,是《太极吐纳》功法传出去,被别人破解了。 至于徒弟们的功法被传出去,当然也是很要紧的事,但是……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所以他要把功法拆开,一张图一张图给庄泽生。 其实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庄泽生未必能练成这门功法。 反正这是庄昊云苦求来的机会,他也没藏私,给了庄泽生最好的功法。 第三天,庄泽生开始修炼太极吐纳,修炼得非常顺利,以至于修炼了两天之后,他主动找到了冯君,“第一张图,我已经炼完了,可以修炼第二张了吗?” 冯君对这个修炼速度并不感到奇怪,他当初修炼的速度,可是比这还要快很多,所以他拿出了第二张图。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庄泽生在修炼第二张图的时候,终于出事了。 他第一天修炼的时候,还算正常,第二天修炼到中午,身子猛地巨震,口中鲜血狂喷,然后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 庄泽生是在竹林修炼的,跟他一起修炼的,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大家被他的响动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查看。 嘎子是昨天回来的,把灵米送回朝阳之后,还在家里住了两天,他伸手一搭庄泽生的脉门,脸色顿时一变,“经脉寸断……怎么能修炼成这样?” 大家鸡飞狗跳地呼叫冯君——真没见过修炼成这样的。 冯君很快赶了过来,伸手一搭,心里就明白了,“功法是好功法,可惜他的经脉太脆弱了……承受不了这么庞大的内气。”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让嘎子修炼太极吐纳功法,都不至于这么惨。 不过这种事怎么说呢?修炼总是有意外的,走火入魔的都不在少数。 冯君取出一颗培元丹,送入了庄泽生的嘴里,“看来我得跟他老爸谈一谈。” 庄昊云终于把儿子送进了洛华庄园,此刻正在京城谈业务。 他对儿子的事情,还是相当操心的,也知道儿子进了庄园之后,第一次洗髓易筋的效果就特别好——远远地超过其他人。 而且儿子的第一幅修炼图,效果也很好,两天就练完了。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儿子修炼第二幅图,就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他有点怀疑,冯君是不是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冯大师是什么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事的吧? 不管怎么说,儿子出事了,他马上就买了机票,飞回了郑阳。 对于冯君来说,这也是第一次他教授人修炼的时候出事,这让他彻底明白了,修炼真的是有风险的——只不过这一次庄泽生的风险,格外地大了一点。 这固然跟是他给了对方比较高级的功法有关,但是跟庄泽生的体质也不无关系。 庄昊云当天晚上就到了洛华庄园,进入庄园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了。 庄泽生其实不是经脉寸断,只是有些地方断裂了,内气对脏腑造成了冲击,才会吐血。 培元丹对治疗这种伤势有奇效,而且是立竿见影的效果,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恢复行动了,但是想要自如地行动,充分发挥出药性,起码还得一天时间。 庄昊云见到儿子的时候,只看到他斜靠在床头,脸色有点苍白,气息也有点微弱,倒没有太明显的不对劲。 这父子俩聊了几句之后,庄泽生躺倒休息了,冯君则是将庄昊云叫出了房间。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的好,否则情绪激动之下,指不定还做出什么事情来。 冯君将庄昊云扯到客厅的沙发边上坐下,二话不说就拿出一个木盒,推到了他的面前。 木盒里不是别的,正是前两天庄昊云给他的商代盘螭玉玦。 庄昊云见状,嘴角抽动一下,见他不说话,只能艰涩地出声发问,“大师你这是何意?” (第一更,贺金鱼小嘴刘大班,名字太长,标题里放不下,所以简化一下,顺便召唤月票。) 第八百三十一章组团来访第二更 这是何意?冯君微微地叹口气,“抱歉了,泽生的体质,不合适修炼。” 庄昊云摇摇头,也跟着叹口气,“玉玦是我送大师的,我不会收回去。” “必须收回去!”冯君很干脆地发话,“我当初就不该收你的,勉强让庄泽生修炼……唉,他的元气损失太厉害,我不该心存侥幸的。” 他这也不算完全推卸责任,庄泽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他虽然治好了,但是小家伙应该多恢复几年,再考虑修炼的。 当然,至于他带有一些私心的测试,就不用再提了……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要说起来,庄泽生是真的大气,他不以为然地发话,“修炼出岔子,这点我能理解,也是我有点着急了,不过大师真没必要退回这块玉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冯君直勾勾地盯着他,沉声发话,“如果你不收回的话,庄泽生后续的治疗,我不管了,你现在就带他走。” 庄昊云最担心的,还是儿子的伤情,听到这话他顺势发问,“还需要后续治疗?” 冯君沉声回答,“今天我喂了他一颗培元丹,这颗丹药的价值,我也不说了……袁子豪就是这丹药治好的,过两天,我还要给他一颗更珍贵的丹药,确保不留后患。” 冯大师治好袁子豪的事,庄昊云当然听说了,培元丹他也是见过的,不过他并不知道,洛华庄园的人一旦开始修炼,培元丹就是标配。 所以他眉头微微一扬,“更贵的丹药……我可以知道那是什么丹药吗?” “通脉丸,”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疗伤圣药,你从别处弄不到的。” 通脉丸比生生不息丹要差很多,但是武修和修仙者能比吗?想当年郎震就是因为弄不到通脉丸,才黯然离开息阴城的。 培元丹培植元气,通脉丸接通经脉,两颗丸药下去,让庄泽生恢复原样还是不成问题的。 庄昊云很愿意相信冯君的话,但是为人父母,他还真的做不到无条件信任对方,只能又出声发问,“那颗通脉丸吃下去,泽生就能完全康复,不留后患吗?” 冯君脸一沉,有点不高兴,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泽生年纪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恢复起来会很快的,这次修炼出岔子,我也在跟前,处理得非常及时……” 顿了一顿,他又说一句,“你要是在不放心,十天之后,可以带他来复查一下。” 庄昊云默然,半天才出声发问,“就真的不能再修炼了吗?” “不能了,”冯君摇摇头,然后面色一整,“我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拒绝你,拒绝得不够干脆。” “唉,”庄昊云苦恼地叹口气,半天才说一句,“那我要这块玉玦,也没啥意思,还是送给您,就当买那通脉丸的费用吧。” 冯君面色一整,厉声发话,“你要这么说的话,现在就带他走吧,通脉丸我也不给了,你可以雇人来抢。” 庄昊云顿时无语了,开什么玩笑,来洛华庄园抢东西……那不是找死吗? 现在让他再偷一次茅山的祖牌,他都不敢了,当初他敢下手,那是因为无知金坛华阳之天重开的时候,他可是看到小天师唐文姬的身手了。 他沉默半天才又问一句,“那我弄到那盏石灯之后,能不能给您送过来?” 冯君沉吟一下,最终回答,“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你记得跟庄泽生说一下,庄园的功法不得外传,如果泄露了,我是要执行规矩的。” 庄昊云点点头,老实地收起木盒,向门外走去。 此刻天热,别墅的院子里,有人在乘凉这里是郑阳郊区,又靠着大河,晚上还是相当凉爽的,别墅里固然是有空调,但又怎么比得上这自然的凉风? 庄昊云打开车门,正要上车,身后高跟鞋的嗒嗒声响起,却是杨玉欣走了过来。 此刻天气热,她穿得也不多,虽然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但是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气质更是雍容华贵,她微微颔首,“庄总,你手里的玉玦,可否割爱?” 庄昊云怔了一怔,然后干笑一声,“杨主任,这称呼我可不敢当,跟您相比,我算哪门子庄总……您也喜欢这个?” 杨玉欣笑着点点头,“是啊,难得大师喜欢什么东西,我打算买下来。” “那您拿走就是了,”庄昊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本来就是要送给大师的,只是他非要退给我,我才只能拿走,现在正好,借您的手圆了大师的心愿。” 杨玉欣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发话,“你觉得……我像差这点钱的吗?” 对她来说,钱真不是问题,能让冯君开心,自己能尽快修炼,那才是大问题。 庄昊云眼珠一转,“那这样吧,我多少钱买的,就多少钱卖给你,不过将来我还有事求大师的话,您如果方便,帮我美言两句,成吗?” “这个我不敢保证,”杨玉欣毫不犹豫地摇头,她可不是轻易许诺的人,尤其是她见不得庄泽生那小子,一点都不希望小家伙再回到洛华庄园。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你要不想卖,我也不强求。” “那……我还是卖吧,”庄昊云叹口气,他是真的惹不起古家,虽然躲在晋省,古家未必能把他怎么样了,但是在洛华庄园,古家依旧说得上话的。 第二天一大早,庄昊云在此来到了庄园,到了中午的时候,庄泽生的状态明显恢复了不少,不过他的情绪非常沮丧,因为下午他就要离开这个庄园了。 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庄昊云已经从冯君那里得到了通脉丸,按照冯君的吩咐,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服用后三天之内卧床静养,五天内不能有大动作。 按说在洛华庄园内服用药物,效果是最好的,尤其是在聚灵阵里休养,但是冯君不想让他久待待的时间越久,心里越容易不平衡,何必去考验人性呢? 庄昊云在市里订了宾馆,晚上六点的时候,开车载着儿子出门。 好死不死的是,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有人进门。 来的是两辆豪华大巴,还有一辆奔驰车开道,门卫正在交涉的时候,冯君带着徐雷刚来了。 车里不是别人,是袁家和徐家的人,袁老去年来这里避暑,回去之后感觉身体精神了不少,今年夏天又到了,袁有为吵着要来,袁子豪也挺怀念这里,大家约上徐家的人就来了。 袁家这次来了十一个人,连大姐夫都从迈瑞肯赶回来,到这里来度假了,而徐家来了十个人,真的是浩浩荡荡。 按说这么多人,一辆豪华大巴就坐得下,但是这两辆大巴都是改造过的袁家和徐家人都见过杨玉欣的那辆豪华大巴,无非是花两个钱改造嘛,谁家也不差这一点。 所以就整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冯君倒是听说了,袁子豪要来,徐雷刚也说了,哥哥姐姐会在暑假的时候回来看看。 他想的是,人不多就来庄园吧,虽然今年的庄园跟去年大不一样了,但是人际交往,还是莫忘初心的好即便当年他对袁子豪并没有多少恭敬。 可是来到门口之后,他依旧有点傻眼,合着两辆大巴里,除了徐家和袁家二十一口,还多了九个人,原来袁子豪又带了三个老朋友,请他们来郑阳避暑。 三个老朋友,也都是退下来的领导,身边难免有伺候的人,这就多了九个人。 再加上……前面还有开道车,那上面也有人。 更令冯君郁闷的是,大巴车里还坐着臧市长老臧也是老熟人了,帮过他的忙,也恶心过他。 算了,别的不说了,先点人头,然后放人好了,冯大师哪怕是出尘期了,可是某些人情往来也要注意,他不可能免俗。 总算还好,他的庄园里还有杨玉欣在,于是他在对讲机里,吩咐李诗诗一声。 到最后,他放进去了整整三十个人,至于臧市长以及他的秘书和司机?对不起了,我们洛华庄园没时间接待! 这一记耳光,真的是既脆且响,臧市长的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冯总这是连我都不打算接待了吗?” 冯君并不回答他,而是看一眼徐雷刚有事弟子服其劳。 徐胖子倒也真不含糊,直接笑眯眯地顶了回去,“臧市长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我们冯总跟你很熟吗?凭啥一定要接待你……你脸大?” “你!”臧市长一指他,“小伙子,我跟冯君说话,关你什么事儿?” “我跟冯总混的,”徐雷刚毫不犹豫地回答,“副市长就怎么了?我又不吃你家大米,你倒是想一想,做的那点破事儿,对得起冯总吗?” “副市长当然很厉害啦,”一个老头笑眯眯地嚷嚷了起来,“那是父母官啊,小伙子年纪轻轻,眼里就没有领导?” 他这话是半开玩笑半当真,主要还是起哄的意思,但是也不能说没有别的用意。 徐雷刚的脸沉了下来,也不理这老头,而是直接看向了袁子豪,“袁老你是什么意思?” 袁化鲲和袁化鹏兄弟都来了,袁化鹏见状马上出声,“雷刚,没别的意思,老人家喜欢开个玩笑,别当真。” 第八百三十二章初来乍到三更求月票 最终,两辆豪华大巴得以进入了庄园。 那辆奔驰车本来也是京牌,却是先折返回了郑阳,要把臧市长一行人送回去。 庄昊云将这一幕结结实实地看在了眼里,最后轻叹一声,对儿子发话,“冯大师的徒弟都敢拦着副市长……真的牛气呀,唉。” 牛气的事儿还没完呢,两辆大巴车在别墅院子里停下,上面的人都走了下来之后,杨玉欣走了过来,“大家集合一下……听我说。” 她要说的就是庄园里的几个规矩,大致解释一下,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要人领着去。 袁子豪的三个老朋友不太在意这些话,他们去游玩的地方多了去啦,在他们看来,什么地方都该有规矩,这一点是没错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该被规矩束缚的:级别和待遇在这里放着呢。 “好了小同志,”一个老人笑着发话,“你说的我们都懂,时间不早了,先安排住宿吧。” 杨玉欣愣了一愣,看此人一眼,“袁老……你没跟大家说,这儿的住宿条件很紧张吗?” 袁子豪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年纪大了,虚荣心反而强了要不说老小孩儿呢? 李婷见势不妙,赶忙出声发话,“玉欣,都是我爸的一些朋友。” 两人是校友,在学校里就认识,上次还在庄园里撞见过,不过那时古佳蕙喝了百草枯,杨玉欣不好意思跟她多说话。 可是现在,杨玉欣就要说明白了,“来了这儿,就要守这儿的规矩,住宿条件一般,但是住下了,就不能随便走动,不能出院子,也不能去后院。” 这样的要求,让一个老头呛了,“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住牛棚接受再教育的,老袁你这是怎么安排的?” “跟袁老无关,”杨玉欣淡淡地发话,“想在这儿住就得守规矩。” “那我们不在这儿住成吗?”这位真的火了,“反正你们买卖这么好,不差我们这点消费。” “可以,外面请,”杨玉欣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我们真不差钱,也没打算收钱。” 这位一听说对方不收钱,稍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人家就算收钱,也不差这一点,主要还是让我们这些老干部帮着宣传一下吧? 于是他出声发话,“不收钱,口碑总要的吧?就这态度,还指望着我们帮着说好话吗?” “你说坏话也无所谓呀,”杨玉欣冷笑一声,“不是袁老来,我们就没打算接待……洛华庄园本来就没打算过赚游客的钱,都没有这项业务!” 她说得理直气壮,置疑的这位愣了一愣闭嘴了,不过又有一个老人出声了,“好了小杨,你大伯子来,也不能这么跟我说话。” 合着这位认出了杨玉欣,不过这也不奇怪,京城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杨玉欣这次是彻底愣了一下,然后才认出了来人,“哎呀,原来是彭老。” 彭老曾经是古老大的上级,古老大在十五年前就比他混得好了,但是终究是老上级。 彭老也不为己甚,古老大现在红得发紫,他摆一摆老上级的架子,见好就收才是正理,“小杨,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非盈利的地方,还以为是个旅游度假村……” 冯君有意无意地看一眼袁子豪,袁老的老脸一红,冲他尴尬地笑一笑。 其实他觉得有点冤枉,为了自家的面子,他跟老朋友吹嘘的时候,并没有说冯君有多么难打交道,只说这个地方特别适合疗养,老板是个奇人。 而他这些老朋友,不乏有人是有脾气的,都到这把年纪了,还不能活个任性,做人也太失败了吧?所以他们脑子里的认知,只是对此地的老板要客气一点。 总算还好,有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袁有为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前楼里走,嘴里还大喊,“我要住上次住的那个房间。” 小孩子们的热闹,冲淡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来客们听说这里是私人地盘,也没脾气了,只能从车里往下搬行李。 冯君见老袁这么尴尬,也不好意思去指责他,于是走到袁化鹏旁边,轻声发话,“化鹏兄,老爷子如果下一次再这么搞,那就恕我不接待了……我这可是提前跟你打招呼了。” 袁化鹏也是说不出的尴尬,没办法,摊上这么个老爷子,他有什么可说的?老爷子那个年代的交往方式,真的不合适现在的社会了。 他只能叹一口气,“这些都是老人家,我这做小辈的不好意思多嘴,算我的不是,下次……下次我一定跟他们说清楚。” 冯君见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也没辙了,翻个白眼转身走人。 彭老溜溜达达地走到杨玉欣旁边,笑眯眯地发话,“几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啊,看见你们这些年轻人,就觉得自己太老了。” “年轻人……嗐,”杨玉欣无奈地笑一笑,在庄园里,我才是最老的那个啊,“彭老你一点都不显老,好好休养几天,回去肯定精神百倍。” “这地方真那么好?”彭老背着手,施施然地打量着四下的风景,貌似很随意地发话,“对了,小杨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在这儿……巴结这儿的老板,”杨玉欣稍微迟疑了一小下,就笑着回答。 “嗯?”彭老闻言,很讶异地看她一眼,“你还需要巴结人?” “仕途上我当然不用巴结人,”杨玉欣很干脆地回答,却也没有多说。 “天气还是有点热啊,”彭老也很随意地聊着天,“刚从大巴里出来,还是有点受不了……这儿的老板就是那个年轻人吧?真有那么厉害?” 杨玉欣其实不想多说冯君的事,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说,“这儿的老板,在我看来是个奇人,上杆子巴结,人家都不稀罕呢……我在这个庄园里,也不能随意走动。” 彭老是结结实实地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不是吧,你都不能随意走动?” 杨玉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只是微微一笑,“我这么帮冯大师招呼大家,就是要刷好感度,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允许我随意走动。” 彭老眼中的异芒一闪,笑着发问,“他不是只是擅长医术吗?” 杨玉欣这次是不回答了,她只是笑着表示,“彭老你多住几天,就知道了。” 虽然来的人里增加了不速之客,但是该接待的时候还得接待,当天晚上,冯君摆了宴席请大家吃饭,虽然大部分都是点的外卖,丰盛程度倒是不差。 前楼的住宿条件很一般,但是房间足够多,十七套客房住下三十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后院的竹林,以及竹林掩映的小楼,大家真的很想一探究竟,不过还好,杨玉欣提前警告过了,也没人去挑衅规则。 第二天七点多,来客们陆续醒了,到一楼的餐厅吃饭。 袁老昨天有点尴尬,又听儿子说起冯君的警告,今天就克制了很多,他笑眯眯地问李诗诗,“小李,趁着天气凉快,带大家在庄园里走一走?” “等人到齐了吧,”李诗诗已经得了机宜,“到时候杨主任带着大家走,有的地方可以拍照,有的地方是谢绝拍照……她会跟大家说的。” 她的主要工作,是处理庄园的对外业务,招待这些人不是她的工作,而且说句实话,她还真未必适应得了这个工作,杨玉欣倒是差不多能搞定这些人。 “呦,这里还有不让拍照的地方?”有人笑着发话,“是些什么样的秘密呀?” 李诗诗抬手往后指一指,“比如说后楼,那里就谢绝拍摄。”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袁有为的眼睛就是一亮,“小李姐姐,那真是玉石造的房子?” “当然,”李诗诗笑着回答,“那房子我都没资格去,小有为你就别想了。” 袁有为的眼珠一转,“我去跟我大娘说。” 他的大娘,自然是徐雷刚的大姐徐若芳。 他俩的对话,引起了别人的兴趣,于是大家走出前楼,眺望后面的玉石房子。 其实用眺望这个词,不太合适,两栋楼中间虽然还隔着一栋楼,但是直线距离也就百余米。 彭老走到袁子豪身边,低声发问,“这真是玉石房子?” 袁子豪讪讪地一笑,“应该……是吧?庄园的老板就是卖玉石的。” 旁边有人出声接话了,“这玉石也是分品相的,这么大的房子,不可能全是羊脂白玉。” “这肯定嘛,”李婷出声接话了,“咱全华夏也未必有这么多羊脂白玉……不过就算是普通玉石,这也是价值连城了。” 就在这时,她身边走过一个少女,非常肯定地发话,“当然全是羊脂白玉,师父的能力,是你们想不到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古佳蕙,说完之后,她直接踏进了那个月亮门,去了后院。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好半天之后,彭老才出声发问,“刚才这个女娃娃……是谁呀?” 李婷犹豫一下回答,“好像是……杨玉欣的女儿?” (月底三更,召唤一下月票。) 第八百三十三章大开眼界 袁老一行人真的十分不解,杨玉欣的女儿,居然拜了此间的主人为师? 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今天受到的第一个刺激。 约莫七点半的时候,杨玉欣也出现了,她和高强带着大家逛庄园。 不知不觉间,冯君接下这个庄园已经一年多了,因为常年吸引灵气,装个庄园里的花草树木,长得异常的繁茂。 一路逛着,就接近了山谷,众人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困阵生出的浓浓的白雾。 “这白雾你们想拍就拍吧,”杨玉欣沉声发话,“不过我提前告诉大家,过了白雾就不能拍了,还请大家配合一下。” 过了白雾,紧接着就是灵植阵,这一群人里,可是不乏识货的。 “我去,那是人参?”有人高声叫了起来,“这得上百年了吧?” “我勒个去的,那是灵芝……是灵芝吗?别是灵芝造型的雕塑吧?怎么会这么大?” “咳咳,”高强干咳两声,“安静,大家安静,附近有人在清修,不要影响他人。” 今天本来是不用他出面接待的,但是无论如何,袁化鹏算得上是他的举主,他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为了防止别人猜疑,他已经将“修炼”改为“清修”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很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乌大王,那是乌大王。” 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举主”的儿子袁有为,他指着空中的一只乌鸦,欣喜地叫喊。 乌大王的记性很好,认出了这个小家伙,它不满意地“嘎嘎”叫了两声,却是没有别的动作。 这时来客们的声音已经放小了,不过看着一大片灵植,众人的眼中一片火辣。 彭老指着一株植株,嘴巴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低声发问,“小杨,这株棒槌我要了,你开个价……你问问冯老板,多少钱肯卖。”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所求的无非是多活几天,而人参吊命的功效,是个人就知道,更别说彭老就是东北出来的,从他将人参称之为棒槌就可知道。 “彭老你想多了,”杨玉欣无可奈何地发话,“冯庄主的东西是不会卖的,他不差钱,我也不敢去问……他要是一生气,我就惨了。” “不差钱吗?”总是抬杠的那位又有点忍不住,“要是出十个亿,你看他卖不?” 杨玉欣很鄙夷地看他一眼,“老人家你别抬杠,知道羊脂白玉多少钱一克吗?” 老头顿时闭嘴了,想一想刚才看到的玉石小楼,他还真不敢拿十个亿来说事了。 李婷见状,马上出声协调一下气氛,“这么好的东西,那可是真得看好了,别说是有小偷,万一蹿来一只野猪什么的,那也损失惨重呀。” “野猪?”杨玉欣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老虎来了也别想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竹叶一动,一只蝴蝶翩翩飞了出来,然后又飞回了竹林里。 “那只蝴蝶……”袁有为高叫一声,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合适,于是又压低了声音,“那只蝴蝶,长了一张人脸哎,高叔叔,我能不能去抓它?” 高强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打不过它……那蝴蝶有毒。” 袁有为一听说有毒,顿时机智地提出了要求,“那高叔叔你帮我抓住它行吗?” 问题是我特么也打不过它啊,高强的嘴角抽动一下,“有为别闹,要懂得保护野生动物。” 就在这时,竹林里传来“吱吱”的两声轻叫,叫声中居然隐约带着几分不屑。 这一大片灵植是第二个惊奇,第三个惊奇,当然就是竹林里那一块空地了。 经过一年多的疯长,这片竹林长得异常地茂盛,一百多平米的空地,真不算多大,阳光能直射到的面积,有限得很。 这里的聚灵阵,在得到冯君特许之后,允许人有限地参观一下,去年夏天,袁子豪就在这里泡了不短的时间。 这一次他也早有准备,直接来到了中间的石桌处,坐上了一张石凳。 竹林里有四人在修炼,徐雷刚、王海峰、嘎子和唐文姬,见到他们来了,徐雷刚起身招呼自家人去了,其他三人却是动都不动。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同,总是抬杠的那位轻咦了一声,“这地方……感觉很舒服。” 此人说话声音不小,但是见到有三个人在打坐,居然努力压低了声音,“他们这是在?” “在修炼,”徐雷刚很干脆地回答,“如果你们能保证不发出声音,可以在这里待会儿。” 这话说得有些傲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听到耳中,却觉得很正常,甚至连气都生不出——其实这就是气场的感染力了。 大家在这里待了一阵,很快就感受到了此处的不同,其中彭老因为年纪大了,呼吸道有些轻微的毛病,坐了一阵之后,居然发现胸口不那么憋闷了。 袁化鹏的大姐夫本来有些神经衰弱,睡觉还认床,昨晚就没休息好,在这里坐了一阵,只觉得浑身舒坦,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趴到了石桌上。 他夫人看得惊讶极了:居然这样也能睡着? 大家交换一下眼神,最后还是彭老先点点头,却是连话都不敢说,只是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真是个好地方。 这群人一坐就坐到了中午,高强出去一趟,然后开着电瓶车把饭菜送了过来,“天儿太热,先在这里乘凉,等凉快点儿了,再去别的地方走走。” 彭老忍不住出声发问了,“庄园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有,”杨玉欣回答得很干脆,大家才微微一喜,却听到她又说一句,“但是不对外了。” 高强面对举主一家,多少要客气一点,“这里已经很好了,普通人进不来的,庄园里这么多员工,都是严禁入内的……这是袁老帮过冯大师,大师给袁老面子。” 彭老讶异地看一眼袁老,“还是老袁面子大……你帮过他什么忙?” 袁老老脸一红,“这个……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帮冯君联系北新罗的zha药来的,这事儿能说吗? 等到天气凉下来,就是六点了,大家虽然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是洛华庄园这么大,总也要到别处看一看才行吧? 等他们回去吃饭的时候,就到了晚上八点,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过了中年,晚饭随便将就一点就成,对此不是很在意。 第二天是阴天,大家正好乘坐游艇,在大河上玩了大半天,后来又去竹林歇脚。 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懂得什么地方好,第三天都不用说,一大早起来吃过饭,大家就赶到了竹林。 袁化鹏的大姐夫甚至很不见外地要求高强,请他帮忙搬一张行军床来竹林——“今天晚上我就打算在这儿睡了,我这个神经衰弱很久了,就是在这里,感觉特别舒服。” “小高给我也弄张床,”彭老跟着提出要求,“在这里待着不憋气。” “弄床没有问题,但是要冯大师开口才行,”高强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原则上,这里晚上是不许留人的。” 其实不是不许留人,而是不许留外人,唐文姬和王海峰一直都在这里,晚上也不回去,吃饭都是别人送过来。 袁老的老伙计里,爱找茬儿的那位就又不满意了,当天晚上回去的路上,他拉上了彭老、袁老和杨玉欣,“你们发现没有,那片竹林里,没有蚊子之类的东西?” 肯定没有蚊虫,到现在为止,连乌大王都不敢飞进来,就怕爆体而亡。 见到大家没有反应,他又说,“咱们国家没有蚊虫的奇特地方,很有几处。” 这个是真不假,袁老和彭老都是当了一辈子官,走的地方多了去啦,都遇到过几处神奇的地方,盛夏的水边,却没有蚊虫,连《走近科学》都没有办法解释。 彭老忍不住问一句,“老吴你想说什么?” 老吴倒也坦荡,“我觉得这个地方合适办个养老院……国家的地方嘛,给冯君一点钱就行了,咱也不亏了他,这个地方没有充分利用起来,这是对资源的浪费。” 袁老和彭老不做声,说实话,如果能住在竹林里,真的很舒服——就怕人家不答应。 杨玉欣轻笑一声,“你们只是觉得地方神奇?如果我告诉你们……冯君一走,这地方就不再神奇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三老默然,好半天之后,彭老才出声,“你是说,这个地方的神奇,跟冯君有关?” 到了他这个岁数,有点开始迷信鬼神那一套东西了,而“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说法,他当然也是懂的。 若是为了一处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场所”,得罪了真正的高人,那岂不是买椟还珠? 杨玉欣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但是她的女儿已经入门了,她跟洛华庄园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的不说,聚灵阵她还是知道的。 不过她并不明说,只是看一眼袁子豪,“袁老的儿媳就是郑阳人吧?听说老宅在桃花谷……你们可以去桃花谷了解一下情况。” , 第八百三十四章敬畏之心 桃花谷那边的事情,真的很好打听。 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撵走了徐雷刚家的租客,这是事实存在的。 至于说后来老头老太太们后悔了,这算艺术加工,属于民间传言——包括乌大王一路追到了洛华庄园,这都可以视为流言蜚语。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冯君在桃花谷的时候,门口就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在跳广场舞。 等他离开了,广场舞就停了,甚至那些老人还组团来过洛华庄园,只是无法入内——这一点还真不是传言,有很多人亲眼见到的。 这些消息,别说让徐若芳去打听了,彭老吴老托上几个后辈,也打听到了。 当天晚上,彭老怒骂吴老,“你这出的什么鬼点子,真要强买洛华庄园,还不得把冯君得罪死了?以后还想不想来竹林了?” “我以后想来,也未必来得了呀,”吴老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人家都警告老袁了,下次再带咱们这些‘闲杂人等’,就不许来了……这种好地方,我想多来几次,错了吗?” 他的理由倒也站得住脚,人老了肯定怕死……谁能不怕? 但是彭老也非常人,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咱们是闲杂人,这个没错,但是你可以通过跟冯君的交流,成为对他有帮助的人,你只想抢地,而忽略了人……这是不是问题?” “老吴啊,不是我说你,还是高高在上太久了,骨子里瞧不起小商人、瞧不起老百姓!” 袁老点点头,“老彭说得不错,这一点上,我做得也不是很好,其实仔细想一想,人家冯君一开始就差点不愿意为我治病……这家伙真的很傲。” 彭老点点头,“那是,人家有本事,当然就要骄傲一下,年轻人嘛……你年轻的时候不也一样?” “凭什么呀,”老吴不高兴了,“我辛苦一辈子了,他才多大?他什么级别?跟我傲气……他有那个资格,有那个本钱吗?” “人家凭什么没有?”彭老冷笑一声,“现在是你要抢他的地方,不是他要抢你的地方!他要是没本事,你抢他的地方干什么?” 吴老恼了,他是最看重论资排辈的,“说得他好像真有多能耐似的……他要是真有那么神奇,现在把我弄死,看他做得到不?”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就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 彭老和袁老见状大骇,吓得蹭地就站了起来,因为站得太快了,彭老还忍不住晃了一下身子,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三老身边都有跟着的人,见状也是吓懵了,还是跟着吴老的人反应最快,一个箭步蹿上去,伸手去摸他的呼吸和脉搏。 下一刻,此人轻出一口气,“还好,只是昏过去了,快叫救护车!” 彭老身边的那位,转身就向门外跑去,“我问问这里有什么急救设施没有。”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吴老被抬出了房间,大家要往车上抬——因为李诗诗表示了,庄园不许救护车进来。 就在这时,李婷注意到了,庄园的人都袖着手冷眼旁观,心里顿时生出一个猜测来,“小李,能请冯大师过来帮忙看一看吗?” 李诗诗笑着摇摇头,“没事,死不了,如果死在庄园里,算我们的责任,随便你们怎么惩处……你们还是赶紧把人往医院送吧。” 这话可不是她有资格说的,事实上刚才的异常一发生,她就呼叫了冯君,结果冯大师很无所谓地表示:不用理会他们,让他们把人往医院送好了。 事实上她都猜出来了,这事儿十有**是大师整出来的。 李婷听到这话,也猜到了其中关窍,少不得看一眼袁子豪,“爸,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袁老和彭老对视一眼,心里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正是因为猜到了,两人才越发地震惊。 “大师!”袁老冲着后院虚虚地一拱手,对着空气说话,“老吴这人嘴巴不好,但是人心不坏,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陪个不是,成吗?” 过了约莫半分钟,“叮铃”一声,李诗诗的手机响了,她收到了一条;  看一看手机,她抬起头来发话,“大师说了,这个人不用管他,一会儿就好了,不过明天八点之前,必须离开庄园,否则后果自负。” 一群人默然,良久,彭老点点头,然后叹一口气,“好的,真是祸从口出啊。” 果不其然,十来分钟之后,吴老悠悠地醒转,除了头稍微痛一点,身上也没太大问题。 等到弄明白自己的遭遇,他真的是又羞又气,“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走,这辈子我还真没受过这样的气。” 彭老忍不住了,“你受气是你自己找的,非要挑衅别人,为啥我和老袁就没事?我劝你在这儿好好养一养身体,明天一大早离开,最划算不过。” 吴老不敢再说什么,刚才的古怪,真的把他也吓坏了,他只觉得头一震,就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钟,天刚刚大亮,他就让大巴车把自己送了出去,不愿再在这里待着丢人了——洛华庄园虽然好,但他也是要脸的。 这一天的中午,天黑得跟泼了墨似的,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又像是有人在渡劫。 这样的天气,跟冯君获得奇遇、激发石环时的天气有点类似,这几年的郑阳,每到夏天,都会有几场类似的雨。 冯君也没再在后院窝着,而是来到了灵植阵旁,他有点担心,大雨会不会造成滑坡,会不会冲坏灵植。 事实证明,他有点多虑了,灵植阵受到的影响不大,倒是花花比较怕雷电,躲在一块山石下不肯出来——它在旁边又做了一个避雷针。 反正今天的情况,让冯君有点触景生情,两年之前,若不是有这样一个雷雨天气,没准他现在还是钓丝一枚,沉溺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雨有些大,他也不想一直内气外放,于是掣出一把巨大的阳伞,直径两米五的那种,戳在地上,又取出了桌椅,点起一根烟,取出两罐啤酒,放空了心思,静静地听着哗哗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出声发话,“昨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冯君回头一看,却是彭老撑着一把伞,就站在他身后。 雨很大,他只穿着沙滩裤,脚上蹬着一双凉鞋,像一个老农一般,偶尔有泥水溅到脚上,很快又被冲走了。 冯君转头回去,继续看着灵植阵,“彭老你在体制里待了一辈子,你说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体制是森严的呢?” 彭老愣了一愣,走到阳伞下,收起了手中的雨伞,搁到桌上。 他抬手拿起一罐啤酒,打开之后喝了两口,方始缓缓回答,“成绩有考核,奖惩有规矩,上下级分明,能让人生出敬畏之心,当然就是森严的。” “敬畏之心……很好,”冯君依旧不回头,“有人只知道敬畏领导,敬畏上级,我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人应该长存敬畏之心,不能一边无理由的敬畏,一边却是无节制地放飞自我。” 彭老笑一笑,“老吴确实是有点放飞自我了,你的点评很到位嘛,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做到的?不知道方便解说一下吗?” 冯君依旧不回头,“算是老天有眼吧,人如果失去了敬畏之心,一旦膨胀起来,老天都会看他不顺眼的。”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彭老忍不住暗暗咋舌,你这是自比老天爷吗?代天赏罚? 不过他也无意在此事上叫真,而是主动表态,“不接触人,远距离就能令人昏迷,这种手段少用为妙……有些人还是很怕死的。” 他这话说得已经很克制了。 不出他的意料,冯君听懂了,他笑一笑,“是啊,秦皇访仙山,汉武恐巫蛊,不受控制的力量总是不好的,所以买菜刀都要实名制……” 顿了一顿,他又说一句,“洛华庄园是我的地盘,你在自己家里安排什么事情,会影响到别人的安全吗?只要别人不来你家,不就没事了?” 他是暗示自己在庄园里做了什么手脚——他肯定不会承认,神识攻击在哪里都可以使用。 彭老听懂了这话,而且愿意接受这种解释——他也想不出能有别的解释。 既然这种袭击不能随意发起,别人自然不可能以此做文章。 所以他主动岔开了话题,“这地方很不错,我有心常住,我知道大师无意红尘琐事,不知道有什么事要我代劳的吗?” “代劳?”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办不到的事,还真的不多。” 这话他说得很随意,但是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他手上没有大蘑菇,也不是世界首富,可那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为此浪费时间,而不是做不到。 彭老却是有点沮丧,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内心深处,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更糟糕的是,他自己也认为,这位奇人办不到事,真的不多。 , 第八百三十五章玄德洞天问道茶 吴老被洛华庄园赶走,初来的三十人,现在只剩下了二十七个。 剩下的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于是在庄园里更规矩了,时不时还主动示好。 他们没有机会讨好冯君,李诗诗之流就占大便宜了。 就连不怎么说话的嘎子,都收到了两块名表,一辆大越野车,价值四百多万。 他倒是说不要了,架不住别人硬要给。 彭老则是天天围着杨玉欣转悠。 他发现了,小杨说的没错,她在庄园里的地位,还不如她的女儿古佳蕙,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她是唯一一个靠着提供社会上的力量,就能跟冯君保持接触的人。 彭老认为,自己能提供的,也就是社会上的一些人脉,所以他要跟杨玉欣学习。 杨玉欣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当初她也是处于类似的境地,想讨好冯君,都找不到门路。 这一天,冯君正在温养山河印,门卫说武当郭长老携友来访。 红姐到门口,将人迎了进来——现在就算武当掌教来,也请不动冯君到门口迎接了。 时近中午,袁老等人都在山谷那边,冯君在前院接待他们。 郭长老一见面,先送上了一本太极拳经,“恭贺冯大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太极拳经有很多版本,他奉上的这个版本,是三丰真人亲自撰写的,虽然不是真迹,但也足以表明诚意了。 冯君笑着收下了,“呵呵,你倒是消息灵通,谁告诉你的?” 能是谁说的?当然是唐王孙,冯君晋阶出尘期,在洛华庄园不是秘密,那么肯定瞒不过唐文姬——她目前是为了躲避句曲官府的骚扰,才在庄园里,不算庄园的人,但她是冯君的女人。 小天师既然知道了,跟老天师提一嘴,肯定也是正常了。 所以跟唐天师关系极好的郭长老也知道了。 冯君没打算高调宣传,不过别人很郑重地送过来礼物,他也不好拂却了这份好意,于是他微微一笑,“让你破费了,这位是……” 跟着郭长老来的,是一名年近五十的道长,身材高瘦肤色黝黑,他笑着一拱手,“太白玄德洞天冯天扬见过道君。” 冯君蹭地就坐直了身子,正色发话,“道友莫要开玩笑,我不是道君。” 开什么玩笑,在手机位面,起码要到了分神期,才有可能被人称为道君,出窍期都不够资格,正经的道君,应该是渡劫期之后,甚至是大乘期,才能心安理得地被人称为道君。 冯天扬笑一笑,却并不意外,“果然,道法越是精深,越是内敛,这样……冯道友,你我本是本家,我称一声真人总是可以的吧?” “真人也不行,”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我尚未到金丹,怎么敢称真人?” 他可不想在这个位面被人称真人习惯了,回头去手机位面,弄出一个“本真人”的笑话。 冯天扬很无奈地看着他,“但是千年之前,就再无金丹了啊。” “那就称我上人好了,”冯君也没打算委屈自己,手机位面就是这么称呼的,“冯道友此来,不知有什么指教?你我是本家……没必要见外。” 冯天扬支支吾吾几句,送上了他此来的贺礼——一个乳白色的瓷瓶里,装了二两问道茶。 这茶乃是太白特产,生长于山巅云雾深处,产量极为有限。 而真正的问道茶,只有三株千年古茶树才能产出,而且只有顶端的几撮,才能算得上正品,一年的产量超不过十斤。 冯君对这个玩意儿,其实不是很感冒,他心说我手上有灵茶,怎么还不比你这个强? 所以他很随意地打开了瓷瓶,然后就微微地怔了一怔,“居然……” 瓶中的茶叶都是新芽,仿佛雀舌一般,一枚就是一枚。 芽型不是问题,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茶叶居然散发出了……一丝丝的灵气。 冯天扬赔着笑脸发话,“这是我们最好的问道茶,年产不到一斤,冯上人应该感觉到了。” 冯君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倒也难得了,有心人啊。” 然后他一抬手,手上多了两个白色的玉瓶,“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这是回礼,每人一颗通脉丸,可治疗天生经脉断绝。” “冯道友客气了,”郭长老脸上堆着笑,手上的速度可是不慢,直接将那个玉瓶收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治疗天生经脉断绝,这玩意儿是无价之宝啊。 能治疗后天经脉断绝的药物,都可以被称为神丹了——他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 “多谢冯上人,”冯天扬倒是还算矜持,他冲着冯君拱一拱手,才出声发话,“我玄德洞天现在遭遇了一些麻烦,道友若是能出手襄助,愿奉上这样的问道茶五斤!” 郭长老愕然地看向他,“你疯了吧?” 他跟玄德洞天的人打交道比较多,问道茶这个东西,他也相当清楚的,冯天扬说得一点都没错,最顶级的问道茶,年产量真的就只有一斤。 当初他跟一名太白弟子在江湖偶遇,先是过了几招,后来谈得相当投机,结伴行走半年多,临分别时,对方送了他一些顶级的问道茶。 送了多少?整整……两枚! 没错,当年郭长老虽然还算年少,但是也觉得有点受辱,结果那位解释了一下,说这样级别的问道茶,每年只能产一斤,定额早就分配完了的。 那位故人,跟冯天扬还很有些渊源,所以此次他才带着小冯前来。 五斤……那就是整整五年的产量,郭长老觉得冯天扬是在信口开河。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地发话,“我对这问道茶……好吧,你可否大致说一下,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 他对问道茶的兴趣不大,倒是对他们如何能培养出这样带有灵气的茶叶来,很有些兴趣,当然,他也不能直接说,你们的问道茶差远了。 冯天扬犹豫一下,迟疑地发话,“三棵古茶树……生机在流失。” 冯君皱着眉头思索一下,“这样啊……我可不敢保证能帮你处理了。” 郭长老却是眼珠一转,微微颔首,“这个事情,天扬道友还真找对人了,若是冯道友……冯上人都不能处理,其他人估计也不行。” 他可是知道花花的根脚——人家本来是叫花君的。 冯君看他一眼,“又都不是外人,说什么上人,直接称一声冯道友就是了。” 商谈一阵之后,冯君决定前往太白山看一看。 庄园里还有二十多个外人,但是他强势地将吴老送走,相信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幺蛾子,而且庄园现在真不缺守卫。 他说走就走,相当干脆,开着一辆越野车,用了一天一夜就来到了太白山。 太白山有喜马拉雅山脉以东第一峰之称,不过玄德洞天并不在最高峰上,所处的山峰不太高。 此地也有旅游区,不过玄德洞天并未列入热门景点,起码是没有索道,来参观的人需要拾阶而上。 然而此处的香火并不少,毕竟山势峻险,风光极佳,又是三十六小洞天里排名第十一。 冯君来到太白山,才知道这冯天扬居然是玄德洞天的代执掌。 四年前,老执掌云游天下去了,因为他不使用手机,就一直联系不上,临走之前他将观里的事务全部托付给了冯天扬,所以冯天扬现在是代执掌。 事实上,老执掌现在的生死都成谜,不过冯天扬的态度很坚决,一天没有老执掌的消息,他就一天不去掉这个“代”字。 玄德洞天虽然偏僻了一点,但是建筑规模并不小,来的同道和访客规模也很大,真的给人一种“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感觉。 冯天扬招待冯君的时候,就有好几波人求见“冯执掌”,但是都被他推了。 他还吩咐人下去准备,说今天要为洛华一脉的冯山主接风洗尘。 没错,洛华庄园现在声名鹊起,硬手众多,在道门中已经隐约有独成一脉的趋势。 “我对迎来送往这些俗礼,不是很感兴趣,”冯君断然拒绝,“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办正事吧,时间对咱们修道人来说,不值钱,但又很宝贵。” 冯天扬笑着点点头,却是有意无意地看一眼郭长老。 郭长老瞬间就明白了,要知道他现在也是有身家的人,数百棵灵植也很怕人惦记的。 他分外能理解冯天扬的感受,于是站起身笑着发话,“我出去走一走,好久没来了呢。” 等他离开,冯天扬才冲冯君歉然一笑,“问道茶的情况,是我太白一脉最重要的秘密,不是我想对郭长老不敬,实在是……压力太大啊。” “理解,”冯君点点头,反正只要不是对他不敬,他就无所谓,“现在可以去吗?” 合着问道茶根本就没在这座山峰上,而是在距离此处约莫二十里的另一座山峰上。 这座山峰虽然没有玄德洞天所在的山峰高,却是陡峭无比异常险峻。 爬到山腰处,就已经没路了,此地有七八间小屋,守着四五个道士。 冯天扬请冯君歇息一下,抬手指一指山顶,“问道茶在山巅,歇一歇再上吧。” 冯君见周围都是道人,直接抛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青莲在瞬间变大,足有丈许方圆,“上来吧,我带你飞上去。” , 第八百三十六章左右为难 青色的莲花,冯君得自于薛洪升的储物袋,这东西能承载的人数量有限,不如光阴梭,但是玄德洞天也是道门一脉,他不想拿出昆仑的东西。 冯天扬一见,却是眼睛一亮,“好精妙的飞行法宝,冯山主不愧底蕴深厚。” 其实山腰到峰顶也不远了,也就三百多米,踩在青莲上一眨眼就上去了。 山峰看着陡峭,但是峰顶的面积还真的不小,差不多……能有一百亩地大小,也就是六万多平米。 当然,这只是大致估算,峰顶并不是平齐的,也是高低起伏参差不齐,上面长满了灌木和乔木,但是最多的还是茶树,足有四五百株。 冯君大致扫了两眼,就看清楚了茶树的分布,很显然,被诸多茶树拱卫在中间的三棵,就是传说中的千年茶树了。 其他的茶树,距离这三棵都有相当的距离,最近的也有四五十米远。 事实上,这些距离四五十米的茶树也不多,总共十来棵,看起来也年代不短了——就算没有千年,上百年是一定了,有几棵明显是有好几百年的树龄了。 这些茶树再往外,才是比较年轻的茶树,其中却也有几棵近百年的。 传承了上千年的道门一脉,怎么可能没点厚重的积累? 两人自空而降,却见一处草棚里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见过冯师弟。” 此人就是看管茶树之人,这里因为地形险峻,上下山极难,通常是使用吊索运送物资。 太白一脉在此地经营了上千年,也曾经凿出来过一条陡峭的石阶,但是他们发现通了石阶之后,山顶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后来又耗费无数人力,将石阶毁去。 冯天扬的师兄姓张,他将冯君引到了距离三棵茶树大约七八米的地方,“不能再近了,再近会对茶树造成损伤。” 冯君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你们在求人,毛病还这么多? 冯天扬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冷哼一声,“张师兄,每年采茶,也要靠近的,冯山主是我请来处理问题的高人,你不要怠慢了贵宾。” 冯君信步走到三棵茶树中间,四下看一看,又皱着眉头,不住地抽动着鼻子,到最后竟然闭上了眼睛。 他闭目站在那里,给冯天扬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都融入了大自然中。 张师兄轻轻吸一口气,默默捅他一下,一指前方——看他的脚下。 冯君的双脚,竟然离开了地面,离开得也不多,就是十来厘米,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张师兄莫要说出去,”冯天扬低声发话,“这是‘蹈空’之境了,不过你称山主就是。” 肉身蹈空之境是两种可能,一种是先天,一种是出尘期,冯执掌原本是想称呼自己的这个本家为上人的,但是后来冯君改了主意,让他称呼“山主”。 张师兄激动地点点头,“那咱们的问道茶,还真可能有救了。” 冯君闭目感受了三四分钟,才睁开眼睛,忍不住感叹一声,“好地方,天生灵阵啊……这是你家哪一代祖师发现的?” 这个山顶是个天生的聚灵阵,而且是可以自循环的,不需要放置灵石,虽然效果很普通,但是地脉、气运、风水、选址之佳,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么说吧,冯君想要摆出这么一个效果很渣的聚灵阵,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说寻找一处山川河流都符合的地势,就会花费他太多的时间。 要不人们都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候真的不服不行。 冯天扬犹豫一下回答,“据说是请了一位金丹真人,依据地势改造了一下。” “金丹啊……”冯君微微颔首,心说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了,“不愧是真人手笔,我看那玄德洞天,还不如这里。” 冯天扬讪讪地一笑,“玄德洞天原本就是论道之处,当然,也有清修场所,但是现在大多都凋敝了,不知山主能否帮着搭建一座聚灵阵?” 冯君并不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划拉了起来。 冯天扬二人交换一下目光,也不敢多说,他们倒是没有以为,冯君会闲得无聊,在这山巅刷朋友圈或者围脖,估计……是在拿计算器计算什么吧? 过了一阵,冯君抬起头来,“山顶的灵气,一直在减少,是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张师兄心里暗哼,末法时代,灵气肯定逐年减少,莫非还能增加不成? 冯天扬却是点点头,“冯山主说得不错,一百年前,这里每年还能出产斤半的问道茶,现在都快不足一斤了,这两年减少得尤为厉害。” “产量减少,跟地脉损耗有关,”冯君淡淡地发话,“不过这两年,应该是有虫了。” “高!”冯天扬伸出个大拇指来,他对这三棵茶树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此前没说明白,也是想掂量一下,这位疑似出尘期的冯山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 这一刻,他真是心服口服了,“只是这虫子很奇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严格来说,树上有虫子很正常,茶树也一样。 但是顶级的问道茶,不但是出于这三棵古茶树,而且就是每年春天的头茬里的头采。 三棵树总共才能炒出一斤的茶,可想而知,对茶芽的要求有多高了。 一般来说,哪怕不是问道茶,就那些普通的绿茶,最好的茶也是明前头采,就是清明前的头采,茶树憋了一个冬天,最先孕育出的嫩芽,那真的是精华里的精华。 这就像香椿一样,春天里长出的第一茬最香,到了夏天……谁还吃香椿? 但是明前头采的绿茶之所以贵,除了鲜嫩之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没有农药。 茶树是会长虫子的,清明之前,虫子在冬天过后,还没有发育起来,不需要喷农药。 当然,这个明前只是个笼统的说法,比较靠南的地方,或者惊蛰之前就出头采了,靠北一点的,没准清明之前都出不了头采。 太白山不算特别靠北,但是问道茶长在高山顶上,明前就没有头采,雨前能出头采就不错了。 但是同样的,这里是山顶,谷雨之前基本上没虫子的,就算山下虫子已经复苏,也飞不了这么高。 太白山的问道茶,一共四百多株,从最顶级到最普通的,从来不打农药,绝对的绿色食品,纯天然无污染。 问道茶那是要问道的,如果打了农药,那算怎么档子事儿啊? 不打农药,有了虫怎么办?引入天敌,或者……就直接拿手抓了。 尤其是那三棵古茶树,就是纯粹的手工除虫,除非是在秋天,可能偶尔喷一波农药,那也是希望把虫子弄死,不要让它们过冬。 这两年,问道茶的新芽还没出来,就发现虫子的痕迹了,尤其是在那些即将爆出嫩芽的部位,黑色的小虫子极为密集。 张师兄可以手工除虫,但是嫩芽都没长出来,撸上几下尚可,撸得多了,嫩芽还长得出来吗? 更要命的是,他看了大半辈子的茶树,认不出这是什么虫子。 他觉得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我感觉这是全球气候变暖的缘故。” 他捉了几只黑色的小虫给冯君看,“你看这虫子,我真没见过,关键是还有一股怪味,你用水把它洗掉,那茶叶也不能喝。” 冯君也没种过茶树,不认识这是啥虫子,虽然他觉得,这玩意儿未必能用图片搜出来——毕竟老茶工都不认识,不过他还是搜了一下。 果然是搜不出来。 但是他知道这虫子……大致是因为什么缘故出现的,“冯道友,你这儿不是一件事情,我能帮你解决,但是最少要毁掉一棵古茶树,能接受吗?” “不能,”张师兄先跳了起来,“三棵,一共就剩下三棵了……你还要毁掉一棵?” “我是说最少一棵,”冯君淡淡地发话,“也许是两棵呢,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冯天扬犹豫半天,最终苦笑一声,“这你可难为我了,老祖宗留下的树啊。” “这有什么为难的,”冯君对这话嗤之以鼻,“人有不死的吗?树有不死的吗?我觉得你起码要我问一句……为什么会有树要死。” “好吧,”冯天扬叹口气,“为什么会有古茶树要死呢?” 冯君轻笑一声,“我觉得你这个问话的态度,太随意了,不够郑重。” “好吧,”冯天扬点点头,“咱们先下山,就在半山腰,我为山主你接风洗尘……请教人,当然是要有一个请教的态度。” 冯君二话不说,又祭出了青莲,“好了,你压力也别那么大,你头疼的这点事儿,根本不叫个事儿,我有好几种处理手段,你如果不信,可以请唐王孙或者关山月来做见证。” 关山月的麻姑山现在很一般,但是唐王孙所在的茅山,这一年在道门里的名气,真的太大了。 冯天扬沉吟一下发问,“古茶树一定要死吗?” “生老病死,谁躲得过呢?”冯君叹口气,然后提高了一点声音,“我说,你到底下不下山?要下山就赶紧上青莲来!” , 第八百三十七章方案多多 冯君载着冯天扬下山了,甚至还带上了看守茶树的张师兄。 张师兄真是个可敬可佩之人,在山上看了二十年的茶树,只有通过吊索吊上人来之后,他偶尔会下山一趟,但是一般都不会超过一周。 最长的一次,是他母亲过世,他下山走了两个月,但那已经是初秋时候了,不影响问道茶的收获。 这三位到了山腰,其他道士只有在一边伺候的份儿,其时天色已晚,该吃饭了。 冯君拿出一个塑料袋来,里面有五斤灵米,“把这米蒸了,今天我请大家,本家你也尝一尝,比你的问道茶怎么样。” 张师兄看着他,目光有点呆滞,“储物法器?” 冯君斜睥他一眼,微微颔首,“是啊,你玄德洞天没有吗?” 这就是会不会聊天的问题了,他是故意的,一句话就堵住接下来的话题,省去了很多麻烦。 米饭蒸起来是很快的,尤其是半山腰上,居然还有天然气和高压锅。 半个小时之后,饭菜就端了上来,饭是灵米,菜就是……素斋。 不过灵米终究是不同的,山上满打满算不到十个人,而灵米蒸熟了足有十多斤,居然在十来分钟之内,被风卷残云一般扫荡一空。 “好东西,”冯天扬拍着肚皮,满意地发话,“冯山主这米饭,比问道茶只强不差。” 冯君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所以我没有针对问道茶的兴趣,就是想帮你处理问题。” 张师兄打个饱嗝,“冯山主,不是不信你,实在是有点舍不得……古茶树到底怎么了?” 冯君闻言叹一口气,“怎么说呢?万物有灵啊……” 古茶树的问题不少,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四个字:末法时代! 冯君能感受到,这座山峰的地脉相当强,甚至比王屋的地脉还要强上些许。 不过跟王屋相比,这山的根基小了一点非常陡峭的山峰,顶部才一百多亩地,那么根基再大,也不到一平方公里。 这么小的基座,要往峰顶提供庞大的地脉,可想而知是非常勉强的。 若是把整个太白山脉当作基座,面积就不算小了,但是这山峰突兀地拔地而起,就算是有山川地形的加成,是个难得的宝地,通常地脉也不会强到什么程度去。 所以冯君相信,此地是真的经过金丹真人改造的,提升了地脉品质。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他现在感受到的地脉,还是相当强大,但是可以想象得到,肯定已经比以前弱很多了。 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末法时代灵气凋敝,普遍导致了“灵气不够,地脉来凑”的结果。 还有就是那三棵古茶树的异常。 它们是从灵气相对宽裕的年代生活过来的,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只有它们三株树可以生出顶级的问道茶,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们比其他茶树对灵气的敏感更高。 现在灵气越来越稀少,三棵古茶树已经步入了衰弱期,虽然还不算“弥留期”,但也相距不远了,产出下降是很自然的事能继续活多久都不一定呢。 冯君在一棵气机最弱的古茶树的根部,感受到了一丝极其晦涩的生机,他用手机搜索一下,发现那里是“孕育中的新苗”。 也就是说,老树已经快死了,但是在死之前,它想催生出一个后代。 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君才感慨一声“万物有灵”,只要是生物,就有繁衍后代的本能。 按照规矩,他观察到、分析到的这些东西,其实是可以卖钱的哪怕不说治疗只算诊断,也应该收取相关费用。 不过玄德洞天的人对他不错,不远千里去请教,而且一开始就带了重礼,态度很端正。 没错,别看这个问道茶冯君看不上,但是他非常清楚,那茶叶里蕴含的一丝丝灵气,在时下的地球界,是何等地贵重,哪怕是拥有聚灵阵的茅山,也绝对会将其视做奇珍。 也只有某个能够跨位面获得灵气的家伙,才会对此比较平淡。 冯君不想收什么诊断费,不是他觉得收费的主张不合理,实在是……地球位面真的太穷了,他救活茶树,也不过才会得到五斤问道茶,这诊断费该收多少? 那真不如不提了,既然是同道中人,随手的忙,帮也就帮了。 当他把原因一一道明之后,冯天扬愣住了,张师兄也不说话了。 良久,冯天扬才叹口气,“照你这么说,这三棵古茶树真的要死了吗?” 冯君点点头,“这很正常,只要是生物,哪里会不死不灭?它们生活的环境一直在恶化,也快撑不住了。” 张师兄忍不住出声发问,“冯山主,以你的感觉,它们还能活多久?”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这个我可感觉不出来,这是活了千年的老树,就算是快死了,没准也能轻松地活个百八十年。” 那两位对视了好一阵,还是张师兄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发话,“执掌,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如果毁在咱们手上,那你我就是玄德洞天的罪人。” 这话用得着你提醒我吗?冯天扬一摆手,真是有些心烦意乱,“我肯定不想当罪人,但是咱们什么都不做,坐看古茶树一点一点地死去,合适吗?” “那样的话,你我倒不会成为明确的罪人,但是咱们心里愧对先人!” 张师兄侧头看一眼冯君,站起身恭敬地深施一礼,就那么一直躬着身子稽首,“还望冯山主多多指教,太白上下必定有以厚报。” 你们的厚报……还是算了吧,冯君还真不稀罕这个,所以他也没接话,只是表示,“你俩若是不信,可以去挖西南那棵茶树,看它根部是不是在孕育新苗。” “只要你们有了证据,跟观里解释一下,大家投票决定,不就不用担心背黑锅了?” “这怎么可能投票?”这两位齐齐摇头,苦笑着回答,“这种辛秘,观里总共也没多少人知道,而且这样的大事,只能乾纲独断,不可能通过投票来决定。” 冯君其实能理解他俩的顾虑,历史的包袱,真的不是那么好背的,他沉吟一下发话,“可是牵引地脉我不太拿手,那还是金丹真人的手笔,我担心力有不逮。” “山主居然懂得地脉牵引之术?”冯天扬的眼珠一亮,脸上是由衷的敬意,“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不过……如果地脉牵引之术失败呢?” “失败……”冯君的嘴角撇一撇,想一想之后认真地回答,“最糟糕的结果,你肯定不愿意听到。” 张师兄沉声发问,“是三棵古茶树全部毁掉吗?” 这已经是他可以想到的最糟糕的结果了。 但是冯君不想骗人,他想一想之后发话,“大概还要加上其他的茶树。” 他很想解释一下,其实以我的能力,不毁掉茶树的概率是很大的,也就是地脉改动不到位,可能对茶树造成一些损伤而已。 不过这个解释,也有点没面子,有损他高人的形象,倒不如不说了。 但是他这个回答,对玄德洞天的这两位,就太不友好了,冯天扬的脸色都忍不住一黑,“这个办法暂时……不要考虑了吧?冯山主似乎还有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就是摆设聚灵阵了,”冯君沉吟一下回答,不过很快地,他又摇摇头,“这个天然阵法太精妙了,聚灵阵反而有画蛇添足的感觉,长久下去,对问道茶也不是好事……” 当然,这些只是理由之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帮着架设聚灵阵,能得到什么? 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而是他需要一个帮忙的理由为什么要帮你? 升米恩石米仇,帮忙帮成仇家的事情,他听过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聚灵阵?”冯天扬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冯山主会刻画聚灵阵盘吗?” “茅山的聚灵阵盘是他们自己的,不是我所为,”冯君很干脆地指出他的思维误区,“我是会架设聚灵阵,但是价格很贵。” 冯天扬默默地点点头,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对方强调了价格,他都懒得问价格是多少了,不过他倒还是有些别的想法,“能修复聚灵阵吗?” 冯君倒是不排斥见识一下别人家的聚灵阵,他沉吟一下之后回答,“可能性不大,而且……也很贵。” 冯天扬苦恼地揉一揉额头,“很贵”两个字,让他不敢随便出口发问。 在跟冯君接触之前,他还想着太白山请对方出手,也是能拿出点东西来的,但是现在他完全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们视若珍宝的顶级问道茶,还不如对方随手拿出的米饭。 沉默片刻之后,他不好意思地发问,“还有第三种方法吗?” “甘霖符,”冯君回答得很干脆,“可以用在十亩地上,这种茶树,两个月用一次就可以……一张符一千万,不过我必须声明,这玩意儿治标不治本。” 冯天扬倒是没在意一千万这个价格,他在意的是别的,“这个甘霖符……除了养育茶树,可以杀虫吗?” 第八百三十八章洛华援军到 顾名思义,冯天扬认为,“甘霖符”这三个字听起来,实在不像是能杀虫的。 “杀虫这个事,明天我可以给你个答复,”冯君沉声回答,“反正我能用的,也就是这几种手段,其实最一劳永逸的选择,是提升地脉。” 冯天扬默然,半天才又问一句,“冯山主,其实就算我们答应你毁掉一棵古茶树,那新生出的树苗,且不说能否长成,估计就算长成了,我们依旧要面临灵气匮乏的问题。”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两口之后,微微点头,“没错,这就是末法时代的悲哀。” 冯天扬和张师兄挤眉弄眼,连连交换几个眼神。 最后冯天扬出声发话,“那就暂时定下甘霖符吧,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起码把局面维持下去了……运势崩坏若斯,我们能在大势中不退步,也算对得起历代祖师了。” 冯君听得眨巴一下眼睛,有一点点好奇,“选择甘霖符……没想到本家你还是个土豪。” “土豪什么啊,都是辛苦经营来的,”冯天扬苦笑一声回答,“对了,要买个聚灵阵的话,不能用华夏币吗?” “绝对不可能,黄金支付都不行,只能是灵石,”冯君很干脆地表示,“这是规矩。” 冯天扬默然,良久才深深地叹口气,“灵石……现在还能拿出灵石买东西的,大概只有洛华和昆仑了吧?” 看到他的沮丧,冯君也不想再打击他,只是笑一笑,“其实你玄德一脉已经不错了,还有问道茶,两年前的茅山还不如你们,委羽洞天更是……成住宅小区了。” 冯天扬又是幽幽地叹口气,“沧海桑田啊,我太白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你们还是很懂经营之道的,”冯君笑着发话,“一张甘霖符一千万,你都买得起,我都挺好奇,你们怎么赚钱的。” “这还用问吗?”冯天扬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肯定是靠问道茶挣钱嘛,挣到的钱再用来修炼,术修少一些,武修多一些,也就这样了。” 冯君的眼珠转一转,“那你能不能说一说,怎么靠问道茶挣钱?不怕被人盯上吗?” 他目前就处在这么一个困惑中,知道洛华庄园的人越来越多,就说前两天那个彭老,明显也是想从庄园里得到什么好处。 他现在的实力,并不怕别人强取豪夺,但是事情多了总是麻烦,更别说彭老也很直接,摆明车马表示:你庄园需要哪方面的支持,只管开口。 更要命的是,其实冯君感觉,自己现在还是比较缺钱的,玉石买卖虽然不小,目前也只能算得上细水长流,而赚到的钱,不少还要投入到锅驼机的制造中。 锅驼机、香水什么的,在手机位面卖得也挺好,但是他收到的是黄金。 如果是三五百公斤黄金的话,他想一想办法,也能在地球位面卖掉,问题他现在手上的黄金都过百吨了,那就是上亿克,价值华夏币多少? 这个量级的黄金往外一卖,别说彭老了,古老大也未必罩得住。 他现在还在悄悄地走黄金,每个月也能走一两百公斤,几千万的华夏币,却感觉还是穷。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开辟一个财源,但是还不想让别人注意到,引来什么太大的麻烦。 冯天扬听到他这话,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冯山主遇到的是什么样的问题了。 这个问题,玄德洞天解决得比较好,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如果别人这么开口问,冯天扬肯定不能老实回答,但是在他看来,洛华庄园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人家一来,二话不说就先把问题诊断出来了,而且提供了多种解决方案。 要不茅山和武当都觉得此人可交呢?做事真的很大气。 对方大气,他也不能小气,于是大致解释了一下自己这方的操作。 太白山有问道茶,但是这茶……不往外卖,这是玄德洞天的修道资源,虽然在***的文件里,道门属于可以“随便写”的低危题材,但终究是个教派。 有相关的宗jiao政策,就能保证大多数人无法强买强卖。 当然,有个别绕不过去的主儿一定要买,那太白山也得卖。 总之问道茶卖得不多,一年也就几百斤肯定都是那些年轻茶树上产出的茶叶。 其他的问道茶,得来道观里才喝得到,而且不是随便什么人来了玄德洞天,都能喝到的。 大致来说,香客想喝茶,还不得先表示一下诚意? 就算运气不错或者说供奉够了,能喝到茶了,大部分人不可能喝到顶级的问道茶。 每年能喝到顶级问道茶的人,真的不多。 然而,稍微差一点的问道茶,那也是问道茶,对人体的好处也很明显。 这其间细微的差别,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只有玄德洞天的少数人心里有数。 当然,真正顶级的问道茶该提供给谁,玄德洞天的人也是有考量的,毫无疑问,大部分是给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了,但是偶尔,也会给一些普通人,制造一些噱头。 简而言之,就是那“九假一真”的套路,甚至可以说是“万假一真”的套路。 万一普通问道茶不够用,甚至还需要用从外面买来的茶充数。 反正茶都是好茶,功效有一些差别,喝了管不管用,那还要看香客诚心足不足。 最关键的是,真正的问道茶,那确实是带着灵气的,别说顶级的,次一级的也有只是微弱到不可计而已。 而且意念这个东西,有时候确实挺古怪的,有了强烈求生欲望,肯定更容易存活一些。 冯天扬也不怕冯君笑话自己,巴拉巴拉地把细细解释一遍,最后还叹口气,“没办法,末法时代道门不兴,用点投机取巧的手段也在所难免了……起码没有像佛门一样忽悠人。” 冯君听得就笑了起来,“历史上……道门投机取巧的时候也不少吧?” “那是个别心思不正的人,”冯天扬正色回答,然后哈地笑出了声,“原来冯山主也是性情中人,并不把这些事看得很重。” “这很正常吧,”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道法自然,修道就要讲个随心所欲,既然你觉得宗门传承很重要,那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行为有点小瑕疵也是可以理解的。” 别说你糊弄凡人了,我现在出尘期了,在手机位面也是该苟就苟着,没办法,这是修道的需要。 冯天扬的心情轻快了起来,他最担心的,是冯君是那种老学究式的道学先生,“那看来我玄德洞天的作为,还是起到了一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效果。” “没错,手段真的不错,”冯君笑着点点头,“我还是有点学不来,不过对于我的某些思路,有一定的补充。” 冯天扬鼓掌大笑,“那可就太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放出青莲,再次载着冯天扬和张师兄来到了峰顶。 冯君来到西南角的那棵古茶树旁边,伸手指一指,“就从这里往下挖,石头下方三米左右,根上多出一个包囊来,那应该就是新苗……你可以试一试,我真没说谎。” 这两位对视一眼,老树的根,那真不是随便能刨的。 最后还是张师兄说话了,“这样做的话……会不会给古茶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应该不会,”冯君的手一抖,手上多了两张符,“两张甘霖符,足够弥补它的元气了。” 张师兄愣了一下,“不要钱吗?” 他可是还记得,昨天冯君说一张甘霖符一千万,虽然玄德洞天不差钱,但也不能乱花。 “不要钱,”冯君点点头,很肯定地回答,“这是出于我的建议,反正甘霖符是我画的。” 冯天扬的嘴角抽动一下,“原来是你画的……” 他很想问一句,这么一张符,你就要卖一千万,心不会痛吗?简直比我们太白山还黑。 张师兄却是斜睥他一眼,迟疑地发话,“冯执掌你看这事……” 冯天扬能看出来,师兄是有些心动了看了这么多年茶树,真的都有感情了。 他迟疑一下,正要发话,猛地觉得哪里不对,侧头一看,却见远处一片乌云滚滚而来,还发出巨大的嗡嗡声,“这是……” 下一刻,他看清了,是一团移动的飞虫,足有上万只,冲着峰顶飞了过来。 等到飞得近一些了,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马蜂?” 飞来的不止马蜂,还有更小一点的飞虫,叫不来名字,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不过这一团乌云中,有一抹难得的雪白。 冯天扬揉一揉眼睛,他还以为自己幻视了,“这么大一只蝴蝶?” 千里之遥,冯君其实驱使不动花花了,只能大致感受到它的方位他原本也没想着带它来。 既然这边出了虫子的状况,他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给古佳蕙。 古佳蕙跟花花关系最好,直接拎着电话去找它。 花花也许是旱蛛吃多了,需要消化一下,也许是认为应该表现一下,昨天接了电话,连夜赶了过来,而且还裹胁了一大群莫名其妙的飞虫。 最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乌鸦居然趴在花花的背上? (月底了,月初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八百三十九章凶残援军一更求保底月票 冯君和花花有心灵感应,不等它落下,就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大群飞虫子。 但是他心里依旧震撼得很,真没想到,花花竟然能有统帅群虫的本事。 不过再一想,他又有些释然了,毕竟它的前身那个苗女,就是玩蛊虫的行家。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轻咳一声,“不要慌,是我的灵植牧者,它带了昆虫来杀虫。” 灵植牧者……冯天扬和张师兄对视一眼,眼中还是压抑不住的震撼:那是什么玩意儿? 好吧,这个词就算单从字面上也不难理解,两人惊骇的是,居然能裹胁马蜂飞这么高? 要说吸引马蜂的仇恨度,这个不难,随便捅个马蜂窝就行了,但是哪怕是那种情况,在无遮拦的平原上,马蜂最多也就追五六里地。 但是往高飞,那就难了,高空的各种气流,对小昆虫很不友好的,还容易被鸟吃掉。 这山峰海拔将近三千米,哪怕就是当地的相对高度也有**百米,那些马蜂除非变成“马疯”,要不然不会飞这么高……慢着,还有瓢虫? 说话间,花花就带着一大票小弟落到了峰顶。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嗡嗡声中,又有细碎的沙沙声响起虫子们开始大快朵颐。 冯天扬愣了好一阵,才从震惊中醒来,他抬手一指花花,“这就是你的灵植牧者?” 花花也不看他,翅膀一振,就停到了冯君的肩头。 乌大王飞行能力不错,但是长途跋涉竟然还不如一只蝴蝶简直是乌鸦界之耻! 它现在也飞离了花花的背脊,在峰顶盘旋着,不住地嘎嘎乱叫,却时不时地还冲下去叼一只马蜂来吃它很反感偷懒的家伙。 冯君看了一阵之后,才转向冯天扬,微微一笑,“可别小看了我的灵植牧者,它是吃肉的,本事也很大。” 冯天扬失魂落魄地点点头,“我当然看得出来,确实本事很大……” 一只蝴蝶能统帅这么多昆虫,我倒是想以为它本事小呢,可是我真的不瞎呀。 冯君见他这副模样,再看一看张师兄,也是一脸的魂不守舍,索性侧头看一眼花花,沉声发话,“你怎么把小乌也带过来了?” 花花吱吱地叫了两声,它很委屈地表示,“得多带它活动一下呀,想进蜕凡期,整天养尊处优怎么能行?” 冯君无语了,心说它趴在你的背上飞过来,也不算啥锻炼吧? 结果他这想法又被花花猜到了,“它飞得太慢,我也是着急赶过来,在它飞不动的时候,我就捎它一程,多亏是有它,要不然也赶不动这么多虫子。” 沙沙声响了七八分钟,张师兄才猛地出声发问,“冯山主,你这只灵植牧者……炼气期?” 他大概是感受到什么了,一脸骇然地看着花花。 冯君点点头,“炼气中阶了……它培养灵植很拿手,处理你这儿的问题,也相对专业。” 其实他是觉得,花花处理害虫有一套,对灵植也很敏感,才临时拎它过来。 冯天扬听说花花不但是炼气期,还是炼气中阶,忍不住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不是吧?” 这年头,蝴蝶都比人强了?竟然是炼气中阶? 冯君笑一笑,既然已经挑明了,他也不遮着掩着,指一指两只黑色的小虫,“花花你见多识广,看一看这是什么虫子。” 花花飞过去,划拉两下那黑色的虫子,居然沉思了起来。 过了一阵之后,它振翅飞起,直奔西南角的那棵古茶树,嘴巴一张,在地上喷了一口唾沫,却是将地面直接打出一个小孔来。 “好厉害!”冯天扬微微一咋舌,“这一击,普通人还真扛不住……这不是你说的那个孕育幼苗的地方吗?” 花花转过头,冲着冯君又吱吱地叫了起来。 其实它的叫声是表象,它跟冯君沟通,主要是靠意念传达。 所以它没叫几声,冯君就已经知道大概了,却也是一脸的愕然。 看到他的表情,冯天扬的心里生出一些不妙的感觉,“它跟你说了些什么?” 冯君迟疑一下,哭笑不得地回答,“它说这种虫子,它在千年以前见过。” 千年……以前?冯天扬的嘴角抽动一下,今天他的嘴角抽动得已经够多了,但是真的忍不住啊你确定那是一只白蝶,而不是白狐吗? 冯君知道他有点难以理解,但是也不去解释,“这种虫子叫什么,它说不出来……我翻译不了,但是这是灵植换代虫,灵植换代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是相当罕见。” 原来这虫子在千年以前,也是难得一见,它们不能独立生存,只能依附在灵植所孕育的幼苗上,靠着那初生的生机发展壮大,等虫子稍微长大一点,才会去啃食灵植的枝叶。 严格来说,灵植和此虫算得上共生关系,这虫子天然就潜伏在灵植中,从来不发作,只有当灵植衰败的时候,才会孵化出来,并且在根部选个合适的位置筑巢或者说养育室。 养育室里很容易催发出新的植株幼苗,幼苗和虫子相互催发,伤的都是老植株的元气。 长大了的虫子,会直接去吃植株,而当老的灵植死去,成虫和幼虫都会死亡。 它们的尸体,有助于新的灵植的生长。 冯天扬听了之后,还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才问一句,“就是……冬虫夏草的意思?” 冯君点点头,“基本就是这个意思,大差不差吧……它说想驱虫,必须得把根挖出来,切掉那个小苗,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自己选择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冯天扬的脸上,苦得都快拧出水了,他呲牙咧嘴地发话,“师兄你什么意思?我听你的吧。” 可是张师兄也不喜欢这样的选择题,因为根本没得选,“这虫子不除,是不是其他古茶树也会跟着遭殃?” 冯君问一下花花,花花则是吱吱地叫两声,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唉,”冯天扬重重地叹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冲着玄德洞天的方向拱了拱手, 然后他沉声发话,“列代祖师爷在上,后辈冯天扬无能,不能护得前人遗泽,内心实在有愧,所有过错愿一力承担,与他人无干,还望诸多先辈明鉴。” 这个告罪的流程很潦草,但是他一番话下来,再加上表情动作,竟然有了浓浓的仪式感。 就连冯君都受到了些微的影响,一时不好说什么。 但是冯天扬接着一转身,然后又一拱手,“冯上人,这次就要多多劳驾您了,若是事成,我玄德洞天必有……”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因为他发现,己方还真的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起码是很难打动冯君,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发话,“我玄德洞天愿追附骥尾,唯洛华庄园马首是瞻。”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要你马首是瞻做什么?修道的路途太漫长,有同好相随,相互交流吾道不孤……这就足够了。” 他是真心没觉得有必要赚对方的财货,能经历一件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增广见闻,就已经很好了当然,对方如果真有灵石,他也不介意赚两个,但是地球界这一拨道友,真的太穷了啊。 完之后,他冲着花花一点头,手用力向下一挥,开干! 花花幽幽地看他一眼,“这就是网上说的,‘把女人当作男人用’了吧?” 冯君无奈地抬眼望天:这货自打用上艾派的,怪话是越来越多了啊。 冯天扬和张师兄不知道他俩在沟通什么,张师兄从地上捡起个木耙子来,才要走上前动手,就见花花降落到地面,两只前腿冲着地面刨了下去。 蝴蝶的腿是很细的,哪怕花花现在的个头,已经相当一本杂志大小了,腿也粗不到哪里。 然而就是这小细腿,没命地往下刨,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它腿部的动作,就像蜂鸟在空中扇动翅膀一样,划出的根本不是一道道残影,而是扇形的虚影。 不到十秒钟,它就刨出了体积比篮球还大的泥土。冯君还好一点,那两位直看得目瞪口呆。 冯天扬幽幽地叹一声,“知道的,明白这是蝴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穿山甲成精了呢。” 张师兄也摇摇头,“照这速度,俩小时就够刨出来了,还不伤根须……厉害!” 让花花做苦力,最大的好处就是它身子小,又没有用工具刨土,能最大程度保护树根。 不过花花可不买帐,刨了半分钟之后,它钻出泥土,一边抖动翅膀,一边吱吱大叫。 “咳,”冯君干咳一声,“张道友,它希望你能把它刨出的土,清理到一边!” “哦哦,”张师兄如梦方醒地点点头,顺手又拿起了木耙子,“应该的应该的,光顾着感慨了,倒忘了它运送的能力不太行。” 事实证明,花花真的是种田的好手,用了两个小时出头,就刨出了一条直径将近三十厘米,三米多长的隧道,中间遇到的岩石,它根本没绕过去,直接刨穿了。 果然是身体坚逾精钢。 (十二月第一更,求保底月票。) 第八百四十章残忍的手术第二更 刨出根茎之后,花花退了出来,冯君则是取出了一个强光手电筒。 时近正午,天光有点亮,不过强光手电的功率很大,三米多深的洞穴一照就见底了。 洞穴中部,有参差的残断根须,冯天扬和张师兄有点心疼这古茶树,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蝴蝶已经尽量避免伤害根须了——起码比他俩出手,要强出很多。 一点都不伤害根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眼下这种伤害,也确实是毛毛雨。 残断的根须,遮掩不住洞底的情况,两人看到一根儿臂粗的根须上,居然长了一个碗口粗、尺半长的木瘤,仿佛一节粗大的莲藕。 树干和根须上长一些根瘤,其实是很正常,是植物的自我保护导致的,但是长成这样……不能说是少见,而是几乎没可能遇到——除非那株植物也发生了异变。 冯天扬看了半天,问自家师兄,“这个根……是有问题吧?” 张师兄种茶二十年,对这些情况都很熟悉的,他沉吟一下,微微颔首,“九成九有问题,不过……该怎么取呢?” 还能有第二种取法吗?冯天扬暗暗嘀咕一句,然后微微一笑,“一事不烦二主,还要请冯山主的灵植牧者再辛苦一趟了。” “没事,”冯君笑一笑,他的心情很放松,甚至开了一个玩笑,“感觉有点像微创手术。” 张师兄正色发话,“多谢冯上人,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在考虑……这是条大根啊,能请这位灵植牧者辛苦一下,尽量减少大根的损伤吗?” 冯君和花花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冯君出声了,“实话说了吧,这条根已经被感染了,保不住的,既然是做手术,病灶不可能切得刚刚好,为了安全起见,多切一点才好。” 张师兄苦着脸发话,“但是冯山主,这么一条大根,基本上就能保证半棵树的活力,你一旦切了……我真怕这树扛不住,它们太老了。” 冯君听得翻个白眼,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一旦切了”? 就在这时,花花又吱吱地叫了起来。 冯君就给它当翻译,“切是肯定要切的,而且这条根现在已经不向主干供应养分了,反而是从主干吸取养分,就算不取走幼苗,也当截断这条根!” 张师兄愣了好一阵,才眨巴着眼睛,懵然地嘀咕一句,“怎么……会这样?” 冯君冷冷一笑,“否则的话,你当这幼苗的生机精华从何而来?” 张师兄默然,半晌之后,冲冯君一拱手,又冲冯天扬拱一拱手,转身走到了一边,“我的心已经乱了,思维也不够清晰,就不再说话……全凭执掌做主。” 冯天扬沉默了十余秒钟,然后一拍手,很干脆地发话,“好了,做了,还要劳烦牧者大人,再下去辛苦一趟。” 他终是有决断之人,一旦做出决定,甚至不惜称呼一只蝴蝶为大人——人家可是听得懂人话的,又是炼气中阶,礼多人不怪嘛。 花花取出这段木瘤,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木瘤只有碗口粗,但是长得不直溜,坑道直径却是不到三十厘米,再加上还连接着断根,取得相当不容易。 木瘤一拖出来,三人就吃了一惊,刚才因为在洞中,三人没法看仔细,现在一眼望去才发现,上面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仿佛针尖大小,遍布了整个木瘤。 有密集恐惧症的主儿,看一眼没准能晕过去。 而那些小孔中,现在还有极其细微的虫子爬进爬出,色呈黑红米粒长短,还赶不上头发丝粗。 冯君在一边解释,“这就是那小黑虫的幼虫,破茧之后钻出地面,可以爬行也可以飞……偏偏地,这木瘤里居然孕育着新苗,可见这自然之道真的是无奇不有。” 按照花花的说法,这个木瘤可以拿来培养蛊虫,否则最好烧掉。 但是别说张师兄了,就连冯天扬也舍不得把这玩意儿毁掉,毕竟这是古茶树的后代。 “牧者大人,如果我把此物种在温室里,隔绝内外、狠狠地杀虫……能不能长出新的古茶种的树来?” 花花表示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这是灵植换代虫,没有老树提供养分,幼苗不可能生长下去……什么是换代?老的不死,新的不生。” 冯君却是突发奇想,“用甘霖符怎么样?甘霖符的养分足够强,不过这虫子有点麻烦。” 花花表示虫子无所谓,只要不从老树吸取养分,就不会有新虫子诞生,至于说那些已经生出来的成虫和幼虫,有它裹胁来的大群飞虫,十来八天肯定就能处理干净。 “甘霖符好,”张师兄直接表示支持,“就挖出的这个洞,也用一点甘霖符吧,修复一下树根,不要让它再长这么个东西出来。” 花花表示这个可能性很低,要长也是那两棵古茶树长,这棵古茶树已经长过了,耗费了相当的木精气,就算再长也起码得十来二十年之后了。 冯君取出一张甘霖符激发,一大片水雾慢吞吞地出现了,充盈在十亩方圆的土地上方,高有四五丈。 随着水雾越来越浓,三人退出了古茶树所在的范围,却猛地发现,无数马蜂、瓢虫之类的飞虫,对着白雾冲了进去。 “果真神奇,”冯天扬对这一幕叹为观止,“这是甘霖符的灵气吸引了虫子吧?” “吱儿”地一声,花花恼了,箭一般地冲进了水雾里,紧接着白雾中就传出一股威压来。 下一刻嗡声大起,众多飞虫吓得匆忙从白雾中闯了出来——自然界的阶位压制也很厉害。 “好了,”冯君笑吟吟地发话,“这些都是吃肉的虫子,又不啃茶树,回来歇一歇吧,一上午你也辛苦了。” 白芒一闪,花花又落在了冯君的肩头,这时候它觉得跟大家也熟悉了,两只前腿一晃,蓦地多出了一个艾派的,它又开始追剧了。 “哦,”张师兄嘴巴微张,目光呆滞,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它,脸上仿佛带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 冯天扬也不比他强多少,呆了好一阵才轻声嘀咕一句,“用储物袋的……那啥?” 他心里在疯狂地吐槽,我们整个玄德洞天也没个储物袋,你家的蝴蝶都能有一只?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勉力笑一笑,“果然不愧是炼气期的大修。” “是啊,”冯君点点头,笑眯眯地发话,“它还亲自捉了一个昆仑的炼气期,它所拥有的,都是它自己挣来的,本家,人家一只蝴蝶都能自强不息,你也努努力,挣个储物袋嘛。” 冯天扬苦笑一声,“本家,我倒是想挣呢,很想、非常想、特别想……弄个储物袋回来,我也不愧这一任执掌了,但是找不到门路呀。”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拿十个亿来,我卖一个……有使用次数的限制。” 冯天扬却是没有生气,他沉吟一下,试探着发问,“能过飞机安检不?” “得,”冯君哭笑不得地一摆手,“你这话一问,一百个亿我也不卖你了。” 冯天扬也没再提这个话题,他一年买两张甘霖符还做得到,让他拿出十个亿来,不如杀了他。 花花搞这个“微创手术”,很是花了点时间,于是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三人都没下去吃饭,再然后,下午时间也过得很快。 一直到傍晚,甘霖符才逐渐地失效,这固然跟太白山的山高水汽大有关,但是这种符箓也确实持续的时间较长。 如果时间太短,只是水过地皮湿,都无法渗漏到地下的话,还谈什么甘霖? 冯天扬和张师兄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不但是三棵古茶树状态良好,虫子也减少了许多,张师兄忍不住大声称赞,“今天才知道真正道门高人的手段,果然诚不我欺。” 冯君微微一笑,“什么高人,同道而已,时间不早,还是先下山吧。” 这一次,张师兄就没有再下山了,连花花都留在了山顶上,只有冯君载着冯天扬,下到半山腰之后,又去了玄德洞天。 第二天上午,山顶那边情况良好,张师兄已经把那个洞回填了回去,表示说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再过五天,就又可以采摘一茬茶叶了。 接下来,就是两个冯老板讨论甘霖符的问题了。 冯天扬想一次性购买三张——其中包括昨天使用了的那一张。 原因很简单,他认为那张是为了治疗古茶树,这个账太白山要认。 冯君就喜欢这种痛快人,所以他表示,我说了送你两张就送你两张,我说了一千万一张卖给你,那是因为我的东西值这个价钱,那是我想送的话,那就不能按价值来算。 冯天扬坚决不答应,说你要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我追附骥尾就要有个追附骥尾的样子,没错,你是送我两张甘霖符,但是你的灵植牧者出动,还裹胁了那么多飞虫来,不能让它白忙吧? 看他这意思,是要铁下心思跟着洛华庄园走了。 , 第八百四十一章布局三更求月票 冯君自诩讲究人,也就特别待见讲究人,听冯天扬这么说,他也不争。 他只是笑一笑,“那行吧,我再给你两张甘霖符,你现在观里有三千万吗?” “山上哪儿来这么多钱?”冯天扬苦笑一声,“一千万倒还凑得出来。” 我勒个去的,冯君左右看一看,不可置信地发问,“这个玄德洞天里,有一千万的现金?” 要说有一千万的家当,他真的信,不说法器、法宝之类的这些东西随便有一样就超了,只说寺庙里很多资产,就是很昂贵的,尤其是那些特定的、仪式性的、有纪念意义的。 现金有一千万,他是真不相信就算是微信转账,二十万也就限额了。 “现金没那么多,”冯天扬淡淡地笑着,“有些古董、道经、玉器啥的,还有金银……出家人身边,准备点硬通货总是没错的。” 这才对嘛,冯君觉得这个答案符合他的认知,于是一摊双手,“那你怎么给我三千万?” “下山去市里,”冯天扬毫不犹豫地回答,“找个银行就转了,你要是想拿现金,我观里也有大居士,我打个电话,你过去提现就是……反正你有储物袋。” 他最后一句话里,真的是充满了各种情绪。 冯君笑了起来,“算了,我只跟你打交道,你那些大居士是你的资源,我兴趣不大。” 他的眼光现在已经很高了,太白山附近,能有几个大居士? 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有十个亿的身家没有? 现在他能看得上眼的,除了那几个一线城市,也就是那些副省级城市了。 真的不是嫌贫爱富,资源和前景就在那里摆着,风水和气运一目了然。 冯天扬倒真的是个痛快人,“那我可以去跟你转账……不过先玩两天吧。” 于是冯君又在太白山玩了一天。 第三天中午,峰顶那边的情况继续良好,他也不想再等了,召来了花花同时出声告辞。 花花在峰顶扫荡小虫子,还没有完全结束,不过那些虫子数量明显大幅减少,再有三四天也就齐活了,而它裹胁而来的飞虫,基本也认准了地方,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再说了,还有乌大王盯着呢,花花这次回去,不打算再背着它走你要是记不住回去的路,那就别回了。 冯天扬真的很想挽留他,但是冯君无论如何都要走,然后又放下了两张甘霖符。 冯天扬没胆子跟这个本家推让,就说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山转账。 “不用了,”冯君的态度很干脆,“等你的甘霖符用完了,想要新符的时候,带着钱到洛华找我就是了。” 这相当于是赊了三张符出去,倒不是送两张符。 冯天扬怎么愿意答应这个要求?就说你这么搞的话,我玄德洞天以后还怎么跟洛华相处? 他有追附骥尾的打算,但是这么占便宜,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冯君也不理他,直接向外走去,“你要是觉得占便宜了,就去帮我打听一下昆仑的山门,打听出来的话……我送你玄德洞天一座聚灵阵。” 此前他是不会这么高调做事的,别说送人聚灵阵了,他都不会承认自己了解这玩意儿。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出尘期了,哪怕还要继续保持低调,可他总该让某些小圈子里的人知道,洛华庄园是不宜招惹的。 正好他看冯天扬顺眼,又是本家,于是就找个借口,送对方一座聚灵阵当然,丫得能找得到昆仑的山门才行。 其实冯君真想找昆仑山门的话,上次强行扣住几个人,估计也能问个差不多他又不是没这能力,无非是看在华夏道门不兴,不想赶尽杀绝。 一旦问出山门,又不上门寻衅的话,岂不是自砸招牌? 现在放出风声去,托人打听,这就又不一样,起码给昆仑一个明显的信号:我惦记上你了。 冯君这么做,固然是给了玄德洞天一个机会,照顾了本家的讲究人,但是同时,又何尝不是给了昆仑选择和应对的时间? 你若是不含糊,只管来就是了,要是想服软,也尽快抓紧时间吧。 反正这消息放出去,对冯君的好处不大,甚至还可能为他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昆仑真的生出动手想法的话,洛华庄园的其他人,就安全了许多,在没有干掉他这个山主之前,想必昆仑不会轻易地对别人动手,否则后果就太严重了。 “昆仑的山门?”冯天扬闻言眉头一扬,想一想之后点点头,“我尽快了解一下……是大张旗鼓地打探消息,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听?” 真的是聪明人啊,冯君笑着看他一眼,“顺其自然就好……” 有了冯君承诺的聚灵阵,冯天扬真的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了,他甚至都不敢追着对方,强行支付那三千万了万一惹恼人家,可就不妙了。 不过他还是恭敬地把冯君送下了山,甚至送出了县城边界。 然而,冯君才开车上路了四十来公里,就又接到了冯天扬的电话。 冯执掌在电话里问,冯山主你有没有延寿的丸药,有人高价要买。 原来是玄德洞天的一个大居士,早早收到过冯天扬的招呼,要他帮着准备一下,筹集一些现金,没准要用到。 三千万的现金?这大居士心里有点嘀咕,他倒不是信不过对方他知道玄德洞天有钱,他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冯执掌拿出这么一笔钱来? 他试探着打听一下,结果冯天扬口风很紧,他也不想太过勉强,心说等着拿钱的那位来了,我再了解一下。 结果今天冯天扬告诉他,不需要现金了,那位已经离开了。 大居士就有点不开心:冯大师,你说要找钱,我马上就给你找,凑足了三千万,现在你又轻飘飘地一句“不要了”,这不是逗我玩吗? 冯天扬也有点不好意思,就主动解释一下,说不是我逗你玩,是那位高人实在太牛了,眼里就没这点小钱,死活不要,我要是强行给,没准人家就要翻脸了。 大居士更好奇了,这人太牛了吧,到底是谁呀? 冯天扬依旧是没有透露冯君的消息,只说这位是真正的高人,称之为华夏修道第一人也不为过,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中人。 大居士对修道者还是比较仰慕的,尤其是冯天扬如此推崇,正好他也有事,于是就问这人能不能帮着延寿。我丈母娘最近快不行了。 冯天扬知道他丈母娘是怎么回事,说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但是请他出手,你得有能打动他的东西才行,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拿不出他需要的东西。 两人实在太熟悉了,冯执掌自身就是玄德洞天的主事人,知道修道人最看重什么。 大居士笑着发问:出钱不行吗?他不要你的三千万,却未必就不要我的。 冯天扬笑着怼了他一句,说你知道人家住的是什么房子吗?玉石房子! 光那房子的材料,价值就上千亿,只不过真要拆了材料卖的话,国内的玉石市场肯定就发生大幅跳水。 大居士被吓了一跳,他虽然有钱,也没到了千亿这个级别,不过听到这高人如此有本事,他反而更希望联系上此人了,就说那你帮我问一问嘛。 冯天扬并没有推脱,因为他有一种感觉从冯君对问道茶销售模式的关注上来看,他有可能有点缺钱。 要不说千万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这世界上聪明人真的太多了。 当然,冯君缺的不会是三五千万这种小钱,没听说吗?十个亿的话,人家肯卖储物袋! 所以冯天扬打过去了电话,问冯君有没有兴趣接手这么一单买卖。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这人打算拿什么结算?” 冯天扬顿了一下才发话,“这人家里,也没啥好东西……我对他很熟,估计最后是现金结算。” 冯君听得笑了起来,“这人很有钱?” “算是有点钱吧,”冯天扬笑着回答,“家里有矿,现金比较充裕,三五个亿随随便便能拿出来,遇到大事的话,凑出十来二十个亿也没问题。” “这倒值得考虑一下,”冯君确实是有点缺钱钱全变成黄金了。 他沉吟一下发话,“他丈母娘怎么了,要延什么寿?” 这一点,冯天扬知道得还相当清楚,这大居士原本也就是个小富翁,靠了妻家发的家,而他的丈母娘对他相当好,是当半个儿子看待。 他丈母娘年轻的时候,受过太多劳累,现在是积劳成疾,不到七十岁,人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大毛病倒是没有,浑身小毛病不断,四处求医都不顶用。 冯天扬打小入了太白山,也算半个中医,为大居士的丈母娘看过病,跟其他中医的判断基本相同:元气已尽,到岁数了。 大居士现在有钱,各种补药没命地买。 但是补药这东西,也不是能乱吃的,丈母娘小心谨慎地吃,一点一点地加量,结果最后还是吃到虚不受补了,不得不停药,还差点弄出大事来。 要不说人年轻的时候折腾得太狠,老了想挽回,基本上是没机会了。 (月初三更,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 第八百四十二章精确延寿 冯天扬有种直觉,冯君能解决这个难题哪怕对于修道者而言,想要真的延寿也是很难,但是生机提前耗尽了,想办法补充一下,这并不算太难。 就像那三棵古茶树,已经在衰败了,但是如果玄德洞天能买得起甘霖符的话,每年买两张,绝对能为古茶树续很长时间的寿命。 茶树是这样,人当然也一样。 他想的没错,冯君一听是这种情况,马上就表态了,“如果只是元气大伤和自然衰老,我倒是能处理,不过你能保证……没有别的问题吗?” 冯天扬本来是能保证的,但是听他这么一问,还真不敢说了,“那冯山主是否……能帮着检查一下?” 冯君停了一停才回答,“他的预期……是想延寿多长时间?” “那肯定越长越好,”冯天扬下意识地回答,然后连忙改口,“起码五、六……七个月吧。” “咦?”冯君讶异地发问,“这还能精细到月份?是有什么说法?” 还真有说法,大居士的根基是村子里的一处煤矿,多年前他承包了下来,但是他不是村子里的人,论户口的话,只有丈母娘、妻子和孩子是村子上的。 还有半年,他的承包期限就到了,大居士虽然不是村子里的人,但是在村中的势力很大,续约不会有问题,哪怕开大会表决,他也不怕。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丈母娘一旦不在了,户口本上只有两个人,那他将自动失去竞争资格村办煤矿必须要有三个本村户口才能承包。 这个要求是土政策,听起来也有点不讲理,但是村子里的人认为很合适:村集体的土地,为什么要承包给外人呢? 大居士的产业不仅仅是煤矿,但这个矿是他的根基,而他在村子里虽然势力很大,但也绝对不乏想要挑战他,然后夺取煤矿的主儿。 因为有那些人盯着,他的户口始终迁不进村子里有些规则,还真不是随便能挑战的。 冯天扬对这件事也知根知底,所以他粗粗地算一下,觉得明年年初续合同的话,需要六个月,再考虑到扯皮之类的问题,放松到七个月。 当然,他也表明,“其实他很尊重丈母娘,户口不算因素……起码不算主要因素,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帮她延寿七个月,可以多提一些条件。” “他也只有钱,能让我提什么条件?”冯君对他的印象不错,起码人家肯直说怎么搂钱,所以他也不装清高,“你也别把话说死,先让他丈母娘来洛华检查一下吧……检查费一千万。” “一千万……还只是检查费?”冯天扬忍不住呲一下牙。 “对,不管能不能治,检查费就是一千万,”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治疗费再算,不过我要是没把握治疗的话,只收个检查费就完了……如果他该出治疗费的话,肯定是好事。” 冯天扬默然,不管能不能治,就是一千万…… 冯君知道他怎么想的,也想把人情做得扎实了,又说一句,“我给你检查古茶树免费,那是同道之情,也不图你领情,但是他……我认识他是谁吗?” 冯天扬迟疑一下发话,“但是他的丈母娘,真的是油尽灯枯了,恐怕到不了郑阳,冯山主您现在还没走多远,您看这个……” “这个没办法,”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是想挣点钱,但是不会上杆子去迁就对方,“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你告诉他,洛华庄园的气场,有助于我的诊断和治疗。” 这话是扯淡,他就是纯粹地不想被人呼来喝去反正我也没有行医资格证,没有必尽的义务。 冯天扬不再说话,冯君则是当天赶回了洛华庄园,继续温养山河印。 其实这次去玄德洞天,处理的结果他不是很满意,要论初衷的话,他是想要提升一下地脉,保证太白山在一两百年之内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他对地脉掌握得不太熟悉,山河印尽管有加成效果,然而……这不是还受损着吗?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人们对延寿的渴望。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庄昊云来了,带着庄泽生,这一次是服用通脉丸之后的复检,冯君检测了一番,很认真地点点头,“不错,恢复得很好。” 庄泽生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也慢慢地接受了现实,“师父……我以后不会再出问题吧?” “不要叫我师父,”冯君正色回答,“你现在的身体很好,比普通的同龄人要强很多,接下来就是要加强锻炼,别的不说,你现在的根基,活个八九十岁没有问题。” 活个八九十岁,也不能修炼了啊~庄泽生的脸上没有什么喜气,但是要说懊丧,也没有多少,只是感叹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冯君正想说点什么,对讲机里传来了门卫的声音,“有个叫胡盛威中年人,说是太白山冯大师引见的,带了三个人想要进来……还有一个病人。” 冯君知道胡盛威就是那个大居士,“问一下他,诊断费带了吗?不带不让进门。” 他自己都觉得,这么说话有点操蛋,但是……这就是现实。 门卫的回答很快,“胡先生说他带钱了,可以先支付。” 胡盛威还真是有款爷派头,先钱后款没问题,见到门卫不收小费,直接扔了两条软中华过去,“不收钱,收点小礼物总没问题吧?” 无独有偶,他这次带着丈母娘来,居然也是开着一辆豪华大巴,毕竟他的丈母娘身体已经很差了,飞机汽车什么的都坐不了,他找了一辆豪华大巴,让她一路躺着前来。 大巴车昨天中午就启程了,车开得非常稳,一路没有停,才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 除他之外的三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两个是他的手下,都能开大巴车的。 门卫收了他的烟,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司机,原因很简单庄园里不许人随便进,既然一个司机就够用了,那只能进去一个司机。 当然,门卫也不会为难留下来的司机你就在门岗的小亭子里待着吧。 冯君是在别墅的院子里,见到胡盛威的。 这位粗壮的中年人非常耿直,直接打开了大巴侧面的行李箱,然后取出五个皮箱,“冯大师,这里是一千万,请您先过一下目。” 冯君觉得有点意思,讲究人的朋友,看起来多半也是讲究人,这姓胡的还真是敞亮。 他也不点数,一抬手就将五个皮箱收了起来,“那行吧,我看看病人。” 胡盛威心里对他多少有点猜测,见到这一幕,只是被惊吓了一下:果然是牛人。 但是他的司机就很不堪了,他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咦?这是……这是……” “闭嘴,”胡盛威白他一眼,然后平息一下心情,笑着发问,“大师……病人不方便移动,您看该怎么处理?” “我上车看就行了,”冯君抬腿就迈上了车。 车里的条件不怎么样,毕竟不是特地改装过的,胡盛威也只是将前排的真皮座椅放倒,调整了一下椅子中间的间距,弄出了两张简易的床,床上又放了凉席和被子,弄得相对平坦。 他的丈母娘就睡在上面,整个人显得相当瘦小,看起来也就是一米五左右长短,体重估计……不到七十斤。 她人虽然醒着,但是目光茫然,嘴巴不住地微微开阖翕动着,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而且还是快死的那种。 如果有人对“油尽灯枯”四个字没什么了解的话,看她一眼就知道了。 旁边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个子不高,倒是有几分姿色,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能称得上美女。 见到冯君探手去抓老人的手腕,她先将老人的手抓起来,轻声发话,“妈,你醒一醒,盛威找大夫给您看病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一开始不高,然后逐渐地提高,连续几遍之后,几乎近似于喊叫了,老人才有了些许的反应,口齿不清地回答,“嗯?哦……好啊。” 冯君探手去把脉,老人的身子也不动,看起来还算配合。 他把脉把了差不多十分钟,然后才收回手去,摸出一个手机,划拉了起来。 居移气养移体,他发展到眼下这一步,随时划拉手机,别人都不敢说什么,更不敢问为什么,胆子最大的,也不过是悄悄探头过去,看看大师在做什么。 胡盛威应该算胆子大的,但是他跟冯君不熟,更别说他才看到冯君使用储物袋,心里更是莫名地惊骇,甚至忍不住在想:这么大的人物,已经收了我的钱,不会不认账吧? 冯君划拉了一阵手机,然后才抬起头,“病人是生机耗尽,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一两个月的寿命……” 对胡盛威夫妇而言,他这话跟没说差不了多少最多不过是给出了一个死亡期限。 但是夫妇俩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点头,一脸的肃穆。 果不其然,大师轻咳一声之后发话,“这个病我能治,一年一个亿,我保证她活十年。” “一年……一个亿,”胡盛威的妻子忍不住嘀咕一句。 第八百四十三章搂草打兔子 胡盛威的妻子舍不得老娘死,她也有钱,但是这个续命的价格……实在是太昂贵了, 胡盛威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直接点头,“好的,一年一个亿……先买一年,看看效果,不知道大师能不能答应?” 冯君还没来得及发话,胡盛威的妻子赶忙出声,“大师,我们想要的是老人能神志清醒,可以跟我们正常交流,我妈是个要强的人,如果一直这样神智恍惚,其实对她来说也是种折磨。” “没问题,”冯君很干脆地点头,“如果恢复得好,她可以在两个月左右之后,下地行走,不过她的左腿有残疾,想要治好的话,费用会很贵。” 胡盛威一脸的惊骇,“你居然知道我丈母娘左腿残疾?” 老人的残疾其实不严重,两年前摔了一跤有点微瘸,当时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老人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就没开刀治疗,这事儿连冯天扬都不知道。 现在老人瘫在床上,而这冯山主只是把了把脉,居然就能知道老人左腿残疾…… 胡盛威忍不住暗暗猜测:这人是真有这么神奇呢,还是偷偷调查过我家?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我凭什么收你一千万?看在你付钱比较痛快的份儿上,我从你点儿福利……你的左肾癌变了,还好是早期,自己去检查吧。” 胡盛威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忍不住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你说我……肾癌?” “有得治,不就是早期肾癌吗?”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然后看一眼中年女人,“如果真没得治,我就直接跟你妻子悄悄说了……省得给你增加压力。” 胡盛威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他愣了十来秒钟,才出声发话,“我下去抽根烟。” 他抽烟抽了两分钟,一根烟只抽了一半,就掐灭了,然后一转身上车,“冯大师,这个肾癌……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你去医院问,”冯君一摆手,毫不客气地发话,“这种小病,不要来找我。” 胡盛威再次愣住了,这可是癌症啊,你居然说……这是小病? 然后他又跟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 还是他老婆忍不住了,“那就赶紧去医院,先检查一下啊。” 胡盛威真是有点心急如焚了,不过能把买卖做得这么大的,终究不是一般人,他定一定神之后发话,“嗐,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冯大师,这一个亿该怎么给你?” 冯君的手腕一抖,手上多出一个玉瓶来,“这里面有颗药,分四次吃完……每两天一次,吃完之后,带她来复查,然后我再看情况给她开药。” “至于说这一个亿,这颗药吃完之后再给好了……我也不会为这点小钱骗你们。” 胡盛威眨巴一下眼睛,扫一眼窗外不远处那里矗立着一栋白色的小楼。 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的玉石小楼,但是心里多少有了点信心,“大师,我丈母娘可以留在庄园里治疗吗?”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车开到门口去吧,我这里不太方便,你们需要水电的话,可以跟门卫说一声,不要越过一号泵的亭子。” 刚收了一千万,转头就撵人,连院子里都不让呆,冯山主这做派,也真的没谁了。 可他越是这样,胡盛威还就越认账,甚至他老婆比他更认账有本事的人,就该有脾气,所以她壮起胆子发问,“住进这房子的话,得花多少钱?” “真不方便你们住,”冯君笑着回答,“而且你们这些小病,没必要花大价钱住进来。” 得,有钱都不赚,大师果然是任性啊。 大巴开回到山门口,停了下来,两名门卫问清楚情况之后,二话不说就找出了千斤顶,将大巴车一侧的轮胎卸了下来,然后用砖头支好这是为了防备大巴车乱跑。 胡盛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跟妻子嘀咕一句,“看这架势……业务很熟练啊。” 他老婆推他一把,很不高兴地发话,“快去医院……还愣着做什么。” “你放心好了,命是我的,我比你更在意,”胡盛威不以为然地回答,他已经想好了,有冯山主兜底,这肾癌估计也麻烦不到哪里去。 正经是他还有点担心丈母娘,“老妈这……该怎么弄?” “不用你管了,”做夫人的不耐烦地回答,“这是我妈,你还担心我不用心伺候着?” 接下来的话也不必表,两天之后,老太太吃了第二次药,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甚至可以坐在床上,自己吃点东西了。 而胡盛威的肾癌,也初步确诊了,事实上,连医院的大夫都很奇怪“这么早期的肾癌就发现了,在哪家医院检查的?” 而大夫给出的答复,也让胡盛威心里相当踏实这确实不是多严重的病情,相关的手术,随便一个三甲医院都做得了。 至于说治愈率?九成以上毕竟个体差异是客观存在的,谁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 当然,想要做手术,肯定是要排期的,而这手术虽然不大,对专业性也有相当的要求,胡盛威怎么也是身家几十个亿的富豪,肯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专家。 当天他就在联系自己的关系,想要尽快动手术发现得这么早,总不能治得晚了吧? 他能联系到最早动手术的地方,是在京城,三天之后,当然,这除了要用掉一些人情,还要花费不少费用。 他的妻子建议他去京城,因为那里的专家水平更高一些,郑阳这边的专家虽然水平也不错,可终归不是让人特别放心。 胡盛威倾向于去长安治疗,他在长安的人脉极广,能保证治疗的专家百分之百地投入。 他所担心的是,现在丈母娘也在治疗中,一家出了两个重病号…… 夫妻俩正商量呢,冷不丁听到有人说话,“那你去问一问,这个大师能不能给你看病?”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丈母娘杨春妮。 夫妻俩惊讶地转头看过去,胡妻更是欣喜地叫了起来,“老妈你清醒了?” 杨春妮已经迷糊了大半年,偶尔有清醒的时候,思维也很混乱,能勉强表达出自己想要吃什么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像现在一样,居然主动提出建议? “这两天身体有点劲儿了,”杨春妮勉力睁大眼睛,有气无力地发话,“脑瓜也清楚了,这是……大限要到了吧?” “哪儿的事儿,”做女儿的笑着回答,“是盛威找了大师,帮你治疗呢。” 对这个消息,杨春妮其实多少也有点印象,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听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又感觉脑部有点供血不足了……花了那么多钱治病? 胡盛威却是听了丈母娘的建议,直接去找冯君了。 冯君这两天又多了一个活儿:琢磨镇魂钟怎么使用。 镇魂钟也是薛经人的法宝,兼了音攻和束缚功能,一开始,他并没打算琢磨这个东西。 因为此物操控起来比较麻烦,冯君觉得法宝类的东西,还是单一功能好一点,功能一多就会导致使用不便,比如说,单论束缚功能的话,镇魂钟差了缚仙索不止一条街。 当然,多功能的法宝也有好处,那就是打破了修者不能同时驱使两件法宝的限制,就算强如冯君,他使用山河印的时候,就不能同时使用缚仙索。 不过冯君还就是喜欢专精类型的法宝,不求功能多,只求杀伤效果强。 但是庄园近期内不可能产生出尘期,他也不可能把镇魂钟交易出去,所以索性炼化了它就算不使用,炼化它总无所谓,万一临时用得到呢? 可是一炼化他才知道,这法宝真不是好操控的,因为这是……木属性法宝。 属性法宝是很少见的,虽然大多数法宝多少都会带有点属性,但是像镇魂钟这样属性较为明显的,真的不多,尤其是它的束缚功能,基本上是木属性藤蔓法术的延伸。 这个功能,冯君也能用,就是用得太不方便,然而他想的是,正好借操练这个法宝的机会,尝试一下模拟各个属性的灵气,顺便就能解读一下不同属性功法的区别。 本质上讲,他还是希望通过解析的方式,找出各种功法的异同,而不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因为庄园里人数比较多,他不能肆无忌惮地尝试,只能慢慢地摸索和感悟,感悟到一定程度了,再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做实验。 就在他正在摸索的时候,听说胡盛威来了,少不得到前院见一下此人。 “多谢冯山主救命之恩,”胡盛威一见到他,就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还真的是肾癌,幸亏发现得早,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小事儿了,”冯君笑一笑,“那你快去治吧。” 胡盛威苦笑一声,“对您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对了,还没多谢您出手治疗我丈母娘,她的病情也有极大的好转。” 两人正说着话呢,彭老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十二月初,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八百四十四章卖药进行中 彭老最近在洛华庄园,过得很是惬意,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山谷竹林的好处,不仅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连呼吸道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 搁给一般人,就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山谷了,譬如说袁子豪和他的大女婿就是如此。 但是彭老不一样,他这个人是出名的闲不住,以前就爱四处溜达,后来是身体不允许了,才减少了活动量,现在身体好一些了,就又有点闲不住了。 当然,闲不住只是理由之一,他有更重要的理由:他希望能常来洛华庄园。 被送走的老吴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采取了一种不可取的方式,彭老不希望重蹈覆辙。 所以他虽然注重养生,但也很想多了解一下冯君的喜好在不违背庄园规则的前提下。 从山谷到庄园这一条路,他是可以随意走动的,这也是庄园的规则,只要别乱走就好误入灵植阵之类的,那是自找放逐。 看到胡盛威在跟冯君交谈,他很自然地就停下了脚步,你们不是私下聊天,我就可以听。 胡盛威倒是想跟冯君私下聊呢,可惜他连进入前楼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院子里谈。 胡盛威在感激之后,求告了好一阵,希望冯大师能出手帮忙给自己治疗一下。 冯君却是非常干脆地表示,一来你的病情比较轻,随便就能治了,其次就是……他并没有治疗过癌症,也不能保证可以治好。 胡盛威也不敢过分纠缠,说那我要去做手术了,我丈母娘的费用先给了你? 冯君对此还真不着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敢昧了他治病钱的主儿被他治疗过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有多么神奇和不好惹。 所以他表示,你先去治疗肾癌,费用什么的,等你好了再说杨春妮的药还没吃完呢,吃完这颗药,我才会收钱的。 事实上,一颗培元丹并不足以令杨春妮续命一年,后期还要加强巩固才好。 反正双方都比较讲究,谈得也还算愉快,然后胡盛威千恩万谢地走了,冯君却是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彭老一眼。 彭老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他笑眯眯地发话,“你俩在这里聊,也没不让我旁听……你居然还能给人延寿?真的好厉害。” 冯君并不介意他听到这些,所以很直爽地回答。 “延寿是一个伪概念,真是大限已到的话,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他的丈母娘只是年轻的时候吃苦太多,伤了根本,因为她先天的根基比较强,所以能弥补一下。” 彭老能听得懂这意思,于是兴冲冲地发话,“我年轻时候也吃苦不少,住着四面透风的牛棚,修地球、烧砖窑之类的活儿没少干,还吃不饱……也算伤了根本吧?” “有这个可能,”冯君点点头,“我没有给你检查过,你想检查也行……检查费一千万。” 彭老听得吓了一大跳,“光一个检查……就要一千万?” 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做核磁共振、CT扫描之类的,不得花钱啊?我的检查费要这么高,自然有要这么高的道理。” 彭老其实也不差钱,他自己本身钱不算太多,可是子女们从政的、经商的都有,他的人脉也不差,随便在某些事情上稍微倾斜一下,就不愁有人送钱。 他只是有点意外,这个检查费用确实高,并不是承受不起。 于是他笑眯眯地发问,“咱们都是熟人,不能打个折扣?” 他和另外一个老人住在庄园里,并不需要付出任何费用,但是他们有意交好洛华庄园,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不少连嘎子都获赠了几百万的礼物。 所以这些人跟洛华庄园的关系,还真的不差,想要点折扣,也不算过分的要求。 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我的意思是说,彭老你想要检查寿命,我会收取这么多的费用,并不是我想要给你检查,不客气地说,有多少人想要出这一千万,我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老彭你悠着点,现在不是我在求你,严格来说,这是你的机缘。 彭老是倒着数日子的人了,听他这么说,马上就表态了,“那你帮我检查一下,还能活多久吧,回头给你一千万。” 冯君冲着他就笑,“这个检查要先交钱,这是我的规矩,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彭老白了他一眼,“你这还算小本生意?真是壕无人性……那我联系一下,让人打钱过来。” 他摸出手机才要拨号,猛地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嘀咕,“知道寿命……这算好事坏事?” 他的年纪确实不小了,精力也有所不济,但是整体而论,他的身体还算尚可,比大多数同龄人要强一些。 正是因为身体还行,所以虽然他也很想延寿,但是却要考虑一个问题:提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那岂不是要每天都倒着数日子? 所以他想一想之后,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知道寿命的话,日子过得更提心吊胆。” 冯君也不勉强他,只是告诫他一句,“你要想补身体,还是及早打算的好,一来将来身体差了,可能虚不受补,二来,你身体好的时候固本培元,比临时抱佛脚的效果会好很多。” “这个倒是,”彭老还是能虚心接受意见和建议的,“年轻的时候,我没有注意补钙,六十多岁再补,就有点补不进去了……算了,还是打个电话吧。” 他打了电话之后,剩下的事就不用操心了,自有人给他办妥,他倒是对冯君近期的变化,有一点意外,“冯山主最近……是不是比较缺钱?” 这世界的明眼人,真的是太多了。 冯君也不否认,而是点点头,“我一直都很缺钱,现在挣得多了,但是花销也大,目前正在琢磨,怎么再开辟一个稳定的财源。” 彭老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你现在的身家……应该有十来个亿了吧?” 冯君一抬手,指一指不远处的玉石小楼,“这种东西……没法估价的,但是我也不可能卖,那些容易出手的东西,折算一下价钱,应该能有几十个亿。” 他说的是“容易出手”的东西,除了玉石房屋,他在手机位面还有上百吨的黄金,却也是不方便出手的,否则他的身家轻松过百亿。 彭老听他这么说,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多钱……你还不知足?” 冯君笑着回答,“不知足才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再说了……有谁会嫌钱多吗?” 一边说,他一边就走向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嘴里还在轻叹,“家大业大,不当家的人……真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呀。” 彭老盯着他,愣了好一阵,才轻拍一下额头,“倒是忘了问,他想开辟什么财源。” 第二天,彭老的人把钱打到了洛华庄园的账户上,冯君也遵守诺言,为他做了一次检查。 事实证明,彭老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虽然他自己认为,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苦,也确实伤了些根本,但是后来平反之后,他很快地就身居高位,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病根多少还是落下了一点,比如说风湿性关节炎,但是并不怎么影响寿命。 冯君自问,哪怕是用上三颗培元丹,帮彭老加固根基,也就最多让他多活三五年。 关键是搁给一般人看来,这多出来的三五年,跟培元丹未必有多大关系没准彭老本来就能活这么大岁数。 冯君倒也不遮掩,很干脆地说出了这话,并且他谈坦诚,“其实你到底能活多久,我是看不出来的,只能说以你的身体素质,在未来七八年内,不会快速的衰老……” “我可以给你三颗丸药,保证你十年内不会快速衰老,不过我无法证明两者的关联性。” 他能保证的,只是对方的肌体不会快速衰老,至于突发癌症之类的,不在他的保证范围内,甚至对方不控制饮食,引出三高之类的问题,那都不是他能保证的。 彭老略略琢磨一下,就能理解他的说法,养生这种事儿,他也坚持了不短的时间,知道很多养生的法门,可以让身体变得更好,并不能自证延长多少寿命。 所以他问一句,“你要卖给我的丸药,多少钱一颗?” 冯君面不改色地开价,“五千万一颗,你可以先买一颗试一试……最多卖给你三颗。” 你别嫌贵,你想多买,我还不肯卖呢。 彭老倒也痛快,“那我就先买一颗试一试,怎么吃呢?” 冯君早就想好了,“分成四份,夏末吃一份,秋天吃两份,冬天再吃一份……这样效果最好。” 春天是生发的季节,固本培元不是不行,但是也容易滋生一些不好的反应,他觉得对方年事已高,不合适在春天吃培元丹。 彭老点点头,对此并无异议,不过他还有点别的需求,“我的风湿性关节炎,能不能治一治?其实我觉得,活多大岁数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活着的时候,身体要健康……” 这也是大多数老年人的想法,半死不活地活着,那是受罪。 第八百四十五章无心插柳 彭老想治疗风湿性关节炎,这可是为难冯君了。 其实这个病他是能治的,甚至如果是个孩子得了这样的病,他直接教他修炼,突破武师的时候,这病会不药而愈。 当然,这不是说成了武师就不会得这种病了,如果不注意保护自己的话,武师照样会得风湿性关节炎,那是气血紊乱、寒热失衡所造成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赤凤派的修者里,没有风湿病关节炎患者,而且冯君从白鸾那里也买了些丸药,对于克制湿寒有奇效。 然而,到了彭老这个岁数,想要根治就不容易了。 冯君问了一下对方的病史好嘛,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他推算一番之后,很无奈地表示,“这个病,没办法给你根治,因为你的病史太长了。” “你的身体内外,已经达到一种病态的生理平衡,真要给你治好了,你体内的平衡反而会被打破,然后会产生一系列的反应……关键是你年纪太大了,容易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不可预知的后果,未必是不可控制的,冯君如果全力维护的话,最终结果也不会太糟糕。 但是他觉得,没必要那么做,投入和产出也不成比例很多人带伤活了一辈子,可不也就是那么回事? “你说的这个平衡和失衡,我能理解,”彭老点点头,身为历经多次运动的“老运动员”,他对平衡的了解太深了不光是人体或者自然界本身,社会和zheng治,也都要讲平衡。 但是他依旧难免遗憾,“时不时地发作一下,真的很难受。” “我可以给你一颗药丸,”冯君笑着发话,“碾成粉末以后,分成一百份,每次发作的时候吃一份,蒲公英熬汤送服,保证你十二个小时不痛苦。” 他打算送出的是一颗普通的“御寒丸”,不是抵御寒冷的,而是抵御寒气侵袭,也能部分抵抗阴气的侵袭,丸药虽然是阳性,但是药性相对中正平和。 而他手上的御寒丸是赤凤派炼制的,比市面上的更高级些,只不过彭老年纪太大,对他来说,这样的药性也相当虎狼,所以分为百份比较恰当。 这些数据,都是他用手机推算过的,就算有失误,也不会差很多。 “那可多谢了,”彭老笑着回答,然后问一句,“多少钱?” 冯君摇摇头,“不要钱,我说了给你,那就是白给了。” “咦?”彭老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说这家伙不是很缺钱吗? 冯君看穿了他的想法,悠悠地回答,“我虽然缺钱,但是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又一天过去了,冯君的账户上又多了五千万,彭老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颗培元丹,以及一颗粉红色的御寒丸。 培元丹是绿色的,彭老拿到这颗药之后,将它分为四瓣,并没有着急服用,而是找到了袁子豪,“老袁,这药你认识吗?” 袁子豪对这药没啥印象,但是他的子女们对这药的印象太深了,袁化鲲就直接发问了,“彭老你这药……是从大师那里拿到的?” “是呀,”彭老点点头,“我花钱买的,五千万一颗,他说可以固本培元……我就问一下,你们知道这药不?” “五千万不贵,”袁化鹏马上出声,这兄弟俩都不是什么老实人,提防人的心思很强,话肯定也不会说太多,不过凭良心说,这点钱买一颗培元丹,他也觉得确实不贵。 “你个小滑头,”彭老笑着骂他,“我是在问这药的来历,你扯东扯西地做什么?” 袁化鹏犹豫一下,终于实话实说,“把我老爸救醒的药里,就有这么一份,药力很强的,彭老你最好别浪费了。” 他也只讲到这里,其他再有什么,打死都不说了,反而说你如果不想要,把药卖给我吧。 最后还是袁子豪从他嘴里得到了实情,然后转告给了彭老。 高强和嘎子等人全程观看了这个过程,一时间心里有点骇然:大师给咱们修炼用的丸药,竟然贵到这种程度? 王海峰早就没有跟冯君别苗头的心思了,可是计算一下,自己已经吃了三颗培元丹,也忍不住暗暗咋舌那可是一亿五千万,说给人就给人了。 王教练的老爸,也是亿万富翁,但绝对不可能舍得如此大手笔地栽培人。 彭老大致明白这药有多么宝贵之后,有点忍不住了,又去找冯君,他想知道,现在是盛夏,自己是否可以先服用一份? 冯君告诉他,盛夏服用也无妨,主要是别在春天和初夏服用,另外就是秋天可以多服用一些这个季节,就是进补的季节。 而且在洛华庄园里服用这个丸药,尤其是在山谷里,多少对效果有点加成。 彭老前脚离开,后脚胡盛威的夫人就赶到了。 胡盛威已经做了手术,手术极为成功,而杨春妮也服用完了四次的培元丹,一次比一次效果好,甚至现在都可以一个人在床上爬来爬去了。 下地……还有一些困难,毕竟她卧床很久了,可是能在床上做些活动,就意味着她基本上可以适度照顾自己了,吃喝拉撒倒是还需要人配合,但是已经省心很多了。 依照胡盛威夫人的分析,照这么发展下去,母亲再有十来天,应该就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康复的速度,估计还要快于冯山主所说的“两个月”。 这一次是冯君的估算,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这也正常了,此前他并没有接过类似业务。 胡妻见到母亲恢复得很好,就着急去长安,看一看手术后的丈夫。 但是胡盛威做事比她强势得多,说我的手术做得很好,身边也有招呼的人,不用你操心,正经是老妈那边缺少人陪视,你一定要待着。 对了,既然效果不错,咱们答应冯大师的钱,也就该给了……别等人家来催。 正是因为如此,胡妻过来找冯君,一来表示感谢,二来转账,三来就是申请发给老母亲做个复查。 转账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经过冯君,直接跟李诗诗联系就好了。 冯君听说对方申请复查,于是去门口的大巴上看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了一颗培元丹,接下来服用的安排,跟彭老那边一样。 他相信,老太太在冬天吃下最后一份培元丹,撑到明年这个时候,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甚至他表示,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胡妻也在担心丈夫的病情,得了培元丹之后,问一下母亲,知道她能承受长途跋涉了,马上请门卫给大巴装上轮胎,一番道谢之后,离开了庄园。 冯君知道了这消息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微微的遗憾其实他现在缺少一个代理人,原本是想考虑一下胡盛威。 缺什么代理人呢?看一看彭老最近的作为就知道了。 彭老吃了一份培元丹之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他也受到了袁化鹏等人的告诫,知道这培元丹药性太强,实在不合适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甚至舍不得刮下一点去化验。 但是御寒丸就不一样了,本身也才是龙眼大的一颗丸药,碾成粉之后,还可以分成百份,只是为了抵御风湿性关节炎发作时的苦痛。 更关键的是,冯君的这颗丸药,没有收钱,而是直接送给他的。 彭老就觉得,这种丸药的价值不是特别高,而他心里也真的特别奇怪,冯君的这些丸药,在人体内的运行机制。 没错,他真的是太好奇了,所谓老小孩,有时候是特别率性的。 所以他想把这些粉末弄出去一些,让人帮着分析一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成分他可以赌咒发誓,真的不是想剽窃冯君的丹方,纯粹是因为好奇。 可是这种事他没办法跟冯君说,而冯君虽然没有明确声明,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不希望庄园里的某些东西泄露出去。 所以彭老假借着要到白杏镇转转的理由,让人开着帕萨特,带着他去镇子上转了一圈。 甚至徐雷刚的家人,都跟着去玩了一趟洛华庄园虽然好,天天待着也难免无聊。 彭老自以为行动比较隐秘,但是事实上,他的行动都被乌大王看到了眼里。 乌大王是今天才回来的,他在太白山待了十来天,看管着那些飞虫,终于把虫子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一开始,张师兄只是把它当作一只比较灵异的乌鸦,但是到了后来,他发现它不是一般地聪明,逐渐地把它当作了“准炼气期”。 毕竟洛华庄园已经有一只炼气期的蝴蝶了,再来一只炼气期的乌鸦也不算什么。 所以乌大王在太白山过得很不错,顿顿有肉,还能公然地栖息在那三株千年古茶树上。 它是喜欢茶树上若有若无的灵气,但是对于爱树如命张师兄来说,这是相当挑衅底线的事情,可他还就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再三强调不许啄食树叶和随意排泄。 乌大王用了两天,慢悠悠地赶回来,结果才到庄园附近,就发现冯君的帕萨特出门。 它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追了上去。 (月初求保底月票,月票榜单本身是个不错的推荐位,月初风笑的书排名一般都比较靠前,还请大家多多帮忙,能再往前一点。) 第八百四十六章有功就要赏 乌大王没有想到,车里的人居然不是冯君,不过既然追上来了,就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乌鸦的眼力是很好的,它的视力甚至比花花还要强悍。 它在空中高高地飞着,就发现彭老的一个跟班,把一个纸包遗留在了一张长椅上。 接着它就发现里面有问题,因为很快就又过来一个人,若无其事地把纸包捡走了。 乌鸦不但是目光敏锐,嗅觉也很敏锐食腐动物,鼻子怎么能不好用呢? 它在长椅上空快速掠过,就闻到了些微的药味儿,不是西药的味儿,是中药。 它马上反应过来了:十有八九,老彭的人是把庄园里的药物带出来了。 洛华庄园里的药物有多宝贵,它心里一清二楚,心里也马上激动了起来:我要立功了! 对于冯君封赏的大手笔,它也很清楚。 以乌大王的性子,它原本是想“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公然袭击了那个接应的人,然后让在场的徐雷刚去抓人。 别说什么乌鸦打不过人,乌大王现在自信得很,它非常肯定,自己能在袭击了对方之后,施施然地离开,甚至缠住那个人,都问题不大。 它才想付诸行动,就又想起来了冯君的要求: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主动攻击人类。 这是冯君对花花的再三要求,不过乌大王记得,冯君以前对自己也做过类似要求。 反正它就是一门心思跟着花花学了,这充分体现出了一只野生的乌鸦对修炼的渴望。 所以它一拍翅膀,回去找花花了,它觉得有必要尽快做出反应。 花花能听懂它的大概意思,弄明白之后,扑扇着翅膀去找冯君。 冯君接到汇报之后,无奈地笑一笑: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不过花花和小乌这么警惕,他肯定还是要奖励的,所以拿出一颗饲灵丸来,“这颗饲灵丸给了小乌,你的奖励……先记账吧。” 饲灵丸是喂养灵兽的,他拿出的这一款,是仙坊的集市上买的,档次比较低,原来是想喂养花花的,但是花花根本不屑吃它的储物戒里那么大一只旱蛛还没吃完呢。 要说把饲灵丸喂了小乌,冯君有点舍不得,这玩意儿虽然不贵,可也是花灵石买的。 最关键是小乌根本没给庄园做出多大贡献,凭什么给它吃? 这次乌大王去太白山,可是出力了,回来又发现了庄园的药物外流,这份警惕心值得嘉奖,所以冯君把两项功劳加起来,赏它一颗饲灵丸。 不过这个饲灵丸药效有点大,乌鸦未估计是扛不住,分成四份慢慢吃才是正道。 花花对奖励倒是不报太大希望,它最近从冯君那里得了不少好东西,除了旱蛛,还有新的法器呢,一直都算是欠着冯君的。 听完他的话之后,它将饲灵丸分成四份,直接将其中三份收了起来,还传过来一段意念,“那厮最近修炼不太努力,我打算只给它一份,剩下用来吊它的胃口。”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做师父的模样,冯君笑着点点头,一摆手,“你自己看着安排好了……本来就是你要传授它的。” 看着花花飞走,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老彭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其实说句实话,他对药物的外泄,目前是持默许的态度,否则的话,他早就会直接告诫彭老:这些药物不得外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自打他晋阶出尘期,又在仙坊买了不少丸药之后,他就开始考虑在地球界的新财源了:卖丸药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身为地球土著,冯君在无法保证自己财物的时候,当然是要先低调发展,可现在有点实力了,不由自主地就会考虑为家乡谋福利,这种乡土情结,在华夏人身上格外明显。 地球的有些药物,在手机位面算得上神药,但是在那边比较普通的丸药,有些也能在这边卖出好价钱。 他倒不是一定要卖培元丹,只要对地球人有益的药,他都可以卖,而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先把洛华庄园里药丸的名声打出去,然后就可以通过售卖普通丸药得利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最近才开始频频出手救人,否则的话,以他的性格,拒绝救助那两位,那真的是连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原本他是想通过庄园来售卖药材的,但是毫无疑问,这会影响庄园里的人修炼,而雇佣外人的话,那些人跟庄园接触得多了,十有八九也会变得心向修炼。 庄昊云父子之类的不说,现在就连李诗诗都有修炼的心思了窦家辉那种人真的不多。 冯君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发展代理商只有金钱往来的那种。 因为他看胡盛威比较顺眼,对方又是商人,所以才有了一些想法,可惜那位的家人也离开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那真说不准。 冯君也不打算主动联系胡盛威上杆子的不是买卖,那么坐看彭老玩点小动作,也很正常了。 彭老拿出去的药,大概就是百分之一左右,算下来还就是一份的药量。 他终究是有点能量的人,关注的事情,操作得也很快,三天之后有消息反馈回来:这种药物从药理上分析,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效果应该不错。 不过令化验的人抓瞎的是:他们只能分析出来,药末里带有一些植物特性的成分,具体的构成情况,真的分析不出来,有些物质根本没有听说过,仿造更是绝无可能。 彭老托的人也相对靠谱,那些专家表示,只凭那些不知名的物质,刷几篇论文就不成问题,如果有理论支持或者相关模型,上顶级论文期刊也不成问题。 专家们纷纷表示,我们可以对药末的制造者大力支持,帮忙投稿之类的,也不在话下如果能让我们在论文尾巴上挂个名字,那就更好了。 或许是有彭老的威名在,没有谁表示要侵占这个研究成果。 不过令彭老感到纠结的是:所有人都说,用来化验的药末不够,希望能多得到一些。 已经用掉了一份药,难道再交出去一份吗?如果再不够呢? 思来想去,他心一横做出了决定,好吧,那我就再拿一份……最后一份了。 次日,彭老跟徐雷刚借了车,说有老友来郑阳了,而他并不合适在庄园里见客,所以打算出去见一见对方。 结果车走到山门的时候,门卫不放他们出去,他俩居然敢拦这辆牧马人,胆子真的不小。 不过矮门岗说了,“杨主任让我拦一下车,您几位稍微配合一下。” 也就五分钟不到,杨玉欣开着那辆京城的大奔过来了,车上还有一人,正是古佳蕙。 彭老还一脸的迷糊呢,“小杨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 杨玉欣深吸一口气,缓缓发话,“彭老……我尊称您一声彭老,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得意不可再往,很多事情要适可而止。” 彭老的脸沉了下来,不算生气,但显然不太高兴,“小杨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有一次已经够了,”杨玉欣面色淡然,悠悠地发话,“再来一次,那就过分了。” 彭老见糊弄不过对方,只能叹口气,“我要跟冯君说。” “你没必要见他,”杨玉欣摇摇头,笑着发话,“现在是我的私人行为,你这次没有出门,药末也没有带出去,我可以为你求个情。” 你还真知道是药末?彭老叹口气,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也烟消云散,但他还是尝试着解释,“冯山主并没有跟我说,不让把药末带出去……一百份药呢,早晚要带回去吃的。” “你既然可以大大方方带走,又为什么要这样呢?”杨玉欣淡淡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些话,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偷偷摸摸地做事总不好。” 彭老叹口气,很无奈地看着她,“你既然不清楚,又何必拦我呢?” 杨玉欣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也想跟冯山主搞好关系呀。” “好了老妈,别开玩笑啦,”古佳蕙出声了,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彭爷爷,您的行为已经被庄园里的灵禽发现了,我们既然知道了,也不能没有反应。” 彭老眨巴一下眼睛,这次他是真的有点迷糊,“灵禽?” 他隐约知道,灵植阵里的那只蝴蝶,可能有点古怪,但是……蝴蝶不是昆虫来的吗? “小乌~”古佳蕙轻喝一声,只见一条黑影从天上猛地扎了下来。 黑影正是乌大王,它扇动着翅膀,在一个年轻人的头顶不住地盘旋着那一包药末,就放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有点紧张,心理几近于崩溃:有没有搞错,这是认准我了吗? 他有心毁掉证据,但是还不敢做主,只能求助一般地看向彭老。 彭老的表情,就像便秘了十几天的人一般,“有没有搞错,你们的灵禽,竟然是一只老鸹?” 做坏事被人发现,已经很郁闷了,而发现这一切的,竟然是一只乌鸦,这让他实在有点肝儿疼。 第八百四十七章无法炫的富 彭老对乌大王口出不逊,差点吃了一爪子。 总算是乌大王知道,不能随便对人动粗,而且古佳蕙也及时地喝止了它。 彭老见势不妙,要自己的随从拿出了那包药末,“小杨你先帮我收着好了,我是真的有事要出去,不信你跟我一起去?” 杨玉欣也不能拦着他离开,收下药末之后,又示意乌大王在他们身边转一转。 小乌的嗅觉还是很不错的,绕着他们飞了两圈之后,又飞上了天空。 杨玉欣和古佳蕙坐上车,转身回了庄园。 彭老和随从交换一下眼神,郁闷地撇一撇嘴。 那随从却是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庄园也太……那啥了吧?连只乌鸦都这么邪性?” “咳咳,”旁边的矮门岗咳嗽两声,“你们可以出门了……乌大王的厉害,可不是你们能懂的,镇子上的老百姓还给它烧香呢。” 彭老侧过头来,好奇地发问,“那这个乌大王,和那只蝴蝶……谁更厉害?” “老人家,”高门岗提高了声音,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随便打听的好,就算你敢问,我们也得敢回答才行,我哥俩好不容易找个稳定工作,真的很不容易……你是大人物,何苦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 “我哪里是什么大人物,”彭老悻悻地回答,“人老了,不中用了,人家小杨才是大人物。” 冯君正在距离竹林不远处画符,他的惊雷符在灵兽大战中用掉了不少,甘霖符也不多了,考虑到回头不光太白山要用,止戈山下也要用不少,他觉得有必要多画一点。 杨玉欣和古佳蕙联袂走了过来,她俩身后不远的高空,还有一只乌鸦在盘旋。 古佳蕙像献宝一样,把小纸包放在了冯君面前的桌子上。 冯君自打晋阶出尘期之后,六识非常敏感,鼻子微微翕动一下,就知道那纸包里是什么了,于是笑一笑,“怎么……跟彭老碰了碰?” 古佳蕙闻言吓了一跳,她虽然有点被骄纵,但是她对自己这位师父又敬又怕,听他一语中的,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只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杨玉欣却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眯眯地发问,“原来整件事情在你的掌控中?” 冯君笑一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很简单,是乌大王在作怪。 它吃了四分之一颗饲灵丸,马上就感觉到了其中好处,这丸药不但富含容易被消化的灵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灵兽的智商。 小乌并不是灵兽,智商也相当够用,但是饲灵丸还真的能提升一些它的智商。 于是它就缠着花花要剩下的饲灵丸我的奖励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吧? 这也怪花花没有掩饰,它很粗暴地把饲灵丸一分四份,直接拿出一份给了小乌。 就像有人吃了一瓣西瓜,发现西瓜很好吃,就会找剩下的西瓜这明明只是一半的一半。 但是花花做事耿直,当然有它的道理,它又很耿直地打了小乌一顿做为回答。 小乌得不到饲灵丸,又打不过花花,它就只能选择继续立功了。 它一直盯着彭老,今天发现他又带了药末出去,马上回来跟花花汇报。 花花的智商比它高多了,她隐约能感觉到,冯君好像对此事不是很在意,但是要说完全不在意吧,也不是那么回事起码拿出了一颗饲灵丸做奖励。 于是它没去找冯君汇报,而是找到了古佳蕙。 小古因为是木系体质,跟它的关系很好,相互之间沟通,肯定没有它跟冯君沟通方便,但是比划上一阵,就能基本搞清楚意思。 尤其是花花得了艾派的之后,可以很方便地用“涂鸦”来表达。 古佳蕙听说彭老要带出去庄园的药末,肯定不能同意,但是用对讲机呼叫的话,高强和徐雷刚跟彭老都有些牵连,而且她认为……总是惊动师父也不好。 不过她亲自出面,也不太合适……彭老可曾经是她大伯的上司,她做为一个小辈,哪怕在庄园里身份很高,也不好随意冒犯这老人。 于是她很自然地联系老妈对她来说,这是从小到大最熟练的操作了。 杨玉欣一听这消息,直接联系门卫拦人。 她在洛华庄园的地位比较奇特,虽然不算庄园里的人,但是还能负责庄园部分事务,有点类似于……当初的大总管高强,却又比高强超然一点。 两个门卫很清楚,在庄园里,杨玉欣的身份不如那核心的八个人,但是出了庄园的话,那八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杨主任。 反正对他俩来说,杨玉欣若是让他们放人进来,那是想都别想,但是她要他们关上门,拦住什么人,这个就可以灵活操作。 事实上,杨主任认为,自己是在为洛华庄园挽回损失,这命令下得也是毫不犹豫。 冯君听完古佳蕙的解释,看一看不远处盘旋的乌大王,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乌这也是……很拼了啊。 杨玉欣却是一直在小心地观察他,她其实非常擅长观察人这也是大多数女性的长处,她不过是更擅长一些。 她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以为然,于是小心发问,“是不是……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 “做得挺好,”冯君笑着点点头,她有点擅作主张,但目的是为了庄园好,他绝对不能说出实情,恰恰相反,他还要给出奖励来弟子们将来人人都能这样的话,他就省心多了。 所以他笑着发话,“小乌的奖励,小古你跟花花说一声,至于杨主任你……” 他沉吟一下,才又继续发话,“先给你一颗锻体丹……等你把庄园外面的地买下,我传授你修炼之道。” 杨玉欣兴奋得跳了起来,她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还穿着一双四五厘米高的坡跟无系带凉鞋,居然在地上蹦蹦跳跳,可想而知她有多开心了。 锻体丹……她闻名好久了,修炼之前就要吃的,有洗髓易筋的效果,这丸药,庄园里的八大核心人物都有配额,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会有多的。 她女儿也有,但是很显然,她不可能去跟女儿争抢资源。 开心之后,她又反应过来了,冯君的表情似乎有点古怪,“你想把药方传出去?” 她的猜测并不正确,但是这份敏锐的感知能力和判断能力,真的无愧于她的出身。 冯君有点为难了,这时候实话实说,真的是有些伤人的,好半天之后,他才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最近感觉,手头有点紧张了。” 他终究没有说:我的药方,别人是仿造不来的。 但是杨玉欣多聪明一个人?她眨巴一下眼睛,很不见外地发问,“不好意思跟我拿钱?” 冯君怔了一怔,再次笑了起来,很灿烂的样子,“也许是……我这人大男子主义比较重吧,为什么要让别人为自己的奢侈买单呢?” 奢侈这两个字,他用得很贴切,现在的他并不是绝对的缺钱,只是欲ang太多导致的。 杨玉欣的一双美目中异光闪动,却是没再说什么。 接过冯君递过来的锻体丹,她道谢之后,转身离开了。 当天下午,彭老却是又找到了冯君,他非常光棍地表示,这个药末我纯粹是好奇,所以拿出去让人化验一下,你并没有告诉我,这东西不能外传,对吧? 冯君却是笑着反问了一句:这种好东西,你觉得我没有让你外传,你就应该外传吗? 彭老却是很无赖地表示:我知道这么做不好,但是搞明白其中的机理的话,能造福很多人……能力越大的人,责任越大,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然而冯君的辩论能力,也不差于任何人,他只是笑眯眯地反问:在改开的时候,曾经有说法叫“先富带后富”,先富的人里有谁做到了吗? 这么大的问题,你不去关注,来关注我这种小配方,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 他这是诡辩术,彭老本来还可以继续辩驳的。 但是彭老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自然不会再去继续“作”,只能悻悻地表示,好吧,那我知道你的态度了,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我需要怎么做,这件事就能揭过?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到此为止就好,我只声明一点,我给你的那颗丸药虽然没有收钱,但是并不代表它很廉价。 彭老还是有点挂不住,或者说他真不想激怒冯君,所以第二天下午,他去山门口转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块价值三百多万的江诗丹顿的手表。 他注意到了,冯君虽然是几十亿的身家,但是手上没有太好的手表,他是老派人,对手表不太感兴趣,但是他的随从说,冯大师的两块手表,最贵的也就是七八万。 所以他找人弄了一块表,算是赔罪的意思。 这个礼物让冯君感觉有点蛋疼:他真不是买不起手表,而是经常来回跨位面,没必要买多么好的表,甚至都没必要买手表…… (才月初,月票就下滑得这么厉害了?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八百四十八章我惨我有理 冯君打心眼里不想收那块表,但是不收的话,彭老又难免会多想。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收下来,同时表示彭老你这太见外了,下不为例哦。 当天晚上,唐文姬摆酒宴请大家:她要回茅山了。 前一阵茅山那边弄出的动静,已经差不多冷却了,信息爆炸的年代,热点转移得太快了。 而小天师做为茅山的二号人物,偶尔出来一段时间没问题,一直飘在外面不回去的话,会对茅山的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顿酒,她最后喝多了,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冯山主你如果给我一个名分,我不回去也行,但是奈何……你不给我这个名分啊。 她这么借着酒意表白,在场的人都有点尴尬,张采歆的脸上,更是冷得能刮下霜来。 最后还是冯君出声表示,说明天我送你回去好了,正好我也去朝阳走一趟,看看父母。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就开着车,载着小天师离开了。 到了茅山之后,天色还早,但是唐文姬不让冯君离开,说要在茅山脚下住一晚上。 这是什么意思就很清楚了,在洛华庄园里,冯君有两个公认的qing人:红姐和好风景,唐文姬在庄园里,甚至很少有跟他独处的机会。 小天师自打被他采摘了红丸,也是食髓知味,女人一旦开了窍,其实是很有些需求的,但是在庄园里,她很难寻找到机会。 来到茅山,她总算是逮住机会了,死活不肯放冯君离开。 冯君在茅山住了两个晚上,白天在山上四下观赏,晚上则是指导小天师练瑜伽。 第三天一大早,他是坚决离开了,茅山虽然不错,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他去朝阳待了一天,工程的进度倒是还可以,父母亲修炼的进度也不错,都已经突破瓶颈,到了中阶武者的程度。 冯君还听说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老妈的亲戚刘家贵,那个曾经卖假货给自家的小领导,前一阵得了肾衰竭,他的肾匹配难度比较高,找不到合适的肾源,现在是靠着透析维持。 透析的费用很高,刘家贵能报销一部分,但就算是这样,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经济压力,现在正在到处借钱。 他是张君懿的远亲,又知道冯家有钱,于是求到了门上。 冯文晖两口子心恨此人做事不讲究,所以只是拿出了五百块钱,明确表示这是送你的,不需要你还,想借再多的钱,我们也没有。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两人连五百都不想拿出来,但是没办法,生在小县城,又是有亲戚关系,他俩终究是要考虑物议和口碑。 但是刘家贵气坏了,据说当场就把钱扔到地上破口大骂你家都富裕到能包山地,有钱修路了,亲戚来借钱,只拿出五百来,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然而现在的冯家,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张君懿很干脆地表示,你愿意开口就是这么多,不要的话,那你可以走人了。 刘家贵红着眼睛,就想动手打人,不过冯文晖夫妇住在工地上,身边的壮劳力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往前一站,他就只能灰溜溜地走人了。 这厮现在还在县城里到处宣扬,说冯家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 冯文晖夫妇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在县城里的名声并不好,能有几个信他的? 冯君听说之后,心里也有点唏嘘,那厮如果不是自己把路走绝,肾衰竭……那真不算多大的事,别的不说,哪怕是尿毒症早期,一边治疗,一边在聚灵阵里休养,十有**能康复。 朝阳的山里,地脉已经成,冯君随时能搭起一个聚灵阵来。 不过现在嘛,肯定不可能让他蹭灵气了,哪怕他能蹭到的灵气微乎其微,对聚灵阵造成的负担几近于无。 冯君不打算把聚灵阵能治疗刘家贵的消息告诉父母亲。 他的父母也不是迂腐的滥好人,但是他们知道底细后,真的难保会对刘家贵生出点歉疚之心来这其实属于见死不救了,老派一点的人,还是很难坦然面对。 冯君决定,这点道德压力,还是由自己来承担好了。 没错,这一次回来之前,他已经打算要给父母亲搭建一个聚灵阵了。 一天之后,他把父母亲带到了搭建好的聚灵阵旁,告诉了他们如何激发和使用聚灵阵。 聚灵阵搭建在水边,就是那个地脉丰饶的地方,因为地脉的缘故,聚灵阵聚集灵气会比洛华庄园更快一些,而停止聚灵阵之后,他建议父母将灵石和那块玄铁收起来。 这样的话,就算有人盯上了聚灵阵,也不可能把整个阵法偷走。 事实上,冯君更关心的是,聚灵阵一旦激发,可能会引来一些动物的关注,对老爸老妈而言,这才是最危险的。 太小的昆虫之类,那不需要在意,没有进入聚灵阵就爆了,蛇蝎之流也弱小了一点,但是万一来上一头壮硕的野猪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又留下了几张精血护符,毕竟是自己的双亲,多备点存货总不是坏事。 他一遍又一遍地交待,想充分地让父母感受到,这个聚灵阵有多么重要,一定要重视。 但是到了最后,张君懿居然来了一句,“看来这个东西真的很好,儿子你这压力有点大……要不算了吧。” 当妈的终究是心疼儿子,不忍心见他这么操心。 冯君这下可不答应了,“老妈,你俩修炼到这种程度,有聚灵阵会大幅提高修炼速度,你们修炼太慢的话……享受不到更多的好处。” 他的一番好心,终究被父母接纳了其实一旦开始修炼,很少有人能抵抗提升修为的诱惑,他俩也只是担心儿子受到影响罢了。 解决好聚灵阵的事情,就是下午了,冯君打算晚上陪一陪父母,次日一大早回郑阳。 然而就在傍晚的时候,冯君的二婶和她的弟弟张泽平来到了山里的工地。 他俩没想到冯君在场,一时间有点意外,“小君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中午到的,”冯君笑着回答,“过来看一看我父母,明天就走。” 不是他有意跟亲戚们疏远,实在是他现在的光环太耀眼了,只要他回来的消息一传出去,县长和县ei枢机肯定会过来,惊动个把副市长也是正常,太不自在了。 张泽平现在终于有了工作,靠着冯文晖混没办法,谁让他是冯文成的小舅子呢? 他的工作很轻松,检验施工的材料,这个事儿其实有监理负责,不过他是能直达天听的,监理们虽然也能跟冯文晖或者张君懿说上话,可是张泽平更方便,还是本地人。 说到底,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作,白拿一份薪水,有时候着急了,稍微刁难对方一下,还能混点烟酒饭菜啥的。 当然,张泽平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真要把人家逼急了,直接找到冯文晖告状,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也就是有点小职权,外快挣不了多少,大抵是平日里吃喝,不用自己出钱。 别说,张泽平还就喜欢过这种生活,浪荡的日子,有一天算一天。 他现在过来,却是有点别的事情,“文晖哥,今天上午,刘家贵又去林业宾馆折腾去了。” 刘家贵现在……还真的挺让人头疼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碴,目前算是身患绝症了,就是逮着谁折腾谁,别人出手收拾他,他也无所谓,反正我烂命一条了。 他不敢来工地折腾,因为这里工人太多,分分钟就让他吃眼前亏,吃了亏去县里告状的话,别人也不可能冒着得罪冯君的危险支持他。 刘家贵跟林业局的老大吉局长认识,也认识林业宾馆不少领导,还掌握了一些**,所以经常去林业宾馆白吃白住。 因为他长期欠债不还,林业宾馆不接待他了,他就时不时去找点事,威胁对方一下,欠债的人如此嚣张,倒也罕见。 其实是别人知道他绝症了,不愿意叫真,省得这货绝望之下,来个玉石俱焚。 所以就算他欠着债,时不时还能在林业宾馆混到吃喝,他也深得敲诈勒索的精髓,混到一顿好吃好喝之后,起码几天之内不会再去了不能总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 他去林业宾馆的时候,还有传统保留节目:骂冯文成。 刘家贵跟冯文成真没啥交情,当初他混得好的时候,现在的冯副总不过是一个部门经理。 但是谁让冯文成的嫂子是张君懿呢? 冯副总不是个爱惹事的,但是升了副总了,多少也要讲点尊严,忍了几次之后,实在火得要命,就示意保安收拾那厮一顿。 还没开始动手呢,宾馆老大就知道消息了,于是打个电话给冯文成,说你压压火,那厮现在就是一团臭狗屎,你打他一顿倒不要紧,他恨上你就缠个没完了。 说句实话,论起缠人来,绝症病人是仅次于瘾君子的存在,也就是冯文晖能保证,时时刻刻都让刘家贵吃眼前亏,丫才不敢来工地折腾的。 不过冯文晖倒是很好奇,“泽平,你最近怎么总提刘家贵?” 第八百四十九章小算计 冯文晖一问,张泽平反而是有点急了,“刘家贵总骚扰我姐夫,我能不急吗?” 张君懿冷哼一声,“泽平,说实话……要不然你就来工地上监工吧。” 工地可是在深山老林的,对于张泽平来说,他宁可不要工作,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 他犹豫一下回答,“我现在正跟刘家贵的侄女儿谈朋友……” 张君懿的眉头一扬,“不会是他那个跳河死了的大兄哥的女儿吧?” 小县城这点事,谁家遭遇了什么都不是秘密,何况刘家贵还是她的远亲? 张君懿知道刘家贵老婆的那个侄女儿,长得倒是不难看,离异了,作风有点……那啥。 当然,张泽平也是离异男人,三十六七了,还吊儿郎当的,也就只能找这种人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张泽平近半年有了正经事做,收入也尚可,他都没资格惦记这女人。 “就是她,”张泽平的姐姐发话了,“泽平打算再婚呢。” “泽平你还是小心点吧,”张君懿见是妯娌发话了,也不想多计较,“刘家贵是我亲戚,按说不该说他什么,不过……那真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这个我也知道,”张泽平不以为然地回答,“不过既然是亲戚,场面上的事情总得做到,也省得别人嚼谷,文晖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文晖点起一根烟来,笑眯眯地发话,“泽平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到底想说啥?” “我是说,他现在挺困难,我都借了一千出去,”张泽平也点起一根烟来,“你家只借出去五百,这真的……真的是难怪我姐夫隔三差五被他骂。” 他是给冯文晖打工的,按说实在不能说出这种话,但是在朝阳,出现这种事还真的正常,乡里乡亲的,就事论事,冯文晖要是因为这开除了他,那才是真的坏了名声。 有人说坏了名声不要紧?那是在大城市! 如果不在乎朝阳的名声,冯文晖夫妇直接就搬到郑阳去了,还留在老家做什么? 冯文晖的脸沉了下去,他一向是以脾气好著称的,但是这一刻,他也有点按捺不住,“那五百是我给他的,不是借!” “呵呵,”张泽平笑了起来,“文晖哥,你承包这片山地,花了多少钱?” 冯君实在忍不住了,沉声发话,“张泽平,如果你不会好好说话,我不介意教一教你说话……屁大的一个小家伙,怎么跟我老爸说话呢?” 张泽平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年纪再小也比你大,辈分在这儿摆着呢,倒是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这货就是这个毛病,对外的时候比较“大气”其实是懦弱不敢争,但是对上自家人,摆身份以辈分压人,那是常做的事情。 哪怕他知道,冯君是真的不好惹,不但有钱,而且在社会上也认识不少人,但是他装bi的习惯,是印在骨头里的你再牛逼,我是你的长辈。 冯君笑了起来,是阴森森的笑容,“那我跟你说,山地是我承包的,跟我老爸无关,有什么话,冲我来好了。” “小君,”冯君的二婶发话了,“反正你几十亿也花了,还差这点吗?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借个三五万的给他,也就是你一顿饭钱呀。” 二婶发话,冯君就有点为难了,他怼人的话很多,但是这位……是他叔叔的夫人,父母亲在场,他不合适做得太过。 所以他只能换个方式了,“二婶,你觉得我一个小年轻,就这么几年,能挣下这么多钱吗?那都是别人的……不过有些话不合适跟你说,你也不懂。” 二婶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才出声发话,“小君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刘家贵也不容易,他还是你母亲的亲戚呢,实在不行,你给他找个干的……也省得别人背后说闲话,对吧?” 冯君实在是无语了,扭头看向老妈是您出马的时候了。 张君懿还真是镇定,她微微一笑,“弟妹,你今天过来,文成知道吗?” “他不知道,”二婶说话倒也实在,“主要是泽平在谈朋友,我过来帮说个情,君懿姐,那也是你的亲戚,力所能及的范围,松一松手好了。” 张君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应该也知道,刘家贵坑过我家吧?” 二婶叹口气,“都是一家人,他以前做得不对,也不是生死大仇,有啥过不去的?他现在还找文成的麻烦呢,我也不能当真……起码要看你的面子。” 张君懿很干脆地回答,“你不用看我的面子,想怎么收拾他随便,他这个亲戚,我不认。” “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二婶也不高兴了,“都是亲戚……你家也不差这俩子儿。” “是啊,我家小君不差这俩子儿,”张君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但那是孩子挣来的,凭啥给他?我现在能支持刘家贵,回头就该支持你家泽平……弟妹你是这个意思吧?” “嫂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二婶的脸色一变,“我帮你家的亲戚说话,你反而这么对我……这是打算见外了,是不是?” 冯君却是听得恍然大悟,原来张泽平为刘家贵求情,不过是一块探路的石头。 这块石头选得不怎么合适,毕竟刘家贵跟冯家的恩怨,不止一个人知道,然而他有一个旁人不能及的长处,那就是已经身患绝症了。 虽然不是“人都死了”这种逆天的借口,但是确实离死不远了。 只要冯家为刘家贵破了例,那第二个例子也就不远了刘家贵当初那么对你们,你们都能原谅,那为啥不能帮一帮我们呢? 这种心机,冯君觉得以张泽平的智商,未必能想得出来,十有**是别人建议的。 怪不得今天陪他一起来的,是他的姐姐,而冯君的二叔冯文成却没来。 冯君认为,冯文成肯定不会掺乎到这种事情里来,冯家两兄弟关起门来可能打架,但是绝对做不出帮外人谋算兄弟的事情。 当然,他更佩服的是自己的母亲,一句话就点出了对方的心思。 张君懿真的是非常聪慧的女人,她点明关窍之后,面对妯娌的反驳,根本不做辩解,而是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君你说怎么办吧,咱家本来没钱……这些都是你挣的。”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也没看自家二婶他得给她留点情面,而是看向了张泽平,“我听你的意思,是为我二叔打抱不平?” “肯定呀,”张泽平真的是个草包,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刘家贵总去找碴,但是……他其实是君懿嫂子的亲戚,跟我姐夫没关系的,是吧?”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他很难搞……快死的人了嘛,是不是?” “是啊,”张泽平又是很干脆地点头,他担心冯君不能理解,还着重说明了一下,“他什么都无所谓的,你今天打他一顿,明天他就又来缠你,你又不能杀了他……还得赔医药费。” 他这话……不算夸张,这种人真有那么讨厌,尤其是那些豁出去不要命的,就连黑社会老大,都不愿意招惹他们归根结底一句话,除非你能横下心杀人,否则受不了这纠缠。 不过冯君只是微微一笑,“问一句不相干的话,他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你收不回你借出去的一千块钱,会不会感到失落?” “怎么会呢?”张泽平不以为意地笑一笑。 他现在身上多少也有点钱他不会考虑这钱来自于冯家,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劳动所得”,所以他不介意大方一点,甚至还要挤兑对方一下,“本来就是帮他的,还不还无所谓。” 冯君呲牙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很好……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去吃饭吗?” 他今天准备给父母亲弄点灵米来吃,还有灵兽肉虽然嘎子把灵米带回来了,但是冯文晖夫妇吃了一次,就舍不得再吃了,他俩毕竟是修炼的人,能感受到灵米有多宝贵。 冯君又给他俩留了两百斤的灵米,但是依旧担心他俩舍不得吃他的父母是那种典型的老派人,有好东西就惦记着在亲戚聚会的时候拿出来,而更多时候,他们会为儿子保存着。 没错,灵米是冯君提供的,但是他俩依旧担心,儿子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奢侈过度”而缺乏了灵米,所以他们会留下一部分,姑且就算为儿子存着。 这样的思维,冯君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指责,那么他就只能选择在自己在场的时候,顿顿做出灵米饭,强迫二老吃点你俩不吃就浪费了。 但是他真的不想让二婶和张泽平沾光,以前他觉得二婶还不错,但是今天这个事儿,二婶明显做得不太合适,尤其是她还让老妈不高兴了,他认为该把他俩撵走。 他这个行为有点不近人情,连张君懿都训斥他一句,“小君,这都饭点儿了,你这说什么呢?让你二婶一块吃点嘛。” 但是冯君跟老妈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哪里听不出来她在假巴意思?于是笑一笑,“这饭菜吃完,天就要黑了,总不能让二婶摸黑下山吧?” 张泽平载着自己的姐姐,悻悻地下山,嘴里不住地嘀咕,“特么的,这冯君真是没大没小……” (月初召唤保底月票。) : 第八百五十章墙倒众人推 冯君想得没错,张泽平他们为刘家贵出头,真的只是一个试探几十亿的投资太诱人了。 但是他想错了一点,张泽平虽然智商有点欠缺,但是这件事,他还真的知情。 要说张泽平在山地的施工中,多少也能赚到些钱,月工资四千五在朝阳绝对算得上高薪,每个月别人还要孝顺些吃喝,再加上外快,一个月实落六七千不成问题。 但是他想要得更多,尤其是找了一个固定女朋友之后,他的支出也多了不少。 他找刘家贵做借口,起因是……刘家贵这么跟他建议的,他觉得挺有道理,就回家跟父母亲说了一声,他身为张家的独苗,父母肯定愿意支持他。 他的三个姐姐,都是伏地魔类型的,一听有这机会,纷纷撺掇他。 就算是冯文成的老婆,也没办法拦着,只能陪着他折腾。 不过冯君的不买帐,让她还真是生出了点火气,“太不成样子了,我回头得跟文成说一声,他家富贵了,我也从来没沾过什么光,张君懿反而说这说那……文成以前帮他家少了?” “我姐夫肯定向着冯君,”张泽平叹口气,“只有他冯家人才算亲戚,咱们都不算亲戚。” “这次可由不得他,”冯君的二婶有点发狠了,“这么落我的面子……这事儿没完!” 不过她发狠归发狠,回到家里,冯文成听完她的话之后,只说了一句,“我就问你,你觉得我这个副总是怎么当上的?” 他的老婆当然知道,老公的副总是托了冯君的名气,但是她依旧不高兴,“咱家以前帮过他家那么多,冯君有点本事了,不该回报一下吗?他那么大的工程,咱家才接了多少活?” 冯文成淡淡地发话,“你懂个屁,人家付出了多少代价,你知道吗?只见到贼吃肉,不见贼挨打,我哥那脾气,他要稳定了,能少了我的?” “你特么的眼里整天就是张泽平、张泽平……你有儿子,他更需要我大哥一家的支持!” 他的夫人迟疑一下,才冷哼一声,“我儿子姓冯!他们家支持……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就是妇人之见!”冯文成越发地恼怒了,“先不说冯君的钱是不是他的,只说他能跟这么一大笔钱搭上线,你觉得靠一个双学士学位够吗?” 他没好气地看着妻子,“我跟你说,这种数量级的资产……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冯文成的话听起来有点武断,但是他心里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他常年在宾馆,服务对象也是本县最顶端的那一群人,别说原始积累期间的原罪了,为了保住现有的财产,有些人也是不惜见血的。 窦家辉开个小小的灯具店,还要见血呢,冯君手上几十亿的资金,要说这钱里没有血腥味儿,冯文成绝对不相信。 “见血?”他的妻子顿时愕然了,“不至于吧,现在大学生创业,不是很好挣钱的吗?” “我跟你说不明白,”冯文成狠狠地瞪她一眼,“反正你给我听好了,别再跟我大哥大嫂犯浑,知道不?” 他的妻子觉得实在委屈,“文成,我也是看你天天被刘家贵骂,都成笑话了……我也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呀。” “刘家贵?”冯文成不屑地笑一笑,“那是小君以前不知道,我大哥大嫂也没有跟他说,现在他知道了,刘家贵算个毛线……你只管看着就好了。” 他想的是,只要冯君愿意,随便跟县里打个招呼,直接就把刘家贵送进去看守所啃窝头了,尿毒症算什么?起码得让你尿血才能解气。 实在恼火的话,看守所里弄个“治疗不及时”之类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君子可以欺方不假,但是真要惹得人家动用专政的铁拳,绝症算多大点事?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冯文成夫妇俩就听到了消息:昨天夜里刘家贵酒驾撞到了树上,人已经送到医院了,估计是要截肢了。 要不说刘家贵这厮,真的非常恶心人,他自己还有小车开,家里经济也不是很拮据,还能报销相当的费用,却是到处借钱,一副“我是绝症我怕谁”的赖皮样。 都尿毒症了,他还喝酒……这种人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不过事实上,刘家贵是喝酒了,但是喝得不多,他一口咬定,是对面有汽车,大灯晃了他一眼,他才撞到了树上,并且要求警方抓人。 朝阳是个很小的县城,天眼根本还没有普及,只有个别热闹的地段才有监控,警方也不能确定,刘家贵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情况。 接近中午的时候,冯君去找冯文成,他留下了一个果篮,“听说刘家贵出车祸了,我是懒得去看他,有点水果,二叔代我去送一下吧。” 冯文成看着果篮,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小君你这果篮……不便宜吧?居然还有杨桃。” “没几个钱,”冯君笑着回答,“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冯文成怔怔地看了果篮好一阵,才苦笑一声,“居然敢送杨桃,真是后生可畏。” 杨桃是南方水果,多为进口,在朝阳并不多见,但是送礼的人,会不考虑对方的具体需求吗? 冯文成不想考虑那么多,他只知道就连自己都清楚,肾病患者最好少吃水果,尤其是杨桃杨桃里所含的神经毒素,对肾功能健康的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尿毒症患者绝对忌食。 冯君会不知道吗?冯文成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尤其这杨桃在朝阳,属于想买都很难买到的水果,所以这绝对不是偶然的。 他甚至认为,侄儿在隐晦地表示:我就是要你死……怎么着? 想了半天之后,他打个电话给夫人,让她把冯君的果篮,代送到刘家贵那里。 事实上,就连他的夫人见了果篮,都意识到了不妥,“这果篮……尤其是杨桃,不能送吧?” “你当小君不知道吗?”冯文成冷笑一声发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别以为他还是那个乖孩子……昨天刘家贵的车祸,未必就是偶然的。” 他的夫人一脸的骇然,“不会吧?不是他酒后驾驶吗?” 冯文成面无表情地回答,“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能勉强,反正我希望,对我大哥一家,你能摆正态度……哪怕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他的夫人把果篮送了过去,刘家贵气得直接把果篮摔到了地上,“尼玛……你家人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还给我送杨桃?这是谋杀!” 冯文成的老婆也是有脾气的,她早就看刘家贵不顺眼了,这厮天天堵着她老公骂,要不是因为弟弟,她早就怼过去了。 所以她冷哼一声,“这是冯君送的,你别跟我呲牙咧嘴……有本事你去告他谋杀。” 谋杀这罪,还真的没办法告,尿毒症患者吃了杨桃可能会死,这属于专业知识,送礼的人没注意到,你可以说他态度不端正送礼不诚心,但是说谋杀……那是扯淡。 如果刘家贵真的吃了杨桃,然后死了,冯君了不得也就是赔偿一点钱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知道尿毒症患者吃杨桃的后果。 话说回来,身为尿毒症患者,居然会作死到吃杨桃,刘家贵自身要负主要责任如果投了保的话,都会有骗保的嫌疑。 刘家贵气得口鼻生烟,嘴里大喊一声,“冯君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跟你没完!” 冯文成的老婆冷冷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凭你也配?都要截肢了,欢迎你再去林业宾馆。” 然后刘家贵在病房里,整整骂了冯家人一下午。 结果第二天醒来,他惊骇地发现,下身居然没有知觉了! 于是他又马上报警,说有人夜入病房害了自己。 警察们都麻烦到不行,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断定说没有人害你,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再通知我们好了。 看他们那样子,就差说“你小子没事找事,拿我们开涮”了。 当天下午,本地的混混鸭脖来看他了,什么都没带,只是站在门口盯了他半天,最后呲牙一笑,“接着折腾!你知道不……我特别佩服你。” 刘家贵虽然是破罐子破摔了,但是他跟那些一条路走到黑的瘾君子还不太一样,起码勇气上有所欠缺,不会无故去得罪社会上的混混。 他咬牙切齿地发话,“是冯君让你来的?” “我不认识冯总,”鸭脖呲牙一笑,“我就是特别好奇……尿毒症再截肢,你还有劲儿到处折腾吗?” 刘家贵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好半天之后,才咬牙切齿地发话,“原来真是你们干的!” “你少跟我扯那个淡,”鸭脖不以为意地发话,“我特么跟你没仇没怨,不过窦所长跟冯文晖关系好,我为窦所分忧,特地来看你打算怎么狗急跳墙……” 说到最后,他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你连走都走不了啦,好像根本没可能跳了?” 刘家贵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牙也咬得咯嘣嘣乱响,“好狠的心肠。” 第八百五十一章香水有毒 刘家贵猜得一点都没错,车祸还就是冯君制造的,操作起来也简单,来个神识攻击就行。 当他听说,姓刘的第二天还不住口地骂人,他又夜入医院,封了他下半身的知觉。 冯君没有下杀手,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罪不至死,更是要让这人来警醒他人。 对他来说,直接弄死刘家贵,反而是便宜了这厮,他不但不弄死他,甚至都没打算把人弄得长期昏迷我就要你清醒地活着,一点一点感受生命的流逝。 你不是会缠人,能折腾吗?弄断你两条腿,看你再怎么折腾。 至于对方还会骂人?那无所谓啦,尽管骂,当别人看到你对我冯家的痛恨,自然要掂量一下,跟冯家作对是什么后果。 其实去年的时候,冯君在朝阳就弄死了个混混,只不过也许是时间隔得太久了,有些人对冯家又失去了敬畏之心。 尤其是这一次,他要断了某些亲戚的念头,却还不想让父母难做人,那就只能拎出一个典型来,弄得越惨越好,让大家看到刘家贵,就能想到惹恼冯家的后果。 为了达到这一效果,他甚至推迟了返回郑阳的时间否则的话,他会在见到张泽平的第二天一大早,离开朝阳的。 结果他硬生生将时间推迟了一天半。 等他听到鸭脖回馈来的刘家贵的反应,觉得对方实在黔驴技穷了,才打算吃了午饭之后开车走人。 然而午饭还没开始,杨玉欣打来了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回庄园。 冯君现在已经不是特别相信自己的手机了,他总担心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监听。 所以他没敢详细解释,只是说今晚能到,可是杨玉欣心细,听出了他出言含混,于是又问需要不需要她帮忙。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感叹一下,杨主任为人处世的风格,真的老道得很。 其实梅老师和红姐的情商,也都不低,尤其红姐还号称是混社会的,待人接物相当老辣。 不过这俩女人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在修炼上了,或者也可以说,她俩对冯君的能力相当有信心,并不担心他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有打电话。 然而冯君还是忍不住想吐槽:到手之后就不珍惜了,这话似乎……不仅仅适用于男人?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性质的吐槽,如果红姐和好风景时时刻刻在关注他的动向,他会觉得更不适应能不能有点私密空间啦? 午饭之后,冯君驱车猛赶,终于在六点半的时候,回到了洛华庄园,又赶上了晚饭。 郑阳今天是阴天,冯君随便吃了点,就来到了山谷旁,继续模拟镇魂钟的使用。 未来两天郑阳有雨,他打算在雨天选个没人的地方,测试一下镇魂钟。 模拟了一阵之后,他打开了封闭着的相思爵,出去这么久,相思爵又优化好了一爵灵酒。 他深吸一口气,嗅一嗅空气中的酒香,满足地叹一口气:真是好酒好生活。 冯君正在往酿酒葫芦里倒酒,猛地感应到有人走过来,侧头一看发现是杨玉欣,就没有再关注了。 一爵酒倒完,杨玉欣也来到了面前,今天的她穿着浅棕色的无袖修身连衣裙,上面有一些镂空的花纹,亚麻的材质让连衣裙的下垂感极强,显得端庄大气却又不失时尚味道。 她的脚上是一**白色的绑带罗马鞋,浅口的,露出了弧线优美却又不肉感的白皙脚面。 总之,整个人给人一种很俏皮的感觉。 走到近前,她挨着冯君坐了下来,笑眯眯地发话,“我吃了锻体丹,谢谢你。” 冯君这才想起来,自己给她锻体丹有些时日了,“不客气,一次吃的,还是两次吃的?” 他没有教她服用方式,但是杨主任可是有女儿在修炼的。 “分两次吃的,”杨主任捂嘴轻笑,又抬手轻轻打他一下,“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味儿,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差点没衣服换。” 美女勾人,都是相当自然的那种,杨玉欣年纪大了一点,却也正是熟透了的年纪。 冯君的心里,都难免微微的一荡,然后笑着发话,“小蕙肯定会跟你说的嘛。” “多亏了有她,”杨玉欣倒是没否认这一点,然后她小巧的鼻子抽动一下,“这就是灵酒吧……真的好香,你的好东西真多。” 冯君的鼻子也微微抽动一下,笑着发话,“你身上也很香,香奈儿茶香?” 其实他不记得香水的类型,哪怕他现在的嗅觉极其灵敏,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他只知道,好风景是很喜欢香奈儿的茶香型。 杨玉欣白他一眼,“是迪奥的毒药……” 冯君对香水真没研究,并不知道迪奥毒药的含义,他很呆板地认为,香奈儿才代表诱惑,却不知道毒药系列浓郁的自我和张扬的释放,喧嚣的独孤中,体现出了强烈的诱惑。 说人话就是:毒药的香型比较浓郁,合适年轻女孩子,杨玉欣更合适淡雅一点的香型。 事实上,杨主任也更喜欢香奈儿茶香,不过她今天喷了迪奥毒药,只是希望他能通过这款香水,读懂她的心情。 非常遗憾的是,大抵来说,她的媚眼是抛给瞎子了,冯君读不懂香水的语境。 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不懂香水的男人,未必格调就低;懂香水的男人,也可能只是花花公子,所以她笑着伸出了白皙的手臂,“你看,我的皮肤都变得好了一些吧?” 杨玉欣的个头不算低,骨架却是偏小,她的胳膊相当纤细,冯君一只手就能环住,却又不失肉感,白皙细腻,一眼看上去,就令人忍不住生出呵护之心。 冯君觉得这个气氛有点……那啥,不过想到她今天上午的关心,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笑着发话,“这个,皮肤真的不错,不过……我忘了你以前的皮肤是什么样了。” 杨玉欣的眼珠一转,笑盈盈地低声发话,“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中满满的情意,充盈到随时可以滴落。 冯君忍不住又伸出手,轻轻地摩挲了两下,这种感觉真的令他心动,但是……终究不能。 他苦笑一声,“我也挺想回忆的,但是……真的不方便,我必须尊重她们的感受。” 他对红姐和好风景没有任何承诺,可是这种事情……需要承诺吗? 这里是他容纳她俩的地方,那么她俩就是女主人,再有任何女人的加入,他都要考虑她俩的心情……以及尊严。 别说什么好风景已经结婚了,在冯君看来,结婚证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对婚姻双方的约束,以及保证一些相关财产的分配,是用来稳定社会的。 当事实婚姻已经结束,感情破灭了,只靠着一张纸来维系的话,不要也罢。 当然,他并不是否定结婚证,那是保护弱者的契约,有积极的社会意义,但是只靠一张纸来维系的感情,真的有必要维系吗? 冯君承认自己在感情上不够贞洁起码现在的他已经不配谈贞洁,但是同样的,现在的他已经达到了“足够强壮”的地步,他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更多的交配权。 不过他愿意给自己的女人更多的尊重,哪怕是小天师,在庄园里也不敢挑衅她俩。 他对杨玉欣有好感,否则不会有锦城的那一夕情缘,男人是下ban身动物,但是杨主任如果真的长得让人心如止水的话,他怎么可能兽血沸腾? 杨玉欣笑了起来,“怕我想去你的玉石小楼吗?” 玉石小楼……这是冯君心里难言的痛,装逼的时候是很爽的,但是事实上,他想带着红姐和好风景住进去的时候,总要遇到张采歆有意无意的找碴。 不是修炼上有难点,就是气息不通畅,反正要找他解惑,最过分的一次,她来向他通报,天气预报有地震,最好露宿屋外。 气象台……还管预报地震吗? 冯君知道她是无理取闹,但是就连好风景和红姐都知道,他很看重她,所以她俩索性表示:算了,住后楼也不错,我们也省得脱离群众。 所以至今为止,玉石小楼里没有常住户,冯君要是为了钻研术法,偶尔可以进去,但是他一带别人进去,那真的是众矢之的。 冯君苦笑一声,“别说小楼了,后楼我也不合适,那里也是人多眼杂。” 杨玉欣眼珠一转,笑吟吟地发话,“那么……去小树林?” “你可真的是学坏了,”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他看一眼周边的天色,又有一些微微的意动,“好像……天黑了呢。” “天黑了正好做坏事,”杨玉欣冲他开心地笑着,“你敢不敢?” 她要说一些别的,冯君真的……未必中计,但是这个时候,这样挑逗的言语,就算是激将法,他也不能忍受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所以他微微一笑,“那个……蚊子多啊。” “你别逗了,”杨玉欣很不屑地看着他,“两片竹林里都没蚊子,要说你没对付它们的法子,我才不信,是不是觉得我魅力不够?” 白净的小腿抖了一抖,罗马鞋在地上轻踏两下,系带在圆润的脚面上箍了两下,异常的生动。 最诱人的还是那裙摆下若隐若现的大tui,那可是下垂感极强、高贵气质亚麻裙…… (降温了,天气好冷,码字冻得手都快妹纸觉了,召唤月票安慰……) 第八百五十二章感情和事业 冯君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把杨玉欣带进了小树林里。 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比较注重享受的,所以蚊虫叮咬……不存在的。 他撒了点手机位面的驱虫粉,蚊虫早就飞得不见了,再在小树林里放一张床出来,基本就是齐活儿了。 深夜,杨玉欣的亚麻修身裙没有离身,却是早已被卷到了肋下,虽然阴天没有月光,但远处的路灯反射过来,依旧能隐约看到那洁白的肌肤。 纤细的腰肢下……不可描述,洁白的小腿偶尔抽动两下,可是那罗马鞋仿佛粘到了地面上一般,柔嫩的脚面,在鞋里微微地晃动着——系带了束缚它的活动空间。 冯君伏在杨玉欣的身上,两人的身体还处于负距离的接触状态,他轻吻一下她的眼皮,柔声发话,“你不用那么拼,我既然给了你锻体丹,你修炼也是早晚的事。” 这是他的承诺,以前只是存乎于心,但是他现在说出来了,那就是铁板钉钉。 天气炎热,哪怕是在夜晚的山林里,杨玉欣也不觉得寒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驻留在自己身体内的那一份炽热。 她紧了紧双腿,又箍紧了双臂,好让他的胸膛跟自己粘贴得更紧,同时将两条细长的小腿搭在他的小腿肚上——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姿势,大自然的男欢女爱,不外如是。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想要怀上古佳蕙的那些夜晚。 听着他柔声发话,她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很感激你对我和小蕙的帮助,只要你不觉得我轻贱,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冯君微微动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被一团柔嫩和火热包围着,所以也只能苦笑一声,“我哪里轻贱你了?就是想说一句,你快点买下外围的地,我恨不得你明天就开始修炼。” 杨玉欣轻笑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些醉意,“如果我始终买不下地,你就会抽身而走吗?” 冯君第一次感觉到,“抽身而走”这个词,是有多么大男子主义和不负责任…… 不过这对他来说,造不成任何的困惑,他笑一笑,“庄园发展得越来越好,规矩也越来越多了,我虽然贪恋你的美色,但是身为庄园的主任,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规矩……你说是吧?” “我的美色?”杨玉欣双腿一紧,脸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难道不嫌我老?” 她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句,眼角眉梢却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冯君微微一笑,傲然发话,“你能吸引我的,也就是美色了,莫非你还以为,我要指靠你身后的势力?你好好想一想,以我的能力……真的离不开你的大伯子?我不过是怕麻烦!” 凭良心说,他还是需要古老大的威名的,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想避免一点麻烦而已。 但是杨玉欣听了,心里却是不尽的欢喜,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想利用她身后的势力,而她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素质……和容颜。 简而言之,冯君本来就是非常帅气的,还是那种让女人合不拢腿的帅气,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叼着吃一口,已经不算亏本了,更别说他还相当迷恋自己。 如果迷恋她的人,是一个普通的帅气**丝,那也就……不提了,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 所以她笑着点点头,然后伸出芊芊玉手,食指竖在了他的嘴上,“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想利用我,现在……能让我感受一下你狂野的激qing吗?” 没过多久,细碎的小雨下了下来,但是完全无法浇熄小树林的天雷地火。 良久,小树林里的响动停止了,冯君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硕大的阳伞,又取出了两块大号浴巾,两人擦拭掉身上的雨滴。 杨玉欣裹着浴巾,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连续两次剧烈运动,她累得连一根小指都懒得动了,看着他烧水泡茶,半天才轻笑一声,“寒夜客来茶当酒,我发现你很喜欢喝茶。” “这不算什么寒夜吧,”冯君一边忙碌着,一边笑着回答,“锦城那一晚才是寒夜,所以咱们这叫……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杨玉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哦,怎么两次……都是雨天呢?” 冯君笑了起来,“说实话,我这个人很喜欢下雨,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听雨声,嗅雨的气息,或者是……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雨天是浪漫的,但也合适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你就偷了我这个人……”杨玉欣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顿时生出了些燥热——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男生撒娇。 于是她马上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是不是有心思找个代理,替你卖丸药?” 冯君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很干脆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而且不方便通过你。” 为什么不方便,他没有说,但是他相信以她的兰心蕙质,想通这个不难。 “我明白,”杨玉欣的声音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心里还是难免一些遗憾,不是因为她无法插手卖药的事情,而是他对她有防范之心。 这种防范之心,她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一个人如果在事业方面,对某人形成了强烈的依赖,会导致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冯君的玉石是红姐在卖,锅驼机是牟淼在做,朝阳那边的工程,以及洛华庄园外围的土地,都交给了杨主任负责。 冯君如果把卖药的事情也交给她,她在他事业的版图中,就占得太重了。 所以这不是他不信任她的问题,而是做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他必须要有风险防范意识。 然而,虽然知道冯君这么做有道理,杨玉欣的心里还是难免一丝失落:我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了,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无条件相信我呢? 冯君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微微笑一笑,随手递过来一杯热茶,“先喝茶……我这么做,也是担心耽误你修炼,我打算找个不相干的人做代理,不会再把修炼的消息外传。” 杨玉欣听到这话开心极了,她微微一笑,“看来我就是你在截止日期之内,传授修炼的最后一个人了?真是荣幸。”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发话,“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两个重症患者?特别有钱的那种。” “那好啊,”冯君笑着回答,“其实我也不差钱,可惜大部分都是黄金。” 杨玉欣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大部分都是黄金……有多少?” 冯君一伸手,拿过了她的手机,连同自己的手机,一起装进了储物袋里,然后才笑眯眯地回答,“有上百吨黄金……这肯定不能让人听到。” “上百吨?”杨玉欣听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全球有这么多黄金储备的国家,也没几个,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冯君要把手机收起来了,她紧张地发话,“你从哪儿弄到的?” 冯君笑一笑,“这一笔财富不属于任何人,没有谁有权力提出归属主张,我非常、非常地肯定……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笔黄金的存在。” 这段话一共是两个意思,其一,他这笔黄金不在任何统计资料的范围内,是无主的,而不是通过什么卑劣手段,把别人的黄金据为己有。 其二就是,他不接受任何指令性的兑换要求,就更别说什么“土地是国家的,矿产也该是国家的”说法了。 杨玉欣愣了好一阵,才消化了这个消息,“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冯君笑一笑,“整个地球,只有咱们两个知道,就连红姐也只知道,我一个月出一两百公斤的黄金。” 杨玉欣笑了,这个答案令她非常开心,不过很快地,她就又陷入了思索中,“那这一笔黄金……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没计划处理?” “没想好呢,”冯君摇摇头,很坦然地回答,“不过如果能换点资源,拿出一部分来也无所谓……就是因为这批黄金压在手里了,所以我才得赚钱。” 杨玉欣略略一盘算,就知道这黄金是从哪儿来的了——只有投入不见资金回流的,只有锅驼机,当然,那些锅驼机肯定换不回来百吨的黄金,但起码也是黄金的来源之一。 不过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也没必要搞清楚——反正都是冯君的,她也不会去惦记。 正经是她以前做的一些准备,现在可以拿出来了,“我记得你说过,庄家的那个孩子,患的好像是运动神经元病?” 好端端的,你提庄泽生做什么?冯君的眉头先是一皱,然后恍然大悟,“你也认识类似的患者?” “是的,”杨玉欣笑着点点头,不无得意地表示,“我早就打听过了,有一个实权派干部的姐姐,就得了这样的病,只不过以前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所以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冯君不得不感慨,跟靠谱的人来往,就是不一样,杨玉欣事事都能考虑在前面,还能充分考虑他的感受,在适当的时候才提出来,这种交际手段,真的让人如沐春风。 , 第八百五十三章天雨路滑 冯君很享受杨玉欣的行事风格,但是同时,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运动神经元病,这玩意儿……他还真没太大把握一定治得好。 此前他治好的庄泽生,那未必就是运动神经元病,他对病症的解读是——先天煞气入体。 而且他也是按这种方式治疗的,根本没考虑运动神经元病的因素。 当然,很多时候中医治病,就是这么个思路,他们认为症状只是表象,中医重在调理,也就是说更强调从根本上入手,固本培元燮理阴阳。 所以他的治疗方案,也不能说就不对。 不过冯君现在的问题是,第一他未必治得好,第二是必须要见病人本人。 他其实并不倾向于单对单地治疗,这样固然收费高,但是会严重影响他修炼,并且在交际方面给他造成很大的负担——都是这样治疗的话,他找代理人做什么? 他是想开发出一款能够小范围推广的丸药来,单个病人再有钱,那也是个别情况,这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永远是大宗商品,而不是小众的高端奢侈品。 而且这运动神经元病,是公认的绝症,大名鼎鼎的霍金就是得了这病,又因为“冰桶挑战”,导致这个病广为人知,冯君就算治好一个人,也无法四处宣传。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一个……就先治一个好了。 看着就十二点了,冯君收起茶具、行军床等物,只留下了阳伞在原地。 他原本是想带着杨玉欣飞回别墅的,但是想一想这里是庄园,四处都有摄像头,万一被其他女人发现不太好,于是放出一辆农用车来,载着她回去了。 别墅里的光线很亮,杨玉欣的衣裙,显得皱皱巴巴的,不过也许是考虑到外面在下雨,没人过多地关注她。 冯君来到了后楼的顶楼,在露天的阳台上打坐休息——在雨天里,他喜欢这样休息。 不多时,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上来了,正是红姐,她赤着两条**ai腿,走到了他面前,不怀好意地笑着,“偷吃到这会儿……居然还记得回来,也是难得。” “你这人思想太污了,”冯君正色发话,“她帮我介绍客户来的。” “切,”红姐不屑地轻哼一声,一抬腿,赤脚踩在了他裸露的膝盖上,轻轻地揉动着。 她侧头看着他,一脸的微笑,“你少跟我避重就轻,介绍客户我信,不过她一个老女人,居然喷上毒药香水去见你,而且回来以后衣衫不整,然后你告诉我说……只谈了些业务?” “咳咳,”冯君轻咳两声,心说这些女人啊,就没一个简单的。 当然,人家既然猜到了,他也不会刻意否认,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嗯,顺便帮她检查一下锻体丹的服用效果。” 红姐的眼珠一转,柔声发话,“教练,人家记得你好像……喜欢在雨里练瑜伽来的……” 第二天,冯君是早上八点才起来,在后院的聚灵阵里小小地吸纳了一阵灵气,等到中午时分,冒雨离开了庄园——他去桃花谷附近的山上,测试镇魂钟。 桃花谷是一个很大的风景区,还连着一大片没有开发的山地,冯君为了避免人注意到,选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地。 在演练之前,他还特地四处观察了一下,保证周围没有游人、摄像头和无人机什么的。 演练开始之后,冯君也没有使用那些威力巨大的功能,主要是试验操控的灵活性,虽然是深山,但终究是距离省城极近,他有必要考虑影响。 他先试了一下束缚的功能,相当灵活,然后是镇魂的功能,驱动也没有问题,试验了几次之后,他尝试将镇魂和束缚结合起来使用。 一开始肯定是不够娴熟,但是多试了几次,逐渐就找到了感觉,同时驱动也不很生涩。 简而言之,这个效果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很久以后他才回过味来,今天之所以操控得顺利,主要是因为天上在下雨,水生木,有助于他对木系法宝的掌控。 不管怎么说,既然找到了感觉,他就多练习了一阵,眼看下午四点多了,才打算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镇魂的声音他是发出去了,但是这个效果如何,还没有做过测试,他身为法宝的主人,自身是不会受到镇魂影响的。 于是他又在山里四处寻找,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只不大的猪獾,于是隔着一里多地,对它轻轻镇魂一下。 那猪獾一蹦老高,然后就躺倒在地上不动了,冯君过去看一看,发现它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心里就越发地笃定了:镇魂是有效的,至于强度……可以回头继续摸索。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出山的时候,就是下午五点多了。 他沿着泥泞的山路,一路轻飘飘地走到大道上,因为有车辆过往,他也不好取出汽车或者摩托,就是打着雨伞前行。 这种天气在路边行走,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来来往往的汽车溅起泼天的泥水,向他身上打来。 冯君运气护体,倒是不怕污水溅到身上,可是这种感觉依旧不是那么好,不过这里不是市区,人家不想减速,他也没辙,总不能为这点小事杀人吧? 总算是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内凹的弯道,他决定在那里等一等,等到没人的时候,取一辆摩托出来,尽快出山。 然而他还没有到了弯道,一辆小车从他身后冲出来,想要超过前方不远的那辆车。 山路上超车,本来就是很危险的,更别说还是在下雨,而小车尚未完成超车,前方迎头出现了一辆大卡车。 小车这时候已经来不及退了,只能继续加油往前冲,那大车也吓了一大跳,猛地一个刹车,吱的一声,连车身都横了过来。 如果是平常时候,小车甩一把方向,还能从大车旁边回过头来,但是现在下雨,轮胎打滑,小车根本没稳住,翻着跟头就栽到了山坡下。 冯君距离事发现场也就三百多米,虽然下着雨,他也大致看清了事故的经过。 被超的那辆车减了速,还放下车窗看了看出事的车,但却没有停,直接开走了。 大车司机跳下车来,走到山坡边上看一看,嘴里却是在大骂,“卧槽尼玛勒戈壁,你特么想死,别讹你爷爷……呸,活该!” 然后大车司机上车,也开车走了——这不关他的事,他紧急制动了,为此甚至车身都打横了,如果他载着重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报警?想都别想,他如果拉的是钢筋,这一脚刹车,钢筋能从卡槽里穿过他的胸膛。 此处过往的车辆不少,冯君继续往前走,陆续有车减速,看那失事的车辆,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估计是要发朋友圈了。 冯君心里这个腻歪,这么多人拿着手机,他怎么好从储物袋里取摩托呢? 很快地,他就走到了事发现场,在路边看了看,终于叹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坡,来到了那辆车堕毁的地方。 见到他下去了,路边停的两辆车上,也走出两个男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两人也跟着下了山坡。 山坡不算太陡,也就十几米高,但问题的关键是车速不慢。 小车是一辆卡迪拉克,总算还好,不是皮薄馅儿大的日系车,但是车子也撞得不成样子了,安全气囊虽然弹了出来,但是车门变形,人在里面就出不来。 最糟糕的是,车的后座还有两个人,两人连安全带都没有系……这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冯君走到车前,拍一拍车窗,这车的右侧朝天,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的是个女人。 女人满脸是血,但是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无力地拍着车窗,一边摆手,那意思倒是不难明白:车子锁住了,出不来…… 出现这种状况真的很遗憾,不过下雨天里,实在是正常的。 冯君又指一指车窗户,示意自己要破开窗户了,那边也是微微地点头,这时候谁还顾得上汽车被破坏? 冯君想要打开车门,其实有的是办法,但是他的身后跟来了两个热心群众,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怪异。 不过破窗真的并不难,拿两块石头就砸开了,然后那俩热心人也一起出手,活生生地把变形的车门拽了下来。 车里一共四个人,数副驾驶上的女人伤得轻,司机的肋骨断了不说,内脏也出血了,冯君并不是医生,但他还是给对方服食了一颗培元丹。 内出血他是不太方便治疗,但是他告诉司机了,说你不但肋骨断了,还有可能是内出血,救护车赶来之后,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车后座的两人比较惨,一名十**岁少女的脖颈断了,只剩下一口气了,那名十二三岁的男孩鼻子都撞进了面颊里,颅内出血,生命也危在旦夕。 冯君的动作相当迅疾,“咔吧”一声响,直接将少女的颈椎扳了回来,然后摸出一颗续骨丸来,“吃下去,就保持这个姿势起码四十八个小时,否则小心高位截瘫。” 但是他想处置男孩的时候,副驾驶座的女人出声了,“慢着,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月初,继续孜孜不倦求月票。) , 第八百五十四章谁家的人血馒头 冯君此刻的心情,简直是无法形容……这时候你问我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要知道,他喂给司机吃的“培元丹”,一颗轻松就能卖到五千万,而且还是“想多买要看爷心情”的那种。 他本来就不想多事的,别说什么狗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些都是扯淡。 别的不说,只说你去那些“人民医院”看一看,虽然冠了“人民”的名称,你不出钱的话,看人家给不给你这人民治病。 但是既然遇上了,他若是不管,总觉得有违自己的本心,道法自然,修道者修的是天心和本意,那么想治也就治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把四个人从车里拽了出来,还加以治疗说良心话,要不是他第一个走下山坡,那俩热心人也未必会下来,这年头谁不怕麻烦? 现在倒好,对方竟然问他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冯君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我不是医院的医生。” 女人闻言,顿时就急了,“那你治疗我老公和我外甥女……有行医执照吗?” 冯君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没有执照,你老公和外甥女比较好治,我先治了。” 其实司机的危险远远没有解除,只不过内出血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再扛七八个小时问题不大,足够等得到医生出手了。 外甥女的状况最为凶险,除了那些撞伤和擦伤,关键是颈椎断了,他稍微出手晚一点,高位截瘫都不算什么九成的可能会直接挂了。 而且对她的处置手段,比较方便操作,效率也高,所以冯君第二个处置的是她。 相较而言,那个男孩子的状况也相当危险,但是比女孩儿要好一些,关键是他的情况比较复杂,处置起来也麻烦,冯君才最后处置这个男孩。 至于说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她真的相当幸运,司机是她的老公,汽车冲下山坡的时候,还惦记着保护她,再加上有安全气囊,她只是腿部骨折了。 冯君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救治她。 女人一听,顿时尖叫了起来,“你都不是医生,就给我们治病吃药?” 冯君懒得跟她计较,他沉声发话,“这个小男孩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给他头部放血,出血量还会很大,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任我?” “那是我儿子,”女人高声尖叫,“你没有行医资格,就要对他下手,你凭什么?” 冯君觉得特别莫名其妙,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出手的嘛,你就觉得,那个什么狗屁证件比儿子性命还要重要? 就在这时,他身后走过来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伙子沉声发话,“大哥,她要是告你非法行医,你可能还要坐牢。” “那算了,我走还不行吗?”冯君转身就走,嘴里还说一句,“这小男孩的头部不放血的话,撑不过一个小时……好自为之吧。” 女人一听撑不过一个小时,也急眼了,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冯君回过头来,冷冷地看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我就路过搭个手……欠你的了?” 说完这话,他噌噌噌地就走上了山坡,在雨中快速地离开。 他只是随便出手救了一下人,但是山路边上停了好几辆车,不少人冒雨走到车外,纷纷抓拍这一幕这种原创内容,发到朋友圈多拔份儿呀。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那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你这人有毛病吧?”男孩儿翻个白眼,点起一根烟来抽,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时代,“人家是步行的,跟你的车祸无关,肯救你都是人情了,凭什么不能走?” 两个小时之后,救护车赶了过来,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已经咽了最后一口气…… 冯君回了庄园之后,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充分地说明了好人做不得我只是想随手帮忙而已,并没有打算跟你们收取急救费的! 第二天依旧下雨,不预报地震的天气预报,有时候还是比较准的。 冯君有点提不起精神来,在他的计划中,今天他本来是可以继续去桃花谷,接着熟悉对镇魂钟的操控,但是车祸事件的发生,让他失去了去那里的兴趣。 总算还好,这一天也有一点好消息传来:好风景终于成功地被借调到了文体局,负责引入对外赞助和投资只要她能拉拢到赞助,坐不坐班都无所谓。 这个政策,让堂堂的文体局,搞得有点像银行了只要能拉拢到大客户,一切好商量。 当然,到了梅老师现在的状态,其实要不要公职都无所谓了。 她不缺赚钱的门路,跟着冯君,也能获得足够的尊重,更别说在知情人眼里,洛华庄园核心成员的名额,比她的公务员编制还要宝贵很多起码杨玉欣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她依旧要保留公职,因为……她的母亲认为这才是正道。 梅瑾是个很孝顺的孩子,非常在意母亲的看法,如果不是她的母亲反对她离婚,她早就离异了。 不过在下午的时候,冯君又遇到了麻烦。 袁有为拿着手机,跑到了他的面前,“冯叔……你上微博了。” 冯君的微博,注册得有账号,曾几何时他也是想做网络红人的,还让人“引流”过来一些粉丝,不过到了后来……真就没往那方面操心了。 袁有为关注的是一个男艺人,严格来说是一个男大V,ID叫“洪大量”,年纪已经四十多了,好出惊人之语,最擅长的就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指点江山。 小有为才十来岁,关注这几近于爷爷辈的人物,就是觉得他敢想敢说,是自己学习的楷模。 洪大量发的微博并非原创,而是转载,原创是昨天遭遇了车祸的女人。 女人说他们一家和外甥女在桃花谷遭遇车祸,有“不知名的男人”靠近他们,并且索取“高价治疗费用”,“然而又没有行医资质”。 女人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结果对方甚至不帮着将她把儿子“抬到山路上”,并且“冷嘲热讽”,最后导致“儿子救治不及时而死亡”。 她表示,救死扶伤是中华传统美德,这样趁人之危的行为,她个人表示无法理解。 女人还说,儿子本来不至于死亡,但是来人说的话太难听,“我的孩子从小就有骨气,分外见不得母亲受委屈,当场连吐好几口鲜血”…… 洪大量转发了,并且加了评论,“原博是我的助理,转发一下,帮亲也帮理,这样的人渣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平安郑阳。” 光是这么一条微博也无所谓,关键是有配图,图好像是别人站在山路上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有两张,隐约看得出来冯君的相貌。 最关键的是冯君的服饰和身材,袁有为天天在洛华庄园待着,一眼就认出来了。 冯君看一看转发量,倒不算太多,五千多条,但也真的不少了。 被艾特的平安郑阳没有回应,这很正常,公家单位嘛,回复得晚点无所谓,回应错了才是天大的问题。 冯君大致看了一下评论,发现没啥好话,于是看袁有为一眼,沉着脸发话,“你看了就行了,拿过来恶心我干啥?” 袁有为却是相当好奇,他奇怪的是,冯叔叔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这不符合他的认知。 冯君挺无奈的,少不得又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他一句,“你觉得我做得有问题吗?” 袁有为当然不认为有问题,他正处在恩怨分明的年纪,并没有觉得冯君停手不治疗就是错的,“死了活该……这洪大量平时看问题挺一针见血,这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两人说话的时候,李婷也过来了,听清楚因果之后她表态,“有为别乱说,那孩子跟你的年纪也差不多,好好地就没了……但是这么颠倒黑白,就没意思了。” 冯君叹口气,“反正这年头啊,好人是不能做了。” 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用了一颗培元丹,要知道他帮彭老固本培元,培元丹一颗卖五千万,现在白拿出去一颗,反而还被人泼污水,说出来还真不够丢人的。 “这事儿我帮你处理一下,”李婷一转身就了,她可还指望万一遇到事情,有冯君帮忙呢,“仗着有几个粉丝随意抹黑人,这种低成本的污蔑手段,也该停一停了。” 袁子豪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袁家的势力,收拾一个网络大V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彭老他们听说之后,也纷纷义愤填膺冯君如果以后不做“好人”了,那我们怎么办? 事实上,他们主持正义也不难,当天除了冯君之外,还有两人出手救人,也有人发了微博,其中就有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在微博上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不过很遗憾,他不是大V,总共就四五十个粉丝,转发量为五次,评论倒是上百条。 很多评论都是都是洪大量的粉丝,有人说他信口开河,还有人说他是蹭热度“国人吃人血馒头的陋习,始终未变”。 第八百五十五章孝悌感人 袁子豪和彭老一出手,很快就有人通知了洪大量。 但是洪大量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他表示“不管真相如何,我只是转发,而且……你们说的难道就是真相?” 袁老有意起诉这货,袁化鹏却很干脆地表示“起诉他干啥?封了账号就完了。” 要不说这大V看起来厉害,关键是看有没有人想搞你,很多有能量的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是不想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然而,封禁账号还没有开始实施,洪大量就得到了消息。 他的身段马上就放低了,还让相关的人传来了解释,“我的助手主要是儿子死了,老公也重伤,她的心理压力很大,婆家也抱怨,她肯定是要找个地方发泄,我也受骗了……” 袁老和彭老来找冯君要不要原谅这个洪大量? 袁老甚至分析出了详情:你救治了那个司机和女孩儿,那俩脱离生命危险了,你没有救治男孩儿,男孩儿死了,而正是他的母亲,阻止了你的救治。 就是这么一个事实,那么……只从男方家人的角度上,会如何看待这个女人? 所以女人胡乱攀咬,肯定不仅仅是泄愤,而是她老公的家里,估计撕了她的心思都有。 当然,她自己也失去了儿子,精神压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袁老就觉得有点不忍心,说这女人已经这样了,要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本质上讲,袁子豪是个同情心相对泛滥的主儿,这个性格……也好也不好。 冯君冷冷一笑,“我最不喜欢听到的借口之一,就是‘人已经死了’,怎么,人死了就有理?还是说她惨她有理?当然,这件事情是袁老你操作的,想怎么做也由你。” “这个人是可以起诉的,”袁化鹏出声了,“她已经涉嫌诽谤了。” 正好红姐也来了,听到这话直接拍胸脯保证,“起诉的事儿交给我好了,保证让你出口恶气……索赔她名誉损失一个亿!” “没必要,”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名誉损失赔偿一块钱就行,我也不接受公开道歉,就是要让她服刑!” 红姐和袁化鹏闻言,齐齐笑了起来,笑得有点诡异。 后来还是袁化鹏出声解释,“一个亿的索赔是标的,不管法院最后怎么判,案子的取费是按标的取费,你索赔一块钱,倒是为了出气,但是人家法院和律师挣什么呀?” 红姐也解释一句,“只有高价索赔,才能引起法院的关注和重视。” 面对这样的解释,冯君也只有败退了,“看来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还是你俩见多识广,那就索赔一个亿吧……” 对方买得起卡迪拉克,家庭条件应该也算不错,不就是打官司吗?大家慢慢打呗。 第二天雨停了,天还阴着,杨玉欣给冯君介绍的病人到了。 这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不过一眼看上去,不明白的人会以为她八十多了。 女人姓楼,送她来的是个长相极为腐败的中年男人,有两个小年轻管他叫韩总。 冯君不想考虑这俩人是什么关系,很直接地开价:检查费一千万。 说句实话,桃花谷车祸一事,对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他也不想再考虑什么人情、道德之类的因素了,就是谈钱吧。 韩总却是相当痛快,二话不说打开了后备箱,“这儿有一千万的现金,如果需要多次检查的话,我还在郑阳市里准备了三千万现金,冯大师只管开口就是了。”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颔首,“倒是爽快。” 他检查了一下楼女士的身体,还真是有点疑惑,“五十九岁是吧……身体怎么会糟糕成这个样子?八十九岁的人也不过如此了。” 凭良心说,这女人的身体,简直比植物人时期的袁子豪还糟糕。 韩总犹豫一下,然后苦笑一声,“楼大姐……很不容易的,冯大师,这个能治吗?” “她现在不仅仅是运动神经元病的问题,”冯君叹口气,“你要知道,她透支了很多生机,而且积郁了不少阴寒之气,更还有热毒……治疗起来很麻烦。” 积郁了阴寒之气,还有热毒,也就是说她体内还存在病态的生理平衡,对冯君来说,这样的病症,比庄泽生的情况棘手得多…… 韩总还是笑着点头,“这个情况,我们考虑到了,只要您肯出手,费用不是问题。”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你倒是很相信我的能力啊。” “冯大师您治好了袁部长,这不止一个人知道,”韩总赔着笑脸,表情却是相当肯定。 “楼大姐的情况,跟当时的袁部长一样,也是没地方能治了,据说只有一年左右的寿命了,您愿意出手救治,我们就愿意尝试。” 冯君微微颔首,“既然你这么想,我提前声明,病我是能治,但是仅仅治好运动神经元病,不是长久的法子,也容易出现反复,显不出我的手段,我会为她提升活力修补生机……” 韩总明白这话啥意思,还是很干脆点头,“您只管治,五个亿之内,我能做主。” 冯君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既然有这么多钱,当初怎么想的,把老太太折磨成这样?” “这个……这不是我家人,”韩总苦笑一声,“大姐是楼司长的大姐,楼司长从小就没了父母,全靠着楼大姐把他们兄弟姐妹四个拉扯大……” 按照他的话说,楼大姐为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操碎了心,还把三个弟弟全部供养着上了大学,而她自己三十多岁才结了婚,后来老公嫌她家里压力太大,又跟她离婚了。 她一辈子就没享过什么福,她的大弟终于成了干部,想要照顾她,她却执意在家照顾其他弟妹。 三四年前,她发现身体出状况了,却还不想让弟弟妹妹们担心,自己硬撑着,等大家知道情况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就算知道得早也没用。 韩总很能说,他甚至表示,其实楼司长上任不足半年,手里也没多少钱,不过他敬重楼司长和楼大姐的姐弟情,愿意为这人间难得的真情买单。 冯君心里的疑惑,现在才算解开,说实话,他一直挺奇怪,做弟弟的,怎么舍得给姐姐花这么多钱,合着这名为姐弟,其实就是长姐为母了。 不过这韩总为什么肯出这么多钱呢?他可不相信,韩总是做慈善的。 然后他又问了杨玉欣,这才知道,楼司长负责的业务有了新的增长点,韩总正愁如何能挤进去呢,他倒是敢送,问题是楼司长不可能收。 据杨主任分析,冯君收下这钱,一点风险都不会有,哪怕他治不好楼大姐,韩总也算对楼司长有交待了,楼司长也算为大姐努力过了。 冯君对此也无所谓,他只管治病和收钱,至于那些钱的来路,他有必要操心吗?医院会因为病人缴纳的费用是偷来的,就不给病人开药了吗? 好吧,冯大师目前没有行医资格,那就不说治病,说调理身体好了。 冯君只是有点好奇,怎么会有人花这么多的钱,为一个明显的穷苦人治病,既然得到了答案,他的好奇心也就满足了。 不过严格来说,知道这病人的情况,还是会影响他治疗时的心情的。 因为这楼大姐是难得的善人,冯君原本是打算待理不待理地治一下,让她慢慢地恢复,但是现在他打算稍微给她提供一些条件。 他借出去了自己的豪华大巴车,但是车不能停在庄园里,只能停在山门外,而且他对韩总提出了建议,希望能有楼大姐的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来关照。 他不会让她蹭聚灵阵了,但是为了尽快让她恢复健康,他愿意提供一些必要的食补比如说灵米什么的。 灵米是好东西,冯君给自己弟子的晋阶奖励,也不过才十斤灵米,单独供应这老太太没问题,她也吃不了多少,但是韩总的人在一边服侍的话,那就浪费了。 而且这灵米一旦传出去,洛华庄园又得有不少的麻烦。 大概也只有楼大姐的弟弟和妹妹,才会不去跟她抢那些宝贵的食材吧? 除此之外,冯君愿意偶尔抽出时间来,为楼大姐按摩一下全身,这也是庄泽生之后,再没有人享受过的待遇了。 与此同时,他还会使用一些阴煞和赤阳的药物,帮她尽快中和掉身上的病态平衡。 在治疗这个人的时候,他耗费了不少的心思,时间倒是没用多少,但是各种资源着实使用了一些,不过……这是个善人,他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耐烦。 由此可见,多行善事总是好事,尽管可能遇到些操蛋的家伙,但是别人会打心眼里佩服这个人哪怕是修炼者都愿意适当地偏帮一些。 韩总的人还想继续服侍老人,但是冯君表示:你们可以留下,但是楼大姐的家人必须到场,否则我拒绝做进一步的治疗就算我没有行医资质,也要尊重家属的决定。 (好冷的天气,三九天也就是这样了,召唤月票,暖和一下冰冷的身心) 第八百五十六章不止是诉讼 楼大姐家来的是她的三弟,现在也四十九岁了,他还带来了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儿。 毕竟他是男人,照顾大姐也不是特别方便,女儿在身边就好了。 冯君见又是一家子人来了,心里有点郁闷,他总觉得,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出幺蛾子的概率比较高一点。 其实不光是楼家人,就连庄园里借住的客人,知道冯君又接了一单之后,也有点好奇,尤其是彭老,直接跑到冯君跟前提问,“我可以去看一看那个病人不?” 这种好奇心不应该被鼓励,但是彭老能提前问一下主人的意见,也算有诚意了。 然后他就发现,“哎呀,原来这女人,是小楼的姐姐呀。” 冯君很苦恼地意识到:自己这里,可能很快会成为各种领导干部结识的一个场所。 这样的话,想要低调就完全不可能了啊,而且还很容易被相关部门纳入视线。 公然地拉帮结派,是很犯忌讳的一件事。 他原本是想找一个有官府背景的代理商的,现在看起来……没准策略还要调整。 不过跟官府打交道的事情,还是少不了的,很快地,红姐就委托了律师事务所,先通过公证处实锤了证据,然后对那发微博的女人提起诉讼。 女人的微博转发数量几近六千次,已经大大地超过了五百的基准线,已经构成了犯罪。 这其中,洪大量就贡献了九成以上的转发量,还有不少是他的粉丝,但是嫌转发链接的人太多,自己找到源头直接转发的。 法院的反应是倾向于调解,因为他们认为被告死了儿子,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大家最好私下协商解决,而不是对簿公堂,让被告人雪上加霜。 毕竟人被逼得急了,很容易做出过激行为。 张卫红找的律师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死人归死人,诽谤归诽谤,二者不能混为一谈,被告儿子的死亡,跟原告没有任何的必然联系,别拿道德或者舆论来绑架法律。 律师义正言辞地指出,转发超过五百次,就已经达到了诽谤罪的入罪条件,而且这是做好事的人,被人诬陷了,一旦让这种人得逞,造成道德严重滑坡的后果,法院承担得起吗? 这种事是有先例的,譬如说“不是你碰的,你为什么要扶”之类的话。 而且冯君的诉讼标的也明显,名誉损失费一个亿,并且追究对方刑事责任。 说白了,就是要打一场诉讼费高额的官司。 法院这边的劝解,初衷不能说是错的,维护稳定嘛,但是维护稳定的同时,滋长了一些不良风气。 在律师看来,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是关系到道德是否滑坡的问题,不存在任何和稀泥的可能好吧,其实是红姐这么要求的。 这家人听说之后,反而是火气起来了,就连男方家属都不答应了:我家都死人了,你们还揪着不放是吧……那就打官司呗,谁怕谁呀。 男人的哥哥,也就是那女人的大伯子,甚至找了两个税务局的人,上门要来查冯君的账:你特么挣了这么多钱,收入都是哪儿来的,交税了没有? 结果两人直接在山门口就被拦住了,连门都进不去。 韩总的人站在大巴车旁边看热闹,结果那两位听说这大巴是庄园的,直接过来要上车了解情况。 然后……他俩就被打了,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但是打了……那也就是打了,来的这两位接的是私活儿,回去之后还想再找碴找回场子,又被领导叫去骂了一顿:尼玛,谁让你去查洛华的纳税状况了? 说到底,到现在为止,冯君都没有开办公司,真的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再然后,那受伤司机的大哥开的饭店,有一帮混混闹事,他大哥倒是不含糊,把人打了出去,结果有个混混号称是被砸得脑震荡了,半个小时后,饭店就被封了这是事发现场。 紧接着,有人举报饭店里使用地沟油,评估的人到了之后才发现,饭店进不去了。 说句实话,玩盘外招,一般人根本玩不过现在的洛华庄园,都不需要冯君专门授意,自然就有人帮他摆平这些事。 受伤司机是某通讯公司的高管,养伤期间,也接到了上级的通知,因为他的受伤影响了公司的业务,希望他能“体面地离职”。 司机大怒,说我在公司一直兢兢业业,现在遭遇了意外,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公司只说了两点,第一点你是在休假期间出事的,不是工伤,第二点,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对司机来说,这个答复是残酷的,哪怕他刚死了儿子,自己也受伤了。 但是……他生不起气来,因为那个人确实救了他的命,尤其他的内出血征兆很轻,不是他坚决要求马上检查的话,很可能自己也完蛋了。 他甚至有六成以上的信心如果妻子当时不撵走那个人的话,儿子也可能得救。 当然,他对那个人不坚持救治自己的儿子,也是有怨念的,所以任由妻子发挥。 现在好了,不但儿子没救回来,因为妻子乱泼脏水,导致他的工作也丢了。 大哥的饭店……也受到了影响。 然而麻烦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他的岳父岳母申请的低保,也被社区叫停了,因为他们的条件明显超出了低保的标准事实上,这原本就是运作来的低保。 叫停只是一方面,其次就是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已经构成了诈骗罪…… 冯君无意关心他们的状况,他唯一在意的是“洪大量”,只不过袁老彭老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暂时封一下此人的微博号,能给他造成重伤害的,只有杨玉欣。 但是杨玉欣……冯君不想用她太多,所以这事儿暂且搁置。 除了这些事之外,庄园最近的事情,也就是给楼大姐治病了。 治病的效果很好,她来了一周之后,身体各个部位就有知觉了,十天之后,她竟然有精神看电视剧了,还能跟人谈论电视剧情。 两周之后,她全身都能动了,只不过下地行走还是有些不便,但是老太太居然让三弟弄了点破布头,开始给弟弟妹妹们纳鞋垫儿了。 这样的康复速度,让韩总差点惊掉了下巴,他赶紧向领导汇报动态,楼司长听了也很高兴,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花了不少钱吧? “这是我对大姐的敬意,跟钱无关,”韩总说得很漂亮,但是一转身他就联系冯君,想知道费用该怎么算他也就交了一千万的诊断费,后面的账还没结呢。 以冯君的傲慢,其实是懒得继续谈价钱的剩下的事跟李诗诗谈就行了。 但是他对韩总的印象不错,所以就回答,“两个亿,三天内缴清,具体的你跟李助理联系。” 两个亿不算多,但是也真的不少了,不过他觉得自己是厚道的韩总的上限五个亿呢。 其实这个病例,真花费了他不少的心思,只不过最近他一直在庄园,没有耽误了其他事,所以才有点举重若轻的感觉。 但是韩总很想见面跟他沟通一下,并且表示说两亿也没多少钱,我直接给你提现,咱们见面聊一聊行不? 两亿提现那就太夸张了,冯君琢磨着对方挺有诚意,那就见一下吧,全部现金还是免了毕竟前一阵,他们还帮他收拾税务局的人来着。 韩总也挺实诚,当天就带了两千万现金进庄园,其实在交易的时候使用现金,有太多的好处了,这个大家都清楚,无非是数额太大的时候,有点不方便就是了。 见面之后,韩总表示,剩下的一亿八千万,也可以这么支付,他想跟冯君谈的是,你这个治疗手段,需要代理吗? 杨玉欣其实跟韩总不认识,只是双方都知道对方,她托中间人放出了风声,韩总一听是古家的三儿媳妇的意思,那肯定得信呀杨玉欣这个名字,就起码值二十个亿。 但是韩总在来之前,也大致了解了一下,猜到此间主人,似乎是有意找个代理人。 冯君当然知道,对方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多半还是因为杨玉欣露出了什么口风,但是他无意向对方印证那样只会让大家猜测,是不是他跟杨主任生出了什么龃龉。 所以他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清净习惯了,你不要把消息传出去就好,至于说代理……你觉得我需要吗?” 韩总迟疑一下发话,“我是有个想法,您这药物很神奇,为什么不买个制药厂,批量生产呢?您要有意的话,手续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了……您技术入股,占六成,您看怎么样?” 如果没有近期的那些意外,冯君觉得这条件算不错了,轻轻松松地挣钱,谁不喜欢? 不过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了,所以只是微微地一笑,“制药……一款新药推向市场,你知道有多少流程要走,需要花多少时间吗?” 新药上市的流程,这里就不科普了,省得说灌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查。 韩总却是胸有成竹地一笑,“那咱可以不走药品,走保健品。” 第八百五十七章做做养生酒 人才啊,冯君看着韩总,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个赞。 其实新药上市的审批流程长,保健品也未必短,要是多加个“食”字,或许会好一点,上世纪末的保健品大战,过去了还不到二十年,谁能不记得? 药品监管很严,保健品的利润在那里摆着,恶劣的口碑也在那里放着,真当别人是傻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药品审核是硬杠杠,保健品的生存环境,要宽松很多。 甚至冯君的心里,一开始都是打着卖“保健品”的主意,把自己的药品推销出去。 所以韩总这个思路,他还是很赞同的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人,卖啥药呢?卖保健品吧。 可是他现在不想这么操作了,所以只是淡淡地一笑,“我对保健品也没有兴趣,韩总还有别的吩咐吗?” 韩总愣了一愣,才放低了声音问一句,“我是听说,大师你最近,手头可能比较紧张……当然,如果是无稽之谈,您也别怪我说风就是雨。” “是手头比较紧张,”冯君老实地点点头,穷就穷嘛,有啥呢?不愿意正视才是真的丢人,“但是我真要下了决心的话,有的是地方挣钱……不知道你信不信?” 都不用多说,他能预知股市波动,那去国际期货市场转两圈,挣几个亿还不是轻轻松松? “那……我当然信了,”韩总犹豫了大约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很干脆地点点头。 冯君悠悠地发话,“所以,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挣点钱。” 他终于是没有跟韩总谈合作。 但是这世界上的事,真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在跟韩总交谈之后的第三天,冯君又遇到了一个熟人……如果有过一面之缘也算熟人的话。 就是桃花谷车祸那一天,曾经跟他一起救人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来到了洛华庄园。 按说他是进不了庄园的,他甚至没有冯君的电话,但是这并不要紧,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冲门卫发问,“就是这个人……应该姓冯,是你们这儿的吧?” 两个门卫对视一眼:冯老大很少允许人拍照的,这个小娃娃拍了这么多,还是通报一声吧。 少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女孩,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中人之姿,看着气质倒还不错。 冯君通过监视器,看到了两人的模样,认出了少年,本来想让他们进入庄园的,想一想还是让李诗诗开车,带着自己来到了山门。 见面之后,冯君把他俩带进来,就在一号泵的亭子坐下,让李诗诗烧水冲茶招待他们。 少年叫王云海,跟他一起来的是他的表姐盛晓凤。 才坐下不久,王云海就表示,他手上还有一段视频,“……是你招呼大家一起拉车门的,可以证明咱们一开始是热心救人的。” 冯君点点头,随口发问,“那这视频你为什么不发,是粉丝太少的缘故吗?” “我听说你在投诉他们了,”少年不无得意地回答,他为自己的信息灵通而感到骄傲,“要不然我也找不到你这里来……我觉得这个视频交给你,会更有意义。” “这个……也有道理,”冯君笑着点点头,跟十七八岁的少年谈话,不需要绕来绕去,“你想得到些什么呢?” “我没想得到什么,”王云海傲然回答,“就是咱们好心帮人,不能让他们这么污蔑了,我要主持正义。” 原来是正义的少年……冯君笑一笑,“那正义也不能白主持,否则就太廉价了……你家做什么生意的,我照顾你一下。” 现在的他完全有资格这么说话,洛华庄园干活的人加起来已经过了半百,加上袁老他们这些客人,可以说近百了,哪怕对方家里是卖粮油的,庄园的需求也顶得上一个小饭店了。 王云海思索一下,老实回答说,自己老爸是下岗工人,后来跑大车挣了点钱,现在是做烟酒批发生意,代理着几个小牌子。 其实现在的社会,这样的人很多,行业也不固定,什么赚钱做什么,不过大抵看来,他的老爸还是有点经济实力的。 冯君听得琢磨了起来,采购一批烟酒……是不是有点少啊? 就在这时,王云海的姐姐盛晓凤出声了,“冯总,您手上那块江诗丹顿……多少钱?” 冯君讶异地看她一眼,心说你这关注的重点不太对吧?“别人送我的,型号什么的我也不懂,大概……两百多万吧。” “果然!”盛晓凤一拍手,高兴地发话,“我就说嘛,戴得起这表的,怎么可能为点治疗费狮子大张嘴?您拽车门的时候,差点磕了表蒙子。” 原来她对奢侈品有点研究,看表弟拍的救人视频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出手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腕上的手表……都够买好几辆卡迪拉克了。 她建议表弟,你把这个视频放到网上,再加上分析,起码能再博一拨关注。 但是王云海认为,咱们应该学一下“套路打脸”,先让他们得瑟着,等该露的屁股都露出来了,咱们再光速打脸,岂不是更好? 这家伙是有点恶趣味,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没将视频放出去,到了后来才知道,冯君居然找了律师,把对方给告了。 他原本就相当佩服冯君,现在听说他是亿万富翁,心里就更生出了交好之心,琢磨着这种证据我拿着也没多大用,但是给了对方,没准能起到奇效。 冯君好奇地看盛晓凤一眼,“眼力不错呀,你在哪儿上班呢?” 盛晓凤现在是研一,开学研二,她笑着表示,自己就是闲得没事的时候,去淘淘网做点兼职,“……也不是模特,就是刷单了。” 刷单……要不弄个淘宝店铺卖保健食品?冯君摸一下下巴,不过下一刻,他就把这个念头丢在了脑后,在淘淘网上卖奢侈品,不是找仆街吗? 所以他又看向王云海,“这样,我最近想买个小酒厂,最好有自有品牌的,让你父亲帮着联系一下吧,如果成功了,我会支付佣金的。” 这么操作一下,他也算是感谢了对方送来证据。 “这种东西……多的是呀,”王云海毫不犹豫地回答,“一个品牌不值多少钱,而且酒厂不一定有品牌,品牌也不一定有酒厂。”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伏牛是农业大省粮食大省,可以说遍地都是酿酒的小作坊,作坊有自营的,也有酿出酒来之后,卖给其他酒厂的。 至于说有品牌的酒业公司,真的未必有酒厂,弄个勾兑的场所,就开始生产“名酒”的事儿,多了去啦,也没人管。 就这都算是“正规厂家”,起码有正规公司,有法人代表,比那些卖假冒伪劣产品的强多了。 王云海对这个情况相当清楚,他父亲做这个行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要是只想买个壳子,真的很简单,我估摸着有几万块就够了。” “几万块能买来什么?”冯君听得就笑,“你回去问问你老爸,我要一切资质都正规的公司,最好到手之后就可以生产的那种。” 王云海眼珠一转,“冯总……是您要买吗?”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微微摇头,“不是我要买,算是……推荐给朋友吧。” 他再一次侥幸躲过了税务查税,实在是不想搞什么实体,至于说个体户什么的,那更是坚决不搞了那可是承担无限责任的,连破产的资格都没有。 王云海倒是没在意,直接摸出了手机,“那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一声。” 这个电话打出去,半个小时之后,王云海的老爸王世维居然亲自赶了过来。 他其实知道儿子去找谁了,对于冯君这个人,他是很想接触一下的,但人家是亿万富翁,儿子能接触上,那是儿子的机缘,他上杆子凑过去,没准还会得罪了对方。 但是对方有意买个酒业公司生产酒,这就是王世维自己的强项了,他儿子所掌握的那点消息,纯粹是一知半解。 所以他亲自赶过来,问冯君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冯君倒也不藏着掖着,说我有高端酒的酿造技术,也能开发出一些养生酒,为了避免麻烦,想找个正规的酒业公司生产。 至于说酒业公司要放在谁名下,他暂时还没有想好,反正他自己绝对不会跟这个公司有瓜葛,也省得税务局再找上门来。 听到这里,王世维的眼珠转一转,很耿直地发问了,“冯总你这么做……是想避税呢,还是有洗钱的需求?” “不是避税也不是洗钱,”冯君倒也不生气对方这么问,因为在他看来,有问题就问出来,比藏在心里好,你愿意耿直,我也想耿直,“这个酒业公司,我其实宁可不避税的。” “问题在于,除了酒业公司,我还有其他的产业,但都是私人性质的,连个体工商户都不算,现金流又很大,以前别人不查,现在我要是成立了公司,别人就有资格查我的流水了。” (更新到,大声召唤月票。) 第八百五十八章仙酿 王世维走南闯北半辈子,一听冯君的话就明白了,“走水路还是开私矿?” 冯君想一想,这事儿也没必要捂着,整个华夏的玉石珠宝圈子,没听说过洛华庄园的应该不多,于是沉声回答,“私矿。” 私矿……那还好一点,王世维心里松了一口气,走水路的话,他掺乎进去就太危险了,“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洗钱了?”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洗钱我用得着这样?洗钱的手法多了去啦……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个买卖,把别的事情牵扯进去。” 他大量倒卖玉石,赚取了海量的财富,在玉石圈子里并不是秘密,他也不怕泄露一二。 反正他的事迹仅仅是在小范围里传播,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关键是玉石跟黄金不一样,不是国家战略资源,也没有被他抢了矿的苦主出面首告,所以居然没人查他。 王世维能理解他的逻辑,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你既然不需要洗钱,也有了那么丰厚的收入,还搞酒业公司做什么? 他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你真的觉得,自己酿的酒能赚大钱?” “那是肯定的呀,”冯君点点头,不解地看着他,“要不我吃撑着了,做这个?” 其实我真的觉得你是吃撑着了,王世维心里嘀咕一句,他专门从事烟酒批发的,心里太明白开发出一款畅销的新酒有多么难了。 酒就那么几个指标,你能调出多好的酒?真当世界白酒第一消费大国的酒企里,从业者都比不上你这半路出家的吗? 随便拿个什么传说中的秘方,就指望酿出好酒……这个可能性不存在的。 想把酒的销量提上去,也无非就那么几种手段,口碑、渠道、品牌、宣传。 他认为,如果冯君能使用本尊出马,大手笔投放广告的话,这个酒还有那么点做头,但是冯君却又表示,会跟酒业公司划清界限。 王世维想不出,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自信,有心想劝一劝,可人家年纪轻轻就是亿万富翁了,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资格劝说对方,只说人家少年得意,未必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 冯君见他不以为然,心里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多说,拿出一个玻璃瓶来,“这是我自己配的酒……王老板尝一口?” 李诗诗冲茶用的是小盅子,见状忙洗出一个盅子来,倒了半杯进去,约莫也就是个三四钱的模样。 王世维也是老酒鬼,他鼻子微微翕动两下,眉头猛地就蹙到了一起,然后端起小盅子,缓慢而悠长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就屏住了呼吸,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约莫十来秒钟,他长长地出一口气,“这香味……绝了。” 接着他睁开眼睛,端着小茶盅晃动一下,仔细地观察片刻,微微颔首,“色泽没有问题。” 然后他将小茶盅端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咂巴几下嘴巴,又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他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沉吟一下,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良久,他微微颔首,“好酒,醇香、回味悠长,喝了以后全身通透……” 沉吟一下,他又表示,“奇怪的是,感觉很提神……这酒成本不低吧?” 冯君笑了起来,“成本比你想象的要高。” “这个口感和酒香,高一点很正常,”王世维并不奇怪,他就是卖酒的,什么样的酒该是什么样的档次,他比一般人要清楚得多。 不过区区的几钱酒,还不足以让他做出充分的判断,“如果你能给我几斤,让我回去找朋友共同品尝一下,感受一下酒意、回味和后劲,我能大致给出一个建议的价格。” 冯君看着他就笑,“起码我这酒,还是拿得出手的,对吧?” “这个没问题,肯定是好酒,”王世维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你的酒里,带着一股非常细微的粮食的土腥味儿,纯粮酒,不会便宜了,但是……勾兑上还欠缺一点火候。” 冯君笑了起来,“肯定是纯粮酒,我也没兴趣加强勾兑技术,卖就卖纯天然的概念。” “那就只能卖健康了,”王世维不无遗憾地摇摇头,“酒是好酒,但是不去了这股子土腥味儿,终究是到达不了顶级酒的行列。”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顶级酒……谁配跟我谈顶级酒?” 他的话说得信心十足,但是王世维只是觉得,冯总是掌握了一种极佳的酿制和勾兑工艺,得意之下,有点小看天下英雄。 但是王世维认为,这种情绪很正常,谁没有年轻过呢?而且这酒也确实不错,冯总高抬自家两分,再贬低对手三分,倒也能勉强称得上傲视群雄。 最关键的是,你自己酿的酒,要是你对自己的产品都没信心,这买卖能做到多大? 所以他笑着问一句,“不知道冯总对这酒的定位,是在什么样的价位上?” 冯君先是一愣,然后笑一笑,“会很贵,我卖的不止是酒,还有健康。” 王世维闻言也笑了起来,“明白了,无形的东西才卖得起价钱来,比如说格调,比如说情怀……这健康更是无价的,您是打算把它做成奢侈品?”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傲然回答,“如果我的酒不能成为奢侈品,还有什么酒,有资格成为奢侈品?” 你再奢侈,还能奢侈过那些顶级红酒?王世维心里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他倒是觉得,冯君如果有这个野心的话,这酒未来发展到国内顶级白酒行列,也不算奇怪。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这个酒的价位区间……打算定在什么位置?” 冯君笑一笑,还是不直接回答,“我送你一罐,回去慢慢喝,你琢磨一下该是什么价位……麻烦你帮着问一下酒业公司的事。” “这个事儿好说,今天就能帮你联系一下,”王世维笑着发话,“郑阳就有这样的公司,我帮你联系好意向,让他们直接跟你谈,可以吧?” “还是联系小李吧,”冯君笑着回答,“我既然要藏起来,能不露面是最好了。” 王世维觉得,这年轻人实在是有点傲气,不过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亿万富翁其实只看这么大个庄园,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贵气了。 然后,他还真得了一罐酒,那种三十斤瓷罐装的酒,下面有一个小巧的铜制水龙头,打开龙头,里面就能流出酒来。 回去的当晚,王世维就喝了二两,他虽然常年喝酒,但是在家的时候不多喝,就是二两。 二两喝完之后,他非常兴奋,就用眼神暗示老妻今天我想收个作业。 老妻假装没看到,过一阵走过来,随手把一包开包的卫生巾放到了桌上。 扫兴啊……王世维索性又喝了二两,不知不觉间昏昏睡去。 第二天起床,他有一醒来就咳嗽的习惯,今天咳得格外凶一点,不过跟往常的干咳不一样,今天咳出了不少痰块,到最后索性是蹲在马桶边上不住地咳了。 他撕心裂肺地咳了十来分钟,吐出的痰块足有小半碗,然后一按马桶冲走。 接着他洗脸刷牙,竟然觉得神清气爽,连身体都轻快了不少,“这次的睡眠质量不错。” 这一天晚上他有酒局,是一个老同学从京城回来了,请几个关系不错的一起坐一坐。 这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起来他又很难受。 然后他连着在外面喝了两天,都不是很舒服,然后他又是在家喝了二两冯君的酒。 这酒就怕对比,王世维原本就非常擅长品酒,今天再喝这个酒,就觉得冯君那么傲气,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人家这个酒,可是比他昨晚喝的五粮液还好喝。 关键是次日起来,他又是咳了一大堆痰之后,神清气爽。 他心里就隐约有了一种明悟,这酒啊……没准还真是有养生效果。 这一天晚上又有酒,不过是他请,请烟草公司的人喝,他其实主要是批发酒的,但是烟酒不分家,既然卖酒了,就顺便开个柜台卖烟。 想弄点走俏的烟,少搭配一些别的烟,适当的应酬还是免不了的。 这次王世维直接拿了一个五斤的塑料壶,从罐子里接了一壶酒,请大家喝。 这种塑料壶装的散装酒,在郑阳很常见,很多私人小作坊都是这么卖酒的。 烟草公司来吃饭的,是一个小科长,见了这塑料壶之后,还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王老板你做这么大买卖,拿散酒来应付大家,真不实诚……茅台的指标卖完了?” 王世维卖烟是顺便,主要是做酒,买卖确实比一般烟草商店大很多。 他笑着回答,“刘科长你先喝,这酒一般人真弄不到,茅台那可是花钱就买得到。” 刘科长也知道,其实这种散装酒里,真有做得相当好的,王世维是卖酒的,敢这么说,肯定这酒不会很差,于是笑着发话,“行,那就尝一尝。”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王世维刚咳嗽完,正神清气爽呢,刘科长的电话就来了,“王老板,这酒真不错,晚上我请,你带酒来就行了,成不?” 第八百五十九章因果 王世维很清楚,刘科长是烟草公司的领导,平日里哪里少得了酒喝? 面对各种邀约,一般他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地表示,“我想回家吃饭。” 这种主动要在外面喝酒,还愿意自己请客的时候,实在不多见。 王世维笑一笑,“刘科长说笑了,你想喝酒就是给我面子,肯定是我请……茅台酒就是咱自家的,随便敞开喝。” “别,不喝茅台,”刘科长发话了,“今天我要请领导,你那个酒不错,你带上一壶来。” “不是吧?”王世维叫了起来,“刘科,昨天还剩下两斤多,你都带走了啊。” “不够呀,”刘科长大声发话,“我领导酒量大,关键这酒喝得真好,晚上回家睡的香,第二天起来啥事儿没有,精神还特别足。” “那必须的,请刘科喝酒,那必须得好酒,”王世维笑着发话,“但是这个酒,我也不多了,真给你拿不了一壶,半壶吧。” “啧,”刘科长不高兴了,“王老板你这就是卖酒的,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买还不行?” 王世维苦笑一声,“就算我想卖,也没那么多,手上真没多少了。” 刘科长是真的想买这个酒,一觉起来神清气爽,还跟老婆晨练了一番,他能感觉到,这个酒真的好,尤其是王世维号称没货了,他就更觉得这个酒好了。 于是他问一句,“那这样吧,你从哪儿进的货?我派人去买。” “我都跟你说了,这酒就买不到,”王世维苦笑一声,“跟谁那儿拿的,我也不方便跟你说,人家几十个亿的身家,给我一点酒,那是很给面子了。” “握草,”刘科长叫了起来,“几十个亿的身家,谁呀?” “别想了,不是咱郑阳人,”王世维可不想把冯君捅出来那位打定主意要撇清呢,他跟冯总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当然要维系好,反正……那位确实不是郑阳人。 “老王你就这点不好,总是藏着掖着,”刘科长沉吟一下发话,“这样吧,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过两天我请大老板,你带一壶过来。” 他已经决定了,反正还有两斤多呢,晚上够自己跟领导喝了,要是领导也觉得这酒不错,那就绝对可以巴结大领导了。 “你说得可轻巧,”王世维叫了起来,他如果不想在进货上占便宜的话,不需要太买刘科长的账的,不过……在社会上混,都是要做人的,“我这儿满打满也就三斤多了。” “到时候再说吧,”刘科长轻声嘟囔一声,挂了电话,显然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 王世维挂了电话之后,嘴角也是泛起一丝冷笑:这么好的东西,你小子还想再要五斤? 如果说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偶然情况的话,第三次居然惹得刘科长都动心了,那就充分地说明,这酒真有冯君说得那么好,而且很有可能……真的是对健康有利。 王世维也是奔五张的主儿了,那些对于养生有益的东西,他也愿意留着。 冯君送了他三十斤酒,现在已经喝掉五斤多了,剩下的他肯定要细细规划一下,像刘科长这种纯粹生意往来的人,他不可能再拿五斤出去除非他能从冯君那里再得到一些酒。 不过王世维对此,持比较悲观的态度,以前他没觉得这酒有多难得,现在意识到了,忍不住就要考虑一下:这酒到时候得卖多少钱一瓶? 卖健康的话,很可能是礼盒装了,那么……这酒的价格超过茅台,似乎也正常了? 慢着,看冯君那意思是,好像还要超过那些顶级红酒?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个电话,“老张,你那个酒业公司,谈得怎么样了?” “卖了呀,”老张在电话那边笑,“只卖了四十九万,我留了百分之二股份。” “那就是作价五十万了,”王世维笑一笑,“老张,兄弟介绍的人还算靠谱吧?” “那必须的,”老张笑呵呵地回答,他曾经尝试过自己做品牌,但是真的……太难了。 手续什么的他都办了下来,甚至还设计了特殊的酒瓶,然而产品宣传和推广,真的太烧钱了,尤其是山寨产品太多了他没闯出名堂还好,闯出名堂的话,根本挡不住那些山寨。 做原创难,反而是做山寨,还能挣几个快钱。 老张是有梦想的人,有意做个品牌出来,但是说到底……没钱,真要有钱的话,不但可以宣传推广,他也能保证本省之内出不了山寨都是一个省的,我看谁敢山寨我? 只要能把本省市场拿下,再向外发展,底气就不一样了,操作起来也是另一种思路了。 他相当于是屈从了现实,现在也做一些酒的生意,但是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品牌,目前唯一的品牌就是“张三老酒”,然而……那是用塑料壶卖的散装酒。 现在有人想买他的酒业公司,他有点舍不得毕竟是承载了梦想的,所以开价五十万,比王云海估计的要高得多。 事实上,王云海的估价只是针对干不下去的公司,只打算卖壳资源的,而老张的公司勉强还撑得下去,要这个价钱不算离谱。 不过王世维想听的不是这个,“那百分之九十八,是谁买去了?” “一个女娃娃,叫叶清漪的,”老张在电话那边笑,“感觉有点奇怪呀,女娃娃买这种东西做什么?我觉得可能是谁推出来的傀儡……” 肯定是傀儡了,王世维分外明白这一点,“他们打算做什么酒呢?” “做一个新酒系列,叫三生酒,”老张笑着回答,“目前手续还是我在跑,要不人家留我百分之二的股份呢?我其实想都卖了的。” “那你卖给我好了,”王世维忙不迭地表态,“一万的股份,我两万买你的。” 反正相关的手续他也熟悉,对方能办到的,他都办得到。 “逗你玩呢,”老张嘎嘎地大笑,“是我不甘心,一定要留下百分之二的股份,看他们能做成什么,反正就是一万块钱么,不过老王……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王世维沉吟一下,沉声回答,“买家是我的朋友,酿酒的实力非常强,我看好他们。” “切,”老张不屑地冷哼一声,“酿酒谁不会呀,老王你说点实在的,没准啊……我这股份就卖你了。” 王世维不为所动,“你如果能先卖给我,我就告诉你点实在的。” “那你就是让我别卖了,”老张不以为然地回答,“我就是有点好奇,他们打算把酒厂开到哪里,又打算怎么铺货,那是要做品牌的……三生酒。”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王世维一点口风都不吐,“我只是帮你们撮合一下,两边赚点介绍费而已,你又不把股份让给我,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你不会连介绍费都想昧了吧?” “不到五十万,你还想要多少介绍费?”老张冷哼一声,“请你喝顿酒就完了,不过老王你这么不仗义,我可是记住了。” “记住了又怎么样?”王世维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人家发展得好了,你百分之二也挣钱;发展得不好,我帮你卖了四十九万出去……你还得谢谢我吧?” 老张默然,半天之后才出声发问,“老王,我就是想问一句,这家到底什么背景?我怎么听说,跟白杏镇那个神异有关?”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王世维很干脆地拒绝回答,“反正你就百分之二的股份,看着他们怎么操作就完了嘛,该干啥就干啥,没信心就卖给我……我就不知道你愁啥呢。” 老张悻悻地挂了电话,嘴里嘀咕一句,“我特么就想知道……这叶清漪跟冯君什么关系!” 他嘴上说什么“白杏镇的神异”,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买他公司的人,就是洛华庄园的冯君,只是让别人出了头而已要不是知道真的买主,他百分之二的股份都不留。 不过看破别说破,这也是混社会该有的素质。 冯君不想露头,肯定有原因的,他傻逼兮兮地硬杠的话,承受得住亿万富翁的怒火? 其实叶清漪跟冯君,真的没什么交情,只是一个在他落魄的时候,曾经对他有一点好感,也试图帮助过他的一个平凡女孩儿,供职于李大福珠宝行。 冯君能鉴定了玉石,跟李大福搭上线,都离不开她这个中间人,但是后来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就慢慢地走远了没有谁对不起谁,相互也都很赏识,大约……这就是命运吧。 而冯君在听说王世维介绍的酒业公司之后,悄悄来郑阳市做个调查,好死不死地,就碰到了叶清漪。 当初他跟这个女孩接触,其实是抱有一些不怎么纯洁的目的毕竟这也是个美女,但是在这次遇到她之后,他猛地想起:我似乎还欠她一点人情。 冯某人身为讲究人,是最不喜欢欠人的,于是他琢磨着,这女人是跟我无缘了没有那种特别亲近的缘分了,那么,就送她一场造化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八百六十章出酒了 叶清漪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出来拿个快递,居然能碰到冯君。 关于冯君的消息,她知道得很多——她就是李大福的职员。 甚至李大福的老板李永锐,都知道她跟冯君认识,为此还提拔她做了副店长。 不过她也能感觉到,两人渐行渐远了,不是交情淡泊了,而是……地位相差越来越悬殊了。 现在的洛华庄园,在郑阳——甚至在伏牛,都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就连周边的几个省份都知道,想要得到上好的玉石,必须要交好洛华庄园。 洛华庄园对李大福还是很买账的,但是平日里交易,也就是红姐的手下跟李大福的相关业务人员对接,连红姐都基本不出面。 只有在一些重要场合,李永锐发出邀请,红姐能到场捧个场,这就是很给李大福面子了。 至于说冯君?人家早就超脱了这种商业场合,李永锐都不好说什么。 而这种场合,叶清漪就算参与,能有个位置混个桌牌,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是朋友相忘了,而是……社会在发展,各自的发展频道不一样,发展速率也不一样了。 冯君见到叶清漪的时候,非常开心,他正愁酒业公司没主事的人,马上就表示:我这儿有个好买卖,你过来挣点钱吧。 这件事便宜了谁都是便宜,为什么不便宜了她呢?他当初对她的好感很深。 叶清漪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脑袋都是晕的,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简而言之,冯君愿意出钱,买下一个公司的股份,让她去代为管理,股份也全记在她的名下,而且他表示,自己愿意把这个公司做起来。 叶清漪她……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了,她真的没有想很多——又有钱又帅气的男神送一个公司过来,谁会不要? 而且冯君强调了,这是有限责任公司,赔完就算完事,公司破产而已,不会影响到个人。 叶清漪心里想的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无限责任公司我也帮你扛了,有啥呢? 所以她就稀里糊涂地拥有了张三老酒酒业公司的百分之九十八的股份。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了一个问题,“啊呀,我不能在李大福继续工作了?马上店长了呢。” 在很多事情上,叶清漪是相当糊涂的,但是怎么说呢?傻人有傻福。 接下来她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酒业公司改名字,改为“三生”。 这不是多大的问题,变更名字而已,但是第二个问题,是要推出新酒的品牌,大到商标注册,小到酒瓶造型,这都是要花费时间耗费精力的。 叶清漪晕晕乎乎地在跑这一切,她甚至也找了两个姐妹,帮着参详自己遇到的事情。 但是那俩姐妹都相当地耿直——你又不出钱,就有了一个公司,你不行我可以上呀。 处理这些事务,花费了她十多天的时间,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忙了这么久,该办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咱到底要卖啥呢? 问卖啥……那是开玩笑,她已经知道公司的规划了,她疑惑的其实是:咱们的酒怎么卖? 冯君却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又投资了三十多万,收购了远郊一个酿酒的作坊,然后让叶清漪开始敞开收购散酒。 没错,他的想法也是不做酒厂,只做原浆的加工和少量勾兑。 冯君送给王世维的酒,其实就是他在收来的散酒里,适当地添加了一些灵酒,比率大概是两千比一左右——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暴露出明显的灵气了。 也就是说一斤灵酒,能勾兑出两千斤的“三生酒”。 这是冯君送给王世维的酒,他的定位是顶级酒,还有一种中端酒,他的勾兑比例达到了一万比一,至于说未来会不会考虑生产十万比一的酒,那就再说了。 所以他卖的酒,本质上还是收来的散酒,只是加了一点灵酒而已——当然,收的散装酒必须得是纯粮酒,口感还得好。 高质量的散酒,郑阳周边并不缺乏,但是收购也没有想得那么容易。 首先就是价位问题,大量收购散酒的话,一斤酒几分钱的差价,都相当了不得,一定要准确地把握好收购价格。 冯君其实并不介意稍微提高一点收购价,但是他不能让别人看成是傻瓜,而且做为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新丁,随便破坏行情可是大忌。 其次就是很多酒企对于新人的进场,抱有相当高的警惕性——你们打算做什么,将来会不会对我们的市场造成冲击? 所以给原来酒企的老总,留下百分之二的股份,还是相当合适的,张老板一直做这个行业,而且也尝试做过品牌,他解释一下说,新老板打算做品牌,起码大家是倾向于相信。 再有第三点就是收酒的过程中,必须提防以次充好。 冯君要收的虽然是散装酒,但是对酒的质量要求极高,可以说是散装白酒的顶级酒,价格不菲,一定不能被人用劣质酒骗了。 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也需要有专业人士的监督,张老板和以前的技术员,都能派上用场。 不过这一次,叶清漪终于体现出了本地土著的能力,她居然在本地找到了两个调酒技术员,其中一个还是她拐弯抹角的亲戚,她聘请两人做兼职质检员。 小叶子并不是不相信张老板和他的人,只不过她做为表面上的控股大股东,在重要的环节上,必须得有自己的人才行——她不这么做才叫外行。 刚开始收酒的时候,她真没收到多少,三天不过才收了三吨多。 叶清漪跟张老板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要不来个开业酬宾吧,半个月内来卖酒的,收购价格一律上浮百分之五。 这效果是立竿见影,半个月内,她收了两百多吨酒。 酒收得差不多了,定制的玻璃瓶也到了,非常华丽高端。 叶清漪那个懂调酒的亲戚开始头疼,“清漪,这么搞的话,一瓶酒的成本都要到十五了,你打算怎么勾兑,又打算卖多少钱?” “勾兑好说,”叶清漪取出一个量杯来,又取出一瓶无色的液体,每两百斤酒里添加五十毫升液体,“搅拌一下,这些处理过的酒就可以装瓶了。” 她的亲戚对她手里的无色液体,那真不是一般的好奇,苦苦哀求了她好一阵,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也知道这种事犯忌讳,但是身为技术人员,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求知欲。 叶清漪最终还是碍不过亲戚的面子,让他闻了闻,“里面其实也是酒……至于说给你一点,那真的不行,我会吃官司的。” 这位还是不甘心,“那让我尝一尝行不行?” “这个真的不行,”叶清漪很干脆地摇摇头,“不是舍不得让你尝,可能会死人的!” 关于这一点,冯君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灵酒真的不能让普通人敞开喝。 这还是他从坊市里买的中档灵酒,如果是相思爵优化出来的灵酒,他那八个徒弟都不能敞开喝。 张老板听说出酒了,马上跑过来,拿酒提子提了半斤多上来,兴高采烈地尝鲜。 他不会问对方配酒的秘诀,那样的话恶意太明显了,不过喝一点酒是没问题的。 品尝过后,他有一点微微的失望,“酒味儿倒是还可以,但是勾兑得还差一点……土腥味儿不去,卖不起好价钱呀。” “没事,这是纯粮酒,”叶清漪笑着回答,“咱们的卖点就是纯天然、养生……以及健康。” 张老板眼珠转一转,“叶总,咱这酒的市场定位,是在多少钱?” “会很贵的,”叶清漪笑着回答,“等供销情况稳定了,我给大家发红包。” “很贵的……”张老板摸一摸下巴,出声发问,“那我不拿整瓶的,用壶打一点没问题吧?” 天地良心,他这要求真不算什么,酿酒的还会差这点酒?别说他还在企业里有股份,就算他没股份,只是一个帮忙的,开口讨要点散酒,谁还能不给?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叶清漪歉然地摇摇头,“张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不方便,这样吧……两斤,最多两斤。” 张老板笑着摇摇头,“叶总你还真是小气……好吧,两斤就两斤。” 叶清漪见他不高兴,少不得解释一下,“张总,真的抱歉,我这儿有总量控制和核算。” 张老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悻悻,出了门之后,给王世维打个电话,“特么的,我自己的公司,喝点酒还限制着……这是没见过出酒还是怎么的?” 王世维听得却是一愣,“出酒了?” “出什么酒,就是勾兑了一下,效果还一般,连土腥味儿都没去了,”张老板不满意地抱怨,“就这酒还看得那么紧,一壶子都不让打,只让拿两斤,还下不为例……呵呵,可笑。” “是有点不合适,”王世维不动声色地回答,“两斤,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太没有诚意了……对了,既然只有两斤,先让我尝个稀罕吧?” , 第八百六十一章另辟蹊径 张老板隐约听出点不对来,他低头看一看自己手里拎着的五斤装酒壶——里面只有少半壶酒,他迟疑一下才发话,“嗐,我刚才生气了,就没拿酒……去特么的,劳资不稀罕。” “别啊,”王世维的声音略略地大了一点,“你不感兴趣,我倒是很想知道,能酿出什么酒来……要不,我用你的名义去拿那两斤酒?” “老王你这家伙忒坏了,”张老板放声大笑,“你肯定知道这酒好在哪儿,是吧?居然还想骗我的份额……你丫真的忒不仗义了。” “哈哈,你也有变得聪明的时候?”王世维也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之后正色发话,“老张,我要是你,就把酒带回家,等没人的时候,独自喝上一二两……给别人喝就可惜了。” “唔,”张老板沉吟了起来,过了几秒才又问一句,“真有那么好?” “真有那么好!”王世维毫不犹豫地回答,同时还很婉转地表示,“老张,你有百分之二的股权,真的很不错,一定要珍惜啊。” 张老板挂了电话,无声地摇摇头,他刚才还真是生出了点不该有的想法,经老王一提醒,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有点利令智昏。 洛华庄园那位,可是号称神异来的,这酒是人家的布局。 就算张老板财迷心窍,不怕来自富豪的报复,但是那种冥冥中的神秘力量,谁能不怕?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人劝,回去一个人享受一下这新出的酒,感受一下有什么好处吧。 第二天,张老板都没去自家的店面,直接跑到了酒厂,“叶小姐……叶总,我想问一下,现在已经生产了多少瓶?” 叶清漪本来可以不告诉他的,毕竟只是一个占股百分之二的小股东,不过为了双方能友好合作,她还是回答,“一百多件了,不到两千瓶吧……” 三生是一斤装的酒,一件十二瓶,定制的瓶子很精美,但是纸盒包装就很一般了。 “这酒我尝了一些,真的不错,养生效果很好,”张老板正色发话,态度相当地诚恳。 他确实感受到了三生的不俗,可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有些不解,“十二瓶一件,这样的包装……我觉得很不合适,体现不出来三生的价值,必须要使用小包装,越精美越好。” “就算不能弄成两瓶一件的礼品包装,起码也得是六瓶一件的独立包装,十二瓶一件……这怎么配得上三生的档次?” 叶清漪是不喝酒的,对这些也没有太直观的认识,她只是微微颔首,“好了,你的建议我记下了,回头会考虑的。” 张老板其实还是想问这酒的价位的,但是昨天问了没有结果,他也不想显得太心切,于是又发问,“既然已经开始生产了,什么时候开始宣传,又是什么样的销售模式?” “销售……快了吧,”叶清漪有点心不在焉,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张总也想参与这个销售?估计不太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老板急了,“酒厂我是有股份的,给我一点代理的量,不算过分吧?咱们又不是上市公司,不存在关联交易的说法。” 他越说越着急,“如果能让我独家代理了这个酒,三年之内,我保证……” “张总别开玩笑,”叶清漪笑着发话,“参与销售都不可能,就更别说独家代理了……您当年自己也做过品牌,在做市场方面,您没有太明显的优势。” 其实她这已经是收着说了,对方岂止没有“明显优势”?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要钱没钱,要宣传能力也没有,销售渠道么……也仅仅是聊胜于无。 张老板听得就有点着急,“那不是我没有好产品吗,如果是这个酒……” 话说到一半,他戛然而止,好东西谁不会卖啊,还是说点别的吧。 “叶总,其实吧,我就是想知道这酒怎么卖,想买点回去。” 叶清漪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回答,“这个酒不对市场销售。” “不对市场销售?”张老板愕然,“那怎么赚钱?” “我会把它卖掉的,”叶清漪波澜不惊地回答,因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所以也看不出她的情绪,“抛去所有成本,一瓶加十块,然后卖掉。” 张老板愣住了,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思路。 因为他并不知道,冯君担心的是税务牵连。 其实冯君在一开始,是想让叶清漪连销售也负责的——至于赚取的那些巨额利润,交税就交税了,他不会心疼。 但是仔细推算一下,他发现一个问题,“三生”赚了很多钱之后,怎么交给他使用? 他倒不是担心叶清漪赚钱之后,故意不给自己——不给就不要了呗,以后不供应灵酒就是了,话这点钱看清楚一个人,还是很划得来的,正好两不相欠。 他考虑的是:叶清漪通过三生公司给他钱,躲不过工商和税务的监督。 毫无疑问,卖酒赚的钱,大部分是要被他拿走的,这么多的钱,别人不可能视而不见。 所以想来想去,他觉得不能让三生自建销售渠道。 倒不如让他们生产了酒之后,稍微加一点钱再卖给自己,至于最终卖多少钱,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这样的话,其实三生酒业公司相当于是一个代加工的工厂,赚一点代工费而已,哪怕这品牌也是“三生”公司的,但是没办法——核心技术掌握在洛华手中。 叶清漪对冯君的这一套思路,大致摸清了一些,并没有彻底地明白——自己提供品牌,反而成了代工厂,这个逻辑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她也仅仅是感叹了一下,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三生账面上的资金也全部来自冯君。 甚至她觉得冯君已经很厚道了,她现在已经收了两百吨的酒,合四十万斤,这些酒加工一下卖给冯君的话,公司的利润可以达到四百万——税前利润。 每年……起码能有两个两百吨吧?她觉得自己一年能赚几百万,已经可以偷笑了。 所以她现在的态度就是:我没兴趣明白这个商业运作的所有意义,反正冯君出钱出技术,还负责回购所有合格商品,这么好的事儿,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而且她也没有辞了李大福的工作——李永锐特批了一下,允许她不来上班。 很奇怪吗?真的不奇怪,李大福是国企不假,但是真以为国企不养闲人?看看四大行就知道了——能带来大额业务的闲人,还不是得养着? 张老板琢磨了好一阵,还是有点不摸头脑,在他的意识里,一瓶酒能赚十块的纯利,那真的相当了不得了,卖散装酒的话,一斤五块都赚不到。 一年如果能卖一百万斤酒,那就是一千万的利润——他根本不会考虑上税的问题。 但是同时,他又有发自内心的可惜:这么好的酒只赚十块,委屈呀。 所以他下意识地反驳,“只能加价十块,这个销售路数不对……这么好的酒,怎么能给人独家代理?” 叶清漪看着他,一脸的啼笑皆非,“那你刚才还要独家代理?” 张老板的老脸一红,“这个……我代理肯定比别人的价格有诚意,真的。” 叶清漪的樱唇微张,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呵呵~” 张老板还是不死心,想一想之后,又出声问一句,“那他最终的销售价格会是多少?” 叶清漪悠悠地回答,“何必着急问呢?早晚会知道,心急火燎地打听,不过是徒乱人意。” 冯君计划中的价格,是一瓶三生两万元,也不搞那什么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算起来还麻烦,一斤灵酒能兑出两千斤三生,差不多是华夏币四千万。 嫌贵?对不起了,一般人还买不到,这酒他不打算靠广告,要靠口碑。 两千斤酒的其他成本,其实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那一斤灵酒价值十个碎灵,折算下来的话,一块灵石价值四个亿。 冯君想卖的酒,可不仅仅是关于健康的,他还想卖养生的——延年益寿酒,两千斤的原浆里,除了加一斤灵酒,再加上一颗培元丹。 培元丹是深绿色的,不过再怎么绿,化到两千斤酒里也看不出来了,感觉跟三生酒差不多,口味相差也极其细微。 做为三生酒的系列,加了培元丹的酒,被称为“三生老酒”,至于说为什么多了老酒两个字,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不过这个价格,也是相当地见仁见智,一瓶三生老酒,售价五万。 冯君并不认为这个价格贵,两千斤老酒也才卖一个亿,比三生酒贵了六千万,但是他一颗培元丹就卖五千万的,只多了一千万,真的很贵吗? 至于说销售应该放在哪里,冯君选了四个地方,分别是茅山、麻姑山、武当山和太白山,他就是告诉对方,我开发了这么一个系列的酒,你们要是帮我卖的话,有十个点的返点。 这四个地方都是洞天福地,因为宗jiao政策,相关产业是免税的。 当然,他不是求对方帮着卖,而是表示……我这儿有这么个机会。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八百六十二章市场不大? 冯君的电话一打,第二天,那四处地方的人就赶到了洛华庄园。 这倒不是说,现在的洛华已经到了“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地步,而是现在的洞天福地……都非常需要证明自己神秘实力的硬货。 譬如说,茅山是第一个赶来的,做为重开了“金坛华阳之天”的道门一脉,又有灵泉重新流淌的噱头,茅山这半年真的是红得发紫,各种供奉大增。 但是……茅山依旧强烈需要得到一些资源,得到可以被归纳为玄学的资源,这种需求,甚至比茅山以前凋敝的时候还要强烈。 已经被捧上神坛了,只有制造更多的神秘话题,才能让茅山长盛不衰甚至更进一步。 至于说茅山跟洛华关系好,小天师其实是当天半夜进入的洛华,然后冯大师彻夜未归……这些就是一些无稽之谈了不是说不够真实,而是说深层次的真相,跟这些表象无关。 茅山有证明自己“气象万千、无物不应”的刚需。 当然,必须指出的是,这四家能匆忙赶过来,也是冲着洛华庄园的名头别人说什么“我有了好东西”,他们未必会信,毕竟道门里不靠谱的人很多。 但是冯君说他有好东西,没人会不信别说这四家了,就连王屋、昆仑之类跟洛华不对付的修道者,也不会怀疑,冯山主的口碑不错,实力更是在那里摆着。 骗人……犯得着吗?以冯君的能力,急了眼可以直接抢的。 他连昆仑都敢抢,还有啥不敢做的,有必要骗人吗? 简而言之,出于对冯君能力的信任,这四家有过合作、又有刚需的同道匆匆赶来。 这一次,冯君是一定要热情招待的,于是在蓬莱大酒店摆了极其奢华的两桌。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而不是在庄园内呢?因为庄园里的灵气太多了,会影响到他们品酒。 没错,冯君拿出了五瓶三生和五瓶三生老酒,让他们品尝一下酒中所蕴含的味道。 这四家里,除了麻姑山的关山月,其他三家对灵气都是相当敏感的,很快就发现了奥妙。 郭长老和冯天扬直接表态了,“这酒是好东西呀,不用往外卖,我们买了。” 郭长老对老酒里的培元丹兴趣不大,他手上灵植颇多,差的就是有灵气的补品。 冯天扬是经年累月地接触问道茶,觉得这酒里的灵气,一点都不比问道茶少,太白山又有钱,不过是两万一瓶,先买一百瓶回去,自家慢慢喝着。 唐王孙这次和唐文姬一起来了,他品了酒之后,出声发问,“冯大师,你说我金坛华阳之天的灵泉,能不能酿出这种酒来?” 别看他修为不高,真的是窥破了这三生的本质。 “不可能,”不等冯君回答,玄德洞天的执掌冯天扬就断然回答,“酿酒需要过程,而灵气会流失……你打算在聚灵阵里酿酒?” 唐王孙笑一笑,看向冯君,“大师的酒肯定不是在聚灵阵里酿的。” 这种程度的小试探,冯君已经免疫了,“大致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四家,每家我送两件酒,三生和老酒各一,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其他的,你们自己考虑吧。” 他并不强求这些人帮自己卖酒,只是想着道门一脉,相互提挈一下,他若真是从生意人角度出发的话……找庄园里那几位,销量也不会差吧? 那几位相互看一看,点点头,“要肯定要,这是好事儿,我们商量一下份额……” 第二天一大早,这四家就找到了冯君,每家认购五十件,也就是六百瓶,三生和老酒各半,其实这就相当于每家两千多万了。 关键是这四家都没想着赊欠,而是一手钱一手货……要不然对大师太不尊重了。 这些钱有人不在意,有人却是很在意,比如说麻姑山,应该是已经勒紧裤腰带了。 当然,返点的话,也能有两百多万的收入,但是得能撑到那个时候啊。 关山月挺不好意思的,说我麻姑山确实差一点,这还是唐天师借我一千万,但是一年之内肯定能把酒卖完。 冯君无奈地笑一笑,“没钱就少进点,我是帮你们挣钱……你这么大压力做什么?” 关山月可是啥话都敢说的女人,她很干脆地表示,“我的压力就是没钱,冯大师你的东西,那能差得了吗?” 唐王孙摸一摸下巴,微微颔首,“说实话,我是不好意思多买……” 他不无得瑟地表示,“其实我茅山现在……一年吃下两百件没有问题。” 两百件相当于八千多万,关键是平均下来,一天就接近十瓶了……这可是万元以上的酒。 哪怕是搁在郑阳,也没有几个娱乐场所或者餐饮商家,敢这么说的。 不过唐王孙真有这个自信,因为……遇到大点的法事,他也能拿出这个酒,做完法事之后,剩下的酒给居士们一喝,谁敢说这不是好酒? 但是冯君听得还是有点无奈:堂堂的茅山,也只能走这么大一点量? 他可是想着,一年最少卖二十万瓶,也就是一百吨叶清漪都囤了两百吨的原浆了。 二十万瓶也不过七十多个亿,一个月六个亿而已,比茅台差得远了。 就在这时候,彭老又晃晃悠悠过来了,“什么好酒?给我也见识一下行吗?” 冯君是真不想指着这些人卖酒,虽然他知道,也许他们的推销能力,比四大道门还强。 不过彭老既然问了,他也就笑着点点头,“那肯定了,前一阵才酿出来的酒,彭老一定要尝一尝。” 彭老眨巴一下眼睛,带一点试探地发问,“能带给我京城的朋友尝一尝吗?” 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他总算有点明白,为啥事事都请示领导的人,能活得比较好了。 领导就算不喜欢被质疑,但是下属能记得请示,这就出不了多大问题…… 事实上,彭老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有时候会起到很不错的作用。 三天之后,彭老来找冯君,“我有个朋友,对你这个酒挺感兴趣……能帮你代卖吗?” 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如果只是代卖酒,可以考虑一下……我不希望有别的接触。” 现在的他只想安安生生地挣钱,不牵扯其他杂七杂八的事。 正好彭老他们在庄园也待了一个多月,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因为这些人给庄园送了不少礼物,离开之际,冯君还是送了十件酒出去,三生和三生老酒各半,至于他们怎么分,他就不过问了。 徐雷刚的二哥倒是痛快,问清楚酒的价格之后,每样买了二十件,说我自己拿回去喝。 光这些酒钱就是一千多万,不过他的买卖已经做大了,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这些人回了京城之后,彭老就先打电话问他的朋友,做不做代卖酒的生意? 他这个朋友比他小两岁,也是退休了,但是人家的女儿嫁得好,嫁给了一个国企领导的儿子,女婿是开公司的,手上不缺钱。 这朋友是真心觉得这个酒好,不但好喝,喝了之后明显地改善了身体尤其是老酒。 所以他就跟女婿说,我有个好酒门路,你可以顺手做一做这生意。 他女婿也尝酒了,觉得这酒确实不错,但是价钱是贵了点国产白酒而已,你怎么能卖出欧洲顶级红酒的价格呢? 当然,对他来说这点钱不算啥,说那行吧,每样先让他给我发一百件。 各来一百件,那就是八千四百万,钱不多,不过他认为厂家该先铺货。 就算不是全部八千万铺货,怎么也得铺上一半……四千万意思一下吧? 白酒的利润……呵呵,他就不说了,上万元的酒有多大利润空间,谁心里还能没点数? 然而,对方居然要求全款提货,他觉得这就有点过了我不是没钱,关键是没你这么做生意的,我要是答应了你,别人都得笑话死我。 所以他就说,那我考虑一下吧他总不方便直接顶了老丈人。 他这边犹豫不决,彭老可是很当成个事儿,一直在关注着动向。 发现他这边没反应,彭老索性撇开他了,直接找自己的一个老同学,老同学的儿子也是做生意的,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只不过他此前不想让老同学为难。 老同学那真是没得说,尝了尝酒之后,第二天就指挥儿子,每样先买二十件,大不了咱们卖不了,自家喝也是好事。 彭老则是表示,我是现在没钱,可以算我借你的钱,等我卖了酒以后还你。 反正一千多万而已,不大点儿的事,老同学的儿子都没去郑阳,直接派了手底下的人去买东西,哪怕对方开不出票,他也无所谓这酒的好处,他已经在彭老那儿尝过了。 酒拉回来之后,他也没着急卖,直接扔库房了,好东西根本不着急卖出去。 又过两天,他夫人的老家来了一个正ting级的国企领导,夫妇俩做东招待人家,特意拿了两瓶三生老酒。 大多国企领导都是“酒精”考验的,这领导发现没喝过这种酒,就问了一下。 夫妻俩请客,肯定也要把人情做扎实了,说这是养生酒,市面上没有卖的,一瓶五万。 第八百六十三章暗访 国企这些领导,你还真不能不服,喝酒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第二天,这位就打过来电话了,昨天那种酒,你给我拿上五件我让人跟你现结。 人情往来原本就是这样,请客喝两瓶五万的酒很正常,白拿别人五件酒,那就不合适了价值三百万呢。 这边也会做生意,说没有五件那么多,老酒还有两件,再给你拿三件三生吧,也是好酒,价格稍微便宜一点,两万一瓶。 在京城就是这点好,只要东西足够珍贵,根本不缺明眼人。 彭老的老同学的儿子,用了半个月卖掉了四十件酒,赚了一百多万倒是小事,关键还有很多人兜屁股催他那个酒,赶紧再弄点回来。 这位的胆子也大,见市场认可,准备了八千多万,每样要进一百件。 这一次,他是专门去了一趟郑阳,想要亲自见一下那位神秘的老板。 非常遗憾,一个精悍的中年人出面接待的他,表示我们老大不管这些小事,你当我老板就行了。 不愧是彭老都要上心的人呐,这位临走的时候,心里都忍不住感叹,八千万的买卖,竟然换不来见对方一面。 这次他投入挺大,不过回款也快,才卖了二十多天,两百件酒就卖出去了一百五十多件。 到了这个时候,三生酒已经在京城市场上打出来一点名头了,不管是再富有的人,花五万块买一瓶国产白酒,也愿意吹一吹。 关键是这酒喝了以后,确实有不错的效果,尤其是对一些中老年人来说,感觉特别明显。 甚至一些高档的私人会所,都出现了三生酒,而且不会写在酒单上,只有客人问起有没有三生酒的时候,服务员才会回答“有”或者是“抱歉,刚卖完”。 至于价格,那就更是五花八门了,最贵的三生老酒卖到了十八万八千八,最贵三生酒则是十六万八千八。 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开始在打听,这酒到底在哪里能买到? 三生酒的包装很正规,该有的信息都有,有人托郑阳的朋友去三生酒业的地址看一看,等过去了才知道,这是人家公司当初的注册地址,现在已经搬迁了。 京城的三生酒逐渐卖得火了起来,彭老的另一个朋友的女婿也注意到了毕竟差点拿下代理来,他有点懵:这酒……就这么火起来了? 这还不是大火,只是有开始火的征兆连销售价格都没有统一呢,也没有零售的地方。 这位有点急了,连零售的地方都没有,那岂不是我想卖多少钱,就能卖多少? 他要老丈人再跟彭老说一说:我想好了,要代理这个酒。 彭老这次就没什么好态度了:我最先是要照顾你的,甚至在郑阳的时候,就把酒给你捎过来了,谈代理最先也是介绍的你家,你家没反应了,我才找的别人。 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为此得罪了人? 现在我同学家孩子做起来了,你居然要代理,我说……事儿不能这么做吧? 这位的女婿闻言也火了:我没说不做呀,只是表示考虑考虑,这买卖就离我而去了? 不过他也不好直接找京城的代理说事,于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郑阳这酒走的不是正规销售渠道,里面肯定有不少文章可以做。 事实上,现在找叶清漪的人就不少,毕竟她是“三生酒业”的董事长兼法人,很多人从工商、税务等相关部门,得到了她的信息。 得到了信息,自然也就找到了三生酒业租下的、所谓的“酒厂”。 一进酒厂,大家就看到了熟悉的包装箱,以及造型独特的酒瓶。 不过很遗憾,他们不能进入所谓的“生产区”哪怕那生产区看起来只有两亩地大小。 外面的接待区也很小,大约半亩地的样子,七八间房子以及……一块停车场,可以停放两辆大型卡车以及四五辆小车。 来的人感觉画风有点对不上号……这里就是生产三生酒的地方? 让整个京城都痴迷的三生酒,就诞生在这么简陋和粗鄙的环境里? 叶清漪对接待这些人毫无兴趣,倒是张老板不介意跟外面来的人聊聊天。 事实上,张老板知道三生酒在京城的定价之后,整个人都有点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相当高看三生酒了,但是真没想到,冯君的定价会如此丧心病狂。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三生酒这样的价格,竟然能在京城卖得极其火爆,以至于最近接二连三有人前来打听。 不过,三生酒卖得再火爆,他也无法插手,首先,他只是一个拥有百分之二股权的小股东;其次,生产和销售都是叶清漪在负责,他做不了任何的主。 叶清漪对来访者是礼貌而不失距离。 酒的配方?这不可能说;申请代理?我们不需要;经营策略?呵呵,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不过大致来说,前几次的来人,只是对三生酒有些好奇,一来打听一下底细,二来了解一下能否合作……很多时候还是郑阳本地人在帮着打听。 毕竟三生酒的销量还不够大,引起的关注也不算太高。 这个情况,在彭老的朋友的女婿来之后,发生了转变。 此人叫刘强生,他的老爸是央企的老总,他本人开了好几家公司,还参股多家公司,表面上的身家就有十几个亿。 按说他是不怎么看得上眼这点小钱,不过他觉得是彭老忽悠了自己,心里有点不平衡,而且这一款酒的逼格很高,不仅仅是酒精或者保健产品,还自带了社交属性。 别人弄不到的酒,我这里是独家代理。 所以他有必得之心,来了郑阳之后,没有着急去酒厂,而是先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 关于事涉冯君的部分,他是打听不到的,就是酒业公司里知情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彭老在向朋友介绍这酒的时候,就已经隐去了来源。 但就算这样,刘强生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譬如说这个酒厂完全就是一个勾兑车间,原浆酒都是外购的,没有自己的酿造工厂。 譬如说这个酒厂只见卖酒的人,不见来买酒的人,生产出来的酒也不知道卖到了哪里。 在整个郑阳市,没有人听说过“三生酒”这个牌子,不可想象它是怎么才在京城走红的,就算墙里开花墙外香,可是墙里一点香味都没有,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因为酒厂的安保很严,甚至很多人怀疑,厂子里面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 刘强生思索了半天,最终决定找两个税务局的人,进厂里拜访一下。 他在郑阳市没什么关系,朋友托朋友才找到了一个小领导倒是对口,但是对方听说要去三生酒业,马上婉拒了。 人家拒绝的理由充分,“你要是有对方偷税漏税的证据,实名举报的话,我们可以配合,但是只是猜测的话……省里市里再三强调,要为正规商户的合法经营,创造良好的环境。” 当然,这些是客套话,最后小领导暗示了这个公司不能随便查。 洛华庄园的手眼算不上通天,但是徐雷刚、红姐、王海峰等人,在郑阳都有一定影响力。 虽然郑阳知道杨玉欣、袁老的人不多,但是很多想要刁难洛华庄园的人,纷纷碰壁甚至死亡,久而久之也被不少人知道,于是就被贴上了“不宜招惹”的标签。 没有人知道洛华庄园到底什么地方难惹,所以纷纷猜测冯君“有背景”。 税务局查税是天经地义,但是无缘无故就去查一个亿万富翁……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刘强生又托人找了食药局的人,那边的回答大同小异三生酒业的商品上市了吗?在哪儿上架了,你手上有那些不合格的样品没有? 刘强生就觉得传言不虚,这郑阳市的地方保护也太强了一点,相关部门习惯不作为,外地人想要在这里做点事,还真的不容易。 不过最终,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央企在本地的分厂,借了两个保卫科的人,一起来三生酒业。 刘强生能见到的,依旧是张老板,但是他表示,我要见一下你们叶总,谈笔大买卖。 张老板做不了主,但是他见过太多次叶清漪拒绝别人,所以表示说,你要是没有人引见的话,就别来谈买卖了,叶总不会跟你谈的。 “我来自京城,”刘强生是一口的京腔,“我想跟叶总探讨一下,暴利是怎么产生的……这性质已经接近传销了。” 去尼玛的传销吧,张老板很清楚,三生酒跟传销一点不搭界的,但是他没必要跟这小伙子硬杠,事实上他挡住一些闲人,都是“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已经超出他的职责范围了。 这小伙子看着来历不凡,还一定要找碴,他已经调解过了,剩下的事他也就不管了。 其实他的心里,隐约希望小伙子能镇住叶清漪如果三生酒不专供冯君的话,酒业公司能多赚多少钱呀。 刘强生见到叶清漪的第一面,眼睛就是一亮美女老板?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八百六十四章欲加之罪 叶清漪不算绝美的类型,倒是有点邻家女孩的清秀,身材也属于平板的那种,但是当初能勾得冯君动心,颜值自然没问题。 刘强生看清楚她的相貌之后,思路就很自然展开了,这女人十有**不是真正的老板。 不过毫无疑问,挑逗美女是一件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他笑着打个招呼,“美女你好。” 叶清漪看着他伸出的手,并没有去握,而是淡淡地发话,“这位先生,有话请快说。”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刘强生收回手,很自然地摸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一根,才不高兴地发话,“看来你对我有成见?” 叶清漪的脾气性格其实很不错,在大多时候都是比较和善,显得人畜无害,只有在最亲近的家人面前,偶尔才会有些小暴躁。 冯君在落魄的时候,都能跟她建立不错的关系,可见她待人接物还是相当得体的。 但是她今天的无礼,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很明确地表示,“你都说我是在做传销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谁有成见。” “呵呵,”刘强生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呀,“随口说说,开个玩笑而已。” 叶清漪缓缓地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不太擅长开玩笑,而且……我跟你不熟。” 看到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刘强生心里暗骂:不过是别人的床上玩物,被推到了台前,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所以他脸一沉,“那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你产出的商品,都到了哪里?市面上为什么没有零售?高额的定价,是谁允许的?别人上门拿着钱,都买不到产品,又是出于什么策略?” 叶清漪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看了他好一阵,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怎么经营,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刘强生冷冷一笑,厉声发话,“就这么一个小作坊,终端零售价卖那么高,谁给你的自信?不对外人出售商品,也没有任何的广告和媒体宣传,你们收益报税了吗?” “说句实话,我说你们可能涉及传销,那还是客气的,不客气的话就是……洗钱!” “洗钱?”叶清漪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洗钱”这个词她当然听说过,但是大多数女性的数学天赋都……都用在了打折商品上,小叶子也不例外,她甚至一度以为,洗钱就是洗衣服之前没有把钞票从口袋里拿出来。 她真不明白,洗钱到底是如何操作的,更不认为自己在参与洗钱。 但是她的惊愕,看在刘强生眼里,就是被实锤之后的恐慌,他冷笑一声,“当然,我之所以愿意上门来谈这个问题,肯定是有诚意的。” 叶清漪愣了好一阵,才如梦方醒地一摆手,“呃,不用,你去举报好了。” “呃儿,”刘强生好悬没有一口气憋死,他愕然地看着她,“你让我去……举报?” 叶清漪很无奈地看着他,“是你说要举报的,我如果说我没洗钱,估计你也不信。” 刘强生不是没想过举报,如果在京城有人敢这么说,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举报了,查不了你也先吓你一跳,但是郑阳这地方……官府太不作为了,他托了人都要有证据才行。 所以他淡淡地一笑,“你要是讲清楚了,我当然愿意相信你。” 叶清漪眨巴一下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讲清楚?” 得,这话又绕回来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刘强生也懒得跟她绕来绕去了,“这酒厂应该不是你的,麻烦你跟正主传句话,我不想多事,就是想买点酒,做个代理,不过别人要是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给他面子。” 叶清漪眨巴一下眼睛,略带一点迷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我不会卖给你酒。” 其实她没有那么看起来那么蠢萌,她的心里已经清楚了,来的这位想做代理商,但是联系不上冯君。 凭良心说,她也想发展代理商,多卖一点酒不好吗?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就是冯君给她定的底线——酒厂只负责生产,不参与经营。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酒卖到上万块一瓶去——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乱来。 三生酒的核心竞争力,全在冯君身上,她倒是可以任性一把,但是任性之后,日子过不过了? 照现在的发展势头看来,她年收入过三百万毫无问题,何必冒险去寻找刺激? 刘强生听到这话脸一沉,“那你知道不知道企业所得税?知道不知道白酒消费税?” 叶清漪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刘强生顿时语塞,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是热心群众,一瓶酒卖到十八万八,我看不下去啊……当我眼红行不行?” 他的眼红没红不好说,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张老板的眼是真红了——一瓶酒十八万八? 我喝了两斤酒,那岂不是三十六万……哦不,三十七万还多了? “这个你想多了,”叶清漪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们是代工产品,一瓶酒只赚十块钱,中间环节发生的费用,你不要找我来说。” 刘强生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你替谁家代工?” 叶清漪白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那意思很明显——我凭啥告诉你? 刘强生见状,知道今天也就到这程度了,于是转身离开,嘴里却还轻声嘀咕,“代工产品?呵呵……有意思。” 张老板今天是受了刺激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的现状了,但是真没想到,自家卖出去的二十多元一瓶的酒,能卖出十几万的天价去。 离开酒厂之后,他正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猛地听到有人喊,“张总,留步!” 刘强生快步走了过来,“张总,你们厂的酒,一瓶就真的只赚十块?” “呵呵,”张老板苦笑一声,他不想出卖公司秘密,但是这个收入差距实在让他无法淡定——搁给谁也淡定不了,所以他只能干咳一声,“叶总都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代工产品。” 他这话是在为公司解释,但是话里的不甘心,也是显而易见。 刘强生的眼珠一转,“这并不公平……你觉得呢?” 张老板的嘴角抽动一下,“我觉得是不是公平,有用吗?” 刘强生轻笑一声,“据我的了解,你在这个酒业公司……有百分之二的股份?” “没错,”张老板点点头,“一年挣一百万的话,我能分两万,其实这么将就着也不错……” 刘强生的眉头微微皱一下,“如果……我买你这百分之二的股份,你多少钱愿意出手?” “我不会出手的,”张老板摇摇头,“也许酒厂一年能挣一千万呢?那我就能挣二十万,为什么要出手?挣得不多,可是细水长流。” “五十万,”刘强生很干脆地发话,“五十万我买你百分之二的股份。” 张老板犹豫一下,最终还是重重地叹口气,他摇摇头,“没意义的,真的……百分之二的股份,你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任何的权力。” 二货!刘强生心里忍不住生出了智商碾压的优越感,我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就有资格查账了呀,只要能查出账面上的问题,百分之一的股份照样能掀翻这个酒厂。 如果对方不让查账,那就更容易对簿公堂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这是我的事儿,五十万……卖吗?” 张老板摇摇头,“卖也不会卖给你,叶总有优先收购权,你不会以为她连五十万也拿不出来吧?” 刘强生的眼珠一转,阴森森地发问,“你这是……感觉奇货可居?” 张老板闻言,也是冷笑一声,“不是我感觉奇货可居的,而是有人一百万要买我的股份,我都没卖,你这诚意不够。” “呵呵,”刘强生不屑地笑一笑,“还是想卖个高价啊,我两百万买你的股份……你敢要吗?” 张老板又是一声冷笑,“你敢买我就敢卖,问题是你……有那么多钱吗?” “你别激我,我不吃这套,”刘强生摆一摆手,沉吟一下发话,“这样吧,你能跟我好好说道说道,这酒业公司有什么猫腻的话,两百万买你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 张老板斜睥他一眼,微微一笑,“好算盘,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是两百万,我是有点不放心……我说出来那些事,两百万还有影儿吗?” 刘强生眉头一皱,“胆小就别想挣这个钱啊!” “我并没有想挣这个钱,”张老板一摊双手,很坦荡地发话,“是你把我喊住的,不是我喊住了你。” 刘强生犹豫一下,还是发话,“我叫刘强生,你可以打听一下,也可以千度搜索……肯定有我的照片,说句实话,两百万对我来说是毛毛雨,我只是不喜欢被骗。” “你跟我说这有毛线的用,”张老板一甩手,转身就走,“我管你是谁,有钱我听你的,没钱就别装大瓣蒜……真特么的有病!” , 第八百六十五章鬼蜮手段 刘强生再次领教了郑阳人民的强悍,人家根本不听他报字号,就是认钱。 看着对方径自离去,他忍不住哼一声,“真是刁民!” 其实张老板真算不上刁民,一个若隐若现的冯君,就能吓得他老老实实地配合叶清漪。 说到底,官家这一套东西,在伏牛就不是很吃香,天高皇帝远,你京城再牛叉的人,辐射不到伏牛来,体制里的人或者还会在乎你,老百姓根本不怕。 但是冯君则不同,他虽然也不是郑阳人,可近几年一直在郑阳发展,留下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传说,相当于是近在咫尺的“大人物”。 张老板无论如何不会轻易得罪这么个人,事实上,他在离开之后不久,就拨通了叶清漪的电话,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并不隐瞒自己试图高价出手股份的事情,但是他也强调了——我就是想坑那小子一下,他钱多,不坑白不坑。 在张老板看来,“三生酒”的核心价值,就集中体现在冯君身上,品牌的效应……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几近于无。 刘强生只要敢入股,大家都不用多想别的,停止合作就行了,再买一个酒业公司的壳,做个“三世酒”又有何妨? 更换品牌肯定是要掉人品的,可是三生酒在之前有什么人品可言?重新做起来就完了。 当然,他这么操作,还是会给叶清漪和冯君带去一些不便。 就不说钱财上的损失,只说重新推广一下,也要耗费一些资源,说得更直白一点,大佬们为此浪费了些时间,那都是张某人的罪过——有些人的时间,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所以他要打电话解释一下,同时告诉叶总,此人叫刘强生。 叶清漪哪里知道刘强生是什么人物?一转头就联系高强去了。 高强和张采歆是庄园里具体负责三生酒的人,其中高强负责主要业务,比如说跟叶清漪的账务核算,又比如说跟别人谈三生酒的代理。 张采歆主要任务,其实就是负责运输,冯君觉得她的社会经验有点少,有意让她增加一些见识——光提高修为可不行,还是要多接触一下社会才好。 高强之所以负责对外业务,主要是因为他跟庄园没有多少必然的瓜葛,就算税收上出了问题,洛华庄园比较容易撇清。 而且他是京城人,又是打假出身,见识比较多,一般人骗不过他,反而会被他的口音震慑。 最关键的是,高强是单身没什么负担,也是生死边缘游走过的人,他甚至很光棍地表示,查到了偷税漏税的话,我去蹲号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冯山主搭上这名声。 反正人要博出位,总要付出这样那样的代价,高强没什么可付出的,就是这一百多斤了,而且他认为,想跟师父学到点真功夫,这样的付出完全可以接受。 他认真地听完了叶清漪的话,然后轻描淡写地表示,“好了,我知道了,交给我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陷入了沉思里——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 事实上,在接受三生酒业务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叶清漪认识自己的师父。 高强并不认为,冯君很花心,到了师父这个境界,想要再多的女孩儿,也是招招手的事儿——年轻、健壮、帅气、有钱……兼备了这些条件的男人,还会缺女人吗? 但是他也知道,冯君不是那么守身如玉的,只能说是……有限度的克制。 他能感觉得到,叶清漪跟师父之间没有什么,但是两人的关系也并不简单。 现在叶清漪把事情汇报给他,这是很正常的流程,那么……他不能轻易地去骚扰师父。 所以他先千度搜索了一下“刘强生”,然后打电话给袁化鹏,想要知道这货是谁。 非常遗憾的是,京城的二代实在太多了,袁化鹏背英雄谱,已经背得相当流利了,差不多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知道,但是死活没想起来这么个人。 千度搜索上,不会给出刘强生的父亲是什么人的搜索结果,这是属于必须死灵死的敏感内容。 然后他搜索了所有“刘”姓的大佬。 可是这个姓真的比较常见,他的眼滑了一下,就错过了正主,依旧无所得。 然后他就只能……找红姐帮忙了。 要论冯君的弟子里,消息最灵通的肯定是古佳蕙,但是他跟古佳蕙没什么交情,正经是红姐……还认识他的小晶妹妹。 张卫红的能量,那真不是一般的大,很快地,她就从对方的车牌号、以及行动路线上,查出了那两个央企保卫科员工的信息。 紧接着她就了解到,这个刘强生还跟食药局联系过,想要找三生酒业的麻烦——红姐以前就住在粮食厅宿舍的,里面自然有关系。 了解到这一步,刘强生的信息就不可能再保密了,接下来,就是要搞清楚,刘强生这么大的怨念,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到了这个时候,高强也能帮一些忙了,于是他很快地发现,刘强生的老丈人,跟彭老共过事,再细细一打听——得,人家俩关系很不错呢。 于是高强打电话给京城的代理——彭老那个老同学的儿子,怒气冲冲地发问,那个刘强生是怎么回事? 这位也挺疑惑的,于是联系上了彭老,将这些话如此这般一说,彭老也恼了,要自己的老朋友跟女婿打招呼——“他跑到郑阳瞎折腾什么”? 刘强生在晚饭的时候,接到了老丈人的电话,说你别闹了,人家不是没给你代理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再这么折腾下却也,我都不好做人了。 刘强生很恼火,心说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你这胳膊肘往外拐,不合适呀。 他对自己的老丈人,欠缺了一些该有的尊重,不过这事儿怎么说呢?大抵还是门不当户不对造成的。 两家的门第,原本是差不多的,刘强生的老爸略高半级,不过是在企业里,不存在什么级别优势。 最关键的还是一个退了,一个在职,在职的这位还赶上了“国进民退”的好时机,权力大增,导致儿子的眼光也变高了。 刘强生赔着笑脸表示,说我马上就回去,但是挂了电话之后,他的脸就黑了下来。 他很不高兴地表示,“这特么欺人太甚,居然把状告到了老丈人那儿……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哪位兄弟能帮我出了这口气,我刘某人必有重谢。” 那俩保卫科的国企职工,跟社会上的混混其实是有勾连的——不能说是相互勾结,只能说保安和混混之间,就不可能不打交道。 于是其中一个就建议,我倒是能请人出面,压制一下这女人的气焰,不过肯定得出点费用,而且……该用什么名义出头呢? 别看郑阳是大城市,但是这里的混混还是相对传统,喜欢讲个师出有名。 名义还不好说?刘强生随口就摆出了理由,“三生酒做得那么大,谁不想做个代理呢?我也是为大家找一条财路,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既然不给我面子,我也不能让你好过了不是? 不过他这个建议,还正中这俩的下怀,他俩以前真不知道,郑阳偏僻的郊区的一处小院里,还隐藏着这么一条大鱼。 刘公子愿意支持,他俩当然不怕出手试一试——刘总只用正规的手段,不太容易压制对方,但是民间的力量和官府的力量,根本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不过这俩还是表示,请人出手……肯定要一笔费用的,刘公子您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负责把人请过来,具体事情你们谈。 刘强生怎么可能跟那种人见面?他很干脆地拿出二十万来——这是前期费用,你们怎么花我就不管了,如果处理得好了,事后我还有心意。 说实话,这件事确实是把他激怒了,花两个小钱出口气,图个念头通达。 二十万的现金……两个保安离开之后,马上联系他们认识的混混里社会地位最高的“二和尚”,说有个业务要谈一谈。 二和尚也正在喝酒,报了个地方,让他俩见面谈。 论起在道上的身份,这俩远不够资格跟二和尚喝酒,不过这几年官府连续扫黑打恶,力道也特别大,二和尚平时也比较低调。 二和尚听完他俩说的话,收下了递过来的二十万,随手甩回去两叠。 “我这人讲究,也不让你俩白忙,这个三生酒呢,这两天我也听说了,听说武当那边都有卖,也算咱郑阳人的骄傲……” “我现在有一点不太确定,就是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三生酒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别看他是混社会的,正经是混社会的才最明白,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 不明白这一点,还要混社会的,早就已经被镇压了。 一名保安斟酌着发话,“具体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照我想来……他们真有了不得的背景的话,应该不会躲在那么一个小院里吧?做生意也要讲形象的。” 二和尚思索一下,缓缓点头,“这个倒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既然是做高端酒……”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女的漂亮男的精悍。 第八百六十六章犁庭扫穴一更贺西方神兽 包厢里除了一群混混,还有三四个shi足妇女,吵吵嚷嚷喧闹异常。 他们原以为是服务员来上菜,见到居然是陌生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有人大声嚷嚷起来,“你俩干什么的?” 来的精悍男子并不理会此人,走上前左右扫一眼,沉声发话,“五四三厂的刘剑波、王勇刚,出来一下……不要自误。” “你特么谁呀!”一名混混蹭地站了起来,一伸手就抄起了旁边的酒瓶子,气势汹汹地发话,“眼瞎了,敢在这儿闹事?” 精悍男子淡淡地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们只找这俩人,劝你别惹祸上身。” “我去尼玛勒隔壁的惹祸上身!”这位怒骂一声,手中的瓶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瓶子带着风声,直取对方的头部,果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男人一抬手,一拳就将厚厚的酒瓶子打得炸裂开来,然后伸手抓起此人,胳膊用力一甩,直接将这一百来斤甩到了包间的墙壁上。 只听得“嗵”的一声闷响,墙壁都为之一颤,动手的那厮顺着墙壁,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直喷。 在场的混混先是一愣,然后就直接炸了,“特么的……你谁呀?”“小子你找死是吧?” “慢着!”就在一片喧闹声中,有人大喊一声。 如果喊话的是别人也就算了,问题在于,出声的是二和尚,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二和尚没有看那精悍男子,而是看向了对方身后的美yan女子,他的眉头微微皱一皱,沉声发话,“美女,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美女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应该没有,不过现在认识一下也不算晚……有兴趣去濠江玩一玩吗?机票我请了。” “是你……”二和尚的脸色刷地就是一变,身子往后一退,却是撞到了座椅,自己也被绊了一个踉跄,好悬摔倒。 他手脚并用,勉力稳住了身子,站起身之后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发话,“见过红姐。” 红姐左右看一看,沉声发问,“你是这群人的老大?” “我们没什么老大,就是一帮兄弟瞎玩,”二和尚赔着笑脸发话,“跟红姐您不一样,您是真正的名满江湖,别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我本来就是来找人的,”红姐冷冷地发话,“是你们非要自找没趣,还主动出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我果然是老了。” 二和尚吓得打个激灵,直接单腿跪了下去,“红姐,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多喝了二两马尿胡乱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就在这时,那精悍的汉子出声了,“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对了……”二和尚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马上站起身来,拿过了那个装着十八万现金的小包,“这是十八万,就当是小弟给红姐赔的不是了。” 精壮汉子又是一哼,傲然发话,“当我们没见过钱?我也不要十八万,来,你吃我一酒瓶子,咱们就算两清了……成不?” 他耿耿于怀的是对方随便出手伤人,若不是他身手高超,直接就让人开瓢了。 二和尚哪里敢吃他一酒瓶子?这位可是空手能打碎酒瓶子的主儿,一瓶子下去,砸个颅骨粉碎性骨折都是可能的。 所以他抬手又摸出一张卡来,“大哥,这卡上还有三十多万……您饶我这一遭成不?” 精壮汉子直接将卡拿了过来,翻看两下,又丢到桌上,“去取现三十万……我饶你这次。” 两个混混起身去提现了,他们已经知道,那个美艳异常的女人,就是江湖传说里的红姐,凶名赫赫的刘洪,都被她的飞机票吓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他们哪里敢怠慢? 倒是那俩保卫科的职员刘剑波和王勇刚,看得有点懵懂,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居然能把大名鼎鼎的二和尚吓成这样? 当然,他们心里最主要的不是好奇,而是战栗:这样的人物,怎么找上我俩了? 精壮汉子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看着他俩冷冷发话,“就是你俩吗?” 刘剑波虽然浑身发抖,还是反应很迅速地站起了身,赔着笑脸发话,“大哥,我就是刘剑波,常年在厂里,不怎么懂事……敢问您有什么吩咐?” “你问我有什么吩咐?”精壮汉子看着他冷笑,“你俩做了些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刘剑波和王勇刚对视一眼,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俩常年在厂里厮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招惹上这种级数的社会人物呢? 沉默片刻,王勇刚壮起胆子发话,“大哥,我们是真的不懂,要不您提示一下?” 精壮汉子并不提示,只是呲牙冷冷一笑,“有种你再说一遍?” 王勇刚顿时闭嘴了,二和尚冷哼一声,“麻痹的这会儿你还装,真当别人都是傻子?连老子都看出来了,你丫不是要收拾三生酒吗?人家收拾你来了!” 想到自己为此出了三十万,他心里越发地火大了,走上前一抬手,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过去,直将王勇刚抽得身子都扭了一下,脸上瞬间就鼓起了一个掌印。 二和尚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向刘剑波,“卧槽尼玛,劳资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害劳资差点惹了红姐,还赔了三十万。” 红姐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发话,“你可以不赔,没事,我不勉强你。” 二和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赔着笑脸发话,“看我这臭嘴……我该赔,真的该赔,就是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嘿嘿,有点心疼。” 他最近挣钱确实不容易,但是区区三十万,也真看不到他眼里,不过这一番做作,固然是他要出气,其实也不无伏低认小求放过的意思。 要是换个身份相差不多的混混来,他肯定不会是这话,多半是“三十万也算个钱”? 红姐看他一眼,也懒得多说,她虽然是“社会你红姐”,但是黑道属性并不是很强,更多时候是被人看成“上面有人、海外也有人”,绝对不宜招惹的那种。 她转身向外走去,精壮汉子冲着刘剑波和王勇刚招一招手,自己也向外走去。 那两位相互看一看,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不多时,派出去取钱的两个混混回来了,手里是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放着三十万现金。 看到屋里人少了,一个混混咦了一声,“二哥,这钱……不用给了?” 二和尚一抬手,一个碟子就甩了过去,眼睛一瞪厉声发话,“你特么放屁……二哥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这混混身子一侧,盘子在他身后的墙上炸开,他赔着笑脸发话,“二哥,我不是这意思,这不是看着歪脖受伤了……他们不出点医药费呀?” “出尼玛币的医药费!”二和尚气得鼻孔生烟,“他手贱,那是活该!” 话是这么说的,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考虑到歪脖当时出手,也代表了兄弟们的“血性”,他就觉得,也不能让手下人太寒心——人心散了,队伍就没法带了。 于是他叹口气,“关键是这红姐,不是一般的牛,知道为啥刘洪失踪,没人去找她麻烦不?人家是海外洪门的,跟她有仇的人,起码有三个永远失踪了……” 众人闻言都不说话了,他们也知道,二哥平时喝多了,嘴上没有把门的,说的话有时候会不着调,但是这样的内幕,他们还真是闻所未闻。 半晌,那个混混才一拱手,“多谢二哥指点,要不然我恐怕得捅出大篓子……我这就去找他们,把三十万送出去了账……” 刘强生送出去二十万,一心一意就等着有人找三生酒业的麻烦了,结果第二天中午了,他都没接到那俩的电话,打电话对方也不接,他心里生出一点不妙的感觉。 于是他驱车前往五四三厂,要找这二位问个端详。 这俩倒是都在单位,见到他之后,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刘强生强压着怒火,阴森森地发问,“我说你二位,这是怎么个章法?” “章法?你看看我的脸,”王勇刚一指自己的脸,他半边脸肿得老高,说话都有点含糊,“刘公子,我们不是不帮你,实在是惹不起呀……你放过我俩好不好?” 刘强生觉得自己的怒火快压制不住了,“你们这是拿了钱不办事?” “要不是拿了钱之后,办事比较积极,我们也惹不出对方来,”刘剑波面无表情地发话,“刘公子你也别说了,钱被对方抢了,你要是想告我们,我们也不会承认收了你的钱。” 我就知道郑阳人不靠谱,刘强生心里叹一口气,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过了一阵,他很不屑地笑一声,“为了二十万告你俩?我还真丢不起那人……说说看吧,对方是什么人物,这个要求总能满足我吧?” 二十万还真看不到他眼里,要不回来了那就认了,为这点小事生气,真的有损他的身份。 你们拿了钱,办不成事,泄露一点消息总是没问题的吧? (第一更,贺盟主西方神兽吴书记,加更了,大家的月票呢?) 第八百六十七章试用装第二更 刘强生的要求真的不高,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两位对视一眼,没人说话。 良久,还是脸肿得老高的王勇刚出声了,“刘公子,这里是郑阳,你可以拍拍屁股回京城,我们还得在郑阳生活……我们没有活腻歪。” 刘强生气得笑了,“我的二十万就这么打了水漂?是不是你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好说话?” 王勇刚才待开口说话,刘剑波拽他一把,正色发话,“刘公子你是大人物,当然有大人物的气度,想必能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苦衷……” 刘强生嘴角一撇,就想说,麻痹的你以为我还在吃奶吗?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然而紧接着,对方就又说话,“同时呢,我们也有个建议,刘公子赶紧回京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您身娇肉贵的……我这只是好心提醒,也算是拿钱没办成事的歉意。” 冷笑僵在了刘强生的嘴角,他沉吟了一阵才发话,“你在开玩笑吗?” 刘剑波翻一翻眼皮,叹一口气转身就走,“唉,反正话我已经说到了,信不信在您。” “老刘你等一下,”刘强生一把拽住了他,“能不能给个提示,对方是什么路子?” 刘剑波回头看一看他,思索一下才沉声回答,“我们是真的拿二十万,请了道上的人,但是被人家砸了场子,道上老大都赔钱了……再多一个字我都不能说了。” 刘强生愣在了那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位已经走远了。 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想继续叫真,不过想到已经惊动了老丈人,他也答应要回京了,不能通过道上人物来出口气,那也就只能暂时认了。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规划,计划好了的事情,因为争一时的意气而随意变动,是不成熟的表现。 其实他心里也有数,三生酒的背后,真的不会太简单——彭老都会为他们传话。 带着满腔的不情愿,刘强生悻悻地离开了郑阳。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高强和红姐处理完这件事后,还是告知了冯君——操作的时候不说,那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麻烦师父,事情解决了之后,那是不能隐瞒的。 冯君听了之后,心里有点不满意,可以收拾郑阳的混混和工厂职工,却放过了那个二代? 于是他直接打电话给彭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的感觉中,彭老这个人有点小算计,但是本质上,是一个能敞开说话的人。 果不其然,彭老就将事情因果说了一遍,并且非常明确地表示,这件事情是我做得有些问题,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呵呵,”冯君冷笑一声,“你告诉他,藏好了,千万别让我找到收拾他的机会。” 彭老叹口气,“唉,冯总你这又何必呢?他年纪小不懂事,被惯坏了……我们这些老运动员,仇人也多得是,真要报仇的话,哪里报得完?看开一点就是了。” 冯君冷笑一声,“他年纪小?他比我年纪大多了,无非他有人惯,我这普通老百姓的儿子没人惯就是了,多的我也不说……京城再有这种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我就不往京城卖酒了。” 彭老听得吓了一大跳,“不往京城卖酒,那你的销量不是要大减?” 冯君懒洋洋地回答,“说得好像只有你们有钱似的,魔都人没钱?还是羊城鹏城人没钱?” 彭老沉吟一下发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这种奢侈品,京城人需求量很大,说到底,这里有钱有势的老家伙最多,最怕死,你要是打定主意不卖……对双方都是损失。” “损失就损失了,”冯君待理不待理地发话,“我的玉石,现在都不供应京城,谈都不谈,彭老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 彭老挂掉电话之后,忍不住皱一皱眉头,“这是……要封杀京城?不会这么过分吧?” 冯君挂了这个电话,又一个电话马上进来了,谈的也是三生酒。 来电话的是关山月,麻姑山最近卖三生酒,卖得也很不错。 四个卖酒的洞天福地里,茅山卖得最好,区区一个多月,五十件酒已经卖掉了三十多件,可见唐王孙当初说的一年卖两百件,真不是吹牛。 令冯君感到震惊的是,其次就数麻姑山卖得好了,武当和太白山都还不如丹霞天。 他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麻姑山之所以卖得好,源于差异化服务。 麻姑山是旅游胜地,但是香火不旺,主要以游客居多,热衷于布施的居士真没几个。 但是这些居士都被记到了小本本上,他们一来,就接受到了“三生酒试用装”。 关山月经营麻姑山,是绝对下了辛苦,她找人买了一批二十毫升的小玻璃瓶——大概就有点类似于液体口服钙那种瓶子,光靠倾倒都未必能倒干净,得用吸管吸。 丹霞天遇到那些有支付能力的居士,就悄悄地塞一瓶过去。 这玩意儿是酒,不许在麻姑山饮用的——道门不禁酒,但是在神圣的洞天里喝酒,总有扰人清修的嫌疑,这么搞不合适。 所以道姑们建议他们回家以后再服用,同时不忘记说一声——这一瓶就价值八百。 天地良心,这是真的没有虚报价格,一瓶三生酒也就只能分成二十五个小瓶,两万除以二十五,可不就是八百吗? 这个试用装不收钱,有些不差钱的居士想给——咱不占出家人这便宜,麻姑山都不收。 然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不管是谁,白得了价值八百块的试用装,总得稍微端正一下态度,试用一下吧? 麻姑山小气抠门,试用的都是三生酒而不是三生老酒,但是这东西确实好啊,尤其是麻姑山还给出了足够了心理暗示——这就是好东西。 所以返回头来买酒的人很多,有人买三生酒,也有人顺便多买一瓶据说效果更好的老酒。 这年头消费者都不傻,尤其是高端消费者,更能体会出价格差异带来的体验差异。 神奇吧?麻姑山居然就凭着这样的手段,销售量硬生生地超过了闻名遐迩的武当。 至于说超过茅山……那个不太现实,当红炸子鸡,流量为王,挡都挡不住。 冯君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也只能哭笑不得地表示,“我终于知道,女人的化妆品,为什么要有试用装了,关主持不容易啊……” 关主持这次打电话来,就是报一下自己的销量,同时想申请一下——我用来制作试用装的那几瓶酒,能不能走了“广告推介”的费用? 冯君不想惯出这个毛病,但是人都有恻隐之心,麻姑山的条件很差,但是她们在通过努力,改善自己的环境,而且销量也确实很牛——比武当都厉害。 自助者,天助之,冯君觉得这种精神应该鼓励,所以他表示,广告推介的费用,那是没有的——这也不会成为一种习惯,不过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所以呢……赞助你十瓶三生酒。 他终究是学工商管理的,深知规则的重要性,他不可能为了欣赏麻姑山而放弃原则,那会为他的管理带来太多的不便,那就只能是通过自主赞助的方式来解决。 这个问题解决了,关主持又弱弱地提出另一个问题——冯大师,我们这儿的秘地,你啥时候再过来呢? 关山月是属于那种精于算计,却又不失大气的人,她一直想问冯君这个问题,但是又怕惹恼他,所以一直在克制。 但是现在扛不住啦,三生酒在麻姑山附近也开始流行了,有了相当的口碑,尤其在高端用户的群体里,他们纷纷发问,丹霞天还有什么好东西吗? 麻姑山一直发展得不上不下,靠着风景饿不死,但是讲道门传承真的不行,所以这些有限的高端用户,他们非常珍视。 要是麻姑山没有什么拿得出的好东西,那也就算了,但是关山月心里清楚,咱真的是有道门秘境的呀,是祖师爷传下来的。 她也知道那秘境不太平,但是……冯大师如果能出手整顿一下,不就太平了吗? 冯君有一点点心动,他真的很有探险的心思,不过现在似乎……还不到时候。 他应付两句,表示自己会尽快考虑这个问题,然后就挂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杨玉欣走了过来,笑吟吟地发话,“土地申购的要求通过了,就你前面这片地,四千亩……不过需要一些土地置换,一年内可以完成。”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四千亩,那得多少钱啊?” 他的印象中,郑阳随便像样一点的地方,土地转让金都超过了每亩两百万,这里是远郊,但是靠着大河,每亩的转让金,起码不会低于八十万。 四千亩,那岂不是好几十个亿的华夏币? 就算杨主任有钱,也不至于为了自家要修炼,就丢这么一大笔钱上来吧? 杨玉欣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发话,“钱不是问题,随便开发一些商品房,只要保证绿化面积,咱们不但能获得郑阳市的认可,而且不会赔钱。” , 第八百六十八章嫁祸三更求月票 杨玉欣的话,真是一语道尽了时下的现状,只要能弄到土地,随便盖点房子也不会赔钱。 当然,这土地必须得是大城市近郊的土地,伏牛山区之类地段的土地可不行。 城镇化嘛,本来就该是这样,村落会逐渐地消失,都市周边的土地会越来越值钱。 冯君的洛华庄园,其实距离郑阳市并不远,二十公里都不到,这里被城市化,是早晚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到,未来三十年内,这里的农田八成都会消失。 洛华庄园的土地面积接近四平方公里,有五千多亩地,一面临河,另一面对外的长度,刚刚超过三公里。 杨玉欣买的地,大部分是洛华庄园的外围,四千亩地也就是两平方公里多一些。 她买的地,很好地护卫了洛华庄园,平均算下来,庄园差不多多出了一公里的纵深。 当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很多地方连五百米的纵深都达不到,又有很多地方的纵深超过了一点五公里。 但是大致来说,无法保护纵深的地方,多是陡峭的山岩,倒也不怎么要紧。 不过就在这样的纵深地带中,杨玉欣还要考虑盖商品房,否则这么大一块地真的浪费了。 杨主任牛叉也就牛叉在这里了,她统计了自己要买的地,并且做出了规划——她能把那些商品房,都建造在距离庄园比较远的地方,还能借此回本。 这是相当不容易的,首先要考虑赚多少钱才能回本的问题,其次还要在商品房和庄园中间,留下足够深的隔离带。 有意思的是,郑阳市对这里建造商品房,也有导向性的政策,那就是要有足够的绿化率。 所以这件事,还就这么让她谈得差不多了,真的是很出人意料。 其实最难办的,还是购买这些土地的使用权时住户的需求,这里不但有村民还有农田,处理起来相当地麻烦。 这种事情不可能一下子谈好,杨玉欣也是跟市里谈妥了大致的意向,具体操作的话,一年能完成都算不错的了。 不过杨主任对此抱乐观的态度,谈成这样,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了,而且她很有信心地表示,这些费用她自己就能搞定,资金上不需要冯君的支持。 简而言之,她为了修炼,甚至能拿出几十个亿来周转,诚意不可谓不足。 冯君却是由此想到了自己比较拮据的资金,看来光在京城设点卖酒,似乎不太合适? 于是他问一句,“杨主任你在魔都,有什么吃得下三生酒代理的朋友没有?” 杨玉欣听得却是眉头一扬,“三生酒的代理……你愿意交给我朋友做?” 她知道庄园目前在主推三生酒的代理,也知道冯君为什么不交给自己,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听到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有点意外。 冯君笑一笑,“你都愿意投几十个亿给洛华做外围,我送你一点福利也无所谓。” 杨玉欣迟疑一下,试探着发问,“小菜心不就是魔都的吗,你不考虑一下她的朋友?” 冯君摇摇头,“她的主要任务是修炼,我也不希望她为这些小事分心。” 杨玉欣点点头,她知道张采歆很得他的看重,他对她的期望值也很高,可以说是未来洛华庄园的实力体系、权力架构和发展布局中,她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但是这种事,实在没办法嫉妒,杨主任只能表示,“那行,魔都我还是有两个世交的,来了之后,是找你还是找高强谈?”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还是不要找我了,我也不想为这种事分心。” 杨玉欣出面联系人,效率是非常高的,第二天魔都就有人来到了郑阳。 高强出去谈了一个下午,然后回来向冯君汇报——代理商对三生酒相当感兴趣,但是对魔都市场的信心不是很足。 这话听起来有点费解,但是人家真有自己的理由。 魔都人不差钱,消费能力也高,但是那里跟京城的定位不一样,可以说城市气质乃至于血统,都有很大的差别。 魔都的城市名片里,永远少不了时尚和新潮的元素,甚至在一百年前,就被人称为“东方巴黎”,是国际性的大都会,讲的是洋气。 魔都人在饭桌上喝酒不多,酒中的奢侈品更认外国货,喝红酒比喝白酒的逼格要高,同样是白酒的话,洋酒的逼格比国产酒高。 当然,更重要的是,魔都人强调精致生活,喝白酒的人数量真的不多,哪像京城的糙老爷们儿,不喝白酒就会被视为“不是汉子”、“小biang的”…… 这次从魔都来的代理,还是很认可三生酒的,但是同时人家认为,在魔都不可能卖出京城的量——恐怕一半都到不了。 所以来人有个想法,希望除了魔都之外,还能拿下羊城、鹏城或者渝城的代理。 他认为,哪怕羊城的白酒销量,也会超过魔都——尽管那里的人更爱喝黄酒。 至于鹏城,那就不用说了,移民城市,各种喜好充斥其中。 不过冯君摇摇头,这两个城市留给了他太多的糟糕回忆,以前没能力也就算了,现在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委屈自己,“鹏城和羊城就算了,没打算在那里发展代理。” 高强有点惊讶,忍不住出声问一句,“那两个地方的有钱人,才真的多呀,渝城跟这两个城市相比,都差远了。” “渝城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冯君点点头,“渝城的人很能喝酒,那里可以放个代理……对了,锦城还是杨主任的老家呢,你跟她商量一下,这个代理,让她再推荐一个好了。” 高强忍不住出声发话,“渝城我有战友……师父,我保证不会因私废公。”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呵呵,你也知道因私废公……那又何必让我为难?” “唉,”高强叹一口气,想一想之后才说一句,“主要是救过我一命的战友呀。” 冯君摇摇头,“知恩图报是好事,但是有些东西,该避讳的一定要避讳,你真的想帮他也行……那我就要换人负责这一块的管理了。” 高强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我觉得暂时没谁比和更合适负责这一块,我就算真的想帮战友,也不能给师父添麻烦……您不会怪我这么想吧?” 冯君一抬手,拍拍他的肩头,笑着发话,“有想法就说,说出来就总比憋着强,对吧?” 就在洛华庄园谈妥了魔都和渝城的代理的时候,刘强生在京城的一处会馆玩乐,却是不小心跟人发生了口角,他身边带着一帮人,把对方收拾了一顿,不以为意地接着玩。 结果那边也不含糊,一个电话招来十几个人,都是精悍的汉子。 刘强生一见到打头的那位,就觉得头皮一麻——这位沈老三在京城,人面可是不小。 “就是你动手打的人?”沈老三走上前,上下打量他两眼,“谁家的孩子?” “三哥,这也是话赶话,算我的不是,”刘强生一拱手,“我赔一百个数儿,您看成吗?” 他其实不怎么在意沈老三——这厮就是个帮闲,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此人背后的人物,可真的是招惹不得。 沈老三盯着他看了半天,才微微一笑,“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刘家的,叫三哥我可不敢当……不过我有点好奇,你觉得我沈老三眼皮子就这么小,为了一百万难为你?” “三哥说笑了,”刘强生不卑不亢地回答,“您眼里没这点小钱,不过今天的事儿,并不全是我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现在认栽了,要不您说个数?” “呵呵,”沈老三笑眯眯地一伸手,搂住了刘强生的肩头,很热情地发话,“其实你也不算外人,不过怎么说呢,你今天打的是窦少的小舅子……要不你跟我去窦少那里解释下?” 刘强生是真不想见窦少,但是人家这么说了,他还能拒绝吗? 窦少玩的场合,更是隐秘,沈老三把人带过来之后,上前跟窦少低声说了两句。 窦少身边还有两个年龄相当的朋友,不过肯定是跟着窦少混的,之所以说他们是朋友,主要是因为其他的人一看就是跟班和帮闲,这俩的做派要稍微自然一点。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家伙出声了,“刘强生是吧,按说都不是外人,但是你今天对窦少的小舅子出手,这事儿得论一论。” “我认错,愿意赔偿,”刘强生倒也光棍,“本来说赔一百个,三哥说不合适,所以我来见窦少,随您处置。” 窦少斜睥他一眼,并不说话,而是端起酒杯来,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 这态度就很明确了,他认为此人不值得他开口。 还是那个小个子出声了,“赔钱呢……真的没意思,少了丢不起那人,多了也伤和气,这样吧,我可以劝窦少放你一马。” “多谢这位哥哥了,”刘强生一拱手,“哥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矮个子看一眼窦少,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轻咳一声,“这样,听说你家老爷子那里……最近项目挺多?” 刘强生的脸刷地就白了。 (三更到,大冷天,风笑码三更很艰难,但是月票形势不好,努力更新中,召唤月票。) , 第八百六十九章我有项目 刘强生的老爸,最近手里真的项目不少,上百亿的都不止两三个。 刘强生也做生意,但是他的生意很少直接从父亲那里接单这是dang纪国法里明文禁止的。 所以他做生意的对象,通常是跟他老爸有利益交换的单位。 通常就是A领导的公子,去B领导那里找活,而B领导的公子,去A领导那里找活儿,如此一来,大家都没犯错误,资源也被盘活了,钱不但好赚,赚得也安心。 刘强生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老爸手里的项目,一般而言,他都是介绍一些朋友过去接活,活儿一般都不会太大,也不会太频繁,他多少能挣一些回扣,也就是这样了。 现在听到对方想要接项目,他可是真的有点肝儿颤了。 窦公子那是什么人,小钱人家看得上吗? 虽然说话的是一个矮个子,但是对于这种圈子,刘强生再熟悉不过了,京城的圈子流行“各玩各的”,一大堆身份相仿的二代聚在一起的时代,早就过去了那种圈子也容易出事。 正经是这种“各玩各的”,相对保密一些,权力结构也清晰,不存在争执、内讧什么的。 所以他现在看到的圈子,绝对是以窦公子为首的圈子,其他人只可能是捧臭脚的,如果谁可能对窦公子构成哪怕那么一丝威胁,都会被圈子排斥出去。 说白了,窦少不出声,那是人家表示自己清高,看不上小买卖,他要是真的敢介绍一些小买卖给矮个子,那就等着倒霉吧这性质绝对比他打了人家的小舅子更恶劣。 他思索一下,才硬着头皮发话,“这位哥哥……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郝,”矮个子很随意地回答,“老爸是个小官,省ei副枢机而已,还有个中jiang叔叔,最近手头有点紧张,想做点实业,还得指望刘老板帮忙呀。” 尼玛……刘强生心里暗骂一句,你小子这身份,还需要我帮你? 不过听到这大致的介绍,他也差不多估到了此人的潜力,虽然很不想得罪窦公子,但是他也不想让对方看轻了自己这位报的家门,我没必要太尊重的。 省ei副枢机和中jiang很牛,但是央企老总就差了吗?双方没交集,就无所谓谁怕谁。 正经是他可以借机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所以他笑一下,“原来是郝哥,说实话,我家老爷子那里是有些项目,不过您也知道……他自己都做不了太多的主,大一点的业务,他上面还有领导,他那一块儿我都不敢碰。” 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别人无法轻易判断,但是逻辑上能自洽,也符合常人的认知。 但是郝哥笑一笑,“小刘啊,我不是一定要挣多少钱,只是想让你表现出一些诚意,冒犯窦公子的事情,也就能过去了……你如果拿那些仨瓜俩枣的业务说事,这是看不起谁呢?” 这个话是真的不好接,刘强生沉默了。 郝哥等了一等,见他没反应,声音变得冷厉了一些,“刘大公子,出手太小气的话,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刘强生看向窦公子,发现他还在懒洋洋地品酒,终于出声了,“窦少,冒昧地问一句……您感觉这三生酒,效果怎么样?” 窦公子在品的,确实是三生酒,听到这个问题,他终于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对方一眼,“我喝的是三生老酒,有点养生效果……你想说什么?” 刘强生轻咳一声,“这个酒,我知道地方在哪儿,也知道它的大致情况。” 沈老三出声发话了,“三生酒的地址……酒瓶上就有,刘少你这话有点莫名其妙。” 他是窦公子的帮闲,按说应该看得出眉高眼低,不过他抢着发话,并不是听不出来刘强生有后话,而是要给对方施加压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窦公子就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他只是目光游离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强生沉声发话,“前些日子,我去了郑阳一趟,就是想谈三生酒的代理。” 说到这里,他又顿一顿,要看对方是不是有兴趣听。 窦公子终于侧过头来,又看他一眼,下巴一扬,“你说!” 他其实并不把这三生酒放在心上,区区的养生之物,什么时候需要了,花钱去买就是了。 不过对方既然觉得,这事可以跟自己说,他也不介意多听一听。 刘强生直接点题,“窦公子你可以猜一下,三生酒的成本是多少……包括你喝的这老酒。” “肯定贵不到哪儿去,”沈老三认真地扮演了一个捧哏的角色,他勇于牺牲自己的智商,换来气氛的活跃,“不过这酒有些效果,成本不会低于五百……三百吧?” 窦公子的态度,却是明确得多,“懒得猜,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刘强生顿了一顿,吐出一句话,“二十多……不会超过三十块!” 说完他就不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着窦公子我给你找的财路还可以吧? 窦公子眨巴几下眼睛,食中二指微微一伸,旁边的美女就拿起一根烟来点上,然后小心地塞到他的手指间。 他抽一口烟,然后沉声发话,“嗯,酒的利润很高,我早就知道。” 小子你别跟我瞎掰扯,直接上干货吧。 你有兴趣就好!刘强生来了精神,“据我实地了解,这是一家非常奇怪的公司……” 他把自己了解到的东西,都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遍,看到对方有听得不耐烦的意思,他甚至刻意地点出,自己怀疑这家酒业公司可能是在洗钱。 在这个时候,窦公子难得地插了一句嘴,“不管它是不是在洗钱,这个酒是真的不错。” 然后刘强生就继续说,说到最后他表示,对方的路数有点邪门,后面肯定有一些势力,他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离开了郑阳。 郝哥就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刘公子,不会是你吃了什么亏,拿我们当枪使吧?” 这些二代看着嚣张跋扈吃相难看,其实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郝哥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刘强生一摊双手,很坦率地表示,“是不是当枪使,这其实是个次要问题,以窦少的实力,直接就碾压过去了……没必要追究这些小细节。” “扯淡,”窦少难得地一笑,然后懒洋洋地表示,“碾压就没成本了吗?投资收益比太低的项目,求着我去做,我也没兴趣。” “是啊,”沈老三点点头,在一边认真地捧哏,同时不忘投石问路,“就是个养生酒,贵是够贵,但是受众太小,能赚几个钱?我都看不上。” “三哥你别逗,我是能看上的,”刘强生看他一眼,那意思也很明显了你挣钱能比我更多吗?“茅台酒不贵吗?一年能卖好几百个亿呢。” “但是窦少说了,受众太小,价格偏高,”沈老三有板有眼地回答,“茅台一瓶才多少钱,三生酒一瓶多少钱?有多少人买得起?” 刘强生无奈地看着他,等了半天之后,发现没有人出声,只能叹口气。 “好吧,你们都是好人,都很单纯,那只有我做坏人,实话实说了……三生酒的成本在那里摆着,只要窦少能拿到手,想怎么运作,那还不简单?” “呵呵,”郝哥笑了起来,抬手指一指他,“你小子真不是个好东西。” “这也不怪我,”刘强生坦坦荡荡地发话,“他们自己运营上有问题,就别怪有人盯上他们的毛病,我是啃不动郑阳当地人,要不然自己就做了……窦少,我这道歉的诚意,还行吧?” 窦公子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这我真没打听出来,”刘强生一摊双手,“肯定不太好对付,这我也是说实话……但是窦少出马,只要小心一点别阴沟翻船,应该没有问题。” 窦公子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是个有决断的,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不会太纠缠。 于是他一摆手,“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不会跟别人随便说吧?” “说什么呢?没什么可说的呀,”刘自强笑着站起身来,“今天不小心得罪了窦少您的人,过来告个罪,这点小事……真没必要跟外人说呀。” 见他乖巧识做,屋里人一摆手,就让他走人了,虽然现场还有一些服务行业的美女,但是窦少一行人非常确定,她们一个字都不敢向外泄露。 窦公子看一眼沈老三,“老三,你去打问一下,谁在京城卖三生酒,顺便问一下,郑阳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城谁在卖三生酒,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那边也不是完全没有根脚,而且跟窦家不是一路人。 沈老三托人问了一下,对方愿意不愿意转让这个代理权,结果对方的回答很很强硬:沈老三你做那么大的买卖,还盯着我这点小生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窦公子确实手眼通天,但是不买帐的人也多了没犯在你手里,你能把我怎么地? 不过窦公子的目标,其实也不在京城的代理身上,只是顺便问一句而已。 第八百七十章双重仇恨 窦公子的想法,还真就跟刘强生建议的一样,他有心拿下整个三生酒。 区区京城的代理,还真算不得什么,还是等郑阳那边的消息吧。 伏牛不是窦家的基本盘,但是近几年,窦家在这里也建立了一定的势力。 不过伏牛的情况,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想一想朝歌市的人,居然敢去郑阳抓捕冯君,就可以知道,地方势力是相当凶悍的。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郑阳那边都没有传来什么确切的消息窦家在那边有了些影响力,但是大多漂浮在上层建筑里,他们也没能力对底层进行精耕细作。 他们在伏牛的耳目,甚至不清楚三生酒的酒厂具体在哪里。 窦公子昨天晚上飞了两个美丽的艺考生,起来之后又带着美女去烧瓶,到了下午才想起来:我昨天好像遇到什么事儿来着? 再想一想,他就想起来了,嗯,有个三生酒可以做文章。 他强取豪夺别人太多了,有时候甚至都忘了去操作……被遗忘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然后他给沈老三打个电话,问一下昨天的事儿,了解得怎么样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满在意这件事的,不过就是……他手上的事有点多。 沈老三马上就赶过来了,表示说这个事还在调查中,得稍微再等一等。 为了不让窦少感觉自己办事不利,他主动提供了一条消息,“那个洛华庄园又要扩建了,打算买四千亩地……差不多就一万亩了。” “一万亩的话,就真不少了,”窦少很简单地评价一下,然后问一句,“洛华庄园谁搞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想起来了,“握草,就是那个卖玉石的家伙……是吧?” 他的脑子里不记小事,但是郑阳卖玉石那家伙,给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不卖他的账不说,还直接封杀了对京城的供货。 当时他觉得这货特别傻帽,卖玉石的你不在京城发展,还混个屁呀? 所以他都没有多少愤怒,觉得自己不能跟智障一般见识。 然而后来,郑阳方面的玉石生意做得特别大,甚至现在的玉石圈子里,有一个分类叫“伏牛玉”,虽然只是随口那么一叫,不是真正的类别划分,但是也能证明郑阳玉石的影响力。 而这伏牛玉,就是那个傻帽搞出来的,据说那厮挣了大钱之后,搞了一个洛华庄园。 窦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心里认为,冯君拒绝了自己,那叫勇气,拒绝了自己之后,还能生存下去,那叫幸运,但是封杀京城之后,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这尼玛叫邪门。 因为这个邪门是他促成的,窦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耻辱。 不过他不会无聊到专门去找一个人的麻烦,而且“伏牛玉”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他想要再做什么,不是不可以,但是成本太高了。 现在听到洛华庄园又要扩建了,他心里的旧怨就涌了上来。 沈老三还就是要分化他的注意力,闻言点点头,“是呀,一万亩地,那都是郑阳近郊,靠着大河呢,搞商品房开发很不错的,这货运气真不错。” 窦少闻言,终于认真了起来,郑阳虽然只是一个准副省级城市,但是一万亩地搞房地产,操作得当也能有几百个亿的收入,更关键的是,拿下这个项目,就可以撬动更多的资源。 所以他问一句,“都是商业用地?” “不是,”沈老三对这件事情,还是做过相当细致的工作。 窦家在伏牛的布局主要在上层,可是涉及土地买卖的情况,也就只有上层最清楚。 所以他很肯定地表示,洛华庄园的地,都是承包荒山的性质,而新增的这四千亩地,是工业用地。 当然,土地属性的变更,对于有办法的人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这不需要他特地说明。 窦少一听就来了精神,就像沈老三想的那样,他的注意力已经从三生酒,转移到了洛华庄园新增的土地上面,“这是……属于国有资产流失吧?” 国有资产在你手里,不知道流失了多少了!沈老三心里暗暗腹诽一句,表面上却是点点头,“嗯,可以这么操作,不过买地的人……有点来头。” 窦公子知道,能让老三说出“有点来头”的,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家,“谁家?” “是纪元公司要买,”沈老三低声回答,“农牧渔加房地产……什么都能做。” 他的后半句话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事实上,华夏这样的公司真的不少,这些公司当初建立的本意,是更好地协调这些部门,不过后来……也就不用说了。 不过可以肯定是,这样的公司,一般都脱胎于国企,而且生命力比一般人想像中的还要顽强别看眼下不起眼,等到非常时期,这样的公司瞬间就能咸鱼翻身满血复活。 窦少一听这公司的名字,就明白了一多半,“上市公司……古家的谁?” “古家老三的媳妇,”沈老三低声发话,“西南杨家的,很低调的小寡妇。” “啧,”窦少咂巴一下嘴巴,错非不得已,他不想跟古家的人碰,不过古家一个死人的媳妇,碰一碰也就碰一碰了,要不然,别人还以为窦家怕了古家。 反正想要求生存,斗争总是难免的,革ming不是请客吃饭,他想一想之后发话,“给古老三的媳妇释放个风声,让她不要掺乎……洛华庄园是我的仇人!” 窦少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问题,他已经先行通知了古老三的媳妇,场面上的功夫做到了。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过杨玉欣是什么感觉。 杨主任接到别人传来的话之后,先是一怔,然后不以为意地一笑,“他的仇人,关我什么事儿……小屁孩子一个,大家都得围着他转吗?” 窦少听到的回答,没有这么直白,但是大致意思,他是明白了,一时间他相当地恼怒,“这我是给了她面子了,她不要啊……莫名其妙的老女人,她老公活着我都不怕,她算啥?” 古老三要是活着,他是真的要掂量一下,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用计较这些,“既然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善意,那就啥也别说了,那块地咱们也要!” 杨玉欣此前谈下的,都是意向,不过也就只欠上会之后敲定下来了。 然而现在有人从中作梗,于是就有领导出面过问了,这个纪元公司买地,到底是想搞什么样的工业,会不会给郑阳造成不必要的污染? 杨玉欣压根儿就没想着在这里发展工业,无非是一个幌子而已,究其原因,主要是商住用地的审批太麻烦了,也容易被人盯上,她想的是土地到手之后变更用途。 至于说工业项目还没报上来,用地就批了下来……这种情况并不是很罕见,可以玩的手段也很多,就不一一赘述了。 有领导过问了,这个事就要慎重一点了,结果没过两天,又有人跳出来说,这里很合适开发住宅小区不但离城市不算远,环境也不错。 住宅小区的污染,可就比工厂小多了,关键是商住用地的使用权转让价格也高。 紧接着就又有人表示,有不止一家房地产公司,对开发这里感兴趣。 杨玉欣听到这消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了? 事实上,她都猜得到会是谁干的除了姓窦的,就没可能是别人。 说实话,郑阳市愿意捧窦少臭脚的,还是很有一些人的,起码比捧她的人要多。 杨主任这就恼了,小屁孩子你还折腾个没完了? 她搞这个工业用地,并不是图了省钱反正变更土地性质的时候,补缴了就行了。 对方一定要搞房地产开发,她也陪得起,所以她表示我们是要搞文化产业园区,开发一些小区完全不在话下,而且还会是精品小区。 她的回复才交给郑阳市,郑阳国土资源局的人已经来到了洛华庄园。 来人表示,省里现在考虑,要收回这一片山地,连同外部的四千多亩地,建设一个大型的综合性社区。 至于洛华庄园此前的投入,市里会给出补偿的。 而且来人也承认,在植树造林这方面,洛华做得相当不错,市里肯定不让你们吃亏。 当天冯君不在庄园,是李诗诗和王海峰来到山门口接待的来人。 王教练一听就呛了,说我不管你们那些事,就是想问一句,承包合同写得明明白白,期限也没到,你们凭啥反悔? 国土资源局来的是一男一女,脾气倒是都不错面对这么大山地的承包者,他们肯定是要讲求一些方式方法的,而且冯君的难惹,也不是没人知道,他们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所以男人就苦笑着表示,这是市政的整体规划,是为了城市的未来发展考虑,市里违约也是不得已的,你们可以不理解,但终究还是要执行的。 就在王教练暴走之前,他又表示其实市里原本没打算征你们的地,但是有人提出既然要搞社区,河景也是一个很大的卖点,能美化社区环境,提升社区形象。 当然,最关键的是,房价也会随之上涨。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八百七十一章各有说辞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利益驱动,所以哪怕洛华庄园只是一大片山地,并不合适盖房子,市里也想把这块地收回去。 其实这样面河背山的地方,正好盖精品小别墅,而且……这里的绿化搞得也相当不错。 国土资源局来的这二位,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把他们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主要就是一个意思:我们也是挣工资的小人物,您几位有火气的话,拜托选准对象。 他们这次来,不仅是来履行告知职责的,同时还想预约一下,要对整个庄园搞个测量,顺便再进行一些登记。 王海峰很干脆地表示,测量和登记……想都不要想,我们这个庄园是非请莫入,你们如果不信邪,那么后果自负,别怪我们没有提前打招呼。 这口气,倒也是民间版的“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两位交流一阵,就老实告辞离开了,杨玉欣却是气得脸色一片铁青,“欺人太甚!” 王海峰看她一眼,心里暗叹:如果不是你整出这么一桩事,洛华也不至于受了池鱼之祸。 他也知道,把事情归罪在杨玉欣头上,有点不合适,洛华庄园这么大一片地摆在这里,只要城市边缘推进到这里,被人盯上是早晚的事。 但是四千亩加上五千多亩,合并成一个面积万亩的大型社区,这么一块大肥肉,对人的诱惑就太大了,如果没有外围那四千亩,谁想硬啃洛华的这五千多亩,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海峰也不是遇事就往女人身上推的性子,但是这一片庄园,他真的不想被征走,撇开两个聚灵阵不说,在这里修炼这么久,他已经对这片土地有了感情。 冯君回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好一阵,然后才叹一口气,“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混得不错了,这洛华庄园也不会再生什么波折,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说实话,他真是感觉有点不可置信,庄园距离市区很有一段距离,又是山地,他还签了承包合同,各种手续齐全,关键是他本人现在郑阳,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保不住自己的合法权益,那么那些升斗小民的权益,又是谁来保证?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他真的太不舒服了。 当然,冯君并不拒绝合理的城市规划,在城市的发展过程中,遇到钉子户之类的,强拆也是有必要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真的不认为洛华庄园该被强征走。 哪怕在洛华庄园旁边盖上一圈小区,他也不觉得这两个小山包应该被征走。 就不说前后规划存在的矛盾——要不然这山不会被承包出去,只说他如果很早就认为,这里会被征走,那他还种毛线的树,搞毛线的聚灵阵! 有那时间,他不如多盖些楼,好多骗一些补偿款。 事实上,他在接手这两个山包的时候,就没觉得它们会被征走——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所以他才高价砌了山墙,并且认真地经营。 他真是低估了zheng府某些官员的脸皮厚度。 庄园里遇到这样的大事,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修炼,跑来旁听。 “都怪我,”杨玉欣的情绪有点低落,“如果我不弄那四千亩地,庄园也不会有事。” 得,她的看法,倒是跟王海峰有些相同,可见她倒是勇于自责,不是推卸责任那种人。 “错了,”冯君摇摇头,短短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既然求公道不得,他只能自己去讨回公道了,“那窦公子跟我有过节,我没忘记,他也没忘记……不关你的事。”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发问,“能民告官的吧?直接告了zheng府好了。” 其他人都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心说年轻真好。 杨玉欣可不想让别人这么嘲笑自己的女儿,于是岔开了话题,“这个事情还没有上会,也只是一种可能……我会再想想办法,给他们施加点压力。” 徐雷刚黑着脸发话,“但是这样的可能一出现,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宽松环境了。” 他是深恨那些兴风作浪的家伙,徐胖子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想到庄园一旦被征走,他很可能不得不放弃修炼,他就完全无法容忍,更别说这还是在欺负自己的师父。 嘎子则是恶狠狠地发话,“杨主任知道那窦公子在京城什么地方吗?” “不是窦公子的问题,是郑阳人的问题,”红姐摇摇头,然后冷冷地发话,“这件事还没有过会,就有得挽回……我去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对,”李诗诗点点头,狠狠一握小拳头,“红姐你多送几张飞机票出去!” 气氛本来比较萧索,结果她这话一说,大家都被她逗乐了,梅老师拍一拍她的肩头,无奈地发话,“红姐的飞机票,送给社会上的人没问题,送给领导可不行,更别说还是好几个。”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最后是杨玉欣、红姐和王海峰表示,要去打探一下,此事到底是市里的谁推动的,看能不能挽回一下。 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能不能挽回,这是次要问题,首先问题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搞清楚敌我,这就胜利了一半。” 当天晚上,消息就传了回来,现在推动此事最积极的,其实是郑阳市zheng府老大向市zhang,他看重的是土地财政,理由也非常简单:既然卖给别家比卖给纪元公司划算,为啥不能卖得贵点? 至于冯君承包的两片山地,向市长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卖地收入远大于违约的赔偿,还能提升环境和形象,为什么不能违约? 跟他持相反态度的是市wei老大周枢机,周老大认为,城市的发展不能光考虑经济方面,精神文明建设也很重要,zheng府必须要讲形象,不能失信于民。 反正市里是两个不同的声音,不过负责zheng府工作的是老向,这件事情上,周枢机还真不好过多干预。 其实有意思的是,周枢机在市民里的口碑,还不如老向,因为老向还做点“实事”…… 杨玉欣能打听到的就是……这二位好像跟窦家都没什么瓜葛。 最后还是徐雷刚了解到了详细的情况。 他有一发小在省国zi委上班,据说是委里的老大跟省里提了一下,说白杏镇有块土地处理方式可能不是很得当,然后分管的副sheng长给向市zhang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 杨玉欣正好能通过人联系上这个国资wei的老大,于是她托人问一下:你是个什么意思? 结果这个主任大叫冤枉,说是分管sheng长让我提的意见,看起来是委员会的意思,其实……就是利用我们走个程序呀。 杨玉欣对这个情况比较懵懂,心里就琢磨,该不该警告一下那个副sheng长。 结果红姐知道之后,冷冷一笑,“这些家伙的话就不能信,都是踢皮球的老手……你等等看吧,如果明天国资wei那家伙主动找过来,多少还有点可信度。” 果不其然,那位托人把解释的话带到之后,也没有后续的行为了。 从这个表现上来看,就算他未必是算计洛华庄园的主谋,最少也是无意彻底撇清。 杨玉欣反应过来之后,也忍不住有点感叹:这些家伙到了这个位置,居然还习惯踢皮球。 她在京城接触的高层人士不少,那个层面的人办事,比下面讲究多了,能办就是能办,不能办就是不能办,偶尔有阳奉阴违的,但鲜有那些被识破还不认账的二皮脸。 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和阵营,这是利人利己的事情,相较而言,下面人的格局就有点低了。 目前大致来看,就是因为省里有这个态度,向shi长偏向于征收了洛华庄园的土地。 但是很显然,这件事情不是搞定了老向就能解决了的,为这个说法站场的领导不止一个。 杨玉欣都有点犯愁,她针对性地敲打一两个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面,她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不过冯君就无所谓了,听说她犯愁,直接表态,“事情交给我办吧。” 他选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老向,郑阳市的不少市民认为,向shi长是能办实事的人,虽然有些时候言过其实,但是大致来说,不是那些碌碌无为混日子的。 然而对冯君来说,老向是好是坏,对他来说很扯淡——你毫不讲理地侵害了我的权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然,这位若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为了城市发展,不怕得罪任何人,他也就认了,但是……选择性地得罪人,这还是看着我好欺负嘛。 向shi长有个儿子向松,在京城上大学,本硕连读目前是研二,这孩子不怎么惹事,不过市长家的公子,做事也不会太委屈自己,只能说相对比较低调。 这一天,向松过生日,眼下才开学不久,大家也比较放松,他带着一帮同学吃喝了一顿,然后请大家去k歌……这都是很正常行为。 结果唱歌唱到一半,有警察推门而入,说是接到了朝阳区群众的举报,你们这里有人吸du。 , 第八百七十二章门难进 在场的同学们都知道,吸du是真没有,但是大家喝得也都有点亢奋,少不得要理论一番。 警察们见他们的状态不太对,虽然知道可能是喝酒导致的,但还是现场检查了一下,结果就在一个手包里检查出了“冰”。 而那手包正是寿星向松的。 这就啥话都不要说了,带进警局调查吧,尿检之类的,肯定也是要做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只硕大的蝴蝶在阴暗的夜空中,悄然飞走了。 冯君是想直接给向松栽赃海luo因的,那还是他从暹罗带回来的,不过来了京城之后,恰好发现有人在贩卖bing毒,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索性用了千面术,易容买了一些。 而且他让花花把冰塞进对方的手包里,也是控制了数量,正好是卡在红线上。 向松赌咒发誓,说我真的没干过这种事,警方哪里会理会?说先通知学校吧。 向松闻言,是真的吓坏了,虽然他未必要靠这张文凭吃饭,甚至相关处分未必会在档案里留多久,但是传出去……起码是相当不好听。 所以他表示,我希望能给我的父亲打个电话,他能证明我的无辜。 京城的警察见多识广,非常明白“打狗要看主人”的道理,而京城的权贵也太多了一些,打个电话,这并不算什么——也能让大家心里明白,此人到底实力如何。 向市zhang接到这个电话之后,顿时大惊失色,细细问了儿子几句,心里就明白了,“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你那些同学里,有人不是好人。” 其实他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儿子绝对没有吸du,毕竟作为一市之长,他平常的事情太多了,根本顾不上管儿子,不过他凭着零散的观察和经验,觉得儿子是无辜的。 是情敌所为吗?向市长觉得儿子遭遇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学校里的孩子,能有啥不共戴天的仇人,至于把人坑到这一步? 不过下一刻,他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万一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呢? 向市长在京城,也是有朋友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会吝惜使用这些能量,很快地,他就得到了消息,实名举报自己儿子的,是袁子豪大女儿的助理。 他也托人问了那个派出所,把儿子保出来要多少钱,结果那边的回答很干脆——在读硕士生吸du,影响太恶劣了,考虑到他所处的环境,真令人不寒而栗,学校里还有留学生呢。 这个事情,是一定要严查的。天子脚下出现这种事,真不是花钱能摆得平的。 更过分的是,警方认为吸du总是跟艾滋病是相伴相生的,所以还要去学校里查艾滋病。 这尼玛也太狠了吧?向市长其实不是很担心“吸du”这个罪名,只要不够贩毒的量,这些不良记录不难抹去,但是艾滋病……这是要毁人一生吖。 他马上就找人协调,不过没用,别看袁子豪已经退了,但人家终究是做过一任部长的,光是级别就比他高两级,而且在部委工作过,京城的人脉不知道比他强多少。 他甚至托人问到了袁子豪的大女儿——这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地球上随便什么人,托六个人就能联系上迈瑞肯的总统,华夏官场的圈子才多大? 他想知道,袁子豪的大女儿如此针对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为什么? 女人通过中间人传过话来——那是我助理做的,关我屁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就没办法继续了,向市长心里有数,马上联系自己的秘书,“给我查洛华庄园的电话号码。” 冯君藏得足够深,好吧……其实是市长大人根本没想跟洛华庄园打交道——都要征人家的土地了,他跟对方联系个什么? 秘书这下就辛苦了,打听来打听去,才找到了李诗诗的联系电话,结果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 李诗诗其实是夜猫子,两三点不睡都正常,经常早上就误了别人的电话,如果在别的公司的话,估计得被老板骂个半死,说不定还得狠狠地惩罚一下。 但是洛华庄园不一样,从来都是别人求庄园,洛华又不求人,她能保证不误了重要电话就行。 电话来的时候,她是醒着的——追剧呢。 看到来电不熟悉,她根本就懒得接——十二点多打电话过来,要干啥? 当然,如果是云园、京城、茅山之类的号码,她可能接一下,省得误了老板的事。 向市长心急如焚,你不接电话?那我去找你好了。 真的,别看他是郑阳市zheng府的老大,他更是一个儿子的父亲,不过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于是他派秘书过去找人。 毫无意外地,秘书被挡在了山门外,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来,庄园都不会开门。 当然,从上空飞回去的例外…… 第二天,天还没亮,秋雨就纷纷落下,庄园外等在车里的秘书被沙沙雨声惊醒,再次来到山门外按响门铃,“开门!” “滚蛋!”岗亭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怒吼,那是高门岗的声音,“你特么再折腾,信不信我一整天都不让你进来,市zheng府的就牛逼?” 洛华庄园的门岗,最近膨胀得也相当厉害。 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土地马上要被征收了,不过一直以来,一拨又一拨的人上门来,他们的眼里除了冯庄主,就没别的人了,更别说现在门外的人,还是庄园的仇人。 秘书心里只想骂娘,但是这时候,骂娘不解决问题呀,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活生生撑到了早晨八点,才上前再次叫门。 门岗正在洗漱呢,很不客气地告诉他,“我们九点上班,早九晚五……不知道吗?”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刁难了,做为门卫,哪里有什么上班下班时间? 秘书也知道,对于这种人,不能一味地忍让,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领导之后,然后直接表示,“那我就不进去了,不过向市zhang说了,希望冯先生马上去市里一趟……不要自误。” 洛华庄园的门卫确实比较调皮,但是听到“向市长让马上去”之类的话,还是用对讲机通知了一下庄园里的诸位大佬。 然后,对讲机里就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好像是红姐的妹妹在说话,“知道了。” 门岗虽然只是看门的,但是对庄园里的各种逸闻八卦也相当清楚,知道这女孩儿应该是冯老大之下,庄园里未来的二号人物,所以冲那秘书一摆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秘书着急了,“那他几点去呢?麻烦你问一下……市里希望尽快。” 当然必须尽快了,向市长的儿子现在京城的派出所里关着呢,多拖延一分钟,那就是多一分钟的风险。 门岗淡淡地看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我也很想替你催呢,但是我不敢呀……你能帮我再找一个月薪一万多的工作吗?” 秘书心里这个着急呀,也就不用说了,催是不敢再催了,生怕惹恼对方,但是不催的话,没办法跟老板交差。 他思来想去,最终暗暗下定了决心,要不想个办法,把这人抓走吧…… 十来分钟之后,冯君接到了门岗的汇报。 他半夜才从京城回来,休息得不是很好,心里本来就有点不耐烦,听到这话直接呛了,“去市zheng府?没空,让他派人来强拆吧。” 他心里是真的恼火,你儿子在京城出事,你怀疑到我了——好吧,就是我干的,但是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我去市里见你? 是谁给了你这么强烈的自信心? 秘书还想端着架子,被这话一喷,实在有点羞刀难入鞘,正想如何找回场子,手机响了起来,却是向市长打来了电话。 市长的声音相当地疲惫,也非常地不耐烦,“谈得怎么样了?” 有什么谈得怎么样的?秘书很痛快地承认自己的失败,“这个庄园的老板,太不近人情,我等了一晚上,结果他说没空去市里。” “好了,我已经到了,”向市长挂了电话,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碾压道路的声音。 两分钟后,市长的车停在了山门口,他走出车,淡淡地吩咐一句,“告诉冯君,我来了。” 门卫虽然很不含糊,但是知道郑阳市zheng府的老大来了,还是有点手忙脚乱,马上通过对讲机呼叫了冯君。 冯君的回答很简单,“向市长可以进,其他人……在外面呆着。” 两个门卫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隐隐生出一个念头:向市长一个人进,那他该咋进呢?没人开车……莫不成走进去? 向市长听到这话,顿时气得笑了起来,“我堂堂的市长来了,他连出门迎一下都很难吗?这是该有的礼节吧……早知道洛华庄园张狂,真没想到这么张狂!” 矮门岗忍不住出声了,“冯山主请你来了吗?做好一个客人的本分吧……怎么也是一个市长,别让别人笑话成不?” 自打冯君治好了他的老哥,他是铁下心思跟着冯老板走了——出手大方的老板已经很少见了,更别说还是这种讲仁义的。 既然做出了决定,他根本不怕硬怼市******ng长来了他也敢怼——你们对我有啥好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八百七十三章脸难看 向市长有点奇怪,一个门岗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当然,这种体验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也就不用再说了。 就在他疑惑,自己该怎么进庄园的时候,就见一个矮矮的门岗走了出来,先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推动门岗旁边的一辆摩托,回头看他一眼,“来,上车。” 让我……坐摩托?向市长下意识地向天上看一看,这还在下雨呀。 不过对儿子的担心,让他忽略了这种不适感——好像我没有坐过摩托似的。 就这么一犹豫,市长的司机已经通过打开的门缝,小跑着进入了庄园,抬手就去推那矮门岗,“让开!” 矮门岗见状,想也不想,直接抽出腰间的警棍,狠狠地砸了过去,“滚开!” 他维护庄园利益,可是曾经获得重赏的,高门岗见状,也拎着警棍从门岗里走了出来,一抬手,警棍就向对方胸口戳去,恶狠狠地发话,“小子你找事儿?” 司机虽然三十岁开外,身手却相当灵活,猛地向后一闪,嘴里大声怒骂,“你们竟敢打人?” 矮门岗支好了摩托,呲牙一笑,拎着警棍往前走了两步,“孙贼,有种你再动一下手?” 司机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地张狂,竟然连市长的司机都敢打。 他忍不住大喊一声,“我是负责保护首zhang安全的,你们要干什么?放肆……这还是不是***的天下了?” “滚一边去,”高门岗冷哼一声,“这里是私人承包的土地,非请莫入。” “我必须跟在首zhang旁边,”司机的态度非常强硬,“这是咱们郑阳市zheng府的老大,你们这么搞,还想不想在郑阳混了?” 矮门岗不屑地哼一声,“我不管什么老大老二,端谁的饭碗就听谁的,老板说了,只许进去一个人,那就只能进一个人。” 司机冲进来,本来是想着抢过遥控器打开山门,好开车进去的,见到对方出手毫不含糊,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这不可能,我不会让市长单身进入危险的环境。” “那就都别进了,”矮门岗冷冷地回答,“反正也不是庄园求着你们来的。” “好了,不要争了,”向市长也走进了山门,嘴里淡淡地发话,“小陈你退出去吧,这里是郑阳,我是郑阳市长,能有什么危险?” 如果刚才不是旁观了一阵,他的表现真算得上可圈可点。 然后他走到摩托车前,左右扫一眼,还是问了一句,“有雨披吗?” 岗亭里是有雨披的,但是双方已经搞得这么不可开交了,矮门岗闷声闷气地回答,“没有,反正雨也不大。” 五分钟后,他把人送到了别墅,看到向市长的背心上已经淋湿了一大片,心里忍不住又生出点小得意来:市长就怎么了?我让你淋雨,你就得淋雨。 向市长走进前楼,见到了正在大厅的冯君。 见到这年轻人稳稳地坐在那里,想到对方甚至没有去门口迎接,他忍不住说一声,“冯老板很自在啊,关起小楼成一统。” 冯君的一句话,就顶得他有点受不了,“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承包的地方,花了钱的……关起门不是正常吗?能让人随便进吗?” 向市长定了定神,走到沙发前径自坐下,左右看了一眼,出声说一句,“这块地方市里打算征走,这是城市发展的需要,你是学金融的,还是双学位,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不能理解,”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我认为城市的发展和征走我的地,没有必然的联系。” “怎么会没有呢?”向市长并不担心对方的反对,他担心的是对方不愿意沟通和交流,只要能交流,他就可以陈述自己的理念,“目前市里正在打造环城宜居生态圈……” 他做起工作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嘴皮子说个不停,眨眼间就过去了五分钟。 然后他停了下来,“……我说的这些话,逻辑上没有问题吧?” 冯君点点头,待理不待理地回答,“理念之争没必要说,我也有理念,但是可以想像,谁也说服不了谁……我能听懂你的逻辑,但我还是反对你征地。” 向市长不先说儿子的事,是想从大义上压制了对方,然后再谈儿子,就会方便很多。 可是对方一副“你说得有点理,可是我就不接受”的模样,让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非常有主见的,而且非常地顽固。 那他就只能撇开这些虚头巴脑的手段,单刀直入了——事实上,京城的事也拖不得了,“小冯你年纪轻轻,打下这么一大片基业,不知道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祸不及妻儿?” 冯君表情怪异地看着他,又拿起一个手机来,划拉了两下,“祸不及妻儿,我当然知道了……对我来说,洛华庄园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向市长被这句话噎了一个半死,愣了一愣才苦笑一声,“这里只是你事业的一部分……” “打住了,”冯君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才沉声发话,“我已经打开了反窃听和反录音设备,姓向的,我的事业里,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不是你有资格评说的!” 向市长见他说得明白,眼睛也是一瞪,“但是向松做错了什么?他招你惹你了,你要指使人栽赃毒品到他身上?” “哦,有这种事?”冯君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天道好还呐,你能对我的儿子——洛华庄园下毒手,果然就有报应落在你儿子身上,真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少跟我扯什么报应!”向市长也暴躁了起来,反正没有窃听和录音装置,暂时不保持形象也无所谓,他大声咒骂,“那就是你干的,你不但是个阴谋家,还是个胆小鬼……” “敢做不敢当,我呸……这点担当,你也能算个男人?你的玉石矿,不会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的吧?” 冯君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灿烂,“你这人啊,就是喜欢瞎想,不过随你了,你认为是我做的,那就算我做的好了,能看到你暴跳如雷,我很开心,受点委屈也无所谓。” 向市长在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然后他冷冷地看冯君一眼,“你在玩火!” 冯君不以为然地一摊双手,“彼此彼此,要说玩火,也是你最先开始的。” “我是为了整个郑阳的发展,你也配和我比?”向市长不屑地一笑,“城市要发展,阵痛是必须的,该牺牲的就要牺牲……长痛不如短痛。”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冯君也是不屑地一声冷笑,“红旗公社的地现在还荒着,桃花谷旁边的几片住宅小区,也是顶风盖起来的违建,东城改造,市里的施工机械被扣了几次?你需要我举更多的例子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向市长点点头,“但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有些是历史原因,有些是产权不明晰,还有些是存在利益纠葛……” “但是这几家的性质,全都比我严重得多,”冯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里是根据政策承包的山地,手续齐全,是最没有争议的,那你为什么选中了我下手?” “仅仅是因为我承包的土地挨着大河吗?错了,你是看着我一个外地人,好欺负!” 向市长的嘴巴动一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出于公心才对付洛华庄园的,但是拿冯君举的例子一对比,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欺软怕硬之嫌。 不过下一刻,他就调整了心态,反正做这些事,总是要拿人开刀的,拿冯君和拿别人开刀……区别很大吗? 所以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了起来,“但是无论如何,你不该对我儿子下手!”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 “我儿子不过是个有吸du嫌疑,了不得再做个艾滋病检测,”向市长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也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可是我的冯老板,你的洛华庄园是在郑阳呐,真的想好了吗?” 冯君很配合地一摊双手,叹一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洛华庄园没长腿,跑不掉的。” 你知道跑不掉就好,向市长心里冷哼一声,嘴上却表示,“你要是愿意配合,补偿款不是不能商量,但是一意孤行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要知道,态度决定一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什么意思?很多时候,做事先做人……” 他想要冯君明白,自己来洛华不是为了求饶。 ——你要是识相,先把我儿子弄出来,我就不会太过分,要知道这里可是郑阳。 冯君笑了起来,“是啊,洛华庄园没长腿,向松可是长了腿的。” 向市长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冯君一摊双手,开心地笑了起来,“有腿就可以到处走呀,如果觉得国内不安全,还可以跑到迈瑞肯之类的国家……很可能就安全了呢。” 第八百七十四章台阶 向市长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当然听得出,对方说的是反话。 你儿子就算这次躲得过,躲得过下一次吗?就算躲到迈瑞肯去……就安全了吗? 他看着冯君,有点想发火,你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威胁领导?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貌似……还真有这个资格,在森严的体制面前,再有钱的商人,也不过是蝼蚁,但是在体制之外,有钱的商人能做的就太多了。 向市长在郑阳市,如果他真想下狠手的话,绝对能整得冯君生死两难。 但是冯君离开郑阳的话,想对向松下手,那完全也可以肆无忌惮——没错,哪怕是在迈瑞肯,真正有钱的人也能为所欲为。 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想要征走洛华庄园的土地,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不过这是近期内,他唯一能做的大手笔了,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好吧,目前他先要谈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他深吸一口气,“冯老板的意思是说,我儿子可能会继续遭遇一些麻烦吗?” “这很难说啊,”冯君笑眯眯地回答,“我儿子麻烦不断,你儿子也可能麻烦不断,咱们俩真的是……唉,同病相怜呀。” 向市长做上位者也久了,终究是受不了一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没大没小,阴阳怪气地说话,所以他冷哼一声,“我儿子遇到的不是病,是人祸!” “呵呵,”冯君冷笑一声,“人祸……你儿子遇到了,那我儿子呢,他遇到的算是天灾?” 向市长就当没听到这货吐槽了,他正色发话,“纠正你一个说法,洛华庄园只是你的事业,不是你真正的儿子……拟人化不代表它是真的生命,人对生命应该有敬畏。”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冯君冷笑着发话,“在你的事业和儿子中,你只能二选一的话……会选哪一个?” 向市长默然,他很想说我会选儿子,但是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属于zheng治正确,但是现在这个场合说,那就是矫情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是男人的终极梦想,看一看历朝历代的皇帝就知道了,子嗣问题当然也很重要,但是要排在这两者之后。 对于处于权力上升期的男人,尤其是如此,通常那种说“为了儿子能舍弃一切”的男人,不是毒鸡汤喝多了,就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不算太多。 向市长也不会认为儿子不重要,“事业是一时的,儿子是永远的,这两者没有可比性。” 冯君却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现在该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 向市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搞这个庄园,无非是为了钱,你说个数,只要别太过分……” “打住了,”冯君一摆手,制止了他说话,同时怪怪地看他一眼,“我就挺奇怪,你这个市长是怎么当上的……就因为你擅长自以为是?” 他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站起了身子,向门外走去,“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两人走出前楼,站在细密的秋雨中。 冯君冲着山上的白色小楼指一指,“你猜一猜,那栋楼价值多少钱?” 向市长昨天四下找人对付洛华庄园,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他不以为意地撇一撇嘴,“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石小楼吧?这么多汉白玉……倒也很不容易了,值一两个亿?” “开什么玩笑,”冯君笑一笑,“真正的羊脂白玉……全部都是,一克就价值上万,我这栋楼拆了出手,起码能把全国羊脂白玉的市场砸低八成!” 向市长怔了一怔,脸上的肌肉猛地跳了两下,“全部都是羊脂白玉?” “当然,不信你可以跟我来看一看,”冯君有点忍不住卖弄的心思,没办法,家里有好东西一直捂着,心里也爽不起来,不过,他还是看对方一眼,“你能分辨出羊脂白玉吗?” “这个……”向市长迟疑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太在行,不过可以找专家。” “不用了,”冯君一摆手,其实他看这个小楼看得挺紧,“你要是行家,我带你看一看,别人想来看?门儿都没有……不是你要为难我,我也不会让你看。” 这话说得……还真耿直!向市长不喜欢这个因果逻辑,但是看着这么大一栋楼,脑子里想着“一克价值上万”,他觉得脑子里的氧气都不太够用了。 这特么得多少钱啊! 他有点明白,冯君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了,居然会公然对付自己的儿子。 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冤枉,“你早说嘛,可以把这一块圈起来,不征用……尽量圈得多一点,也有利于保护你的财产。” 冯君无奈地翻一下眼皮,“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是打算认真经营这里的!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我也不差你市zheng府补贴我的那点钱。” “如果我当时就认为,这块地保不住的话,我吃撑着了,在这上面盖玉石房子?” “这么说吧,你再给我找一块地,偏僻一点无所谓,有山有水就行,面积嘛……最少十平方公里以上,我可以跟你置换,但是初期建设的五年之内,洛华庄园不搬迁。” 他的条件开得也不算苛刻,对方真肯答应的话,他置换土地也不是不行,不过到那个时候……相关的细节问题会很多,不让他满意的话,他也不会同意。 说来说去,是用这么一个说法,给市长个台阶。 他相信,对方就算很动心这个条件,估计也不会答应,因为……可操作性太差了。 果不其然,向市长认真地想了一想之后,还是摇摇头叹口气,“有山有水的地方,这地方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万一你不满意呢?再搞一搞三通一平什么的……那得多长时间?” 冯君笑一笑也不做声,心说别的不谈,只说五年之后我才搬走,那时你应该早就离开了。 他不出声,向市长也不出声,两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一阵,雨水甚至都打湿了肩头。 最终还是向市长发话了,“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会向大家反应的……置换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吧,你条件提得越高,他们反对的声音也就越大,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哦,”冯君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表示,“京城的事儿,我会帮着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感觉这年轻人在盛气凌人的同时,还有点滑不留手,向市长心里也是有点懊恼:我怎么好端端地就招惹上这么一个家伙了呢? 其实他也不是很怕跟对方翻脸,一旦决定拼个你死我活,他也未必就会输,只不过说到底,还是要考虑成本,zheng治这玩意儿,玩的不就是妥协的艺术? 既然话说开了,他受到的那些闲气,也就不算什么了——谈不拢才是最大的受气。 所以他尝试跟对方缓和一下关系……适度的那种,“这个庄园确实不错,如果闲下了,能来放松一下,也是很不错的。” 冯君却是非常直接地表示,“我目前没有开放庄园的计划……等外面的四千亩地卖出去,那些地方改造一下,也是不错的景色。” 向市长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上午十点,京城传来了最新消息,警方表示考虑到高校声誉的问题,让校方来警局接走向松,不过这件事情,很显然没有结束,警方还会继续展开调查。 对向松来说,这个结果还是不够完美,他更希望自己能够交点钱之后取保候审,而不是让学校的老师来接走他——这意味着这个消息的传播,是不可遏制的。 但是事实上,向市长得知这个消息,也没办法发作,冯君在京城布局那么久,指望人家不发泄一点怒气,那是不现实的——再退一步说,京城警方也是要脸的呀。 他甚至通过电话安慰儿子,“好了,你的同学都知道你是无辜的……认为你无辜的,这就可以做朋友,至于那些人云亦云的家伙,你需要在意他们的看法吗?” 安慰了儿子之后,他站起身告辞走人,不过这次的待遇要稍微高一点,不用坐摩托了,杨玉欣直接开车,把他送到了庄园门口。 杨主任的车技,也是马路杀手级别的,自动挡都能把车开得一顿一顿的,也是没谁了,好在她开得慢,庄园里也没车辆会车,再加上不用倒车,她还是很“稳”地把车开到山门。 当然,杨玉欣可不是单纯给对方当司机来的,她有些不方便说的话,必须私下说,“向市长,这次的事情,冯总的反应已经很克制了,我也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 向市长以前就跟纪元公司有过接触,还见过杨主任一面。 但是在儿子“被吸du”之前,他是真没想到,古老三的媳妇居然就住在洛华庄园里。 今天他才又知道,合着古老三的女儿也在洛华庄园,明明是可以上学的年纪,学校也开学了,居然在庄园里待着,这让他越发地感到了冯君的神秘。 现在听到古老三的媳妇这么说,他也只能苦笑了。 第八百七十五章新业务 面对杨玉欣的要求,向市长组织一下语言,缓缓开口。 “其实你的计划,我一直也是支持的,只不过有人提出了更合理的建议……我是说能让zheng府收入翻好几倍,又有上面的人打招呼,我也不能无理由地拒绝呀。” “但是你完全可以跟我商量一下,”杨玉欣面无表情地发话,“结果你连个招呼都没有,生怕跟纪元撇不清……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才是郑阳的市长!向市长心里悻悻嘀咕一句,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苦笑着发话,“我这也是想做点实事……对了,现在我支持你,老周没准又要改主意。” 他说的老周,当然就是周枢机了。 杨玉欣却是没有在意这话,她早就知道,周枢机前一阵的表态,那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且跳反这种事……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只是表示,“如果有其他人还想支持那边,你记得跟我通个气,没问题吧?” 向市长想一想,缓缓点头,“我让我的秘书跟纪元的人保持联系……怎么样?” 两人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应对,市长大人终于离开了洛华庄园。 向市长回去之后,提出了洛华庄园的要求,并且表示,实在谈不拢的话,咱们也要考虑一下zheng府形象,不能说征地就征地,要不……再换个地方这么操作好了。 然而,他猜得一点错都没有,周枢机又表示出了反对,说zheng府形象固然要讲,但也不能让那些商人随便向政府提条件四平方公里换二十平方公里,这是狮子大开口! 周枢机甚至很不客气地发话,“这样的条件如果答应了,那叫丧权辱国……是新时代的辛丑条约,我们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常务副也婉转地表示,“坏的开头,不能随便开。” 杨玉欣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正好周枢机的连襟,目前正在活动上进的事情。 连襟是在四大行里任职,杨主任跟冯君打个招呼,说打算找人歪一歪嘴。 冯君分析一下周枢机的话,发现那厮只是反对自己提出的条件,而不是全盘反对丫甚至没有表现出来,要支持市zheng府的征地。 而他提出的置换方案,原本只是十平方公里,向市长为了增加操作难度,才涨成二十平方公里的没错,其实周枢机这么反对,其实并不算多坏的事。 当然,冯君心里也不是很舒服起码他的形象是比较糟糕了。 所以他表示,“这货先放一放吧,看那个副sheng长又打算说点什么。” 副sheng长没说什么,人家第二天出国考察去了这是三个月前就定下的行程,外方也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就算他有心支持窦公子,也不可能留在国内。 那么,就只能看国zi委那位的表现了,看是不是会再整出点幺蛾子。 可那货特别过分,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省府一把手那里,当然,这样的操作也不能说就是错了分管副sheng长本来就是协助省府一把手工作的,分管的不在,只能往上汇报了。 杨玉欣有点受不了啦,“实在不行,我让我大伯子跟省里打个招呼吧。” 没错,到现在为止,古老大甚至还不知道她在伏牛做这些事,她都是用的自己和亡夫的资源,最多……也就是借着跟大伯子的亲戚关系,让别人忌惮一下。 古老大的招呼,哪里是随便能打的?就像窦少这次做事,也没有请老窦直接出面。 当然,以古老大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她在郑阳的行事了,只是暂时没放在心上。 冯君想一想,出声发话,“算了,还是直接对那个窦公子下手吧。” 他刚搞定了向市长,哪里能想到,居然又牵扯出了省府的老大? 省府老大目前还没表态,但是冯君觉得,没必要等人家表态了,要不然以那窦公子的折腾劲儿,还不知道能再拉来多少垫背的,他总不能一一收拾吧? 眼下他已经搞定了直接责任人,郑阳的市府一把手,只要向市长顶得住,他就有了基本盘大不了周枢机再折腾的时候,他把那位也收拾了。 省里的……那就算了,顾不过来,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弄掉这窦公子,只要把源头控制住,谁还能再折腾出花儿来? 不过想到要再去京城,他有点头疼,也不能三天两头往那边跑吧? 杨玉欣想劝他来着,不要随便动窦公子,那会让窦家抓狂的,而且会带给别的大佬很严重的威胁感在京城动这种人,影响太恶劣了。 但是她打了两个电话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家伙最近经常在郑阳,要是在郑阳出点事,呵呵……那就热闹了。” 二代在京中不敢多张扬,下了地方会肆无忌惮,但是他们在京中受到的保护也多,地方上反而要松懈一些毕竟他们不是一代,享受不到某些接待规格。 当然,若是在二代们的传统地盘,保护只会更多,但是这种情况很少见内情不解释。 具体到这窦公子,伏牛并不是窦家的传统地盘,他远远达不到一呼百应的程度,那么在他的身边,警卫程度不会有多高。 冯君想一想也是,既然能在郑阳出手,总要好过远赴京城动手。 两人正说话呢,门岗在对讲机里呼叫,说麻姑山的关山月来了,还带了三个人来。 冯君吩咐他们把人放进来,因为这是关主持早就打过招呼的。 关山月此来,是要再采购一批三生酒,同时她表示,还有些事情想跟冯大师商量。 采购三生酒,其实高强接待就够了,不过对于合作的四个道门,冯君不愿意失了礼数,丹霞天的其他人来了,他可以交代给高强,但是关山月,他还是得亲自接待。 当然,冯山主不用到山门等待,这算是他最近地位提升得比较快的具体表现。 关主持这次的状态,比上一次强很多,她直接表示,要买一百件三生酒和三生老酒,这就是四千多万,而且不像上一次还得借钱。 说来说去,还是三生酒在麻姑山卖得好,不少省城的人都专门赶来买酒,目前已经只剩下少量的“试用装”了,丹霞天就算再穷,这种情况下也敢举债进货。 不过关山月此来,除了进货之外,还有别的事情,那就是求冯君治疗一个病人。 病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名唤任志祥,父亲是国企的小领导,他自己却是选择做了商人,短短的七八年内,闯下了不小的局面,也是身家过亿。 但是因为在商场上拼得太凶,透支了太多精力,而且应酬不断,每天都往死里喝,结果才刚刚过三十,就得了脑梗。 他是去年春天得的脑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缓过来,但也只是能下地而已。 这时候他知道养生了,公司也交给了大兄哥打理,自己则是到处寻访秘方和高人,想让身体尽快康复。 但是脑梗这种病,没得之前还好,一旦得了,想要彻底康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任志祥去过武当、茅山,也练习过太极、八段锦、五禽戏之类的养生功法,现在身体比去年强了不少,但是距离康复还早得很。 这次麻姑山赠送灵酒试用装,他也得了一小瓶,试用之后发现效果不错,马上买了一件三生酒,一件三生老酒。 任志祥正处于康复阶段,不能多喝酒,每天只能喝一小盅,这个速度让他有点抓狂,所以他亲自求见关山月,想要知道这三生酒是哪里出的。 关键还是太年轻了,才三十出头,他不想余生都是颤巍巍病恹恹的,他渴望能成为正常人。 关山月本来是不想泄露消息的,但对方是丹霞天的大居士,处境也相当可怜,想起冯君现在也救治病人,她就打个电话问冯君这活儿你接不接? 脑梗康复……冯君琢磨一下,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推广的业务,所以决定接这个活儿。 任志祥倒也是痛快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千万的现金,算是支出的诊断费。 这一年多来,他治病也花了不少钱,还遇到过一些骗子,不过他对麻姑山相当信任。 进了庄园之后,任志祥的信任越发地加强了郑阳边上这么一大块地,那得多少钱?有这种身家的,如果是骗子,那得是什么级别的骗子? 冯君为他诊断了一番,然后表示,“你的元气和精血虽然损失很厉害,但是这一年多你一直在进补,现在这个进补节奏还可以,过犹不及……没必要再吃固本培元的药了。” 任志祥也知道,三生酒和老酒之间的差别,就是差那点固本培元的感觉,价钱也是差在这里,所以他表示,我真的想好得快一点,因为我怕恢复得慢了,就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冯君分析一下,说虽然不能提供固本培元的药,但是我可以帮你疏通经脉,把身体的杂质往外驱除一部分,不过这个过程呢,会比较痛苦。 任志祥马上表示,痛苦我不怕,你放心好了,别看我是个小老板,从小到大还真的吃过不少苦,如果不是太拼的话,我何至于年纪轻轻得了脑梗? 第八百七十六章执念 任志祥的谈吐非常得体,眼界也不凡,没有一点亿万富翁的傲气,反而是因为经过了一场大病,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堪破生死的淡然。 冯君对此人的印象不错,所以一颗锻体丹也只收对方一千万事实上,此人的病情给冯君提供了一种思路,不一定培元丹才买得起价钱来,锻体丹同样也可以。 当然,丹药也是分四次服用完,在此期间,他不得随意进入洛华庄园。 关山月等人旁观了任志祥第一次服用锻体丹,疼痛之类的体验暂且不提,她们非常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上竟然冒出了大量的污垢,“这是洗髓易筋吗?” 冯君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当天离开的时候,任志祥非常郑重地作了三个揖,“感觉通畅多了,洛华庄园果然名不虚传,我会尽快把药钱转来的。” 在此之前,他也打听过行情,洛华一颗固本培元的丸药,价值数千万,现在人家没有用那种丸药,收的钱少了不说,反而还有洗髓易筋的功效,可见这庄园是有真本事的,也不贪。 关山月不无自得地回答,“我麻姑山交往的,肯定都是道门的大德,不玩那些套路……” 按照冯君的吩咐,任志祥应该每隔三天服用四分之一颗锻体丹,因为自身具备一定的行动力,他并不需要住在庄园的大巴车里,外面找宾馆住宿即可。 那么接下来的两天,他可以在郑阳市里游玩一下。 但是任志祥不这么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了洛华庄园门口。 他也知道庄园不让人随便进,并没有强求进入庄园,而是在山门口喝茶看书,偶尔还练一练八段锦、五禽戏什么的,甚至会邀请门岗下象棋。 只看他颤巍巍的行动,和慢条斯理的生活,不明白的人,没准以为他是个混吃等死的老头。 两个门岗一开始还有点警惕,后来也就习惯了其实周围类似的闲人也很有几个。 第四天,任志祥上午服用了锻体丹,洗了澡之后,下午又赶了过来。 正好冯君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山门。 他听说了此人这两天的行为,见到他之后,抬手招一下,“进来我给你复查一下。” 复查当然是在一号泵的亭子里,没必要再进去了。 冯君检查完之后点点头,“恢复得不错,一周之后再来。” 任志祥点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发问,“冯大师,我看贵庄园也有人在修炼,能教一教我吗?” “这个很抱歉,”冯君回答得比较婉转,并没有生硬地拒绝人和人交往,真的是要对眼缘的,“你现在练八段锦和太极,就比较合适,我们的修炼都比较刚猛,不合适你。” 任志祥讪讪地笑一笑,“我看三生酒比较强调养生,还以为你们是一脉相承呢。” “呵呵,”冯君笑一笑,“对了,我有个想法,把我卖给你的药稀释进三生酒,一瓶卖三万五的话,有没有市场?” “肯定有市场啊,”任志祥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是因为处于康复期,他脸上的表情比较木讷,声音也相当含混,但是他的思维还是没有问题。 “我有很多病友,尤其后来到处探访高人的时候,也遇到了很多处于康复期的脑梗病人,如果能起到很好的康复效果,花点钱不算什么。” 顿了一顿,他又不无遗憾地说一句,“当然,经济基础实在太差的患者,那也没办法了。” 冯君摸一摸下巴,“看来是要再开发一种酒了。” 他这次是真的发现了一个思维误区,一直以来,他觉得养生酒会最受人欢迎因为人都怕死嘛,却没有想过,其实用来康复的酒,市场绝对也不小。 以前的保健品,强调的就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养生酒讲究固本培元,主要体现在了“强身”方面,但是康复酒……那是在治病呀。 就像这任志祥,给他固本培元也就那么回事,但是疏通经脉就不一样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确实在快速恢复中! 这个世界上,希望自己身体健康的人有多少?尤其是那些处在康复期的病患。 冯君认为,这会是一大块市场,一旦证明效果明显的话,带动一股风潮也不在话下。 这很低的喃喃自语,却是被任志祥听到了,他的眉头一扬,欣喜地发话,“冯大师,这可是好事……我可以在病友里为你宣传一下。”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他之所以欣赏此人,就因为喜欢这种机灵又重感情的人。 他笑着点点头,“等我研制出来再说吧,不过也有不好的一点,那就是这种康复酒,药效不会很强,不同的人,个体差异是会很大的……我得保证照顾那些最弱小的。” “否则的话,对方的身体一旦承受不住这种洗髓易筋,那就是事故了。” “这个我明白,”任志祥点点头,顿了一顿,他迟疑地发话,“那么……也许买好几瓶酒,都未必能康复,这样的治疗成本,我担心很多人承受不起。” 冯君默然,好半天才说一句,“那也总比喝酒喝出问题强。” 任志祥迟疑一下,再次发问,“那么……为什么不搞一个康复中心呢?” “因为没那个时间,”冯君很自然地回答,“诊断、服药的剂量,这都要我出面负责,会耽误我大量的时间,而且这年头的医患矛盾也很尖锐,我还没有行医资格呢。” “康复中心不要行医资格也行,就说中医养生都无所谓,”任志祥对此还是有把握的,“我四处求医问药一年多,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过……只要是诚心治病的,谁会在乎什么资质?”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摇头,“你说得没错,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把人心想得太好。” 任志祥的眼睛亮了一下,“那我来搞这个康复中心怎么样?我当你的代理人……反正药出自你手,做主的肯定也是你,我不要钱都可以做这件事。”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冯君抬起手来,拍一拍他的肩膀,“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能准确核实药物剂量吗?到最后还不是得麻烦我?” 任志祥的表情虽然木讷,但是脑瓜真的快,他缓缓摇头,“这不是问题……我一点一点给他们增加剂量不就完了?开始剂量小一点不怕,慢慢地来,保证不出事才是重点。” 不愧是凭借自身闯荡出来的亿万富翁,智商和情商,妥妥地都在水准之上,虽然没有多么惊艳的思路,但是重在踏实,可操作性很强。 冯君看他一眼,无奈地笑一笑,“老任呐,你好像忘了,你买这么一颗药……花了多少。” 任志祥顿时嘿然不语,这话说得他实在没办法接那么贵的药,合适你试来试去吗? 就在这时,山门那边又一阵响动,却是关山月和冯天扬一起来了。 关山月在郑阳待了一天,就去太白山寻访冯天扬去了,道门之间相互走访,实在太正常了,两人论道两天,就又来了郑阳。 冯天扬那里的三生酒,卖得比较慢一些毕竟功能跟问道茶有些重复,不过也卖了近半,跟关山月交流了一下,得知脑梗病人是潜在的大客户,他又推销了一波。 其实脑梗病人……真的是很容易被忽略的群体,虽然行动不便,但短期内没有生命危险,大家也都知道,脑梗之后想彻底恢复正常,是相当不容易,所以就连患者都不太抱有希望。 也就是任志祥脑梗的时候太年轻了,特别不甘心,再加上自己也有钱,四处寻访,才为三生酒撞出这么一条路子来甚至连冯君都没有考虑到,三生酒还能这么用。 反正太白山和丹霞天论道两天,三生酒销量大增,也算是修道路上有同伴的好处了。 他俩来了,正好也就在一号泵的亭子坐下歇一歇,喝点茶。 然后关主持就问,一百件三生酒是否准备妥当,她打算带回去,并且希望洛华庄园能派个人帮着护送一下,毕竟是四千多万的货物。 但是洛华愿意帮忙的话,人家随身携带一个储物袋,就解决了。 护送倒不是问题,冯君对这个很清楚,嘎子就很热衷于干这种事,因为护送是存在费用的,冯君不好意思跟丹霞天收取,不过这么大的业务,他做为供货方,自己出钱也正常。 而嘎子一直就没有什么大钱的收入,他也不愿意接受冯君的直接资助,所以喜欢接取各种能赚钱的任务,这起码算自食其力。 反正他在庄园的武修里,修为遥遥领先,抽出点时间挣钱,也不耽误什么。 冯君呼叫一下高强,问他现在手上有多少三生酒,能不能完成丹霞天的单子。 不多时,高强开车赶了过来,“我刚跟叶总联系了一下,她说最近税务要她报账……并且要查出三生酒的销售对象。” “什么?”冯君听得眉头一皱,“吃多了撑的吧?知道是谁在使坏吗?” (现在起点首页,有个金键盘活动,不知道要钱不,不要钱的话,大家就投一下吧,顺势求月票。)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七十七章郁闷的向松 不得不说,冯君的纳税意识,其实一直是比较薄弱的。 谁都知道纳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华夏这个纳税……为了和谐不说也罢。 反正看外国电影电视,起码里面有人会说,“我们纳税人如何如何”,但是若在华夏这么说话,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当然,冯君卖玉石不纳税,有他自己的一套说法,自己能心安理得,更别说一纳税的话,他那异常恐怖的资金流,就会被别人注意到。 对于叶清漪挂名的三生酒业公司,他也有自己的纳税逻辑伏牛的酿酒小作坊多了去啦,一般就是按照定额交点管理费,如果是在村子里的小作坊,甚至连管理费都不交。 三生酒业是比较正规的公司,但是没有什么知名品牌,在任何的媒体上都见不到广告,这种公司就算比小作坊强一点也有限。 至于说三生酒和三生老酒,那只是代工产品,借出去了商标而已。 当然了,每瓶酒十块钱的利润中,税务局该收多少税,酒业公司按照常情交就行,哪怕算上消费税也都无所谓的。 所以他觉得税务局去查税也就算了,还要查销售对象,这特么就有点扯淡。 严格来说,税务局这么做有理法依据,但是拜托,不管什么理法依据,也不能脱离当地的现实民情,整个伏牛省就没这个规矩! 三生酒没有在媒体上做任何广告,没有利用任何酒类该有的销售渠道,甚至在整个华夏,都没有一家公开上架的销售终端为啥就有人盯上它了呢? 所以说,还是有人在作梗。 高强也不知道什么人在作梗,“叶总不肯在电话里说……现在庄园里,还有一些存酒,倒是够关主持的需求,不过我现在还是过去看一趟吧。” “那劳烦高道友了,”关山月笑着点点头,“我也不着急离开,你多弄一点货回来,我提货也就更放心。” 高强这次没有招呼张采歆去运货好风景现在单位办理了借调,偶尔去新单位晃一圈,去市里找她就行了。 半个小时之后,高强来了电话,说正好碰上税务的人在场,据说要暂时封掉酒厂。 令高强感到惊讶的是,据说背后的指使者,也是来自京城的人,姓窦! 冯君并不知道,窦公子把三生酒和洛华庄园看做了两件事按理说以他的能力,仔细打听一下,会得到相关的消息,比如说那个张老板就未必扛得下来。 但是窦公子真的太自信了,根本不屑去打听我先收拾了你再说,等你扛不住了主动来见我,那时候我想问啥不行? 过江的强龙,就得有强龙的姿态,不然的话,何以震慑宵小,何以让他们心甘情愿让出利润? 所以窦公子是直接发力,但是冯君恼了,抬手拨通了市长的电话,“老向你这是没完了吧?” 向市长有点疑惑,这是又出什么事了?可是他正接待一个上面下来的领导,也不敢多说什么,问了两句,对方不肯说,他就说回头我联系你,现在正忙呢。 冯君黑着脸挂了电话,冯天扬见状就发问,本家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京城我还是有点关系的。 冯君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关系,就说某某高校你认识什么人不? 巧了,冯天扬还真认识这个高校的人,那是一个老教授,现年八十多了,在国学上有着深厚的造诣,一向都很推崇道家的文化,跟太白山的老执掌关系很好,喝过几次问道茶。 近些年,冯执掌也陆陆续续送过一些问道茶过去虽然不是三棵古茶树上,但绝对是山顶上长的,不是从外面买来滥竽充数的那些。 反正两人关系是有一些,冯天扬就打个电话过去,说我有个晚辈想考你们学校,不过我怎么听说,你们学校有人吸du,还有艾滋病……据说都被校方压下去了? 老教授对这事儿也有耳闻,就说你别听这些传言,既然是你的晚辈,只管报就是了,我不会跟校方打招呼留情面,但是只要他能考上,老头子我活着一天,就不让他受欺负。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冯天扬做事可不缺手腕,他略带一点迟疑地表示,“是个女孩子,特别喜爱国学,但是你们学校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安全。” 他还打算继续忽悠呢,那边的老教授急了,“特么的,现在的校领导,一个比一个不是玩意儿……我去找他们说理去!” 很快地,向市长就又接到了儿子电话,“老爸,我想转学,有个金教授跑到课堂上骂我,说我是学校的耻辱,同学们都在看我的笑话。” 卧槽尼玛,市长大人一听这话,那是忍无可忍了,正好领导在听别人讲解,他躲到一边给冯君打电话,“冯君你到底怎么回事,有啥话你直说,欺负我儿子算什么本事?” “我也很想跟你直说,”冯君的态度,比他还恶劣,“有种你就冲我来呀,躲在背后暗戳戳地支持姓窦的,这是看我好欺负?” 向市长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句……我没有支持他!去过你那里之后,我连他的电话都没接过!” 冯君哪里会信这话?他是看穿了这些事,不过他并不介意点破,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郑阳的税务查三生酒,是姓窦的意思吧?” “三生酒……”向市长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窦公子最近在郑阳,很是折腾了一点事,不过他懒得过问都已经决定支持洛华庄园了,还能不让人家找点别的事做? 他对三生酒没印象,一点印象都没有这酒就没在郑阳当地出现过,不过他隐约记得,窦公子好像是对郑阳市的某个酒企,有一点想法。 所以他想一下之后发问,“这个企业跟你有关系?” 他的话,停在冯君耳中,那就是装傻了,冯君冷笑一声,“原来你不知道呀,那算了,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以前的约定,咱们也都不提了。” “别啊,”向市长急得大叫一声,“有话可以好好说是吧?真不是我意思……你给我半个小时,让我了解一下情况行不行?” 半个小时并不长,但是向市长已经了解到了不少,于是他又打电话给冯君,“这是窦家自己的线儿,三生酒那边是消费税的问题,跟国税有关,是省里的事,我管不了国税啊。” 听起来没错,国税是条管,市里更认省国税的领导。 但是冯君不吃这一套,他学的是工商管理,知道对方说的理论上没错,可他终究是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所以他只是一笑,“市国税你都管不了?” “国税……那是国字头的单位,”向市长干巴巴地回答,没有任何的表情色彩,“你觉得我的话管用,还是国税总局的话管用?” 冯君轻笑一声,“这些我不懂呀,我就是体制外的土豆,我就想问你一句……这个事儿你管不了是吧?” “别,我管,”向市长的心里,真的是腻歪透了,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理论上他是不能管,但是又怎么可能管不了? 他唯一疑惑的是,“那个三生酒业,跟你有什么关系?” 区区半个小时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了解清楚三生酒的全部辛秘。 你就装吧!冯君心里冷笑,不过对方既然愿意装无知,说明还是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所以他波澜不惊地回答,“那是我朋友的生意!” 向市长听到这回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有点怀疑,冯君是要无差别地狙击窦家选择的所有项目,现在看来,这货暴走还是有原因的。 挂了电话之后,冯君大致跟关山月和冯天扬讲述了一下情况这两位知道三生酒的真正主人是他,所以他也没必要隐瞒。 不过一直在旁边旁听的任志祥闻言,再度出声了,“冯大师,你说的这个没事找事的窦家,是京城那个吗?”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没错,他不在京城发展,跑到郑阳来兴风作浪……我跟这家伙有旧怨,已经忍他很久了,居然又来撩拨我。” 冯天扬眨巴一下眼睛,“这货还真是作死,也就是冯大师你脾气好,搁给我是你……哼。” 这话可不是客气,他太知道冯君的能力了,别说那种能碾压昆仑的战力,只说那只灵植牧者花花,也是炼气期的灵虫,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干掉什么窦公子。 冯君当然也知道,花花出马就够用了,他还可以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 不过事情真的不能这么做,他不想让花花主动去伤害人类,这不是怕别人追究他的责任,而是他不想让它养出这种坏习惯。 任志祥在旁边察言观色,见状又出声,“这个窦公子,好像跟文家有点不对付,前几年我在魔都做生意的时候,听说他在文家的太子爷手上栽过跟头。”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哦,那然后呢?你继续说。” “我看冯大师你不想跟他高调对抗,”任志祥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才笑着发话,“我琢磨着,能不能再挑唆一下他们?” 第八百七十八章纯良者稀 任志祥的为人处世没有问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老好人。 其实能把生意做到亿元以上级别的主儿,就没有谁是绝对纯良的。 冯君思索了一下他的建议,觉得这可操作性,得跟杨玉欣商量一下才行,所以他笑着点点头,“哦,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任志祥想一想,又说出一条来,“据说……我是听别人说的,窦公子可能有艾滋病。” “不是吧?”关山月闻言,先吓了一跳,“得了这病,他还敢四处惹事?” “这有什么不敢的,”冯天扬不以为然地发话,“迈瑞肯有个打篮球的,魔术师约翰逊,得这病二十多年了,现在治疗到都化验不出病毒了,活得好好的……关键是得花钱。” 关山月对篮球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那算是治好了?不是说治不好吗?” “确实治不好,”任志祥爱看篮球比赛,“他用的是鸡尾酒疗法,现在也在维持治疗,不敢放弃,这种治疗方法很贵,一般人承受不起……不过对窦公子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冯君听得笑一笑,心说真是有意思,向松在京城才被泼了一盆污水,现在居然又出现一例“疑似艾滋病”……倒是真够巧合的。 当然,他考虑的不仅是巧合的问题,他还要琢磨一下这个消息能怎么利用一下? 事实上,此刻冯君心里涌上了一股恶意:未必是艾滋病吗?我可以帮个忙,让你确诊呀。 因为关山月等人都积极地出谋划策,冯君请大家喝了一会儿茶之后,邀请他们去了别墅。 虽然只是在前楼,冯天扬也不失时机地盘腿打坐,并且笑着表示,“这灵气是沾一点是一点,你们还等着干什么?” 然而,虽然是好东西,关山月只会入定不懂修炼,任志祥也不懂修炼,总算他还懂一些拳脚,所以也很不见外地在客厅里练起了太极。 李诗诗见状,心里忍不住生出些感慨来:我每天正常工作的前楼,都被这些人视作是风水宝地,那么庄园里的聚灵阵,又该是多么宝贵的存在! 这一刻,她真是感到无比的幸运:能够进入洛华庄园工作,是她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 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能修炼了,她就忍不住热血贲张。 就在这时,杨玉欣正好进来了,冯君见状连忙招呼一声,“杨主任来得正好,我问你个事儿……窦公子和文家的太子弄过些不愉快?” “这个很正常吧?”杨玉欣看他一眼,想都不想就回答,“那俩关系不好,相互看不顺眼,冲突过好几次,但也不是很严重……你问的是哪一次?” 果然是圈子不一样,冯君暗暗感慨,自己偶尔才能打听到的消息,杨主任张口就来,不带打任何磕绊的,真的是不服不行。 想一想之后,他又问一句,“那窦公子得了艾滋病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呀,”杨玉欣侧着头沉吟一下,然后微微摇头,“这个我还真好不说,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五成概率吧……他都三十多了还没结婚,给人感觉也很怪。” 说完之后,她奇怪地看冯君一眼,“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想法?” 冯君笑一笑,左右看一看,“大家先休息一阵,喝茶抽烟自便,小李帮我招待一下……” 说完他就带着杨玉欣出了前楼。 两人穿过月亮门,来到小花园里,冯君才出声发话,“你知道哪儿有艾滋病患者吗?这家伙非要自寻死路,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还是帮他确诊了吧……” 杨玉欣白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不过……如果那家伙早就确诊了,你这可就是白忙一场了。” “也是哦,”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个事儿往后推一推,麻烦你想一想,能不能挑唆窦家跟文家斗起来?” 杨玉欣很干脆的摇摇头,“难,不容易,这俩家伙斗了几次,相互不买帐,但是也不打照面,想撺掇他俩斗,很容易被发现的……这俩估计会联合起来,先干趴下挑拨的人。” 冯君点点头,他觉得二代们这种思路,真的也很正常,二代内部矛盾和阶级矛盾,那是一个概念吗? 不过这么一来,他能对窦公子使用的手段,就不是很多了。 想一想之后,他又出声问一句,“文家太子爷手下,应该有……算了,你把他的亲信名单给我弄一份,不要太详细的情报,有个简单介绍就行了。” 杨玉欣确认一下,“那些众所周知的亲信……对吧。” “没错,”冯君点点头,也不掩饰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冒充他的亲信,去给姓窦的注射艾滋病毒。” 他俩说话,旁边可是还有人呢,红姐、张采歆和古佳蕙现在都在这里修炼。 不过这三位听到这话,也就当没听到了,张家姐妹原本就不是圣母类型的人,古佳蕙年纪小,倒是有点伪圣母的情怀要注意这个“伪”字。 伪圣母就是看到别人苛待、甚至不宽容他人,就觉得非常不顺眼,说不讲人性啥的,但是等自己遇到事,早就将“宽容”之类的屁话丢到了脑后,恨不得冒犯了自己的人扒皮抽筋。 古佳蕙就是这样,知道窦公子凌迫洛华庄园,搞得自己的母亲里外不是人,她恨不得亲自出手打死那家伙,现在听说只是区区的“注射艾滋病毒”,她才不会觉得残忍。 冯君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可以放心的,才会这么说。 杨玉欣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那我还得帮你打听艾滋病患者,是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小心一点,别让人注意到了。” 你还真不见外!杨玉欣白他一眼,笑眯眯地说一句,“放心好了,这点事都要被人发现,那我还不够丢人的呢。” 杨主任真不是吹牛,一个小时之后,她就弄到了冯君想要的资料,都是通过邮件发来的。 文家太子爷的亲信有八人,每个人的信息都很详细,照片最少也是十余张,其中包括身份证、驾驶证、护照之类的证件,看起来不是短时间能搜集齐全的。 冯君高度怀疑,杨玉欣有类似的数据库,或者说别人有数据库,杨主任去淘换了点资料回来,不过这种事儿,他也懒得去问。 艾滋病患者的消息更多,足有数千条…… 冯君在文大少的亲信里,选择了一个叫赵玉海的男人,此人年纪三十八岁,学历是大学本科,却是体育特招生,属于能动手也能动脑的主儿。 这位是跟班起家,深得文大少的信赖,现在也开始外放了,主要负责一些对外的事务,没事的时候,也会回去陪着大少跑前跑后。 最近一段时间,赵玉海负责魔都的一个项目的对接,主要逗留在魔都。 杨玉欣在魔都势力也不算小,起码能介绍世交来做三生酒的魔都代理,所以这个赵玉海近期的资料,也是相当详细。 冯君原本没想着一定要对赵玉海动粗,他琢磨着是从赵玉海手下弄个重要人物就是了,结果他赶到魔都,让花花悄悄投放窃听器,却听到了新的消息。 赵玉海在魔都养了一个小的,还生了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今天三岁生日。 赵总的原配生的是个女儿,所以他对这个儿子很喜欢,晚上一家三口要为孩子庆祝生日。 庆祝生日之后,他就在小三家里住下了,不成想半夜有麻醉气体飘进屋里,又有人进来,将他一家三口悄无声息地掳走。 冯君掳走三人,倒是没怎么虐待,就是把人藏在了一辆车上,让他们保持昏迷即可。 第二天,保姆来到了小三的家里,发现家里没人,也没有多想,只当赵总带着母子俩出去玩了,于是打扫完卫生之后,就又离开了。 当天晚上,冯君打听到了窦公子正在精英汇KTV玩乐,索性变化成赵玉海的模样前往。 他的千面术并不是很擅长模仿,不过KTV的灯光原本就不算明亮,乍一看有七八分相像,也就够了。 冯君拿着赵玉海的手机卡,塞进一部手机里,然后轻易地锁定了窦公子的位置,接着就选中了他隔壁的房间。 按说一个人去KTV,这种事很罕见,不过他多喝点酒,别人也就不会怀疑了,再加上他身上的行头昂贵,一块表也价值百余万赵玉海的表,KTV自然会盛情接待。 他一抬手,就打赏了门童两百,所以对于他要选择房间,精英汇没有任何的不满。 然后就是点美女了,他左挑右选,折腾了半天,点了两个,随手又打赏了一叠钱出去,大约有十来张的样子,根本都不带数的。 别人对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喝多了酒的老板,不差钱,所以由着他折腾。 在这种场合,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多花点钱。 冯君在房间里也没唱歌,就是坐在那里喝酒,看小姐姐唱歌,又喝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觉得两个美女不够热闹……他还要再点。 不过他的眼光很挑,又因为已经到了最热闹的点钟,连换好几拨,他都不满意。 (更新到,求金键盘票和月票。) 第八百七十九章改剧本了 冯君折腾了一阵,发现选不到“好货”了,显得很恼火,从手包里摸出两叠钞票来,往桌上一拍,这就是两万块钱。 他对着两个小姐姐发话,“你俩去帮着看一看,还有什么美女闲着,领来一个就是五百,我能看上眼让她们坐下的话,给你们一千,不过……歪瓜裂枣的我可是不认。” 两个小姐姐很想挣这个钱,毕竟她们台费有了,多赚一点是一点,能帮姐妹们赚钱,那也是卖人情,然而一个问题摆在那里,“大哥,现在时间不对呀,我们这儿美女虽然多……” “串个场子嘛,”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喝得二麻的客人多了,过来坐坐多大点事?一般人我还看不上眼呢。” 这个要求,不符合精英汇的定位,串场子那是小场所才干的事情,然而……架不住身边的这位有钱呀。 于是这两位小姐姐就出去拉人去了,不多时就又有莺莺燕燕的小姐姐走进来。 冯君的钞票,五百五百地在减少,很久之后,终于一次性减少了一千。 “真没了,”两个小姐姐讨饶,“大哥您眼光太高了。” “我这人就喜欢成双成对,”冯君表示不满意,“再来一个,能坐下的话……介绍费两千。” 这俩小姐姐无所谓,已经挣了不少钱,新来的那位急了,“那我再去试一试。” 终于,毒手就伸向了隔壁的房间。 其实精英汇的大堂、队长啦之类的也知道,那个房间里是贵人,但是小姐姐们又不知道,有钱赚,还能让朋友多挣一份台费,多好?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小姐姐们肯定不找大堂、领班,就通过公主少爷之类的,通知了那个房间,看谁愿意来串个场子。 隔壁的质量还确实不错,一个小姐姐偷偷摸摸溜过来,冯君马上拍出两千的介绍费。 然后冯君表示,洋酒啦什么的,你们想点就点,谁点算谁的业绩这一看就是老司机了。 小姐姐们下手如刀,也不会客气,一下就点了十多万的洋酒。 搞得领班都过来打个招呼,“您点的酒,有的没货,得去现拿,要不……先结一部分?” 他知道对方是个不差钱的,但是现在明显是喝多了,又是生面孔,为了省去麻烦,就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支付能力。 冯君暗叫侥幸,他手包不大,里面也就只有五万块钱,也不方便从储物袋里拿钱,不过总算还好,赵玉海有三张银行卡,上面写得有密码,还有标注存款一百万。 也不知道这卡是别人送赵总的,还是赵总要送别人的,反正冯君刷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全结了吧,一会儿再点什么就再结……省得你们担心我喝多了不认账。” 这就是很优质的客户了。 半个小时之后,最后来的小姐姐表示,她的裙子上被洒上了酒,要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再过来其实就是想去隔壁再应付一会儿,反正这里的台费已经结了。 不过一会儿再来不来,那就是另一说了冯君固然有钱,但现在他是赵总的面孔和身材,实在让小姐姐们提不起兴趣。 冯君假装不在意,摆了一下手,结果等这位出门之后,他迅速站起身来,看起来是要去房间门口的卫生间,但是到了门口,他一转身把房门拉开。 这小姐姐也没想那么多,如果冯君纠缠着她出来,她会假巴意思地离开此处,在场子里转一圈,既然没跟出来,她就走到隔壁的房门,直接推门而入。 好死不死的是,她整个身子还没进去,冯君就拉开门出来了。 事情就这么闹大了,冯君扮演的是一个喝多的家伙,跟着就闯了进去。 窦公子今天玩得很嗨,他在郑阳的这些日子,私人会所去多了,没了新鲜感,所以才会来此处,当然,这里也是郑阳一等一的场所,只不过不是会员制。 他们一共五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帮闲两个保镖,以及一个郑阳本地的公子哥儿。 五个人点了六个小姐姐,每人两个保镖不算人。 有一个出去办点事,这个无所谓,但是你回来也就算了,身后再跟进来一个,算怎么档子事儿? 冲突几乎是在瞬间就爆发了。 窦公子喝得不少,但是也没太高,见到冯君之后就是一愣,“握草,你是……” “滚开,姓窦的!”冯君大着舌头发话,“我特么今天心情好,不想收拾你!” “麻痹的你就是姓文的手下一条狗!”窦公子的印象复苏了,他记不得赵玉海叫什么,但是相貌对上号了,“小biang的,你再冲我呲个牙试一试?” “麻痹你说啥呢?”冯君上前一步,一抬手就拎起一个洋酒瓶子来。 按照他的想法,对方肯定要跟他发生冲突这一晚上他使劲折腾,为的不就是起个冲突? 然后他会把对方统统打倒在地,再然后,就“不小心”让窦公子接触到艾滋病的血液。 这些都是设计好的,虽然过程繁复了一点,但是正在向这个目标发展。 但是冯君没有想到的是,他才一拎起酒瓶子,一个保镖手一动,直接拽出一把枪来。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冯君,而且顺势扳开了保险,这是真的敢开枪。 冯君没留神,蹭地冒出一身冷汗,抬手一掌,直接打飞了对方的手枪,却不料另一个保镖也拽出一把枪来,指向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冯君身子一闪,手上也多出一把枪来导演,必须改剧本了! 他手里拿的是格洛克手枪,从暹罗带回来的战利品,想也不想就扣动了扳机。 冯君的枪法不算顶级,但多少也是玩过枪战的,而且入了先天之后,他的身体协调性就非常好了,更别说现在已经是出尘期了。 他一枪就击中了保镖的额头,然后手腕一转,想也不想一枪就命中了窦公子的额头,然后又是甩手一枪,击中了另一个保镖的脖颈。 连续三枪,带来了强烈的静音效果,整个包间里没人在说话,只有音箱里还在放着音乐,“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不过下一刻,就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包间里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从冯君包间里出来的小姐姐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毯上,身下濡湿了一大片。 一不做二不休,冯君又是抬手两枪,击毙了剩下的两个男人,然后在众女的尖叫声中,走上前搜索这几个男人的手包。 搜集战利品是个很好的习惯,不过冯君这么做,只是想错误地诱导一下警方这几个家伙的包里,能有多少好东西? 还有女人在不停尖叫,冯君一抬手,冲着吊灯又是一枪,“麻痹的,想死吗?” 女人们的尖叫声顿时戛然而止,而音箱里的音乐不知道恐惧,继续发出声响,“来呀,流浪呀,反正有大把方向……” 冯君收拾他们的手包,大概用了一分钟,然后又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得走了。” 就在这时,场子里的保安才纷纷赶来精英汇是高档次的娱乐场所,很注重私密性,客人们的素质也比较高,走廊里一般没有什么人存在,那样会影响了客户体验。 所以保安们来得比较晚,而且知道这里有人开枪杀人,更没人敢急匆匆地冲上来,只是在门外高声发话,“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回事?冯君拎起自己的手包,又将他喝酒的杯子拿起来,身子猛地一蹿,直接撞碎了包间的窗玻璃,纵身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不忘喊一声,“桌上的钱,就当赔偿损失了。” 他拿出两万块,桌上应该还有个四五千,也没打算再收回来了。 冯君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栋商贸大楼的三层,一二楼的楼层很高,距离地面怕不有十米还多,他落到地面之后,打一个滚之后,向前一蹿,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就在这时,街道上隐约传来了警笛声……只是区区的三四分钟,警察就快赶到了,这速度真的不算慢了。 事实上,精英汇这里是很少出现警车的,至于说原因……那还用说吗? 但是今天不一样,发生枪击案了,在华夏持刀伤人不算什么,持枪绝对是大案,这种性质,不是能随便隐瞒的。 更别说窦公子一行人虽然没暴露身份,但是有本地的公子哥儿在,精英汇早就知道了这些是贵客,现在贵客被枪杀了,谁敢捂着? 这种时候,精英汇的口碑真的不重要了,被枪杀了五个人,停业整顿是不可避免的了,谁来都不好使起码这是凶杀案的现场。 警方来了之后,先大致验看了一下现场,然后呼叫分局技术科的同事来支持这种事情,不是一般派出所能处理得了的。 不过接下来,他们首先问的不是事发经过,而是,“死的这几个……是什么身份?” 这个逻辑看起来有点不合情理,但是事实上这才是最正确的反应,这已经是捅破天的大事了,如果被杀的人身份没那么敏感的话,倒是能想办法降低一下影响…… 第八百八十章性质恶劣 冯君从精英汇冲出去,都没往别的方面想,直奔自己关着赵玉海的那辆车。 时间很紧迫的,今天凌晨他就弄晕了赵玉海,到现在已经二十个小时了。 最关键的是,他得尽快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魔都去。 因为怕他们三人在魔都被人发现,他将人带回了郑阳,而且还派了古佳蕙看守不是他想用童工,实在是古佳蕙通过老妈知道了这个行动,她强烈要求参与。 来到停车地点,他也顾不得多说,将三人从车里抬出来,直接上了光阴梭。 光阴梭是昆仑的法器,是可以载多人的飞舟,速度……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慢。 注入足够多的灵气的话,光阴梭是非常快的要不然的话,“光阴”二字从何说起? 冯君用了一个小时,就把人带回了魔都,比飞机还要快没办法,赶时间呀。 他体内的灵气,因此消耗了四成,这个代价真的不算小。 再考虑到他在精英汇还花了十多万,又特意来了魔都两次,林林总总算下来……得了,都已经把人杀了,多的也就不用说了。 他把人送进住所,解除了三人的昏憩术,转身就离开了,同时注意不让小区的监控拍到。 然而他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就有警方来敲门了。 这个案子的性质,真的不是一般恶劣,死了五个人的枪击案,一般最少十二个小时就会惊动部里,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死的是窦公子。 所以只是区区的两个小时,警方不但调查出了赵玉海的身份,还有人直接就找到了赵玉海在魔都小三的住所,由此可见,很多案子不是破不了,只是影响力不够而已。 赵玉海一家人才从昏憩术中解脱出来,正处于浅睡眠状态,有人叫门自然就醒了。 首先孩子先哭了起来,三岁的娃娃饿了一天,不哭才怪从这点上讲,冯君比较操蛋。 但是赵玉海并没有着急开门他要先确定,是不是原配派来人抓奸。 结果他只是稍微拖了一拖,房门就被踹开了…… 发生在精英汇的这一起枪击案,最后也没有查出真相。 现场所有的人都能指证,当时出手的人就是赵玉海,但是赵玉海坚决否认,因为当时他在魔都,没有可能赶来郑阳作案。 其实他的心里有点明白,自己没准是被人暗算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解释,为啥自家三口睡了二十多个小时才醒。 不过他本身就是不知情的,一口咬定自己就在魔都,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有些不合常理的证据就被找了出来,比如说他的手机信号出现在了郑阳还就是在事发现场,而冯君刷的那张卡,其实是赵总亲自办理的,那卡也是在精英汇刷的。 但是赵玉海还是坚决否认,自己悄悄地潜入了郑阳,因为这事儿里有个绕不过去的问题如果在郑阳动手的人是他的话,他怎么可能在两个小时之后就回到魔都? 这是逻辑上的硬伤。 但是同样地,他不能解释手机卡和银行卡的问题,只能悻悻地表示,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伪造了我的卡?反正这年头的高科技犯罪,是很猖獗的。 警方对这个案子也是相当头疼,因为他们也只掌握了这两个证据,他们甚至没有获得嫌疑犯的指纹,所以既不能进一步指认赵玉海,也不能指认他人。 关于这个案子,上面也有分析,文大少和窦公子的恩怨,不止一个人清楚连局外人杨玉欣都知道,所以要说这个案子跟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估计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文家的太子爷就很恼火了,他认为赵玉海不会蠢到那种程度,亲自去干掉窦公子就算有这个想法,起码也会提前请示他。 他有理由认为,自己是被某些人利用了,有人跟窦家有仇,却是强行把他扯进了局里。 文大少非常讨厌被人利用,不过毫无疑问,他乐于看到姓窦的被杀让你小子再得瑟! 他愿意配合警方调查此事,但也只是适度的配合他还要面子呢,总不能让人说自己怕了窦家…… 经过细致的分析,警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起处心积虑的谋杀案,嫌疑人利用了文家和窦家的不睦,制造了这一起惨案。 但是很遗憾,这只是一个推论,无法宣诸于口,因为现场的证据表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赵玉海哪怕他不可能两个小时就从郑阳赶回魔都。 如果这会儿高调宣布,凶手另有其人,反而是有帮赵玉海洗刷罪名的嫌疑。 而且文家和窦家之间那点事儿,也不合适拿出来大做文章豪门恩怨,哪里是能让小民嚼谷的? 所以说,虽然凶手肯定是其他人,但是警方还不宜高调去调查,只能私下悄悄地展开。 当然,如果列出窦公子的仇人,洛华庄园肯定在其中,尤其是在郑阳附近,窦公子应该就没有更强大的敌人了,所以冯君的嫌疑其实很大。 但是逻辑上的嫌疑没用,没有证据,什么都是假的,甚至警方去洛华庄园调查,都被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我忙呢,顾不上接待你们。 好吧,配合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是你凭啥认为我该被调查呢? 警方这边想用强,也不是很合适,一来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只有逻辑和推理,二来就是……杨玉欣可是在洛华庄园,就算不出面阻止,也可以随时将他们的违规行为上报。 文家对这个案子是有限度的配合,但是窦家那边则是彻底炸锅了。 光天化日之下,嫡系子弟被人枪杀,这事儿无论如何要查个水落石出。 跟文家不一样的是,窦家并不认为,此事跟文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说有人挑拨就有人挑拨?别逗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家贼喊捉贼? 关于洛华庄园嫌疑重大的问题,窦家也不肯放过只要是有嫌疑的,有一个算一个! 他们甚至运作了部里的人下伏牛,督办此事。 虽然是使用了一些特权,但是就这个案子本身而言,性质也是太恶劣了,这么操作没毛病。 部里有人下来,当然就可以顶着压力,硬查洛华庄园。 不过红姐、徐雷刚在警察系统关系不少,此前的调查中,他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工不出力,现在也有人通风报信,说你们要小心一点,这次是来真格的。 对方来真格的,洛华庄园也来真格的,杨玉欣直接坐镇一号泵的亭子谁想调查洛华庄园,先过了她这一关再说! 窦家最无力的地方,就是他们没有拿到任何关于洛华庄园的证据,在杨主任面前,又无法野蛮操作,最多也不过就是见了冯君一面,做一些例行的问话。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派人挡住杨玉欣,强行带走冯君,但是除了杨主任,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儿拿着摄像机在拍摄。 有个年轻人上前去抢相机,小女孩儿直接大声喊了起来,“妈,他抢我的东西!” 动手的年轻人差点吓得尿出来这是杨主任的女儿? 那么,岂不是就是古老大的……侄女儿? 他还没来得及退后,就见女孩儿手里多出了一瓶防狼喷雾剂,冲着他就是一阵狂喷。 狂喷之后还没结束,小女孩儿拿出一根电棒来,在对方身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戳着,“我让你抢我的东西,我让你抢我的东西……欺负小女孩儿,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年轻人被电得口吐白沫,浑身直抖,带队的人看不下去了,“杨主任,麻烦你制止一下你的女儿,我们也是为了公事……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屁的为了公事,”杨玉欣冷笑一声,“为了公事就可以抢人东西?我女儿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叫入室抢劫!” 说话间,庄园里的其他人也赶来过来,齐聚一号泵的亭子。 调查也就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古佳蕙把电棒的电全部用完,才饶过了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躺在地上,足足待了一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离开的时候,他恶狠狠地瞪了古佳蕙一眼,又死死地盯着冯君。 “张乃谦你很不服气呀,”冯君冲他呲牙一笑。 “没事,你尽管来找我的麻烦,我不知道你父母亲在长安住,也不知道你跟你嫂子偷情,手包里那十万块的银行卡,我也不知道是谁送你的……我真的很害怕你呢。” 小伙子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被电的。 杨玉欣也淡淡地看一眼小伙子,“原来是叫张乃谦?小伙子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带头的人见势不妙,赶紧招呼大家离开。 当天晚上,古老大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这位表示,窦家希望能约束一下杨玉欣,将来定然有回报。 古老大冷冷一哼,“抢我弟媳妇的业务的时候,没见他家这么好说话呀……现在就想起我来了?” 很多事,他不是不知情,此前窦家折腾杨玉欣,就有人告知了他,不过弟媳妇没开口,他也没有出面表态,现在对方居然要求他约束杨玉欣你特么早干什么去了? (更新到,召唤金键盘票和月票。) 第八百八十一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八百八十一章人心不足蛇吞象?窦公子的死,在郑阳的上层,很是引起了一些动荡。 不过这是典型的内紧外松,因为事涉窦家和文家,要防止不怀好意的人借机生事。 所以封口令在第一时间就发出了,除了公家人,当事人也被下了严厉的警告。 精英汇的老板,是当地能量十足的主儿,他主动配合封锁消息,事发地就是他的产业,他已经陷入了极大的麻烦中,如果不好好表现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而对于大部分的民众来说,精英汇的枪击案只是一则传说,有没有发生过都很难确定。 不过叶清漪清楚地感受到了,郑阳近期不太平。 原本她一直在受到别人的打压,据说是一个来自京城的姓窦的公子,对三生酒有兴趣。 后来高强告诉她,不要理会这些人,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封门,也不要吐露那些商业秘密。 这是冯君得了市长大人的承诺,有底气这么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税务倒是没有再拿封门之类的话来要挟,不过一个姓沈的小头目还是天天到酒业公司,查账本,要求他们提供销售对象的信息,折腾得公司根本无法正常运行。 叶清漪一口咬定,买酒的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反正人家现金买酒,公司不能不卖。 税务的这帮家伙也绝,直接找了几个烟酒公司的销售商来,说这些人也想买三生酒如果你一定要现金结算的话,也可以。 对不起,我不卖给这些人!叶清漪看着柔弱扁平,骨子里也有股子倔劲儿你问我为什么不卖给他们?嗯,没为啥,不想卖就不卖了。 沈头目气得肝儿疼,但是也不敢过分发作。 因为他听说了,市里已经有主要领导打了招呼,要大家多扶持一下市里的民营企业,给他们创造良好的发展条件据说该主要领导还直接点了三生酒业的名。 市里领导发话,那就肯定不能乱来了,但是国税毕竟是相对独立的部门,查税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后几天的这种钝刀子割肉。 沈头目想得很现实,对方有市里领导支持,但是他身后也不是没人,只要他没有明显的违规操作,谁能奈何得了他?市长……就真的很大吗? 因为受到了钝刀子的影响,三生酒业连着四五天下来,总共只生产了四百瓶酒关键是叶清漪兑灵酒的时候,必须要避着人,她现在被看死了,行动不便,产量自然受到了影响。 叶清漪对此倒不是很着急,库房里现在堆放着六百多件三生酒和老酒,将近八千瓶,短时间内怎么也够用,正经是近期生产得慢,也能释放一个错误信息该酒产量不高。 能误导了姓沈的那家伙,她还是很开心的。 但是这一天她来到单位,除了姓沈的来了,还跟来了警察。 毫无疑问,这个酒业公司,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窦公子的仇家。 不过警察们了解了一下,发现给这家公司制造麻烦的,实质是税务上的人,窦公子压根儿跟对方没有接触,也就只是通报了一个名号。 按照常情分析,一般人这个时候,只会抱怨税务人员叫真就算没有窦公子这层因素,税务想在这些方面调查你,也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简而言之,对于酒厂来说,就算解决了窦公子,税务的麻烦依旧会存在,而如果摆平了税务上的人,窦公子就不可能再从这个方面施加压力了。 所以警方认为,酒业公司的嫌疑很小,而叶清漪也能拿出各种有利的证据摆脱嫌疑。 不过在调查之后的第二天,沈头目带了人来,给三生酒业贴上了封条。 叶清漪大怒,找他说理,对方却是很干脆地表示,我们现在怀疑你偷税漏税。 其实沈头目得知窦公子之死之后,马上就判断,市里那位主要领导估计最近不敢冒头了,他这边虽然靠山死了,但是此刻动手,别人还真的不敢说什么。 他是在借势,公然借窦家的势。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窦公子执意为难三生酒业,是有大把利益在里面,公子爷既然挂了,为什么我不能贪图一下里面的利益呢? 那个叶总说的什么十块钱的利润,他一个字儿都不相信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他现在关心的是,利用这个猫腻,自己能收获多少利益。 当然,如果能利用此事,跟窦家搭上线,那就更好了。 叶清漪也没办法阻拦,只能让几个自己人拿着手机在厂子里拍摄一番,并且郑重地警告对方,“你封我容易,想启封可就难了。” 沈头目很不屑地笑一笑,“真当我是吓大的?启封的事儿你先别想了,先找个律师问一问,偷税漏税的罚款和刑期吧。” 虽然厂子被封了,叶清漪可是没走,进不了厂里,她就租了两辆小巴车,高价雇佣工人们坐在车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厂子。 要知道,厂子里有八千多瓶三生酒呢,虽然她跟高强结账的时候,一瓶只赚十块钱,可是她也知道这酒在外面卖多少钱。 两辆小巴车,一辆就堵在厂子门口,一辆则是在横跨在小路上也亏得是酒厂建立在这种偏僻地方,想要上大路,只有这么一条小路可以走。 因为酒厂停工,厂里的工人本来是要失业的,现在老板给了新的活儿,工资有所增加不说,也没什么具体工作,就是看着厂子,这实在太轻松了。 虽然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有点耗人,可是万一抓住小偷的话,还能有奖励。 然而叶清漪的反应,却是正中沈头目的下怀,原本他只能贴上封条了事,见状直接派了两个临时工过来,住在厂里的办公区,表示“要防止你们转移资产”。 叶清漪见状,颇有一种“还有这样的操作”的感叹,不过对方既然这么做了,她反而要更加盯得紧一些,甚至当天就安排人去买摄像头,要在周围加装。 这个行为令沈头目相当地不满,呵斥对方不信任zheng府,但是他带的人少,人家想在厂子外面架设摄像头,他也没办法阻拦。 事实上,这里想加装摄像头,不是马上就能做到的,地方偏远不说,连电都没有办法接,只能使用电瓶。 第二天一大早,有酒厂的工人发现,厂子外面的草地上,有人踩出的脚印,他们就怀疑那俩临时工是不是趁夜偷了一些酒出去。 当然,他们没有抓住现行,那就没有奖金,甚至还有玩忽职守的嫌疑,不过他们还是通知了叶清漪这些人里还有叶总的亲戚,不可能看着她吃亏。 叶总听说之后,果然是气得脸色发青,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当天火速地安装了摄像头,甚至还加装了几个红外摄像头。 看守酒厂的两个临时工也听到了他们的吵吵,不过这真是无所谓,只要对方不尝试进入酒厂,他俩才懒得管怎么评价自己你们再怎么诋毁,抓住我们现行了吗? 当天晚上就比较太平,起码大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行动。 结果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头目开着一辆越野车来了,说是要了解一下这两天的情况,跟那俩临时工还喝了一通酒,然后驱车离开。 不过工人们不会让他走得这么轻松,拦住车要检查,看是不是夹带了什么东西。 沈头目大骂,但是没办法,他阻拦不住工人们,只能看着对方将车里翻了一个乱七八糟。 工人们最后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沈头目借着酒劲儿破口大骂,说回头迟早要报警,收拾你们这帮刁民。 他是如此地气愤,当天晚上又开车过来了,而且这次除了司机,还带了两个人来,按他的说法就是要换班,不能一直让那俩守在厂子里。 他还表示,以后换班会成为常态,一天换一次。 他说他的,反正他离开的时候,工人们再次上前,还要检查车辆。 沈头目这次是彻底不干了,马勒戈壁的,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正好他们这边也有六个人,双方就推搡了起来,眼看要开片。 工人们们这会儿就有点扛不住了,对方毕竟是穿制服的,人也不少,万一弄出事情来,绝对不会太小,而他们没有主心骨。 关键时刻,叶清漪出现了,她很干脆地表示,“必须检查,从我的工厂里出来,我有检查的权力,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伤了人也算我的!” 小叶子别看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还真敢豁出去其实她在家里,脾气就不怎么好。 工人们有了主心骨,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 沈头目见状,大喊一声,“报警,报警!叫警察过来!” 叶清漪很干脆地表示,“报警就报警,谁怕谁!” 工人们无所谓,见自家老板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他们当然也不怕。 不多时,两辆警车呼啸而至,车上下来四个警察。 警察们下来一了解情况,也是有点无奈,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发话了,“人家想查,你就让看一看呗……多大点事儿呀。” 总算是他知道,税务的这几个跟自家打过招呼了,才没说什么“浪费警力”之类的话。 , 第八百八十二章酒呢? 警察们其实挺无奈的,因为他们在来之前就被打了招呼,说这是税务执法,遇到了刁民。 可是过来一了解情况,他们觉得也不是那么回事,你没夹带东西,检查一下车辆有啥呢? 和谐社会,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人和人之间,要多一些理解。 你要是觉得车辆被查很没面子的话,当初为啥要把车开进院子里呢? 沈头目一听这话,就知道完蛋了,他大喊一声,“他们这个酒的成分不明,我带几瓶出去化验,难道不行吗?” 四个警察闻言,齐齐愣了一下——他们其实是来挺此人的,要不然用不着来这么多人。 但是尼玛……你真拿别人的东西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嘴巴动了一动,看起来是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开口。 倒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警察嘀咕一句,“那你得联系食药局的人呀,报警没用。” 工人们听到沈头目的话,早就忍不住了,走上前推开人,就在车里翻腾了起来,不多时,就翻出了整整十箱酒,八箱三生老酒,两箱三生酒。 四个警察见状,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你特么化验酒,要搬出来整整十箱吗? 这就是偷了,按说这种情况,警察们要扣下赃物,对沈头目做出一定的处理。 但是他们是被打过招呼的,所以带队的警察做出一个让他后悔了许多年的决定,“这个数量……你们双方协商吧,我们愿意帮助调解。” 他是真不知道三生酒有多么值钱,否则扣下赃物,不小心“遗失”一些,那都是钱啊。 沈头目这时候是说成啥都不可能后退的,他咬牙发话,“食品的检查,最看重的是抽样范围,我只拿两瓶酒走的话……就算查出问题来,有权威性和代表性吗?” 叶清漪正在跟人聊微信,闻言走了过来,若有所思地发问,“你知道这些酒价值多少吗?” 沈头目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酒价值多少?他可是跟死去的窦少有过对话的! 所以他在窦公子死后,还要顶着市长的压力,变本加厉地针对三生酒业,为的就是钱! 能刁难一把三生酒业固然很好,刁难不住,他也想弄点货出来。 所以叶清漪一开始派人盯着酒厂,他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劳资正好派人住在酒厂里。 第一天夜里,两个临时工就盗出一件三生酒和一件三生老酒——是爬墙出去的。 盗出酒之后,沈头目有点不满意,说你们要多盗老酒——那个更值钱。 其实这也有点人心没尽了,要知道光是这二十四瓶酒,市值就是八十四万。 当然,他们没有销售的门路——关键是渠道不够权威。 产品可能不愁人买,但是不能自证是真品,价格可想而知——能买这玩意儿的谁会差钱? 不过就算是这样,卖个十来万应该不成问题。 第二天酒厂装了摄像头,就不能再这么操作了,于是第三天的时候,沈头目中午来喝酒,任由对方检查了一下车辆,这也是套路……晚上才是往外运酒的最佳机会。 十箱酒,老酒八箱九十六瓶,价值四百八十万,两箱三生酒,价值四十八万,加起来五百万都不止,就算渠道不权威,可以慢慢地卖,用质量来获得认可——毕竟是真货。 以沈头目的想法,自家囤积的三生酒越多,价格就能卖得越高——只要那些主儿认可了他有真货,他能保证持续供应的话,价格不会比真货低多少。 所以这五百多万的酒,他有信心卖到一百多万。 但是他的目标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他想的是这么来十次,偷出一百箱酒的话,市值五千多万,他有信心卖到两千万去。 不过现在对着叶清漪的问话,他只是冷冷一笑,“一瓶二十多……算你三十,不就十件酒吗,三千来块的钱的事儿。” 因为天色已黑,他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破空而至,落进了院子里。 而叶清漪跟洛华庄园沟通过了,她的心里暗哼:三千多块,你想得倒美! 不过她也得了机宜,并不着急撕破脸,只是冷冷地问一句,“我就想知道,不问而取算不算偷,你从我厂里拿酒化验,该不该跟我打个招呼?” 沈头目的头铁得很,他一向信奉“富贵险中求”,已经把人得罪成这样了,再多得罪一点也无所谓了,所以他很冷漠地反问一句,“我跟你打了招呼,检查还有意义吗?” “这不是一回事,”叶清漪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她对商场的规则不太熟,但是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你给我的工厂贴了封条,那是因为税务方面有些争议,可这并不代表在权威决定出来之前,你有权处置我的东西。” 沈头目脖颈一挺,“抽取一些样品,不算处置……我可以支付费用。” 叶清漪迟疑一下,还是做出了决定,“但是我现在非常怀疑,你是要借机盗取我司财物!” “你开什么玩笑,”沈头目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一瓶酒三十块,这个没错吧?我得盗取多少瓶,才顶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 他咬定了单价,哪怕是此前不见了两箱酒,大不了多赔两箱酒钱,这能值多少? 关键是你三生酒自身不硬,营销过程中有猫腻,就别怪我趁机占便宜了。 叶清漪看着他,愣了好一阵,才轻咳一声,“我们公司的库房里,可是有很多酒的,我离开之前,咱们点过数的,我有录像的记录。” 沈头目笑了起来,“是啊,点过数,你不会以为,我能把你的仓库搬空吧?” 搬空仓库,他也想啊,但是他心里更清楚,这不现实——近七百箱酒,八千瓶出头,不算酒瓶的重量都有四吨多,怎么可能搬得完? 他想的是搬走一点货物,手续上再卡一卡,就算将来不能入主三生酒业,但是最少也要完成一个小目标——挣个一千万。 “你有没有搬空我不知道,”叶清漪轻描淡写地发话,“但是我现在想去清点一下我的货。” “这不可能,”沈头目断然拒绝,他倒不是以为,库房里会损失多少东西,关键是——现在贴着封条呢,你就想点货……当我不存在啊? 可是叶清漪得了机宜,就算不愿意惹事,也知道这一局必胜无疑了,她不能容忍对方的拖延——已经是必胜的局面了,你推迟一阵,没准要再弄出点变数来。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我不是要求你同意,而是我现在要求去点货,你不在场也无所谓,警察同志们在的……可以做个见证。” 一个老警察当即就表示反对,“小姑娘你搞错了,我们来这里,是调解纠纷来的……你和税务方面的具体事宜,我们不会参与,这也不是我们的职责。” 开什么玩笑,各司其职这话,真不是白说的。 “大叔你想多了,”叶清漪微微一笑,“我现在是怀疑我失窃了……遇到小偷了,总是归警察管的吧?” 老警察摸一摸下巴,他还是不想掺乎这种破事,“但是你们报警,说的是民事纠纷吧?” 叶清漪缺乏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但是旁边的工人……那经验就多了。 底层老百姓,谁家还没遇到过点事儿? 有人说我们补报一个警,不就完了吗?还有人说,这是公权私用,你们警察破了这案子,难道不是很拔份儿吗?更有人说,你们是不是只会欺负老百姓,不敢惩治当官的? 最靠谱的人说,罪恶就在这里,你们做为执法机关,真的要离开吗? 得,警察们也没了选择,那就只能远远地站着看。 但是税务的封条,真不是那么好揭开的,接下来就是各种打电话了,叶清漪在联系人,沈头目也在联系人。 等到凌晨四点,税务那边死活给不出一个话来,甚至都没人关心这件事了,摆明了要把事情拖到天亮以后解决了。 其实天亮以后解决也无所谓,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叶清漪发飙了,“所有的灯都打开,手机照相机走起……我倒要看一看,姓沈的你拦来拦去,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她这话一说,所有昏昏欲睡的人,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涌向了酒厂。 一个老警察都快睡着了,但是出警了,总是要坚持下去——这种场合,他见得太多了。 但是这一刻,他的精神勉强振了一振,有气无力地发话,“喂喂,各位老大,你们的精神我很佩服,但是……有事可以天亮了再说。” 叶清漪很干脆地回答,“天亮了,也许我就没资格进我的厂子了,上面的心思太复杂,我也不懂,但是我现在抓住小偷了……我认为他们在偷我的东西。” 老警察打着哈欠,看着工人们亢奋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不能螳臂当车,所以他只能劝解,“这黑更半夜的,有啥事天亮了不能说吗?” 叶清漪冲着他微微一笑,“你不说我还忘了,大哥,咱警察现在出门,随身都带着执法记录仪的吧?那就麻烦您给我做个见证好了……” (更新到,欠了两个盟主两章,会尽快补上的,召唤金键盘票和月票。) , 第八百八十三章酒没了 事实证明,做见证的人,一般都是“死跑龙套的”。 当叶清漪带人强闯进自家的酒厂之后,她骇然地发现,仓库里……竟然没有三生酒了! 其实她今天一直在跟高强微信联系,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直接联系洛华庄园的老大两人在微信上,撩过不止三五十句。 她敢带人闯进酒厂,主要还是高强说了,酒厂的仓库确实失窃了,而且是大量失窃。 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失窃得如此彻底这纯粹是整个库房都被搬空了呀。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工人们也愣住了,“握草,这简直……比舔过的还干净!” 沈头目本来是一肚子火,见状也傻眼了,愣了一愣之后大叫一声,“你们……监守自盗!” “没错,就是监守自盗!”叶清漪已经回过了神,她看着对方,冷着脸发话,“是你的人在看守库房,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我的货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货去了哪儿,”沈头目黑着脸发话,“这屋里那么多酒,居然一下就不见了……哼,你果然是在转移财产!” 叶清漪气得笑了起来,“你的人在看守,现在你说我转移财产……这就是你的逻辑?” “肯定是有暗门的!”沈头目已经有点疯狂了,他大声招呼自己的人,“查……给我查,一定查出暗门在哪儿,也许还有地道!” 由不得他不抓狂,仓库里的成品酒,都已经被他视作自己的财物了,现在就这么活生生消失了,他怎么能接受? 要知道,为了这些东西,他是硬顶着市里的压力,强行封了三生酒业的厂子,冒的险不可谓不大,现在眼看着要鸡飞蛋打了,他如何能甘心? 跟着他的五个人,马上翻腾了起来。 工人们想要阻止,叶清漪拦住了他们,只是波澜不惊地表示,“大家拍好录像就行,呵呵,监守自盗……总得给我个说法才行!” 警察们本来都已经有点犯困了,见到此处有了古怪,忍不住上前问一问。 叶清漪也不用多解释,把酒厂封存之前的照片和录像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看就行了。 这些警察纵然见多识广,看完录像之后,也是有点懵逼,“这么多酒,一下就不见了?” 还有人心思细腻一点,“你们这个公司,被封几天了?” 酒业公司总共才被封了四天,外面还有小巴堵着,这几百箱酒,就不翼而飞了! 当警察们听清楚内情之后,也是不敢相信,“奇怪啊,这是……撞上神异了?” 沈头目的人是越查越急躁,甚至开始野蛮地移动酒缸和设备了,有一个酒缸还差点被打破了。 这边的工人们不答应了,上前推推搡搡的,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马勒戈壁的,偷了东西不算完,这是还想拆厂子?” 这边哪里受过这种鸟气?很干脆地反手推搡,“说谁偷东西呢?你说谁呢?” 警察们见状,赶紧上前分开,他们不方便掺乎别的事,这种事情还是可以插手的,“好了好了,都好好说话,要不信不信把你们都带回局里?” 好容易劝解开了,沈头目一指叶清漪,狞笑着发话,“行,你厉害,敢给我栽赃,这件事不算完……咱们走!” 他心里再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说再多也没用,只能先行开溜。 “想走?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叶清漪沉着脸,脸上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我的东西不见了,在警察面前,你这嫌疑人想跑?” “真是开玩笑,我会偷这点小玩意儿?”沈头目冷笑着发话,“那么多酒,我能转移得完吗?信不信我告你个诽谤罪?” 叶清漪很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发话,“我有没有诽谤,你自己心里清楚,起码我在你车上,发现了十箱三生酒……也是没经过我们允许的。” 就在这时,有个工人高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库房里的酒,都被沈领导拿去化验了……”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了起来,更有人吹起了口哨,“化验需要很多样品,果然样品多。” “哈哈,检查这种事,怎么能说是盗窃呢?咱们叶总……还真的可能是诽谤了。” “哎呀,厂子不会开不成了吧?我好担心好害怕呀,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沈头目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想走都走不了……工人们把他们拦住了! 此刻天色已经开始放亮,周边的村民们也有人起来了,见到这里喧闹,也凑过来看热闹。 沈头目瞪着工人们,咬牙切齿地发话,“怎么……还想围攻国jia工作人员?” 他的表情很吓人,但是工人们才不会害怕,有人冷笑着回答,“我们是堵贼呢。” 叶清漪侧头看向带队的警察,“我们已经把嫌疑人堵住了,您觉得该把人放走吗?” 你这叫什么话?这位心里暗叹一声,得,这下想安生看戏都不行了,“那行,已经是这样了,就带回局里处理吧。” 就在这时,一个工人走过来,在叶清漪耳边嘀咕两句。 叶清漪处理类似的事情没有多少经验,但是有人指点就不一样了,她点一点头,“这么说吧,这里相当于是犯罪现场,我觉得还是不要着急把人带走的好。” 警察们也都是明白人,知道酒厂这边是要下狠手了税务这帮家伙,不好过这一关啊。 果不其然,酒厂的后手马上就跟着来了两家网媒和两家纸媒的记者赶到了。 税务上的领导也赶来了,来的领导心里相当地不爽,这姓沈的王八蛋真是害群之马,整天惹是生非,这下可好,撞正大板了吧? 这事儿跟他无关,但他还必须得来,要不然传出去,影响的是整个系统的形象。 他本来是想耐心地跟酒厂商量一下处理办法,但是看到现场还有网媒,他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这是干什么,还没定性呢,就把网媒招来了?” 网媒跟纸媒不一样,比较注意博眼球,其中有些人还不太懂事,不像纸媒比较听话。 叶清漪已经得了一些老油子的指点,她波澜不惊地表示,“我是向网媒讲述我的感受,跟定性没什么关系,有点委屈还不让说了吗?” 你还敢还嘴?这位领导越发地恼怒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不过看在你是个小女孩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以后还是要跟我们打交道的,明白吗?” 叶清漪虽然柔弱,但却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大不了我把公司关了,不过看在你愿意提醒我一句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你这么对我,市里领导知道吗?” “市里领导……”这位终于想起来了,这三生酒业,可不就是向市长点过名的吗? 此前他还稍微关注过这个企业,后来知道了市里的意思,他就收起了心思。 姓沈的是个小官,也没有多少上进心,所以就是一门心思搂钱了,而且他的层面比较低,市里想收拾他都有点够不着,最多也就是放在冷板凳上,丫才敢那么肆无忌惮。 但是这位不一样,已经到了一定的级别,他相当珍惜自己的位置,也希望能更进一步。 而且,市里想要收拾他,很可能不止是冷处理那么简单。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心态马上就平衡了,他叹一口气,“小叶啊,别那么年轻气盛,我不是针对你的,而是系统里出了这种丑闻,不但我不好受,你也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 “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叶清漪正色回答,“是我被偷了,我公司被封存的货物,被你们的人偷走了……这件事你要怪到我头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位只能苦笑了,他摇摇头,“我是说,你完全可以不把这件事声张出去,我们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这种性质的犯罪,还是很恶劣的。” 叶清漪却是犯轴了,她眨巴一下眼睛发问,“可是我冒犯地问一句,以你们这么维护同事的习惯,如果我不把事情搞大,你会承认,我公司真的是被你们的人盗窃了吗?” 这个……这位领导有点为难,还是年轻啊,居然不知道打人不打脸? 他此番赶来,确实存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失窃这种事……慢慢查就好了,凭什么你就要认为,一定是我们的人偷的东西呢? 如果时间拖得足够久,哪怕警方那边有了线索,他们也可以发力,将此事按下去,慢慢地消化于无形这才是最正确的操作。 但是小丫头毫不含糊,直接怼了回来,他威胁不成,反倒被对方威胁了,这时候人家问他,你会不会护短,他该怎么回答? 犹豫一下,他还是实话实说,“那我说一句,你也拿不出证据来,是他们偷的吧?” “我何必拿出证据?”叶清漪怪怪地看着他,那是一种看弱智的眼神,“封条是他们贴的,仓库是他们看守的,现在东西没了……我跟他们要就行了,我是追查失窃的责任!”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说一句,“而且,他们的车里也确实装着我公司的酒。” 这位被她的话说得脸色一红,心说我光想着开脱,却忘了这个说法。 , 第八百八十四章谁亏了? 叶清漪的话,还是获得了这位领导的认可,他最终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那你直接说,要查失窃的责任就好了,这个事情……我可以配合你来完成。” 他想的是,只要己方的人能摆脱小偷的名声,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反正本来也失职了。 然而叶清漪并不满足,她一本正经地发话,“追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会要求赔偿,甚至不排除申请国家赔偿的可能,然后……” 这位的嘴角抽动一下,呲牙咧嘴地发话,“还有然后?” “国家赔偿”这个说法已经让他受不了啦,哪曾想对方竟然还有下文。 “当然有然后,”叶清漪大大的眼睛眨巴一下,“然后肯定还要追查偷窃的人,如果证实他们是监守自盗,那就不仅仅是追责的问题了,我还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这位想一想,这要求倒是……也不算过分,最关键的是,她把这个要求放在了最后。 说到底,他对姓沈的那厮的操守,也不是很有信心,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集体的荣誉,他才不会去为那家伙操心。 两人既然谈妥了,就开始定损了,叶清漪拿出账本和录像,显示库存有成品酒八千两百多瓶,三生酒和三生老酒各半。 三生酒业要求赔偿,沈头目坚决不答应,他认为对方是转移了财产,同时还想达到陷害自己的目的。 他的领导闻言很不高兴,表示说你失职就是失职,别说那么多——其实我都有点怀疑,谁给你的权力,让你给三生酒业贴封条了? 这不是内讧,而是领导在撇清自己的责任——我特么跟你不是一伙的,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别想着把单位也拖下水。 沈头目虽然没多少上进心了,但是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要被放弃了。 如果他真的偷了那么多酒,被放弃也就无所谓,认了!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根本没有得手,单位就不管自己了,这怎么可以呢? 所以他用幽怨的眼光看着领导,叹了一口气,“头儿,我也是在查偷税漏税,总局都说过,不能让一线上的基层工作者流汗又流泪……真的很影响士气的。” 他知道自家领导性子软,没啥主见,所以就用这话来隐隐威胁——人心散了,队伍可就没法带了。 头儿也不说话,看一眼某个警察。 那警察干咳一声,走上前来,“我们一直也没问,你在拿走那十箱酒的时候……库房里就剩这点酒了吗?” 如果就剩这点酒了,对方还无动于衷地搬走最后十箱,那么……是谁偷的酒,还用问吗? “库房还满着呢,”沈头目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他扭过头,怒视着叶清漪,“结果这酒一下就没了,肯定不是我干的!” 那警察闻言笑一笑,“开什么玩笑,四吨多酒,加上瓶子六七吨了,总共两个小时,能悄无声息地搬完?” 沈头目暴跳如雷,“我敢发誓我没说谎,他们肯定有暗道!” 这警察又是一笑,看一眼叶清漪,悠悠地发问,“你们是生产厂家,工艺流程和库房,都需要严格管理和控制……应该有摄像头吧?” “有,”叶清漪很干脆地点点头。 警察微微点头,“那就好,调出来录像看一下就行了。” 沈头目闻言,轻咳一声,“这个……我们觉得摄像头没啥用,就关了。” 所有人都用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尼玛,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是监守自盗? “那你们先协商赔偿吧,”来的这位领导都不好意思再待着了,转身就走,“小沈,这件事处理不好,你就不要回单位了……” 沈头目当然不肯赔偿,他撒泼打滚半天,始终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这一下,真的就没人同情他了——领导都看不惯你了,没了体制的支持,你算啥玩意儿? 甚至有看热闹的村民们公然嚷嚷,“那个美女老板,要不要我帮你追回赃物?你说个数儿,我保证把这家伙的尿都整出来!” 按说事已至此,是个人就能反应过来,大势已去了,但是沈头目不甘心,不彻底挣扎一下,他绝对不服输! 他也不说失窃过程的蹊跷了,而是找上了警察,说这里发生盗窃案,你们先立案抓小偷。 可是警察们一直看着他表演,也挺烦的,要是丫身后有人支持,就算看不惯也得帮衬一下,但是现在……真没必要。 所以警察说了,我们来的时候,接的就不是盗窃的案子,而是调解纠纷来了,就算报盗窃案,也轮不到你来,得失主出面报案才对。 沈头目就说,我的人负责看守,东西不见了,怎么没资格报案? 然后就又有警察说了,那你得确认,你看守的东西丢了,你确认吗? 沈头目觉得这问题太恶毒了——尼玛,这不还是想确定我的失职吗? 事实上确实有这个因素,人心是杆秤,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下,大家的喜恶都差不多。 沈头目没辙了,他必须得承认己方的责任,要不然外面这么多人拦着,他想走都走不了。 报警?别逗了,现在就有警察在旁边呢。 不过他不承认是自己的责任,想推到临时工身上——这也是相当经典的套路了。 但是叶清漪不认这个账,她认为“如果没有沈主任的话,我会答应那俩人在里面看守吗?别跟我说临时工什么的,我就认准你了。” 最后还是警方协调了一下,折中处理,失职的主体暂时被认定为“沈主任指派的两人”。 然后是失窃的八千多瓶酒的价格,叶清漪认定每瓶三十,沈头目坚决不认账,谈来谈去就谈成了二十五一瓶。 那么失窃物品的价格,差不多就是二十万出头。 叶清漪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偷了几瓶酒,如果她知道,丢掉的两件酒价值八十四万,估计心里绝对不会好受。 但是沈头目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因为他非常确定,那两件酒……自己卖不了二十万。 所以还是亏了啊。 反正认定责任之后,这就真的可以报失窃案了——叶总苦恼的是,做为失窃案的现场,酒厂的很大一部分还是得封着。 不算三生酒的市价,只算这二十多万的价值,也是不小的案子了。 沈头目离开之后相当恼火,他心里不平衡,于是打听半天,找到了部里派下来的人,说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他觉得郑阳人这么做事是不对的,窦公子刚刚出事,你们不老老实实缩起来,反而要为窦公子生前打压的公司翻案——这也太不把窦家当回事了吧? 正是一直有这么个逻辑,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对三生酒业出手。 但是那边的反应很奇怪,一开始还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结果听明白经过之后,直接把他撵了出去——滚蛋! 在窦家人眼里,窦公子强取豪夺并不奇怪,但是人都死了,你一个小蝼蚁想借着死人牟利,这不是捣乱吗?人家没动手打他,已经算客气的了。 不过窦公子的人不打他,不代表别人不打他,当天下午,他在当街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人自称叫二和尚,身后带着十几个混混,光天化日之下,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顿。 打完之后,二和尚才说了一句,“赶紧把三生酒的五十万欠款交了!” 沈头目觉得自己太冤枉了,马勒戈壁的,我就只欠他们二十万呀。 然后他就又被打了一顿,“草拟打野的,二哥出来收水,不要成本吗?” 第二天一大早,他才出了家门,又碰上了这帮家伙。 这次他们倒是没打人,只是笑眯眯地发话,“今天把钱还了啊,明天起就收利息了。” 沈头目这次就吓坏了,对方可是连自己的家都认住了,他二话不说,转头就去找朋友了——沈某人在郑阳混了这么久,手里还有点小权力,也能找到几个道上人物的。 他是宁肯把钱给了这些道上人物,也不能接受讹诈,身为个男人,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不过道上人物对官府中人的态度……不说也罢,你强的时候,他们上杆子巴结,你要是落魄了,人家翻脸比翻书还快。 正经是道上人物相互之间,偶尔还会因为某些原因,伸手帮一下落难的同道,但是和官府中人交往,从来不会有这种可能。 他连着联系了好几个人,人家只是嗯嗯啊啊,然后就表示,这事儿我们要了解一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有人给他回信儿,甚至他再次打过去电话的时候,人家直接拒绝了。 最后他不得不找了一个远方亲戚的小孩,小孩也是不学好,跟社会上的人走得比较近,还戒过毒——平时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小孩接了电话不久,主动打电话过来,“叔,事儿我帮你问了,不过现在没钱了,我知道您不带见我,我也不勉强,您给我微信转两千,我告诉您实情。” 沈头目这时候不会在乎这点钱的,“我先转一千,你小子做事不靠谱。” 小孩还真讲信用,收了钱之后回了条语音,“二和尚都让三生酒业收拾过,您这次可是惹了一个硬茬子。”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八百八十五章各有选择 窦公子的死,在郑阳高层真的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不过调查了十来天之后,终于引起了郑阳这边强烈的反弹。 因为他们查到了李大福的老总李永锐的头上,态度还很不客气。 李永锐跟窦公子没啥交集,不过窦公子涉及了珠宝玉石行业,跟李大福就算有了瓜葛。 最关键的是,在窦家看来,李永锐是有能力制造这么一起惨案的。 珠宝玉石行业,没有一点处理问题的手段,那是做不起来的开私矿、跟别家抢货源、收赃物、走私海外的珠宝……正经人办得了这种事? 说个更简单的例子,如果是饭店老板,遇到不愿意招惹的混混,大不了白让他们吃一顿,但是珠宝玉石的老板,总不能让他们白顺一条金链子走吧? 李永锐是国企领导,看起来没可能跟黑道有关,但是……可能那么白吗? 窦家一查李永锐,郑阳这边坐不住了,这是我们伏牛省珠宝行业的标杆呀。 你要是有真凭实据,要治李永锐的罪,那我们也就认了,但问题是……你们没有啊。 郑阳这边有人呛了,省里也要考虑全局,毕竟这里不是窦家的基本盘。 窦家也有点懵,表面上是又多派了几个人来,但是实际上有所收敛。 三生酒业租的厂房,短期内不合适再生产了,于是叶清漪又租了一块地。 沈头目则是彻底地栽了,天天张罗着四处找钱,还上那五十万二和尚要的三十万,其实没有那么多道理,但是这年头,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还有就是冯君对桃花谷车祸的诉讼了,对方已经托人来说情了,希望他能撤诉。 原本对方还只是想着,私下道个歉就完了,但是见冯君这边死活不松口,最后终于表示,愿意公开在任何媒体上道歉是任何媒体。 他们甚至托人找到了朝阳的冯文晖夫妇,希望他俩能帮着说一下情。 这种活动能力,让冯君都颇为惊叹,看来主观能动性一旦充分发挥起来,还真能出奇迹。 冯文晖夫妇属于智商在线的父母,轻易不会给儿子添乱,他们就是传个话,告诉他有这么回事。 冯君当然不会答应,他就是一句反问:早能想到今天,你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命地黑我呢?以为你家死了人了,我就该让着你? 这世界谁都不欠谁的,当初你黑我,可不就是以为不会为此负啥责任吗? 还是作恶的成本太低,那我就帮着提升一下成本好了,只求乐于助人的人不会为此寒心,只求某些人作恶的时候,考虑一下放纵自己的后果。 人类社会在向着文明方向发展,不该退步,更不该是作恶者狂欢的乐园。 经过这段时间,楼大姐的身体也好了不少,甚至冯君还收到了两双她纳的鞋垫。 高强终于突破了武师,而狄爱心……表示自己想出去打拳赛了。 这个社会,经常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情况出现,狄爱心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在庄园待了也多半年了,知道冯君有多么神奇,但是冯山主一直看不上他,不肯教授他修炼,他心里就有股子气你看不上我,离了你我也能出头。 中二少年,就是这么有骨气,尤其是他自身的条件太好了。 高强一直很在意狄爱心的,也不想让他走歪路,但是他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所学的东西教给他一些,希望他可以多等一等,等到冯君开口。 但是狄爱心不想等了,他的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中等偏下,所以出人头地的欲望特别强烈,他现在觉得,自己可以出去一展拳脚了。 他对冯君也没什么怨恨,冯山主这人确实不错,本事也强,他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这种感觉类似于一个大学毕业的应届生,进了一个好公司,但是发现排在自己前面的高手太多了,想要出头起码要先熬好多年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很多优秀的人还在排队。 那么,等不及的人想要跳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狄爱心在离开庄园的时候,特地前来向冯君告辞,“大师,等我功成名就,挣了大钱,再回来拜望您……现在的我很卑微也没钱,您看不起我是正常的。” “你这言论是谁教你的?”冯君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他对小家伙的印象不好也不坏,感觉他有点口无遮拦有点喜欢财货,但是年轻人莽撞,上帝都会原谅;缺钱的人谁不喜欢财货? 所以他只是表示,“你还年轻,没必要这么着急,总要有点历练才好。” 这话没毛病,哪怕是在手机位面,那些修仙家族的子弟,还要讲个历练呢。 但是狄爱心没有想那么多,他有着中二少年的耿直,“我等不及了,别人都说出名要趁早,至于庄园里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好了。” 冯君看着他昂然离开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叹口气,低声嘟囔一句,“其实你说不说,并不重要啊……” 除了这几件事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莫过于太白山执掌冯天扬传来的消息了,他发现了疑似昆仑山门的位置,希望冯君过来落实一下。 昆仑的山门,其实不是绝对的秘密,外界知道的人,相对数量不多,但是绝对数量还是有一些的,不过那些都是昆仑的铁杆,不提也罢。 大多数混迹于昆仑外围的修者,都不能知道其山门,也足以说明其神秘。 而冯天扬能探知这地方,应该是花费了一些资源,太白山跟昆仑的关系不怎么样地域离得不太远,有些纠葛是必然,所以他爆出了这个消息。 毕竟冯君已经承诺了,太白山如果能爆出昆仑的山门,他愿意送个聚灵阵出去。 而太白山盼望聚灵阵,盼了上千年。 不过冯天扬还是没有敲定山门的确切位置,只是说距离西倾山不远,在某个县城城郊的一片山里,大致范围有十来平方公里。 冯君有点犹豫,自己该不该走一趟,此刻已经是仲秋,如果再有拖延,今年估计就过不去了,西倾山的严寒,给他造成了极深的印象。 不过他一旦去了那里,肯定是要隐匿行踪,因为没准还会整出很大的动静,他的手机不仅会关机,还会收进储物袋里,如此一来,洛华庄园有什么事,就不好联系上他了。 而现在的郑阳并不太平,窦公子之死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除,三生酒要选择新的地方建厂,也难免会遇到什么问题。 冯君琢磨半天,打算明年开春再去寻找昆仑山门。 事实上,他跟昆仑做了一场,完全没有吃亏,反倒是抢到了不少好东西,占尽便宜的情况下,再打上门去,听起来似乎也有点……那啥。 他让太白山帮着打探昆仑山门,其实是给对方施加压力的意思,你能擅闯我洛华庄园,我也能擅闯你昆仑如果不想被我擅闯,你们打算怎么应对啊? 不成想太白山打听到了消息,昆仑居然没啥反应估计是冯天扬打探的时候很小心。 冯君觉得,要不然再等一个冬天,多给昆仑一些反应时间。 所以他没有去西倾山,而是在山河印温养好之后,去了麻姑山。 冯君来丹霞天,是不需要隐藏行踪的,洞天的主持就是自己人。 关山月盛情招待了冯君,刚刚过去的十一黄金周,麻姑山的收入不错,三生酒卖得也很好,当然最关键的是,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接风宴上,关主持甚至主动发问,要不要邀请一些道友来,共同见证丹霞天秘地开启? 冯君对此感到有些好奇,“我印象里,关主持你是比较喜欢低调的。” “早晚要被人知道的,”关山月倒是看得很开,“既然是那样,不如大方一点,正好冯大师您也在,可以算是我麻姑一脉的护法……不,是太上护法。” 冯君被她的话逗笑了,“得了,我可没那么老,你觉得怎么合适怎么来好了。” 两人倒是都没说,秘地里那俩出尘期阴物,能不能搞定冯君认为自己没问题,而关山月觉得人家来都来了,肯定是有信心,自己何必问这种冒犯的问题? 当天晚上,关山月就通知了道门里的好友,到了第二天下午,就赶来了不少同道。 武当郭长老和茅山唐文姬,这都是肯定会通知的,除此之外还有四明山的道友,以及终南山的秋道长,不过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青城山也来人了。 青城来人是一个黑瘦的中年道士,难得的是此人也有中阶武师的修为。 此人一来,就主动向冯君拱一下手,“见过冯大师,本人张洞远,此前青城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修士海涵,此次我带了一本《太平预览》来,向您赔罪。” 太平预览出自宋代,算是大名鼎鼎的类书,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多达一千卷,不过现在大部分已经佚失了。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谢了,无功不受禄……我倒是想知道,谁请你来的?” 第八百八十六章道门毕集 张洞远的出现,令关山月感觉有点难做,因为麻姑山和青城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 青城道门和龙凤山的关系极好,道统都互有因果,龙凤山和麻姑的关系很一般,反而是宝仙九室之天和丹霞天走得挺近。 不过关山月知道,冯君跟青城有矛盾,这次就压根没请青城的人来,哪曾想人家还是来了。 张洞远倒也痛快,很直接地回答,“我在四明山访友,听说丹霞天秘地即将重现,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听说了肯定要来送上一份心意。” 这话没毛病,哪怕是丹霞天没有邀请,他来送个祝福,也是应该的。 但是冯君并不想就这么揭过这件事,太平预览确实不错,但是对他来说,可以增长的见识有限得很,文物的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最关键的是,杨玉欣在锦城遇到了枪击,虽然这应该跟青城无关,但是他心里终究不能释怀——我就这么原谅了你,她会怎么想? 所以当天晚上,冯君并没有多跟张洞远接触,而是带着张采歆和唐文姬逛街去了。 第二天上午,太白山的冯天扬也赶到了,不过等到中午,居然又来了普陀山的人。 普陀山那可不是洞天,更不是福地,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佛门。 来的是一个叫月耀的和尚,四十岁左右仪表堂堂,精气神都还不错。 见到他来,不止冯君,连关山月都很懵懂,“这人怎么来了?” 月耀来麻姑山不是一次两次了,近五年里,每年最少来一次。 虽然说,这年头道门和佛门相对和谐,和尚去道观、道士去佛寺都很正常,但是他来得这么频繁,让丹霞天的人都记住了他。 不过,也不能因此拦着别人吧? 月耀进了道观之后,发现在场的有诸多道长,于是找了一名道姑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道姑也隐约听说了,关主持在谋划一件大事,这三山五岳的道友前来,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是要做个见证的,不过这消息封锁得极严,她都不能尽知,自然更不可能跟外人说。 月耀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索性直接找上了关山月,不过还没开始发问,就认出了一个人,“终南山的秋道长?什么大事惊动了阁下?” 秋道长喜欢四处云游,见过很多人,但是他对这和尚没印象,于是笑一笑,“来访友的。” 月耀见他冷漠,侧头一看就又发现了熟人,“太白山的冯执掌?” 太白山的香火旺盛,冯天扬也见过不少和尚,“你是……南少林的吧?” “这位是普陀山的月耀大师,”关山月介绍一句,然后又出声发问,“大师此来有何贵干?” “云游至此,”月耀笑眯眯地回答,“没想到关主持这里高朋满座,小僧也想旁听一二,增长一下见识。” “这个抱歉了,这是我道门自家论道,”冯天扬直接断然拒绝,然后才歉意地看一下关山月,“失礼了,关主持,我这恶客有点喧宾夺主了。” “无妨,”关山月摇摇头,又看向月耀,“大师也听到了,今日实在不便招待。” 月耀眼珠一转,笑吟吟地发话,“没事,我自家随便走一走就是了。” 关山月摇摇头,“大师还请回吧,我道门议事,有诸多不便之处。” 她心里不是很待见这个和尚,此人嘴上说没有道佛偏见,但是有人说,这家伙以前喜欢去尼姑庵游玩,后来据说是惹出了点口舌,所以才多在道门游荡。 可是他在道门游荡也就罢了,偏偏这家伙最喜欢来麻姑山。 丹霞天是道门里少见的以道姑为主的支脉。因为道姑多,本来就容易传是非,这和尚还经常来,虽然没啥恶行,关主持见了他也挺苦恼。 月耀见对方如此遮掩,不小心又看到了唐文姬、张采歆和冯君,于是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发话,“关主持,实话说了吧,我夜观天象,发现此地当有奇宝出现,天降神物!” 他跟道门的人接触得不少,尤其擅长记忆异性,当茅山的小天师尚在青涩的年纪,他就有印象了,不可能认错人,于是心里就琢磨,茅山来人,是有说法吧? 关山月闻言,不以为意地看他一眼,“大师说笑了,你们佛门可是戒妄言的。” 关主持虽然不事修炼,可是待人接物老辣得很,并不会因为几句话表现出异常。 但是月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笑眯眯地表示,“我不是妄言,而是感受到了宝物,才来贵福地拜访,现在这诸多道门大德和居士,想必也是有所图,才聚集此处吧?” 终南山秋道长闻言冷笑一声,“那你是不是还要说一句,‘此物与我佛门有缘’?麻烦你醒一醒,这里是麻姑山,不是你南少林!” “我是普陀行脚僧,”月耀笑眯眯地回答,也不见生气,“什么‘此物与我有缘’,那叫强取豪夺,现在是法治社会,当然是国法最大了……” 众人才心里说,这和尚似乎也没那么不靠谱,就又听他说道,“当然,如果出现什么宝物,不管是天降的,还是地上长出来的,都应该算是国家的……” 关山月的脸拉了下来,“这用不着你教我们……现在我们要关门了,请你离开。” 月耀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关主持,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马上中午了,贫僧还想讨一碗素斋来吃。” “去宗jiao局挂单吧,反正你有度牒,”关山月不给他好脸色,“你都要举报我丹霞天有宝物了,去宗jiao局顺便一块办了,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她不是特别担心对方举报,丹霞天自有传承,那幅画也有历史,不是什么人想收就能收走的。 但要说一点不担心,那也是假的,茅山的金坛华阳之天是一片地,无法移动,谁也强抢不走,可是一幅画,那就难说了——万一哪个领导想借走看一看,她借还是不借? 在了解清楚这个秘地之前,关山月是不愿意声张的,此番她请人来观礼,是要借着冯君的势,先在道门内部达成共识,权威地确定这一幅画的归属。 关主持认为,自己完全吃透了秘地之后,可以考虑适度地向公众公开,那时候她的气势已成,真要有人想借这幅画,她会有更多的拒绝手段。 所以她的心里,非常讨厌这个和尚说的话,只不过表面上,仅仅是表示出了“适度的”讨厌——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 月耀笑一笑,也不当真,而是走到了不远处唐文姬的面前,笑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唐施主。” 小天师淡淡地看他一眼,“既然知道我姓唐,就该知道我是入了道门的,你的称呼不合适,还有……我不喜欢你这个人,麻烦你离开一些。” 月耀愕然地看她一眼,“既然都是方外人,道友这话……岂不是看不起同道?” 唐文姬的手就摸到了腰间,冷冷地看着他,“你走还是不走?” 她的腰里,可是缠着九节鞭的。 月耀弄了一个没趣,只能再次离开,不过对方的态度,反而越发惹得他想看个究竟了。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道观真的要关门了,他哪怕不混饭,只在这里待着,都是不可能了。 但是临出门之前,他看到了一人,瞳孔忍不住缩了一下,“他也来了?” 这位也看到了他,不过目光一扫而过,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 月耀下山了,冯君和关山月站在一起,默默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冯君、张采歆和唐文姬耳聪目明,早就听到了此人说话,所以小天师才会那么不客气。 关山月叹口气摇摇头,这时候她终于能释放一点情绪出来了,“这家伙真让人讨厌……”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这个月耀,可是一只寻宝鼠……” 众人扭头一看,却发现青城的张洞远站在身后。 张洞远也不在意冯君的态度,而是点评起了月耀,他对此人相当熟悉。 用他的话来说,此人就是个踩盘子的主儿,全国各地到处游历,眼力非常毒辣,一旦发现什么好东西,就会想方设法据为己有,不管是古董也好,是法器也罢。 当然,很多时候他自己是吃不下这些好东西的,于是就联系附近的佛门势力,自己得一点好处。 这种实为行脚僧,暗为寻宝鼠的人物,自古就有,反正他们不事生产,走到哪里就化缘到哪里,不需要花费什么费用,做的也算是没本的买卖。 而且寻宝鼠做得久了,能给佛门淘换到一些好东西——至不济也能增加一点影响,所以做得越久名气就越大,也就越不愁吃喝供奉。 当然了,道门里也有类似人物,不过大致来说要少一些——因为道门是不讲化缘的,而可以挂单的道观,也没有多到随便走一走就能找到一家的地步,游历的成本太高。 张洞远对这家伙的印象极深,因为就是此人,差点把青城的宝物弄到峨眉去,搞得两家很是打了一阵嘴皮子官司。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八百八十七章雷霆不断 关山月对张洞远的话有些好奇,“青城的什么宝物?” 张洞远干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良久才幽幽地叹口气,“是前辈们背语录保下来的啊。” 听到这话,关山月忍不住笑出了声,“你青城山真的是很懂变通。”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担心地看一眼冯君,“冯大师,你说这和尚会不会使坏呀?” “这个简单,”冯君的手掐个法诀,往前一指,“雷来!” 一道闪电凭空落下,直接将月耀劈倒在地,还滚落了几个台阶。 所幸的是,他走的这一段,台阶又宽又长,坡度也不大,要不然没准会摔出人命。 冯天扬和郭长老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见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叫个好,“好精湛的雷法!” 为什么低声?怕被劈了的那位听到! 可是道观里的其他人听到了,忍不住凑了过来原来那一声雷响,是术法? 月耀虽然被劈倒了,但是没受多大的伤,他很快就爬了起来,左右看一看,又回头看一看道观这个雷真的很蹊跷。 总算是此刻的麻姑山,是多云的天气,要是晴空万里,那就只能有术法一种可能了。 月耀也看到了,道观的鼓楼上,站了不少人,他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真邪门!” 他一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又是一声雷响,然后他就又摔倒了…… 这一次,道观里的人全都看到了,就是冯君在掐诀,终南山的秋道长忍不住惊呼一声,“掐诀生雷,冯大师的雷法,果然已经到了可以开宗立派的境界。” 只凭雷法就能开宗立派?其实他是想说,冯大师是妥妥的炼气期了,有资格自成一脉了。 冯君笑一笑,心说其实我已经开宗立派了,只不过没有昭告天下道门而已。 这一次月耀歇了两三秒钟,才爬了起来,然后他一转身,冲着道观方向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嘴里还在念叨什么。 “事不过三,冯大师,”秋道长很明确地表示,“对于寻宝鼠,惩罚两次有点少,三次正好,那就意味着下次再犯到丹霞天手里,可以取他性命。” 要说老江湖,秋道长才是真正的老江湖,歪门邪道的事情,懂得比张洞远还多。 冯君见月耀又转身走了,才要掐诀,就听得张采歆低声叫一声,“君哥……” 这一次他来麻姑山,只带了张采歆一人,那是因为小菜心已经是蜕凡八层巅峰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进入蜕凡九层,所以他觉得,是时候把她带出来,见一见世面了。 至于张采歆的日常工作取三生酒回洛华庄园,因为高强晋阶武师,已经用不到她了,高强也得了一张纳物符。 而且三生酒目前是在重建中,事情比较少,就算需要一些其他搬运任务,好风景、花花都不比她差。 张采歆也非常愿意陪着冯君出来,尤其只有她陪伴在他身边,这让她开心得整天都想唱歌,遗憾的是,她对自己的歌声并不是很自信。 她现在想做的是,由她来完成这一记雷击。 冯君的弟子们,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一些符箓,纳物符、金甲符和精血护符就不说了,张采歆手上还有惊雷符和甘霖符其中惊雷符只有女弟子才有。 这不是冯君歧视男弟子,而是惊雷符不像甘霖符,还有凡人版,这符箓要用灵气驱动。 冯君能画惊雷符,但是他需要供应的人比较多,所以张采歆也仅仅激发过两次惊雷符。 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个符箓,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她只劈过一些指定的物品,没有劈过人,眼下难得地有了劈人的机会,她想申请一下。 当然,她这么做也是想向别人证明,冯大师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一群精英弟子。 至于自己是不是想露脸,想刷存在感,张采歆没有想那么多估计心里多少有点想露脸。 冯君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放下了正在掐诀的手,摸出一根烟来,“采歆你来吧。” 他才要摸出打火机来点火,旁边已经有人打着了火机,送到了他嘴边,正是唐文姬。 马屁精!张采歆心里暗骂一声,手中蓦地多了一张符箓,直接激发。 下一刻,一道闪电出现在了月耀的头顶,比前两次的闪电要大不少。 “喀啦啦”一声巨响,月耀顿时扑倒在地,打了两个滚,久久没有起身。 冯君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月耀是凡人,没有任何的修炼,所以他施展落雷术的时候,使用的灵气相当少,如果他全力一击的话,十个月耀也要挂掉。 张采歆使用的惊雷符就不一样了,符箓所发出的法术,威力基本上是恒定的,而这惊雷符本来是可以对炼气期修者都造成杀伤的。 也就是月耀走得稍微远了一点,距离道观都有四百多米了,这减少了惊雷符的杀伤力。 但就算如此,他在地上也趴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慢悠悠地坐起来。 他坐了五分钟之后,才又站起来,身子还在晃悠和打颤。 然后,他就又趴下了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冲着道观方向磕起了头。 他磕了九个头,然后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然后又磕九个头……继续五体投地。 一共三次五体投地,磕了整整二十七个头之后,他才直起身子,面对道观离开。 没错,他就是面对着道观,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的,与此同时,他还在双手合十。 偶然有游客路过他的身边,都会讶异地看他一眼,总算还好,他本身就是个和尚,还穿着僧袍,别人就算觉得奇怪,也只当是一种仪式了。 道观这边又是一番景象,关山月看张采歆一眼,忍不住笑着发话,“不愧是冯大师最看好的弟子,采歆你前途无量啊。” 她跟洛华庄园很熟了,现场的人里,也就唐文姬比她知道得更多,武当的郭长老都要差一点他是男人,不方便了解洛华那些女弟子。 张采歆笑一笑,然后一拱手,“关主持过奖了,采歆迟迟不能进入炼气期,愧不敢当。” 我去……现场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炼气期那就是大修士了,你不过二十岁左右,就觉得进不了炼气期很惭愧,那我们不是全该自杀了吗? 沉默一阵之后,张洞远出声了,“冒昧地问一句,敢问采歆道友……修炼多少年了?” 张采歆眨巴一下眼睛,想了一想回答,“一年半……应该不止,快两年了吧?” “咳咳,”郭长老干咳两声,转身就走,“我去抽根烟,你们聊……” 张洞远也是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不过紧接着,他就看着张采歆,若有所思地发问,“敢问道友是什么体质,灵根几何?” 张采歆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倒是知道自己的体质,但是灵根……那是什么? 所以她还是看向了冯君。 殊不料,冯君也是嘴巴微张,愕然地发问,“灵根……那是什么?” 张洞远愣了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灵根其实……就是个度量,一百分的试卷,能考多少分的意思,这个观点,是我青城从网络里汲取来的,觉得很有道理。” 瓦特?冯君彻底地震精了,他忍不住发问,“你青城山是通过网络修炼?” “与时俱进而已,”张洞远笑着回答,“咱们修道的人,追求的是天地间的大道,以前信息不畅,难免闭门造车,现在外面可以借鉴的信息那么多,只要是有用的,为什么不去借鉴呢?” 冯君挺佩服这人的想象力,也佩服他的践行能力,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声,“那你们仓促搞出来这个灵根……合理性怎么确定?” 张洞远笑一笑,“合理性不好说,目前还在收集用户数据,不过参考的原始数据是资质……已经建立了一些数据资料。” 冯君还要发问,关山月笑着发话了,“冯大师,青城一脉在道门中,是接受现代知识最快的……就像洞远道友刚才所言,他们可是靠着背语录,才保下了青城道统。” 话说起来,还是个那个破四旧的年代,道门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 当然,有些别有用心的道门,是该取缔的,那就不是正经的道门比如说***之流。 但是很多修自身的道门,觉得我们没错呀,这么取缔我们不应该。 这些道门想的是保留道统和传承,并不是要起事,要打江山祸乱众生。 但是那个年月想保留四旧,也很不容易,前文说过,茅山的道士,是直接拿石头把整个灵泉都覆盖了,后来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触碰。 金坛华阳之天重启,冯君肯定是功劳最大的人,但是要说处心积虑保留下茅山基业的,还是唐王孙和他的师父师叔。 不过要说道门一脉保留基业最好的,轮不到茅山,而是青城。 别的不说,青城和龙凤山算是同源,龙凤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几乎是被夷为平地了,典册被焚毁一空,但是青城却保留下了大多数的古迹。 这不是青城骨头软,而是他们懂得审时度势甚至不惜背语录。 第八百八十八章围观战斗 说起背语录,道门里有不少典故——其他宗派也不缺,但是玩出花的只有青城。 当时破四旧的风头很盛,这是谁也挡不住的,国家行为,螳臂当车只会成为灾难。 青城当时也是被冲击的重点,如果是种些想要改朝换代的支脉,少不得要树倒猢狲散。 但是青城强调传承道统,算是有追求和执念的支脉,就有坚持的信念。 当然,更难得的是他们懂得变通,应对得当。 当时有不少人冲上了青城山,打算破除四旧,但是道士们在重要文物上,都裹上了红布,那是国旗的颜色,而且很多红布上面贴上了太祖的照片和讲话。 甚至他们拦路的路障上面,都有国旗和太祖。 谁要敢公然损毁这些东西,那就是zheng治错误,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过世界上的聪明人很多,这种bug一般的手段,不止他们想到了——只要是有用的东西,一般都会传播得很快。 所以那些hong卫兵小将们在经历了短暂的懵逼之后,很快就找出了对策,他们质问:这些太祖头像,是你们想贴就贴的吗?谁允许你们贴上去的? 黑五类把太祖头像贴到衣服上,就不是黑五类了?地主贴上去就不是地主啦? 你们这是侮辱太祖……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青城山的道士们有准备,说我们是真心拥护太祖的,不服气的话……咱们比赛背语录? hong卫兵小将们当然不服气了,那就背呗,谁怕谁啊? 但是这个事儿,不服气不行,青城的道士们打定主意要维护道统了,下了太多的功夫。 就只靠着背语录,青城的道门,硬生生压制住了那些要破四旧的主儿。 这件事在后来,都成了青城的一桩趣闻,要不然张洞远说,自家的宝物是背语录保存下来的,关山月都会发笑呢?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会懂。 不过青城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名头太响了,像王屋之类的,虽然是第一洞天,但是在世俗界影响小,山路也不好走,不需要背语录,躲开就好了。 这些就扯得远了,说来说去,主要还是说近代的青城,更懂得跟世俗界接轨。 冯君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逸闻,觉得有点开眼界,对青城的印象,多少也有了点改观——只说人家这一份执着,又不缺变通手段,还是值得佩服的。 聊了几句之后,大家到道观的后院随便用了一点素斋,就起身直奔后山而去。 前文说过,丹霞天在通往那块大石头的方向,已经修了一条小路,不是很起眼,但是走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一行人来到了青石所在的位置,最后两三百米的路,稍微难走一点。 然后关主持将画卷交给了冯君,冯君拿在手里打开,神识一扫,大石头的上方,空气一阵扭动,石门再次出现了。 郭长老和冯天扬心里多少有点准备,表现还不算太不堪,其他人却是直接傻眼了,尤其是终南山的秋道长,他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是、这是……虚室生白之术?” 他是老江湖了,刚才见到冯君空手掐诀,也没有惊讶到这个程度,可见这秘地的出现方式,真的很挑战他的心理底线——虚室生白,那可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 张洞远也愣了好一阵,才出声发话,“这个……怕不是虚室生白,是时空扭曲之术吧?” 不愧是能够与时俱进的门派,竟然能结合现实,得出相对比较“科学”的解释。 冯君将画轴交给一边的小道姑,拿出一个应急灯,交给了张采歆,然后沉声发话,“我要走在前面,除掉那两个出尘期阴物,采歆你注意保护自己。” 里面的情况,他已经跟她说过了,倒也不怕她出什么意外。 但是其他人听了,就是一愣神,就连最沉得住气得张洞远,都忍不住轻咦了一声,“出尘期阴物……还是两个?” “我跟你一起进去,”关山月毫不犹豫地表示,她上次就见过那两个阴物,知道它们的弱点,并不怎么害怕,“战斗我帮不上忙,但是身为丹霞天执掌,总不能连在场的勇气都没有。” 郭长老看她一眼,疑惑地发问,“你确定……不会拖累了冯大师?” “当然不会,”关山月傲然回答,“我又不是第一次进,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我也要跟着进去,”唐文姬马上就出声了,“关主持,没啥不方便的吧?” 她这么一说,别人也纷纷出声,都想进去看一看,哪怕年近七旬的秋道长都很有兴趣。 “看一看当然是无妨,丹霞天不是小气的道场,”关山月很干脆地表示,“但是想进去的人,一定要听我这个执掌的吩咐,否则莫要怪我无情!” 她甚至都不说出了意外会如何,直接宣布自己会无情,就是要牢牢地掌握这个秘地的话语权——听话的会是朋友,不听话的就算躲过了石门里的阴物,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有自己的算计,在场的没几个听不懂的,不过说实话,真没谁打算针对这个秘地下手,大家同属道门支脉,这么多势力的代表聚在一起,总是要讲一个形象的。 更别说麻姑山可是请来了大名鼎鼎的冯君坐镇,不说冯君在此之前败昆仑的业绩,只是刚才空手掐雷诀,就可以知道,这个人实力有多么恐怖。 所以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听从关主持的指挥,于是渐次走进了石门里。 石门内部,跟上次相差无几,不过多半年没来,又生出了几只冥蜂,被冯君随手击杀。 来到接近大厅的地方,冯君让大家止步,自己则是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手机位面。 秋辰坊市里,他还是在自己买的小院里,冯君觉得这里不是很方便,于是开了一辆全地形车,来到城外选了一片小树林,进入树林之后,取出了从白鸾那里买来的火焰护甲。 火焰护甲是出尘期才能发挥威力的,此前他的修为不够,这次总算可以发挥作用了。 穿好护甲之后,他左右感受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 关山月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冯君的身上,已经多了一层亮晶晶、金色中带了一点暗红的护甲,忍不住就是一愣,“这是……” “是火属性护甲,”冯君随口解释,“专克各种阴物,是我特意找来的。” 多的他也没有说,就是让关山月和张采歆跟大家解释注意事项,他自己则是在一边打坐,为一会儿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关山月讲了注意事项之后,要求大家躲在通道拐弯处,并且架设了好几台照相机——看得出来,她是有准备而来。 十来分钟之后,冯君起身走进了大厅,大步向对面的石壁走去,步频不是很快,但是速度不慢。 就在他距离石门五六米的时候,石壁上两条黑影一闪,速度奇快地向他扑了过去。 远处拐角里,通过镜子观看这一幕的众人见状,心里齐齐一颤,就算他们已经被告知了这个可能,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还是让人感到相当的震撼。 冯君一抖手,就放出了缚仙索,直接捆住了一道黑影,然后掣出石中锏,跟另一条黑影激战了起来。 他的打算是先困住一条黑影,然后强杀另一条,他不信自己穿了火焰护甲,还赢不了对手。 然鹅非常遗憾的是,他的计划还真不怎么管用,黑影的战斗力不弱,动作也相当迅捷,虽然不能给他造成多大伤害,但是他想有效供给对方也很难。 更糟糕的是,黑影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哪怕是那只被缚仙索缚住的黑影,已经能吐出阴寒的煞气来,这煞气在它的口中凝成一枝枝锐利的气箭,呼啸着向冯君攒射过去。 这就有点难办了。 张采歆见冯君陷入了苦战之中,猛地闪出身子来,激发了一道惊雷符出去。 但是能将月耀打个半死的惊雷符,对黑影基本没什么影响,被击中的黑影只是有一个极不明显的卡顿,这样的攻击,甚至连仇恨都没有拉到。 好吧,指望张采歆能拉到多少仇恨,那基本上不可能的,冯君的攻击就算效果不够高,但是也比张采歆强太多了。 “咦?”郭长老忍不住轻咦了一声,“不是说阴鬼最怕雷电和阳气吗?莫非不是阴鬼?” “肯定是阴鬼,”终南山秋道长很肯定地回答,他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出身,但是终南历来就盛产练气士,哪怕是散修,没准也有什么惊人的传承。 紧接着,他就叹一口气,“不过那是出尘期的阴鬼……是出尘期啊。” 冯君却是被这一道惊雷符提醒了,他大喝一声,“采歆退回去!”然后抖手打出三道惊雷符,趁着对方呆滞的刹那,一道烈焰符打了出去。 一开始他没打算用烈焰符,因为据说烈焰烧灼过的阴鬼,就算掉出阴冥珠来,珠子的品相也会受到影响,他还指着再弄两颗阴冥珠卖出好价钱呢。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陷入了苦战里……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八百八十九章阴冥珠呢? 冯君见势不妙,索性心一横,得,我就当实验一下,看看烈焰符能让阴冥珠掉多少品质。 其实他还有个无法直说的理由,按照惯例来说,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掉出阴冥珠,也存在个归属问题,他想要收起这玩意儿,总要给关山月一个交待。 所以……阴冥珠一旦品相不好,让给丹霞天就是,自己还能博一个仁义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这一张烈焰符,是冯君少有的出尘期烈焰符,也是得自于赤凤白鸾,不过他手上最多的烈焰符,还是得自于那个赤凤派炼气期女弟子,是炼气期使用的。 出尘期符箓果然名不虚传,那阴鬼被烧得吱吱地叫了起来,身体猛地向石壁上退去,但是因为有火焰笼罩,竟然无法退回去。 冯君终于腾出了手来,掐了一个落雷术的法诀,一道惊雷过后,他又是一锏砸了过去,火符雷法加物理攻击,终于将这一团黑影砸得灰飞烟灭。 其实冯君还有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抓了这阴鬼,进入手机位面。 不过对于这个操作,冯君持更谨慎的态度,上一次杀阴冥狼的时候,他倒是很想这么操作,奈何当时他驱动不了缚仙索,只能硬扛。 这次他倒是能驱动缚仙索了,但问题是这两只阴鬼,是受那个石壁的束缚,不能离得太远,甚至都无法进入通道。 如果他硬生生地把阴鬼扯到了异位面其实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扯过去的能力。 姑且算是他能把阴鬼扯过去,那么石壁会受到怎样的破坏呢?这真的不好说了。 如果这石壁是无主之物,冯君也不怕做个测试,但问题是:这是丹霞天的秘地呀。 万一把人家祖传的秘地毁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交待了。 赔灵石他是不怕的,估计对方也要不了多少灵石,问题是这么做就太尴尬了…… 所以他在手机位面寻一片小树林待着,并不是为了用空间之力绞杀对手,而是为了在战斗中万一遇到需要回复灵气,他能自由切换一下。 当然,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使用什么手段都正常,也就顾不上考虑丹霞天的秘地了,不过现在……他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 所以说,有太多选择的时候,并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上一次他战阴冥狼,累是累了点,但是不用考虑那么多,死中求活就是了。 这一次他的修为高了,准备的手段也多,但是一开始的时候,他居然不考虑使用烈焰符。 总之,搞定第一只阴鬼之后,第二只阴鬼想跑都没法跑了,被缚仙索捆着呢。 冯君走上前,锏使刀法,一套玄元刀法还没有使完,那只阴鬼就被打得炸裂了开来,身体化作了阴气,消失在了空气中。 按说出尘期的阴鬼,不至于这么不抗揍,但是这阴鬼本身就已经被束缚住了,只是因为它不是完全的实体,可以在被束缚的时候,发出有限的攻击,不过抗揍就谈不上了。 当然,以冯君的攻击力,它能硬扛半套刀法,其实也勉强配得上出尘期了。 打完之后收工,冯君收起了缚仙索,才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如果今天拿出的是镇魂钟,不知道战斗会不会更顺利一些。 当然,他肯定不会拿出山河印,不止一个人知道,他抢了昆仑的行走印,哪怕山河印的威力绝对不俗,他也不会拿出来用好像离了昆仑,我就没法宝似的。 就在这时,关山月的声音从通道拐角传了过来,“大师……我们能过去了吗?” “嗯,”冯君沉声发话,“感觉没问题了,不过小心为上,走得慢一点……小天师和采歆走在前面,护住大家。” 他这话出自公心,毕竟这俩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徒弟,他让她俩走在前面,纯粹是因为她俩身上都有他的精血护符。 万一有危险的话,只要精血护符能撑住那么一丝丝时间,他就来得及出手救助。 但是这话听在道门其他几个人耳中,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看到了那两只阴鬼的凶悍,他们也承认自己不是对手,而不管是激发惊雷符的张采歆,还是以战力出名的唐文姬,都是无可争议的高手。 然而,这俩是女人,还都是小女孩…… 终南山秋道长先出声,“贫道虽然年纪大了一点,手脚还够灵活,我有护身之物,无妨!” 张洞远也出声了,“还是我当先吧,论雷法和拳脚,我青城不至于太差……” 青城的雷法,还真是可以说两句的,毕竟龙凤山最出名的就是五雷正法,而张洞远也是道门中少有的中阶武师,身手肯定差不了。 “还是我们来吧,”张采歆笑吟吟地发话,“师父可是给了我们防身宝物的。” 小菜心正是恩怨分明的年纪,如果这些人没有反应,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也难免有点不爽。 可是别人有反应,还想掩护她俩,她就觉得自己的好心没有浪费,心情自然高兴。 精血护符什么的,当然不能敞开了说,但是暗示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反正就这么争执着,一群人就进入了大厅里。 大厅的光线不强,勉强可以视物,不过张采歆拎着一个大号应急灯,然后她又取出来两个应急灯,大厅顿时明亮了些许。 不过这里有一股若有若无、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雾气,让人的视线比较受影响。 冯君刚才不好意思找阴冥珠,现在就四下乱看,却愕然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 他在找东西,关山月也在找,她拿出一个大号手电来,四下查看着整个大厅。 很显然,她是想在大厅里找到一些什么好东西。 冯君见状,直接又拿出五个应急灯打开,“关主持慢慢找,不着急。” 大厅的面积不算小,起码有一千多平米,四面都是石墙,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大厅里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像水洗过一般。 很快地,关山月就查找完了秘地,她不无遗憾地叹口气,“唉……这里其实可以放点东西。” 茅山的祖牌里,取出了诸多的宝物,这消息她可是确认过的,眼看这里也能做个储物空间,祖师爷居然什么都没有留…… 她不是抱怨,也不敢抱怨毕竟是自家祖师呢,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咳咳,”秋道长干咳两声,他是真的见多识广,“此处能有阴鬼出没,也可以算是至阴之地了,丹霞天的女弟子偏多,把此地做为一个修炼场地,其实是很不错的。” “是我想差了!”关山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至阴之地随便放上一些什么东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变化呢,而且以冯君刚才的战斗强度,有什么东西也都打烂了。 就在这时,冯天扬轻咳一声,“关主持,那边石壁像是个石门,隐约有点机关的意思。” 其实看到这一点的,不止是他,只不过旁人都没有开口。 关山月也有点犹豫,因为她知道那个地方,正是能放置丹霞天执掌印信的之处,上一次她就看到了,这次近距离观看,就越发地确定了。 但是印信一旦放进去,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那么……这些事情合适被外人看到吗? 关主持绝对不是个小气的人,别说在女人里,就算加上男人,也没几个比她大方的,但是事关整个丹霞天,由不得她不慎重。 她心里一直在犹豫,我要不要当着他们,把印信放进去呢? 不过既然冯天扬都说出声了,她也只能微微颔首,“我知道,先把其他地方过一遍。” 其他地方也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五六分钟之后,她来到了石门前。 她侧头看一眼冯君,迟疑一下发话,“冯大师,这跟我的执掌印信相仿,我把印信放进去,会有危险吗?” 张采歆笑着发话,“关主持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请君哥代劳的。” “说什么呢?”冯君看她一眼,也是笑着回答,“我跟你说啊采歆,这可能是涉及人家传承的地方,最好还是当事人来处理……你光看到危险了,万一有了好处呢?”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一句,“你以后还是得跟张洞远道友学一学,多看点网络。” 张洞远闻言,赶紧抬手一拱,很恭敬地发话,“不敢,大师过奖了。” 冯君笑一笑,又看向了关山月,“你只管出手就是,我努力护得你周全。” 关山月一听,得了,既然冯大师要在,其他人也不用撵了,省得搞得别人不舒服。 于是她从腰间取下了印信,放到了那个卡槽里。 放进去之后,好久都没有反应,关主持算是沉得住气的,等了一分多钟,才侧头看向冯君,“大师,这个……你看?” 我看什么看啊,冯君也只有苦笑了,这是你家的秘地,不是我家的。 不过他还是沉声发话,“再等一等,实在不行,我用蛮力试一试好了。” 结果他的话说完不到五秒钟,那卡槽一动,里面的印信就消失了,仿佛是吃了卡的atm机一般。 关山月浑身抖了一下,有一小部分是被吓的,大部分还是惊喜。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石壁上飘了出来,是一个一尺多高的小女孩。 第八百九十章器灵麻三娘 关山月见到那黑影,吓得连退好几步,“阴阴阴……阴鬼?” 冯君站在原地没动,“放心好了,只是个魂体……没有煞气。” 他能够感受到,这个魂体的小女孩虽然修为不低,却没有杀气,所以就没有出手。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关山月,然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何人,竟敢用假冒的丹霞天印信,真是好大的胆子!” 关山月这才知道,为啥刚才机关一直没反应,于是马上解释一遍,说丹霞印信已经被毁掉了,她身为丹霞天执掌,重新制作了一面,这绝对不算是假冒。 小女孩沉默一阵,然后又用尖细的声音发话,“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丹霞天福地的秘地,为何多了这许多外人?竟然有宝仙九室之天和玄德洞天的气息?” 冯天扬闻言,忍不住和张洞远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个意思:这家伙……真的很牛逼啊。 “咳,”终南山的秋道长忍不住干咳一声,心说我的根脚也不差吧,你就看不出来? 唐文姬却更是耿直,直接出声了,“我金坛华阳之天此来,是襄助丹霞天道友的。” 你光看到青城山和太白山了,我茅山道统就很差吗? 关山月却是不敢跟这位顶牛,只是大致把外面的情况讲了一边,意思是时代不同了,现在是末法时期,我想开启这个秘地都很难啊。 不过她终究是一派的执掌,解释完之后,还是要问一句,“敢问阁下何人?如何称呼?” 小女孩却是不做声,而是呆呆地虚悬在空中,仿佛是在消化这些消息。 良久她才轻哼一声,“我是何人?呵呵,你唤我麻祖就是了。” 关山月闻言大骇,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见过祖师爷。” “什么祖师爷,”冯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个器灵,关道友莫要被她骗了。” 小女孩一扭头,恶狠狠地瞪向他,“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没有礼貌了吗?” “行了,你别跟我装,”冯君很随意地一摆手,“你的修为虽然也是出尘期,可还不如那两个阴鬼,再跟我呲牙咧嘴的,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女孩儿顿时就不做声了,半天才说一句,“其实你我修为相当。” 冯君白她一眼,也懒得多解释,就说了一句话,“但是我法宝多。” 他感受到这器灵的修为,用的不是手机,而是凭自身的实力,而且他有信心降服这个器灵,所以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看在关山月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跟对方计较,但是她要一直这么不懂事,他也不介意帮关山月教训一下对方。 小女孩儿迟疑了一下发话,“丹霞天执掌,你留下,其他无关人等……退下吧。” 关山月忍不住又犹豫了起来,对方是丹霞天道统传承的部分,按说她应该是无条件听从的,但是这位不但是出尘期,还跟那俩阴鬼……好像有些联系。 她不怕死,可是要考虑死得值不值,被人算计了就没意思了,于是她又看一眼冯君。 冯君冷哼一声,“是要撵我走吗?” 小女孩看他一眼,她其实是处于一种虚体的状态,个头又小,连眉眼都看不分明。 但是她这一眼,偏偏带给了大家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好吧,你也留下。” 不等别人说话,张采歆先出声了,“洛华的人,不受别人指派……我只听师父的。” 小女孩看她一眼,忍不住又怔了一怔,“好资质!不过……洛华是什么?” 冯君抬手指一指自己,“认识一下,我叫冯君……落花时节又逢君。” 女孩儿歪着头想一下,“好吧,你们三人留下,其他人退出去吧。” 唐文姬往前走了一步,想说“我是冯君的女人”,但是又想一想,她可以任性,然而茅山的事业目前正火红,不能让人随便嚼谷他和她可还没有什么名分呢。 所以她又默默地退了回去,心说有啥消息,我回头问冯君好了,何必急在一时? 不多时,其他人都悄然离开了,只留下了关山月、冯君和张采歆。 关山月先发话了,“器灵大人,冯山主是咱们丹霞天的好朋友,九州大地唯一的出尘期。” 其实她并不能确定,冯君就是华夏唯一的出尘期,不过她必须这么说。 “我不是器灵,”女孩儿幽幽地叹口气,“我是你师祖啊,这里是麻姑山吧?我麻姑的外孙女儿,你叫我一声麻祖……错了吗?” “你别嘴硬,”冯君摇摇头,“我要砸石门,你才冒头的吧,敢说自己不是器灵?” 女孩儿沉默了,半天才摇摇头,“好吧,我只是一个分身,但是我的本尊,真的是麻姑执掌……外面那幅画是画的!” 我勒个去的!在场的三人闻言,顿时毛骨悚然,就连冯君都不例外。 “其实我早就身死道消了……”女孩儿悠悠地发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丹霞天在洞天福地里,一向是不怎么爱出风头,不过身兼“洞天”和“福地”的,也只有麻姑山,再加上这里女修居多,盯着麻姑山的人其实不少。 女孩儿自称麻祖,其实更多人称她为麻三娘,其时麻姑已逝,麻姑的女儿执掌丹霞天,偶然得到一桩奇宝,想要炼化为丹霞天的镇山之宝。 因为不想让外界知晓,麻姑的女儿因为炼化此宝耗尽了心血,后来又传给了自己的女儿,麻三娘也是修炼天才,修了分身术,用一个分身专门来炼化。 结果麻三娘死在了母亲前面,不过终于把奇宝炼成了,就是这个麻姑山秘地。 但是麻三娘死了,她的分身还活着,于是就不得不成为了奇宝的器灵。 可是这奇宝,从来都没有在麻姑山露过面,因为在麻三娘死后,丹霞天再没有出过出尘期修士,奇宝一旦露面,根本都保不住。 别看麻三娘成为器灵了,真要遇到修为高的出尘期修士,一样能抹杀了她。 再后来,就是一些比较不堪的事儿了,麻三娘培养了两个阴鬼…… 她培养这两个阴鬼,也没想害别人,只是觉得麻姑山的战力差了一点,有如此奇宝都不敢露出来如果我们有三个出尘期,丹霞天当令人刮目相看。 正好她养着两个小鬼,而炼化的秘地,也确实算得上是至阴之地,所以两个小鬼很快就晋阶了出尘期。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她遭到了小鬼的反噬,然后她通过手段告诉外界非出尘期不得入这个秘地,她不想让丹霞天弟子蒙受损失。 如果是出尘期的话,她是很欢迎进来的,因为得了丹霞弟子的支持,她能够反制小鬼。 然而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再没有丹霞弟子进来,反而是两个小鬼越发地强势了。 甚至两个小鬼都培养除了自家的出尘期,那就是冯君最早干掉的阴冥狼和冥蛇了。 不过这俩小鬼培养的出尘期,其实也不是很争气,有着反叛的传统,合作不是很密切,所以才被冯君一一击破。 如果这俩能密切合作的话,冯君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不会那么轻松,他有位面切换的操作,或者会没事,但是跟他一起的人,一个都活不下去。 至于两个阴鬼进不了通道,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他俩要考虑镇压麻三娘,麻三娘虽然被他俩后来居上,但是她才是掌握了秘地的核心,是真正的器灵。 而且两个阴鬼是秘地培养出来的,想要脱离秘地很难,如果没有器灵作梗,或者它们还能寻找出一些办法来,但是麻三娘一直在牵扯着它俩,以至于它们就根本无法脱身。 否则的话,它俩吃撑着了,再培养俩出尘期出来?那俩就是提防丹霞天弟子进来的。 说到这里,麻三娘也有点唏嘘,“我真的很想毁了这个秘地,但是舍不得,到了后来,想毁都不那么容易了……这个秘地已经不太好控制了。” 这一番话,让关山月消化了好一阵,良久,她才不可置信地发话,“那这么来说,丹霞天现在也是有了出尘期上人吗?” “我一直都在的,”麻三娘忍不住哼一声,“只不过你们这些后辈弟子,实在有点不争气。” 她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但是关山月不会跟她争辩,冯君和张采歆也只是冷眼旁观。 过了一阵之后,关主持才想起另一个问题来,“那么……祖师爷你现在能掌控秘宝了吗?” 麻三娘微微颔首,“内患尽去,当然没有问题了。” 关山月这才又一拱手,“恭喜祖师爷,不过……这秘宝究竟为何物?” 麻三娘闻言,又看向了冯君,“你能否确认,这位出尘期上人不会见宝起意?” 不等关山月发话,冯君一摆手,冷哼一声,“我不过是担心关主持被阴鬼所害,才留下来看顾一二,至于说见宝起意?呵呵,冯某人的身家,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关主持,你若是信不过我,我现在可以退出,你看如何?”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八百九十一章小世界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八百九十一章小世界?关山月迟疑一下,还是很坚定地表示,“启禀祖师爷,我信得过冯大师。” 麻三娘这么一问,其实也是走个过场,如果冯君真的不肯离开,她也没什么办法。 迟疑一阵之后,她出声发话,“这秘宝……其实是个小世界。” 这话一出手,不光是关山月脸色一变,就连冯君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小世界?” 这种东西,就算搁在手机位面,都能引动无数金丹出手抢夺,隐藏的元婴期听到这消息,也绝对会跳出来。 见他们三个都被震惊了,麻三娘才冷哼一声,“看看,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你非逼着要我说,现在可好了,能不能保住宝物,都得看别人脸色了。” “你没必要这么激将,”冯君冷笑一声,“我冯某人的目标不止金丹,不会坏了自家的道心,区区小世界……而已,我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 “那就再好不过了,”麻三娘冲冯君一拱手,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客气,“不过我很好奇,末法时代,能够出尘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道友何以有信心结金丹?” 冯君很干脆地回答,“这却是不便说的,出尘很难吗?呵呵,我身边这位徒弟……如果十年之内她不能出尘,我会将她赶出师门的!” 张采歆听得一翻白眼,轻声嘟囔一句,“十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她的资质确实极佳,”麻三娘点点头,“十年之内想要出尘,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冯道友,你可知为何出尘那么难吗?” 冯君不以为意地回答,“无非是末法时代灵气凋敝,缺乏资源罢了,对我洛华弟子而言,资源并不是问题。” 麻三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你有如此信心,敢说结金丹……不如这样,你我两家联手,互通有无,你看如何?”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联手不是不可以,但是与你合作,我洛华能得到什么?” 麻三娘很干脆地回答,“你洛华弟子可以来小世界试炼,你看如何?” 冯君沉吟一阵,才沉声发问,“你现在应该是很缺灵石吧?” 此前他说的洛华对小世界不动心,并不是实情,只不过他自命讲究人,对盟友做不出来强取豪夺的事,而且更关键的是,他知道对方肯定缺灵石。 而在地球界,能拿出大量灵石的,只有洛华庄园,他倒是不相信,对方能找出第二个合作者昆仑都没那能力。 就算他对小世界不动心,对方还是会找过来的,没有第二个选择,所以他端得很稳。 “我是很缺灵石,”麻三娘不假思索地回答,这并不是说她耿直,而是在行家面前,撒谎是没有必要的,“我希望你能先给我一百灵石。” “一百灵石?”关山月闻言,忍不住惊叫了起来,“祖师爷,现在不是您那个年代了,灵石极其罕见,咱丹霞天甚至连一块灵石都没有,您要得太多了……” 麻三娘却是信心十足地回答,“你莫要多想,冯道友那里有。” “没错,我是有,”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呢?总得说出来个道理吧?” “因为……”麻三娘沉吟一下,大有深意地回答,“阴冥狼和冥蛇,是死在你手上的。” 我去,在这儿等着我呢,冯君也是无语了,合着你知道我捡了两颗阴冥珠呀? 说实话,被捅出来这种事,他还是蛮不好意思的,本来是捡漏的行为,万一被人当成偷窃,那就丢脸了。 不过他也是个有急智的主儿,瞬间就做出了反应,“是啊,我杀了它们,还杀了两只阴鬼,麻道友……不知你打算如何谢我?” 其实战利品这种事,从来都没有绝对公平公正一说,冯君就算承认是自己拿了阴冥珠,也存在一个“谁出手,谁受益”的说法,并不是说他必须把阴冥珠交给丹霞天。 而现在他又指出一点:拜托,如果不是我出手,你现在还被镇压着呢,至于说秘宝重归丹霞天,那更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没准永远都不可能了。 麻三娘闻言急了,她现在是真的急需灵石,“冯道友,这事儿我原本不想当着后辈说,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只能实说了:那两枚珠子,于我有大用。” 冯君的心一横,硬着头皮冷笑一声,“有大用……大到价值一百灵石?” 他必须赌一下,赌对方不知道阴冥珠的价格,毕竟是在末法位面里,价值观是不一样的。 如果对方知道真正价值的话,那么……好吧,是我不懂行情,不可以吗? 然而他猜对了,麻三娘虽然多活了千年,但是她也不知道阴冥珠的真正价值。 闻听他这么问,她只能悻悻地回答,“那珠子真的很不错,关键是于我这秘地有大用,你习练的也不是阴属性法门,要它何用?” “莫要纠缠这些了,”冯君一摆手,带一点粗暴地表示,“两颗珠子,权当我的辛苦费了,我若真是贪婪之人,就直接要小世界了,还要什么珠子?” 然后他看向关山月,“关主持,你说句公道话吧。” 如果关山月没有听说,自家多了一个小世界,她十有八九会有点不开心你从我丹霞天拿走一些东西不要紧,但是总得跟我这做主人的打个招呼吧? 可是现在凭空多了一个小世界,她是既高兴又惶恐,心里也忍不住暗暗嘀咕:这种时候,巴结冯君还来不及呢,祖师爷您是不是一定要惹恼了他,才肯善罢甘休? 所以她很干脆地点点头,“冯大师的大恩,丹霞天感激不尽,区区两颗珠子,怎么能体现出感激之情?祖师爷您是不知道,现在的世道,真的很艰辛的。” 麻三娘无言以对,良久才叹一口气,“可是我现在真的缺乏灵石。” “我知道!”冯君点点头,他随便想一想都能猜到,区区的千年时间,这个秘地里多出四个出尘期,消耗的资源怎么会少? 而麻三娘此前是被镇压着的,修为肯定也要受到一些影响。 最关键的是,在这末法位面,补充灵气太难了,那么……她可能不缺灵石吗? 冯君不排斥合作,他只是不喜欢对方的态度,“要合作,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是你一开口,就跟我要一百块灵石,我还当我欠了你的呢……这个态度就不合适!” 麻三娘有点委屈,心说我不是白要,只当是拿那两颗珠子来换了,谁知道你又整出来这么多借口? 她虽然做过丹霞天的执掌,但是此刻不过是一道魂体,而且还是分身,自主的意识不算太强,觉得对方说得似乎不无道理,也就认了。 “那这样可好?”麻三娘提出了新的建议,“你付我灵石,换取你洛华弟子在小世界试炼,对等交换而已,总没有问题吧?” 这样的提议,冯君当然能够接受,于是点点头,“原则上没有问题,但是要看小世界里有些什么,如是太过简陋,或许我提不起兴趣来。” 他这话说得有点狂妄,但也不无道理,麻三娘先是有点恼怒我母女两代执掌呕心沥血,才勉强炼化的宝物,你居然提不起兴趣来?真是欺人太甚。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对方的眼界越高,自家的宝物才越安全。 所以她点点头,“这当然可以,不过……阁下能否回避一下?我有些消息,想从这一任执掌口中了解一下。” “这个当然没问题,”冯君笑着点点头,冲张采歆使个眼色,两人转身离开了。 他俩出了石门之后,麻三娘松了一口气身为器灵,这点感知能力她还是有的。 她问的第一个问题是,“现在九州之内,果然只有这冯道友一个出尘期吗?” “我想……大约是的,”关山月恭恭敬敬地回答,“九州连炼气期都难得一见了。” “什么叫大约是的?”麻三娘顿时暴怒,“炼气期当然也不好见到,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存在,若是有多个出尘期存在,你可知道,丹霞天的重宝消息,会引来多大的祸患?” “弟子知罪,”关山月忙不迭地一拱手,然后小心地解释,“不过冯大师已经斗败了昆仑,正在四处寻找昆仑的山门……我感觉昆仑都没有出尘期了。” “胡闹,要叫冯上人!”麻三娘本尊在世的时候,九州还是很有一些出尘期修者的,起码十大洞天里都有,所以她对称呼还是看得很重的。 不过紧接着,她就松了一口气,“若是昆仑都没有上人了,咱们倒是不用担心重宝被抢了……一直以来,昆仑都是不屑位列洞天的。” 知道自己是唯二的出尘期修者,她心情好了不少,“当初我的资质虽然不错,但还是不及那些个妖孽,不成想,我倒活到了最后……就是有点可惜,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得意了一阵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来,“那蓬莱也衰败了吗?” “蓬莱……”关山月迟疑一下回答,“好像蓬莱的道统都断绝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麻三娘轻喟一声,然后回过神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第八百九十二章灵兽园 冯君走出石门之后,见到先期出来的人都站在不远处,山里又下起了小雨。 冯天扬和张洞远撑着一张雨布,将手捧画卷的小道姑遮蔽在雨布下。 冯君一抬手,拿出一个大阳伞来,又放了一张椅子出来,“坐过来吧。” 如果不是这场雨,早先出来的人难免还会尴尬,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跟冯君开口。 冯大师有了这个动作,气氛马上就缓和了下来。 郭长老就很不见外地发问了,“大师,这么说,此处秘地是一个有器灵的法宝?” “是不是法宝,这个不敢说,”冯君笑着回答,“其实法器中,都有可能产生器灵,这种天生器灵,成长性反而会更好一些。” 堂堂的小世界,你居然会以为只是法宝?老郭你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啊。 紧接着,唐文姬就略带一点不满地发话了,“关主持怎么把你也撵出来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呀?” 这话别人都想问,不过也只有她敢问出口。 “有什么不合适的?”冯君笑了起来,“这终究是丹霞天的宝物,是有主儿的,她们想说点私房话,我还能赖着不走?”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唐文姬赶忙否认,“我是担心她害了关主持,不管怎么说,她跟阴鬼好像是出自同源。” 捧着画卷的小道姑闻言,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她有心问一下,但是在场的都是大佬级别的道长,她根本没资格开口。 倒是冯君很痛快,“文姬你别乱说,那位应该不会害人……你也别打听了,能让咱们知道的,关主持早晚会说,不方便说的,你再问也没什么意思。” 终南山秋道长闻言,也是点点头,“冯大师此话在理,咱们修道者,顺其自然就好……” 关山月也没有让大家多等,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就出来了,手里却是多了一个竹篮。 她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发红,不过情绪倒是不错,她冲着大家打个稽首,笑着发话,“让诸位道友久等了,实在是怠慢了,回头丹霞天自会有小小礼物送上。” “礼物就算了,”四明山的执掌出声了,他笑眯眯地发话,“我们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关主持邀请我们前来见证,我们来是来了,但是……没搞明白呀。” “怎么说呢?”关山月迟疑一下,还是把商量好的对策拿了出来,“这是我麻姑山的重宝,器灵也复苏了……以后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呢。” 她这回答,大家表示不能满意,秋道长大着嗓门发话,“关主持忒应付人了……细节,我们要听细节,这里能修炼,是阴属性呢,还是聚灵阵类型的?” 关主持是何等人,哪里肯吃他这一套?她眼睛一瞪,“怎么,这宝物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我家的东西好处在哪里,凭什么告诉你?莫非你想杀人夺宝?” 秋道长何等的老奸巨猾?他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关主持你这就想多了,有冯大师为你做主,谁还敢胡思乱想?我们之所以想搞明白,也是希望能互通有无。” “正是这样,”唐文姬适时地跳了出来,她对于刚才自己没有留在门里,是相当地耿耿于怀,要不说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小肚鸡肠得很。 当然,她也不会表现出太强的针对性,只是举了一个例子,“我茅山的灵泉对公众开放,聚灵阵……也有其他道友在使用。” 这话确实不假,哪怕灵泉只是初一十五开放,聊胜于无;能在聚灵阵附近修炼的外派道友,不会同时超过两人,但他们确实是共享了一些资源。 冯天扬对这一处秘地,兴趣倒不是特别大,关键是他自家就有问道茶,而且……马上要有聚灵阵了,他如果此刻挤兑关山月,回头别人就能挤兑他。 但是他也不会得罪小天师,此刻的茅山正红得发紫,关键是小天师跟冯大师……好像有点状况,所以他轻咳一声,“诸位,这个事情,还是要看关主持的本意,道法自然勉强不得。” 关山月不理会他们的话,只是看向冯君,“冯上人怎么说?” 冯君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我认同冯执掌的话,道法自然,身为同道中人,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各有机缘莫羡人……不要搞得像昆仑那么没品就好。” 关山月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别人不说,冯上人的胸襟,我关某人拜服!” “我们也不是没有胸襟呀,”秋道长不满意了,“修道之人,应当多沟通和交流,不能敝帚自珍,没有谁想抢你丹霞天的机缘,等你需要资源的时候,你也得知道去哪里换吧?” 关山月其实是同意这个说法的,别的不说,只看金坛华阳之天的盛况就明白,你不人前显圣,别人又哪里能知道,你有这么牛逼呢? 牛逼了才能有信众,才能有香火供奉,才能有更多的修道苗子来挑选。 她只是想警告一下别人,别瞎打主意,我给你的你才能要,我不愿意给的,你想再多也没用没办法,身为女人,这种不安全感是天生的。 麻姑山的香火一直就不怎么旺,别说跟茅山和青城比了,太白山也强出它不少。 做个隐修门派?不存在的!这是什么年代?是流量为王的年代。 至于说昆仑?那真不能比,那是自带流量的超级大IP,隐修也无妨。 关主持转身看向张洞远,“张道友怎么说?” 张洞远沉吟一下,缓缓发话,“我的话只代表个人观点,想道法兴盛时期,道友们天下论道何等风光,眼下不但是末法时代,还是信息爆炸的时代……多多交流是好事。” 这样的讨论,已经脱离了低级的使用宝物的权力的问题,而是在商议未来的道门格局。 关山月不服气地反问一句,“那你青城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吗?” “关主持你也知道,青城是有点底蕴的,”张洞远不急不缓地发话,“哪怕你都看不上呢,青城还有一些财货,这个东西没有人嫌多。” 关山月必须承认,这是实情哪怕强如冯君,也要通过各种手段敛财。 她沉吟一下之后发话,“我家的奇宝来头很大,只说这个器灵……就是出尘期。” 先威慑了大家一下,她才说出后面的话,“这块秘地,其实是祖师爷留下的一个灵兽园。” “灵兽园?”郭长老忍不住叫了起来,他从委羽洞天,可是得了一个灵植园的,“都有些什么样的灵兽?” “不知道,我还没有进去过,”关山月淡淡地回答,“我只知道里面灵兽不少。” 这个消息,冯君都是刚听说的,他马上出声发问,“有出尘期的灵兽吗?”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了他,眼光相当地怪异。 冯天扬轻咳一声,小声提醒自己的本家,“冯大师,出尘期……那就是大妖了。” 在地球位面,蜕凡期的叫灵兽,炼气期的叫妖修,出尘期就是大妖。 考虑到炼气期就能被称为大修士,这么定级似乎也……没毛病。 关山月的脸微微一沉,“冯执掌,以后不能称冯山主为大师,要叫上人,既然大家有心论道……以前的规矩,那就都得讲起来。” 然后她又看向冯君,“上人,秘地里大多还都是洪荒猛兽,会术法的养气期灵兽,都不多。” 她嘴里说的养气期,其实就是蜕凡期,地球界这边的蜕凡灵兽,比手机位面的蜕凡野兽一点都不差,而且掌握术法的能力,还要强一些这大约也是末法位面常见的景象吧? 灵气不多,就要学会省着用,人是这样,动物应该也是这样。 冯君原本是没指望什么的,听到这话之后,眼珠忍不住一亮,“有会术法的灵兽?” “有的,”关山月点点头,非常肯定地回答,“不过不会很多。” “只要有就可以,”冯君点点头,侧头看一眼张采歆,笑着发话,“这样的秘地……还是能磨练一下人的。” 对于他这种话,其他人早就适应了,是啊,对于你们洛华庄园来说,会术法的灵兽……也只是磨练一下人。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真的按照修炼体系划分的话,那聂小倩也不过才是个养气期的鬼修? 雨下得大了一点,天色也不早了,众人开始起身,直奔道观而去。 丹霞天虽然名气不算太大,在此地还是很有面子的,道观后面有一片休息的院落。 当天晚上,关山月在这里招待同道,关上院门也没有外人,就不说素斋什么的了,很是上了一些野味儿。 除了荤菜,她还想上酒道观里不能喝酒,但是这三生酒,得让没见识的人见识一下。 不过冯君阻止了她的冲动,“丹霞天以女修为主,没事喝什么的酒,我带了一些灵米来,算是为你们开启秘地道贺好了。” 关山月低声回答,“多谢冯上人,其实这秘地的开启,主要看你我双方商量得如何……祖师爷说了,洛华之外,不过是一帮土鸡瓦狗。” 冯君轻咳一声,左右看一看,低声回答,“都是同道,这么说有点不合适……”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八百九十三章入股 冯君的灵米,在晚宴中大放异彩,除了冯天扬等个别吃过灵米的人,其他人啧啧称奇。 在场的人里,最见多识广的莫过于秋道长,不过论起对灵米的了解,他不如张洞远。 青城山的天师米,在道门中都算难得的珍馐,而且可以增长修为。 这种米产量稀少,据说年产不超过千斤,而且有意思的是,九成都被官府收走了。 就连张洞远本人,吃天师米都得偷偷吃,生恐别人说青城不敬领导。 他连吃了两碗米饭,正色发话,“洛华的米灵气浓郁,是我生平仅见……多谢冯大师。” 关山月却是很不高兴地哼一声,“都跟你说了,是冯上人。” 自从她接受了麻三娘的说法后,就非常注意,她觉得这么做才能表示出对冯君的敬意。 不过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冯天扬已经在吃第五碗灵米了,他还低声告诉秋道长,“秋老哥,别吃菜,吃米……冯老板请客,你还不使劲儿占便宜?” 秋道长苦着脸回答,“但是我得夹点菜下饭呐。” 冯天扬轻哼一声,很鄙视地看他一眼,“倒点酱油不就完了?没吃过酱油拌饭?” 秋道长叹口气,低声回答,“老了,不消化,这都第三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好?” 他俩吃得不算多,最夸张的还是关山月,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往竹篮里倒了十几碗米饭。 冯君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嘴唇微动,“跟你家祖师爷说一声,我还有灵兽肉呢,正儿八经炼气期的灵兽肉,别跟没吃过个东西似的。” 竹篮里冒出个黑乎乎的小脑袋,左右看一看,低声发话,“看破别说破呀。” 如果不喝酒的话,吃饭还是很快的,不过二十分钟之后,秋道长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了一坛子酒,“我终南山百年陈酿啊,真的有一百年,今儿高兴,拿出来喝了。” “哈,这个陈酿好,”武当郭长老放声大笑,然后把手里的碗递了出去,“喝酒得有菜,给我来点米饭……拌点酱油啊。” 其实在座的,真没有几个不能喝的,关山月都能喝一斤呢,小天师最不能喝酒,但是架不住人家是中阶武师巅峰,马上高阶了,只凭内气就能撑过很多人。 冯君见大家都喝起了兴,少不得又拿出了几瓶自己勾兑的灵酒,大概是一百比一的模样,浓度比三生酒高十倍,不过在场的大都是修者,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到后来大家越喝越兴奋,就开始相互卖弄自家资源,秋道长更是大声嚷嚷,认为可以搞一个道门支脉互助的组织。 不过一直是好好先生的张洞远出声反对,他认为坚决不能搞什么组织,这是犯忌讳的事儿,“咱们在场的这些人,心里有数就行了,如果弄个什么组织,再弄个章程……呵呵。” 不少人齐齐点头,其中甚至包括年纪不大的唐文姬,“那就真的要有人找上门了。” 冯君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道门互助……他觉得洛华庄园只有付出的份儿,想要收获一些什么,怕是极难的。 不过郭长老是真的老奸巨猾,他大概猜到了冯君的意图,于是笑着发话,“冯上人,洛华应该是会加入的吧?其实这种事,是互惠互利的。” 他这么一说,冯君就想了起来,庄园里的花花,可是得自于委羽洞天,老郭转让出来的。 再想一想得自茅山的阴魂石,以及得自昆仑的几件法宝,在平阳山洞擦身而过的石灯,冯君终于反应过来了:地球界虽然灵气凋敝了,但终究是有过昌盛的道法。 他可以小觑现在的修者,可以嫌他们是赤贫的,但是不能小觑古代修者流传下的好东西。 如果能跟这些人多联系,他捡漏的机会也会大增。 所以他微微颔首,“如果能互惠互利,我当然是赞同的。” 听说他有兴趣加入,大家就更热闹了起来,洛华庄园不但实力强劲,好东西也太多了,如果他们无意这个联盟的话,大家的积极性起码要减少七成。 秋道长有些心急,甚至已经在考虑,该定一些什么规矩了。 眼见大家越说越热闹,关山月索性让人撤下了酒席,“换点茶水上来吧,咱们先分组讨论,细细商议一下此事,再喝就影响思维了。” 分开讨论,冯君就是大家公关的重点了,不过他只是微笑着倾听,并不轻易发话。 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严密的组织,大家合则来不合则去,如果不合他的心意,退出就是了——不过不是自吹,他很怀疑谁敢不合他的心意。 不多时,他又看到一幕:关山月悄悄地往竹篮里倒灵酒! 他实在忍不住了,走过去悄声发话,“你往竹篮里倒酒?” “唉,别提了,”关山月苦着脸低声回答,“祖师爷好久没有来到外界了,而且你的灵米和灵酒,灵气十分明显,谁也会嘴馋的呀。” 冯君看一眼竹篮,若有所思地发问,“寄魂之器……能容器灵藏身?” 关山月低声回答,“这是祖师爷自己制作的,能分割一部分意念到此物中。” 冯君摇摇头,直接塞过去一块灵石,“先给她补一补,堂堂的出尘期,贪图那点灵气,成什么体统!” 关山月接过灵石,马上就放进了竹篮里,不过这短暂的灵气波动,还是让张采歆侧头看了过来,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扭回头去。 很显然,麻三娘对这个礼物很开心,十来秒钟后,一个小小的手掌在篮子边缘摆了一下,大概是表示谢意吧。 关山月定一定神,“多谢上人,对了,您能等两天吗?祖师爷说稍微整理一下禁制,可以请您去小世界看一看,也好定下合作的标准。”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你是不是有意让其他道友也进入这个小世界?” 关山月点点头,“是有这个想法,丹霞天积弱太久了,又是地处偏僻,只凭自身的话,短期内很难发展壮大,必须要有其他同道带挈……冯上人你是不愿吗?” 她的心里忍不住嘀咕,刚才不是你说,我可以自己做主的吗? “不是那个意思,”冯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既然很多人都能进入小世界,可只有我能拿出灵石,这么做……有点不公平吧?” “可是维护这个小世界,真的是需要灵石的,”关山月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我无意欺瞒您,现在只有您能拿得出灵石。” 冯君点点头,“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无意针对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不公平!” 关山月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叹口气,“那该怎么办?” 冯君摸一下下巴,很干脆地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入股……” 关山月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入、入股?你是说……入股小世界?” 她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入股一件法宝……这算是什么操作? “我不求控股,”冯君很干脆地回答,“只是小世界的产出,我们要得到合理的分配。” 关山月怔了一怔,才要说什么,身边出现了细微的神识波动。 过了四五秒钟,她低声发话,“一起到前院走一走?” 冯君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向前院走去,关山月紧随其后。 张采歆正在跟一个小道姑聊天,见状愣了一愣,也跟了过去。 秋道长正在跟张洞远聊天,看到此情此景,就是一声轻喟,“正主儿终于要私聊了。” 张洞远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原本也就该这两家拿主意。” 在青城的眼里,丹霞天从来算不上对手的,除了两家关系维系得不错,主要还是丹霞天实力不强不说,还地处偏远影响力较小。 可现在这影响力不大的道门,竟然出现了拥有器灵的法宝,而且还是出尘期的器灵,这样的实力,估计就是昆仑来了,也得毕恭毕敬吧? 如果说此前茅山重启金坛华阳之天,成了道门中的流量明星的话,那丹霞天有了这样逆天的法宝,几乎可以说是道门中战力第一了。 没错,灵兽园可能只是辅助类的法宝,但是只凭那出尘期的器灵,就没谁敢说能拿得下对手——如果不算洛华庄园的话。 其实张洞远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平静,一个满是女修的小洞天,竟然有了这样的机缘,他出自十大洞天里排名第五的宝仙九室之天,没有点感慨才叫怪事。 秋道长也跟着叹口气,感触颇多,“唉,天道无常……果然是各有机缘莫羡人。” 事实上,那两家私聊的气氛并不怎么样。 才一进前院,竹篮里就冒出一个小小的黑影来,气呼呼地发话,“我只当道友是信人,哪曾想还是要夺我丹霞天的宝物,九州这么大,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坤修,很有成就感吗?” “你别跟我装,”冯君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怎么也是出尘上人,股份制经营你不懂?” 他才不会小觑古人的智慧。 “股份那是经商!”麻三娘用尖细的声音叫着,“所谓道统……如何能令出多门?” , 第八百九十四章小世界试炼 麻三娘的想法,也不能说就是错的,她能理解股份制经商,但却不同意小世界共享。 说白了,还是思维和眼界的问题,古人不是不懂变通,可是经过信息爆炸时代洗礼的人们,各种奇思妙想真的彻底碾压古人。 冯君不想跟她多解释,只说明一点,你这个小世界,没有灵石是玩不转的,但是你自己偏偏还就没有灵石,只有我的灵石能让你的小世界正常运转。 做为小世界的拥有者,丹霞天是不可替代的,但是提供动力的洛华,就是可以替代的吗? 所以冯君认为,我们交出灵石,只有资格进入小世界试炼——这样是不公平的。 他懒得多说,但是关山月是一个很好的沟通者,她明白他的意思后,也积极劝说麻三娘。 关主持甚至很直白地指出,如果不让道门其他人进入,只有洛华和丹霞天两家的话,倒也不存在占股份的问题,但是别家付出些许资源,也能进去试炼,那就不合适了。 洛华付出的不但是硬通货,而且还是小世界运行的必要资源——别家的资源能与之相比吗? 但是到了这时候,能拒绝别家的试炼吗?不行,牛皮都吹出去了。 麻三娘本人就是做过执掌的,生前也有各种因果,眼下既然无须担心奇宝被抢,她也很愿意照拂一下道友们的后人。 最关键的还是,这是一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敝帚自珍注定没有出路。 最终,麻三娘还是被“洛华不追求控股”的条件打动了。 她表示说我已经脱离这个时代太远了,小关你既然是激活了驱动小世界的前置条件,也算把我救出来了,那就你来把关好了。 至于说洛华该出多少灵石,该占多少比例股份,三人——两人一鬼的意思大致相同,那就是进小世界走一趟,视情况而定。 冯君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一旦进入了执行阶段,自然有徒弟们来操心。 然后麻三娘开始了新的担心,如果小世界的运行成本太高,冯君会不会停止投资,这对丹霞天的发展来说,会是致命的一击。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丹霞天占据大股,又无须后续投资,可以坐等收益——这不是坐享其成,她们在前期的投资相当大,起码两名出尘期的执掌,为这个小世界付出了一生。 冯君则是表示,修炼这种事,不能单纯地看投资收益比,有些环节,是赔钱也需要坚持的——当然,如果赔钱太多,导致这种投资明显不合理的话,也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说完这件事,他又想起来一个细节,“对了,有件事要提前声明,如果我能成为股东,那么我希望,我有权力拒绝一些家伙参加试炼。” 关山月眨巴一下眼睛,“比如说?” “比如说龙凤山、王屋山,”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喜欢这两家。” 关山月点点头,“王屋山我也很讨厌,那帮家伙太狡猾了,不过……你不是也不待见青城吗?” “青城……”冯君沉吟一下发话,“算了,我看这张洞远还算顺眼,暂时不理他们。” 关山月点点头,然后眼珠转一下,“答应了你这样的条件,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是股东的权力吧,计较什么好处?”冯君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做为回报,你们排斥的人,我也会拒绝他们进入小世界。” 麻三娘忍不住嘀咕一声,“这个不需要你拒绝,我就可以做到呀。” 她现在摆脱了压制,各种能力在迅速恢复中,假以时日她甚至无须那张做引子的画,就可以自行开启秘地——说句难听的,都不需要冯君的神识扫描了。 做为小世界的器灵,她想不出为什么需要冯君帮忙拒绝。 冯君笑一笑,看向了关山月,关主持倒是明白事理的,少不得轻轻点拨一下,“祖师爷,有些人在道门里影响比较大,冯上人出面更合适一些……他不用买任何人的账。” 毫无疑问,丹霞天这次的小世界非常逆天,但是麻姑山积弱已久也是毋庸置疑的,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宜招惹那些强大的对头。 “好吧,”麻三娘无奈地叹口气,别看她是出尘期,其实她活着的时候,九州的高手更多,她也能接受自家“比较弱”的设定。 冯君见一切都说妥了,于是出声发话,“要不这样,我先出十块灵石,明天请来的道友们一起进小世界见识一下……麻上人你看如何?” 十块灵石请客,在如今华夏的修者界,算是一等一的大方了,要知道,冯君的每一块灵石,茅山或者别的道门如果能用一亿元买下来的话,绝对眼都不会眨一下。 这一下请客,他就用掉了十个亿,真是有点冤大头的感觉。 但是事实上,冯君并不这么看,人遇到了喜事,想跟大家分享,花费再多也无所谓——玩的就是这个喜庆。 而且从冯君本人的意愿来说,他不介意花用灵石,尤其是在拥有了一定数量的灵石之后。 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对灵石的垄断——只有他有大量的灵石,才能保证掌握话语权。 换句话来说就是,如果让他给某人十块灵石,他心里不会很情愿,但是把这十块灵石消耗掉,那是无所谓的——没有进入流通领域的灵石,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想一想就能知道,冯君在秋辰坊市玩鉴宝,赚的灵石能随便打赏别人,甚至允许他们“投资”自己,赚取更多的灵石,这说明他不是个小气的人。 但是在地球界,他不可能这么做,一个是灵石太珍贵了,他这么高调,难保“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另一点就是:这会影响他对灵石的垄断。 冯君名字里有个君,那是因为他老妈叫张君懿,可不是说他是君子。 垄断神马的,他最喜欢了——只要垄断者是他本人,而不是别人。 麻三娘却是很干脆地回答,“十块不够,我需要更多。” “更多我也有,但是不会支付,”冯君回答得很干脆,语气也很决绝,“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明天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麻三娘默然,良久才发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虚报?” “这跟虚报与否无关,”冯君的回答很简洁,“如果这么走一趟,都要花费十块灵石,那我不会再给小世界投资了……太不值了,我弟子可以试炼的地方有的是。” 麻三娘这次倒是没有墨迹,她很直接地表示,“倒是用不了十块灵石,不过这千年来,我亏空很多,主要是想尽快恢复一下。” “你的亏空,凭什么要算我的投资?”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你虽然是坤修,也要讲理呀……算了,跟女人打交道太麻烦了,合作的事算了吧。” 麻三娘闻言吓了一大跳,“你刚才不是给了我一块灵石吗?我当你很大方呢。”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拜托,你我都是出尘期,几块灵石互通有无,这是为了维护上人的体面,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分解读。” 麻三娘没有听过“过分解读”这个词,但是根据上下文,这个意思实在不难懂。 她想一想之后,扭扭捏捏地发话,“我有个消息……想要告诉你,小世界只允许出尘期以下的进入,我不是要故意隐瞒。” 瓦特?冯君顿时就愣了,好半天之后才出声发问,“你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麻三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小世界……最高也只有炼气期初阶的妖修。” 冯君沉默片刻,有心发火吧,觉得也没啥意思,“你这小世界得自何处?” “据我母亲说,是得自晋地,”麻三娘的语速慢了一点,仿佛是在怀念什么,“当时她听到冥冥中有个声音,说这原本是我丹霞山的洞天……” 冯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起了另一个传说,“莫非这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还真的是……各有一个小世界?” 麻三娘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我能感觉到,这个小世界并不排斥我丹霞天的功法,否则不会炼化得这么容易。” 丹霞天其实也有道法的,虽然不能算强悍,千年前也是出了出尘期,只不过后来传承断绝了,这一次冯君诛杀阴鬼,其实不仅仅是放出一个小世界——麻姑山功法也得到了延续。 不过冯君在意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哪家的洞天还有存在吗?” “没有了,”麻三娘回答得很干脆,“传言中,东海水府是最后一个洞天。” 东海水府……冯君又知道了一个新名词,不过也就是听一听好了,末法时代,真的让人生不出多少期待来,“你这秘地,是在晋地什么地方得到的?” 麻三娘很干脆地摇头,“不知道,我母亲说不该问的不要问。” 冯君默然,好半天才问一句,“洛华蜕凡八层弟子,入小世界不会出事吧?” “这我哪里敢保证?”麻三娘表示自己不接这个锅,“小世界是试炼之地,我都不能干预太多,不过惊雷符之类的符箓够多的话,能保证别人死了她没死,那就不会出事。” “小世界试炼,不会全军覆没,最少要活着一个。”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八百九十五章为人师者 小世界试炼,不会全军覆没,最少要活着一个…… 冯君闻言精神就是一震,这么说的话,就没问题了! 他是见不得自家人受委屈的,经常自嘲自己是保姆,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培养“巨婴”的人,该有的磨练还是要有的,哪怕是女孩子最多是帮她多加几层保护伞。 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经历,才能让生命更精彩。 第二天艳阳高照,气温升高了好几度,符州的天气就是这样,哪怕是深秋了,一出太阳,好像就又到了夏天。 来访的道友们都没有离开,因为他们听说了,冯大师……现在要叫冯上人了,出了十块灵石,请大家去灵兽园体验一下。 这是大好事,谁都不可能走,去动物园的话,这些人估计没几个能提得起兴趣来的,但是有出尘期的器灵看护的灵兽园,那必须得去开一开眼呀。 不过关主持说了,要去灵兽园得明天,今天有些事要安排一下。 事实上,麻三娘昨天才摆脱了镇压,肯定是要收复失地,稳固一下小世界相关事宜。 按麻三娘的说法,明天进小世界都有点仓促,不过众人远道而来,也不合适再等下去了。 冯君则是专心画符,引得其他人都来旁观,秋道长脸皮厚,居然厚颜无耻地求了一张惊雷符走他们都听说了,小世界里其实是有危险的。 不过秋道长也不是只知道讨要的,他给了冯君一张“神行符”。 这符……对冯君来说没用,但是他的徒弟们还是用得着的,关键是使用了这种符,跑个马拉松冠军啥的,没有什么问题,在世俗界也算相当难得了。 看到他这么做,冯天扬也走了过来,“本家上人,有更好的符箓吗?我拿钱买。” 冯君随手递给他一张金甲符,“防御符箓,采歆教他怎么用,至于说钱……本家你也知道,我不差这点小钱,给个五百万就行了。” 金甲符在手机位面是每张五十两黄金当然,这需要关系,不过对冯君来说,他已经不差这种级别的关系了,要多少有多少。 五十两黄金就是两千五百克,换算成华夏币不到一百万,但这是跨位面交易,再把人脉算进去,五百万真是良心价。 对于有些穷困潦倒的人来说,一条命连五十万也不值,但是对于在帝都或者魔都的人来说,五百万也不过就是半套房子而已。 人命没有贵贱之分,差别只是在于支付能力。 金甲符很好用的,冯天扬学会之后,走到冯君身边笑着发话,“本家……能再来一张吗?” “不卖,”冯君直接一摆手,“救命的符箓,匀你一张不错了。” 正说着话呢,外面进来一个人,也是熟人,这位是号称鬼谷子王禅的弟子,姓董名曾鸿,见过冯君几面,虽然不苟言笑,但是态度很不错。 见到在场的众人,他先冲着冯君笑一笑,然后对着关山月一拱手,“见过关主持,董某云游至此,来得有点鲁莽,没想到丹霞天封山,实在是惭愧!” 麻姑山是真没有封山,那是世俗官府的事,无非是道观关闭了,不让游客进了。 但是……肯定挡不住王禅老祖的传人。 关山月瞪他一眼,“你云游至此?少扯淡了,是谁跟你讲的?估计是冯执掌吧?” 丹霞天跟外界联系不多,而鬼谷子一脉所学,在道门里都算得上是玄学,名声不算小,但是跟他们交好的人真的不多,太白山冯天扬算是比较信这个的。 董曾鸿对丹霞天的敬意,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我鬼谷传人,一算就知道丹霞当兴,所以就赶来了,总不能……是张掖那里吧?” 关山月嘴上不饶人,但是要付诸行动,她还真是没那么决绝。 于是她看一眼冯君,一摊双手,“这次可是冯上人的因果,他要出十块灵石,请大家前往丹霞天灵兽园一观……你得问他才行。” 董曾鸿闻言,顿时愕然,“十块灵石……请大家一观?” 他确实是从冯天扬那里得到消息的,倒不是冯执掌走漏了风声,而是他正好要找对方说点事情,打电话过去,听闻对方不在太白山,就问你在哪里。 冯天扬跟他的私交真的不错,不能主动通知也就罢了,问到这个程度还不说,也不是交友之道,所以才有了董曾鸿火速飞来麻姑山的举动。 但是他还真的不知道,开启灵兽园,居然要用到灵石,还是十块要不要这么土豪? “是的,”关山月很干脆地点点头,“以后这灵兽园,也少不得冯上人的支持,如果光是丹霞天的话,是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的。” 她和祖师爷想的一样,既然拉了冯君入股,那当然要加强丹霞天的威慑力。 有出尘期的器灵坐镇,随便来两个炼气期,在麻姑山也讨不了好,不过有洛华庄园这一尊大靠山,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董曾鸿一听是这种逻辑,走到冯君面前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发话,“见过冯上人,在下有意跟随进入灵兽园一观,恳请上人应允。” 冯君对他印象不错,不过礼数上他是不会缺了,于是斜瞟关山月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此人刚才对你,似乎不够客气来的? 关主持见他愿意尊重自己这个主人,心里也挺开心,于是笑着发话,“既然是个喜事,多个人似乎也无所谓……当然,还是要看上人的意思。” “那就这样好了,”冯君闻言点点头,然后才又问一声,“董道友没有再跟别人说起吧?” “没有,”董曾鸿很干脆地摇摇头,“我鬼谷一脉,并不是以交游广阔出名。” 又多了一个人参观,实在是属于意外情况,丹霞天也没有再变通,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饭,一行人就来到了青石秘地。 冯君为此专门跑了一趟手机位面,很是帮张采歆买了一批低阶符箓,因为他和唐文姬的私情不方便展示在人前,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武装小菜心。 他甚至还给她准备了四个纳物符,其中两个纳物符是各种用品,另外两个空的纳物符,是用来装收获的,不过为了避免仇恨拉得太狠,这些行动是私下做的。 他只是叮嘱张采歆和唐文姬,进入之后,两人一定要在一起待着,她俩一个武修一个道修,实力都还算将就,相互配合能极大地加强生存能力。 秘地再次开启,除了董曾鸿之外,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了。 进入石门之后,关山月在石槽里放入执掌印信,又放了十块灵石进去,墙上的石门顿时浮现出来,成了真正的一扇门。 冯君不甘心,还是走上前试一试,但是非常遗憾,他虽然推开了石门,但是死活进不去。 然后就是其他人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入的是关山月,她不无遗憾地冲冯君摊一下手没办法,我也帮不上忙呀。 看他们全部进入之后,冯君退到了青石下方,此刻的他,真是有点无所事事了。 他倒是有心去手机位面做点什么,不过他做得再多,这边不走字儿,回来之后还得继续等。 那就安心地护法吧,冯君退到小路上,自顾自地翻看藏书。 等人的时候,时间过得还是比较慢的,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三天早上,冯君实在有点按捺不住了,于是进了石门,找麻三娘相问,“麻道友,这还得多长时间?” 麻三娘并没有显出魂体,而是直接用声音回答,“看他们的样子,还得有两天,我现在正在修复小世界,也顾不上管他们……你不认为,了解得越多,越合适谈合作吗?” “好吧,”冯君被这句话怼得无话可说,“是我有点急躁了,你继续,我出去看书。” 次日上午时分,有当地官员上门拜访丹霞天。 这两天道观是按时开启和关闭的,至于观主和一男一女两弟子不见,道观也没有别的解释,就是说关主持云游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不知情。 这些理由对付普通人没问题,但是有官员来了,这解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事实上,观里还有两名道士知道,主持去哪里了毕竟秘地虽然保密,但是早晚要让弟子们修炼的,不可能秘而不宣,只不过把秘密控制在一个高度就好。 昆仑够不够神秘?知道昆仑山门的也有一些人,而且不少外面道门的人都知道了丹霞天的秘密,对本门中人保密的话,那也就太里外不分了。 知道秘密的这二位是咬紧牙关不说,结果来的官员直接问了:我们是文物局的,听说你们这里有文物出土? 道观的人坚决予以否认,来的人就不满意了:我们只是想登记造册一下,又没说一定要把文物带走毕竟你们也是有道门传承的,要不你们仔细考虑一下? 其实这话该这么听:人家说不一定带走文物,也没说保证不带走文物! 第八百九十六章你信邪不 丹霞天确实是道门一脉,有传承的,但是影响力真的太小了。 同为道门一脉,茅山的祖牌放在那里,有领导来了,可能参观一下,不可能带走;但是关山月自己都担心,自家有什么好东西,可能会被强力人物“借走”。 反正丹霞天的人死活不说主持在哪里,更不承认有文物出土。 然而文物局来的这两位,也提前做了一些工作,说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我们去后山看一看。 后山刚修了一条小路,这消息不是特别秘密,毕竟这种事不可能只靠道士们来做,必须是要雇佣当地的劳力的。 这二位也不用人领,左右找一找,就找到了那条路,然后就想往里面走。 丹霞天的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拦,说那就是一条用来散步的小路。 他们不阻拦还好,一阻拦就更说明问题了,文物局两名来人一定要走。 丹霞天的弟子也为难呀,他们是真的想拦住对方,然而……理由呢? 纠缠了半天之后,文物局的来人恼了,“信不信我打电话,让人来强行进入?” 方外人一般是不愿意招惹官家的,这边就求饶,说那你们好歹也等我们主持回来再说呀。 对方可是不答应:谁知道你们主持啥时候才能回来,万一文物被你们藏起来了呢? 眼见实在劝不住,几名弟子只能陪着这二位一起进山。 结果走了一里地开外,凭空一个雷就打了下来,喀啦啦一声脆响,正打在大家的前方。 丹霞天的弟子们见状,顿时喜形于色,他们可是知道,观主这次接待的一众道友里,就有人雷法精湛,甚至当着大家的面劈过佛门弟子。 又走两步,又是一个雷劈了下来,距离大家更近了。 丹霞天弟子确定了,这雷法应该是那位高人所发,显然人家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状况。 文物局的两位却有点不摸头脑,“这大晴天的,怎么接二连三地打雷?” 丹霞天弟子转身就走,“这是我们老祖宗生气了,您二位想往前走,只管继续,我们就不陪着了!” “站住!”这二位叫了起来,“你们……你们这么就走了?” “我们拦不住你俩,搞得老祖都生气了,”一名机灵的弟子回答,“您二位有胆子就继续走,我们可是不敢触怒老祖。” 他们很干脆地转身走了,其中个别弟子不太摸得着头脑,但是看到观主的亲信都离开了,跟着走总是不错的。 这二位面面相觑,心里也忍不住有点毛骨悚然,这种神秘事件本来就挺考验人的胆量,更别说此处还是道门的洞天福地所在。 绝对不信鬼神的人肯定有,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信者有,不信者无”的观点,哪怕是心里并不认可,也不愿意去招惹。 良久,一人冷哼一声,“这些牛鼻子走得这么干脆,不会是故意吓唬咱们吧?” 另一位本来心里有点打鼓,听到这话点点头,“我觉得也是,真是小儿科的把戏。” 两人相互鼓劲儿,再抬头看看天:还没有到中午。 光天化日之下,神鬼辟易!他俩继续前行。 正像他俩想的那样,再往前走,也没有出现雷电了,两人忍不住怒骂:这些道士也太会装神弄鬼了,什么情况都能拿来利用。 又走了一里多地,前方被浓雾笼罩住了,两人对视一眼,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其中一个出声发话,“路不好走,视线也不好,咱俩还是拉着手吧。” 另一个也相当认可这话,“嗯,是得小心一点,这地方人迹罕至,万一滚下山坡,求助都要好一阵,我可不想看那些臭牛鼻子的嘴脸。” 前一个笑一笑,“呵呵,不算臭吧?大部分是道姑呢……就是没几个长得漂亮的……” 十分钟之后,两人再没心思讨论道姑了,“这尼玛……根本看不到路呀。” “是呀,蹲到地上摸,都摸不到路。” “哎呀,看起来是不能走了,小心点,慢慢地退出去吧。” “退个毛线的退,前面的路看不清楚,后面的路就看得清楚了?” “你跟我发什么火?现在就是……别慌,慢慢找,总会有路的,实在不行就等一等。” “嗯,也对,不过是山间的雾,就不信它能一直在……”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雾一直没散,路也一直没有找到。 等到两人看到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此时的雾气已经散了很多,多少还有些,也不过是普通的山间雾气。 这二位是又冻又饿又困,从昨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两人没有一颗米下肚。而此刻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夜里的麻姑山,很有一些透骨的凉意,他俩穿得也不多,这一晚上真的很难熬。 等看清了路,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勃然大怒,还要继续往前走,“特么的,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另一个年纪大,实在有点扛不住了,真的想转身回,不过他才要开口劝说,就是接连好几个喷嚏——他受风感冒了。 不过也用不着他劝了,年轻人走了没几步,喀啦啦又是一声雷响,正打在他身前。 “尼玛,”他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呢,就又有雷了?” 他虽然是在叫骂,但是声音中的颤抖,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 另一个想也不想,冲上去拽住他,拉着他就跑,嘴里还大声喊着,“你特么还想让人家生气?” 大家都是正常人,智商差不多,昨天那两道雷出现得已经很奇怪了,今天这道雷一点都不比昨天的正常——万里无云,又是一大早的,哪儿会打雷? 不需要脑补,把他们从昨天困到今天早上的白雾,也绝对不会是自然现象。 年轻人是冲动了一点,但是回过味儿来之后,也是浑身发抖,两人走回道观,脸色都没有回复正常。 丹霞天是有早课的,弟子们亲眼见到了昨天那两位的变化。 当初有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么惶惑,而且看起来精神还相当萎靡。 有人上前打个招呼,“呦,你俩昨天就在山里,没出来?” 这不是废话吗?出来肯定要路过道观,他们能看不到? 年纪大的这位不住地打着喷嚏,年轻的却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太丢人了啊。 问话的道士叹口气,“那你们多穿点嘛……对了,见到文物了吗?” 打喷嚏的这位终于停止了片刻,他闷声闷气地发话,“麻烦问一下,能帮熬碗姜汤吗?” “抱歉,不行,”拒绝来得很干脆,“你们可能引得老祖生气了,我们不想做悖逆弟子。” 两人仓皇离开,嘴里还悻悻地骂着,“玛德,那和尚真是该死!” 冯君在双方吵架的时候,就远远地赶到了,毕竟是出尘期了,六识增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因果他也都听明白了,既然他是为大家护法,自然也要尽到护法的义务。 丹霞天这个小世界,在有人进去之后,还真的有点麻烦,毕竟青石上突兀地耸立着两扇石门,气息还相当古朴厚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异。 冯君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关山月跟当地人是怎么接触的,也无意为丹霞天引来太多麻烦——否则没准又得他出面帮着擦屁股,所以他只是阻吓住对方。 在这天下午,进入小世界的一行人出来了,没有人死亡,倒是有两人伤势比较重,一个是冯天扬一个是张洞远,剩下的秋道长、董曾鸿甚至唐文姬都受了点轻伤。 完好无损的只有关山月和张采歆,关主持修为最差而且是丹霞天执掌,受到重点保护是必然的,张采歆则是拥有大量符箓,别人都有意无意地保护她。 小天师就比较惨了,虽然她也是美女,但是她战力强而且自命不凡,不小心就受伤了,幸亏她身怀冯君赠送的精血护符,否则会是伤势最重的。 不过大家的精神都不错,因为这次在小世界里,收获相当大。 他们猎杀了两百多只野物,据说这还是一开始随便杀,到后来只杀蜕凡期灵兽的缘故,否则的话,没准能杀三四百只。 小世界有多大,大家没探出来,反正有平原有高山还有河流、沙漠等,他们探索过的范围,差不多就有两三万平方公里了。 大家尤其高度称赞,冯君居然给张采歆配备了全地形车,这玩意儿赶路真是不错的选择。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修者,按说赶路是不在话下的,但是进小世界试炼,还露宿野外,肯定不能把精力全放在走路上,而且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们这一次就进去了五天。 所以张采歆带了一辆全地形车就很关键了,一开始大家还不好意思蹭车,到后来发现实在太累了,所有人都挂到了车上,搞得全地形车一开动,就好像看到了阿三的阅兵式似的。 最讲究形象的张洞远一开始还靠着两条腿,后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挂到了车的后角上,直到他的腿骨折之后,才坐进了驾驶室里。 当然,张采歆带去的便利,远不止全地形车,她的纳物符里还有帐篷、发电机、锅碗瓢盆等物,甚至连矿泉水都带了两吨。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更新到,明天零点之后就是双倍月票了,谁还有月票没投吗?) 第八百九十七章小世界凶猛一更贺易阵枫 进入小世界的其他人,其实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太白山执掌冯天扬习惯旅行,自命半个驴友,他甚至准备了一个将近一百斤的大背包。 但是见到张采歆竟然连电烤箱都带了过去,他还是忍不住感叹,“好想要一个储物袋……” 简而言之,他们在小世界里,危险不是很大。 野兽确实很凶悍,哪怕没有进入蜕凡期的野兽,也相当凶猛,一只山羊能长到小牛犊那么大,体重能达到四五百斤,关键是还特别凶。 用张采歆的话来说就是这山羊都有武者级别的战力了。 至于他们在山林里遇到的豹子,张采歆的评价是:没有武师的修为,最好别去招惹,力气是一方面,关键是这动物实在太灵活了。 他们一开始狩猎,就是遇上了一群山羊,结果才开始动手,那边直接反击。 七八百只的山羊冲过来,那场面也是相当震撼的。 连食草动物都可以彪悍到撵得几个武师乱跑的程度,小世界里的生物真的不凡。 所幸的是,进入小世界的这群人,也算得上是华夏道门里相当出类拔萃的,有人硬扛有人使用符箓,还有人擅长功夫,甚至……有人懂得引怪。 羊肉很好吃,而且特别补血补气,跟委羽洞天的灵植相比,这些肉食补充气血的效果更好,不过劲儿也大,一般年老体弱的人,扛不住这种强度的气血冲击。 这还只是普通的野兽,蜕凡期的灵兽就更不同了,七成以上的灵兽,会术法攻击,比如说会喷出水箭的螃蟹,会发出木刺的兔子。 以他们的实力,对付那些变异的野兽没有问题,但是想杀蜕凡期的灵兽,还是很麻烦的。 一开始大家觉得,也未必一定要杀灵兽,大补气血的普通野兽就可以了,但是当他们杀掉一只羽毛上能发出钢针的羽兽,吃了它的肉之后,觉得蜕凡期果然不愧是蜕凡期。 那只羽兽的肉里,有一丝丝灵气,大约比得上顶级的问道茶了冯天扬就先炸了,他表示我打算以后只猎灵兽,猎杀普通野兽,太耽误工夫了。 武当郭长老有点不满意,说你一个人不成的,咱们遇到什么杀什么,第一次来灵兽园,你还想挑挑拣拣? 武当主要是武修,他看重普通野兽的气血,这实在是太正常了有了这么刚猛的滋补气血之物,修炼的时候就可以尽量少地动用手上的灵植。 那些药性温和的灵植卖给权贵家的老弱,才更能卖起价钱,让武者拿来修炼,也不是不行,但终究有点偏柔弱就是那个常见的问题了:自然界里吃草的凶,还是吃肉的凶? 这个时候,张采歆明确表示支持冯天扬,她也认为,灵兽肉里有灵气。 她没有说,自己对灵气的感觉,在洛华排第二,在场的人里她年纪最小,不能太狂妄。 不过唐文姬知道她的厉害,第一时间表示支持。 紧接着,关山月也选择了对她的支持,她知道祖师爷对这个女孩子的评价有多高。 其实张采歆在冯君面前的得宠,是个人就看得出来,偏偏道门这帮人里,很有几个懂得歪门邪道的家伙,他们看得出来此女虽然貌美,但是红丸尚存。 也就是说,他们知道,女孩儿不是靠着身体笼络人的,那么还能靠什么?只能靠天资了。 大家交流一阵,张采歆才实话实说,她感觉哪怕不算灵兽,这个小世界里也有细微灵气。 说句题外话,此处灵气不是灵石提供的,而是小世界自带的,否则这么大一片天地,若是只靠灵石来提供灵气,那真的不是几块几十块灵石能解决的问题,作者的设定会崩。 小世界自成天地,灵气也是自动循环,不过这个循环的过程,总要有驱动的动力,也总要有损耗,否则那就是永动机了。 冯君提供的灵石,就是弥补这一块的,正是因为如此,麻三娘不得不重视他的意见如果没有他的灵石,哪怕她炼化了这个小世界,也是养不起的。 如果真养不起的话,小世界就会逐渐陷入休眠状态,一如末法时代的到来。 这些就扯得远了,因为这一次交流,大家终于决定,将猎杀目标对准蜕凡期灵兽,其他那些补充气血的野兽,顺手的话可以猎杀,没必要专门去针对。 这个概念转变……其实有点危险,他们这样的一支猎杀队伍,虽然已经是目前华夏国内凑出来比较顶尖的高手了,但是事实上,他们并不能同时对付三只以上的蜕凡期灵兽。 想要保证安全的话,撑死了就是两只。 这并不是猜测,在小世界内,三只以上灵兽扎堆的情况,还真的不少见。 比如说他们曾经遇到过十几只野猪的群体,里面最少有五只野猪具有“踏地”的术法,这是土系术法,一旦发出有若万马奔腾,对手站都站不稳。 而一众猎杀者中,没有谁能凌空蹈虚,野猪的威胁就相当厉害,唐文姬、张洞远之类的中阶武师,一心逃跑的话肯定能跑得脱,但是……大家好像是来围猎的吧? 所以,不要围猎三只以上的蜕凡期灵兽,就是大家的共识。 他们这样的人,都不敢这么围猎的话,下一次若是他们弟子的试炼,那就只能更谨慎。 这么来说,这个小世界其实还是蛮危险的。 事实上,之所以有两人受伤,就是因为他们试图猎杀一只形似穿山甲的炼气期妖修。 没错,他们觉得人多势众,发现了一只炼气期妖修之后,想要看看能不能集火灭掉这家伙。 不过非常遗憾,炼气期妖修真不是他们能轻易灭杀的,那只穿山甲不但皮糙肉厚,刀剑都无法伤害,更是有飞石法术,打得众人狼狈不堪。 更要命的是,战斗中间,又出现了一只穿山甲。 众人原本还想着硬扛着伤害,磨死这一只呢,见又出现了一只,二话不说就跑路了。 在这个过程中,冯天扬被飞石砸伤了胸口,而张洞远是断后的,差点被凸起的土刺扎个对穿,总算躲过去了,却是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把自己的腿弄断了。 自己把自己的腿弄断了……这事儿乍听起来好笑,其实仔细想一想,真的能体会到当时有多么凶险。 当然,在场的都是道门俊杰,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想多谈此事。 能谈什么?谈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去猎杀炼气期吗? 不过大致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灵兽园五日游”,所有人都非常满意,包括伤得不轻的冯天扬和张洞远。 冯张两人都是内伤,也知道自己的伤情,没有着急地去医院,除了腿骨骨折之外,都算是内伤范畴,道门治疗这种伤病,还是比较拿手的。 不过有些外伤,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的。 因为一干人有点狼狈,所以他们是在入夜之后,才回了道观,然后连夜出山。 关山月找了两个在本地相当有名的医生,大致处理了一下外伤,接着大家就住进了当地的一个大居士的院子里。 此处相当僻静,不但有利于这一行人养伤,也方便众人分派战利品。 事实上,分配方案在小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随着猎物一只一只的增多,分配的细节也一点一点被完善了。 反正在赶路和寻找猎物的时候,大家有太多的时间商量这个问题。 大家在喝酒聊天的时候,重提战利品的分配,主要还是要让冯君了解一下,看他怎么说。 不过冯山主连听都懒得听完,就直接表示,“小菜心也是队伍的一员,既然她已经参与了讨论,那就代表了洛华,没必要再跟我确认了。” 张采歆闻言就笑,“我已经这么说过了,不过大家都觉得,跟你打个招呼好一点,也算是一种尊重……是礼节问题。” 其实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出来,他们视若珍宝的收获,洛华庄园看不到眼里,那种轻视是发自内心的也不能说是轻视,就是一种淡漠。 果然啊,这年头有资源的人,就是可以任性。 这两百多只猎物的价值不是很好衡量,大家粗粗地估算了一下,过亿是肯定的,但是值几个亿就难说了,反正多数人是打算自用的,偶尔往外卖一点,如何定价就是当事人的事了。 比如说冯天扬在进入小世界前,花五百万买了一张金甲符,不过他所分到的猎物就算估值两千万,可是他背靠太白山,有这样的条件,用心经营的话,创造出上亿的财富也不难。 当然,他不可能把好东西全用于门派经营,大部分的资源,还是要用来提高自家实力。 两百多只猎物,目前在张采歆的纳物符里,别人都没有纳物符,关山月已经找人联系冷库去了她打算直接买一个,以后在里面分配灵兽,也不用考虑惊动外人。 说到惊动外人,她又忍不住冷哼一声,“居然会有人造谣,说我丹霞天出了古代文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八百九十八章丹霞天的悬赏第二更 关山月一到道观,就有人汇报说,文物局的人来过。 不过关主持才从小世界里出来,要收拾的首尾太多,现在才说起此事来。 唐文姬马上就接话,“肯定是那个月耀,我看他就不像个好人。” 张采歆的眉头一扬,有点不解地发问,“那家伙那天已经吓傻了呀,怎么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呵呵,”张洞远冷冷地一笑,很鄙夷地发话,“那家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做了不是一两次了,而且这次他吃了大亏,有报复之心也很正常。” 关山月做事比较讲规矩,她虽然也认可这猜测,但还是拿出手机来,“我托人问一下。” 关主持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很快就打听到了实情,果不其然,据说是一个和尚亲自去文物局举报的,还是有度牒的和尚。 张采歆闻言,还是有点不解,“这种事……报警会更好一点吧,或者是民zong局?文物局不算多么强势的单位吧?” “小菜心,这一点你还真是想错了,”郭长老笑眯眯地发话,“都说文物局是清水衙门,但是以我所知道的,很多文物局的骨干,都不是一般的富有。” “这很正常,”秋道长用看破红尘的口气发话,“就像盗墓的行家,大多都是学考古的……知识转化成财富比较难,用非法手段就会容易一些。” 唐文姬眨巴一下眼睛,忍不住发问,“那文物局这么着急,其实是有私人想法的?” “那是肯定的,”郭长老笑着回答,“你想啊,清水衙门,又不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热心,而且……还非常强势?” “还是多亏了有冯上人护法,”关山月笑着发话,紧接着,她的眉头一扬,“这个月耀实在是欺人太甚,哪位朋友在普陀有关系吗?” 在座的都是道门一脉,而普陀是佛门的道场,就算有人在那里识得几人,也不可能让佛门对自家人下手。 停了片刻之后,秋道长才出声发问,“关主持想如何惩罚那厮?” 关山月也不明说,只是表示,“他做的事情,其实影响不了我丹霞天,但是此人行事实在令人感到恶心,我若是没有强烈的还击,旁人只当丹霞天好欺负……这是绝对不行的。” 什么叫强烈的还击,杀人吗?秋道长皱一皱眉头:上一次都已经拿雷劈人了。 一片寂静中,冯君出声发话,“这人的问题在于到处闲逛,心思不正还爱搬弄是非,如果谁能管住他的腿和嘴,这就差不多了吧?” “这话很对,”关山月点点头,笑着看他一眼,“敢问冯上人有什么高见?” 她是没想过请冯君出手,不是不想请,而是她心里很清楚:请不动呀。 堂堂的出尘上人出手,如果愿意的话,绝对能让月耀无声无息地意外死亡。 不过冯君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笑着表示,“既然这样,拿出一个下次进入灵兽园的指标来,整个道门悬赏好了……管好月耀的腿和嘴。” “妙!”关山月双手一拍,这个建议正合她意,“冯上人果然高见。” 道门里很少听说悬赏之类的话题,修道者只修自身不修外物,而麻姑山是女修居多的道场,更是跟这个话题绝缘,不过现在丹霞天要崛起了,必须表现出捍卫道统的实力和决绝。 但是其他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异,顿了一顿,鬼谷传人董曾鸿出声了,“关主持你的意思是……还要通告道门其他分支,说你这里有灵兽园吗?” 灵兽园的指标是要卖钱的或者拿资源换也行,这是关山月跟大家说好的。 这一次大家都没出钱,是冯君请客,帮众人垫付了顺便给麻三娘补了补灵气,但就算是这样,此次猎杀的猎物,要有三成是留给丹霞天的。 简而言之,就是想进丹霞天灵兽园,首先要缴纳进场费,收获还要上缴三成当然,在这三成里,洛华庄园也会有一定比例的份额。 交了进场费还要缴纳收获,是不是有点过分?对不起,别嫌过分,丹霞天表示,他们会审核进场资格,有些人想交钱进场都不可能。 这个考虑是多方面的,打个比方说,武当弟子想要组个百人团进场,关山月绝对不会答应这是会破坏平衡的。 小世界里灵兽很多,看起来是杀不完的,丹霞天也不介意大家多杀一点,但如果是某个门派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那绝对不行。 在场的人都是参加了狩猎的,太清楚那里是怎样一块宝地了,除了能猎杀灵兽之外,本身也是相当适合修炼的,而且更是一处难得的实战场地。 不管什么时候,参加真刀实枪的战斗,都是提升自身实力的不二法门。 所以在场的人都在考虑,该如何尽可能地封锁这个消息,现在麻姑山居然要用灵兽园名额悬赏,众人开心之余,也难免有些吃味儿。 董曾鸿在道门中朋友不多,所以他就直接出声发问。 不等关山月回答,冯君先说话了,“曾鸿道友你多虑了。” 未来他未必能有时间常来丹霞天,所以他会在自己在的时间里,帮关主持撑撑场子。 他笑着表示,“目下知情的,就是咱们在场的人,你对外如何宣传,那是你自己考虑,这个名额你可以自己留下,但是如何回报那些帮忙的人,也得你自己想办法。” 你们不想让事情声张出去?可以呀,只要有人把事情办了,这个名额给谁不是给? 见他出声了,董曾鸿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这次能有如此收获,全是托了冯上人的福,您这么说,我当然没问题,要不……我说是丹霞天和洛华联合悬赏?” “没问题,”这次关山月说话的速度很快,有点抢答的味道了。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算了,你折腾点流量也不容易,我就不蹭你热度了。” “哪里有什么蹭热度?”关山月一口否认,“现在的道门里,你洛华的名气,可是比我丹霞天强太多了,要蹭热度也是我蹭。” 唐文姬眼珠一转,“要不这样,说茅山和丹霞天合作悬赏好了,聚灵阵十天的修炼。” 茅山聚灵阵的修炼指标,那也是抢手货,目前还是只送不卖。 张洞远闻言,忍不住开口了,“我青城山出五雷正心符一张。” 他是觉得,不管怎么说,宝仙九室之天都是排在这俩之前的,没点表示也说不过去。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是一愣,然后看向冯天扬,“天扬道友,你玄德洞天就莫要列名了,这件事情……” 冯天扬闻言勃然大怒,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姓张的你不要太过分,你们三家列名其上,玄德洞天就列不得?你信不信,我让你转头就后悔?” “你听我说完嘛,”张洞远苦笑一声,“玄德洞天要列名的话,四明山……估计也要跟上,甚至还有武当山,你觉得五六个洞天一起出面,筹划什么事情,有关部门会怎么看?” 冯天扬先是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缘故,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有点气不顺,所以冷哼一声,“那你青城山可以歇一歇嘛,凭啥让我歇?” 他自觉马上要有聚灵阵了,信心足得很,更别说这青城山跟洛华的关系不算好。 “好了,都是我丹霞天的朋友,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关山月出面打圆场,她笑着表示,“诸位的风头已经很强劲了,这次就让我丹霞天独领风骚一次吧。” 说句实话,她愿意把洛华拉进来列名,但是别人嘛……她还真没啥兴趣,哪怕她跟茅山和青城的关系都很好。 不管怎么说,悬赏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大家又聊一会儿,就各自休息去了。 毕竟在小世界里没休息好,今天才出来,兴奋劲儿一过,大家都昏昏欲睡。 但是有人心里有事,不着急睡觉,比如说鬼谷子传人董曾鸿。 他非常直接地来到了冯君的客房,“冯上人,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冯君是正经的不瞌睡,这五天他处于护法的状态,白天随便看点书,晚上布下防护阵法之后,就可以安心睡觉,真是有点闲得无聊。 今天唐文姬出来了,按说两人可以练个瑜伽啥的,顺便还能帮她疗伤。 不过小天师是确实有点困乏,而且这院子里住了太多道门中人,两人也不好公然住到一起估计就连张采歆都不会答应。 冯君给对方冲一杯茶,笑眯眯地发话,“不着急,慢慢说,别是要灵石就行。” 他可是记得,第一次在茅山见到董曾鸿的时候,对方就想收购一枚灵石。 “呃,”董曾鸿忍不住顿了一顿,然后才不好意思地发话,“我还就是想求购几枚灵石。” 冯君愣了一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曾鸿道友,说句冒昧的话,你觉得我的灵石价值几何?” 董曾鸿沉吟一下回答,“我认为是无价的,此物就无法用货币来衡量,虽然我鬼谷一脉也颇有一些财货,但是恐怕未必能打动您……其实用财货购买灵石,本身就不太合适。” 第八百九十九章天机盘三更召唤双倍月票 不愧是鬼谷子一脉,诞生出过苏秦和张仪之类杰出人物,董曾鸿的话说得真漂亮。 冯君笑眯眯地点头,“曾鸿道友懂我,我也非常开心……看来你是有别的想法?” “嗯……”董曾鸿沉吟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答,“我本是想着,用一到两个亿来购买一块灵石,如果您能答应,那是再好不过的……” 鬼谷子一脉真的不缺钱,别看他们居无定所,不但道场隐蔽,甚至连信众都没有,可是这一脉的所学,在道门里都算得上玄学,随便出一下手,就能有大笔的财货收入。 冯君笑着摇摇头,“帝都一套四合院都买不到,就想买一块灵石?你要是给上我一两百个亿,我倒是能考虑一下……算了,你还是上干货吧。” “但是您请大家进灵兽园玩,都出了十块灵石,还有灵米灵酒这些,”董曾鸿的分析很到位,“所以我认为,您不是小气的人,只是希望得到对等的回报。”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冯君大喇喇地点点头,“我还给了丹霞天的器灵一些灵石,助她回复灵气,没有别的原因……出尘上人得有出尘期的体面。” 我真不是小气,也很想帮助你们,但是拜托……你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 董曾鸿也是这么想的,感觉冯上人不差灵石,就是有些头不能乱开。 事实上,这次麻姑山之行,让他更了解了冯君,之前别人说此人讲究,他还没有太明确的感受,但是这一次,他亲眼见到了。 所以他才做出了决定,“我鬼谷子一脉,所学颇多,但是最擅长的还是观天机……” 冯君微微颔首,也不插话,要看他怎么说。 董曾鸿对聊天的节奏把握得很好,“所以……我想求购灵石,是为了能催动鬼谷一脉的天机盘,此物已经有四百多年没有使用过了。” 天机盘……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冯君还有是有点疑惑,“你鬼谷一脉善于测算天机,就是因为有这个天机盘?” “并不是,”董曾鸿摇摇头,不无自豪地回答,“哪怕没有天机盘,我鬼谷一脉照样能卜算天机,不过准确性要差一点,而且……私窥天机的反噬太厉害了。” 冯君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董曾鸿知道,自己要继续上干货才行,于是继续发话,“一块灵石可以驱动天机盘三次,其中一次的测算,我可以留给冯上人,不知道您满意不?” 冯君摸一摸下巴,疑惑地发问,“一块灵石……只能使用三次?这比聚灵阵还费呀。” “两者不一样的,不能比,”董曾鸿摇摇头,傲然回答,“我鬼谷传承测算天机,甚至可以大到王朝气运,三次……真的不少了。” “只能测算啊,”冯君还是觉得有点美中不足,“无法改变天机吗?” 董曾鸿笑了起来,他倒没有觉得对方见识短浅,只是术业有专攻罢了,“测算出来了,当然就能改变天机了,只不过人力有时穷,未必能如愿罢了。” 冯君有点心动,鬼谷子一脉名声在外,他也很想见识一下,不过……对方的天机盘这么牛逼,不会探测到他能跨位面吧? 他正思索呢,董曾鸿又出声了,“我知道口说无凭,愿意请冯上人移驾,去我鬼谷道场一游,见识一下天机盘的神妙。” 冯君听到这话,一时间对他的好感大增,“你居然这么信任我?不怕我黑了你的天机盘?” 董曾鸿笑了起来,“我看上人的所作所为,根本就看不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鬼谷传承从来不妄自菲薄,但是……我感觉您不会那么做。” “你太会说话了,”冯君满意地点点头,深有感触地发话,“怪不得纵横家能出现在鬼谷一脉,道门的其他支脉……还是太耿直了啊。” 董曾鸿的嘴角微微上翘,“那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我没理由不答应呀,”冯君一摊双手,笑着发话,“鬼谷神算我是久仰了,很想见识一下,这样吧,我给你三块灵石,你为我测算三次行不行?” “这个……”董曾鸿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可以,不过你应该知道,鬼谷子测算天机,一人就是一次,最多两次,我们不是街头算命的那种。” “这个无所谓,”冯君笑一笑,“我其实并不是要测算自己,比如说,我就挺想知道,比特币会继续上行还是下跌,这是算气运的。” “国外的啊,”董曾鸿的嘴角抽动一下,想一想之后,勉强发话,“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上人你真的在意这些身外的财货吗?” 冯君低声嘀咕一句,“我其实挺缺钱的,不过差的不是十来八个亿,有上百八十个亿的话,我卖你一块灵石也无所谓呀。”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董曾鸿就想拉着冯君走人,他是不着急拿灵兽肉,因为分到的肉太多,他没有储物袋,拿走也不好处理,所以想找个冷冻车过来运走。 而冯君也没什么事了,虽然关山月还没有找到冷库,但是有张采歆在,灵兽肉都在纳物符里,不用担心会坏掉,等落实了冷库,把灵兽肉转移进去就行了。 至于说参股的比例、以后该怎么操作,这些事情,张采歆都完全能代表洛华处理她虽然年轻,但是智商不差,而且她姐姐在商业方面也是老手。 冯君唯一不太放心的,就是张采歆太漂亮了,一个年轻女孩子单身在外,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不过张采歆跟他讲了一下,自己在去魔都的飞机上遭遇的事情,表示自己完全搞得定。 而且唐文姬也表示了,我和采歆会在一起,倒不信有谁能同时招惹我俩。 冯君想一想,也是这个理,就打算跟董曾鸿走了。 结果两人离开的时候,冯天扬也跟着来了,太白山的灵兽肉,也存在运输的问题,他也是从省里找了冷冻车过来,现在紧盯着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冯执掌把这事儿,直接托付给了关山月我们省里民终委要开会,我必须回去。 董曾鸿所居住的地方,就在长安城郊不远处,距离长白山也不是很远,飞机在长安机场落地,机场外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接机的车不算低调,豪斯X5,上车之后,冯君看着跟上来的冯天扬,无可奈何地笑一笑,心说这鬼谷子的传人,还是不太放心我啊。 不成想车开了不多远,冯天扬还就下车了他在省里是真的有会。 别以为进了道门就不会被红尘事务纷扰了,不可能的!看一看唐王孙就知道了。 不过冯君总觉得,冯天扬跟着同行一程,估摸就是董曾鸿的意思,多少有点警示的味道鬼谷子一脉的著名人物,哪个不是长于算计的? 冯天扬下车之后,汽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庄园。 这座园子跟洛华比起来,真有点愧对庄园的称号,但是它有五十多亩地,说是院子的话,也有点亏心。 看得出来,董曾鸿是这里的主人,他一进园子,别人都是毕恭毕敬。 他是个急性子,带了冯君到后院,然后在一处普通的书房里里,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茶盘模样的木盘,“上人请过目,这就是我鬼谷一脉的天机盘。” 冯君愣了一愣之后,抬手一拍额头,“这样放置……是不是有点粗犷了?” 鬼谷子的天机盘啊,你就这么放着,里面还有些花生瓜子…… “这里是我的私人场地,”董曾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能随便动我东西的人,无非是妻儿,但是他们不来,其他人不敢随便动我的东西。”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庄园里敢动我东西的人,都别有企图,不会想到动这个……” 说到这里,他不无得意地笑一笑,“想得鬼谷一脉真传的人多了,但是我的天机盘就放在这里,偏偏没有人敢动,上人,这就是我鬼谷谋略的小术。” 道门里最推崇鬼谷的天机术,但是世俗红尘看重的,是鬼谷里最出名的纵横家。 但是鬼谷一脉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哪怕那不算天机术,鬼谷子在凡俗的影响,也不仅仅限于纵横术,要知道,鬼谷门徒里,还有两个兵家大师。 所以鬼谷一脉一直认为,撇开天机术不谈,自家最擅长的也是谋略。 冯君拿出一块灵石,“好了,帮我测算一下,比特币的走势。” 天可怜见,他不玩比特币的,就是想看一看,这个天机盘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机盘的中央,有个不小的凹槽,放一块灵石绰绰有余。 董曾鸿早有准备,他接过灵石,毫不犹豫地放进凹槽里,开始掐诀念咒。 然而他才开始掐诀,就见天机盘上光芒大盛,白光充盈了整个房间。 他有一点呆滞,“这个、这个……这个灵石的耗费,好像超出预算了吖。” 下一刻,天机盘砰然炸裂,隐约中能见到一点青光,直奔冯君的左臂而去。 “喂,”冯君也被吓了一大跳,“干啥呢,我就是想知道比特币怎么回事……” (三更到,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九百章鬼谷谋略一更贺盟主仙云梦 其实在灵石被放进天机盘的那一瞬,冯君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一丝心悸的感觉。 这一丝心悸的感觉来得非常突兀,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他就觉得,可能是对方应自己的要求推算天机,所以自己是……沾染了什么因果,而他的修为又远远地地高于对方,是以可能会生出一些感应。 到了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不过既然不涉及自身安危,他也不怎么担心。 直到天机盘炸开,他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此物与我有缘。 这不是那种强取豪夺的借口,而是实实在在的有缘,制作天机盘的东西,应该跟他左手腕上的石环有关。 果不其然,天机盘炸得粉身碎骨,而一点青光却是没入了他的手臂。 冯君第一个反应,不是说查看手臂上出现了什么变化,而是……我特么的该怎么面对董曾鸿? 所以他下意识地表现出了适度的震惊我只想知道比特币,其他的跟我无关啊。 董曾鸿却是直接傻眼了,良久才凄厉地叫了一声,“天机盘……啊,怎么会这样!” 下一刻,他狐疑地看向冯君,阴着脸发问,“冯上人可有什么话教我?” “你这是什么表情?”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天机盘是你的物事……” 刚说到这里,外面有人快步走过来,“董大师,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董曾鸿非常暴躁地回答一句,“都散了吧,跟你们无关。” 脚步声渐次远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董曾鸿的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四处收集天机盘的碎片,看起来是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冯君坐在那里不动,甚至点起一根烟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看起来,他是在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他是在考虑这事儿该怎么善后? 董曾鸿翻箱倒柜收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片比黄豆更大的碎片。 半个小时之后,他颓然地往沙发上一坐,双目发直,嘴里轻声地嘟囔着,“完蛋……鬼谷传承……这真是……我是罪人啊。” “行了,”冯君终于不耐烦地发话,“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曾鸿苦恼地抓一抓头发,“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了呢?” 冯君想给他一些补偿,但是这事儿……必须得讲究方式方法。 他沉吟一阵才发问,“你鬼谷一脉,一共有几个天机盘?” “天机盘能有几个?一个已经很多了,”董曾鸿的心情不好,也顾不得考虑冯君是出尘期上人了,“问题是……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然后他抬起头,狐疑地看向冯君,“上人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冯君脸一沉,“曾鸿道友,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是我要来看天机盘的吗?你的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是凭空污蔑人,这就很不合适了,知道冲撞上人是什么罪吗?” 董曾鸿奇怪地看他一眼,“冲撞上人……有罪吗?” “算了,”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没听说过,我也不怪你,在上古时候,冲撞上人是死罪……当然,上人也不得无故大欺小。” “这个我知道,师门传承里有这个说法,不过那是上古时候的事了,”董曾鸿随意点点头,然后眉头一扬,“您的传承里还强调这个?” “各家要求不一样,”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你现在遭受了损失,我很同情你,站在上人的角度,我愿意给你一个减少损失的机会,不过呢,我有一个要求。” 一听能减少损失,董曾鸿明显轻松了起来,但是下一刻,他还是狐疑地看冯君一眼,“什么要求?您先说来听一听。” “我要知道真相!”冯君抬手向前指一指,那里有一堆聚拢的天机盘碎片,他淡淡地表示,“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答案。” 他这么倒打一耙,反而是让董曾鸿为难了,他思索半天之后,苦恼地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怎么会让它炸了呢?我还以为是您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冯君冷哼一声,然后看似非常恼火地发话,“我没有冒犯你鬼谷一脉的意思,不过就这天机盘,呵呵,我就问你……它比丹霞天的小世界如何?” 董曾鸿明显地怔了一怔,然后低声嘟囔一句,“果然……真的是小世界。” 其实丹霞天那个“灵兽园”的托词,哄一哄外人还可以,对传承久远的道统来说,并不难猜出,骗那么一次两次还可能,时间一长,大家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董曾鸿就已经在怀疑了,不过别人都说灵兽园,他也只能看破不说破了。 听到冯君亲口承认,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反而是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小世界和天机盘,到底哪个更有价值? 站在鬼谷传人的角度,他当然会认为天机盘更重要一些毕竟能探查天机,但是对于外人而言,估计还是小世界更重要一些吧? 小世界是真正的独立王国,像丹霞天那样的小世界,占地数万平方公里,那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 冯君的洛华庄园已经是很牛了,守卫森严一般人不得入内,不过真有小世界的话,何必再搞什么洛华庄园?直接搬进小世界就是了。 董曾鸿想到这里,看冯君一眼,苦笑一声,“您这就给关主持泄底儿了?” “不是你要冤枉我,我犯得着吗?”冯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然后一摆手,不以为意地发话,“反正她被泄底儿也是早晚的事,你别说出去就行……我说,你能不转移话题吗?” 转移话题?董曾鸿想一下此前的话题,沉默了起来。 半晌,他才缓缓发话,“这个比特币呢,是国外的……在九州属于非法的物事,用天机盘来探查它,可能会导致一些不可测的变化。” 这反应可以啊,冯君淡淡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不愧是鬼谷子一脉,这么快就认清了现实,居然还找到了理由。 见他没啥反应,董曾鸿继续发话,“其次呢,不管什么东西,都有个使用寿命,天机盘是用来测算天机的,很可能损耗更大一些。” “还有一点也很关键,现在出尘上人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算是这个世界的上限,以前天机盘虽然也测算过出尘期,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金丹期才是上限。” 说到这里,他清一清嗓子,“这三点,可能任何一点都不是很重要,但是三者同时出现的话,天机盘崩毁也就不算多么意外了……陈上人,这就是我能想出来的原因。” 冯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董曾鸿也拿起一根烟,点起来抽了两口又碾灭,“心情不好,暂时想不到别的了。” 冯君沉声发问,“那这个天机盘的崩毁,对我会产生什么不利呢?” 董曾鸿又拿起一根烟点着,闷声闷气地发话,“抱歉,我觉得……对您来说也许是好事。” “哦?”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鬼谷传人带给了他极大的意外,撇开天机盘崩毁的机缘,此人的谈吐、思维和应变能力,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要不说,能传承千年的道统,就没几个是简单的,“为什么是好事?” 董曾鸿一边抽烟,一边慢慢地发话,像是在咬文嚼字,“因为……如果我所料不差,洛华的传承虽然不差,但是还缺少一些底蕴积淀,您也许不差灵石,但是法器、法宝就难说了。” “此次我的天机盘是崩溃了,虽然不关您的事,但是您作为上人,愿意补贴我一些,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能树立洛华的正面形象,也可以算是千金买马骨……” “此后谁要有无法鉴定的宝物,也可能会主动找到洛华,有助于洛华增强底蕴。” “呵呵,”冯君闻言就笑了起来,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有意思了。 他笑着发话,“其实你的本意,就是想让我多补贴你一点,反而说得这么好听,像是为我着想,真不愧是鬼谷传人啊。” “唉,”董曾鸿重重地叹口气,艰涩地发话,“东西已经毁了,还能怎么样呢?哭天喊地没有用,只能尽量挽回一些损失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不要补贴,只要天机盘。” 冯君默然,不管他嘴上再强硬,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是亏欠了对方。 沉默一阵之后,他出声发话,“这样,我给你搭一座聚灵阵,再给你五块灵石?” “聚灵阵……”董曾鸿苦恼地嘬一下牙花子,这个条件如果是在半天之前提出的,他能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任何一个道统传承和延续的根基。 但是现在,可就有点鸡肋的感觉了。 冯君不动声色地发问,“怎么……不够吗?” 董曾鸿不想激怒对方,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上人,我鬼谷传承……不以修炼见长。” (第一更,贺盟主仙云梦,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九百零一章说赔偿吧第二更 道门的任何一家道统,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董曾鸿不认为聚灵阵不好,但是鬼谷的长处是谋略,没有了自己的特色,只知道修炼的话,那鬼谷和其他道门还有什么区别? 所以天机盘的崩毁,对他的打击相当大,也亏得他是鬼谷传人,能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换个人来,真的未必能承受住。 鬼谷不以修炼见长……冯君沉吟一下,大致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虽然他不认可对方的观点,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发问,“那你想要什么呢?” “想要什么?”董曾鸿沉吟一下,又苦恼地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要什么,实在是有些为难……如果不麻烦的话,您能说一说,我还可以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冯君笑了起来,“我的好东西很多,真的很多,事实上我都不缺法宝,这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发话,“我倒是很好奇,你说鬼谷不以修炼见长,那你能告诉我,你家王禅老祖活了多大岁数吗?” 董曾鸿愣了一愣,然后才摇摇头,“老祖肯定修炼有成,但是他最有名的还是谋略。” “你这才是木头脑袋,”冯君没好气地摇摇头,“这么说吧,岁数大的人,未必谋略一定强,但是活不了太久的人,谋略再强,他也欠缺经验……谋略和修炼不是相对的。” 董曾鸿很痛快地点头,“上人说的是,这一点我同意。” 冯君见他能听进去话,于是继续发话,“活得久一点,才能看得更远一点……如果智商不是很欠费的话,而且修为越高,万事看得也就越深。” “这一点我不是很赞同,”董曾鸿摇摇头,“修为太高的话,就不能很好地接地气了,高高在上超脱人世,品味不到人生百态,哪里来的谋略?” 冯君听得眼睛一瞪,“接地气并不代表谋略,你还推算天机呢……那玩意儿跟世间百态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你修为高了,能活得长一点,对鬼谷一脉的传承也有大好处。” 董曾鸿侧着头想一想,微微颔首,“上人批评得有理,是我偏激了,不过想到天机盘只换了一个聚灵阵和五块灵石,心里总不是滋味……灵石是会用完的。” 冯君没好气地哼一声,“天机盘好像就不会掉耐久似的,谁家法宝会永远不坏?” 董曾鸿的眼珠转一转,“若是我想要个小世界……会不会太过分?” “我还想要小世界呢,”冯君翻一个白眼,“这样,我再找一找,看能不能帮你找一张纳物符……再加上前面答应的,只有这些了。” “纳物符……”董曾鸿轻声重复一遍,没有再说什么。 冯君看他一眼,“须弥纳于戒子,这也算是天机呢,不合适吗?我都未必有。” 他回头要看一看,吸收了天机盘的石环,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效果好,给他一张纳物符也无妨,如果没有什么明显的提升,聚灵阵加五块灵石,也算对得起他了。 说到底,这件事他也是很无辜我怎么知道,你鬼谷子家的天机盘就能炸了呢? “那就……也只能先这样了,”董曾鸿有气无力地发话。 冯君看着他,又觉得他有点可怜,“你鬼谷子一脉,修道的功法没有传下来吗?” 董曾鸿是一个武修,现在也才高阶武者,连武师都不是。 听到冯君问话,他摇摇头,“修道的功法也有,不过修道者不入炼气,实在没什么意思,而入炼气的话,需要大量的资源,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倒不如做个武修……” “鬼谷一脉跟其他道门不同,修的是入世……老祖之后,无人修道。” 冯君沉默片刻,终于出声,“你可曾想过,修道者的最终追求是什么?” 董曾鸿的眼睛眨巴两下,若有所思地发话,“你是想说……长生吗?” 跟鬼谷子传人谈话,真的很省心,随便点一下,对方就能反应过来。 不过紧接着,他就叹一口气,又苦笑一声,“可还是那句话,何人可得长生?” 鬼谷传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冯君笑一笑,站起身来,“人活一世草活一秋,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甘心呢?再说了,哪怕是长生不得,可以延寿也是好的啊,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董曾鸿是聪明人,但越是聪明人,就越喜欢胡思乱想,听到这话,他顿时怔住了:是啊,我怎么会只想着以谋略惊天地,就没有想过……可以尝试一下追求长生呢? 其实鬼谷传人都会遇到这个选项,不过在以往,大家都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快意此生。 但是实际上,鬼谷一脉号称入世,可以拿得出手的成就却并不多当然,相较其他道门还是多出了不少,可是按理来说,每一任的传人,都应该能够人前显圣的。 所以鬼谷的大部分传人,还是在无声无息中沉寂了,在道门的范围内,倒是不少鬼谷传人,都能做出来点小成就,可名声也仅仅限于道门,想做到天下皆知很难。 单就这个结果而言,鬼谷一脉的入世,其实不算很成功。 董曾鸿想的就是,既然大部分的传人入世不怎么成功,我又何必一定追求入世呢? 不强求入世的话,那么修一修道法,也是无所谓了,为什么还要坚持武修? 当然,他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现在也只是稍微动摇了一下。 等他见到冯君走出了房门,这才反应了过来,忙不迭追出去,“上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他的天机盘被毁了,那颗灵石也炸得粉碎,到现在他是一无所得,眼见对方要离开,他是真的有点着急说好的聚灵阵呢,你不会不给了吧? 当然,他是不敢这么问的,所以也只能婉转地问一句,“要不要我派辆车?” 冯君看他一眼,“我去打听一下,能不能弄到纳物符,唉,真是郁闷……对了,你也想一想,打算把聚灵阵放在什么地方。” 董曾鸿无语,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他离开真是不敢上前拦着啊。 他冲回房间拿起手机,迅速地拨通了冯天扬的电话,心里却是忍不住哀叹:再强的谋略,武力值不够也是白搭! 冯执掌在开会中,拒绝了他的电话,结果就看到对方不住地拨打,好像发疯了一般。 总算还好,只是省里的一个会,冯天扬拒绝了三次之后,见第四个电话又进来了,于是悄然起身离开会场,然后接起了电话,“曾鸿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董曾鸿沮丧地回答,“老冯啊,完蛋了,我的天机盘炸了……” 冯天扬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暗暗咋舌,你丫的点儿也太背了吧? 不过对于冯君的节操,冯执掌还是高度肯定,“你放心好了,在你眼里聚灵阵是个宝,那位可真的不在乎,堂堂的出尘期上人……我帮他打探昆仑山门,他都答应送我一套聚灵阵。” “他也答应给你一套?”董曾鸿顿时愕然,“那这聚灵阵,岂不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你倒是真敢说!”冯天扬没好气地哼一声,“有种的你去武当山、龙凤山或者青城山,这么说一说,看人家会不会收拾你!” 董曾鸿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主要是鬼谷一脉习惯了出类拔萃,如果不是独一份的好东西,就会觉得不够完美。 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有点飘了,“主要是以前没想过修道,现在难免有点意外,反正上人还打算给我五块灵石,就算我用不着,传给后人也够了。” “那是,灵石才是真的硬通货,”冯天扬支持这个说法,不过他还关心另一件事,“我说曾鸿呀,你打算把聚灵阵摆放在哪里?” 董曾鸿多聪明的一个人?他笑着发话,“老冯你想多了,我肯定不在太白山附近摆,不跟你抢生意,昆仑方向也不会去……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我的建议啊……别在帝都附近就好,上人他不待见帝都,”冯天扬沉吟一下,猛地想起一件事,“对了,上人有提升地脉之术,你最好找一处地脉丰盈之地,聚灵阵效果会更好。” 董曾鸿听得又是一惊,“他居然懂得地脉之术?” “多稀罕啊,”冯天扬笑了起来,“那是出尘上人,你也别觉得只有鬼谷门下,才能精通这些,我建议……你千万别小看了他。” “地脉之术……”董曾鸿沉吟了起来…… 冯君之所以离开董家,纯粹是想盘点一下今天的收获,走出董家院门,他拦了一辆车,直奔长安城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捋开了左手腕上的护腕,然后眉开眼笑手腕上的石环印痕,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石环边缘部有重叠,组成了一个连贯的双环图案。 还有一点变化就是,他腕上的印痕变成了橙色。 他一开始吸收了石环之后,手上的印痕是青黑色的,后来因为吸收灵气过多,稀里糊涂地变成了鲜红色,现在却是变成了橙色……有什么说法呢? 第九百零二章期待奥运三更求双倍月票 冯君来到长安,可不是为了游玩的,他直接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了进去。 在房间里里把“行李”放下,他就出了酒店,来到了距离酒店不远的一个公园里。 这公园不小,虽然人也很多,但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开始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他拨打的,都是一些朋友的号码,随便聊上一阵,时间就过去了,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然后他一划拉手机,进入了手机位面。 他现在要搞清楚的就是,石环多了一个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从能量点的角度出发,他看了看,感觉不出能量点消耗是变得多了还是少了,毕竟他最近在同多个出尘期做战,手腕上的能量点一直保持着充盈状态,一点小变化,真的看不出来。 然后他又试了一些其他的手段,发现自己的实力也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最后他想起上一次石环变异,是探查范围扩大了,于是他进入了“附近的人”。 果不其然,探查范围扩大了许多,以前他能探查的半径是六十米,现在的半径到达了一百二十米,而“附近的灵石”之类的,探查半径到了一千二百米。 上一次还有的增幅,是他能预知未来半个小时内的股票涨势,不过现在地球那边,股市不在交易的时间范围内,无法测试。 然后他随机选取了一个人,看那人的信息,才赫然地发现关于个体的资料,有了新的变化。 他居然能看出,这人修炼的是《青木功》,青木功是很常见的功法,古佳蕙修炼的就是这种功法不过冯君当初得到这功法的时候,还是费了一些劲儿的。 更有意思的是,资料上还显示,此人的功法契合程度,是百分之六十七。 “功法契合程度”是什么鬼?冯君有点搞不明白,想一想之后,他又回到了坊市的小院。 小院里大家都在忙碌,他拿出手机划拉一下,在“附近的人”里找到了云布瑶。 云布瑶是纯金之体相信大家不会忘记“纯金”二字,而她此刻修炼的功法是“无”。 冯君已经为她选择了“天罗锋”做为修炼的功法,但是他希望她能将养一段时间的身体,最好是去止戈山再开始修炼,云布瑶已经接受了他的安排。 不过现在这个功法的位置是空白,冯君想一想,又打开了“附近的功法”这个选项。 “天罗锋”就在不远处,冯君选择一下“复制”,又切换到“附近的人”,在云布瑶的功法位置,选定了“粘贴”。 然后,那个位置就出现了虚影的“天罗锋”,而且竟然……有粘贴的进度条! 进度条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再然后,就出现了功法契合程度,也是虚影,不过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七十八,远远胜于他此前发现的那个契合度百分之六十七的…… 冯君退出手机,想一想之后,揣着手机到了集市上,再测试一下别人的契合度。 事实上,大部分人的功法契合度,都是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偶尔有几个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一看那些人的资质都是特别好的资质。 冯君用光了两个手机的电池,隐隐明白了一件事,资质好的人,能比较容易地契合功法,资质比较驳杂的,再好的功法也契合不了多高。 当然,并不排除也有“王八看绿豆”的时候那就是资质和功法特别匹配,那是真正的机缘。 像云布瑶这种24k的纯金,随便拿一本金属性的功法,都是能妥妥地过了七十以上的契合度,严格来说,百分之八十,都仅仅是及格线。 冯君挑选的《天罗锋》,是他买到的唯一的一本金属性功法,相对比较便宜,但是他也不是随便买的,而是考虑了一些云布瑶的实际情况。 小姑娘脸上有伤,腿微瘸,这是经历过磨难的,而金属性经历磨难,其实不是坏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天罗锋是注重锤炼的功法,撇开修为的境界不提,有“天罗炼锋”、“天罗藏锋”及“天罗无锋”几个意境,只看意境的名字就知道,这不是死宅修炼的功法,而是需要摔打和砥砺。 没错,哪怕是随便捡来的侍从,是用来掩饰购买水属性功法的,他也想多负责一些。 而这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七十八,冯君实在有点无法接受我这是哪儿错了呢? 他来到院子附近,却没有进院子,因为他不知道进了院子之后,该怎么面对云布瑶。 事实上,云布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做为一个没有资格修炼的凡人,能修炼已经可以偷笑了,但是冯君自命讲究人,不能因此就自鸣得意,他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当然,这是在他有了一定的灵石和能力的前提下,才会考虑的,如果自顾不暇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矫情其实现在也一样,有些绝顶功法,需要上千万的灵石,他不可能给她买。 他在小院不远处转悠,少不得又点开云布瑶的资料看一看,然后不经意间,就点到了“百分之七十八”的契合度上。 这个契合度是虚影,因为她尚未开始修炼,粘贴过来的,假设而已,但是偏偏地,就是这么个虚影,还就被点开了也有进度条闪现了一下。 点开了之后,是几行文字,冯君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样也行?” 这文字就是在说明,为什么只有百分之七十八的契合度。 为什么契合度这么低?因为天罗锋不是大道功法,而是剑走偏锋,威力不算太小,但是上升空间有限得很,衍生出的功法,也最多练到出尘期,想修炼到金丹期,那要看造化了。 金属性功法嘛,剑走偏锋的情况,实在不少见的。 不过只有这一点缺陷的话,契合度也不会那么低很多止步于出尘期的修者,跟功法的契合度都过了百分之八十。 另一个因素就是,云布瑶的资质太好了,一个剑锋金资质为主的修者,修炼天罗锋可以轻松到达出尘期,契合度也许会高达百分之八十五,那是因为他的上限就在这里了。 但是云布瑶是24k金,上限没有止境,修炼这天罗锋,确实能保证出尘期,但是……这功法能算契合吗?是害人还差不多。 所以就是百分之七十八的契合度,不光是功法层次不高,还有原因是云布瑶资质太好。 看完这个注解之后,冯君就有点明白了这天机盘爆得不亏,我自己都能测算很多东西啦。 下一刻,他就又找到了那本《浮生弱水》,粘贴到云布瑶的身上,赫然发现,这本功法的契合度,也到了百分之七十七,只比天罗锋少了百分之一。 然而,这只是水属性功法呀! 可见资质和功法的匹配,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冯君一时好奇,发现景青阳也在不远处,于是又用天罗锋测算一下这个先天高手。 景青阳是土属性为主的资质,冯君测算之后发现,此人的功法契合度是百分之四十八到百分之六十九这次居然是有误差范围了。 不过想一想也能理解,这位尚未以武入道,存在相当程度的不确定性。 他又用《五行蜕凡》测试一下景青阳,发现契合度是百分之五十三到百分之六十九。 冯君用《五行蜕凡》测试一下云布瑶,却愕然发现,功法契合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八。 五行蜕凡是修仙界最大路的功法,没有之一,云布瑶的契合度竟然能达到这么高,那就说明她是真的资质好。 而且五行蜕凡也确实够基础,虽然只有蜕凡期的功法,但是转换其他功法的很轻松。 冯君摸索了一阵之后,大致搞清楚了功法匹配的问题,不过他觉得,从一个环涨到两个环,应该不止这点好处才对。 于是他又测试了一些功能,无意中却发现,他还能分析功法的好坏,甚至法宝的好坏。 冯君在秋辰坊市待了两天,把能试验的项目都测试了一下,收获极大。 最难得的是,他有了一定的预知能力,比如说他在集市里,发现了某人的法宝耐久掉得比较厉害,会在七个月之后崩毁。 能预测时间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在注解里,那法宝会在这七个月里,被使用五次如果使用不这么频繁的话,区区七个月还真不算什么。 冯君忍不住感叹一声:不愧是崩毁了天机盘,现在都有几分窥天机的意思了。 事实上,他还有相当多的其他收获,比如说某棵灵植长得不好,能分析出原因不说,还可以尝试用多种方法来挽救灵植…… 两环真的比一环强得太多了,冯君觉得这次太值了,他甚至已经想出了很多的挣钱手段,相较而言,他赔给董曾鸿一座聚灵阵,真的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担心灵石会在地球界贬值,他为这点变化付出一万灵石都没问题。 在手机位面,他觉得为此支付一百万灵石都不算多当然,目前他并没有这么多灵石,可是他绝对会认账。 他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些期待,“怎么才能弄到三环呢?如果能有个奥运五环就好了……” (又是三更,双倍期间,大声召唤月票和助力卡。) 第九百零三章小石子 冯君将新功能大致摸索了一下,觉得可以回地球界赔偿董曾鸿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想一想,决定还是再去淘换一下金属性功法。 云布瑶的资质那么高,人也算乖巧有眼色,契合度七十八的功法,实在有点可惜了。 如果他不知情也就算了,随便捡来的一个侍女,有功法练就很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但是既然知道了,他还是愿意多拉一把,好的修仙苗子,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于是他在一大早,就招呼上云布瑶,说要带她转一转。 去哪儿?当然是功法商店了,冯君也不进商店,在距离商店不远处停下,拿出手机划拉。 “附近的功法”……“复制”;“附近的人”……“粘贴”! 转悠了好几个商店,冯君看到一本《断青罗》,虽然名字普通,但是跟云布瑶的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三,也是大道功法。 不过店里开价十万灵石,说这是镇店之宝,一点还价的兴趣都没有。 进了店之后,云布瑶才知道冯君今天带她出来是为了什么,当着店家的时候,她没有说什么,出了商店之后,她低声发话,“大人,天罗锋就很好了……布瑶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你不懂,”冯君也不想多说什么,“走,我带你去天通商盟看一看。” 天通在集市上的店面很大,院子起码有一百多亩,当然,这不仅仅是商业区,还有办公区、练功区、生活区等地方。 纯粹的商业区也不小,但是冯君探查的半径远了不少,他甚至不用进院子,就能感受到里面功法的位置。 不过他在仔细探查的时候,还是出现了点问题大部分的功法,并不能随意复制粘贴。 试了几个,冯君有点沮丧,心说天通能做这么大,果然不是侥幸,这一定是在功法上加了什么防护手段。 他相信,自己如果进入天通亲自挑选,那时候再使用匹配的手段,应该是可以如愿的,不过可惜的是,天通里有个对他很熟悉、又对他很好奇的皇甫无瑕。 所以,他注定是不能在天通的内部玩手机的。 他心里正遗憾呢,一颗小石子从远处飞来,落到了他的脚边。 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家伙,站在远处东张西望。 冯君冲云布瑶使个眼色,就带着她走了过去对方虽然做了简单的易容,他却已经认出来了,对方正是灵兽攻城时的伍长季平安。 季平安也转身离开,步子要慢半拍,不多时,冯君就很随意地跟了上来。 “薛家的人就在天通,”季平安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轻声发话,“你居然跑到那里?”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薛家……怎么会去了天通?” “这还用问吗?”季平安随口回答,“他们想要动你,起码要跟皇甫家了解一下。” 冯君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都准备着被薛家找上门呢,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这种事,实在是太常见了,却没有想到,他在动手的时候,要考虑对方的后台,对方却也会查他的根脚。 虽然他没有借助皇甫家的意思,但是这个金丹家族,却无意中成了他的保护伞。 他笑着摇摇头,“我正奇怪呢,留了一个活口,薛家居然不主动找上门?” 冯君真的是做好了跟对方火拼的打算,秋辰坊市内不能随便动手,相信一个出尘期的家族,还没有胆子违背这规矩,所以他的人都是安全的,对方想要解决恩怨,只能上门下战书。 真要下了战书,他也不介意跟对方恶斗一场不要牵连无辜就行。 “啊?”季平安闻言,讶然地侧头看过来,“那个断了膀子的……是你留的活口?” “是啊,”冯君点点头,看到对方惊诧的眼神,他也反应过来了,“我去,不会是被你和梁易思杀了吧?” “当然是我俩干的,”季平安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还当你太不小心了,帮你料理了手尾,谁知道你竟然是想叫板薛家?” 冯君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二位的,这个人头记在我的账上了……早知道薛家这么在意皇甫家,我也没必要留这个活口。” “那行,”季平安很随意地回答,“我们还担心被对方找到头上呢,有你认领人头,我们也就安心了……反正储物袋是你抢了。” 冯君其实是不介意把储物袋给了季平安的,毕竟人家是冒着风险帮自己清理后患,本意是好的,效果也不错,但是那位……终究是他释放的活口。 这不是给不给他面子的问题,而是事态一度脱离了他的规划,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所以他笑着回答,“那回头给你俩五十灵石的人头费,本来能给一百,可是你没告诉我,来的是俩出尘期……差点害惨我。” 季平安听到这话,也有点赧然,他干咳一声,“谁能想到,薛家会这么怕死呀。”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发问,“你不找皇甫问一问,薛家是什么打算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我还真没这兴趣,皇甫那小家伙本来就挺能摆谱的,一直就等着我去求她呢,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何必呢?”季平安摇摇头,心说金丹家族的大腿在前,你都不去抱,可见这年轻男女太把感情当回事,就容易置气。 不过他也不会去劝,“我会继续盯着薛家的,此间事了,咱们好同去止戈。” 接下来两人若无其事地分开,冯君打算再去功法商店逛一逛。 哪曾想他走了没几步,又一块小石头丢了过来,侧头看去,却见一个矮胖的人影站在巷子里,正冲着他招手,不是别人,正是梁中玉。 见他走过来,梁中玉左右看一看,低声发话,“敛气术的下半篇……你是打算从商店买?” 下半篇我就没打算买呀,冯君看着他就笑,“呵呵,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梁中玉气得翻了一个白眼,却还不敢冒犯这位出尘上人,“你让我杀了薛家人……薛家还有上人呢,我敢随便冒头吗?” 冯君摇摇头,心说这梁胖子终究不是本地土著,消息还真没季平安他们灵通,于是笑着将刚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 梁中玉闻言,也有点傻眼,“活口死于非命?这特么……早知道这样,我躲个啥?”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段时间的躲避小心为上嘛,反正没有什么损失。 他狐疑地看着冯君,“你在功法商店附近转悠啥呢,不会是想买掩饰气息的功法借鉴吧?” “好好说话,我买了半本,也是花了半本的钱,”冯君一摆手,“我去功法商店,主要是看上一本功法,没想到居然卖十万,真过分。” “十万灵石的功法?”梁中玉听得就是一愣,“简直可以做一个小家族的基础功法了。” 顿了一顿,他又狐疑地发问,“这样的功法,你自己没有?而且,居然去小店里买?” “功法我当然有,只不过有点不满意,”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然后他拍一拍云布瑶的肩头,“本来打算给她修炼《天罗锋》的。” “天罗锋……金属性体质啊,”梁中玉还真是博闻强识,略略沉吟一下就记起了根脚,还不忘记看云布瑶一眼,“少时经历了磨砺,看上去也不错……你打算买什么功法?” 冯君本来是不想再说的,之所以说出《天罗锋》,也只是表示哥们儿不差功法。 但是听到对方居然对功法有相当的认识,而且跟他以前的认知差不多,他也就愿意多交流两句,“嗯,我是想买一本《断青罗》。” “哈哈,”梁中玉闻言笑了起来,“我猜你就可能是看上了这本,沧海书屋的苏老头吧?那位是最难说话的……他把断青罗看得也太高了。” 冯君看他一眼,失望地摇摇头,“你这眼神啊……不怎么样,亏我还以为你有些见识呢,断青罗本来就是大道功法,棋从断处生,正合适精金砥砺。” “大道功法……大道功法又如何?”梁中玉不屑地哼一声,他绝对不承认自己眼力不行,“那是有凶险的大道功法,要说卖个三万灵石,我觉得正常……” 他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意思是说断青罗的功法是不错,但是资质差的用不着这么好的功法,资质好的,没必要用这么凶险的功法。 至于那些资质顶尖的……基本上都被大势力搜罗走了,人家会差顶尖的金属性功法吗? 以无忧台为例,那是木属性功法为主的,但是也不愁找出几套金属性的大道功法。 冯君算是听明白了,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而他之所以觉得断青罗好,那是因为跟云布瑶的匹配程度最高,至于说其他金属性的大道功法好不好……还是他积淀太少啊。 所以他摇摇头叹口气,“得了,你不用说了,反正我买不起。” “苏老头就不是个差钱的,”梁中玉笑着发话,“那些修炼洞府你知道吧,征了他家的地,他还有其中四个洞府的出租权!”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不是吧,这里也有拆二代? 第九百零四章富贵逼人 冯君一直认为,靠着拆迁发家,是人类社会中比较罕见的现象。收藏本站 他也不认为,手机位面应该有这种现象这里不是更注重弱肉强食的吗? 所以他出声发问,“这个苏老头……能保住自己的房产?” “苏老头的老爸,活着的时候,可是出尘期上人呢,”梁中玉笑着回答,“老头有两个孙子,拜入了四大派,应该都是炼气中阶以上了……谁敢强夺他的家产?” 果然还是我想的那样!冯君默默地点头,苏老头这背景其实不算太硬,四大派的炼气期弟子很牛吗?也就是那么回事,上官云锦还是无忧台弟子呢,眼珠子根本见不得灵石。 但是有背景和没背景,那是截然不同的,老头的拆迁所得,坊市肯定是有权威记录的,谁想强取豪夺,那就必须具备碾压的优势才行。 四大派弟子,足够让人忌惮了,两个孙子也许没能力欺负别人,却能保证苏老头不被人欺负。 冯君想一想之后发话,“这老头有什么弱点没有?” “人家不差灵石,后代也争气,能有什么弱点?”梁中玉不以为然地发话,然后眼珠一转,“不过要说弱点也有……喜欢炼丹!” 喜欢炼丹……你管这叫弱点?冯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你继续!” 梁中玉表示,苏老头炼丹其实只是个人喜好,但是因为身家丰厚,他也舍得花钱去满足这个爱好,所以玩着玩着熟练度上来了,他居然能靠着炼丹挣钱了。 冯君听得有点无语,拆二代靠着充足的资金,把爱好玩成了工作,而且还能挣钱…… 搁在地球界,这就应该叫“赢在了起跑线上”吧? 梁中玉要说的,是苏老头在炼制一种丹药,叫做“通慧丹”,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给灵兽和荒兽吃的,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灵兽的智商。 冯君听到这里,脑中忍不住浮现三个字脑残片…… 通慧丹是得自上古的残存丹方,配方并不齐全,而这种喂灵兽服食的丹药,上古比较流行,现在却少见多了,至于说原因凡人都不能修仙了,还用说其他的吗? 所以类似的丸药,基本上很少有人再研究了,也只有那些大势力里,还有专门的人在钻研,改进丹方什么的,个人研究这个东西的,就相当少了,尤其苏老头还不是专门的炼丹师。 然而那又怎么样?人家喜欢啊,拆二代有钱又有闲,琢磨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算啥? 但是苏老头就是练不成这个通慧丹,好像已经坚持二十多年了…… 他开的是功法商店,炼出的丹药全部卖给丹药商店了关键他自己支撑不起丹药店。 所以他的功法商店里有悬赏,就是悬赏通慧丹的丹方补齐。 从最初悬赏的两百灵石,到现在已经涨到八千灵石了,还是没有人能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梁中玉的意思是:冯上人你有炼丹的朋友,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断青罗功法的价格,就比较好商量了。 这个好商量,可不是十万减去八千等于九万二,而是你让他开心了,老头没准三万就愿意卖给你人嘛,就要活个顺心不是? 要搁在以往,这个建议冯君就直接无视了,他的手机能解析出聚灵阵盘来,但是解析丹药就力有未逮了,更别说还是没有现成的丹药,需要补齐丹方。 但是现在,冯君还真敢这么考虑,因为……他两环了呀。 事实上,他很希望自己能有恃无恐地唱那首歌,“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不过他还是要矜持一下,“那老梁,你去说一下吧,事情要是能成……你也可以便宜买到功法了,对吧?” 他本来是想给梁中玉物质上的奖励的,但是转念一想,这货也不怎么差钱,做奸商的时候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现在给他一个占便宜的机会,已经足够了。 梁中玉闻言眼睛一瞪,义正言辞地发话,“冯上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帮了忙就要好处的人吗?而且我家功法也不缺,你这是没把我当朋友!” 当你的朋友?冯君心里暗笑,生意人眼中只有利益,哪里来的朋友? 当然,他也不能那么说,只能笑嘻嘻地发话,“你家功法不缺?我都要买断青罗,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你家正在往秋辰搬迁吧,确定不需要功法吗?” 梁中玉怎么可能不需要功法?不管哪个修仙家族,修炼的功法都是从来不嫌多的,而且他的底蕴……说句良心话,真的比冯君还要差很多。 不过他心里有算计,我帮你冯君去谈判,这是为你出力,但是苏老头那一边,我也是在为他出力这种居中撮合的买卖,如果运作得当,他可以两头得好处的。 但是他对冯君是真有点发憷,这位有时看着很冲动,有时又异常地精明,现在人家更是点出,他有上下其手的空间。 孤魂野鬼混迹江湖的,有一个基本要求眼珠子一定要亮。 所以他假巴意思思索一下,就笑着点点头,“哦,这个也倒是,族里小辈,还有几个资质尚可的,也该添置一些功法了,冯上人果然算无遗策。” 冯君笑一笑,转身就走,“他如果有兴趣,可以让他来我家找我……地方你也知道。” 与此同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揪着苏老头的胡子哇哇大哭。 小女孩白白胖胖,浑身灵气环绕不是她的修为有多高,而是她身上的衣物多是法器,只说她冲天辫上的发箍,让皇甫无瑕来估价的话,就要值一千以上的灵石。 富贵逼人,就是这么简单。 小女孩大大的眼中满是泪水,“坏爷爷……呜呜,你陪我的小香香!” 那个横眉冷对对待冯君的老爷子,正赔着笑脸,“墨儿,小香香只是想妈妈啦,它就睡一会儿,我现在也找不到它的妈妈呀。” 小女孩儿用深邃的眼光看着他,“你骗我,坏爷爷……小香香是不是醒不来啦?要死啦?” “这个……”苏老头干笑一声,“不可能的,你那么喜欢小香香,爷爷怎么会让它死呢?” “你就是在骗我,”小女孩肉乎乎的小手一抹眼睛,甩下一串泪水,“你为了你的通慧丹,害死了很多小香香的伙伴……” 苏老爷子见孙女这么说,也是犯难了,心里忍不住暗暗地后悔,怎么上一次的通慧丹,就让小香香吃了呢? 小香香是一只紫金雕,今年才三岁,他那个太清派的孙子弄来了紫金雕的卵,是墨儿用体温孵化的当然,还加了一些灵药,否则一岁多的墨儿能懂什么? 紫金雕是难得的猛禽,天生灵兽,转化为荒兽的概率极高,而且还可以做飞骑,墨儿和这种猛禽相伴,不管对她还是对苏家,都是极好的。 苏老头炼制通慧丹很多次了,很多很多次,直接废丹的时候就不用说了,但是很多时候,他炼制出来丹药,是要找人……错了,是找灵兽试药,并且观察效果。 这种尝试,本身就要付出相当的测试成本,就连地球界的医药测试都是一样,临床测试的成本是最高的。 拆二代有钱,也不能乱花,最近苏老头又炼出了一炉通慧丹,觉得这次十分接近成功了。 他还可以买灵兽来测试,但是他觉得不值得,活着的灵兽,买起来可不便宜,比死了的灵兽值钱多了,就算是苏家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 而苏老头认为,我这次应该是可以成功了,那就冒险拿紫金雕试一下吧。 结果这一试,就试出问题来了紫金雕昏睡不醒了。 苏墨儿两天没找到紫金雕,等她发现真相的时候,直接炸了,眼泪不要钱一般地往外涌。 苏老头只能硬着头皮让小祖宗发泄。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有人来谈通慧丹的悬赏,老头一听,马上告诉小祖宗,说我有正经事情要办,你先看好小香香。 苏墨儿不肯答应,拽着她的爷爷,一起出来见来客。 苏老头一见梁中玉,就觉得这矮胖子有点眼熟,要是搁在往日,他肯定要问一下来路试图从他这里骗取悬赏的主儿,他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烦都要烦死了。 不过这一次,他直接忽略过了此环节,相当客气地发完,“敢问阁下可有通慧丹的丹方?” “没有,”梁中玉摇摇头,正色发话,“我有一友擅长炼丹,听说阁下有古丹方,愿为补齐。” 他是做生意的,吹牛根本不带打磕绊,直接就说冯君是“擅长炼丹”。 苏老头也没怎么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那就请你朋友来一趟吧,一旦能够补全,悬赏当即发放……你应该知道我这老头不差这点灵石。” 梁中玉摇摇头,“这恐怕不行,还是请老先生登门吧,你也知道,这年头有本事的人,都是比较有脾气的,还请老先生理解。” 苏老头一听,就有点不高兴,“哦?架子挺大呀。” “老先生慎言,”梁中玉正色发话,“有些话说起来痛快,但是后果……就未必好了。” 他未得冯君允许,不敢暴露其出尘上人的身份,不过警告一下对方,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九百零五章杠精一更求保底月票 面对梁中玉的警告,苏老头不以为意地哼一声,“莫不成他还能是出尘期上人?” 在秋辰坊市,只要他不是得罪了出尘期,其他的威胁,他根本就不怕。 至于对方会是出尘期?他才不会这么想,秋辰坊市就那么寥寥几十个出尘期。 不过他这句话,也是随口一说,下意识地抬个杠,其实身为拆二代,他深知有不少人是不宜招惹的两个孙子能保证他不受欺负,并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冒犯别人。 所以他沉吟一下发话,“我年纪大了,若是上门请教的话,不能出了秋辰坊市。” 说起来他只是炼气中阶,通慧丹虽然是残缺丹方,那也是上古传下来的,他才不会出远门,给对方杀人夺宝的机会。 “不用出秋辰,”梁中玉笑着回答,“此人在坊市有住所,老爷子可以直接登门。” “在坊市有住所?”苏老头的眉头一扬,“住在哪里,怎么一直没见他来博取悬赏?” 问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存了警惕之意的。 梁中玉是揣摩人心的高手,当然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他笑着回答,“才买的宅院,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坊市查证。” 苏老头只有些微的怀疑,听对方解释合理,于是大喇喇地表示,“既然是在坊市里住着,我有什么不信的?那咱们现在就走好了。” 梁中玉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不用带上丹方吗?” 苏老头自豪地指一指脑袋,“丹方早就刻在脑子里了,你只管带路就是。” “我也要去!”苏墨儿叫了起来,“爷爷你不许跑!” “没规矩!”苏老头狠狠地瞪她一眼,他是宠爱孩子的,但是在手机位面,这种喜好不能明显表现出来,否则就是没有家教,“大人办正经事,小孩不要插嘴。” “哇,”苏墨儿又大声哭了起来,“通慧丹害死了小香香。” 苏老头也是有点无奈,只能耐心哄她,“我拿了丹方,没准就能救活小香香了。” 苏墨儿止住了哭声,她还是刚才的愿望,“那我也要去!我还要带小香香去!” 苏老头本来是想借机躲出去的,见状也没辙了,“好,那你跟着记住,不许乱说话。” 墨儿是真的很得宠,她不但有紫金雕,还有一个极为罕见的灵兽袋这种储物袋,里面可以装活物,就连冯君都没有这东西。 当然,以冯君的身家,一心求个灵兽袋,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的灵植牧者会飞行,他完全不觉得,有必要再搞这么一个东西。 但是紫金雕也会飞,苏墨儿居然还有一个灵兽袋,只能说土豪就是土豪。 她回去把紫金雕装进了灵兽袋里,跟着爷爷离开了家。 秋辰坊市的面积不小,苏老头的家比较靠近核心区,距离冯君的院子有二十多公里。 坊市里不许飞行,不过苏家有马车,速度也不慢。 进入院子的时候,苏老头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做为秋辰的拆迁户,他对坊市实在太熟悉了,已经给这个院子定了位七千灵石左右,倒也不算穷人。 见到冯君之后,他就是一愣,因为他对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印象刚刚去了商店,想要买断青罗的那位。 功法商店里有伙计,苏老爷子并不坐班,不过有人想买价值十万的功法,肯定会惊动他的,更别说对方还要砍价。 苏老头现在就有点想笑,不过他也看了院子的情况,有聚灵阵有防御阵,有先天高手护院,还有毫无修为的小女仆,一看就知道,是比较正经的人家。 所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安全隐患,而是直截了当地发问,“你到底是想要便宜买功法呢?还是真懂得炼丹?如果想借此套近乎,那就免了。” “炼丹懂一点吧,”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空口无凭,说再多你也不会信,如果你愿意试一试的话,那就请拿出丹方来。” 苏老头笑了起来,“年轻人,上古丹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想看我的丹方,你得先露两手炼丹的功夫才行。” 天地良心,这可真不是他要为难人,而是以往他找人补全丹方,就要如此操作一遍,验看对方的炼丹水平上古丹方,不可能轻易示人。 冯君摇摇头,非常干脆地拒绝,“如果不信我,那就请回吧,我不会接受你的考核。” 苏老头闻言,顿时就是一怔,“你在开玩笑吧?不接受考核,你揭什么悬赏?” “你这人说话,才叫奇怪,”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你悬赏的是补全丹方,不是考核炼丹水平会炼丹的人多了,谁给你补全了丹方?” 苏老头气急而笑,“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上古丹方是能随意泄露的?” 冯君淡淡地看着他,“但是对我来说,补全丹方会写字就足够了,麻烦你搞清楚,是你上门来求我的,我不接受你的考核条件。” “那就算了呗,”苏老头没好气地哼一声,拉着墨儿转身就走,“不过年轻人,让我老头白跑一趟你做得有点过分!” “是你悬赏条件没写清楚,”冯君冷冷一哼,然后一摆手,“好走不送,对了以后跟上人说话,记得客气一点,我年轻与否,不是你可以置评的。” “真是上人?”苏老头闻言,扭头看过来,可是他不管怎么看,对方最多不过炼气巅峰。 不过,人家敢这么自称,估计是有一定底气的,所以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阁下若真是上人,那也怪不得我冒昧,实在是你没有彰显身份。” 冒犯上人当然是死罪,但是对方故意掩饰上人身份,那就谈不上冒犯了,不知者不罪。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没有计较你的冒昧,只是告诉你,我没有任何过分之处我是出尘期你是炼气期,所以你上门来是应该的!” 苏老头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而且看这口气,九成九是出尘上人,他也不敢再计较,只能叹口气一拱手,“受教了。” 他才要带着孙女离开,墨儿却是出声了,“请问上人大人,能帮我治一治小香香吗?” 她虽然还不到五岁,但是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上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丝毫不敢无礼。 “小香香?”冯君的眉头扬一扬,“那是什么?” 他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小孩的人严格说是不喜欢惯着孩子,不过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两眼居然红肿着,也不介意帮她些小忙。 墨儿还小,没有能力使用灵兽袋,她身边炼气期的女佣一抬手,放出了一只紫金雕。 冯君神识外放,感受了一下紫金雕的状况,疑惑地看向小女孩儿,“这是怎么回事?” 苏老头却是吓得一下就挺直了腰杆,他是开功法商店的,知道出尘期的气息或者可以作假,但是神识作假就太难了这位估计真的是压制了气息的出尘期上人。 “这就是小香香,”墨儿抹着眼泪回答,“爷爷给它喂了通慧丹,还说一定能成,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 冯君抬起眼皮来,没好气地看苏老头一眼。 苏老先生的脸皮是很厚的,但是此刻,老脸也忍不住一红。 冯君摸出手机来,开始划拉,身边的人见状,都不敢做声。 划拉了一阵,他走上前,又翻腾一阵紫金雕的身体,摸摸它的脖颈,又掰开尖喙看一看,甚至还翻开了它的眼皮。 然后他抬起眼皮,没好气地看向苏老头,“墨龙骨加上蜮晶,会催生出蜮毒,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很怀疑,你凭什么敢说自己会炼丹?” “蜮毒是可以中和的呀,把旱蛛丝灰加进去就行了,”苏老头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他说的这些,属于炼丹的一些常识,虽然旱蛛丝灰的中和效应,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对方连这个都不清楚的话,也敢说能补全古方?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无奈地看着他,“那麻烦你告诉我,旱蛛丝灰被中和成为胶体之后,再被禽类吞服,会造成什么后果?” 旱蛛是能捕捉禽类的大型灵兽,蛛丝是禽类都扛不住的,但是蛛丝烧成灰之后,物性正好相反了,哪怕被中和成了胶体,一旦被禽类吞服,又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苏老头炼制出了药丸,先别说效果如何,只说他这个试药对象,就绝对是选择错误。 当然,冯君能得出这么个结论,并不是他炼丹技术多高,而是他看过不少炼丹的书,对这个位面大部分的药性还算清楚。 当他发现,紫金雕是中了蜮毒的时候,又根据一些常识,倒推出了对方炼丹的经过。 别小看这个倒推,这不但考验常识,也考验各种思路。 虽然其他人看到他只划拉了几下手机,但是事实上,他在手机空间待了两个多小时,各种药性匹配的试验,让他头晕脑胀,几欲呕吐。 苏老头的脸又红了,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对方指出的这点,是他真的疏忽了。 第九百零六章我能治第二更 苏老头是再也不敢小觑这年轻人了撇开上人的身份不提,人家在丹道上也确实有料。 他沉默一阵,终究还是有点不服气,“可是……它这也不是中了蜮毒的样子呀。” 冯君瞪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反问一句,“我没有说……你只错了一处吧?” 今天这人,是丢大发了!苏老头一拍额头,苦恼地一闭眼,“你……继续!” “嗯?”冯君轻哼一声,脸一沉,“怎么跟上人说话呢?” 这话……没毛病!刚才你不知道我是上人,冒犯一点没关系,现在这么说合适吗? “好吧,”苏老头倒也识相,一拱手,毕恭毕敬地发话,“还请上人指教。” 冯君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有想过,紫金雕在此之前还吃过金线蛇?” 苏老头又愣住了,好一阵才愕然发话,“混毒?” 金线蛇是有毒的灵兽,一般人吃的时候,会剔掉金线金线本身也是一味药材。 但是紫金雕能扛住金线蛇的毒,就像地球界的平头哥一样,抗毒能力很强,而且因为在抵抗金线侵蚀的时候,会催动气血,所以吃金线蛇能增强它双爪和羽翎的硬度。 这就有点像人类吃锻体丹一样,不过金线蛇虽然不算贵,但终究是灵兽,所以就算是苏家,也不能天天让紫金雕吃金线蛇。 苏老头给小香香喂食通慧丹的时候,其实提前一天观察了它的饮食吃药的时候,肯定是要考虑一些食物的冲克,对于这一点,他并没有疏忽。 但是坑的是,金线蛇的毒,能在紫金雕体内撑三天…… 那小香香就很倒霉了,体内余毒未清,又吃了一颗效果诡异的通慧丹,结果混毒了…… 苏老头觉得自己很冤枉啊,他怎么能想到,宝贝孙女前两天喂了紫金雕金线蛇呢? “混毒!”墨儿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毒未必可怕,但是混毒……一般都是相当要命的。 下一刻,她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哭了两声之后,又觉得这是“没有教养”的表现,于是捂着嘴转过身,小肩膀一抖一抖,然后蹲到了地上。 冯君见她乖巧其实跟地球界盛产的熊孩子相比,这里的孩子大多都称得上乖巧,他忍不住又说一声,“别哭啦,混毒又算什么?”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他虽然炼丹不行,但是混毒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很简单。 混毒之所以令人害怕,并不是毒性有多强,而是各种毒混杂在一起,相互作用又相互平衡,想要精准地分辨出这些混毒,是相当困难的。 如果能精确地找出各种毒素,治疗并不难,哪怕是这些毒在相互作用和干扰,慢慢地解毒,希望也很大那些相互平衡克制的毒性,并不是绝对无解的。 难是难在,如何保证精准地分辨出各种毒素! 如果有一样毒素没有分析到,还想解毒,后果可能就是灾难性的。 可是分析毒素这一方面,冯君再拿手不过了……阵法都解析得了,解析不了毒素? 其实毒性并不止这两种,还有一种毒,除此之外,冯君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不是第一次给这小香……紫金雕喂食通慧丹了吧?” “啊?”苏老头骇然地看着他,“这你都看得出来?” 墨儿本来正蹲在地上,悲痛欲绝地抽泣着,听到这话,蹭地就站了起来,扭头怒视着自己的爷爷,“你……爷爷你……哇哇哇……” “好了,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冯君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发话,“给你爷爷道歉,我就考虑帮你治紫金雕。” “啊?”墨儿闻言,惊喜地看向他,虽然眼皮红肿,但是架不住小孩子的眼睛大啊,“上人大人,您真的能帮我治好小香香吗?” 冯君冲她微微一笑,“给爷爷道歉,我就考虑帮你治……不一定能保证治好。” 其实苏墨儿也知道,在家没人的时候,可以凶爷爷,现在被外人看到了,真的是该道歉,于是果断转身给爷爷道歉。 苏老头喜眉笑眼地原谅了墨儿,并且表示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冯君,“上人真的可以治疗紫金雕吗?” “你连着喂了它两次通慧丹,它已经脑部水肿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至于其他的治疗方案,我还没有考虑好,不过……你确定要请我出手治疗吗?” 他刚才分析了两个多小时,手机已经没电了,但是并没有分析完全。 解析致病原因,就用了九成的电量,预判治病的手段,用了不到一成。 然后电量告警了,手机里的空间抖动了起来,他不得不退出。 苏老头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该出血了。 犹豫一下,他就做出了决定:那就出血吧。 苏家是靠拆迁的得利,维持现在的局面,冯君当他是拆二代,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很节省了,除了小孙女比较受宠,他为自己花的钱并不多。 至于炼丹的爱好,苏老头认为那是他的追求,这不能叫花钱,事实上,因为他的坚持,现在炼丹能挣钱补贴家里,所以他更不认为当初是在花钱了。 他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十万灵石,对于苏家也是一笔巨款,如果马上拿十万灵石出来,也会伤筋动骨甚至动摇根基。 不过还好,苏家当初得到断青罗的时候,也仅仅用了三万五千灵石,标价十万灵石,那是真的要做为镇店之宝来卖的三十年卖不出去都无所谓,关键是穷逼滚开! 保不齐哪一天,机缘巧合之下,就十万块卖出去了呢,反正苏家也不急等着灵石用。 现在对方看上了这套功法,苏老头就只能按成本价来估算了这三万五的断青罗,有可能保不住了,也不知道对方会还价到什么程度。 再考虑到对方出尘期修者的身份,苏老头有点绝望了:估计卖不出去好价钱。 他是不怕人找麻烦,但是他也真的冒犯过这位上人。被上人盯上,那真不是什么好事! 苏老头沉吟一下,恭敬地回答,“我很希望上人能出手,只是不知道……治疗费用几何?” “这我得核算一下,”冯君微微点头,转身向屋里走去,嘴里轻声嘟囔,“得换个手机……” 其实他不是去核算成本的,而是想知道,这一只紫金雕还有救没有如果真的救不回来了,他也没必要再跟对方谈价格了。 事实证明,带了天机的双环,真的好用啊,他把各种治疗方案一一粘贴过去,很快地就有了答案可以预测的,那就是牛叉。 不过也有不好的一点,那就是各种推算太浪费时间了好吧,浪费的只是冯君的时间,他躲在手机里,两边都不走字儿的。 关键是……费电呀,他用光了两块手机的电池,才推算出了治疗方案。 当然,看在别人眼里,他进了房间也就是十来分钟,就走了出来,然后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来,“能治。” 墨儿一直瞪着红肿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就像一个等待判决的嫌疑人。 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她欣喜地跳了起来,然后欢快地在地上转着圈蹦跳着,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浓浓的欢乐。 苏老头的脸上,也满是笑容,“太好了,太感谢了,孩子不会抱怨了……上人,这个费用?” 冯君看着他,淡淡地发话,“我要用八千块灵石,买断青罗。” 他不说我要九万两千灵石,因为他知道,对方收购断青罗,也不可能用得了九万灵石。 他如果真敢开口,要收九万两千块灵石的话,对方很可能不会答应麻痹的,你要是拿了灵石之后,不买断青罗,那我们不得哭死? 都是玩商业的人,在很多承诺里,有太多套路可以琢磨。 冯君认为,这个位面里的商业套路,不如地球界丰富,他真要玩个套路的话,对方上钩的可能性很高信息爆炸的社会,那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何必呢?他就是想要那本断青罗的功法,也不想让对方误会,所以很明确地发出了信息我不管你们是多少钱收的,反正我用八千灵石买! 用尽量简洁的语言,精准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这才是合格的商家。 苏老头也是老江湖了,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直接换算,三万五收的断青罗,对方想要八千买,所以……治疗这只紫金雕的费用,就是两万七。 能够成长为荒兽的紫金雕,基本上就是一个出尘期上人的战力,考虑它还能飞行,成为飞行坐骑,价格真的不会很低,两万七不算什么。 十方台的大愚上人,曾经有一只战力极强的紫金雕,号称二十万不卖。 野生的紫金雕极难驯化,一般来说,修者们手中的紫金雕,大都是紫金雕卵孵化出来的。 雕卵在市场上的价格并不贵,也就是两三千灵一个只不过一般不好买到就是了。 苏墨儿的哥哥在太清派,偶然得了这么一只卵,送回来给小妹。 在苏老头眼里,这只紫金雕真不值两万七,一半的价格都不值。 第九百零七章神乎其技三更求双倍月票 紫金雕卵值两三千灵,成年的紫金雕价值超过五万灵。 这个价值观讲起来,有点费劲,其实从野外活捉回来的紫金雕,价值也不过三四千灵。 驯化好的成年紫金雕,价值五万灵,那是相当于一个出尘期上人的战力。 不过事实上,普通的出尘期上人,也未必值五万灵。 比如说冯君干掉的于梅仁,那厮身上如果没有缚仙索的话,五千灵都不值。 能豢养紫金雕的势力,不差多花这一点,多个战力加飞行坐骑,五万灵还是很值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从两三千灵的紫金雕卵,成长到价值五万灵的成年紫金雕,这需要一个过程在此期间,紫金雕的成长,会花费大量的灵石。 苏家的紫金雕才三岁大,起码要再有五年,才能成年,那得花掉多少灵石? 别的不说,墨儿给它吃的金线蛇,那可也是灵兽,她给它喂食,都不需要告诉爷爷。 最关键的还是那句话,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那不是天才,只是流星。 苏老头就认为,自家那只紫金雕,说它值一万灵石有点少,但是说它值一万五千灵石,那绝对多了。 按照常情讲,他不会花超过一万五千灵的价格去救它死的紫金雕也不愁卖几百灵,还能再减少一点损失。 不过孙女不高兴了……这就值一些灵石;记恨住爷爷了……这又值一些灵石。 但是说来说去,他考虑最多的还是:有出尘上人盯上我的功法书了。 苏老头有两个很出息的孙子,一般来说是不怕别人盯上自己他不要主动惹人就好。 可是盯上他的是出尘期上人的话……他就只能祈祷,自己不要惹了对方。 现在的问题是,他似乎……稍微招惹了对方一点,虽然不严重,但总不能说相处愉快。 所以他想一想之后,也只能认了没法不认呀。 这事儿仔细考虑一下,其实挺简单的,人家就是盯上断青罗了,但是嫌他标价贵,砍价的话,他又没答应,于是开了一个比较高的治疗费。 想要不接受,可能吗?孙女儿那一关就不好过。 更别说,上人表示出了必得之心,除非他尽快卖出功法书,否则……还会有别的事发生。 不过奇怪的是,此刻苏老头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个出尘上人,其实不难说话…… 所以他点一点头,很愉快地表示,“好的,上人您把这紫金雕治好,其他都好说,断青罗送您也是无妨。”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点无奈,不过他不说,对方就肯放过断青罗了吗? 人家为花啥八千灵买这断青罗功法?因为补全通慧丹这古丹方的悬赏,就是八千灵。 这就摆明了,人家治好紫金雕之后,还要完成补全通慧丹的悬赏。 凭良心说,苏老头是真的不看好对方能补全古丹方,但是无所谓,他做个样子是没问题的上人嘛,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了,倒不信你做不到之后,好意思说自己做到了。 然后他就看到冯君拿着银针,走向了紫金雕。 苏老头有点忍不住了,“上人,请教一下……针灸可以对灵兽施展?” 这是他的疑惑之一,针灸只是对人类的,疑惑之二就是……你的银针,真的能穿透紫金雕的羽翎吗? 银针真的是很软的,上人手上的银针,能不能穿透灵兽的皮甲,这很难说。 冯君很无奈地白他一眼,“我也不想用针灸呀,问题是,你连着喂了它两颗通慧丹,我已经说了,它的脑部都有水肿了,不针灸怎么办……用靶向药吗?” 苏老头忍不住愕然发问,“靶向药……那是什么药物?” 冯君也懒得跟他再说什么,根据自己在手机里推算的手段,手起针落…… “啊~”地一声轻喊,墨儿马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是旋即又张开了手指,大大的眼睛从指缝里看着这一幕。 苏老头却忍不住微微颔首,心说不愧是出尘上人,手法硬是要得。 冯君的银针并没有让紫金雕清醒过来,不过他也没在意,下了三针之后,他一抬手,就招过来了陈钧胜,“钧胜去帮买点药材,七叶莲子、散花梗……” 他一连说了十几样药材,陈钧胜倒是脑瓜好,全部都记下了,转身匆匆离开。 不多时药材买了回来,冯君也没有炼制,就是该磨粉的磨粉,该熬汤的熬汤。 一直折腾了四五个小时,紫金雕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墨儿开心得直拍手,苏老头也很高兴,他在丹药上还是很有造诣的,“能醒过来就好,紫金雕的生命力还是很强的,以后慢慢调理就是了……多谢冯上人。” 冯君不以为然地一摆手,“不行,让它这么撑下去,多少会有点后遗症,我再给你开个方子……照方抓药,调理三天才行。” 他开出药方之后,苏老头再三感谢才恭敬地接受了药方,陈钧胜却是忍不住感慨一声,“怪不得大家都管上人叫‘神医’,果然了得。” 神医这称呼,还是止戈山那边居民传出来的,此前他一直有点奇怪,觉得冯君固然很强大,但是怎么也跟神医不沾边,直到现在见到,上人居然连灵兽都治得好,这才恍然大悟。 神医吗?苏老头看一眼冯君,心里暗道侥幸,然后笑着发话,“上人稍等,我这便派人去取了断青罗前来。” “不用,”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通慧丹的丹方……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吗?” 苏老头是真没带丹方,不过他已经烂熟于心了,于是提笔就将残缺的丹方写了出来。 冯君拿过来看一眼,又吩咐一句,“此前你试验过的所有药材,以及重点的错误和经验,都写出来,我不想花太多时间,明白吗?” “明白,”苏老头点点头,他就是炼丹师,哪里会不懂这些?冯上人只是想少走弯路,在他的研究基础上,尽快补全丹方。 当然,若是其他猎赏的人想这么要求,他不可能答应,毕竟试验的过程也是他的心血和积累,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不过冯君是上人不说,关键还是精通医术,苏老头心里确实很佩服此人,既然是行家当面,那就一切都好说。 但是这些东西,他没有带在身上,“都在家里放着呢,时间不早了,要不这样……今晚我做东,感谢上人出手相帮,还请上人不要推辞。” “没必要,”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一码归一码……青阳开车送他去取东西。” 景青阳在冯君这里只是个护卫,不过也学会了开车,于是发动了全地形车,请苏老头上车,“我们的车快一点。” 苏老头有心不占对方的便宜,但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墨儿跃跃欲试的样子。 小女孩的好奇心很强,刚才是小香香没救过来,她没有心思观察这个,现在心情轻松了下来,就死死地盯着全地形车。 事实证明,全地形车确实比马车要快很多,二十多公里,来去也没有用了一个小时,关键是乘坐起来相当平稳,没有马车那么颠簸。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冯君拿了丹方和各种记录进去之后,最多也就用了半个小时,然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纸,“我给你补全了,一共四个丹方。” 苏老头闻言,忍不住嘴角抽动一下,“四个丹方?” 冯君点点头,“没错,一个是通用的,三个是分各种情况的……其中一个合适水生灵兽,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这么多丹方,还是“只能”?苏老头感觉自己有点吐槽无力,他接过丹方扫了两眼,忍不住眼睛一亮,“这样也行?居然是截然不同的丹方?” 他只当是有一个主方子,其他就增增减减,通过不同的剂量配比来适应各种情况。 没想到冯君的四个方子里,有三个主要方子相差非常大。 换句话说就是,这是代表了三种不同的炼丹思路。 面对这样的牛人,苏老头只想说三个字,“我服了!” “有效无效,你炼制一下就知道了,”冯君一摆手,也懒得跟对方解释。 “有效,肯定有效!”苏老头忙不迭地点头,这不是他随便说说的,而是有两个方子,根本就是从他的失败方子中改动出来的。 以他对方子的熟悉,一眼就能判断出来:这俩方子如此改动,十有八九能奏效。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方子……能值八千灵石吧?” “能值,太值了!”苏老头肯定地点一点头,这一刻,他是真正的口服心服,“四个单子相印证,我能学到的东西太多了,真的非常感激冯上人……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断青罗!” 他虽然是半路出家的炼丹师,但是识货是没有问题的,这四个丹方,比四个单独的上古丹方,对他的炼丹技术更有帮助。 “慢着!”冯君一抬手,拦住了他,然后正色发话,“你先炼制,成功的话,我再收下断青罗,也省得别人我说以大压小!” 苏老头这一次,是彻底地服气了,他抬手拱一拱,“上人的气度,小老儿拜服,上午无意间的冒犯,还请上人恕罪!” (2019年第一天,三更送上,双倍期间,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第九百零八章小程序 冯君的表现,彻底折服了苏老头,认为这才是上人该有的气度。 就连旁观的梁中玉,都忍不住暗暗点头:人家这样讹钱的方式,可是比我高端多了! 其实冯君拿出四个丹方来,除了不确定到底哪个丹方更合用之外,也是想向苏老头表明:别觉得我是贪图你那本功法,我只是不想用那个价格去买对上人来说,太丢人了。 他这么想,其实太正常了,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么多灵石,只说那本断青罗功法的卖价,原本就是明显要宰大头,他刚在秋辰落下脚来,为什么要承受这样一个名声? 而且炼丹这种技巧,不同的传承、思路和手法,也会体现在丹方上,他不想让人胡乱猜测自己来自于哪里,倒不如多弄出几个丹方,也好显得自己博学。 苏家人心满意足地走了,不过通慧丹的丹方,一两天之内是炼不出丹的,怎么也要有四五天,再加上成丹之后要试药,差不多要十天的时间,才能完成测试。 冯君既然表示,自己会在测试后再收功法,当然就不会失言,于是他琢磨着,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能做点什么呢? 几乎没有用了五分钟,他就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了,于是退出手机位面,回到地球界。 他要找人做个小程序,因为他进入手机空间之后,各种数据的匹配测试,搞得他头都是大的,最重要的是,这是毫无意义的重复劳动。 类似的事情,原本是李晓滨和李诗诗负责的,不过冯君此刻在长安,而长安的高校并不少,他想尝试一下,在本地能不能找到人帮忙。 他真的只是想搞个小小的数据库程序,有点类似于脚本程序,做过设定之后,数据可以自动轮换和匹配,找出最优结果。 他先是在同城上搜索,找到了几个类似的商家,不过沟通之后,都没有合适的,有的是业务不熟连他这个文科僧都能听出来不妥,有的是狮子大张口,没啥诚意。 不过让冯君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在“附近的人”里,找到了一个“制作开发小程序”的id,聊了两句之后,发现居然可以操作。 这人是个肥宅,手上有一套微信小程序开发工具,制作一套小程序只需要两天,报价八千,冯君还到六千,顺便说好用三万块,把他的开发工具也拷贝一套下来。 谈完这件事,正好董曾鸿的电话打了过来。 董曾鸿没有问冯君储物袋的事情,反而跟他打听一下,如果想把聚灵阵放到罗浮山,方便不方便操作。 “罗浮……”冯君沉吟一下,他对罗浮山还是相当熟悉的,毕竟在羊城待了不短的时间。 但是羊城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好的回忆,所以他心里有点排斥连三生酒都不在那里设点,他的态度可想而知。 不过既然是董曾鸿做出的选择,那他也就只能问一句,“为什么要在那里?” 董曾鸿选择那里的原因也很简单,那里有十大洞天里的罗浮洞府。 鬼谷的传人实在太少了,甚至都没有足够的人手看护一个聚灵阵。 董曾鸿跟罗浮洞府的道友关系尚可,十多年前他在那里被蛇咬了,罗浮的人还曾经救过他一命,他的打算是,跟罗浮洞府合用聚灵阵,也算是了却因果。 聚灵阵的所有权,肯定是鬼谷一脉的,他只不过是借用罗浮地脉,减少灵石的消耗,同时让罗浮道友跟着沾沾光。 当然,光沾光肯定是不行的,罗浮的人得帮忙看守聚灵阵,而且罗浮的好苗子,如果被董曾鸿看上了,还要让渡到鬼谷一脉门下。 这些条件有点苛刻,但是董曾鸿根本不担心罗浮会不同意你不同意,聚灵阵就摆不到你那里,华夏的洞天福地里,多少人求着弄一个聚灵阵去呢。 正经是他担心冯君不好说话,所以在没跟罗浮商量之前,先问一声。 冯君是真不想去那里,不过……谁让他把人家的天机盘弄炸了呢?所以也只能认了。 听他答应了下来,董曾鸿心情挺好,于是就又问,那你去了罗浮之后,能不能帮着提升一下地脉? 冯君一听就纳闷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能力提升地脉呢? 当他听说,这话是冯天扬说的,心里就明白了,冯执掌还惦记着问道茶呢。 太白山那座山峰,玄德洞天不可能让他随便动,但是他如果能把别家地脉提升一下,效果还不错的话,冯天扬没准就要考虑一下,提升地脉的事儿了。 我这本家倒是狡猾,冯君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卖给别人人情,自家还能见风使舵。 不过哪怕是本家,也得亲兄弟明算账,等他找出昆仑的山门之后,给太白山搭建一个聚灵阵,双方就扯平了,上一次他想提升地脉,对方不放心,他治理了一棵茶树,算有了结果。 所以就算太白山后悔了,想让他再帮着提升地脉,他还未必有兴趣去操办我这堂堂的出尘期上人,是你们随便呼来喝去的吗? 所谓机缘,抓住了才叫机缘,不知道珍惜的话,错过了也很正常。 所以冯君很干脆地回答,“我不会去提升罗浮的地脉,嗯……我还在帮你找纳物符。” 聚灵阵加纳物符,也算不错了,你去罗浮我也认了,指望我再去改造地脉,那不可能。 冯君宁愿多给几块灵石,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多呆。 他只是心里有点感慨,并没有说出来,但是董曾鸿多聪明的一个人?他直接出声发问了,“上人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选择别的地方,就可以考虑帮着提升一下地脉?” 你这问得有点交浅言深呀,冯君有点不舒服,不过再想一想,鬼谷子一脉一向就是这样,白身就敢去忽悠诸侯王,而且使用的措辞和语气,也不令人反感。 事实上,现在能用平常语气跟冯上人交流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所以冯君选择了实话实说,“羊城是我生命里不愿意想起的一段经历,所以……有点排斥吧。” 董曾鸿也没想到,冯上人这么给面子,居然连为什么不想去那里,都给出了解释。 要不说人到了一定的高度,以往的苦难都不介意提起,因为……没人会去笑话他,就算有人想故意弄出点笑话,也是没什么用,反而会暴露自己的浅薄。 往昔的苦难,只有你自己放下了,才是真的放下了。 董曾鸿就觉得,自己有点荣幸,居然能听冯上人说起这些小事,不过想一想罗浮山,他又有一点不舍,那是他在十大洞天里,唯一能找到的合作方了。 要说十大洞天之后,还有三十六小洞天,但是以鬼谷传人的高傲眼光,又怎么愿意屈就? 少不得,他就要用一些措辞来蛊惑对方了,“上人,我个人认为,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才是真的快意恩仇……你不想看到那些人后悔的眼光吗?” “呵呵,你跟我玩这个,就没意思了,”冯君笑了起来,很轻松的笑声,“我只是不愿意想起那些事了,做到真正的放下,没什么耿耿于怀的事情……也不值得。” 董曾鸿沉默半天,然后恭维一句,“心态真好,那我再想一想聚灵阵的选址,可以吗?” “可以,你随意,”冯君笑一笑,“对了,给我两天时间啊。” 这句话说出之后,董曾鸿就没再骚扰冯君,反倒是冯天扬开完会之后,又联系冯君坐一坐,而且还带了一个道士和两个凡俗人,其中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长得还相当漂亮。 女人相当地傲气,在一开始都不把冯君放在眼里,言谈非常无忌,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调笑冯君两句男人喜欢美女,美女也喜欢帅哥呀。 冯君倒也不在意她的调笑,在这一点上,帅哥比美女的耐受力要强一些反正对方也是美女,他甚至想起了初见红姐时的感觉。 女人是道佛兼信,不过听起来,是更信佛一些,几杯下肚之后,她甚至大喇喇地表示,如果冯大师你不是得道高人,只靠一张脸,我还真的懒得跟你多说话。 冯天扬已经悄悄跟冯君说过了,这位跟某个大人物关系不一般,在长安无人敢招惹。 冯君可以不卖她的账,但是太白山还要生存下去,所以他也就笑着不予理会。 到了后来,冯天扬问他在长安还要待几天,要做点什么,结果他说完自己要搞个小程序之后,女人主动侧身看过来,大着舌头发话,“你要做什么程序?姐我送你一个。” 冯君不稀罕她送,不过这种酒桌上,谈点正经事总好过谈荤段子,要不然万一喝得刹不住了,难免还要生出是非,所以他就略略解释一下。 但是这个姓卫的女人,还真的耿直,第二天就安排了人去找冯君,了解他要什么小程序。 冯君其实不想把小程序搞得人尽皆知,但是人家这么热情,他也不能冷着脸拒绝。 来接洽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态度比较生硬,感觉是被抓了壮丁的那种。 不过男人说话也很直接,“不要随便找人做小程序,非常不可靠……不说木马这些,给你在底层植入两个吸费指令,你就要有损失了。” 第九百零九章跑起来 卫姓女人找的帮手,虽然脸冷了一点,还真的可靠。〝菠∞萝∞小〝说 那个肥宅在两天内完成了小程序,但是交货的时候,帮手还真的检查出了吸费指令。 肥宅对此是相当地震撼,说自己并不知情。 但是帮手表示,就算你一开始不知情,给别人设计两个小程序之后,自然也会知情。 因为吸费这种事,遇上了马大哈的话,不太容易暴露,可是遇上对话费很敏感的人,那就注定要暴露。 一旦暴露,能不找到肥宅吗?所以这种事不用多解释。 冯君自然是不会再支付钱款了,因为卫女士门路比较野,直接找了两个警察过来,吓得肥宅把定金也乖乖地吐了出来。 到最后,冯君用的还是冷脸男人开发出来的小程序,而且……把该支付的费用,也给了此人。 但是这又给他提了一个醒,少不得又通过杨玉欣,让人再检查了一遍小程序。 杨主任跟移动的关系很好,检查自然也是权威的,事实证明,卫女士行为虽然张扬了一点,但是做事还算靠谱,她找的那个冷脸男人,确实没做什么手脚。 不过为了这个,冯君又被杨玉欣抱怨了一番,她说你想做这些东西,找我就行了,何必找那些外人呢?水平一般不说,也不保险。 她这个话,冯君也只是听一听,在他的心目中,杨主任比那肥宅还不保险。 她本人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他也相信,但是她身边相关的人,有手段的太多了,他可以请她来检查自己的东西,但是让她去请人设计小程序?还是省省吧。 以那些主儿的手段,埋上几个暗门的话,得是什么样的人,才查得出来? 冯君现在手边,有三十多部手机,一百多块充电宝,这些数量不算少,当然,对他来说也只是基本上够用,他并没有想过,一部手机用完电之后直接毁掉。 如果使用杨玉欣找人做的小程序,他还真得考虑这么操作了。 所以他觉得,杨主任帮自己把关就挺好,生产产品的话,还是不要了。 这些因果说起来话长,其实也挺快,一眨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冯君拿着程序,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这边也没什么大事,苏家那边还在尝试炼丹,冯君则是忙着充实数据库。 他请人做的小程序,是一个匹配的程序,通过程序多次匹配各项数据,省去了他的劳动。 但是数据库的填充,还是得他来动手。 就比如说炼丹,各个药材的各种属性,数据库里必须得有,否则拿什么去匹配? 冯君处于手动匹配阶段的时候,要一项项地翻来覆去地“复制粘贴”,现在就很好,直接把相关数据复制粘贴到数据库里就行了。 而且他都不需要一项一项地复制粘贴,拿一本书放在不远处就可以。 《灵药纪要》?这书权威性很高哦,那么……直接复制进来好了。 《修者药典》?这书也不错呀,继续复制粘贴。 《赤凤派药神笔记》……这个书要辩证地看,虽然号称药神,但那是赤凤派的,对水属性药材有天生的偏见,所以只能有选择地复制。 这些资料一旦纳入数据库之后,冯君就不需要自己去挨个匹配了……小程序,跑起来!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冯君搜集了很多书,虽然不能算底蕴深厚,但是哪怕是在修仙界,随便一个家族里,收集的书未必有他多,只不过他的书籍里……凡俗典册占得比较多。 反正他手边有不少书,可以一一地填充到数据库里。 更多的书籍,被他放在了止戈山和地球界的洛华庄园,现在无法填充,但是……知识是交叉存在的,很多书籍里的内容,是有重复的。 冯君随身只带了五百多本书,这其中大部分还是他在坊市里买的,而他在其他地方,起码还有四千本以上的藏书。 把这五百多本吸纳进小程序的数据库,其实只用了他一天的时间。 不过对冯君来说,数据库的来源不仅仅是自家藏书,藏书复制完怎么办?出门去集市呀。 事实上,集市上不止是藏书,还有药材药性的分析,法宝属性的分析…… 冯君发现,自己的金手指有点强大,站在门口,就把别人家的东西剽窃走了,都不用进门,有点……设定是不是要崩啊? 设定肯定崩不了,他能复制走的,就是一些对知识的介绍,总不会复制了一块紫辰砂的属性,就把紫辰砂也盗出来。 其实冯君一直想盗窃出一些功法来的,但是很遗憾,他能复制出功法的各种属性,却看不到详细内容,最多也就是拿粘贴来的功法,看看跟某人的契合度有多少。 可就算是这样,也是很了不得了,这是对功法的各种评判呀。 冯君用了八天的时间,来搜集秋辰坊市的各种数据。 八天之后,坊市里大约还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数据,没有收集到,但是已经很难收集了,因为那些数据太零散,都分布在各个零散商店甚至住户家中,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这天一大早,苏墨儿就赶了过来,“上人锅锅你是不是又要粗去?我要坐车车……” 冯君看见她,就微微一笑,然后轻咳一声大声发话,“布瑶,来看住你妹妹!” 苏墨儿最近,是迷上坐全地形车了,而且她的小香香恢复得很好,在她出门之后,都会在上空盘旋着,看她去了哪里。 当然,紫金雕不敢对冯君有一点的不敬,它虽然智力有点欠缺,却也记得,正是这个人让它捡回了一条命。 跟苏墨儿相对的,就是云布瑶,一个是拆二代,一个是连修仙界都进不了的苦逼,但是两人最近玩得不错,开着全地形车四处跑。 全地形车才要开出门,前方贴地飞来一个坊市的管理员,嘴里大声喊着,“天心台上修来坊市巡查,各家谨守规矩,切记切记,上修不痛快一阵子,你们就要不痛快一辈子……” 最后两句话,实在是村俗了一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坊市的位置紧挨着凡俗界,里面仙凡都有,情况相当复杂,有些话还是说得直白一点,大家都省心。 云布瑶胆子比较小,就出声问,“咱们是不是不要出去好一点?” 墨儿却是有不同的看法,她虽然年纪小,却对这种情况不陌生,“咱们还是出去吧,听说上修来了,很可能好些天连家门都不能出。” 跟随她的苏家炼气期女佣,也是这个意思她没说要出去,但是说上修来了会比较不方便。 冯君今天本来是不想出远门,只是想在附近找一找,看看还能填充什么数据,不过听了这话之后,也上了全地形车,如果接下来好久不能出门的话,太不方便了。 就连米芸珊都跟他出去了,院子里就留下了陈钧胜和景青阳看门。 大家一走,走到了坊市边缘的山区里,这里甚至都有一些野兽出现了。 山水之间,两个小女孩玩得很开心,米芸珊甚至都卷起了裤管,去小溪里戏水。 山野里也有其他的修仙者,多是一家一家的,有老有小,由此可见,躲出坊市的人也不少。 冯君也没有修炼,四处溜达了起来,时不时还拿出手机,刷一刷附近的数据。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结果这个时候,季平安和梁易思赶了过来,“冯道友怎么来了这里?” 他们一群人,最近在准备贩卖香水、发电机等物,接近中午的时候,想去冯君家里,商量一下此事,结果意外地发现,许上人去了冯君的院子里找人。 用许上人的话来说就是,这次天心台来人,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一索真人的天心酬恩令的出处,所以天通商盟来找冯君,想让他去接受一下调查。 没错,是调查,天心台就是这么说的,五大台对上普通的修仙者,不需要太客气。 不过许上人也说,这事儿跟冯君的关系不大,他无非就是一个捡漏的,如果人在坊市,那需要接受调查,但是人不在的话,也无所谓。 季平安难得能跟许上人说上话,索性借机问一问,我们跟止戈山合作,天通不会反对吧? 许上人表示,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最近香水卖得挺好,你们若是见了冯君,最好跟他说一声,尽快再调集一批香水来。 于是季平安和梁易思四处打听,总算是冯君的全地形车比较扎眼,用了不短的时间,才打听到他来了此处。 冯君听完之后,幽幽地叹口气,“这天心台还真是霸道,我帮他们找出酬恩令,总是好事吧,怎么会想起来调查我?” “这也正常了,”梁易思的独眼眨两下,淡淡地发话,“这些大宗门总是担心,别人会用非法手段得到他们的东西,哪怕酬恩令认令不认人,也是习惯性地要多调查一下。” “对了,”季平安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许上人还问起我来,你跟薛家是怎么回事。” 第九百一十章相思三分 薛家是真的去天通问了,问天通和冯君是什么关系。 天通的回答也很公式化,说冯君是我们一个比较重要的合作伙伴,凡俗界东华国东部分会的皇甫会长,是居中联系人。 薛家还想找皇甫无瑕,不过她最近不在坊市,而是去办理天心酬恩令的事宜。 在没有见到皇甫无瑕之前,薛家绝对没胆子对冯君下手他们甚至不能确定,自家两个出尘期修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上人也猜得出来,薛家在短期内,没可能对冯君动手,所以都没跟冯君提此事这并不关他的事,他何必硬要掺乎进来呢? 今天皇甫无瑕回来了,跟天心台的人一起回来的,许上人正好奉命来找冯君,就顺口提一句。 然而季平安和梁易思也涉及了此事,虽然他们知道冯君答应背锅,但是多问几句也正常。 冯君听完之后,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薛家都不敢来主动找我?这胆子……也有限得很!” 在他想来,如果自己遇上这种事,不管对方跟皇甫家的关系如何,起码要来问一下,我家那俩上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动的手? 连直面对手的勇气都没有,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修仙家族? 当然,事实上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薛家倒是想直面他呢,但是家大业大几千口子人,在这正要崛起的当口,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冯君说完这事,终于正面回答季平安的问题,“再过几天吧,现在我正帮着沧海书屋补全丹方,拿到报酬之后,就可以离开秋辰,前往止戈山了。” “苏老头的丹方?”这俩齐齐就是一愣,两人都是秋辰坊市的老住户,对同为老住户的苏老头,不是一般的熟悉,“你能补全?” “已经补全了,还治好了他家的紫金雕,”冯君笑一笑,随口回答,“现在就是在等他验证丹方……验证完就可以收报酬了。” 梁易思闻言,忍不住叫了一声,“苏家有紫金雕?不会吧,以老苏头那抠门的德性。” 他和季平安虽然都是本地人,但是常年戍守在边墙上,实时的消息并不算灵通,苏家才得了紫金雕三年,两人不知情也很正常。 “两锅鼠鼠背后说人!”一个声音叫了起来,“背后说人不好……我家就是有小香香!” 却是四处乱跑的苏墨儿听到这话,气呼呼地发作了。 “呦呵,”季平安看她一眼,笑着发话,“这就是老苏头最疼爱的小孙女了吧?” 有苏墨儿作证,冯君补齐丹方的话有了证据,两人齐齐惊叹不已。 季平安也就算了,梁易思却是忍不住问起了补齐丹方的思路他本人也学过炼丹。 冯君哪里懂得补齐丹方的思路?总不能说,我是靠着作弊器完成的吧? 所以他只能表示,说这丹方苏老爷子有要求,不得随意外泄。 说着话,天色就不早了,冯君也不想回去被人调查,索性在此处搭了帐篷,安装好发电机、灯泡之类的,又拿出锅碗瓢盆来做饭。 入夜的时候,饭菜做好了,有季平安和梁易思在,冯君索性拿出了相思入梦。 他在地球界持之以恒地转换灵酒,已经转换了灵酒接近两千斤,但是在地球界,没人跟他喝这个酒甚至那些不稀释的灵酒,都没几个人有能力敞开喝。 眼下他有了酒友,总算可以畅饮一番。 相思入梦的名声,真不是吹出来的,酒香顺着风飘散开来,十来米外站着的墨儿,只是闻了闻酒香,身子就开始摇晃了起来。 今天出来游玩的人也很是不少,一里多地之外,有一群人闻到了酒香,都忍不住看过来。 不过这里终究不是市区,而是坊市边缘了,人群的密度不大,坊市巡查偶尔才会出现。 而冯君带着发电机,雪亮的灯泡照得夜晚有如白昼,旁人知道这一行人不俗,不会擅自来招惹。 喝酒喝到一半,梁易思再次想起了丹方之事,他对炼丹感兴趣,主要是因为他的一只眼睛就是受了外伤之后,又遇到毒气侵袭,最后不得不挖掉,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如果当时他有足够好的丹药,保住眼睛没有问题。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喝着喝着就又说了起来。 冯君不能跟他探讨丹方,但却能谈论一下自己对紫金雕的治疗它还中了混毒呢。 对于这个话题,梁易思也爱听,他对治疗灵禽没什么经验,但是他喜欢里面的丹道和医术知识。 两人甚至还起了一些争执,因为梁易思认为,紫金雕脑部有水肿,明显是神魂受损所致,此时用银针去扎,不但不易建功,而且很容易留下隐患。 他认为,此刻修补神魂才是正道,因为这个位面在治疗方面,也是相当强调“固本培元”,而冯君的治疗手段,有舍本逐末的嫌疑。 好吧,你确实治好了紫金雕,但那可能是它的神魂不够强大,人类修者绝对不能这么治。 冯君却是不以为然,“头部行针的事多了,如果有必要,别说头部,气海该行针也要行针。” “固本培元当然是正确的,但是情况紧急的话,必须事急从权,首先要去掉那些致命的危险……若是人都死了,哪来的本可固?” “好一番论调!”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好,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 来人四十多岁的模样,面白无须,身着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一个教书先生。 他现身之处,距离冯君等人聚餐的地方有两百多米,一步一步走过来,似缓实急,眨几下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大家身边。 走得近了,大家看得越发地清楚了,他身上的青衫,洗得都发白了,看起来很有些落魄。 梁易思和季平安警惕地看着这厮,身上散发出了若有若无的杀气,“阁下何人?” 落魄中年人不以为意地回答,“过路客……被酒香引来的。” 他虽然落魄,却也是炼气高阶的修为,身法也相当不俗,不过这也正常,距离那么远听到冯君等人的谈话,修为肯定不会太低。 季平安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森森地发话,“朋友不是秋辰的人吧?” “嗯,”中年人轻描淡写地点一下头,“我说了,我是路过的。” 一边的梁易思淡淡地发话了,“不是秋辰的,那就散去吧,咱们没交情。” 这个说话方式,不是他的习惯,身为一个狠辣骄傲的人,他一向是能动手就不吵吵,而且一旦出手就绝不留情,也就是他看在对方居然懂得一些医术,才难得地客气一点。 中年人看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听得很清楚,你也不是主人……身为战修,不要把戾气带到日常生活中。” 梁易思眨巴一下眼睛,他有心做点什么,但是对方随口说的话,居然让他提不起兴致。 这种状况让他很感意外。 对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杀气,判断出是战修,这并不算什么,擅于体察气机的修者很多,不过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能让他心态平和许多,没了计较的心思,这就有点古怪了。 梁易思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季平安他对我施展了什么术法吗? 季平安则是笑呵呵地看着中年人,“既然知道我们不是主人,道友该找主人说话呀……对了,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相逢何必曾相识,”中年人懒洋洋地回答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冯君,“好酒!” 冯君抬起头来看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酒好,人也不错。” 中年人笑一笑,鼻子抽动一下,“这酒是……相思三分?” 相思爵酿出的酒,才叫相思入梦,灵酒转化来,严格来说应该叫做相思X分,不过那都是以前三绝真人在的时候,才有个别人这么说,冯君知道这说法,但是从来没在意过。 冯君微微颔首,“坐吧,既然闻得出是相思三分,就是妙人,可以请阁下喝一觞。” 中年人也不矫情,直接放出一个椅子来,大喇喇地坐下,“看来还是主人家好说话。” 梁易思一听这话,又有点不服气,抬眼去看对方,心里的气居然瞬间又消了大半。 中年人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看我作甚,你又打不过我。” 正好冯君的酒也倒满了一觞,他一抬手,足足有三两的相思入梦,被他一口闷了。 他满意地咂巴一下嘴巴,微微点头,“果然不错,再来一杯。” 冯君这次却是不肯倒酒了,他淡淡地看着对方,“阁下贵姓?” “真是无聊,”中年人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还以为,你会不一样一点,喝酒就喝酒好了,为什么一定要问姓名呢?” 冯君冲着他微微一笑,“我本来说的,就是只请你喝一杯,阁下连名字都不想说,我还要倒酒的话……是有点委屈了相思入梦吧?” “你肯定是觉得,自己修为够高,不怕我,”中年人斜睥他一眼,“要不这样吧,我就是这个修为,跟你战一场,如果我赢了,你给我酿一爵相思入梦,如果你赢了,你开条件……” 第九百一十一章遇金丹 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就去伸手拿冯君的烤串,态度很随意,非常不见外的样子,“咦,蝰蛇肉可以这么烤来吃的吗?唔……看起来还很好吃。№菠☆萝☆小№说” 说完话之后,他就抓着烤串啃了起来,不紧不慢的,看起来很是洒脱。 冯君呆呆地看着他,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呲牙一笑,“那么好吧,扳手腕?” 中年人愣了一下,拿着烤串的手也虚悬在空中,“什么叫扳手腕?” 等他明白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村俗暴力?你是不是看我身子骨有点瘦弱?” 冯君笑一笑,“其实我也没啥信心,只能这么选择了……你真的不肯说出名字吗?” “咦?”中年人好奇了起来,“萍水相逢喝一顿酒,名字什么的,真的很重要吗?” “重要,”冯君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因为最近,可能有人找我麻烦。” “哦,”中年人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但是他也不会改主意,“那看来只能扳手腕了。” 冯君揉一揉右手腕,又转动了几下,才笑着发话,“希望不会输吧。” “老冯,”梁易思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还没开出条件呢,如果你赢了怎么办……提前声明,总好过事后扯皮。” 冯君笑了起来,“想赢很难,所以也就不着急提条件了。” 中年人淡淡地看着他,眼中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戏谑,“我感觉你有出尘期的实力……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也可能隐藏了实力?” “无所谓,”冯君冲着他呲牙一笑,把右肘放到了桌面上,手掌展开又合拢,合拢之后又展开,如是者三,才淡淡地发话,“愿赌服输!” 中年人愣了一愣,看向他的眼中,又多了一丝玩味,然后又变得郑重了些许,他的腰板微微一挺,沉声发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修为吗?” “知道,”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能看出我是出尘期的……大概是真人?” 这话一出口,周边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年人——这是金丹真人? 梁易思的脸,瞬间就变得刷白,牙关忍不住微微打颤……我差点对一个真人出手? 冯君心里有九成九的把握,对方是金丹真人,隐约中,他能感到一种玄妙的气机牵制。 为啥他一直问对方姓名?因为他都不敢拿出手机,通过附近的人来查对方的真实资料。 此人在远处的时候,他没有感受到,现身的时候也是在两百米开外,超过了他的探查范围,但是等到靠近之后,他就猛地生出一些不安。 他并不能确定,自己拿出手机来探查,对方就一定能感受到蹊跷,但是冥冥中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样做不合适。 他不想得罪对方,所以很配合地没计较对方靠近,等听到对酒的评价,还非常客气地拿出一杯酒来请对方喝。 但是想喝第二杯,那就不合适了。 事实上,冯君还在考虑:有没有可能……薛家请出了一个金丹? 他是真的不想对真人出手,更不愿意滥杀无辜,但是等到人家主动出手,他恐怕连招架的机会都不会有,那就是对自己的小命不负责了。 既然对方死活不肯回答姓名,那就只能……对不起了,异位面旅行了解一下? 他没有把握能弄死金丹,但是束手就缚不是他的性格,实在没招,也要拼一下。 扳手腕就是最合适的办法,起码他不用考虑金丹真人的其他攻击手段。 不过眼下对方发问,他也就老实回答。 当然,他还是耍了一个心眼——不是我能感觉到你是金丹,而是我的敛气术很牛,你能发现我的真实修为,所以你可能是金丹。 果不其然,中年人来了兴趣,“你的敛气术很厉害吗?” 他的眼睛眨巴两下,隐约有异芒透出,上下扫了冯君两眼,然后笑一笑,“野路子而已,不过刚才没注意……倒也有些不凡。” 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偶然得到的,据说可能是气修传承。” “气修……”中年人感到有一丝蛋疼,他实在不喜欢这个话题。 所以他又回到了前一个话题,“你既然知道,我可能是金丹真人……还敢跟我扳手腕?” “赌一把嘛,”冯君笑一笑,脸上似乎有点尴尬,“这个,啊,万一……万一你不是呢?” 他想说的肯定不是“万一你不是”,不过他只能这么说。 事实上,中年人也不是特别相信这话,身为金丹真人,他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并不会比冯君差,刚才他是真的有意尝试一下“扳手腕”这个新奇的竞技项目。 但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时候,心中隐隐地出现了一丝悸动,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修道者修自身,都是心性坚毅之辈,不会在意什么艰难险阻,他们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修道本身就是逆天而为。 但是不信天可以,天机却不能不重视,如果不能仔细体察天机,抓住机会借势而为,还说什么逆天? 所谓逆天,就是传说中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有规矩,却也给人留了一线生机,那么……如果你连天机都不重视,凭啥能抓住那个“遁去的一”的机会呢? 中年人根据感觉猜测,对方没准是真有干掉自己的能力——就算没有多大的把握,起码也会给自己增加一场劫数。 所以他深深地看对方一眼,笑着发问,“那现在,你知道我是金丹了……还扳手腕不?” “扳啊,”冯君憨憨地一笑,“万一你不是金丹呢?而且你说了,要压制到炼气期,我是出尘期,也未必会输呀。” 他的话有道理,但是这并不能掩饰一点,他真敢叫板疑似金丹期的修者。 中年人看了他好一阵,最终轻哼一声,“我姓季,四季的季!” 他又感觉了心悸,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了,无非就是一杯酒嘛。 其实有一点,他自己没想到,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不妙了——到现在为止,冯君都没说,他如果赢了,想要得到什么。 事实上,冯君并不想为此事多费口舌——如果我真的赢了,对方肯定就挂掉了。 对死人提出赔偿要求,有意思吗?捡储物袋就够了,说别的都是扯淡。 正经是他还得考虑,坑死了一个金丹的话,该如何掩饰。 听到中年人的话,旁人都是一愣,梁易思甚至在想:姓季……这个金丹说出个姓来,是要把事情就此揭过吗? 但是季平安已经叫了起来,“不胜真人……啊啊,原来是天心台的……” 他实在太兴奋了,因为……他也姓季呀。 中年人一抬手,一个白色的罩子就罩住了他,只能看到他在罩子里蹦蹦跳跳,不住地大喊,不过没人知道,他在喊什么。 中年人冲着冯君笑一笑,“我这人喜欢清静。” 你没事凑过来,是扰人清静好吧?冯君也懒得理会他,有心替季平安说两句话吧,那货正嗨到不行,所以他只是倒了一觞酒,双手端了过去,“真人慢用。” 其实他心里在琢磨……季不胜?这是天心台的真人? 中年男人又是一口闷掉了三两相思入梦,然后微微一笑,“我可以喝酒啦?” “当然,”冯君端起酒杯来,跟惊魂未定的梁易思碰一下,然后笑着发话,“我们山野间闲饮,居然引来了金丹真人……真是诚惶诚恐。” 中年男人斜睥他一眼,“前倨而后恭……不是修道者本心。” 冯君想一想,回了一句,“不胜真人掩饰修为……怕也不是天心吧?” 梁易思是胆大包天之辈,听到这话也只能耷拉下眼皮来,心说您真是敢说呀。 中年男人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抓过烤串的手在长衫上抹一抹,“没错,我正是季不胜,但是我此来是暗访,天心台讲的是上体天心,不该作伪,可是我执行门派任务……有问题吗?” 这时,季平安身上的白色罩子也消失了,他虽然被罩子困住了,但这罩子可以单面传音——他能听到外面的话,他的话传不出去。 真人的手段,真的不可以妄自揣测。 不过季平安也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时机,“既然是执行任务,您这么喝酒合适吗?” 他就是这么耿直,虽然很高兴见到了一个本家真人,但是战修出身的人,不想那么多。 季不胜才不会跟他计较,犯不着也没必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阁下的丹道,我深感佩服,不知可愿成为天心台客卿?” 他隐藏修为和姓名,固然是想省一些事,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他是天心台负责监察的。 天心台此来秋辰坊市,是有一个金丹长老带队,除了天心酬恩令之外,还要到其他地方,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办——既然金丹出动,不可能只为一点点小事。 而季不胜出马,就连天心台都没几个人知道,有监察的真人暗中跟了过来。 不过,天心台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多倾轧,他主要是起一些保护作用,顺便游山玩水。 第九百一十二章率性金丹 季不胜身为天心台负责监察的真人,除了暗中保护弟子之外,也有查证弊情之类的职责。 还有就是了解修仙界局面,像打听天才地宝、查找杰出人才,也是份内的事情。 今天白天,天心台去天通调查了解情况,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天通也是正经的修仙势力,盘子还不算小,应该没人不开眼。 所以季不胜才会在秋辰坊市乱逛,却是正好路过此处,闻到了相思入梦的香气。 除了闻到了香气,他还看到了明晃晃的所谓“电灯”,知道这群人的身家应该不差。 对于电灯,不胜真人其实是看不上的,因为修仙界出现的灯泡,大多是使用锅驼机,不但有烟气,声音也大,普通人觉得很方便,他却嫌其聒噪。 身为金丹真人,他暗中视物的能力很强,不过他也知道,这东西对于低阶修者很有用。 他对发电机没有太大的偏见,正经是知道他们有相思入梦,就想过来蹭两杯,不成想在接近的过程中,居然听到了两人在争论对于神魂的治疗。 听了一阵之后,他对这个“冯道友”就有了一些好感,能治好紫金雕身上的混毒,不简单啊。 没错,他拉拢冯君,主要是看上了他在医疗和炼丹方面的能力。 不过对方只是出尘一层,他最多也就只能拿出个客卿的位置来,吸引对方加入天心。 当然,他并不认为对方会拒绝,这可是来自五台的招揽。 事实上,他会在对方答应之后,向其指出:我有推荐的权力,但是具体能不能被天心台吸纳,还要看你个人的实力。 哪曾想,冯君听了这话之后,先是怔了一怔,然后端起了酒杯,笑着发话,“多谢真人赏识,真的是非常感激……我先干为敬。” 他的话说得客气,季不胜却是听出了门道,“怎么,还有点不乐意?” 冯君一口干掉了杯中酒,才笑着回答,“我的修为有点低微,也喜欢这闲云野鹤的生活,等修为再高一点,见识够多了……也许会考虑收一收心。” 季不胜直接被怼得没话了,要知道,他本来还要说不过我天心台的客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还需要接受一些考核! 然而,终究是金丹真人,他还是相当洒脱的,人各有志,区区一个出尘一层,招揽不到也就算了莫非还要为此生气不成? 然后大家接着饮酒,相思入梦这酒还是很厉害的,季平安和梁易思喝了半斤多,也不敢再喝了,只能用普通的灵酒来充数。 冯君倒是能陪着季不胜一直喝。 不胜真人喝了三四斤的时候,脸上有些微醺之意,他很随意地发话,“这相思三分酿制的时间不长,相思爵是在你身上吧?” 冯君提防对方生出别的念头,就笑着回答,“我已经答应了天通,相思爵会由他们拍卖。” 不胜真人侧头看他一眼,“那你酿制得有真正的相思入梦吗?” 他是好酒之人,通过酒香就能判断出是相思三分,更能品尝出这酒是新近优化出来的。 “酿不出来,”冯君摇摇头,非常干脆地回答,“我没有相思入梦的配方。” 季不胜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是的,我帮你问问看吧……对了,你用灵酒酿制的时候,多花费几天……” 原来灵酒转化为相思入梦,三天时间是最低的要求,转化出来的是相思三分,九天的话,转化出来的是相思六分,如果用十八天时间,转化出来的是相思九分。 只有得了真正的配方,酿制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酿出真的相思入梦。 不愧是金丹真人,他说的这些内容,连冯君都不是很清楚。 不胜真人喝了差不多五斤相思三分,又拿出一个小瓶来,让冯君灌一点酒进去。 冯君也不是个小气的,但是灌了二十斤,小瓶还没有满,负责灌酒的米芸珊急了,跑到冯君身边,悄悄告诉他这个情况。 “哈哈,二十斤就够了,”季不胜听到了她的话,轻笑一声,一抬手就将小瓶招了回来,接着站起身来,“好了,今天喝得很开心,就到这里。” 一边说,他一边就转身离开,然后一抖手,丢给冯君一块白色的牌子,“我也不白吃你的,送你一个小玩意。” 看起来,他这块牌子丢得很随意,但是首当其冲的冯君才能感受到,白色的牌子上,有一股庞大的气势,一触即发。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冯君的嘴角微微上翘,他可是听人说过,天心台的人行事都相当乖张,我行我素习惯了我心即天心。 他今天的接待还算客气,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不过很显然,不管是他推辞对方的延揽,还是打算跟对方扳手腕,多少都有点冒犯的嫌疑。 所以这位临走的时候,留了点好处,却也存了试探的心思。 冯君站起身来,双手接住了那块白色的牌子,身子晃了两晃,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然后嘴巴一张,“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季不胜头也不回,迈开大步似缓实急,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没人能看到,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狡猾的小子……看来还真的是有底牌。” 他一直对“扳手腕”一事不能释怀,总觉得对方有可能坑了自己,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古怪,所以临走之际,出手试对方一下。 没办法,天心台的人,没几个心胸特别宽广的我既然有些不爽,为什么要假装大度? 季不胜知道自己出手的份量大约可以让对方受一点小伤,多也不会有。 不过,对方虽然是喷了一口血,却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心里明白,那厮就没有受伤。 那块牌子上面,蕴含的是他的力道,他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吗? 他能感应到,在对方借住牌子的一瞬间,有一股极其细微的波动,也许是时间,也许是空间,也有可能是大道或者气运什么的。 关键是一股波动过后,他的力道陡然消失不见了,然后那厮晃了两晃,吐了一口血。 他非常确定,对方肯定是装出来的,至于说为什么要装,无非就是那两个目的。 一个是掩饰自家的底牌,一个就是让自己这个真人消消气…… 隐约中,他又听到有一个女声在嘀咕,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是他依旧听得清楚,“这就是真人的回报?早知道这样,不如不请他。” “呵呵,”他无声地笑一笑,心说一个炼气期都没进的小女仆,也敢聒噪? 不过他一点计较的心思都没有,天心台讲究随心所欲,所以他可以跟出尘一层的冯君小小计较一下,但是蜕凡四层……堂堂真人,真的丢不起那人。 他倒是有一点好奇,冯君有让他吃亏的底牌,也不知道那底牌是什么…… 冯君使用了跨位面的力量,才化掉了对方的力道,之所以这么冒险,是因为他不能准确地判断,白曜石牌子上的力量,能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受点轻伤的话,他能承受得起,但是重伤……他就不想接受了。 因为接下来,很可能要开战的,原本修为就是天差地别,他再受了重伤,还有得打吗? 所以他直接退到了地球位面,化解了这股力量,然后很快回来,借着对方的气息激荡,他假巴意思地吐口血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面子,你好自为之! 季不胜离开了差不多五分钟,季平安才冲着冯君一拱手,苦笑着发话,“对不住了。” 冯君正要低头看白曜石牌子,闻言眉头一扬,“什么意思?” 季平安沉吟一下,正考虑怎么说,梁易思冷哼一声,“得了,你也姓季又怎么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两人不是一天的交情了,相互的秉性都了解得很清楚。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好了,人家肯坐在一起聊天,也是咱们的荣幸,怎么说也是见过真人了,活的……对了,这牌子什么意思呀?” 白色的牌子上,就是一个大大的“引”字,下面是两个篆字“不胜”,背面有天心标志。 “这是……”梁易思拿过来,仔细看一看,然后摇摇头,“没见过。” 季平安也看一看,思索一阵,试探着发话,“是接引牌吗?” 接引牌就是看好了修仙苗子,将来把人接引到来的证据。 冯君看一眼米芸珊,米芸珊摇摇头,低声发话,“我没有见过接引牌……好像我就没有。” 季平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吃惊,此女的资质,好到要被人接引吗? 心里这么想的,他的嘴上还是说了一句,“只有大势力才有接引牌,小势力……不需要的。” 不远处的墨儿叫了起来,“接引牌细黑黑的,不细白白的……我的大锅说的。” 米芸珊伸手摸一下她的头,笑着发话,“你大哥可不是天心台的,接引牌未必通用。” 第二天,冯君还是在这里待着,对外说是要养伤,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到小院。 小院门口,出现了新的情况,居然有几十个人围着,观看一张告示。 冯君心里惊讶,走过去看一眼,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是……“安装电话须知”? 第九百一十三章经营之道 告示是坊市管理处发布的,说这电话是方便人们联系,无须消耗灵气,就能远距离沟通的利器,能方便大家的生活云云。 有人就大声发表意见,“倒是不用消耗灵气了,费灵石呀,初装费就是二十灵石,月租又是一块灵石……都是我的东西了,我还要出租金?想灵石想疯了吧?” 然后就有人表示不同意见了,“一块灵石随便聊,整整一个月,也不算贵呀。” “这还不贵?”有人不满意地反驳,“一对纸鹤传讯才多少灵石?还没有期限。” 然后就又有人出声了,“纸鹤传讯是点对点的,安了这个电话,你可以打给任何有电话的人……只要你知道他的号码就行!” 冯君听了一阵,敲开院门走了进去,心里暗暗感叹,这皇甫无瑕的操作,还真不是一般的迅速,才搞定了门派,现在又推销向了坊市。 他进了院子时间不久,皇甫无瑕就得到了消息,上门来寻他。 两人大致寒暄了两句,皇甫会长就说起了电话的事情,“你看我这么宣传行吗?” 冯君这才明白,合着自家院子门口贴了一张告示,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 他先是一错愕,然后点点头,“挺好的,看来帮你带的那俩徒弟……还是学到了点东西。” 那二位学到的可不止是通信知识,连运营知识也学到了一些。 不过皇甫无瑕还是有点不开心,因为她感觉装机的速度太慢,“本来是在一个小镇上试验的,装机的人很少,希望秋辰坊市能顺利一点吧,毕竟这里这么大。” 冯君觉得这种情况很正常,小镇人少,住得又近,有什么事喊两嗓子就差不多了,装机量自然不可能有多高,“在门派里的装机速度不错吧?” “不错也不关我的事,”皇甫无瑕不无悻悻地回答,“在门派里,月租费、装机费都是他们挣了,我只能挣个设备差价和安装费。” 冯君听得大奇,“那你在小镇和秋辰,还能挣什么……你不会亲自运营了吧?” “肯定是天通亲自运营呀,”皇甫无瑕奇怪地看他一眼,“能多挣钱,我为什么不多挣?” 冯君无奈地一拍额头,“啧,生产和运营必须分开的呀……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这个道理,在地球界有太多人清楚了,通讯设备制造和运营必须要分开,要不然肯定就涉及垄断,不但阻碍技术进步,也无法降低成本,哪里有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道理? 以通讯行业为例,华夏国内就不用说了,迈瑞肯大名鼎鼎的at@t,也是被拆分了一次又一次,撒旦的归……运营的归运营,生产的归生产。 再以迈瑞肯的娱乐业为例,电影公司和院线公司必须分离,这也是法律规定的。 冯君的吧的吧解释半天,皇甫无瑕听得倒是很有触动。 她其实并不在意,会出现什么设备制造的竞争对手,天通现在就是事实上的垄断,不过相关的道理,以及里面蕴含的一些市场规律,她很愿意了解一下,也觉得很长见识。 但是听完之后,她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说得可能有点长远了,我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那个镇子和秋辰坊市……只有管理处,他们不可能买通讯设备的。” 修仙界没有zheng府,这些地方的管理处,更多的类似于“业主委员会”的概念,并接受五台四派、两峰一谷的监督和管理。 这有点类似于地方zi治,却又不完全是,坊市也好,小镇也罢,都遵循着大致相同的规矩,而且……管理处并没有绝对的管理权。 哪一家敢违规,就等着倒大霉吧——你们是想打造出一个新的修仙势力吗? 以秋辰坊市的管理处来说,每年收的灵石是相对固定的,支出也是固定的,如果临时要修个什么比较重要的公众设施,还得摊派——而且这些账目,是要受到上面监督的。 简而言之,天通想把通讯设备卖给秋辰,但是坊市跟五台四派不一样,没这个预算就不敢花这个钱——尤其这是新生事物,没有被公认为是“有用的”,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天通自己运营,也是没办法的选择,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当地的管理处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谁会热心帮你推销? 皇甫无瑕很为难地表示,天通买通个别人不成问题,想买通整个管理处……那不可能的。 那你可以采用bot方式嘛!冯君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少不得又跟她解释一遍。 bot就是建设、经营、转让方式——天通先建设,然后自己经营,“……等最后收回成本了,再转交给坊市的管理处,他们肯定乐见其成的嘛,你觉得他们还会不用心?” 当然,推销装机的过程中,每装一台机,就给管理处提成的这种事,提前就可以做。 皇甫无瑕直接就懵了,她在经营方面有天赋,这些理念她也一听就懂,但正是因为听懂了,她才懵了——冯君你是得有多么牛逼,才能想到这些灵光一闪的点子? 不对,这点子根本不是灵光一闪,似乎是……有个体系来的! 以前她一直觉得,冯君手里古怪的产品很多,虽然他的言谈也很有见地,但是她更想从他那里,得到大量的利益。 现在则不然,她更有兴趣搞清楚,他这一套商业理念——买产品只能算“鱼”,学理念才能算“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不至于分不清这种轻重。 于是她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冯道友果然大才,我有意延聘道友为我东部分会的供奉,并且争取成为秋辰分会的客卿,不知意下如何?” 才是秋辰分会的客卿?冯君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只当我还是炼气九层巅峰,并不知道我已经是出尘期了。 区区一个炼气期修者,能成为这里的客卿,真的是诚意十足了,许上人也不过是个客卿。 所以冯君并没有生气,恰恰相反,他心里挺高兴的,皇甫无瑕改掉偷窥的毛病的话,还是个不错的朋友。 于是他笑着发话,“客卿就算了吧,我这人闲散惯了,天心台季不胜真人请我去做客卿,我也没答应……主要是受不了约束。” 皇甫无瑕闻言,顿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疑惑地发问,“季永年……天心台的不胜真人请你去做……客卿?你只是炼气期啊,是做下面附属势力的客卿吧?” 冯君微微一笑,“我跟他聊得比较好,而且他很看重我的医术。” “你的医术?”皇甫无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死死地盯着他,“我知道别人都管你叫神医,但是……真没见过你的医术啊。” 这一刻,她有点相信对方了,医术这东西涉及生死,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如果医术足够精湛的话,别说是炼气期了,哪怕是蜕凡期,做天心台的客卿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要是凡人的话,可能性就会很小了——医术精湛又如何?相关经验直接搜魂了。 “我的医术……还算马马虎虎吧,”冯君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干笑一声,“前两天刚帮着沧海书屋的苏老头补全了丹方,还治好了他家的紫金雕。” “沧海书屋的苏老头……”皇甫无瑕沉吟一下,终于想了起来,“是那个悬赏古丹方的?” 冯君笑了起来,“原来你也听说过这个人?” 皇甫无瑕怎么会没听说过?她负责东华国东部分会,出入修仙界一般都是经过秋辰坊市。 不过每一次她在这里待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对坊市有一些了解,但也就是那么回事。 事实上,就连天通在本地的分会,对苏老头的关注也很一般,通慧丹残方的消息散布出来之后,天通商盟也派人去了解了——这种商机,天通不会错过的。 但是了解之后,天通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这年头,想入非非的人太多了——随便一个人,就敢拿着一张残破的丹方,号称是古丹方! 这不仅仅是猜测,他们也确实派了炼丹师过去,甄别了一下古丹方,得出的结论是:丹方或许不假,但是没有多少研究意义。 后来苏老头的悬赏越提越高,但是对于天通来说,就当没看见了:丹方本身就很难补全,还是琢磨给灵兽吃的丹药,那么——能补全是你的本事,我天通不会陪着你疯。 皇甫无瑕知道有这么个人,有这么件事,就已经不错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沧海书屋要补齐的古丹方叫什么,只知道那丹方跟灵兽有关。 她听冯君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出声发问,“你真的破解了丹方?” 冯君傲然回答,“是否补全了丹方,需要一个验证过程,你一两天内就会知道……”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诡异地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天心台对我招揽,有点不可思议?” 皇甫无瑕想一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我确实这么觉得,虽然我的话可能冒昧了,但是你也说了,丹方的测试还没有结束……也许他们会改变主意。” 冯君笑一笑,一抬手,将一件白色的物事拍到了桌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第九百一十四章接引牌 冯君真的不知道白色的牌子是什么,不过他觉得,应该会有点说服性。 但是皇甫无瑕看到这牌子之后,顿时就是一怔。 紧接着,她站起身来,冲着牌子作个揖,“见过不胜真人。” 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不过心里在嘀咕屁的不胜真人,这个牌子上没有神念附着的好不好? 然而,皇甫无瑕还就看到了他这一眼,作揖过后,笑着问一句,“我看你有点不以为然?” “是呀,”冯君很坦然地点点头,“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牌子。” “引贤牌,圣贤的贤,”皇甫无瑕笑着回答,“看起来像接引牌,不过贵重多了……” 引贤牌是四派五台才有的排场,就是他们看上什么贤才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无法将人请回去,就发这么一块牌子给对方。 大致来说,引贤牌跟接引牌是一个性质,不过接引牌接引的是修仙苗子,引贤牌接引的是修仙者中的大才,这个不可同日而语。 两峰一谷也有接引贤才的需求,不管什么年代什么背景,真正的人才都会是抢手货。 不过他们不会发什么引贤牌,遇到人才多半会威逼利诱,实在不行就……搜魂。 为什么?因为引贤牌只有金丹真人才有资格发出尘期上人也不是不能发,但是出尘期……发了和没发有什么区别? 真正的引贤牌,应该这么理解。 我看这个后生不错,有潜力,暂时来不了也无所谓等你想通了,决定投靠了;或者是想通了,可以拿着这个牌子来吃回头草。 当然,这个后生既然很不错,很有可能别人也会注意到他,然而这些人可能来自一些小势力,会采取一些不那么合适的强制手段如果不能把人强行带走,搜魂也不是很意外。 说白了,这个引贤牌,其实就是“贤才预定卡”,或者是重点大学保送指标。 重点大学预定了指标,去不去是学生的事一般都会去,但是谁敢半路截胡,就要考虑一下,被截胡者的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愤怒。 皇甫无瑕解释了半天,见冯君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你招惹了木川薛家?” 冯君有点明白了,“莫非有这块牌子,薛家就不敢动我了?” “就是这个道理,”皇甫无瑕笑着点点头,“都不用把引贤牌给对方看,只要放出风声去,他们就不敢再针对你做任何事。” 冯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说那季不胜当天,也没有问自己遇到的是什么麻烦,仿佛丝毫不关心的样子,不成想,竟然能留下一块引贤牌,也算挡住了所有的麻烦。 这么看来,自己当时吐的那一口血,也算是有回报了。 不过这天心台的修者,还真是不会做人……或者说太我行我素了,惹人随意得很,帮人也随意得很,根本不介意对方的感受。 这种感觉,让冯君有点啼笑皆非,但是对季不胜那点怨念,是真的没有了。 他倒是有点好奇,金丹真人对普通人的威慑力,到底有多大,“那可不可以这么说,将来我遇到不知名的偷袭,也能武断地裁定,就是木川薛家所为?” “这就说不清楚了,”皇甫无瑕看着他笑,她可是精明得很,当然能猜到他心里所想,“真人可是有推演天机的能力,主要还是看不胜真人,愿意不愿意为你推演天机了。” 冯君这算是听明白了,真人的赏识也不能让他完全高枕无忧,只不过万一有针对他的手段,也是藏在暗处,不会公然爆发。 搁给别人的话,这可能有点美中不足,但是冯君已经觉得不错了,他不是一个习惯依靠他人的主儿,只要薛家不是公然结众寻仇,他又有什么可怕的? 皇甫无瑕倒是被他勾起点好奇来,“你是怎么惹恼了薛家?” 冯君冷哼一声,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明说,薛家的两个出尘期是怎么死的,最后他不屑地表示。 “……功勋点是我自己赚的,他们凭什么认为,必须便宜卖给他们?” 皇甫无瑕也知道薛家死了两个出尘期,既然他不愿意明说,她也不好勉强,只是笑着表示,“你这算是砍倒了薛家两棵大树……其实大道之争,本来就不能相让,你们双方都没错。” 别看她年轻,对这种事看得还真是透彻,不过她也表示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皇甫家的朋友,他们欺负人不成,还要告状……看来还是得警告他们一声。” 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然后笑一笑,“如此就多谢皇甫会长了。” 皇甫无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真当我是搭天心台真人的便车吗?” 冯君笑着回答,“搭便车也正常呀,身为合格的商人,本来就应该在追求成本最小化的同时,争取利益最大化。” “你这人……”皇甫无瑕欲言又止,手机位面比较注重道德,商人也不是唯利是图的,她听着这话有点刺耳,最后她还是叹口气,“这样做生意的话,连朋友都会少很多。” 冯君继续微笑着回答,“其实吧,商人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交朋友。” “这你可是说错了,”皇甫无瑕不满意地瞪他一眼,“对我来说,赚灵石固然重要,但是交朋友也很重要……法侣财地都要有,才能让自己更强大。” “你的话当然没错,”冯君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可,“我只是说明一下,商业的根本性质。” 就在皇甫无瑕登门之后的第二天上午,苏老头郑重其事地登门,随行的还有两个炼气高阶因为他随身带了《断青罗》,必须谨慎行事。 见到冯君,他特别恭敬,一见面就主动执弟子礼,“见过冯上人,上人所赐丹方,令苏某人大开眼界,佩服之至,经过测试,三种丹方有效,无以为报,特来奉上《断青罗》……” “等等,”冯君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只有三种有效?无效的是哪一种?” “就是那种水属性灵兽的丹方,一直炼制失败,”苏老头苦笑着回答,“前日才刚刚炼好……不过支出费用甚大,暂时无钱购买灵兽测试了。” 炼丹是有成功率的,尤其是新出的丹方,冯上人都没有指出,炼制时应该注意哪些方面,他也只能根据经验一点一点测试,这十多天里,不知道炼废了多少炉,花了海量的灵石。 而且他还买了三只灵兽做测试,这么花费下来,家里的灵石折腾了一个底儿掉。 不过既然能够有效地提升灵兽的聪慧,那么接下来,他炼制的熟练度上去了,靠这几种丹药,也能赚到不少钱。 冯君倒是不介意对方赚钱,他的主要目标还是提高修为,而且他在阵法方面,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再加上偶尔还画一些符箓,实在没精力再去学习炼丹了。 相较推演阵法和描画符箓,炼丹可是更费功夫。 所以他笑着表示,“那我也不等你第四种的测试结果了,如果不成功你再来找我,功法就放下吧……对了,那三种丹方的测试结果,给我留一份。” 苏老头还真的准备了资料,就是那三种丹药的炼制的步骤和注意事项,测试结果也在其中。 丹药的炼制方法,冯君本来不想要的,因为对他来说实在没太大的意义。 哪怕他改变主意,想要炼丹了,也能通过手机推算出炼制经过当然,这样的穷举法,是比较消耗资源的。 不过考虑到自己是假冒炼丹师,才得到了悬赏,他也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于是露出一副喜悦的样子,很坦然地收下了丹方,“苏道友倒是有心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匆匆走进了院子,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无瑕和许上人。 皇甫会长一脸笑容,很不见外地发问,“听说丹药已经炼制成功?我和许上人特来恭喜。” “炼成了三种,”冯君笑着回答,“第四种尚在实践中,不过应该也快差不多了。” 皇甫无瑕侧头看苏老头一眼,笑吟吟地发问,“不知阁下能否向我天通商盟提供丹药?当然,若是愿意献出丹方,我天通也愿意高价收购。” 天通商盟不怎么看好通慧丹的市场,但是购买完整丹方,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就是基础研究的投入和专利购买的区别通慧丹的市场就算再小,也是成品丹方。 苏老头犹豫一下才发话,“不知道天通对通慧丹的收购价打算定在多少?” 皇甫无瑕侧头看一眼许上人,许上人这才回答,“看情况吧,但是不会超过十块灵石。” 苏老头盘算一阵,黑着脸摇头,“这个价格太低了,我的炼丹成本很高。” 他觉得自己就算提高了成丹率,这个价格也不足以让他赚到多少。 许上人淡淡地看着他,“既是如此,我们愿意收购你手上的丹方。” 苏老头犹豫一下,还是壮起胆子回答,“许上人,不是我不愿意卖,而是价格比较高。” 第九百一十五章金丹又现 苏老头有孙子在四大派里修行不假,但对方是上人,他必须小心谨慎。 其实就算他孙子在场,炼气期修者,对出尘期上人也应该恭敬。 许上人听到他的话,眉头就是一皱,“价格高一点无妨,但是……也得差不多才行。” 苏老头思索一下,开出了一个价格,“您看……二十万灵石如何?” “什么?”许上人听得就是脸一黑,“我知道你有孙子在四大派里修行,但是你再这么对我不敬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二十万灵石,你当是上古三大神丹的丹方?” 苏老头这么算计,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的,他看一眼冯君,才苦笑着回答,“许上人,这个丹方是我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穷二十年之力,投入了无数,才弄出这么一个丹方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许上人点点头,“如果不是这样,你敢报出二十万灵石,我一掌就打杀你了……但是做人得实际一点,你可知道,断续丹的丹方价值几何?” 苏老头又悄悄瞥冯君一眼,才壮起胆子回答,“许上人,断续丹的丹方,满大街都是,我这可是绝版丹方,独一份儿,怎么好比较?” 许上人闻言,冷哼一声,“你说独一份就是独一份吗?咦……竟敢绕圈子使小手段,你好大的胆子!” 苏老头冲着冯君一拱手,“还请冯上人做主。” 皇甫无瑕正津津有味地看热闹呢,闻言就是一怔,“嗯?你出尘啦?” “运气好而已,”冯君笑着回答,然后释放出一丝出尘期的气息,很快又收敛了起来,“我说,你们来我这院子里,是为了当着我面强买强卖吗?”、 这句话,问得许上人和皇甫无瑕真有点尴尬,他俩倒不是想强买强卖,不过买下独家丹方的意图也很明显,当着冯君的面进行,也有“明人不做暗事”的意思。 但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冯君竟然是出尘期了,这就有点尴尬了……你提前打个招呼会死吗? 许上人愣了一阵,逐渐地认清了现实,于是冲着冯君一拱手,笑眯眯地发话,“恭喜冯道友,贺喜冯道友,此番来得仓促……” 他在储物袋里搜索一番,翻出了一块拳大的石头,笑着发话,“无以为贺,一点小心意……不要嫌寒碜。” “许上人!”皇甫无瑕急眼了,直接叫出了声,“你说好优先转让给我的!” 冯君也傻眼了:这尼玛……凝练中的灵石? 许上人很无奈地看一眼皇甫无瑕你当我想送人呀?还不是被你害的? 你说你明明有鉴宝眼,此前怎么能看不出,人家是出尘期修者了呢? 许上人已经知道了,冯君被天心台的某真人看上眼了,并不想得罪他,而正好天通有意收购通慧丹的丹方,所以专门派人在冯君门口盯着,知道苏老头来,才特意赶过来。 本来是想做得敞亮一点,结果才知道冯君进入了出尘期……这不是坑人吗? 许上人原本就没有因为冯君出身散修,而看低了此人,不仅仅是因为,此人身后可能有大背景,也不说此人身上有巨大的利益,只说人家这气运,强大到不可思议,他就不会小觑。 再加上金丹真人的赏识,眼下又进入了出尘期…… 为了避免被此人记恨上,他也只能咬牙拿出凝练中的灵石。 他正自怨自艾呢,冯君已经回过神来,笑着发话,“我这也是侥幸,生死之间破关成功……此物既然如此贵重,许上人还是收回去吧。” 许上人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回答,“你可以称我为许道友了,此物是凝练之中的灵石,可以感知天机大道,道友刚入出尘期,可以借助此小天机石稳定境界。” 这就是小天机石?冯君心里总算明白,书册里偶尔看到的小天机石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转念想一想,凝练中的灵石,确实也是跟天地大道变化有关,怪不得人家这么称呼。 眼看对方如此看重,他笑着摆一下手,“无须这么客气,以我们的规矩,遇到什么喜事,随便送点灵石就是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收好吧。” 许上人当然知道,送点灵石做贺礼,也不算过分,但那就是泛泛之交的意思了,而他更清楚自己刚才的行为,对冯君是真的有点不敬。 如果想化解误会,有诚意的礼物是必须的,他笑着发话,“道友气运惊人,怎么会缺灵石?我也是正好手边有这么一件物事,看来此物与道友有缘。” 冯君本来还想着半推半就地收下呢,一听“此物与你有缘”,他非常果断地一摆手,“真的不用了,我倒是很好奇,今天怎么是你来谈购买丹方?”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皇甫无瑕站了出来,“主要是……这位苏道友是坊市之人,以前也是秋辰的天通在接洽,我可以跟你谈一些业务,但是本地业务,还是要尊重本地分会。” 说白了就是业务范围的问题,皇甫无瑕知道了冯君在为苏老头补全丹方,不过此事她不合适出面,许上人虽然只是客卿,却也是此地分会的人,跟着她一起来,双方各得其所。 冯君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想了一想,又侧头看一眼苏老头,“这样,你既然要我为你做主,那我就问你一句……你的丹方,到底是想卖还是不想卖?” 如果能卖二十万,那我当然卖啦,苏老头心说你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他沉吟一下,还是果断地回答,“如果能够不卖,是最好的,也算给家里留一份基业。” 没错,拆二代就是比较任性,有个独门丹方在手里,也确实算得上是家族底蕴。 事实上,苏老头还有一个不便明说的想法,如果他的孙子到了晋阶上人的关键时刻,将手里的丹方奉献给门派的话,很有可能获得更多的资源支持。 许上人听他这么说,也没了脾气,天通是很强势,但是也不可能公然强买强卖,否则就成了修仙界的公敌,“我天通最高可以开到一万灵石,阁下考虑一下吧。” 天通的收购价格,真的不算太高,不过这也正常了,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生意做到这种规模,坏规矩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你炼制出的那些个丸药,拿出来我看看。” 却是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中年人,面容清癯,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看上去是炼气高阶的修为。 许上人本来情绪就不太好,乍见一个炼气期也敢插嘴,忍不住大怒,蓦地释放了些气势出去,狠狠地瞪此人一眼,“聒噪!” 然而他那些气势还没靠近那人,就不知不觉地消散了,眼睛更是蓦地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皇甫无瑕眼睛一眨,才要使出鉴宝眼来,看到那些气势陡然消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约而同地,两人齐齐后退两步,对着中年人一躬身,毕恭毕敬地发话,“晚辈见过真人。” 这才是觐见真人的正确姿势,冯君那天晚上没这个礼节不说,还想跟金丹真人扳手腕,怪不得季不胜很不开心,临走还给了他一下。 天心台的人就是率性,虽然对方一个释放了气势,一个使出了一半的鉴宝眼,不胜真人还是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算了,不知者不罪,不过也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话说完之后,许上人的眼睛奇迹一般地恢复了光明,然而,他还是觉得头有一点胀胀的难受搁在地球位面,这叫眼压过高。 冯君和苏老头等人要慢半拍,冯君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施礼,而苏老头等人则是根本不知道,对方是金丹真人,听到皇甫无瑕和许上人的话,才恍然大悟。 不过大家见礼的路数都是一样的,学着那二位一样,毕恭毕敬地行礼,口称见过真人。 不胜真人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了皇甫无瑕,好奇地发问,“看你的护符,你姓皇甫?” 皇甫无瑕在天通老大名气了,更是发现了天心酬恩令的中间人,但是她还真没资格进入季不胜的耳中天心台另一名带队的真人,倒是知道她。 但是皇甫无瑕使出了鉴宝眼,这种行为对真人来说,不啻赤guo裸的挑衅,总算她见识不凡,发现不对马上中止,所以也才招致了不多的反击。 季不胜的反击,根本就是自动的,要多快有多快,总算是对方识趣,而且身上带着护符,所以并没有受到伤害,不过他却是由护符的气息里,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皇甫无瑕毕恭毕敬地回答,“老祖垂爱,赏下了护符,无瑕年纪小不懂事,不小心冒犯了永年叔祖,还请叔祖见谅。” 皇甫家的老祖,跟季不胜小有交情,两人都是出尘期的时候,曾经在海上偶遇,然后结伴跟荒兽作战,入了金丹之后,也见过两次。 季永年才是季不胜的真名,只不过晋阶金丹之后,他自号“不胜真人”,别人也这么称呼他,够资格称呼他“永年真人”的,还真的不多。 (已到上海参加年会,定时更新,风笑这么敬业,召唤月票支持。) 第九百一十六章不卑不亢 因为皇甫老祖的缘故,皇甫无瑕有资格称呼季不胜为永年真人。 但是她直接称其为“叔祖”,不但是胆子不小,也有浓浓的攀附之心。 不过这也难怪了,谁会嫌真人的大腿粗?虽然皇甫无瑕已经有一条真人的大腿了,但是谁会嫌大腿少? 然而季不胜不吃她这一套,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看来你还挺得皇甫道友喜爱,那我要告诉你一声,鉴宝眼不要随便对着人用……那东西是鉴定宝物的,不是鉴定人的。” “别以为你家老祖的护符作用很大,不是我感受到故人气息,你起码双眼已瞎!” 天心台出来的修者,就是这么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 但是皇甫无瑕丝毫没有生气,而是笑吟吟地再次拱手,“多谢叔祖教诲,无瑕铭记在心。” 季不胜看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发话,“你这么知机,倒是不愧姓了皇甫!” 然后他又看向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冯上人何以前倨而后恭?” 他是说此前见到冯君,对方还想跟自己扳手腕,现在竟然唯唯诺诺,所以他称呼其为“冯上人”,刺激对方一小下。 冯君听得颇为无语,心里忍不住感慨,这天心台真不愧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存在,真是走到哪里,就怼人到哪里。 不过他还是微微一笑,“此前不识真人善意,多有得罪,还请真人海涵。”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季不胜满意,但是人家已经道歉了,他再纠缠,也不是真人的体统。 所以他轻哼一声,这才看向苏老头,淡淡地发话,“我问你话呢。” “带了,带了,”苏老头忙不迭地点头,他此来除了送断青罗,还要让冯君点评一下丹药,三种丹药他多的炼制了六颗,少的也有三颗,全部都有剩余。 所以三样丹药,他每样都拿出了一颗来,规规矩矩地奉上,“手法粗疏,还请真人见谅。” 季不胜接过丹药,看了一眼之后,厌恶地皱一皱鼻子,“果然是粗疏得很。” 他是金丹真人,苏老头不过是个炼气期,还是半路出家的炼丹师,在他眼里,这丹药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他只说是粗疏,已经很客气了。 然后他伸手将一颗丹药碾碎,握在掌心,眼皮微垂。 不多时他摊开手来,一缕青烟冒过,丹药的碎屑已经不见了踪迹,只能看到洁白的手掌。 如是者三。 然后他才抬起眼皮,缓缓点头,“丹炼得不好,丹方不错……不过以你的修为,也算难得。” 这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存在,一般人这么说话,苏老头估计买凶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这么说话,还是金丹真人,苏老头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多谢真人点评,小老儿深感荣幸,惶恐不安。” 季不胜根本无视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话,“这个丹方……能给我吗?” 真人买东西,就是这一点不好,经常就不谈价钱,直接问你给不给我其实肯定是要花钱的,炼气期眼里的那点财货,在真人眼里算个啥? 苏老头这下郁闷了,可是还不敢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真人喜欢,只管拿去就是。” 季不胜看一眼冯君,微微颔首,“这三个方子,果然有些神妙,难得的是思路不一样,你倒也有些狂妄的资本……这些丹方,我用其他丹方来换,如何?” 后面一句话,他是对着苏老头说的,身为真人,他才懒得说灵石什么的,既然对方喜欢炼丹,那他就给对方一些丹方好了。 苏老头愣住了,这个条件对他来说,真的很有诱惑力,他很想给后辈留下点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做得也不错了,两个孙子送进了四大派,能交待了祖宗。 至于他没有修炼到出尘期,这是资质原因,跟个人奋斗没啥关系。 所以,能留下丹方固然好,可是能换取一点外界没有的丹方,供他来研究,他也很开心人嘛,在对得起祖宗的前提下,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他想了一想,“冒昧地问一句,真人,我能换些什么丹方?” 季不胜很无语地看他一眼,并不做任何回答。 倒是许上人忍不住出声了,“道友,真人不管这些小事的,要不这么说吧……你认为真人会占你的便宜,还是你觉得有资格被真人占便宜?” 苏老头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他承认这个上人说得很对,但是最终,他还是心一横,“我知道真人不管这些小事,但是我这三个丹方很厉害的。” 季不胜淡淡地看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这三个丹方其实不是你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事情经过吗?” 这三个丹方其实是冯君的第四个也是,冯君完成了悬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丹方的主人了,严格来说,苏老头拥有丹方的使用权,但并不是所有权。 当然,手机位面看重道德,苏老头可以认为,他拥有四个丹方的所有权,毕竟是他提供的残方,也给出了悬赏,并且付出了悬赏难道他不该是丹方的主人? 然而必须指出的是,这仅仅是道德,而不是法律,他觉得冯君应该放弃所有权的诉求。 可是他并没有明确地提出要求,甚至他都没想着,冯君以后一定不会用这个方子,他只是认为,对方如果足够自觉的话,应该不会用这个方子大肆牟利。 他想的没错,事实上,冯君也没打算再使用这几个方子,他甚至没有想自己去炼制几炉丸药没必要的,他现在就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学炼丹了。 至于说花花需要通慧丹?没必要的,花花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 哪怕是个古人,但是起码有人类的智商,真的不需要通慧丹。 苏老头认为这个事儿挺稳的,听到真人这么说,心里还真是有点不平衡,不过既然是真人说话,他也不敢争辩。 但是季不胜的心思,根本不在这点小事上,“听说你家还养了一只紫金雕,是吗?” 苏老头也不敢否认,只能放出一只通讯纸鹤,让家里人把紫金雕放飞出来。 紫金雕对冯君的地方已经相当熟悉了,扑扇着翅膀就来了。 不胜真人也没有做什么,手一伸,空中的紫金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就落了下来。 他检测一下紫金雕,冲冯君微微一笑,“果然是奇才。”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发话,“多谢真人夸赞,这个……苏道友的丹方,咱天心台一定要收走吗?” 季不胜眨巴一下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冯君心一横,“这是我给他的,我自愿放弃后续的收益,希望天心台能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没办法,虽然打定主意要苟了,但是见到强取豪夺,他忍不住还是要出面说一声。 季不胜的眼光,越发地奇怪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是没有,”冯君笑一笑,“但是这丹方既然跟我有关,我觉得还是该说两句话。” 季不胜愣了一愣,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冷笑着发话,“有胆气。” “真人过奖了,”冯君不想硬怼对方,可是话说到这个程度,他也无法退让了,“他的家里就是爷孙俩,量入为出……真人又何必强求?” 这个头,他自己都觉得出得冤枉,但是此刻装死都有点晚了,反而平白让人看轻了。 季不胜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胆子还真的不小,很少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冯君赔着笑脸,却是寸步不让,“上体天心,下察民心……这可不是天心台行事的宗旨?”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对苏老头没啥感觉那就是个混吃等死、有点个人爱好的拆二代,但是这丹方跟他有关,有这层因果,他就感觉不该缩着。 而且他也比较喜欢苏墨儿不光是他喜欢,云布瑶也喜欢。 然而,季不胜还就吃这一套天心台本来就是这样,讲的是率性而为。 当然,一般人也没资格跟不胜真人讲率性而为,多半就直接被拍死了哪怕是天心台的弟子,有几个敢跟他理论的? 季不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沉吟一阵之后发问,“所有的混毒,你都治得了吗?” “我哪儿敢这么说,”冯君忙不迭地摇头,坚决地否认,“机缘巧合罢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季不胜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索性单刀直入,“蛊毒呢?” 冯君迟疑一下摇摇头,“不清楚,这个要看情况。” 他本来想坚决拒绝的,但是季不胜虽然作风比较霸道,却也给了他一块有护身符作用的引贤牌,他还是心存感激的,事情要一码归一码。 季不胜微微颔首,也没有再问冯君,而是侧头看向了苏老头,“算你运气不错,冯上人愿意冒险回护于你,我天心台要扩大灵兽园,你炼出的丸药,正合我天心台使用……” “我会遣弟子来跟你商谈,你可以考虑一些合理要求,二十万灵石之类的就别说了。” 第九百一十七章随心金丹 就连季不胜都认为,苏老头开的条件实在太过分了一张丹方你敢要二十万灵石? 真的没有这么哄抬物价的。 说完这话,季不胜又跟冯君拿了一百斤相思三分,然后留下了一张方子扬长而去。 他这么决定了丹方的归属,就算是短了天通商盟的路。 不过皇甫无瑕也不能说什么她只是收货的商家,不能强买强卖,又因为不胜真人提前就认识了冯君,并不是通过天通结识的,她连抗议的心思都没法有。 等了一阵之后,许上人才叹口气,“唉,今天算是白来了。” 皇甫无瑕倒是看得很开,反而看向苏老头,“你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 苏老头还在苦思冥想,听到这话之后回答,“我在想……要不要让小孙女拜入天心台。” “这才多大一点事,”皇甫无瑕笑着回答,“也就是个附加条件而已,不过……你觉得让她入天心台合适吗,不想让她进四大派?” 五台是仅次于四大派的存在,但是确实差了那么一点。 “嗯?”苏老头奇怪地看她一眼,“我能跟天心台的弟子商量……送孙女去四大派?” “这个事情,我天通可以帮着处理,”皇甫无瑕笑着回答,“我送你孙女进四大派,你跟天心台要三个进天心台的名额,如何?” 要不说皇甫会长会经营的传言,真的一点不假,不肯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苏老头颇为意动,他也知道,天通商盟会在这件事里捞取好处,但是没办法,这种中介买卖需要很强的人面儿必须得认识那些愿意出大钱,送子弟进天心台的人。 苏老头这辈子才能接触到几个人?天通整个商盟能接触到多少土豪?这是羡慕不来的。 皇甫无瑕担心他心里不平衡,还特意说明,我可以帮着你跟天心台谈条件,务必让大家都满意了才好没有我天通的支持,你真的谈不下太好的条件。 苏老头对这一点,是高度地认可,表示愿意跟天通合作。 许上人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生意……也能这么做?” 冯君却是点点头,“这样做才对呀,天通的优势不仅仅是商品买卖,还可以有信息服务,否则这么大的商业网络,还真是有点可惜。” 许上人不是很懂这话,不过他还是开心地点点头,“反正有点业绩就好,对了……不胜真人刚才留了一张什么方子给你?” 冯君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发话,“相思入梦的方子,和炼制手法。” 这是绝对的好东西,季不胜办事不但靠谱,而且还相当有效率,这才几天就弄到了方子。 不过遗憾的是,方子并不精确,原料和配比都是大概估算出来的,甚至有没有某些原材料,都很难说。 季不胜在方子上还留了话,“这是三绝真人的好友曾经口述的,本来还想帮你找更精准的方子,既然你在炼丹上颇有造诣,那我就省下麻烦了……总之是大差不差。” 确实是大差不差,但是冯君有点啼笑皆非:天心台的人办事,真不是一般的随心所欲。 听到有相思入梦的方子,皇甫无瑕的身子就要往过凑,不过下一刻,她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冯上人,介意我们看一眼不?” 要不说教做人,还是得金丹出马,季不胜撂下两句话来,无法无天的皇甫会长顿时老实多了,不但不敢随便用鉴宝眼,连说话都变得客气了。 当然,这或者跟冯君的实力提升也有关系,毕竟是上人了,炼气期不能随便冒犯。 冯君笑眯眯地看她一眼,“我刚夸了你,说天通吃消息饭……我的消息,也得卖灵石呀。” 皇甫无瑕的眼皮往上一翻,没好气地发话,“一百灵石……反正我也没有相思爵。” “这是不胜真人专门帮我找的,”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只出一百灵石……看来你对真人的劳动成果,似乎没有什么敬意呀。” 皇甫无瑕一摆手,赌气发话,“算啦,我不看总可以了吧?” 冯君笑了起来,晃一晃右手食指,“好了,是个大略的方子,我还得琢磨呢,不过你放心,我琢磨出方子之后,等拍卖会结束了,我还可以委托天通再卖一次方子。” 皇甫无瑕无奈地看许上人一眼,“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算奸商了……” “麻烦你搞一搞清楚,”冯君的眼睛一瞪,不满意地发话,“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子,我还得帮着精确化……这又不是跟相思爵一起得到的,是我的劳动成果,为什么不能单卖?” 皇甫无瑕眼珠一转,狐疑地发话,“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子?” 冯君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你想啊,以不胜真人的行事,如果是精确的方子,他还不得把原材料也都拿过来?他那人懂得客气吗?” 他这话多少有点冒犯,不过这本身就是试探,他想要知道,那位金丹是否在注意这里。 总算还好,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 接下来,冯君告个罪,表示自己要去琢磨相思入梦的方子了,苏老头本来还想再跟冯君说点什么,见他一副忙碌的样子,也起身告辞。 皇甫无瑕跟着苏老头走了,但是在走之前,她跟冯君打个招呼,如果酿出了真的相思入梦,她愿意高价收购。 冯君推演这个方子,感觉比通慧丹还要吃力很多,耗光了五部手机的电不说,他手腕上橙色的双环,颜色都淡了不少。 究其原因,除了是要用穷举法排除各种可能,还因为这酒要酿七七四十九天,中间更要考虑各种工艺变化。 因为冯君有了小程序,跑起来倒不是很累,关键是费电,而且左一个四十九天,右一个四十九天,跑得多了,受到时空之力的影响也就大了起码冯君是这么认为的。 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冯君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不过他还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才把清单列出来,让陈钧胜安排人去采买。 他开的清单是够酿十次的量,当然,肯定不是老老实实地列单子,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些手段,都会加进去。 材料买回来之后,冯君有点担心那位真人会再次不请自来,特意等了两天,压根儿就没开始酿制,直到判断对方确实忽视了自己,他才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秋辰坊市。 初来坊市的时候,他对这里比较排斥,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不过随着逐渐融入坊市,他已经逐渐地感觉到了,这里才是修仙者应该待的地方。 止戈山虽然被他经营得极好,但是灵气还是稀薄了一些,各种修仙者使用的物资,购买起来也极不方便,不像秋辰坊市,想买什么都方便得很。 不过他终究是在止戈山待习惯了,在那里也不用考虑太多修仙者之间的碾压,专心修炼就好,而且还有一帮追随他的人。 最关键的,还是那里存在的大量的凝练中的灵石,居然成了小天机石,这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冯君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小天机石的贵重,主要在于它们的罕见,这两天通过打听,他也了解到了,大的灵石矿脉,都被掌握在大势力手里,那些势力绝对不会允许自家人开采凝练中的灵石。 小天机石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了凝练中的灵石,不光是未来产出的灵石会变少,关键是矿脉可能会因此停止发育,甚至连品质也会发生变化。 能被冠名“天机”二字的物品,就不会太简单了。 所以修者们口中的小天机石,都是得自于一些零散的、未成形的矿脉,发现不易不说,采也不会多采……等它成形之后再动手也不迟嘛。 按理说,冯君也不该这么采凝练中的灵石,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小天机石,对自己手腕上的双环,有催化作用,比单纯使用灵石充能要强。 否则他也不会在第一次使用小天机石充能,石环就由青黛色变成了红色。 谁都知道竭泽而渔不好,冯君心里也清楚,但是催化石环发生更强烈的变化,算是他的刚需,同时……那灵石矿是位于凡俗界中央。 灵石矿一旦成型,凡俗界必然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周边的民众也要惨了。 他可是亲眼见到过,因为一块灵石,一个村子都消失了。 好吧,这些都是借口,说句自私的实在话:既然是他发现的矿,为什么要放弃? 不但不能放弃,还要仔细看管起来,万一有谁发现了止戈山的秘密,他绝对是有一个杀一个,大道面前,当仁不让! 所以止戈山他是一定回的,而且是大张旗鼓地回。 跟来的时候相比,冯君走的时候响动不小,来时的人马只留下了陈钧胜,以及被雇佣看家的景青阳陈钧胜对这个先天高手,始终有些惺惺相惜,延长工作签证应该不是问题。 而跟他一起离开的,有天通商盟的两个炼气期,还有季平安、梁易思和周灵海等战友,临到出门之际,梁中玉这个胖子也来了。 梁中玉也是听说,止戈山的货物挺抢手,他自问也是交过投名状的,所以带了一个炼气七层的修者,也相伴一起去。 (年会进行中,定时更新,也许微博上会发布图片,双倍只剩下一天了,大声召唤双倍月票。) 第九百一十八章万福瑞兽 冯君因为要离开了,开始大肆地采买物品,除了灵谷灵米之类的东西,他还采办了大量的符箓、丹药等等,阵盘也买了不少,灵石像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这样大肆的采买,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关注,留守的陈钧胜甚至提醒他,小心被人盯上。 冯君对此倒不是很在意,他可是出尘期上人了,又有季不胜的引贤牌在手里,谁想对他下手,都只能选择偷袭,不能当面硬杠。 可是在凡俗界里,出尘期修者之间发生战斗的话,那就影响太大了仙凡有别是铁律,但是修仙者祸乱凡俗界,那也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敢对冯君出手的,起码是出尘期以上的修者,凡俗界一旦发生这样的战斗,到时候只要他能逃脱,下手的人就等着倒霉吧。 就算他逃不脱,天心台的不胜真人,也未必不会推演追查凶手。 冯君把这些事算得都很清楚,却是没想到,就在他离开秋辰坊市的前一天,有赤凤派的弟子赶了过来,希望他能为万福台的一只瑞兽驱毒。 万福台也是五台之一,本名是万符,没错,这个势力是以符箓出名的。 不过三千年之前,万符台一名弟子死于宗派之事,后代没有被接引入台里,吃尽了颠沛流离之苦,最终成长为一代符箓大宗师人称“符王”。 符王深恨万符台,在他的心里,自己没有入了万符台都是小事,关键是大家都说,父亲当时原本是可以不死的只是救治成本有点高。 所以他在金丹之后,单枪匹马挑了万符台当然,金丹的战力也没那么超群,但他用的是踢馆的方式,直接挑战万符台的制符师。 挑战持续了百日,万符台甚至找了两个元婴真君回来,但是制符这种事情,不能只看修为,俩元婴制符的水平不够,说什么也白搭。 万符台想要使用别的手段收拾对手的时候,符王晋阶元婴,撂下话来,一定要打得万符台万劫不复,除非你万符台改名字你就不配称万符! 再然后,符王晋阶出窍,离开了这个位面,万符台最终改了名字。 这些都是老话了,简而言之,万福台是以符箓出名,现在不仅仅限于符箓,不过主要还是以一些辅助的法门为主,并不以战斗力见长。 万福台的瑞兽,是这个位面独有的,号称是受过气运洗礼的最早以前,万福台的内门,就是一块石制的、号称气运符箓的门楣,不过这门楣后来被符王挑了。 按说一般人都不会相信这个说辞。 气运这东西,可以归于天命,可以归于风水,甚至可以归于面目五格生辰八字,若是需要改动,说辞也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的符箓,可以改变气运。 但是别不服气,受过气运符箓洗礼的,发展确实是要好一点,只可惜符王晋升出窍期之后,随手一击,气运符箓从此就成为了传说。 到了现在,万福台接受过气运洗礼的,就剩下一只出尘期的青背玄龟,一只金丹期的紫顶鹤,以及两棵松树。 这些瑞兽或者瑞树,被万福台很好地保护着,有弟子立了大功之后,可以抚摸玄龟龟背,或者去松树下修炼,据说都能增强气运。 玄龟现在已经三千多岁了,按说还能活一千岁左右,但是它常年累月服食丸药,体内积攒了不少的毒素,又不活动,现在越来越萎靡不振,感觉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万福台很着急,一直在联系各种炼丹师为它治疗,但是都没有很好效果,反而是各种丹药吃得多了,玄龟越发地萎靡了。 这次冯君救治紫金雕的手段,被个别人听说了毕竟治疗灵兽身中的混毒,也是很罕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成功了。 这消息传到某个小家族的耳朵里,这一家人正在努力争取让儿子进入四派五台,对四派五台的需求很清楚,所以马上就上报了消息,争取敲定功劳。 因为他们的推动,万福台相当早就注意到了这件事,由此可见修道的机缘之争,有多么激烈,真的是手快有手慢无。 不过兹事体大,万福台弟子也没有不管不顾地赶来,而是先辗转托人打听事情真相。 等到确定了真相之后,为玄龟疗毒一事,就提上了日程。 但是万福台的人还是有点拿不准冯君,听说此人此前跟赤凤白鸾打过交道,于是就到赤凤派请托,希望白鸾能前去秋辰。 然而白鸾身为赤凤九鸾之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请动的?她自己也确实有事不克分身,看在两家关系不错的份上,她推荐了一个师妹前来,是出尘初阶的修者。 万福台这边也是一个出尘期带头,却是出尘高阶,再加上他随身携带的青背玄龟,这就是三个出尘期,齐齐前往冯君的住所。 冯君只能中止行程,先接待了对方再说。 万福台的出尘高阶并不是很倨傲,事实上他说话都不是很多,左右不过就是“这件事我们相当重视”,“治好了的话,必有重谢”,“治疗方案,望道友能尽量小心谨慎”。 倒是赤凤派的出尘期修者,对冯君十分热情,这不仅仅是因为冯某人医术超群,关键是赤凤的精英弟子白鸾都很看好他,她当然不会失礼。 事实上,冯君这种年轻英俊的出尘上人,也很吸引女性修者的注意力,只要不是心怀偏见的,多半都愿意跟他结交。 冯君先是跟对方寒暄了半日,然后又看了两天资料青背玄龟最近接受的治疗很多,其中经过他是必须掌握的。 第三天头上,他才开始给青背玄龟诊断,时间大概用了半天。 不过冯君还是又拖了一天,才拿出诊断结果来毫无疑问,确实是混毒,决定性的毒性有十一种之多,其他不太要紧的毒素有十七种。 事实上,不太要紧的毒素,基本上不需要怎么考虑,修者自身就有排毒的能力,主要还是那十一种毒素的问题。 冯君没有着急着手治疗,就是列出了毒素的明细,并且对占比做出了数字化的结论。 其实双方看重的,也是他对毒素的评估能力,至于说治疗手段万福台不缺名医。 得到冯君列出的明细之后,万福台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确定了他所说的十一种主要毒素,都是客观存在的。 到了这一步,别人想不服冯君都不行,那位出尘高阶又特意跑过来问他,“冯道友,你是否能确定,已经找出了所有的毒素?我是说比较重要的毒素……” 冯君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但是对方修为高不说,态度也不错,所以他有点不高兴地发话,“这个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 出尘高阶也不能计较对方脸色难看,因为他的问题本身就是很冒犯人的只许他问,还不许别人不高兴了? 诊断结束,就该万福台支付报酬了,冯君也没有多要什么,就是要了几本非常基础的符箓书,以及一些极其低端的符箓。 没错,真的是要多低端有多低端,低端到在坊市上都很少能见到凡人就可以激发的惊雷符,见过没有? 这些符箓虽然低端,但是蕴含的技巧未必低,坊市上都买不到,也只有万福台这种醉心于符箓的势力,才会在这种符箓上下功夫。 事实上,这样的符箓有点犯禁,毕竟一旦让凡人买了去,可能会形成比较严重的后果,所以偶尔有几张符箓流传出去,销售的价格并不低。 万福台的人都有点奇怪,冯君为什么会要这些符箓,他们不好直接拒绝,就托赤凤派辗转问一声: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冯君就直接告诉他们,说自己打算在止戈山多待一段时间,做一些其他试验,所以在凡俗界需要雇佣一批凡人,帮自己警戒和守卫。 赤凤派倒是相信这个理由,因为白鸾结识冯君,就是在止戈山,不过他们也要问一句:凡俗界……有什么好逗留的?还是来修仙界吧。 冯君却是很装逼地回答一句:我在做一些测试,顺便洗练心性……老话说得好,沉得下去,才浮得起来啊。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赤凤派和万福台疑惑尽去,不过大致来说,已经可以比较合理地解释他的动机,所以送一批符箓出去也不算违规。 符箓送出去了,事情却还没有办完,万福台希望冯君能够参与探讨一下,该如何给青背玄龟解毒在此之前,他们对冯君的医术,评价并不是很高,现在却是希望他能拾遗补缺。 冯君真是不想参与探讨,十一种毒素……别的不说,光是解毒的顺序,就有三千多万种可能的排列,他的小程序倒是能跑,但是如何说服其他参与讨论的医生,才是大问题。 他总不能说,这些方案我都验证过了,现在选出的就是最优方案…… 就算他说了,别人也得相信不是? 所以他决定迂回一下,“首先吧,你们得激发玄龟的求生欲望,它都不想活了,你们再怎么努力治疗,也是事倍功半……” 第九百一十九章玄龟心思 冯君这话一出口,万福台的人就先不干了——你会不会说话? 一个炼气高阶站出来,恭敬却略带一点气愤地发话,“冯上人,我是瑞兽的看护者之一,可能偶尔会有什么疏漏,但是绝对不会感受不到,瑞兽有厌世之意。” 他必须反驳,要不然等他回了台里,光是来自各方的置疑,就会让他生不如死,更别说“万福台的瑞兽厌世了”这种消息,简直是对台里极大的抹黑啊。 不止是他这么说,出尘高阶林祥东也表示,“冯道友,这玄龟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灵智早已开化,跟我们沟通,没有任何的问题。” 如果是无法跟人沟通的荒兽,你这么说也就算了,这是在万福台里生活了三千年的瑞兽! 冯君沉吟一下之后发问,“这玄龟生活,应该是一公一母才对,它的配偶何时离世的?” 林祥东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没有说话,倒是炼气高阶出声了,“瑞兽的配偶,已经离世百余年……主要是生育频繁伤了元气,否则母玄龟会活得更久一点才对。” 生产后代对雌性而言,确实能造成一定的影响,细胞分裂的次数多了,人会衰老,生产也是这样——当然,适度地生育,对大多数雌性是有好处的,这是生命繁衍的意义所在。 “这就对了,”冯君点点头,“配偶死了之后,它就厌世了。” “上人你莫要开玩笑,”炼气高阶急眼了,“玄龟的习性,并不是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它的配偶死去之后,我们也多次撮合,只是它年事已高不感兴趣,它是六十年前才开始出问题的。” 冯君白他一眼,“它体内聚集的阳气,甚至都已经渗入了体内的脉络……你居然说它年事已高不感兴趣?我跟你说,它都快憋出毛病了,知道吗?” 林祥东轻咦了一声,咦,还有这个说辞?他已经有点倾向于相信冯君了。 玄龟会憋出毛病这种可能,此前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因为玄龟确实不是从一而终的物种,甚至还比较热衷于jiao配,母玄龟死后,他们当然也为剩下的这一只配对了。 就是炼气高阶说的那样,配了还不止一次对。 但是这玄龟虽然对那些小母玄龟有些兴趣,却并没有实际行动,换了好几十只都是这种情况,大家也只当这玄龟“年纪大了,精力不行了”。 却从来没有人想到,这玄龟不是精力不够了,而是厌世了——它自己都没这么表示! 林祥东想到此处,起身告个罪,说要去找玄龟了解一下情况,然后火速离开。 不多时,他又匆匆回转,冲着冯君一拱手,“冯道友果然是奇才……林某佩服!” 他跟玄龟交流了一阵,玄龟一开始还遮着掩着,最后还是干脆地承认——没错,我特么确实觉得活得没意思! 它跟死去的配偶,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三千年啊。 不过就算如此,它在配偶死后,也对那些年轻异性比较动心——没办法,就是这样的物种! 但是每当它蠢蠢欲动的时候,它又会想起自己的配偶,是生产过多而亡。 它就真的提不起兴趣,去降服那些年轻的同族异性了。 阴阳失衡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情,它还要克制自己,同时还要瞒过人族修者。 严格来说,它也不算厌世,只不过是感觉活得比较没劲儿。 中毒?那就中毒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人类给我疗毒?那就疗毒吧,虽然活着有点没意思…… 它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才导致了病情恶化,大多数治疗手段无效,否则的话,它自己用点心,起码能将某些不太厉害的毒排出体外。 到现在,就有点积重难返了,林祥东跟它谈了谈心,告诉它万福台还需要你这么一只瑞兽,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只管说出来,我们可以帮着你解决,没必要一心求死呀。 玄龟知道万福台对自己有恩——虽然限制了它的自由,但是也帮它开了灵智,让它明白了世界的精彩,而且那些后辈对它也相当恭敬,不少人还会私下孝敬它。 所以它并不承认自己是想求死,不过人家既然看出来,自己很想念逝去的配偶,还指出自己阳气过盛,并且主动散布在脉络里,它自然也不能否认。 “这一次请的炼丹师,真的有点不凡呀……” 事实也证明,它并不是一心求死,只是感觉活得没意思,大家一直为它疗毒,它想的也只是自己大概是大限快到了,能活固然好,死了也无所谓。 但是当它明白,这是自己心态不好,才导致可能的早逝,它就不能平衡了——如果可以活着,谁也不想死,哪怕它只是一只玄龟! 这就像一个吸烟的人,觉得戒不了烟,也不怕慢性中毒,可是一场大病下来,医生告诉他,你敢再抽烟,下一次复发,肯定小命不保,倒不信还戒不掉烟。 这只玄龟就是类似的心态,这时候它才真正体会到,健康乐观的情绪有多么重要。 然后它就表示,自己会积极地配合治疗,以后也不想这些事了——起码还能活一千年,为什么要上杆子找死呢? 林祥东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心里对冯君真是要多佩服有多佩服,整个人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真是没想到,冯道友还精通灵兽心理学。” 灵兽心理学……这词儿说得,冯君感觉有点无语,“我虽然掌握了一些驭兽之术,还真没跟它沟通过,就是直觉地感到,这么大年纪的老龟,体内阳气如此旺盛,是不正常的。” 当然,这些就是他的推理了,老龟这么受万福台看重,不可能无法解决阴yang和合的问题,那就说明,是老龟自己不想解决这个问题。 阴yang和合是天地之间的大道,为啥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说它自己不想活了。 他推断的“厌世”,和老龟觉得“活得无聊”的事实,有些小差别,不过……大差不差吧。 所以林祥东再次向他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参与大家的讨论,一起努力治愈玄龟。 冯君觉得非常没有必要,就像对方对他的评价一样,他也不觉得自己在解毒方面的见识,就要超过那些老医师老丹师。 他可以通过小程序,跑出最合理的结果,但是想要解释清楚治疗方案,还要证明其他方案都不如这个方案,并且有理有据、旁征博引地说服其他人,难度实在太大了。 如果他沉下心来琢磨,说服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所以他决定,不介入这种事,除非对方能答应他一意孤行,以他为主放手治疗。 然而,以他为主就不太现实,一意孤行更不可能——肯定会遇到置疑的。 所以他只留下了一个解毒的顺序,以及在顺序的解毒中,相应毒性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生克冲突该如何解决,然后就离开了。 没错,他还是拿出了小程序跑出来的最佳治疗方案,不过解释之类的话,一句都没有,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这是我的建议,听不听由你们。 还是前面那句话,光是解毒顺序就是小四千万种可能,他哪里有时间跟对方打这种嘴皮子官司?方案就是这个,你们爱信不信! 果不其然,他的方案一拿出来,就又不少人置疑,总算还好,他现在也是出尘期上人了,旁人也只能用“请教”的态度问他——敢问冯上人,这么做有何原因? 对于这种问题,冯君一般就是看一眼,都懒得回答。 不过他这个态度,就被人自动脑补为——“我特么的堂堂的上人,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怎么,没见过敝帚自珍的上人吗? 他觉得自己这就算很讲究了,也没打算要治疗丹方的费用,不成想林祥东主动上门表示——大批低端符箓正在送来,冯道友你多等几天成不? 他甚至主动表示,说冯道友若是着急修炼的话,可以去我万福台修炼,若是在秋辰坊市修炼,相关的灵石我们也承担了。 冯君不得不又拖了十来天,等待的时间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做,那就去秋辰坊市的洞府修炼好了,有万福台的人打招呼,他很轻松地进入了出尘高阶才能修炼的洞府。 混元吞天功法消耗的灵气不小,出尘高阶的洞府正合他用,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他主动申请的,而是林祥东直接提出的要求,没有给坊市任何的解释。 不过,万福台办这点小事,确实也无须解释——无非是对冯君表示出一些诚意。 冯君笑纳了这份诚意,等他从修炼的洞府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出尘一层巅峰了。 就在他修炼的期间,医师和丹师们为了玄龟的治疗方案,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有两个德高望重的医师,差点动手打了起来。 这种乱局之下,林祥东不得不出面调解,“我有个建议,按照冯上人的治疗方案,如果最先驱除鬼脸藤的毒素……可能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第九百二十章坎坷归途 冯君的治疗方案……其实也有人支持的,起码首先驱除鬼脸藤这一步,有人高度认可。 所以,林祥东的问题才一提出,马上有人出面表态:后果可能有,但是局面是可控的。 其他人的虽然心有不服,但是看到冯君治疗方案上,还考虑到了各种生克冲突,以及一些简单的处理手段,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在医药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这个治疗方案里没有相关的解释,这似乎有点不妥,但是事实上,很多时候,不解释本身就是一种傲慢看得懂的人,不需要解释。 至于看不懂的那些人就算人家做出了解释,你就能听懂了? 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装逼还真的是一种减少麻烦的手段。 冯君的医术,没有得到修仙界的认可,但是有意思的是,他现在已经是出尘期上人了,旁人想要置疑他,也得考虑一下冒犯上人的后果,所以没有人敢站出来,毫无理由地指责。 于是,林祥东最终宣布:瑞兽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没有实锤的证据的话,我就要按照冯上人的方案治疗了。 对冯君的治疗方案,还是有人明确地表示出了不满。 不过他们不是反对冯君,而是根本抗拒这种治疗方式。 这是医师流派的不同,导致了治疗思路的不同,也算是道统之争。 他们对冯君的方案不做评价,而是表示,我们根本不认可这条思路,我们有自己的方案。 对于这种声音,林祥东直接选择了无视等这不同的流派吵出结果,瑞兽的尸骨已寒。 开始治疗之后,真的是一天三惊,要知道,从十一种混毒里驱毒,最凶险的时候莫过于此,混毒越多越难处理,等驱除第十种毒的时候,比现在的危险要小一点。 冯君设计的路线图是最直接有效的,但是有一点不好……比较忽略患者自身感受。 不看广告看疗效错了,是不看感受看疗效。 驱毒期间,玄龟疼得不住地在地上蹦跳,经常就跳得四脚朝天了,如果没有别人帮忙,它都无法翻身过来。 还有一点,就是阳气被从脉络里逼了出来,玄龟四肢较短,撸啊撸之类的,根本无法自己操作,幸亏冯君的预案里有这样的估量,林上人早早地备了好几只灵龟。 结果到最后,一只被弄错了性别的灵龟,都派上了用场…… 简而言之,青背玄龟在这一次的治疗中,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求生欲,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是结果是可喜的拔毒成功。 拔毒成功之后的第三天,冯君结束了在洞府的修炼。 他收下了万福台送来的新的符箓,不过对于大家的问询,他非常直接地表示无可奉告我不会跟你们解释,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这个态度令一些人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有人认为,这才是高人该有的姿态。 万福台林上人表示,我们愿意付出更多,冯道友你能不能继续待在坊市里,完成对瑞兽的驱毒治疗? 冯君却是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装逼的感觉,他非常干脆地表示,“我如果留下,争执反而会多起来……林道友,我离开的话,你和我都会少很多麻烦!” 林祥东双手一拍,“来人,给冯道友送上两只飞行灵兽!” 送上的灵兽,是两只黑羽鸥,这玩意儿速度奇快,而且性情凶猛战斗力不俗,有一定的几率晋阶为荒兽,驯化好的黑羽鸥,价格可是不低。 冯君当即就谢绝了他的好意,“我此次回去要带很多人,不可能坐黑羽鸥的。” 黑羽鸥速度快,但是承重能力不强,甚至还不如紫金雕,成年紫金雕的背上最少能坐三个人,黑羽鸥背上只能坐一个人。 林上人倒是不介意,“反正是送你了,你可以让它们在天空飞嘛,万一你有什么急事,就用得到了。” 其实对冯君来说,黑羽鸥也是有价值的,真要赶路,坐上这玩意儿的话,一小时也是六七百公里,紫金雕都没它飞得快,关键是没它飞得远。 以黑羽鸥的速度,从郑阳到魔都,也就是一个多小时,比冯君权力驱使光阴梭,一点都不差,甚至还要强一些。 如果是极限速度飞行,破一千公里不是问题,郑阳到魔都,一个小时都用不了。 冯君觉得这玩意儿确实不错,他推辞过了,对方执意要送,那他也只有笑纳了。 在出行日期被推延了十几天之后,冯君终于带着大部人马回转止戈山。 才出了修仙界不多远,梁易思悄悄走到了冯君旁边,低声发话,“身后有人盯梢。” 梁易思是战修出身的斥候,感觉十分敏锐,不过冯君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迟钝。 光阴梭飞了一阵之后,选一个空旷无人的场地,冯君将人放下,随手拿出一个防御阵来,“平安,来,帮着布置一下。” 季平安玩这个东西太熟了,战修里出来的,能不熟悉这个? 他摆弄两下,将一行十来人都收拢进了防御阵盘里,灵石也放到了阵盘上,一触即发。 众人都开始防御,只有梁中玉站到了冯君身边,他信奉的是高风险才有高收入,所以居然能很轻松地笑着发话,“有人敢挑衅冯上人,我可是以死博富贵啦。” “想死你自己去死,别来我这儿博富贵,”冯君拿这货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毛病确实很多,但是这时候敢跟他站在一起,也算有魄力。 “有啥呢,”梁中玉笑一笑,一脸满不在乎的痞相,“大道当前,绝不退缩。” “这劫道的也能成了大道?”冯君不屑地笑一笑,直接放出了气势,看向身后的一个方向,“来吧,我这儿有十多万灵石的货呢,谁来劫?” “这个朋友有点狂!”空气中一阵扭曲,一个女人显出了身形,她身体粗壮,冲着冯君不怀好意地一笑,粗声粗气地发话,“兄弟,我来自铸剑峰,劫个财而已……”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眯着眼睛发话,“你若是不识趣,姐姐我就连色也劫啦……” 这是典型的女流氓做派,在手机位面很少见到,但是不能说人家不存在。 冯君却是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一口之后,悠悠地发话,“哥们儿,装得累不累?本来是个男人,非要假装女汉子?”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用手机,就判断出了这位的身份,虽然他没有鉴宝眼,但是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知道对方气息收敛的水平,实在是太粗疏了。 女人闻言怔了一怔,又笑了起来,声音越发地粗犷了,“冯上人的脾气不错啊,我还当你把我喊出来,要大打出手呢。” 冯君眼睛一眯,也笑了起来,“先动手的要被追责,这个规矩我是懂的。” 出尘期修者在凡俗界打斗的话,先出手的肯定会受到惩罚,除非将对方全部杀掉。 对方以为他是新丁,不懂这些弯弯绕,可是他早就了解过了。 事实上他也很想动手,哪怕对方是出尘中阶,遗憾的是,身边的旁观者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不相信,对方只有这么一人。 女人见他不上套,只能冷哼一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道友手上的四个通慧丹丹方,我非常感兴趣,那代表了不同的炼丹思路,你开个价吧。” 冯君听得有点意外,能有这样的见识,此人还真是有些眼光。 这是其他人不怎么在意的地方,靠着一个残方,补出四个丹方,而且还都好用,其中意义之重大,冯君非常怀疑,那个不胜真人是否能明白。 苏老头对此是知情的,四个丹方一起琢磨,品味和借鉴其中的炼丹思路,其价值远远超过补全一张丹方,能带给炼丹师极大的触动和提高,一朝顿悟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苏老头交出断青罗功法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舍他赚大了。 正经是季不胜讨要丹方的时候,没有提这一层,说明他未必能领悟到这一点。 而暗中跟踪的这位,却是一口道出了真相,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丹方我已经卖了,还不至于卖第二次这么卑劣,还有,我正告阁下,这丹方的最终买家是天心台,你确定要抢天心台的生意?” 女人愣了一愣,脸色微微一变,“好笑,你说天心台,就是天心台了?” 冯君拿出一个白色的牌子,微微晃一下,漫不经心地发话,“天心台引贤牌在此,有种的,你再说一次不相信?” 女人的脸色再次一变,扫了牌子一眼之后,冷笑一声,“不过是三十年期限的引贤牌,我还以为你得了两百年期限的引贤牌呢。” 她的话听起来很不以为然,但是事实上,她一转身,身形电射而去,“看在天心台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女人眨眼间就消失得不见踪影,冯君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招呼大家再次启程。 梁中玉此前也听说,冯君得了不胜真人的引贤牌,见状就要过来,仔细地看了看。 第九百二十一章引蛇出洞 梁中玉拿着引贤牌,一脸的艳羡,“冯上人果然是不凡啊,有这引贤牌,足以震慑宵小。” 冯君摇摇头,不无遗憾地表示,“可惜只是三十年的期限。” 引贤牌是可以设定期限的,此前他也听说过,规格最高的引贤牌,是无限期的那种,那就意味着接引方有无限的诚意,你什么时候想去都行。 冯君得到引贤牌后,没好意思拿着去打听期限找天心台的人不合适,去找赤凤派或者万福台的话,那成什么样子? 现在听说只有三十年期限,他忍不住心生遗憾这诚意还是不够大呀。 “冯上人,三十年已经不少了,”梁中玉忍不住出声,他觉得对方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一些,这可是来自金丹真人的邀请,真以为金丹很闲吗? 他指出一点,“刚才那位上人,见到牌子就退走了,可见威慑力之大。”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却是梁易思发出的,他很不屑地表示,“本家,你真以为那厮是被吓走的吗?人家此来,都未必是冲着丹方。” 梁中玉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冯上人走前的大采购,让不少人心红眼热。”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梁易思摇摇头,然后正色发话,“我感觉,薛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们就是不甘心,想套一套冯上人,看他到底有没有引贤牌。” 他是典型的阴谋论者,不能说心理阴暗,只能说他是疑心极重。 “你想多了,”梁中玉毫不犹豫地耻笑自己的本家。 在场的这小二十个人里,除了冯君,他还真没把其他人放在心上,“薛家或者会是因素之一,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财帛动人心……这可是几十万灵石的资源呀。” 冯君恨不得狠狠暴打他一顿:几十万灵石,你咋不说几百万灵石呢? 不过他倒是倾向认可梁中玉的意见:薛家绝对不会是唯一的因素! 这一次,冯君是全速飞往止戈山的,按时间计算,也就是三天的事,而且每天会落地休息八九个小时修者的耐受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但是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也很重要。 当天晚上,冯君选择一片平坦的河滩降落,视线相当良好,不但支起了帐篷,还架设起了防御阵,防的就是有人夜间闯入。 他还布置了三处岗哨,都是一明一暗的双岗,同时还配置了对讲机。 到了子夜时分,他悄然飞上天空,取出红外望远镜来四下查看,“附近的兵器”这种功能,探查的范围还是近了一点。 简单地四下扫一扫,他发现了三处人迹,一处是两个行走的人影,应该是附近居民,另一处是一个人影在原地基本不动这个就非常可疑了。 第三处则是一个小村落,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 冯君选择了那个落单的人,此人极有可能是尾随的探子。 他尽量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并且在距离对方两里地之外,搜索“附近的储物袋”。 果不其然,此人身上是有储物袋的,那就说明这是一个修者。 冯君也懒得再虚与委蛇了,悄然快速接近。 在距离对方大约三百多米的时候,那人似乎生出了点疑心,狐疑地四下乱看。 冯君毫不犹豫地出手,一记神识攻击重重地击中对方,然后看到此人悄然无声地倒下。 他走上前,查看一下此人身份,才知道是一个姓李的炼气高阶,出生地也是在木川,身上有些陈年暗伤,境遇应该不怎么好才对。 冯君已经决定“有杀错没放过”了,但是这么杀掉对方的话,感觉多少还是有点草菅人命,于是退回到地球位面,先盘点一下此人的储物袋。 修仙界里诡异的秘术实在太多了,他可不想打开储物袋的时候,触发什么禁制,或者是对方储物袋里,释放出某些定位之类的装置。 他的小心得到了回报严格来说,他找到了对方心存不轨的证据。 对方的储物袋里,居然有一个对讲机! 在这个位面,冯君的对讲机基本上是自用,小部分地卖出去过一些,也送出去过一些譬如说浮山郡郡守那里,可以肯定的是,跟这个散修绝对无关。 此人身带对讲机,电池电量只有百分之六十了,孤身一人携带着一台用过的对讲机,如果说他是无辜者的话,那他闲到了何等蛋疼的地步? 冯君不会考虑是不是巧合,他之所以翻看储物袋,只是想给自己找个杀人的理由。 那么现在,理由有了,下一刻,他直接将人带到了地球位面。 人一到了这边,就死得透了,而且会阻断各种天机推算,就算有什么信号,也发不回去了。 冯君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杀人手段了,干净环保不流血,事后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这位李姓的炼气高阶,确实是挺穷的,灵石只有寥寥二十几块,符箓和丸药倒不算太少,还有伤药,一看就是好勇斗狠之辈。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冯君将此人储物袋里能拿的东西全拿走,对讲机都取出来砸烂,扔进了垃圾堆里,然后把人装进储物袋里,再次回到了手机位面。 将储物袋扔进河水里,他顺着此人埋伏的地方,再次向前探索了四五里地,发现对方身后似乎没有接应的人。 这不科学呀,冯君仔细思索一下,考虑自己到底是漏算了哪里。 甚至他开始频繁地搜索“附近的储物袋”,因为他怀疑,接应的人会不会有比较高明的隐匿手段。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搜索了十来平方公里,也没有找到另一个储物袋。 最后他猛地想起一个可能,又悄然地直奔那个村落而去。 这个村子不大,也就四五十户人家,住得还相当地分散,村子中间集中住了三十多户人家,剩下的十几户,都是零星地散布在周边。 果不其然,在一个比较偏远的住户家里,红外线能看到八个热源,乍一看就是个八口之家,不过……竟然有四个储物袋,还有一个储物手镯和一个储物戒指! 冯君蹑手蹑脚地向这户人家靠近,在距离对方差不多五百米左右,他放置了一个幻阵,又放置了一个缚灵阵,并且在这个缚灵阵里,放了一吨的zha药,引bao装置是气压感应。 他这是有备无患的意思,万一对方发现了他,这两个阵法起码能阻对方一阻。 他摸到距离院子还有八十米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已经完全够他施展“附近的人”做查探了。 查探的结果是,屋里五名修仙者,其中一人是个蜕凡八层的菜鸟,三个炼气期,一个出尘中阶这家伙居然是松柏峰的人,不过不姓颜,而是姓刘。 三个凡人则是被丢在柴房里,锁了起来。 冯君思忖一下,走上前去拍门。 屋里的五名修者顿时警醒,沉寂了一下,那个蜕凡期的家伙出声发话,发音时口音比较重,大约是当地的方言,“谁呀?” 冯君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奔跑之时脚步沉重,就像一个初入武道的武修。 他这一跑,屋里的人傻眼了,一息之后,有人低声发话,“追!” 看到五条人影翻出院墙追了出来,冯君脚下加速,跑得更快了。 一个炼气期性子比较急,掣出长剑,身剑合一电射而来,竟然是一名剑修。 不过此人御剑追击的水平很是一般,毕竟在炼气期内,剑修主要修的是剑法,很难掌握御剑术,能在使用剑法时借鉴一丝御剑术,已经可以算天才了。 面对此人的御剑追击,冯君的身子有个诡异的侧栽,看起来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位剑修从他身边刷地就擦了过去。 如果他肯老老实实地追击,上来就是两剑的话,估计还会更效率一些。 冯君身子诡异地一发力,跑得却是更快了。 “小心!”那个叫做刘丰的出尘中阶喊了一嗓子,“此人是修仙者!” 其实不用他提醒,能躲过炼气期修者一击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最最起码也得是高阶武师,而冯君此刻已经展露出了一些修为,也是炼气初阶的样子。 那剑修一招失手,一时间大怒,一转身又冲了过去,“贼子找死!” 冯君再次提速,同时又是一个闪避,就已经奔出去四百米了,他嘴上大叫,“我是天通商盟的护卫,你们残杀凡人的事发了!” 仙凡有别,凡人冒犯修仙者是死罪,但是修仙者也不能在凡俗界无理由地残杀凡人。 这五名修仙者为了追踪冯君,又不想露出痕迹,悄然进入凡人的家庭,这事儿已经做得有点犯忌讳了,修仙者是不能无故彰显身份的。 为什么凡人妄议仙人就是死罪?那可不仅仅是妄议的问题,最根本的原因是,如果让凡人知道了有修仙者,凡俗界的秩序会出现混乱哪怕很多人心里有数,嘴上也不能说。 比如说郎震刚开始遇到冯君的时候,就是那么表现的。 他们五个擅自入室绑架凡人,已经有点过了,如果再杀了凡人,错误更大当然,如果没有人追究的话,那也就是个小小的污点。 第九百二十二章财帛动人 冯君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杀人了,“附近的人”只能查附近的活人,不能查死人。 而他的红外线望远镜,也只能发现活人,死人的尸体是凉的,哪里有什么红外线? 不过他并不介意喊一嗓子,同时表明自己的身份! 刘丰听得脸就是一黑,冯君没说错,他们确实杀人了。 这家原本是有五口人的,当家的男人知道仙人上门,欣喜地喊了一声,“恭迎上仙!” 他却是忘了,上仙刚刚说完一句话“不许声张”。 所以恭迎上仙的男人被一掌击杀,他的老婆不可抑止地尖叫了起来,也被击杀。 刘丰并不在乎杀了两个凡人,也不介意别人说破,但是对方报出的身份,令他杀心大起! 他本来有九成九的感觉,对方应该就是冯君的伴当,现在居然报出了“天通商盟”的名头,那就实锤了身份。 他们一行五人这么小心地躲进农户,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不惊动冯君? 天通商盟是很厉害,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刘丰已经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大家要算计的,是天心台发出了引贤牌的出尘上人,而且……这里还是凡俗界。 这两条罪名,随便一条都不是他能扛下的,所以他很干脆地冷哼一声,“好胆,居然敢冒充天通商盟的人,拿下了,死活不论!” 他没有出手,一来是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二来就是,他并不能确定,冯君是不是赶到了,正躲在暗地里观察。 如果对方真的埋伏在暗处,那么他出手对付炼气期,冯君就可以名正言顺对他出手,而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大欺小的罪名,可是比擅杀凡人严重了很多倍。 他话音刚落,那剑修已经收住了身形。 这一次他学乖了,没有再使用御剑追杀,而是挥舞着长剑,冲着冯君扑了过去,速度也是奇快。 而这个时候,其他两名炼气期也基本上追了过来。 冯君的身子一晃,围攻他的三人顿时不见了两人其中一个就是那剑修。 另一个顿时大骇,还没有来得及改变手段,一条索子就牢牢地束缚住了他。 刘丰看得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阵法?” 冯君直接将那两人引进了阵法,剩下的这位,先是被无情索捆住了,然后他一抬手,将人摄入手中,左臂一振,把这位也扔进了幻阵里。 这个幻阵品级不高,但是比冯君在丹霞天的幻阵要高级一些,后者是他自己解析的,前者则是在坊市买的阵盘,号称是可以困住炼气期三天。 月色如水,哪怕是在深夜里,也能看清楚冯君的表情,他一脸的懵懂,“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刘丰气得笑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冯君吧?” 这时候他如果还看不出名堂,那就是假的出尘中阶了。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还是一脸的迷茫,“冯君是谁……这个人很厉害吗?” 刘丰的脸一沉,冷冷地发话,“你这么装模作样,就很没有意思了,说实话,不是看在天心台的面子上,我对付你,比碾压一只蝼蚁难不了多少。” “呵呵,”冯君不屑地一笑,“吹牛谁不会?有本事你动手呀。” 刘丰就当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发话,“你如果能主动交出通慧丹的四张丹方,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不过是个散修……我这条件很有诚意了。” “很有诚意?”冯君冷笑一声,“丹方只是第一步,我没说错吧?你们拿到丹方,接着就要讨要其他东西了,不过是试探我的底线而已……我说,能换个花样吗?” 刘丰可不想接受这样的指责,他冷冷地发话,“有些聪明叫智慧,有些聪明,被称为自以为是,徒惹人耻笑罢了……我希望你,还是配合一下的好,现在盯上你的不止一家。” 冯君看了他一阵,才微微一笑,“我真的很好奇呀,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信心,抢劫都抢得理直气壮……我如果不答应呢,你就真的不把天心台当回事?” “没有谁不把天心台当回事,”刘丰若无其事地回答。 他的嘴角,有一丝诡异的微笑,“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垂涎这个配方的人很多,将来万一在止戈山附近,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其他人,这就难免遗憾了。” 这个位面,其实不流行绑架人质那一套,大家都是见惯生死的,拿无关紧要的小蝼蚁来做要挟,真的没什么意义。 不过同时,因为注意道统传承,一旦弄到了比较重要的人质,很多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冯君比较看重止戈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这未尝就不是一个突破的口子。 既然惹不起天心台,不敢动冯君,找一找他身上的其他弱点,还是可以的。 没错,大家忌惮的是五台之一,或者说是季不胜真人,还真没谁觉得,冯君有多么不能招惹,反正我们不动你,只动你身边的人,倒不信你还指使得动天心台出头。 没错,“引贤牌”只是对某一个人的认可和保护,而不是“保姆牌”,会无条件保护其他人。 他不怕说出事实来,也不担心天心台会为此生气,至于冯君可能生气?生气才好啊…… 但是冯君非常明白他的心态事实上,他也是一个不在乎人质的主儿。 他对圣母婊的讨厌,是根深蒂固的,从来不认为别人的安全,要重过自己,哪怕是他的父母被威胁,都不例外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惜了,还去爱惜什么别人? 所以冯君只是微微一笑,“那你只管针对去好了,虽然我很看不惯你,但这里是凡俗界,我也没法对你动手,不过……咱们在修仙界,早晚会再见。” 刘丰哈哈一笑,他觉得自己已经试探出了对方的一些心态对于那些凡人,这厮还是在乎的,不过在乎的程度,就有待于商榷了。 所以他不无自得地说一句,“想对我动手吗?你可以直接出手呀。” “我犯得着吗?”冯君非常鄙视地看他一眼,“不就是松柏峰的刘丰?跟我得瑟,信不信我玩死你全家?” 手机位面没有“得瑟”这个词,但是这一点都不阻碍大家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刘丰顿时就愣住了,这一次,他愣了足有十来秒钟,才咽一口唾沫,艰涩地发话,“我的情况,是谁跟你说的?” “呵呵,”冯君很鄙夷地看他一眼,“想知道谁说的?哈哈,我就是不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两人其实都恨不得动手,但是修仙界对这方面把控得太严了,出尘期修者之间的战斗,分清楚谁先动手,真的是太关键了。 刘丰怔了一怔,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于是黑着脸发问,“那我的这些人怎么办?” “怎么办?”冯君冷笑一声,“凉拌,我马上就喊天通的人来……居然想着杀人灭口,胆子真不是一般地大!” 刘丰顿时就抓瞎了,刚才他以为对方是天通的人的时候,真的是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这个没必要解释,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现在,他肯定不能这么认了,已经硬杠上了冯君,再选择跟天通作对,那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更别说,他还被对方窥破了底细,修仙者在外面惹是生非的时候多了,但是一般而言,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考虑杜绝把麻烦带回家那样的后果太严重了。 刘丰敢来追踪冯君,就考虑过相关的后果,所以他将身份信息隐藏得极好一人做事一人当,冒险不成,大不了赔一条命出去。 可现在的问题是,冯君知道了他的消息,如果不将此人斩杀灭口的话,天通也会知道。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怎么怕冯君,但是天通……那不一样的。 天通背后的利益攸关方,真的是太多了,别看皇甫无瑕之类的金丹家族子弟,能混个什么东华东部分会的会长,但是要说起来,天通背后的股东里,金丹起码没有十几个? 目前天通三个掌柜,也都是金丹,不过据说……天通商盟里,是有元婴供奉坐镇的。 严格来说,元婴供奉都不算多了不起,天通是能够跨位面做生意的,据说天通真正的大老板,是出窍期的存在…… 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刘丰宁愿被天心台盯上,都不愿意被天通上层关注到。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于是阴阴地一笑,“这是你逼我的!” 然后他手一挥,四周的空气,顿时变得萧瑟了许多,更有一股粘稠的感觉。 这就是他要出手的前兆,想要逼对方做出反应,对方若是不出手,他就能借机积蓄气势。 说到底,他嘴上说得狠毒,也被对方窥破了根脚,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还是希望对方先出手。 修仙界还是讲道义的,尤其是在双方势力相差不大的时候。 冯君却是冷冷一笑,身子猛地暴退,然后一抬手,打出了……一道示警焰火! 第九百二十三章以多欺少 冯君能想到,对方肯定是希望自己先出手,事实上,他也喜欢先下手为强。 但是眼下他占据了名分和大义,那么,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像召唤帮手这种事,以前都是他提防别人,现在他居然能大明大方地召唤人了。 这种感觉,让他神清气爽,很有些扬眉吐气的快意。 他曾经多次被人围攻,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不喜欢以多打少? 而他的驻地,距离此处也就六七公里,中间虽然有些小山和树林,但是那边多的是修仙者,可以快速飞来。 刘丰见状,脸色却是一沉,怒骂一句,“卑鄙!” 然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激发一张符箓,“定!” 大范围的定身术,这样的符箓极其昂贵,如果能定住出尘上人的话,一张符箓起码价值一千灵。 冯君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定住了。 刘丰狞笑一声,又拿出了一杆黑色的长幡,冲着冯君微微一摇,抬手一指对方,“破!” 一道白光,直接打向了对方。 “什么鬼东西!”冯君身子一闪,手里亮出一枚大印,直接打了过去。 刘丰见状,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握草,这是能定住出尘高阶三息的符箓啊,怎么连一息都没有撑到? 他此前话很多,不紧不慢地勾引对方先出手,但是见到对方召唤外人,毫不犹豫地使出了最大的底牌,想要尽快结束战斗。 这一张符箓,可不是冯君想的一千灵石一张,而是……根本就是无价! 想一想看,能让出尘高阶的修者,在三息之内动弹不得,这就是说如果能在三息之内,打破对方防御的话,就能害了一个出尘高阶的性命。 当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出尘高阶也不是没有反抗的手段,手段还不会太少。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符箓本身就是极为逆天的,如果某个出尘高阶身怀巨额财富,却被人盯上了,那么,那些想要打劫的修者,愿意花多少灵石去买这么一张灵符? 多不用说,一两万是能卖出去的。 就连刘丰本人,此前也只听说过这种符箓,没有见过,这次出来办事,有人借了一张给他,说是事成后折抵费用,他还希望换一张出尘初阶的定身符这一张实在有点浪费。 但是对方却回答,定身符就这么一张,你以为如果有低阶的,我们会舍得拿出高阶的? 对方还说,冯君战力不俗,高估一点不是坏事。 刘丰在出手之前,都还在犹豫,要不要用掉这一张符箓,不过既然决定动手,他也不会小气,而是非常果决。 此后他拿出的是摄魂幡,可以对神识进行攻击,出尘期修者受到攻击,会神识剧痛,战斗力急剧下降,那些神识弱小的修者,直接昏迷都是有可能的。 他打出的那一道白光,是噬心钉,锋利异常,上面有阴邪毒气,极难抵挡不说,还可以污染对手的护体灵气。 刘丰自问,这三招接连施展出来,没有几个出尘期修者挡得住,这么操作纯粹是大材小用,不过这也没办法了,谁让他赶时间呢? 然而对手的神奇,令他感到相当地吃惊,对方不但摆脱了定身符的禁制,连神识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神识不受影响,并不意味着能扛过这一波攻击,就算对方有防卫神识攻击的法宝,但是一般来说,肯定会使得反应迟钝一些。 到这个时候,噬心钉就可以建功了,而且对方一旦因为受伤而心神失守,摄魂幡想要再攻击神识,就要方便很多。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刘丰自以为是的“三重保险”,第一第二攻击失效,第三攻击噬心钉,被一颗大印牢牢地挡住了! 噬心钉和山河印相撞,按说锐器和钝器碰撞,钝器更容易损毁一些,但是对方的大印上有一丝古怪的力道,竟然稳稳地接住了,倒是噬心钉发出一声哀鸣。 炼化了此宝的刘丰嗓子眼一天,好悬喷出一口血去。 冯君得手之后再不相让,大印在空中猛地升起,向着对方狠狠砸了过去! 刘丰掣出一柄巨剑,迎着大印狠狠地斩了过去,“给我开!” 他的剑术也相当不错,不过毫无疑问,拿大剑抵挡山河印,还是有点吃力。 就在此刻,远处已经响起了破空声。 冯君见他抵挡得吃力,掣出石中锏也攻了上来,连着三锏下去,竟打得刘丰身上冒起了防御符的白芒。 冯君还有一些犀利的手段没有使出来,不过他并不确定,周围还有没有隐藏的出尘期修者,所以也不忙着使出,现在他稳稳地吃住了对方,慢慢磨着,等到自己人来了就好。 其实他的战斗力原本就不输对方,玄元刀法哪怕是在出尘期,也是罕有敌手的刀法,只不过大多时候,只有体修才喜欢用这种只注重物理攻击的刀法。 冯君的刀法强过对方的剑法,与此同时,还操纵着山河印源源不断地发起攻击。 刘丰的抵挡方式很奇怪,他一直在用大剑抵挡山河印,却用摄魂幡来抵挡石中锏。 不过他的摄魂幡也相当了得,明明是法宝,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竟然可以跟石中锏相抗衡,而且没有丝毫的损毁。 在战斗中,刘丰还时不时地激发一下摄魂幡,能给冯君造成一定的干扰。 但是大致来说,刘丰是越打越被动,身上的防御白芒也急速地抖动着,消耗很大。 就在这时,有人轻叱一声,“看法宝!” 最先赶来的是梁中玉,他手中一枚银元迅速涨大,狠狠地向刘丰砸了下去。 胖子真不愧是炼气巅峰,这一击下去,虽然不能破了对方的防御,但是打得防御符又是一亮,空中的银元上散发出沉重的压力,严重地限制了刘丰的身法, 刘丰气得大喊一声,“好胆,你们竟然敢多欺少?” “切,”梁中玉不屑地笑一声,他对多欺少这种事,没什么排斥的,眼下也不能算正常的切磋只看这战斗的地方,离驻地是如此地近,就知道此人不怀好意。 他只是有点担心,自己擅作主张参与了进来,会不会惹得冯君不高兴,“冯上人,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一边发问,他一边发动攻击,根本没有任何的停顿。 就在这时,随后赶到的季平安、梁易思已经拿下了那个蜕凡八层,周灵海则是持刀警戒,这三位不愧是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战修,配合意识是一等一的。 冯君一边攻击,一边发话,“幻阵里,我还困了三个,先拿下这个再说。” 听到他发出吩咐,梁中玉的攻击,再次加大了力度,而梁易思和季平安对视一眼,齐齐扑了过去,这两人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战修之间,有默契的战阵配合。 尤其妙的是,刘丰的反击,全被冯君挡住了,其他三人只负责进攻就行。 少一分防守的心思,自然就会多一分攻击的力量。 所以说,以多打少,从来都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刘丰就受不了啦,那三人的攻击,按说他是看不上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只攻不守。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尤其是梁中玉的攻击,力度还是相当高的,而另外两个炼气中阶,配合有度不说,攻击中还带了无形的杀气。 他终于忍不住浑身一震,厉喝一声,“不要逼我!” 这一声吼,让三个炼气期都忍不住滞了一滞,冯君却是借机狠狠一锏砸下去,嘴里大声发话,“小心防守,慢慢磨他……抓活的!” 又战了七八个回合,防御符明显暗了下来,刘丰一个踉跄,好悬摔倒在地,嘴里又是一声大喊,“混蛋,竟然敢施毒!” 梁易思冷厉的脸上,泛起一丝狞笑,他使出的毒毒性不大,关键是难以被人发现,等意识到的时候,体内的灵气已经运转不灵了。 “是你们逼我的!”刘丰口一张,对着摄魂幡喷出一大口鲜血。 一口血下去,长幡上顿时冒出了浓浓的阴气,就像烧开的水一般,沸腾着向外翻滚而去,阴气中隐隐传来了无数的尖叫和哀嚎声,撕心裂肺震人魂魄。 翻腾的阴气上面,出现了无数的人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面容虽然模糊,但是面目都非常狰狞,因为痛苦、恐惧和惊骇,面容扭曲得极为厉害。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寒刺骨、煞气逼人。 “这是……邪修!”梁中玉兴奋得高声叫了起来,“冯上人,咱们抓住大鱼了!” “退后!”季平安和梁易思齐齐大叫一声,身子往前冲去,各自发出最凌厉的一招,然后脚尖点地向后暴退。 他俩的见识不如梁中玉,但是身为战修,最知道该怎么跟邪修打交道。 事实上,两人还参加过围捕邪修的战斗,只不过……那个邪修没这么强大。 “啊~”阴气中传出一声尖厉的喊声,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不少人面痛苦地扭曲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八息之后,阴气已经逐渐地散去,只见刘丰的身材已经涨大一倍,个头接近了三米,他张着大嘴,阴气滚滚地向他口中涌去。 (估计这两天大家票夹比较干涸,就不求月票了,不过谁看出新的了,还是欢迎投票。) 第九百二十四章邪修伏诛 随着刘丰身体的胀大,他手里那面黑色的长幡,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了血色! 就在这时,冯君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这就是他对邪修了解得不多,导致的后果了,邪修其实是分很多种的,像这种手持摄魂幡的邪修,对付神识攻击很有一套。 可是冯君不知道,眼见四处阴气滚滚无法见物,少不得狠狠地发出了一道神识攻击。 反正他有作弊器在手,旁边还有四个帮手,也不怕发生什么意外。 意外果然就发生了,他的神识攻击发出,有若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任何的反应,但是紧接着一股极其凶煞的意念,从对面传了过来,不但侵染了他的神识,竟然要拉他的识海过去。 还好他有作弊器…… 在地球位面休息了一天之后,冯君再次进入手机位面。 这一次他身着火焰护甲,才一出现,就想也不想地连续发出两道落雷术。 这两道落雷术,就消耗掉了他六成的灵气,不得已之下,他又退回地球,再次补充满了灵气,然后才又进入手机位面,又是一道落雷术发出。 他是这么操作的,但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冯君直接发出了三道落雷术,威力奇大无比,劈得刘丰浑身颤抖,身形都小了一少半。 雷电从来都是邪修的天敌,尤其是这种修阴煞之气的邪修。 紧接着,冯君一抖手,打出一道烈焰符来,出尘期的烈焰符,得自赤凤派白鸾。 这一张符也价值上百灵石,毕竟是出尘期修者的符箓,不过这还算是少的,如果有那种炼气期修者就能激发的出尘期符箓的话,卖到千灵以上也都正常。 冯君其实舍不得激发这一张符箓,因为他只靠着频繁退出这个位面,就可以用落雷术活生生地耗死对方,何必用掉这张符箓呢?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现场不止他和邪修,还有四个属于他一方的修者。 这四位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不能确定,有没有人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场战斗。 真正的明眼人,能根据落雷术的威力,估算出他耗费的灵气,冯君知道自己在秋辰坊市已经很醒目了,一点都不想再被人发现其他异样。 不管是“耗费灵气很少但是威力很大的落雷术”,还是“战斗中能快速回复灵气”……这些猜测,足以引来更多觊觎的目光。 所以他使用了三次落雷术,这就是上限了,然后再激发一张烈焰符。 但是这刘丰硬是要得,被烧得嗷嗷直叫,却还在努力地挣扎着,“死……你们都得死!” 冯君这一次也不保留了,掣出了至阳宝兵的长刀,冲上去之后,就是一阵乱砍此刻他已经是穿上了火焰护甲,不惧跟对方近身战斗。 见到他缠住了邪修,其他炼气期修者才又纷纷出手,不过谁也不敢上前缠斗,只能释放一些“火球术”、“清心术”之类专克邪修的术法。 事实上,经过冯君这一场狂轰滥炸,刘丰已经是元气大伤,原本通过秘术提升的修为,直接被打得跌落了境界。 真要说起来,如果刘丰没有变身的话,换不来冯君的暴走,没准他能多撑些时候。 说得更过分一点,如果他手段全出,包括某些燃烧精血的秘术,甚至不排除可以脱身的可能。 现在他使用了秘法,修为倒是提高到了出尘高阶,但是架不住……冯君手上克制邪修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这是冯君的幸运,也是刘丰的不幸,当初冯君为了解决丹霞天秘地的那俩出尘期阴鬼,做了太多的准备,很多手段都没用上,那俩阴鬼就挂了,正好今天用在这里。 刘丰能做的,就是在他被一刀斩成两段的时候,上半身猛地自爆,漫天的血光中,一道黑影闪电一般地冲向了冯君,“心魔大咒!” 他知道自己的自爆,恐怕伤不到对手,毕竟那一副火焰护甲对邪修的克制太强了,但是心魔大咒……他相信可以成功。 这可是一个出尘中阶的修者,在绝望中用全部寿命和精血,使出的大咒,他不相信低了一个阶位的修者,可以扛得住。 他的全部意念,都化作了诅咒的执念你躲不掉的! 不过他在此生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咦,人呢? 冯君一刀斩杀对手的时候,心里就绷着弦儿呢,邪修都是喜欢走极端的,他一看对方自爆,就知道不妙,等听到“心魔大咒”四个字,他毫不犹豫地身子一闪,退出了手机位面。 他虽然对邪修的认识不算太多,但是普通的知识还是了解了不少,起码他很清楚心魔诅咒是怎么回事。 心魔诅咒是只有邪修能修出的,修道者遇到心魔的时候很多,但那是自然产生的,只有邪修才能通过诅咒,让对手心中生出心魔。 但是这个……作用不是很大,修道者斩杀邪修的时候,一般都是心无愧意,我替天行道,斩杀一个祸乱世间的家伙,需要惭愧吗? 这些修道者在晋阶的时候,遇到心魔诅咒,都能比较轻松地度过。 不过心魔大咒不一样,能被叫做“大咒”的,都不一般。 具体到心魔大咒,那就不止是在修道者晋阶的时候才出现,平日里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属于那种随便来个大姨妈啥的,都能让人觉得了无生趣。 这种时不时就能冒头出来的负面情绪,能伴随被诅咒者很久很久,不但会影响心情,更能影响修炼的进度,久而久之,可以轻松地毁掉一个修者。 也只有这种持久且深远的影响,才配被称作大咒。 不过冯君心里有了准备,自然不会中招。 他身子一闪,就临时摆脱了诅咒的锁定所谓诅咒,是对某个人有极大的怨念,才会产生的,有很强的追踪效果,比红外制导、激光制导之类的厉害多了。 他的摆脱锁定是临时的,只是甩脱了诅咒扑来的方向,摆脱不了诅咒本源的锁定。 但是跨越了位面的话,足够能让他摆脱锁定了。 跨越位面的诅咒,当然也是存在的,但是出尘中阶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元婴中阶都做不到。 冯君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在手机的app里,跟外界共享了一下时间的流逝。 共享的时间不需要多久,一秒钟就足够了。 所以他再出现在手机位面的时候,别人看到的就是,刘丰临死前的自爆没有伤到冯上人,那令人觳觫的“心魔大咒”的黑影,也直接消失在了夜空里,不知去向了。 冯君看着面前的一堆烂肉,眉头微微皱一皱,定一定神之后发话,“灵海,拦住那些好奇的凡人。” 这边打得天崩地裂,一个村子的人早就被惊醒了,距离最近的那一家,离此处不过五百米就是被绑架的那一家,因为刘丰的自爆,这家连围墙都被震塌了。 所以现在,必须有一个修仙者出面,告诉大家:此处是修为高的人在战斗。 周灵海是三个战修里最机灵的,处理这种事情没有问题,直接奔出去,释放出一个闪着光芒的巨人,嘴里大喊,“邪灵肆虐,大家守好门户!” 邪灵之类的东西,凡人听得多了,又见到一个高大的白色巨人,村里人的选择,当然就是谨守门户,连窗户都放下了。 周灵海安顿村民的时候,梁中玉奋不顾身地一跃,抢回了一件物事。 因为过于兴奋,他的声音都有点变调,“冯上人,邪修的储物袋!” 冯君一摆手,“你们几个先看一看,如果只是灵石的话,就分了吧。” 其实他也很想抢这个储物袋,毕竟是出尘中阶的修者啊。 但是他还要提防四周,小心戒备,会不会再冒出一个出尘期来。 按理来说,这种可能性不大,就算周围本来有出尘期上人,见到修者争斗成为了正邪之争,估计也不会掺乎进来。 不过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呢?世界这么大,万一出个脑残啥的,也很正常。 反正这梁中玉抢战利品的水平,真的是一绝,一般人估计是抢不过。 冯君身为出尘上人,不想跟他们这些炼气期修者计较小事,就由他们去了刚才战斗的主力是他,但是小弟们也帮着拉了不少仇恨,得点灵石不算啥。 而且他也相信,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些人绝对没胆子私吞。 我已经给了你们挣钱的机会,如果你们真的不懂珍惜,这就……不是我做人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大约十来分钟后,梁中玉走了过来,“大人,我们在储物袋里,发现了一本《万魂水》功法,还有两个修仙者生魂……” “修仙者生魂?”冯君的眉头皱了一皱,有这个东西,那是妥妥的邪修证明了,如果是大派弟子的生魂,只凭这个,就足以让算计自己的家伙万劫不复,“哪里的修者?” “能是哪里的修者?”梁中玉笑一下,笑得却是十分的苦涩,然后叹一口气,“只可能是散修啊,大派弟子,邪修就算得手,也会马上炼化,哪里能带着生魂到处走?” 他实在无法不苦笑,这就是散修的悲哀。 第九百二十五章红尘炼心 大派弟子被邪修害了的情况,其实也不少见,不过一般当时就处置了。 生魂还能被带着到处跑的,只可能是没人做主的散修。 不过在场的四个炼气期,也无心为此悲伤,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正经是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才是真的。 蜕凡期八层的那只杂鱼,在刘丰自爆的时候,悄悄咬了毒牙自尽。 幻阵里的三个炼气期被放了出来,两个束手就擒,另一个也是直接自爆,不想留下线索。 但是已经晚了,冯君甚至知道,那位是薛家的子弟,没错,来自于木川薛家。 不过此人的自爆,也不是毫无意义,起码冯君手里没了确凿证据,不能直接指证薛家。 这位在来之前,明显就是存了死志的,见势不妙直接自爆,连储物袋都爆掉了。 其他两名炼气期修者则是不住地讨饶,只说自己是被雇佣的。 梁中玉建议大家回头,把两个俘虏押回坊市去,坊市对邪修有悬赏,价格还颇高,大家可以先发一笔小财。 事实上,一般的修者抓了邪修,也愿意直接上报,因为邪修之间的联系不少,藏着掖着的话,引来块头更大的家伙就不好了。 虽然刘丰自爆了,但是他的身份已经被冯君确定,再加上现场残留的气息,验证不难。 两个生魂被装在两个魂瓶中,浑浑噩噩的,梁中玉等人能猜测他们是散修,但是两人的具体身份、遭遇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士来处理。 冯君想一想,最后还是决定,“就在这里等待好了,知会一下西部的监察者……顺便保护好现场。” 虽然他手里有足够的证据,指明对方是魔修,但是现场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证据。 等到天亮之后,驻地那边的人也赶了过来,大家汇合到了一处。 村子这边死了二人,此地位于东华国西部,更接近秋辰坊市,凡人中关于修仙者的传说更多,已经有人猜出了冯君一行人的来历,不敢随意接近。 死的是夫妻俩,活着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以及一个老太太。 三人看着那两具尸首,抱头痛哭。 冯君的心肠算是比较硬的,远远地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叹口气,“造孽呀。” 米芸珊犹豫一下,走过去放下了一根金钗,十块银元,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结果冯君在对讲机里直接呼叫,“把金钗拿回来,你那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米芸珊是元广米家的大小姐,从小娇惯出来的,但是她的情商并不低,略略思索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折身回去,取走了金钗。 当天下午,此地的县尉到了,随身还带了四个捕快和十名丁壮。 县尉一看到冯君一行人,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真的太好猜了,十几个人气度不凡,却没有几个武修,吃穿用度的物品带了不少,却看不到马车。 而且他们还制住了两人,就那么大喇喇地扔在那里。 所以县尉止住了其他人,一个人孤身上前,一拱手,毕恭毕敬地发话,“见过诸位上人,本人王三千,忝为此地县尉,敢问……此地发生了何事?” 周灵海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回答,“此地有妖魔作祟害人,已经伏法,县尉如此上报就是。” 王县尉走到“妖魔伏法”之地看一看,现场爆炸的大坑,令他不寒而栗。 不过他犹豫一下,还是指一指被绑着的二人,壮起胆子发问,“那二位……是何许人?可否移交给我?” 周灵海的手一摆,手里的长刀就不见了去向,他冷冷地看对方一眼,“移交给你,你会死的……你也没资格审问他们。” 王县尉当然也就明白了,那两位也是仙人,不过是被制住了。 天快黑的时候,西部的监察者赶了过来,一共是两人,分别是炼气六层和炼气二层。 两人见过现场之后,大惊失色,看向冯君的眼里,满是忌惮。 他们也不敢跟冯君说话,而是找上了周灵海,询问了大致过程之后,拐弯抹角地打听你们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回转修仙界? 周灵海也是曾经的战修,对这些体系很熟悉,于是他表示,你们还是按照程序上报吧,出尘中阶的邪修,你俩还真有胆子揽下这活儿? 他们协商的时候,远处的王县尉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已经猜到,见到后面来的这两位,应该就是负责调查的仙人了。 见到他俩垂头丧气地离开,王县尉也招呼自己带来的人,“走吧,就是这个结果了,回去以后记得别乱说……唉,都是什么破事儿。” 在凡俗界,一般是不许仙人随意出手的,但是这种事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凡俗界时不时会有些仙人传说,也是必然了。 但是王县尉身为世俗官员,必须要对某些事情负责,像现在就是,夫妻俩惨死,周边发生剧烈爆炸,这么大的事情,哪怕是借口呢,他也必须找一个,否则没办法交待。 他郁闷的也就在这里了,不能实事求是地汇报也就算了,还得帮着捂盖子…… 监察者将情况汇报了上去,坊市对此事也相当重视,次日天才亮,一艘飞舟已经降落了下来,这一次,坊市来了一个炼气高阶带队,随身还带了十名战修。 有趣的是,天通商盟也来了两人,其中一个还是许上人。 许上人表示,听说这邪修的嘴里,对天通很有些意见,我们就想了解一下,看看这邪修是什么根脚。 冯君并不怀疑许上人,终于说出了出尘中阶的邪修身份松柏峰的刘丰。 做为证据,刘丰的储物袋当然上交了,不过储物袋里也就只剩下了两条生魂和一本《万魂水》的功法,其他的物品,双方根本提都没提。 因为有许上人在,冯君也将当晚的战斗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否则的话,他根本没兴趣说坊市来的炼气高阶,根本不够看的。 如果冯君办的事情理亏,或许会略略尊重一下对方,但是他斩杀的是货真价实的邪修。 反正事情经过一点都不复杂,是非曲直也都摆在那里,坊市的人登记了在场的人的名字,着重记录了参加战斗的四个炼气期修者,表示回去之后核实完毕,会为他们评功的。 再然后,这些人就带着两个俘虏和一具尸体回去了。 不过冯君注意了一下,他们还真是没有关心死去的那对夫妇,邪修爆炸造成的损失,他们也没有提。 梁中玉见他表情怪异,走上来问出了详情,提出了他的看法,“这也未必是坊市那边冷血,原本就是邪魔作祟,凡人遭受损失很正常,若是出钱弥补……邪魔岂不是有了出处?” 冯君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摸出了二十两黄金,“我是红尘炼心的,中玉你去帮我跑一趟王县尉家,这些黄金给他,让他帮着大家把房子修一修,其余的……补贴了死者家。” “黄金我有,不值什么的,”梁中玉笑着摆一摆手,这家伙做买卖很有一手,连灵石都赚了不少,至于说黄金……那玩意儿在修仙界真的没什么价值。 正经是他表示,“你放心好了,姓王的心里明白着呢,他若是敢贪墨了这些金子……呵呵,我梁某人的钱,是那么好偷窃的吗?” 事实证明,王县尉心里有数得很,他半夜被人从家里拎出院子,见到了一大锭黄金,又听说要修补房屋和赔偿死者家人,就不住地磕头,“上人仁慈,王某也愿捐出银元十块……” “不用你出钱,”梁中玉冷哼一声,又将这厮拎回了院子,“我们图个道心圆满,你图什么?你能把钱用在正经地方,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王县尉再次跪下磕头,等他抬起头时,对方已经不见了去向。 他还真的用心去帮助村民了,因为在他的认识中,仙人都是高高在上漠视众生的,难得有一个关心凡人疾苦的仙人,那他做为县里的官员,不该把钱用到正道上吗? 除此之外,他也想借此跟对方拉近一些关系,当然,对方未必会再回来,但是……万一呢? 王县尉打的这些主意就不说了,冯君他们也于当日离开,飞往止戈山。 算一算,他离开止戈山已经两个月了,走的时候还是仲秋,到了止戈山之后,第一场大雪正在纷纷扬扬地飘落。 光阴梭降落的时候,田阳猊、郎震等人正指挥着大家,打扫镇子上的积雪。 冯君的小院附近,倒是一片洁白,自他离开以后,进出院子的人极少,只有郎震、邓家兄弟和虞长卿等,连田阳猊都进不去,门口还是被陈钧伟看得很死。 冯君在院子外面落下,刘菲菲先跑了出来,眼中居然还噙着泪水,“叔叔回来啦。” 其他人可是不敢像她这么奔放,纷纷通过对讲机打招呼。 冯君见她这副样子,心里蓦地生出一种叫做“回家”的感觉,冲她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就是一愣:这么快,我就把手机位面当家了吗? (月初,月票不能掉得这么厉害吧?) 第九百二十六章纯金的惊讶 冯君回来得正是时候,锅驼机已经卖得脱销了,灯具、柴油也不多了。 香水倒还有一些,不过其他小商品全面告急,部分商品的零售价已经涨了两三倍。 总算是冯君随身带了一批锅驼机,不管不顾先发一部分货出去。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可说的,这段时间虽然他不在了,可是门口有无忧台、天通和赤凤派的宅院,家里又有陈钧伟这个先天高手坐镇,基本没人敢在这里捣乱。 前一阵,有一个世家联盟的耿家追逃奴,追到了此地,想强行带走人,并且打伤了两个巡查的武修,陈家、木家等同为联盟家族的人出面,要他们住手,并且听后发落。 耿家人很是不甘心,哪怕是陈钧伟出面,他们也只是愿意赔钱,并且表示我们还会再来。 陈钧伟一怒之下,将人全部扣下,让耿家派更高级别的人来领人。 耿家第二次来人,里面也有一个先天。 面对着陈家和木家,耿先天毫不退让,说这里是止戈山,不是云台也不是百粤,咱们同为世家联盟,你们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去帮助别人,世家联盟建立的初衷,你们忘记了吗? 最后还是路过的王博才看他不顺眼,直接一个藤蔓术丢过去,将他束缚在当地。 耿先天吓了一跳,马上出声道歉,并且表示家族里也有人在修仙界。 但是王博才这科研狂人都罕见地出手了,又岂是对方两句道歉能解决的? 他表示说,那你把你耿家的修仙者召来吧,看我无忧台怕不怕?是炼气期还是出尘期? 耿先天再次告罪,因为凡俗界有“先天不可辱”的规矩,王博才倒也没有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把他撵走了事,但是耿家其他闹事的人,被陈钧伟罚了百两黄金。 这就是这段时间里,止戈山遇到的最大的麻烦了,剩下其他都是些小麻烦。 现在的止戈山,因为到了冬天,居住的人少了一些,差不多也就是四千多不到五千,但是这些人的活跃度要高出很多,比止戈县城活跃多了。 原因无他,还是来往采办的人太多,当地的服务业就有所提升。 尤其这大冬天里,地也没办法种,一些懒惰或者恋家的人,就躲在家里过冬了,但是有些上进心的人,就来此处打个短工什么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下大雪,郎震和田阳猊商量了一下,开始组织人扫雪,因为他知道冯君比较在意这个,去年便是如此,路边的雪可以不扫,但是道路上的雪,一定要扫。 冯君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心里也比较满意,他对大家要求也不高,能维持平安就好。 不过让他郁闷的是,这雪一下,就不好开采凝练中的灵石了,如果以后一段时间,日照不足或者又降大雪的话,想要再开采灵石,就得等到明年开春了。 这就得硬撑着了,他如果不能在这边待够足够的时间,就无法开采灵石,毕竟他就算回了地球界,这边也不走字呀。 扫雪的事情,冯君就安排给田阳猊和郎震负责了,他歇了一天之后,进入止戈山,开始激发聚灵阵。 他用的聚灵阵,还是潘仁杰那个阵盘,打赌赢了十年的使用权,不用白不用。 止戈山上白雪皑皑,不过对于会飞的修仙者来说,一点都不影响。 冯君选择了提升了地脉的那一片山地,不但激发了聚灵阵,还架设了好几个防御阵,现在他要灵石有灵石,要资源有资源,终于可以比较率性地修炼了。 等待灵气汇集的时间里,郎震又来报告,说锅驼机卖完了。 冯君随身带着两百台锅驼机,不到两天就卖完了……事实上是,根本都用不了这么久,光是全额交了定金的锅驼机,就有五百多台,根本都不够分的! 很多商家派了人在这里蹲守,之所以用了两天时间,那是因为大家在争执,谁应该优先! 跟着冯君来的梁中玉等人,更是一台锅驼机都没有到手。 按说此刻,冯君就该回地球界搬运锅驼机去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回去,反正锅驼机只能换黄金,他手上黄金再多,地球界那边也用不到,急个啥? 倒不如布下聚灵阵,先修炼一下,反正随着他晋阶出尘期,就算在这里公然使用聚灵阵,也不会有人唧唧歪歪了。 其实他挺好奇,云布瑶修炼《断青罗》的速度,会有多么快。 云布瑶早在秋辰坊市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修炼了,只不过冯君一直让她调理身体,一来是为了可以调整到一个比较好的状态,二来也是希望她能在止戈山开始修炼,减少别人关注。 现在他晋阶出尘期上人了,其实无需在意别人关注的问题了,上人是有上人的特权的,但是既然已经谋划得差不多了,又何必去改变呢? 聚灵阵到了一定浓度之后,冯君发出邀请,请大家一起去修炼,不过他只请三天的客,三天一过,谁想继续修炼,那就得交费了。 没有谁觉得他的要求苛刻,哪怕是梁中玉和战修三人组,大家在秋辰坊市修炼,就是要交费的,除非你自己拥有聚灵阵。 反正这四位也不缺灵石——或者会手头紧张一点,但是跟刘丰等人的一战,他们得到了四个储物袋,每个人都分到了四五十块灵石。 云布瑶在距离阵盘三百多米远的地方蹭灵气,没办法,她是凡人,只能在这么远的位置,再近一点的话,会爆掉的。 严格来说,高阶聚灵阵的灵气,对凡人并不是很友好,因为这毕竟是人为制造的聚灵阵,而且灵气远高于周边,那么在运行的过程中,难免有些许的波动。 这些波动极其细微,如果不是用心去感受的话,怕是都未必感觉得出来。 然而,那是对高阶修者而言的,对于云布瑶这样的凡人,这种层次的灵气波动,简直可以说有若钱塘大潮,真正的惊涛拍岸。 就连郎震、邓家兄弟这样的武师,也能扛得住的灵气波动,对她来说却是类似酷刑一般。 她坚持打坐了三天,还是没有进入蜕凡期。 其实这样的灵气波动,对于云布瑶的体质和心法,是最合适的——宝剑锋从磨砺出。 冯君并不知道这个,毕竟手机的小程序不是万能的,见她三天都迟迟不能蜕凡,他心里就有点失落,你这进境,简直还不如米芸珊呀。 不过他对她也没有太多的期盼,只是有点遗憾,不能收集到比较令他震惊的数据了。 所以他走出聚灵阵,跟米芸珊练了一阵瑜伽之后,再次进入聚灵阵,打坐修炼。 他大约还得有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再冲刺一下,进入出尘二层和三层——没错,进入出尘期之后,不会每次晋阶三层了,只有两层。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把修为推到出尘一层巅峰,为三个月后的晋阶做准备。 如果因为平时的积累不够,而导致到时只能晋阶一小层,他会很遗憾的。 这一次,他修炼得比较投入,也不知道修炼了多长时间,然后收功起身。 因为有防御阵了,他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情,第一眼望去,就有点懵逼,“又下雪了?” 天空中,鹅毛一般的大雪正飘飘洒洒地落下,地上的积雪……已经超过了两尺,因为冯君能看到的人,基本上都只能露出胸脯以上的部分——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座座半身雕像。 要知道,这些人在打坐的时候,都是坐在石墩上的,那些石墩或高或低,最低的也有一尺半。 云布瑶是坐在一个两尺半高的石墩上,但是她也只露出了胸膛以上的部分。 积雪并不是雨水,不会随便流动,很多位置高的地方,积雪也随之涨高。 不过冯君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扫了云布瑶一眼之后,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他轻轻巧巧地飞了出去,随手拽住了正要离开的虞长卿,“这次我打坐了几天?” 虞长卿眨巴一下眼睛之后回答,“你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前天上午回来的吗?” 冯君默然,然后重重地点点头。 虞正清也点点头,“没错,你确实是前天上午回来的,前天下午的时候,米芸珊晋阶蜕凡五层了,不愧是修仙苗子呀。” 她在蜕凡七层的时候来的止戈山,现在也不过蜕凡八层,但是在她眼里跟她资质相仿的米芸珊,竟然能在一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凡人晋阶到蜕凡五层,这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尤其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米芸珊修炼的只是五行蜕凡……是大路货五行蜕凡功法啊! 所以对于昨天下午,米芸珊能晋阶蜕凡五层,她实在是有点惊讶。 “咳咳,是呀,”冯君干咳两声,言不由衷地发话,“不愧是修仙苗子。” 他附和得有点过于勉强,就连虞长卿都感觉到了一些奇怪。 她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忍不住眉头一挑,讶然发话,“不会吧?这就……蜕凡三层了?” 两人现在的目光焦点,聚集在云布瑶身上。 冯君苦笑一声,“我也很震惊呀,还以为自己修炼了多久。” 第九百二十七章功法对路 冯君看到云布瑶是蜕凡三层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修炼很久了。 正经是米芸珊晋阶,他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刚刚练完瑜伽,她晋阶很正常。 跟她资质差不多的古佳蕙,可也是蜕凡三层了,随时能进入蜕凡四层。 小丫头不但修炼得比米芸珊时间短,也没有被灵液点化过,也要蜕凡中阶了。 不过云布瑶也直接蹦到了蜕凡三层,这是让冯君彻底地吃了一惊这样的晋阶速度,比张采歆还要快很多。 不过这个时候,他有再多诧异也得忍着,所以只是微微点点头,“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但是虞长卿就完全无法忍受了,她对米芸珊的嫉妒尚可以压制,不过对这个女孩儿,她是真的不服气,“冯上人,我想请教一句……这女孩子什么体质?” 冯君想了一想,还是回答了她,“先天纯金体质,跟你差不多。” 这差很多的好不好?虞长卿可不是修炼小白,要说她也是先天木属性,但是木属性和纯木能一样吗?更别说木属性和纯木之间,还有甲木和乙木的区别。 但就算是体质不如对方,虞长卿也不愿意只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你这完全是敷衍了事嘛,“纯五行资质,我无忧台也不少,还从没有听说过进境如此之快的。” 她的资质在凡俗界很厉害了,能被接引到修仙界,可见其不俗。 但是无忧台是五台之一,哪里会少了资质优秀的弟子?可以想像得到,像张采歆一般的先天纯水,云布瑶一般的先天纯金,只能说稀少,绝对不会没有。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冯君一摊双手,天地良心,他真的很懵懂,还琢磨着要不要回头跑一跑小程序呢。 虞长卿的眼珠转一转,“先天纯金……她练的是什么功法?” 冯君呲牙一笑,“价值十万灵石的功法,也不是很高级。” 按说他跟虞长卿很惯熟了,说出“断青罗”三个字,也不会有什么。 但是这个位面,知识无价,他不吝啬分享知识,可是当初,虞长卿也是试探过他的,他为什么要说出自己的秘密呢?哪怕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十万灵石……”虞长卿倒吸一口凉气,愣了好一阵,她才略带一点担忧地发问,“你不会买了谁家的根本功法吧?” 听到这个价格,她甚至连嫉妒的心都生不出来了,反而是生出了一些担心。 “不是,”冯君笑着摇摇头,他虽然不明白断青罗的根脚,但是能摆在苏老头的店里,公然外卖的功法,应该不存在这些问题。 小店里公开售卖的功法,也就是这点好处,贵是贵了一些,但是很少会有后账,正经是天通那种大商家,有些功法反而是来路不明冯君就从皇甫无瑕手上买过魂印功法。 听他说得这么肯定,虞长卿放下心来,但是好奇心又起来了,“那是什么功法?” 冯君一开始不说,也只是逗一逗她,知道他得了断青罗的人太多了,根本瞒不住。 见她居然知道先替自己担心,冯君笑着发问,“秋辰坊市里,有一家唤作沧海的功法商店,你听说过没有?” 虞长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断青罗,不过……你不会真的花了十万吧?” 冯君听得却是有点好奇,“你居然也知道断青罗?这功法真有那么出名吗?” 虞长卿笑一笑回答,“我也会在秋辰坊市逛的呀,苏家的商店,取名意为‘沧海一粟’,他家压箱底的功法,我怎么会不知道。” 冯君怪怪地看她一眼,心说看来女性逛商店的爱好,是位面通性,并不是地球界独有的,“我还以为你没多少灵石呢。” 虞长卿的脸微微一红,“没灵石就不能逛商店了吗?我又不是要买什么。” “呵呵,”冯君笑一笑,觉得现在的她就生动了许多,不过紧接着,他还是轻咳一声,“咳,怎么跟上人说话呢?” “你……上人?”虞长卿无语地翻一翻眼皮,两人接触太久了,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心里也没有多少对上人的恐惧。 她反而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我初见你的时候,你才只是个武师呀,现在就是出尘上人了……你的真实修为到底是多少?提前说了,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虞长卿是绝对不相信,对方能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从武师晋阶到出尘初阶的。 冯君笑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向了云布瑶,“小家伙也该歇一歇了。” 正好,他走到距离她三十米左右的时候,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见到冯君走过来,她就要站起身,只不过她盘坐得太久了,起身的时候身子栽歪了一下,动作有点不协调。 “好了,慢慢地收功,”冯君笑呵呵地发话,“总算是入门了,进境也算不差……” 虞长卿在不远处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这只算是“进境不差”吗? 云布瑶却是跳下了石墩,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发话,“多谢上人赐我功法和丹药,小女今生今世,必唯上人的马首是瞻。” “现在说这些还早,”冯君笑眯眯地一摆手,“专心修炼就是了,你若是三年之内入了炼气,我自会收你为徒……现在你已经修炼很久了,先去吃喝一点东西吧。” 此处距离小院有十余里,不过有飞行法器,就无所谓了,冯君才要带她离开,结果虞长卿和季平安走了过来,“捎上一起走吧。” 季平安已经在此处修炼了五天,免费三天自费两天,因为是熟人,这里的收费比秋辰方式低,梁中玉、周灵海和梁易思甚至现在还在修炼。 但是他等不及了,等来到院子里,趁着旁人做饭的时候,季平安吞吞吐吐地发问,“冯上人……那些货,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到呀?方便给个准信儿吗?” “快了,”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这么便宜的修炼场地,你居然不知道好好珍惜。” “嘿嘿,”季平安赔着笑脸发话,“其实是冯上人你仁义,故意让我们占便宜的……那几个储物袋里的灵石,您若是不打算分给我们,我们还敢抢不成?” “那是你们的战利品,”冯君笑一笑,他做了人情,当然喜欢别人心存感激,但是他也要指出一点,“打赢了自然分灵石,不过以后若是打输了,也别找我抱怨。” 季平安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既然是战斗,哪里有稳赢的道理?” 冯君原本还想再拖一拖,见季平安都有点急了,于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退出位面。 地球界这边,他还是在长安,正好摸出手机来,给董曾鸿打个电话,“曾鸿想好没有,聚灵阵放在哪里?再想不出来,我就要回了……纳物符我已经到手了。” 董曾鸿犹豫一下,才试探着发问,“贵庄园里,我能租一小片地吗?” “这不合适,”冯君正色回答,“我也只是五十年的使用权,关键是……曾鸿,你进我的庄园没问题,可是你有了聚灵阵,总之要考虑发展和壮大鬼谷传承吧?” 董曾鸿刚想说,鬼谷传承从来不靠人多取胜,就听得对方又说,“就算你不想多收徒弟,也肯定有些同道的朋友,人家若是想见识一下聚灵阵,你也带不进来人呀。”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董曾鸿承认这一点,事实上,他自己进出庄园,也不想受到约束,是以他一开始,只是想在庄园“割据”一个角落。 迟疑一下,他沉声发话,“郭道友倒是约我去武当山,但是我跟武当有些不对付。” 他们跟郭长老来往,其实大部分的因果是茅山和委羽洞天,跟武当不怎么搭界。 冯君觉得他这话有点奇怪,“你跟武当不对付,那就不要去呀,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谷子的传人果然是擅长谋略,下一刻,董曾鸿就干笑一声,“这个……这个,我其实跟青城的张洞远,还是有点交情的,就是考虑你好像不怎么待见那家伙。” 我说我跟武当关系不好,你说这是我的事,那我说我跟青城关系还可以呢? 这家伙!冯君笑了起来,“我是对青城有点看法,不过你能考虑我的情绪,我很开心,还是那句话,聚灵阵是我友情赞助你的,算你的东西了,想怎么用,那是你的事……” 他这话其实还是有点不尽不实,如果对方要跟昆仑或者龙凤山合用的话,他会坚决反对。 董曾鸿对此也心知肚明,“冯上人,我主要是想着……是不是能请您再提升一下地脉?” “这个嘛……”冯君沉吟一下回答,“这样吧,青城得罪的不止是我,我去问一下,如果旁人愿意原谅青城,我也犯不着做恶人,不过丑话说前面,青城的地脉未必能提升。” 董曾鸿笑着回答,“那就麻烦冯上人了,实在不行……我就跟丹霞天合作了。” (中旬啦,有朋友看出新的月票了吗?) 第九百二十八章省事的聪明人 冯君挂了董曾鸿的电话,给杨玉欣拨了过去,将事情如此这般地解释一遍。 杨玉欣迟疑了一下,然后反问一句,“你不生他们的气吗?” “我……”冯君沉吟一下回答,“这种小事计较不过来,主要是上次,你受委屈了。” “我无所谓的,”杨玉欣非常大度地回答,“那终究是我的家乡……其实那件事之后,家乡托人找我说了很多次,我是想着你会不开心,所以就没理会他们。” 事发的时候,她真的是相当恼火锦城人,差点就被枪击了,还更差点害死了冯君。 但是当她知道,冯君比她想像的还要神奇,当时应该就没什么生命危险之后,她的气就消了不少,而且,没有那件事,也就不会有那一夜…… 那她可爱的宝贝佳蕙,也就未必有踏上修仙之旅的可能。 再加上这种事是发生在她的家乡,她还能一直计较下去不成? 冯君听得心里也是一暖,想不到杨主任是在意我的感受。 他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于是马上表态,“我无所谓,由你做决定,我配合你就是了……给他们提升一下地脉也没问题,不过不保证有效果。” 杨玉欣听得也很开心,她沉吟一下之后表示,“我先了解一下吧,看上次的枪击案,到底查到哪一步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咱们就不理会他们了。” 既然说定了,冯君在宾馆退了房,去了董曾鸿在郊区的院子。 两人谈话,还是在那间书房,冯君进门之后,非常直接地拿出了聚灵阵盘,往茶几上一放,“这个阵盘,可以修炼到炼气中阶。” 这一次,他没有拿出那种解析的聚灵阵,而是特意买了一个跟虞长卿手里类似的阵盘,因为……解析的聚灵阵耐久掉得太快。 这种阵盘差不多能使用一百年,而解析的聚灵阵,只能使用十年出头。 冯君自命讲究人,既然认了天机盘的因果,当然要尽量拿好点的东西来补偿对方,那个天机盘,鬼谷子一脉用了起码一千多年,自己还回去一个只能用十年的聚灵阵……这不合适。 能用一百年以上的聚灵阵盘,这就合适多了,反正聚灵阵是不可能一直使用的他自己的聚灵阵都不是一直用,那么,用一用停一停,坚持个几百年也不是问题。 这个聚灵阵盘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可以刻画神识标记前文说过,虞长卿的聚灵阵盘,也有无忧台的标识,根本不怕别人抢走。 在修仙界坊市售卖的阵盘里,值得刻画标识的也只有聚灵阵盘,这种阵盘是最常见的,利用率也是最高的,所以有此待遇,其他的防御阵盘之类,极少有这种设计。 当然,如果想买便宜一点的聚灵阵盘,那就不能指望有刻画标识的功能了。 冯君买了一个相对贵的,是担心阵盘被人窃走或者抢走。 阵盘确实是要给董曾鸿,他没打算收回,但是聚灵阵一旦使用,响动肯定小不了,远没有天机盘那么隐秘,更别说董曾鸿还要找人分享。 这种情况下,万一昆仑闻风来抢这个阵盘,这依旧是他的因果,他还得出面抢回来。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不过多花点灵石,买个能刻画神识的阵盘,这也是他的担当。 冯君已经把神识刻画了上去,但是这一点,就没必要让董曾鸿知道了。 这聚灵阵盘哪儿都好,唯一可虑的是,消耗灵石的速度太快比茅山那个聚灵阵,损耗起码高二十倍。 可是冯君对这点也没招儿,严格来说,茅山那聚灵阵根本就是阉割版的,是具有“末法位面特色”的聚灵阵,而他的阵法造诣,体现在解析上面,而不是阉割。 不过嘛……真正的聚灵阵,灵气也要浓郁很多,这又是茅山完全无法模仿的。 冯君把能说的说一遍,当董曾鸿听说,一块灵石只能支持一个月,脸色真的是精彩极了。 冯君觉得不能再惯着他了,于是取出一块灵石,放进聚灵阵盘里。 他一边摆弄一边说,“其实你可以跟茅山商量一下,错开聚灵阵时间……就算我使用聚灵阵,一年里也不会超过六个月,我给你五块灵石,用一年绰绰有余。” 不是他舍不得多给,而是他要保持对灵石的垄断,而且给董曾鸿太多灵石,也不是好事万一被人惦记上怎么办? 事实上,鬼谷一脉穷得连一块灵石都拿不出来,那天机盘基本上也就是废的。 如果没有他冯某人出现,以后的一千年,鬼谷一脉也未必能弄到一块灵石。 说话的时间,灵石的灵气就散逸了开来,令人神清气爽,而且隐约能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在缓缓地向此处凝聚当然,也许是心理作用,这聚灵阵聚集齐灵气,起码要两天。 董曾鸿愣了一阵,才苦笑一声,“冯上人您这是……我真的无话可说。” 鬼谷一脉强就强在谋略上,很多因果,他不需要对方解释,就能了然于胸。 所以他不能指责冯君不厚道,人家的补偿相当到位了,只可惜……不是他想要的。 可以说,这种风格跟鬼谷一脉大相径庭,却不能说聚灵阵不好。 他也想到了,聚灵阵的灵石供应是问题,天机盘的灵石供应就不是问题吗? 最终他叹口气,“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礼,但是……能多给点灵石吗?” “暂时就这么多了,”冯君轻咳一声,缓缓发话,“我的灵石也很紧张,看情况吧,如果灵石能富裕了,一年供应你五块也不是问题。” 董曾鸿深深地看他一眼,愁眉苦脸地点点头,“多谢冯上人。” 以鬼谷一脉的聪慧,他多少猜到了一点对方心思,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差不多吧。 能出十块灵石,请大家去小世界里走一趟,还差多付出五块灵石? 洛华庄园里,不少人都拥有纳物符,真的就挤不出一个给他的纳物符了? 不过怎么说呢?法不轻传,修道的资源,当然也不能轻传。 严格来说,这是好事起码冯君感觉,对鬼谷一脉有亏欠,其他道门支脉,谁有资格让冯上人生出歉疚之心? 冯君晋阶出尘期之后,感知能力越发地敏锐了,他也感觉到了,董曾鸿估计有所猜测。 猜到了更好,看破别说破就更好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一点让人舒坦。 所以他不再解释,而是拿出一张纳物符来,说明这是凡人用的,只能使用十次当然,这张是教学用的,你可以学一学怎么用。 董曾鸿笑着感谢了一下,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 还是那句话,他是重谋略之人,手里也不缺钱,不会把这种资源轻易拿来赚钱。 然后他一脸平淡地接过来,学习了起来。 学完之后,董曾鸿又接过了一个新的纳物符,将五块灵石摆在茶几上,自己出去了。 不多时,他抱了大大小小一大堆东西进来,包装得也都很得当,看得出来,他早就计划好要如何使用纳物符了。 然后一摆手,他将东西全部收起来,看向冯君笑着发话,“这种凡人使用的纳物符,洛华庄园之外有几张?” “两张,”冯君并不隐瞒这一点,“你一张,唐文姬一张,当然,她要是借给唐王孙用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 董曾鸿默默地点点头,最后说了一句,“这样的利器,又是凡人可用,实在不宜多出现。”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得了,我知道你聪明……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扯上了你家的天机盘,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见到这么一张。” 其实他心里清楚,董曾鸿的话,不仅仅是劝告的意思,更是变相地表明:你放心好了,这东西这么贵重,我在使用的时候,一定会慎用! 董曾鸿心里也暗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以后进出小世……丹霞天秘地,此物能运输物资,应该会给丹霞天两张吧?” “不用,”冯君摇摇头,“我洛华的人不会缺席,所以我们自己出就行了,对了,你如果能进入养气期的话,这张纳物符我会收回,不过可以给你一张能使用三十次的养气纳物符。” 董曾鸿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看来我不修道还是不行了? 同样是有使用次数的纳物符,有能用三十次的,谁会用只能使用十次的? 而且养气期才能使用的纳物符,虽然可以使用的人少了,但是相较而言,他自己也更安全了,不用担心别人惦记了。 于是他点点头,“多谢上人,其实这次……咱俩都是无妄之灾。” “好了,没事我就走了,”冯君又放下一个玉盒来,指一指正在吸收灵气的聚灵阵,“这块试用的灵石,也送你了……记住了,灵石得用玉盒装,才能保证灵气不会溢出。”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董曾鸿急忙站起身,“上人,不一起吃点再走吗?” “不用了,”冯君头也不回地回答,“我还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安排,眼下正该道门大兴的时候,曾鸿你也要抓紧时间啊。” 第九百二十九章大宗采购的问题 董曾鸿还想挽留冯君,但是看一看正在聚集灵气的聚灵阵,终究是舍不得离开,于是微微叹一口气,然后大声发话,“上人教诲,我当牢记心上。” 冯君离开长安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直奔郑阳而去他大部分的物资,都放在洛华庄园,还是尽快解决止戈山的供货问题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知道,手机位面那边不走字,可还是忍不住想尽快解决问题。 甚至他在路上的时候,就给好风景打了电话,让她帮自己装一下货。 现在的洛华庄园,已经不缺储物袋了,冯君杀人夺宝不止一次了,就算不去坊市里买,也攒了几个储物袋,特意还在庄园里留了三个。 不过那三个储物袋,只有两个是空的,还有一个装满了灵石等物,也算是修道的一道保险。 梅老师居然又不在庄园里,不过她也说了,会马上赶回去她不止能越级使用储物袋,更是洛华庄园里唯一去过手机位面的人,知道冯君在做跨位面生意。 好风景倒是不嫉妒他跨位面赚钱,因为一直以来,她就是个小富即安的主儿,虽然也喜欢赚钱,但是也享受花钱,没有太宏大的目标够用就行。 在认识冯君、开始修炼之前,她最终的梦想,也不过是换一辆三叉戟标志的小车。 但是她真的是酷爱旅行,多次想跟着冯君去那边,尽情地周游各地。 最妙的是,她旅行的时候,这边不会走字儿连上班都不耽误啊。 所以她听说冯君给那边备货,忍不住又问一句,“啥时候能再带我过去呢?” 冯君琢磨一下,小心谨慎地回答,“嗯,估摸还得过一段时间,要不这样,等你……蜕凡六层之后?” 现在她是蜕凡四层,等到蜕凡六层,估计起码要一年之后吧? “我想早点过去,”好风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我蜕凡六层,采歆得进入炼气期了吧?” “她的资质是好一点,”冯君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个你不要计较,计较不来的。” “你可以带我过去修炼呀,”梅老师真的是太机智了,连这主意都想得出来,“我在那边多修炼几个月,也能有点面子……反正这边不走字儿。” 这才是……冯君无语凝噎,你想的不错,无非是比别人多消耗几个月的光阴,修为上来了,得到的面子也值这几个月的生命,但是这么一来,两边的季节又不能同步啦。 “那边危险挺大的,关键是你的口音也不对,回头再说吧。” “唉,”好风景叹口气,幽幽地发话,“我真不是有意为难你,关键是……采歆又晋阶了,蜕凡九层,这让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情何以堪?” 冯君顿时愕然,“又……又晋阶了?” 其实张采歆的晋阶早有预兆,去丹霞天的时候,冯君之所以带着她,就是因为她已经蜕凡八层巅峰了,他带着她四处走一走,就是为了让她放松一下,能够比较轻松地晋阶。 结果小菜心不但去了丹霞天,还进了小世界,经历了实战的演练。 经历的实战的她,回到庄园的第二天,就晋阶了蜕凡九层。 冯君之所以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只是因为张采歆轻描淡写地表示,“蜕凡期就不是我的追求,炼气期也不是,所以……就不要庆祝了吧?” 这只是让好风景感到不安的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则是:古佳蕙晋阶蜕凡四层! 这个消息真是当头一棒,她和红姐两人,现在都是蜕凡四层,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姑娘追了上来,而且是比她俩晚修炼了一年还多,她俩心情的复杂,可想而知。 红姐多少还好一点,虽然她在自己妹妹面前有点无地自容,但那是她的妹妹。 梅老师就是真正的郁闷了,她甚至都没办法去跟红姐商量,搞一个什么“勇猛精进”的联盟其实平心而论,她俩平常经常是被精进的。 古佳蕙还想搞个庆典,毕竟她进入蜕凡中阶了,而且也不再是最后一名了起码是并列倒数第一。 不过杨玉欣悄悄建议她,你不要这么做了,要不然梅老师和张卫红会很难受的。 冯君回去,就卡了这么一个点,庄园里的竞争气氛有点微妙。 但是他并没有去调解,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小团体里有点无伤大雅的竞争,其实是好事,一团和气的话,反而容易让大家生出懈怠之心。 接下来,他就是忙着操作物资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里,红姐又卖出去不少的玉石,所以他手头多少宽松了一点,除了催促锅驼机的生产,还订购了大量的灯具和线材。 要说起来,他把自己起家的地方定在郑阳,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里人口近千万,周边能辐射到的人口过亿,所以他的大肆采买,才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换个城市,就真没那么容易了,事实上,换个小一点的国家,他的采购数量,都不是那么容易被遮盖得住的。 冯君原本是有心思在国外买海岛的,这不是吹牛,他是真有这个心思,国内做很多事情都太不方便了,之所以此前不买,最初是因为没钱,后来有点钱了,又被相关部门盯上了。 所以他后来的打算,就是“先缓一缓”,等条件合适了再操作。 但是这一番大肆采购,他买岛的兴趣就降低了不少。 别的不说,他采买一千万的灯具,大多还是led灯,最普通的那种灯泡,单子是真不算大,他甚至都想直接交给窦家辉,但是就有省里副职的秘书打来电话了。 秘书也没打算强买强卖事实上冯君就轮不到他们管,所以打电话的这位只是说,我是谁谁谁的秘书,领导觉得xx牌子的灯不错,价格合适,售后服务也挺好。 区区一千万的业务,就招来这么大的块头……不敢想像吧? 不敢想象就对了,人家真没想着一定能做成这单子……没准就是打个电话,算是对老同学、老qing人之类的有个交代招呼我已经打了,对方吃不吃这一套,跟我无关。 这些意思,不光打招呼的人懂,被打招呼的人也懂能照顾就照顾一下,不能照顾就算了。 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有风险,不听招呼的话,万一省里这位就扶正了呢?万一就管上你了呢?这就祈祷人家别想起这件事吧。 这些招呼,冯君肯定是不放在心上,我凭本事弄到的作弊器,为啥听你指挥? 他感触的只有一点:原来这么小的单子,居然能惊动那个级别。 所以他觉得,想玩大宗采购,想源源不断从手机位面吸血的话,就不能一头扎到国外的岛上,关起门来称大王,国内的基业必须保留。 这边的锅驼机、小百货啥的,一批接一批地运到了手机位面。 手机位面依旧是白雪皑皑,不过大路扫得很干净,一点都不妨碍货物的运输。 所以冯君到了这边时候,也时常待上一半天,其实就本心来说,他也喜欢雪景。 赏完雪景之后,再去地球位面待两天,挺惬意的。 不过他还是希望多在地球位面多待一段时间,这里还是深秋,季节有点不同步。 好吧,真实的情况是,手机位面能跟他练瑜伽的人只有米芸珊,地球界就……资源比较丰富。 事实上地球界的事情,也确实多了一些,这一天,叶清漪通知冯君,说是新的酒厂开始生产了,还说她托了二和尚,让他为酒厂保驾护航。 二和尚……那是冯君都懒得正眼看的主儿,不过怎么说呢?洛华庄园的实力超群,却没有特别接地气的打手,酒厂一个月给二和尚两万块,对方揽下所有的事情,也算是划算。 是交保护费吗?冯君不这么看,最多也就是“垃圾清运费”,两万块钱不算少,但是能保证酒厂不被垃圾困扰,花这点钱还是值得的。 当然,他首先确定,二和尚敢不尽心尽力的话,他能让二和尚翻倍把清运费吐出来。 其实冯君觉得,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外包,更合适洛华庄园的发展,一来大家不用操那么多心,二来就是……你自身发展了,得考虑让别人享受到发展的红利。 只有分享,才能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多多的”和“少少的”,这样形容词,绝对不是词汇匮乏,而是非常精准和传神。 两万块钱对二和尚来说,多吗?不多!但是他不想挣吗?特别想……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体现出了他的江湖地位是三生酒业,请他清理垃圾啊! 别人倒是想给三生酒业出力呢,可能吗?你就没这个机会! 除了酒厂复工,任志祥那个年轻的脑梗患者,听说冯君回了庄园,特来求见。 冯君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本来想见他一面,但是他现在遇到了新的问题杨玉欣活动的外围土地,市里终于开了口子,觉得可以开发一下。 但是遗憾的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要走招拍挂的程序。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三十章开撕 土地招拍挂,其实是很正常的,招标、拍卖和挂牌,这是三种该有的手续。 但是具体到洛华庄园外面这块地,郑阳市的打算是先公示,然后拍卖,拍卖完毕之后再公示,严格来说这是拍卖制度,但是郑阳也管这叫招拍挂流程。 不过这块土地这么处理,有点不合适,因为……这是杨玉欣活动下来的。 倒不是说,她活动下来的就该是她的,不该走招拍挂程序,但是她要搞的是工业园区。 类似的事情,搞招拍挂也正常,响应政策追求程序正确,不过来说,就是走个过场。 但是郑阳日报登了,伏牛日报登了,伏牛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了。 这不能说不对,伏牛的土地,当然要让伏牛人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变化……这些没毛病! 可就是此前冯君指责向市长的那个逻辑:我的不合规矩,这个没错,但是很多人都不合规矩,你凭啥就查我?是看我好欺负吧? 杨玉欣看到报纸上的公示,第一个呛了,“欺人太甚!” 公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恼火的是,“就算在京城,发公示之前,不得请我坐一坐?最少最少……得打个招呼吧?” 京城的商业氛围……其实不能算正规,那是权gui商业,但是就算在权gui的商业圈子里,谁想要抢生意,也是有章法的。 招呼都不打,直接走公示程序……这种事情,杨玉欣在京城都没有碰到过。 没有谁敢对她这么做,这是她发起的项目,有人招呼大家直接进场……得是多么铁的头? 不过,跟冯君遇到的问题也一样,杨玉欣虽然对此事很恼火,但是不能拿出来说事。 冯君听说之后,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拨通了向市长的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 向市长一听是他的电话,就有点头大,但是还不能不理。 他郑重地表示,这事儿我还真的冤枉,这是市里枢机的意思,人家认为,随着城市外围的扩大,郊区的土地也逐渐热门了起来。 这么一大片地,既然已经有人包底了,那么何不请其他房地产开发公司参与一下? 也就是说,杨玉欣想在这里搞工业园区,市里是确认了的,也愿意支持她,但是如果能发展为住宅用地的话,只要收到的钱足够多,也未尝不可。 枢机的思路,倒也不能说就错了,虽然存在土地规划不够明确的问题,但是让商人们征地,市里多赚点卖地的钱,何乐而不为? 市里坑的是资本家,又不是国家,没准还会因此受到表彰呢向市长都不能阻拦。 这个解释,让冯君有点无语,但也没法指责对方太多,于是就问最后一个问题:这次招拍挂,哪些房地产公司有意入局? 向市长表示,很多房地产公司都有兴趣,甚至还有央企。 冯君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杨玉欣,杨主任冷哼一声,“这郑阳的牛鬼蛇神,还真多啊。” 这件事情的操作上,冯君的能贡献的力量并不多,正经是王海峰、红姐等人,都发动了各种关系,了解此事中谁出的力比较大。 结果一打听,是某个上市的房地产公司,在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上,出了大力,因为资金链比较紧张,所以该公司有意联合郑阳本地的房地产公司,一起拿地。 不过冯君关注到的是,这家公司的老总,受到过窦家的扶持简而言之,窦公子之死,事情并没有结束,窦家不再大肆为难郑阳市,却是扶持一些小喽啰,在郑阳搞风搞雨。 市里对这种麻烦,并不是很在意,事实上,这么操作对市里有不小的好处,他们没必要为此再次招惹窦家。 也只有冯君这种当事者,才能感受到对方浓浓的恶意:既然法律上治不了你,那就在其他方面恶心你哪怕他们并不能确定,冯君就是凶手。 要知道,类似的地块,在郑阳周边多得很,杨玉欣的报价也还算合理,真要搞商业开发的话,没必要盯着这块地死磕。 报纸上刚刚公示了招标,三天之后,李大福的董事长李永锐被人从办公室里带走有人举报了他,说他侵吞国有资产,还有贪污受贿啥的。 这可不啻于一场地震,李大福那可是伏牛省珠宝玉石行业的龙头企业,李永锐当了十几年的董事长,根基不是一般的深厚。 要说他有问题没有?说句良心话,在他那个位子上,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这个珠宝行业,小到私下收购黄金,大到走私国外珠宝,哪里可能那么干净? 红姐第一时间搞到了消息,“人家说了,只查李永锐,所以上面的人也不好出面维护。” 没这句话的话,郑阳市绝对要炸锅,珠宝行业的水太深了,李永锐铁下心思乱咬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锒铛入狱不止是上下级,合作伙伴都要倒下不少。 所以必须有这么个表态,才能把李永锐查下去。 冯君摇摇头,“不能让他们查下去,要不然……洛华庄园早晚要被牵扯进去。” 没错,洛华庄园就是被牵连的合作伙伴,对于别人,调查的人可能不会追究,但是洛华……本身也是窦公子的仇人,怎么可能不搂草打兔子? 而且洛华本身也经不住查,别的不说,那么多玉石销售纳税了吗? 关键时刻,还是杨玉欣出手了,李永锐被带走的第二天,省外有两个官员也被带走了,其中一个国企干部,早就是声名狼藉,一直被举报,却始终不倒。 简而言之,李永锐被调查,没法把影响扩大化,但是那两位却是可以。 这些事不能多说,反正李永锐被带走的第三天,他的家人就可以去探望了短时间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能让探望,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严格来说,李总被抓只是窦家在泄愤,死了人了嘛,殃及无辜也正常,但是那两位被带走,是真能扯出不少东西来的。 其实就是那句话,那俩有问题,不少人都知道这年头想找点没问题的人出来,还真不容易,只不过以前没人出手,现在有人出手了。 据说古老二当天在某个场合说过一句话,“古家一向与人为善,被人冒犯一次两次,根本不算个事儿,但是再三再四地折腾,那就过分了……古家的男人没有死绝了。” 也算李永锐幸运,跟冯君的业务比较多,否则的话,真不会有人冒着窦家的怒火抢救他。 李总被调查了半个月,才被放出来,工作依旧暂停着,不许离开住所。 直到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他对自己的事情很清楚,只是那些被查明的举报资料,就足够判他十来年,罚款几千万的。 不过他出来的第二天,有人来探望他,非常直接地表示,如果你能指认,近年那些玉石,都是洛华卖给你的,你有官复原职的可能。 李永锐是何等人?他一不会相信忽悠,二不会分不清敌我,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毕竟是一个省的行业大佬,还有多年养出来的威望,他拒绝配合,谁也奈何不了他。 不仅如此,他还把消息传了出去:告诉张卫红,有人想让我对付洛华。 结果当天夜里,他所在的小院里,传来一声轻响,他出门一看,却发现一只对讲机落在地上。 “握草……”李永锐忍不住目瞪口呆,然后忙不迭地把对讲机揣进口袋里。 走进房间里,他躲在一个角落,摸出对讲机打开,“喂喂”了两声。 “听得到,”对讲机那边的声音很含混,“李总是性情中人,也没有白让大家出手捞人,是谁让你对付洛华庄园,又是怎么说的?” “是下面一个分公司经理,据说这次想当副总,”李永锐巴拉巴拉解释了起来。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负责监视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嘴里大声嚷嚷,“李永锐你在做什么?” 李永锐也不理他,还在自顾自地说话,直到对方将对讲机抢走。 这位拿上对讲机,马上按一下呼叫,恶狠狠地发话,“你是什么人?老实交代!” “sha逼!”对讲机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紧接着又是一阵轻笑,“你现在应该是汇报给领导,而不是跟我碎嘴,你个二货……” “对了李总,你别相信那些货的承诺,窦家一怒,可是很可怕的呦,捎带着就把你清理了。” “你……你还说!”监视的这位简直要气死了。 “小子,本来跟你无关的,”对讲机传来的声音变得阴森了起来,“你要做的是汇报领导……别人来串供,你就视而不见,现在就严厉了起来?切!” 这位气得还要说什么,那边已经没了声音,他赶紧汇报领导,却是已经没用了。 对讲机本来很好定位,但是没有专业的工具,难度还是很大的,现代社会里,定位手机查证身份很容易,然而对讲机可以随便购买,就算定位准,也很难查到身份。 对讲机的一大弊端是不够保密,但是对方压根儿就没打算保密,甚至公然嘲笑监视人员。 不过这也正常了,上午某人逼迫李永锐做出选择的时候,也是当着监视人员的面说的,本质无非是“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九百三十一章车中luo尸 监视李永锐的人很生气,觉得对方太过张狂了,压根儿不把己方放在眼里,少不得又建议一下,是不是把李永锐换个地方关押? 不过这种事,又哪里是这种小人物能做主的?上面回答,李永锐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 结果,就在李永锐收到对讲机的第二天,前一天劝他的那个分公司经理出事了。 该经理中午喝酒喝多了,开了一个房间休息,一直都没有人能联系上他,因为他也是个领导,工作时间比较灵活,事务也多,所以大家也没在意。 次日上午,服务员来打扫房间,问是不是要退房的时候,才发现客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然后,人就被送进了医院,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却死活醒不过来,找原因也找不到。 宾馆那边也查了,监控显示当天没有外人进出过这个房间。 此人医院里住了两天,还是醒不过来,于是转到了伏牛省人民医院…… 李永锐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冷冷一哼,“报应!” 又过一天,李总的监视被解除了,但是他还是被禁止离开郑阳市。 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应该是过关了,目前要考虑的是,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子。 哪曾想,两天之后,他在公园晨练的时候,遇到了两个蒙面壮汉的袭击。 幸亏李永锐是军人出身,虽然五十多岁了,身体相当好,而且他对这种事情有所提防,虽然身中两刀,却都不是要害,反而用自己偷偷挖出的小坑,坑断了一个人的腿骨。 其他晨练的人赶到,行凶者只能狼狈而逃。 这次袭击,显示出了窦家穷追猛打坚决不放过的决心。 所有人都非常肯定,这件事就不可能是别人做的。 李永锐的仇人不少,但多是商场中人,正经是那些黑道混混啥的,对他都还算买账。 他现在都未必能继续做李大福的董事长了,商场里的仇家,谁会有兴趣刺杀他? 但是猜到了又怎么样呢?那不过是猜测,无凭无据的,谁又去敢找窦家人调查? 就算是有凭证、铁证,也得有人推动才行。 李永锐的处境,都落在了洛华庄园的眼里,要论玩歪门邪道,洛华还真没把谁放在心上。 冯君就有点看不下去,他感觉李永锐是为自己背锅了真以为靠着这点不讲理的手段,就能无法无天了? 但是杨玉欣阻止了他这种层面的交锋,也只有她的建议,才能影响了冯君。 她的理由有五点,五点……理由真的不少。 首先,李永锐跟窦公子结仇,应该不仅仅是因为玉石生意,京城的贵公子,想要在地方上做点什么,当地的龙头企业不怎么配合的话,肯定要生出一些龌龊。 其次,李大福里,可不仅仅是一个李永锐,冯君出手阻拦的话,万一被人发现,叶清漪也跟洛华走得很近,那麻烦就大多了,须知三生酒业因为窦公子的死,好不容易才低调了点。 第三点,窦公子之死,到现在也两个月不止了,窦家虽然停止了对伏牛施加压力,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始对洛华和李永锐下手,下手不成就派人刺杀。 这不光是窦家的怨念,也说明了某些人的行事风格报仇是没有期限的,上一刻好像风平浪静了,没准什么时候又卷土重来了。 这种人其实最让人头疼,而杨玉欣认为,洛华也有这样的能力,现在低调一点,回头狠狠坑一下对方,对方都未必找得到正主儿对方的仇家也很多的。 在某些领域,“报仇不过夜”是不现实的。 第四就是,古家刚刚因为李永锐的事情,拿下了窦家的两枚棋子其实仅仅是棋子手中的棋子,已经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再过分参与的话,容易把仇恨拉过来。 没错,这就是让李永锐顶在前面,为洛华顶雷。 其实这跟第五点也有点瓜葛,因为在杨玉欣看来,窦家对李永锐的仇恨,比冯君高很多,别的不说,一个是在体制内,一个是在体制外,这就不一样。 家中嫡系子孙死了,全力去找一个体制外的土豆的麻烦,有意思吗? 而且,李永锐在郑阳的表面实力,比冯君强得不止一点半点,窦家也有理由认为,这个家伙的嫌疑最大。 当然,严格来说,文家的嫌疑更大,但是双方体量相近,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窦家也不能跟文家发生大的冲突别人会笑歪嘴的。 所以杨玉欣认为,在三生酒和洛华的关系没有暴露之前,冯君没必要着急出手。 这个时候不能玩江湖意气,先让李永锐扛着,咱们先苟一阵再说。 冯君想一想,觉得体制里的人,还真是比较阴,“那隔壁的土地竞拍呢?” 杨玉欣这次很干脆地点点头,“土地竞拍,咱们肯定要还击,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怎么可能不还手?我的意思是……别跟李永锐扯上关系就好,省得暴露自己的实力,暴露叶清漪。” 这次土地招标公示,是提前了一个月,时间过得很快。 在投标之后的几天,木林房地产公司就派了团队过来,这家公司是在魔都注册的,在郑阳算是外来户,不过上市公司嘛,总有一些不凡的。 先来的是一些中层干部,就招标事宜,跟相关单位接触一下,做一些对接工作。 木林的老总姓谭,谭总是拍卖前两天到的,来了之后也是一直请客吃饭。 这个时候,相关的负责人是不会露面的,绝对要避嫌,木林的老总也就是请一些白手套、有地位的掮客之类的坐一坐。 招标前一夜,谭总请两个美女老板吃饭,这是姐妹俩,也有个小小的房地产公司,不过在郑阳拿地很厉害,据说她俩看上的地,一般不会有人争。 谭总对这俩美女,绝对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两个美女背后站着什么人其实这姐妹花,不过是某人的玩物罢了。 他是真没想法,但是这姐妹俩反而要撩他。 谭总年近五十,高大帅气起码年轻时候挺帅气,现在也不显老,又注意锻炼和养生,不但身材保持得特别好,脸也显得年轻,看上去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撩就撩吧,谭总坚决地管住下半shen,首先是惹不起,其次是约的成本太高。 俩美女表示,晚饭之后可以有一些活动,谭总说你俩饶了我吧,我是来投标的,是要做生意,有本事的……真要是把楼盘卖完,咱们再约,成不? 姐妹俩娇笑,然后推荐了个场所,还特意打电话过去,说这是贵客,招待好一点。 招待得那绝对没问题,谭总玩得很开心,十二点回了宾馆,带了两个小美女未必有那姐妹俩强,气质也不够华贵,但是……年轻呀。 谭总是很注意养生的人,跟小美女又又飞了一下,不到一点,搂着年轻的**就睡着了。 他住的是伏牛宾馆,又有人打了招呼,肯定是不怕查的。 他甚至感觉,早上起来还可以玩个晨练啥的,他的体力还是不错的,而拍卖是在九点半。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凌晨五点,有人拍响了他的房门,进来是两个警察。 警察们不是来抓piao的,他们是来了解一个问题:停车场里某辆宾利车是你的吗? 停车场里不止一辆宾利,但是沪a牌照那辆……还真是他的。 确认过感觉,这是对的人,警察们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他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 因为宾利的后备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明显是被冷兵器杀掉的,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有点令人疑惑的是,尸体在死后,似乎被人剃光了头发。 冯君用来栽赃的,是一具来自于手机位面的尸体,至于是什么时候杀的人,他已经忘记了毕竟他在那边杀人真的不少,他只能确定,这具尸体应该有点来历,他不方便抛尸。 事实上,他不习惯把尸体带在身边,扔掉才是正道,比如说前一阵被邪修暗杀,他也将那个炼气期的尸体收进储物袋里,把储物袋扔进了河里。 但是实在不方便抛尸的,他就得带着。 事实上,他的某张纳物符里,还有几具暹罗人的尸体,不过那些尸体不但人种特征比较明显,关键是他去暹罗之后,是通过打车遭遇到了意外,才杀人的。 他确定暹罗没有天网,但是万一出租车公司有些别的信息呢?而且暹罗的dna数据库发展到什么样的情况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他一点都不想被人怀疑到尽管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基本上都会怀疑到他。 反正这是一具来自异位面的尸体,死亡时间不可考了在储物袋或者纳物符里,尸体会保持得很好,只是会逐渐冰凉,也不存在什么厌氧菌或者吸引虫豸的效果。 当然,来自于异位面的尸体,其实也是有一些异常人种特征的,但是差距不会比暹罗人更大,倒也不算多大的漏洞。 不过手机位面都是长发,冯君必须得把对方的头发剃光,才能让这件事显得不那么怪异。 毕竟那种程度的长发,在现代社会里,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 (更新到,召唤一下月票。) 第九百三十二章各显神通 警察们是在凌晨两点接到的报警,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人愿意来伏牛宾馆惹是生非。 但是报警者说,他闻到了血腥味儿,怀疑发生了凶杀案。 凶杀案那就必须要重视了,尤其是在伏牛宾馆这里住宿的人非富即贵。 可就算这样,这个责任也很重大,警察们想要知道报警者的身份。 报警者就是不说身份,说我怕报复,而且连续拨了三回妖妖灵,说我录音啦。 有警情不出警,这会有大麻烦,所以警察们四点多的时候,打着哈欠过来了。 结果一到宾利车旁边,大家就闻到了血腥味儿,甚至看到了血水在往下淌。 这就啥也不用说了,伏牛宾馆的保安配合警察,先去司机和秘书的房间,把人拎了出来。 后备箱打开,见到一具赤luo的男尸,原本愤愤不平的司机顿时傻眼,“这不可能啊!” 警察们也希望不可能,但是这不现实,反正一条人命,就活生生地摆在这里。 他们上去找谭总的时候,秘书拦了一下,说今天市里有重要招标会,要走招拍挂程序,几十个亿的生意,你负不起这个责。 按一般的来说,市里相关的干部,这时候就该出现了。 但是非常遗憾,郑阳没有这样的干部严格来说,是所有的相关人员已经避嫌了。 那么,警察们敲开谭总的房间,了解相关情况也是必然了。 至于说那两个赤身luo体的小姐姐,大家直接就无视了整人的话,可以用这一套,但是我们真不是为这个来的,我们是要调查命案! 谭总五点钟被人叫醒,真的很恼火,但是也没办法,他确定自己是被人阴了,但是这时候,说这个没用呀……尸体在后备箱里呢。 各种监控开始调集,除了伏牛宾馆的监控,也有其他地段的,而且他的车,本身是有行车记录仪的,很多防盗、防窃听的手段,车里都有。 但是真没找到,这尸体啥时候被放进车里的。 对谭总来说,这是细思极恐,但是对郑阳的警方来说,这就……抓瞎了。 谭总眼看一时半会儿调查不清楚,就说你们先调查着,我九点半有个招标会,要去参加一下,反正我家大业大的,也跑不了不是? 这个要求……严格来说是有点过分,毕竟你车里发现死人了,把你控制住才是正常的反应。 但是这年头,很多事情不能以常情来判断,辛普森杀妻都能无罪,犯罪嫌疑人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招标会,那也不是多大点事儿关键是招标会太重要了。 所以说,让不让谭总去开会,这是个问题。 一般情况下,警察们真的会网开一面,华夏社会就是这样,已经锁定嫌疑人了,还怕你跑?既然你有身份,该参加的活动,且去参加吧。 谭总不仅仅是有身份,身份还相当不简单。 但是就这么放人走,也不合适,起码要让上面说一声,表明大家很辛苦吧? 不光是辛苦,以后还要有些担当呢……万一人跑了呢?不是还得去费心费力地抓吗? 大约七点左右,终于有人打过来了电话,了解了一下案情之后,说谭总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是市里非常重视的招商引资的贵宾,你们要注意方式方法。 这样的招呼,对警方来说,跟没有一样,他们回答说,我们很注意方式方法的,但是对方跟杀人案有关,必要的询问还是要有的。 这样的招呼不顶用,没过多久,又有人打了电话来,说谭总上午有重要的商业活动,你们先把人放了,相关情况,你们可以等活动完再了解。 这个招呼力道就比较大了,但是警方这边表示,我们能理解市里的想法,但是我们工作也有自己的原则,暂时让他离开,也不是不行,但这不是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 这话的意思是你得露面,起码也得写个条子吧?隔着电话指挥人,这个合适吗? 那边就火了,说我让你们领导跟你说话! 紧接着,市局一个副局长就打来了电话,说你们识相一点,跟着那个姓谭的参加活动不就完了吗? 结果小警察连副局长的面子也不卖,说这是杀人案,王局您如果觉得,我们应该这么照顾嫌疑人的话给写个条子吧? 王局气得摔了电话,但是他也没办法命令对方,他可以在事后,好好地收拾相关的下属,但是杀人案已经开始走程序,现在他能做的,真的不多。 反正王局长是绝对不可能写条子的,那是正儿八经的凭证,一旦出事可不得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来了两个律师,要为谭总作保,请警方办理手续。 经办的警察直接拒绝了,案情侦破阶段,还是杀人案,目前二十四小时都没过,你就想保人,谁给你的自信? 谭总也不傻,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其实他的车里发现尸体,这本身就是毫无疑问的算计,不过他真的不信,对方能把杀人的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所以只是心里腻歪一些,并且暗暗发誓要报复。 然而现在对方的意图就很明显了,是想通过这件事,阻碍他前去参加拍卖。 谭总是通过一些人,开始打招呼说情了,他觉得这不算多大事总有人要卖窦家面子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对方没有通过上层搞什么动作,而是直接联系了基层的警察。 县官不如现管,这话一点都没错,下面人敢扛的话,上面领导也不能随便胡来。 眼看事情不妙,他安排人向郑阳市通报,说今天的拍卖会我可能去不了,我希望能够委托别人来替我参加拍卖。 这不可能!组织方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拍卖的是国有资产,你以为是拍卖私人藏品,可以匿名竞拍吗? 事实上,郑阳这次搞的拍卖,是介于招标和拍卖之间,不是单纯以价格为主的拍卖,还要考虑土地开发思路,更类似于议标。 如果竞拍者之间,价格相差不是很大的话,搞文化产业园的开发商,肯定比搞住宅小区的开发商更具备优势。 市里对于这一块土地的定位,都很模糊,由此可见,这地确实不是很热门,而杨玉欣的影响力,市里也不敢忽视,要不然就直接走拍卖了,还有什么议标? 木林公司有人来参与,组织方也很重视,甚至知道这一家用了不少手段。 但是不管你再牛,该来你得来呀,如果事先说了,打算委托人来拍卖,那也就算了,马上要拍卖了,才临时改主意,你把我们组织方当什么啦? 谭总表示,我也很无奈呀,这不是被卷进了一场突发案件里吗?很可能走不了! 组织方也不敢过分得罪他,只能说你想一想办法吧,我们爱莫能助。 谭总迫于无奈,只能求助于那姐妹俩里的妹妹。 这时候就已经八点出头了,距离拍卖不到一个半小时了,虽然此地距离拍卖会场不算远,但是郑阳也有大城市病堵车! 妹妹接了电话之后,表示说你等一等,马上给你安排。 领导的体己人儿出面,那就是不一样,不多时,此前打过电话的市局副局长亲自赶来,一下车就勒令警员暂时停止了解案情,马上护送谭总前往拍卖会场。 但是小警察是真的头铁,硬顶着不答应,说没有这个道理。 王局长气得破口大骂,“你特么信不信我现在让你移交案件?” 小警察也豁出去了,他是得了别人的招呼的,据说是张卫红的意思,反正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时候退缩,不但拿不到钱,依旧是把王局长得罪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接管案件没问题,走流程呗。 别说杀人案,就是普通案件,想要移交,那也得过会,得行文,这一套流程下来,招标会早就完了。 王局长火了,也不讲究了,“我命令你移交!信不信我直接停了你的职?” “呦,谁这么霸气啊?”他的身后有人冷哼一声,“命令移交案件……过会了吗?” 王局长扭头一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原来是你,怎么不在省厅呆着,到处乱跑?” 来的这位以前也是市局的,跟他竞争副局长失败,调到省厅去了,目前只是个正处待遇,但是……这位是负责警务督察的。 这位冷着脸发问了,“移交案件,什么案件啊?我也开开眼,怎么命令一下就能移交?” 王局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说再多都没用,警务督察就是管这一块的。 如果来的是别人,他还能打个商量,甚至有可能威胁一下,哪怕正职来了,他也能扯到一边,悄声劝说两句。 但是这位出面,他搬出谁来都没用人家是铁下心思要跟他做对的,根本不在乎代价。 王局长心里真的郁闷,他本来不想来,谭总的面子再大,或者窦家面子再大,跟他关系也不大,但是那姐妹俩出面,他是必须得来。 结果倒好,来了之后,碰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官不大,但真的是他的克星。 第九百三十三章不甘心的小江 王局长没辙了,因为那姐妹俩要考虑物议,没跟着来,所以他走出去之后就打个电话。 做姐姐的在那边就是冷哼一声,“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局长不住地低声赔不是,也没怎么编排那督察说了没用,反而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紧接着,他提出一个建议,说你不是跟木林公司合作拿地的吗?你可以竞拍呀。 做姐姐的沉吟一阵,一个字没说就挂了电话。 她们姐妹俩其实不缺收购的钱当然,并不全是她俩出,大部分还是要走各种融资。 她俩之所以要跟木林公司合作,就是看上对方是上市公司的牌子了。 姐妹俩拿地拿得很嚣张,但她俩也知道,什么地可以拿,什么地不方便拿。 像洛华庄园外面这块地,理论上,是轮不到她俩惦记的,一来她俩在前期没有实际操作,二来有点捞过界了。 不过木林公司邀请她俩合作,那就合作呗,木林看重的是她俩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事实上一旦地块拿下来,她俩都不需要参与开发,高价转卖了股份就是了。 简而言之,木林找她俩,就是不想在地方上遭遇什么意外,不过今天这事不但事发突然,也超出了她俩的能力控制范围。 她俩是打着身后大佬的旗号混的,在一些中层领导面前可以耀武扬威,对于特别基层的zheng府官员,也没啥威慑力,不是很接地气。 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俩也能通过某些中间人,找到一些黑道混混啥的,威胁竞争对手,但是这确实不是她们擅长的领域。 听说谭总去不了,姐妹俩就不想再去了,不过王局长的建议,勾动了她俩心里隐藏的野心。 是啊,既然是两家合作,谁报价格不是报呢? 两人商量一下,姐姐去了拍卖会现场。 她本来就是要来的,木林公司竞拍,她负责坐在一边默不作声这本身就是暗示。 现在谭总来不了,她就打算换个操作,不再沉默。 然而,她坐在会场旁边休息室里,一位女士主动走了过来。 此女三十左右,一米六五左右,身材曼妙容貌艳丽,偏偏贵气逼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玉欣,她也知道对方的根脚,所以走过来之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是小江吧,木林公司没来吗?” 小江已经鼓起勇气,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但是见到眼前这贵气逼人的女人,心气儿就泄了一大半,她知道这女人是谁连她身后的大佬都很忌惮这女人。 不过她终究稳下了心情,微笑着回答,“木林的谭总,遇到一点事情。” “哦,”杨玉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那你们今天,就遗憾了!” 遗憾什么,还有我呢!小江很想这么说一句。 但是她不敢,真不敢说,当面说这么一句,倒是解气了,可是引起的后果,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这有可能会被视为战斗宣言。 所以她只能默不作声。 杨玉欣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小江看着她的背影,是越想越气,越看越嫉妒,索性摸出手机,给自家靠山打个电话,同时也是请示一下我能出面竞拍吗? “不能!”靠山的回答斩钉截铁,“这一单的目标,就是挣点零花钱,生意场上,不要轻易地改变初衷,不知足很容易出事。” 小江对他的话,当然不敢不听,不过撒个娇还是可以的,“你放心,我知道轻重,就是看古家那老女人不顺眼……牛个屁呀。” “呵呵,”靠山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人家真有牛的资本,你别不服气……你想一想,木林的小谭是因为什么被扣在警察局的?” 小江怔了一怔,猛地打个哆嗦,脸色也白了,“你是说……是她干的?” “我可没这么说,你也别出去瞎说,”靠山悠悠地发话,“不过,要说一点关系没有,你信吗?” 小江呆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在她眼里,别人的性命并没有那么重要,她搞的房地产公司,主要是倒卖地皮赚快钱,但是也跟别人合股了两个楼盘,不管是拆迁还是施工中,都涉及了不止一起bao力事件。 不过这种用尸体陷害人的手段,她想一想也是不寒而栗……要从哪儿才能找个死人过来? 她想的问题,也是谭总正在考虑的问题。 谭总现在,已经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事儿就是纪元公司一方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断了他参与拍卖的机会。 手段简单粗暴到令人瞠目,不过有实力的人做事,经常就直接不讲理,这也不算意外。 谭总越想越怕的是:这人是怎么死的?对方拿来栽赃我,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然后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窦公子的死,当时出手的人,也是干脆利索狠辣无比,三枪解决了窦公子和两个保镖之后,又是两枪结果了剩余的两个男人。 只有包间里一群小姐姐,侥幸地得以脱身。 那俩男人死得才叫个冤枉,明明都没有什么威胁了,还是被对方杀死了。 谭总倒没有认为,那件事会是古家做的,他觉得文家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现在他奉命来骚扰一下古家,哪曾想,人家出手也不含糊,直接用凶杀案栽赃! 这些高高在上的quan贵们,真的不把普通人的死活放在心上啊。 他心里生出了无尽的凉意,因为他非常担心,自己会被栽赃杀人哪怕是涉嫌买凶杀人,古家全力发动的话,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死刑的可能性……有,但是不大,主要可能是在看守所或者监狱里被自sha。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此刻谭总的心里,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没办法,他是以过江强龙的姿态来的,在本地一旦被针对,实在太不安全了。 然而,他倒是想走呢,可惜走不了,现在他还只是配合调查,警方看他也看得不严,旁边喝茶的喝茶,玩手机的玩手机,但是他相信,自己如果想要离开,估计连楼梯都走不到。 不过还好,他现在还能跟外界沟通,在警方的监视下,传递一些消息。 他马上招了一个员工过来,“去问一下,过了二十四小时,我能不能被保出去?” 在场的警察没有谁愿意多嘴,大家都有眼睛,看到副局长为此人,都跟督察掐起来了,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普通小兵能掺乎的。 只有那个硬顶了王局长的主儿,闻言冷笑一声,“凶杀案……二十四小时?你想多了,起码四十八个小时。” 谭总想清楚了因果,也不对这位冷眼相对了,而是走过去,笑着发话,“我是上市公司老总,被你们扣在这里,可能引发股市的动荡,这个后果……警官你考虑过吗?” “无所谓,”旁边一个女警官冷冷地回答,“股市已经跌成那样了,再跌也就是那样……” 顿了一顿,她眨巴一下眼睛,抬头看向对方,“对了,你们公司最近会有啥利好消息吗?” 谭总一翻白眼,无奈地苦笑,“这么大的利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吗?可以沽空呀……” “是吗?”女警察眼珠一转,摸出了手机,划拉了两下,又叹口气,“哎呀,没开两融……这两融风险太大,要不要开通呢?” 谭总闻言,心里多少安定了一点,他可不是闲得无聊,想撩拨女警官啥的,他主要是想通过这个话题,试探一下对方可能对自己采取什么行动。 没有坚定地沽空,那就证明……也许事态不那么严重。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也许女警察啥都不知道呢…… 在谭总持续忐忑不安的时候,拍卖会终于结束了,最终结果没有宣布,不过最后是剩了两家公司,一家是纪元公司,一家是盛世公司。 盛世公司是伏牛本地的公司,他们的方案是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文化小镇。 没错,盛世也不是要专门做住宅小区,而是引入了比较流行的“智慧小镇”之类的小镇概念,而且偏重文化,跟杨玉欣的方案有得一拼。 同时他们还想营造一批仿古建筑,又有点“恒点影视城”的味道。 简而言之……就是个四不像,但是这个公司有情怀,不是单为赚钱的。 盛世的报价也不高,不过事实上,木林公司才是最大的搅局者,当木林的谭总被警察请过去、合作伙伴小江也一言不发的时候,其他房地产公司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单独从囤地方面讲的话,这片地是值得买的,但是要说收益率有多高,那也是扯淡,郑阳市类似的地块海了去啦,这里并不是最经济的。 来参与拍卖的公司,基本上都是手眼通天的,听说木林的老总被警察请去了,虽然不知道是被哪个警察分局请去的,打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了,警方有保密制度,这个密级也相当高,关系不到位的话,打听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从警方打听不到,可以找著名的宾馆了解呀木林的老总来了,肯定是最高档次的宾馆,而且不会离拍卖现场太远。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三十四章吓跑了 郑阳市的宾馆很多,但是够档次的宾馆,其实不是太多。 再加上地理位置的限制,大家很快就找到了谭总的落脚点。 其实真花不了多少时间,伏牛宾馆就是省里的接待宾馆,档次绝对是够了,安保也没问题,特别安全,在很多时候,都不接待散客的。 设施可能稍微老旧了一点,但是不会落后时代太多。 伏牛宾馆的人也有保密培训,但是意识总要差点,亲近的人问一声,也就说了我只告诉你了啊,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所以来参会的房地产公司,没用多久就知道了,木林公司的老总,涉嫌杀人案被抓了。 这特么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原本木林公司就是个搅茅棍,得知该公司老总被抓,其他房地产公司哪里还敢再折腾? 惹不起啊,真的惹不起,大家想的都是……不过是想参加个拍卖,居然就被抓了? 拍卖不是招标,没有一口价,这些房地产公司直接报底价,很快就被淘汰了。 现在就剩下纪元和盛世两家了,盛世的方案虽然有点不着调,但也有吸引人之处。 关于这两家的方案和报价,市里自然会有所评估,而胜出者也会是其中之一。 谭总在警察局听到这消息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条命总算保住一小半。 然后就是他托人打探的消息,现在也有回馈了,王局长表示了,你放心吧,我们郑阳警方的素质还是不错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谭总能放心才怪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下面那句是啥?是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他不远千里来郑阳抢古家的生意,他不是坏人谁是坏人? 关键是这生意占用资金不少,赚头却不大……这尼玛是妥妥的坏人啊。 不过还好,经过一下午的聊天,帅气的中年男人谭总,还是搞定了那个炒股的女警官他答应可以泄露一些股市的消息出来,女警官也就愿意力所能及地帮他一点小忙。 谭总也不想传递什么逆天的消息,他就给某个战友发了一条信息,“愿赌服输,我认输!” 这战友跟的是古家的线儿,级别不算高,但正是因为如此,足够隐秘。 谭总是跟定了窦家的反悔都不可能了,但是他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后手、 杨玉欣当天就知道了消息,她其实不是特别恨木林公司,也不是很厌恶谭总丫就是工具而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有木林公司,也有林森公司,没有谭总,也会有谈总。 所以她表示,认输就好,不过此前那厮一直撩拨我,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这回答……没毛病,不能随便认个输,就把前面的账都抹掉吧? 如果不是木林公司兴风作浪,纪元很可能直接就拿下这块地了,还能争取到很多优惠政策。 这真不是开玩笑,如果没有洛华庄园在此,杨玉欣就算想搞文化产业园,也有的是地方选择,她又不是不出钱,华夏这么大,选择这么多,优惠条件随便谈。 木林公司故意阻碍她对洛华释放善意,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豪门不是能随便挑衅的。 不过杨玉欣没有开出代价来没必要,这么小家子气的事儿,别说她是古家媳妇,哪怕她做为杨家人,也丢不起这人。 你看着办就行了。 但是谭总不这么认为,第二天早上六点,羁押够二十四小时了,他申请保释,出去处理商场中的事情。 拍卖已经过了,没人再难为他,所以交了十万块钱,他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就直接跑了,他换乘了几辆车,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了。 其实他也不想啊,但是郑阳真的太危险了拿死尸栽赃,有谁听说过没有? 他的感觉就是,郑阳人太疯狂了、太没有下限了,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 当然,他跑路的时候,肯定是跟窦家打招呼了,说这里太危险,我玩不了他跟的就是这趟线儿,这个招呼不可能不打。 不过他出来的点钟比较尴尬,初冬的凌晨六点,他联系不上窦家的主要人物。 但是联系不上也得跑呀,万一被人认定成凶手怎么办?这个时候什么人都指靠不上,只能指望自己! 等他联系上窦家的主要人物的时候,已经是距离郑阳两百公里了。 紧接着,炒股的女警察也打了电话过来,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查清楚死者的信息。 死者信息,首先要查证失踪者名单,其次是DNA对比……好吧,这些细节就略过吧。 死掉的这位,信息真的很难查到毕竟这是跨了位面的事情,哪怕是不同的位面,也很难找到两片相同的树叶。 但是谭总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他警惕各种可能的陷阱,所以他笑着表示:多谢了,回头有什么利好消息,我肯定会跟你说。 他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跑到了魔都,就这还不算,直接躲进了一个业务伙伴的外宅里。 谭总的惊恐可以理解,但是窦家生气了:你特么这点胆子,是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的? 不过,窦家就算再不满意,谭总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又是事出有因被吓坏了,所以也只能骂两句就算了。 但是这件事肯定不能算完,于是他们就将心思放在了那具尸体上,想要从这里打开缺口只要能查明这个人是谁,就有扳回这一局的可能性,至不济也能给杨玉欣添点堵。 至于说这事是杨玉欣栽赃的,这种话没必要说,没有证据说个毛线,查清尸体来路是正道。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据基因图谱,能从尸体上得到不少信息。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窦家大力推动这桩案件的调查,甚至有人还安排买了水军,在网上发帖,题目也很惊悚,诸如《震惊:宾利车里居然发现了luo尸!》 事实上,伏牛宾馆出现这种事,省里一些大佬也表示不安,这可是接待宾馆,尸体都能随便出现,安保还是有待于加强啊,这种影响恶劣的案件,也必须尽快查明。 尽快查明……主观愿望是好的,但是累死也不会有结果的。 正经是李永锐借机蹭了一波热度,他也找了人在网上发帖,《震惊:光天化日,老人公然被刺杀,为何周围摄像头“全坏”?》 其实他遇到刺杀的地方,就没有摄像头,公园里并没有做到摄像头全面覆盖有树枝的遮挡,盲目追求无死角覆盖,也是不现实的。 李永锐也知道,那里没有摄像头,不过他对警方的拖拉效率,实在有点不满,反正找水军一次,不惊悚一点,哪里来的压力呢? 歪打正着地,他这边施加了点压力,窦家反而熄了对他的打压,所以没过多久,他居然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这就是后话了。 就在“宾利车luo尸案”调查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杨玉欣和冯君接到了来自锦城的邀请,邀请他们前往青城参加山路栈道的落成典礼。 这个邀请是锦城市、景区管委会、青城道脉和青城道教专科学院联名发出来的。 冯君对此兴趣不大,他知道董曾鸿已经去了青城,也演示了两天聚灵阵,现在都快被青城供上天了,但是他已经把聚灵阵收了起来,等着冯君去提升地脉。 不过冯君并不着急去,锦城那边还没给出交待呢,而且他现在确实挺忙,止戈山那边的货物短缺现象才刚有所缓解,他想尽快彻底解决。 其实他还想争取在那边囤积上一批货。 否则的话,不论在地球位面还是在手机位面,他的行动都会受到约束。 他在秋辰坊市待得久了,止戈山就遭遇断货,他在长安待了一段时间,想给止戈山补货,也拿不到洛华的货物。 洛华和止戈山,算是冯君在两个位面的基本盘,其次才是朝阳山地和秋辰坊市,所以这两个基地的物资互通,是很重要的。 倒是杨玉欣很久没回了,现在老家给了这么一个面子,她就想回去看看。 至于说纪元公司购买土地的事宜,有纪元公司的人操心,她也不用出面。 杨主任倒是想带着女儿一起回去,不过古佳蕙拒绝了,她现在修炼的劲儿很足。 虽然她才踏入了蜕凡四层,但是心气儿高得很,想尽快进入蜕凡五层……到时候她想再庆祝,就不用考虑红姐和梅老师的反应了。 冯君也不认为她是好高骛远,如果别人都像她一样,他能省多少麻烦? 古佳蕙和张采歆勇猛精进,另一个位面的米芸珊和云布瑶也不含糊。 第一场雪之后的二十多天,米芸珊踏入了蜕凡五层,又过四天,云布瑶晋阶蜕凡四层。 要算起来,云布瑶从开始修炼到蜕凡四层,连一个月都没有用到。 这样的速度,甚至比张采歆还快不少,当然,小菜心修炼的是《五行蜕凡》,一开始的时候,冯君对修炼也不是很懂,也许是他耽误了她,这也难说。 云布瑶破境之后,米芸珊向她提个建议,应该搞一个庆祝活动在秋辰坊市之外,她对她就生出了怜惜之意。 两人正在商议,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天心台罗书尘上人来了,正在天通别院。”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九百三十五章中蛊之人 冯君正在止戈山上,教郎震和邓家兄弟等人,如何控制无人机。 他晋阶上人之后,神识越发地强大了,若是他神识全开,止戈山真没什么能瞒得过他。 不过神识全开非常耗费精气神,对其他人的**也不够尊重,冯君想到洛华曾经被无人机侦查,他就买了些带过来,传授给自己人使用。 正在传授的时候,陈钧伟飞了过来,说有天心台的上人来访。 冯君马上回了小院,招呼上云布瑶和米芸珊,开着一辆越野车,直奔天通别院。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位面开越野车,此前这里的道路不平,农用车和全地形车才是正经,现在地面平整得越来越好,终于可以驾驶越野车了,大冬天的,这车起码暖和。 此前连下了三场大雪,但是道路上的积雪都被扫掉了,田家这个工作,做得确实不错。 驾驶越野车的是冯君这个位面,也只有他会开越野车,他还没有教过别人。 汽车行驶在路上,冯君叮嘱她俩两句注意事项,然后米芸珊就说起了为云布瑶庆祝的事。 云布瑶着急地表示,“不用了,才蜕凡四层……” 冯君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小小年纪,心思别那么重,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庆祝一下,也算给自己一个鼓励。” 云布瑶迟疑一下,然后才回答,“您说炼气期才会收我为徒,我这还早。”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说了一句,“我只是看别人都是只收炼气期弟子,总不好自降标准……我可是很要强的,以你的资质,只要不虚度,金丹也有望,炼气期算什么压力?” 米芸珊也轻笑一声,“小云,我蜕凡四层的时候,也庆祝来的。” 云布瑶侧头看她一眼,然后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摸一下自己脸上的疤痕,颓然地发话,“芸珊姐,咱俩……不一样的。” 米芸珊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能有多大差别?你若是手上钱紧,庆典的钱我出了。” 黛玉妹妹看起来有点多愁善感,其实也有点想法,她已经确定,云布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天才,资质比自己还要好,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冯君的第一个弟子。 最让她放心的,是小云脸上的伤疤,以及微瘸的左腿。 相貌上的问题,在成丹之际可以有所微调,破丹成婴时,更是能脱胎换骨,但是再怎么天才的主儿,成丹也得百年吧,破丹成婴就更别说了。 米芸珊跟她原本就有些同病相怜,而小云的缺点,注定她不能成为那些狐媚子。 做为冯君的侍女,米芸珊还是很注意那些潜在敌手的,她决定拉拢云布瑶,两人一个是侍女一个是女徒弟,可以最大限度地阻碍某些不知自爱的女人。 说着话,天通的别院就到了,而罗书尘也接到了消息,在别院大门口等着。 冯君停下车来,米芸珊为他打开车门,云布瑶则是双手抱着一把带鞘长刀,站在他身边。 没办法,冯君已经是上人了,不能说必须讲排场,但是该有的排场,多少有一点的好。 罗书尘的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五,纤细柔弱肤色白皙,看起来没什么出尘上人的排场,倒像一个比较娘化的小鲜肉。 但是此人一开口说话,声音就相当洪亮,中气十足不说,气场也相当强大。 “冯上人,久仰大名了,不胜真人说您丰神如玉器宇不凡,我还当是随便说说,不成想见到才知道,师叔还真的是不会夸人呀……果然是一表人才天人之资。” “见过罗道友,”冯君笑着拱一拱手,“道友谬赞了,我听说天心台高徒,都是随心随性之人,道友何必夸大其词,莫非是想让我掩面而走?” “哈哈,”罗书尘仰面大笑,一副豪迈的样子,怎奈配上他的身材和气质,怎么看都有点不搭,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长笑两声之后,他正色发话,“我也是随心随性之人,只是一看到冯道友,就心生喜欢……不愧是不胜师叔想要招揽的人才。” “好了,”冯君笑着一摆手,“去屋里,还是去我的居所说话?” 罗书尘又是一笑,“出尘期非请莫入,我可是很尊重冯上人的谕令……先借用天通的住所,随便聊一聊?” 天心台弟子做事太特立独行,“疯子”的名声让他们跟其他势力有些格格不入,反倒是做商业的天通商盟,能跟他们保持相对良好的关系。 而冯君跟商盟的关系也不错,两人借一块地方说事,并不是问题,天通的人甚至很贴心地送来了茶水和点心,供他们取用。 罗书尘此来,就是上次不胜真人说的那件事能不能治了蛊虫? 一开始,季不胜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医术这个东西,也要讲个专精,冯君能治疗了紫金雕,却未必能驱除蛊虫拿地球界的医院来比较的话,这根本是要划归不同科室负责。 但是后来冯君出手,救治好了万福台的玄龟其实玄龟现在也没好,不过一样一样地拔毒,慢慢来就是了,关键是它有了生存的**,医师们也有了治疗方向,痊愈是早晚的事。 季不胜听说此事之后,也是颇为意外,一来他是很自豪,自己发掘出了这么一个人才,二来是怦然心动,马上亲自去了解实情。 实情根本不用多问,参与救治的几名医师和丹师,将冯君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冯上人的医术精湛,这是有眼睛都能看到的,再说了,将他夸得高一点,医师们也就少承担一点责任此前玄龟没有被治好,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混毒太凶猛呀。 季不胜真的认识一个蛊毒缠身的家伙,是天心台一名炼气二层的弟子。 炼气二层的弟子,按说不可能被他重视,但是这名弟子的父亲,是季不胜的亲传弟子,出尘二层时,为了维护师尊的道法理论,愤而跟对方发起死斗,结果死于非命。 他的对手也是重伤,经脉全废。 季不胜没有找对方麻烦,道法之争引发死斗,那真是谁死谁活该。 天心台的人乖戾,但并不是绝对不讲理。 然而,该弟子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而死,不胜真人也不可能没有表示,于是将弟子的儿子收进了天心台,等其进入了炼气一层后,收为记名弟子。 可惜这名弟子也算个不幸的,炼气二层时出门行走,跟人发生了口角,对方知道他是天心弟子,不敢过分纠缠,却是暗暗地下了蛊毒。 名门大派的弟子,一般修仙者确实不愿意招惹,但是能暗地下阴手的话,大多人不会拒绝。 这名弟子回到天心台之后,对方催动蛊毒,想要了结他的性命。 幸运的是,那一天不胜真人就在台里,没有出门。 蛊毒发作害人,需要一个时间,天心台终究是名门正派,有延长蛊毒发作的办法,所以这弟子在被坑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季不胜终于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施放蛊虫的人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害一个炼气初阶的弟子,能惊动金丹真人。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以皇甫无瑕在家族里的受宠,也不过有一个能请动祖师爷意念降临的木雕,频繁惊动皇甫老祖,还会受到责备要知道,这还是血亲家族对待后辈的态度。 季不胜对那名亲传弟子的死,一直是有点耿耿于怀的,现在见到,自己连弟子的儿子也快保不住,禁不住大怒。 金丹一怒,血流漂杵,季不胜掐算出施蛊人的方位,直接破空而去,一掌将其化作了灰灰。 这不算大欺小,真刀实枪地死斗,哪怕弟子死了,不胜真人都不好出头,但是出手暗算天心台弟子,这性质跟大欺小或者多欺少一样,金丹真人可以理直气壮地实施降维打击。 当然,他击杀对方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杀死母蛊,弟子的蛊毒自解。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对方释放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蛊虫,居然母蛊死了,子蛊还在。 看着弟子疼得满地打滚,季不胜只能找医师和丹师来,打问这是怎么回事。 经过不少人分析,终于确定,这应该是上古魔功培养出来的蛊虫,子蛊吸收对方的精血之后,可以反哺母蛊这说明对方选择天心台弟子下手,除了泄愤,还想借此提升修为。 但是这种蛊虫,子蛊也有相当的灵性,母蛊一旦死亡,子蛊有一定的几率抢夺母蛊精血,并不一定会死亡。 这蛊虫需要上古魔功培养,随着上古魔修被划为邪修,道统逐渐断绝,蛊虫也随之越来越少,在这个位面几乎已经绝迹了,不过机缘这事儿,谁说得清楚? 季不胜的这个记名弟子并没有死亡,反而修为有些微的提高,炼气二层巅峰了。 但是他无法将蛊虫排出体外,在这最近的七八年里,他每天生活得都是痛不欲生。 说实话,这是多亏了他有个金丹真人的师祖,若是没有季不胜帮他压制蛊虫的气息,他现在早就是冢中枯骨了。 季不胜也一直为他头疼起码是块心病,不管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直这么半死不活地扛着,也不是回事儿呀。 (月中了,谁又看出月票了吗?) 第九百三十六章有后手 万福台将自家的瑞兽玄龟看得很重要。 但是季不胜是天心台的真人,他认为自己的记名弟子更重要,不会轻易请冯君出手。 当然,事实上是万福台实在别无选择了,病急乱投医,才找到了冯君头上。 总而言之,如果瑞兽玄龟没有好转,季不胜不会下决心来找冯君的。 事实上,就算知道了冯君的医术高超,前来洽谈的,依旧是一个出尘上人。 等罗书尘讲完这些,冯君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上古魔功培养的蛊虫吗?” 罗书尘似乎对他有相当的信心,所以回答得也很直接,“这是推算出来的,不一定准。” 冯君对于这种情况,也早有准备毕竟曾经是一个金丹真人问他,能不能治蛊毒。 他对蛊术是一窍不通,就连在修仙界,蛊术也是极其隐秘的传承,有点接近于邪修了。 坊市里也没有相关的书籍解除蛊术的书籍还有一些,绝对没有修炼的书籍。 据说一千年前,某个小镇曾经出现过一本修炼蛊术的功法,然后整个小镇的人都死了。 出手的是一个蛊修,也就仅仅是出尘中阶,却坑死了不止一个出尘中阶。 他面对追来的金丹真人,坦然地自爆了,并且留下一句话蛊修传承,不得买卖。 这就是冯君对蛊术的了解,不过好在,他家里面就有一只。 回了地球位面之后,他就找花花聊了这个事情,不过他并没有说异位面什么的严格来说,花花有不弱于人的智商,如非必要,说那么多干啥? 花花对此提不起兴趣来,“你不知道,我跟你去委羽和朝阳的时候,已经多次查过苗疆的蛊虫了,我不是针对谁,而是很失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蛊毒什么的,它也表示,完全没有问题,事实上,它现在正在考虑一件事自己是不是可以自封蛊神了? 冯君对此嗤之以鼻,“蛊神?你还差得远,国外有一只金钱蛊,名唤巴菲特,人们说他才是真的蛊神,还有彼得林奇之类的蛊王,也相当不俗。” 花花当然会表示不服气,不过这也是日常斗嘴,倒不代表什么。 反正冯君知道,花花对收拾蛊虫,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它当初就是蛊修,以自身喂蛊之后,居然活了一千多年,又有人类的智商,还有什么样的蛊虫,能被它看在眼里?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毕竟是末法位面的蛊虫,遇到阶位压制,也许就没办法了。” 简而言之,相关的工作,冯君是做过了,现在听说天心台真的是为此事而来,心里也忍不住暗呼侥幸幸亏准备工作做到了前面。 听到罗书尘这么说,他马上表态,“这个病情可以推敲,但是……你得把病人带过来。” 小个子的罗书尘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这个是自然,不胜师叔已经说了,道友要根据情况诊断,如果不带病人来,岂不是有意为难道友?” 然后他的手一挥,旁边一个炼气高阶的天心台弟子就拿出一个灵兽袋来,“二欢师弟,已经在其中。” 冯君看得一嘬牙花子,忍不住出声发问,“拿灵兽袋来装人?” 其实灵兽袋能装灵兽,自然也能装人,但是被装的修者身处其中,六识尽皆封闭,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炼气高阶很无所谓地回答,“二欢师弟情况特殊,只能这么处理,否则是我天心台之耻。” 堂堂五台之一、金丹真人的记名弟子,受了蛊毒无法治疗,真不够人笑话的。 早年不胜真人为其出头,只是为了昔日的辩道之情,为了表明天心台不可侮,但是他对这个中了蛊毒的弟子,到底有多珍惜呢?谁也说不准! 罗书尘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两名炼气期的弟子,一个初阶一个高阶万一冯君出手救治好了对方,总不能让一个出尘上人去照顾一个炼气初阶吧? 炼气高阶的弟子递过来一只灵兽袋,罗书尘侧头看向冯君。 冯君沉吟一下,微微摇头,“治疗蛊毒,实在是不方便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吧。” 六人从天通的庭院出来,来到三里地之外,选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冯君一抬手,放出一个防御阵盘来,“大家回避一下……芸珊留下就行了。” 罗书尘也没感觉意外,笑着点点头,和两名弟子都飞出去七八里,呈等边三角形拱卫着防御阵,云布瑶则是老实地钻进了汽车里。 冯君放出了那名弟子,用手机检测一下,发现了蛊虫的所在。 这蛊虫被称为千机蜮,此人体内一共四只蜮虫,一只是炼气三层的,其余三只是炼气一层,其余还有虫卵近百枚,分布在全身各处。 他仔细分析了半天,又召回了天心台的三人,“这千机蜮目前没有发作,不知道它发作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上古魔功培养过的,跟普通千机蜮又有何不同?” 他当然可以研究出其中的不同来,但是对方已经琢磨很久了,他又何必浪费时间? 这个问题,是那名炼气高阶的弟子回答的。 千机蜮在这个位面都是极为罕见的灵虫,等闲并不多见,魔功培养过的蜮虫,对宿主的致幻能力之类的,也就不说了,而是说成为蛊虫之后,相互之间也有攻杀。 此人身上的千机蜮,炼气三层的那一只算是母蛊,三只炼气一层是子蛊,如果是蛊修的话,已经可以放出三只子蛊害人了。 受害者不是蛊修,三只子蛊就要受到母蛊的盘剥,母蛊除了自身吸取修者的精血,还能从子蛊得到养料,而这三只子蛊之间,也存在攻伐战斗。 养蛊本来就是这样,同类相残,选出其中最精壮的,成为母蛊。 千机蜮母蛊控制着子蛊,哪一只子蛊一旦成为炼气二层,绝对会被它扑杀,但是炼气一层的话,它就不会动手,而是通过子蛊吸取精血。 用天心台弟子的话来说就是,此人身上的子蛊,原本有十几只之多,特别耗费精血。 后来大家通过分析和测试,认为将子蛊控制为三只比较好一点,一来精血吸取会减少很多,二来也不会打破子蛊之间的平衡。 至于说如何消除了子蛊,控制其数量,天心台没说,冯君也没问。 其实这只母蛊,对二欢的影响极大,有两次都快晋阶了,幸亏不胜真人出手镇压。 现在的问题是,只去除这一只母蛊是不行的,没了它的威慑,那三只子蛊马上就会战斗起来,优胜者很快就会成为新的母蛊。 最关键的是,它们的战场是在修者体内,一旦发生乱战,只说误伤,都可能令二欢死于非命,这一点,大家谁也不敢赌。 不过天心台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制造出了一种引诱剂,能让三只子蛊以为有更丰盛的精血在不远处,所以将三只子蛊诱导到了四肢之中,这些地方起码不至于那么致命。 冯君了解完毕之后,微微颔首,“你们先将此人看护好,我还要再考虑一番。” “无妨,”罗书尘笑着点点头,“慎重一些是有必要的。” 看着冯君驾车离开,炼气高阶弟子不满意地轻哼一声,“咱们是依足规矩了,这位上人却也不请书尘师叔进去坐一坐,似乎有点无礼。” 罗书尘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发话,“这些有所长的人,总难免有些怪癖,他着急分析病情,也不是坏事……二欢中毒以来,请了能人无数,但是能一眼认出千机蜮的,此人是第二人。” 炼气高阶闻言点点头,“这倒是难得,有本事的人,果然都有脾气。” 罗书尘又是放声大笑,“他当然是有本事之人,能不胜真人看重的,怎么可能没实力?更有意思的是,他还拒绝了延揽……算啦,说这些做什么,去无忧台那里看看吧,怎么说大家也是同列五台,我跟严道友也有日子没见了。” 冯君回了小院之后,退出了手机位面,然后去竹林找花花。 说实在的,此刻他真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跟着杨玉欣去青城,要不然又得着急往回赶了,毕竟花花是在洛华,还是强战力之一,等闲不会外出。 不过怎么说呢?今天发生的事情,原本也是约束冯君出门的潜在理由之一。 时近严冬,花花也不再在竹林里了,大部分时间,它是在灵植阵里待着灵植阵虽然不大,但是有灵石驱动,也是自成气候,盛夏不会太热,冬天也不会太冷。 冯君来到灵植阵旁,见到花花正在刨一株三尺高的杂草,忍不住出声发话,“这草长这么高,你才开始刨它,这么费劲儿……我说,你少追两集剧不行吗?” 花花抬一下头,非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传过一段意念来,“知道为什么野生的天才地宝才好吗?因为有竞争才有压力!这草我是故意让它长这么大的……不懂灵植就别瞎逼逼。” 冯君被怼得哑口无言,不过他听得出来,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 所以他也只能不计较,还得笑眯眯地发问,“对了,你知道千机蜮不?” 第九百三十七章不愧是旅游达人 “千机蜮?”花花愣了一愣,然后费劲地把草拔出来。 一只小小的蝴蝶,抱着一棵连根算上,足有两米多长的草,飞到山峰上扔下。 然后它才飞回来,落在冯君的肩头,“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不过就算听过,肯定也是一千年前了,那时候的记忆,我剩下的不多了。” 冯君拿出茶杯和水,在灵植阵旁边的山坡上,就开始烧水,然后跟花花介绍起了千机蜮的特性。 结果在他堪堪说完的时候,花花的记忆终于被激活,“我想起来了,这是上古奇虫天机蜮,是提高修为的奇物呀,理论上是炼蛊的最佳选择……现在居然还有天机蜮?” “你听我说完嘛,”冯君继续发话,“现在呢,是有人中了千机蜮的蛊……” 花花已经激动起来了,六条腿不住地在冯君的肩头踩动着。 最后,当它听到,母蛊才炼气三层的时候,愉快地尖叫一声,扇动着翅膀,开心地在空中飞来飞去,“哈哈,我的机缘,我的机缘……” 冯君狐疑地看着它,“你确定是你的机缘吗?” 花花得意洋洋地回答,“你放心好了,小小的炼气初阶而已……嗯,我觉得抓住两只子蛊,不要弄死的好,再继续培养。” 它越想越得意,“嗯嗯,人类能培养家禽家畜,我为啥不能培养……家蛊呢?” “你想多了,”冯君没好气地白它一眼,“这玩意儿是上古魔修才能喂养的,就算你懂方法,那也是要靠人的精血喂养,你会成为人类公敌的。” “这可未必,”花花此前一直是以人类自居的,但是涉及到自身机缘,它也是当仁不让,想方设法地位自己找借口辩护,“现在的很多人,还不如畜牲呢,借点精血来养蛊又何妨?” 冯君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话是没错,但是不可能的,身为人类,如果坐看你荼毒人族,那也是不如畜牲……你这想法不用再说了,要不然,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唉,”花花郁闷了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它都是好消息。 所以下一刻,它又好奇地发问,“你说的千机蜮,到底在哪儿?而且……居然还有比你还强大的修者?” “这个问题咱们回头说,”冯君拦住了它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就是问你,一只母蛊,三只子蛊,还有近百虫卵……你能保证清理干净吗?” “多简单呀,”花花不屑地发话,“给我两滴对方的心头血,我直接冲进他的身体里,实力碾压就完了……没办法,我也想低调呀,但是实力它不允许呀。” “你别扯,”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除了追剧,还玩上颤音了?“蛊斗是不可能的,想一想别的法子,真要玩蛊斗,也轮不上你了。” 手机位面也有蛊修的,天心台为啥没用这种手段?那边别说炼气期了,估计出尘期的母蛊……也会有的吧? 所以他强调一点,“智商,咱要靠智商取胜。” 花花一开始还在想,这家伙说的是什么地方,蛊斗也轮不上我,不过下一刻,它就被“智商”二字带歪了思路,跟其它蛊虫相比,它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智商。 “嗯,你说得也对,这个是要好好想一想……” 冯君想的是,要借用花花身为蛊虫的思路,如非不得已,他是不会把花花带到那边去的,虽然带走了它,这边不走字,但是跨位面带活物,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当然,如果别无选择的话,他也会把它带过去,所以他才会回到小院之后,再退回地球界他就算带花花,也要从自家地盘上带出去,省得别人胡乱猜测。 花花其实是不爱动脑子的,就算它的前身是苗女,但是蝴蝶的脑容量终究有限。 当晚,杨玉欣从锦城打来了电话,说这边接待得很用心,她也很开心。 冯君隐约听出来了,她有说项的心思,只不过长途电话里,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过他现在的心思,也不在这件事上面,嗯嗯啊啊了两句,通过对讲机呼叫古佳蕙,让她给老妈打电话聊天。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花花飞到别墅里找冯君,它拿来了方案。 不过它的方案做得很粗疏,冯君少不得又跟它沟通交流一番,倒是有些医生会诊的感觉。 聊到接近晚饭的时候,才算大致商量出一个办法。 正聊着呢,好风景走了过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冯君才要说没有什么可聊的,猛地就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你让李诗诗去工人那儿,弄两只鸡过来,算咱们买的。” 华夏的农民,是最见不得土地闲置的,洛华庄园是承包荒山造林的,但是农民们在工坊旁边的树底下,依旧开垦了几块小菜地。 还有人买了鸡仔养鸡,虽然不是纯粹的野生散养,但是鸡蛋味正,鸡肉也远胜于饲料鸡。 好风景前脚离开,冯君后脚就进入了手机位面,去找罗书尘借用灵兽袋。 他虽然有点灵石了,但是真没有闲钱去买这种玩意儿。 罗书尘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就答应了,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只是表示,“二欢师侄出了灵兽袋的话,蛊毒不是很好控制……若是你要借一个月以上,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冯君笑着摇摇头,“哪里用得了一个月?十来八天足够了。” 事实上,哪里用得了十来八天?他愿意的话,半天就够了,这还是加上了来往小院的时间。 冯君回到小院之后,又退回地球位面,等了一阵,好风景拎着两只倒吊的大公鸡来了。 冯君取出灵兽袋来,直接将一只公鸡装进去,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等他打开灵兽袋,发现公鸡已经死了,心说果不其然。 然后他又退回了地球,用灵兽袋装上另一只公鸡,交给了好风景,“把这个东西收好,你挎住我的胳膊。” 带着好风景来到手机位面,她打开灵兽袋,那只公鸡魂飞魄散地大叫着,“咯咯咯”地向屋外冲去。 冯君一抬手,又将那家伙摄回了手中,再次收进灵兽袋,将袋子又一次递给好风景,很无语地看着她,半天之后,才叹一口气,“你这个空间体质……我都羡慕呀。” 梅老师眨巴一下眼睛,也反应过来了,“你带过来的鸡会死?” “也不一定会死,这关系到能量点的问题,”冯君只能稍微解释一句,再多也不可能了倒不是信不过她,而是她没有保守秘密的实力。 他现在双环上的能量点不少,坑死一个出尘中阶绝对没有问题,高阶应该也不在话下,至于金丹……那就值得商榷了。 他想要把花花带到手机位面,必须先消耗掉大量的能量点,才能保证花花的生命安全。 这些能量点,可都是灵石呀,而且他打算好了,以后尽量用“凝练中的灵石”充能因为这是小天机石,可能涉及到了石环的进化。 凝练中的灵石,他虽然是不缺,但是谁知道止戈山能产出多少? 事实上,他的石环变成双环,探查范围扩大不少,他回了止戈山之后,再次探查了灵石,又发现了不少凝练中的灵石,总数量应该在八百块左右。 且不说新发现的灵石,肯定埋藏更深开采不易,就算很容易开采,八百块就很多吗? 真的不多,就算一块顶十块,也不过相当于八千块标准灵石,而冯君现在手上的灵石有七万多块,这还是相思爵没卖出去,他又买了不少东西。 而且他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从坊市上赚到更多的灵石。 所以凝练中的灵石,现在他已经视若珍宝,心中的价值远胜于灵石,除了洛华庄园、朝阳等地的聚灵阵,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使用,其他方面……他就真没打算再用了。 当然,冯君不是小气人,就算凝练中的灵石再宝贵,他也不会为这区区的能量点,轻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他向罗书尘借灵兽袋,有一定的可能性露出马脚,但是他借灵兽袋,不仅仅是舍不得浪费能量点,大不了带着重物,来回多穿两次就完了,麻烦了一点、浪费了一点,仅此而已。 他在意的是,跨越位面的理论,他一直没搞清楚,借这个机会测试一下,很有必要。 事实上他有点后悔,早知道要借灵兽袋,当初不如在坊市里买一个,虽然比较贵,会被人宰一刀,但是安全呀…… 可是他终究没有后眼,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虽然灵兽袋承载活物的实验,他早晚是要做的,但是他现在可以尝试的实验数不胜数,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实验,而大撒灵石呢? 想要撒灵石做实验,有的是猜想,他手上区区的七万灵石,就经不起他做几次重要实验。 反正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他就硬着头皮借灵兽袋这风险其实也不算大,几近于无。 梅老师听懂了他的话,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别的。 她欣喜地发问,“那我……可以在这边修炼了?呀,窗外好大的雪……” (停电了,用本子最后一点电,个人热点定时发布,风笑这么拼,大家有余票就砸呀,另外:推荐一本非常好看的书给大家,起点大神一丝不苟写的新书《原来我不是一般人》,他希望大家一定记得都去看下,精彩不能错过!)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九百三十八章偷渡客 “计划赶不上变化呀,”冯君无奈地嘀咕一句,又带着好风景回了地球。 打开灵兽袋,那只公鸡没命地尖叫一声,向远处狂奔,屁股后面还带着一串鸡粪这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但冯君还是伸手摄回了它,开始拔它脖子上的羽毛,打算宰杀。 花花一直在旁边看着冯君没打算瞒它,因为方案商定之后,他肯定要带它走一趟手机位面的,不管灵兽袋顶用不顶用。 看到这一幕,它发过来一段意念,“这是怎么回事,一只死了,一只活着?” “倒是忘了,先给这只死鸡放血,”冯君拎起那只死了的公鸡,“趁着还热乎,要不就放不成血了……” 本质上讲,冯君还是比较爱好美食的。 晚餐有两只放养的公鸡加餐,炖一锅小鸡炖蘑菇,再加上灵米,大家吃得都很满意。 晚餐过后,好风景又缠住了冯君,悄悄地发问,“能不能让我过去之后修炼呀?冰天雪地里练瑜伽……难道你不觉得是很棒的体验吗?” 一边说,她还一边舔一下嘴唇,眯缝着眼睛,媚光四射。 良家女子做出这么个表情来,真的是很诱惑人的,更别说梅老师还是个小干部。 冯君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打算,好风景要求上进,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而且在手机位面修炼,她能暂时抛开地球位面的各种事务性工作,也算是尽量避开红尘纷扰。 所以他微微颔首,“好吧,那一会儿咱们走,我去跟花花说一说。” 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跟花花摊牌了,不过他也不担心对方不同意,三百年的约定,那不是白说的,他可是捏着它的契约呢。 只不过那货智商不是特别高,有些东西,他还得强调一下,不能惹来致命的麻烦。 果不其然,当花花知道,冯君要带自己去一个“小世界”的时候,欣喜过后,它谨慎地表示,“千机蜮的机缘,我当然在意,不过,会有生命危险的吧?我看到有一只鸡死了……” “不会有危险的,我做过测试了,”冯君也不多解释,因为好风景身上的“空间”属性,是他从未见过的真不愧是旅游达人。 这样的资质,一旦传出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想一想就知道,他跨位面捎活物,还会出现死亡或者昏迷,但是她带活物,根本不受影响,这资质没准顶得上纯金体质了这完全是拿来就能用,都不需要培养的。 但是花花仍旧不放心,“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冯君脸一沉,不怒而威地发话,“还解释什么?我把你弄死了……灵植园谁来看守?” 花花其实有点怕他,尤其在他晋阶出尘期之后,想了一想它点点头,“也是,洛华这些人,暂时派不上用场的,也只有我能帮到你……张采歆都得再等一等。” 它虽然智商一般,但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还是很善于分析利害关系的。 目前庄园里的二号人物非它莫属,它不可能出事。 不过下一刻,它就提出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能把小乌带过去吗?” “你想都不用想,”冯君直接拒绝了,“小世界里,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我能招呼好你就不错了,招呼它?要不这样……我把你卖给个元婴算了?” “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花花闻言,顿时就愣住了,“这也算是小世界?” 地球界可是连出尘期都很罕见! 下一刻,它才反应过来,冯君还说了点啥,马上出声拒绝,“别啊,我在你这儿,算是头一号打手和灵植师,卖给个元婴算啥?等着哪一天被一个金丹蛤蟆吃了?” 冯君对它的觉悟表示赞赏,“难得啊,我还以为,以你的智商,会觉得元婴那里资源更多。” 花花其实是相当耿直的,“元婴的资源肯定多,但是我还有一点担心,万一答应了,怕被你灭口……你不会因此生气吧?” 我当然不会生气,我只是会灭口而已!冯君笑了起来,“你呀,心思太阴暗了!” 花花还是很纯真的,得到了这个答案,它放下心来,开始盘算,“嗯,这个小世界如果让咱们慢慢消化的话,大道可期呀,没想到我也有成丹的一日……嗯,一定要保密才行。” 然而不久之后,它看着从灵兽袋里出来的红姐,有点傻眼,“说好的保密呢?” 冯君也非常懵逼,他等着好风景到来之后,亲眼看着她用灵兽袋装起了花花,然后她挎着他的胳膊,来到手机位面。 怎么灵兽袋里第一个出来的,居然会是红姐呢? 红姐也有点懵,从地上站起来,好半天没说话,双目都没有焦点。 冯君愤然地看向好风景,她却是干咳一声,左顾右盼,“你不是说,这里合适练瑜伽吗?” 其实她也是有点无奈,因为两人都是蜕凡四层,面对着衔尾直追的古佳蕙,两人终于无法坐视,就悄悄地约了攻守同盟, 这个同盟甚至不包括红姐的妹妹张采歆。 张采歆是冯君最看重的,这在洛华庄园里不是秘密,红姐也不担心妹妹,但是她要考虑一下自身的发展了。 她在郑阳手眼通天,美艳无双不说,还曾经是冯君的老板,这让她在洛华庄园里,一度是其他人仰望的模板梅老师都得绕着她走。 但是现在,曾经的美艳女老板,能发挥的似乎也只有地头蛇的威力了或许再加上对玉石市场说一不二的影响力。 玉石市场目前还是冯君最大的日常进项,但是三生酒业起来了,发展前景一点都不弱于玉石市场,而且冯君可能要踏足房地产市场了,这更是圈钱的好地方。 所以她想找好风景聊一聊,怎么把节奏控制一下洛华庄园里,咱俩才是女主人呀。 梅老师正拿着灵兽袋,要去汇合冯君呢,见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索性问她我要做的事情,都是非常隐秘的,你敢不敢保证不泄露出去? 保密是我的小名呀,红姐很干脆地表示:这事儿我太熟了。 于是好风景骗过来红姐的纳物符看一看,一抬手,就把她装进了灵兽袋里……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偷袭,在洛华庄园里,能使用灵兽袋或者储物袋的,只有冯君、花花和好风景,红姐根本没有提防的心思。 其实好风景也是一番好意,她认为既然咱姐俩修炼的进境都慢,为啥不去那个位面待一会儿呢?我这真的是为你好…… 但是面对冯君的皱眉,她有点退缩了,只能拿练瑜伽来说事这里合适练瑜伽啊。 事实上,她虽然只来过这里一次,但是她能感觉到,这里有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跟冯君有不一般大的关系,所以她带张卫红过来,不无“显示身份”的意思。 冯君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个时候要叫真,梅老师的脸就肯定挂不住了。 其实他能隐约体会到她的不安,只是被这个过程惊艳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红姐已经来了,还是被装在灵兽袋里“偷渡”过来的,他也只能柔声安慰,“红姐,在这里你要当哑巴,听不懂也不能问……能做到吗?” 红姐晃一晃脑袋,晕晕乎乎地点点头,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带梅瑾来过几次?” 冯君顿时就无语了,“你要是这么说话的话,梅老师……我觉得你还是带她回地球吧。” 红姐的神智还不是很清醒,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讶然出声发问,“这里……难道不是地球?” 冯君扬一扬眉毛不说话,梅老师指一指窗外,轻声发话,“看那雪景,觉得像地球吗?” 红姐眨巴几下眼睛,呆呆地看向窗外幸亏冯君在这边修建房屋,窗户也是玻璃的。 良久,她轻喟一声,那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好蓝的天空啊。” 郑阳的空气质量,虽然比闻名遐迩的帝都要强一些,但也有限,这么纯天然、无污染的天空,真的很少能看到。 “我说,”冯君不得不再次声明,“你们在这边不要说话,会被人听出口音的。” 红姐侧头看他一眼,轻声发问,“先在屋子里聊两句,可以吗?” 她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奇了,而且她不像好风景一样,就算好奇,心里也能忍住,她总是想先搞明白。 对冯君来说,在屋里先交流一阵,这当然没有问题,事实上,除了红姐,花花也有类似要求,把这里的情况简单了解一下,真的非常有必要。 在低声聊天的间隙,冯君抓住机会,低声跟好风景抱怨一句,“你怎么把她弄过来了?” 他倒不是不希望红姐来,但是事先连招呼都不打,他觉得不是很合适,有一种事态可能失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好风景无奈地笑一笑,低声回答,“既然遇到了,你觉得我不喊她过来吗,合适吗?” 冯君默然,想一想红姐刚才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俩来过几次了”,他不得不承认,好风景虽然有自作主张之嫌,但是再瞒着红姐,也确实不合适。 自家的女人,还是和谐一点的好。 第九百三十九章假的蛊虫 经过多半天的聊天,红姐和花花终于大致明白了,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小世界”。 红姐听张采歆提起过丹霞天的小世界,一直心向往之,感慨自己当时没在场。 现在听说,冯君也有个小世界,不但妹妹没来过,而且小世界里还有土著,她心怀大慰。 甚至梅老师提前来过一趟,对她来说都不算多么严重的问题了。 当然,最让她欣喜的,还是这里的时间流逝,手机位面居然不走字! 她的想法跟好风景一模一样,“既然是这样,咱们先在这边修炼一年……古佳蕙那小丫头,一直憋着劲儿超过咱俩呢,梅主任你不会不清楚吧?” 她的想法是好的,然而,非常地不现实,冯君指出,“一年?那不可能的,锅驼机我才补了点货,但是也撑不过两个月。” 红姐已经知道,他的玉石、黄金和灵石,全部来自于这个小世界,香水、锅驼机等物品的去向,也都清楚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叹口气,“那真的是……很遗憾啊。” 因为米芸珊和云布瑶也在修炼,冯君通知刘菲菲一声,不让其他人进房间,就没人敢进来。 当天夜里,趁着天色阴暗,冯君带着两女和一只蝴蝶,飞到了聚灵阵旁。 两女已经换上了地方特色的服装,脸上再挂一幅轻纱,直接在当地打坐修炼。 花花是白色的蝴蝶,虽然雪地有反光,视线并不算差,但是别人还真没发现它。 倒是有人注意到,冯君带了两个神秘女人前来,但是这聚灵阵本身就是冯上人的,别人想来蹭灵气,要经受重重盘问,他带的人肯定不需要。 事实上,有聚灵阵在身边,一般人很少会考虑这些问题,抓紧时间修炼还来不及呢,谁有功夫操这种闲心? 冯君带着她俩修炼了半晚上,算是让两人开了眼界,然后又带着她俩回到小院,又布设了一个聚灵阵,方便她俩在院子里修炼。 这么做,显然是有点奢侈了,山里那个聚灵阵,就够所有人用的。 不过两女很想尽快突破,并且借着这次突破,回去维护自家颜面。 冯君就觉得,给自己的女人适当地开点小灶,也不算多大的事少少地花上些灵石,就能让她俩开心,实在是太划算了。 当然,聚灵阵摆在院子里,不但隐秘,也方便练瑜伽。 这个秘密,在当天就被米芸珊发现了,她甚至能猜到,他的屋里有别的女人。 然而,她也只是个侍女,不但没有资格发问,甚至刘菲菲告诉她,冯上人不许别人进屋的时候,她都不能主动进入房间。 不过冯君对她还是很放心的,到了中午,就吩咐她直接端午饭进来。 米芸珊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好风景,毕竟此前两人见过面的,她还很可怜对方是个“哑巴”,至于说红姐,她倒是没见过,但是也看得出来,哑巴和这个女人,关系很不一般。 她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楚,却是默默地安慰自己:那是冯上人的旧识,我没资格嫉妒的。 不过总算还好,不是止戈山本地的狐媚子作妖,她在地方上的威严不会受到影响。 冯君让她俩在自己的屋里修炼了三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花花去找罗书尘。 罗上人看到花花就明白了,“这就是你要借灵兽袋的原因吗?” “这是我的灵植牧者,”冯君笑着介绍,“我需要它的配合,才能尝试救治患者,现在我们来,就是做最后的会诊。” 天心台的人做事挺靠谱的,两个人看着那名叫“梁桓”的弟子,还布设了一个缚灵阵,防止蛊虫乱跑。 花花一看到人,就忍不住一阵兴奋,虽然它控制得很好,但是冯君想要了解它的情绪,真的不要太简单。 关闭了缚灵阵,它在患者身上飞来飞去,足足绕了几十圈,旁人都道它在仔细检查,只有冯君心里明白:它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冯君和花花走到一边,交流了一阵之后,回来正式通知罗书尘,“我们已经想好了方案,希望你们能帮梁桓尽快地调整一下状态,争取明天开始治疗。” 罗书尘倒不怀疑他的决定,但是对他的话还是有点好奇,“冯道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一说你的治疗方案吗?” 冯君迟疑一下,“这个……怎么说呢?” 罗书尘明显是会错了意,“哦,不方便说就算了,当我没问好了。” “倒不是这个,”冯君沉吟着回答,“这么说吧,我的灵植牧者……曾经是蛊虫!” “明白了,”罗书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放心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会保守秘密的,而且……蛊虫对蛊虫,这还真有几分可能。” 第二天正午,空中的大太阳明晃晃的,冯君开始治疗对方。 他依旧是把梁桓放在缚灵阵里,给对方喂服下了驱散药剂。 驱散药剂也是天心台琢磨出来的,跟诱导药剂一样,是要给蛊虫一种驱逐的信息,将它们往身体的末梢驱赶。 这种药剂不能将蛊虫驱赶出体外,那母蛊甚至只是稍微离开了胸腹,停在了他的心口这种信息确实让它有些不舒服,但是再多也没有了,撑上一两天就过去了。 在过去的七八年里,它经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接下来,体外该有诱惑的气息了……这些路数,它都腻歪了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 下一刻,体外果然传来了诱惑的气息,但是这次,诱惑的气息不太一样,居然是……蛊虫的气息? 这时,花花正往梁桓的两只掌心和左脚脚心喷口水。 它的口水有毒,梁桓的手心脚心马上就起了水泡,不过这是刻意稀释过的口水,虽然有毒,对千机蜮却有致命的诱惑力。 三只子蛊迅速地爬到了手心脚心处,只是炼气一层,炼气四层蛊虫的毒,而且还是能吸收的那种,对它们的诱惑可想而知,它们疯狂地吸收着有毒的口水,口器甚至都接近皮肤了。 就在此时,冯君出手,直接取了梁桓两滴心头血,滴到了花花的喙上。 花花猛地放出气势,像是要钻入对方的体内。 千机蜮母蛊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判断这是一只高阶蛊虫,想跟自己抢夺这具身体。 这种情况,在养蛊的时候不算罕见,蛊虫寄生于人类身体,固然可能是要害人,但也有可能只是为了吸**血。 同一具身体,千机蜮之间还会发生争夺,就别说面对不同的蛊虫了。 千机蜮不但有毒,还有轻微的致幻能力,母蛊不想让对手冲击心口,直接施展一下幻术,梁桓的胸腹处,隐约传出了它的气息。 若是对手连这一点都识破不了,直接冲入胸腹,那就中了它的招,它有信心通过各种陷阱,磨死对方。 但是花花毫不犹豫,直接冲着胸口落了下去比致幻手段,蝴蝶真的不怕千机蜮。 与此同时,它强大的气息压了下去,三只子蛊一阵惊慌,下意识地又往外蹿了一蹿。 千机蜮母蛊一时大怒,原本它的致幻没有起效果,就已经很生气了,再看到三个小弟竟然吓得几乎逃出体外,它的怒火更是无法克制! 其实那三只子蛊害怕花花,母蛊却是不怕的,它若不是被金丹镇压了两次,早也就是炼气四层了没准都会炼气五层了。 所以它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跟花花一战,于是它又释放出一个致幻信息:它正在向宿主的身体深处缩去。 事实上,它已经埋藏到心口处的皮肤下,对方敢钻进来,绝对要面临它雷霆一击的偷袭没错,对方是炼气中阶,但这里是它的主场,经营了七八年的主场。 它并不担心对方不上钩,哪怕识破了那段假的信息,但是蛊虫想要吸**血,不钻进身体怎么可以?哪怕是蛊斗,也得进入寄生者的身体才行呀。 母蛊已经豁出去,打算跟对方大战一场了,但是它做梦也没想到,那一只强大的蛊虫,堪堪地停到了胸口的皮肤上,就不再深入,将胸口划开一道小口之后,竟然要离开! 说实话,这个动作非常不蛊虫! 蛊虫对精血的渴望是天生的,正是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蛊虫在能钻进身体寄生的时候,居然选择退却,这简直颠覆了人类对蛊虫的认知! 千机蜮的母蛊,更是一万个没想到! 它并不知道,那只强大的蛊虫,其实已经不是单纯的蛊虫了,蛊道只是顺便兼修一下,现在的主业是种田。 其实对花花来说,它能做到这一点,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不管是人是兽还是虫,想要违背天性,真要有相当强的意志力。 花花的灵魂是苗女,智商够用,可是它的身体是蝴蝶,它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克服了身体的本能,换一只别的高级蛊虫来,也做不到。 正是因为如此,在冯君的治疗方案里,花花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在这个位面,找一只炼气高阶或者出尘期的蛊虫,或者不太难,但是能有花花这智商,并且有足够意志力的蛊虫,基本上是不用指望了。 千机蜮母蛊直接破皮而出,探出一只口器,一道黑光喷向花花。 它没想到的是,使出这一招的时候,它已经输了。 (二欢这个龙套改名梁桓,其实是当时想不出名字,临时借用一下,嗯嗯,更新到,例行召唤月票。) 第九百四十章贪婪是原罪 母蛊喷出的黑光,就是著名的“蜮砂”,上古时候,蜮砂喷到人的影子,都能令人中毒。 千机蜮的长处,不是在蜮砂上,而是在陷阱布置上,但是毒性和致幻性也相当不俗。 以花花的钢筋铁骨,可以硬扛它一击。 但是它没有打算硬扛,因为此物在地球被唤作“天机蜮”,算计特别多,所以它及时地给自己拍了一张防御符。 母蛊又一次懵逼了:蛊虫相斗,你丫居然使用防御符……麻痹的你能要点脸吗? 说好的高阶蛊虫的尊严呢? 但是花花不会考虑对方怎么想,它对自己的定位,是介于蛊虫和修者之间,不会用符箓的,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修者吗? 它还会用法器呢,只不过这玩意儿没法拿来对付蛊虫罢了。 反正它是不想让那蜮砂近身,然后它迅疾无比地扑了下去,两只前爪死死地攥住了对方的口器,用力地向外拔。 几乎是同时,天心台炼气高阶的弟子一掐灵诀,“缚灵阵,起!” 缚灵阵瞬间就被激活,里面无数条有形、无形的绳索,将梁桓和所有的灵气波动,都镇压了下去。 只有花花还死死地攥着口器不放。 冯君也准备了缚灵阵,这是计划里的一环,不过这个是天心台的缚灵阵,比他的缚灵阵还高级一些他的缚灵阵,只能束缚住花花片刻,这是他用艾派的换回来的经验。 天心台在对梁桓的治疗中,一直在使用缚灵阵,虽然不能去除蛊虫,但是也能起到相当的效果,是非常必要的补充手段。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缚灵阵的级别比较高。 一时间,花花和母蛊,以及三只子蛊,都动弹不得了。 动弹不得就对了,三只子蛊也都是快冒头出来了,母蛊想缩回去,却被花花死死地攥住了口器,不过花花也不敢没命地拽,拽成两截,那就功亏一篑了。 然后就见冯君摸出一根玻璃管来,看着罗书尘发话,“那个驱散药剂……给我一些。” 驱散药剂是口服的,不过经过实验,外伤处也可以敷用,对蛊虫有很好的驱散性。 冯君认为,外伤可以敷用,那就可以注射了,数据测试也证明没问题,于是他将驱散药剂溶解在蒸馏水里,直接用针管提取之后,开始注射。 一开始,他选择的是梁桓的左脚,天心台三个修者看得大眼瞪小眼这样也行? 不过终究是大派弟子,愣了一愣之后,大家就反应了过来其中道理,那炼气高阶的弟子还轻声嘀咕了一句,“这银针想必是中空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效。” “肯定有效,”罗书尘低声回答,“近在方寸间的驱散药剂,子蛊扛不住的。” 这驱散药剂其实是很有效的,但是通过服用的话,效果要大打折扣,也只有将子蛊逼迫到什么指定位置,再由附近的血液带入药剂,效果才会最好。 但是首先子蛊是可以移动的,其次,他们能想到的,就是在子蛊旁边的皮肉上,划一个口子出来,然后敷上一些驱散药剂上去,那样才能吸收多少药力? 正经冯君这手段实在,不管你能吸收多少,直接用针管强行注射进去! 果不其然,半分钟都不到,左脚的子蛊就挣扎着往外爬,近距离感受驱散药剂,那真是谁用谁知道…… 子蛊爬出了身体的大部分,只剩下不到一成在梁桓体内,就不往外爬了,这是天性,它们不会放弃对精血的追求,肯定要留下一点,算是定位。 哪怕留下的部分被驱散药剂毁掉,那也无所谓,不会太影响整体的实力。 子蛊露出体外的部分,差不多有三四个厘米长,感觉有点像蚰蜒,相当地丑陋,身体前端有一个长长的口器,有点像喇叭筒,前粗后细。 子蛊暴露在空气中的躯体,本来有三四个厘米,但是一阵收缩之后,又变成了一个长度不到两厘米的椭圆形物体,看上去有点像一只臭蝽。 反正是怎么难看,怎么形容它就好,一点都不会过。 “出手吧,”冯君吩咐一声,然后又开始拿针管吸收驱散药剂。 炼气高阶是一点都不犹豫,拿出一把小刀来,抬手就剜下了梁桓左脚心那块肉。 不过区区半个厘米的深度,搁在地球界或者还能算严重,伤及了真皮、皮下组织什么的,但是在修仙界,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不愧是炼气高阶的一刀,将那子蛊全部剜了出来,下刀精准无比,一点后患都不会有了。 冯君出手,直接将子蛊裹住,收进了玉盒里。 接下来那两只子蛊的遭遇,也不用多说了,都是一个样子。 母蛊那个位置就比较要紧了,不过冯君出手绝不含糊,他换了一个长针头,贴着心口扎了进去。 其实母蛊是最难处理的,它对驱散药剂的耐受性比较强,而且灵智也比一般的蛊虫高不是那些子蛊弱智,而是看起来比较聪明的子蛊,早就被它搞死了。 当然,它是梁桓体内的母蛊,遭遇到的情况也比其他子蛊多,这又帮助它提升了灵智。 简而言之,这点驱散药剂,不足以让它把大半个身子探出去。 对于母蛊的狡猾,罗书尘三人都有清醒的认知,梁桓体内蛊虫难除,就难在这只母蛊上了从来不肯轻易离开胸腹和心口,这让季永年……不胜真人都很难出手。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母蛊不想出了体外,但是外面有一只蝴蝶在没命地拽它呢。 说起来都是炼气三层、四层的蛊虫了,争斗方式不该这么粗鄙,但是被限制在某种环境里,还真就是这样,强壮者胜。 做为炼气四层,花花绝对不算强壮的,但是那要看跟谁比,跟千机蜮相比的话,那就是强壮得一逼,简直是BUG一般的存在。 天机蜮的母蛊,也不过七八个厘米长,花花翅展三十厘米都不止,而且坚逾精钢。 母蛊能抵抗驱散药剂,但那是它有这个意识和意志,并不代表它不受影响。 前面有花花拽着,后面有驱散药剂撵着,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外挪去。 挪到只剩最后一点点,它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需要断指断肢求生。 既然要断,肯定是断前半截,它的后半截,还想及时缩回体内,继续在体内游走。 它想的是没有错的,但是非常遗憾,身为蛊虫,它的战斗意识没有问题,但是它的取舍能力太差了,它不能控制自己的贪婪,总是想拥有更多的资源。 就在它考虑是否要断肢求生的时候,只觉得尾巴一凉……完蛋了,被人把后路断了。 天心台的弟子也真下得去手,直接就在梁桓胸口的部位,挖出了深达两厘米多的血肉来差一点就剜到心脏了。 但是这下刀,真的精准呀,直接将母蛊全身都挖了出来,它想再有别的反应,都已经来不及了。 罗书尘身为出尘上人,反应何等快捷,一抬手就丢出一个白色的罩子,将梁桓保护了起来他唯恐再出现别的意外。 冯君的反应也不慢,将四只蛊虫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好像……没什么残留吧,花花你看呢?” 残留肯定不会有,双方仔细检查之后,一致认为,这一次的行动,确实是相当成功,罗书尘甚至表示,“冯上人,你的灵植牧者太厉害了,我们困扰了许多年的事情,居然……” 冯君却是很随意地一摆手,“不用说那些,相关的毒副作用,你们考虑了哪些?” 驱散药剂,肯定是存在毒副作用的,这就像丹毒一样,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药剂,也不可能没有毒副作用。 否则的话,天心台一直大剂量使用驱散药剂,就会治好梁桓的病,哪里还轮得到冯君来解决难题? 说到底,不管什么东西,说到底,使用的时候,都是要受到一定制约的。 但是毒副作用不止是驱散药剂,母蛊和子蛊在离体之前,肯定是想挣扎着留下的,就算它们肢体的部位,被物理切除了,又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些毒素呢? 千机蜮的三大特点,就是布局、毒素和致幻。 论到布局,千机蜮是实实在在地栽了它们确实想不到,能遇到一个蛊虫出身的修者,居然还会使用符箓,真是卑鄙! 千机蜮的致幻水平,也很一般,但是这四只蛊虫,可以留下毒素。 不过冯君是真不怕毒素,就算他暂时解不了,大不了……小程序跑起来! 罗书尘很干脆地回答,“毒素不是多大的事情,冯上人一定能解决吧?” 冯君看着他,嘴角抽动一下,心说你这人说话真耿直? 不过这终究是心说,他微微颔首,“解决好说,但是……这存在个费用问题,你懂的。” 罗书尘理所当然地发话,“天心和冯道友,本是一家,你这么说,是不是见外了?” 罗上人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身材矮小又是娘里娘气,可是说话做事,却偏偏豪迈得很,给人以不一般的感觉。 就算他现在这么说话,似乎有点冒失,但是给人的感觉也不是很突兀,不会很难受。 不过冯君还是打算谈一谈费用问题。 第九百四十一章归属问题 冯君笑一笑,“本来治疗蛊虫的费用,咱们都还没说,你现在说什么驱毒费用,呵呵……” “没说费用?”罗书尘讶异地重复一遍,眼睛瞪得老大,“不胜真人没跟你说好?”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一摇头,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天心台的人做事,真的不愧“随心所欲”之称,根本是想到哪儿是哪儿。 罗书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也想起自家真人不着调的历史了,“那就算了,治疗蛊虫的费用,回头你跟他结,我就跟你算驱毒的费用。” “那也行,”冯君点点头,在他印象里,不胜真人或许有点率性,但是本质上不是个喜欢欠人的主儿,他倒也不怕对方赖账其实引贤牌带给他的便利,就足够抵了费用。 所以他开出了条件,“四只蛊虫,要留给我,驱散药剂和诱导药剂,各给我来五份。” 罗书尘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药剂好说,再多一点也无妨,但是四只蛊虫,只能留给你一只子蛊,最多两只,不可能更多了……我天心台费了那么多心血,也要拿来继续研究。” 天心台并不掌握蛊修的太多资料,可是作为一个大的传承势力,该有的信息,掌握得越多越好,他们在千机蜮身上,已经投入了很多,肯定不希望到了最后,将一番心血全部放弃。 一只母蛊三只子蛊,他们能让两只子蛊给冯君,确实是很有诚意了。 但是冯君不可能答应,“母蛊必须是我的,子蛊……我倒是能让给你们一只。” 关键是花花早就盯上那只母蛊了,冯君希望看到它在洛华庄园里高兴地翩翩起舞,提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绝对不让它失望。 罗书尘也不便跟他玩横的,只能耐心解释,“我天心台对蛊虫的研究本就不多,千机蜮又是几近于绝迹的蛊虫,我们研究这么久了,不留下母蛊真不好交代……哪怕留下尸身也行。” 冯君很干脆地拍板,“那你就说,是不胜真人答应的我好了。” 罗书尘的脸皱做了一团,这跟他“豪迈”的人设,严重地不符,不过他确实是没办法了,“你明明说了,跟不胜真人没有这方面的约定。” 冯君淡淡地一笑,“那我可以毁去跟不胜真人的其他约定。” “其他约定?”罗书尘思索一下发问,“还有其他?” “比如说相思入梦,”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我本来想酿出来之后,给他两斤的。” 罗书尘受不了啦,马上指出他的奸商面孔,“相思入梦的配方,可是不胜真人给你的,你酿出酒来给他一些,不应该吗?” “忍不住了吧?”冯君冲他呲牙一笑,“你不是说,跟不胜真人没多少联系吗?” “本来也就没多少联系,”罗书尘气得七窍生烟,“相思爵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一些。” “那行,咱们不说相思爵的消息,”冯君笑着点点头,相思爵的消息,确实逐渐传出去了,不过他已经宣布,把拍卖事宜交付给天通商盟了。 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举措,起码现在惦记相思爵的人,大部分都不会再琢磨从物主那里强取豪夺了你强取豪夺了,人家天通怎么卖,还不得找你麻烦? 所以冯君讲另一个道理,“相思入梦的配方,确实是不胜真人提供给我的,我很承他的情,但是承情即可,为什么一定要给他相思入梦的酒呢?” “没有配方,哪里来的酒?”罗书尘不以为然地回答,但是就在回答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妥,所以戛然而止。 但是冯君得理不饶人,他笑着点点头,“是啊,没有配方,哪来的酒?没有我治疗蛊毒,哪来的母蛊?你们能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罗书尘听到这话,顿时就无语了,为什么?冯君的理由是成立的。 从根本的道理上来讲,除非是事先约定,医师是有资格取走病灶的,这样有助于医师的研究,可以更好地造福他人。 这个道理在注重律法的地球界,都是被认可的。 哪怕是胎儿的胎盘,华夏国也在很长的时间里,不会交给物主,而是拿走制作药材,物主想要取回胎盘,还要想一些办法。 他沉默一阵,最后还是叹口气,“你这可是让我难办了,我还得跟台里商量一下……” 这件事其实他就能做主,哪怕对方是一个手段精湛的医师,但是他是出尘期上人,自然有上人的威严。 然而,对方不但医疗水平极高,同时也是出尘期修为,这让罗书尘无法摆出上人的架子。 所以说,医术精湛固然很重要,但是自身修为也不能忽视毫无自保能力的名医,多少总是有点短板。 冯君笑着劝他,“你也不用遗憾,我也许能多给你一些子蛊。” “多给一些?”罗书尘奇怪地发问,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蛊卵?” 没错,冯君想说的还就是这个,梁桓体内还有近百颗蛊卵,这些蛊卵该如何取出,也是个问题,不能随便开刀乱挖。 他问过花花,花花非常确定,它能帮助催生蛊卵,加速它们的孵化,还能将它们诱出体外再配合驱散药剂和诱导药剂,能将新生的蛊虫诱到体表,这样就好下手了。 但是它不能保证一次性解决得了这么多的小蛊虫,所以它希望能分批次孵化蛊卵,每次控制在十只左右,大约这么重复操作十次左右,对方体内的蛊卵能被彻底地清除。 至于梁桓会挨近百刀?没人在意这个你能活下来,已经是邀天之幸,要知道,没有哪个炼气期弟子,能受到金丹真人如此庇护。 有了真人的庇护,没有遇到冯君这样的医师,他也难逃一死。 所以他能撑着活到有了救治的方法,已经是侥幸到不能再侥幸了,至于治疗的痛苦和难熬,那都不是什么事情。 罗书尘对此没有丝毫的不满,他好奇的是,“催生千机蜮蛊虫,这是上古魔修魔修的手段,你怎么操作,才把蛊卵孵化?” 冯君依着花花的吩咐,很不屑地表示,“蛊虫的世界,咱们不懂,而且现在蛊卵是处于寄居的阶段,并不需要一定是魔修才行。” 罗书尘思索一下,很干脆地点头,“那行,冯上人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这么报,不过蛊卵孵化出了蛊虫,我们天心台要多取一点才行!” 冯君笑着摇摇头,“均分吧,我帮着引出了蛊虫,四只蛊虫是我应该得的,我给你两只子蛊,再加上一半的小蛊虫,大家都不亏……毕竟我们还要帮忙孵化。”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冯君并没有因为事情没有商量好,就停止为梁桓治疗,第三天头上,第一批十只小蛊虫已经孵化了出来。 然后就是诱导药剂和驱散药剂双管齐下,再加上花花的口水,那些刚孵化出来的小蛊虫,哪里见过这些阵仗?直接就傻不拉几中招了。 收获了第一批小蛊虫之后,天心台的反应才姗姗来迟。 不胜真人亲自说了,说实在条件不允许的话,可以战略性地放弃母蛊,但是必须在子蛊和小蛊虫的配额方面,多加争取 对于天心台而言,得到母蛊确实很重要,但是他们坚持的目的,最终也不过是为了研究千机蜮蛊虫的相关机理,充实天心台的数据库的同时,也愿意多争取一些实操经验。 所以几十只小蛊虫,对天心台的诱惑不小,他们之所以想得到母蛊,也不过是想搞清楚它的生长阶段中的各项要素。 母蛊的研究价值很高,但并非不可替代,起码它的修为很一般,甚至可以用垃圾来形容区区的炼气初阶,在天心台能算个啥? 而小蛊虫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胜在数量多,可以在多个方面进行尝试,价值一点都不逊色于母蛊从某些方面来讲,还要超出很多。 目前的情况是,这二者不可兼得,强求得到母蛊的话,必然会招致冯君的不满,那么后续的小蛊虫,也就不用再提起了只要智商及格,得出这个判断并不难。 所以不胜真人要求的,就是尽量争取子蛊和小蛊虫的配额万一冯君毛了,大家都没得玩了,很可能不偿失不说,还有极大的可能得罪人。 不过不胜真人也说了“相思入梦,我起码要得一百斤!” 冯君认为,给对方三十斤就是上限了。 他也不说自己得到的配方只是粗糙的,也不说自己尝试配方,付出了多少辛苦这很没有必要的,跟明白人说话,对方如果想不到这一点,那就是在装糊涂。 跟装糊涂的人解释,不可能有结果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只是表示,只能给你半爵酒,而且小蛊虫必须对半分。 罗书尘就配额的问题,跟他讨价还价了两天,最终不得不全盘接受了冯君的要求。 他能够聊以自ei的是:起码我帮不胜真人多争取了二十多斤的相思入梦人家冯君一开始只准备给两斤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四十二章提前孵化 季不胜对罗书尘的谈判能力,表示出了一定的失望。 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太多,就是冯君说的那句话,相思爵已经出世了,将来拍卖之后,不管是谁买走了它,身份最终也会曝光的,匿名拍卖都没有用难道还可能不酿酒吗? 身为金丹真人,只要知道对方身份,还愁弄不到点酒? 所以说天心台的人做事,是真的率性,明明可以强压冯君的,但是轻轻松松就答应了。 因为他们觉得,这一波操作不算亏。 冯君还憋着大招,等着收对方“治疗费”呢,对方居然就这么认了,他觉得自己是省下了讨价还价的时间,也就懒得再提治疗费一事对上痛快人,他觉得吃点亏也无所谓。 商量妥当之后,天心台派人又送来了一只灵兽袋,这只灵兽袋,就是专门装小蛊虫的,至于原先那只灵兽袋,天心台一摆手不要了,送给你运送灵植牧者吧。 这个位面其实不缺灵植牧者,但多是碎石蚓、铁颚七星瓢虫之类的,能很好地看护灵植,甚至还有花精树怪之类的草木型牧者,但是蛊虫做灵植牧者的,还真不多。 接下来的时间里,按照三天孵化一批小蛊虫的速度,冯君为梁桓驱除蛊卵,在此人身上不住地开口子放血。 不过修仙者跟凡人终究不同。 梁桓虽然只是炼气二层,但是架不住身后有真人关注,所以他并不缺少药材和灵物等资源,三天一放血而已,不到三天,他的伤口就能恢复完好,连精血都能补足不少。 在此期间,好风景和红姐的存在,也逐渐地被大家发现了,不过……这真的不算什么事,毕竟花花的风头还要盖过她俩。 既然能突兀地出现一个灵植牧者,再出现两个蜕凡期的侍女,真不算多么意外哪怕都是哑巴,但是颜值在那里摆着,冯上人喜欢这一口,倒也正常。 就连天心台的人,都直接无视了她俩蜕凡期的渣渣,值得关注吗? 只有米芸珊心里有些失落,这两个女人算是公然藐视她的存在,虽然她俩不跟止戈山当地的土著来往,动摇不了她在当地人里的影响力,但是……确实挺让她抑郁的。 然而她还做不了什么,因为她能猜到,她俩应该跟冯君出自一个地方,这种地域上的亲近感,根本模仿不来,嫉妒也没用。 所以林妹妹又变得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 孵化第三批蛊虫的时候,季平安、梁易思和周灵海的团队,终于收集够了货物。 这真的不容易,冯君虽然频繁地跨位面运输货物,可是此前他欠账太多,现在还想囤点货,分配必然紧张,也就是别人看在他们是跟着冯上人回来的团队,愿意忽视一二。 当然,够资格跟他们争夺货源的,不可能是凡俗界的人,天通商盟、无忧台、赤凤派……这些都是一般散修惹不起的,最近还多了天心台。 没错,就是天心台,这帮疯子对商业其实不是特别看重,但既然是修者,是不可能不在意修炼资源的,别的修仙势力都在抢着批发商品,他们当然也会有样学样。 这些势力能允许季平安等人收全货物,确实是给面子了。 梁易思和周灵海带着货物,跟着天通商盟的商队一起离开了,季平安则是留了下来,帮着冯君看守门户,同时也是着手收集下一批货物。 他没有选择住在小院,而是在居民集中的地方,盖了一个小院子,算是他们这一批人将来一个固定的落脚点。 在冯君为梁桓第四次孵化蛊虫的时候,好风景终于晋阶蜕凡五层,又过了六天,红姐也晋阶了,米芸珊终于按捺不住了,有一天就抱怨他“偏心”。 真的偏心吗?冯君可不认为这样,要知道他在地球界可不止这两个女人,而在手机位面,却真的只有米芸珊一个。 而他一直在争取两边的季节同步,也就是说,他呆在两边的时间差不多,真要说偏心,也只能说他对米芸珊更偏心一些。 不过她既然抱怨了,冯君也不想让她成为真的林妹妹,于是只能答应轮值,陪她俩两天,陪她一天……这正好是孵化蛊虫的一个周期。 到第八次孵化蛊虫的那一天,米芸珊终于也晋阶了蜕凡六层! 她喜极而泣,其实这么一小阶,她没必要太过高兴,她是纯粹被那俩女人刺激到了。 当然,蜕凡六层也确实不错了,下一步就面临晋阶蜕凡高阶了,再迈过这个坎儿的话,下一步她要迈过的大坎儿,就是进入炼气期了。 好风景和红姐却是又开始郁闷了,她俩都是heng熟的女人,来到这个位面之后,发现冯君在此处有一个什么都陪的女侍,心里虽然不舒服,但相对还是能接受。 指望冯君孤身在这个位面发展,却一个女人都没有,那也不现实,男人嘛,不都是这德性? 但是米芸珊的修为比她俩还高,她俩心里有点不舒服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是资质比较好,这修为也高了点吧? 后来她俩都晋阶了,才说心里平衡了一点,结果小姑娘又晋阶了,再次把她俩甩到了身后。 所以两个成熟mei妇的配合,越发地娴熟和默契了,每一次都是前仆后继,大有榨光他最后一滴汁液的意思,务求灵液不流外人田。 当然,冯君已然是堂堂的出尘上人,修为和体力都有了极大的提高,不会为这点区区小事困扰,不过这也导致他在练瑜伽一事上,花费掉了更多的时间。 总算还好,他的努力是有回报的,红姐和好风景的修为也是蹭蹭地涨。 尤其是梅老师,晋阶蜕凡五层之后,没有丝毫的停顿,稳固两天境界,就直奔蜕凡六层而去,那进境之快,比之米芸珊也不遑多让。 冯君忍不住就要猜测一下,难道梅老师的“空间”属性,是需要多次跨越位面,才能有效地帮助她提升修为?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风景原本是他最担心的,她的生活条件比一般人优渥,而且胸无大志,修炼也是有两天没两天的,就是混吃等死的样子。 现在她有了迅速提升修为的表现,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红姐就是彻底地郁闷了,她生性好强,不能容忍自己成为洛华庄园里的吊车尾,于是练瑜伽的热情进一步提升,冯君都有点发憷了…… 前八次孵化,成功孵化出八十一只小蛊虫其中有两只是一卵双生,剩下的蛊虫是十七枚,这时候梁桓的身体已经相当地差了。 正好冯君现在被三女缠得有点分身乏术,于是他找到罗书尘,建议这一次休养上十天,好好把气血补一补,剩下两次孵化蛊虫,就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罗书尘对此无可无不可,天心台是鼓励弟子多做磨砺的,他们认为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不过既然是医师提建议,当然就听医师的。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在第七天的时候,花花来通知冯君有一只蛊卵孵化在即。 要说起来这也不算意外,哪怕没有花花帮忙孵化,梁桓体内的蛊卵,早晚也都会被他的精血孵化,只不过那样的孵化是随机的,小蛊虫不太容易受控制。 但是花花告诉冯君,它有预感:这只自行孵化的蛊虫,有成为蛊王的潜质。 事实上,蛊虫之间的竞争无处不在,能早一点孵化出来的蛊虫,当然要比孵化晚的蛊虫有优势,存强汰弱原本也是天道。 花花希望,它能得到这只新生蛊虫,而不是被天心台的人感觉到异常,抢夺了它的物品。 修道者里懂蛊虫的人不多,但是这种异常蛊虫,谁还猜不到它的价值? 冯君觉得此事不好办,“算了,你已经有了一只母蛊,这次不要跟天心台争了吧?” 花花撒泼打滚半天,见他就是不肯支持自己,终于心一横,“好吧,多为你工作一年……够不够?” “花花,你不能只想吃独食,修道者要注意多团结道友,才能……”冯君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然后很干脆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得到它……多工作五十年!” 讨价还价半天,双方一致认为,十年是比较现实的期限。 冯君真不想被砍这么多,但是花花认为,有十年的功夫,这样的蛊虫,它起码能找到三四只搞不好能超过十只。 它很委屈地表示,“员工离职,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钱上受委屈了,一个是心里受委屈了……我是跟你签了契约,不方便在这个位面找蛊虫,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 冯君则是很不高兴地回答,“你考虑过,被别人发现之后的后果吗?他们不但没有艾派的,甚至还可能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修者,你遇得到吗?” 反正双方都表现得不情不愿,至于真实情况,只有自家心里清楚。 既然商定了期限,剩下的就是如何欺瞒天心台的人了。 对花花而言,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现在才第七天,距离十天还很远,提前孵化……咱们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第九百四十三章准蛊王 花花眼里的难题,对冯君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我都跟你说了,智商是个好东西……看我怎么去跟人家说吧。” 冯君找的理由很简单,他临时想出了一个快速孵化蛊卵的办法,想要试验一下。 说白了,就是欺负对方不懂,随便忽悠呗欺负外行,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不过罗书尘也不是个好骗的,他不无怀疑地看着冯君,“那可以十天之后测试吧?” 冯君略带一点不耐烦地回答,“只取一只蛊虫,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你们天心台想做试验,我也想呀,要不然,剩下的十七只蛊卵,也别统一孵化了,咱们都做了孵化试验好了。” “你当我不想?”罗书尘悻悻地哼一声,“只不过,在谁身上做试验都行,但是在梁桓身上做,不胜真人会生气的。” 他看到花花天天盯着梁桓,下意识地认为,里面可能有问题,但是没证据,那就说啥也白搭,但是他坚持不能在梁桓身上做试验。 不过冯君可不管这一套,“我是一定要做试验的,就算不胜真人在场,我也是这么说,要是连这点坚持都没有,还钻研什么医术?” 罗书尘气得一摆手,“真不知道我是天心台的,还是你是天心台的!”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拗不过冯君,只能悻悻地答应。 花花能判断出来,梁桓体内的蛊卵,即将破壳而出,但它是靠着直觉,感受到了蛊虫的气息,并不能准确判断位置。 判断位置,还得让冯君出马才行,所以说他俩这个组合,短处互补的优点还是很明显的。 因为花花判断得比较早,所以半天之后,小蛊虫爬出体外的时候,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其实这一只千机蜮基本是靠自身实力孵化的。 不过罗书尘看到这只小蜮虫的时候,眼睛顿时就是一亮,“这是……有一层青光?”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冯君一伸手,将蜮虫收了起来。 罗书尘顿时急了,“冯上人,过分了啊,我同意让你做实验,可没说这只蜮虫要归你。” “你当我想要啊?”冯君不屑地看他一眼,“但这是我的试验品,后续还要观察的……你不会以为,孵化试验,就是把蛊虫孵化出来就完了吧?” 罗书尘却是再也不肯上当了,他非常干脆地表示,“接下来的试验,我们要求旁观,你若不肯答应,我就要汇报不胜真人了!” 你还以为真人是你家养的,真的那么闲?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那你汇报去好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家的辛秘,你肯让我看不?” 罗书尘理直气壮地回答,“冯上人如果成为天心台的外门执事,得知一些辛秘也不难。” 季不胜招揽冯君的时候,是想聘请他为客卿的。 客卿虽然不如供奉的待遇,但是比外门执事还是强了不少,因为客卿还可能是因为有一技之长被招揽的,外门执事基本上就是负责协调一切可能的事宜,地位低不说,杂事也多。 罗书尘却以为,不胜真人延揽冯君,是用了外门执事的名头毕竟才是一个区区的出尘一层,想要当客卿有点不现实。 冯君不屑地笑一笑,“辛秘和辛秘的是不同的,带青光的蛊虫……你觉得跟一般货色能一样吗?” 几乎在同时,修仙界一处隐秘的山谷里,一条玉色的、尺半长、拇指粗细的小蛇缓缓张开了眼睛,它疑惑地左右看一看,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一个方向,不住地吐着信子。 三个戴着灰色小帽的人走了过来,他们双目尽白,只有中央有一个小黑点,看上去感觉像是瞎子一般。 个子最高的人低低地出声发话,“蛇王怎么醒了?” “这几日,蛇王就一直有些动静,”另一个人回答,“很奇怪的事情。” 此刻修仙界也正值冬天,蛇一般都不会喜欢动,这蛇王是五百多年的蛊王,虽然用不着冬眠,但是这个时候,能打动它的事情也不多。 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发话,“不会……是新的蛊王出世了吧?” 玉色小蛇身子一展,刷地腾空飞起,一口就咬住了说话者的脖颈。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说话者就面色青黑死于非命,身子也逐渐干枯萎缩,到最后,就成为了一具包着人皮的骷髅,身高也不足三尺了。 “啧啧,”剩下的两位无奈地咂咂嘴摇摇头,这就是乱说话的代价咱们这蛇王什么脾性,你不知道吗?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最后还是个子最高的人低声发话,“还是汇报司祭吧。” 不多时,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头走了过来,炼气高阶的修为,他走到蛇王面前,拱一拱手沉声发话,“敢问蛇王有什么吩咐?” 他就是这个万蛊山的司祭,整整一个村子近千人,全部都是蛊修或者是蛊修后人,他这炼气高阶不是村子里修为最高的,但是司祭注重的不是修为,而是跟蛊虫的沟通能力。 蛇王是这个村子的蛊王,也是周边蛊修们公认的蛊虫老祖,一般蛊虫的生老病死,都是要看蛊修生死,但是蛊王例外。 这条蛇王便是如此,原本是跟着一名出尘期的蛊修,这蛊修在晋阶金丹的时候被人埋伏,重伤身死,但是蛊修成丹时的气运,被它得了,逃过一劫不说,还成为了天命所系的蛊王。 这个村子的蛊修,想要豢养蛊虫的时候,都要经过它的认可,没有经过它认可的蛊虫,就是没有前途的。 它现在感受到,又有一只能够跟它夺取天命的蛊虫出现了,自然会躁动不安同等级的蛊虫之间,其实是不能相互容忍的。 蛊王之争……在两百年前它经历过一回,那是一只野生的蛊王紫皮铁背蜈蚣。 野生蛊王是天之骄子,气运所钟,比蛇王这种靠着气运洗礼成就蛊王的蛊虫,发展潜力更高一些。 那一战,蛇王是真正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不过还好,最终它还是赢了。 但是它也因此,足足养伤养了五十多年。 现在又一只拥有蛊王潜力的蛊虫出现了,它希望能将对手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它不能本体出动,蛊修在修仙界是非主流,它一旦离开万蛊山,安全就得不到保障,失了蛊王这一重身份,有无数的修者想要干掉它。 正经是派蛊修出手,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它吞吐着信子,告诉司祭,“有一只蛊王潜力的蛊出现了,去干掉它!” 它命令蛊修干掉准蛊王,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在蛊修的认知中,这是很正常的,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至于说契约了蛊虫,自己拥有个蛊王?这个操作……可以有! 但是做为万蛊山的背叛者,会受到全部蛊修的追杀,毕竟大大小小的蛊修势力很多,万蛊山能成为蛊修的圣地,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一只蛊王! 不过司祭表示自己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不等它来挑战?” 其实蛊王的潜在挑战者,不止这么一只,有些潜力蛊直接被修仙者势力抓走了。 像太清派就有一只云雾蛤蟆,绝对的蛊王潜质,还是野生的,但是被太清派抓了去。 太清派不是蛊修,不会培养它的蛊王潜质,但是太清派弟子是会受到蛊修威胁的,有了这只蛤蟆,万一有弟子中了蛊术,解救起来就要容易很多。 所谓大派底蕴,说的就是这个,人家不修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但是有琢磨这些手段的人,也有相关的资源。 赤凤派也有一只火蛛,据说已经是金丹中阶的修为了,而且可以保证……绝对不是驯化的灵兽,而是实实在在的蛊虫! 这是一个金丹蛊修留下的遗产,这蛊修是赤凤派的供奉,曾受派里的大恩,无以为报,临死之前燃烧金丹,催生出一只金丹中阶的火蛛。 赤凤派其实是不怎么在意蛊修的,因为派中弟子大多为火修,修烈阳神功,赤阳之下万邪辟易,根本不用在意什么区区蛊修。 当然,这并不是说赤凤派的功法更好,火修的禁忌也很多的,死亡率比其他修者还要多一些,只是在对付阴邪之物时,有些天然的优势。 所以司祭就很奇怪,为啥一定要去追杀呢?就算有成为蛊王的潜质,也未必是蛊王呀它得来挑战才行。 蛇王却是传过来一段消息,“不是,这只蛊王在凡俗界。” 凡俗界啊,司祭轻出一口气,这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蛊修虽然在修仙界不怎么受人待见,但是在凡俗界,依旧是凡人们眼中的仙人。 他出声发话,“慎重一点的话,还是派个出尘期的蛊修出手……比较合适一点。” 蛇王不同意他的说法,“起码要派出两个出尘期!” 这是王位之争,对它来说,容不得半点松懈。 司祭的眉头扬一扬,万蛊山的范围内,出尘期蛊修虽然不少,但是同时指派两个上人去凡俗界,操作起来也不容易,不过最终,他还是默默点头,“谨遵蛇王谕令。”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四十四章香水热一更贺盟主团团霸 冯君将诱出的蛊虫,包括母蛊,都放入玉盒封存了起来,暂时没有让花花吞噬。 他认为最好是回地球界再吞噬,因为它很可能晋阶,在这里修炼的话,难免会被人看去。 花花也认可这一点,别看它跟冯君讨价还价的时候态度激烈,事实上,对于这个“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的小世界,它有着本能的戒备。 虽然它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金丹,但是出尘上人它是见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也听说了“不胜真人”之类的话,这足以让它相信冯君的话。 身为一只炼气期的小蛊虫,鸭梨真的山大呀。 不过还好,第九次孵化结束了,诱出了九只小千机蜮,还有一只先天不足,在破壳而出的时候,活生生憋死在了梁桓的体内,天心台修者不得不开刀取出了死掉的蛊虫。 在专业性上,天心台修者其实还是很佩服冯君的,起码他随手一指,就能精准地指出死蛊的位置,让他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罗书尘也服气冯君这一手,不过他理所当然地选取了五只小蛊虫之后,再次向冯君提出了要求,希望能旁观青光千机蜮的成长。 哪里有什么成长?冯君心里一清二楚,就是想让花花多一顿美餐就是了。 他正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皇甫无瑕回到了止戈山。 这一次,她带来了新的要求,希望冯君能再提供一批高质量的香水。 经过几个月的口碑发酵,冯君带来的高端香水,在修仙界终于火了起来。 尤其在某个真人的五百年寿诞上,侍女们身着美轮美奂的霓裳羽衣,身上有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给人极大的感官和嗅觉的震撼。 真人寿诞过后,天通商盟的香水,直接卖断了货。 皇甫无瑕本来正在忙着处理其他事情,临时接到通知,要她前来进货。 为什么一定要她来呢?因为……赤凤派、无忧台和天心台,也开始从止戈山进货了。 尤其是赤凤派,女修那么多,虽然她们的火属性功法,让香水的香味不能太持久,可是香水散发出来的时候,味道会更浓郁一些单位时间里的输出增大了。 而且正是因为用的时间不长,赤凤派的需求量更大。 更过分的是,除了五台四派,居然还有秋辰坊市的一伙小散修,也弄来了香水,在坊市里叫卖虽然他们卖的价格不低,没有扰乱市场,但是确实给天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天通派人前去沟通,想要以“合适的价格”收购他们手上的香水,并且希望他们不要再经营了,但是小散修们回答说:这是香水的主人同意我们售卖的。 我们是战友,懂吗……是战友! 做为一个庞大的商业组织,天通在遭遇麻烦的时候,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这种事情在哪个位面都存在,不过听这帮小散修如此说,他们终究没有采取暴力手段。 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些变数,天通觉得,还是让皇甫无瑕前来沟通一番才好。 皇甫无瑕来的时候,带上了许上人,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她虽然晋阶到了炼气九层,但是冯君已经是出尘上人了,两者之间是不能绝对地平等沟通的。 皇甫会长一来,就在天通的小院里设宴,不但邀请了冯君,也请来了其他买家,甚至包括没有上人驻扎的赤凤派,她希望在香水一事上,定一个章程。 无忧台的严上人表示,大家商定一个销售价格就行,不要搞恶性竞争,罗书尘和赤凤派表示同意,定价权表现出了五台四派对修仙界物资的掌控力。 但是接下来,皇甫无瑕表示,仅仅有定价权是不够的。 目前的香水销售,在修仙界异常火爆,而且她判断,这还仅仅是冬天的销售,若是到了夏天,女修衣着单薄,香水的销量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她表示说,既然香水的供应量有限,大家就要商量一下采购定额的问题,毕竟你们是自用居多,而我天通靠的,主要是向外售卖。 这个建议,引起了其他人强烈的不满其中无忧台严上人的反应最为激烈。 无忧台其实并不排斥做生意,虽然在五台之中,最擅长做生意的是十方台,但是大家别忘了,冯君的解析版聚灵阵,是无忧台独家经营的。 严上人对这个好处,是感受得最深的,所以他不会放过其他的商业机会。 但是皇甫无瑕坚持,并且她表示,如果无忧台不能克制自己的欲wang,想要在商业上有所发展的话,那么就要考虑面临天通的封杀! 手机位面没有“封杀”这个词,但是意思差不多,天通商盟做为超级大商家,手里掌握的资源极多,四派五台固然都是冠绝一方的势力,但是他们不能收集到所有自己需要的资源。 天通商盟行商天下,能带给四派五台有效的补充。 当然,无忧台也不是没有抵制天通封杀的实力,只要愿意多付出一些人力或者物力,大部分欠缺的资源,也能收集到。 问题的关键在于……划得来吗?为了一点小小的纠纷,有必要这么做吗? 严上人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出尘二层,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见他如此,天心台也懒得争了香水是个好东西,能借此赚点钱,对台里也是有效的补充,但是这帮疯子真没有谁想在商业上走得太远。 如此一来,皇甫无瑕就得到了她想要的掌握了稀缺物资的分配配额。 然而在商谈到具体份额的时候,赤凤派跳了出来。 赤凤弟子有两人,修为最高的不过是炼气八层,但是她们有身为四大派弟子的骄傲,并不认为自己没权力在上人面前出声这个驻扎点,可是九鸾之一的白鸾建议建立的。 炼气八层的弟子斩钉截铁地表示,“我们不接受固定的配额,最起码的要求是,最少要保证我赤凤派对香水的需求。” 皇甫无瑕知道赤凤派的难缠,也知道香水是女修的刚需,但是她依旧出声反对,“这一点我不能同意,虽然赤凤派多是女修,对香水需求极大,但是别忘了,我也是女修……” “身为女修,谁还没有两个手帕交?谁能保证赤凤派的需求,是不是还涉及了外人?” 炼气八层昂然地表示,“手帕交也是我赤凤派的需求,不行吗?” 她这就有点店大欺客的意思了,许上人冷哼一声,“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来跟我们谈。” 但是赤凤派的女修还就是不退缩,“需要我们白鸾上人找你谈吗?许上人你若是有此意,我们自当遵从,帮您传递一句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许上人哪里能接这样的话茬?只能冷冷地哼一声,“真是没大没小,回头见了白鸾,少不得要问一问,赤凤派就是这么培养弟子的?” 炼气八层也不敢跟他硬顶,现场有四个出尘上人做见证,她若再是过分,许上人抬手击杀了她,她也没地儿说理去。 所以她只是表示,“白鸾师叔对我有所托,做弟子的当然要尽心尽力,我无意针对任何人。” 关键时刻,还是冯君出声了,“这是我供货能力的问题,赤凤派的事情不用再谈了,我自当保证她们的供货,跟大家无关。” 如果他没有晋阶出尘期,只是这一句话,就会引来不尽的杀意,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上人了,这话说出口,大家就都要重视弱肉强食是生物圈的特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皇甫无瑕心中虽然不满,也不能就此提出异议。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要不要允许其他人前来采购香水? 皇甫无瑕对此表示坚决的反对,她认为有两台一派的参与,已经很多了,希望大家就控制在这一个范围里,不要有新增了。 关于这一点,通过得很快,其他三家也知道,能参与到分饼的大业里,已经很不错了,当然要拒绝别人进入。 至于冯君照顾战友的那点小买卖,别人都没怎么放在眼里,反正量也不大照顾战友,那不是应该的吗? 这个分配方案谈妥,就用了不短的时间,然后皇甫无瑕找到冯君,再谈一点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她想谈一谈刘丰。 刘丰这个名字,也许很多读者会感觉到陌生,但是冯君绝对不会觉得陌生那是他在这个位面遇到的第一个邪修,是自爆身亡的。 刘丰是出身于松柏峰的,冯君当时就知道了,还提供了消息送上去,只是没有对外宣传。 因为他的消息非常精准,修仙界很快就落实了情报这个人虽然自爆了,但是有消息在手,想要查明身份,真的不难。修仙者收集信息和推演的手段,比地球界还要强出很多。 证实这个消息之后,松柏峰就有点被动了毕竟邪修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跟邪修相比,蛊修善良得就跟一个孩子一样。 皇甫无瑕找冯君私聊,主要就是因为松柏峰觉得,己方非常无辜,想要跟冯君化解这个矛盾,而她就是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 (第一更,贺盟主团团霸,召唤月票。) 第九百四十五章报应不爽第二更 “跟我化解矛盾?”冯君觉得这个话题,听起来十分地不可思议。 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松柏峰对无辜的百姓下杀手,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仙凡有别,这个是没有错的,但是在他眼里,凡人的性命也是性命。 冯君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个圣母婊,他认为自己的心硬得很! 在地球界,他不惯狗粉,也不惯熊孩子,谁敢折腾,他就收拾谁我只会就事论事! 然而在手机位面,世俗界的凡人也是人,被剥夺了修仙的资格,上升通道阻塞也就算了,毕竟修仙的资源不能无限量供应,但是凭什么他们就成为了二等人,被别人生杀予夺? 从骨子里讲,冯君是有草根情结的,所以他认为,自己同松柏峰并不存在什么矛盾,那个叫刘丰的邪修,是松柏峰的人,也是杀害平民的元凶。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邪修害人,照章办事就是了,松柏峰莫非还不肯答应?” 皇甫无瑕迟疑一下之后回答,“松柏峰来人说,刘丰修邪功害人,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是颜家对此并不知情,还望冯上人明察……” 在修仙界,邪修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冯君这次直接将消息通知给了秋辰坊市,根本是松柏峰遮盖不住的,哪怕他们的势力比秋辰坊市要大。 既然走了明路,松柏峰就必须配合相关的调查,那是修仙者联合组成的调查队伍,以往还会有松柏峰的修者参与在其中,不过这一次,他们肯定是要避嫌的。 松柏峰愿意接受调查,但是他们希望能走内部调查的方式,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公开调查这不但影响颜家的名声,也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但是想要转为内部调查,一定得冯君认可才行,否则他一旦闹起来,会影响调查团的公信力,那个效果绝对是灾难性的修仙界高层居然对邪修网开一面? 只要搞定了他,其他人作梗,颜家也就不怕了他们能借此查出谁家对颜家有恶意。 只有冯君公开宣传,才会让颜家无可奈何身为苦主,他当然有资格嚷嚷。 这就跟地球界的升斗小民被歹徒伤害了,是一个道理,歹徒伏法不是问题,但是这歹徒牵涉到一些高层,若是在乎颜面想平事,得先对小民做好工作。 冯君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一笑,“我还以为,他们会考虑杀我灭口呢,松柏峰可不止一个金丹,杀我这小小的出尘期,应该不在话下吧?” “问题在于,杀了你也没用,”皇甫无瑕以为他没想到某些因果,认真地跟他解释。 “如果你莫名其妙地死了,就算天心台不出面,颜家也挡不住汹汹物议……想对付松柏峰的人可不少,正好就有了机会!” 冯君其实明白,这就是他第一时间经公的好处,如果藏着掖着,或者说不敢声张,颜家还真的可能对他痛下杀手注重传承的家族,为了保护家声,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 他也不想对上颜家,但是现在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就觉得有点可笑,“我跟颜家没这个交情,公事公办就好,他们凭什么以为,我就应该退让呢?” 松柏峰是两峰一谷中的一峰,但是跟其他势力不同的是,松柏峰是颜家一家独大,光是金丹真人就有两个,还有金丹期的妖兽。 而且颜家此前的老祖也没有明确的死信,甚至还有人说,那位已经破丹成婴…… 如果单论家族实力的话,松柏峰颜家可以称得上是修仙界第一大家族,就连四派五台里的家族,也没有哪个能强过颜家。 当然,如果真有传说中的隐世家族,这就难讲了。 反正颜家如此势大,不可能没有暗中不满的人,毕竟修仙界的资源就那么多,你家得的多了,别人家就少了。 冯君就觉得,对方空口白牙想让自己低调,这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皇甫无瑕知道他的心意,“刘丰家族里两名出尘期,另一人已经被松柏峰出手,打落尘埃……炼气高阶以上,全部废除修为。” 冯君不以为然地发话,“家中出了邪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与我何干?” 除非是被逐出家族的子弟,否则一旦出现邪修,家族中人必然遭殃,这也是修仙界铁律不严苛,何以震慑宵小? 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但是……这是松柏峰自己出手的,如果颜家刻意回护的话,刘家另一个出尘上人,也有可能获得豁免。” 这也是实情,出尘期就是修仙界的高端战力了,如果仔细调查,证明另一个上人与邪修无关的话,他是真有可能幸免的大不了就是日后逐渐沉沦,不被其他人接受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别人可以说颜家驭下无方,但不能说他们包庇纵容。 冯君却是依旧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他们撇清,不是应该的吗?有本事他们不要撇清。” 皇甫无瑕无奈地叹口气,“这样吧,刘家将来查抄出来的物资,你想要几成?” 冯君听得眉头就是一扬,“哦?那刘家能查抄出多少物资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皇甫无瑕心里一哼,这家伙就是见不得灵石。 她沉声回答,“刘家原本就是小家族,直系一百多人,不过七八万块的灵石,大概还是弄得出来的,我可以保证,你最少能得到一万灵石的补偿……其实这个补偿是颜家出的。” 查抄邪修的家族,相关联的那些势力,就不要指望能分润了不追究你责任都是好的了。 “一万灵石买我一个不开口?”冯君听得笑了起来,“看来颜家的处境还真是微妙啊。” 皇甫无瑕微微颔首,“所以我觉得,颜家的诚意不小了。” 冯君好奇地看她一眼,“你帮颜家如此说项,又是得了什么好处?” 皇甫无瑕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能有什么好处?我是要卖给他们电话,当然要维系好关系……说起来这还是在为你卖东西。” 我勒个去的!冯君这才想起来,皇甫会长以前就说过,颜家确实是有意购买通讯设备。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要那些物资了……我想问一句,刘家那些族人,会被怎么处理?” “那就要看情况了,”皇甫无瑕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标准答案。 不过下一刻,她讶异地看一眼冯君,“莫非是……你想拿老弱妇孺出气?” “那横死的两名凡人,又有何辜?”冯君冷笑一声,“那家男子的死,无非是喊了一声‘见过上仙’……呵呵,好笑不?人家本来是想顶礼膜拜的!” 顿了一顿,他又悠悠地发话,“他能草菅人命,别人就不能如此回报于他?” 皇甫无瑕沉吟一下,微微颔首,“传言颜家驭下甚严,你这要求倒也不算过分,我去打问一下……没准他们还想将刘家夷族呢。” 冯君好奇地看她一眼,“咦?我还以为你要指责我,说我滥杀无辜。” “哪里有那么多无辜?”皇甫无瑕不以为然地回答,“那刘丰的摄魂幡上,阴魂过千,又有几个是该死的?刘家人受到刘丰的庇护,又享用他赚来的物品,这算是无辜?” 论起杀戮来,修仙界的人看得很淡,族诛全族的事情虽然不多见,但是诛三族这种事也不算少见,邪修这种大罪,诛全族也很正常。 千余年前,观泉谷有一个崔姓的大家族,族里出了六个邪修,而且还不是同一支脉的,事发之后,修仙界公议之后决定诛崔姓全族,以为后来者戒。 要知道,那是一个五千人的大家族,加上各种附庸家族和依附者,总人数接近两万! 近两万人,全部被杀掉了,尸体全部被挫骨扬灰。 上面给出的解释是:我们担心邪修功法外泄,所以有杀错没放过! 但是也有传言说,崔姓中的某人,曾经欺压过调查团里的一名出尘上人,上人年幼时无力反抗,这次正好公报私仇。 不管怎么说,这场屠杀也没引起大家的反感六个邪修分布得太广,谁知道有没有传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冯君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吧,反正我还会在止戈山待好一阵子,恭候你的消息。” 皇甫无瑕也松一口气,她还真的怕冯君认死理,那样她还真的要好好协调一下才行。 她笑着出声发问,“听说你的灵植牧者来了?” 皇甫会长曾经派人去“末法小世界”学习过,那时负责看守二人的就是花花,这两人回来之后,当然要提及它,所以她也就知道了。 至于花花出现在止戈山……它连续出手治疗梁桓,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天通的人也不是瞎子聋子,当然能得到消息,转告皇甫会长也很正常。 冯君笑着点点头,“是呀,你想见它?”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听说是一只很漂亮的蝴蝶。” 冯君点起一根烟来,悠悠地发话,“过两天就能见到它了,它在为天心台弟子驱除蛊虫。” 第九百四十六章暗潮涌动三更求月票 距离天通小院六七里的地方,有一溜十几间茅草房。 这是元广米家的子弟雇人修建的,为的是守护商路。 因为止戈山下商路兴旺,多了不少拦路打劫的,不过这些打劫的一般也有眼色,不动那些跟止戈山有关联的商队……谁也当不起仙人一怒。 他们选择的就是那些没门路、初来乍到的人止戈山金银遍地,你们也得有实力去捡! 此前冯君也顾不上处理这些蝼蚁,后来木奉瑭跟郎大妹走得近,说起了此事。 郎震知道,木家人来的时候排场不差,想到那些“盗匪”居然连这样的人也敢拦截,就生出了清理道路的心思。 前不久,冯君去了修仙界,郎震就选择这个时候出手了,这也是走江湖养成的习惯家里越是空虚的时候,越要表现出强势来! 为此,他纠集了田家、米家、虞家、陈家等子弟,迅猛地出击,结果第一波打击到的,竟然是北园伯的护卫。 这些护卫是保护玄铁矿的,偶尔……就客串一下盗匪,没办法,伯爵府护卫就是这德性。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也是帮冯神医把关没实力的就别来止戈山。 保哥儿气得斩了两个罪大恶极的,又抓了几个去挖矿,为期一年。 后来陈家子弟又抓了一拨,却是止戈县城几个地痞勾结外人抢劫。 事实上,附近做这些勾当的,在止戈山都有耳目,见几个家族联袂出击,马上就作鸟兽散打打秋风无所谓,惹出正经的大块头来,那就是作死了。 郎震是镖师出身,知道对付这些人,不能靠一时的热情,于是下令沿路盖了茅草房,几个家族的人轮流值守。 耿家先天闹事的时候,有田家一个值守子弟被杀,两个重伤,结果几大家族大索四周,最终擒获元凶十余人,全部斩杀不说,还放火将这些人家的房子烧掉。 此后就再没有人敢打这条路的主意了。 这十几间茅草房,就是米家负责的地段,原来看守的子弟众多,但是后来只剩下两三个人,到了现在,则是全部外包给田家了毕竟这里远离热闹,实在太冷清了。 田家子弟也无须全部亲自照看,用一点粮食,就雇佣了穷苦人家来看守。 现在正值寒冬腊月,还有些穷困潦倒的人,就借住在这些房子里,田家子弟也不去管他们其实这是这个位面朴素的世界观,自家用不到的东西,何妨借给人保命? 其中一间房子里,就住了一对五十多岁的老两口,还有他俩的儿子和儿媳妇。 老两口在此处售卖一些热茶,以及干饼,儿子儿媳妇年轻力壮,白天会去冯君的地盘上找零工做,晚上回来跟老两口团聚。 时值清晨,年轻夫妇又离开了,老头和老太太坐在门外,靠着墙壁晒太阳。 冷不丁地,老太太冒出一句话来,“还得在这里住多久?” 老头叼着旱烟袋,眯着眼睛,半天才回一句,“这儿的日子也不错,很悠闲呀。” 老太太轻哼一声,“要我说,你还是胆子太小……止戈山里还有聚灵阵呢,区区的一个出尘一层,能翻起多大的天?” 老头懒洋洋地回答,“人家都写明白了,出尘期非请莫入……你一定要找事的话,把你的储物袋留下吧,好过便宜了别人。” 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咱们怎么说,也是来保护他的,用得着这么委屈自己吗?” “少唠叨两句吧,”老头低头装烟袋锅子,“大管家交待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嘴碎。” 老太太默然,半天才说一句,“我就是气儿不平,保护家主也就是这个级别了吧?” 老头压一压烟草,慢条斯理地发话,“他是没这个资格,但是看着咱们不顺眼的人太多,万一他被杀了,一定是松柏峰背锅,家主正在冲击金丹高阶,这个时候断断不能出事。” 合着这两位是来自松柏峰的出尘上人,囿于冯君的规矩,不能直接踏足那里,只能在外围找个地儿歇着,暗中保护止戈山。 至于儿子儿媳妇,是他们在地方上雇的凡人,也不要他们做什么,就是把里面的见闻说一说,省得两人不摸头脑。 老太太有点受不了这气,两人一个出尘七层,一个出尘八层,保护个小辈还是跟自家不搭界的小辈,居然要偷偷摸摸,还得化妆…… 她轻哼一声,“早知道刘丰那厮能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就直接灭了他家满门!” 老头终于点着了烟锅,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悠悠地发话,“这次咱俩主要的任务,是抓住可能的袭击者……尽可能生擒,看看谁在惦记咱松柏峰。” 一天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一个消息,“冯山主治好了一个人,那个天通的院子,晚上要大摆酒席。” 冯君在为天心台弟子治疗蛊毒,这个消息,天通、赤凤和无忧台都知道,甚至阴煞派那个留守弟子也有耳闻,但是身为凡人,不可能知道这些。 老头老太太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但是两人心里都明白,一般的情况,哪可能在天通的院子里摆酒,想必那个姓冯的小子又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太太又忍不住了,低声发问,“来求医的,好像是天心台的弟子?” 老头不以为然地回答,“天心台最近和天通走得很近,听说涉及了一索真人的酬恩令……我就是有点奇怪,什么病是天心台都治不好的?” 老太太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我是想知道,那小丫头说服了姓冯的没有?” “想那么多没用,”老头不以为然地发话,“我倒是希望他答应,那样的话,有人来刺杀他的可能性比较大……咱们也好露两手,给那小子看一看。” 冯君今天确实是完成了对蛊卵的最后一次孵化,仔细检查一遍之后,他宣布蛊虫被彻底清除了,还有一些余毒,却也不要紧了。 庆功宴上,罗书尘却是旧话重提,“冯上人,那只青光的小蛊虫,现今如何了?” 他甚至都不介意有天通的人在场了,可知他也是有点着急了。 冯君也有点不高兴,你还没完了?索性轻描淡写地回答,“被我的灵植牧者吃掉了。” 罗书尘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吃……吃掉了?” 冯君看他一眼,不满意地反问一句,“啊,咋的,不行吗?” “你太过分了!”罗书尘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怒发冲冠,“问过我了吗?” 看到他发怒,冯君反而是笑了,他笑眯眯地发问,“怎么,我用秘术提前孵化出来的蛊虫,难道不该由我来研究?吃掉它……也是研究的一部分,知道吗?” 反正骗外行嘛,忽悠呗,他也不怕对方识破自己的伎俩。 罗书尘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才怒吼一声,“吃掉也是研究?” 冯君笑眯眯地回答,“罗道友,你这表情就失之于浮躁了……你心里也明白,我说的有道理,大家的眼里都不揉沙子,你这么恶形恶相,有点用力过度,没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吧?” 罗书尘自问也是聪明人,此刻却是一愣,“演员的自我修养……那是什么?” 其实冯君要说“戏子”,他就会明白了。 “反正你是假装惊讶,”冯君也懒得跟他多扯皮,“吃掉以后,观察提前孵化的结果,不行吗?当时那只蛊虫已经要死了……我觉得还是趁它还热乎着,吃掉算了。” 这就是耍赖了,纯粹的信口开河,纯粹是欺负对方不懂。 罗书尘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他的眉头皱一皱,“我不相信,冯上人你要是这么不配合,我就要申请检查一下了。” “检查?”冯君笑了起来,很不屑的笑容,“我的地盘上,我说了算……其实我就奇怪了,我治好了病人,还送给你们那么多小蛊虫,你就视而不见,反而揪着一只蛊虫不放?” 许上人在旁边悠悠地补一刀,“冯道友,下一次出手前,你可记得先谈好价码。”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回答,“我此前没见过这个人的病情,是罗上人将人送来的,我早就提出要求了,他又说做不了主什么的……在此期间,我也没有干等消息,而是先出手治疗病患,是我做错什么了?”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罗书尘也不好否认,不过他还是坚持,“你说得都没错,但是异常蛊虫,还是得自于我天心台弟子,我们起码有个知情权吧?”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冯君心里悻悻地嘀咕一句,他其实并不介意对方知情,但是此前罗上人明显是想弄走那只蛊虫,他才会如此抵触。 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悔改,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确实是我的灵植牧者吃掉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 罗上人眼珠一转,“让我们查一下不就完了吗?” 冯君脸一沉,“你这要求就过分了,这是我的地盘,怎么能任由你天心台行事?”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了天心台的引贤牌,啪地放在桌上,“此物还请罗上人收回!” 罗书尘气得也不轻,不过他还是强压怒火,“我有测蛊罗盘……可测十里地之内的蛊虫!” (终于是双数的章节了,风笑就喜欢每天更新到双数的章节,强迫症没办法,更到单数总不舒服……嗯嗯,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第九百四十七章万蛊山来人 测蛊罗盘?冯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他眨巴一下眼睛,“居然有此物?” “得自一名蛊修,”罗书尘摸出来一个白色牌子,上面有八卦图形,“用灵气激发即可。” “咦?”冯君一时大奇,“既然有此物,此前找那只死了的小蛊虫,还要让我出手?” 罗书尘掂一掂手上直径一尺的牌子,无奈地发话,“就这么大一个东西,要测十里的范围……也就是找出个大概位置,哪里有那么精确?” 这测蛊罗盘制作不易,据说是上古传下来的东西,在蛊修中也极为宝贵,此物在天心台是公用之物,亏得有不胜真人的面子,要不然,一般出尘期也不能轻易拿到。 冯君却是吓了一大跳,他脑子里想的是会不会有测灵石罗盘? 他心里惊骇,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有这罗盘,你自己测试就是了,何必问我?” 罗书尘爽朗地大笑两声,“我天心台做事,事无不可对人言,便是要测试,也要跟冯上人说一声,免得坏了两家的交情!” 咦?冯君这一次,还真是对天心台有点好感了,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发话,“现在你已经说了,那我允许你测试……我冯某人也是有担当的。”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不该说青光蛊虫已经被吃了。 但是这时候说后悔,也没什么意思,大不了被发现了之后,再解释一句我记错了。 这样的行径,其实有点流氓,但是这年头有资格流氓的,都是一时的豪杰。 没啥本事还想流氓,就等着被别人拍成渣渣吧看一看地球界的五大流氓就知道了。 反正对方已经明确说了,想拥有知情权,而不是夺回青光千机蜮,他也不怕对方后悔天通商盟的人能够证实这一点。 其实冯君最后悔的,是没有把青光千机蜮转移到地球位面。 罗书尘迟疑一下,吞吞吐吐地发话,“这个……你得把它们从灵兽袋里取出来才行。” 冯君闻言哈哈大笑,“原来还是需要我配合!” 罗书尘被笑得有点恼羞成怒,“我此前绝对没有动用过测蛊罗盘,冯上人这是不相信我?” 冯君心里已然大定,于是笑着发话,“行,我信你,那我现在去取灵兽袋?” 他的灵兽袋,除了使用的时候,都是交给好风景保管,因为这个位面危机四伏。 虽然现在他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很多突发事件,是不讲理的、没有征兆的。 他若是随身携带灵兽袋,万一遇到什么事情,需要临时退出手机位面的话,花花估计得哭死。 所以他把灵兽袋交给好风景反正在他自家的地盘里,危险会小一些。 其实好风景这目标也比他小得多,现在的止戈山有四名出尘上人,炼气期修者超过了十人,谁会在意一个蜕凡五层?米芸珊的蜕凡六层,目标都要比她大。 简而言之,如果搞不定冯君这个出尘上人,就没必要去找一个区区的蜕凡五层的麻烦。 这就是所谓“顶梁柱”存在的意义,惹不起金丹,就别去跟金丹家族作对。 “一起去啊,”皇甫无瑕笑吟吟地发话,“去过之后,再回来痛饮,罗上人你看可好?” 罗书尘看一看冯君,发现他一副“毫无压力”的样子,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觉。 不过天心台的人,那真的是头铁,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范,他很痛快地点点头,“那行,一起去,冯上人能当场打开灵兽袋就好。” 他并不担心冯君有两个灵兽袋若是有的话,当初就不会跟他借灵兽袋了。 若是没有灵兽袋遮蔽,蛊虫的气息是不可能逃脱测试的。 严格来说,逃脱测试的手段也有,还不止一种,但那都得是经过处心积虑的布置,他不认为冯君能做到这一点你连个灵兽袋都没有呀。 一群人说走就走,骑着马来到了冯君的小院自打冯君从秋辰坊市回来之后,也是有样学样地设置了禁飞的条款,皇甫无瑕都不能踩着她的红花飞来飞去了。 进了小院之后,冯君隔着门叫出来了好风景,然后从她手上接过灵兽袋。 在接过灵兽袋之前,他搂了一下她的腰肢,别人只当他是轻薄一下自己的侍女,也没有在意拍一下屁股都无所谓,何况是搂腰? 然后冯君将灵兽袋递给了罗书尘,“罗道友自便,看完之后记得放回去。” 罗上人当然要亲力亲为,他一一检查了里面所有的玉盒,最后讶然发话,“少了七只小蛊虫?” 除了青光蛊虫,还有六只小蛊虫也不见了其实是刚才被带回地球位面了。 冯君觉得,只少了一只青光千机蜮,不是特别科学,索性就又留了六只蛊虫在那边细节决定成败嘛。 闻言他笑着点点头,“没错,既然是试验,肯定要有对比的。” 罗书尘也不可能去找花花验证,他想一想之后发问,“母蛊和两只子蛊都在……为什么没有吞噬它们呢?” 冯君白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这是你该问的吗? 倒是许上人在一边撺掇,“罗上人,快激发你的测蛊罗盘呀,看看周边有没有蛊虫藏匿。” 这就是散修对四派五台的怨念了,虽然天通商盟跟天心台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四派五台算是“体制内”的修仙势力,天通虽然也不差,但许上人只是一个客卿,心里难免吃味儿。 罗上人也很想拿出来,但是被他这么一将军,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天心台的人只是被人称作疯子,又不是真的疯子。 所以他犹豫一下之后,爽朗地一笑,“哈哈,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我找个炼气弟子过来,附近随便走走好了……冯上人有规矩,我就不惹人厌了。” 测蛊罗盘可以测试周边十里的蛊虫气息,但是止戈山的面积可不止这么一点,虽然也没有大出太多,但是既然已经做了,索性就让弟子拿着罗盘四处走一遭好了。 至于他?不但是“非请勿入”的出尘上人,也是己方修为最高的人,不合适直接赤膊下场,若是下面弟子办事有所不利的话,他还能出面转圜一二。 冯君虽然有点恼火,这厮居然敢真的翻看灵兽袋,但是再想一想,这灵兽袋还是人家赠送的呢,拿了人的手短呀。 而且说实话,他还真的是有点服气天心台的人做事,真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所以他也只能笑一笑,“估计啊……要让你们失望了。” 先别说天心台的人失望没有,距此两千多里之外,空中的一艘飞舟上,有人闷哼一声,“咦?坏了……蛊王的气息消失了。” 这是一只很小的飞舟,模样古怪,像一只隐翅虫,飞得却极高,飞舟里有两人,都是出尘中阶的修为,这二人面目一模一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没办法,空间太小了。 听说蛊王的气息消失了,另一人不高兴了,“你能用心点吗?” “我特么怎么没用心了?”这个不满意了,“气息消失了,能怪我吗?” “那咱们出飞舟,肉身飞行好啦,飞舟里不容易分辨方向。” “飞舟隐秘,而且是锁定方向的,一旦出去,咱俩手一松,辩不清方向咋办?” “不出去咋知道飞过境了没有呢?” 这二位就是万蛊山派来的两名高手,蛊修一般很难相信别人,也就是这廖家双生兄弟,虽然平日里市场拌嘴,但是出任务的时候比较齐心。 兄弟俩争吵一番,最后还是缩小身躯,慢慢地分开,辨明方向之后,出了飞舟。 他们手里也有罗盘,但是只能大致感受到,准蛊王的气息在哪个方向,远近都不好判断,由此可见,天心台手里那个测蛊罗盘,真的是不俗。 出了飞舟,速度就慢得多了,不过这哥俩也是能吃苦的,辨明方向直接肉身飞行。 等到了白天之后,两人就落到地上,随便抢一匹马疾驰,沿途还不忘打探消息。 要说起来,也是距离太近了,兄弟俩也能吃苦,这样白天骑马晚上飞行,到了第四天中午,他们就听说前方不远处的止戈县,好像有些异常的情况。 到了夜里之后,兄弟俩继续夜空里飞行,飞不多远,看到了一片灯火辉煌之地。 冲着这个方向飞了没多久,廖二出声了,“慢着,前方有聚灵阵。” 身为修仙者,对聚灵阵总是很敏感的,他尤其敏感一些。 下一刻,廖老大低声发话,“落地……落地,我发现了炼气期修者。” 兄弟俩落到地面上,面面相觑之后,廖老大出声发话,“好像……情况有点复杂。” 廖老二倒不是很在乎,“炼气期而已,能相安无事最好,不能的话……咱们会怕他?” 廖老大的声音依旧凝重,“这里可不是修仙界,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出尘期在凡俗界动手,忌讳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遇到对方也是出尘期,很容易把事情搞大,他们倒是肯定要对上出尘期的冯君,但是现在他们不知道。 然而,他俩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不远处一间茅草房里,一个老头从床上蓦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发话,“出尘期……的神念?” 第九百四十八章不摸头脑 廖家兄弟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俩,还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但是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廖老大停下了脚步,甚至还倒退了十几步。 他对气机的感应很强,沉声发话,“修者……很多啊。” 他嘴里的修者,当然是修仙者,武修……那也能叫修者? 廖老二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跟老大抬杠的,也悄然后撤,撤得还要远一点。 兄弟俩对视一眼,又悄无声息地撤出一里多地,才加快了速度,继续退出去四五里。 寻了一片小树林,两人躲进去之后,还有点惊魂未定地看着那片灯火辉煌之处。 良久,廖老大嘀咕一句,“此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修者,莫非有什么说法?” 修仙者们在世俗界碰面,未必就是好事,并不比荒野相遇安全多少。 廖老二想的却是别的,“不管是有什么说法,十有八九……蛊王是在这里。” “也许转移走了呢,”廖老大下意识地跟自己的老弟抬杠,“咱们可是能隔着灵兽袋感受到蛊王的。” “谁说一定要转移走呢?”廖老二也杠了起来,“没准是死了……咱们问明白就能回了。” “我不跟你这二货抬杠!”廖老大很傲慢地宣布,“死了也不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是生要见蛊死要见尸,”廖老二不屑地哼一声,“没文化就少用成语。” 他俩在拌嘴,却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开始四处寻找他俩,松柏峰的老头和老太太都已经悄然起身,冲着刚才感应到的神识方向,悄悄地摸了过去。 廖老大很警觉,释放出的神识不但非常微弱,收回时也相当迅速这种小心在蛊修中很普遍。 松柏峰这两位却是因为隐藏在暗处,不能高调地直接作出反应,以至于没抓住这股神识。 所以他俩就只能慢慢地辛苦了,不过好在,他俩基本能确定,对方基本上不可能发现己方。 到了后半夜,两人不得不颓然回转,同时传音分析,“来者不善啊,气息收束得很好。” 如果是普通修者,没必要将气息收束到这样的程度。 他俩也不清楚,来的是以小心出名的蛊修,却是因此加倍提高了警惕。 回了屋子之后不久,儿子和儿媳妇又出门打零工去了,老两口则是假巴意思地开始烧水、制作干饼。 等天亮了,两人已经制作了不少干饼,将饼子摞在那里,等着有客人路过取用。 等到十点钟左右的光景,老两口正在晒太阳,远处走来两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老头拿起烟锅子,轻轻磕了两下,这是两人约定的暗语这次来的就是正主了! 老太太也猜到了是这两人,抬起手来在额头上摩挲几下这俩是头目吗? 老头可是不敢保证这个,对方将气息收敛得极好,他只能通过常理判断出来,这两个人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太简单了,他这茅草屋所处的位置是在道路上,除了附近的几个庄子,早上就不会有什么人路过,就算再远一点来赶工的人,一般也都是熟面孔。 这俩不是熟面孔,若是远道而来的人,一般都会在头一天夜里加把劲儿,赶到冯君的地盘上歇息那里有灯,条件要好得多。 赶不过去的,那绝对是距离太远,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道路上。 这是老江湖才能总结出的经验,老头知道分析这些,廖家兄弟虽然有蛊修的小心,但是这方面还真没有什么积累。 看到老头老太太在晒太阳,兄弟俩交换个眼神,大喇喇走过来,要了两碗茶水,又要了几个干饼,一边吃一边打听起事来。 近些天,兄弟俩都是这么打探情报的,寻个地方吃上点喝上点,顺便就了解了周边的动向否则的话,以他们出尘期的修为,就算辟谷也不会吃这种粗糙的干饼。 此地距离灯火辉煌处很近了,他们打探得要技巧一点反正不可能不打听。 廖老大很随意地开口,“老人家,这条路是通向阳山的吗?” 倒茶端干饼的是老太太,老头还在墙边晒太阳呢,倒也符合此地农村的常情。 老太太是有迷药的,迷倒炼气期问题不大,但是想迷倒出尘期,那就要看运气了。 因为不确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她也就没有铤而走险,而是摇摇头,走风漏气地回答,“这条路不通阳山,只通到止戈山下,再走就没路了。” “你在骗我兄弟吧?”廖老二黑着脸一拍桌子,不高兴地发问,“这么宽一条路,怎么会是死路?” 廖老大却是端起茶水,一边咕咚咕咚地喝着,一边斜眼去瞟她。 他并不担心茶水里有毒,蛊虫会示警的,蛊修若是被毒yao毒倒,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老太太皱巴巴的脸一拉,不高兴地回答,“年轻人,有话好好说,你若还是这个态度,那就找别人问去吧。” “好了,我弟就这个毛病,”廖老大放下手里的茶碗,出声发话,“他生来嘴臭……请问老人家,通往阳山的路怎么走?” 老太太来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对近处的道路还是比较清楚的,“你往回走,走个四五十里,见到岔口之后右拐……” 等她说完,廖老大先道了一声谢,然后手向前一指,“这路这么宽,尽处可是什么好去处?” 老太太笑眯眯地解释,“那里是一块采玉场,山主又有多种奇物买卖,四方来客购买,是比县城还热闹的处所。” 她介绍得一清二楚,就是看对方想干点什么。 廖老大又问了两句,老太太也是有一说一,不过她没说了几句,老头就在墙边不满意地大喊一声,“你胡嘞嘞什么,大人物的事情,是你个老太婆能嚼谷的吗?” 老太太大怒,转身指着老头就骂,“那你来干活!不干活还话多……我年轻时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老不死的!” 廖家兄弟也没跟这俩凡人一般见识,升斗小民不愿意多惹是非,这心态很容易理解,尤其越是偏僻封闭的地方,越是如此,因为地方势力太强大了。 反倒是在王都之类的地方,老百姓们的胆子挺肥,敢说一些大尺度的事情。 反正老头老太太都吵起来了,他们若是再打听,就惹人生疑了。 于是兄弟俩吃了两个饼子,喝了两碗热茶之后起身,“去那里看看吧,也许有什么生意。” 他俩走出两里地外,老头才狐疑地发话,“琼华,你下了追踪粉没有?” 老太太傲然回答,“当然下了,就是转身骂你的时候!” “厉害!”老头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你这散花手法,我都快看不清了。”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来,走进屋里,不多时,一个满面风霜之色的大叔走了出来。 这个大叔可是有原型的,就是县里的一个苦力,还就住在他们隔壁,前几日家里来信,说要他回去帮忙搭个砖窑,他就回去了。 老头伪装的大叔也不太像,但是不熟悉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他也没跟得很近,就是距离两里多,远远地缀着那俩兄弟。 两兄弟走到距离山门不远,一眼就看到了天通的院子,顿时就是一愣,“天通?” 蛊修不怎么跟修仙界的主流接触,但是天通商盟声名赫赫,谁不知道? 事实上,跟四派五台相比,蛊修们更不愿意招惹天通商盟起码这些做商人的,并不排斥跟蛊修们做生意,不像那些大派弟子,见到他们恨不得主动出手诛杀。 见到有天通的旗号在此,两兄弟就觉得头大了这个地方很是不俗呀。 再看看距离天通不远处,还有两个孤零零的小院,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就有了默契:这又是两个大势力。 无忧台和赤凤派的院门处没有匾,他们不像天通,在凡俗界也有生意,所以就算在凡俗暂时落足,也不会打出自家的旗号,不是不敢,而是嫌烦不胜烦。 廖家兄弟也知道那些名门大派的臭毛病,知道这两个院子不能轻视。 “这特么的,别是还有出尘期吧,”廖老大忍不住嘀咕一句。 廖老二则是习惯性地抬杠,“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对方没有出尘期,让咱俩来干啥?” 廖老大轻哼一声,“我是说……别是有大势力的出尘期吧。” 他俩此来,已经做好了跟出尘期修者碰一碰的心理准备,但是很显然,普通的出尘期,和大势力的出尘期,那是截然不同的任务难度。 普通的出尘期,杀也就杀了,大势力的出尘期,先不说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就算打得过,他们也得考虑随之而来的报复,除非……他们能把现场所有的人都灭口。 昨天他们感知到起码四五个炼气期的修者,想要这么疯狂地灭口,到最后……估计蛇王得杀他俩灭口吧? 其实,只说被灭口的人里,有天通商盟的人,就让他俩鸭梨山大。 但这是蛇王发的任务,来也来了,总不能不做吧? 两兄弟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又停下了,前方一块不高的石碑上,写着七个字出尘期非请莫入! 廖家兄弟又对视一眼,脸色齐齐一白:里面莫非是……金丹? (更新到额,召唤月票。) 第九百四十九章柱国蛊 消息不明真是害死人,在距离石碑三百米远处,廖家兄弟停了下来,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他俩绝对不会贸然进入那片土地万一是金丹真人的警告呢? 总算还好,山门处也有一些闲人,有的是在里面犯过事儿,被驱逐出来的,有的是做“导购”的没错,这里现在也有导购了,还有负责介绍工作的。 所以两兄弟停下来,往路边走一走,倒也不是特别的碍眼。 远远跟着的老头见状,心里微微一惊:不会吧?这俩居然是出尘期上人? 他距离他俩很远,差不多有两里地,但是他能估摸出来,对方止步,肯定是因为看到了那七个字说实话,修仙者看到这七个字的第一眼,很难不生出一些想法。 然后他的心里就提高了警觉:来者真的不善啊,出手就是俩上人。 这个时候,他倒不着急动手了,不是怕打不过,他身为出尘八层,又擅长偷袭,如果暴起发难,就算对方还有第三个上人,打不过还是逃得了的。 他现在是想搞清楚,是什么样的势力,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派来了最少两个上人,对付一个区区的出尘一层。 见到那二位走到一边,拿出烟锅开始抽烟,老头也向路边的小树林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捂着胸腹,一副吃坏了肚子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进冯山主的地盘的,他甚至都没有到山门口溜达过在来之前,松柏峰就得到了一些冯君的消息,知道止戈山有这个规矩。 老头不是怕冯君,而是他来的目的,是表现出松柏峰的善意。 不过他对冯君的了解只能说一般,尤其对冯山主的实力,他不是很清楚,起码不知道冯君曾经一对二杀了两个上人天通不会对外宣传这件事,薛家也没有求到松柏峰的门路。 所以他会觉得,出尘一层的冯君,估计搞不定两个上人的偷袭。 在树林里蹲了一会儿,他起身之后,捂着肚子往回走了。 而此刻廖家兄弟蹲在那里抽烟,用眼神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廖老二看一眼远处的天通小院:要不咱们去天通,了解一下情况? 他俩对此处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正经是跟天通有点渊源,可以进去花点灵石买情报。 廖老大摇摇头,伸出食中二指,中指压在食指上,这是拈银元的手势:你这么一问,万一搞得天通心动了,人家可以拿钱买蛊王呀。 谁能跟天通比钱多?何况这两位前来,也没打算出钱要是在修仙界的话,没准他们要带些灵石,商量买蛊王的可能,但是在世俗界……没必要的。 廖老二做个手势:没准人家天通已经把蛊王都买走了,使用秘法遮蔽了气息。 两兄弟挤眉弄眼地沟通的时候,冯君正好开着车,向山门驶来。 那天他同意罗书尘检查,而天心台不出所料地一无所获,此后罗上人对他是相当客气。 不客气不行,梁桓虽然身上的蛊虫尽去,但是余毒没有完全清除,虽然这毒性,回了天心台也治得好,但是本着一客不烦二主的想法,就让他在这里接受冯上人的治疗了。 而且他的身体,也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他经历了七八年的蛊虫肆虐,又有连续十次的蛊虫孵化,虽然天心台的滋补手段跟得上,但是毕竟才是个炼气二层的修者,很多大药给他,他也扛不住,还是要慢慢休养才好。 所以天心台的四人在此处又待了几天。 冯君今天出来,就是为他做最后一次检测,如果余毒排除得良好,以后他都不会再关注这个人了,滋补身体的手段,他还不如天心台起码他没有人家那么多天才地宝。 他的车上坐着的是云布瑶和米芸珊,花花也跟着来了,不过它不坐在车里,而是飞在天上它是周边唯一有资格在天上飞的炼气期。 飞着飞着,它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放慢了速度,狐疑地左右看一看。 它是蛊虫,而且还不是简单地开了灵智的那种,所以对于蛊修,它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感知能力哪怕对方将气息压制得很好。 廖老大给弟弟做了一个手势,正静待着他的反应,不成想却见到弟弟手里的烟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浑身的灵气一紧,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眼皮,却发现弟弟愕然地看着自己身后。 蛊虫能感受到蛊修,蛊修又何尝感受不到蛊虫?更别说廖老二还是出尘期,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实力碾压花花。 廖老大小心翼翼地戒备着,还要掩饰自己的气息,然后才缓缓地回头。 看到两里地之外的花花时,他的眼睛也忍不住一亮,“没……搞错吧?” 虽然离得非常远,不过上人的视力是不需要重复强调的,关键是他感受到了,那是一只异常灵慧的蛊虫,“会是柱国吗?” 柱国是军职,搁在地球界,就是类似于大yuan帅,柱国蛊在蛊虫里,稀有程度仅次于蛊王。 蛊王除了实力超强,关键是气运强大,而柱国的自身实力,可以强大也可以不那么强大,关键是脑子好使这是能统帅军队的蛊虫,脑子能不好用吗? 说来说去,柱国蛊之所以不能成为蛊王,主要是欠缺了气运,但是柱国的脑瓜,是蛊王也赶不上的。 不过柱国蛊是可以人为制造的,如果有蛊修诚心诚意将自己献祭给蛊虫,而他的蛊虫又足够强大的话,有一定几率进化为柱国蛊。 但是这种行为,很挑战蛊修的三观,在蛊修眼中,蛊虫应该为自己服务,而不是自己为蛊虫服务主仆颠倒,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发生这种事的概率不高,而且转化成功率也极低,于是柱国蛊一般都是天生的,在蛊修的心目中,是仅次于蛊王的存在。 事实上,因为蛊虫的聪慧率一般都很低,所以大部分的柱国蛊,不可能用在指挥战场作战上,更多时候,他们是所有蛊修的“本命蛊”的唯一选择。 有一只柱国蛊做本命蛊,蛊修基本上不用考虑自家蛊虫的匹配问题了。 柱国蛊会帮你管理得很好,老实的就拉,不老实的就打,甚至还会在蛊修选取蛊虫的时候,给出有效的建议这只蛊咱能要,那一只……真的不合适。 当然,一旦遭遇了战斗,柱国蛊也会有效地指挥蛊虫做配合。 其实在很多时候,蛊修在战斗中,自家的蛊虫不要拖后腿,不要弄出一些奇怪的意外情况,就算是帮了主人的忙了譬如说被对方的蛊虫吓得屁滚尿流之类的。 每一个蛊修,都希望能随心所欲地指使自己所有的蛊虫,如臂使指地作战,但是这真的很难,蛊虫越多越难掌控现代军队都做不到的事情,区区一个蛊修能做到吗? 但是如果有了柱国蛊……好吧,也未必做得到,可是效果会好很多。 所以廖家兄弟看到花花之后,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要拿下它! 花花对这种危机,是非常敏感的,马上放慢了速度,同时看向廖家兄弟的方向他俩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又怎么可能挡住它的感知力? 不过遗憾的是,他们现在藏在人群里,花花一眼看过去,那里有二十多个人,实在不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威胁来自哪个人。 而廖家兄弟也很明白蛊虫的敏感,最初的惊艳是有点忘形了,但是他们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在下一刻,他们更加小心地收束自己的气息,连眼皮都垂了下来, 花花觉得,自己的感知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它现在是在天上飞,冯君是在地上开车跑,虽然车窗不能阻隔他俩的交流,但是两者的视角就不一样,它不能精准地指出自己的怀疑对象。 事实上,它都不能确定,到底该怀疑谁,反正……就是那二十多个人吧。 不过这样的说服力,显然差了一点,而且它心里也清楚,冯君是非常反感它对人类之间的关系指手画脚冯君甚至认为,如果能保证人类生存的话,所有的蛊虫死光了都无所谓。 于是它最终没有通知冯君,没办法,她还是苗女的时候,就被同族的闺蜜算计过,那一次经历让它明白了一个道理告状可以,但是一定要告到点儿上,否则自己难免要被动。 它也懒得跟着车飞了,而是直接穿了一条斜线,飞到了天通商盟的院子里。 它知道那个中了蛊毒的家伙就在这里,而在这个院子里,没有谁敢对它出手哪怕是院子的主人,也很欢迎它,只不过……它不是很喜欢她。 它讨厌她眼中那种贪婪的目光。 冯君在车里懵然不觉,开着车抵达了天通的小院之后,下车带着两女走进了院子,正是出尘上人的排场…… 而在他身后一里地之外,廖家兄弟相互交换一个目光。 廖老大:要不……先把这只蝴蝶劫了? 廖老二皱一皱:会打草惊蛇吧?你要知道,这里的山主可能是金丹真人。 廖老大无奈地撇一撇嘴:这次任务,还真是意外连连…… 第九百五十章拦路 廖家兄弟原本有个选择,那就是去天通商盟打探消息。 但是看到花花飞进天通的院子里之后,他俩就知道,不能那么做了如果天通要保这只蛊虫,他俩还怎么对它出手? 所以他俩只能花点小钱,从“导购”口中,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能做了导购的,都是心思机敏之人,收钱办事很正常,但是他们不会提及冯神医的仙人身份哪怕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 背后议论仙人,本身就是死罪,哪怕在止戈山的凡人之间,也只会隐晦地暗示,绝对不会明说,对上这两个外地人,那就更是如此了。 否则一旦走漏风声,都不用冯君出手,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就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些家族子弟守在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他们还希望得到更多的机缘。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人心没尽,但是人心本来就是没尽的,而且他们也不算白日做梦米芸珊就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例子。 这些家族子弟心里有期盼,当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免分薄了自家的机缘。 正是因为如此,廖家兄弟能打听到的消息,就只是凡人领域的一些知识。 当然,这些知识也很令他们惊讶,但是他们不知足,总是想问得深一点。 一次两次的试探之后,导购的心里生疑了替冯山主管理地方的田家、虞家等家族,可是开出了不菲的赏钱,缉拿可疑人物。 他看着他俩,不动声色地发问,“你二位问这么多……自己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廖老大的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就想出手拍死这厮怎么跟上人说话呢? 不过廖老二阻止了他这不是说老二的脾气更好,而是他习惯找碴了,见到老大有发飙的意思,他就下意识地唱反调。 他指一指天上,做一个“你懂的”表情,笑着低声发话,“实不相瞒,我兄弟是听说,这里有机缘,所以就想来碰碰运气,但是又不知道章法……生怕进去做错事,就先探听一下。” 导购点点头,递给他一个“明白了”的眼神,然后冲着不远处的天通小院努一努嘴,低声回答,“你二位真有心的话,该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去那里问,不比问我强?” “那地方贵呀,”廖老大的心情平复了点,就接过了话题,“天通我俩肯定知道,但是总要先了解个大概,要不然……不是白花冤枉钱吗?” 导购也得了他俩不少钱,又听他俩说得有理,心里的怀疑稍减,于是建议一下,“里面其实跟外面差不多,我们是有必须呆在外面的理由,你俩没必要的。” 廖老大看向自己的弟弟,“那就……进去看看?” “没必要!”廖老二好不容易有光明正大怼哥哥的机会,他很干脆地摇摇头,“做事要脚踏实地,懂吗?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是啊,”老大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然后眼睛一瞪,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在娘胎里,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别说,他俩这么胡搅蛮缠地吵架,别人反而觉得挺有意思,又去了不少疑心。 欢乐的时间也没有过多久,冯君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花花则是从另一个方向,绕着回去了它没有跟冯君讲述这里有蛊修,因为它觉得……自己需要再验证一下。 廖老大远远地看着冯君,出声问身边的导购,“那就是冯山主?” “没错,”导购点点头,他对于这一点并不隐瞒,这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事,“山主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神医……听说他可以把死人救活。” 区区的出尘一层而已!廖家兄弟交换个眼神还好,不是金丹真人。 既然不是金丹,他俩的心情就平复了很多,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摸清止戈山的底细。 他俩在门口蹲了一天,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转身离开打听消息,其实还有别的手段。 经过两人的观察,发现一大早出去的车队不少,这些都是从止戈山采购了货物,打算回去贩卖赚钱的主儿。 他俩不需要打听,这些是谁家的车队,别人在议论中就说了,比如“呀,木家这次又弄到二十台锅驼机……原来男色也真的管用呀。” 然后其他人的脸上,就泛起了一种深邃的微笑。 听来听去,廖家兄弟就分析出来了:既然止戈山在凡俗界有不少生意,那么想得到消息,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他俩不好在山门附近出手,所以连夜退出五十里外,直接在大路上等出来的车队。 第二天上午,几个车队陆续路过,两兄弟直接拦住了一队不大也不算小的车队。 他们的身体虚悬在空中,丝毫不掩饰修仙者的身份,“管事的人在哪里?出来谈一谈!” 仙人之类的说法,也许别人不知道,或者不敢说,但是能跟止戈山做生意的,身份绝对都差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俩就摆明车马发问。 “你们应该知道我俩的身份,我们也不多说,止戈山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也别问我们的来历,你们只需要知道,介绍了不一定死……不介绍马上会死。” 仙家对上凡人,从来就是这么不讲理。 拦到的第一个车队表示,“我们是虞家的,有子弟在无忧台,她也正在止戈山,无忧台还有出尘上人在止戈山……您想知道什么?” 这就没法问太多了,于是弟兄俩大致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换一家。 再换一家,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元广米家,米家也知道,面前的两位是出尘期上人,但是……米芸珊是冯君的侍女呀。 所以他们恭敬地表示,您二位想知道什么,可以去止戈山了解,那里现在好几个出尘上人,相信您几位一定有话题。 身为林妹妹的家人,他们并不炫耀这层关系等米芸珊晋阶炼气再说也不迟,但是只说跟冯君的关系,以及对冯君的了解,米家还要超过虞家。 毕竟是枕边人,冯君对她并不隐瞒太多,她也不会跟家里一点都不说。 所以米家的话虽然软,没有说米芸珊这一层关系,也不合适说有哪些出尘上人,可是他们还是暗示了一下止戈山也好几个上人,您两位……不一定够看啊。 但是廖家兄弟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他们忌惮虞家,只是因为“天心台弟子”这几个字。 于是廖老大放出气势,直接将管事的人压得跪了下去,“我要听更详细的!” 不过元广米家还不错,子弟们相当有骨气,管事的这位恭敬地回答,“您二位是上人,止戈山也是上人,我们小小凡人,没胆子在上人中播弄是非。” 廖老大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你们是不是对仙人有什么误会……真以为我不会动手杀人吗?” 米家的人也不敢回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个样子了。 反正对方真敢杀了他们的话,冯君还有可能为他们报仇,若是他们出卖了止戈山,那就是实锤了对修仙者不敬的罪名仙人的事情,是你凡人能嚼谷的吗? 廖老二见僵住了,马上出声打圆场,“老大你这是干啥呢?客气一点问嘛。” 然后他看向米家人,“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冯山主做点小生意……” 话说到一半,他一伸手,硬生生地撅断了对方一只胳膊,还是笑眯眯地发话,“不好意思,劲儿大了点儿……既然做生意,我们得双方都知情才行,问题是我们跟冯山主不熟。” 管事的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是绝不呻吟,他咬牙回答,“两位想做生意,可以去找天通商盟,商盟也有上人在。” 廖老大的脸拉了下来,阴森森地发问,“天通也有出尘期?” 他必须问清楚这个问题,凡俗界对修仙者的称呼,有时候会夸张一些,很多人见到炼气期,就是直接称呼为上人。 “是的,”管事者咬着牙回答,“出尘期上人,诸位一定能合作愉快。” 廖老大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样的话,止戈山起码有三名上人了,其中不乏天通和无忧台这种大势力,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既然是这样,他索性也就单刀直入了,“最近……附近是否来了什么蛊修?” “我们凡俗人,哪里知道这些?”管事的苦苦哀求,其实他是知道,天心台有人来治疗蛊毒,不过他的胳膊都被捏断了,为什么要告诉对方这消息? 廖老二狞笑一声,“你若是一直这么不配合,那就难办了……我也不希望搜魂呀。” 就在这时,廖老大出声了,“又来了一个车队,嗯,先禁锢住他们……多问几家,总能问清楚的。” 他俩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两人里许外,一男一女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男人的眉头微微皱一皱,“在找蛊修?” 女人不以为然地回答,“谁知道是不是借口?冯君为天心弟子治疗蛊毒,这又不是秘密。” 她说的没错,但是她真没想到,对方是仓促而来,最初连冯君的名字都不知道。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五十一章蛊修无情 廖家兄弟连着盘问了三支车队,终于搞明白了,那蝴蝶是冯山主的灵植牧者。 蛊虫的事情,也搞明白了,前一阵冯山主出手,帮着某个大派弟子驱除蛊虫。 其实这种消息,在止戈山真不算多大的秘密驱除蛊虫,一般是要选择露天环境。 甚至冯君在为梁桓驱毒的时候,都没有刻意背着别人,只是让天心台的人在四周戒备。 又是“大派弟子”……廖家兄弟听得有点儿蛋疼。 除了第一家的虞家,后面两个车队,他俩是有心灭口的,但是发现止戈山跟这么多势力有联系,那是真的要考虑一下后果了。 先制住了这些人,廖老大建议,“要不就直接拜山好了,这里已经算不得凡俗界了……可惜啊,白耽误了咱们打听的时间。” 廖老二摇摇头,坚决地反对,“不妥,他跟那些人都有直接的关系,有这么多上人的支持,万一他挑拨一下,没准咱们会受到反杀。” 没错,蛊修的处境就有这么糟糕,别的修仙者不对付他们,只是因为没有出手的理由。 “傻了吧你?”廖老大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不是有天通的吗,你担心什么?” 这就是蛊修在意天通的原因,天通的唯利是图,固然让人诟病,但是人家收了钱就办事,对客户一视同仁没有歧视起码歧视不会很严重。 所以,刚才还是兄弟俩办事的阻碍,现在却又成了他俩的凭仗,要不说轻易别招惹天通。 但是廖老二是打定主意跟老大作对了,“让天通做中人吗?那多没面子。” 兄弟俩商量了半天,认为不能直接找冯君或者天通蛊修也是有尊严的。 所以他俩打算直接下蛊,然对方感受一下自己的实力,这样就容易掌握说话的主动权。 他俩下蛊的对象,就是那些去往止戈山的人和车队。 廖家兄弟身为出尘期的蛊修,下蛊的手法是一流的,就连不远处的松柏峰两上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在做什么。 当天晚上,止戈山的镇子上,爆发出了蛊虫之乱。 冯君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人发作了,其中还有田家和虞家的子弟。 他们希望花花能尽快出动,解决掉那些蛊患。 然而花花先跟冯君说了,“其实昨天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蛊修的气息,很强大。” 冯君奇怪地看它一眼,“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拜托,你们都是人修,我算啥?”花花很幽怨地回答,“你有种族歧视,自己心里没数?” 冯君想了一想,出声发问,“在山门口吗?会不会是出尘期蛊修?” 花花认同他的猜测,“我也认为,是出尘期的概率高一点。” 冯君叹口气,“先去看看蛊虫吧。” 他这个人一向不愿意对外展示医术,出手纯粹看心情,镇子上的六千多人除非是得了时疫,否则他是没兴趣管的。 但是蛊修来了,这就不一样了,涉及到了一个修仙者的尊严,自家被人打上门了。 他带着花花来到了镇子上,粗粗一检查,发现麻烦有点大,问题的关键在于,出手的是出尘期的蛊修,很多蛊虫阶位比较高。 花花看得也很纠结,这里面有不少跟它同阶甚至比它还强的蛊虫,它很想吞噬掉它们,增长自己的修为,但是这些蛊虫并不容易驱除起码没有太简单的驱除手段。 如果这样的病患,只有两三例甚至五六例,那也不算多麻烦,但是现在已经发作的,就有五十多人,以冯君的手段,治不过来。 当然,也有一个简单办法,那就是杀掉下蛊的蛊修,母蛊既去,其毒自解。 可是花花还有点舍不得,蛊修一死,这些蛊虫都要死的,“这些都是经验值啊!” 冯君正纠结呢,猛地看到远处冲来一匹快马,马上端坐着天心台的炼气高阶弟子。 他距离冯君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一勒缰绳飞身下马,快步走过来一拱手,“见过冯上人。” 这一幕,都毫无遮掩地显示在镇子上的村民面前所以说,外人不知道止戈山的底细,是中间有很多人守口如瓶,并不是冯君藏得紧。 现在的他固然还要苟着,但也没必要滴水不漏连聚灵阵都建了两个,他还担心什么? 天心台弟子前来,却是因为他们也听说了,镇子上有人中蛊了。 罗书尘瞬间就暴走了,他也不想考虑,来的蛊修跟梁桓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天心台弟子被蛊修害了七八年,消耗了海量的资源。 就算没有蛊修上门,他还不知道想到哪儿找几个蛊修出气呢。 所以听到这消息之后,他马上派了弟子骑马过来,非常明确地表态冯道友若是要战蛊修,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算上我天心台。 这时候也由不得冯君客气了,因为他略略测算一下就知道,如果找不到下蛊的蛊修,有些患者撑不过一天一夜。 冯君侧头看一眼身边的郎震,“尽快查一下,昨天中午,山门口有什么碍眼的人没有。” 天心台弟子担心冯上人想不到某些关窍,“上人,我师叔那里,也可以查找蛊虫的!” 冯君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放出光阴梭,拎了那名炼气弟子,直奔山门外而去。 到了山门外,罗书尘已经站到了天通的院门口,“冯上人,我愿襄助一臂之力,不过,能否让许上人回来,看一下院子?” 许上人前往止戈山里的聚灵阵修炼去了,整个天通就他一个上人,但是弟子梁桓还在恢复伤势,需要有个人看护, 若是在平日,他也不需要担心,世俗界里,有一名炼气弟子看守,就可以放心无忧了,然而现在是蛊修来袭,万一有个差池就不好了。 止戈山通知消息还是很方便的,对讲机一呼,没多久,许上人就破空飞了回来紧急时刻,也顾不得说禁飞了。 冯君和罗书尘商议一下,先进了镇子一趟,又发现了三名中了蛊毒,却没有发作的凡人。 找出三人之后,又在止戈山上空飞了一阵,测蛊罗盘一直没有新的发现。 “回头顺着大路找吧,”冯君通过对讲机,已经大致了解到了,今天发作的人,都是当日赶到镇子上的,说明蛊修埋伏在镇子外面偷袭的可能性很大。 在镇子上,他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附近的人”也不如测蛊罗盘好用。 但是出了镇子就不一样了,他手上可是有高倍军用望远镜的。 跟以前不同的是,因为路边修建了一些茅草屋,里面也有了人在住这些有的是巡查队的,有的是雇佣看守的平民,更有一些穷困潦倒的人在里面躲避风雪。 冯君能看到这些白点,甚至沿途的村庄,他也能看到一些情况。 比如说,路边有个小村子,距离大路有十二三里,罗书尘的罗盘这时候就发现不了,必须冯君带着他,指出村子的方向,才能去测试一下。 两人各有手段,配合得倒也默契。 罗书尘一开始以为,是冯道友对这里了如指掌,倒也没有太过奇怪,但是时不时地见他弄个物事,放到眼睛上,然后才决定下一步的方向,心里就好奇了。 他指一指对方手上的高倍望远镜,“这是什么?” “夜间千里镜,”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略略扫一下,就知道前方有人没有。” 罗书尘听得大奇,“千里镜不稀奇,稀奇的是夜间……能给我看一看吗?” 冯君把望远镜递给了他,自己却是拿过了对方的测蛊罗盘,也摆弄了起来。 很快地,罗书尘就弄明白了怎么使用这东西,“这东西……还真是不错,有没有能看得更远一点的?” “有,”冯君点点头,却没有拿出来,“不过看得太远的千里镜,手拿着都会抖,小风一吹也会抖……这个望远镜能看二十里,足够用了。” 罗书尘很直接地发问,“这个送给我吧,成不?” 天心台的人还真耿直啊!冯君扬一扬手里的测蛊罗盘,“那你把这个送我,成不?” “这怎么能一样呢?”罗书尘听得直翻白眼,还好现在是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千里镜不算多么少见,你这个千里镜,好的是能在夜间视物。” 他确实不认为,千里镜有多宝贵,这个东西只是比较稀奇而已,一旦晋阶金丹真人,谁还用得到这玩意儿? 也只有在炼气期和出尘期修者手里,这东西还有些用,但也贵不到哪里去,几百灵石顶天了不过说实话,确实是不好买到。 正经是夜视的功能比较实用,进入夜间之后,明哨暗哨的眼力也不可能是无限的,对守卫营地还是很有帮助。 “测蛊罗盘却是不一样,你别看它使用的时候不多,一旦蛊修入侵,能最快地发挥作用,对于稳定人心也很有帮助……关键是制作技艺也已经失传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飞来飞去地查找蛊修,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不外如是,更别说两人手上,也都有侦测的宝物。 “嘘,”下一刻,冯君低低地嘘了一声,“罗道友来看……这是不是发现蛊虫了?”。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九百五十二章潜入 白色罗盘的边缘,出现一个小黑点。 小 说 . “果真如此!”罗书尘伸手接过了罗盘,又随手将望远镜递还,“就在十里地之处!” 冯君使用望远镜比较娴熟,四处扫一下,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罗书尘也不差,他轻哼一声,“就是在那个村子旁……真会藏啊。” 冯君也是有点无语,怎么这些修仙者,都喜欢藏在凡人的村子旁边呢? 不过他这次遇到的修仙者还好,藏身的位置,距离村子还有三里多地,一会儿不要打得太厉害的话,估计影响不了村子里的人。 两人降低了飞行的高度,悄然向那个方向飞去,飞了三里多地之后,冯君低声传音,“小心了,有两个人。”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来的竟然是兄弟俩,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罗书尘也提出了建议,“咱们还是降落到地面吧,地面上目标小一点,无非走得慢一点。” 冯君觉得这个建议挺正确,于是两人来到地面贴地疾行。 哪怕是到了地面,冯君也是手里拿着望远镜左右乱看,猛然间他轻哼一声,“嗯?” 罗书尘心里还是很警惕的,他低声发问,“怎么回事?” 冯君无声地指一指侧后方,用口型表示,“有人。” 两人身子一闪,藏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很快地,就看到两条身影疾行而来。 待两人走过之后,罗书尘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他冲冯君伸出四根手指,“出尘期!” 前面俩蛊修是出尘期,要命的是,后面来的这俩,也是出尘期。 冯君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悄悄地收起了手中的手机,轻叹一声,“要不,罗上人你回吧?” “你这是什么话?”罗上人气得差点喊出声来,“四个出尘期……就很多吗?” 要知道,他是天心台的出尘上人天心台的!天心台的!天心台的! 普通的出尘期,他有信心以一敌二,只要别是四大派的上人就行。 而且他们现在处于敌明我暗的情况,暴起发难,偷袭掉一两个,也是没问题的。 冯君却是知道,罗上人刚才不敢恣意观察对方,于是悄声发话,“后面来的这俩,一个出尘七层,一个出尘八层……有把握吗?” 他看“附近的人”,只能看一百二十米的距离,没办法,双环就是这水准了,期待五环ing……但是恰好,这两位是从不远处掠过的。 “握草,”罗书尘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出尘高阶?” 出尘高阶和初阶,差距还是比较大的,虽然从绝对意义的角度上讲,没有炼气初阶和高阶的差距那么大,但是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没错,首先要确定一点,炼气初阶和高阶之间,差距大到几乎无法弥补,但是出尘初阶和高阶,那就不同了。 这就像六岁的小盆友,肯定打不过八岁的小盆友,因为这是处在发育期,发育程度就在那里摆着,多吃两年饭绝对不一样。 但是到了十六岁,遇上十八岁的,这就不好说了,因为大家除了发育,还各有机缘,也有各自的手段。 大致来说,十八岁的年轻人单挑十六岁,胜率很高,但是十六岁的这货受过搏斗训练的话,那是可能改变战斗结果的。 罗书尘单挑一个出尘高阶,也不会很头疼,起码他自信自保无虞,但是对方有四个出尘期上人,其中最少两个出尘高阶,他也头大。 关键是他对冯君的战斗力,没有啥信心冯道友曾经干掉了邪修,战力应该不会太差,但是谁能确定,那邪修到底是被怎么击杀的? 他侧头看一眼冯君,沉声发问,“暴起发难的话,你能不能制住一个出尘高阶?” 冯君也知道,此刻不是客气的时候,于是沉吟着回答,“如果偷袭的话,五息之内没有别人干扰,我有极大的把握杀死一名出尘高阶。” 五息之内杀死一名出尘高阶?罗上人狐疑地看他一眼,心里有点怀疑,这厮到底搞明白了没有,出尘高阶的战力和防御力可能有多么强大。 不过这个时候,计较这个也没必要,因为那个“五息时间”就是一个很难的前提了就算冯君能杀死一个出尘高阶,他要将其他三名上人阻挡五息,基本上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罗书尘终究是大派出来的,心里有自己的骄傲,不战而退不是他的风格。 他沉吟一下,就果断地回答,“那咱们需要先观察一下,看有没有可以抓住的机会。” 冯君沉默一阵,然后出声回答,“罗上人,这后面出现的两名上人,是松柏峰的。” 神马?罗书尘又吓了一大跳,虽然在四派五台弟子的眼里,除了他们九大势力,其他都是散修,但是两峰一谷里出来的散修,终究跟别家不一样。 简而言之,观泉谷算是一个松散的散修联盟,铸剑峰算得上是八大家族的联盟,算家族联盟,而松柏峰的头最难剃,那是颜家一家独大。 一家独大说的可并不仅仅是战力强,颜家把持松柏峰上千年,积累了相当深厚的底蕴,天才地宝、功法秘籍之多,比之四派五台也不会差太多。 听说后面这俩出尘高阶是松柏峰的人,罗书尘是真正的犹豫了,“你居然招惹了松柏峰?” “不是我想招惹他们,”冯君叹一口气,“我杀的邪修,就是松柏峰里的人,还捅出去了。” “啧,”罗书尘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死的邪修出自松柏峰,那这俩出尘高阶的出现,肯定不会是友善的。 他并没有考虑,松柏峰来人,可能是保护冯君的,因为天心台的人做事,一向思路清奇,不服就干,从来不考虑拐弯抹角,所以他就忽略了对方可能还有别的动机。 他忍不住感慨一声,“你这得罪人的能力,也很强啊……颜家是出了名的护短。” “那就把他们全部都留下好了,”冯君阴森森地发话,他已经打算好了,大不了制造一场超级爆炸,反正这里距离村子也比较远。 “别冲动,”非常难得的,天心台的人居然劝别人不要冲动,罗书尘很有担当地表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说好要帮你,我就不会袖手。” 冯君其实心里有点疑惑的,因为他觉得,松柏峰来人可能另有说法,但是罗上人这么一说,他非常感谢对方的担当,所以……直接就被带了节奏,脑子里那点疑惑瞬间被丢开了。 他很干脆地一拱手,“多谢罗道友仗义出手。” 既然决定动手了,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两人悄然前行,慢慢地接近那四位。 走着走着,冯君猛地发现了不妥,“他们身边两里地开外,还有大批人,足有四五十个!” 啧……罗书尘苦恼地嘬一下牙花子,“我说道友,你就不能给点好消息吗?” “我也不想啊,”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无奈地低声发话,“我还觉得自己无辜呢,好端端的……我招谁惹谁了?” 既然出现了新的情况,两人就向着那四五十人的方向摸去,来到差不多里许开外的时候,罗书尘感受到了一些气息,“好像就是一些世俗的武修。” 这些人并没有收敛气息,以出尘上人的能力,一里地外就能感受到。 听到这个情况,冯君向前再靠近些许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武修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威胁,而且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靠得足够近之后,他才用附近的人的分辨出原来这里的人,居然是米家的一支商队,以及……另一支商队。 这两支商队被廖家兄弟扣下了,兄弟俩甚至没有下什么禁制,就是很干脆地表示,“老实在这里呆着,我们懒得动手,谁要是作怪,其他人全部陪葬!” 修仙者对上凡人,就是这么霸气,连禁制都懒得下我们杀人不需要理由,你们一定要上杆子送上理由的话,那我们不杀人,都会被你们小看呀。 冯君的怒火再次提升了一些麻痹的,连商队都抓,这不是要坏我的根基? 但是有这一帮人在,他的**ao炸方案,就要调整一下了,这里距离那俩蛊修,不过是两里多地,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对于另一支商队,冯君没什么印象,不过不管怎么说,米家的人,他是不能忽视的把了人家的妹子,就该有相应的担当。 于是他身子一闪,飘到了一个米家子弟身边,低声发话,“噤声,我是冯君。” 然后他身子再一闪,已经拎着那名子弟不见了他之所以选择此人,是因为此人是米芸珊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是认识的。 这名米家子弟身边的人先是一怔,然后喜极而泣,“山主……是山主,山主来救咱们了。” 又有人慌忙出声,“嘘嘘……不要声张,不要声张。” 不多时,那名子弟又悄然地溜了回来,他低声发话,“大家都往这边挤一挤,挤一挤……妹夫给了我一个防御阵,保护好咱米家子弟。” 米芸珊只是冯君的侍女,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称其为妹夫能跟仙人搭上边,名分啥的并不重要。 (更新到,召唤月票。)—— s ——&gt; 第九百五十三章乱战 冯君只给出了一个防御阵,他认为自己对另一个商队,并没有多大的义务。 商队的采购,确实成就了他的基业,但是商队前来,不是冲着他的魅力来的,也不是学**做好事,他们是为了利益而来。 既然是为了利益,就要担当相应的风险,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清理外面那些“匪徒”,他觉得商队应该有自保能力——没有这样的能力,就别赚这样的钱。 这种做生意的意识,跟地球界截然不同,地球那边只要是做生意的,都要考虑商业环境,也没谁会大喇喇地不在意经销商的感受。 然而,这并不是位面不同,所导致的经商理念的差异,关键是在于冯君做的是垄断的生意,这些商品除了他能提供,别无第二家分号,所以他才会这么有底气。 没错,垄断的生意,做起来就是这么爽,要不然别人都追求垄断买卖呢? 其实严格来说,就今天的事情而言,冯君也没有那么冷血,他也想暂时借给另一支商队一个防御阵盘,但是他真的不能确定,对方的队伍里,会不会有奸细存在。 要知道,他即将对战四名出尘上人,虽然身边有一个天心台的上人做帮手,但是依旧没有必胜的信心,所以对于那些不太熟悉的商队,他也只能暗暗说句对不起了。 说句题外话,其实关于止戈山的大部分消息,也是这一支商队提供的。 虞家米家和冯君休戚与共,所以死咬着牙不开口,但是这支商队是来做生意的,没有保守秘密的义务——在他们眼中,这并不算泄密,那些秘密,在止戈山讨生活的人,就没几个不知道的,只是外人一时搞不清楚,才会一头雾水。 冯君给了米家子弟一个防御阵盘之后,又汇合了罗书尘,悄然摸向那两个蛊修。 因为被这些凡人武者分散了注意力,他俩并没有发现,其实松柏峰的两个上人,在接近那俩蛊修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两人来到距离蛊修三百米左右,就实在不能继续向前了,于是潜伏在那里观察。 过了一阵之后,罗书尘忍不住悄声发问,“松柏峰那俩,怎么不跟他俩汇合?” 冯君思索一下回答,“估计是互为犄角吧?也许……在防着咱们大举进攻?” 罗书尘认可这个回答,忍不住怒骂一声,“真想不到,松柏峰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接下来好一阵,大家都没有动作。 然后,罗书尘就又有点忍不住了,“这四个人不产生交集,咱们偷袭的机会从何而来?” 冯君低声发问,“那罗道友的意思是?” “我觉得有必要回去一趟,”罗书尘低声发话,“把许道友和严道友都招来,四个上人对四个上人,倒是不信斗不过他们。” 冯君怦然心动,但是想一想之后,又颓然摇摇头,“你能确定,对方只有四个上人吗?” 你开玩笑的吧?罗书尘忍不住看他一眼,“四个上人不少了啊……在凡俗界,两个上人之间的战斗,都可能惊动修仙界了,他们能派来几个上人?” 就在此刻,两个松柏峰的上人猛地动作了,两人身子一闪,齐齐地扑向两名蛊修。 他俩一直在监视着廖家兄弟,对这二人的行止也是了如指掌,不过他们考虑得更多的是:如何才能表示出松柏峰对冯君的诚意。 所以廖家兄弟拦住商队,他们没有过问,廖家兄弟拘禁商队,他们依旧没有过问——直到小镇上爆发出了蛊灾。 他俩知道得比较晚,但是小镇那边的异常,还是能感受得到的,于是马上前去打探个究竟。 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做为出尘高阶的修者,两人下意识地就能感觉到:这次蛊虫的发作,应该跟那弟兄俩有关! 修者之间这点事,不可能事事讲究证据,两人观察一阵之后,觉得就可以回去找那兄弟俩的麻烦了——你们在凡俗界制造混乱,我们可以出手了。 虽然他俩此来的目的,是保护冯君不被他人伤害,但是只要可以抓住蛊修,也能充分释放松柏峰的善意,或许……他们就不需要在止戈山继续待下去了。 两人依着追踪粉的信息,悄然回来之后,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在近处观察了一阵,就是想分析一下,这兄弟俩,到底是不是蛊修。 他俩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能遇到蛊修,也没有准备相关的手段,只能通过观察来确认。 等到判断得**不离十的时候,两人果断出手。 一道白光,悍然地卷向了廖老大,直截了当地出手,毫不犹豫。 而另一道黑光,则是悄无声息地斩向了廖老二。 廖家兄弟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提防,他们考虑到了,蛊修下了挑战书,对方很可能不会忍气吞声——这不但是话语权的问题,也涉及了颜面。 所以他们一直在提防,可能会有什么人来挑衅,见到白光卷来,廖老大的身子迅疾一闪,抖手打出了一道青光,里面是密密麻麻上万的蛊虫。 他并不指望这上万蛊虫能挡得住白光,这只是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不管是谁想对付我们,考虑好承受蛊修的怒火了吗? 但是松柏峰二人观察他俩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被这点小困难阻住? 老头身子也是迅疾一闪,如影随形地贴了上去,根本不在意对方的蛊虫…… 四名上人的大战,让罗书尘目瞪口呆,“握草……这是松柏峰的白杀星?” “一剑广寒白九州,”冯君已经知道此人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另一个冷琼华,好像也不比他差多少,是吧?” 合着你都知道这俩的身份呀?罗书尘觉得自己有点落伍了,不过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出声发问,“那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鬼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冯君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犹豫一下发话,“这是……他俩打算灭口吗?” 这个猜测逻辑上成立,他心里认为,松柏峰要对付自己,不一定要亲自出手,所以找了两个蛊修,现在事情闹大了,那么蛊修……就该被舍弃了。 罗书尘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所以就坐看他们战斗,同时不忘记点评,“亏得咱们耐得住,等到了出手的机会。” 白九州和冷琼华的战力,真不是廖家兄弟能抵挡的,七八息之后,两人就拿下了兄弟二人——这还是他们要拿活口,想知道是什么人指使蛊修来捣乱,否则战斗会更轻易地结束。 而且在战斗中,双方都很注意控制杀伤范围,基本上周边都没什么影响。 然而,就在他俩刚刚拿下廖家兄弟的时候,白九州猛地一扬头,沉声发话,“什么人?” 可惜他出声太晚了,下一刻,一股强大的神识,重重地撼中了他的识海。 几乎在同时,一道雪亮的白芒,斩向了冷琼华,还伴随着一声大喊,“天心台办事,无关者退让!” 冷琼华大骇,怎么惹出了天心台的疯子?她的身子猛地消失,然后出现在半里地之外,嘴里大喊一声,“我们是松柏峰的……这是个误会!” 这是一招极为漂亮的“瞬闪”,她原本就是以身法著称,极为擅长刺杀,这次之所以是她二人来保护冯君,也是因为他俩的功法和战斗风格最合适。 然而罗书尘也是准备得足足的,才猛然出手的,知道对方是松柏峰的“冷煞”,他当然有相关的手段。 冷琼华才闪现到旁边,头顶一张青色罗网就罩了下来,这是罗上人的得意法宝“青纱罩”,束缚修者的能力不算很强,但是追踪性极好。 简而言之,就算这青纱罩能罩住冷琼华,也未必能困住她多少时间——毕竟她是出尘高阶,但是罗书尘追求的,也就是短暂地控制住她几息。 就算控制不住,有这个东西的干扰,能为冯君争取几息,他的目标也算达到了。 这一刻,他希望冯君真的能像刚才所说的那样——五息之内,诛杀一名出尘高阶。 冷琼华偌大的名声,当然也不是白得的,她的手一抬,一朵黄色的花瓣打向那一张青色的罗网,然后又是一个瞬闪,嘴里大喊一声,“你最好适可而止!” 罗书尘冷笑一声,身子前欺,“天心台弟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们这边打得惊天动地,冯君那边更是惊心动魄。 白九州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用神识攻击袭击了一下,不过他原本走的就是诡异轻灵的路子,又擅长潜伏和刺杀,心性坚毅不说,神识也相当不俗。 这一招攻击,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多的影响,反而是在遇到袭击的第一时间,他对着冯君的方向,抖手打出一蓬黑色的细针,然后迅疾地一个瞬闪。 这才是他真正的战斗风格,一击出手,都不看结果就悄然撤离,然后才会发出第二击。 但是冯君也有准备,根本没有直接扑过去,而是先一闪身。 他没有看到对方发出的细针,不过看到那一扬手,他就果断避让。 他的身法不如对方,但是有这个闪身的意识,就足够躲开那一击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氪金玩家 白九州的那一蓬细针唤作“诛仙针”,胜在诡异无声和迅疾,杀伤力也不俗。 但是诛仙针也有缺点,那就是不能锁定对手,无法追踪。 这很正常,修仙界不可能出现完美无缺的法宝,法宝在某些方面威力大了,肯定就要牺牲一些别的性能。 冯君已经观察过白九州的战斗方式,他承认自己的第一击,可能是错误的攻击方式——毕竟他没有想到,对方的神识相当地强大。 不过紧跟着,他的第二击就发出了——落雷术之后,一道山河印打了下去! 落雷术是全力一击,奈何白九州身上似乎有防雷的法宝,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身子微微滞了一滞。 事实上,白九州还是吃了点小亏,他身上确实有防雷法器,但那只是防范雷符攻击的,他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发出雷法。 吃了这么一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山河印在目中变大,他想也不想,就是一颗霹雳子打了出去——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法宝绝对是可以追踪的。 就像罗书尘用青纱罩对付冷琼华一般,白九州也不喜欢追踪性质的法宝。 一颗霹雳子,很难摧毁对方的法宝,但是干扰一下对方的追踪,却是比较容易的。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白九州再次瞬闪——对方的雷法,让他这一次瞬闪的效果不是很好,只是闪出了半里地,其实他想闪到一里地之外的。 然而他才刚刚现身,就见到一座青色的小钟自天而落,然后是“咚”地一声大响。 坏了!这一次,白九州知道了对方的难缠——这位直接放弃了对大印的控制。 手机位面的修仙者使用法宝,只能是一次控制一件,现在青色的小钟出现,就说明对方已经放弃了一件法宝,而他感受得出来,刚才那大印的威力非凡,不是普通法宝能相比的。 白九州身经百战,这种战斗方式不是没有见过,但那得是身家异常丰厚者才做得到的。 也就是说,能用这种方式作战的,基本上都是土豪。 普通的修仙者,最不愿意对上的就是土豪了,你战意再高战力再强,架不住对方是氪金玩家,一身装备就足以让你仰天长叹。 白九州也杀过身家比较多的修者,但一般都是暗杀,当对方有了防备,当面对战的话,那真的是非常难缠。 尤其是冯君祭出的镇魂钟,不但又是一件品质极高的法宝,关键是……它还能音攻。 白九州做为走敏捷路线的修仙者,因为经常刺杀人,防雷防神识攻击的手段,都有一些,但是他还真的没有防音攻的手段——如果身上弄上一大堆防御法宝,还怎么玩敏捷? 刚才那神识攻击,其实就已经给他造成了小小的困扰,被雷劈之后,他的手脚也是有点僵硬,现在又受到了音攻,那洪钟大吕在耳边“咚”地一响,他只觉得浑身一震,头晕眼花手脚酸麻,差点就要瘫倒在地。 玩高敏的修仙者,自身的防御能力其实都不高,白九州这算是撞到了克星。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打出了一枚梭型法宝——这是飞电梭,本身拥有雷霆之力,并且可以穿透人体造成物理伤害。 他知道对方会雷法,但是懂雷法不代表能承受得住雷法,这一击,对方未必接得下。 当然,他选择飞电梭也是有原因的,他身上有几件法宝,但是只有这一件法宝,具备追踪功能——严格来说,是具备在他瞬闪的同时,还能实现追踪效果的法宝。 瞬闪其实已经有点类似于挪移术了,相当于肉身直接无视空间影响,挪移到另一个方位。 所以在瞬闪的时候,很多法宝会脱离主人的控制,追踪法宝会因为失控而停止追踪。 不过这并不是真正的空间挪移,所以还有一些法宝,能勉强被控制。 白九州仓促之间,能选择此物反击,只能说他经验真的足够多,而且也确实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也不指望能干掉对手,只是希望能借此摆脱对方的攻击节奏。 身体再次闪现出来之后,他不管不顾地先给自己拍了一张防御符——其实对于高敏的修仙者来说,这个行为有点耻辱。 但是这也没办法,他实在是被对方层出不穷的全方位攻击手段吓到了,面对氪金玩家,小心一点并不丢人。 其实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修为并不是很高,也就是区区的出尘初阶,但就是那句话了,出尘初阶和高阶之间的差距,并没有炼气期那么大。 他想先防守一下,再一举拿下对手——没准刚才的电梭就已经奏效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小看对方,生死系于一线的时候,再小心也不为过。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才拍完防御符,就看到一条绳索直奔自己而来——很显然,这是束缚类的法宝。 “握草,”他的嘴角咧了一下,“法宝真的好多啊。” 很显然,对方又放弃了那个青色的钟,而这根索子,也相当地不俗——面对这种氪金玩家,真的很容易生出无力感呀。 不过白九州刚拍了一张防御符在身上,倒也不怎么害怕,所以又是一个瞬闪——这索子未必能追踪,再说了,追到又能怎么样? 然而他的身子才刚刚显现,那条索子已经追了过来,顿时将他缚了一个结结实实。 然而白九州依旧不怎么担心,这条索子再厉害,他身上的防御符也很厉害的,一般人破不了防——要不然,他至于丢人败兴地给自己拍一张防御符? 而且,他还有别的保命手段,这个也就不消再说了。 正经是,他终于认出了对自己出手的家伙,“冯君……你居然敢对我出手?” “多稀罕呢,”冯君冷笑一声,身子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对我来说,死掉的松柏峰修者,才是好的修者!” 白九州并不相信,对方能杀死自己,所以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中甚至不乏一丝玩味——你能破得了我的防吗? 不过,就在对方抵达他身前的一瞬,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是一种直觉,没有什么道理,但是真实地存在,也挽救过他的性命——其实对于他这种习惯了刺杀别人的修者而言,这种直觉感,能很好地保护他。 白九州很奇怪地感觉到,对方……居然真的有可能杀死自己! 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他甚至认为,可能是自己今天晚上战斗不顺,出现了错觉。 紧接着,他就看到对方伸出手来,抓向了束缚自己的绳索。 这一刻,他心中的警兆大起,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非常确定:自己将在下一刻死于非命!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会是真实的结局。 于是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冯山主,我们是为保护你而来!” 没办法,该怂的时候就得怂,他并不怕死,但是被保护对象杀死的话……真的太憋屈了! 这些战斗经过说起来很长,但其实也就是那么几瞬,电光石火兔起鹘落,真的是目不暇给。 甚至在他大喊的时候,冷琼华才刚刚摆脱了青纱罩的纠缠。 罗书尘掣出了一张符箓,正要打出,闻言大喊一声,“冯道友手下留情!” 冯君也不是嗜杀之辈,他很想杀掉面前这个出尘八层,但是在手掌已经扣住对方身体的一刻,终于停了下来——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何妨听一听对方打算说些什么? 没错,只要他一个“退出”的念头,这个白九州必然会死于非命,至于对方身上闪烁的防御符光芒,他根本就不在意——再强的防御符,你能防得住跨越位面的力量? 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松柏峰,真的有可能是来保护我的! 此前他对松柏峰恶意满满,主要是没有想到,对方也有保护他的理由。 说来说去,还是他被罗书尘带了节奏——天心台从来不相信别人的善意,他们只相信自己,所以才被人视作是疯子。 白九州却是真的被吓坏了,他不确定冯君到底有什么手段,虽然他还是看不起出尘初阶,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冯君真的具备让自己灰飞烟灭的能力。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在场的人齐齐停止了动作。 冯君也顾不得收起山河印和镇魂钟,他的手搭在白九州的肩头,蓄力待发,嘴上冷冷地发问,“现在你可以说了,为何鬼鬼祟祟?” 白九州见他停止了动作,因为心里窝火,刚要出声呵斥对方,猛地又感受到了那股危机感,他忍不住哼一声,“道友好手段!” “只是自保罢了,”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已经答应你松柏峰,不再宣扬刘丰之事了,你两位出尘高阶赶来,是个什么意思?” 问话的时候,他的手依旧搭在对方的肩头。 白九州也敏锐地发现,正是这一只手,带给了自己最大的危机感,他忍不住苦笑一声,“我说,能麻烦道友把手松开吗?我知道你有致我于死地的手段……可我们真是来保护你的。” (更新到,月票咬得比较紧,已经下旬了,谁看出了新的月票了吗?) 第九百五十五章什么是不客气 罗书尘听到白九州的话,心里微微一惊,冯君真的能瞬杀出尘高阶? 他也不是不相信,对于冯君,他还是相当佩服的,五息时间,果然是制住了出尘八层。 严格来说,这不是白九州和冯君之间的差距,毕竟是有心算无意,最关键的是,白九州原本就不以防御见长,而是以攻击见长的高敏型修者。 不过佩服归佩服,听到白九州亲口承认,冯君有能力瞬杀他,罗书尘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确实有点挑战他的认知。 冯君却是不管白九州的抗议,而是冷冷地发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耐心有限!” 白九州是真的有点恼了,区区的出尘一层,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白九州”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吗? 但是他还真的不敢发作,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头上,他也相信对方绝对下得了手。 就在这时,冷琼华出声了,“老白,冯道友真的能瞬杀你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白九州无奈地回答,“老白我也不是怕死的人,就是觉得有点冤枉……这家伙其实不需要人保护呀。” “那是人家有心算无心,”冷琼华倒是对此不以为然,擅长偷袭的人,最清楚先下手的好处,“公平一战的话,老白你不可能输。” 然后她又看向冯君,正色发话,“我们为什么偷偷地来保护你,这件事不好说得太明白……大致来说,我松柏峰不想被人嫁祸。”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发话,“我冷煞大小也算个人物,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如果不是接了任务,我至于扮成一个老太婆,一藏就是十多天吗?” 罗书尘点点头,出声附和,“这话倒是不假,冷煞仙子一向以冷艳出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易容扮丑,估计是有些说法的……” 他的话说得挺公道,不过下一刻,他就话锋一转,“既然是这样,你们的蛊修同伴,为何会突然对止戈山的凡人出手?” 我勒个去的,白九州和冷琼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为何冯君和天心台这位上人二话不说,直接大打出手——合着把我们和蛊修当成一伙的了。 冷煞就觉得,这两个对手果然脑洞清奇,“都说天心台的人是疯子,还真是一点不假……我们如果跟蛊修是一起的,至于对他俩下手吗?” 罗书尘理所应当地回答,“你们可以是灭口呀,制造混乱之后灭口……很正常吧?” 冷琼华无奈地一拍额头,“拜托,我们如果灭口,用得着那么费劲吗?战了半天才拿下他俩来,为的就是抓活的!” 这话一出口,冯君和罗书尘恍然大悟,看来还真是战错人了。 于是冯君一抬手,就收回了缚仙索,冲着白九州一拱手,正色发话,“易寒道友见谅,我们也是见阁下二位战力超群,不得不全力出手……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白九州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今天这事儿,还真是让他挺没面子,他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甚至想再次出手教训对方一下。 但是对方坦坦荡荡道歉,他也不好太过小肚鸡肠,只能冷哼一声,“早知道阁下战力如此不俗,我们倒不必出手了,帮了忙还被人打……” 冯君哈哈一笑,“易寒兄见谅,我愿奉上两坛相思三分赔罪,你看可好?” 白九州也是好酒之人,虽然他走的是诡异刺杀的路线,但并不是职业杀手,没有戒酒戒色的说法,正经是战斗前战斗后痛饮一场,能帮助他极大的放松。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五坛!” 冯君眉头一扬,毫不犹豫地回答,“成交!” 白九州发现自己又错了,少不得强调一下,“我说的是五十斤一坛的那种。” 冯君原本是打算给他十斤一坛的两坛,听他要五坛,就自动切换到五斤一坛的标准了——反正他的储物袋里,有各种型号的酒坛。 听他这么说,他笑着摇摇头,“抱歉,只有五斤一坛的,二十五斤……不算少了。” 白九州剑法凌厉杀人如麻,但还真的不擅长讨价还价,“我要两百五十斤!” “好了,”罗书尘打个哈哈,“不胜真人都没有拿到两百五十斤,白道友你想多了。” 白九州看一看身上的黄色光芒,气呼呼地发话,“你知道这一张防御符箓值多少灵石吗?” 冯君一摊双手,“拜托,你鬼鬼祟祟地藏在我的地盘旁边,我才会误会你的来意!” 白九州确实不怎么擅长交涉,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一声,“你如何知道我的本名?” 这也是他对冯君忌惮的原因之一,“白易寒”三个字,他已经百余年没有使用过了。 “呵呵,”冯君莫测高深地笑一笑,并不回答。 还是罗书尘口快,“冯道友擅长天机推演,尤其是推演人名,百推百中。” 这些沟通过后,四个人终于可以坐下来,谈论起今天的事情来。 说来说去,大家都不知道,这两个蛊修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对普通人下蛊。 所幸的是,两名蛊修都被擒下了,廖老大被打断了双臂,廖老二被打断了双腿。 冯君一抬手,凌空摄物将廖老大招了过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发话,“我要知道你的来意,否则我不介意先杀掉你弟弟!” 这种威胁方式非常……手机位面化,这里的人不太在意生死,但是非常在意自己的亲人。 廖老大也很光棍,“我们是奉蛇王之命而来,消灭可能出现的准蛊王。” 他原本就是打算正面接触冯君的,但是为了蛊修的脸面,他想先刷一波存在感,现在看起来,存在感是玩砸了,不过他的目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四人很快就搞清楚了廖家兄弟的逻辑,冷琼华狐疑地看冯君一眼,“你驱除蛊虫,居然……驱除出了一只蛊王?” 她的心里相当地惊讶: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做的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只准蛊王,”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发话,“不过非常遗憾,那家伙已经死了,我把它喂给了我的灵植牧者!” “那可是准蛊王呀!”罗书尘听得痛心疾首,“冯道友,这件事你做得实在太不漂亮了!” “这不可能!”廖老大高声叫了起来,“准蛊王是有气运在身的,如果它死了,气运消散也有一个过程,我们没有发现这个过程,仿佛是凭空消失的!” “更关键的是……如果你的灵植牧者吃了它,哪怕是吃了它的尸体,身上也会有气运!”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啦,”冯君淡淡地发话,“我的灵植牧者,早就脱离了蛊虫的范畴,它最终的目标是修炼化形……当蛊王有什么意思?” 廖老大的眼珠一亮,“对了,我想买你的灵植牧者,你开个价吧。” “咱俩关系很好吗?”冯君脸一沉,一抬脚,干脆利索地踩断了廖老大的一条腿,“买我的灵植牧者,看把你脸大的……信不信我直接整死你?” 廖老大没有呼痛,仿佛被踩断的那条腿,不是他的腿一般,蛊修狠起来,不光是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其实在养蛊的过程中,有些痛苦也是能令人发狂的。 他眼睛一眯,阴森森地一笑,“弄死我好说,不过……你是要跟全体蛊修为敌吗?” “与全体蛊修为敌?”罗书尘顿时就恼了,走上前直接就是正反十几个耳光。 他直抽得对方口鼻流血,才冷笑一声,“蛊修这种杂碎,就不该存在于修仙界,区区几个出尘期蛊修,杀也就杀了……我天心台不去擒拿你家蛇王,它已经该偷笑了!” 廖老大对这位,还真是无可奈何,人家出身天心台不说,关键是刚才他也听到了,不胜真人看好的一名弟子,被蛊修害得挣扎了六七年。 不过他不敢惹天心台,却不代表就忌惮冯君,他看着冯君发话,“我兄弟俩此来,没有打算大动干戈,否则你也知道,应该不仅仅是眼下的局面了。” “嗯,”冯君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发话,“你继续说。” “我蛊修跟天通也有良好的关系,”廖老大沉声发话,“我们本来无意得罪阁下,若是能就此罢手,你会获得蛊修的友谊。” 冯君好奇地看着他,“蛊修的友谊……你是觉得自己能代表所有蛊修呢?还是觉得我会很在意什么所谓的友谊?”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罗书尘听得有点烦躁,“你若是不方便出手,交给我好了,倒不信蛇王敢找我天心台弟子的麻烦。” “那你出手吧,”冯君一摆手,他知道罗上人的行事风格,倒也不跟他客气,“是死是活随便你了,其实准蛊王本来就是诞生于天心台弟子身上。” 廖老大听到这里,顿时慌了,他知道自己落到天心台手里,就算死不了,也是生不如死,“喂喂,冯上人,我兄弟对你还算客气吧?” “客气?”冯君气急而笑,“袭击我的商队,给我地盘上的人下蛊……你管这叫客气?” “我就真的很好奇,你如果不打算对我客气,会做些什么?” 第九百五十六章要死要活 廖老大觉得冯君的指责,实在有点没道理,“他们都是凡人呀。” 没办法,修仙者就是这么看待凡人的,仿佛是对待不同层面的生物。 冯君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也无意跟主流意识唱反调,他只是冷冷一笑,“我不跟你说什么凡人,商队……能给我带来财富,我地盘上的人……是受我庇护的。” “你对付他们的时候,想过我的感觉吗?想过我的面子吗?我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吗?” 廖老大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一直把这里当做凡俗界,是个根本的错误,止戈山这一片,简直跟修仙界没什么不同——除了灵气差了一点。 他断了主人的财路,在主人的地盘里搞风搞雨,人家肯罢休才怪。 最可恨的是,主人还养了一个自带干粮的打手——天心台的上人! 在修仙界,蛊修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是一般的散修和小一点的家族,也不愿意招惹他们,毕竟蛊修在对外的时候,还是很抱团的,报复起来也相当可怕。 可是四派五台杀蛊修,不会有任何的心理包袱——无缘无故都能杀,更别说还有深仇大恨。 刚才廖老大还想着,如果可以脱身,肯定呼朋引伴前来,哪怕不能干掉冯君,至不济也要抢走这厮的蝴蝶——好好的柱国蛊,做什么灵植牧者? 但是天心台的上人出面,一心一意架梁子,他根本考虑不到报复的事情了。 廖老大并不是很怕死,走上修仙者这条路,就要有心理准备,随时面对死亡。但是这么死掉……真的太不值得了。 他正犹豫呢,罗书尘出声了,“既然如此,这两个家伙就交给我吧,我先废了他们的修为,带回山门验明正身之后,斩仙桩上公开处决……嗯,储物袋我就不要了,灵兽袋归我。” 蛊修的灵兽袋里,肯定都是蛊虫,天心台没有蛊修,但是弄点蛊虫回去也不错。 “斩仙桩,”廖老大的脸色又是一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四派五台都有杀人的法场,而斩仙桩是最高档的那种,可斩元婴。 一般手段是不好杀死元婴的,就算斩了肉身,元婴遁逃的话,找一个不错的炉鼎夺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修为卷土重来。 斩仙桩不但能斩元婴肉身,还可以禁锢其元婴,真正的无可遁逃。 当然,元婴被押上斩仙桩,其实已经是怎么都跑不掉了,须知活捉一个元婴,比斩杀一个元婴还要难很多——毒倒一个元婴再囚禁起来的可能性也有,但是真的太罕见了。 所以斩仙桩可斩元婴,只不过是一个宣传手段,以彰显自家的正义性。 严格来说,是很多可以对外宣传的大事,明正典刑,就可以用得到斩仙桩。 像天心台斩出尘期蛊修,完全可以使用斩仙桩,但是台里内部惩戒弟子,就不便这么用。 不过对廖老大来说,被斩杀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元婴都逃不掉的神魂禁锢! 换句话说,就算是死,他都死不痛快,神魂被拘禁在斩仙桩上,要被折磨九九八十一天。 但是冯君不同意罗上人的分配方式,“灵兽袋……我也要蛊虫,要高阶蛊虫……” 廖老大真的是悲愤莫名,我弟兄俩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着急瓜分我们的财富吗? 然而他的悲伤才刚刚展开,冯君又想起一件事来,侧头看他一眼,“我倒是忘了,丫挺的还我那儿下了不少蛊呢,这事儿怎么弄?” “简单啊,”罗书尘爽朗地一笑,“把人杀了不就完了?蛊毒自解。” 冯君听得嘴角直抽抽,天心台这帮人率性起来,也真是随心所欲,随便就改了初衷……说好的回去上斩仙桩呢? 关键是他想着,不能就这么把人杀了,花花还等着经验值呢。 所以他看向廖老大,淡淡地发问,“那些蛊虫……是你们俩谁下的?” “我兄弟俱都有份,”廖老大脖子一梗回答,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何必让人看了笑话去?“我可以解毒,只求速死,放我弟弟回去给蛇王复命。” 他知道冯君会挽救那些人,原因也很简单——虽然是凡人,但是关碍着他这个山主的面子。 廖老大真不把那些凡人当人看,若是他坑了冯君的至亲,他有可能咬牙博一下,上一次斩仙桩,但是为了几十个凡人,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然而,冯君的护短,还超出了他的想像,“放他回去?想都不用想……他敢对我侍女的族人出手,休想幸免!” 廖老大顿时愕然,“冯道友你这又是何必?只是捏断了一个凡人的胳膊而已。” 冯君冷笑一声,“你这又何必?无非是杀一个蛊修而已……你们身为上人,无故对凡人出手,我诛杀你们,完全说得过去。” “那我把这厮带回去好了,”罗书尘冷哼一声,“蛇王那里,我天心台自会遣人告知……这厮的弟弟,就留给冯道友了,你若不方便,我可以替你斩之。” 廖老大的脸又是一变,沉吟一阵,他艰涩地发话,“我兄弟愿为阁下的蛊奴,你看可好?” 冯君沉吟一下,侧头看一眼罗书尘,不成想罗书尘也侧头看了过来。 两人一交换眼神,早就明白了对方所想:蛊奴……这个可以有! 一般非蛊修的修仙者跟蛊修为敌,擒获对方之后,很少将其当做蛊奴,因为有一个技术性的难点——除非自愿,否则奴契根本不可能成立。 如果强下奴契,极易招致反噬——只有修为更高的蛊修,才有可能奴役低阶蛊修,但那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 “我天心台可以要一个,”罗书尘还真是当仁不让,“冯道友,这兄弟二人,你我两家一家一个……正好还能防止二人作乱。” 他虽然号称爽快人,但是这里的因果,他也看得很清楚:也亏得这蛊修是双生兄弟,相互都非常关心对方,否则指望人家自愿为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天心台不胜真人一系很痛恨蛊修,但是如果有人自愿为奴,他们也会笑纳——有了这些人,将来弟子万一再遇到蛊修,台里也能得到一些中肯的意见。 若是当年不胜真人出手前,就认出了千机蜮,有蛊修提建议的话,梁桓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冯君也是相当地心动:出尘期的奴仆,还是自愿的……这个真的很难得。 但是他不无遗憾地表示,“用在人身上的奴契,我还真不懂……也没有琢磨过。” “这倒是个麻烦事,”罗书尘也忍不住点点头,“我天心台是名门正派,有封印之术,但是也没有奴契之法,禁灵环也只是强迫奴役。” 这时候,白九州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天心台可是会炼活人傀儡的!” 罗书尘白他一眼,很不屑地表示,“以讹传讹罢了,谣言止于智者。” 白九州又是冷笑一声,“你当然不肯承认了,我心即天心……有这功法也不能认呀。” 罗书尘闻言大怒,“姓白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白九州纯粹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才会这么说话,他不但恼火冯君,也恼火罗书尘,“呵呵,我再说一遍又如何?你敢跟我来一场死战吗?” 罗书尘爽朗地一笑,“哈哈,你脑子有病吧?还是说,以为我天心台弟子都是狂人?” “我不怕跟你做一场,但是我也知道,很有可能打不过你……你敢再侮辱我天心台,我会奏请不胜真人出手,拿下你这狂徒,禁灵环正好用得着!” 这话……白九州没办法接,他可以适当发一发牢骚,但是对方打算当真的时候,他就不能再继续作死了,所以他也只是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冯君也不想跟白九州多计较,于是出声发问,“既然没有奴契……那就算了?” 廖老大马上表示,“我兄弟懂得,你只管放心好了。” “怎么可能放心?”冷琼华冷冷地出声了,“冯山主,你不是跟天通交好吗?” 冯君讶然发问,“天通还有……这种东西?” “呵呵,”白九州和冷琼华齐齐笑了起来,却不做解释——有些东西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却不宜张扬……比如说魂印功法。 话说到这里,对廖家兄弟的处置结果有了,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冯君来到那两支商队旁边,告知他们可以走了。 其实他们在那边打得惊天动地,这些人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仙人之间的战斗,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反而还退出了一段距离,远远地观看。 因为战斗是在夜间,他们也看不分明,但是大致也知道,参战的不止是四个出尘上人——这种层面和数量的战斗,甚至还强过百花楼覆灭那一战。 两家商队头领战战兢兢地表示,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还交上了一份在场之人的名单。 冯君对米家断了胳膊的那位,还是有些不人心,丢给了他一瓶续骨丸,“难得你什么都不说,这算是赏你的。” (快月底了,想冲一下月票榜前五十,据说会有福利哎……) 第九百五十七章亏大了 凡俗界也有续骨丸卖,但是不容易买到不说,质量也不行。 冯君的续骨丸出自修仙界,是用灵石买的,效果当然好很多。 米家那位千恩万谢地去了,又奉还了防御阵,然后商队连夜启程赶路,另一家也是如此。 他们倒也可以在此地休息,但是旁边就是大战的痕迹,万一被人窥到了,然后再找他们追问相关信息的话,岂不是麻烦? 四名上人裹着廖家兄弟二人,悄然地飞进了天通的院子里。 冯君心系那五十多名中蛊者,交待了两句之后,直接飞了回去。 不得不说,蛊修还真是很神奇,廖家兄弟不知道在那边做了些什么,这边的患者口鼻之间,已经开始向外爬出蛊虫。 花花看得异常欢喜,不用冯君催促,就拿了玉盒一只一只地装了起来。 有些蛊虫已经突破了炼气期,但是寄生在凡人体内,气血不算旺盛,在玉盒上贴上一张封灵符,就足可以应付了。 甚至有个别蛊虫,是炼气五层六层的,花花直接用无情索捆了,将它们扔进玉盒,然后再取出无情索,迅疾无比地贴上封灵符。 它这一套做得相当娴熟,不光是冯君,连旁边的凡人,也看得呆住了。 见识少的人,会不住地冲着花花和冯君磕头,一脸的虔诚;见识多的人则是直接懵圈了,“这是……会使用法器的灵虫?” 季平安也在一边看着,看了一阵之后,忍不住走到冯君身边低声发话,“冯上人,你这灵植牧者的智力,可媲美妖修了啊。” “这也正常吧?”冯君笑着回答,“那俩被抓的蛊修说,它可是有柱国蛊的潜力。” 季平安不屑地冷哼一声,“柱国蛊?切,不过是虫豸罢了……怎么能跟它相比?” 他常年在边墙上跟灵兽厮杀,在这方面,有足够的发言权。 廖家兄弟下的蛊虫不止一种,可以说是千奇百怪,而蛊虫被驱出人体的时间也长短不一,甚至有的蛊虫还需要冯君出手,割开口子将蛊虫放出来。 所以他和花花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不过花花的兴致极高,冯君的心情也不错,大部分的村民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镇子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神医其实是仙人,平日里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但是有机会见识到他能力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这一次蛊虫爆发,中招的人不算多,但是面极广,人心惶惶之下,甚至有人打算逃离此处。 这个时候,冯君出手了,随着一个个患者被治愈,他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少百姓就在不远处焚香祭拜,希望神医能保佑大家平安健康,无灾无病。 冯君吩咐郎震,让他带人劝退这些村民,现在的他在世俗界,并不需要刻意低调,但是太过高调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修的也不是香火成神道,要这些香火做什么? 百姓们都认识郎震,也认识那些维护治安的武修,他们前去劝说,大家也都买账,不过这些人回到房间里,又在房间里烧香祭拜。 对于这一点,郎震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总不能为了执行命令,粗暴地冲进房间去制止。 天蒙蒙亮的时候,最后一个患者体内的蛊虫被驱出来,这一场风波就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不过这些蛊虫祸害人也祸害得不轻,有人精血大损,有人体内还残存了余毒,起码有一半人还需要将养几日,才能恢复正常。 这些就是小问题了,冯君没有再操心,而是回到小院里吃了点早餐,再次赶往天通。 等他抵达的时候,白九州和冷琼华已经离开了,这二位虽然出手了,但是动手的对象,居然是莫名其妙的蛊修,终究是未建全功。 没错,他们是向冯君展示出了善意,但是他们并不能确定,还会不会有人再来袭击冯君。 如果还有更强大的杀手来,处心积虑之下,一击必中然后逃之夭夭,松柏峰还是不能完全摆脱嫌疑因为最能体谅他们的冯君,已经挂了,旁人当然可以任意攻讦他们。 他俩原本都打算回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是相当地蛋疼:合着这场架几近于白打了,而且闹得跟冯君和天心台都不是很愉快。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松柏峰是想借着这件事,引出些不安分的家伙他们就想看一看,最近有谁惦记着给松柏峰添堵。 白九州和冷琼华商量了一阵,发现还不能就这么走了,那么他俩就不宜暴露在人前,还是得老实回去假冒老年人。 不过,也不能说他俩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两人的存在,在冯君和天心台已经挂上号了,有点出格的小动作,也不用担心这两家有反应。 冯君从罗书尘这里,就大致了解了这么多,然后就是关于奴契的问题了。 天通商盟还真有这种奴契,是一种神魂印石,虽然不是公开售卖的,但是价格也不算很高,契约出尘期上人的神魂印石,约莫是五百到一千灵。 这么点灵石,就能得到一个出尘期上人的奴隶?当然不是,关键是这种奴契需要双方自愿签订,不能强行契约。 皇甫无瑕表示,自己手里没有现货,需要让人送过来,价格一时也说不准。 对冯君和罗书尘而言,五百灵还是一千灵,区别不是很大,所以就先订了两套。 罗书尘挺有意思,走出天通的时候,还悄声跟冯君嘀咕,“我估摸着,他们没准还有强行契约的印石,不过那个价钱,估计就会贵很多了。” 他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天心台的人就是这样,但是冯君想的就多了万一哪天有个鳖孙对我强行契约的话,可就赚大了。 他认为强行契约的印石,哪怕是价值一百万灵石,别人买来契约自己,也会很划算。 他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估价,难免有些偏高,别人肯不肯冒这么大的风险赌一把,真的很难说不过话说回来,万一真有识货的呢? 总算还好,最终他还是想到了,你契约了我又怎么样?我大不了退回地球位面去。 倒不信谁还能从手机位面跑到地球位面去抓逃奴。 事实上,这件事也提醒了他,手机位面的各种秘术实在太多了,根本是防不胜防。 所以一味地战战兢兢,也没什么意思,只能是提高警惕之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廖家兄弟已经被下了禁制,储物袋和灵兽袋都被没收了,其中的灵石,罗书尘都拿给了松柏峰的那两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让人家白忙一场。 所以说天心台的人做事,其实是很有意思的,搁在地球界,大概是可以用“缺弦儿”来形容,但是他们认为这才是真性情。 昨晚一直昏迷的廖老二,现在也醒了,正跟大哥大眼瞪小眼。 两人非常不忿储物袋等物被搜走,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修仙界本来就是优胜劣汰的规则,如果他们赢了,肯定也是类似的手续。 既然当时选择了刷存在感,就要承担刷数据失败的后果。 两人也商量好了,廖老大留在止戈山,而廖老二则是会跟着罗书尘去天心台。 去天心台的危险,要比较大一些,但是廖老二知道,他昨天捏断米家武修的胳膊,已经惹得冯君不高兴了,如果他继续待在止戈山的,后果不会特别好。 廖老大舍不得弟弟冒险,但是他也知道,这应该是最合适的分配方式了。 冯君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异议。 之所以收下一个蛊奴,他主要考虑的是,能不能为花花找一份长期的口粮? 不过廖老大还是有点问题要问,“冯山主,我马上就是你的蛊奴了,有件事情我很疑惑,还望不吝赐教。” 冯君淡淡地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发问,“如果我不肯赐教呢?” 廖老大恭恭敬敬地低声回答,“只是一个请求,说不说在您,我不可能强求……当然,这也涉及到了天心台和蛇王的交涉。” 罗书尘已经把廖家兄弟的因果,直接揽到了天心台身上,这是天心台对蛊修的怨念使然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冯君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 如果是他单扛蛊修这个群体的话,别的不说,他还会有大大小小的麻烦,而现在有人主动顶雷了天心台的人,有时候真的满可爱的,如果搁给皇甫无瑕,绝对要算得很清楚。 所以冯君也不想给天心台制造麻烦,“你问吧。” 廖老大的嘴角抽动一下,缓缓发话,“我们现在就想知道,那只准蛊王……死去的准蛊王,到底是什么蛊种?” 蛇王派他们来出任务,任务是失败了,完成不了啦,可是搞清楚相关的细节,也是他们的使命在某些方面,蛊修的认真还是很值得敬佩的。 再说了,天心台跟蛇王交涉,也不可能不提这些细节。 冯君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直接地回答,“千机蜮……这在天心台不是秘密。” 握草廖老大脸上的肌肉,疯狂地跳动了起来,根本不受控制,“有没有搞错,上古魔功才能培养的千机蜮?尼玛……” 第九百五十八章一夜变化 廖老大真的有理由骂娘如果他知道,准蛊王是千机蜮的话,他估计来都不会来! 千机蜮这种蛊虫,是相当牛叉的,非常难对付。 但是对于蛊修来说,这种蛊虫是十足的鸡肋,虽然很牛叉,然而……没人知道该怎么培养! 如果作为一个疯狂的蛊虫研究者,或许会很欣喜地收集几只小蛊虫来研究,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说千机蜮的准蛊王?还是洗洗睡吧,它没可能成长为蛊王的! 真的说良心话,如果知道这边的准蛊王是千机蜮,别说廖家兄弟没兴趣来,估计就连蛇王都提不起多大兴趣成长性实在太差了! 此刻这兄弟俩的心里,估计也是有无数MMP要讲。 早知道是这样,就算已经来了止戈山,直接登门也会省下很多麻烦。 冯君见了他俩这痛不欲生的表情,心里也大致猜出了原因,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他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担心:花花不会真的想培养千机蜮的蛊王吧? 十天之后,天通商盟送来了两份有奴契的神魂印石,这东西使用起来确实方便。 冯君也是大开眼界,神魂印石是一块晶莹的石头,有点像是玻璃片。 他遵照使用说明,直接将一滴鲜血滴到印石上,用神识感知一下,发现能产生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仿佛是识海里多了一块空白区域,又像是装了一块雾蒙蒙的玻璃。 冯君将印石炼化完毕之后,廖老大也滴了几滴鲜血上去,并且画了一个潦草的心形图案。 然后廖老大将石片贴在额头,冯君微微驱动一下,那晶片嗖地就消失在了对方额头。 再然后,冯君就能从识海的那扇窗户处,感受到廖老大的各种情绪和想法,那种感知并不是完全视觉化的,简单地说,有点像是心灵感应。 只不过这种心灵感应是单方面的,冯君可以感知对方,对方却感知不到他。 如果再掐上法诀的话,冯君甚至可以追溯廖老大在某一段时间的记忆,不过这记忆也是奴契生效之后的,再往前的记忆就没有了,除非廖老大愿意主动回忆起来。 至于说惩治手段,皇甫无瑕随口解释了一下,说心生恶意的话,会因为奴契反噬,而冯君若是死亡,廖老大也会身死道消。 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罗书尘对这奴契相当熟悉,他表示说,这东西是真的很可靠。 原来这手段以前也曾经用于军中斥候管理,主帅可以根据反馈回来的各种情况,制定各种策略,同时还能有效地防止斥候被捉之后,导致己方信息泄露。 然而,一旦下了这种东西,斥候就完全不存在个人秘密了,尤其遇到管理者比较猥琐的时候,还会有意偷窥对方的隐私。 所以这种手段,后来就被别的管理手段取代,但是方法却流传了下来。 因为是比较成熟的手段,所以相对比较便宜,操作也很简单,不过最难的一点在于,对方得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契约。 以冯君控制廖老大为例,在晶片放到额头的时候,廖老大心里稍有抵触,晶片就会开裂失效。 所以,这个东西不会泛滥,用得到的人也很少如果双方都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了,又何必用这个奴契来约束呢? 廖老大是出尘二层,比冯君的修为还要高一些,不过这个奴契并不完全看修为,毕竟有些斥候的修为是相当高的搁在地球界那叫兵王。 只要没有跨了两个小境界,契约就能成立,也就是说,冯君甚至可以契约出尘中阶只要对方愿意接受。 出尘期的契约是五百灵石,真的不是很贵,天通还运来了几块可以契约炼气期的晶片,售价只有区区的一百灵石,问冯君要不要。 冯君想了想,觉得实在没必要再买了,炼气期的修者,不听话的话,他可以杀掉也可以驱逐,如果人家听话到愿意接受奴契,他又何必去契约对方? 他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甚至连偷窥廖老大的兴趣也没有,由此可见,这个奴契的作用,也确实有限得很。 完成契约之后,冯君在止戈山就没有太大的事情了,而花花已经急得不得了,催促他赶紧回地球它忍不住要大快朵颐了。 带着它回地球,当然要通过好风景,红姐本来正在努力地修炼,听说他们要回去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表示要一起离开这边固然不走字,但是那边发生的精彩,她也不想错过。 四人……三人一虫出现在地球界,正是在紧挨着别墅的那个仓库。 红姐从灵兽袋里出来之后,看一看四周的景象,忍不住感慨一声,“我一直奇怪,你的头发怎么会时长时短,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冯君担心她心里有疙瘩尤其是他带着好风景去过手机位面了,于是正色发话。 “这样横跨位面是非常危险的,你应该知道,我以前做过不少动物实验,说实话,如果没有梅老师的空间属性,我贸然带你过去,那真是十个你都不够死的。” 红姐做事还是相当大气的,“你不用解释,我懂,梅主任已经跟我解释过多次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确定采歆以后也不会有空间属性吗?” 她现在已经没资格认为,自己是最棒的了,但是她的妹妹,可以是最棒的呀。 冯君摇摇头,关于这个可能性,他已经推断过多次了,“我觉得可能性……很小,采歆的资质已经很强了,专心发展她的长处就很好,这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梅老师却是不无挑衅地看了一眼红姐,“怎么,嫌我带着你不舒服吗?” 自信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前的梅主任虽然也是体制中人,但是见了红姐这种社会人,都是绕着走的,也不愿意跟她发生口角。 但是现在的梅老师,修为在稳步地向蜕凡六层发展,关键是只有她才能带着大家做位面旅游,就连冯君都做不到这一点。 从这一点上来讲,她也是无可替代的花花这炼气四层,都要巴结着她。 “嘿嘿,”红姐怪笑一声,抬手一搂她的肩头,嬉皮笑脸地发话,“小梅梅,你现在有点膨胀了哦,体重增加了不少吧?” 不过下一刻,她就面色一整,“我说,以后咱别用灵兽袋了行不行?我是真的有点受不了……居然跟蛊虫挤一个袋子。” 冯君摇摇头,又看一眼花花,“暂时就只能这么做,那边廖老大还有一个灵兽袋,大不了把你和蛊虫分开装。” 红姐扬扬眉头,无奈地长叹一声,“分开装也不行呀,这种感受实在太不好了。” 她俩在这里聊天,花花可是等不及了,一个劲儿地给冯君发消息,“灵兽袋、灵兽袋、灵兽袋……” 冯君从好风景手里接过灵兽袋,递给了它,“慢慢吃啊,别太着急了。” 花花抓起灵兽袋,振翅就飞走了,快得有若离弦之箭。 冯君看她俩一眼,“先回去收拾一下吧,好在这里没人。” 红姐和好风景还是手机位面的打扮呢,还好这里离别墅很近,一般人也不得进入这个仓库,在冯君的探路下,三人快速地进入了后楼。 冯君戴个头盔,骑着摩托车出去理发了,等他回来的时候,红姐和梅老师经过了一番洗漱,也恢复了现代装束。 不过两人现在正被围观中,张采歆和古佳蕙猛然间发现,两位姐姐齐齐地进阶了一层,真是要多惊讶有多惊讶了。 张采歆的直觉感比较强,她总觉得姐姐跟昨天有什么不一样不算修为,也还有什么别的变化,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再看一看好风景,她有点惊骇了,“梅老师你这是……马上要蜕凡六层了?” “还早,还早,”梅老师笑得合不拢嘴,她真的是很想矜持,怎奈她无论如何都“后的”不住,“还得过些时间。” 张采歆眨巴一下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无语了,昨天你还是蜕凡四层呢,今天都是蜕凡五层巅峰了,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进阶速度,是小菜心都未曾拥有过的,今天她是彻底被震撼到了。 “说什么呢?”冯君走了过来。 古佳蕙嚷嚷了起来,“君哥、君哥……你对红姐和梅老师做了什么?我也要!” “安心修炼你的,”冯君一摆手,很随意地回答,“她俩厚积薄发,这不是很正常嘛?” 张采歆无语地噘一噘小嘴,心说正常才见鬼了。 不过古佳蕙终究修炼时间短,没有深切的体会,虽然觉得怪异,却没有那么明确的感受。 花花拎了灵兽袋,嗖地飞进了竹林,将玉盒一个一个摆出来,开始陷入了幸福的苦恼中:这么多……先吃哪一个呢? 它在此前吃的旱蛛之类的灵兽,虽然也有助于修为的提高,但是真的没有蛊虫对路,毕竟蛊虫是靠吞噬同类来提高修为的,就连吞食人类的精血,大部分时间也是为了生存。 嘎子和王海峰等人面面相觑,心说这货从哪儿弄了这一百多只玉盒?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五十九章性情中人楼大姐 花花挨个地打开玉盒,筛选自己第一个下口的对象,这一下,搞得嘎子等人都无法专心修炼了——那些盒子里都是些什么呀,蜘蛛、蜈蚣、蛇、蛤蟆…… 甚至,花花还放出了一只乒乓球大小的绿色马蜂,那马蜂振翅就想飞走,被花花一翅膀打落在地,然后拎起它,又娴熟地塞进了玉盒里。 陷入选择困难症的花花思索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将那些千机蜮的蛊虫暂时搁置,然后从修为最低的蛊虫开始吃起。 不过它吃蛊虫,就不会当着别人了——有灵性的动物都是这样,它将玉盒有装回灵兽袋,飞回了隔壁的灵植阵,那里是它的地盘。 冯君回来之后,就是继续筹备各种货物,同时三生酒业再次开始产酒。 这一天,楼大姐亲自上门道谢,她的手脚已经恢复了正常,坐着一辆suv,后备箱里装满了家乡的特产:花生、红薯粉、黄豆、野鸡、野兔啥的。 楼大姐的意思是,家里也不出产什么贵重物品,不过这些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希望冯君不要嫌弃。 冯君当然就笑眯眯地收下了,然后又回赠了她一袋十斤装的灵米,并且再三表示: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千万别给别人吃了,否则的话,下一次我就不送你了。 老太太送的这些东西,在大城市的人眼里,确实是好东西,市场上买不到,但是冯君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了——手机位面这样的东西海了去啦。 正经是他送出去的十斤灵米,才是真正的贵重,撇开养生健体的功效不谈,这可是地球位面独一份儿,根本无法用钱来衡量。 不过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被救治的人知道感恩,这会让他心情愉悦。 他甚至还招待老太太吃了一顿饭。 饭后,楼大姐把他叫到一边,说有人知道自己的病,是洛华庄园治好的,就有其他患者打听着,想再来这里治病——“我估摸着,你未必愿意给他们治,是吧?” 冯君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楼大姐的做事风格了,“没错,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当初我能给您治病,也是阴差阳错。” 冯君缺钱不?当然比较缺,虽然他做的是暴利的垄断买卖,还是跨位面的垄断,但是几百吨黄金砸在手里无法兑现,这个资金链……也是比较紧张的。 然而前一阵窦家在郑阳掀起的风波告诉他,大笔现金收入,真的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当时是对三生酒的调查中断了,否则他也难免遭遇一些麻烦。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运动神经元这病——这是世界性的疑难杂症! 如果他多治好几个人,不可能不受到大家的关注,然后……麻烦肯定就多了。 他能治好楼大姐,固然是有人为高额的治疗费买单,但也是因为,那是杨玉欣放出的风声——有人给他兜底。 楼大姐能考虑到他的情绪,不对外宣传,这让他非常高兴,不过想到那个年轻的脑梗患者任志祥,他又有些疑惑,“看到那些渐冻症患者,你不同情吗?” 任志祥可是想要搞疗养院的,就是为了让广大患者收获福音。 对于任志祥的想法,冯君也支持,那是脑梗康复,效果好不好是要靠口碑。这可以通过病毒性传播的方式宣传,具体的疗效没有衡量标准,只是患者心里有数,不易为外界关注。 楼大姐回答得很坦然,“他们……我当然也同情,但是我把几个弟弟妹妹拉扯大,不是全靠别人的同情活下来的,首先要自己争气才行,指望别人可怜,那永远成不了才。” 顿了一顿之后,她接着说,“你帮助过我,我首先要考虑你的感受,至于我同情的人……他们肯定要排在你后面!” 冯君听到这话,顿时感慨万千,不愧是能培养出司ju级干部的大姐,一个人把那么多弟弟妹妹拉扯大,真的不可能只指望那些好心人,她自身也必然坚毅、清醒和勇敢。 虽然对方只是凡人,但是他很佩服这样的精神,所以他笑着点点头,“大姐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同意你介绍一个人来治病,不管是什么时候……但也只能是一个人。” “你放心,”楼大姐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多谢冯大师你信任我,这个名额,我宁可浪费了,也不会给了那些不靠谱的人。” “哈哈,”冯君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大姐真的是痛快人,您将来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来洛华转一转……也许我能有办法。” 大姐不住地道谢,然后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弟弟也可能介绍病人来,答应不答应,你自己看,跟我无关。” “你弟弟?”冯君愣了一下,谁这么大的脸,给我介绍病人?“哦,楼司长?” “他现在就接触着一个,”楼大姐气呼呼地发话,“是个小ri本,我爷爷、奶奶、大爷、二爷爷……都死在小ri本手里,我绝对不会介绍他们来!” “嗯,”冯君点点头,“有道理,我也讨厌小ri本,他们再有钱,我也不会挣。” 楼大姐的一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冯大师真是好人吶,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国仇家恨。” 看得出来,她也想劝他不要接这单子,只不过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就不想勉强自己的恩人,但是心里又有点纠结,见他答应了下来,顿时开心到不得了。 这世间事还真经不住念叨,第二天楼大姐离开,韩总却特地留下来,单独跟他说这个事。 韩总是帮楼大姐买单的人,出手也大方,他跟冯君说的是,京城的某家医院,收治了一些渐冻症的患者,其中有两个家中很有钱的,希望能请冯君出手治病。 不过韩总也知道冯大师的难缠,一开始就表示,如果大师不想去京城的话,他可以劝患者来这里“试试运气”——这个词绝对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就是不想有施加压力的嫌疑。 至于钱……那些都好说了,听说了这个价钱还敢来的,就不会在意钱。 冯君没有很干脆地拒绝,只是问了一句,“可以签保密条款吗?” “这个……应该没问题,”韩总这次答应得就有点没底气了,事实上他有别的考虑,“还有专家想跟您交流一下治疗渐冻症的心得,不知道您方便不?” “不方便,”冯君非常干脆地回答,“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个医生!” 韩总愕然,很惊讶地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这位是有脾气的。 不过顿了一顿,他还是小声地说一句,“可是冯大师,你所掌握的这门技术,如果能在成本上摊薄的话,可以惠及全世界几十万渐冻症患者呀。” 冯君很无奈地看他一眼,“当我买不起郑阳的房子的时候,心里就想,如果房价能控制在成本价一倍左右的话,那能惠及多少亿的房奴呀。” 韩总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你现在的身家,都够资格买京城的四合院了,还说什么房奴……这不是逗笑吗?你在背叛你所在的阶层。 不过最终,他只是稍微辩解了一下,“房价……这个话题太大了,咱能不谈政治吗?” “不谈政治,那就谈成本吧,”冯君淡淡地发话,“我的治疗方案,成本降不下来……约翰逊得了爱思病能活这么久,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不是因为鸡尾酒疗法,而是因为他有钱!” 韩总的脸相当地苦,半天才叹口气,“那有钱的……总可以治吧?” “有钱的当然可以治,但是……我为什么要治?”冯君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的治疗方式,地球上找不出第二家,我又不差钱,我只是想让朋友们活得开心点……” “我不会考虑那些我不认识的人的想法,也许在你看来,这是很自私的行为,但是我买不起房子、没资格买宅基地的时候,也没有谁对我大公无私过……” 韩总默然,好半天才出声发话,“大师你想过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吗?” “没有,”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我现在手上的钱,足够我夜夜**混吃等死了,或者再生十来二十几个孩子,留那多么多钱给他们也没用……还能省得争家产。” 你这……韩总真是没办法评价冯君了,顿了一顿之后,他干笑一声,“钱太多了真的不好,难得冯大师这么年轻,就有了佛系心态,不过,楼司长还是想请您治疗一个人。” “他想请我治疗,那得他来跟我说呀,”冯君这话,真的是要多狂有多狂了——不过说实话,他是真的有资格说这个话。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出声发问,“要我治疗什么人?” 韩总犹豫一下回答,“一个日籍友人,是一家日系株式会社的第一序列继承人,他对华夏的态度是否友善,这一点至关重要……他的竞争者只认迈瑞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冯君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多少华夏人都没享受到呢,不治日ben人!” 第九百六十章盛世 韩总对冯君的激烈反应,似乎有点意外,“您这……日ben人有钱,而且医者无国界啊。” 冯君很无奈地白他一眼,“我也有钱呀,治不治看我的心情,你之所以等着楼大姐离开之后,才跟我说这个……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了吧?” 韩总跟楼大姐的关系更亲密,毕竟她是他出钱治好的,两人平时也接触比较多,他心里非常清楚,她对日ben人的仇恨,就担心冯君被带了节奏,他确实是故意推后说这件事的。 其实京城那些有治疗需求的,很有几个人,都是通过他打听消息,而他当然知道垄断资源的重要性,并没有把冯君的消息传出去。 这些待治疗的患者里,他最关注的、也是楼司长最关注的,就是那个来自于霓虹国的患者,此人已经放弃了西医手段的治疗,来华夏碰运气了。 他不是盲目来的,找的是一个中医,对方也没说能包治了他——就算是骗子,也不敢骗国际友人,国内的草民倒是能随便骗。 国际友人撑了好长时间,没有被治好,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国,结果猛地听说还有人可能治得了渐冻症,于是托人来打问。 听到冯君说准了他的心思,韩总也无意反驳,只是苦着脸发话,“冯大师,楼司长的意思是,这个日ben人的身份非常……” “你别跟我说身份,”冯君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真要论身份的话,整个地球界,出尘期的修者……有吗? 所以他的态度很明确,“我的意思是……我不愿意!我这人一直都比较率性的。” 韩总觉得改变这些旧观念,真的太难了,但是他并不会放弃努力,“我爷爷也是被日ben人弄得残废了,但是咱们要学会往前看……治好这个人,对华夏有好处。” 他把冯君当成了民族zhu义者,一般情况下,他这么说是有效果的。 冯君懒得跟他扯了,“我连无党派人士都混不上,就是个群众,你跟我说这个?” 群众其实就是无党派人士,但是“人士”两个字,那不是白说的,尤其这个“士”字,自古以来就是很高大上的称呼,就跟老子、荀子、孔子、孟子名称之后那个“子”类似。 一般人填什么表格,群众就是群众,没人会想到填写“无党派人士”,因为你首先得是“人士”才行…… 看得出来,韩总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苦笑一声,“大师再考虑一下吧,楼司长对这个事儿,确实很重视。” 冯君心里清楚,楼司长所处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挺重要的,否则杨玉欣的眼角,也不会扫到他,虽然以他的zheng治嗅觉,并不能知道楼司长的位置到底有多么重要。 所以他淡淡地一笑,“我其实就没见过楼司长。” 得,就这么一句话,真的没法再聊下去了。 中午时分,杨玉欣回来了,这次她去了锦城之后,直接飞回了京城,处理了一批积累的事务之后,才再次过来的。 下午的时候,就有盛世公司的人前来,不过不是求见她,而是想见冯君。 现在的冯君,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见的,虽然盛世公司也是房地产开发公司,体量相当巨大,但是冯君还是指派李诗诗前去接洽。 不久之后,李助理打来了电话,说对方是想购买洛华庄园这一大片山地,并且开出了十五亿的价码。 这个价格三倍于冯君当初的购买价格,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能有这么大的投资收益比,一般人都可以满足了。 当然,冯君肯定不会卖的,哪怕不说他的玉石小楼价值几何,只说他的两片竹林,架设的聚灵阵和灵植阵,以及灵植阵里的大片灵植,就都不是地球位面的货币能衡量的。 他根本没见人,但是对方却非常执着,还找了王海峰的哥哥说项。 然而,王教练的哥哥现在也不敢主动联系冯君,还是通过自家弟弟来旁敲侧击。 王海峰却是直接回绝了,他表示说,现在的洛华庄园,别说十五亿,五十亿也不可能卖——身为庄园里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简直太清楚洛华的价值了。 不过最终,盛世公司还是通过人联系上了冯君——他们找到了张卫红。 红姐知道推不掉这个人,于是找到冯君说项,并且约定次日下午见面。 冯山主其实不想谈的,但是对方是实打实的郑阳坐地户——喻家的人。 盛世公司的来头真是不小,不过仔细想一想也正常,敢跟窦家扶持的企业竞标,差点底气是绝对不行的。 其实冯君心里,依稀还记得那个美艳绝伦的黄衫女孩儿,当时他还在红姐的健身会所自暴自弃,心里根本生不出亲近之意——那就不是他有资格惦记的。 女孩儿叫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后来还见过两次,过程都不怎么让人愉快,对方对他的印象,也相当不好。 红姐也是因为喻家的身份,实在是推不掉,她跟喻家也有过一些交集。 约定的地方,是一家雅致的茶社,冯君带了红姐、李诗诗和嘎子前来赴约。 他没有提前到的兴趣,就是想着准点到达,结果遭遇了堵车,抵达茶社的时候,迟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茶社位于一个研究所的大院里,三层小楼,周边没有什么建筑,草木茂盛,是典型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没点本事的人,不可能在这里建起这么一栋房子。 他们一行人进门的时候,门童居然跟他们要会员卡。 还是红姐老道,她不动声色地表示,是盛世公司的齐董,约我们来这里的。 齐董在这里,是有专用包厢的,门童明显也得了招呼,没有再问,而是一侧身子一摆手,“几位贵客请。” 不过进门的时候,还是生出一点意外来,一个高大男子小跑着从里面出来,伸手拦住了嘎子,非常客气地发话,“这位朋友请留步,您的外衣口袋里,好像有一些不太符合规定的物品。” 嘎子跟无语地看他一眼,摸出一个指虎来,沉声发问,“你说的是这个?” “就是这个,”高大男子微笑着点头,隐约还有一点歉意,“喝茶是很雅致的事情,这些烟火气比较重的东西,就不要带进去了吧?” 红姐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精英汇的事情吗?” 她的气场的确强大,只是一开口,男人就知道这女人不好惹,他笑着点头,“这位女士消息灵通,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因素……我们对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要求。” 冯君微微点头,“那就放到车里好了,我还真不知道,你随身居然带了这个。” 嘎子现在已经是中阶武师的巅峰了,就算是赤手空拳,十几名大汉也近不了身,再加上自己还有纳物符,其实没必要随身携带指虎。 不过他目前扮演的,是冯君的保镖,有个指虎也显得比较符合身份。 他走回车边,将指虎放回杂物箱,转身再走进茶社。 齐董的包厢在二楼,嘎子走到门口才是一怔,“他们还没有到?” 他们都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对方竟然还没有露面。 “没准他们也堵车呢,”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咱们迟到二十分钟,那就等他们二十分钟……到时还不来,咱们就走人。” 红姐拿出手机,开始呼叫相关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齐董在附近就有一套房子,他中午就是在这里歇息的,听人说洛华的人迟迟没来,他也不着急冒头。 现在他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看着旁边的一男一女,“郑阳市敢跟我摆谱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不管他们是不是遇到堵车了,没有准时出现,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酷爱户外运动的沈姐,她跟红姐有联系,还代理了幽州的玉石生意,她本来是很泼辣的女人,却是不敢跟齐董多说什么。 她身边的男人,是一个做施工机械零配件的商人,跟盛世公司有业务往来,也喜欢户外运动,因此结识了沈姐,这次又引见给齐董。 沈姐也不敢跟对方争辩,只能默不作声。 不多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正是红姐。 挂了电话之后,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齐董,“对方说……等您二十分钟。” “哦?”齐董的眉头一扬,笑了起来,“晚来二十分钟,所以等我二十分钟吗?这个人……呵呵,有点意思呀。” 笑着笑着,他的脸猛地一沉,冷哼一声,“敢给我规定时间?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等半个小时再去!” 沈姐的眉头扬一扬,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她还是轻叹一口气,没再出声。 她身边的男人见多识广,见状连忙安抚她两句。 “齐董没那么闲得无聊,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谈判,见面之前交锋就开始了……这么大的项目,随便一点进出,都是很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 “没错,”齐董点点头,“堵车常见……提前一点走不就完了?这是对方不尊重我在先!” (月底了,麻烦大家翻一翻票夹,是不是看出新的月票了?。 第九百六十一章立场不同小年加更求月票 齐董的逻辑,严格来说也不算错,约定的时间,为什么不提前出发? 在他看来,这种级别的项目谈判,肯定是要斤斤计较的,虽然盛世的盘子大,但是再有钱也不能乱花,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所以谈判的先期,气势是很重要的,万一气势上差了一点,很可能对方会得寸进尺。 但是他却忽视了一点,这个谈判原本就是他一厢情愿,冯君本人并没有卖洛华的打算。 在冯君看来,自己能来见对方一面,那都是给喻家面子了,而且……他又不是有意迟到。 好吧,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迟到几分钟也无所谓——堵车的因素,他是考虑到了,只不过没想到能堵这么久,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一般不可能太堵。 所以他等了二十分钟之后,直接就站起身来,“嘎子,买单,走人了。” 话音刚落,红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沈姐,“张姐,稍微等一等啊,路已经开了……马上就到了。” 齐董决定晾着冯君,但也不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所以沈姐主动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说他们也堵在了路上,请冯君稍等。 二十分钟……卡着点直接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让冯君他们继续等。 齐董并不反对她这么做,生意场上的事情,双赢才是正道,羞辱对手这种事固然会很爽快,但是逼得对手拼死一搏,就很没必要了。 红姐接了这个电话之后,也有心等上一等——社会人必须不怕事,但是这并不代表,她需要到处惹事。 不过最终,她还是看了冯君一眼,见他微微摇头,只能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冯总的时间安排得比较紧,下一次吧。” 齐董在那边听她这么说,翻了一下眼皮,然后摆了一下手。 沈姐心领神会,“真的,现在路已经开了,再有三分钟……两分钟就到了。” 这倒不是她替齐董承诺时间,而是拖延的手段,一会儿拖个三分钟,一会儿再拖个两分钟,等的人也会生出一种“已经等了很久,不差多等几分钟”的心情。 反正总共才十分钟,很容易拖的。 齐董开始起身,去穿外套和鞋子,他穿好衣服坐电梯下去,再坐车过去,这些杂七杂八的时间,也得花掉差不多十分钟。 然而就在他穿鞋的时候,听到沈姐苦苦地哀求,“别啊,张总……反正您都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三分钟好吗?”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迟到……确实是他失礼了,但是他并不介意用这个名义补偿对方一点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两家即将展开的谈判,谁说话的声音会更大! 我让你等着,你就得等着! 然而下一刻,就听到沈姐大声“喂喂”了两句,然后眉头一皱,“这就挂了?真没礼貌!” 笑容凝结在了齐董的脸上,他愣了一愣之后,才沉声发问,“对方……挂了?” 沈姐愁眉不展地点点头,又小心地看他一眼,轻叹一声,“是,挂了!” “再打,”齐董面无表情地发话,但是同时,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自己穿衣服的速度。 沈姐不住地打电话,对方却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直到两分钟后,大家已经出了电梯,那边才终于接起了电话,她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哎呀,你总算接电话了……” “抱歉,”红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刚才在下楼和上车,顾不得接电话,现在坐进车里了……沈姐你有什么指示?” “坐进车里了?”沈姐忍不住大叫一声,“别啊,我们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等我们半分钟就行,半分钟总没问题吧?” 一辆豪华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来,车门自动地滑开,齐董面无表情地迈步上车。 这里距离茶楼,还不到一公里,而且在研究院里行驶,不存在堵车的问题。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红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算了,等你们半分钟,其他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回头吧。” “其实两句话就能说完!”沈姐尖叫着,同时还小心翼翼地看齐董一眼。 齐董也没有表态,只是一指车门,那意思很明显——上车再说。 他非常确定,只要能见到对方,他就能留下对方谈话。 哪曾想,红姐拒绝得也异常干脆,“不用了,请你转告齐董,冯总的时间很忙,如果再想谈什么,请齐董来洛华庄园谈吧……我们等了二十分钟,很给他面子了。” “可你们也迟到了呀,”沈姐实在太着急了,忍不住口不择言,“你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我们本来都没必要来的,”红姐淡淡地发话,“冯总根本就不想卖庄园,所以……我们迟到是真的堵车,你们迟到才是真的失礼,早干什么去了?” 她也没指望对方回答,问完之后,非常干脆地压了电话。 司机小心地看一下后视镜,出声发问,“齐董,要跟茶社说一声,拦住他们吗?” 齐董一翻白眼,没好气地回答,“这也要问我?” 司机马上开始拨号,同时缓缓加速。 不过非常遗憾,茶社那边说了,对方的车刚刚驶出去,“拦不住了,除非通知研究所的大门拦他们……要通知一下吗?” 齐董闻言,颓然叹一口气,“算了,别让大门拦,要不然……那家伙真的要漫天要价了。” 从头到尾,他都是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他了解过洛华庄园,知道那位确实是安心种树的——起码这一两年内,看不出有搞房地产的模样。 既然没打算搞房地产,那就说明,冯君没有太多的变现门路,两年三倍的投资收益比,应该拿得下来,而且,十五亿只是底线,上限还可以再谈。 比如说,他可以报销修建山墙的费用,虽然这山墙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相当地奢华,但是现在也算是白杏镇一景了——很多人甚至认为,这是zheng府搞的面子gong程。 齐董觉得,自己现在是跟冯君斗智斗勇,不能暴露自己的必得之心。 冯君却根本不在意对方在想什么,他只是很明确地表示,“面子给过了,咱就不欠喻家什么了,再来吵吵的,一律撵走!” 自己迟到二十分钟,那真的是情有可原,确实遇上堵车了,查当天的交通信息都可以得知,但是对方迟到四十分钟不止,那就真不能看成是堵车。 时间地点都是你定的,你不可能对周边路况一无所知,也不可能临时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那么……怎么会迟到四十分钟? 这些事不会有什么证据,哪怕查路况信息,没准对方都能编造出一条艰难的路线,但是冯君又何必去查?直接认定是这样就可以了。 不过喻家做为郑阳的坐地户,那也不是一般的牛叉,第二天,盛世的人就联系李诗诗——这是官方渠道,说中午十一点,齐董会来拜访冯山主。 齐董终究是端着架子放不下来,他来见人,肯定要先把流程安排好——这么大的人物呢。 李诗诗直接拒绝了,说冯总业务繁忙,想来拜访的话,提前三天预约好了。 结果中午十一点,盛世的车还就到了——齐董没来,不过外人不知道。 洛华庄园的门岗很忠实地挡住了他们,还吵吵了很长时间。 结果当天下午,齐总的座驾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市林业局的领导。 洛华庄园并不是铜头铁骨没有任何软肋,林业局和国土资源局就是当家的两个婆婆,只要这两家觉得有理由调查,随时都可以展开。 只不过以前这俩局的领导不愿意随便得罪人,在没有接到上意的时候,一般都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偶尔打一打小秋风,也就是最多了。 不过现在有人要出面搞洛华了,还是他们推不掉的,那就……跟着来呗。 喻家确实跟窦家不一样,窦家身为外来户,可以指使别人来搞破坏,但是自身不便随意出马,只能指派出代理人来,但是喻家做为土著,根本不管这些,直接当面锣对面鼓打擂台。 事实上,本地土著有当然的优势,他们不用考虑当地民众的反应,直接开怼就行。 冯君听说门卫如此报告,也有点头疼,他不怕别人找毛病,但是顶头的现管单位找上来,他不可能不理的。 不过他依旧没有出面,就是让李诗诗和徐雷刚出去接待——徐胖子比较爱犯浑,但是有些说不清的事情,浑人出马更可能收到奇效。 杨玉欣也自告奋勇地去了,她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符号——毕竟她也不是本土势力。 但是她知道,冯君不好意思用她,然而她自认,自己出面,能拉一定的仇恨,也能显示出洛华庄园的底蕴。 她已经把自己当做洛华的一份子了,见冯君不肯轻易地用自己,她心里固然很欣慰——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挡箭牌,但是她反而更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她自己认为,这并不涉及男女私情,纯粹就是一种认同和责任感。 而且她向冯君表示,“我就是跟着过去看一看,他们能处理的问题,我不会过问的。” (第一更,大家小年快乐,加更一章求月票) 第九百六十二章傲慢的冯君第二更 齐董这次带的人不少,四个精壮的小伙子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助理。 林业局来的是市局老大张柏树,他随身也跟着五个人,司机、办公室主任、一个王姓副局长、一个处长,还有一个技术人员。 两家加起来,一共就十二个人,队伍规模确实不小。 不过前来迎接的李诗诗等人表示,林业局的一行人可以进,盛世的人只许齐董和女助理进。 齐董对此表示出强烈的不满,“你们这是区别对待?” 他随身跟着的精壮小伙,肯定是防止突发事件的,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怕死,主要是他身在郑阳,如果被意外事件伤害的话,那才叫丢人丢大发了。 “真的很抱歉,”李诗诗恰到好处地表示歉意,“庄园是非请莫入,就算我的家人来,没有冯总认可,我也带不进人来,还请齐董理解一下。” 齐董没说话,倒是一个精壮汉子出声了,“我们负责保护齐董的安全,不能让他离开视线。” 徐雷刚闻言冷笑一声,这时候,就显出他的作用了,“我们也没请齐董来,你们可以别进!” 林业局的一行人里,有人想出声说话,却被张局长冷冷一眼制止了。 ——这是盛世和洛华的纠纷,咱林业局的过来,就是护送齐董进庄园的,你们得巴结人,也得看情况呀,正主儿还没说话,你们瞎掺乎什么? 齐董冷冷地看徐雷刚一眼,“你就是朱si令的小儿子吧?你不让我的人进去,那么……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徐雷刚冷笑一声,很不屑地回答,“别跟我套近乎,凭你还不配……是你非要进洛华,我凭什么保证你的安全?” 齐董的脸上有一抹青光掠过,对方说的“不配”,还真有些伤人,不过却也是事实。 喻家人有资格这么说徐雷刚——喻老的身份比朱任侠还高很多。 然而,齐董只是喻家的女婿,哪怕他很努力地在拼搏,但是在别人眼中,他的存在感,主要还是体现在“喻家的女婿”五个字身上。 他轻哼一声,不满意地发话,“你不保证我的安全,我都不能带人进去吗?” “不能,”徐雷刚摇摇头,正色发话,“我不是在嘲笑谁,这四个人加起来,还不够我一个人打的……他们要是进去看风景,我还能理解,至于说保护你?呵呵!” 一个三十出头的彪悍男人受不了啦,走上前去直接发话,“可以较量一下吗?” “当过兵啊,”徐雷刚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好吧,看在你当过兵的份儿上,我会下手轻一点的……你可以出手了。” 他原本就是军队大院里长大的子弟,对军人的了解实在太深了,本身也是从小锤炼的。 而且庄园里也有军中高手,虽然他现在不是高强的对手,但是高强也说了,搁给没修炼之前的自己,是万万打不过徐雷刚的。 彪悍汉子二话不说,直接合身扑了过去,像一颗出膛的炮弹。 高手!徐雷刚瞬间就判断出来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三拳两脚,他就直接将对方摔飞了,同时不忘点点头,评价两句,“身手还行,可惜有点荒废了……不过这无所谓,反正搁在你最强的时候,也打不过我。” 其他小伙子闻言大怒,齐齐地瞪着他,一个中等身材的小伙子甚至向前迈了一步。 他的个头不高,身材偏瘦,不过只看那气势,就猜得到,这家伙绝对不是庸手。 “要走敏捷路线吗?”徐雷刚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很装逼地发话,“我都说了,你们可以一起上,单挑的话……还是算了吧。” “慢着,”就在这时,被甩出去的汉子爬了起来,缓缓摇头,“他留手了……打不过的,除非下死手!” 徐雷刚不屑地冷笑一声,“下死手?欢迎啊,来吧……今天哥哥就让你们这些小屁孩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那三个精壮汉子却不理他,而是齐齐瞥向齐董,看他要如何决定。 齐董心里却是清楚,被甩出去的那位贸然出声,用意是在示警,省得他头脑一热做出决定——至于说下死手才能赢的话,听一听就好了,不要当真,须知对方还“留手”了呢。 他知道自己这名保镖,也是退役的特种兵,本身还有功夫底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再打下去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所以他摇摇头,颓然发话,“算了,我和小周进去吧。” 林业局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洛华果然不一般,直接就给了盛世一个下马威——就连喻家的姑爷,份量都不太够呀。 因为是冬天,庄园里除了一些松柏之外,草木大多都枯黄了,不过汽车一路驶来,还是能从一片萧瑟中,感觉到正在孕育的、蓬勃的生机。 林业局王副局长忍不住感叹一声,“这家伙……还真是把这里搞得不错啊。” 车在别墅的小院停下,齐董下车之后,左右看一看,铁青的脸色居然变得好了一些。 人都已经到这儿了,肯定是要引到前楼坐一坐的,不过两拨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李诗诗的邀请。 张局长表示,自己一直没有来过这里,想要四处看一看,齐董也表示,天气挺好的,院子里转一转就不错。 小李助理还是蛮不错的,马上进去搬了几张椅子出来,又搬了一张高脚茶几出来,笑眯眯地开始为大家冲茶。 徐雷刚看得心里暗笑,小李也学坏了啊,这不是摆明了不让他们进家了吗? 不过他的暗笑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正色发话,“欢迎张局长四处走一走,不过这个院子的后院,以及某些地方,还是非请莫入。” 张局长微微一愣,然后又笑着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齐董忍不住出声问李诗诗,“你们冯总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小李助理一边娴熟地洗茶,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我都说了,最好提前三天预约……难道你的人没告诉你?这可太过分了。” 麻痹的,确实有人太过分,但却不是我的人!齐董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我只是听说,冯总在庄园里,就过来拜访一下。” “他在不在庄园里,我也不太清楚,”李诗诗还真是学坏了,以前的她做服务员的时候小心谨慎,现在却是连齐董这种大人物都敢随便忽悠了。 齐董的脸先是一沉,然后放松了面皮,“小姑娘,我也不为难你,麻烦你联系冯总一下,告诉他……早早把事情说完,大家都不耽误时间,你看怎么样?” 身居高位的人,偶尔放下身段客套一下,普通人还是会很有感触的。 李诗诗虽然“学坏了”,但是还没有真的无视了自己跟对方的差别,于是她默不作声,等到冲完茶之后,回屋里给冯君打个电话。 冯君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倒是不想卖地,但是盛世一直追着不放,其实也挺影响他的生活,倒不如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说清。 于是他告诉李诗诗——你跟齐董说一声,让他等上三五分钟,我在路上堵着车呢。 齐董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赤luo裸的报复,他笑着点点头,“冯总……真是性情中人啊!” 以他对冯君的了解,这厮是个有板有眼的家伙,这次估计……也会让我等二十分钟吧? 不过呢……等四十分钟也是可能的,毕竟上次他赶去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四十多分钟。 所以,哪怕等了四十分钟,他依旧不紧不慢。 但是等到第一百四十分钟的时候,他忍不住了,这两个小时都过去了呀。 于是他又找到了李诗诗,“小姑娘,冯总不是说三五分钟就回来吗?” 李诗诗终究不像沈姐,为了忽悠人,什么话都敢说,她迟疑一下,又去给冯君打个电话,“……你再不回来,天都要黑了,我要不要给他们准备饭呀?” “我忙着呢,”冯君没好气地回答,“咱们的饭,凭什么做给他们吃?想都别想!” 洛华庄园别墅院的小食堂,现在的伙食都是灵米,凭什么给外人吃? 李诗诗也知道这米好,实在舍不得拿给对方。 齐董见她出来了,和蔼地发问,“怎么样,冯总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李诗诗被他窥破了小动作,难免有点不好意思,慌乱地回答,“他忙着呢。” 齐董的眉头皱一皱,略带一点不满地发话,“这都五点多了,要到饭点儿了呀。” 李诗诗犹豫一下,试探着发话,“要不……你点一些外卖?” 齐董气得差一点笑了,我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居然让我点外卖? 他身边那么多跟班,去大酒店打包一些菜回来,还是没问题的——借来锅灶都是一句话的事。 就在这时,山路上响起了沉闷的重卡的声音。 张局长一行人逛了一圈,刚刚回到院子里,听到这声音,马上就探头去看。 “咦,这些卡车上,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办公室主任出声发问了。 王副局长的眉头也微微皱一皱,“这些东西……好像不是植树用的吧?” 七八辆重卡依次拐弯,开进了路边的仓库。 第九百六十三章消息灵通三更求月票 张柏树局长的脸色有点难看,刚才他就看到路边有仓库了。 他想进去看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树苗,却是被库管直接挡驾——仓库重地闲人免进。 库管早就眼红门卫的待遇了,说成什么都不让别人进门。 张局长心里难免不高兴,却也不能说什么——库房确实是比较敏感的地方。 现在看到一辆接一辆的重卡开进去,他的心里又不平衡了。 王副局长却是不管那么多,直接跑到一个高处,看库房里运进了什么东西。 此前说过,冯君的三个库房是连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库房是前任李宁留下来的,修建在一片空阔处,后两个就相对隐秘了不少。 然而,库房虽然相对隐秘,但是周围都是起伏的山地,找对地方还是能看清楚的,尤其是后院再往北的山头,视线很不错。 林业局的人进不了后院,但是找一处高地,隐约还是能看到库房里的情景,尤其是最靠后院的那个库房,其实只有一个钢结构的顶子,连墙都没有。 几个人看了半天,王副局长走下来,看着李诗诗,很严肃毒发问,“库房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是植树造林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拿来当仓库码头的!” 张局长点起一根烟来抽,他挺反感副职这个行为,心说我还没有示意,你就冒出来了? 他心里知道,小王是想攀上高枝,借这个机会博一下,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这货说得没错,这里可以修建库房,可是修三个就没必要了,更不合适作为货物中转站。 李诗诗眨巴一下眼睛,试图负隅顽抗,“库房也是必要设施,植树造林用得到。” “你别跟我说这么多,”王副局长黑着脸发话,“跟库管说一声,我们要进去检查。” 李诗诗继续挣扎,“可是三个库房面积也不大呀,四平方公里的土地,三个库房加起来,也就两三万平米,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王副局长的脸色越发地黑了,“你怎么不说不到二三十万平米呢?你说不大就不大吗?” 李诗诗终究是年轻人的心性,近期又有点膨胀,忍不住顶一句,“别人都能开发房地产了,我们只是修两个库房……招谁惹谁了?” 你还敢顶嘴?王副局长越发地恼了,“小丫头你搞清楚,你们这个别墅用地,都是超标了的,库房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是你林业局该管的吗?”旁边一个气质美女出声了,她漠然地看着他,“按照合同,覆盖率不低于百分之八十就行了,是不是路也不该修这么宽?” 王副局长看她一眼,没好气地发话,“到没到百分之八十,你说了不算!” “胆子不小啊,”气质美女冷笑一声,“库房里我临时寄放一点东西,要不要来查我?” 王副局长是真的想讨好喻家,不过听到此女的话,他也意识到了,对方来头不小,于是出声发问,“那我请教一下,美女你是什么人?” 王副局长也是年过五旬了,好不容易赶个时髦,称呼对方为美女,天地良心,他真没有调戏对方的想法——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虽然年轻貌美,但是十有**是他惹不起的。 但是杨玉欣最讨厌的,就是被这些老头子调戏,她的脸一沉,“我是什么人,凭你还不配问,你去问一问盛世的人,心里就该有点数了。” 王副局长还果然去找齐董问了。 齐董看一眼杨玉欣,心里就有数了,拍卖那天他为了避嫌,没有去现场,所以没见到杨玉欣,但是他知道,古老大的三弟媳是很漂亮的。 见到他看过来,杨玉欣的目光直接扫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看他,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齐董心里生气,却还不能计较,只能低声回答,“十有**是纪元的人,你不要理她。” 王副局长心里很不忿,“但是他们的仓库,确实有点超标了,植树造林的土地,不能挪作他用!” 齐董还真不懂这个,他思索一下低声发问,“有明文规定吗?” 王副局长犹豫一下回答,“这个……没有特别明确的,不过相关条款很多,可以发挥。” 没有特别明确的,你跟我说个毛线啊,齐董心里冷哼一声,对上古家的媳妇,你还打算指鹿为马——想多了吧? 喻家肯定不怵古家,但是古家底蕴虽然差一点,现在却气势正足,未来几年只会更强势,这种对手,他身为喻家的女婿,甚至没有决定得罪对方的权力。 还是那句话,体量相当的对手,在决定碰撞对方之前,多半不会蛮不讲理的。 姓王的想通过“发挥”规则来找古家的碴儿,那只能说他想多了。 所以齐董淡淡地发话,“没有规定就算了,有些手段,只能对普通人用。” 王副局长秒懂——这女人不是普通人,我还是不要搞风搞雨了。 不过没过多久,天色尚未黑的时候,齐董变得不淡定了。 他看到一个人从后院走出来,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这不是冯君还能是谁? 事实上,他有冯君的音像资料,肯定不可能认错人。 他心里的火苗子,腾地就蹿了起来,甚至都等不得自己的助理先上前协调了,而是直接呛声,“冯总你这堵车,也挺别致的,这是……庄园里新建了高铁站?” 冯君看他一眼,笑眯眯地发话,“抱歉……你哪位呀?” 再没有什么言语,能表现出比这更赤luo的蔑视了。 齐董好悬没有被气死——我都有你的音像资料了,你没有我的? 其实他真的过于高看自己了,他想买洛华的地,当然要研究洛华的老板,但是洛华根本不想卖地,知道想买地的人是喻家,就足够了,何必分析具体负责的人是谁? 想明白这个关节,齐董就更生气了,再想一想,对方居然足足晾了自己两个多小时,他心中的火气更加旺盛——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不过齐董有一点好处,平时虽然经常颐指气使,但是大事上非常沉得住气。 所以他轻描淡写地发话,“我是齐伍魁,盛世集团的副董事长,不知道能不能单独和你聊两句?” 他说得客气,但是甫一见面就单刀直入地要求私聊,可见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冯君怔了一怔之后,笑着点点头,“好啊,没想到齐董还是个急性子。” 齐董听到这话,就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呵呵,本来性子不算急……也是被逼出来的。” 他这话阴阳怪气的,不过冯君说风凉话的水平也不差,“哦,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能忍受堵车四十多分钟的人,都比较有耐心呢。” 齐伍魁一听,就知道比赛口舌的话,自己讨不了什么好,两人走一边,他抬手指一指白色的小楼,“那就是外界传言的玉石小楼?”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笑着点点头,“齐董的消息很灵通呀。” “有点好奇而已,”齐伍魁并不解释消息来源,他悠悠地发话,“这么好的小楼,很想近前看一看。” “这个就抱歉了,”冯君笑眯眯地回答,“那是我的私密场所,跟价值无关。” 别人看到的,只是这一栋玉石小楼值多少钱,但是对他来说,私密性才是他最看重的。 齐伍魁也没想着对方能答应自己近前看——双方的几次接触,都不是很友善,这种情况下,人家怎么可能买他的帐? 听说对方在意的不是钱,他觉得有点棘手,不过……事情还是要谈,“你这块地,我盛世买下的话,可以给你隔离出一块区域,保证不受外人的影响。” “多谢齐董关爱,”冯君不疼不痒地回答,然后话锋一转,“就算不卖地,我也能很好地保护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呢?” 齐伍魁侧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缓缓发话,“你和纪元公司,想盘下这么一大块地,是不太现实的……将近十平方公里啊,还是临河小区。” 冯君能想到,对方会这么脑补,他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我重复一遍,纪元是纪元,我是我,我本人甚至没有公司,只是个自然人。” “自然人……呵呵,”齐伍魁的脸上,泛起了怪异的微笑——你当我傻? 郑阳市的城市规划,已经辐射到这里了,随着加快城镇化和农村空心化,这里变为市区,是早晚的事情。 对方既然不承认可能跟纪元共同开发小区,齐伍魁也就懒得再虚与委蛇了,他直接表态,“我们是想拿下这两块地,不是特意针对你……只有临河,才能把档次做起来。” 这是大实话,盛世公司虽然是想做智慧小镇,而不是单纯的房地产开发,但是洛华庄园外的一长条土地,可供利用的河景很少。 纪元公司不在意,是因为杨玉欣的本意是拱卫洛华庄园,对这个项目没有利润要求。 冯君也想到了,对方找自己可能是刚需,然而,那是对方的刚需,不是他的刚需,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也许你不相信,我买这块地,从来都没想过开发房地产。” “那就再好不过了,”齐伍魁的脸上泛起了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听说你不排斥置换?” (大家小年快乐,小年夜加更啦,接下来书友都要忙着准备过年,估计有人没时间投票了,还有月票的朋友,就投了吧。) 第九百六十四章顽固守旧势力 冯君听到这话,终于恍然大悟,对方为何知道玉石小楼了:原来是向shi长泄密的。 关于土地的置换,他只是跟向shi长说过,不过那也只是推诿之词,当不得真。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提了什么条件,只是记得就算搬迁,他也要求五年缓冲时间。 齐伍魁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原因,甚至有可能都准备好了预案。 所以冯君看他一眼,缓缓摇头,“置换的话,我不会跟你谈,你不具备我认可的公信力。” “你说反了,”齐伍魁直接反驳他,“恰恰相反,你想说zheng府的公信力吗?他们五年一届,完事之后拍屁股走人,盛世集团是本地企业,想走都走不了。” 这也是向shi长不敢惦记,但是盛世却敢置换土地的最重要原因,喻家是坐地户,不出意外的话,再在本地发挥十来二十年影响力,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不解地发问,“我就奇怪了,沿岸这么多土地,为什么要在这里?” “你的认知可能有误差,”齐董不动声色地嘲讽对方一句,然后发话,“沿岸的土地并不多,你这里是一块,再加上拍卖的那一块,两块加起来,真的不小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洛华这么大一块地,却不存在什么拆迁的问题,入场是非常容易的,这就省了不少的麻烦。 冯君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合着盛世在拍卖之前,就盯上我这块地了?” 齐董翻了一个白眼,“你不会才想到吧?如果没有你这块地,我投那个标做什么?” 这才是盛世的真实目的,很多房地产公司参与拍卖了,但是没兴趣往上叫价,就是因为拍卖的那块地,实在鸡肋的很。 但是如果再拿下冯君这块地,那就不算鸡肋了,绝对值得出手多了两公里多的河岸啊。 也不是没人想过,拿下拍卖的地,再找冯君买地,但是这些房地产公司,跟建委都有多多少少的交情,建委可是有人知道,那位主儿不好打交道。 一个拥有四平方公里土地的主儿,是随随便便可以强迫的吗? 不过严格说起来,其他房地产商没有盯上冯君,还是要归功于杨玉欣的早期活动。 拍卖的地块,几乎是杨主任以一己之力推动的,外面听到这个风声的人很少,不像zheng府要拍卖其他土地,几乎在规划的一开始,消息就早泄露成个筛子了。 也就是说,向shi长虽然临时决定,将这块地推向了市场,但是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其他房地产公司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所以没有下大力气去琢磨这块地。 也只有盛世公司,四周划拉一下,发现还有一大块地,位于一人名下。 那还犹豫什么?竞拍吧,至于那一大块地的主人好不好打交道,完全不在盛世公司的考虑范围内你丫就是个玩植树造林的,就算门路再强,能强到哪儿去? 必须指出的是,因为喻家是伏牛出身,他们在伏牛做得不会太过分,喻老爷子进京了,但是地方上还一大家子人呢,乡声乡望都是要考虑的。 所以在往日里,他们比较注意拆迁户的问题,而冯君这块地,恰恰是没有任何一个拆迁户只要搞定当事人就行了。 对喻家来说,这就太美妙了,只针对一个人的话,别说冯君还不是郑阳人,就算他是本地土著,喻家也有信心“强力说服”他。 冯君终于理解到,自己在对方的眼中,是怎样一种形象了。 他还没有理清全部的因果,但是也猜得差不多了,他不得不正色发话,“非常非常抱歉,我觉得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我本人……无意搞房地产!” “好吧,我相信你,”齐董侧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冯君。 “那么我就奇怪了,给你划出了独立居住的地方,也会为你提供置换方案,还可以考虑少量补偿一些现金……你为什么不同意?甚至连谈都不愿意谈?” 这真是他无法理解的,他自觉盛世对冯君已经很友善了,“你都不想听要置换的地块?” “不想听,”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如果听了,那就表明我可能答应置换,所以我不听……这就是说,我不打算改变自己的主意。” 齐董气得笑了,“面对市里,你能答应置换,面对盛世就不答应,你这是……歧视吗?” “不是歧视,”冯君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知道,那个五年的缓冲期,市里就不会答应,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齐董你不要过分解读。”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齐伍魁心里早有了主见,他冷冷一笑,“纪元是上市公司,实力很强,这个我承认,不过我想友善地提示一下,这里是郑阳!” 冯君歪着脖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的话我听不太明白,能说明白一点吗?” “没啥不能说的,”齐伍魁淡淡地回答,“你这块土地的用途,不是很方便改变,在郑阳,盛世能办到的事情,纪元未必能办得到!” 不开玩笑,喻家在郑阳,真有这样的影响力,帮忙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阻拦一定能超常发挥,所以这就叫“地方顽固守旧势力”。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他要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你认为我一定会改变土地用途?” 齐董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你认为不需要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他已经认定了,冯君目前是在囤积居奇,所以他才点到为止地警告一下,至于对方假巴意思地听不懂……呵呵,现实会教他做人的。 冯君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离开。 林业局的人也不声不响地跟着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撂下来。 杨玉欣倒是有点奇怪,齐伍魁跟冯君说了什么。 等她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真是……脑洞真大,看来这喻家后人的格局,也有限得很,他们难道不知道,钱这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 她这话,别人还真的接不来,说句实话,在这个亿万富翁都觉得自己钱不够用的年代里,有资格这么说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冯君笑一笑,才待接话,猛地侧头向一个方向看去,同时神识发出。 紧接着,张采歆也站起了身,愕然地望向那个方向,“这是……花花晋阶了?” “它又晋阶了?”古佳蕙也叫了起来,其实她和花花的关系很好,不过因为不知道它前一阵去了手机位面,她还是相当地吃惊,“距离上次晋阶好像还不到一年……这也太快了吧?” 张采歆看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论快的话,你比花花晋阶还要快吧?” 古佳蕙觉得自己很冤枉,“采歆姐,我是蜕凡期,它是炼气期,这能比吗?” 大家正在议论的时候,花花飞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放下一个瓶子,给冯君传一段意念过去,“这是我在手机位面采集到的灵蜜,烘烤一个大蛋糕吧,我请客!” 冯君一拍额头,“花花,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在意形式了呢?” 他和花花的沟通,旁人是不能理解的,古佳蕙隐约能猜到一点,却也不能确定。 但是他一解释出来,大家就都炸锅了灵蜜?那必须要尝一尝。 经过了冯君的熏陶,洛华的人现在分外听不得“灵”这个字,灵石是好东西,灵米也是好东西,那么,灵蜜能差了吗? 尤其在场的人里,女性占了大半,撇开冯君的四个徒弟不说,还有李诗诗和杨玉欣,而男人加上冯君,也只有五个。 甜品是女人的天敌,找出一个不喜欢甜品的女人,大概会比找一个不好色的男人更困难一点,而男人之中,也不乏喜好甜品的。 李诗诗兴冲冲地接受了制作蛋糕的任务,庄园里这种任务,一般都是她来接的,而她本身做为宅女,是非常愿意琢磨烘焙技术的。 也就是说,其实她本来打算自己烘焙的,考虑到原材料比较贵重,所以拿出一半来,交给蛋糕店烘焙,但是她要全程监督。 这就导致了她第二天中午时分,就出去了,庄园的接待,自然也就没人负责了。 好死不死地,庄园门口下午来了访客,竟然没有人接待,门卫呼叫了半天,最后是杨玉欣接过了对讲机,“来的是谁?” 来的人恰恰是她不待见的,晋省的富豪庄昊云。 她知道庄昊云的儿子庄泽生,一直对自己的女儿有些想法,凭良心说,她比较讨厌这个,撇开门户的差距不提,对方那个儿子,似乎……对他的母亲态度并不是很好。 所以当她知道,来的是庄昊云的时候,就很干脆地回答,“冯大师不在,我也没资格放他进来……你们看着处理吧。” 庄昊云可是不知道,自己并不受杨主任待见,听说冯大师不在,他倒是没感到多少意外洛华庄园的做派,他早就清楚了,所以他表示,自己可以等。 杨玉欣放下对讲机之后,又电话遥控了京城和朝阳的一些事情,直接就把这件事忘掉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李诗诗回来了。 第九百六十五章诡异失踪 庄昊云也认识李诗诗,见她开车回来,连忙招手拦住了她。 小李助理听说冯君不在庄园里,心里有点奇怪他下午出去了吗? 反正她做惯助理了,很自然地发问,“你找冯总什么事情?” 庄昊云迟疑一下,还是没有说明白,“你就跟大师说,石灯的事情,我有眉目了。” 李诗诗不摸头脑,却也对方有意不说清楚,于是点点头之后,驱车进了庄园。 回了别墅之后,她正好看到冯君在前院,于是走上前将庄昊云的事情说一遍。 此刻杨玉欣不在别墅里,冯君一听是石灯的事,马上出声表示,“让他进来吧。” 庄昊云这次进来,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合着冯大师在家,却不想见我? 其实他对冯君,还是相当尊重的,也很感激他救了自己的儿子,不过从内心深处,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欠了对方多少我是请你出手治病了,但是我也给你钱了呀。 后来你教我儿子修炼,我也很感激的,但是最后那不是没成吗? 正经是大师你假装不在家,听说有石灯的消息了,又让我进来,这就太不尊重人了。 他无意对大师不敬,但是大师这么做,也让他感觉有点心寒。 当然,他心里的疙瘩,也就那么一丁点,见到冯君之后,就主动地说起了石灯的事情。 上次冯君跟石灯擦肩而过,那是被华夏养生学会的连教授拿走了。 前一阵庄昊云的四叔去找连教授讨要,连教授却表示,那石碗被副会长借走把玩了你是物主,去找他要吧,我真的不太方便开口。 庄四叔又找到那个副会长,副会长想了半天,才大致记起这个石碗来,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家里放着,然后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副会长表现得相当不耐烦,此人也是离休干部,他的不耐烦有着非常明确的逻辑不就是一个破石碗吗?都已经送人了,你回来讨要……是想故意恶心我吗? 庄四叔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也是官场中人,深知送礼之后返回来讨要,是何等犯忌讳的事情。 当然,连教授拿走的时候,他也没说要送给对方,只是表示“喜欢就拿去玩,玩够了再还我也不迟。” 他想的是,这是庄家的祖传之物,希望有朝一日还能收回来,不过连教授认为,这是婉转的赠送官场里的人送礼,可不都是这样吗? 庄四叔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意思,所以说了一句活话,然而他在年中的时候,有一次极好的进步机会,连教授答应帮他引见的人,却没有引见到,只说以后有机会再说。 庄四叔笑着表示理解,然后他就错失了这次进步。 两个月之后,他进京找到连教授,说家里要祭祖了,需要这个石碗,他的压力很大。 然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个石碗不声不响地不见了! 庄四叔其实也不怎么恼怒,就当投资失败了嘛,不过当他见到庄昊云的时候,又想起了此事,于是就说一遍事情经过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有办法,就把石碗找回来好了。 他觉得自己这个侄儿,没准能帮他出口气。 事实上,庄四叔还是打听到了那个石碗在哪里落到了京城一个收藏家的手里。 收藏家得到这个石碗,肯定不是免费的,所以说有些事……真是让人恶心。 庄昊云赶过来,就是告诉冯君,那个收藏家叫什么。 他托人找收藏家问过,这石碗怎么卖,奈何对方只是两个字不卖! 庄昊云也不是没有想过,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是想在帝都这么操作,风险比较大,尤其是对方能在京城玩收藏,也不是简单人物。 所以他只能前来找冯君,把这个消息传过来。 冯君对这个石灯,还是相当有兴趣的,沉吟一下之后他发问,“如果我想留下这个石灯,你希望得到什么?” 庄昊云原本还想再提儿子修炼的事情,但是今天见到冯大师的“薄情寡义”,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丝失望我儿子的经脉已经断过一次了,估计他更有理由拒绝了吧? 他侧头想一想,最终叹口气,“我发现还真没什么可要的。” 冯君也没有在意,事实上,他还不知道那石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那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正说着话,花花欢快地飞了进来这是千年以来,它第一次做东请客,又是庆贺自己晋阶,心情是相当地不错。 紧接着,后院修炼的古佳蕙也跑了进来,现在的她,跟花花已经有一些心灵感应了。 看着古佳蕙跟蝴蝶玩闹,庄昊云的心里更不舒服了这孩子能修炼得这么起劲,我儿子却是没了修炼的可能,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站起身告辞,在电瓶车离开院门的时候,正好杨玉欣回来了。 她狐疑地看一眼骑电瓶车的庄昊云,出声发问,“他进来了?” 花花的庆祝典礼别有一番风趣,它甚至把小乌也招呼了进来,更有趣的是,在小乌进门之前,它居然撵着它去泵房洗了一个热水澡。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天夜里,冯君带着杨玉欣飞往京城。 这次飞行就是直接驱动光阴梭了,之所以选择夜里,一来是不易被人发现,二来也是丹霞天那里宣布了,很快就会开始进入小世界的选拔赛。 选拔赛……冯君没兴趣去,但是几乎洛华庄园所有的弟子,都有兴趣去参与一下,甚至连花花都不例外它很想知道,两个小世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时候,冯君就必须留守洛华庄园了。 光阴梭虽然没有外壳,但是驱动起来之后,还是有一层护罩的。 冯君认准方向,逐渐地提速,而杨玉欣则是慢慢地放松,最后竟然斜倚在了他的怀里。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准某个人了,所有的矜持都会抛在脑后。 杨主任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纪,在洛华庄园里,她始终要压制着自己的***,但是这种东西,越想压制就越不容易压制。 前一阵她去了锦城一趟,感觉好了一点事实上到了她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不去想的话,就会越来越不想,最后导致提前进入清心寡欲的老年生活状态。 但若是自己想要,还能时不时得到满足,那真的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 杨主任出去了一趟,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点情绪,再回来见到冯君,忍不住又爆发了。 斜倚在他身上,她满足地叹一口气,“我真是有点疯了,知道今天晚上要陪你进京,觉得每一秒都那么难熬……我已经安排好房间了。” 冯君轻笑一声,“你如果不介意的话,现在降落也无所谓,不过想要……一日千里,那是不可能了,这是飞行法器,不是私人飞机。” 杨玉欣有气无力地发话,“那就……降落吧。” 冯君低头吻一下她的脸蛋,笑着发话,“还是忍不住了?” 杨玉欣一时大羞,“我是想上卫生间,你这又不是私人飞机……捡个没人的地方。” 黑夜里选没人的地方,那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灯光的地方就是。 冯君降落的地方在一片山区,倒是没有人,但是杂草丛生条件极差。 总算还好,冯大师是仙人,身上不缺各种生活物资。 两个小时之后,两人再度启程,杨主任容光焕发,仿佛刚做了一次美容一般。 郑阳到京城,其实路途很近,哪怕是路上耽误了两个小时,他们抵达京城郊区也才凌晨三点,不过开车进市里,倒是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杨玉欣安排的,也是一个大杂院里的一栋十层小楼,非常不起眼,京城这种地方,似乎特别地多。 但是两人终究没进一个房间,用杨主任的话来说就是,京城这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还是谨慎一点好,她是个寡妇,倒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可是要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坏古家名声。 不过冯君总觉得……是不是半路上把她喂饱了? 第二天两人起得也不算晚,九点钟就醒了,然后到餐厅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杨玉欣联系一下朋友,让他们调查那个收藏家的消息。 关于那个家伙,庄昊云也只知道,是住在靠近使馆区附近,名叫史密斯。 两个小时之后,杨玉欣的朋友回信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喜欢收藏的家伙,有意思的是,这家伙是纯种的华夏人,姓史名密斯,而不是别人起的外号…… 事实上,他的母亲是归国华侨,父亲是……反正是高官,就不多说了,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朋友也不少。 杨玉欣了解了一下对方的背景这是京城生活的必备技能,然后托她的朋友转述,“跟他说一声,我想买他手里一个石碗,让他开价。” 她没有考虑“对方确实不想卖”的可能,在她看来,一切收藏品都是有价的,区别只在于你能不能给得起价钱。 她一向是骄傲的,也只有遇到“女儿服毒”这种事,才会六神无主,苦苦哀求别人治疗。 不过很快地,她的朋友就回复了信息:史密斯说了,这东西是他帮别人收的,没有处置权。 (更新到,最后两天召唤月票。) 第九百六十六章锦衣卫? “居然不肯卖给我?”杨玉欣觉得有点古怪,不过到了这一步,她也不会再肆无忌惮地使用影响力——她既然托了朋友,对方就不可能不明白她的底细。 明白她的底细,还坚持不卖石碗,这时候她就不能再随意施加压力了。 所谓身份压人,一次就够,多了落了俗套,也更容易引发反弹。 不过她有必得之心,别的不说,只要是冯大师看重的,她就一定要争到手。 所以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委托一些专业人士,来调查史密斯的真实情况。 不多时她就了解到:史密斯在京城特别低调,社交圈子也很窄。 虽然他身后有几个像样的人物,可是他融不进相关的圈子——或者说他就没兴趣进圈子。 反而是一些人想巴结他身后的人物,主动找上他的门,尝试跟他走得近一点。所以他在帝都的圈子里,名声不算响,却是相当矜持。 就在杨玉欣了解对方的同时,史密斯也听说,有能量巨大的人在调查自己,他有些慌了。 京城从来不缺乏能量巨大的人,但是对史密斯来说,他平日里没有什么违法的行为,不会受到什么调查,有资格对他采取针对手段的人并不多,称得上“能量巨大”的更是寥寥无几。 很快地,他就了解到,是古家的人对他发起了调查——以他的信息网,并不足以了解到,到底是古家的谁对他发起了调查。 但是这已经很可怕了,那可是古家。 了解到这个情况,史密斯也不敢再继续佛系下去了——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就没有谁敢真的玩佛系,他找了上一个传话的人,想约见一下求购者。 杨玉欣跟他见面,就是次日上午了——在京城,临时约见人是很不礼貌的,也没有章法。 在一间茶社里,史密斯见到杨玉欣,得知对方是古家寡居的三媳妇之后,他心里并没有放松多少,反而是越发地紧张了。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惹恼了古老大,反而不是很要紧,人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很可能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也没兴趣计较,但是古家的某些亲戚的话,那就难说了。 这些人出手没有多少忌讳,你若是不给人家面子,很可能遭遇穷追猛打。 尤其是这古老三的媳妇,人家连老公都死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有了什么盼头,做事当然会更加随心所欲。 所以他的态度很端正,见到了杨玉欣之后,就礼貌地请其他人回避。 大家都要离开,结果冯君被杨玉欣喊住了,“你留下来吧。” 其他人并没有多想,这小伙子高大帅气,都可以去当电影演员了,杨主任喜欢这一款实在很正常——反正她是没了老公的人,京城的圈子里对这种事的容忍度很高。 多少出于zheng治目的联姻的夫妻,婚后也是各玩各的,有谁为此嚼谷过? 只要杨玉欣没有高调地带着冯君四处秀恩爱,古老大见到他,都不会说什么。 史密斯也很自然地无视了这个“男宠”,事实上他觉得冯君在场还比较好——否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杨玉欣难免会有些不安全感,有这么一个猛男陪在身边也好。 见人都退去了,他一拱手,非常客气地发话,“姐,您可吓着我了,我还真没想到,要跟我买石灯的客户,居然是您这么一尊大神,之前多有怠慢,您一定要原谅我。” “不会吓着你的,”杨玉欣淡淡地发话,“我只是希望用合理的价格,买下你手里的石灯,稍微有些溢价也无所谓,我不会介意……你也要赚钱的嘛。” 史密斯的脸色,顿时就苦得不能再苦了,“姐姐,不是我不想卖给您,能跟您这样的大神拉上关系,我求之不得,不过问题是……石灯真的不在我手上。” 杨玉欣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地看了他十来秒钟之后,才缓缓发话,“我这人不太喜欢开玩笑,之前你可是说,你只是没有处置权。” “之间我哪里知道,是您想买呢?”史密斯顿时叫苦连天,“不能随便一个人问,我都说实话呀……玩古董的都是这样。” 杨玉欣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好吧,石灯卖给谁了?” 史密斯犹豫一下,干咳一声,“是这样的,我听说姐姐您喜欢收藏钱币……”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一个小锦盒来,“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喜欢。” 杨玉欣看都不看那锦盒一眼,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找你,是打秋风来的?” 史密斯的嘴角抽动一下,心一横,“我有个藏友,收藏有一枚‘至宁元宝’,两日之内,我劝他出让此物,您看如何?” 至宁元宝……杨玉欣略略地恍惚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他,脸上有明显的恼色,“买了你石碗的人,很难招惹吗?还是你有意戏弄我?” “这个……”史密斯呲牙咧嘴半天,才叹一口气,“我哪儿有戏弄您的胆子?实在是我也不知道,那人去哪儿了,就当我求您了,成吗?” 杨玉欣的脸色冷了下来,“我需要确认一下……这是你最终的回答?” 史密斯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那枚至宁元宝,我会让人送到您府上的。” 杨玉欣眉头一竖,才待起身,就听得冯君干咳一声,“史先生,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为那位保密……是不是划得来。” 史密斯淡淡地看他一眼,心说我们说话,你一个面首也敢插嘴? 不过下一刻,他发现杨玉欣居然没有出声呵斥那男人,他心里微微一动,于是正色回答,“这位兄弟,真的请恕我有难言之隐。” 冯君淡淡地看着他,“让我猜一下,如果我猜对了,你不要否认就行……走私到了国外?” “绝对没有!”史密斯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家母就是国外回来的,知道国外是怎么回事,史某人再是不肖,也不会做那种让文物外流的下作事。” “那就是……”冯君的眼睛一眯,缓缓发话,“那人有很厉害的手段?” 史密斯迟疑一下,还是看向了杨玉欣,“姐,这位朋友是?” 杨玉欣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对了,想跟他做朋友,你还要努力。” 史密斯眼中顿时冒出一股骇然——这位是什么人?听起来竟然比杨玉欣还大牌? 莫非是……他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他沉吟好半天,才试探着发问,“不知道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你不用问了,”杨玉欣一摆手,很不耐烦地发话,“你就说,愿不愿意说吧……我提醒你一句,得罪了我,你可能不会有太大问题,他不满意了,华夏虽然大,没有你藏身的地方!” 史密斯越发认定,这个帅气男青年可能是传说中的锦衣卫了,索性心一横,“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那个人的手段,非常地厉害,超乎你们的想像!”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手一招,一盆发财树凌空飞起,缓缓地向他飞去。 这是包间里用来点缀的发财树,植株不是特别大,但是花盆的直径也达到了半米,植株高有一米八,就慢悠悠地、缓缓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没必要计较这花盆连花带土一共有多重,只说他露的这一手,就太吓人了。 冯君单手平托着发财树,微笑着看着对方,“是这样的厉害吗?” 史密斯的眼睛瞪得老大,骇然地看着他,“你、你……你们锦衣卫还有这种人才?”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不高兴地发话,“怎么一直是你在问?正面回答一句……真的很难?” 史密斯默然,半天才叹一口气,“你们神仙打架,为什么要拉上我这个小鬼?” “你错了,”冯君正色回答,“不是我们神仙打架,而是这件东西的原主人,是要把东西卖我的,你横插一杠子,从原物主手里强取豪夺了这东西……现在,你告诉我说你是无辜的?” 他越说越气,抬手一指对方,“我很少威胁别人,因为我习惯动手,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你不是无辜的,你已经招惹了我,不要继续考验我的耐心。” “这关我什么事!”史密斯慌得大声叫了起来,“无非是有人托我买下这个石灯,我也是花钱买的,只是过了一下手而已。” 冯君冷笑一声,手一抛,那盆发财树又慢悠悠飞了回去,稳稳地落在那里,“白手套就无罪了?” 杨玉欣也轻哼一声,“这件东西,你得到它的来路不正,花了多少钱?” 史密斯迟疑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二、二十万。” “嘿、”冯君气得笑了,真是可怜复可恨啊,“我不太明白古董……至宁元宝多少钱?” “无价,”杨玉欣很干脆地回答,“关键是没人卖,有人卖的话,两千万是底线,上亿也正常。”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史密斯,“你不惜去联系几千万的藏品,为的是隐瞒石灯的下落……你觉得这东西,是你二十万能买到的吗?” 史密斯顿时就无语了——这个逻辑确实不成立。 沉默半天,他颓然叹口气,然后冲着冯君一拱手,“不知道这位师傅……出身哪一家?” 第九百六十七章人在哪儿 冯君闻言脸一沉,很不高兴地发话,“我都已经说了,你不要总是发问,是我在问你!” 史密斯心里满是疑惑,却是不敢再问了,他比较了解修道者的恐怖。 然而,他还真是改变不了自己的语言习惯,“不知道这位师傅……有没有听说过昆仑?” “昆仑?”杨玉欣闻言,眉头就是微微一皱。 史密斯狐疑地看她一眼,心说古家的媳妇,居然也会知道这些?不该是唯物主义者吗? “哼,”冯君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做事这么不地道的,逃不脱这些人。” “那您是认识昆仑的……”史密斯话说到一半,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嘴巴,既脆且响,“让你嘴欠,让你再问!” 冯君面无表情地发问,“那联系你的……是于白衣还是沈青衣?” 史密斯越发地骇然了,心说合着这位也是正经的修道中人——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昆仑有些什么人,只是知道昆仑里最厉害的,是昆仑三秀。 可是昆仑三秀,他也只知道个称呼,具体是哪三秀,他完全不知情。 他现在脑子里面想的是,不止一个人说,昆仑是华夏第一修道圣地,就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位,会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于是他壮起胆子发问,“最后一个问题,冒犯了……请问先生和昆仑,谁更厉害一些?” 冯君懒得理他,冲杨玉欣使个眼色——你来回答吧,我就不自吹自擂了。 杨玉欣也不想多说,不是没胆子,而是她看这个史密斯不顺眼。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发问,“听说过昆仑三秀没有?” “听说过,听说过,”史密斯连连点头,脸上泛起一丝喜色,“原来姐姐也知道。” 其实他的年纪起码比杨玉欣大十岁,不过京城人这么称呼人……没毛病。 “寇黑衣已经死了,”杨玉欣冷冷地看着他,“所以大师问你,是于白衣还是沈青衣。” 这些消息,原本她是不该知道的,但是古佳蕙常跟师兄师姐交流,她自己跟冯君也有肌肤之亲,平日里言谈之中,难免冒出一两句来——比如说,“花花用的无情索,得自寇黑衣”。 史密斯秒懂,原来传说中的昆仑三秀是这三位,他忍不住又问一句,“是死在阁下手中?”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是他自己找死,无缘无故找碴,死不足惜……最后重复一遍,你如果再问我问题,我真翻脸了!” 史密斯一听,这位居然是干掉了昆仑三秀之一,还敢大摇大摆到处走,显然是不把另外两秀放在眼里的。 简而言之,昆仑想要得到那个石灯,还要通过他这个中间人,偷偷摸摸地操作,而这个年轻人则是带着杨玉欣,直接大摇大摆地追了过来。 所以他已经明白,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好吧……我说,其实严格一点讲,我并不是特别确定,找我的人是昆仑的,只是这么猜测……” 史家跟修道者接触,并不是从史密斯开始的,而是起源于史密斯的老爸。 老史在十nian浩劫中,也被打成了反动派,不过他的妻子因为是归国华侨,没有被抓走,只是时不时被批斗一下,也被抄过家。 史密斯的母亲有些家传宝物,也被抄走了,后来抄家者还上门问,说你们有些封建残余的东西,还没有交出来,她坚决否认。 后来有一天,又有人悄然上门,以老史的安危为要挟,跟她谈了很久。 史密斯记得的就是,母亲交出一个不起眼的葫芦之后,父亲的条件就改善了不少,母亲因此特别感激那个拿走葫芦的人。 后来改ge开放了,他的母亲取出一些私下藏匿的金条,做起了古董生意。 她不是个做生意的人,没做多久之后,就被落实了政策,然后她就回去上班了,但是她家学渊源,对古董研究得特别深,这些东西,她都教给了自己的儿子。 后来那个收走葫芦的人又出现了,要史家帮着在市面上收集古董,说如果有好货的话,他可以翻倍收购。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史密斯在操作,他仗着专业知识收了不少古董,想要转卖出好价钱,结果那边基本上看不到眼里。 所幸的是,他赶上了盛世年代,古董价格一路上扬,所以他就是……贩古董贩成了收藏家的典范。 所以他对那个神秘来客的感觉,是很复杂的,既感激对方救了父亲、也给自己找了一条生财之路,但是也深恨对方抢走自己的家传宝物。 事实上,那个时期,他家被抄走不少东西,但是后来都没有被找回来,神秘人明显跟抄家者有一定联系,但是他拒绝作证。 后来接触得多了,史密斯才知道,神秘人不是一个人,而是隶属于一个组织。 有一次他竞买古董失败——这很正常,他是收藏家,那个组织也不会为他包底。 神秘人知道之后,痛骂他一顿,然后……竞拍成功的那位出了车祸,拍品却不见了。 史密斯接触得他们多了,知道这应该是一个修道者的组织,而且偶尔吐出来的消息,令他震撼——居然敢用大名鼎鼎的“昆仑”二字? 然而久而久之,他才知道,这些人是真有一些异常能力的,而且似乎……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昆仑。 但是知道得越多,他对这个组织就越忌惮,这次也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就能知道中华养生学会有个石碗,而且到了副会长的家里。 然后他通过副会长的保姆,轻易地拿到了这个石碗,给了对方二十万,反正这个保姆跟副会长也有点不清不楚,她并不怕他发作。 这件事里,史密斯其实非常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不是那么光彩,平时就不愿意谈此事。 而且他隐约能感觉到,昆仑这么谨慎操作,在以往也很少见,应该是在避讳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昆仑大概也许没准……就是在避讳眼前这位吧? 冯君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才出声发问,“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史密斯苦恼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比刚才的那一记响得多,“每一次都是他们联系我,我就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 “嗯?”冯君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不清楚?” 这个问题,就太尖锐了,证明他的阅历并不像他的面相一样年轻。 史密斯想要否认,还真没那个胆子,他略略迟疑了一下,就老实交代,“我也偷偷观察过……观察得非常小心,真的对他们是不是昆仑的人,有些存疑。” 他虽然表现得佛系,其实是心里做事的人,通过他的观察,他认为跟他接触过的几个人,也都是普通人,只不过身上有些功夫罢了。 史密斯也是从小练过功夫的,并不是特别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是这些人背后的高人,他有幸远远见过一次,还有一次就是那场离奇的车祸,所以他心里判断,这几个人不过是跟昆仑有些交情,算不上真正的昆仑修道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这些人有些反感——你们做中间商,做出优越感来了? 冯君听到这话,并不感到奇怪,昆仑有外围成员,这实在是太正常了,全国好东西那么多,他们不可能一一收得过来,有必要召集一些代理人来帮忙。 别说昆仑了,就连洛华庄园,不也是如此?庄昊云那厮,就是一个自带干粮的代理人。 他无意纠结于这种小事,只是沉声发话,“那你知道谁的地址?” 史密斯内心挣扎一阵,说出了一个地址。 杨玉欣微微颔首,沉声发话,“既然是这样,你带路,咱们一起去一趟吧。” 史密斯愕然地看向她,“让我一起去?” “你们有交情,你出面最好,”杨玉欣面无表情地回答,“别以为我是在算计你,明白告诉你,我是在救你……敢对冯大师看好的东西下手,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原来这男人姓冯!史密斯多少知道了点新东西,却是连看冯君的胆量都没有,他略一迟疑就站起身来,“好吧,那就走吧。” 史密斯指路,冯君开车,不多时就来到了一栋二十来层高的住宅楼前,“这个单元顶层,徐曼莎……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不过这次的石灯,不是她出面拿走的。” 冯君拿出一个手机,划拉了两下,然后摇摇头,“人不在家,石灯也不在这里。” “我打个电话问一声,”杨玉欣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个小时之后,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人出现在车前,个子不高中等身材,浑身上下却是流露出一股精悍之气。 他走到车前敲一敲车窗,看到车窗摇下,才沉声发问,“这是杨主任的车?” 冯君点点头,杨玉欣更是在后座上出声,“好了,东西放下就行了,代我向陈主任说一声,谢谢他了……” 中年人递进来一个u盘,然后回答一句,“都在里面了……不过这人已经有半个月不住在这里了,也许她有别的落脚点。” (本月不到三十个小时就结束了,有月票的朋友投了吧,免得万一忘了,就浪费啦。) 第九百六十八章引蛇出洞 u盘里是徐曼莎的资料,身份证电子版、驾照、房产证、车辆、个人经历什么的应有尽有,可以看得出,此处确实是她的一处私人房产。 u盘里甚至还有大段的视频,有些是徐曼莎的生活自拍,还有一些是附近的监控录像。 杨玉欣托的人,确实靠谱。 一个小时就能弄到这么多东西,并且加以汇总,还知道徐曼莎半个月未归。 冯君用车载电脑翻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够确定,徐曼莎确实是十六天之前离开之后,再没有出现过。 杨玉欣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出声发问,“还要等吗?” 史密斯听到这话,终于能确定,原来这姓冯的,居然能主导了杨玉欣的决定。 虽然他已经有这个猜测了,但是猜测被证实之际,他还是无比的骇然能影响了古家老三的媳妇,这个修道者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冯君沉吟一下之后回答,“感觉继续等的话,意义不大,能定位一下她的手机位置吗?或者定位她的车辆?” “定位这种事……”杨玉欣沉吟一下发话,“要不这样,先查一下她的车辆是否出京了,你看怎么样?” 她出京也未必要开车吧?冯君迟疑一下点点头,“行,慢慢来,我也不着急。” 见他脸上似乎有点不爽,史密斯赶紧出声和稀泥,“在京城搞定位,还是比较敏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杨姐身份太高,要是一些小人物操作,反而没那么多忌讳。” 杨玉欣见他主动解释,反而是有点不高兴有我在,轮得到你来献殷勤? 要不说女人的心态,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她轻哼一声,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大师都懂。” 冯君当然懂,当初袁子豪的儿子能定位自己的手机,因为袁家在京城不算什么,找到点关系就能操作,但是古家的块头就太大了,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很容易被人过分解读。 半个小时之后,消息传来,这次是好消息,徐曼莎的车辆近期没有出京记录,有意思的是,她这个车牌在外地有二十多起违章没有处理。 京城的违章信息,跟省外的并没有联网,所以这些信息一直挂着,也不影响她使用。 这下就好操作了,京城交管部门,虽然并不在意京牌车辆在外地的违章,但是外省随便找个警察局,发个“协查申请”就行了。 杨玉欣就是这么操作的,她让锦城的一个警察分局,往京城发了一个消息,说我们这里半年前没有监控的路段上,出现一起车祸,导致一死一伤,现在找到了重要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表示,可能是某某车型京牌车辆,车牌号大致是xxxxx,希望京城警方能帮着定位一下这几辆车,我们会派专人了解一下情况。 这种申请实在是太常见了,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起,京城这边搭理也可以,不搭理也可以,一般来说,都要当地警方正式行文甚至专门派人来处理。 但是京城这边有人帮着打招呼的话,这也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 京城甚至都不需要了解车祸的具体情况,兄弟单位需要协查嘛,定个位不是大事。 事实上,可能的车牌号里,只有一辆车的车型比较符合就是徐曼莎那辆。 京城警方再一看,好家伙,她在外地一共有二十多起违章没有处理,那就定位吧。 至于定位之后,外地警方如何跟车主沟通,也不是他们的事儿。 然后杨玉欣就得到了车辆的信息,位于他们东方十来公里处。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找到了停在停车场的车辆,于是三人就坐在车里等。 也没等多久,十来分钟的样子,徐曼莎就来了,她年近四十风韵犹存,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帅气小伙,正赔着笑脸跟她说着什么,逗得她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冯君推开车门走下车,紧走两步,笑着打个招呼,“嗨,徐总过年好。” 两人顿时不说话了,齐齐地看向他,徐曼莎先是眉头一皱,像是要发火,待看清冯君的相貌和气质,她的眼睛又是一亮,饶有兴致地发话,“你是谁呀,咱俩见过吗?” 冯君微笑着发话,“徐总是贵人多忘事呀,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洛华冯君!” 徐曼莎眨巴一下眼睛,愣了一愣之后,一转身拔腿就跑,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身边的年轻人本来正吃味儿呢,见状顿时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冯君一抬手,手上的手包直接甩了过去,直接把徐曼莎砸了一个跟头。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徐曼莎也是练过的,不过……也就是个中阶武者,比一般女人强多了,比普通男人都强一些,但是……也就那么回事。 他扔出手包之后,紧跑两步追过去,见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于是伸脚一扫,又把她扫倒在地,一脚就踏住了她的背心,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他轻笑一声发话,“徐总,素不相识的……你跑什么?” 这时,那帅气男人也走了过来,壮起胆子发话,“哥,咱有事好好说……成不?” 冯君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不关你的事,老实站在那儿……她见了我就跑,你心里没点bi数吗?” 徐曼莎挣扎两下,发现背上就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于是尖叫一声,“三儿,报警……有人要绑架我!” 三儿是个聪明人,拿出手机却不拨号,这个时候,摆个姿态是必须的,真要拨号那就是傻叉了谁在理还很难说呢。 冯君冷冷地发话,“绑架你……就你那仨瓜俩枣?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敢拿手机报警,我马上走人,再会无期!” 徐曼莎又挣动了两下,终于放弃了努力,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你这么大的人物,欺负我这小人物,有意思吗?” 冯君的声音冷了下来,“小人物能坏大事……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吗?考虑过胡说八道的下场没有?” 徐曼莎的身子软了下来,停止了哭泣,委屈地发话,“可是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来你是真的知道点什么,”冯君轻笑一声,提起了踩着她的大脚板,“老实点,跟我上车……有意见吗?” 徐曼莎迟疑一下,慢慢地爬起来,“没意见,愿赌服输,三儿……别跟别人说。” 帅气男人有点犹豫,“姐,你不会有事吧?” “有事你也帮不上忙,”徐曼莎叹口气,拍一拍裤子上的土。 冬天的京城是很冷的,她穿着长裤,裤子也没有磨破,只是蹭上了灰尘,不太好拍干净。 然后她走到冯君的车前,就要拉开车门上车。 “这边,”冯君一指副驾驶方向,然后沉声发话,“史密斯去开她的车。” 他是要把她纳入有效控制范围内,让她跟杨玉欣一起坐在后排的话,对杨主任太不负责。 徐曼莎愕然地看向车里钻出的史密斯,“原来是你!” 冯君冷冷地看她一眼,“这是想报复……你活腻歪了?” 徐曼莎知道冯君有多么恐怖,于是不再说话,乖乖地上了他的车昆仑三秀同时在场,都没奈何得了此人,那天寇黑衣还死了。 具体的过程,他们这些外围人员没有权力得知,但是小道消息不少,昆仑的势力更是全面龟缩,明显是吃了不小的亏。 四个人两辆车,直接开出了东郊,来到了上次存放香水的地方那是军队转给地方的土地,现在手续都没办妥,荒无人烟。 杨玉欣更是给某人打了一个电话,话虽然不多,但是很瘆人,“停车场的视频……处理了。” 徐曼莎第一时间逃跑,那是下意识的行为,她以前在京城也遇到过麻烦,根据经验,当时能跑掉的话,后续的事情不用她关心,总有人能摆得平。 昆仑在京城没什么存在感,但是修道者第一圣地,又怎么可能没有点底蕴? 但是现在看来,徐曼莎很悲哀地意识到,她还是没有遇到硬茬子。 真正的硬茬子,昆仑也护不住她,所以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她非常清楚,杀人者死只适用于凡俗社会,京城有杀人执照的人多了,相较而言,昆仑杀人更是跟喝凉水一样,屁都不算。 能强压昆仑一头的洛华,杀她也就跟杀一只小鸡仔差不多。 来到这块土地上,冯君停车走下来,又把徐曼莎叫下车,很直白地发问,“想死想活?” “当然想活,”徐曼莎有气无力地回答,“冯上人,我只是跟着昆仑混饭吃,没招惹您啊。” 你知道我是出尘上人?冯君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在这个位面,炼气期都是大修士了,自己被叫做上人,大约也是个尊称。 所以他轻咳一声,“你是昆仑的,这就是原罪……我杀你都不需要理由了。” 史密斯在不远处看得心惊肉跳,这个冯上人……还真是吃定了昆仑了啊。 顿了一顿,冯君又出声发话,“昆仑最近有点不乖啊,在京城抢我的饭辙……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第九百六十九章群魔乱舞 凭良心说,徐曼莎真不知道昆仑最近做了什么。 昆仑的外围人员不多,但是外围势力却不少,彼此相互之间很少通气。 外围势力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在京城这地段,自家人误伤的情况也出现过。 她战战兢兢地表示,“昆仑……我最近在谈一个原创文学网站投资的项目,真不知道啊。” 冯君听得就笑,“文学网站的投资……来,你说一说你打算投资多少。” “文学网站……不需要投资多少呀,几百万就行了,”徐曼莎懵然地看着他,“有盗版、有致敬、有中译中……打个免费的幌子,骗日活就行了呀。” 冯君摸一下下巴,不想再跟她多扯了,“那个石灯,谁收走的?” “石灯?”徐曼莎愕然,心说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叫李小毛的男人,”史密斯出声了,“他指使我做的……” 他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至于说李小毛明显是个化名,他都懒得提了,只是将那人的长相特征说了一遍,“……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吧?” 徐曼莎很想说自己不知道,但是一听说,昆仑截的竟然是冯君的物品,心里就是一沉。 她再往左右看一看,这里人迹罕至荒凉无比,真的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徐曼莎对昆仑很有一些好感,但是并没有为之舍命的打算如果搁在二十年前,或者她还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密,但是现在她的年纪,已经不可能再修道了。 迟疑一下之后,她沉声回答,“史密斯你知道,我做事不是这种风格,这种风格的只可能是潘家园出身的那家伙,这跟我无关的。” 史密斯的嘴角抽动一下,他知道对方指的是当初第一次跟他老妈接触的那人,那个人他已经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人家具体在哪里。 所以他叹一口气,“这些东西我说了不算,还是要看上人……冯上人的。” 冯君沉声发话,“不说这些了,你知道昆仑的山门在哪里吗?” 他的心里真有点生气,原本他是想着,在开春之后再去寻找昆仑山门,现在他觉得有必要提前上次放了你们一马,这次又来截我的胡,看我好说话吗? 徐曼莎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我真不知道昆仑山门,总共也没几个人知道……” 冯君淡淡地看着她,“那你收到的古董,通常是交给什么人?” “这个人我知道在哪儿,但是他在京城的时候不算多,”徐曼莎回答得很痛快,并且积极主动配合,“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现在带你去。” 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郑重警告你,不要玩花招。” “我就是怕你误会,以为我通风报信,”徐曼莎的衣服上满是泥土,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煞是狼狈,但是思路却很清晰,“我亲自带你去,他要是不在,那责任并不在我。” 她带着冯君再次又回到了市郊,这一次,是来到了一个疗养院。 京城的各种疗养院,其实是很多的,虽然现在的京城,实在不适合疗养,但是来往京城的富贵人群太多了,对此有刚需,而且那些绿化好的地方,环境确实也要强一些。 这个疗养院的档次一般,不过条件是真不错,绿化得很好,也相当地幽静。 冯君进入此地,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灵气,他马上就相信了徐曼莎的话。 这个地方的灵气极为不稳定,不但极其细微,还是时有时无。 冯君大致分析了一下,觉得很可能是跟地脉有关,不过此地的灵气,注定是成不了气候的,他也就懒得再琢磨了。 徐曼莎要找的人叫蔡春风,是疗养院的园艺师,跟疗养院签的是短期用工合同,每个月也就只需要忙两三天,当然,春夏的时候,要忙一些。 这个人来去很随意,疗养院也不管他,关键是此人会太极拳、八段锦、五禽戏等锻炼手段,也乐于教给别人,疗养院里不少人跟他学,很有些老人比较喜欢他。 这些东西都是瞒不住人的,冯君一打听就知道了,徐曼莎确实没有说假话,然而很不幸的是,蔡春风已经于三天前离开了,据说要过年开春之后才会回来。 杨玉欣很干脆地表示,“我可以让人帮你盯着这里,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用的,”史密斯主动开口,“这些人的警觉性很高,发现不对就会变换地方,我有亲身体会。” 冯君也不想让杨玉欣冒险,她在凡俗界势力很大,但是毕竟连蜕凡期都没有进入,万一昆仑的人搞个偷袭什么的,她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于是他看向徐曼莎,再次出声发问,“你应该……去过昆仑吧?” 徐曼莎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去过昆仑附近,有幸见过一次寇老钟。” 她见过寇老钟,其实是很正常的,寇黑衣本来就是昆仑的天下行走,执掌九州行走印。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那地方在什么位置?” “我们是摸黑骑马去的,”徐曼莎有气无力地回答,“手机相机之类的东西,统统不许带……昆仑的人很注意保护山门。” 冯君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目光越来越冷冽。 徐曼莎有点受不了这种注视,她脸色变幻一阵,终于出声发话,“我有个大致猜测,不过万一不准的话,你也不能怪我……” 其实她心里也非常好奇昆仑的山门,在离开之后,她还悄悄去过几次,想要分析清楚,昆仑的山门到底是在哪个位置。 要不说这世间事,大多都是相通的,她对史密斯藏头藏脑,还是被他悄悄地发现了行踪,而昆仑遮掩山门,也被她暗暗地观察。 徐曼莎老老实实讲了她的猜测,竟然跟冯天扬的猜测类似,都在那一小块区域里。 说到最后,她请求冯君放过自己,“我也只是帮昆仑收购一些东西,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最多也就是低买高卖而已,冯上人还请高抬贵手。” 冯君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尤其这徐曼莎,可以说是跟他无冤无仇,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太过计较。 不过这会儿放她离开,肯定是不行的,“你一旦离开,昆仑很快就会知道了。” 徐曼莎赌咒发誓,自己不会将事情说给昆仑,但是冯君又怎么可能相信她? 想一想之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这样吧,今天你可以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带我去昆仑,有些事情看来不能继续等了。” 杨玉欣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来了几个身材健硕的女汉子,陪着徐曼莎回去收拾东西了。 女汉子们在徐曼莎家门口,又遇到了那个三十出头的帅哥。 一个壮实的圆脸女人眼睛一眯,然后就面无表情侧过头去,过了一阵之后,她悄悄地发出一条消息,“发现一人,疑似南新罗有关部门的李某某。” 做女子安保的,大多是体校毕业生,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就可以上岗,但是其中也有退役军人,军中霸王花虽然比较少见,绝对不是没有。 这女人就是很罕见的霸王花,虽然退役了,但是多次接到来自官方的保镖任务,也经历过一些相关培训,跟官方的关系好得很。 她发现这男人极可能是南新罗人,马上就要给上面老板反应一下:有可能涉及外国间谍。 杨玉欣遇到过这种事,听过的更多,实在见怪不怪了,只是当成一桩逸闻讲给冯君听。 冯君听得就是眉头一皱,“这是……南新罗人也盯上了昆仑?” “盯上了就怎么了?”杨玉欣不以为然地扬一扬眉头,“难道他们还能说,昆仑是南新罗的?” 冯君摇摇头,“我担心的是道门功法外流,不过……他才开始接触徐曼莎,距离学会昆仑功法,还差得很远很远。” 杨玉欣想一想,微微颔首,“看来得跟那女人提个醒,省得她以为是遇到了帅哥好事。” 他俩坐在一起聊天,直接无视了旁边的史密斯。 经过这半天时间的接触,又听了不少对话,史密斯终于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他视作虎狼的昆仑,听到对方报字号,都会吓得转身就跑。 而他偏偏作死地去设计此人的物品,若不是自己小有身份,估计直接就被人家灭掉了吧? 思索再三之后,他壮起胆子赔着笑脸发话,“杨姐,晚上我摆酒赔罪,您看可好?” 杨玉欣淡淡地看他一眼,“先抢了冯大师的东西,现在又摆酒赔罪……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原谅不原谅你,取决于冯大师,”她的表态异常坚决,“你弄走的石灯,价值根本无可估量……” 我哪里知道,那个小小的石灯,竟然能惹出这么大的纰漏?史密斯心里暗叹。 他当然知道,收藏界因为藏品引发的血案多了去啦,能落入昆仑法眼的东西,肯定差不了,但是一般的压力,他都能扛得住,实在不行,还有昆仑帮着扛。 然而今天这一关,实在是不好过了。 他犹豫一下发话,“那枚至宁元宝……您还要吗?” (一月最后三小时求月票,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九百七十章辞旧迎新一更求二月保底票 “至宁元宝啊,”杨玉欣听得又是一阵恍惚。 其实她对古钱币并没有什么喜好,那是她亡夫古老三的爱好。 后来她也是帮着亡夫完成心愿,在收藏古钱币的时候,逐渐对这些东西起了点兴趣。 但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她已经逐渐淡忘了这个爱好,亡夫在她心里,也越走越远…… 听到史密斯的话,她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愧疚来我是不是有点水性杨花? 冯君不知道她所想的,见她神情怔忡,于是出声发话,“至宁元宝?行,开个价,我饶过你这一次……我这人不搞不教而诛那一套。” “不用!”杨玉欣终于回过神来,她斩钉截铁地发话,“无功不受禄,这东西太过贵重,存世只有一枚,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再弄这么一枚来,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不需要。” 冯君还真不知道这个,他瞪大了眼睛,讶然地发问,“存世只有一枚?” “嗯,”杨玉欣点点头,“目前已知的只有一枚,我不想收藏这种,甄别也是个问题……” 事实上,对她来说,甄别还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却又无法宣诸于口,所以拿这个来做借口。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不是她冷酷无情,而是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生活…… 冯君看她一眼,心里也有所明悟,于是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冯君让史密斯回去了这人虽然是得罪了他,比徐曼莎犯的错误还要大,但是此人在京城是有根脚的,他也不怕他跑了,在这一点上,徐曼莎完全不能跟他相比。 也就在这个晚上,冯君终于出声发问,“玉欣……想修炼吗?” 杨玉欣愣了一愣之后,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好了,”冯君一伸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去抹她的眼泪,笑着发话,“其实你一直也在做修炼的前期准备工作,只不过……你已经过了最佳的修炼年纪,我怕你期望太高。” “我明白,”杨玉欣抽泣着回答,“我的期望真的不高,能让身体稍微好一点,活得稍微长一些,不再年轻的容颜能留得久一些……” 冯君一伸手,轻轻地揽过了她来,探嘴吻上了她的眼皮,同时轻声发话,“别哭,本来是很开心的事情,我要庆幸,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说实话,他也是在今天即将面对昆仑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杨玉欣在凡俗社会几近是无敌的,没有人能对她造成伤害,但是一旦面对上修道者,她的倚仗就不够了。 所以他必须要增强她的自保能力了,说句实话,她是第一个靠着她源源不断的诚意,改变了冯君想法的人跟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庄昊云。 两人都是投其所好,不断逢迎冯君的,庄昊云很努力,也付出了不少财货,其间还不缺各种手段,但是不管怎么看,他跟杨玉欣相比,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所以说,只要坚持不断地努力,终究会有回报的。 杨玉欣则是一反手,环住了他的腰肢,嘴里轻声呢喃着,“谢谢,你醒悟得不晚,真的一点都不晚,再早的话,也不可能了……” 第二天天色放亮,杨玉欣晋阶蜕凡一层。 其实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事情,她长期待在洛华庄园,尤其是别墅后院附近,还能时不时进入山谷的聚灵阵,有意无意间,她的体质就被改善了不少,而且她还吃过锻体丹。 再说了,她跟冯君在一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事实上冯君说得也没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运转翔龙御凤和合真解,自己享受的同时,让她也得一些好处。 她积累真的是够了,差就差那临门一脚得到翔龙御凤的功法。 功法不是一朝一夕能领悟的,但是又又修的功法,也不是一个人在修炼,只要有老司机引导,新手上路是很快的,哪怕仓促之间,她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别看他们住的地方没有聚灵阵,还是以雾霾出名的帝都,她还是顺理成章地晋阶,迈入了蜕凡的门槛。 冯君不是个小气的人,马上就给了她一张蜕凡期使用的纳物符,就是那种有三十次使用次数的。 他手上其实有凡人也可以使用的纳物符,但是除了父母亲,他只给了四个男弟子和唐文姬这五个人都是武道实力超强,保护自己的东西没有问题。 唯一例外的,是给了董曾鸿一张,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搞坏了人家的天机盘不说,自家的石环还晋阶了,对方又是武修,所以只能给一张凡人版的纳物符。 所幸的是,鬼谷传承的一脉,都是相当有大局观的人,应该不会出问题。 但是要不要给杨玉欣,冯君就一直在犹豫。 一来她和官府的关系太密切了,他怕这个东西被官府拿走他倒不是很担心官府能破解了辛秘,但是官府破解不了的话,说不定就直接找上门来问他:喂喂,我们为啥破解不了? 其次就是她保护纳物符的能力太差了,没错,她是古老三的媳妇,这个一点都不假,但是万一古老大说,小杨啊,你的东西借我用一用,她难道还能说不借? 而她现在晋阶蜕凡一层,这些顾虑就可以完全打消了,给你一个使用三十次的纳物符使用次数多了点是小事,关键是使用门槛大大提高了。 整个华夏,总共有多少蜕凡期?一百不敢说,一千肯定是到不了。 再好的东西,如果别人抢走没用的话,那就不能算广义上的抢手货。 杨玉欣开心得又留下了眼泪,一个人闷着头哭了半天,才开始琢磨使用这个纳物符。 其实她早就见过女儿的纳物符,古佳蕙对老妈还是没话说的,啥都让她看,但是她也只有羡慕的份儿用不了呀。 不过相关的使用手法,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很开心地试验了好几次,脸上是满满的、无法抑制的笑容。 冯君忍不住提示一下她,“喂喂,有使用次数的,别浪费呀。” 杨玉欣冲着他甜甜一笑,“没事,我多让你使用几次,你就能多让我使用几次……反正你也不缺,是吧?教练,听说多练几次瑜伽,什么都有了。” 冯君苦恼地一拍额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流氓了?” 事实上这话没错,他现在连储物袋都不少了,纳物符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对他而言已经是消耗品了反正也用不了多少灵石。 但是杨玉欣居然就能感觉到,纳物符竟然也就是那么回事,此前她得不到,只是自身条件不过硬,不得不令人感叹,她的嗅觉之敏锐。 当然,这也可能跟她的出身有关,她出身于锦城杨家,又嫁给了古家,平日里稀罕东西见了不少,所以一旦能上手,她就很自然地多测试几遍。 没办法,她就算随意测试几次,都是相当自然的那是与生俱来或者从小培养的气质。 跟她形成对比的,则是鬼谷传人董曾鸿,他在得知自己即将得到纳物符之后,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当着冯君就大包小包地拿了出来。 事实上,董曾鸿的行为,才更让冯君赏识一些,做事就应该这么合理规划。 但是杨玉欣也让他生不起气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暴殄天物,但是发生在她身上,似乎……也情有可原? 总而言之,就是一些撒狗粮的桥段,不说也罢。 大约是接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史密斯先打过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前往昆仑,半个小时之后,徐曼莎那边也来了电话,表示可以走了。 然后冯君就又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中,现在走还是晚上走? 他拿出手机来查一下,发现疑似昆仑所在的地方,夜里最低温度居然是零下三十多度,就算是白天,最高温度也不会高于零下二十度。 上一次他去西倾山,没有注意天气预报,后来进山之后,手机也没了信号,甚至都冻得一度无法开机,现在才知道,那里竟然是如此寒冷。 这下他就有点犹豫了,以他原本的打算,是要使用光阴梭的,但是这么冷的天气飞过去,他能扛得住,别人可就未必了。 正犹豫呢,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李诗诗,“冯总,庄昊云的妻子打过来电话,说他已经失踪三天了,问咱们知道不知道他的去向。” 庄昊云在四天前离开了洛华庄园,然后当天就回到了晋省平阳,并且在第二天前往并州,进入并州之后,就再无了音信。 庄妻一开始并没有以为然,生意人嘛,难免有个方便不方便的时候,但是连续两天打不通电话,她就着急了,四处打探不得的情况下,于昨天上午报警了。 警方通过调查庄昊云的手机信号发现,他进入并州之后,曾经接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手机就没了信号。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个电话是不记名的,查不出机主是谁。 (二月第一更,求保底月票。)。m. 第九百七十一章山洞激战第二更 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庄昊云在此前,曾经去过郑阳一趟。 他们还特地向庄妻了解了一下,庄总去郑阳,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庄妻对此事还是很清楚的,不过这事里不可言说的东西太多,她知道他此次前往洛华,事情办得不是很顺利,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冯君会把庄昊云怎么样。 她可是在洛华庄园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太清楚冯君的傲慢了人家有啥想法就直说了。 庄妻含糊地向警方表示,庄昊云在郑阳有合作伙伴,前几天前去,也是商谈一些合作。 警方查找半天之后,没有任何的眉目,最为要命的是,庄昊云的手机信号,是凭空消失的,上一秒还挂在网上,下一秒就不在了,这意味着他的失踪,人为因素的可能性很大。 查找半天,警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于是又找到庄妻,要她好好回忆一下,庄总在日常生活中,可能跟什么人结仇吗? 庄妻提供了一些情况,但也只是生意场上的恩怨,最严重的不过是欠钱或者被欠钱,而且他最近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商业上,相关人等的嫌疑也不大。 不过她倒是猛地想起,冯大师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神异,于是打个电话过去,想看看他有什么建议没有。 冯君压了电话之后,眉头微微皱一皱,昆仑的人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但是这事儿也真的难说,他跟杨玉欣商议了一下,杨玉欣就认为,昆仑是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的他们发现石灯之后,想知道庄家还有什么别的宝物没有。 “那我得去晋省看一下,”冯君觉得,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庄昊云的失踪不关他的事,但如果是昆仑出手,那就是扫他的面子了。 杨玉欣对庄昊云的感觉不怎么样,但也没有拦着他,只是出声发问,“这大白天的,你打算怎么去?还有……昆仑你还去不去了?史密斯和徐曼莎又该怎么处理?” “昆仑……我肯定要去,”冯君想到这里,也是一阵头大,时间还真是有点紧张。 然后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诗诗的电话,“小李,你给庄昊云的老婆打个电话,让她看一看庄家山洞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跟花花也说一声。” 庄妻得到这个消息,还真是有点懵,她确实没有考虑山洞的问题,因为这个山洞是庄家最大的秘密,哪怕她是庄昊云的老婆,平日里得到的相关消息也不是很多。 庄昊云会告诉她一些关于山洞的消息,但是绝对不会主动说。 事实上,就算她想到庄昊云的失踪,跟庄家的山洞有关,她也不敢直接跟警察说,否则的话,庄家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所以想来想去,她只能打电话给庄昊云几个兄弟,希望他们能帮着去看一看,庄昊云是不是在山洞那里。 她这个想法有点莫名其妙,庄昊云的兄弟们也不是很愿意买账,就推脱说冬天大雪封山,路不是很好走,昊云怎么可能去那里? 最后她还是拿出了大杀器几位兄弟走一趟,我一人送一个最新款的肾机,那几人才答应前往山洞一行。 与此同时,冯君已经跟花花沟通好了,它依据冯君给的地图,前往平阳山洞走一趟,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花花近期刚刚晋阶,正想尝试一下战斗力,它得了冯君这么多好处,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庄妻的这个电话打得正是时候,庄家七个青壮在午饭后集合,一起向山洞进发,走到距离石洞还有一公里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适时发出了警告:“小心,洞里可能有人。” 这些庄家人都知道,庄昊云是在并州离奇失踪了,所以来的时候,也都带了一些武器防身,除了刀枪棍棒之外,还有两支猎枪。 华夏是禁枪了,这个不假,但是庄家在地方上势大,又是紧靠着大山,他们不作死到处炫耀的话,没人在乎他们的家里有猎枪。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山洞口上,却还是被人发现了,原来对方竟然在门外设置了暗哨。 对方来的有三人,一个会使用符箓,一个拳脚高超,一个刀法惊人。 庄家子弟多是学过武的家族里有这个风气,但却被对方三人打得连连后退。 拿猎枪的人想要出手,却被对方的狂风符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一杆猎枪被快刀斩断,另一个拿猎枪的子弟,直接被对方斩掉了右臂。 “杀人啦,”这名庄家子弟大声喊了起来,“快给九哥打电话,让他带人在山下堵着!” 庄家在地方上的派出所里也有势力,九哥就是一名协警,但是混得极好,在同事里威望很高,就连所长也要给几分面子。 听到这喊声,使用符箓的人大怒,“全部杀了,给你们几分薄面,还真以为老子好说话?” 使刀的人连续砍倒两名庄家子弟,就在这时候,那名断了右臂的枪手终于选中了机会,一枪打到了刀手的右肩上,这三人见势不妙,迅速离开了。 庄家人也想追,但是对方的实力并未大损,那使用符箓的家伙战斗力也很恐怖,追的人少了不管用,而且自家还有三个伤号要照顾。 他们冲进石洞,赶紧向山下呼叫支援,却发现失踪的庄昊云,还真的在这个山洞里。 庄昊云被人折磨得浑身是伤,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见到自家人来了,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地大叫,“抓住那三个家伙,要不石洞的秘密不保!实在不行,死的也算!” 别看他和庄四叔都能带着外人来此,那都是特例,石洞对于庄家真的有特殊意义。 但是在大山中,想要找到三个人,又谈何容易? 加上庄昊云,庄家重伤的就有四个人,山下的庄家得了消息,马上派人进山救护。 庄昊云虽然被折磨得很惨,伤势却是不算太重,那三个受了刀伤的人,却必须要马上送到山下救治。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山洞留不留人?留的人少了,谁知道那三人会不会转头杀回来? 就在这时,一名庄家子弟轻咦了一声,“咦,这个节令还有蝴蝶?” 庄昊云闻言就是一怔,扭头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见过花上仙!” 一只足有一本书大小的白色蝴蝶,就在山洞门口翩翩扇动着翅膀,爪子上还抓着一个袋子。 “花上仙?”一名年纪大一点的人发话了,“昊云你这是指……这只蝴蝶?” “六叔不敢乱说,这可是大仙来的,”庄昊云勉力站起身子,冲着花花恭敬地一拱手,“我六叔是凡夫俗子,花上仙莫要见怪……” 花花一路赶来,却见到这样的场面,一开始也有点懵懂,不过还好,它是认识庄昊云的,见到此人在场,知道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它手中凭空多出一个艾派的来。 那六叔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这这……这是……” 旁边一个庄家人赶紧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恐他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花花也没理他,降落到地上之后,熟练地一按HOME键,啪啪啪六条腿连点几下,娴熟地输入了开机密码,然后打开涂鸦板,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庄昊云知道,花花的智商跟人类差不多,于是简单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说,他是被人绑架的,现在族人解救了他。 见到花花到来,他就放了一大半的心,于是他说一句,“六叔,你把他们带下山吧,这里有我和花花看着,出不了事。” 六叔愣了好一阵,才出声发问,“能不能……请这位大仙……把他们送下山?不好搬动呀。” 庄昊云还真不知道,花花有没有这个能力,少不得又问花花一遍。 花花歪着头想一想,又拿出一个肾机来,还是一番熟练的操作,然后用前腿指一指暗淡的信号格你这儿没信号呀。 接着它在涂鸦上点了两下,却是两个等号“等等”。 它要飞出去,跟冯君联系一下,看冯君是什么个意思。 庄昊云见状大喜,“你等一下,我这儿有IFI,马上给你开了,密码一二三四五六。” 庄家经营这个山洞,还真的是费心了,十几公里远专程扯了一根电话线,前两年又换成了光缆,开通了宽带,只不过一般不会来这里,每年就是白交个月租费。 IFI开通,花花直接用微信呼叫冯君,不多时,冯君那边接通了,花花扫视一眼周围的庄家人自觉点成不? 这些人没有跟花花打过交道,不是很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庄昊云却看明白了,“大家回避一下,花上仙要跟它的领导请示一下。” 六叔的嘴角抽动一下,尼玛,出个大仙就很夸张了,这大仙居然还有……领导? 不过大家谁也不敢不听,只能对视一眼,默默地退到远处。 一名子弟低声感叹一句,“都说昊云哥这几年四处求仙,是不务正业,白白浪费家财,谁知道人家还是真的有机缘呀。” “那是,”另一名子弟点点头,用艳羡的口气发话,“他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眼光果然是要得。” 第九百七十二章追踪三更求二月保底月票 冯君也没跟庄昊云多聊,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花花赶了过去,也不无遗憾地叹口气,“还是去得晚了点啊。” 至于说让花花帮忙送人下山,冯君跟花花视频了一下,发现它随身带着灵兽袋,于是就安排一下,“把三个伤号送下去,再送个健康人过去。” 花花飞到一个伤者跟前,翅膀一扇,伤号就不见了,然后又是第二个…… 庄家子弟见状,心里齐齐大骇:握草,这是什么神通? 花花将三个伤者装进了灵兽袋,又将六叔也装了进去,它其实不喜欢这个任务明明是我的食物袋,把这些血糊糊的人装进去做什么? 它带着灵兽袋,直接飞到了山下的村子里,捡个没人的地方,将人放下之后,振翅飞走了。 六叔和三个伤者甫一出灵兽袋,也是迷糊了一下,才发现已经处身于村子里了。 断了膀子的那位顿时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快叫医生!” 六叔虽然迷糊,这时候却还记得叮嘱一声,“记住了啊,今天见到的事,谁都不许说,要不然……别说庄家的家法,只说那位大仙,肯不肯放过你们呢?” 一个肚皮被划开的家伙挣扎着发话,“六叔你不用说了,我们都懂,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不过这次,真的亏大了,起码要跟昊云要个三五十万养伤。” 他们这里在谈大仙,庄昊云那里也在谈大仙,三个堂兄弟一直在跟他打听,这蝴蝶到底是怎么回事,蝴蝶的领导又是谁,如果都是修道中人,会是怎么样的修为。 但是庄昊云表示,这种事我真的不敢说,反正今天这件事,兄弟姐妹们的帮助,我都记下了,日后定有回报。 花花送人还是很快的,回来之后,它又拨通了冯君的威信,让他和庄昊云说话刚才实在是着急救人,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 庄昊云确实是在并州接了一个电话中招的。 来电话的人直接问他,庄总,听说你在打听华夏养生协会连教授手里的那个石灯,如果我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的话,你愿意出多少钱? 庄昊云身为成功商人,警惕性其实是很高的,不过他没觉得这是陷阱严格来说,这最多是个骗钱的陷阱,对方不可能把他怎么了。 因为庄家才是石灯的原主人,是受害者,他就算暗访对手,也是应该的吧? 反正就算是骗钱,只要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他花点冤枉钱也无所谓事实上他从来不介意花钱,千金买马骨的典故,谁不知道? 但是他直接就让人抓走了,手机也被收了,以至于旁人根本联系不上他。 抓他的人目的很简单:你家既然有石灯,想必还有其他东西……带我们去看看呗。 庄昊云差点没气破肚皮:你们这是还没完了? 他虽然是个商人,并不缺圆滑,但是骨子里也有几分血性,坚决不肯答应对方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欺负人的,那是我庄家口口相传的辛秘,怎么能告诉你们? 对方自曝是昆仑的人,庄昊云没敢说自己跟洛华有联系,因为他担心这话一出口,直接被对方灭口。 反正庄家的石洞,他是打死都不肯说的,一来是为了维护家族辛秘,二来也是……担心对方万一在石洞里找不到什么东西,那他就要惨了。 他很确定,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了,冯君都亲自探勘过了,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他的坚持,为他赢得了一些时间这一点非常关键,后来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石洞的位置,今天才赶到了平阳,连夜带着他上山,来到了石洞。 而他的妻子在联系洛华庄园之后,终于请出了家族里的兄弟,去石洞寻找线索,正好撞到了一起,更难得的是……洛华那里也派了炼气期的花花前来支援。 说到最后,庄昊云表示,那个刀手中了枪,肯定不敢去大医院医治否则的话,撇开国家相关规定不说,庄家一定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地方家族势力。 所以他认为,那三人应该会通过大山逃窜,指望庄家的人捉住那三人,估计是比较困难,他希望冯君能让花花出手毕竟它是会飞的。 这个要求,就算庄昊云不开口,冯君也打算让花花去处理的,他人都到了京城,昆仑还敢去庄家折腾你们还真不把洛华庄园当回事啊? 花花接到冯君的指示之后,二话不说,就翩翩飞走了。 庄昊云则是跟自家三个兄弟在一起,打算守卫自家的石洞,防止对方来一记回马枪为此他们甚至将猎枪再度上膛。 不过那三个兄弟认为,回马枪的概率并不大,他们更热衷于讨论:这花花到底是什么来路,什么修为,咱庄家祖上没准比花花还厉害吧? 花花在空中飞行,还真引不起太大的注意,难得今天天气晴好,天上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一般人除了特意往空中看,很少能发现它的身影。 而且它本身是蛊虫,对气血比较敏感,更别说它的本体是蝴蝶,那是闻着花香去采蜜的,嗅觉不是一般地敏锐,就算冯君亲来,怕是也不及它。 追踪着空气中游离的血腥味,它衔尾急追。 追了不多时,它猛地发现,前方有刺激性气味大概就是胡椒粉之类的东西,“唉,真是凡人的智慧呀……你们根本不知道,追踪你们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些东西如果用来对付那些笨拙的警犬,那是足够了,但是想要骗过它这个炼气期的蝴蝶,真是不可能的! 它在周围绕了一个大圈子,选准方向之后,继续追踪而去。 事实上,逃走的那三人,也相当地不甘心,逃出一段距离之后,他们给刀手仓促包扎一下,又跑了三四里路,就停下来商量一下对策。 使用符箓的那位出声发问,“白先生,您的伤口还能坚持一下吗?” “倒是没问题,”刀手沉声回答,“可恨的是霰弹,如果是独头弹的话,直接挖出来就行了……我承受得住。” “唉,”使用符箓的人叹口气,“其实我还有秘制上好伤药,不过现在没办法用,伤口愈合得太快的话,弹丸就不容易取出来了。” “这个无妨,”刀手轻松地回答,“回头我可以运气逼出体外,不着急……胡道长,我倒是很不甘心,咱们就这么离开?” “不离开还能怎么办?”胡道长叹口气,“如果现在不着急走,就怕走不了啦,这个庄家在平阳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他们确实存在杀一个回马枪的意思,不过非常遗憾,庄家在本地的口碑,那不是吹出来的,相较再得到什么宝物,胡道长更注意自身的安全。 既然做出了决定,三人歇一歇脚之后,继续亡命逃窜在大山里打转,可是很耗费时间的,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不过白先生还是有点不甘心,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就在某一次的回头之后,他惊讶地咦了一声,“那是什么……是鸽子?” 山间不少地方有积雪,他看到一抹白色一掠而过,而且是在空中飞行的。 胡道长闻言,也回头看一眼,不过下一刻,他就大骇,“怎么会是它?” 他是正经的昆仑弟子,蜕凡高阶修为,对于昆仑和洛华一战,他知道得相当清楚。 事实上,洛华庄园有一只炼气期的蝴蝶,在昆仑内部根本不是秘密,它曾经抵挡寇老钟的攻杀,这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昆仑如此宣传,是要强调洛华有妖修! 豢养妖修,当然就可以往“人族公敌”上靠拢先别说有没有用,这么宣传,起码能坚定昆仑弟子同仇敌忾的信念。 见他脸色一变,白先生和那名拳脚高手齐齐侧头看过来,“那是什么?” “是洛华的蝶妖,”胡道长神色凝重,“快点藏好,给它迎头一击……一定要出全力!小齐你的毒镖还有没有?” 小齐也是昆仑外围的人,闻言他苦笑一声,“现在查得很紧呀,我怎么敢带这些东西?上次带了普通飞镖,都差点被警察抓起来,一个劲儿要我解释用途……淬毒的怎么敢带?” 白先生有点奇怪,“这只蝶妖……真的是妖怪?战斗力很强吗?” “炼气期的,你说呢?”胡道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咱们三个能否脱身,就看能不能重伤了它,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只能分散逃命了。” 白先生仔细看他两眼,见他不像在说谎,于是微微点头,“好的,全听胡道长安排。” 他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是这种时候,多做一点准备并不是坏事。 不过事实证明,三人还是想得多了,就在白先生发现花花之前,它早就发现了他们三人。 花花一路上追得并不快,一来它怕飞得太快错过了痕迹,二来就是提防着对方伏击。 一般的伏击,花花并不看在眼里,但是它害怕雷电雷符给了它极为深刻的教训,正是因为如此,它才热衷于自制各种避雷针。 当它听说,那三人里有人擅长符箓,马上就提高了警觉。 (三更到,二月第一天,召唤保底月票。) 第九百七十三章自杀 对于花花而言,地球位面的符箓,比手机位面的符箓还要令人讨厌。 手机位面的符箓种类极多,雷符不算大类,甚至普通雷符比其他符箓还要贵一些——雷符的攻击速度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雷修太少了。 可地球界不一样,很多符箓都是雷符,要不然就是跟雷有关! 以前花花以为,这是正常现象,直到“异界游”了一圈,它才发现这是地球的讨厌之处。 它甚至考虑到,这是不是因为地球的灵气太少了,只有雷电用起来还比较方便? 每每想到这一点,它的心里总要生出若有若无的哀伤:这就是末法位面的悲哀吖…… 不管怎么说,花花衔尾直追,心里又有提防,视力又好,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 花花可绝对不想被雷劈中,于是它继续保持速度往前飞,等它距离对方差不多二百米左右,猛地加速,直接向右侧方飞蹿。 它这个距离,估算得有点远,胡道长只是蜕凡高阶,他觉得激发雷符,比较合适的距离是一百米到一百五十米,对方提前加速,他是真的没考虑到。 但是白先生比他要老练很多,看到它猛地前蹿,白先生放下手里的刀,摸出一个圆筒,猛地一按按钮,“砰”地一声闷响,一团空气打向花花。 ——严格来说,不是空气,而是一张透明的丝网。 这是白先生准备的底牌之一,用来阴人相当有效,但是刚才的战斗,他们是以少打多,就算网住一个,也没啥效果,对方可以慢慢挣脱,现在是以多打一,这玩意儿就派上用场了。 但是花花的速度,是冯君都要惊艳的,它猛地向斜下方冲去,就避开了这张大网。 既然已经开始了,它毫不犹豫地掣出三张惊雷符,快速激发。 你们想劈我?还是我用雷劈你们吧! 它的反应还真没有错,胡道长才要激发手里的符箓,被雷一劈,顿时冒着青烟摔倒在地。 另外的小齐和白先生,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齐齐栽倒在地。 这惊雷符是冯君给花花的,因为它是庄园里的战力第二,又是签了契约的,所以冯君对它比对其他人都要大方——法器都可以随便挑。 劈倒三个人之后,花花飞过来,爪子上还抓着三张惊雷符……反正它有六条腿,肯定够用。 等它看到胡道长手上的符箓,忍不住勃然大怒,好小子,差点就中招了! 其实它是冤枉胡道长了,胡道长这次准备的不是雷符,而是压箱底的一张剑气符。 这是他唯一可能对炼气期修者构成威胁的符箓——雷符他也有,但是蜕凡期能用的雷符,效果也就那么回事,不可能对炼气期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当然,如果他能明白,花花对雷符有多么恐惧的话,也许会换一种选择。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花花见到他手上的符箓,真的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就掣出了剑气葫芦——它还从来没有拿着此物对人使用过。 但是就在即将催动的一刹那,它还是想起了冯君的叮嘱——不要随便杀人! 于是它硬生生地忍住了催动葫芦,两道口水吐出去,直接钉穿了对方的两条胳膊——我让你再使用符箓! 它的口水跟利箭相似,而且还有腐蚀性,这两击,对方的胳膊基本上就算废掉了。 然后它一侧头,看向那个打出了飞网的家伙——这也不是个好东西! 于是它又是两道口水,击穿了白先生的两条腿。 白先生正处于被雷击的麻痹中——要知道,冯君给花花的雷符,炼气期修者也不易扛住。 他眼见两道口水喷出,心中大骇,就想一个翻身躲过,但是没办法,他的身体反应跟不上思维,硬生生被对方在大腿上击出两个透明窟窿。 白先生疼痛难忍,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我是迈籍华人,你居然敢伤我?” 花花哪里懂得什么“迈籍华人”?它根本理都不理,下一刻,它的目光看向了小齐。 小齐见状大骇,他的身子也正处于麻痹中,于是果断地往地上一躺,想到那些动物的习惯,他直接四肢向天,露出了柔软的肚皮——我投降! 人向动物投降,真的很没节操,但是他是昆仑外围的帮闲,心说我不是向动物投降,而是向炼气期的大妖投降——昆仑三秀都折在了洛华庄园手里,我这么做也不丢人。 花花倒确实明白这个动作,见状愣了一愣:我只是一只蝴蝶,你怎么能把我当作猫狗呢? 下一刻,它又是一道口水喷出,是擦着对方的头皮而过,直接将头发剃出一道凹槽。 小齐吓得越发地不敢动了,他并不知道,花花不继续出手,只是因为……口水用得太多了。 三人都还活着!花花暗暗地给自己点个赞,然后用灵兽袋装起三人来。 然后它才施施然飞回山洞,灵兽袋一抖,放出了三个人。 庄昊云和三个堂兄弟面面相觑,一时间连惊恐都忘了,心里是浓浓的愧疚:尼玛,我们七个人还带着两支枪,战斗力居然……比不上一只蝴蝶? 山下的几名重伤员已经得救,目前还有人向山上赶来,不过对于庄昊云等人而言,三个元凶被抓回来,他们也可以下山了。 不过近期……最好还是派一些人在石洞里守着比较好一点。 就在这时,白先生有气无力地发话了,“我是迈籍华人,我要求马上联系迈瑞肯领事馆……你们会为你们的无礼付出代价!” 他知道自己跟花花没法沟通,少不得就要威胁一下庄家的人——禽兽不懂人言,我就不信你们也不懂。 庄昊云闻言大怒,他被抓住之后,审讯他的时候,下手最狠的就是姓白的和姓齐的,他走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对方踢得打了好几个滚。 他恶狠狠地发话,“麻痹的,迈瑞肯的就牛?劳资还是华夏公民呢,被你们无缘无故地绑架……告诉你,大清已经亡了!” 白先生的嘴里,汩汩地冒出鲜血来,他惨笑着发话,“那你们就等着迈瑞肯的怒火吧!”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直接戳向了自己的心脏。 花花是比较警觉的,但是它做梦也没想到,对方想的是自杀。 这时候再救,就有点来不及了,庄昊云心里杀心大起,冷冷地看一眼胡道长和小齐——要不要把他俩全部干掉呢? 这个石洞,是庄家的大秘密,外国人死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招来警察,简直是必然的。 而庄昊云是商人,能做到这么大,绝对不会是纯粹的良善之辈。 小齐被他这一眼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求饶,“庄总,此前多有冒犯,但是……我是无心的,请您海涵。” 庄昊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伸手去摸白先生的口鼻,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深呼吸几口,强行令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抬起头看向花花,“还请花上仙拿个主意。” 庄昊云本来是想把这三人送进警察局,好好地炮制一番,以泄心头之愤,但是知道对方有一个迈籍华人,还自杀了,他心里就打起了鼓。 花花拿出肾机,冲他晃一晃,他马上就懂了,于是笑着点头,“是,这得联系一下大师。” 花花拨通了冯君的威信,冯君略略一了解,就发出了指示,“好了,花花你在那里等着,我晚上就过去,先让庄昊云不要说出去。” 庄昊云哪里敢说出去?国际友人死了,还是死在他家秘密的山洞里。 所以他犹豫一下,居然说了一句,“这俩……也许会走漏消息。” 这就是你小气的地方啊,冯君沉吟一下发话,“你放心好了,这事儿你最初也是受害者,先让你妻子撤案吧。” 庄昊云一想也是,不管将来别人能不能怀疑到他,现在先撤了失踪的报案再说,否则警方一直在找自己,保不定还会产生什么变数。 然后他也没有继续等在石洞里,而是麻烦花花帮忙,把自己和那三人都搬到了十里地之外的一处山谷里,还给冯君留了地图。 当天晚上,冯君就带着杨玉欣、史密斯和徐曼莎赶到了,使用的当然是光阴梭。 徐曼莎和史密斯都听说过飞行法器,但是乘坐还是第一次,光阴梭降落的时候,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这种超越常识的存在,太挑衅大家的认知能力了。 史密斯还好一点,脸上只有一些茫然,但是徐曼莎脸上,却是死灰一般。 庄昊云在一个石缝里,点燃了一堆火,一边给冯君指引方向,一边抵御凌冽的山风。 光阴梭在石缝前落下,花花先飞了出来,落在了冯君的肩头,“我帮庄昊云疗伤了!” “行,回头给你补充点丹药,”冯君随口回答,他对公私还是分得很清的,庄昊云这一次吃苦,虽然是庄家的磨难,但是也跟洛华沾边。 没有他的注意,庄昊云未必会扯进这件事情里来,所以他不会说治疗费什么的,身为讲究人,事事都要讲究,“不过下一次疗伤,你得先跟我说一声……徐曼莎你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很有点冷厉,因为徐曼莎已经跪在了那里。 第九百七十四章现世报 徐曼莎为什么跪倒呢?原因很简单,她被吓坏了。 飞行法器什么的,她早有耳闻,而且更是认出,这件飞行法器极有可能是昆仑的光阴梭。 冯君暴露出飞行法器,将她载到荒郊野外,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极有可能是要灭口! 听到他出声发问,她战战兢兢地回答,“冯大师,此前我从未针对过您,还请手下留情。” 倒是杨玉欣能猜到她心里想什么,闻言她笑一笑,“怕被灭口?” 这种话,按理说是不该由她说的,对方被灭口就被灭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堂堂的古家三媳妇,不该冷眼旁观坐看潮起潮落的吗?万一说得不合适了,岂不是恶了修道者? 殊不知,杨主任昨日里晋阶了蜕凡一层,也整理了一下对亡夫的思念,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跟着冯君了,哪怕抛弃世间所有的繁华都无所谓,所以她就很自然地发问了。 “我肯定怕的,”徐曼莎老实地承认,“昆仑杀人从来不眨眼,根本不考虑物议,再加上您的背景……我觉得我有必要强调一下,我愿意配合,非常愿意配合。” 史密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马上点头附和,“三嫂,冯上人,我这人一向佛系得很,从来不愿意惹是生非……” 不得不承认,在京城混的人确实不一样,就这半天的时间,他已经找人拉上了古家的关系——虽然临时抱佛脚,有点丢人败兴,但是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很多了,直接称对方为三嫂。 在他俩看来,对方想杀人,真不是什么问题,杀人偿命只是一个口号,他俩不想被杀。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冯君哼一声,“来,认几个人。” 其实在最初,他对要不要把这俩人带到晋省,还是有些迟疑的,他的很多事情见不得光。 但是后来他也反应过来了,史密斯是高官子弟,各种辛秘事情见得多了,而徐曼莎则是昆仑的外围——昆仑会把杀人当回事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既然把人带过来了,就存了“不合适就杀掉他们”的想法,从这一点上说,徐曼莎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当然,他不是杀人狂,把这俩带来,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要他俩帮着识别人! 接下来,徐曼莎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她认出来了:两只手臂被人穿孔的,就是昆仑弟子,她还隐约记得他姓胡,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史密斯,他居然认出了小齐:小齐其实就是给昆仑跑腿的,但是跑腿期间,他来过京城两次——毕竟是华夏的首都,他过来趁个热闹很正常。 而非常不幸的是,史密斯的记性极好,他甚至指出,小齐是在六年前来过帝都。 这两人的身份,基本就坐实了,绝对是昆仑的人。 倒是白先生的尸身,两人认了半天,都没认出来,冯君就有一点疑惑了:莫非这个人,还真的是迈籍华人? 杨玉欣感觉到了他的疑惑,走上前轻声发话,“他的事情交给我了,迈籍华人又怎么样?来了华夏,就要守华夏的法律。” 她是有资格这么说的,所谓“外国友人”,只要不是特别难缠的,在真正的权贵眼里,也不算什么——布瑞藤商人在华夏不声不响地被人毒死,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可不也没人管?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这俩身后,应该还有别人,狗胆包天,竟然跑到平阳来了。” 胡道长和小齐都还活着,不过胡道长双臂被花花击穿,又被腐蚀了大片的血肉,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还发着高烧,花花心恨他手拿符箓,也没有去救治他。 只有小齐是清醒的,见到冯君来时的架势,他早就吓傻了,半天才出声发话,“上……上人,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知道昆仑山门在哪里吗?” “不知道,”小齐摇摇头,下一刻他就叫了起来,“不过我真有重要情况汇报。” 冯君的下巴一扬,“你先说说看。” 小齐要汇报的是,胡道长得了石灯之后,专程来京城找华夏养生协会,想知道此物的出处,然后就发现,庄昊云在打听这个消息。 紧接着,胡道长又顺藤摸瓜找到了连教授,得知了庄家山洞的秘密。 这连教授真不是什么好鸟,他不但去过庄家山洞,还悄悄地把这里记录了下来,庄昊云的四叔告诫过他,不要对外泄露这里,哪知道这位心里做事,居然暗暗画了一幅地图出来。 连教授知道庄家对这个山洞看得特别紧,他也没想过,日后一定要再来,但是这种辛秘既然被他知道了,为什么不记录下来呢? 将来传给子孙,这种隐秘的信息,没准什么时候会起到一些作用。 胡道长和白先生在并州绑架了庄昊云,一开始是想让他带路的,但是庄昊云被折磨了好久,却始终誓死不从,最后不得已,他们还是靠着连教授提供的地图,摸到了山洞。 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他们带着庄昊云进入山洞,山洞里实在太简陋,简直是一目了然,因为找不到可能的宝物,他们开始再度折磨庄昊云。 亏得是庄家人寻了过来,否则等到今夜,这三位就要破坏性寻宝了。 庄昊云听到这里,勃然大怒,“然后……你们会怎么对付我呢?” 小齐叹一口气,并不回答——哪里还有什么然后?你肯定就是继续失踪,永远找不到了。 他帮昆仑做事,差不多也有十年了,昆仑的手段,他还能不清楚? 区区一个亿万富翁而已,失踪就失踪了,多大点事? 沉吟一阵之后,冯君看一眼庄家其他三人,“你们三位……麻烦回避一下。” 这三位一直都不敢做声,闻言马上就退到了远处——这位不但会使用飞行法器,还是那只炼气期蝴蝶的领导啊。 然后冯君才又看向小齐,沉声发话,“你们昆仑……什么时候跟迈瑞肯人联系上了?” “这一点我并不知道,”小齐忙不迭地摇头,“是胡道长跟他联系的,我真的不知情……” “不肯说?那可好极了,”庄昊云狞笑一声,就逼了过去,他受的多是皮肉之伤,服用了花花带着的伤药之后,已经好多了,而他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曾被对方逼供。 胡道长没有怎么动手,主要动手的,就是小齐和白先生。 庄昊云希冀地看向冯君,“冯大师,我跟他们学到了一些刑讯逼供的手段。” 冷不丁地,史密斯也出声了,“大师,审问人的话,我也听说过一些法子……” 虽然他跟古家拉上了关系,但是这时候,他也必须积极地自救,以免被波及,而投名状,就是个不错的主意。 冯君迟疑一下,下巴微扬,“那好吧,别让我失望。” “大师饶命,”小齐没命地尖叫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折磨庄昊云的,“我愿意交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庄昊云冲他呲牙一笑,“你是不是愿意交待,跟我们用不用刑,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让你吃点苦头,万一你耍花招怎么办?” 史密斯也点点头,“是呀,你多少要顽抗一下才好嘛,要不然我们多没有成就感?” 小齐没命地尖叫,庄昊云想也不想,直接一记耳光抽了过去,“再叫一声,劳资先砍断你一根手指!” 他俩兴高采烈地折磨小齐,庄昊云甚至找冯君要了不少东西,小刀、钢针、麻绳、钉子、鱼线什么的,甚至还跟冯君要了发电机和电钻…… 冯君也没理会他们在那儿折腾,而是扯了杨玉欣到一边,“这个姓白的家伙,身份好查吗?” 杨玉欣点点头,“大概信息还是很好查的,有他的图像,再收集一些毛发和指甲,搞明白他的身份,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得专门往京城送一趟东西。” “这个简单,”冯君采集一些白先生的dna证物,驾起了光阴梭,带着杨玉欣扬长而去。 五个小时之后,两人才施施然回转,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小齐被庄昊云和史密斯折磨得浑身是伤,手指甲和脚指甲全部被拔掉,身上被电钻浅浅地钻出了十几个血孔,更恐怖的是,他的某些隐秘之处,还被绑上了鱼线。 这俩其实就没打算从小齐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只要找对了方向,细节什么的,真的不重要,到最后还是要硬杠昆仑的。 “你按住他的头,”庄昊云吩咐史密斯,“我把他的牙挨个敲掉。” 史密斯犹豫一下,小心地建议,“用电钻钻牙床……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没办法,他是“反正”过来的,不像庄昊云“根正苗红”,只有建议权。 “我愿意说,我愿意说啊,”小齐见到光阴梭落地,忍不住热泪盈眶,“冯大师,我检举昆仑里通外国,我愿意做污点证人……” 刑讯逼供他倒也不怕,关键是这二位的刑讯,只是为了折磨人,根本什么问题都不问! (更新到,二月第二天,召唤保底月票。) 第九百七十五章新发现 冯君见状,也是被这俩搞得有点无语,是不是玩得有点太开心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出声了,“说吧,捡有用的说。” “胡道长是里通外国,”小齐快速地发话,“那个石灯,他已经卖给了白先生!” 嗯?在场的人闻言,齐齐就是一愣,石灯居然被卖给了迈瑞肯人? 冯君最先反应了过来,下巴微微一扬,“你继续。” 据小齐了解,石灯是李小毛布局弄到手的,后来交给了胡道长,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胡道长居然卖给了白先生,并且答应白先生再去寻找两件宝物。 至于卖了多少钱,小齐并不知道,他也很奇怪,这种宝物怎么能卖到国外去。 胡道长说,这是内门的意思,要他不要多打听,不过同时他也表示:外籍华人也是华人,这涉及了昆仑在全球的布局,关系到道门走出国门的大计。 小齐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古怪,但是道门在海外的发展一直不顺,这也是真的,昆仑有这个想法,似乎也无可厚非。 不过现在,他觉得这种异常,可以让自己少受到一些痛苦。 “石灯卖给了姓白的?”冯君的眉头皱一皱,“那么,这家伙把石灯放在哪儿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齐摇摇头,然后又马上补充,“白先生好像在京城有房子,家里也有保险柜,十有**在那个里面。” “京城有房子?”冯君摸一摸下巴,“这家伙还真是有钱啊。” 就在此时,杨玉欣出声发话,“等查清楚姓白的身份,查房产信息会比较方便的。” “要不……”徐曼莎壮起胆子,指一指昏迷不醒的胡道长,“把他救醒问一问?” “救醒他?”冯君真不想把丸药花费在这种人身上,不过既然要跟昆仑开战了,手上有一个活口做证据,还是很有必要的,“便宜他了。” 他的伤药还是相当管用,服用下去一个多小时,胡道长的气息就平稳了很多,脉搏也变得有力了起来,只不过高烧一直不退,人也没有清醒过来。 眼看天就要亮了,冯君索性让花花将那三个庄家人送走了,只留下了庄昊云——庄昊云的状况在持续地好转,现在基本上不需要人照顾了。 不过庄总似乎受了刺激,现在还在不停地撩拨着小齐,不住地逼他讲出各种辛秘,连他小时候偷别人家甜瓜的事情都逼了出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大亮了,大家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冯君索性拿出两顶帐篷来,自己和杨玉欣住一顶,其他人……随便他们怎么分配好了,反正有花花看着,也不担心出事。 中午的时候,杨玉欣托的人传来了最新消息:那个迈籍华人白牧,根本就不是华人,而是迈籍泥轰人,真名叫做白川木。 此人是研究汉学的,精通汉语,而且曾经是佛教徒,后来移民迈瑞肯,却是常年住在华夏,在这里主要负责华泥文化交流工作。 白川木近些年迷上了道家文化,经常在名山大川游玩。 按说这种人应该是国家的监控重点,不过这人有两点好处,一点是从不跟军事沾边,一点就是从不带各种测量仪器,虽然经常行走在荒山野岭,却是连卫星电话都没有。 其实国家防的,主要也就是军事机密和各种地质勘探和测绘。 尤其这白川木有一点好,他对道佛两家……严格说是儒释道三家,都有很深的了解,跟各个地方的宗教人士,都能很好地交流。 至于说他冒充美籍华人,其实也有人注意到了,但是此人从来不为泥轰说话,看起来就是不想因为泥轰人的身份阻碍交流,这个……也能理解。 简而言之,只要他不去碰揶教或者另一敏感教派,国家才懒得关注他。 冯君听说之后,久久无语,最后才叹一口气,“原来……居然是泥轰人。” 他有点明白,那货为什么那么干脆地自杀了,泥轰人的骨子里,天然带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而且,泥轰人对道门法器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这个国家受华夏的影响太深了。 杨玉欣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前一阵我去锦城,他们说事情都处理好了,没想到又多出一个泥轰人来……这是在玩我吗?” “那我可不答应!”冯君正色发话,然后又邪魅一笑,低声发话,“只有我才能玩你。” “你个小liu氓,”杨玉欣红着脸,轻啐了一口,接着正色发话,“我已经要他们帮忙了解,这人跟青城或者峨眉有什么关系没有。” “那些都还是小事了,”冯君冷着脸发话,“你应该了解一下,他在京城有房产没有。” 在他心目中,石灯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让石灯流落出国的话,他真的不介意大开杀戒。 杨玉欣低声回答,“我已经让他们寻找了。” 等到下午两点的时候,胡道长终于醒了过来,庄昊云欣喜地大喊一声,“握草,你可算醒了,先让你尝一尝劳资是怎么刑讯逼供的……” 史密斯见势不妙,连忙大喊一声,“昊云哥……先容他缓缓,别又背过气去了。” 然而他说得还是有点晚了,胡道长倒吸一口凉气,两眼一翻,果然是又晕过去了。 你这夯货!冯君没好气地看庄昊云一眼,也懒得说什么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杨玉欣又接到了来自京城的电话。 她动用的是私人渠道,不过渠道的能量相当地不俗。 经过确认,白川木确实跟锦城那边关系不大,他去过青城也去过峨眉,但都是以迈籍华人的身份去的,跟当地的泥轰影响力不沾边,基本属于“爱国华人”的圈子。 至于说白川木在京城的住宅……也已经查明了,不过令人吃惊的是,他在京城有三套房子。 三套房子,当然就有三个女主人,泥轰人比较hao色的传言,果然一点都不假。 三套房子也代表不菲的财富,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国人在京城只能买一套房子,他凭什么就能有三套呢? 很简单,只有一个户主是他,另外两套都是女人为户主,但是女人没钱买房,所以跟他打了借条,还款期限倒是没有,但是双方约定:还款时以房子的时价为准。 两个借条,都是经过公证的,所以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吃亏。 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里,而在于:杨玉欣居然查出来了这两套房子借款的公证书。 所以有些人的能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只要想查,没什么查不到的。 冯君愣了一愣,眨巴一下眼睛,低声说一句,“三套房的话,倒也不算多。” 因为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冯君拿出一些方便食品来,给大家吃了,等到天黑之后,驾着光阴梭,带着所有在场的人重返京城。 此前他是早就下定决心不去京城,可是现在短短的四天之内,他就三次到了京城,可见帝都在人们的生活中,影响力还是太大了,躲都躲不开。 庄昊云本来可以回家的,但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坐过飞行法器,就决定要感受一下,而且他的报复心也不轻,一心要看昆仑是如何遭报应的。 胡道长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再次醒了,庄昊云却是故意把方便面晾得冰凉,才拿给对方,而且毫不在意地表示:你爱吃不吃! 光阴梭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抵达京城,冯君直接将它降落在近郊无人处。 接下来,他就单身潜入京城,去寻找石灯了,还特意让杨玉欣准备了两张无记名手机卡。 石灯寻找得很顺利,白川木在京城的三套房子,石灯就放在他名下的那套房子里,房间有个保险柜,却是被冯君直接连锅端了。 哪怕是隔着保险柜,他也搞清楚了石灯的来历,果然是一件法宝,名唤定魂灯,这灯不是战斗型法宝,主要是用来修炼,不过也可以通过咒法来害人。 可惜的是,这灯是残破的法宝,功能不是很完整,目前也只有害人的功能。 冯君没有着急取出石灯,而是去白川木的其他两套房子走了一趟,想要看看这家伙在华夏还有没有弄到别的好东西。 不过很遗憾,那两套房子里,古玩字画有一些,却还真没有什么修道的物品。 冯君有心把这些古玩也顺走一些,可惜这两栋房子里都有人。 这家伙包养了两个女人,但是自己的房间却没有人居住,看来那里才是他寻欢作乐的场所。 有意思的是,这俩女人的房间里,都有男人,其中一个女人正在跟男人滚床单。 做完这些事,冯君悄然回到了降落地点,稍事休息之后,驾驶光阴梭直奔西方而去。 光阴梭有灵气护罩,大家在里面并不冷,但是大家要呼吸,总要有空气的流动,随着越来越向西,地势逐渐增高,光阴梭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胡道长本来就身体虚弱,吃了点东西还是冰凉的,穿得也不多,又开始发烧了。 冯君也没理他,一直飞到天色破晓,才寻到一个靠近公路的凹地降落了下来。 .。 第九百七十六章召集 冯君停下来的地方,距离昆仑的山门已经不远了,也就两百多公里,但是指望一路开车过去,恐怕是很难,这种严寒天气,对普通车辆实在太不友好了。 凹地里的风要小一点,不过依旧寒冷刺骨,冯君选一处比较避风的石壁,掣出一柄长刀,刷刷地砍凿起来,眨眼就挖开一个大口子。 史密斯见状凑了过来,他穿得很厚,却还是冻得浑身发抖,“大师这是要挖山洞吗?还有没有工具了?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往外划拉石块就行了,”庄昊云冷冷地发话,他其实还是不太能接受这家伙,毕竟此人是劫掠石灯的操作者,“你那小身板,想要凿这石头,差得太远了。” 现在的冯君已经是出尘期了,比炼气期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也就半个小时,他挖出了面积足有四十平米的两个山洞。 一个山洞,是他和杨玉欣住,另一个山洞,就是其他人住,他又拿出发电机、电暖气、锅碗瓢盆等东西,让所有人出手帮忙布置。 他自己则是腾空而去,“我去约一些道门的朋友来,做个见证。” 这一次,他是要大张旗鼓地问罪昆仑了,找一些人摇旗呐喊,还是很有必要的。 选一个有信号的地方,他先给冯天扬打了电话,说打算这么这么做……你有时间来一趟不? 玄德洞天的执掌是真的有点懵,“这个天气……本家,那里是真的不好走,你不是说要等到来年四月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已经受不了昆仑了,”冯君笑着回答,“我现在距离它的山门,也就两百公里左右,我邀你来,只是做个见证,你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别啊,我去,”冯天扬哪敢就这么算了?他打探山门有功,正等着冯君兑现聚灵阵呢,这时候哪里敢怠慢?“我是说,你如果邀请人见证,要多邀请几个人吧?” “那是当然,”冯君理直气壮地回答,他在华夏道门中,前前后后帮了不少人,现在找几个捧个场,应该不是问题,“我得让大家都明白,我真的不是要欺负昆仑。” “我明白我明白,”冯天扬笑着回答,“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最近的机场,距离那里也有六百多公里,你打算让大家怎么去?” 冯君考虑过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们在市里面住下,等人到齐了,我用光阴梭去接你们。” “哈哈,”冯天扬笑了起来,“那可不合适,你用飞行法器接人……谁能有这么大的牌面?” “来的都是熟人,”冯君倒也不看重这一点,“我得跟他们说一声,不够份量的人别来,太占地方……其实有些事,也不能让层面太低的人知道。” 他指的是白川木的死,不管对方是泥轰人还是华人,人家都是拿着迈瑞肯护照的,这样的人在华夏横死,传出去总是麻烦。 没错,对方是自杀,他也不怕被调查,但是……何必给自己找事呢? 最关键的是,他所有的事业和产业,甚至他身上的灵异之处,不经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哈哈哈,你放心好了,”冯天扬放声大笑,“带他们过去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本家怎么也是华夏唯一的出尘上人,如何能做那些迎来送往的事情?” “你呀,”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刚才不是还在说……不建议这时候动吗?” “这个节令,确实不合适动,”冯天扬一本正经地发话,“真的太冷了,不过冯上人你既然决定了,大家肯定还是要捧场的……我能请真升化玄天的陈执掌来吗?” “真升化玄天?”冯君思索一下,“武夷山洞现在还有道门传承?” “断续了好几次,现在官府正在大力扶持,”冯天扬回答道,“陈执掌是有道高人,传说是武夷宫隔代传人,有感于道统衰微,正在大力招揽弟子。” 冯君点点头,“你觉得没问题,那你决定好了,我再去约别人。” 等他几通电话打完,一个小时就过去了,然后他回转凹地。 庄昊云等人的动手能力也是很强,就这么一阵时间,他们已经将山洞收拾得差不多了。 其实很多石块都还没有清理干净,不过供大家吃饭休息的空间是都有了,因为是冯君出手砍凿的岩石,连粉尘都很少,打扫起来也要简单得多。 他们甚至给两个石洞都挂起了厚厚的棉门帘,目前正在安装电暖气。 冯君选择在这里休息,也不是因为有野营的爱好,实在是光阴梭白天不宜出动,只能是夜间赶路,所以白天只能就地扎营。 当夜晚再次降临,一行人收拾起东西,又踏上了光阴梭。 不过这一次,就没再走多远,半个小时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小县城里。 这个县城距离传说中的昆仑山门,大约也就是几十公里了,冯君一行人选了一家民居旅馆,进去看一看,直接将整个旅馆包了下来。 旅馆的条件真的很一般,被子都散发着一股汗臭味,不过采暖倒是还不错。 听说他们要包下整个旅馆,老板本来是狮子大张嘴要钱的,徐曼莎直接顶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县城里就你一家旅店?” 老板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从我家出去的话,肯定再找不到旅店了!” 这些偏远地方的人,有时候真的挺让人无奈,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淡到不能再淡的时候,很多旅馆为了节省暖气和人工,直接就关门了,仅有的几家营业的旅馆,却敢狮子大张嘴。 这家旅馆在冯君他们到来之前,只有一个住客,是电信设备维护人员。 庄昊云却是更直接,一拍柜台,恶狠狠地发话,“昆仑办事,有种你再说一遍?” 老板听到这话,脖子一缩,还真不敢再说了他久在此处,当然知道昆仑的大名。 至于说这些人可能是冒充昆仑的?他还真没想过在这个县城里,冒充警察的有,冒充昆仑的绝对没有,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 打出昆仑的旗号,果然好办事,冯君选了一间大房子,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了出去,换上了自己的生活用品。 老板看在眼里,却是越发地不敢吭声了这些人虽然也拖着几个小皮箱,但是那些茶具、床shang用品之类的东西,又怎么会是小皮箱装得下的? 冯君布置好房间,杨玉欣毫不见外地就走了进去这一趟昆仑之行,她是彻底地放飞了自己。 不过这里的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儿,过不多时,庄昊云、史密斯和徐曼莎联袂而来,也跟冯君讨要一些床shang用品。 此处的伙食也很一般,老板知道这些人不好惹,索性直接表示,要不你们去买菜吧,买回来你们自己做,我家的锅灶免费借给你们用如果你们做得多了,给我们吃一些就好。 真正荒凉小县城的感觉。 不过冯君没觉得有什么,他在西倾山上用黑驹塔修炼的时候,条件比这里还要差很多这里再差,起码有抽水马桶,手机也有信号。 不知不觉间,两天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天的傍晚,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却是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不少人。 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天扬,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熟人,鬼谷传人董曾鸿、茅山小天师唐文姬、武当郭长老、青城张洞远、终南秋道长、丹霞天关山月…… 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王屋山居然也来人了。 他不认识的也有两人,一个是武夷山洞的陈执掌,一个却是罗浮山主青霄子。 陈执掌自不必说,是冯天扬提前打过招呼的,那是一个矍铄的老头。 但是青霄子前来,还真是令冯君感到意外,要知道罗浮一脉根脚深厚,号称道门南宗,眼界一直极高,哪怕是排名第七洞天,却从不把前六放在眼里。 唯一能让他们忌惮一点的,据说也只有排名第三的太玄总真之天,好像还是因为西城洞府跟昆仑有什么关系。 但是罗浮一脉在近千年里,还真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以至于委羽洞天都要压他一头,到了后来,茅山和龙凤山在南方的影响力,都要强过它家了。 青霄子年约五旬,皮肤黝黑脸上凹凸不平,相貌不太拿得出手,但是他有南方人少见的高瘦身材,气度不凡,也能给人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 冯君看得暗暗点头,真要说起来,道门中人的形象,确实比佛门中人强多了,天天吃斋念佛的主儿,居然都是“胖大和尚”的形象,这未免有点毁人三观。 毫无疑问,青霄子是董曾鸿约来的,要知道,金坛华阳之天重启的时候,他都没到场的。 不过令冯君感到意外的是,据说比较傲慢青霄子,竟然笑吟吟地一拱手,“山野散人青霄,贸然前来叨扰,还望冯上人莫怪。” 冯君也笑着一拱手,“道友百忙之中,居然能拨冗前来,冯某幸甚,幸甚!” 藏在一边的店老板,看着这些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心里忍不住提高了警觉:都说昆仑交往的都是些异人,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第九百七十七章道门名人 因为时间仓促,冯君并没有通知某些人,比如说四明洞天,跟他的关系也还算不错,不过那里道法凋敝,香火不盛,影响力也不够,他感觉对方买张机票都困难,就没有去打扰。 而像茅山一脉,他通知的是唐王孙,但是唐天师说自己年底法事众多,不能抽出身去,所以派小女前往,这也是……冯君觉得,这是老天师在为小天师铺路。 不管怎么说,罗浮青霄子和王屋洞天的人到来,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丹霞天的关山月,行情真是火到不得了,她既非武者也不是蜕凡的修道者,却是被其他人一直围着,颇有一点众星捧月的感觉。 说来说去,还是丹霞天出了小世界的名声,已经不胫而走。 丹霞天的底蕴太薄了,手里都拿不出几个合适的弟子,去参加小世界的试炼。 所以他们广而告之,希望能借此打响知名度,同时吸收一些优秀的弟子。 到现在为止,基本上所有道门中人,都知道丹霞天在选拔下一批试炼的人员,而上一批试炼的人员,早已经将收获带回了门中。 这是一个小世界啊,里面还有众多的灵兽和天才地宝,眼红的人真的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敢把小世界暴露出来的主儿,又岂是一般人能惦记的? 别的不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丹霞天的身后,最少有两个出尘上人谁要不服气的话,可以去试一试。 其实这话也不假,冯君加上麻三娘,可不就是两个出尘上人? 反正挑衅丹霞天的事情,成名的道门支脉都不会去做,但是大家都想多两个试炼名额,所以对关山月加以追捧,也是正常了。 事实上这试炼名额除了难得,也一点都不便宜,想进入小世界,就得出一千万,而且不保证生死,也不保证你有什么收获。 有了收获之后,还得跟丹霞天分润,不能全部带走,这要求就更过分了。 可就算是这样,大家依旧是趋之若鹜,原因很简单,里面的灵兽肉,据说是可以延年益寿,增补元气、延缓衰老的宝物! 这些东西价值几何?那根本是无价的好不好? 有人会想,这个东西放在市场上,也不会值那么多钱,前一阵拍卖的三百多年的老山参,也不过才一千万元,这么想的人……只能说是太奥特了。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会流落到拍卖市场上去吗?知道什么叫有价无市吗? 官本位的社会,跟资本本位的社会绝对不一样。 真正的好东西,根本就流落不到市场上去,直接内部就消化了。 一千万一个名额你嫌贵?不用嫌贵,有的是人要买!华夏的亿万富翁有多少?六位数! 简而言之,关山月很火爆,青霄子和陈执掌很客气,唯一有点意外的是王屋山来人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得知消息的,居然就坐飞机赶到了。 然而这事儿……怎么说呢?都是道门一脉,相互之间联系肯定少不了,洛华找上昆仑讨说法,这也是相当难得的大事,已经有这么多人知情了,想隐瞒消息也不容易。 而且,王屋洞天还是上一次冯君和昆仑对战的见证人,哪怕是不请自来,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大家先闹哄哄地住下了,这一家旅馆的客房其实不算多,几乎都要住满了。 冯君拿出崭新的床shang用品、茶具、洗漱用品之类的发放。 来的人虽然都是修道者,不是特别在意外部条件,但是如果有好一点的条件,谁也不会拒绝,大家前来给洛华摇旗呐喊,享受一些便利也算正常。 然后众人开始洗漱休息,冯君跟冯天扬聊起来,才知道大家是坐着装甲yun兵车过来的,只是在距离此处五六十公里的地方,联系到了一辆豪华大巴,然后换乘大巴过来的。 简而言之,这种季节来这里一趟是真不容易,冰天雪地里,距离六百多公里。 冯君很好奇,冯天扬怎么有如此的人面儿,后来才知道,合着驻军的一个小军官,正是卫女士的丈夫。 这个卫女士,就是长安那个给他做小程序的女人,相貌娇美不说,做人做事相当豪爽大气,颇有男儿风格。 冯君甚至觉得,她跟红姐有几分相像,“那卫大姐怎么没有来,嫌冷吗?” “那个军官是她前夫,”冯天扬笑了起来,“是她的第三任老公,所以她打个电话就够了,真要过来,双方还难免尴尬。” 冯君听得有点蒙圈,“第三任老公……都是前夫了?她这也……” 前夫倒也无所谓,她居然能让前夫派出军车做点私事,真的是令人惊讶。 “小卫的脾气有点冲,不过她旺夫呀,”冯天扬背后悄悄嚼谷人两句,“四任前夫跟她结婚后,事业都发展了,别看她现在单着,在长安城火着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娶她。” 冯君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不过这些终究是题外话,等到下午三四点钟,来的人终于是缓过来点劲儿了。 冯君把大家招呼到一楼的大厅,又撵走了老板,才跟众人说起了这次找事的原委。 这件事,他并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就是实话实说,而且不止一个人可以为他作证他跟庄家的关系,很早就建立了。 不过道门中人听说,庄昊云居然是庄周后人,祖上还有遗泽留下来,也忍不住惊讶地看他一眼,“这还真是传承久远啊。” “传承早就断绝了,”庄昊云苦笑一声,他虽然不缺圆滑,但有时候也很直接,并不介意自曝其短,“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连这点家当都保不住……真是惭愧得很。” 其实就算他不说,大家也都想到了,祖上传下的法宝,他都打算卖给冯君了,后来又被人骗走这根本不是用“败家子”三个字能来形容的。 不过众人都是老江湖了,当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等冯君把大致情况说完,也没人出声置疑,良久,才有王屋来人发话,“这个……昆仑外门做得确实欠妥当,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是洛华定下的法宝,未必是有意挑衅洛华。” 冯君知道王屋跟自己不太对付,但是对方这话,说得尚算公允,并不是很偏颇。 所以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反问一句,“仅仅是这个原因的话,我也不至于邀请大家来做见证,不过华夏法宝卖给了迈瑞肯人,这个怎么说?” “这个当然是不行的!”关山月的态度很坚决,“我华夏的宝物,怎么能让外人拿走?” 青城的张洞远却是有点忍不住了,“我就事论事地说一句,道门也有向外拓展的需求,就像迈瑞肯的好莱坞,文化扩张也是有必要的……当然,这个法宝该不该弄走,那是另一说。” 董曾鸿却是不同意他的观点,哪怕两人是好朋友,“我道门秘术无穷,怎么能轻易与人?我知道张道友的青城很注意宣传,也有外籍信徒,但还是要谨慎为上。” 张洞远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点头,“曾鸿道友所言甚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话说法不轻传,也是这个道理,我只是说不要因噎废食,一棒子全部打死就是。” 冯君闻言笑一笑,“我就只说一点,对咱们国家而言,走私文物都是重罪,走私法宝……这恐怕不仅仅是重罪了吧?” 就在这时,一直萎靡不振的胡道长出声发话,“白先生是迈籍华人,是我华夏苗裔,久慕道门玄奥,也曾走遍道门各脉,怎么能看成是普通的迈籍人?” 关山月听到这话,就叫起真来,“走遍道门各脉吗?这人叫什么,我看有没有印象。” 她是一门心思挺冯君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冯君帮丹霞天启动了小世界,更是因为他是目前丹霞天最可靠的靠山,反正两家在未来还会合作很长一段时间,她就算帮亲不帮理都正常。 胡道长还真是有点看不起她,他有气无力地发话,“那人叫白牧,迈籍富豪,肯定去过丹霞天……至于关执掌有没有印象,那我就不知道了。” “白……牧?”关山月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还真记得这个人。 前文说过,白牧真的是走遍了名山大川,而且跟道佛两家都能相谈甚欢。 丹霞天在道门里,都是比较弱的存在,地处又偏僻,大多信众都是来自于本地,外地来的多是游客,关山月一直努力关注的,也是本地信众,因为够专心,反而经营得不错。 而白牧不但是外地人,还是外国人,他布施的时候手笔很大,论起道来见解也极为精深,难得的是还有一身的功夫,关执掌对这人真的有印象。 关山月已经打定主意偏帮冯君了,但是她终究没有脸皮厚到胡说八道的地步,惊愕之后,她轻哼一声,“此人我确实知道,不过,他兼修道佛两家,怎么能是值得托付之人?” 反正只要她想辩护,总是找得出理由来的。 秋道长眨巴一下眼睛,出声发话,“这人……我却也有印象,似乎有些功夫底子,他对各家的宝物……确实是很感兴趣,跟我打听了不少。” 第九百七十八章最后通牒 大数据修仙正文卷第九百七十八章最后通牒冯君此前并没有宣扬,说白牧的真实身份是泥轰人,因为他有心打昆仑一个冷不防。 如果昆仑知情了,有了提防,没准就有对应的手段了——一如王屋不请自来。 大致来说,他对昆仑的控诉还是成功的。 首先,昆仑的强取豪夺,一直是被人诟病的,此前没有人发作,也是因为昆仑的势力太大,藏得又比较隐秘,大家就算心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有出尘上人挑头发难,道门各脉摇旗呐喊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点就是,昆仑把华夏的法宝卖给外国人,大家也觉得不太合适,除了青城张洞远思维比较互联网化,指出了道门对外宣传的重要性,其他人都认为,法宝不能随便外流。 很多人心里指不定在怎么骂呢:我们门里都没有一件法宝,你昆仑竟然卖给外国人? 第三点就是,史密斯、徐曼莎和小齐都做了污点证人,证明不但有这么回事,而且昆仑在此之前,一直也在用各种不正当的手段收购古玩字画。 外人指责你也就算了,可是自家的外围成员都反水,这实在让人有点瞧不起。 最关键的一点是,道门凋敝多年,每家都有不少秘术和宝物流失,很多法器、法宝只能从典册里面回忆,现在昆仑竟然把其他家的宝物卖到国外,大家怎么能不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最后冯君还是以“饭点儿到了”的理由,才中止了大家对昆仑的谩骂。 当天的晚饭,是大家一起做的,冯君拿出了灵米,冯天扬和关山月炒菜的手段都不差,青霄子煲得一手好汤,然后冯君又拿出灵酒请大家喝。 吃喝到十二点,众人才散去休息了,并且约定明天十点起床,十二点开始去寻找昆仑的山门。 这不是大家想睡懒觉,而是此处的时差比较大,比帝都时间晚了两个时区。 之后还有一个小插曲,唐文姬见到杨玉欣进了冯君的房间,忍不住就是脸一黑。 不过跟她同住一屋的关山月因为喝了不少酒,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反而笑吟吟地拉着她,“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情做呢。” 第二天,大家搜寻了一整天,没有任何收获,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在下午六点就回了。 冯君也不气馁,他向大家保证,最多三天,他肯定挖出昆仑的山门,“……除非他们的山门不在这里。” 接下来又是大家一起动手做饭,这些道门领袖以往在自家,基本上都是被人众星捧月,很少有像这几天自己动手的时候,兴致真的很高涨。 大家甚至开始包饺子、炸丸子等比较复杂的菜,青霄子建议饺子里面包上蒸熟的灵米——他认为这种吃大户的时候,绝对不能客气。 一边做饭,大家一边就说起了小世界试炼名额的话题。 说得正热闹,在外面把门的武当郭长老走了进来,表情有点古怪,“于白衣来了。” “算算他也该来了,”冯君稳稳地坐在那里擀饺子皮——他不会包,“让他进来吧。” 这一群人在这里待了两天,其中还大张旗鼓地搜查了一天,这种响动如果都引不来昆仑,那就只能说明人家是有意躲起来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昆仑终究是昆仑,哪怕头疼对上冯君,也不会无条件地苟且。 于白衣走了进来,真是不愧白衣之称,哪怕是大冬天,他也是一身白衣,身上一点泥土都没有,一看就是那种很拉风的人物。 他走进大厅里,先冲着四周拱一圈手,“于某见过诸位道友。”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唐文姬,她毫不客气地哼一声,没办法,两家结的仇太大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有跟昆仑结仇的,但多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是小天师在不久前被寇黑衣狠虐,甚至差一点身死道消,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忘了。 只有王屋的人回应得热情一点,“很久不见于上人了。” 于白衣也没有在意唐文姬的态度,他认为那是寇黑衣做的事情,不是昆仑的门派行为,而且寇师弟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身死道消了。 所谓道途艰险就是如此——不想经历磨难就想寻仙问道,天底下哪里有那么轻松的事情? 再说了,他不认为茅山在短期内能对昆仑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他就直接无视了。 他对话的目标,肯定是冯君,不过在那之前,他看了一眼那只雪白的蝴蝶,心里忍不住一揪——这家伙又晋阶了? 其实现在昆仑已经有传言了,说洛华庄园的聚灵阵,比昆仑还要强,他只当是无稽之谈——巍巍昆仑千年威名,不是白给的,可是眼见这蝴蝶进境飞快,也是有点出神。 然后他整理一下心情,对着冯君毕恭毕敬地一拱手,“见过冯上人。” “你这是……打着先礼后兵的主意吗?”冯君眼皮也不抬,继续擀饺子皮,“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现在这么做,真的是有点晚了。” “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于白衣站在那里侃侃而谈,“既然有这么多道门朋友在,我就敞开说了……胡师弟的所作所为,是他的个人行为,冯上人你可以随意处置他。” 冯君不理他,又擀了七八张饺子皮,才放下小擀面杖,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淡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昆仑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于白衣正色回答,“对于给冯上人和庄周老祖后人造成的困惑,我昆仑深表歉意,愿意给出真诚的赔偿。” 冯君的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发问,“你觉得我兴师动众前来,图的是你那点赔偿?” “昆仑是很有诚意的,”于白衣的表情比较冷漠,但是绝对没有傲慢的意思,仿佛他天生就是冷脸一般,“我们在收购古董的过程中,没有有效地管理好外围人员,这个我们认。” 冯君又抽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发问,“那你对昆仑弟子把道门法宝卖给外国人怎么看?” “这么做绝对是不行的,”于白衣的表情冷漠,态度倒是端正,“我已经说了,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不过总算还好……卖给的是华人。” 我就知道是这样!冯君心里很清楚,自己这边的消息,不可能瞒过昆仑。 且不说有王屋这种不对眼的,那三个污点证人,也未必可靠——他们接触昆仑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又是身在昆仑的基本盘中,传递消息真的不要太轻松。 除了这两种可能,其他道门中人,没准谁还跟昆仑交好呢,这又怎么说得清楚? 反正他想要大明大方地求公道,这种泄密的事情就不可能少,真要少了的话,他反而会觉得意外——道门各脉之间,真的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所以他很无所谓地回答,“华人什么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法宝可能会被带出华夏,你明白吗?这可是法宝,比文物流失要严重得多!” 于白衣并不知道,冯君给他挖了一个坑,他正色回答,“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猜测不是事实,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 “我无意替他辩解,只是觉得有必要强调一遍,这是他个人的行为,不代表昆仑的意愿。”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出了这种事,不该来找你们昆仑,是吗?” 于白衣已经从传言中得知,对方晋阶出尘上人了,心里就算不爽,也得受着,他硬着头皮回答,“昆仑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对于这一点,我们也不否认,愿意给出相应的赔偿。” 他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该不该找上昆仑的山门,但是很显然,他觉得冯君有点小题大做了。 冯君面色一整,冷笑着发问,“那么,这个白牧本身是迈籍泥轰人,假冒迈籍华人,你昆仑也觉得,这事情也不大,法宝也会留在华夏?” “什么?”于白衣顿时就愣住了,此刻的他不止衣服是白的,脸都白了。 “什么?”唐文姬蹭地就站了起来,手里的饺子也变成了面团,“他是泥轰人?” 不止是她发作了,王屋的人脸色也变了,“不是迈籍华人吗?” 青霄子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胡道长忍不住出声发话,“胡说八道,白牧先生明明是华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冯君侧头看着于白衣,“你怎么说?也是认为我……欲加之罪?” 于白衣真是有点懵逼了,“这个……冯上人,我很尊重你,但是咱们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我有,”冯君正色回答,“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对方是华人,也不能证明人家不会把法宝带出华夏,就敢公然售卖……现在有脸跟我要证据?” 于白衣迟疑一下,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这个我真不知情,多谢冯上人告知,我要回去请示一下大长老和门主,有结果会告知您的。” 冯君轻笑一声,“呵呵,无所谓,你们不认都行,我也没指望你们公道对待。” 这话就相当严重了,于白衣当然听出来了,人家不指望昆仑给个公道,那就是要自己来主持公道了! 这等同于最后通牒!更要命的是,这位有自己拿回公道的实力! 第九百七十九章雪峰山一更贺新春求月票 严格来说,于白衣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对方能不能破了昆仑的护山大阵。 毕竟这上千年的大阵,别说是出尘期,金丹也是见过的,虽说末法时代灵气凋敝道法不兴,但是一个出尘期想要破阵有点不自量力吧? 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表错态,“上人请放心,这些作奸犯科之辈,昆仑绝不会庇护。” “只是不会庇护?”唐文姬冷笑一声,“昆仑自命道门领袖,平日里强取豪夺也就算了,现在有人私通蛮夷,就仅仅是一个不会庇护?” 于白衣知道她是茅山小天师,也知道她的怨念从何而来,于是很干脆地表示,“唐道友你且放心,昆仑总要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就在这时,有人冷冷一哼,“你昆仑给不了大家交待,我罗浮山不会答应的。” 张洞远紧随其后,“青城山也不会答应……” 到最后,于白衣不得不狼狈而走,“诸位都是道门翘楚,我们肯定有交待。” “这要有个时间限制,”王屋的人发话了,这一刻,连他们都不力挺昆仑了。 泥轰入寇的时候,王屋可是处在重灾区,吃了大亏的,“过一天也是交待,十天也是交待……十年还是个交待。” 于白衣心里暗叹:这次还真的是被动了,他真没想到,胡师弟竟然把法宝卖给了泥轰人。 如果不是担心别人怀疑他灭口的话,他现在都很想一掌拍死这厮。 他点点头,正色回答,“多不敢说,明日正午,雪峰山头相见。” 雪峰山是周遭小有名气的山头,距离旅舍也就是五十公里左右,常年积雪不化。 他一离开,各家道门领袖彻底炸锅了,谁都没想到,白牧居然是泥轰人。 道门在泥轰入寇的岁月,损失相当惨重,不少武者死于国战,又有很多典籍和法宝被强行掳掠,就连张洞远所在的青城,别看很欢迎泥轰游客,一样非常痛恨那场战争。 十万川军十万血,川蜀没有被入寇,同样死了不少人,由此引起的大饥荒,饿死的人更多。 晚餐就是在这种义愤填膺的气氛中结束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家就不约而同地醒了,冯君驱动光阴梭,直接将大家带到了雪峰山顶,人稍微多了一点,挤一挤就好了。 雪峰山顶不算小,差不多一百多亩地,中间还有个小山峰,众人就无视了。 来到山顶之后,冯君先布下了防御阵,然后交待花花,“看好他们,情形不对就激发防御阵,不要让大家有损失。” 一边说,他一边就在阵眼处放下了十块灵石,鲜红的灵石,耀得大家眼晕。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不能平衡,我们拼死拼活弄不到一块灵石,你布个防御阵,都这么奢侈土豪你这么炫富,真的好吗? 关山月、董曾鸿等有灵石需求的人,更是看得眼都直了。 倒是冯天扬还好一点,“冯上人,咱这防御阵,能防住出尘上人不?” “出尘上人肯定防不住,”冯君笑着回答,顿了一顿之后又说一句,“不过他们也得攻击十来二十分钟吧,有这时间就够了……我主要考虑的是防误伤。” 秋道长低声嘀咕一句,“给我这么多灵石的话,我都敢去灭昆仑的传承了。” 武夷山的陈执掌白他一眼,“那你也得能灭得了才行啊。” 说话中,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眼看着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一朵莲花造型青色法器,从山下飘了上来。 莲花上站着四个人,除了于白衣和沈青衣之外,还有一个白发老道士,以及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 来到峰顶,四人从青莲上走下来,白发老道士一抬手,那青莲急速缩小,落入了他的掌中。 于白衣出声发话,“冯上人,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昆仑大长老汤师叔,这位沈青衣你见过了……这位是负责京城事务的外门弟子蔡春风。” “唔,”冯君微微颔首,也没有什么反应,要看对方打算怎么说。 他这冷漠的反应,带有相当的敌意,不过大长老并不在意,而是一拱手,笑着发话,“汤某见过冯上人……道门再出上人,中兴有望啊。” “汤道友过誉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咱们还是书归正传吧,这寒冬腊月,大家跑到山顶上,不是来寒暄的。” 他的话有点不敬长者,但是对方就是个炼气高阶,而且已经过了巅峰期,能发挥出炼气中阶的实力,就算不错了,他何必敬重? “好吧,”大长老点点头,然后面色一整,“此事是个意外,着实出乎我昆仑意料,我想先确定一点……您说有证据证明,那姓白的是泥轰鬼子?” 冯君斜睥他一眼,“那我也想先确定一点,你能做主吗?你昆仑是有执掌的吧?” “门主在闭关中,”汤长老轻抚一下雪白的胡须,“汤某不才,代门主执掌昆仑。” “那你拿过去看吧,”冯君一抬手,两张照片慢悠悠地飞到了对方面前。 雪峰山顶的风不小,只凭他这一手,就足以令对方心惊胆战。 大长老接过照片,细细地看了一阵,似乎是在辨识,有没有PS的痕迹。 不过最终,他还是将照片交给了身边的蔡春风,“春风看一下,是这个人吗?” 蔡春风只是看了一眼,就微微颔首,“应该是这个人,可惜照片有点小。” “我把人带来了,”冯君一抬手,白川木的尸体就滚了出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发话,“可以现场辨认。” 蔡春风也没觉得意外其实他已经听说白牧死了,而且昆仑对于死亡这种事,一向淡漠得很,哪怕对方是外籍人,也就那么回事。 他走上前看了两眼,然后退回去,冲着大长老点点头,“没错,就是此人。” 汤长老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那你跟冯上人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蔡春风只是蜕凡四层,因为修炼时出了岔子,没法再提升了,所以从昆仑出来,成为了京城事务的负责人,想要再回昆仑,也不太可能了。 他的修为不高,但是武道修为不差,一般也能镇得住场子。 这一次李小毛弄到了石灯,因为快过年了,蔡春风第一时间就赶回来,跟门中接洽。 昆仑山门附近负责接洽的轮值弟子,就是那位胡道长,两人关系还不错,言谈中就说起最近的昆仑,确实低调了很多,都是那洛华庄园太过分了。 胡道长表示,等门主出关,晋阶出尘上人之后,再去洛华找回场子也不晚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冯君已经晋阶出尘上人了。 反正他的意思就是:蔡春风你又弄回来一件带有法器气息的古物,搁在往日,这是不小的功劳,但是现在……大家奉命低调呀。 蔡春风就有点懵,他此番着急赶回来,也是想着敲定了功劳,就可以回家了。 没错,他从昆仑出来之后,跟家里就恢复了联系,修道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自然要珍视红尘中的亲情他甚至还生了两个孩子。 平时他全国到处跑,时不时就得去一趟京城,今年能早点歇下,也不容易。 听说这事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他就问胡道长,此事该如何处理。 胡道长就给他引见了白牧,说这石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交上去,倒不如借给白先生研究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蔡春风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胡道长惦记上这宝物了,什么白牧之类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没准就是小胡自家想用。 不过蔡春风的道途已断,要这东西意思也不大,他现在之所以还在为昆仑办事,图的是丰厚的报酬,而且他终究是昆仑出去的,也深得门中信赖,换个别人来,昆仑未必放心。 而且他还有点想法,继续为昆仑服务的话,自己的两个孩子,没准也有修道机缘。 对蔡春风而言,胡道长搞的这点猫腻,他心里很清楚,但是他不想得罪对方,这一单的贡献虽然可能没了,让对方欠个人情也是不错的而且,多少也会有些经济补偿。 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胡道长你拿主意就好了,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等到冯君带人来讨说法,他才在老家接到紧急电话,让他回昆仑。 等他下了飞机之后,更是被沈青衣驾着青莲,亲自接了回来。 “花花,”冯君吩咐一声,“把人放出来,对质一下。” 花花抓着袋子往地上一落,胡道长和小齐就滚了出来。 大长老讶异地看花花一眼,眉头微微一皱,“灵兽袋?” 接下来就是对质了,不过胡道长因为得知了真相,看起来无心辩解,只是一口咬定,当时白牧是想借石灯一看,蔡春风是答应了的。 蔡春风这下是真的炸了,大声发话,“你若是告诉我,白牧是外籍人……我都不说他是华人还是泥轰人,你觉得我可能答应借给你吗?” 小齐也着急立功,说胡道长多次问起白牧,能否安排他的侄儿移民迈瑞肯。 (祝大家新春快乐,大年初一加更,就想问一句:还有谁?大家一定要月票鼓励哦。) 第九百八十章财大气粗第二更 对质到这个程度,真相基本大白了,看起来就是胡道长的个人行为。 而一直不开口的沈青衣,也冷冷地表示,“这人在昆仑的潜力,基本上消耗殆尽了。” 也就是说,胡道长跟蔡春风的处境有点类似,只不过蔡春风是彻底没指望了,而他在理论上,还有进一步的可能。 胡道长很清楚自己的未来,所以想趁着自己还是昆仑弟子的时候,谋取一些好处。 于白衣冷冷地看着他,“老实说吧,你到底得了白川木多少好处?若是你实话实说,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一家老小……若是你认为瞒得过,也可以试一试。” 这可不是他信口开河唬人,昆仑出手狠是出了名的,对外人狠,对自家的叛徒更狠,说灭人满门就灭人满门,绝对不会打折扣。 没错,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杀人要偿命,但是冯君能有非常规手段,昆仑自然也有。 胡道长迟疑一下,最终叹口气,“先期支付了五百万美元,后期的……还没有算。” “握草!”庄昊云气得好悬晕过去,这里都是修道者,按说他没资格说话,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才三千多万,你就卖我庄家的祖传宝物……缺这点钱你直说呀,劳资给不起你?” 冯天扬闻言也是冷冷一笑,“这点钱,在场的人谁出不起?一件法宝,就卖这么点钱……你是在开玩笑吧?” 胡道长自从得知白牧的真实身份之后,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现在惦记的,也不过就是家里人了,尤其是年迈的老母亲——他不能连累了他们。 所以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声回答,“后续还会有五百万美元……甚至更多,而且我可以去迈瑞肯生活,远离华夏!” 若是一件残破的法宝卖到一千万美元,起码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脑袋还不是进水了,而且他积极帮着白先生为难庄昊云的原因,也有了解释——能榨出更多法宝的话,他能赚得更多。 唐文姬很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昆仑的功法都会外流了,真不愧是道门领袖……这是打算做全球的道门领袖了?” “不是你说的那样,”胡道长的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想远离是非,过好下半辈子!我对昆仑是有感情的,绝对不可能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 唐文姬毫不犹豫地怼他一句,“你做的这些事,已经是猪狗不如了……再跟我嘴硬,莫非你以为,只有昆仑才杀得了你全家?” 茅山没有喊打喊杀的传统,不过以她对昆仑的仇恨度,真想做……也不是找不到人帮忙。 “小天师息怒,”于白衣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他一向不把唐文姬放在眼里,但是这时候,也不得不出来称一声小天师,“我昆仑的功法,要配合相应的资源……不是那么容易泄密。” 唐文姬已经怼出了性子,她冷笑一声,“他连法宝都敢偷卖,再偷点资源又何妨?” 于白衣被顶得肝儿颤,心说就算你老爸见了我,也不敢这么说话,可是人家跟冯上人关系好,他也只能咬牙忍着,连辩解都不敢,否则就越描越黑了。 冯君看向大长老,“汤道友,这件事,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如果没有疑惑,就给我们交待吧。 “此人……”大长老一指胡道长,“当杀!” 于白衣手中白光一闪,胡道长的人头已然落地,他手一抬,凌空摄起人头,并不说话。 大长老看着冯君一拱手“冯上人见谅,这人头我们要带回去,以做警示。” “无所谓,”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尸体也带回去吧,我要这玩意儿无用。” 那是,你要这玩意儿吃肉吗?大长老心里暗叹。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是借此表示,自己接下来,需要给出补偿了。 想一想之后他发话,“这样,为了表示昆仑的歉意,我们愿意赔偿两……五块灵石。” 他知道冯君的胃口大,今天又见到了传说中的灵兽袋——这种能装活物的储物袋,昆仑也没有,只是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种宝物。 所以他咬牙赔付,心里也在滴血——这下损失大了。 你们该满意了吧? 然而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对面所有的人……没错,就是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围观一个疯子的呓语。 最终还是秋道长看他一把年纪了,于是身子一闪,露出了身后的防御阵,笑着发话,“汤长老,看到这个阵法了吗?十块灵石的核心。” 大长老眨巴一下眼睛,仔细地看一看,也是一脸的蒙蔽,“这是……什么阵法?” “防御阵,”王屋的人出声了,终究这两家关系不错,他也不忍心看着大长老一直吃瘪,“能挡住出尘上人十分钟的攻击。” 大长老目光呆滞,半天才缓缓点头,茫然地发问,“这样啊,出尘上人的攻击,确实不易抵挡,十块灵石也说得过去……冯上人摆出此阵,是什么意思?” 关山月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大声发话,“当然是怕万一起了打斗,误伤了我等。” 大长老好悬没有喷出一口血来,我咬碎牙关才赔出五块灵石,当做我昆仑的诚意,你却拿出十块灵石来,仅仅是为了……防止误伤? 五块灵石真的不少了,看一看董曾鸿就知道,堂堂鬼谷一脉的传人,想求一块灵石而不得——这一脉的传人里,可不乏一言兴邦、一语亡国的主儿。 看到他的表情,唐文姬得意了,“汤长老,昆仑的诚意……好像有点不够呀。” 汤长老看她,就更是小字辈了,不过他倒也不发作,“那你觉得……该怎么表现诚意?” “起码赔两件法宝呗,”唐文姬理所当然地回答,“谋夺别人的东西,双倍赔偿是起码的。” “两件法宝?”大长老的心一沉,这个代价委实有点大。 代价虽然大,但也不是不能承受的,昆仑近几百年,真的收了不少好东西,不过可以想像得到,冯君抢走的那些,都是精华里的精华——差一点的法器法宝,昆仑弟子也看不上。 大长老心里的底线,就是赔出去两件法器,注意了,是法器不是法宝——单就法宝而言,昆仑也不多。 不过这只是底线,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于是他看向冯君,“冯上人你说句话吧。” “不用了,”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表示,“我请朋友们来做个见证,大家的持平之言,我肯定采纳,小天师说两件法宝,那就两件法宝。” 他的女人说话了,他当然要支持,反正他意不在此,他在意的是某些附加条件。 大长老试探着发话,“两件炼气期使用的法宝……这要求有点高了,降一降吧。” 冯君脸一沉,“汤道友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炼气期使用的,那叫法器,出尘期使用的,才叫法宝,你的价值观……需要矫正一下。” “这个真的没有,”大长老毫不犹豫地摇头,让昆仑赔出两件法器,这是可以商榷的,并且可能最终达成共识,但是法宝……绝对不可能,“昆仑很久没有出现出尘上人了。” 冯君也不跟他争,事实上当着这么多人,他认为自己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所以他点点头,“有和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呢,我也不差法器和法宝,那就两件法器好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大长老思索一下,方始点点头,“上人您先说一说附加条件吧。” 冯君的条件很简单,“把昆仑的山门打开,我要进去走一走!” “这怎么可能!”大长老脸色一变,非常干脆地拒绝了,“昆仑祖训就是非请莫入,我们不会因为外人的要求开启山门!” 他不敢说昆仑没有外人进入过,那才是真的信口开河,但是昆仑确实从来没有因为遭遇外力的威胁,而打开山门。 冯君冷笑一声,正要施加压力,却是冷不丁被“非请莫入”四个字,触动了一下心扉——他的止戈山,也是出尘期修者非请莫入,那个原则,他也坚持得很辛苦。 所以他忍不住稍微退让一下,“那就麻烦汤道友相请一下好了。” 你不是说非请莫入吗?那你可以邀请我呀。 “这个……抱歉了,”汤长老在这一点上,是寸步不让。 昆仑能如此自在逍遥,很大一点原因就是自家足够隐秘,千年以来,道门里不乏惊才绝艳之辈,也不是没有人想找昆仑麻烦的,但是根本连山门都找不到,谈何报复? 而且山门一暴露,官府就会知情,昆仑铁定会受到骚扰不说,日后行事也无法继续肆无忌惮下去——官府具备找上门的能力了。 大长老是必须拒绝冯君的,但是他还不能把真实理由拿出来,只得随便找些借口,“按说邀请上人进昆仑,是我昆仑的荣幸,奈何末法时期灵气凋敝,昆仑已经封山数百年。” “是担心我抢夺你家宝物吗?”冯君冷笑一声,“你放心好了,昆仑这点家底,还真看不到我眼里。” 这话也是相当强势,然而,就凭他能拿出十块灵石布阵,只为防止误伤围观群众,他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 第九百八十一章论道三更贺新春求月票 冯君有资格口出狂言,昆仑的人却不敢夸口说“我堂堂昆仑传承数千载,无奇不有,又岂是你能想像的”——抬死杠太容易擦出火花了。 于白衣灵机一动发话,“冯上人见谅,主要是门主尚在闭关中,我们等闲也不愿意响动太大,我有个建议……不若这样,待门主出关,我们汇报给他,由他来定夺?” 冯君看着汤长老,冷冷地一笑,“你不是说,你能代为执掌昆仑吗?” 大长老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回答,“这种大事,却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真是给脸不要脸!冯君脸一沉,声色俱厉地发话,“我这个条件,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昆仑的人出入我洛华庄园,如入无人之境,飞来飞去……” “上一次我不愿意多事,没跟你们算这一笔账,结果你们就又来欺我,我如果不能在昆仑大摇大摆地走上几圈,恐怕别人会以为,遇到一个假的出尘上人吧?” 昆仑的三名炼气期修者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他们能说什么,说洛华底蕴不够管理松懈?估计……直接就会打起来吧? 而且他们也确实能理解冯君的心情,寇老钟肆无忌惮地在洛华庄园行凶,带给了昆仑极大的被动,导致他们在道义上站不住脚。 最要命的是,前事尚未完全揭过,这次又主动招惹上了冯君。 于白衣看一看手上提着的人头,忍不住叹口气,“后悔了……怎么就没把你千刀万剐呢?” 沈青衣走到大长老身边,低声说一句,“不如请示一下门主。” 汤长老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地点头,“这事确实要请示一下门主……冯上人,不若您先暂时回去,等有了结果,我们会主动联系您的。” “你跟我扯这个就没意思了,”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无非是拖时间的手段,我在世俗界扎根……玩这些东西,我比你们强。” “不是这样的,”于白衣摇摇头,一口否认,“门主闭关,我们不能随时联系,但是他一年总要有一两次休整的时候,只是时机不一定。”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发话,“他怎么闭关,我没有了解的兴趣,我只知道,这一次绝不能白来……我给你一天准备的时间,明天正午,昆仑山门不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汤长老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冯君微微一笑,“呵呵……你猜?” 汤长老终于忍不住了,他正色发话,“冯上人,您修为高深,我是非常景仰的,但是同时我也要说一句,昆仑数千年的传承,能够屹立不倒,也不是幸致……” “在这末法时代,道门有了兴盛的苗头,你我两家正该强强联手,留下一段佳话,争取成为道门中兴的标志性人物,如果把资源和精力放在内耗上,那不但是遗憾,也是极大的浪费。”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回答,“用不着你教我做人,不怕说句大话,凭你昆仑,也浪费不了我多少资源……身为修道者,我追求个念头通达,有错吗?” “身为堂堂的上人,连念头都不能通达,那我这个上人有个毛线的意思!” 昆仑的人默然不语,四人其实不乏辩才,但是真的无言以对。 冯君也不理会他们,转身走到防御阵前,抬手收了起来,又放出光阴梭,招呼围观群众上去。 史密斯和徐曼莎在蔡春风的注视下,也硬着头皮上去了,到最后连小齐都上了光阴梭。 冯君驾着光阴梭离开,临走之前淡淡地回看一眼,说了一句,“记住了……明日正午之前。” 他带着一行人,就这么走了,昆仑四人却茫然地站在那里。 良久,汤长老又放出了青色的莲花,轻叹一声,“走吧,回去再说。” 冯君等人回到旅店,一时也没了事情做,索性论起道来。 其实对修道者而言,论道是极为重要的修行,道门修自身,但并不是闭门造车那种修炼,而是方向要有人引导,思想要有人碰撞,还要有人给与灵感。 冯君对地球界的修道体系,其实不是很熟悉,他在武师和先天高手的时候,为了消化手机位面的修炼知识,曾经学习过一些道家典籍,却也多是武修方面的。 当然,既然是修道,两个位面相差得也不算多,但是他不想随便开口。 别的不说,只说位面之间的称呼差异,就让他不便随口说话——在地球界,也只有洛华庄园才说“蜕凡期”,其他道门都是用“养气期”来称呼。 但是好死不死的,大家都围在他的身边,很显然,众人都认为,多听一听出尘上人的理论,会对自己的修炼有帮助。 冯君一见,索性拿出手机,自顾自地刷了起来。 旁人只当他敝帚自珍,心里暗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门户之见,哪里都存在的。 就那么刷了半个多小时手机,猛然间,冯君出声了,“青霄道友以后莫要修丹道了,你的丹毒已经积累了不少,两年左右会有个剧烈爆发。” 青霄子已经七旬出头了,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来一拱手,“冯上人果然是慧眼如炬,青霄拜服,怎奈……丹道也是逆天而为,此刻停下,已经来不及了,丹毒同样会反噬。” “是吗?”冯君先是一愣,然后笑一笑,“好吧,当我没说……我对丹道也不是很熟。” 这是实话,他对丹道一脉确实不是很熟,不知道这一脉有一种“以毒压毒”的修炼方式,他只知道对方身体里的丹毒快要压不住了,推算一下就应该是在两年之内。 他自承不知,然而青霄子是董曾鸿的好友,当初鬼谷传人可是想把聚灵阵架设在罗浮的。 董曾鸿没好气地白青霄子一眼——你丫会不会说话?人家本来是想指点你的! 不得不说,鬼谷一脉真的不愧以谋略著称,他硬生生就脑补出了某些情节。 青霄子见到这一眼,心里也是一惊,他素知董曾鸿的能耐,也佩服他的智计,甚至他这一次来昆仑,也是受了他的邀请,一边开开眼,一边也是结识一下冯君。 反正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冲着冯君又一拱手,“我一人计短,也是井中之蛙,冯上人请勿怪我口快……您这么说,应当是有解毒妙法的,对吧?” 冯君摇摇头,“解毒的法子是有,但是太贵了,你承受不起。” 青霄子的嘴角抽动一下,要是搁在一天之前,他肯定不服气这话——若是论财力,罗浮山或许会输给武当,但是不会比其他任何洞天福地差。 但是看到冯君拿出十块灵石帮大家防御误伤,他就知道,自己的身家跟对方没得比。 把整个罗浮山卖了,能换到十块灵石吗?这个才是修道者真正的财力,跟世俗财富无关。 所以他没有生气,反而是更恭敬地一拱手,“还请冯上人有以教我。” “我是真不太懂丹道,”冯君也是实话实说,到了他这个境界,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无知,并不丢人,正经是不懂装懂,才会让人暗暗不耻。 不过他也确实有建设性的建议,“我只是听人说过,有一种功法,可以把丹毒转移到身外,好像叫什么外丹毒道,也许不叫这个名字,大致就是这意思……你不能考虑一下吗?” 青霄子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雪白的胡子都因为激动而抖了起来,“没错,是有这种功法……敢问冯上人,对方是何人?” 冯君笑一笑,“抱歉,这个是真的不方便说,而且我确定,他跟罗浮一脉无关。” 他觉得自己后面一句话说得有点多余,但是青霄子却正色发话,“冯上人,我十分尊重你,但是罗浮一脉曾经有过这样的功法,只是现在失传了……他说的是毒傀儡吗?”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缓缓摇头,“不是毒傀儡,是真正的毒丹……倒是也能用石偶做毒丹。” “石偶毒丹!”青霄子闻言,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那是上古功法啊。” 原来这外丹毒道,是丹道修者炼化身边的一件物事,将体内丹毒传过去,自己就能摆脱丹毒的困扰,不过那件物事,跟自己的修为也息息相关。 如果毒丹损毁,修者的修为也会大损,所以一般的毒丹都会选择金属或者石头,其中石头又更保险一点,因为能侵蚀金属的丹毒还是比较多的。 将石头雕为人偶,能让丹道修者同步检测自己修炼出现的问题,算是外丹毒道的进化版。 不过青霄子说的毒傀儡,在利用毒丹上,走出了新的路子,能让毒傀儡帮着自己战斗,增加了自己的战力,但是同时……也加大了毒丹损坏的可能性。 最明显的好处就是:这么修炼——节省灵气。 还是那句话,没办法,在末法位面修道,必须要学会变通。 所以青霄子一听是石偶毒丹,瞬间就明白,这不是罗浮一脉的外丹毒道,而是上古灵气充裕时的功法,心中忍不住感慨:也只有冯君这种狗大户,才能结识练这种奢侈功法的人。 不过他依旧是很兴奋,“这功法……可以转让吗?” (大年初一三更,召唤月票) 恭祝大家猪事顺遂,三更求个月票 猪年大吉,恭祝大家猪事顺遂,电视上不敢说猪字,咱就网文里说呗。 前所未有地大年初一三更,开个单章召唤月票。 第九百八十二章沈青衣上门 能不能转让?冯君略带一点疑惑地看一眼青霄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功法他自己就有,好像是花了一百还是两百灵石,而且还有很多相关典册,卖得就更便宜了,为什么这么便宜呢?因为这是辅助功法。 只是把丹毒从体内引出来,转嫁到毒丹上而已嘛,这算多大事? 绝大部分丹道修者,自家的功法里,就有转移丹毒的法门,根本不需要单买。 而且丹道修者一旦凝练金丹,这法门就无用了,挂个假丹或者抱个外丹就行,事实上,结丹之际,很多丹毒会被淬炼掉。 最多就是出尘期使用,还是辅助功法,还得是自家没有配套法门……这功法能值几个钱? 不过,对冯君来说很便宜的功法,对青霄子而言,那就是天价了。 所以他不动声色地发话,“青霄道友,我只提供一个思路,其他的就抱歉了,帮不上你什么。” 然而青霄子再次对他一拱手,“冯上人,拜托了,这法门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罗浮一脉的毒傀儡之术,已经失传了一千三百年,而且不是完全失传……还有残篇的。” 然后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如是能补完残篇,我这一任执掌,也对历代祖师爷有了交待!” 怎么说也七十多岁的老头了,这个态度,还真的让冯君有点难以招架。 不过很多事情,是一码归一码的,他的眉头皱一皱,“可是……青霄道友,请恕我直言,我觉得这个功法,你买不起呀。” “可以交换,”青霄子非常干脆地回答,“毒傀儡是改进版的,也只是缺失了一些基本思路,只差本体和傀儡的亲和手段……而本体指挥毒傀儡战斗,那是创造性的思路。” 冯君想一想,然后点点头,“那行,你能做主吗?” 他其实一直致力于提高地球界道门的地位,给出一些帮助,真的太简单了,也符合本心。 他只是不想让帮助变成援助我帮你没问题,但是你得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就像以工代赈,国家未必缺那点钱,赔钱不是问题,但是赔钱养出一帮懒汉,就没意思了。 “我可以做主,”青霄子一脸的激动,毫不犹豫地点头,“功法我没在手边,马上就让他们给我发个电子版来。” “哎哎,别呀,”冯君还假巴意思一下,“我都未必能联系上那位……你不着急的。” “没事,”青霄子也拿起了手机,“冯上人你的话,我信得过,先让他们发过来。” 不多时,他就收到了电子版,还都是图片形式的,直接转发给冯君。 冯君笑一笑,心里却是在暗叹:这位对我,不是一般的信任啊。 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形象:出尘上人不算啥,但是能找到昆仑的山门口,决心硬撼,同时还不缺灵石的主儿,才是让众人放心的原因。 这就相当于身家亿万的富豪,看得上乞丐手里那点小钱吗? 按说昆仑也是这种人设,但是昆仑的那点财富,跟他无法比,而且昆仑蛮横惯了,强取豪夺是常态,可不像冯君一样出手豪气大方。 事实上,对于青霄子来说,如果昆仑也有这种功法的话,他也不介意交换,修道中人互通有无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可能没这么放心,提前就能把功法拿出来。 反正青霄子做事挺敞亮,冯君笑着发话,“好的,一两天之内,尽快给你弄到手。” 旁人看到他俩交流功法,眼中满是羡慕,不过这种事……学不来的呀。 只有小天师借机发话,“冯上人,什么时候也帮我茅山看一看,功法有什么需要补足的。” 说完之后,她还有意无意地看杨玉欣一眼。 冯君淡淡地回答,“你茅山老祖能修到炼气期,功法肯定是没问题的,关键还是说资源吧,不过茅山现在的资源,似乎不差。” 他还是比较排斥接近茅山这一大帮子人,小天师是他的女人,相关资源他可以负担,其他人的话,他需要一个带挈的理由。 唐文姬悻悻地撇一撇嘴,不再说什么,却是又看了杨玉欣一眼。 董曾鸿适时出声了,“都是机缘罢了,小天师,时候不到强求无益,只要你够努力,是你的早晚会是你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冯君对这句话无动于衷,他很清楚,董曾鸿这话不仅仅是在劝小天师,同时也是变相地向自己表示:你拿十块灵石祸祸,我不会有什么想法,不会觉得你给得我的灵石少了,等我做到了某些事,你再看着办就是了。 鬼谷一脉的人,大局感真的太好了,也懂得抓住时机。 事实上,董曾鸿的话对其他人,也造成了一些影响,不少人终于意识到,冯上人未必就是难说话的,只不过谁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自家首先要付出一定的诚意。 就这么说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等到要做晚饭的时候,一个青衣女子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昆仑的沈青衣。 她走到冯君面前,取出一个小塔,恭敬地发话,“这是法器镇妖塔,还请冯上人查收。” 冯君并没有伸手,而是冷漠地看她一眼,“会不会请我入昆仑?” 沈青衣面无表情地回答,“此事非我能做主的,除了这一件镇妖塔,我昆仑还有法器若干,不知冯上人喜欢哪一方面的?” “这事回头再说吧,”冯君一摆手,懒洋洋地回答,“过得明日正午,也许我要去砸你家山门了,到时候难免有翻脸不认人的嫌疑,所以……我就先暂时不收了。” 沈青衣其实是个冰冷的性子,在昆仑内部的风评都是“冷傲”,她能客客气气地说话,纯粹是因为受了门中重托。 见到冯君念念不忘砸山门,她心里也相当地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如此委曲求全,有点太卑躬屈膝了,仿佛是签卖国条约的外交家一般。 但是她的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淡淡地表示,“我主动前来,代表了昆仑的诚意,眼下道门当兴,冯上人身为领军人物,还请三思,莫要坏了这大好局面。” 小天师听到这话,直接开启怼人模式,“沈青衣你这话说得,坏了道门大好局面的……难道不是你昆仑的寇黑衣吗?” 沈青衣看她一眼,淡淡地发话,“寇师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唐文姬吵架的能力还是要差一点,或者说她还不是特别地冷酷,并没有说出什么“自作自受”之类的话,所以互怼告一段落。 不过沈青衣并没有离开,她找到了老板,亮出一个牌子,老板马上给她腾出了一间房子,那是他招待亲朋的客房。 冯君也没在意她留下来,在这间旅馆里,除了他这个出尘上人,还有花花这只炼气期的蝴蝶存在,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当天晚上,大家又在一起聚餐,沈青衣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特地来到餐厅看了一眼。 看得出来,香喷喷的灵米还是很吸引她的,不过她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呵呵,”庄昊云幸灾乐祸地笑一笑,他知道对方是炼气期修者,还是昆仑顶尖的存在,不敢贸然去招惹,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大声称赞,“好香啊。” “好了,”唐文姬看他一眼,这俩可也是冤家,“她吹一口气,十个你都得死于非命!” “嘿嘿,”庄昊云笑一笑,也不跟她叫真,“我就是有点好奇,她为啥赖着不走……” 沈青衣还真是赖着不走了,当天就住在了旅馆里。 冯君也没在意,第二天天没亮,他就又带着大家来到了雪峰山。 沈青衣没有去挤光阴梭,而是放出了一方云帕,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飞。 很显然,她使用的是单人飞行法器,短途飞行还是很便利的。 到了山顶之后,冯君放出了一间活动房,虽然防寒效果不怎么样,但是挡风还是没问题的。 天有些阴沉,看样子酝酿着一场大风雪,不过雪峰山顶却是出奇的风平浪静。 “你们在这里等昆仑的人,”冯君吩咐一声,自己却是慢慢悠悠地飞走了。 等到了中午,昆仑的人没有出现,倒是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紧接着狂风大作。 冯君是两点多回来的,他看一看时间,“昆仑这是爽约了,大家做个见证……哪怕算上时差,现在也该是正午了,他们没来人。” 沈青衣冷冷地发话,“我一直在,至于冯上人你说的,今天要我们决定开不开山门……门主闭关,我们也没有办法,这可不是爽约。”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我冯某人说话,需要考虑你们的感受吗?不听我的,那就是爽约……你昆仑做事,一向不也是这样吗?” 沈青衣没有做声,心里却是相当地鄙夷:堂堂上人,居然也会胡搅蛮缠。 冯君也没有管她的反应,而是收起了活动房,将众人载上光阴梭,带回了旅店。 沈青衣后脚才跟过去,就见冯君又孤身飞了出来。 这一次,他连光阴梭都没有用,就是纯粹的肉身飞行,她见状忙不迭地又跟过去。 。m. 第九百八十三章烟花爆 冯君漫无目的地在空中乱飞一气,飞一阵,还停下来刷一刷手机。 沈青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说堂堂的修道者去做“低头一族”,你将来的成就也有限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谁家大能的传承。 这么飞了两个小时之后,冯君在一处峭壁旁,再次停了下来。 沈青衣见状,心里顿时一紧:此处就是昆仑最大的山门南天门! 冯君这一次没有停一停就走,他掣出一张阳伞,插在地上,又搬出了桌椅,拿出了一个酒坛子,又摆上了干果若干。 然后他才抖一抖身上的雪花,施施然坐了下来, 接着他又取出一块抹布,擦拭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水珠,再一抬手,拍开了酒坛的封口,一时间酒香四溢。 沈青衣是从后方接近他的,越走越近,甚至能看到他裸露的脖颈。 不过冯君并不以为意,脖颈的肌肉都是非常放松的状态,仿佛没有任何的戒备。 但是沈青衣不敢赌,她才不会傻到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接近。 接近到距离对方十丈远左右,她主动停下了脚步,并不做声。 冯君也不说话,他捧起酒坛,咕咚咕咚痛饮几大口,才放下酒坛长出一口气,大喊一声,“痛快!” 然后他拈起几枚干果,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一阵,才蓦地发话,“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打算继续乱飞了?” 沈青衣的心已经沉了下来,她也认为对方不会是无意识的举动。 “其实聪明人不用多说,”冯君笑着发话,“你也别心怀侥幸,以为我是碰巧了。”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一根烟来,然后摸出了打火机。 不过有点遗憾,他虽然使用的是防风打火机,可是这地方的海拔实在太高了,氧气稀少,他打了十几下才打着火,有点装逼不成的遗憾。 沈青衣原本就是拙于言辞的,而且也不善用心机,她基本可以认定,对方确实发现了隐藏的山门,而不是在虚张声势,所以她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站着。 她不说话,冯君也不说话,坐在那里默默地喝酒。 喝了一阵,雪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估摸能有零下二十度了,冯君拿出一个自热袋来,加热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他又从怀里摸出手机看一看,自言自语地发话,“六点三十一,我再等你们二十九分钟……如果还试图蒙混过关,下一次来,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沈青衣的声音,终于在他背后冷冷地响起,“不好说话……又待如何?” 冯君并不回头,只是悠悠地发话,“说太多也无益,走着看呗。” 二十九分钟转瞬即逝,冯君也不说话,起身收起了桌椅,又去收阳伞。 沈青衣再次出声,“冯上人三思,昆仑屹立数千年,自有存在的道理。” “你是在威胁我吗?”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在你们眼里,拳头大就是道理,正好了……我也是只认拳头的人!” 说完之后,他腾空而起,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中。 沈青衣呆立半晌,嘴角才泛起一丝冷笑,低声嘟囔一句,“想蛮力破我昆仑山门……我该说你是无知呢,还是自大?” 下一刻,她也放出了云帕,追着冯君的方向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冯君就消失不见了,直到中午才回来。 杨玉欣觉得,他有点怠慢在场的道友了,不过冯君表示,“我是去买花炮了。” 他确实买了不少花炮回来,花了十来万,买空了好几个销售点。 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此处也不是禁炮的地区,整日里都有零星的花炮响声。 冯君将花炮放在旅馆大厅,跟唐文姬低声交待两句,一转身又出门了。 沈青衣因为起得晚了一点,上午就跟丢了冯君,现在见他又要走,原本想跟上去,但是看到小天师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一动,走上前发问,“冯上人跟你说了什么?” 唐文姬白她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若是仗着修为高……那你来打我啊。” 沈青衣就算再没有脑子,也知道此刻不能动粗,于是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冲出了旅店。 但是茫茫风雪中,冯君已经不见了去向。 沈青衣定一定神,思索了一下,直接向山门方向飞去。 风雪之中是很容易迷路的,不过她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各种风物都很熟悉,而且,这里虽然地广人稀,但是县城周边,手机信号是能保证的,定位也不是多大问题。 飞到山门附近,果不其然,一个人影在那里低头刨着什么。 沈青衣走上前一看,果然是冯君,只见他手持一柄铁锹,奋力地在地上挖着。 此处的山石极为坚硬,冻土层也厚,要知道,冻得结实的土,一点都不比石头难对付。 但是冯君手持一把普通的铁锹无非就是大了点,一锹一锹地下去,就跟挖豆腐似的。 沈青衣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挖了半米多深,“你在做什么。” “挖坑啊,”冯君头也不抬地回答,一扬手,一锹泥土被他轻松地甩到了十几米外。 “挖坑做什么?” “破昆仑山门,”冯君还是不抬头,“让一让,万一不小心伤着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青衣往旁边走两步,眉头皱了起来,你想凭着挖坑,挖掉昆仑的山门?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又看一看那铁锹,感知一下……确定这真的不是法器。 眼看着这坑越挖越大,她猛地反应了过来,“你买了很多烟花爆竹,是为了这个?” “智商是硬伤啊,”这时候,地表上已经看不到了冯君的身影,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烟花爆竹那点黑火药,能有多大威力?” 他一门心思在地下挖坑,根本不在意上面还有个炼气期修者,看起来是真的太托大了,但是冯君心里有数,只要他有所提防,沈青衣这样的角色,真的没多大威胁。 正经是她敢对他出手的话,就给了他充足的理由,他可以把昆仑连根拔除。 希望她心里能有点数吧。 沈青衣……还真算不上那种心里有数的主儿,她往日里确实不怎么信邪,只觉得自己一人一剑,天下什么地方都能去得。 不过对上冯君,她是真的不敢随心所欲自信并不等于狂妄,眼见对方的大坑越挖越深,她才忍不住出声发问,“你要挖多深?” 与此同时,昆仑秘境之内,汤长老和于白衣看着一面铜镜,也是眉头紧皱,“还在挖?” 昆仑秘境本身是带了折叠效果的,一共有三个山门,南山门、北山门和东山门。 冯君目前找到的是南山门,又被称作南天门,是昆仑的正门。 三个门周边的监视手段很多,正门尤其多。 于白衣的思路比较现代,他沉默半天,忍不住惊叫一声,“他不会带了炸yao来吧?” 汤长老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带炸药……他能带多少来?还能炸开山门不成?” 他的思想和意识,还是比较老旧。 这时候,冯君已经掘地七八米了,作业面也有两个平方,沈青衣不得不强行压制自己出手的冲动:这家伙……是在诱惑我出手吧? 终于,冯君腾空而起,手一扬一个个长方体落入坑中。 沈青衣的眉头皱一皱,这时候,她也反应过来了,“是炸yao吗?” 冯君根本懒得理她连个称呼都没有,你跟谁说话呢? 他扔进去的确实是炸yao,随着对炸yao功能的了解,他已经知道,平地爆破的威力很一般,最好还是能埋得深一点,再压得瓷实一点。 然后他将那些碎石填回去,并且努力压得瓷实一些。 看到导火索被点燃,沈青衣终于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但是很显然,硬顶着一个出尘上人去灭掉导火索,这不太现实,于是她尖叫一声,掉头亡命狂奔,“小心炸yao~” 冯君倒不是很在乎,四五十吨的炸药而已,不算什么的。 不过他然后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告诉唐文姬……该玩烟花了?” 于是他在暴退的同时,摸出手机打电话手机有信号的日子,真的是幸福的。 就在炸yao爆炸之前,他接通了电话,并且及时地说了一句,“可以玩烟花了。” 话音刚落,“嗵”的一声闷响,持续了整整一秒钟还有余,整个地面都山摇地动了起来,碎石乱飞。 不得不承认,埋在地下的炸yao,比放在地面的炸yao,引爆起来,动静要大很多。 正在观看现场直播的大长老忍不住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炸药的冲击波,并不足以毁掉昆仑的山门,但是地面上,足足炸出了一个直径近两百米的大坑,真的是太可怕了。 当然,对于县城里的居民来说,这一声也太响了,整个地面都抖了几抖,不过震中的位置终究离得比较远,倒是没有谁家的玻璃被震碎了。 就在大家懵懂地四下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县城里噼里啪啦响起了各种爆竹和烟花的爆炸声。 马上腊月下旬了,这种响动……没毛病! (更新到,召唤月票。)。m. 第九百八十四章不能反击吗? 冯君遁出十里之外,成功地闪过了爆炸的冲击波。 昆仑的山门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隐藏在空冥之中。 冯君也不在意这些,回到原地,拿出铁锹继续挖坑。 沈青衣躲得也快,然后跟着回来了,见到他的行为,忍不住大怒,“冯上人,你这是没完了?” 冯君一回头,丢给她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继续挖坑,“怎么跟上人说话呢?” 沈青衣也来了脾气,你是上人你大,但是这么折磨我昆仑,却是不行,她冷笑一声,“你得多放些炸yao才好用。” “不用你瞎操心,”冯君埋头挖坑,“下一次我起码装十倍的药量,看你昆仑能扛几轮。” “你这么做,我就很看不起你了,”沈青衣是清冷的性子,发起飙来谁都不怕,“如果你凭真正的实力,打破我昆仑的山门,我还敬你几分。” 冯君怪怪地看她一眼,笑了起来,“我何须你敬我?” 沈青衣为之语塞,她心里一急,直接蹿到了冯君的面前,使出了一个千斤坠,“你如果凭了符箓,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该借凡俗界的外力。” 这个千斤坠,也是有说法的,搞得冯君下一锹都使不上力了,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你莫非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沈青衣也摇头,冷冷地回答,“冯上人你若是想杀人,我自是无力反抗,不过身为上人,总不好不教而诛,敢问我所犯何事?你要我昆仑中人相见,你我难道不是一直在相见?” 冯君怔了一怔,终于反应了过来,合着昆仑这帮家伙,在玩偷换概念! 同时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人家这么做,是打定主意不想再跟自己谈开山门的事了。 想一想就可以知道,昆仑三秀里的第一秀,都被抛了出来,成本之大也算伤筋动骨了。 当然,沈青衣未必会死,但是冯君执意泄愤的话,早晚也不愁找到一个出手的理由。 而且这昆仑算得也挺绝的,抛出了她来接待,而不是于白衣,男人对同性修者的纠缠,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心软的可能,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送死了。 沈青衣此来,却是存在幸免的可能。 冯君想明白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堂堂的昆仑,居然拿一个女人的的性命来赌……我就很好奇,你真的没有半点抱怨?” 沈青衣淡淡地回答,“身入昆仑,自然身属昆仑……倒是阁下身为堂堂的出尘上人,使用这么低级的离间手段,是不是有点不合身份?” 冯君才不在乎她怎么说,他很随意地回答,“我这不是离间,而是阳谋,因为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是事实。” 沈青衣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并不以为意,反而倒将一军,“我虽然弱小,但是冯上人是讲章法的人,昆仑也表示出了诚意,您要杀我,总得有个理由。” “山门附近应该有阵镜的吧?”冯君左右看一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我如果在这里让你服侍我,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沈青衣的脸刷地就沉了下来,一伸手,就摸向了腰间的长剑。 下一刻,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牙关里挤出了两句话,比这漫天的风雪还要冰冷许多,“昆仑弟子可杀不可辱,冯上人还请自重。”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看,激怒你一点都不难,只要你敢对上人拔剑,就是该死!” 顿了一顿,他又不屑地撇一撇嘴,“你放心好了,我眼还没瞎……没胸没屁股的,我要你服侍有什么乐趣?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青衣咬咬牙,重申了一遍,“冯上人还请自重。” “玛德,我就说了,又怎么样?”冯君眼睛一瞪,破口大骂,“你自己长得没胸没屁股,别人还说不得了?我有污蔑你吗?” 沈青衣气得浑身发抖,却是无法发作。 冯君见状,不屑地撇一撇嘴,“呵呵,也就这点胆子。” 他是想激她出手,自己就好在南天门当众斩杀昆仑第一秀,倒要看昆仑如何收场。 既然对方不上当,他就又开始低头挖坑。 殊不料,沈青衣又站了过来,看起来是决意要骚扰他挖坑了。 冯君白她一眼,收起了铁锹,冷冷地发话,“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刚才那场爆炸,他也不是一无所得,在爆炸形成的大坑边缘,他注意到了一块古怪的灰色石头,划拉一下手机得知,这石头上有古怪的能量。 所以他走上前,探手去捞那块石头,却发现那石头纹丝不动。 他后退两步,再看向那块石头,却发现那石头在风雪中微微地晃动着,仿佛风一大,就能滚出老远一般。 昆仑内部,铜镜旁的几人脸色齐齐就是一变,于白衣的眉头一皱,“那是……阵基吗?” 大长老思索一下回答,“倒是阵基,不过是连着八大阵柱的,无妨……能显示在对方眼里的阵基,不会成为大阵的破绽。” 众人闻言,齐齐地松一口气,八大阵柱那真不是好攻破的,起码比攻打大阵要难。 冯君却是对这块石头来了兴趣,“咦,可以自带致幻效果?” 为了防止被人暗算,他没有再次上前,而是放出了镇魂钟,先是咚的一声响,然后伸出无数枝蔓,向石头裹去。 这一声响,他是针对石头去的,但就算是这样,他身边不远的沈青衣也是猛地一震,脸色一白,整个身子都打起晃来,仿佛随时会跌倒一般。 汤长老他们隔着阵镜,还不能发现此物的威力,但是沈青衣已经意识到了,她惊呼一声,“又一件法宝?” 山河印能自动升级为法宝,这是昆仑弟子都知道的,但是冯君晋阶才多久,居然出现了第二件法宝,这怎么能不令她惊讶? 冯君不屑地白她一眼,“不就是一件法宝吗?大惊小怪的,我法宝多了去了。” 见到镇魂钟已经裹住了那石头,他催动灵气,用力一摄……结果石头纹丝不动。 我摄……我再摄……冯君连试几次,感觉自己有化身华夏男足的趋势……怎么摄都没用。 倒是不信这个邪了!他收起镇魂钟,又取出了缚仙索是于家的缚仙索,而不是得自昆仑的无情索,那无情索是花花拿着的。 在使用缚仙索之前,他先拿出手机划拉了两下,这里的气温太低了,手机都不能一直暴露在空气中,不用的时候得揣在怀里。 阵镜旁的于白衣有点不摸头脑,“在这个地方玩手机?” 冯君当然不是为了玩手机,而是进入了手机位面,直接飞入了止戈山深处。 然后他又退出手机世界,祭起了缚仙索。 缚仙索缚住了那块石头,冯君尝试一下,还是摄不动,索性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缚仙索他对那块石头,终究是有提防的。 于白衣在门中早就忍不住了,他出声发问,“不能用大阵反击吗?” 昆仑的护山大阵,是以防御为主,但也有反击的功效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冯君对石头的忌惮,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目前整个昆仑,最精通阵法的是大长老,他思索一下摇摇头,“反击……成本太高了。” 护山大阵的反击,那可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面,需要消耗的灵石可想而知。 于白衣眨巴一下眼睛,“连着阵柱的阵基,反击的成本会低一些吧?” 他说得也没错,反击未必要全方位无限制输出,对几个点加强一下输出,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大长老还是摇头,“哪怕能降低一些,也还是太高了,少说也得几十块灵石。” “几十块灵石想要弄死一个出尘上人,我看够呛,而且……一旦对他进行反击,那就是真的撕破脸了。” 于白衣终究是年轻,有点沉不住气,他叹一口气,“大长老,难道……现在还没有撕破脸吗?他都开始用炸yao炸咱们的山门了!” 大长老则是回他一句,“沈师侄不是还好好的吗?咱们等一等再说……算上行走印,这家伙起码有两件法宝,真的不好对付。” “我看这条索子,十有八九也是法宝,”于白衣叹口气,他当然认得出,缚仙索不是无情索,“我听说,他曾经一个人击败了两只出尘期的阴鬼。” 人多口杂就是这样了,此前昆仑尚不知道冯君晋阶出尘期,但是现在,昆仑居然知道了丹霞天的事情,可见道门各脉,真的是同气连枝。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大长老的眉头紧皱,“门主晋阶出尘,恐怕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下一刻,他眉头一扬,“这家伙走到阵基前,这是……又想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于白衣不以为意地发话,心里却是暗暗地感叹:可惜啊,不能反击,要不然是多好的一个机会。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也是常事,昆仑号称底蕴深厚,但是家大业大,不但要强取豪夺,还得省着花,就算这样,现在依旧是捉襟见肘。 他正遗憾呢,下一刻,他只觉得整个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就天旋地转了起来…… 第九百八十五章阵破了 于白衣忍不住大叫一声,“地震了!” 大长老也没有提防,这一震,差点闪断了他的老腰。 回过神来之后,他第一眼就是看向阵镜,然后看向阵法中枢,接着惊叫一声,“阵破了!” 大阵是真的被破了。 冯君其实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借用跨越位面之力,摧毁大阵。 不过对于如何借用这种力量,他不是很清楚,而且他不能预料后果。 所以他才先使用炸yao,想逼得昆仑不得不出面,大开山门请他进去。 因为是在国内使用炸yao,他一开始少放了一点,这不但是他不想造成太大的破坏,也是担心这里的响动被地震局监测到。 第一次的效果不佳,他就打算玩个大的了,结果沈青衣又上前捣乱。 冯君可以诛杀她,但是……没有必要,正好他又发现了那块石头的异常,就琢磨一下。 尝试了两下,他确定这块石头跟大阵有关,于是就又生出了借用位面力量的想法。 不过……他真的不能预料后果,万一把整个大阵搬到了手机位面咋办? 有了这个忌惮,他才跑进了止戈山深处,反正以他石环里的那些能量点,搬来的东西不会大到把止戈山深处填满。 他抓着缚仙索,左手伸进怀里,直接点开了手机,进入了手机位面。 下一刻,他觉得身子一软,好悬摔倒在地,侧头一看,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他的右手上,依旧抓着缚仙索,缚仙索也捆着石头,但是那石头上延伸出一条晶莹的锁链,长有三百余米,锁链的另一端,却是一根三米粗,高达三十多米的石柱。 石柱上隐约有花纹闪现,具体是什么,冯君看不太清楚。 他愣了好一阵,才疑惑地嘀咕一句,“我这是把什么东西搬过来了?” 下一刻,他才感觉到浑身酸软,于是抬起右手,拨开左手护腕一看……果然! 手腕上的橙色双环,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拿眼角的余光去看,才能感觉到,那里有个若有若无的印痕这是能量点清零了。 冯君再感受一下体内的灵气: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怪不得这一次跨位面,身体有了这样的不适感。 其实他体内的灵气,最近一直就不是很充裕,光是平阳和京城之间,就驾着光阴梭飞了三个来回,然后又飞昆仑,来了之后又是到处乱跑,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但是他手上的石环可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双环充到满格是什么样子,可是依他的经验,只说现在的能量点,坑一把金丹可能未必够,坑死三个出尘期上人是绰绰有余。 他也不是不想把双环充满,但是他在位面切换的时候,经常会遭遇一些意外需求,一旦充满,万一遇到需要把能量点减少的情况,他就不得不做一些无用功,浪费掉那些能量点。 这显然是不经济的行为,冯君考虑一下,觉得跨位面之后不走字,临时充能也是无妨,所以就是把能量点保持在一定程度上。 总而言之,随便拽过来一根柱子,石环里的能量就清零了,这柱子里面的讲究绝对不小。 他拿出一块凝练中的灵石,开始给石环充能。 到了出尘期,充能时的那点小痛苦,就不算什么了,他一边充能,一边放出神识巡视。 此刻是夜间,他的注意力,全在防止人接近上,并没有发现,石头和柱子之间那根晶莹的锁链,浮现出黑色的斑点,然后斑点越来越多…… 充能之后,他又拿出回灵阵,放上灵石快速补充体内灵气。 这里虽然是止戈山,翻过两个山头,不远处就是出尘高阶的聚灵阵,但是他现在不能过去,因为……这根柱子他处理不了。 柱子比较粗,这个无所谓,关键是太长了,有三十多米长后来他才知道,这柱子是粗一丈,高九丈九。 这个长度,他无法装进储物袋里,他现在最大的储物袋,还是得自皇甫无瑕的那个蓝色储物袋,五百个立方米,高有四米,长十五米宽八米。 这柱子不管怎么摆放,哪怕是斜对角搁,也放不进储物袋里去。 而他又不能把柱子搬运到地球位面那边的昆仑,肯定正疯了一样找这柱子呢。 所以他也只能守着柱子,用回灵阵恢复灵气了。 回复了一阵灵气之后,他的目光猛地投射向一个方向,冷冷地发话,“滚!” 他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在神识的大力巡视之下,一切宵小无处遁逃,他此刻的扫视力度,基本上任何生命体都逃不过,缺点则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人在用神识巡查。 反正冯君也不怕暴露,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他对着的那个方向,来了一个炼气期修者,听到他的警告之后,那边轻笑一声,“神医莫生气,我是皇甫无瑕,不是出尘期修者。” 皇甫会长果然是商人本色,竟然靠着开玩笑来消弭紧张气氛。 “皇甫会长还请止步,”冯君高声发话,“我在做一个隐秘的尝试,不想被人看到,你若是强行靠近,有了误伤,那可是怪不得我。” 皇甫无瑕此刻还在四里地之外,中间还隔着一个山头,不过冯君的威压,已经有针对性地释放了过来,他全力施为,她就感觉到了有若实质一般的压制。 她不能再硬顶着前行了,对方也表示出了非常蛮横的姿态,所以她停下脚步,恼羞成怒地大喊一句,“冯神医……私密频道!” 私密频道,是两人约定的对讲机频道,虽然民用对讲机的私密性很扯淡,不过止戈山就这么点人,不受控制的对讲机屈指可数,而且拥有者都是地方土著,没有无线电发烧友。 切换了私密频道之后,皇甫无瑕直接呼叫冯君,“你那里有逆数气运,得到了什么?” 逆数气运这个词,冯君现在听得懂,就是不属于这个位面的气运,或者说,是不属于当前的气运一旦改朝换代了,这可能就是正数气运了。 这种物事不是特别稀奇,譬如在凡俗界,一股势力比较大的山贼,就可能有逆数气运,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昙花一现。 修仙界也有逆数气运一说,不过那样的话,就可能会触发天大的事件了。 很显然,皇甫无瑕并不认为,冯君有能力颠覆修仙界,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冯君听得却是一愣这石柱难道是昆仑的气运之柱? 不过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多想,他沉声回答回答,“上人办事,你还是离去……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 皇甫无瑕跟他交情很深,所以能没大没小地发问,不过他强调一下自己的身份,那就是表明不容商量了。 皇甫会长感受到了他的警告之意,只能悻悻地叹口气,“那我先回了,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记得优先跟我商谈。” 冯君轻哼一声,算是应承了下来,然后继续回复灵气。 回灵阵回复灵气的速度,其实不算太快,冯君用了三个小时,也不过才堪堪回复了一半。 不过这点灵气,在地球界自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他拿出手机,想要看一看,这石柱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他不经意地一瞥,顿时就愣住了,石头和石柱之间……那条晶莹的锁链哪里去了? 他站起身快步上前,还伸手去摸一摸,发现锁链果然没有了,然后他一抬手,很轻松地就把那块灰色的石头吸到了手里。 冯君挠一挠头,放下了石块,用手机查看一下这俩是什么东西。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石块是阵法材料,而石柱也是阵法材料,不过有意思的是,后面有个括号(可成为阵法支柱)。 冯君一看就乐了,大阵还是被我破了啊,想到对方失去了一根阵法支柱,还不知道会慌成什么样子,他笑得根本无法合嘴。 要回去欣赏一下!他飞快地做出了决定,而且一刻都不想等了,“退出”! 下一刻,他出现在地球界,先觉得身体猛地一晃,然后眼前的景色大变。 此刻原本是冰天雪地,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然而他的眼前,蓦地出现了青山绿水,不远处有两根白玉柱,上面横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四个字昆仑胜境。 冰天雪地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副场景,真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冯君却没有在意,这种空间折叠之术,感觉比麻姑山的小世界还要差一些,他看着那四个字,啧啧两声,又摇摇头,“好意思自己夸自己为胜境,脸皮真够厚的。”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凄厉中夹杂着悲愤和绝望,“我跟你拼了!” 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沈青衣正在向自己冲来,状若疯狂,手也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冯君也不说话,甚至身子都没动一下,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你若一心寻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就在这时,前方青山绿水的场景里,传出一声大喊,声若洪钟,“青衣住手!” (更新到,召唤月票。)。m. 第九百八十六章备品备件呢? 沈青衣看到护山大阵被破,真的是直接懵了,她甚至以为对方使用了幻术。 等她反应过来,大阵确实是破了,而且对方还在嘲讽昆仑脸皮厚,她整个人就炸了,哪里还顾得上考虑,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昆仑弟子里,虽然有胡道长那种中饱私囊的家伙,但是绝大多数弟子,都是以昆仑为荣。 像寇老钟此人,羞愤之下居然会自杀,可见他本质上还是有羞耻心的,之所以对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可以视为是他高度认可昆仑——昆仑之外皆是蝼蚁。 沈青衣想也不想就扑了过来,手握剑柄正要出鞘,听到“青衣住手”这一声大喊,顿时就是一怔,“大长老?” 昆仑三秀是后起之秀,她年少时也接受过大长老的不少指点,本能地服从了他的命令。 大长老踩着青莲,风驰电掣一般赶了过来,时速绝对超过了五百公里,“冯上人手下留情!” 冯君漠然地看着他,“你可知道,此女三番五次地辱我?” 大长老既然赶来了,就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他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发话,“冯上人息怒,她也是心系昆仑,如有冒犯,昆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呦呵,”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现在倒是有点觉悟了?” 大长老暗叹一声,心说我倒是想没有觉悟呢,敢吗? 自从发现大阵被破,他瞬间就意识到了:此人不可力敌! 如果对方是邪魔人物,昆仑上下也不怕决死一战,拼个玉石俱焚。 但是人家自称是道门一脉,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想强行勒令昆仑打开山门。 最坑的是,这样的人物,还是昆仑弟子主动去招惹的,招惹了都不止一次! 昆仑是真不愿意跟冯君为敌,又不想被逼着开山门,所以才让沈青衣拿了一件法器,去找冯君交涉,目的是想要把这件事情慢慢地拖下去。 如果说,此前他们还想着等门主出关,万一晋阶出尘,就可以如何如何的话,见到冯君暴力破开大阵,连这样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汤长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祭起青莲就飞了过来,于白衣按说年纪更轻,反应应该更快,但是事实上,他被震惊到呆若木鸡,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反正大长老已经来了,那就是打算彻底跪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昆仑被人吓得封山不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赔礼道歉不算啥。 他勉力干笑一声,“此前多有冒犯,真想不到冯上人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实力,如果早知道如此,我们就大开山门了。” “哦,是吗?”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此前不是说,自己不能做主吗?” 大长老知道对方心里有气,所以也不狡辩,只是赔着笑脸回答,“您连大阵都破得了,我做不了主……也得做主啊。” 两人说话间,于白衣也匆匆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十余名昆仑弟子。 大阵被破,所有人都慌了,听说事情发生在南天门,弟子们纷纷赶来,想要一尽绵薄之力。 昆仑在道门里的名声不算好,但是弟子们的认同度真的很高。 不过见到大长老在跟对方交涉,他们也只能站在那里观看。 冯君听得冷哼一声,“我本来没有打算出手的,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所以我并不打算赔偿……你有异议吗?” “没有!”大长老很干脆地摇摇头,心说我们也没打算让你赔偿。 “那么,昆仑我可以随意参观了,”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有意见吗?” “没有,”大长老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过,他还是保留了一点节操,“但是有些不对外的地方……还要请冯上人多多谅解。” 冯君的脸上,玩味的表情越发地明显,“哦,比如说……哪些地方?” 大长老很痛快地回答,“比如说求道书阁,又比如说……门主闭关的地方。” 求道书阁其实就是收藏功法和典籍的地方,这里不让外人参观,实属正常。 冯君好奇的是另一点,“你们门主,居然闭关未出?” 刚才的震动,应该不小吧,居然没有打断某人的闭关? 大长老嘴角抽动一下,心说他就算出关了,我也得把他劝回去呀——门主没出面,那就是为昆仑保存了最后一丝尊严。 所以他飞快地回答,“也许他以为是地震吧,我们昆仑所在的位置,是大名鼎鼎的昆仑山地震带,两千年之后,还出现过八级以上的地震。” 冯君见对方如此配合,简直是有求必应,就提出了第三个要求,“我为了破开你们的山门,动用了一些资源……这个你应该清楚,昆仑的大阵还是很结实的。” 再结实也被你破了,大长老心里很有点不忿:你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很干脆地点点头,“估计耗费不菲……您的意思是?” 冯君很不屑地看他一眼,“我不会找你报销的,丢不起那人……我的意思是说,既然邀了道门各位道友前来,也不好让他们空手而归,请他们一起来昆仑游玩一圈,你看怎么样?” 大长老还没表态,一个匆匆赶到的炼气期修者发话了,“冯上人你入昆仑,我们是欢迎的,但是昆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冯君看他一眼……嗯,炼气四层,也是难得了,于是看一眼大长老,“这位是?” 大长老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摆手,“不要理他,这是我昆仑的司律长老,主要负责内部管理,对外……轮不上他说话。” 他比旁人更清楚,司律长老现在就是个空架子,看着修为不低,但是战力全无。 冯君虽然咄咄逼人,却还不至于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翻脸,他看向大长老,“不知道大长老是什么意思?” 汤长老火速思考了一下,马上就回答,“这件事情可以商量,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冯上人能否将昆仑的阵柱还回来?” “阵柱被破了?”周围的昆仑弟子闻言,忍不住大吃一惊。 他们知道护山大阵破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觉得地面震了一震,环境什么的都没有变化,就觉得问题可能不是很大,哪里会想到,阵柱都被弄走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破阵,昆仑的大阵,很多东西都是上古传下来的,现在根本制造不出来,不是失传了,就是条件不允许了,而阵柱就是上古传下来的,不是修修补补能解决的。 若是寻不回失去的阵柱,这护山大阵不经过大改,估计是不能再用了。 冯君却是微微一笑,“这阵柱……难道你们没有备品备件?” 大长老是最清楚阵法的人,他心里明白,门中是真的有备用阵柱,但是这件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反正门中知道这辛秘的,也不超过三人。 所以他摇摇头,正色发话,“我没听说过有备用阵柱,所以还是希望冯上人归还。” 冯君也没想着扣下对方阵柱,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没兴趣做。 他摸一摸下巴,沉吟着发话,“不着急吧?我先带着其他道友,前来参观一下雪中的昆仑……漫天大雪中,此地却是生机勃勃宛若仙境,这种强烈的对比,能给大家留下很深的印象。” “冯上人你放我昆仑一马吧,”大长老拱一拱手,苦笑着发话,“我们也是希望趁着大雪,把大阵修复了,万一天一放晴,昆仑的位置会被卫星查到的!” “是啊,”于白衣跟着发话,他听了一段时间对话,情绪已经平和了不少,起码他意识到,继续跟冯君打对台,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他很诚恳地表示,“昆仑的位置被众多道友知道了,也不算什么,被官府发现就惨了。” 这是昆仑真正的忌惮,他们并不害怕同道中人,因为道门中像冯君这样,能强行破开昆仑大阵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但是国家力量就不一样了。 昆仑不想跟官府走得太近——有限的配合不是不行,但是被盯上老巢就太痛苦了。 冯君抬起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若有所思地发话,“那你们的运气,也还不错啊,如果我是选个晴天破了你们的阵法,岂不是就全部暴露了?” 昆仑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破了我们的大阵,还说我们运气不错? 良久,大长老叹口气点点头,“算是吧。” 其实晴天被破阵,昆仑一样有应对手段,大不了就是杀人灭口,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了…… 冯君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反而是更起了兴趣,“我把阵柱还回来,你就能保证……在雪停之前修好大阵吗?” 大长老微微颔首,然后淡淡地发话,“雪停不是大事,云散才是关键,我看这天色,入夜之前云是不会散的……所以,明日天明之前,把阵法修好就是了。”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第九百八十七章快来自拍呀 看着大长老的样子,冯君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凭什么就觉得,我就该还你阵柱呢? 不过这些没意义的话,说出来也没意思,“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还有?大长老听得就是一愣,然后他果断地点点头,“你说。”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又拿出打火机,咔吧咔吧打了十多下,终于点着了香烟,抽了一口之后,才慢吞吞地发话,“我的洛华庄园里,守卫力量比较薄弱,想跟昆仑借个炼气期用用……” 大长老怔住了,好半天才出声发话,“借多久?” 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嘴上说的是借,其实就是让昆仑出个炼气期做奴仆,或者说是质子——总之就是要羁縻昆仑一个人。 “十年吧,”冯君又抽一口烟,淡淡地发话,“不出意外十年就够了……我洛华也有聚灵阵,那人完成本职工作的话,也可以去适当地修炼一下。” 这才是他对昆仑网开一面、没有穷追猛打的根本原因——洛华庄园的高端战力太少了。 如果他有事不在,花花也外出的话,洛华的防守力量还是有点偏弱,将来朝阳那儿也需要有人坐镇,而华夏这么大,目前他所知道的,就只有昆仑有炼气期修者。 至于说昆仑的人可能不尽心尽力?冯君不认为会有这种可能。 最关键的还是,他发现了昆仑的山门,隐藏的昆仑很让人头疼,但是暴露出来的昆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这么大的基业,你搬不走呀。 所以他跟昆仑借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压力——昆仑弟子那么忠诚自家的门派,这是好事! 他甚至都没有必要下奴印什么的,哪怕昆仑的寇黑衣因他而死。 如果不是憋着劲儿跟昆仑借人,他可也没那么好说话。 等到十年之后,他相信洛华最少能增加两个炼气期——张采歆和古佳蕙,如果嘎子勤快一点的话,也能到了炼气期,这一股力量没谁能抗衡。 当然,如果张采歆能修炼到出尘期,那就更好了。 “十年……”大长老沉吟一下,然后出声发问,“冯上人倾向于要谁去?” 他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沈青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随便,”冯君很随意地回答,“别是姓胡的那种吃里扒外的就行,你昆仑已经冒犯我两次了,如果有第三次的话……后果你自己考虑。” 这话威胁的味道甚浓,搁在半天前,大长老心里没准还会不舒服,但是现在,真的是不敢……这家伙直接掳走了一根阵柱! 他思索一下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们要商议一下,不能直接给你答复。” 冯君能想到的,大长老也想到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事实上,昆仑习惯了隐藏,对于自己暴露之后,可能遭遇的麻烦,早有了各种推算,比冯君能想到的还要多——毕竟这是跟他们自身利益息息相关的。 既然不能搬家,就绝对承担不起强势人物找后账的后果。 冯君才不惯他毛病,“那你们慢慢商议,等商议好了,我还你阵柱!” 他怀疑对方又是想扯皮——毕竟是有前科的,而他并不想等。 大长老怔了一怔,左右看一看,然后出声发话,“那你等我们一会儿。” 然后他拉着沈青衣、于白衣和司律长老到旁边,轻声嘀咕起来。 冯君也不着急,他走到一边,闲得没事,居然开始堆雪人。 其实昆仑的地盘里,雪花并没有落下多少,而一步之隔的外部世界,积雪已经超过了一尺半,真正一步之隔恍若天涯。 大长老和其他人的商议,并没有持续多久,事实上,冯君的强势他们非常清楚,而外部条件也不容他们有太久的犹豫。 不多时,大长老走了过来,对着冯君轻声发话,“十年的时间……昆仑弟子可以轮换吗?” “可以,”冯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们选人的时候,能够慎重一些,如果再出现什么事情,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这还是可以肯定的,我不希望见到。” 大长老点点头,“我们也不希望见到,冯上人只管放心便是。” 然后他看一眼沈青衣,“不知道上人以为,青衣此人怎么样?” “可以,”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事实上他也倾向于选择她,因为他能感受到,她是真心想维护昆仑的,虽然脾气和性格臭了一点,不过他更看重的是她的忠诚。 正经是换了于白衣,他还有点不放心,男性修者的事儿本来就多,比女性更容易生出野心,而且此人说话办事颇有章法,比较能融入现实,这就又容易生出隐患。 他只需要一个看门人,一个打手而已,不需要来个大管家。 “那就这么说定了,”大长老点点头,“青衣先去洛华待五年,五年之后咱们再议,冯上人你看如何?” 冯君当然没有意见,而沈青衣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紧接着,大长老又出声发问,“关于法器,除了镇妖塔,不知道冯上人还有什么要求?” 现在的昆仑,是要多上路有多上路,没办法,他们也不想这样,但是……有得选择吗? 冯君摇摇头,“我对你家的法器,兴趣还真的不大,没有法宝吗?” 大长老的嘴角抽动一下,缓缓摇头,“法宝……是真的没有,行走印就是唯一的法宝。” “你就忽悠人吧,”冯君笑着指一指他,“算了,我先把阵柱还你,其他的慢慢谈。” 说完他一转身,走到了冰天雪地处,手往怀里一揣,“只要你痛快,我就痛快,我这人做人讲究,从来不喜欢无缘无故欺负人。” 下一刻,硕大的阵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冯君将手里的灰色石块,往大长老方向一抛,“好了,就这两样。” 水晶锁链不见了,他也不打算说,因为他猜测,可能那水晶锁链,才是真正的气运所化,而地球界的气运到了手机位面,不能坚持太久,也是正常的。 昆仑弟子见到粗大的石柱,齐齐地惊咦了一声,不少人心里想的是——阵柱还真被抢了? 大长老早就飞身上前,开始细细打量阵柱。 于白衣则是看了冯君一眼,心说这厮好大的储物袋! 大长老在检测阵柱是否损坏了,冯君放出了光阴梭,左右扫一眼,“我去接人,希望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到旅店之后,别人听说他让昆仑开了山门,真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文姬最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君淡淡地回答,“他们也不想,不过……大阵被我破了,他们别无选择。” 张洞远闻言,是一脸的骇然,“昆仑的护山大阵……被你破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相差仿佛,只有董曾鸿表现得稍微正常些。 冯君示意大家跟出来,“好了,一起去昆仑游玩一圈……不想去的可以看家。” 没谁不想去,就连昆仑外围的小齐都想去——他跟着胡道长,很是做了点狐假虎威的事情,如果不能抱紧冯君的大腿,等到冯君离开,他觉得自己能留下全尸都是幸运的。 正经是徐曼莎有点不想去,她一直靠着昆仑,混得风生水起,没想到猛然间,就莫名其妙地惹到了冯君这种巨无霸,这让她觉得,修道者的世界,真的是很危险。 但是大家都去了,她也不敢不去,所以只能小心地跟上去。 漫天的雪花,阻碍了大家的视线,直到距离昆仑山门不足半里地的时候,才有人惊呼一声,“那郁郁葱葱的……就是昆仑吗?” 雪中的昆仑秘境,真的带给了大家不小的震撼,就连出名镇定的董曾鸿,也微微颔首,“巍巍昆仑……名不虚传啊,果然是人间仙境。” 等众人下了光阴梭,走入昆仑的时候,小天师居然摸出了手机,对着“昆仑胜景”的牌匾,连着按了几下。 大长老正带着人修复阵法,前来接待的于白衣见状,也只能苦笑一声,“冯上人,此处还是不要拍照了吧?您的洛华……好像也是不允许人随便拍照的。” 冯君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点点头,“话说得没错,不过拍个横匾……问题不大吧?” 他都说问题不大了,于白衣还能说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小天师甚至把手机交给了关山月,让她帮自己拍一张站在“昆仑胜境”牌匾下的照片。 到了最后,连青霄子这老头,都站在横匾下拍了一张照片。 不过身为道门中人,大家都还是知道分寸的,照片取景都没有针对昆仑秘境内部。 闹哄哄地留影之后,大家迈开脚步,在昆仑秘境里逛游了起来。 昆仑的秘境不算太小,大约有五百多平方公里,不过里面的人少得可怜,总共也就三四百人,而且住得还相对集中一些,所以还有大片的莽林。 在莽林上方飞了一圈之后,大家开始参观昆仑的各个机构。 唐文姬则是故意问于白衣,“怎么好端端的,整个昆仑就显出真身了呢?” 于白衣的脸色有点发黑:我说,咱能不能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啊? (更新到,召唤一下月票。) 第九百八十八章化血神刀 昆仑的各项配套设施,真的齐全得很,还有专门试验功法的“演法场”。 参观的人,不少人都进过丹霞天小世界,所以没觉得,昆仑维持这么大的场面,会花费多少灵石——灵气这玩意儿,只要能循环起来,用不了多少灵石。 不过关山月却是很好奇,于是出声发问,“昆仑这样维持,要花不少灵石吧?” 于白衣迟疑一下回答,“灵石……倒也不多,我昆仑能维持下去,主要是靠气运和地脉。” “地脉?”青霄子、董曾鸿、张洞远、冯天扬、唐文姬、杨玉欣等人闻言,齐齐侧头看一眼冯君——他们都知道,冯大师对地脉有一些研究。 这么多人侧头,于白衣也跟着一眼看去,然后讶然发话,“冯上人……莫非精通地脉?” 冯君波澜不惊地回答,“有点小小的研究,基本是七窍里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精通什么的,不存在的。” 于白衣笑一笑,心说我信你才怪,大家可都这么说的。 昆仑值得参观的地方真的很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夜里。 阵法还没有修好,秘境依旧是露天的,雪也没有停,反而是越发地大了。 昆仑秘境里温暖如春,怎奈雪实在有点大,凛冽的山风把热气吹走不少,所以秘境里也有了点积雪,哪怕是夜里,视线也很好。 到了这个时候,昆仑也只能邀请大家住下——其实他们这里是有客房的,就是不知道上一次接待外客,是多少年前了。 有些人觉得很荣幸,不过唐文姬很干脆地拒绝了住在昆仑的建议,她表示我参观这里只是为了开开眼界,而昆仑和茅山的恩怨,她是不会忘记的。 庄昊云马上出声附和,他表示自己不会吃昆仑一粒米,喝昆仑一口水! 观光团至此就分裂了,住在昆仑的有王屋、武当、武夷山和罗浮山,住在雪地里的则是茅山、麻姑山、太白山、青城山和鬼谷传人、秋道长等…… 这倒不是说阵营分化,武当郭长老跟冯君关系好着呢,这只是道门各脉跟昆仑的亲近程度不一样。 冯君也选择住在雪地里,不过他们才一开灶,青霄子等人就很不要脸地过来蹭饭了。 昆仑弟子们看得暗暗摇头:让这些蝼蚁们随便出出进进,这还是昆仑吗? 不过这确实不是昔日的昆仑了,大半夜的,大长老还带着一帮弟子们在竖立阵柱、调试阵法,就像建筑工地加夜班的工人一般。 其实在野地里扎营,还是比较冷的,尤其冯君这边好几个凡人,就算他们火生得很旺,还有电暖气厚被子,但是……这是零下三十多度的夜晚! 到了最后,冯君还是护送他们回了县城,第二天一早,他又孤身赶了过来。 他赶到的时候,大阵还没有修补好,不过好的一点是,虽然昨天半夜雪就停了,可是现在又下了起来。 冯君走进昆仑,却是大长老前来迎接他——汤长老已经把主要工作都做完了,剩下的一些细微调整,就交给那些低阶弟子了。 大长老领着他走进了一个不大的院子,“这是我住的地方,昆仑法器的明细,我也给你拉了一个……你看看喜欢哪一件。” 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问,“是不是都是镇妖塔那种类型的?” 镇妖塔是昆仑赔付的第一件法器,这玩意儿……怎么说呢?没办法形容! 光听名称的话,镇妖塔是个好东西,能镇妖,而且驱使它的修者,也不需要太高深的修为,发现一只妖怪的话,直接扔出去,啪嗒……就把妖镇压了。 但是事实上,这玩意儿就跟雷峰塔似的,把妖怪镇压了,法器就不能要了,只能停留在原地,塔和妖都动不了,一旦谁动了,大约就是“论雷峰塔的倒掉”。 所以这个法器,跟封印符有点类似,区别只在于,封印符是一次性的,而镇妖塔镇压妖怪之后,若是能从师门中请来高人,将妖怪杀死,就可以收起镇妖塔,再次使用。 很鸡肋的法器是吧?鸡肋就对了,能让昆仑主动拿出来的法器,好得到哪里去? 但是这个法器,还有别的用法,镇妖之后,如果能在塔上镶嵌灵石,靠着灵石提供的灵气,修者可以带着镇妖塔四处走动——此前之所以带不动镇妖塔,是因为灵气不足以支撑。 那么,昆仑送这个镇妖塔给冯君,也不算故意恶心人——我昆仑灵石有限,玩不起这个镇妖塔,但是冯上人你不是灵石充足吗?那我送个镇妖塔给你。 但是冯君对这个镇妖塔,还真是不感兴趣,原因很简单——这玩意儿是法器! 法器是对付炼气期的妖怪的,他都是出尘上人了,遇上炼气期的家伙,伸手就拍死了,要这法器做什么? 也就是将来洛华再出了炼气期,他可以把镇妖塔交给对方,遇到炼气期的对手,可以封印对方——至于说将其杀死,那就得他出马了。 对昆仑弟子而言,就算镇压了一个炼气期的妖怪,想找个人来将其杀死,也很不容易,因为昆仑就没有出尘期。 因为这种种缘故,昆仑将镇妖塔视为鸡肋,但是对洛华庄园来说,这玩意还是有点用的,起码洛华不缺灵石,也有出尘期的修者。 不过在冯君看来,这个法器有点坑,他为了弟子们着想,可以收下,但是不能说这法器有多好——数遍地球界,也只有洛华会认为,这法器还算不错。 大长老也不好意思分辨,递过去一个单子,“这些法器……冯上人过目一下。” 冯君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就是全部的法器?” 大长老心里打鼓,却是硬着头皮点点头,“是的,这就是昆仑近千年收集的法器……或许门主手上还有一些,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反正门主没有出关,是最理想的背锅对象。 我信你才是傻瓜!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也不跟他叫真,而是拿起清单看了起来。 但是左看右看,他也选不出一个合心意的法器,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满。 比如说,幻心珠是不错,但是……什么叫“对方有一定的概率在过程中清醒”? 傀儡石也不错,但是……施术者或者被施术者可能爆脑而亡? 其实清单上第一项,还是比较霸气的——化血神刀。 化血神刀是很牛叉的,在上古中凶名赫赫,传说中可斩出窍期大能,不过昆仑这化血神刀只是仿制品,而且还不是高仿——法器而已,杀个炼气期都未必一定能利索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化血神刀,炼气期基本上沾之必死。 看到他盯着化血神刀看,大长老凑了过来,“此物确实犀利,不过……我们却是嫌它有伤天和,所以没有弟子喜欢用它。” 冯君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你是说上次对战,没有用此物对付我吗?” 上次他跟昆仑对战的时候,还是炼气期修者,不过这东西……伤得了他吗? “倒也不是,”大长老笑着回答,“此物一出血流成河,用之不妥,一般战邪魔时才用。”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沉声发问,“你是不希望我选这个吧?” 这才是昆仑的真实用意,化血神刀大名鼎鼎,不少人都知道,此物落到了昆仑手中,如果昆仑硬要说没有,相当于又对冯君说谎了。 如果以后对战时,昆仑又使出此物,冯君一怒之下出手,真的可能灭绝昆仑道统。 所以这件法器,是必须列到清单上的,但是大长老内心深处……确实不希望冯君选择它。 昆仑蛮横霸道,这是人所共知的,可他们终究是道门正朔,也坚持了很多底线,就像大长老所说,化血神刀是阴毒邪物,非到万不得已不得施展。 他担心的是,把这法器给了冯君,冯君不会管那么多,会直接使用,或者交给弟子使用。 这真的很正常,洛华庄园强则强矣,但是缺少历史积淀,也不存在盛名之累,真要使用化血神刀,昆仑也不能指责人家——法器没有邪恶一说,主要看人怎么使用了。 大长老甚至非常担心,洛华里再有炼气期出现,对着昆仑弟子使用化血神刀的话——其实如果那只蝴蝶炼化了化血神刀,估计于白衣都要危险了。 他不得不为昆仑弟子担忧,所以闻言他点点头,“冯上人手段高超,不惧化血神刀,但是我昆仑弟子,可是经受不住此物。” 冯君沉吟一下之后,笑着点点头,“你有此担忧,我也理解,这样吧……我也不要第二件法器了,这柄化血神刀,依然还是你昆仑的,不过我洛华弟子有需求时,可以前来借用。” “如此甚好,”大长老闻言松了一口气,又点点头,“此前尚且不知,原来冯上人是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看来昆仑的风气,是该整顿一下了。” 冯君笑一笑,心说你也高看我了,这化血神刀我也喜欢,但是……在手机位面使用的话,很可能会被人认为是邪修,万一惹出麻烦就没意思了。 第九百八十九章番天印 至此,正事就算谈得差不多了,不过两件法宝降为了两件法器,有一件还不能拿走,这让冯君感觉有点不平衡,“对了,听说昆仑收了不少好东西,能不能拿出来看一看?” 大长老迟疑一下点点头,“可以,如果冯上人有看得上眼的,昆仑可以奉送一件。” 对方既然放弃了化血神刀,他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昆仑这些年收集的残破法器法宝,实在有点多,只不过现在道法不兴,昆仑也没有修复的手段,只能是当作一个积累。 如果能用一件残破的宝物,彻底了结昆仑和洛华的恩怨,倒也是值得的。 冯君想的是,既然在秋辰坊市能捡到漏,何妨在昆仑再试一试呢? 能捡到漏就是赚了,不能捡到的话,也不算亏。 昆仑的珍藏还真是不少,两个院子里,二十几间房屋,里面摆得满满的。 最早引起冯君注意的,是一个青色的、残破的箭头,上面带着浓浓的杀气。 大长老见他注意到这个,苦笑一声发话,“此物得自西昆仑战场,传说是金丹真人的逐日箭,这杀气已然减少了不少,千年之前,是可以威慑出尘期的。” 冯君拿出手机来划拉两下,然后出声发问,“秘境里……手机没有信号?” 他其实不需要手机信号,也能使用附近的人,不过时不时地划手机,总会让人生出疑心,所以他索性问对方,手机为啥没信号。 “确实没信号,”大长老歉然地回答,“不过,有wifi的,全境覆盖无死角,密码是xxxxx……” 冯君连上wifi,时不时地就划一下手机,大长老只当他是在跟外界联系,也不敢多问。 两人转完了两个院子,出来就是近中午了,雪已经停了——严格来说是阵法修补好了。 冯君刚才就感受到了激发阵法时的气机变动,不过他的心思全用在鉴宝上了,也没在意那些,现在他表示,“那块残破的镜子,送我好了。” “阴阳鉴啊,”大长老沉吟一下,“那倒是件法宝,不过残破之后,无法修复了啊。” 有些法宝和法器残破了,是不可能修得好的,镜子类的法宝就多半是这样,破镜难圆。 冯君眼珠转一转,笑着发话,“那就把那块小石头搭上呗。” 大长老的眼睛眨巴一下,怪异地看向他,“那块石头的根脚,冯上人看出来了?” 冯君笑着摇摇头,“没有,只不过觉得那块石头上的煞气,很有些意思。” 是这样的吗?大长老狐疑地看他一眼,“那块石头的价值……其实尚在阴阳鉴之上。” 冯君当然知道那块石头的价值,他得自于庄家山洞的石锁,只差这么一块,就功德圆满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大长老,“不会吧,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而已,有什么说法吗?” 大长老迟疑一下发话,“这块石头,是千年之前一名金丹祖师所得,据祖师爷的分析,可能是番天印的残片。” 番天印?冯君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番天印相比,那化血神刀算个毛线,那可是无物不打的番天印,还能越级杀怪。 他狐疑地发问,“你确信自己没搞错?番天印再不齐整,也不会变成这么一块小石头吧?” “祖师爷是这么说的,”大长老淡淡地发话,“而且据说……你拿走的九州行走印,原本就是要跟番天印残片配套的,可惜无法融合。” 冯君闻言笑了起来,“那这石子你们不是应该藏起来,妥善保管吗?” “上面并没有存在道韵,意思也不大,”大长老淡淡地回答,心里却说也就是你晚来了一千年,如果千年之前你来昆仑,敢对这块石头产生兴趣的话,想离开就难了。 说到底,这块石头能被小范围地展示,也不无勾人的目的,昆仑想知道番天印其他残片的去向,好重新炼制番天印。 但是久而久之,始终没有番天印的其他消息,大家也就逐渐地淡忘了,尤其是近几百年灵气凋敝、道法衰败,别说没有番天印的消息,就算有,昆仑也没能力再炼制了。 所以这块小石头,依旧是有限制地公开,昆仑历代的知情人,也对它不报希望了。 但是冯君身为华夏已知的、唯一的出尘期上人,关注上了这块小石头,并且还是以“搭头”的方式,想要顺走它,就由不得大长老不重视。 “番天印……”冯君摸一摸下巴,“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来兴趣了。” 在封神传说中,番天印绝对是逆天的宝物,冯君认为能跟它相比的,也就是葫芦飞刀、落宝金钱和五色神光。 这时候,大长老是有点后悔,没把这块小石头收起来了,冯君可不是他有能力羁縻的,而且人家张嘴讨要,他都不敢不给。 所以犹豫一下之后,他就点点头,“你想要就拿走吧,不过我也把话说在明处,这可能是番天印的碎片,既然你做了选择,成不成的,可跟昆仑无关。” 洛华再强,还能强过千年前的昆仑?他并不认为,番天印能在对方手中再现,正经是要在事先说好——不管你在番天印上投入多少,那都是你的事,别到时候来找我们的碴儿。 拉不出屎来怨茅坑的主儿,他见过的多了。 他倒也不认为,冯君是气量那么小的人,但是重点不在于气量,在于修为! 人家的修为,足以支持其无事生非,遇上昆仑这种大肥羊,不找点碴都亏得慌。 冯君可没他想的那么多……实在是没必要想,他就差这一块了。 所以他很古怪地看一眼大长老,“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好了,既然你说这是番天印,那镜子我也不要了,就要这块石头。” “别啊,”大长老急了,他还就是怕对方失望之后心态不平衡,“说好的是搭头……阴阳鉴也送你,不过说实在的,镜子也不好修。” 冯君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回答,“我都知道。” 番天印他已经凑齐了,炼制成不成就是他的事了,至于那阴阳鉴,他也有个思路。 大长老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那就好,总算是达成一致了。” 冯君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居然蓦地生出一点不忍来,有点太欺负老实人了啊。 虽然昆仑是自作自受,但是冯某人自命讲究人,而且这次的因果也重了一点,“我还有个问题……” 听到对方说还有问题,大长老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不过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我看你们积累的残破的法器法宝颇多,有没有兴趣修复一下?” “当然有兴趣,”他马上就来了精神,“冯上人愿意帮忙吗?” 在外人看来,昆仑不缺法器和法宝,比其他道门奢华太多了,连飞行法器都几乎人手一个,但是……谁又会嫌法宝少呢?昆仑自己都认为,法器有点不够用。 也就是昆仑目前只有三秀,如果有个六秀七秀的,法器真的不够呀。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你看做是帮忙也可以,我主要是认为,这么多法器和法宝闲置,是明显的浪费,既然道门当兴,身为道门的一员,我也该稍尽绵薄之力。” 这话不是很给昆仑面子,但是大长老无所谓,只要对方愿意出手帮助修理法宝,一切都好说,“冯上人能修理哪些法宝呢?” 冯君笑一笑,“我首先要强调一点……有原主的法宝,我是不修的,我是要为大家增添助力,而不是给道门中人制造矛盾,你还是先确认一下,哪些法宝的来路没有问题吧。” 大长老先是一怔,然后讪笑着点点头,“也是……” 昆仑在近千年,强取豪夺是出了名的,真的是抢走别人无数法宝,冯君若是修好了这些有争议的法宝,昆仑会感激他,但是别人会恨他的。 不过大长老更在意的是,“修理这些法宝,不知道冯上人打算如何收费?” 冯君其实不擅长修理法宝法器,但是他身后有整整一个位面的修道者做后盾,所以还是能尝试一番的,“我倒是想收灵石,就是不知道昆仑是不是出得起。” 大长老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出不起,您不差灵石,但是昆仑缺呀。” “那就法宝换法宝,”冯君很干脆地表示,“你们给我三件残破的法宝,我只还一件完好的,剩下两件的去向,你们就别管了……如何?” 大长老闻言,忍不住迟疑一下,“是三换一啊……” “那就算了,”冯君很干脆地打断他的话,“十鸟在林,何若一鸟在手?你觉得三换一都贵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帮忙帮出个仇人来。” 他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纯粹帮忙而已,最多就是想借机给手机位面的修者一个印象:我身后也是有修仙群体的,破损的法器和法宝都有这么多! 这种条件,对方都要迟疑不决,他真的很生气。 “别啊,”大长老已经反应过来了,赶忙赔笑脸,“我是想确定一下,然后跟门里其他人商议……这么大的事情,我这大长老也不可能一言而决。” “我是看到你犹豫了,”冯君才不会委屈自己,“现在我改主意了,四换一!”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九十章青城地脉 四换一?大长老只有苦笑了,你也不能这么见风就长吧? 不过他不敢硬顶,只能婉转地提醒一下,“这个……法宝受损程度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吧?” “没错,”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我说的四换一,只是基准价格,没准是五换一六换一呢,反正你没灵石支付……对吧?”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大长老无语凝噎。 约莫是中午的时候,昆仑游就告一段落了,该看的都看了,不能看的也不能强求。 昆仑的护山大阵也都修好了,效果有点弱,大长老实话实说,“这次阵破,损失了点气运,所以恢复得慢一些。” 冯君心里算是明白了,那水晶锁链,看来还真是气运凝结而成,不过昆仑的气运居然能凝化为实物,也是颇令他咋舌,这还真是受天地钟爱啊。 昆仑还想留饭,冯君直接告辞,他不想跟对方走得太近否则万一人家想收回打手的话,他答应还是不答应? 至于说法宝的修复?那只是生意,一码归一码,跟交情无关。 不过关于残破的法器和法宝,昆仑也没马上给出方案,只是原则上赞同了,他们还需要整理一下明细,分辨一下来源以及受损程度什么的,短期内不可能实际操作。 等到中午的时候,道门的人又全都回到了小旅馆,而天上的雪,还在下着。 傍晚时分,冯君驱动了光阴梭,带着大家直奔东方而去。 他的下一站目标,是冯天扬的太白山,昆仑事了,他就该实现诺言,为对方搭设聚灵阵了。 聚灵阵的搭建是比较简单的,不过冯天扬希望,聚灵阵能搭建在问道茶生长的峰顶。 对于冯执掌来说,聚灵阵搭建在这里,修炼起来实在不方便,但是他觉得这里才安全。 要说他也不容易,身为执掌想要在阵里修炼一下,都得坐吊篮上去。 要是搁给一般官府的官员,估计恨不得把聚灵阵建在自己的卧室里用着方便呀。 冯天扬宁可自己受累,也要保证聚灵阵的安全,由此可见,他更看重的是传承和基业。 冯君觉得此处不是特别合适,但是毫无疑问,这里聚集灵气,比其他地方都强,他也就懒得再劝说了。 这里他就建了一个简易版的聚灵阵,同样也放下五块灵石,至于对方怎么保管,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其实他更多思索的是,这里的地脉是不是还有提升的空间。 不过时间不允许他考虑那么多,紧接着他要飞青城了。 太白山距离长安不远,他没有再驾着光阴梭飞行,而是老老实实买了机票。 事实上,从长安上飞机的人不少,他邀请的诸多道门中人,基本上就是在长安分手的,这里做为中西部的大城市,航班很多,秋道长之类的本地人,也到机场送行。 冯君请大家见证一场,也没有白劳动他们,每人赠了十斤的灵米,就连王屋的人都有份。 在地球界,这样的手笔不算小了,如果需要对比的话,参考一下太白山的问道茶就明白了。 武夷山陈执掌甚至半开玩笑地表示,如果有下一次的话,一定要记得通知他。 年关将近,大家基本是各奔前程,不过青霄子还是决定,陪着张洞远、董曾鸿前往青城,他有意看一看,冯君是如何提升地脉的。 同行的当然还有杨玉欣和沈青衣,她俩一个是回老家,一个则是开始了打工生涯。 至于说洛华庄园的防卫,那也不是什么问题,花花已经启程了,肉身飞往郑阳。 一干人抵达锦城之后,齐齐前往青城,青霄子甚至买的是除夕飞往羊城的航班。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冯君出手调整地脉。 对冯君来说,青城山的地脉还是复杂了一些,他也不愿意贸然出手,损坏了这第五洞天的布置没错,宝仙九室之天也是经过修仙者布置过的。 他用了整整四天时间来勘测地形,期间还跟张洞远、青霄子和董曾鸿探讨过一些。 这三位以前还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现在跟冯君聊起来,却是能非常明确地判定冯上人一定是得了什么上古传承。 他的某些思路在现下的华夏道门,是极其生僻的,也只有在上古传说中,才能找到一些线索。 再加上他手里灵石和法宝众多,那就只可能有一个解释估计是得了什么上古仙府。 当然,现在没人敢惦记他的仙府冠绝道门的昆仑,已经给大家做出了榜样。 沈青衣则是一言不发,就是默默地跟着他们,不过冯君说话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偷听。 青霄子跟昆仑,其实是有一些交情的,捡个没人的时候,他甚至出声逗沈青衣,“我发现你给冯君打工,也不是什么坏事呀……可惜他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沈青衣幽幽地叹口气,“你说得确实没错,但是这份耻辱感……我终生难忘。” “没有什么耻辱感,是你昆仑在还债罢了,”青霄子不以为意地发话,他活得够久,辈分也足够高,没啥不敢说的,哪怕对方是炼气期大修。 他甚至不无炫耀地向她晃一晃手机,“你看,跟他合作……我连失传的秘籍都弄到手了。” 冯君给他的是外丹毒道的功法,不过他终生浸淫在丹道中,很快就找到补全毒傀儡功法的思路。 等到了除夕,青城山走得也就剩下董曾鸿了连杨玉欣都去锦城,跟家族里的人过年去了。 初一正午,冯君开始正式出手调整地脉,而且一开始,他选择的是边边角角。 青城的地脉,是有高人设计过的,那人的水平,大概跟在太白山出手的金丹类似。 偌大的青城山,被他全部规划起来,相互作用互为因果,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好在,他没有那位金丹真人惊才绝艳的手笔,没有整一个问道峰出来刁难人。 可就算是这样,冯君也只敢从边角开始试验,万一发现不对,也能及时地纠正。 不知不觉间,他在青城忙过了正月十五,就连杨玉欣都等不得他,直接飞往京城了。 正月十七,终于告一段落了,冯君表示这已经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董曾鸿拿出聚灵阵盘来驱动,观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高兴地点点头,“灵气聚集的速度,提高了五到八个点,真的很快了。” 冯君听得心里暗暗咋舌,心说这鬼谷传人,还真不是一般地邪门,这都算得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董曾鸿和张洞远都相当满意,在冯君告辞的时候,张洞远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直接塞给了冯君,“实在麻烦冯上人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真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冯君,堂堂的出尘期上人,在青城山待了二十多天,帮忙提升了地脉,连春节都是在山上过的,这面子真的太大了。 当然,冯君是为了聚灵阵发挥更好的功效,不过张洞远分得清轻重聚灵阵不是青城的,但是地脉是青城的呀。 冯君笑着摇摇头,经过这一段时间接触,他对张洞远这个家伙,还是有些好感,这是难得的有互联网思维的修道者,“没错,确实是挺累的,但是青城这种系统的地脉,我以前也接触得不多,青城愿意放手让我施为,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张洞远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但是人家可以这么说,他可不能这么想。 所以他很诚恳地表示,“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没有您的帮助,青城的地脉早晚都要废弃,冯上人也不要太过自谦……这点小小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冷不丁地,董曾鸿出声发话,“冯上人,两千万不算多,但终究是洞远的一番心意。” 他仔细分析过冯君,知道这位看起来不缺钱,但是缺大钱,真有大钱放在眼前,也不会故作清高地不收,所以他就点一句。 “哦?”冯君果然听得就是眉头一扬,上了千万,那他就值得收一下了,于是他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吧,既然曾鸿道友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两千万……倒也不算少了。” 张洞远没有笑话他的意思,心里反而生出些感触来,果然啊,牛人就是牛人,到了千万这个级别,人家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什么时候我青城山也能走到这一步? 同一时刻,郑阳也有人在说冯君,“这个家伙……是不是太狂了一点?” 说话的是齐伍魁,他在威胁了冯君之后,就找人从各个方面施加压力。 不过大致来说,他这点压力对于洛华庄园是无效的,知道冯君不好惹的人,早就知道了,那些不知情的人使出的手段,对洛华庄园来说没什么用。 比如说在除夕,洛华庄园的电闸突然跳闸,换给一般人家,估计要跳脚大骂了。 但是洛华庄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发电机,事实上,在上一任承包者李宁在的时候,就买了一个大型的发电机这也是冯君当时租住在洛华的原因。 跳闸不到五分钟,洛华庄园的发电机,就“突突突”地响了起来。 第九百九十一章这是第一秀 齐伍魁没想把事情做绝,是让人白天拉的闸——毕竟这大过年的。 不过此刻的洛华庄园,也只剩下了嘎子和高强,就连李诗诗都回家过年去了。 门岗都只剩下了一个——这俩是轮流值班的。 嘎子不管那么多,先把发电机启动,然后给红姐打个电话,说一下这情况。 红姐在电力系统认识不少人,不过她此刻和张采歆在魔都,听说嘎子启动了发电机,就说我打个电话吧,但是我估摸着是盛世的人在使坏,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她在电力系统的关系,还真比不上喻家。 齐伍魁听说张卫红打电话了,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心说一个电话怎么够? 然而对方……就没有第二个电话了! 齐伍魁大怒,想到自己在洛华庄园被晾了好几个小时,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那就让他们一直停着电好了,点着蜡烛看春晚吧! 年三十晚上停电,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的特别拉仇恨。 大过年的给人添堵……这得多大仇啊? 而齐董一旦做出这种事,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大年初一断水,初二断暖气…… 但是架不住……洛华庄园真的是自给自足类型的,自家有水井,也有自家的土暖气。 齐伍魁还想挖断通往洛华庄园的路,不过这个操作性就比较难了,停水停电停暖气,那都是关个阀门拉个闸就能解决的,但是想要挖断路,他也得找得到人施工才行。 简而言之,洛华庄园是享受到了类似于钉子户的待遇。 嘎子和高强也不跳脚——反正日子还能过,他们就是每天打个投诉电话。 洛华庄园这么沉得住气,齐伍魁也是有点抓瞎,他特意托人打听过,冯君过年也没有回老家,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想主动沟通都找不到人。 洛华庄园的不正常现象,持续到了初六,然后李诗诗来上班了。 这时候电已经通了,暖气也通了——事实上,停电只持续了两天,断暖气也不到三天,大过年的出现这种事,业主还每天投诉,想不处理也是不可能的。 李诗诗跟外界接触比较多,得知已经停水五天,马上联系自来水公司,明确表示此事我们要曝光——今日郑阳跟我们的关系很好。 然后,所有的异常都已经消失了,不过初八的时候,有工程车过来,想要挖断马路。 这时候,王海峰、徐雷刚都已经回来了,抓住司机就打,然后把人扭送到派出所。 司机说是领导指示这么做的,还说这跟市zheng工程有关,要求警方扣下打人凶手。 但是白杏派出所的警察,哪里敢动洛华的人?就说你做市zheng工程,总要有施工证吧? 施工证……那当然是没有的,齐董只是为了恶心洛华,若是办施工许可证,那需要付出的就太多了——首先市zheng工程得有相关的项目,还得有相关的经费。 齐董不差钱,往市zheng口儿上塞点钱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塞的钱不可能变成市zheng经费。 司机说我就是个干活的,只是听老板的招呼,于是警方打个电话,让老板过来说明。 老板很生气,心说有大人物让我来挖路,你们居然敢打人,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他本来想直接过来的,好死不死的,他跟朋友在一起打麻将,朋友一听说是洛华的人打的人,忙不迭地劝他——那是一帮狠人,曾经一晚上抓了一百多号人。 老板一听,吓得直接躲起来了,手机都关机了。 所以司机就白挨了一顿打,还被关了二十四小时——因为洛华要追究他破坏公共设施罪,还好这不是自诉罪,司机交了押金之后匆忙跑了。 初九的时候,红姐和小菜心也回来了,庄园重新恢复了活力。 冯君回来的时候,洛华庄园已经恢复了正常,其实过年的这些麻烦,真正经历的也就是嘎子和高强,所以大家气归气,没有很深的感受。 正经是众人对跟着冯君回来的沈青衣,是很有兴趣,因为张采歆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是炼气期修者?昆仑的?” “沈青衣,昆仑三秀的第一秀,”冯君笑眯眯地介绍,“她会给庄园打五年工……遇到打不过的人,可以叫她,对了,她不许进后院修炼,可以去山谷竹林,大家一起监督。” 沈青衣蒙上了面纱,但是从她的眼睛可以看出来,心里还是有点不平。 张采歆第一个表示不服气,“不就是炼气期吗,咱洛华还差她一个?” “嗯?”冯君看她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呦呵……可以啊,蜕凡九层了?” 张采歆下巴一扬,傲气地回答,“年前就蜕凡九层了,前半年肯定晋阶炼气。” “呵呵,”沈青衣轻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谁都听得出来,她笑声里的不以为然。 张采歆轻蔑地看她一眼,本来她不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他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是昆仑第一秀,就实在有点忍不住,“笑什么?天才的世界……以你的资质,很难理解的。” 沈青衣也是个冷清的性子,但是见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跟自己得瑟什么天才,她也有点忍不住,你知道什么叫昆仑第一秀吗?“你修炼多久了?” 张采歆一扬下巴,傲然地回答,“两年出头吧。” 沈青衣傻眼了,她从蜕凡到炼气,用了五年多时间,自认是华夏少有的修炼速度。 事实上,她这个修炼速度,在手机位面也可以被称作天才了,一般人都是十四岁开始修炼,二十五岁之前进入炼气期,就算是有潜力的。 她相当于是十九岁就进入了炼气期,修炼速度比虞长卿还要快,最为关键的是,她是在灵气匮乏的地球修炼,哪怕昆仑的条件要稍微好一点,但是论资源还是远不及无忧台。 所以她忍不住又看张采歆一眼,“你是什么资质?”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张采歆不屑地哼一声,“难道你会告诉我,你是什么资质?” 沈青衣听得有点无语,我怎么感觉,这洛华庄园的人,比昆仑弟子还要目中无人? 不过她的资质,也是拿得出手的,她淡淡地表示,“我是玄阴剑体。” 她没有意识到,能主动地报出自己的资质,其实她的潜意识里,是相信洛华庄园的。 “阴阳系的?”张采歆笑一笑,还是很不屑的样子,“认识一下,先天纯水……起步就是半步蜕凡。” 沈青衣终于不说话了,这实在没办法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资质比对方差多少——玄阴并不比纯水差,但是这个剑体,限定了她的发展方向。 先天纯水,可以发展的方向就多了,功法多,路途也广。 “好了,不说了,”冯君也不想她们争得太厉害,“采歆你这蜕凡九层,也是不打算庆祝了?” “等我晋阶炼气吧,”张采歆轻描淡写地发话,“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沈青衣甚至连眼皮都耷拉了下来,她心里居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如果把这些女人全部干掉的话,他会不会很心疼? 当然,她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这么做了,昆仑上下最好还是主动抹脖子的好——反正道统也要断绝了,这么做起码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但是她忍不住就要这么假设一下。 下一刻,她的心里一惊: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不会是因为……在吃醋吧? “好了,你们待着吧,”冯君不想让她们产生太多的矛盾,起码在未来五年里,沈青衣会是洛华的高端战力之一,“我带着她熟悉一下环境。” 他可以让别人带着她来熟悉环境,但是事实上,洛华庄园里能给昆仑造成压力的,有且只有他一个人——连花花都要差很多,所以他做导游,也算是有诚心。 洛华庄园说起来不小,四平方公里,但是对于他和炼气期的沈青衣,也就是弹丸之地,不多时,两人就绕了一圈。 沈青衣不是武修,但是到了炼气期,身体的各项机能就都上去了,寻常武师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也只有先天高手,才可能对炼气期构成一些威胁。 两人最后是停在了山谷里,冯君先指一指灵植阵,又指一指躲在竹叶里的花花,“这是灵植阵,花花其实是我的灵植牧者。” 对地球界的修者而言,灵植牧者是个很奇怪的说法,不过沈青衣接触冯君这么久,早就对他的各种奇怪名词免疫了。 她只是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么多……灵植?” 当时寇老钟来的时候,见到灵植阵,都欣喜若狂地表示,这是自己的机缘——当然,这是他太狂妄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洛华的灵植园,比昆仑一点都不差,甚至还要强上很多。 昆仑传承数千年,灵植园里好货不少,但是架不住……在此过程中,他们也要使用灵植。 所以单论灵植的质量和数量,昆仑还赶不上洛华。 就在这时,旁边走来一个小伙子,正是嘎子,“君哥,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一说……” 冯君听他说了一阵,眼睛就逐渐眯了起来,轻笑一声,“呵呵,齐伍魁?胆子不小啊……” (长假最后一天,召唤月票。) 第九百九十二章三种聚灵阵 冯君对齐伍魁,真的没有什么好印象,他讨厌对方那股子劲儿。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没把对方太当回事——大象需要在意蝼蚁吗?哪怕是很骄傲的蝼蚁。 但是过年期间生事,在冯君看来,这是绝对不能忍的! 也许,这可能跟每个人所处的文化和环境有关,在大城市里,年味儿逐渐淡了,连鞭炮都不许放了,但是在朝阳,所有的恩怨,在过年期间都要放下。 哪怕黄世仁抢喜儿,也是在年根儿,不会是在过年期间! 用警察的话说,过年期间小偷都要休息,谁要搞事儿,那就是故意触霉头! 嘎子跟他是一样的想法,两人来自同一个县城——过年期间不说,不代表不计较! 嘎子过年没回家,这是得了老爸老妈允许的,情况也确实特殊——孩子跟着冯君出去了,癫痫治好了,也挣到大钱了,过年要帮着看门,这是不得已的……做人嘛。 可是过年期间被人欺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冯君真的是有点出离愤怒了,不过就在此时,对讲机里传来李诗诗的声音,“老大,那个庄昊云又来了……在山门口呢。” 他的俗务还真是不少,一回庄园就忙了起来,所以他暂时抛开这个话题,又领着沈青衣,来到了竹林的聚灵阵。 这里的聚灵阵,过年期间都是开着的,所以灵气十分充沛。 冯君淡淡地表示,“这里主要是男弟子的修炼场所,你每天可以使用八个小时,至于怎么安排时间,你自己决定,修炼时间可以累加,但是不能透支。” 沈青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她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聚灵阵,良久才不可置信地出声发问,“这是……炼气中阶的聚灵阵?” 其实此前她在太白山和青城山看到的,也都是炼气中阶的聚灵阵,不过灵气汇聚需要一段时间,而那两次冯君都是搭好聚灵阵就走人了。 直到来到这个聚灵阵,沈青衣才真正地体会到了洛华的财大气粗,炼气中阶的聚灵阵呀,你就让武师在里面修炼? 她目前是炼气四层,但是哪怕是她这个第一秀,在昆仑也不能一直用炼气中阶的聚灵阵修炼,每个月里,她只能使用那个聚灵阵的核心待五天时间,外围待五天。 其他时间她就是琢磨道法,或者在聚灵阵的更外围,补充自己的灵气。 要不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刻,磅礴的灵气终于让她明白,洛华为何这么强势。 面对她的惊讶,嘎子不无得意地发话,“可以供两个炼气中阶同时修炼。” 沈青衣默然,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沉默一阵之后,她又低低地咦了一声,“这是……第三种聚灵阵?” 冯君知道她在惊讶什么,自打沈青衣跟着他离开昆仑,先是去了太白山,在问道峰顶,他是布设了简易版的聚灵阵。 等到了青城山,董曾鸿使用的是真正的聚灵阵盘,而且他表示,这阵盘是冯上人所赐。 而洛华庄园的竹林,是真正的解析版聚灵阵,连驱动的灵石,都是“凝练中的灵石”。 沈青衣意识到这一点,不惊讶才怪——别的道门支脉,都是一阵难求,洛华这里的聚灵阵,居然有好几种款式,而且看起来差别还不小。 冯君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天下间的聚灵阵,殊途同归。” 这话真不是装逼,解析版聚灵阵的思路,就是来自真正的聚灵阵盘,而简易版聚灵阵,又是来自于解析版,只不过将其缩小并且固化封存了。 沈青衣沉默半天,忍不住出声问一句,“这聚灵阵的阵图……卖吗?”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回答,“别说我不卖,就算我卖了,你也买得起,买回去……依旧没什么用,很多材料在地球上已经绝迹了。” 沈青衣心里暗暗嘀咕:看来……他果然是得了一个仙府。 这边的事情交待完毕,两人回到了别墅,正好赶上庄昊云驱车赶到。 庄昊云先给大家拜了一个晚年,然后就吞吞吐吐地问起:庄家子弟想要去丹霞天试炼,不知道……该是个什么章程。 这一次,他不是为自己的儿子庄泽生问的,他为的是庄家其他子弟。 从庄昊云失踪到花花的高调出手,终于让庄家的后人彻底明白:现下的社会中,还真的是有修道者存在的,甚至连妖精都有呀。 于是他们就重新审视自家庄子后人的身份——原来我家祖上也很牛叉的。 为此,居住在并州城的庄副省,也就是庄昊云的三爷爷,特意把他叫过去问了一个究竟。 于是在过年期间,庄家兄弟们齐齐集火庄四叔:你知道你弄出去的石灯,有多宝贵吗? 庄家这些人并不知道番天印,不过他们很清楚石灯的来龙去脉——几乎所有人都见过。 这东西能让昆仑惦记上,绝对差不了,而这宝贝不但是自家的,还被别人忽悠得失踪了。 庄四叔一开始还想摆架子,训斥别人,结果跟他一辈的几个兄弟,直接抡起了拳头,而且专门往脸上招呼。 大过年的,大家搞了一个不欢而散。 接下来就有人提出:能不能把这个石灯要回来,毕竟是咱家的东西……大不了出点钱嘛。 见过花花的一干人齐齐表示反对:咱可以问一下,能不能赎回,千万别摆出一副“我是物主”的态度,那只蝴蝶都不是咱家能抵挡的,就更别说蝴蝶的主人了。 大家让庄昊云表态,庄昊云就将自己西行的经历说一遍:冯山主为了讨回石灯,直接打上了昆仑的山门,还破了昆仑的大阵……因为某些原因,细节我不能多说,那时道门各支脉在场的人极多,不信的人可以自己想办法去打听,反正我肯定不是在跟大家吹牛。 冯山主费了这么大的力,抢回来的东西,他可能让吗? 诸位兄弟要明白,人家不是从咱们手里拿的石灯,而是从昆仑抢回来的! 当然,还有那生瓜蛋子依旧表示,这宝物应该是咱家的,冯山主应该无条件还回来。 不过不不需要庄昊云表态,庄家其他人就冲上去一通海扁——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家的石洞里,死了一个外国友人? 简而言之,出于对花花的畏惧,庄家放弃了对石灯的诉求,但是同时,他们修道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以前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坏了祖上威名? 然后庄昊云才告诉大家:丹霞天即将开始小世界试炼,谁觉得不含糊,可以去报名。 前文说过,庄家一直有练武传统的,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是遭逢乱世的时候,也是多了一些自保的手段。 不过庄家其他人听到这话,就又有点缩:要不昊云你先去找冯山主,看能不能走个捷径? 庄昊云这次来,就是带了这个任务,石灯的事儿,大家都认了……起码没谁敢说个不是,那接下来丹霞天的试炼,能不能照顾一下呢? 这一次,就连冯君都觉得,庄家有点思路清奇,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他不得不正色发问,“这个试炼……先别说能不能被选上,就算被选上,最起码是一千万的入场费,生死自负不说,收获还要上缴一半,你确定他们都了解这些吗?” 庄昊云迟疑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入场费这些,都好商量……大不了我出。” “关键是你庄家的实力不行,”冯君一摊双手,坦坦荡荡地发话,“全华夏的道门和武修,只选三十六人,不是我看不起你庄家……选三百六十个,估计也轮不上你呀。” 庄昊云赔着笑脸回答,“您说的没错,他们也是没信心,才让我跟您打个招呼。” 冯君一摆手,笑着发话,“别跟我扯这些,是不是觉得……我拿了你庄家的石灯,就该帮忙?” 庄昊云犹豫一下,还是很光棍地点点头,“有些人……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冯君气得笑了,“怎么就没人觉得,如果没有我,这石灯就会不明不白地丢失?没有我的话……你就会被人杀人灭口呢?” 他也不想听对方说什么,非常干脆地表示,“根据约定,石灯我是追回来了,所以也就是我的了,当然,我不白要你的,出钱买。” 庄昊云苦笑一声,“大师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再说了……我也不差钱呀。” 其实他的生意,这两年真的不怎么样,因为他的心思就不在做生意上。 但是他也知道,冯君也是个缺钱的主儿,虽然冯大师的局面,比他的还大,可是手头上紧,现金流不是特别充裕。 他不想从冯君这儿拿钱,挤占别人现金流,是不友好的行为,不过如果是其他的东西,倒也不是不行——譬如说灵米。 灵米是个好东西,他刚拿到手的时候,冯天扬就开口要买他的灵米,价格好说,而他把灵米带回家,给三爷爷留了一斤,结果三爷爷派人打来电话,让他再送两百斤过去。 他哪儿有两百斤?一个年过完,他手里也就剩下六斤多不到七斤了。 不过冯君没说灵米,“这样,你那盏石灯,我用一吨黄金来买,够不?” 第九百九十三章黄金交易 冯君确实是资金比较紧张,现在他还欠着杨玉欣七八个亿没还。 而他现在手上的现金,也就三个多亿,可是各方面都要用钱。 马上又要买五六套通讯系统,十来套功勋点管理系统,这些都是钱啊。 所以他买石灯,就不打算花钱了,直接拿黄金出来——几百吨的黄金,不能一直砸在手里。 反正庄昊云是买卖人,拿了黄金也不愁想办法变现,而这里面的风险,就跟他无关了。 庄昊云闻言,顿时就怔住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发话,“一吨……黄金?” “是啊,一吨黄金,”冯君点点头,“怎么也值两个多亿,我给这个价格,还算公道吧?” 要知道,史密斯从副会长的保姆手里买石灯,也不过才花了二十万,他这直接提升了一千多倍,不能说他没有诚意。 不过庄昊云依然有点懵逼,“价格……很惊人,但是为什么是黄金呢?” “保值啊,”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石灯这个东西,我觉得不能用华夏币来衡量,但是给你灵石的话,那你恐怕就不止会被绑架了……我觉得黄金就挺好。” 庄昊云当然知道,灵石是好东西,但是他更知道,这种好东西,自己根本没能力保住,别说是他了,那白川木是堂堂的迈籍泥轰人,说死也就死了。 相较而言,黄金就比较容易保护了,而且正像冯君想的那样,他确实不愁黄金变现的渠道,真有变现需求的话,一个月变现一两百公斤,根本是波澜不惊。 事实上,他都未必想变现——一个大家族,家里储备点黄金应付意外,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干笑一声,“我只是有点意外,为什么是用黄金支付?”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想多要一点,你可以直说,要不……一吨半?” 多了半吨,这就又是一个多亿,庄昊云的嘴巴微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当我多送你半吨,”冯君斩钉截铁地发话,“你愿意分给你的兄弟也行,反正丹霞天的试炼,你们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过问的。” 庄昊云心里还有点不甘,但是他已经被一吨半黄金的报价砸晕了。 上亿的买卖,他谈过几个,但是论吨算的黄金,他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冯君一转身,冲着李诗诗招一招手,“来,我把黄金给你,你负责跟庄总盘点一下。” 李诗诗听得也有点脚软,“一……一吨……半的黄金?” “多大点事,”冯君笑着发话,他手里的黄金,捂得都快发霉了,多放出去一吨半吨的,完全没感觉呀。 他推开一扇小门,那里就是他的储藏室,放出了一百五十块金砖。 这些金砖都是在手机位面加工好的,一块十公斤,很好计数。 当庄昊云跟着进来的时候,眼睛直接就花了,没有人能想像到,一吨半的黄金摆在面前,那令人炫目的效果——真的会迷失的。 庄总原本是铁下心思不想要报酬的,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动摇了起来。 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报酬,不过怎么把黄金带走,又很考验他了。 冯君这就算又了结了一桩因果,算来算去,地球位面的因果已经不是很多了。 他才说刚解决了一件事情,哪曾想没过多久,李诗诗就走了过来,“冯大师,您说过……教我修炼的,说过完年就行了。” 冯君闻言抬手一拍额头,还真是这么回事,他确实答应过。 不过李诗诗这个资质……有点让人绝望呀。 他点点头,“行,你先跟庄昊云交接了,这一单结束了,我教你修炼,不过效果不能保证,给你找不到什么太合适的功法。” 李诗诗左右看一看,发现没人注意,鼓起勇气说一句,“我可以练瑜伽!” “去去去,”冯君笑着一摆手,“年纪轻轻,思想这么复杂……梅老师和红姐,那都是年纪大了,得走捷径,你还年轻,要相信自己。” 李诗诗又小心地回了一句,“我……不相信自己,我相信练瑜伽。” 冯君就当没听到了,直接走了出去,然后给花花发个意念:过来一下! 花花还没过来,门卫又开始呼叫了,说是杨玉欣和古佳蕙到了。 这娘俩过年也是离开了,古佳蕙是先飞到锦城,跟母亲在老家住了两天,然后两人回到了京城,现在过完元宵节,终于回来了。 杨玉欣的露面,又让张采歆吃了一惊,“杨主任也开始修炼了?” 杨主任浅浅地一笑,“随便练一练,比不上你们,将来都是修仙的人,我也就是想让身体健康一点,活个大岁数,多陪小蕙几年。” 杨主任虽然傲气,但是待人接物绝对没有问题,她也不想得罪庄园里资质最好的张采歆——不能给女儿树仇敌。 张采歆对这种不软不硬的回答,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花花扇动着翅膀飞了进来,冯君见到它,又侧头看向杨玉欣,“对了,外面那块地,纪元跟郑阳谈得怎么样了?” “年前就暂停了谈判,”杨玉欣正色回答,“这次来,我也想尽快敲定此事。” 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冯君,“怎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冯君将过年期间的事情说了一遍,杨玉欣闻言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 冯君冷笑一声,“这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那家伙了……我都说了,我不做房地产开发,那家伙还跳腾着找碴,不给他点颜色,别人都当我是好欺负的。” “那就下手呗,”杨玉欣淡淡地发话,“对了,这次回京,我听说喻家老爷子快不行了。” 冯君讶异地看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让我再耐心地等一等吗?” “没那个意思,”杨玉欣笑一笑,然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那个史密斯回去之后,找人把李小毛的双腿打断了,就是大年初一,在李小毛家门口。” “打断也不算完,”就在这时,庄昊云也走了出来,一脸的愤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他没见过李小毛,但是设局骗庄家石灯的,就是那厮。 冯君却是听得有点惭愧,庄昊云这普通人,报起仇来都这么狠辣,他总不能连普通人都不如吧? 他冲花花使个眼色,走出大门,然后低声发话,“你会下蛊吗?” 花花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会啦,不过千机蜮的话,我不太有把握。” “不用千机蜮,普通蛊虫就行,”冯君摇摇头,声音越发地低了,“要那种医生治不好的。” 花花歪着脑袋想一想,传过来一段信息,“我这……也算是害人吧?” 有些人就不能算人!冯君刚要这么回答,又觉得可能会影响花花的三观,于是笑着回答,“我让你做的事情,因果也在我身上,你不用担心。” 花花又想一想,“好吧,我去选一选,考虑一下用哪一只蛊虫。” 它手上的蛊虫,除了千机蜮之外,都是廖家兄弟喂养的,不过它有柱国蛊的实力,感召这些蛊虫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齐伍魁最近比较烦,初八的时候,京里传来消息说,喻老爷子脑梗了。 他不是喻家的,但是他的媳妇姓喻,还管老爷子叫大爷。 他和夫人去京城看望过了,结果夫人留在了京城,他回来处理家里和公司的事情。 老爷子病重,是个很隐秘的事情,但是郑阳这些家伙也不知道长的是什么耳朵,一个个在他身边晃悠,打听情况。 齐伍魁心里相当郁闷,也没心思找洛华的碴儿了——非常时期,他必须要低调一点。 这一天晚上,他来到了桃花谷的一栋别墅里,这是他给自己情人买的。 其实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的夫人也知道,两人甚至爆发过激烈的冲突,而且还不止一次。 不过这年头做生意,就不可能没应酬,久而久之,他的夫人也有点腻歪了,终于在又一次剧烈冲突之后,对他提出了一个最低要求:走肾可以,走心不行! 齐伍魁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居然在桃花谷买了别墅养情人。 徐雷刚在桃花谷的别墅,三年前就敢报价四千万,齐董买的房子虽然小一些,价格也小三千万,可见他对这个女人,还是用心了。 当天晚上,他和小情人在室内喝酒聊天,却浑然没有发现,窗外的空调室外机上,摄像头照不到的角落,有一只蝴蝶落在了那里。 花花是跟着他的车过来的,然后就犯了选择困难症——可以使用的蛊虫太多了,肿么破? 结果它听着听着,眼睛就是一亮:合着这个男人,很担心妻子发现他在这里? 这样的话,那就好选择多了,于是它抬起一条前腿来,轻轻地敲打窗户。 敲击的节奏是不规则的,很快地,就引起了屋里的人的注意。 花花做这种事,也很熟门熟路了,只等对方过来查看。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九百九十四章下蛊了 依花花的经验,它敲击一阵窗户,对方可能过来查看,但是开窗户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这一次例外,不知道齐伍魁是不是对桃花谷的治安太有信心了,他走到窗前看一看,没有发现异常,竟然直接打开了窗户。 花花不但速度快,口水有毒,它还有一个天赋:致幻! 当然,它的致幻能力不足以彻底迷惑对手,但是让对方恍惚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它就飞进了房间里,静悄悄地落在吊灯上。 齐伍魁岁数不小了,已经过了旦旦而伐的年纪,整个正月吃得也不错,晚餐就是喝了一杯红酒,然后搂着花信年华的情人沉沉睡去。 花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给他下了蛊。 原本它还打算悄悄地藏在书柜顶上之类的地方,等到天亮之后趁乱离开,不过好死不死的,齐伍魁打开窗户居然没有关看来他实在是太相信桃花谷的治安了。 所以它打开窗户飞出去,离开之际还不忘记把窗户带上。 第二天,女人发现男人在床上昏迷不醒,并且脸色铁青,吓得差一点拔腿就跑。 实在是……这别墅在她的名下,她若是跑了,不但要损失这巨大的财富,而且依旧逃不脱警察的抓捕。 她壮起胆子打了120,很快地,救护车就来了,把人送进了医院,押金也是她交的。 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不能再跑了,正好齐董的司机打来电话,于是事情终于败露。 齐伍魁的夫人在京城,儿子却是在郑阳读高中,正好刚开学,听说父亲昏迷了,直接从学校跑来,一定要查出原因。 女人很冤枉,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齐董的儿子上前就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然后就报警了,于是事情就闹大了。 警察也去了桃花谷的别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至于说齐伍魁夜宿的是情人家警方可是不管这种事的。 到了下午,医院的检查出来了,齐伍魁是中毒了,一种类似于组胺的毒素,不过更要命的是,这毒是来自于他的体内,经过取样化验,他的血肉中有大量的虫卵。 一般人体内的虫卵,都是寄生虫生出来的,来源很可能是吃了不洁净的食物。 医院暂时还不能查明,这到底是什么虫卵,但是很多虫卵已经孵化在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齐董的儿子听说之后,好悬炸了我还敢等到有结果? 齐伍魁的妻子也坐了夜间航班,匆匆地赶了回来。 她的态度也一样,不能等虫卵孵化出来,但是医生表示,他浑身上下都是虫卵,不等又能做什么? 杀虫的药,医院也配了,但是起不到明显的效果,虫卵的活性并没有因此减弱多少。 齐伍魁这些天的经历,基本上也查明了,甚至跟他一起吃东西的人,都接受调查了,还去医院做了检查,甚至还有在京城吃饭时的陪客。 诡异的是,其他人都没事,唯独齐董身上,出现了虫卵。 他的妻子已经开始调查,年前的时候,他曾经跟谁一起吃饭了。 又过一天,陆续有虫子在齐伍魁的体内孵化了,医院赶忙再口服、注射各种杀虫药剂。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没有杀虫药剂还好一些,有了杀虫药剂,这些虫子的活性明显增加,甚至还在加倍吞噬齐伍魁的血肉。 医院通过手术,取出了两条虫子,又请来了权威的生物学家,生物学家纷纷表示,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倒是有人估计了一下,说这可能是一种寄生蜂干的。 自然界的寄生蜂其实不少,一般会把卵产在活物身上,等卵孵化了,就以那活物的血肉为食,到了它们化蛹之际,活物一般也就死得透了。 估计的这位,也就是根据这虫子的特点,分析了一下,而且他确定,如果真是寄生蜂的话,绝对是华夏未知的品种。 体内有虫,已经是相当吓人了,好的一点是,齐伍魁的脑部还没有出现这些虫卵,但是坏的一点是,随着虫卵的孵化,它们产生的毒性也大增。 齐董体内的各个脏器,已经出现了衰竭的迹象,他的妻子急得不住地跳脚,暴怒之下,甚至打了小三上百个耳光,然而这并不能对病人有所帮助。 倒是小三有魄力,直接报警说,有人故意伤害自己,请警方主持公道,并且还花钱请来了媒体他么的你不要脸,那我更不要脸。 这年头,做小三固然是不道德,但是法律没有什么好的对付办法,可是故意伤害,却绝对是可以定罪的。 警察也很无奈,你固然姓喻,但是一直这么打人,也不对呀不能太不把我们当回事。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尤其自媒体,捅出去的话,又是我们警察不作为的锅。 齐伍魁的妻子盛怒之下表示,网上的事情,我来搞定。 但是小三毫不示弱,不就是花钱嘛,我钱不多,但也有啊,有本事你就动用你的政治资源。 动用zheng治资源……怎么可能呢?喻老病重,这时候闹出这种事,不是授人以柄? 小三如此玩命,也是没办法的事,首先她不想背上害了齐伍魁的罪名,其次她也必须争,哪怕别的不说,那套房子她是要绝对保住的。 折腾来折腾去,齐伍魁的妻子还真就不能再动手了。 他们这里折腾得热闹,京城那边也是恨其不争。 这一天,喻家几个子女,又在喻老爷子的病房外碰头了。 老爷子是脑梗,过年期间兴奋,偷偷多喝了两杯就这样了,九十九岁的老人了。 几个子女说着说着,就有人提到了齐伍魁,说这家伙太不像样子了。 言谈之中,难免就提到了郑阳,正好有个病人家属路过,闻言就说了一句,“你们家里是郑阳的?听说那里有个啥啥庄园,治脑梗很厉害的,没去打听过吗?” 这一片的病房,全是权贵,大家平时也不相互打问身份,但是病情是可以交流的。 喻家几个子女闻言,齐齐就是一愣,“还有这回事儿?” 尼玛,我们老家里有能人,我们居然不知道? “听说是有,也不是很确定,”这位病人家属也不想得罪人,“反正收费老贵了,而且听说很牛,不顺眼的不给治。” “收费算多大事,”喻家的子女哪里会考虑这个?而且他们都不怕对方是骗子你敢在郑阳骗我喻家,我先伸个大拇指给你点个赞……真是好汉! 这位病人家属,其实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有人脑梗之后,康复得很好,还打算在郑阳开疗养院,帮助那些病友。 喻家人办事的效率,不会杨玉欣差,尤其是在郑阳这一亩三分地儿上。 不多时,他们就知道了,有个洛华庄园,老板叫冯君,据说是有神异的。 神异这事儿……就不好说了,不过可以佐证的是,此人治好了袁子豪的植物人,而且古家老三的女儿,也是这人治好的,古家老三的媳妇,天天就在那儿泡着。 那么,古家老三的女儿,是什么病呢? 这消息也经不住人打听。 当初古佳蕙喝了百草枯,杨玉欣是到处找人打听,百草枯怎么治当然,她打听的时候,也会注意影响,不会没命扩散消息,然而只要她找人打听过,就瞒不过喻家。 百草枯都能治?喻家觉得这就真的很神奇了,对他们来说,是不是神异无所谓,关键是你得有疗效。 喻家马上联系老家人,得知袁子豪每年夏天都去郑阳,每次都住在洛华庄园。 那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叫过来再说吧,于是他们找了卫生厅的老大,让他跟冯君说一声,来京城走一趟。 不多时,卫生厅的老大打过来电话,“人家不承认自己行医,不去京城。” 喻家人一听,还有这事儿?“看来是要跟机关事务管理局说一声了。” 然而,机关事务管理局也没用,很快消息就反馈了回来冯君说了,不去京城,人家就是个自然人,还是外地的,想收拾他都没办法。 喻家人火了,“你们跟他说了病人的身份没有?” “没有,谁敢呀,”管理局这位干部很谨慎,“首zhang的健康状况,我们哪里敢随便说?” 喻家人一听也是这个理儿,“那好吧,把他电话号码给我们。” 冯君的电话,一般人是搞不到的,都是要通过李诗诗来联系。 今天他接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心里很火大这两天他忙着帮李诗诗找气感,所以接管了小助理的电话,结果一接就是找他的。 而偏偏的,李诗诗一直找不到气感,这电话还总打断他,他真的很有点不高兴。 眼看着电话又来了,还是京城的号段,他是真有点腻歪,但还是接了起来,“哪位?” “冯先生是吧?”那边传来一个京腔十足的口音,“你好,我这儿有个病人,想麻烦你来京城帮忙治疗一下,价钱好说……” “喂喂,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啊,”冯君又大声喂喂了两声,直接挂了电话有些人,你跟他讲太多没用,挂电话就完了。 第九百九十五章喻家更不治 冯君挂了电话不到半分钟,电话又打过来了,还是那个号码,“你好,我是喻志材。”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冯君也腻歪了,我说个信号不好,你还非要再自取其辱一遍?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他很干脆地表示,“我不去京城,我对渐冻症也没有研究,那些都是以讹传讹,想要我出手可以,先打十个亿的美元过来。” 这几个电话一直在了解他的医术,还要邀请他去京城,他下意识地就意味,是楼司长那个渐冻症的客人在作怪,京城也就这么一个潜在患者。 至于说喻老?抱歉,他真没往那个方面想,他也不认为喻老会找自己。 “渐冻症?”对方讶异地低声嘀咕一句,“你可能想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病。” 这货连渐冻症都能治吗?怎么感觉像骗子呢? “不是这个病,我也不治!”冯君很不客气地回答,“我不是医生,以前、现在、将来……都不是医生!” 似乎是感觉到他要挂电话,那边赶忙发话,仓促中不失威严,“我是喻志材……伏牛喻家。” 冯君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发话,“哦?居然是伏牛喻家的?” “是的,”喻志材笑着回答,然后他整理一下措辞,“那个,我这儿有个紧急病人……” “喻家更不治!”冯君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喻志材拿着手机,就直接蒙蔽了,“这是……啥叫喻家更不治?” 其实这种电话,往常都不该他打的,要知道,他现在也是一省的行政长官,生活中的事情自然有下面人去处理,此刻亲自通话,无非是表明重视的态度。 一听冯君这话,他马上就反应出来了,这是喻家有人招惹了对方,电话是他打的,这种敌意,他感受得非常直接和明显。 于是姐弟几个立刻开始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他们愿意打听,郑阳没有他们了解不到的东西,五分钟之内,盛世和洛华的恩怨就被报了上来,而且还是各种版本的。 有人说冯君故意不配合盛世,想要囤积居奇,但也有人说,那洛华庄园本来就是冯君经营的,都好几年了,人家好像就没打算卖。 喻家的家族也比较大,内部不可能没有纷争,甚至有人告齐伍魁的状,说这项目本来是古家老三的媳妇杨玉欣谈下来的,没准是想维护冯君的道场,盛世非要上去插一杠子。 一听这情况,喻家几个兄弟姐妹大致分析出来了,齐伍魁这是有点利令智昏啊。 本来古家和窦家已经在掐了,你还要掺乎进去,真是不嫌事儿大。 事实上,如果喻老过年没有脑梗的话,齐董的做法也不算错喻家并不怕这两家,商场上的事儿,公平竞争就好。 可是现在喻家风雨飘摇,这种行为就有点作死的感觉了……正是此一时彼一时。 随着了解的深入,他们甚至听说了,前一阵齐伍魁甚至找人给洛华庄园停水停电停暖气。 大过年的做这种事,喻家几个姐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齐伍魁了,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小门小户的,这境界就是不行啊。” 也就是齐伍魁现在昏迷不醒,要不然这几位肯定打电话过去臭骂一顿。 喻志材发话了,“这个事儿,老四你得亲自跑一趟。” 喻家三姐妹四兄弟,一共兄弟姐妹七人,喻志材是三子,四子是喻志远。 喻志远四十多岁仪表堂堂,中年老帅哥一枚,他沉吟一下发话,“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那个洛华庄园有神异,那齐伍魁这个怪病,会不会是……” 众人一听就愣住了,好半天之后,喻家大姐发话,“这个不去管他,关键是他昏迷不醒,咱们怎么向洛华释放善意?” 盛世是喻家的产业,但主要还是齐伍魁夫妇的,别看齐伍魁只是副董事长,但是他真正掌控公司,董事长只是一个傀儡,根本不管事,连人形印章都算不上他就接触不到印章。 所以喻家想向冯君表示善意,却不太好控制盛世的人出面。 “到时候再说吧,不信他们不听话,”喻志材倒是不担心这个,“我的意思是,先跟古老三的媳妇打个招呼,盛世的行为,不是咱们的意思。” “打个招呼就好,”喻家大姐淡淡地发话,“多也没必要解释,咱也没必要太掉身价。” 其实这件事最方便的处理办法,是他们跟杨玉欣说清楚事情原委,让杨主任去劝冯君两人的关系肯定差不了。 但是身为豪门,就有豪门的尊严,他们不可能求到杨玉欣的头上,哪怕只是张嘴之劳。 更别说,伏牛还是喻家的基本盘,丢不起这人。 消息很快就给杨玉欣传了过去,杨玉欣的回答也很得体不过就是商场的一点小事,也没多少钱,谁会在意呢? 喻志远很快就定下了机票,同时又托人找一下袁子豪,看他能不能给洛华带句话。 袁老虽然是正部离休,却也不敢倚老卖老,只能客客气气地表示,冯君那个人是有真本事的,但是脾气大,头特别难剃,我今年能不能在洛华庄园避暑,还要看他的脸色呢。 喻志远的智商也在及格线上,一听就明白了,袁子豪是不愿意管这件事。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好奇地发问,袁老,咱京城的夏天,无论如何也要比郑阳凉快一点吧,你怎么会想到去郑阳避暑呢? 袁子豪寻思一下,觉得洛华庄园的那些事,就算自己不说,也早晚会有人说,既然是这样,何必把喻家得罪死了呢? 所以他回答说,洛华是靠着大河的,水汽比较大,本身就比较凉快,而且庄园里也有神奇的地方,巧夺天工,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真的很适合老年人疗养。 喻志远见他说得神秘,正好也到上飞机的时候了,就没有继续问。 等他从飞机上下来,郑阳这边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洛华庄园里,真的有非常幽静的场所,而且极有可能是冯君打造的此人此前在桃花谷,就造成过一些轰动,他租住的是朱任侠遗孀留下来的房子,不少老人跑到门口跳广场舞。 朱任侠的儿子跟他在一起?喻志远听得心里一动。 喻老跟朱任侠是有交情的,老朱平反的时候,喻老也出过力,只不过两家地位差距比较大,朱任侠又死的早,这交情逐渐就淡了。 其实在京城待久了就知道了,不大的圈子,谁认识谁都很正常,关键还是得谈交情。 徐雷刚的二哥遭遇资金危机的时候,没人会因为他老爸认识喻老就网开一面,就连他自己,也没想着去找喻老求救又不是生死大事,必须豁出去脸皮,无非是点资金的事。 但是喻志远想找徐雷刚叙叙旧情,这就很正常,因为喻家比他混得好多了。 徐胖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但是接到喻志远的电话,也要出来见一面。 两人略略回忆了一下儿时的记忆,喻志远就非常直接地发问,“雷刚,你现在跟的这个冯君……听说很有些神异?” “那不叫神异,”徐雷刚正色发话,“那是有真本事的。” 喻志远没觉得意外,这世界从来不缺少愚夫愚妇,徐雷刚既然愿意跟着对方,那就很可能已经被洗脑了,“好吧,他的真本事……具体体现在哪方面呢?” “这个我还真不方便说,”徐雷刚先是摇摇头,然后就恼了,“我说你那什么眼神啊?” 喻志远感觉有点奇怪,“什么眼神?我没什么眼神呀。” 徐雷刚无奈地一翻白眼,“那么拜托……你别用关爱智障的眼光看我成不?” 喻志远笑了起来,“很多年不见,雷刚你这性子没变啊,还是想到啥就说啥,那我也直说了吧……你说冯君有本事,又说你不方便说,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古怪呀。” 他就差指着鼻子说,你是让人忽悠瘸了吧? 不过徐雷刚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冯老大的牛叉,也不需要你们认可。” “好吧好吧,他很牛,”喻志远脑子又没进水,何必为这点事争执?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想打听个事儿……听说他治脑梗很拿手?” “他治什么都拿手,只要他愿意,”徐雷刚懒洋洋地回答,这话有点置气,但是凭良心说,两人多年没见,几乎都是路人了,只不过靠着儿时那点记忆,努力营造一些气氛罢了。 最初的客气之后,他说话也就很随意了,“脑梗也治过一个,主要是康复,效果很好。” 喻志远犹豫一下,终于掀开了底牌,“老爷子前两天……脑梗了。” “是吗?”徐雷刚看他一眼,眨巴一下眼睛,“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小心点。” 喻志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已经听说了?” “这种消息,我哪儿能知道?”徐雷刚一摊双手,“我就是听说……喻老身体不太好。” (月票在下滑,后面又要追上来了,大声召唤月票。) 第九百九十六章不争 喻志远想一想,既然杨玉欣在洛华,知道老爷子病重,还是很有可能的,“那我想请教一下,你觉得冯……老大出手,希望大不大?” 徐雷刚白他一眼,“老大是我们叫的,你得称呼大师。” 喻志远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好好好,大师……冯大师出手,有几成把握?” “不是几成把握的问题,”徐雷刚摇摇头,“这种病,依我看……他是十成十的把握,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能不能请得动他出手?齐伍魁过年时候,还给我们拉闸限电。” “齐伍魁那就是个棒槌!”喻志远气得骂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好了,这块地,我已经找人跟杨玉欣打过招呼了,喻家不会再介入……盛世更不会。” 徐雷刚怪怪地看对方一眼,“志远哥,你觉得这个招呼打不打的……有必要吗?” 他心里很清楚,齐伍魁现在昏迷不醒浑身虫卵,肯定是庄园干的,他甚至猜到了,这十有**是在下蛊——前一段时间,冯老大可是弄回来很多蛊虫,给花花做口粮。 他只是搞不清楚,此事是冯君出手,还是花花干的。 喻志远眼睛一眯,表情有点怪异,“你确定……伍魁救不过来啦?” 徐雷刚笑一笑,“我怎么能确定这个?不过我估摸着,他就算能逃过这一劫,也要花很长时间养身体,市里等不了那么久。” 喻志远默然,半天才叹口气,“但是喻家跟杨玉欣有个招呼,也是个表态,是善意的。” 徐雷刚点点头,却不说话,心说当初你们不横插一杠子的话,现在要好办得多。 明明是你们找事在先,现在倒说什么善意……真当打个耳光,再给个甜枣就完事了?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喻志远感受到了他的不以为然,于是叹口气,很诚恳地发话,“雷刚,喻家现在各种生意很多,有些方面不可能都关注得到……” “再说了,盛世这一块交给齐伍魁了,我们也不好随便插手过问日常细节……我要说,我是昨天才知道他跟洛华的纠葛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徐雷刚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但是这没用……已经结仇了,还说什么其他?” 喻志远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我们这些做领导的,都不怕妥协,生意人更应该是这样的吧?” 徐雷刚无奈地摇摇头,“冯老大不是生意人,他这个人做事任性得很,很少考虑后果……当然,以他的实力,也不需要考虑后果。” 喻志远也懒得跟他叫真,“好吧,他不是生意人,雷刚,我找你来,就是想请教一下……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他出手?或者说,他有什么喜好?” “他啊……”徐雷刚思索半天,还是给出了一个认真的建议,“他比较缺钱,不是小钱是大钱,上一次那个脑梗的家伙叫任志祥,花了几千万,不过喻家的话,估计要多准备一些。” 任志祥……喻志远暗暗地记下了这个名字,但是嘴里还是有点不服软,“几千万不算个钱,不过你不是说他不是商人吗?怎么也会爱钱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徐雷刚不以为然地回答,“他真想搞钱,办法多了去啦,只不过他没那兴趣,人家有更远大的追求……他手上的很多东西,是你们花钱都买不到的。” “是吗?”喻志远的眼珠一转,“比如说?” 徐雷刚当然不会跟他说什么纳物符、灵石之类的话,他就举了一个例子,“洛华庄园里,有一栋玉石小楼……羊脂白玉盖的,你猜猜值多少钱?” 喻志远是在金融系统上班的,虽然不怎么玩玉石,但是对玉石的行情还是相当了解的,他骇然地发话,“几百吨的羊脂白玉?” 徐雷刚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齐伍魁见过……” “这货傻到相当的程度了啊,”喻志远非常地无语,拥有几百吨羊脂白玉的主儿,你也敢随便欺负……好吧,欺负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要先搞明白,对手到底是什么实力吧? 默然半天,他又看向徐雷刚,“雷刚,我再请教你一个问题……齐伍魁这病?” 徐雷刚摸出一盒烟来,跟对方让一让,见他不接,就自己点了起来,却是没有说一个字,仿佛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一般。 懂了!见他这副模样,喻志远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说来说去,还是徐雷刚出身军营,染上了直来直去的毛病,他不能承认这件事,但是也不好跟朋友否认——哪怕这个朋友,其实已经快八竿子打不着了。 就在这天中午,喻志远直接打电话给杨玉欣,说我已经在洛华庄园门外了,想见一见冯君……能麻烦杨主任帮我引见一下吗? 杨玉欣搞交际,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很明确地表示——你可以先找个地方住下,冯总现在忙着处理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 冯君在忙什么呢?在忙着帮李诗诗进入蜕凡。 他很悲哀地发现:收李诗诗做弟子,或许是个错误决定……她不但资质不行,悟性也不够! 冯君教给她的,是五行蜕凡功法,从传授到现在,已经足足五天了,居然一点边都摸不到。 他很着急,但是李诗诗不着急,“要不……我还是学梅老师的功法?” 冯君心里暗暗决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传授别人五行蜕凡功法了! 因为庄泽生的缘故,他决定以后不再传授《太极吐纳功法》,李诗诗这也是……相同待遇了。 事实上他在自责:就连手机位面,都没几个人修炼五行蜕凡,我凭什么觉得,这个功法能在地球界推广呢? 说来说去,还是膨胀了啊,觉得自己不含糊了,真要说,就不该收那些没有天赋的弟子。 手机位面的修仙者,都不会在意那些普通人,甚至在秋辰坊市之外,还有很多修仙苗子或者准苗子在等待机缘,地球位面何以能例外? 不过这时候说这些,已经晚了,自己约的徒弟……含泪也要收下! 由此可见,手机位面那一系列修仙者的收徒准则,不是没有道理的。 冯君在调jiao自己最新的女徒弟,喻志远前来求见,肯定是不合适的。 他在郑阳找个落脚的地方,真的不要太轻松,不过得到杨玉欣的答复之后,他希望能见她一面……大家聊一聊未来的合作。 喻家在京城的时候,是相当孤傲的,甚至不会通过杨玉欣,来给冯君做工作。 但是来了郑阳之后,就无所谓了,想要请冯君出手,他跟盛世的恩怨是必须面对的,杨玉欣在其中,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环节。 杨玉欣也没推辞,孤身一人来到了约定好的茶楼。 两人随意交谈几句,她就把话题到了喻老的病情上:听说老爷子最近身体欠佳? 喻老这种层面的人物,身体健康状况都是绝密级别的,她这么打听也有点犯忌讳,不过喻志远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没必要再回避。 “是不太妙,”喻志远并不否认这一点,“脑梗,很难恢复……听说冯君处理这个很拿手?” 杨玉欣沉吟一下,然后点点头,“别的我不敢说,脑梗康复……没谁比冯大师更强了。” 你也叫他大师?喻志远心里嘀咕一句,不过既然她也这么认为,他就直接发问了,“杨主任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请得动大师出手呢?” “很难,”杨玉欣毫不犹豫地回答,“冯大师是性情中人,齐伍魁给他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印象,我觉得,你还是另找别人,比较现实一点。” 喻志远有点生气了,找别人有用的话,我来洛华做什么?“杨主任,伍魁已经受到了惩罚……再大的恩怨,也该揭过了吧?” 你别否认,我知道这事儿就是洛华庄园所为,冯君还想怎么样? 杨玉欣淡淡地看他一眼,“你觉得已经揭过了,那就揭过好了……你可以找冯大师直接谈,何必找我呢?” 喻志远被怼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古家的媳妇,也不是个善碴啊, 迟疑一下,他笑着发话,“我主要是想知道,大师喜好什么。” 杨玉欣微微一笑,“他喜好的就是气儿顺,你如果觉得,此事揭过了,他的气儿肯定不顺,所以……你也别考虑喜好这些了。” “那片地,盛世已经不可能跟你们争了啊,”喻志远叹口气,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出声反问,“总不能让我买下来地,送给他吧?” 喻家虽然不差钱,但是拿出十几亿现金来道歉……也是不太可能的。 杨玉欣不满意地白他一眼,“用不着你送他,这块地是我要买,买下之后也没打算怎么开发,主要就是为了拱卫大师……我也不差你这点钱。” 喻志远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确定了杨玉欣买地的意图,心里也忍不住生出浓浓的凉意。 第九百九十七章商榷 对喻家来说,杨玉欣买地的目的一直是个谜,倒也有人猜测,她是为了讨好冯君,但是终究不能确定这个说法——甚至有人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能了解真实目的,当然会影响相关的判断。 所以,杨玉欣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客气,其实……人家是有善意在里面的。 起码她间接地暗示了——她认为冯君很强大,值得花几十个亿去讨好。 喻志远是个知道感恩的主儿,他笑着点点头,“多谢杨主任提醒,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问一句……上一次我给冯大师打电话,他说什么渐冻症,还说让他去京城要先打十亿美元?” “那个好像……是个泥轰患者,”杨玉欣很随意地回答,“一个有实力的小领导介绍过来的,冯大师不想治,所以开出了十个亿美元的门槛费。” 十亿美元……喻志远听得暗暗咋舌,我知道冯君缺大钱,但也不至于缺到这一步吧? 想一想之后,他又问一句,“杨主任,我想再确认一下,他肯定治得好脑梗?我老爸可是九十九岁了。” 杨玉欣幽幽地叹口气,又淡淡地看他一眼,“说实话,他的强大……你不懂的。” 这到底是南派传销还是北派传销?喻志远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了这个念头。 下一刻,他点点头,“好吧,我不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了,他出手的时候……允许别人提问吗?” 杨玉欣摇摇头,“他不会允许的,喻老配备的保健医生、警卫什么的,都不得旁观,更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反对,否则他真的会甩手就走……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换个人吧。” 她并不是撵人,而是冯君的治疗条件,真的太霸道了,而喻老做为华夏最高级别的领导,有严格的安保要求,这甚至不以喻老的意志为转移。 “我倒是听袁老说了一嘴,不过也没想到,这么难打交道,”喻志远点点头,“我家老爷子的安保要求,可是比袁子豪高很多……他也会这么要求?” “他不会考虑这些,”杨玉欣摇摇头,“他就是一个态度……不接受要求,他不会出手。” “这性格,”喻志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真是笑傲王侯……没有人强迫他出过手?” “没有,”杨玉欣摇摇头,然后白他一眼,“要不……你试一试?” “我不敢,”喻志远果断地摇头,强迫医生出手,那是断送老爷子呢,“对了杨主任,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杨玉欣想了半天之后发话,“没有别的了,反正就一条……他说什么,你接受就好了。” 喻志远听得有点傻眼,他说什么,我就得接受……你管这叫没有别的了? 不管怎么说,经过跟徐雷刚和杨玉欣的接触,他脑子里对冯君,有了一个明确的印象。 然后他打电话回去,给哥哥姐姐们汇报今天的收获,并且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至于说齐伍魁可能是被洛华害的,他没有说,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说出去,事情又要增加不少变数——老爷子的身体,可是耽误不得了。 他本来跟齐伍魁的关系就很一般,而且最关键的是:没有那厮捣乱,事情不会这么麻烦。 喻志远的哥哥喻志材等人,很快就开始释放自家的能量。 第二天,郑阳市的市长和枢机,就从不同渠道收到了消息,说是上面有意增加对郑阳的文化产业的扶持力度,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郑阳连一个文化小镇都没有呀。 这两位听到这话,马上秒懂:白杏镇那块地的处理,得加快了。 至于说这块地该给谁,那还用问吗?肯定是要给纪元公司呀。 齐伍魁生了重病,已经昏迷多日,此刻上面这么吹风,绝对不会是盛世活动下来的。 当天下午,市zheng府就紧急约见纪元在郑阳的办事人员,表明这个项目可以划拨给纪元,但是未来的文化小镇,市里要以土地使用权入股——不求控股,百分之四十就行。 纪元公司断然拒绝,说买地的钱我们不缺,入股就不要谈了。 古家在上层又不缺人,昨天喻家一放风,古家就知道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喻家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是有意让他们知晓,否则就算有消息,也传不了这么快。 杨玉欣觉得喻志远有点瞧不起自己:这点钱还要弄个扶持的名堂,我都说了不在乎钱。 所以她指示纪元公司,不占那个便宜。 至于说地方zheng府想要入股,按说是不该拒绝,这年头,利益均沾才是王道,哪怕你是强龙,也要给别人留一口汤才对。 但是杨玉欣非常清楚,这个项目她就不是奔着钱去的,甚至少亏一点都无所谓,这种盈利前景,地方zheng府怎么可能甘心呢? 而且,古家虽然势大,可是古老大总有老去的一天,他在的时候,地方上可能不敢有什么想法,但是他离开权力中心之后,还有多少人会忌惮他? 如果这块地,就是个房地产开发项目,这事儿也好处理,开发周期结束,利益收割完毕,纪元退出就退出了,只要在古老大离任之前离场就是。 但问题是:这是个长期项目,要拱卫洛华起码四十年! 至于说地方zheng府只占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纪元才是控股股东……这种事情真的不要当真,没有了古家的保护,地方zheng府绝对能把纪元折腾得欲仙欲死,哭着喊着逃离。 所以纪元坚决不肯答应地方上参股,就是一个态度:我们有钱,愿意购买土地使用权。 喻志远迫不得已,又给杨玉欣打电话,“杨主任,你不至于这么提防人吧?” “我对郑阳人的契约精神不太信得过,冯大师的承包合同,就想有人撕毁呢,”杨玉欣倒也敞亮,“这文化小镇的项目周期,我是按照五十年来打造的,不想被人指手画脚。” 喻志远有点无奈,“这是给你送钱呢,你担心地方上翻悔,我喻家作保怎么样?保你五十年不出事。” 这话实在是太狂妄了,不过在郑阳,喻家还真敢这么说,就算喻老不在了,喻家的影响力也遍布各行各业,尤其是眼下,喻家还有两个正sheng部的官员。 尤其是喻志材,现在已经是省府一把手了,还有相当的上升空间。 杨玉欣却不信这个——起码她不完全信,“五十年这种话,你就别说了,到时候你说一句‘无能为力’,我能怎么样?你现在别再在这件事上插手,我就很感激了。” “我不插手,怎么救我家老爷子?”喻志远也不跟她客气,“文化小镇,以后还会有配套扶持……你实在信不过我的话,我可以找我三哥,跟郑阳结对子帮忙。” 简而言之,国家的拨款,拨到哪里都是拨,某些城市受到的文化产业扶持资金,都过百亿了,也没孵化出什么像样的玩意儿,就是广种薄收的意思。 喻家在中间发挥作用,把这些钱往郑阳倾斜一些,不算什么,还不用动用自家的资金。 当然,这“不算什么”也只是对喻家而言,如果没有喻家,累死郑阳的领导,也争取不到。 至于喻志材的结对子帮忙,那执行力就全在喻志材了,只要他愿意出手,难度就不大。 杨玉欣还是不能同意这个方案,但是喻家不放手此事,她也不好操作。 她想一想之后,提出一个建议,“我肯定不接受zheng府入股,你要执意这么做,喻家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吧……和zheng府之间的事情,你们协商好了。” 顿了一顿之后,她补充一点,“不过不能是盛世。” 喻志远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怎么可能还是盛世?我喻家没什么人做生意,可也不至于连几个公司都找不到吧?那么……就咱两家合作?” 他答应得过于爽快,杨玉欣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行,仅限于这个项目。” 古家和喻家,都是华夏zheng坛上的顶梁柱,两家要是全方位的合作,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杨玉欣知道这一点,所以就框定了这一个合作项目——再多的话,她也做不了主。 喻志远也有这个意思,他愿意接手这个项目,主要就是为了老爷子的治疗,同时也化解一些古家可能有的怨气。 至于说购买这块地的钱,他出了真的无所谓,将来文化扶持的资金下来,他还能收回不少投资——占股更多的杨玉欣,可能收到的回馈更多,不过那就更无所谓了。 所以他笑一笑,“杨主任,我这么做,也算有诚心了吧?” 杨玉欣想一想,点一点头,不管怎么说,这块地能够一分不花就到手,她心里也是高兴的,而且她还占大股。 他两家合作,基本上就不用考虑地方zheng府的态度了——任是谁想做手脚,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两家豪门的怒火。 至于两家会不会闹矛盾,那就更是笑谈了,这年头,因公互怼的事情常见,但是私人之间些许的利益纠葛……以两家的底蕴,这点小钱,犯得着吗? 所以他笑一笑,“我觉得吧,咱俩都拿出点股份来,送给冯大师比较好一点……你说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我要往上冲呀。) 第九百九十八章是风水师? 杨玉欣一听喻志远的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每人匀给冯大师一点股份……这是好事啊。 所以她回去之后,直接去找冯君了,说喻家有这么一个建议。 冯君一听,觉得这建议不错,他对喻家的厌恶,主要就是因为齐伍魁的不讲究。 当然,因为不喜欢齐伍魁,继而讨厌喻家,所以不治喻家的人,这是很正常的顺延。 喻家愿意解决外围土地的纠纷,手段也很高明,又很有诚意,他就没什么脾气了。 最近让他郁闷的是,李诗诗死活进入不了蜕凡第一层。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尝试,他也意识到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心态渐趋平和。 喻志远回郑阳的时候,是夜里十点,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见到了冯君。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在蓬莱大酒店,这是冯君选的地方,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酒店老板的哥哥,竟然是喻志远的同学。 喻家在郑阳的触角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此前冯君在蓬莱大酒店发作,其实也仅仅是客人和普通员工的恩怨,酒店又不占理,所以也就认了,老板甚至都懒得冒头。 但是如果他以为酒店好欺负,得寸进尺进而影响到酒店的存亡,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松了。 可见这年头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适可而止的好。 见面是在老板的办公室内,酒店老板亲自摆好茶水果盘之后,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喻志远打听过对方的脾气,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发话,“以前的种种误会,已经过去了,我是有点好奇,冯先生为什么不想要新项目的股权呢?”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无功不受禄,我对外面那块地,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主要是杨主任的意思,她不想我受到惊扰。” 当然,就算他不想当股东,对方白送股份的心意,他还是要领的,所以他才这么好说话。 喻志远的眼睛眨巴一下,“你确定不是因为股份太少吗?如果你有想法,可以直接说。” “不是,”冯君摇摇头,对方只给百分之二,确实是少了一点,但他真不是计较这个。 想一想之后,他又发话,“其实我一直是自然人,从来就没有开过公司,对股东也没兴趣,我不喜欢麻烦。” 这话就暴露了他事实上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不过他认为不需要隐瞒——以喻家的实力,就算他想隐瞒,瞒得过去吗?倒不如敞亮一点。 喻志远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但是思索一下,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于是点点头,“冯大师果然是性情中人,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发话,“见了工商税务的人,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但是对上喻家,没必要遮掩……因为遮掩没用,也太小家子气。” “呵呵”喻志远轻笑一声,“痛快人……老爷子的病,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九吧,如果没有什么严重的并发症的话,”冯君很随意地回答,“当然,想要我出手,价格会比较高,你应该也听说了。” 喻志远沉吟一下,笑着发问,“不会比那个泥轰的渐冻症患者,价格更高吧?” 冯君略带一点惊讶地看他一眼,然后笑着回答,“不会的,我就不想治那个人,喻老爷子的话……应该不会超过一个亿。” 喻志远不会问具体价格,那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他只是笑一笑,“都说便宜没好货,果然是好货不便宜……你治疗的时候,真的不许保健医生旁观吗?” “旁观的话……盯着仪器倒也可以,”冯君倒也不是特别不近人情,“我不喜欢任何人提问或者置疑……是任何人!” “好吧,”喻志远伸手捏一捏额头,心说等到了帝都,也由不得你,这并不是他有意刁难,而是老爷子的安保级别就在那里摆着,“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动身?”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你可能搞错了……我从不上门,你把人送过来吧。” 把人送过来?喻志远闻言,差点跳起来,他强忍着怒火,耐心地发话,“这个不可能,他经不起路途颠簸……这不是我有意制造难题,而是真的条件不允许,我可以支付车马费。” “这不是车马费的问题,”冯君正色发话,“我帮着治疗就是这规矩,不上门。” 喻志远的嘴角抽动一下,“我听说冯大师你治疗袁子豪……就是上门的吧?” “没错,”冯君坦坦荡荡地点头,“但是那次上门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以后就再不提供上门服务……想要接受治疗,就要按我的要求来。” 喻志远沉默了,半天才叹口气,“这个真的太难了,老爷子九十九岁了,他甚至已经有四年没有离开京城了,最近一次出远门,还是五年前去背带河。” 他没有说什么安保级别之类的话,因为他不想给对方“以势压人”的感觉。 “那就路上慢一点呗,”冯君一摊双手,做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那是慢一点的问题?喻志远有点想骂人,老爷子出行,阵仗就不会小了,再加上经受不起任何一点颠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感觉自己的怒火,有点压不住了,但是想到杨玉欣的话,不得不强行克制,“冯总,这个操作,确实比较困难……只要你愿意去京城,钱不是问题。”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抱歉,没那个时间,我的事情也很多。” 这不是他的推辞之言,而是事实如此,根据对方的描述,他已经大致搞清楚喻老的状况了——治疗此人,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起到显著效果的。 衰老是生命的大敌,也是不可逆的过程,九十九岁的老人,身体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治疗的过程,注定是循序渐进的,冯君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困在帝都一两个月。 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破例去京城走一趟,也是没啥大不了。 真不是他要故意难为人,实在是……他确实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但是这话在喻志远听来,真的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了——你有什么事情,还能重要过救治我老爷子? 没错,你是有大能力的人,但是你能遇到多大的事情——跟特不靠谱谈贸易摩擦吗? 所以他忍不住轻哼一声,“冯大师,你的事情不能去京城处理吗?” 冯君一翻眼皮,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喻志远终于是忍不住了,“冯大师,老爷子不能随便搬动,而且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知道以他的级别,上了高速的话……高速会变成什么样子?” 喻老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上不了飞机的……空中的气流不会考虑你的级别。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冯君淡淡地反问一句,“就当下大雪了,封路嘛,一天不够用,那就封两天。” 领导出行的派头,他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喻志远被这句话噎了一个半死——道理没错,封路就行,可是……还存在个报备问题,而且老爷子终究是离休了,整这么大动静,不太合适呀。 他叹口气,“冯大师,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真的是太扰民了,合适的车辆也不好找。” 冯君本来都有点想起身走人了——太墨迹了,但是听到“扰民”两字,他发现喻家能考虑到这一点,也是相当地难得。 他沉吟一下,然后出声发话,“我让老爷子来,也是因为洛华庄园的风水……用科学的解释来说,这叫气场,也只有洛华的气场,才能保证治得了老爷子,明白了?” 喻志远闻言,满腔的怨气顿时不见了去向,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他还真没辙了——就像老爷子坐不了飞机,他还能迁怒于空气不成? 沉默良久,他才出声发问,“这气场……风水,可是大师所布置的?” 冯君微微一笑,傲气十足地回答,“除了我……还能有谁?华夏很大,但是不懂就是不懂,我空口跟你说,你也不会信,袁子豪袁老曾经两年在我这里避暑,你可以找他问一下。” 喻志远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我倒是听他说过一两句,却没想到,指的居然是风水。” 他终于明白,齐伍魁到底是捅了什么样的一个篓子:人家冯大师承包了五十年的山地,根本不是为了房地产,而是为了做一个风水局。 现在局已经做完了,别人却想要夺了这片风水宝地,搁给谁也不能忍呀。 按照这个思路,他就又明白了杨玉欣的意图:她是为了护住这一大片地的风水,所以又在外围买了一片地……这样的操作,没毛病。 想明白这些,他恨不得自己出手亲自痛打齐伍魁一顿:你说你特么做的都是什么事! 冯君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忽悠成功了,于是也笑一笑,“我空口这么说,你未必相信,这样吧……明天早晨,我邀你前往洛华一趟,感受一下洛华的神奇,怎么样?” 第九百九十九章破例不少 喻志远听到冯君这话,心里再没有什么怀疑,笑着点点头,“那好,我也很期待。” “但是同时,我还得声明一点,”冯君正色发话,“洛华是非请莫入,我布下风水局,有我的用途,喻老这次治疗用得上,但是除此之外,我这个不对外开放的,也不接受申请。” 喻志远笑着点点头,“明白,我听袁老说了,他很担心,今年夏天不能来避暑呢。” 他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真没有以为然,在郑阳市,喻家进不了地方,还真的不多——袁子豪做不到的,不代表喻家做不到,无非是要看付出些什么。 不过那些就都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老爷子治好。 冯君见他欣然接受,也站起身来,伸出手笑着发话,“那明早七点,我在洛华恭候大驾!” 喻志远也站起身来,伸手同对方握一握,“好的,明早见……” 话是这么说的,目送冯君离开之后,喻志远还是摇摇头,轻声嘀咕一句,“这家伙……你庄园里没个住人的地方?非要我明天起个大早!” 他才不信洛华庄园没有客房,否则的话,袁子豪在那里避暑,岂不是要露天睡着? 不过这些也都是小事了,正经是,他要向哥哥姐姐们通报沟通结果。 果不其然,喻家其他的子女听说,老爷子得到洛华接受治疗,七嘴八舌地表示不同意,但是当“风水”一说摆出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没辙了。 任你权势滔天,有些东西还得是你去就它,汉武帝想要封禅,还是得去泰山,不能把泰山搬到长安;太祖想在大江游泳,也只能去江夏,不能把大江搬到密云水库旁边。 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在山门口恭候喻志远,而喻志远的车也是在六点五十五分左右,来到了洛华庄园门口。 为了给他加深印象,冯君只让司机开车进来,其他随从则是不得进入。 喻志远也没计较这些,来到小院下车之后,他才笑着发话,“这一大早的……空气真不错。” “不止是空气不错,”冯君领着他步行,“还有更神奇的地方。” 来到山谷,谷中弥漫着的白雾,顿时就让喻志远眼睛一亮,“好美。” 冯君也不多说,又引着他进入了竹林,“这里是我的弟子在修炼,感受一下?” 此刻在竹林里修炼的,有嘎子、王海峰和徐雷刚,还有一个轻纱蒙面的女子,徐雷刚见到是喻志远来了,少不得收功起身,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喻志远见到这一幕,就又下意识地生出一种不和谐的感觉来,总觉得对方是被冯君忽悠了——他无意对冯大师不敬,但忍不住要这么想。 深吸两口气,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果然神清气爽,身体说不出的轻松。 可是他的心情,反而是略有一点紧张:我这……也是要被洗脑了吗?是磁场干扰? 果不其然,下一刻,徐雷刚冲他微微一笑,轻声发话,“你挺幸运的。” 这个地方……有点邪门啊,喻志远心里这么想,却也不敢直接说,风水这玩意儿,信者有不信者无,但是就算不信的人,一般也没谁公然说不好的话。 在这里站了五六分钟,喻志远下意识地摸出一根烟来点上,轻声发话,“这竹林经冬不凋,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 话音刚落,那面带轻纱的女人睁开眼,淡淡地看他一眼,目光里有浓浓的不屑。 喻志远心里有点恼怒,却也没计较——以他的身份,计较就跌份儿了。 所以他只是轻声地问冯君,“冯大师,这是什么风水局?” “这个嘛……呵呵,”冯君打个哈哈,那意思很明显——我凭啥告诉你呢? 然后大家就离开了竹林,冯君笑着发话,“起这么早,没吃早饭吧?庄园里做好了,一起去吃点吧。” 走出竹林之后,喻志远猛地发现点蹊跷,“那团白雾,是在变淡吗?” “这团雾,只有早晨才有,太阳升起来就消了,”冯君笑着解释,“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邀请你早一点来,目睹一下这奇观。” “原来是这样,”喻志远笑着点点头,还待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怪叫,“我艹……” 怪叫是他的司机发出来的,司机年纪不小了,起码三十五六,却是指着一片竹林,一脸的刷白,“一只……一只蝴蝶……” 喻志远恨不得抬手给他一耳光,尼玛你没见过蝴蝶还是怎么着?却不留神听到对方在说,“一只蝴蝶……抱着艾派的……我的视力五点一,绝对不是幻视!” 喻志远看一眼冯君,尴尬地笑一笑,“他最近家里遇到点事儿,心理压力比较大,今天又起得早了一点……冯大师见谅。” 冯君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没事,我不计较,洛华确实有这么一只蝴蝶。” “神马?”喻志远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只蝴蝶……抱得起来艾派的?” 别说体积了,光说重量也不可能呀,那是蝴蝶不是金雕。 冯君笑一笑,不再说话,而喻志远也不再做声,只是心里又生出了一团狐疑。 庄园的小灶,早饭肯定是灵米,喻志远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之后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院子里散步。 见到冯君出来了,他指一指后院的玉石小楼,笑着发问,“那就是羊脂白玉的楼房?” 冯君愣了一愣,他有点不想让对方去看,因为后院里,他的女人们在修炼。 不过思索一下,他还是笑着回答,“是啊,那里是不对外的,不过既然喻老板有兴趣,那我就破个例……下一次可就不方便了。” 喻志远笑着点点头,却也没觉得这话刺耳,对他而言,参观不对外的地方是常态,或者说,不对外这种说法,基本上就不是针对他所在的群体。 然而,迈入月亮门之后,他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其一是他没有想到,在不大的后院里,也有茂密的竹林,其二就是这里居然也有人修炼。 尤其令他惊讶的是,这里修炼的全是女人,而且个顶个地漂亮。 且慢,我看到了谁?他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看着杨玉欣。 杨主任一身运动衣,居然也盘坐在那里,而她的身边,则是一个长相跟她有五分相像的小姑娘,端坐在那里宝相庄严。 不会真的是邪jiao吧?喻志远心里暗暗吃惊,杨玉欣居然带着女儿在这里修炼? 杨主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睁开眼睛扫了一眼,然后冲他微微颔首,也不说话,接着又垂下了眼皮,继续打坐。 冯君领着他绕过后楼,然后拾阶而上,来到了玉石小楼前。 喻志远不怎么玩玉,但是好玉还是见过不少,他上前抚摸一下小楼的墙体,微微颔首,“这还……真是羊脂白玉啊。” “那肯定了,”冯君笑着回答,然后抬手去按指纹识别门锁。 进门之后,他笑着发话,“这栋楼房建好之后,进来的人不超过五个,杨主任都没有进来过,所以真的是破例了……楼上就不带你参观了。” 杨玉欣都没有进来过?喻志远先是一怔,然后笑着点头,“那可真荣幸。” 其实屋子里没什么好看的,家具也不多,相当简约的风格。 喻志远逗留了差不多五分钟,就跟着冯君出来了,心里是相当地震惊,因为他能感受到,这楼房……真的是羊脂白玉修建的。 整栋羊脂白玉的楼房……说句良心话,真的当得起“富可敌国”四个字。 再次路过小院的时候,看到杨玉欣在那里盘坐,喻志远有点明白,为什么她会带着女儿一起修炼了——这冯大师,真的不是一般人。 然后他又感受一下,侧头低声发问,“大师,这里的气场……好像也不错?”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笑着伸出一个大拇指,“你算个识货的。” 当然,这也是泛泛的夸奖,论起对灵气的敏感,喻志远比小乌都差了三条街。 走到前院之后,喻志远的司机快步走来,递过了手机,“领导,电话。” 大约两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走了过来,正色发话,“我老爸启程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能到,他能住进庄园吗?” 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两个多小时就能到?” “专列,”喻志远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个比走高速安全,也省事。” 不愧是顶级的大佬,专列说发就发,有权任性。 冯君思索一下,才斟酌着回答,“我这个庄园,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喻老板你心里也该清楚……比如说那只抱着艾派的的蝴蝶,不方便被人看到。” 这就是婉拒了,喻志远心里很清楚,不过想到杨玉欣母女在后院的情形,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是暗暗松了口气——起码不用担心,老爷子被忽悠了。 他思索一下发话,“你说老爷子的治疗,是需要这里的气场……如果不入住的话,会不会影响疗效?以往你治疗那些患者,又是怎么做到的?” 冯君一抬手,指一指不远处的大巴,笑着发话,“用那个,里面设施也很齐全……车会停在庄园门口。” (更新到,三条九哎,情人节的日子,长长久久,真是好兆头,召唤一下月票。) 第一千章冷静一更贺盟主虎虎 喻志远走上大巴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地下车。 思索一阵之后,他沉声发问,“冯大师,袁老他们来……也住在车上吗?” 他并不认为,老爷子有必要一定住在庄园里,但是这种差别对待,他有点接受不了。 你非要这么说,那咱就计较计较,冯君正色发问,“老爷子的安保级别,应该挺高吧?” 喻志远一听明白了,人家是担心那些人进来之后,喧宾夺主。 他犹豫一下发话,“人数可以控制一下。” “不是控制的问题,”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他一字一句地发话,“而是我的庄园,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喻志远怪怪地看他一眼,这个时候了,你才跟我说这话?“这个恐怕……不妥。” “呵呵,”冯君笑一笑,“那就劳烦喻老板,联系个特护病房吧,我可以上门治疗。” 喻志远的脸色微微一沉,“大师你不是说,要用庄园的气场吗?” “无非是疗效差一点,”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的庄园,非请莫入。” 喻志远怔怔地看了他一阵,笑了起来,“冯大师,老爷子的安保等级,那是有规定的,我也做不了主。” 冯君也笑一笑,有些原则他必须坚持,否则的话,很有可能招来得寸进尺的行为——自己的原则自己不能坚持,那就不要怪别人欺负你,“所以我才建议,联系个特护病房。” 喻志远不出声,默默地看着对方,而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良久,喻志远笑一笑,“我说冯大师,你抽烟的时候,不知道敬别人烟吗?” 冯君也笑一笑,“我的烟未经检测,不知道符合不符合安保规定,就不自找麻烦了。” 喻志远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我可没有什么安保级别。” 他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交给别人来处理——说句实话,他是真没有资格决定这些。 不过经过这一番辩论,冯君此前刻意营造的友好气氛,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大约是十一点左右,载着喻老的车队,来到了庄园门口。 前有警车开道,后面有……反正气场之足,也就不用说了。 喻志远已经跟哥哥姐姐们联系过了,充分协商之后,决定尊重冯君的要求,只让一个保健医生和两个安保人员进入庄园,而且不经允许,不得离开大巴车五十米的范围。 冯君也带着嘎子、高强和沈青衣,早早在山门口守着。 车队的人明显是得了授意,在关闭的山门口停下了,然后让出位置,一辆豪华大巴缓缓地来到了门口。 没错,运送喻老的也是一辆大巴车,也不知道原本的计划就是如此,还是从冯君这里得到了灵感,反正喻老就躺在大巴车里,车上还有各种医疗器械。 经过交涉得知,来的人决定,让喻老在这辆车上接受治疗,而不是使用洛华的大巴车——这并不是嫌弃洛华的车不好,纯粹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 按理来说,洛华没可能在大巴车上安装什么不好的东西,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破坏。 在进门之前,高强上车检查了一下,发现车上确实是只有一名医护人员,还有五六人都是喻家的亲属。 高强操控着大巴车,缓缓地驶入山门,两名精悍的安保人员一个站在高强身边,另一个则是跟着大巴快步小跑,同时还摇着头,快速地打量左右。 车行了不到三百米,缓缓地停在一号泵的亭子旁,而其他车辆,则是被山门阻隔在了门外,那些车上下来的人,只能远远地隔着门相望,看起来竟然有些凄凉。 冯君好像看到了向市长的身影。 山门口的伸缩门关闭之后,矮门岗拎着千斤顶和摇把,就向豪华大巴车跑了过来。 哪曾想,他还没跑到车轱辘旁,那名安保人员迎面狠狠一推他,“退后!” 矮门岗没防备,被一把推了一个跟头。 爬起来之后,他勃然大怒,手上的摇把冲着对方的膀子就砸了过去,“找死吗?” 他也知道对方身份不凡,所以摇把只是冲着膀子去的,否则就是对着头砸下去了。 然而,他又怎么可能打得到专业的安保人员? 这位身子一晃,就让过了摇把,同时飞起一脚,直接将矮门岗扫倒,手已经探向了怀里。 这时,高强刚刚从车上下来,见状怒吼一声,“你们干什么!” 然而,他身边的安保人员身子一晃,挡在了他的前方,沉声发话,“冷静!”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一闪,那名出手的安保人员腾空就飞了起来,直飞出去四五米远,才落到地上,还滚了几滚。 大家抬眼看去,才发现出手的,竟然是那名戴了面纱的青衣女子。 这名安保人员也很了得,滚了两滚之后,他已经控制好了身子,同时从怀里抽出了手枪。 沈青衣一抬手,一道青光闪过,那名安保人员的手臂,诡异地耷拉了下来,她轻哼一声,“再敢出手,杀无赦!” 这名安保的手臂,被青色的珠子打折了,另一个安保见状急眼了,“你们……” 高强身子一闪,拦在了他前面,冷冷地发话,“冷静!” 原话奉还,洛华的报应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门外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急眼了,四五个精悍的小伙子,直接翻过了伸缩门。 “滚出去!”轻纱蒙面女子一抬手,几道青芒闪过,那几位捂着膀子,跌跌撞撞往后退去。 冯君看一眼喻志远,冷着脸发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喻志远的眉头紧皱,“这是安保人员,无关人员不能随便靠近大巴车……至于原因,不用我说吧?” “这是有关人员,”冯君看着他的眼睛,正色发话,“是我庄园的门岗……他过来是拆卸大巴的轮胎的,你的人怎么能随便动手?” “拆卸大巴轮胎?”喻志远在仓促之间,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发出质疑,“那你拆卸轮胎,提前说一声也好吧?也不至于弄到这一步。” “这是洛华庄园,我的地盘,”冯君脸一沉,大声发话,“我的人做事,不用向你解释,正经是你不明白,可以出声发问……直接动手,这是给谁看呢?” 其实这场小冲突,没什么对错可言,矮门岗想要卸轮胎,这是洛华的惯例,在自家地盘里,他不需要请示任何人,而安保人员阻止他靠近,也是身负的职责。 当然,说到底还是安保的做法有点粗暴,不过……拱卫shou长,他需要考虑那么多吗? 沈青衣的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除了拔枪的那位,小臂粉碎性骨折,其他人只是膀子被撞击了一下,最多不过一些轻微的骨裂。 嘎子拎起那个断了手臂的家伙,直接丢到了山门外,然后黑着脸发话,“换一个人来……不过我警告你们,谁敢在庄园里拔枪,后果自负!” 门外的其他安保见状,真是睚眦欲裂——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然而,他们也只是安保,天大地大,服从命令最大。 而矮门岗已经架起了千斤顶,开始熟练地摇臂了。 喻志材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发问,“冯大师,这个……卸轮胎,是什么意思?” 不等冯君开口,嘎子已经出声了,“卸轮胎就是不要让大巴乱跑……庄园的规矩。” 可怜喻志材也是一省的府长,还真没听说过这种操作,他怔了一怔才发话,“你们想多了,老爷子这个状态,谁要开车,我也不肯答应呀。” 冯君笑一笑,“你们的情况,是你们的情况;庄园的规矩,是庄园的规矩。” 这话头子……还真硬啊!喻志材侧头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心说跟这种人交流,志远也辛苦了。 然后他看沈青衣一眼,又给弟弟使个眼色。 喻志远心领神会,事实上他也很好奇,“那个小女孩……也是跟你修炼的?” “不是,”冯君摇摇头,他之所以让沈青衣出手,也有自己的打算——如非不得已,不要让洛华直面那些压力,“那是我从外面聘请的保镖。” “好像不是传统武术的套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出声了。 他是喻大姐的儿子,选择了从军的路线,虽然没有吃过太多的苦,但是常年在军中,对军体拳和传统武术,还是有相当了解的。 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对,不是传统武术。” 男人嘴巴蠕动了两下,最终又说了一句,“这种方式……挺危险的。” 他说得还算客气的,其实沈青衣的的行为,只要仔细观察的人都知道,那不仅仅是危险——一抬手就击退好几个人,这根本就不属于格斗术的范畴了好不好? “危险是必须的,”嘎子拽拽地发话,“我们只是在保卫家园。” 喻志材终于接过了话茬,他觉得洛华庄园的人,思想有点危险,“这么出手,对那些安保人员,是不公平的。” 冯君一下就呛了,“是啊,对他们来说不公平,对我们而言就很公平?我好好地在自己家过日子,求你们来了吗?进了我家里还横冲直撞的……我欠你们的吗?” (第一更,贺萌主fox9988,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一章李诗诗晋阶二更 冯君说话跟连珠炮一样,直接就噎得喻志材说不出话来。 喻志远见势不妙,赶忙冲他使个眼色,“三哥!” ——丫就是体制外的一个土豆,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然后他又看向冯君,勉力笑一笑,“沟通上的小问题,说开就好了,冯大师别往心里去。” 冯君兀自有点愤愤不平,他气呼呼地发话,“你们的规矩是规矩,我们的规矩也是规矩,你可以认为你的规矩更大,但是既然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如果哪一天我找你帮忙办事,肯定也是要遵守你的规矩,这是人与人之间起码的尊重!” 喻志材连头都侧过去了,他不会再跟此人辩解什么——没必要。 “好了,没说清楚,”喻志远强笑着,“还是劳烦大师,先看看我家老爷子吧。” 冯君当然也不会没完没了,只是微微摇头,“等换完轮胎吧。” 矮门岗换轮胎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没用多久就卸下了一侧的轮胎,众人见状,心里也隐约明白了,只冲人家这熟练程度,就知道不是初次干这种事——看来庄园还真有这规矩。 然后就是冯君上车看望喻老了。 跟他的大部分病人不同的是,喻老虽然梗了,但是人没有昏迷,只是目光呆滞,身子瘫在那里,嘴角还不住地往外流口水,呼吸短促而粗重。 冯君摇摇头,他甚至不用把脉,就能感觉得到对方的生机在流逝,“来得还算是时候,再拖半个月,神仙来了也救不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保健医生不能忍了,你的治疗方案我可以不评判,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们的专业呀,“我们专家组有信心让首zhang支持两个月以上。” 冯君很鄙夷地看他一眼,“如果是活死人的话,就算能支持半年,又有什么意思?” 这位闭嘴不做声了,冯君说的,正是他想的那样——他说的支持两个月,也只是从生物学角度上讲,人是活着……甚至都不排除脑死亡的可能性。 冯君走上前把脉,另一只手则是拿出手机来在玩。 这时候,他刚才的诸般强硬就起了作用,虽然大家都很不忿,他居然在这种时候吊儿郎当地玩手机,但是也没谁去说他。 喻志材见到这一幕,怔了一怔之后,摇摇头转身下车了,他担心自己再看下去,忍不住又要再说点什么,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冯君这是在使用双环功能,推算最合理的治疗方案——比如说先要喂培元丹,是使用半颗好,还是四分之一好? 在双环功能被开发出来之前,他的用药都是估算,这一次就要注意合理分配了。 说到底,这位的身份太不一样了,只从那些安保人员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如果治疗过程中,真的出现什么反复,冯山主真的可以考虑跑到国外买海岛了。 号脉之后,他摸出一个玉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墨绿色的丸药。 保健医生迟疑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要求检验丸药——其实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失职了,但是没办法,来的时候他被再三警告:不要对对方的治疗发话,更不要质疑。 不过还好,这枚丸药的颜色和形状,在他的了解范畴内——袁子豪服用过这种丸药,似乎是补充元气的,据说效果很好。 冯君给喻老服用了三分之一颗,然后将老人放平,抬起双手快速地拍打起来。 拍打的力道不算太大,但还是响起了不小的“啪啪”声,与此同时,他也解释了一句,“这是在活血,催发药力。” 众人默默点头,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至于说力道大小,也没有谁有资格评判。 冯君也是有意炫耀,双手越拍越快,到最后竟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残影。 保健医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冯先生你轻一点好吗?首zhang已经年近百岁,骨骼酥脆血管也老化了,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问题。” 冯君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但是……我有分寸。” 他拍打了大约十来分钟,满意地收手起身,“好了,上午就到这里,你们可以给病人喂一些流食,晚上六点,我会再过来的。” 见他要离开了,保健医生忍不住又出声,想要一些培元丹的粉末,自己化验一下——刚才我给你面子,没有直接要求化验,现在让我了解一下,总没问题吧? 反正你手里那一颗,也不是囫囵的,一点粉末不算什么吧? 冯君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一个字儿都没说,直接扬长而去。 这不是他太傲慢,而是他非常清楚,能做了喻老的保健医生,这些人都具备通天的人脉,比负责袁子豪的专家,能量还要大很多,绝对不能给对方机会。 他带着嘎子扬长而去,现场只剩下了高强和沈青衣。 保健医生也气得够呛,冲着喻志远一摊双手,“四哥你说一说,他这什么态度!” 喻志远冲他苦笑一声,也没说什么,然后侧头看向高强,“小高,这马上中午了……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 他在此前的两个小时中,跟高强有过简单的交流,知道此人是退役特种兵,此前是跟着袁子豪的儿子袁化鹏的——这些履历,起码能让他比较放心交流。 “吃饭……”高强摸一摸下巴,“反正未经允许,安保和保健医生,是不得离开大巴车五十米远,当然,他们可以选择走出山门,但是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喻志远的眉头皱一皱,“这里距离山门,得有两百多米吧?怎么能弄得到吃的?” 高强一摊双手,无奈地发话,“这种事情,本来门岗是可以提供帮助的,但是你们刚才对他的态度……他们如果不肯帮助,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喻志材的眉头一皱,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威严,“不允许走动,还不肯提供帮助,这不太合适吧?总不能让人活活饿死吧?” 一个声音冷冷地发话,“这么大的车,没有装点吃的?你们不会被饿死,是蠢死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轻纱蒙面女子。 喻志材也不跟她计较,他已经感觉到了,洛华的人基本上都是江湖草莽的性子,对体制根本没有什么敬畏之心,既然如此,他何必浪费口舌? 喻志远倒是有耐心,他也不理会沈青衣,只是对着高强说,“小高,就算食物能解决,水也是个大问题,除了饮用还要盥洗,能帮忙想一想办法吗?” 高强想一想,决定还是给对方个台阶下,“那你通知你们的人,准备食物和水吧,我帮忙运送一下……如果你放心我的话。” 他这话也不是调侃,而是喻老的安保就有那么严格,如果是洛华提供的食物和水,必然还要经过检测,高强跟过袁化鹏一段时间,对于这些细节相当清楚。 所以他也不自寻烦恼,主动提供食水——就让你们的人找吧,信得过我,我就帮着搬一下。 于是喻志远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安排外面的人去准备食水。 关键时刻,还是徐雷刚给面子,他修炼到中午,也没有去别墅吃饭,而是开了一辆suv过来,见一见喻家的老小们。 然后他发出邀请,邀请喻家人前往别墅吃饭,说我已经跟冯老大汇报过了,老大也准了。 喻志材并不出声,他多少有点拉不下脸来,倒是喻志远冲他使个眼色,然后笑眯眯地点点头,“雷刚你有心了,那就一起去吧……对了,我们能在庄园转一转吗?” “应该……可以吧,”徐雷刚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老大其实很好说话的,今天一开始,还领你去玉石小楼了……那楼盖好以后,我都没再进去过。” 至于说刚才的摩擦,他并没有提起,不过很显然,既然是老大好说话,责任就不会在老大这边……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了。 喻志材对这话就不太反感,由此可见,他不是不明白问题的所在,只是单纯地接受不了某些人说话的语气和措辞。 反正喻志远和徐雷刚就把事情谈妥了,旁边的喻志材也默不作声,于是一行人上车,直奔小院而去。 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挂着轻纱的青衣女子,也钻进了徐雷刚的车里,并不跟任何人说话——其实按冯君的安排,她是值夜班的。 没错,因为这次来治疗的人,实在太大牌了,虽然庄园里遍布摄像头,但是冯山主还是特地安排了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大巴车。 白天负责看守的是高强,夜里则是沈青衣。 一行人来到别墅,却冷不丁看到,一个小美女喜眉笑眼地跟其他人说着什么,冯君站在不远处,也是一脸的喜色。 徐雷刚有点纳闷,走上前聊了两句,才又走回来,脸上的表情比较怪异,有些高兴,却又有一些……失落? 喻志远低声发问,“雷刚,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李助理……李诗诗,晋阶了,”徐雷刚的目光有些呆滞,“真是……真是感到意外啊,都说她资质一般呢,居然……”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的是自己——真的就武师到头了吗? 第一千零二章上古传承三更求月票 徐雷刚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识的,反正“晋阶”这话题,外人也未必听得懂。 但是喻志远挺有兴趣……这也许是个不错的话题,“什么方面的晋阶?” “修炼呐,”徐雷刚不觉得这是一个完全不能提的话题,“志远哥你不是见过我修炼吗?” 这话一说,喻老的大外孙——就是个便装军人来了兴趣,“徐叔你修炼什么的?” 徐雷刚看他一眼,心说若不是跟了冯老大,估计这辈子也听不到你叫我一声叔,“这个就不方便说了,反正跟着老大修炼……嗯,对身体好。” 就在这时,杨玉欣走了过来,“喻三哥来了啊,屋里坐吧……饭菜马上上来了。” 她招呼的就是喻志材,没办法,这是喻家后起的顶梁柱,现在已经是中yang委员了,前途不可限量——说句题外话,山门外的那些安保人员,可不仅仅是属于喻老的。 杨主任也是体制中人,所以她更知道该优先招呼谁——哪怕她跟喻三哥并不是很熟。 冯君比较反感那些安保人员的做派,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有些习惯是广泛地扎根在某些群体里,今天的事并不是专门针对他的,只不过他不愿意受这鸟气而已。 所以他对喻家的人,也没什么成见,既然饭点儿上来了,那就一起吃呗,他在别墅也不是没有招待过别人,更别说他还要给徒弟徐雷刚撑一撑面子。 吃饭的时候,出现个小插曲,喻家的一个小胖子,特别地能吃,虽然是自助餐形式,不限制人拿饭,但是这家伙居然吃了不下一斤半的米饭。 搞得其他人都忍不住劝他,说你别吃了,小心消化不了,小家伙说这米好吃啊。 他是喻家老二的儿子,喻家老二是喻老第一任妻子生的孩子,结果他跟老爸一样,也是娶了两任妻子,这小胖子就是第二个妻子所生,现在才十五岁。 听他们这么说,冯君心里有点好奇,忍不住拿出手机划拉了一下,才发现这小胖子居然是钗钏金的体质——这也是有修炼天赋的,怪不得能觉出灵米的好来。 不过钗钏金是很弱的金,金属性并不是指黄金,刀锋金也是金,在修炼上,比钗钏金强多了,钗钏金倒是富贵金,但是修炼真的很一般,不过大致来说,气运会不错。 ——倒也是,能投胎到喻家,这气运怎么看也不算差。 反正冯君没有收他做弟子的兴趣,首先他这个属性真的一般,也就是比李诗诗这种杂牌资质强一点,而冯君又不是没有金属性的弟子,云布瑶那可是先天纯金之体。 再有就是,冯君对喻家……感觉不是很好,他可以说,我对喻家没成见,但是没成见不代表有好印象。 就在前不久,他死活教不会李诗诗的时候,已经做出决定了,以后收徒一定要慎重。 其实今天李诗诗能迈入蜕凡,还是得了张采歆的帮助。 小菜心一直很注意李助理的修炼进度,因为她知道,李诗诗打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小算盘——实在不能五行蜕凡入门的话,她有可能改修《翔龙御凤和合真解》。 而李诗诗跟梅瑾的关系又很好,她是把梅主任当作老师的。 张采歆觉得,洛华庄园不应该出现拉帮结派的现象——至于她和自己的姐姐,那并不是拉帮结派,天生的堂姐妹,改变不了的。 所以她对李诗诗的关注,比一般人要多很多,而且一直鼓励她,说五行蜕凡挺容易练的。 李诗诗灰心的时候,都忍不住说一句,你资质那么好,当然无所谓啦。 这叫什么话!张采歆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现在修炼的,也是五行蜕凡功法呀。 她肯定不会说,等自己炼气了,会修炼《浮生弱水》。 李诗诗受了她的鼓励,也一直在咬牙修炼五行蜕凡。 昨天晚上,张采歆找到她,说我可以帮你修炼五行蜕凡——她就是不想让她修炼其他功法。 今天冯君忙着招呼喻家人,张采歆跟李诗诗商量:要不……我度一缕灵气给你? 她是胆子真大,仅仅琢磨了几天,就敢这么建议。 而李诗诗也是傻大胆——关键是她太明白修炼的可贵了,她不想因为迟迟没有进步,导致被冯君刷下去,如果那样的话,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让张采歆试一下,成了就成了,不成的话……岂不是更有理由改修功法了? 两人一拍即合,然后就尝试度灵气,结果这么一试,还真就成了——毕竟都是五行蜕凡。 冯君听了之后,都颇为咋舌: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啊。 他就没想一想,当初修炼太极吐纳功法,他也是愣头愣脑地就开始了——无知者无畏嘛。 张采歆的度气,其实并没有让李诗诗稳稳地迈入蜕凡一层。 李助理在进入蜕凡一层之后,境界又跌落了……没错,她现在还是凡人,不过既然已经窥到了那一步,重新把境界推上去,就是早晚的事了。 甚至张采歆再度一缕灵气过去,她就能再次进入蜕凡一层。 而冯君手里“附近的人”显示,现在的李诗诗,已经是“半步蜕凡”的状态了。 总之……不容易啊,说多了都是泪,资质不好又没有主角光环,就只能这么勉强了。 对庄园来说,这是一件喜庆的事情,但是对冯君而言,却坚定了他不收杂牌资质的决心——小胖子的资质,搁在手机位面,那也得有关系带挈,才可能有机会修炼。 饭后,沈青衣第一个离开了别墅,自顾自地回了竹林。 她的饭量不大,而且吃饭非常慢,冯君特地注意了她一下,发现她咀嚼灵米的时候,是严格地按照在口腔里左旋三圈,右旋三圈,咀嚼三圈的吃法。 这是上古练气士的一种习惯,不过那时候的灵气充沛,练气士吃的不是灵米,而是餐风饮露——玄风和元露。 玄风和元露,都蕴含着大量的灵气,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也只有这种咀嚼法,才可以尽可能地吸收灵气,不至于浪费。 而在这灵气凋敝的年代,遇到有灵气的食物,这种吃法,能保证最大程度地吸收灵气。 所以别看沈青衣吃的灵米不算多,但是她对灵米的吸收程度,要比小胖子强得太多。 要不说,底蕴深厚的门派,终究是不同的,茅山小天师唐文姬吃灵米,都没有这么讲究。 沈青衣这么吃,固然是代表,昆仑也有些承载不起灵气的消耗了,但是同时,也只有昆仑这种传承延绵不绝的门派,才会在这种事情上着意。 底蕴和积累,那真不是随便说的,很多东西是刻意模仿不来的。 关注沈青衣的,可不止是冯君,喻老的大外孙就很在意她。 眼见她离开了,他忍不住出声问徐雷刚——这是洛华庄园里,唯一对他们抱有善意的人。 不过由此可见,喻家对郑阳的深耕,也真的不是开玩笑,不管什么地方,都找得到熟人。 他轻声发问,“徐叔,这女人……是跟你一样修炼的吗?” “这个……说了你也不懂,”徐雷刚迟疑一下,还是正色回答,“她跟我们修炼的不一样,不是庄园的人,她也……不受法律约束,我给大家一个建议,最好不要招惹她。” “不受法律约束,”喻志材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叫做“了然”的神情,不受法律约束——那可不就是拥有“杀人执照”吗? 杀人执照……通常被视作yy,但是喻志材心里很清楚:杀人执照真的有,只要不是滥杀无辜,档案上都不会留下什么污点。 杀人偿命这种事,那指的是普通事件,跟特殊事件无关。 别的不说,一个特种兵战士,在边境线上杀了一名敌国特工,需要偿命吗? 喻老的大外孙还是有点不解,“这样的人,你们怎么收下来的?经验能分享给军方吗?” “哪儿来的收下来?”徐雷刚觉得他对庄园有点误解,于是又解释一下,“她是……怎么说呢?她的本事很大,但是比冯老大差多了。” 大外孙继续试探着发问,“听说茅山和龙凤山出现了道法,不知道是不是这种?” 咦?徐雷刚讶异地看他一眼,“原来你也琢磨这个?嗯……跟你说的这个有点类似。” “我自己瞎琢磨的,”大外孙笑着发话,“好了,我要去招呼老爷子了。” 喻老中午吃了药之后,整个人没什么变化——反正没有变得更糟糕,就是好消息。 当天晚上六点,冯君又来了一趟,不过这次喂服的药量,就减少了一些,大约是四分之一颗培元丹,然后又按摩了一番。 到了夜里八点,沈青衣准时来换班。 此刻的山门外,还有两辆车停在那里,车上也是安保人员,看到她走过来,有人低声嘀咕一句,“我去,这是走过来的?” 他们这些人里,有几个是上午被击中肩头的,所以他们对沈青衣诡异的实力,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他们几乎是同时被击中,但却不知道是被什么玩意儿击中的。 所以见到沈青衣,还是有点忍不住想伸量对方一下。 又是三更,召唤月票 正月里第二次加更,月中了,大家看出新的月票了吗? 第一千零三章斗富 沈青衣来了,高强就可以走了,他已经帮大巴车里运送了不少食水,不用担心夜里会饿着。 喻老的大外孙给门岗塞了两条烟,算是缓和两家的矛盾。 没错,他们是跟高强谈好了,帮着运送食水,但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门岗那个位子比较重要,还是尽量搞好关系,省得万一有事,被人临时刁难。 矮门岗还有点不情愿,但是他也是伏牛人,当然知道伏牛喻家有多可怕,人家给他面子,他就算依旧有点芥蒂,也得推脱几下之后收下。 沈青衣走过来之后,高强还奇怪地问她一句,“怎么没开辆车过来?还可以在车里休息。” 沈青衣看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没必要。” 她总不能说,我不会开车……她有飞行法器,学什么机动车驾驶证? 不过说实话,没车的话,大正月在野外值夜班,还是挺冷的,尤其这里是市郊,没有城市热岛效应,反而水汽还很大。 沈青衣径自进了亭子,在里面打坐,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门外车上的安保们见状,忍不住又嘀咕了起来,“这女人不是打算这么坐一晚上吧?” 到了深夜十二点,沈青衣依旧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大外孙在车上见到这一幕,想一想之后,拿着一张毯子下车,慢慢地走过来,“你……要毯子吗?” “不用,”沈青衣冷冷地回答,“别靠近我,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臭脾气!”大外孙气得嘀咕一句,他是从军的,性子也比较直,“我们不计较你打伤人,怕你冻着,你还不领情。” 沈青衣连接话的意思都没有门主闭关之后,她是堂堂的昆仑第二人,自有她的骄傲。 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总之,黑夜早晚要过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沈青衣从盘坐的地方起身,站在那里活动手脚。 门外的安保们早就看呆了,他们一直在猜测,这女人打坐的姿势能坚持多久。 结果倒好,人家不但坚持了整整一个晚上,而且说起身就起身,行动如常,连手脚酸麻的情况都没有出现。 一名安保忍不住出口成脏,“握草,这女人莫非是铁打的?” 另一人笑着发话,“哪里有什么铁打的,女人嘛……都是水做的……” 话刚出口,就见那蒙面女人一侧头,冷冷地一眼扫来,眼中的气机异常凌厉。 这位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心说这尼玛是什么耳朵。 他非常确定,对方是听到了自己的话,所以才有了这警告的一眼。 但是大家相距差不多有三百米,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居然就被听到了? 他旁边的安保也感受到了这一眼,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我去,这女人真的邪门。” 八点钟的时候,高强来接班,冯君跟着他一起来的,为喻老第三次喂服培元丹。 这次喂服下去,效果真的出现了,大概是在上午十一点,喻老居然出声了,“要尿……” 他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是保健医生听得差点跳起来,“喻老您醒了?” 喻志材也松了一口气,他诸事缠身,这些天已经耽误了太多事情,本来就打算,不管今天有没有眉目,都要走了除非老爷子病情恶化。 他陪着老爸坐了十来分钟,发现老爸的精神确实不错,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冯君再一次出手治疗,就是下午了,给老爷子喂服了培元丹,并且全身做个推拿之后,他拿出了一瓶药酒,吩咐保健医生,“给喻老抹上。” 这药酒是掺了锻体丹的灵酒,没办法,锻体丹的药劲儿太大,先外用比较妥当一点。 保健医生也不能拒绝,只能用棉棒给老爷子擦遍全身,同时将棉棒小心地收起。 冯君不在意他这个小动作,相较培元丹的惊人功效,锻体丹要内敛一些,尤其是微量的锻体丹,只能带给人些微的疼痛,分泌出一些汗水油脂,也只会让人认为这是正常的。 喻老爷子或许是年纪大了神经麻木的缘故,竟然没有明显的痛楚表现,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持续的轻哼。 倒是他的皮肤,迅速地开始泛红,保健医生惊恐地看着冯君,“这个……不要紧吧?” “没事,”冯君摇摇头,想一想之后说一句,“明天有希望明显好转。”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此刻天色还是大亮,他却是表示,今天下午就这样了,明天一大早他会再来。 今天晚上的庄园,李诗诗要举办晋阶庆典,她终于将自己的修为,稳固在蜕凡一层了。 小李助理是比较宅的,在洛华庄园基本上就没怎么花钱,反倒是因为帮老板办事,还赚了不少辛苦费,花点钱请客,一点都不心疼。 她也不怕别人笑话,说她蜕凡一层就请客,因为她很主动地把自己摆到了追赶者的位置上,家世一般、资质一般,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终于能踏上修炼的道路,她真的很开心。 别人也不笑话她,好风景甚至送了她一个黑曜石的镯子做贺礼。 这明显是手机位面的东西,应该是得自于米芸珊,冯君心里忍不住暗暗地嘀咕:梅老师也开始学习跨位面做生意了? 因为李诗诗是大家公认的小妹妹如果不算古佳蕙的话,她在平日里又为大家服务了很多,所以梅老师一出手,红姐也毫不犹豫地表示:我新买的照相机送你了。 她花了五万多,买了一个相机,原本是打算有机会再去手机位面的话,要拍一拍风景,不让梅老师专美于前,现在就先拿出来做礼物了。 这俩女土豪一出手,别人也不好干看着了,于是最大的土豪出现了,杨玉欣直接取出一张门禁卡,给了李诗诗这是她在京城的一套房子的房卡。 当然,房卡不是房产证,是可以挂失的,不过杨玉欣说了,是一个不大的小房子,以前是借给一个朋友住,现在人家买了房子,退回了房卡,她就把房子送李诗诗了。 这手笔看得别人眼都直了,连红姐都不例外,李诗诗则是战战兢兢地发问,“这得……多少钱?” 杨玉欣很随意地一摆手,“几百万而已,好好表现把庄园的事情打理好,钱不算什么。” 她们三个的出手,搞得几个男弟子异常尴尬,徐雷刚想一想,“我送你辆车吧,要啥型号的?” 王海峰则是痛快很多,直接拿出一张卡来,用网银转到上面十万块,“这张卡拿去花,花完了把卡给我就行。” 嘎子送了一个普拉达的包包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儿弄的,高强愣了好一阵之后,讪讪地表示,“庄园里的事儿你忙不过来,可以找我。” 他现在是赤贫,为了拜师,他把钱全奉送给冯君了,不过在庄园里,他也不需要花什么钱,哪怕是想开车,院子里也到处是车,几乎所有的车钥匙都不拔。 当然,几万块的小钱,他还是有的,但是……拿不出手呀。 花花侧着头在旁边听了一阵,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块灵兽肉,放到了李诗诗面前。 “咳咳,”冯君干咳两声,“这个风气可是不好啊,贺礼是说个心意,不能搞成攀比。” 杨玉欣笑着发话,“下不为例好了,主要是诗诗也帮了大家不少,这不是普通的晋阶,而是踏上了修行的道路,意义重大。” “那也不能给她一套房子呀,”冯君摇摇头,“这样……使用权归李诗诗,所有权还是杨主任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李诗诗第一个点头,她很夸张地长出一口气,“房子能住一住就好了,真有需要,我自己攒钱买房子……如果我始终买不起房子,多这一套房子也意思不大。” 居移气养移体这话,真的是没错,想当初的李诗诗,那是多么爱钱的一个妹纸,现在面对几百万的房产,也能鼓起勇气说出个不字,而且不是单纯的拒绝,她表现出了远大的志向。 事实上,冯君认为,这样的便宜已经不错了,帝都租房子住,一年怎么不得五六万?哪怕一年只住一个月,连着住十来年,这也省了大几万的支出,做为礼物也不错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因为李诗诗晋阶,众人纷纷送上大礼,一个坏头就开始了,哪怕他有意控制了节奏,但是从此之后,洛华庄园的晋阶贺礼就不停地一路走高。 当天晚上的庆典,沈青衣没有参加,因为她就不是洛华庄园的人,来洛华做护卫,本身还有人质的嫌疑,她也没兴趣去凑那个热闹。 凌晨两点的时候,庄园里猛地响起了呜呜的警报声,警报的声音非常低,但是足以惊动庄园里那些修炼的人。 门外的小伙子们,不得不说是真的敬业,时刻都有最少两个人警醒着,隐约听到警报声,第一时间放下了车窗。 但是在同时,他们已经看到,亭子里盘坐着的有如雕塑的女人,瞬间就站了起来,一纵身就跳到了亭子的顶上,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这女人……真是……”两个目击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赶紧叫醒同伴。 第一千零四章不能忍 沈青衣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昆仑的人就是这点好,她虽然是站在亭子的顶上东看西看,甚至还拿出一个夜视望远镜来四处看,却没有离开亭子。 几个安保人员也手忙脚乱地拿出各种器材,有人看到了她手上的夜视望远镜,忍不住奇怪地咦了一声,“她这装备,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鬼才知道她是从哪儿拿出来的,”有人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难免有点下床气,很不耐烦地发话,“这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吗?咱们现在要搞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洛华庄园虽然是一大片山区,但是冯君舍得花钱,山上到处布满了各种照明灯具。 路灯之类的,只是小事,还有各种大功率的射灯、以及随处可见的景观灯带。 前一阵过年的时候,庄园里各种灯光全部打开,漫山遍野的射灯和灯带,也算得上是白杏镇一景了,尤其是正月十五的时候,庄园不再停水停电,那叫个灯火辉煌。 今天就只有路灯和部分山顶的景观灯带,还有两盏射灯。 因为今晚大家恭喜李诗诗晋阶,除了各种豪礼之外,小李助理也倾尽腰包,准备了不少酒菜,大家都喝得比较尽兴,防备上多少有些松懈。 像现在这个报警,其实就是自动报警,因为自动报警不能第一时间判断情况是否严重,所以整个庄园报警,但是响动不大。 报警声一响,这就又不一样了,庄园里的各种灯光迅速开启,好捉拿非法入侵的宵小。 门口的安保人员见状,也忍不住咋舌,“这个庄园……还真有点样子。” 不管报警声有多么响,沈青衣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的,其他安保人员也不会,他们的保护对象是大巴车里的喻老,其他事不归他们考虑。 冯君等人也知道,贼人不可能从这里跑掉,所以直接围堵的是其他方向。 今天入侵的贼人只有一个,此人非常娴熟地避过了各种摄像头和警戒装置,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被一具电磁感应装置捕捉到了。 是什么电磁感应装置呢?就是一种被动的电磁波感应器,没有那么高大上,就好像电脑的音箱一样,把手机放到那里,万一有电话来的时候,音箱会传出各种古怪的嗡嗡声。 本来嘛,冯君经营的庄园,就是一些民品的东西,不可能跟那些高精尖的仪器沾边。 可是对方身上如果带着能发射出电磁波的东西,就很容易被捕捉住——手机你得挂网吧,卫星电话得通卫星吧? 冯君布置这些东西,也是聊胜于无的意思,他买到的这些东西,不是特别正经的路数,虽然花钱不算少,可是效果就那么回事,功能比民品强一些,但是比军品还差很多。 反正华夏的电子市场,真的是鱼龙混杂,他觉得这东西值得一用,就置放在山里了。 来人触动了警报之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而是先扔出了几个电子干扰器,然后才转身跑路,而因为他的干扰,导致了部分摄像头和感应器失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强,他睡觉一向警醒,而冯君刚刚练完了两套瑜伽,要穿衣服啥的,手脚就难免慢一点。 按说花花的反应也不慢,但它是灵植牧者,首先关心的是灵植,其次才是其他,冯君也告诫过它,要小心别人的调虎离山,眼下正值夜间,所以它只是飞了起来,四下观看。 反正今天冯君在庄园里,它倒不担心来人跑得掉。 高强手上也有夜视望远镜,左右一扫,他就发现了嫌疑人,于是衔尾直追。 稿子和王海峰喝的酒不少,不过也从酒劲儿里清醒了过来,正要过来跟高强合围此人,高强却建议他们,小心有人乘虚而入,还是各自把住一头比较好。 但是高强还是有点托大了,在追逐的过程中,黑影的身子很自然地一扭,一只短小的钢矢射向了他。 高强真没想到,对方身上竟然带着这玩意儿,而且就敢直接出手。 亏得他已经晋阶武师了,又有特种兵的警惕心,往旁边一仆,顺势打了一个滚。 他的应对没有问题,但是钢矢还是擦着肩膀飞过,带起了一片血花。 他觉膀子一麻,立刻高叫一声,“小心弓箭,箭上有毒!” “有毒?”听到这一嗓子的人们,禁不住大怒,嘎子大声发话,“强哥你别动,我狙他!” “交给我了,”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却是冯君已经从小院里冲了出来,“要活的!” 就在他冲向现场的时候,庄园里各处的灯光猛地大亮,却是李诗诗跑到了控制室,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灯光打在身上,冯君飞奔的速度硬生生降低不少,不过他也不担心,对方不可能逃得掉。 黑影却是再次加速,没命地向庄园外跑去。 就在即将接近山墙的时候,距离他一里半的沈青衣一扬手,一道白光电射而去。 这位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方向,还能有人发来一击,他跑得是很快,不容易瞄准,但是对方的一击是冲着他的身前,打了一个提前量。 啪啪两声轻响,两根儿臂粗的枝杈被击落,正正地向他正前方掉落。 不远处围观的安保们,直接傻眼了,“那白光……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黑影的反应也快,看到树枝可能缠住自己,猛地旁一蹿。 冯君见状,直接神识外放,给对方来了一下,然后又祭出了缚仙索,“去!” 下一刻,这个家伙就被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但是他跑得实在太快了,就算是栽倒了,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前翻滚,转眼就要滚到山墙边。 冯君抬手一招,“给我停下!” 这位终于在距离山墙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止住了滚动,事实上这里的斜坡角度大于三十度,如果不是冯君的凌空摄物,此人绝对就滚下山墙了。 此处的山墙差不多有两米五六高低,滚下去的话,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冯君走上前,一脚将人踹晕,拎着人就要往回走。 “冯老板,”对讲机里有人呼叫,正是高门岗的声音,“门口的人说,想知道是不是来行刺喻老的,问能不能把人交给他们。” 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先审问一下,让他们有事明天再说吧。” 制服了人,他也不着急审问,先看高强中的毒怎么样了。 高强的运气还算不错,他中的是一种具有强烈麻痹作用的神经毒素,毒性固然很大,但是对方将之抹在箭头上,主要还是追求快速麻痹的效果,死不死人倒是在其次。 箭矢在他的肩膀划开一个血槽,他也中毒了,但是沾染的毒液不多,目前只是身体处于麻痹中,等药劲儿过去就好了。 不过冯君通过“附近的人”发现,高强估计不能自主扛过毒发,有极大的可能会造成脑部损伤,于是又稍微匹配了一下,选择了虞家的解毒丸给他服用。 然后他拎着两个人走向小院,等到了小院,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来了,只有嘎子在竹林里看护,防止有人再次进入。 高强的麻痹状态还没有消失,但是多少恢复了一点神智,不住地要水喝。 而被擒获的那家伙,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冯君那神识一击,对普通人的伤害还是很大的,再加上此人在地上跌跌撞撞滚了二十来米,没准撞击了脑袋。 这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不到三十岁,眉眼很普通,也是普通人的身材,属于扔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类型。 冯君找了一根绳子,绑住这家伙,同时收起了缚仙索。 “我来弄醒他,”王海峰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有人叫了起来,却是喻家老二家的小胖子,“王叔,让我来成不?” 喻家这次跟着来了八九个人,多数是住到了大巴车上,但是也有几个,譬如说喻志远和钗钏金的胖小子,就是住在这里。 王海峰白他一眼,“你懂什么,一边呆着去。” 小胖子一本正经地发话,“王叔,你这就不懂了,弄醒他之前,得检查他藏了毒牙没有。” “这个……也对,”王教练本人还是比较虚怀若谷的,“我先撬开这家伙的牙检查一下。” 检查了一下,口腔里没什么异样,王海峰端来一大盆凉水,哗地泼到了这人身上。 这人的身子猛地一颤,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目光中满是茫然,显然还是有点懵懂。 王海峰一抬手,手中的橡胶棒就狠狠地砸上了对方的肩头,然后反手一记耳光,直接抽飞了对方几颗大牙,“大过年的,敢来洛华庄园撒野,你找死的方式很有创意呀。” 王教练这人,一般不喜欢欺负弱小,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让他太恼火了,本来很欢乐的一晚上,喝点酒睡一觉,就可以用饱满的热情去迎接明天。 现在半夜被人吵醒不说,对方还一箭射伤了高强。 老高不是洛华原始团队的,但是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相当感情的。 随着洛华的声名鹊起和无往不利,洛华的成员们,心态多少都有点膨胀了,眼见自家人在自家的地盘上被人伤了,这种耻辱,谁受得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五章惊人的推算 审讯的事交给了王海峰,冯君则是去打扫战场。 对方使用的是一种精巧的机械手弩,有多组簧片联动,冯君此前在手机位面探险,也买过一些弓弩,但是从没见到过这么小巧精美、杀伤力巨大的弩,看起来简直像是定制的。 弩他捡回去了,也找到了那支钢矢,它飞出去了近三百米,这还是因为中途有不少树枝遮挡,最后斜斜地卡在一棵小树的树干上。 冯君看了一眼,就将小树撅断,垫着树叶取出了钢矢。 什么,破坏现场了?不存在的……他没打算报警,对方的身份他也知道。 之所以让王海峰审问,不过是打对方一顿出气罢了。 然后他又去找那几个电子干扰器,结果这玩意儿真不好找,哪怕是打开“附近的电子产品”,半天也才找到两个。 他决定先回去,等明天天亮了,再来寻找。 走回小院之后,他看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入侵者,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于是又拿出手机划拉一下,忙不迭地喊一声,“备车,把这家伙送到门口!” 他这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但是其他人早就习惯了他的命令,说不得把人扔到了一辆皮卡车上,载着人冲着山门口狂奔。 门口的安保见到几辆车风驰电掣而至,正在目瞪口呆,冯君已经从皮卡车上下来,沉声发话,“人犯是冀州仓平市庄帅,他的肚子里可能有定时溶解的氰化物。” “定时溶解的氰化物?”诸多安保一听就呆住了,装了毒药的牙齿,大家都听说过,毒药扣子毒药衣角啥的,那也都不陌生,但是定时溶解的毒药……这就太高大上了一点。 一名个子较低的安保走了过来,他像是个头目,“请问冯老板,你确定吗?” “我不能确定,”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他不是抬杠,而是他无法说出,他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所以只能表示,“这个人……你们不是要吗?我交给你们了。” 小个子思索一下,低声发问,“冯老板,你有几成把握,他肚子里有氰化物?” 这才对嘛,冯君低声回答,“七成,最少七成……检测方式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不可复制,你们要是不信,那也随便。” 反正他不想让一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庄园里。 小个子看他一眼,微微颔首,“明白了……全体都有,加强到最高警戒。” 合着他确定了来人的诡异之后,首先想到的是……加强对喻老的保护。 天大地大,被保护的首zhang最大,这是他们的终极使命,其他都可以往后推。 他甚至向冯君提出请求,“形势紧迫,我们想进入洛华保护首zhang,希望您能支持。” “这不可能,”冯君断然拒绝,“已经说好的,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你如果这么无聊的话,我就把人带走了……当然,你的人能硬闯进去的话,也算本事,要不试一试?” 小个子想了想那怪异的女人,终究还是没有胆子决定强闯,“我们也是为了首zhang的安全,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冯老板你海涵。” 冯君不跟他客气,指一指那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家伙,“这个人,你还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就带回去了。” 在他想来,自己已经打过招呼了,对方若是不要,自己带回去开膛破肚之类的,也就没什么担心了——反正有了见证,不能说他没理。 不开膛破肚,任由对方死亡也无所谓,反正他事先已经发出了警告,算是连人证都有了。 “要,怎么能不要呢?”小个子忙不迭地点头,他首先考虑的是喻老的安全,这个不假,但是其次,他也要考虑敌对势力来自哪一方面——断绝隐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边回答,他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似乎是在通知什么人,说这里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 事实证明,关注喻老的绝对不止是门外两辆车上的安保。 没有用了多久,远处就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而那两辆车上的人,除了全员警戒之外,还有人拿出了古怪的仪器,其中居然有一个很大的风扇,看起来像个风力发电机。 不过来得再快……也没有死得快。 救护车停下,被绑着的那位蹬腿咽气,刚刚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冯君和小个子对视一眼,小个子又抬手拿起电话拨号。 不多时,他压了电话走过来,低声发问,“这个……冒昧问一句,氰化物确实是他自带的?” 冯君怔了一怔,才干咳一声,“如果我想让他不知不觉地死,真的很简单。” 小个子怪怪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这件事情,不要跟外人再说了,不走报警那条路子……咱们处理不了再报警,好吗?” 冯君点点头,“我没有问题,主要是想找到幕后主使者。” 说实话,若不是被外面这帮人看到了他们对付侵入者,怕后面的事不好控制,他直接就把这货开膛破肚了,能不能活之类的暂且不说,起码不让他当下被毒死了。 喻志远也被惊醒了,但是没有跟过来,他走到大巴车的地方,就不往外走了——很多东西他需要了解,不过在真相大白之前,中间的一些过程注定不会很干净,他不想去触碰。 接下来……天就亮了,沈青衣回去了,留了徐雷刚在这里继续看守。 山门外的气氛很紧张,毕竟是夜里来了未知的入侵者,而且明显不怀善意。 不管是谁,进别人家偷东西,肚子里还有定时溶解的剧毒,那恶意之大都是无须赘述的。 安保们并不能确定,这个家伙贸然进入洛华,针对的是庄园还是喻老,不过他们的宗旨是“预防为主”,任何可能的隐患,都必须扼杀在摇篮中。 经过尸体解剖,大家能够确定,此人确实是吞服了定时溶解的氰化物胶囊,而不是临时被人把氰化物塞进了肚子里,洛华庄园害人的嫌疑可以排除。 在此人身上,没有收集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是可以理解的,此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死士了,总算还好,冯君提供了死者的身份。 调出仓平市庄帅的信息,众人可以确定,死者确实是那位,于是顺着这条线展开调查。 事实上,此人如果能顺利逃脱,身体里的氰化物不可能自主排出,所以就在白杏镇附近,他肯定是有接应者的,现在应该是正在逃离中。 这种时机稍纵即逝,大家真的不想把幕后的黑手放跑, 于是就有人想起,冯君是怎么得知庄帅的来历的?又是怎么知道此人吞服了氰化物? 小头目知道此事里面有说法,冯君不愿意细说,但是下面人难免就有点不理解——他们来的第一天,同事就被打折了手臂,现在还在医院治疗呢。 干这种工作,伤人和被伤都是很正常的,被伤之后讨不回说法也正常,但是连其他明显异常的消息都不敢打听,这就不能让人服气了。 于是他联系上了喻志远,说我们需要知道一些消息的来源。 喻志远也挺头大,但还是去找冯君了,毕竟是死了人的大事,不可能轻轻放过。 冯君正恼火呢,昨天那厮扔的几个干扰器倒是都被找到了,但是摄像头和感应器被弄坏不少,需要更换一批,线也被对方剪断了好些根。 反正经过这件事,大家意识到,庄园的监控手段还得加强——这次来的人,具备相当的专业性,情报也很准确,那么下一次来的人,可能会更难对付。 听到喻志远这么问自己,冯君实在有点不耐烦,“拜托,我把尸体和相关信息都给出去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要靠你们调查啊。” 经过几天相处,喻志远也知道这家伙大致的性格了,所以他表示,“这件事情呢,除了我们之外,本地的警察也有配合,也都知情,现在他们不过是没有处置权……”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发话,“能漂漂亮亮把案子解决了,咱们都没有后患,这不是挺好的吗?非要移交给本地警察就没意思了呀。” 冯君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是看准了,我不愿意声张是吧?可问题的关键是,其他情况我也不知情……我也希望尽快破案啊,你们应该把心思放在抓捕主使者身上。” 喻志远有点着急了,“不能尽快得到新的线索的话,主使者很可能溜掉。” 冯君无奈地一摊手,“跟你说实话吧,我能知道的这些信息……是推算出来的!” “推算……”喻志远无语了,这个解释听起来不算特别不着调——别人这么说,可能是扯淡,但是冯大师是有神异的人,推算出一些东西不算意外。 可是八卦六爻推算一向是以模糊著称,能推算出“仓平市”“庄帅”这种关键字,已经很令人吃惊了,再推算出“即将溶解”和“氰化物”,感觉就不是神异了,根本是在作弊。 毒药那么多,凭什么你能推算出氰化物,这是在逗我玩吧? 第一千零六章蛛丝马迹 冯君知道喻志远不相信,但他真的是说了实话,所以他只能眉头一扬,“要不这样吧,你让他们拿两种毒药来,你看我能不能推算出来。” 喻志远闻言眼睛一亮,“这个倒是可以,你确定能推算出来?” 冯君点点头,“我确定能推算出来,但是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付得出请我推算的代价?”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喻志远郁闷地叹口气,“测试也需要代价?” 冯君白他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这不是废话吗?“算了,我奉送你一条消息,箭头上的麻药,其实是合成神经毒素,高强有脑损伤的危险……幸好我喂服了一些解毒药。” 喻志远闻言,眼睛又是一亮,“合成的神经毒素……能说得更详细些吗?” 他知道,冯君已经把弓弩都交给了外面的安保,但是化验和鉴定这种事,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目前还在加急调查中。 “没法更详细了,”冯君摇摇头,然后一拍手,“算了,该去看喻老了……今天要给他服用锻体的药物,药劲儿可能会比较大,痛楚感会比较强烈。” “这个倒是无所谓,老爷子不怕疼,”喻志远对自家老爷子,还是相当了解的,“不过老爷子的血管比较脆弱,你这种药物……不会造成血管壁破裂吧?” 冯君想一想,很干脆地摇摇头,“不会的。”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匹配数据的过程,可以肯定不会造成血管壁破裂。 喻志远闻言点点头,“那么好吧,一起去?” 这一次喂服锻体丹的效果,相当地惊人,喻老倒是没有呼痛,但是脑门子上也是青筋直迸,看起来并不好受,身上的汗水哗哗地往外流。 不过半个小时药劲儿一过,他就挣扎着欠起身子来,“洗澡,我要洗澡,受不了啦。” “不要着急起身,小心血管破裂,”保健医生上前一把,轻轻地扶住他,然后眼睛瞪得老大,“咦……您能说话了?” “我锅锅……锅挂,”喻老的口舌又变得含糊了起来,“嘿……嘿高。” “行行行,洗澡,”保健医生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现在的条件,只能先擦一擦身上,换一身衣服,等身体再好一点,咱们……泡澡。” 喻老恢复的速度,能令保健医生吃惊,喻志远自然就更吃惊了。 他陪着老爸坐了一坐之后,下车拉着冯君的手,“感谢……真的太感谢了,你尽快治好老爷子,别的我不敢答应你,在伏牛省内,什么事情我都给你摆平。” 他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冯君也认为他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就很干脆地发问,“这马上就二月了,外面这块地……什么时候能开始操作?” “就这两天,”喻志远毫不犹豫地回答,“杨主任的意思是,两家组建一个新的公司,毕竟纪元是上市公司,对财务报表有要求……大师你认为怎么样?” 冯君上学学的就是这个,一听就明白,如果搁在两三年前,他有大把的话要说,但是现在么……真的就没必要了,他已经志不在此了。 所以他摇摇头,“这个事情我不管,只是希望能尽快完成这个项目,我庄园里的人,也不要继续受到困扰,其实咱们选择的道路是不一样的。” 喻志远不能回答,只能笑一笑,心说我倒是要看一看,你选择的道路,最终能走到哪里。 经过最初几天温吞水一般的治疗之后,喻老的康复速度越来越来,在他表示自己想要洗澡的五天之后,真的去洗了一个澡——在桃花谷的疗养院内,痛痛快快地泡澡。 这时候的老爷子,就利索多了,说话还很含糊,腿脚也不是很利索,比不上康复之前,但是精神头却是比康复之前还要大一些。 喻老当晚是在疗养院住的,住到凌晨四点,说成什么都睡不着了,他觉得睡在这里胸闷,喘不上气,要回去睡在大巴里。 其他人觉得这不行呀,甚至安保人员都打算强行阻止了,但是喻老发飙了,一定要回去,到最后甚至大声怒吼,“你们是不是打算害我,巴不得我早死?” 老小孩,真的没办法,尤其这老小孩还是首zhang的话,谁都惹不起他的任性。 说来也怪,在车开往洛华的路上,喻老的状态就放松了很多,一度在车里打起了呼噜,不过是时断时续的,上一秒还在打呼噜,下一秒就能出声发问,“到哪儿了?” 开车的司机是警察厅的处长,听到这话,忍不住侧头看一眼旁边的喻志远,“喻老这睡觉……有点轻啊。” 喻志远的嘴角扯动一下,心说我得回去找人问一问,这算不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夜半无人,车开得很快,半个小时就抵达了洛华庄园。 看着关闭的山门,警察厅的处长想按喇叭的,喻志远一把拽住了他,“别按,我去叫门。” 洛华庄园的门岗是慵懒的,听到有人敲窗户,有人轻声嘟囔一声,“这谁呀,大半夜的。” “小白,”喻志远听出了此人的声音,“是我,老喻,喻志远。” 小白就是那矮门岗,听说对方是喻志远,他也不敢不理会,只能起身披上衣服,嘴里还嘟囔呢,“喻总你这大老板,大半夜的不睡觉,拿我们开涮?” “不是的啦,老爷子半夜想起来回来睡,”喻志远赔着笑回答,可怜他也是堂堂央企的老总,居然对一个门岗如此低声下气,“小白,麻烦你开下门。” “这个可不行,”矮门岗心里还记仇呢,你家老爷子的安保,可是推得我摔了一个跟头,“放人得冯老板点头,这大半夜的,我怎么敢吵醒他?” “哎呀,我老喻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吗?”喻志远觉得自己的姿态,都低到脚面子上了,“都是进过庄园的,也不往远走,就是再进大巴车。” 亏得他前几天未雨绸缪,给两个门岗一人送了一条高档烟,否则人家现在推脱一下,说做不了主,他还真没什么脾气。 总算是矮门岗也知道,喻家在郑阳的牌面有多大,嘴里虽然抱怨,还是打开了门,“喻总,我得上车检查一下,前两天刚招了贼,您体谅一下。” 喻志远笑着回答,“那肯定的,看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不体谅的人吗?” 喻老进了庄园之后,睡得更香了,一觉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喻志远又去找冯君。 他要回去上班了,来找冯山主问一句,老爷子能不能住到小院里来——他已经确定了,跟山门口相比,小院的气场要更强一点,不见那些人都在里面修炼吗? 冯君觉得他这么做事有点欠妥当,“喻老板,好像治疗费用,你还没给吧?” “这个好说,先给你五千万,”喻志远很痛快地表示,“等老爷子大好了,再给你五千万……你说不会超过一个亿,我按一个亿给你,成不?” 冯君又看他一眼,“我要现金……对了,地的事儿,你也快点处理。” “就是一半天的事儿了,”喻志远笑着回答,“这两件事办妥了,老爷子能住进来了吧?” 冯君微微颔首,对嘛,你得把事情办妥了,再提其他要求,“一个保健医生,两个安保……不能更多,而且要约束他们走动。” “放心好了,”喻志远点点头,“交给我就是了……我离开这几天,我女儿会来招呼的,我先跟冯大师你报备一下。” “唔,”冯君点点头,然后又问一句,“关于庄帅,你们有更多的消息没有?” “没有,”喻志远摇摇头,又郁闷地叹口气,“这个人的行踪不定,已经有五年没有回过家了,全国各地跑……不过他一直在给家里打钱,他的儿子先天性心脏病……” 庄帅这人行踪诡异,名下没有电话卡,倒是在全国各地有很多住宿记录,但是找不出活动规律,能确定的是,这家伙挣钱不少,五年之内起码给家里打了两百多万过去。 冯君摇摇头,郁闷地叹口气,“五天了,就这么点信息?” 喻志远听得一呲牙,“冯大师,这个人绝对是有问题的,五天时间,我调用的资源,超出你的想像……对了,那把手弩的产地,出自泥轰国。” “泥轰?”冯君的眉头一皱,“那他全国各地跑,主要去的地方,没有眉目吗?” “主要是京城、魔都、羊城和鹏城,”喻志远很无奈地一摊双手,“四个一线城市,我们现在正在他住宿过的地方排查……他这人相貌普通,我们还不敢大力查,工作量很大。” 冯君想一想之后又问,“这人应该是有点身手的,在哪里学的武?” “家传功夫,去嵩山小林寺学过,”喻志远对这些都还清楚,“出道之后,打过两年黑拳。” 冯君又随口问一句,“这人跟佛门有过接触,道门呢?” “这个不知道,”喻志远摇摇头,“不过据说,他对古董有些偏好。”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七章互相刁难 对古董有些偏好?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混蛋!” 喻志远侧过头看他一眼,“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冯君思索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他不会是以为我这里有什么古董吧?” 他想到的是前一阵发生的事,不过白川木的死,传出去总是麻烦,于是他果断地不提此事。 喻志远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没有说实话,不过……对方的解释也算说得过去,“你万一想到了什么,可以直接联系我。” 冯君跟他聊完,一转身就给徐曼莎打个电话,“你听说过庄帅没有?” “庄帅……没有听说过,”徐曼莎疑惑地发话,“干什么的?” 他俩的通话,其实是处在被监听的状态,这不仅仅是针对冯君,而是“庄帅”已经成为了关键字,只要有人提到,就有可能被检测到。 冯君也想到了通话可能不是很保密,所以含含糊糊地回答,“可能……跟你同行?” 徐曼莎一听他这语气,就猜到他可能说话不方便。 她做的生意本身就不是见得了光的,对这些分外敏感,所以笑着回答,“这一听就是假名字吧?不过做我们这一行,假名字很常见……你有他的照片吗?” “身份证照片可以吗?”冯君在事发当天,并没有拍摄那厮的照片。 徐曼莎加了冯君的威信,收到照片之后,就没了消息。 不过在一个小时之后,她还是回了信息过来,“史密斯见过他……说他好像跟一个姓白的美籍华人关系不错。” 冯君一看就明白了,果然还是那件事的手尾。 他很想尽快动手调查,但是这不现实,喻老身上牵扯的干系太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着这里——只说本地警察就不少。 事实上,监测到两人的对话,有人当即就表示,“要不去找这个徐曼莎了解一下情况?” 还好,有人及时拦住了,“别冲动,喻老还指望人家治病呢,知道咱们监听他,那还了得?再说了,这又是美籍华人又是史密斯的……引出国际纠纷怎么办?” 当天下午,喻老终于在别人的扶持下,颤巍巍地走下了车,虽然没走几步,但还是站了两分多钟,康复速度可谓惊人。 第二天,郑阳市终于签订了土地转让的意向书,受让的一方,是一个叫“盛元文化”的公司,承诺在这一片打造文化小镇。 盛元文化是个刚刚注册的公司,就能拿下这么一片地,可想而知操作有多么不正规了,不过……伏牛喻家再加上古家,想在郑阳拿块地,还需要说什么程序吗? 随手打个白条,人家也照样能拿地。 这还不算什么,在签意向书之前,白杏镇已经开始动迁了——镇子上和区里已经表态了,这是省里高度关注的项目,是涉及产业转型、文化旅游事业发展的大事。 又过一天,喻志远派人运了五千万的现金,联系冯君,“你要是嫌现金多,要黄金也行。” “……”冯君沉默半天,才语气生硬地发话,“联系张卫红吧,我只要现金。” 次日中午,庄园外来了一个人,求见冯君,自称是京城徐曼莎。 门岗汇报上去之后,冯君回答,“让她等着,我派人接她。” 接人的是沈青衣,徐曼莎见到她,就又想起了年前的昆仑之行,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直到见了冯君,等他打开了反窃听装置,她才道明来意。 那个庄帅,史密斯见过三回,几乎可以确定,跟白牧的关系不一般。 最了解庄帅和白牧关系的,应该是李小毛,不过在前些日子,李小毛被史密斯打断了腿——没了昆仑的庇护,他在史密斯眼里,屁都不算。 这两天,史密斯在到处寻找李小毛,想要知道这庄帅是何人。 在他印象中,别人都管庄帅叫王广,简称小王——当然,假名字这种事,实在太常见了。 遗憾的是,李小毛被打断腿之后,住了两天院,然后就不知了去向,怎么都打听不到。 史密斯能够确定的是,化名王广的庄帅,是做文物走私的,而且大多时候接的是定制的单子——好像他有上线,专门承接这种业务,而且走私的方向,以泥轰居多。 徐曼莎不了解的是,冯君怎么会想起问这么一个人,不过冯大师出声了,她和史密斯都不敢怠慢,既然找不到李小毛,就主动来洛华说明白。 冯君把洛华招贼的事情说了一遍,也说明庄帅已经死于氰化物中毒。 徐曼莎听得脸色刷白,“冯大师,一定是白牧的同党……” “我也有这种猜测,”冯君微微颔首,“杨主任出去办事了,下午你可以跟她见一见,把情况聊一聊……白川木的死,你没有随便说吧?” “哪儿敢说?”徐曼莎摇摇头,事实上,她还真不在意这件事,白川木是自杀,牵扯的是昆仑的因果——反正昆仑也不怕背锅,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在意这人。 两人正说着话,李诗诗走了进来,“老大,喻老说,想今天搬到别墅来。” 冯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过既然答应了喻志远,对方也把两件事做到了,那就搬进来好了。 当天中午,喻老乘坐的大巴车就开进了院子里,开始大包小包往下搬东西。 “打住了,”嘎子毫不客气地拦住了那俩安保和保健医生,“盥洗用具和随身物品可以带进来,其他的……不许往房间里搬。” 徐雷刚上前说合,“嘎子,一些必要的医疗器械,还是需要的。” 然而,嘎子之所以被叫做嘎子,那是有原因的,他很干脆地表示,“雷刚哥,前两天的事你也知道,咱庄园已经被人研究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没有防范了啊。” 这话说得……徐雷刚想要反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你给我个面子吧? 沉默一阵之后,他才出声发话,“嘎子,老爷子随时得准备急救呀。” 陆晓宁脖子一梗,“随时准备急救,那就住大巴车上好了,何必住屋子里呢?” 徐雷刚有点急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拗呢?房子里住着,肯定比车上舒服嘛。” “住自己家里,肯定比住医院舒服,”嘎子不买帐,“那得了病也得住医院呐。” “好了,不用吵了,”喻老在一边出声了,“你是朱任侠的小儿子?厚嘴唇跟你爹一样……我已经好了,不用搬仪器了。” “必须搬,”关键时刻,保健医生寸步不让,这个责任很重的,“要不我请示一下三哥,看他怎么说?” “咦,你还学会替我做主了?”喻老狠狠地瞪他一眼,然而瞪归瞪,骂归骂,保健医生决定了什么,他还真不好随便反对,“不用找志材,他事儿多……找志远就行了。” “找谁都没用,”嘎子一旦嘎起来,眼里能有谁?“要不你把东西拿上去,要不就开车走人……君哥跟你们说过吧?不听话的不治!” “呦呵,”喻老看他一眼,笑了起来,“小伙子你很有我年轻时的样子嘛。” “我啥都不懂,”嘎子面无表情地发话,“就知道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在他看来,你喻老有喻老的规矩,庄园也有庄园的规矩,规矩发生冲突,那就要看是谁就谁——你想住在庄园,当然要就我们。 保健医生还想说什么,喻老发话了,“这小家伙都叫嘎子了,你还叫什么真?” 反正也就是简单的理念冲突,医生和安保见状,也只能认了——他们倒是想坚持呢,但是洛华庄园已经坏了太多了相关规矩,现在也不差再多坏一条了。 但是这么一来,庄园门口就长期停着两辆车,其中还有一辆是警车。 然后……其他不方便的地方,就逐渐显示了出来。 就在第二天,从朝阳来的运载锅驼机的载重卡车,在山门外被拦住了。 两个门岗怎么解释都没用,十辆载满了古怪机械的大车,必须得接受严格的检查——这可都是金属制品,想藏什么东西太容易了。 车队肯定不答应让对方检查——人家要拆开查。 这边也不刁难对方,不想接受检查也行,别进庄园就是了。 双方其实还都算克制,可是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后来还是徐雷刚出来,说这种东西我们庄园常年有需求,给我个面子,别查了。 这话还就得他来说,别人开口都不顶用,毕竟是朱任侠的儿子,也算体制里的二dai。 安保们见到他出面,知道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但还是要检查,只是不拆开了。 不拆开的话,检查起来就很简单了,随便扫一眼就行。 但是这消息传到嘎子耳朵里,他就不高兴了,他觉得这是安保有意找洛华的碴儿——堵着家门口检查,真是好大的威风! 没办法,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这样,认为堵别人家的门,是非常冒犯主人的。 别说农村,就算县城里面,独门独户的人家都很多——那可不像城市的居民小区,有人堵了大门,等着物业来协调就是。 所以当他听说,有个女孩儿,自称是喻志远的女儿,想要进庄园,直接告诉门岗,“让她等着!” 第一千零八章否认超凡力量 喻老听说孙女来了,被挡在门外,就让人去门口打招呼,做见证。 但是没用,门岗不吃这一套,说这事儿必须得冯老大点头。 其实喻志远跟冯君说过此事,冯君也应承了下来,但是现在,环节直接卡在了嘎子这里。 喻老想要安排人找冯君,但是没办法,他的人被限定只能在别墅的前院活动。 而冯君现在也不接电话,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冷不丁的,一名安保见到好风景打着电话,从后院走出来,于是走上前打个招呼,“你好,你的对讲机我用一下。” 庄园内部都是用对讲机联系的,也没有多么复杂的加密,安保人员窃听起来毫无压力,但是他们能听,可不方便直接发话还是得借个对讲机来用才好。 梅老师正应付老妈呢,老妈希望她能跟老公搞好关系,不要继续冷战下去。 她是个孝顺的,哪怕心里已经极其不耐烦了,嘴上还得嗯嗯啊啊,根本没心思管别的事,听到有人这么要求,她白了对方一眼,然后不耐烦地一摆手:去去去,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梅老师的情商其实不算低,一般来说,也不会直接给人难堪。 她心里本来就有事,对方的话里虽然带了“你好”,但是后面的祈使句式,还是令她相当不爽:你是在命令我吗?看不到我在忙吗? “打扰了,”安保并不后退,而是一本正经地发话,“我需要使用一下你的对讲机。” “老妈,我有事,回头聊啊,”梅老师挂了电话之后,冷冷地看向对方,“你不认为,你的行为和措辞,都非常粗鲁吗?” “我只知道‘安全’两个字,”安保不以为然地回答,他的职业从来就跟优雅不沾边,简单粗暴才是常态,他上前两步,一伸手,面无表情地发话,“对讲机!” 梅老师快速地退后两步,她穿着五厘米的笨跟小皮靴,动作却是相当敏捷,她冷冷地看着对方,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张浅褐色的符箓,“你再放肆,不要怪我不客气。” 安保有点犹豫了,他认为自己要求使用对讲机,是正当行为,但是直接动粗的话,他还不敢,倒不是担心打不过对方天底下像蒙面女人那种怪胎,应该不是很多。 关键是,对方是洛华庄园的人呀。 他正犹豫呢,喻老发话了,因为脑梗的缘故,语速缓慢而含糊,“看看她能怎么不客气。” 其实他也没有恶意,就是纯粹想知道,对面娇滴滴的小丫头,能做出什么事来。 老小孩嘛,好奇心大得很,而且不介意适当的恶作剧。 安保一听心里就有数了,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扑去,迅疾无比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不会顾忌对手的性别,他只会选择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他相信以自己的反应速度,对方有底牌也未必能用得出。 如果梅老师没有去过手机位面,真的很可能就中招了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女性,通常没有太多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这是她们的幸运,但也是缺憾。 不过梅瑾……是真的去过手机位面,而且是两次。 冯君为了她的安全,再三再四地强调,一旦发现可能的危险,别管那么多,先下手为强,符箓没了可以再买,千万不要“人没了,符箓还在”这岂不是便宜了对方? 所以当她分辨出“看看她能怎么”这六个字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激发了符箓……至于后面的内容,她都顾不上听。 与此同时,她的身子向侧后方暴退这也是得自冯君的传授,他可不是只会传授瑜伽。 修仙者的武道修为,一般都不怎么样,但是好风景是旅游达人,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修炼之后又有所提高,再加上冯君的点拨,反应也算武者级别的了。 安保才刚刚蓄力爆发,就觉得全身一麻,紧接着一声巨响传入耳中。 他扑出去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全身上下不住地抽搐着。 喻老和其他人则是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亲眼看到了,对面的女人一抬手,手中浅褐色的符箓消失不见,紧接着天空中出现一道耀眼的白芒,整整地劈中了安保,然后才是“喀啦啦”一声雷响。 良久,喻老才愕然地出声发话,“这是……五雷符?” “不是五雷符,”梅老师一抬手,又摸出一张浅褐色的符箓,淡淡地看向喻老,“你没看清楚?要不要我再不客气一次?” 她是很愿意尊重老人的,尤其喻老这种老首zhang,但是对方既然没有长辈的样子,她也不会上杆子去跪舔你是不是还想看啊? 另一个安保身子一闪,就挡在了喻老前面,“梅主任,请你冷静!” 就在这时,梅老师身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了高强的声音,“什么事情使用雷法?” 高强前一阵中毒了,但是那点毒真不算什么,吃了解毒丸撑过去危险期之后,基本没什么后患,反倒是肩膀处的外伤,还要小心一点,不能大力活动以免伤口崩裂。 他是负责庄园整体安全的,所以要过问一声当然,如果是大家切磋,那就没事。 梅老师随口回答一句,“有人认为,他需要使用一下我的对讲机。” 高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那些安保们屡屡挑衅的行为,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因为他很清楚那个职业,讲的就是个态度,屡败屡战不丢人,熟视无睹才是真正的渎职。 “这才是的,”他苦恼地一嘬牙花子,“梅老师需要我过去处理吗?” “我觉得不用,”梅瑾看了喻老他们一眼,一转身又走向了后院她是出来接电话的。 喻老脑梗后遗症,反应比较慢,其他人不敢随便发言,就这么看着她消失在月亮门里。 好半天,喻老才嘀咕一句,“这个地方……还真是怪啊,一个小女娃娃……” 保健医生早就对这里不满了,见领导这么说,他马上低声发话,“首zhang,要不要向组织上汇报一下,说这里不寻常?” 喻老严厉地看他一眼,他虽然脑梗了,但是这一眼看去,依旧有相当的威慑力,“什么不寻常?你想再弄一个中华养sheng益智功出来吗?” 中华养sheng益智功……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气功热的代表,类似的还有香功什么的,气功最热的时候,号称是有人在京城一发功,大兴安岭的火灾就灭了。 再后来,是修炼转盘的信徒冲击党zheng机关,所以这些修炼的事,都被定义为伪科学。 喻老多大岁数了?九十九岁,再往前推三十年,他也是虚岁七十,能不知道这些典故吗? 世间是否存在超凡力量,这个他并不确定,人上年纪了,多点敬畏之心也无妨,不过要让他公然支持说,有超凡力量存在,那叫zheng治不成熟! 如果有人觉得洛华诡异,谁爱汇报谁汇报去,他绝对不会去汇报,哪怕出现一条白蛇精,他也就只当是幻视了。 保健医生被他瞪得顿时不敢说话了,心说我怎么忘了这个碴儿? 想一想之后,他还是壮起胆子说一声,“老爷子,那谁……还在山门口呢。” 老爷子脑梗了,但是心里没糊涂了,他瞪他一眼,“还不是你们……把人家的生意拦了?” 说实话,大哥别说二哥,双方都很强势,你敢为难我?那我也为难你试一试。 真相其实就是这样,山门外的人也想到了,所以又有人来洛华的时候,被他们拦住了检查完之后也不放人进:说说你来洛华做什么。 被拦住的是任志祥,他也是听说,洛华外围的地,被人拿下了,前来找冯君商量,能不能给我一块,让我建设“脑梗康复护理中心”? 要知道,任志祥也是亿万富翁,老爸还是个小官,被人这么粗暴地拦住,他当然很恼火,但是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淡定地发问,“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我们是什么人,你别问!”不是安保们装逼,实在是他们真的不能说,难道他们能说“我们是御前带刀团伙”的?“你就说你是做什么的吧。” 任志祥一寻思,冯大师不愿意声张这个事儿呀,要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操办,于是他回答说,“我这……看到景色不错,想过来踏春,犯法吗?” 话音刚落,他就被两个安保按到了地上,还有人高叫,“动作轻一点,小心他肚子里有毒药,已经死了一个,不能再死第二个了!” 已经……死了一个?任志祥没命地挣扎了起来,力气之大,两个人都按不住他,“我特么……报警!我要报警!” 一个安保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后脑,“安静吧你!” 就在此时,一阵轰鸣由远而近,大家闻声看去,却是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驶来。 车上的骑士见到前方两辆车横在那里,放慢了速度,“吱”的一声,车身打横停在了那里。 骑士单脚支住了摩托,取下头盔来,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孔,“你们在做什么?咦……是任志祥?” (月票有点下滑了,风笑想冲进前五十呀,谁还有月票吗?)。m. 第一千零九章我叫喻轻竹 任志祥被揍得头晕眼花,勉力扭头一看,认识呀,于是高叫一声,“小天师小心!” 唐文姬哪里懂得小心?自从晋阶中阶武师之后,她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了,她冷笑一声,下巴一扬,“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敢挡着洛华的门……以为冯老大是死人吗?” 口气大也有好处,几个安保看着她,却是不敢随便动手,这就是体制中人的悲哀。 沉默了一阵,有人出声发问,“你是谁呀?” “你管我是谁呢?”小天师单脚支着摩托车,面对着一群男人,真的是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多的话我不说,把我朋友放开,说明白原因……我这人愿意讲理。” 两名安保已经把手揣进了怀里,看向了自家的领导——他们是真有杀人执照的。 当然,他们也没想着击毙对方,但是……可以令对方失去战斗力呀。 小天师冷冷地看着他们,心里已经觉得有点不对了,虽然不见作势,却也做好了应变的准备,“想掏枪吗?试一试……看谁快!” 她最近膨胀得厉害,但也不是盲目地膨胀,丹霞天小世界里,她也不是一次两次遭遇危机了,地球界的子弹……在有准备之下,她未必就躲不过。 她这个样子,真是有人不信邪,御前带刀侍卫怕过谁来? 但是把事情搞大的责任,谁都承担不起,大家迟疑一下,想看她下一步做什么。 下一步?小天师一偏腿,下了摩托车,支好车之后,走到按着任志祥的两人面前,下巴一扬,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松手!” 这两位真不想松手,但是不松手就要翻脸,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粉红色格子短大衣的女孩儿走了过来,“姐姐怎么称呼?” 唐文姬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一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都说男人喜欢欣赏美女,但是事实上,女人对美女的敏感程度,绝对不会比男人差,她不但比身高相貌,胸putun部,还要比穿着,比气质,甚至比肤质…… 这么说吧,能让女人都认为是绝世美女的,基本上就是眩晕所有男人了。 像眼前这位就是,粉红色的短款大衣,近几年从来没有流行过,格子大衣也是三年前短暂流行过,一般人一般气质,驾驭不了这种风格。 但是女孩儿穿在身上,非常自然丽质天成,仿佛就是定做的衣服一般。 而且她的气场,非常强大,就那么款款地走来,唐文姬就明显地感受到了气场的压迫。 不过她是小天师,又怕得谁来?她微微一笑,“我是茅山唐文姬,你又是谁?” 女孩儿微微颔首,“原来是唐姐姐,我是喻轻竹,地上这位先生,你认识?” 唐文姬见她言辞得当,心中的火气消了不少,但是依旧还是有点不痛快,“我当然认识,这人跟冯大师关系好得很,你们想过后果吗?” 一听这话,安保们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道。 任志祥也没着急起身,他趴在地上,活动一下手脚,才慢慢地坐起来,然后就那么坐着整理起衣服来,好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发话,“我身上的衣服,很贵的。” 他没有指定说话的对象,但是唐文姬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衣服倒还是小事,拦着庄园的门,这算怎么回事?给冯大师打电话了吗?” “没有,”任志祥摇摇头,“大师的电话,我不敢随便打……想的是先进了庄园。” 他这种老顾客,又是比较得冯君赏识的,一般来说,李诗诗就能做主放进来——或者王海峰、嘎子之类的都能做主,他又何必去骚扰冯君? 进了庄园,等到大师有空,随便聊一聊就好了。 但是他这么一说,别人就忍不住吃一惊——合着你不但有冯君的手机号,还有信心直接进庄园? 说句实话,经过这几天接触,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冯山主的电话号码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想进入洛华庄园,那是真的不容易。 “那就跟我一起进吧,”唐文姬看一看四周的人,手往腰里一放,淡淡地发话,“有谁想拦着我吗?提前说一声。” 小个子的安保头目眉头一皱,“你腰里……是什么?” 唐文姬一抖手,九节鞭就从衣襟下拽了出来,在空中抖了两个鞭花,傲然发话,“不用兵器也行,空手上……谁来?” “我来!”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走上前,很放松地站在那里,“我让你三招!” 不是他狂妄,而是在空手肉搏方面,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都说华夏男足踢得臭,但是让他们对战女足试一试……起码得让对方三球吧? “好了!”小头目喊一声,正色发话,“跟女人打,你也真好意思。” 唐文姬斜睥他一眼,下巴一扬,手指一勾,“你可以来试试。” 小头目心里是真不服气她,但是他很清楚,己方在外面稍微刁难一下想要进洛华的人,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这是他们的规则允许的,可是真要惹恼冯君,那麻烦不会小。 而且他也听说了,就在中午的时候,庄园里的安保为了让喻轻竹进门,想要跟一个女人借对讲机,结果直接被女人拿雷符给劈了……现在头发都还竖着呢。 所以他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们是执fa机构,刚才针对任先生,也是因为他不肯交待来意,现在庄园里有首zhang在,我们必须严格审核。” 唐文姬也是草莽出身,性子相当粗疏,直接就问了,“哦,哪个首zhang在?” “是我爷爷,”一边的粉色短大衣的喻轻竹发话了,“庄园不让我进,正在联系冯总。” “你爷爷?”唐文姬看着她,想了一阵之后,才愕然发问,“喻老……是伏牛人?” 喻老是名气真大,大到唐文姬都能想到此人,不过她真的不知道,喻老是哪里人——名气实在太大了,根本会让人忽视他的出身。 “是,”喻轻竹点点头,然后又微微一笑,“麻烦唐姐姐你了。” 任志祥看她俩说得热闹,觉得自己再坐在地下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站起身来,拱手发话,“还请小天师带挈一程。” “好了,上车吧,”唐文姬将九节鞭往腰里一盘,重新骑上摩托,油门一轰,带着任志祥驶向山门。 两个门岗一看是小天师,知道这其实也算庄园的人——最多就是编外了,对视一眼之后,打开了山门。 不过任志祥想进,还是需要一定手续的,矮门岗于是用对讲机呼叫一下。 嘎子对任志祥的印象也相当不错,当即就表示,放他俩进来吧。 唐文姬的江湖气,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嘎子,喻老的孙女喻轻竹想进去,你跟门岗说一声,人家也是一片孝心。” 陆晓宁心里可是清楚,君哥是小天师是啥关系,听她开口了,于是干笑一声,“那小天师你稍等,我请示一下君哥。” 然而下一刻,又一个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好了,把人放进来吧。” 合着冯君一直就关注着山门口的动向呢,锅驼机车队被阻这些事,他都听到了,但是他没有去干涉——我教出这帮徒弟来,图什么呢? 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你们得把担子挑起来,不能事事总让我出头吧? 嘎子挡住了喻志远的女儿,他当然也知道,不过他直接就无视了,心里还暗暗地给嘎子点个赞:不愧是一起从朝阳出来的兄弟,果然是恩怨分明,不给我掉链子。 可眼下既然是唐文姬说话了,他也就借坡下驴——毕竟是答应过喻志远的。 门外的安保面面相觑:握草,我们想尽办法想联系一下冯总,都没有什么回应,甚至都有人被雷劈了,然后……冯总就这么轻易地冒头了? 不过这种是非恩怨,不是安保们能插手的,大家也只有腹诽的份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喻轻竹出声发话了,“我这个朋友,能一起进去吗?”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事实上,就连任志祥都不是一个人来的——到了这样的咖位,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个把伴当? 唐文姬本着送佛送西天的精神,又帮着问了一下,结果不用等冯君说话,嘎子就直接表示了,“无关人等,谢绝入内。” 小天师有点炸了,她看一看喻轻竹,又看一看她身边清丽的小女孩,总是有些不忍,轻咳一声,“嘎子……给个面子嘛。” 对讲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嘎子的声音,冯君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唐文姬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一看喻轻竹,“坐我车上吧。” 任志祥倒也识趣,很熟练地从门岗那里推了一辆摩托车——其实在洛华庄园内,这些交通工具都是随便用的,就像杨玉欣的奔驰车,王海峰的奥迪q7,那都是可以拿来随便开的。 当然,如果你不具备这样的资格,庄园里的东西,就不要随便动。 三个人两辆摩托,在众多安保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第一千零一十章那一瞬的心跳 嘎子在见到喻轻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怔了一怔:他发誓,自己在此前的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心动的女孩儿。 没错,不是仅仅漂亮,而是……漂亮到令人自惭形秽,令人高山仰止。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刁难她,不让她进庄园呢? 不过下一刻,他就调整好了心态:做了就做了,反正自己是顺应本心。 至于说这女孩儿很漂亮,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喻轻竹对他也不假辞色,就当没看到他一样,在小天师的带领下,进入了前楼。 此刻的冯君,是在用微信跟昆仑大长老交流,此前两人曾经商议过,要修补昆仑的残破法宝,四件坏的换一件好的,他还拍下了法宝清单的照片。 前两天,昆仑内部通过了决议,决定跟冯君三换一,四换一的话,昆仑就不愿意了。 用大长老的话说就是,门内弟子都认为,这是前辈们用性命换来的东西,哪怕是残破的,也不能贱卖了,所以他也不好反驳。 他这么出尔反尔,冯君就觉得有点蛋teng:三换一?那我不干了。 他一不答应,大长老就又急了,说我可以提供损毁不太严重的法宝给你。 冯君本不想答应,不过又想起了庄帅的事情,他知道昆仑在京城里暗暗深耕多年,就提起了此人,说你要是能把幕后黑手给我挖出来,偶尔一两次三换一,也没问题。 大长老很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就跟他分析其各个法宝的属性、破损程度以及好不好修理。 两人就是在扯这些事,扯到后来,沈青衣不知道从谁那里得了消息,都从竹林找了过来,站在一边看他聊微信。 冯君对沈青衣这两天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见到她凑过来,他出声发话,“如果需要修残破法宝的话,还得你亲自去一趟昆仑,把东西带回来。” 他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因为没必要,有整个昆仑为她背书。 沈青衣沉默半天,才出声发问,“你的那条索子,才是真正的捆仙绳?” 昆仑此前一直把自家的索子称作捆仙绳,但那其实连仿冒品都不是,真名叫做无情索,是祁连一个女性练气士所炼制,为的就是捆住自己心仪的男人,一捆就捆了四十九年。 男人最后郁郁而终,女修也跟着撒手人寰,临死前摸着索子叹气,“道是无情却有情。” 沈青衣并不惊讶冯君知道这个典故,她更好奇的是冯君的缚仙索。 “怎么可能是捆仙绳?”冯君摇摇头,很随意地回答,“只是出尘期以下,无物不缚,对上金丹的话,这东西就没用了。” “金丹……”沈青衣又沉默了,良久才出声发问,“那你那只青色小钟呢?也是法宝?” 冯君很无奈地看她一眼,又晃一晃手机,“我说,你家大长老跟我说话,都是一口一个上人,你跟我说话,倒是很随意啊。” “冯上人恕罪,”沈青衣后退一步,恭敬地一拱双手,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小道只是见猎心喜,一时间失了分寸,却并不是有意的。” “无所谓,”冯君故作大度地一摆手,“我也不想讲这些虚礼,不过既然是请教,你总得有个请教的态度……所谓法不轻传,你说对吧?” “对,”沈青衣点点头,她是真心赞成这一点,此前她在昆仑以冷傲出名,那并不仅仅是她自视高,也是因为她一直醉心于修炼,对世俗人情都不怎么通透。 既然冯君认为她做得有些失礼,她就从善如流,“冯上人,您那只青色小钟也是法宝?” “是,”冯君点点头,“出尘期用的,炼气期基本很难操控。” 沈青衣眨巴一下眼睛,“这样的法宝法器,您似乎有……很多?” 冯君愿意适当回答一些问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需要有问必答,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起码你昆仑那些残破法宝,我是看不到眼里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站起了身,“我去看一看任志祥。” 他所处的地方,介于山谷和小院中间,他越来越习惯一个人在这里了,山谷和后院的聚灵阵,已经不能满足他修炼的要求,也只有在灵气匮乏的时候,略略补充一点灵气而已。 走进小院,他一眼看到了正站在前楼门口的李诗诗,“咦,你怎么没去修炼?” 小李助理不住地冲他使眼色,等他走得近了,才低声发话,“是那个咖啡厅的女孩儿。” 她是见过喻轻竹的,当时她还是咖啡厅的服务员,也是在那里,她碰到了冯君。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些许,那个女孩……似乎是叫喻轻竹? 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他正值人生的低潮期,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事实上,当时的他很清楚,哪怕是搁给自己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不够资格打她的主意。 然而,唯其高高在上,才能令他念念不忘。 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女孩,那浅黄色的公主裙。 他必须承认,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有征服这个女孩儿的野心。 不过时移世易,现在的他跟以前大不相同了,虽然矢志不移,依旧喜欢漂亮女孩子,但是随着身份的提高,他心里那份若有若无的执念,又淡化了不少。 想到那一袭浅黄色的公主裙,他依旧会心跳加快,但是……也就那么回事了。 如果不是她主动送上门来,他也许会在未来某个时刻,彻底忘却此人,而不是仗着自己身份不同了,再去找上门提亲什么的。 调整了一下心情,他微微颔首,“好了,我知道了……没事就去修炼吧。” 李诗诗摇摇头,“马上有几台服务器要送过来,我得去接一下。” “嗯,”冯君点点头,抬脚向门里走去,一边随口回答,“记得跟门口那些人说一声,再阻碍庄园的进出,后果自负,真觉得咱们怕他们?” 前楼的大厅里,任志祥正坐在沙发上抽电子烟,他的衣服有些皱巴,看起来不太干净,脸上更有两块不是很明显的肿胀。 冯君看他的电子烟一眼,笑着摇摇头,自顾自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既然是脑梗康复期,就索性戒了烟吧,还抽什么电子烟?” “戒不掉啊,”任志祥笑一笑,顺手揉一揉肿胀的右颊,“大师你这神仙中人,都不能放弃抽烟,我们这小老百姓……也得见贤思齐才是呀。” 冯君只是随口一提,对方既然不听,他也不会碎嘴地再劝,“你这身家可不算小老百姓,小老百姓也不敢惦记搞脑梗康复中心……消息挺灵通的嘛。” 他说出“脑梗康复中心”六个字的时候,大厅一角的一名安保抬起眼皮,讶异地看了任志祥一眼。 任志祥笑着回答,“我在这里也花了点钱,找人帮我盯着……能给我多大一片地?” “这个事情,你跟杨主任商量吧,”冯君摆一下手,“地是她的人弄下来的,我不好替她做主……其实我就忙得顾不上。” 任志祥对庄园的权力结构,还是相当清楚的,他笑着回答,“杨主任高高在上的,我得先来您这儿报备一下,才敢跟她说话。” 冯君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只要不以盈利为目的,她还是很好说话的……你这脸上的伤,是被门口的人打的?” 毕竟是身份不一样了,说完大事,才会说到伤势这种小事。 任志祥摇摇头,老实地回答,“在地上碰的,还好没有破皮……后脑挨了一拳,挺重的。” 冯君点点头,很随意地发话,“跟他们要赔偿,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在康复中心列出黑名单,不欢迎某些人进入。” 那名安保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任志祥疑惑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冯君,“黑名单……对他们有用吗?”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笑得相当地不怀好意,“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根烟还没抽完,喻老就在旁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任志祥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遇到的脑梗患者太多了,于是他一侧头,递给冯君一个疑惑的眼神:这位是? 冯君的心脏,忍不住狂跳了起来,他终于又见到了曾经的心目中的完美丽人。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但是终究……做不到啊。 不过还好,他掩饰得比较成功,当他感受到任志祥投来的目光,就顺势回看他一眼,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 任志祥马上就猜到了,这位做派不凡的老头,估摸就是自己在门口被按倒在地的起因了。 做为一个比较成功的男人,刚才的经历让他很感耻辱,不过对于同样病情的患者,他又抱有相当的善意,所以他勉力笑一笑,“老爷子这……也是脑梗?” “嗯,”喻老点点头,在旁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坐下,看着任志祥。 (起点卡了,发得晚了点,抱歉,不过月票还是要召唤的。)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喻老的道歉 喻老看了任志祥好一阵,才慢吞吞地发话,话语非常含糊,听起来很费劲。 总算是他身边有一名安保——看起来更像是生活秘书,在为他翻译,“小家伙你也是脑梗?” 其实在喻老掌握的信息里,有任志祥的资料——如果不是从旁人那里知道了任志祥的康复,他现在应该还在京城。 门口的安保之所以毫不留情地下手,那是因为他们就没把资料和人对上号。 “是,我也脑梗过,”任志祥笑着点点头,其实他现在的状态,跟一般人还是有点不一样,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毕竟被脑梗折磨了年余,那种木讷的感觉,很难迅速消除。 不过他自己觉得,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想在庄园附近,搞一个康复中心,不以盈利为目的,为的是造福广大病友。” 喻老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也正是脑梗病人的那种迟钝,然后又含含糊糊地说两句。 马上又有人翻译,“喻老说,你很难得……也是看上庄园的风水啦?” “风水?”任志祥眨巴一下眼睛,微微颔首笑着发话,“算是吧,其实冯大师本身就是风水,他在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 他仰仗的是冯君的锻体丹,但是这种事,他何必跟外人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喻老是不会公开承认超凡力量存在的,但是他已经听说了,自己被专列运到郑阳,就是因为这个庄园的气场好,而且以他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 他更能确定,这个地方的风水,肯定是冯君带来的。 所以听到任志祥这么说,他也没觉得意外,只是表示,“小伙子不错啊,知道为别人着想,现在这种人不多了,打算投资多少呀?” “投资……我留上一个亿,够自己花就行了,”任志祥笑着回答,云淡风轻的样子。 “其他的钱,都打算投进这里,自从病了这么一场,我也明白了,人活一辈子,钱不需要太多,够用就好,关键是要做点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经来过的印记。” 他的口气不算太大,但也真的不小,而且他的志向……非常地正能量。 喻老忍不住再次点头——其实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相当不容易,但是他真的很看好这个年轻人,他主动表示,“你有这个心,我可以帮衬你一点。” “谢了,”任志祥笑着回答,“不过这个康复中心,我希望自己能做主。” 这是婉拒,但也不是干脆拒绝,迟疑一下,他忍不住发问,“老爷子……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喻,”喻老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脸上露出了蜜汁微笑。 姓于……或者余、虞、俞、禹、郁、喻等等,这个音里,包涵的姓氏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任志祥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骇然地发问,“您是喻老?” 喻老这个年纪,基本已经很少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了,但是只要露面,都是在一些影响力相当大,受众特别多的时间段里,若是愿意上网搜的话,关于他的图片就更多了去啦。 任志祥对喻老的相貌隐约有印象,而且他跟唐文姬不一样,小天师家里有矿——有庙,自己修行就好,可任总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做到一定规模,不可能不注意zheng策或者大人物的动向。 任志祥就能百分百地确定,喻老是伏牛人,而且喻老的安保等级,也符合他在山门口的遭遇,再加上这似曾相识的面孔,他怎么可能认错人? 喻老笑一笑,又含含糊糊地发话,“门外发生的意外,实在是委屈你啦,不过那些小伙子也是严格执行条款,不是有意的,他们年轻不懂事,如果冒犯了你……我替他们道歉。” 任志祥听得头皮都要炸了,大名鼎鼎的喻老,说“冒犯了”自己,还要道歉? 这样的话头子,搁给现在华夏的囊播完,那也是承受不起的,别说他一个小商人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起手来猛摆,“没事没事,一点小误会,喻老您言重……真的言重了,我这小屁孩儿,实在是承受不起。” 话音没落,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从侧面射过来,侧过头一看,却是冯君。 他心里苦笑一声,冯老大你不怕喻老,那是你能治疗脑梗,人家喻老都得忍着你,可是我……凭啥让人忍着呢? 就在这时,喻老身边那个漂亮女孩子发话了,声音就像黄鹂一般清婉,“冯君,被你拦在门外的是小雨。” 任志祥和喻老闻言,齐齐侧头,愕然地看向冯君,你认识这个美女(我孙女)?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终于正对上了喻轻竹的目光,刚才那一时的心动,已经过去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正视她的目光,“小雨……那是谁呀?” 喻轻竹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在刚才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只不过不想打招呼,现在见他连小雨都忘了,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鄙夷之意……呵呵,男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人能治疗她的爷爷,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分,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发话,“她姓夏,夏晓雨……想起来了吗?” 冯君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股子劲儿,前两次他跟对方呛声,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他很随意地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想不起来了!” 其实他真想起来夏晓雨了,他跟叶清漪吃饭,还被夏晓雨“捉奸”,但是……那就是个很普通的路人呀,就算说相欠,也是她欠了他才对——起码他从刘树明手里救了她。 看你现在这表情,搞得好像是我始乱终弃似的……我有乱过吗?就算乱,也没乱她呀。 喻轻竹淡淡地看着他,“想不起来也不要紧,那个健身会所的老板总会记得她,叫什么来的……是鸿捷吗?” 任志祥闻言,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鸿捷健身……那不是红姐开的吗? “红姐就在庄园里,”冯君也不矫情,现在的他并不会觉得,以前窘迫的生活不能提起,他已经改变了自己,“以前我是她的员工,现在她是我的合伙人。” 喻轻竹眨巴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的,“看来你这两年发展得不错。” 冯君正愁这话怎么接呢,喻老出声了,而且声音比较清晰,“你俩以前……认识?” 两人齐齐点头,却是没谁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张采歆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喻轻竹,“我刚才……这是谁呀?” “你好,”喻轻竹站起身来,笑着伸出了手,“我是喻轻竹。” 她其实不排斥交际,只不过从小她就发现,跟男孩儿来往,总有数不清的麻烦,年纪越大,这种感受越深,所以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她不太愿意跟男生接触。 至于说跟女生来往,她是相当大气的,也不会介意对方的身份,就是撕葱的那句话了——我交朋友不看身份,反正他们的身份都不如我。 张采歆侧头看她一下,还是伸出手,跟她轻轻地一捏,“张采歆……你很漂亮。” 喻轻竹缩回手去,然后揉一揉,“你好大的劲儿……你也很漂亮,鼻子很好看。” 张采歆是带了明显的异域风情,鼻梁高耸挺翘,鼻翼也不大,基本上属于人种的差异。 她就挺不爱听这话,说得好像除了鼻子,我别的地方就比你差? 所以她笑一笑,“我是修道的,手劲儿大了点,真的抱歉啊。” 女生们真要斗起来,那心眼多着呢,小菜心不是很擅长这个,但是本能地排斥对方。 喻轻竹更不擅长这个,她其实有点类似于大家说的“傻白甜”,虽然宫斗小说也看过一些,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掌握这些技能——她不是傻,而是认为没有必要。 就像现在,她其实知道,张采歆握手时重重的力道,有点不怀好意,但是仓促之间,竟然没有很好的还击方式,所以她只能稳稳地发问,“修道……是怎么回事呢?” “一种修炼吧,”张采歆微微一笑,“就跟练瑜伽……差不多。”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冯君一眼,“君哥,是吧?” 冯君是出尘期了,哪里看不出张采歆手上的力道? 然而,他虽然对喻轻竹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但是绝对不会拆小菜心的台,所以他笑一笑,“当然不是啦,瑜伽谁都可以练,庄园的修炼,可是要讲机缘的。” 喻轻竹闻言闭嘴了,她并不知道张采歆嘴里的练瑜伽,还有别的含意,但是她没兴趣跟外人谈论这个问题,因为打小就有同学屡屡拿这个词跟她开玩笑——毕竟“瑜伽”通“喻家”。 倒是喻老眼睛微微一亮,含糊地发问,“你们的修炼……就是那种雷符吗?” 他不能公然承认超凡力量的存在,但是私下里,他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多见识一点就是一点。 张采歆可是知道,梅老师刚才施放雷符的原因,有心不回答吧,喻老不但是老首长,也是一把年纪了,她侧头看冯君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嗯,不仅仅是限于那个。”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生活,网 张采歆承认了喻老的猜测,却也没有打算多说,只是表示修炼内容“不限于”雷符。 但就算这种有限程度的承认,也带给了别人不小的震撼,以及……无限的遐想。 静默一阵之后,喻老继续出声发话,而且他还用双手比划着,“你们的修炼,可以搞出那种……凭空生雷的符箓来?” 张采歆先看冯君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表示,才摇摇头,“符箓是符箓,这和修炼不能划等号,不过起码修炼了之后,才能催发符箓。” 喻老缓缓地点头,过了一阵才发问,“也就是说,别人就算拿上你们的符箓,只要是没有修炼的人,也是无法使用的?” 这话听起来可是有点缺乏善意,不过他就是这么问了,而张采歆回答得也很干脆——她甚至不需要看冯君的表情,“是的,没有修炼出来的灵气,拿上符箓也没用。” 灵气二字,有泄密的嫌疑,但是喻老听说过太多“大师”的事迹了,灵气算什么?有不少大师直接称“仙气”呢。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符箓,真的不能用其他手段激发吗?激光或者电磁场之类的,说到底,它只是一种能量转换,也许是能量场……我理解的有什么问题吗?” 张采歆还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能不能通过科技手段,模拟出灵气来——她倾向于认为不能,但是她无法做出肯定的回答。 所以她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冯君。 冯君知道喻老想的是什么——想要增加咱军队的战斗力,这个想法值得支持,但是想平白拿走这些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地球界目前的科技,能模拟出灵气的运行,不过他还是表示,“理论上确实是这样,但是符箓这东西,属于超自然现象……不符合主流意识。” 喻老是真有心弄点符箓回去,交给相关的机构研究一下——他不会公开承认超凡力量的存在,但是弄一点东西回去研究,以提高国防实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他也只能默然了,冯君已经把他想说的话全部堵死了。 喻轻竹却是出声了,她不看冯君,而是对着张采歆发问,“我可以跟你学习修炼吗?” 她也知道,张采歆对自己没有多少善意,不过相较而言,她更讨厌看到冯君的嘴脸,所以……这也算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张采歆看她一眼,微微地摇头,却没有任何的回答。 倒是任志祥见到场合尴尬,笑着出声发话,“喻……小喻啊,这修行中人,讲究个法不轻传,你这么贸然相求,不合规矩……如果别人贸然传给你,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真的是合情合理,喻轻竹都不好说什么。 冯君没有刁难喻轻竹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收徒的打算,只是给门岗呼叫了一声,让他们把夏晓雨也放进来——毕竟也是一段经历。 两年没见,小雨同学显得成熟了不少,见到冯君之后,也没有多少惊愕,只是笑着打个招呼,“真没想到,你现在做得这么大了。” 夏晓雨在庄园也有两个熟人,除了红姐,另一个是高强——两人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大院里,关系还是相当不错。 下午的时候,杨玉欣跟任志祥商量了一下,该把康复中心建到哪里。 任志祥知道庄园里有点神异,所以有意在庄园附近择地建设,但是杨主任很明确地表示,不可能离得庄园太近,因为那样的话,庄园就不太安全了。 他们商量的时候,喻老一群人也坐在不远处旁听。 冷不丁地,喻老出声发话,“离得庄园远了,会不会影响康复效果?” 这个问题,任志祥可不能回答,只能看着杨玉欣。 杨主任沉吟一下摇头,“影响多少会有一点,但也不至于太多。” 喻老又问任志祥,“等你建好了康复中心,我去住一段时间,帮你打一打广告?” “那求之不得,”任志祥笑眯眯地点头,神采也变得飞扬了起来,“我先谢过喻老了。” 喻老见他如此兴奋,也微笑了起来,“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动工了,我这身体,活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指不定哪一天就扛不住了。” “怎么会?”任志祥笑着回答,他知道很多老人的忌讳,自己可以说活不了几天,但是别人说,那是绝对不行,所以他只能凑趣,“您这次能遇难成祥,还有大把的后福等着呢。” “后福……呵呵,”喻老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他这一生苦也吃过,福也享过,前半辈子九死一生,后半辈子享尽荣华,还要什么后福? 不过他因此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于是侧头看一眼杨玉欣,“小杨啊,这个大师……能不能帮着算一下,我还能活多久?” 杨主任微微一笑,“喻老啊,您能长命百岁……算这个做什么?” “长命百岁,那不是说我活不过一年了?”喻老还是挺有幽默感,“小杨你这是咒我吧?” 杨玉欣笑着摇摇头,“您这身体正在恢复,还会越来越好,不过要我说啊,哪怕有人能算出我的岁数,我也不会去算……那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太无趣了。” 喻老微微摇头,看似无奈地笑一笑,“你这小家伙啊,够滑头的。” 杨玉欣倒不是滑头,她也是照顾过老人的,知道老人们爱听什么,不过喻轻竹更了解爷爷——老爷子是真想健康地多活两天。 所以她拽了夏晓雨到一边,悄声嘀咕,“你跟高强关系好,能不能帮我问一问,他们修炼的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帮老年人延年益寿?” 高强对于这个小妹妹的打问,实在有点为难,他不想骗她,但是也不能给冯老大惹麻烦不是?只能有选择性地告诉她,“我们每个人的修炼,都不一样,我是在跟冯老大练武。” 夏晓雨知道,强哥从小就痴迷武术,不过她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强哥,练武不能激发符箓的吧?” 高强叹口气,“激发符箓,那是修道……庄园里的男弟子,都是练武的,女的里面多是修道,毕竟喜欢练武的女孩子不多。” 夏晓雨扬一扬眉毛,“我感觉茅山的那个唐文姬,好像就是练武的吧?” 小天师在山门口怒怼一干安保,她那时正站在喻轻竹身边,对那一幕印象极为深刻。 “她是打小在茅山练武,”高强倒是不怕讲这个,“认识冯老大也没几年。” 夏晓雨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茅山不是抓鬼的吗?应该也用符箓……练了武以后,也能用符箓吗?” “练武只是修炼的一个选择,”高强倒也不想在这个上面骗她,“如果练武练到极高的程度,量变会产生质变,不过……想要到达那一步,是非常非常难的。” 夏晓雨非常地好奇,“以你的天资,也不能保证吗?” 高强也是个自视极高的主儿,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成就先天高手,概率并不是很高,他重重地叹口气,“主要是我认识冯老大的时间,太晚了……骨骼已经定型了。” 夏晓雨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如果我现在修炼,会不会也是错过了最佳时间?” 高强想一想之后,微微摇头,“不能说你没错过,多少还来得及,不过……老大轻易不收弟子的,你也看到了,杨玉欣想要跟他学习修炼,都用了整整两年,才刚刚被他收下。” 夏晓雨遗憾地叹口气,她其实能猜到,冯君传授功法的门槛很高,喻家开口试探,他都无动于衷,不过真的证实了这个门槛有多高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不无失落。 总算还好,她多少帮喻轻竹打听出了一些内容:庄园里的人修炼,分练武和修道。 喻轻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打电话跟自家老爸商量,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爷爷有点老糊涂了——很多年轻人都是这么看老人的,她想知道老爸的意见。 “让老爷子修炼……”喻志远在电话里听得一嘬牙花子。 良久之后,他才叹一口气,“你能确定,冯君的教的那些,对老爷子会有好处?练武的话,好像是很损耗气血的,人老不以筋骨为能……” “修道应该可以,”喻轻竹轻声回答,“他这里女性修道比较多一点,而且我听说,他这里修炼的话,还有一些丸药供应,我觉得,爷爷只为健身的话,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我知道,”喻志远又叹一口气,“劝说老爷子这些事,倒还不算大问题,保健医生等方面也好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冯君特别难说话,他愿不愿意教,才是最大的问题。” 喻轻竹沉默一阵,才出声发话,“其实他现在招收的那些人,也很平常,老爸你不能想一想办法吗?” “他的那些人我都了解过了,”喻志远略带一点无奈地发话,“基本上都是跟他很早认识的,你也说了,那时候他还在健身房打工,属于没有起势之前的贫贱之交。” “现在他的势头已经起来了,这时候再接触他,门槛就高多了,他又是游离在体制之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老而弥辣 喻志远的分析很到位,但是喻轻竹又提出一个建议,“我感觉他好像很缺钱?” “他可不缺钱,最多是缺少变现的手段,他那栋玉石小楼,你没看到吗?”喻志远轻轻叹一口气,“通体羊脂白玉……那是无价之宝啊。” 喻轻竹轻呼一声,“啊,那栋白色的小楼吗?真没看出来。” “我进去参观了一下,”喻志远笑一笑,“他都没让我上二楼,说是房子盖成之后,进去过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呵呵,你说我是不是该荣幸一下?” 喻轻竹迟疑一下发问,“那为什么他给人治病,要收那么多钱?咱们花钱修炼不行吗?” 她知道冯君为了治疗爷爷,开价是一个亿——虽然治疗效果不错,但是这收费也不错。 “那是治病的门槛,他的手段,还是相当厉害的,只是不想被一般人打扰而已,”喻志远分析过冯君的心态,所以说得头头是道,“治病可以花钱,修炼可就未必了。” 喻轻竹不说话了。 喻志远思索一下,“这样吧,你多跟你雷刚叔叔接触一下,看看咱们能在哪些事情上帮助他……这个人,逼迫他是没有用的。” 凭良心说,他并不认为逼迫一定没用,但是逼迫的成本太高,那就划不来了——现在再想一想齐伍魁的做法,简直是傻到不能再傻,为了区区一片地,得罪这么一个难招惹的主儿。 他刚想到齐伍魁,恰好喻轻竹也想到了,“那要不……让他帮忙治一下我三姑夫的病?” 喻志远默然,半天才叹口气,“你听我说啊,猜测……仅仅是猜测,我认为你三姑父的病,很有可能就是他弄出来的,全身是虫子,这叫什么?在苗疆这叫蛊术!” 喻轻竹听得忍不住打个哆嗦,“我还想让您出面,跟他说一说呢。” “我不可能出面,”喻志远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也猜到了,我估计到了他的小算盘,这话由我来说的话,他没准会有别的想法。” 喻轻竹沉吟一下,然后才出声发问,“那我去找他说一说?” “可以……哎呀不行,”喻志远想到了一些事,“你少跟他接触,那家伙作风不怎么好,还是我让你爷爷跟他说一声吧。” 我爷爷?喻轻竹悻悻地一嘟嘴,挂掉了电话:爷爷那暴脾气,能行吗? 事实证明,年轻人总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或者太复杂,喻老接了电话之后,主动去找冯君,“冯大师,我有一个侄女婿,有眼无珠得罪了你,现在我豁出老脸,请你帮他治一下病。” “你说的是齐董吧?”冯君嬉皮笑脸地发问,“他也脑梗了?” “没有脑梗,是身上有寄生虫,”喻老很耿直地回答,“也有人说,可能是蛊虫。” 冯君很无奈地看他一眼,遇上这些老人,真是没辙,尤其这位还脑梗了,相当于是脑子不太灵光了,所以他不能判断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蛊虫?呵呵,这个说法新奇得很。” 喻老却是一本正经地发话,“我信了一辈子唯物主义,蛊虫这玩意儿只是传说,但是客观存在就是唯物,听医生说,通过分析这种虫子的虫卵,认定可能是个新物种。” 冯君听到这里,头“嗡”地就是一大,心说我光想用蛊虫害人了,却没有想过,会引得外来物种入侵,尤其是……这还是异位面的外来物种。 他自认不算真正意义的好人,但是保护地球的理念,确实一直在他脑子里存在着,哪怕是在手机位面得个感冒,都要先躲在家里,主动把自己净化几天。 现在那些蛊虫在齐伍魁的身体里,倒还不要紧,一旦齐伍魁死去,那些虫子一旦跑出去几只,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是没想到,现在喻老提醒了,那就好办一些了,他可以让花花去截杀那些逃出来的蛊虫。 所以他笑一笑,“新物种……真不知道齐董吃了什么好东西,能感染上新物种。” 喻老正色发话,“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但是外来物种入侵是很可怕的,你能治吗?” 冯君的眉头皱了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喻老果断地补充了一句,“两个亿。” “哎呀,”冯君叹口气,迟疑地发话,“这个……真的不敢保证。” “三个亿,”喻老非常干脆地加码,一副不差钱的口气,不过……他也真的不差钱。 “这个嘛……”冯君的眉头又皱一皱,“这不是钱的问题。” “五个亿!”喻老毫不犹豫地继续加码。 冯君顿了一顿,很无奈地看他一眼,“这钱谁出?” “当然是他们家出,”喻老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能豁出去脸皮,为他们求情,已经是不错了,莫非还指望我出这个钱?” “说的也是,”冯君点点头,他也不想让喻老出这个钱,喻老能这么想,那就好办了,“先让他们把五个亿拿过来。” 喻老浑浊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光亮,“肯定能治好,是吧?” 冯君笑着回答,“并不肯定,大不了退钱而已,有啥呢?” 喻老思索了一下,正色发话,“他家虽然不差钱,但是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也紧张……”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冲冯君挤一挤眼睛,“而且你还只要现金,这个账……不是很好处理,先给两个亿成不成?我帮他们作保。” 说到底,只要现金这种事,正规公司处理起来,都会很头疼,喻老也是在暗示什么。 “这个怕是不行,”冯君笑着摇摇头,“给喻老您治疗,怎么付款都好说,我也敬重您这老前辈,但是齐伍魁的话,我对他没信心,也没时间扯那个皮。” 喻老怔了一怔——其实就是木讷,然后才出声发话,“是我作保。” “何必呢?”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很干脆地表示,“说到底,他的病我也没信心一定能治好,不能一次性付清,我正好省事了。” 喻老又发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好,我知道了。” 冯君也不愿意多纠结这个问题,他想保证地球不被外来物种入侵,但是等齐伍魁死后,他和花花再出手也行,大不了就是辛苦一点,同时注意一下别暴露了行踪。 直接救过来齐伍魁,是最省事的办法,但是身为修道者,首先得讲个念头通达吧? 所以他起身离开了,良久,喻老看一眼身边的喻轻竹,“这个人心思太大,太以自我为中心,不可以晓之以理,但可以动之以情……不过还好,目前还不算眼光太高。” 什么五个亿先给两个亿,那纯粹是扯淡,喻老愿意的话,弄上十来八个亿的现金,分分钟的事情——绝大部分的时间,估计是要花在点钞上。 他之所以扯那么多,还是要感受一下冯君的态度,分析一下此人的性格。 倒是喻轻竹有点犹豫,“五个亿……我三姑会愿意吗?” 喻家不缺钱,各支脉也都不缺钱,但是要说有多富裕,也不是那么回事,身家和现金流,那纯粹是两个概念。 “她倒是想不愿意,”喻老面无表情地发话,“不愿意,那就让齐伍魁去死好了……就这五个亿,也是你爷爷倚老卖老求下来的,知道吗?冯君是不想得罪我,别以为他有多缺钱!” 说起不缺钱,喻轻竹猛地眼睛一亮,“爷爷,后面那个玉石小楼,你去过吗?” “没有,”喻老很干脆地回答,“玉石不就是石头嘛,一个小破石头房子,有啥可去的?我怕有辐射,就没有去!” 喻轻竹对自己的爷爷真的很熟悉,又仗着得宠,就笑着发话,“原来他们还敢把您拒之门外,真是太过分了。” 喻老很坚决地表示,“不是把我拒之门外,是我不想去,没兴趣去!” 喻轻竹笑了起来,“那我想去,怎么办呢?” “去那儿干什么!”喻老表示出强烈的反对,“你惦记着它,它就是玉石楼房,你不惦记,它就是石头房子……好吧,我在说气话,但是月亮门你都进不去,还去什么玉石房子?” 喻轻竹想一想,发现自己竟然难得地无法实现目的,心里真是有点不甘。 就在这时,一个安保拿着电话进来了,“老首zhang,通过技术分析,可以确定那个庄帅是接受了泥轰“海外游子会”的资助,目的是……洛华庄园。” 喻老愣了一愣,才重复一遍,“目的……是洛华庄园?” 拱卫他的人,调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调查出来的竟然是……“这事儿跟你无关”? 不过他终究是有大局感的人,想一想之后发问,“那他们看上了洛华的什么?” 安保犹豫一下,才期期艾艾地回答,“也许……也许是看上了洛华的神异。” 喻老脸上,两条花白的长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泥轰人看上了洛华的神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几乎在同时,沈青衣从洛华庄园山门外走了进来——她出入洛华是不受限制的,而喻老的那些安保,也没谁敢在她身上刷存在感。 进了庄园之后,她拿出手机,给冯君发一条微信,“有庄帅的消息了!”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海外游子会 沈青衣出洛华庄园,其实是跟冯君打过招呼的。 昆仑为了残破法宝三换一,拼命要打探跟庄帅有关的消息,包括他的化名王广。 事实上,王广曾经跟白牧联系密切,这就足以驱动昆仑认真调查此事——白牧是真名为白川木的泥轰人,跟昆仑不肖弟子内勾外连,差点强取豪夺了冯君看上的东西。 因为有这样的压力,昆仑真的是倾尽所能,发动了很多暗藏在世俗界的暗子。 得到具体的消息之后,他们使用秘术通知了驻扎在庄园的沈青衣。 沈青衣也知道,目前的洛华庄园太过惹眼,传递消息不太保险,特意出了一趟庄园。 然后她向冯君汇报:庄帅是为一个泥轰人组织服务的。 这个组织有点古怪,大部分成员都是泥轰的海外侨民,因为没有zheng府背景,所以也不怎么为人所重视,昆仑跟这个组织有过两次接触。 不过在昆仑的眼里,华夏道门都不值得一提,泥轰这些蛮夷就更没必要认真对待了。 但是他们多少有点印象,知道这个组织对泥轰怨气比较大,有相当深的矛盾。 说起泥轰这个国家,也是蛮有特点的,散布在全球各地的泥轰人,其实并不少,也都有回归本土的意愿,但是本土的泥轰人……对他们有相当程度的歧视。 简单来说就是……不是本土的泥轰人,基本上就不算泥轰人。 而且泥轰人的歧视也很特别,他们不会明白地宣诸于口,而是使用冷漠和无视的方式,制造出一堵透明的“隔阂墙”,看不到摸不着,但是确实存在。 海外的泥轰人对这一现象特别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在言语中表示出歧视。 冯君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我是想知道,你们搞清楚幕后黑手了没有?” “很可能是一个叫伊藤次郎的泥轰裔,”沈青衣先点出人名,然后表示,“但是没有证据。”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证据这东西,有没有并不重要……昆仑行事,需要证据吗?” 沈青衣也没觉得证据很重要,她这么说,无非就是一个声明罢了,“这个人于五天前离开了华夏,到了非洲……对了,白川木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啧,跑得很快呀,”冯君咂巴一下嘴巴,眼中冒出一丝不甘心来,“除了这个人……这个组织你们还掌握多少消息?” “大致还知道十几名成员,”沈青衣沉声回答,“主要聚集在魔都,还有少量在京城和羊城,你如果需要详细资料,我可以整理一份给你。” “那就弄一份吧,”冯君淡淡地发话,但是语气中的杀气,是掩饰不住的,“欺我一次两次,其错在他,等到欺我三次,其错就在我了。” 沈青衣也没感到意外,因为昆仑遇到类似的事情,也会这么做,她并不觉得冯君打算报复,有什么不对,“好的,最多两天时间。” 然而,就在当天下午,喻老就派人找冯君,说是对庄帅的调查,有点眉目了。 冯君正好要给喻老拿药,于是就从他嘴里,听到了“海外游子会”这个词。 不过,他并不想全部接下这个人情——我也调查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他直接发问,“我想了解一下,有个叫伊藤次郎的……什么时候会再来华夏?” 喻老那边的安保顿时就是一愣,“你也知道他?” “略知一二吧,”冯君倒也没有什么得意的样子——人都已经跑了,他有什么可得意的?“这个人的嫌疑很大,可惜我没有证据。” “我们有证据,”安保正色发话,“事发的那几天,他不在京城,我们通过相关技术手段,大概率可以确定,事发当晚他在郑阳。” 技术手段……听到这个词,冯君忍不住笑一笑,心说大概只要不是暴力手段或者野蛮的,大约都可以称之为技术手段。 你这是什么表情?安保心里暗暗腹诽一句,却是继续发话,“我们可以猜测,他是心虚逃跑了,所以他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就很难说了。” “呵呵,”冯君笑一笑,他本来有心暗地出手的,但是再想一想,提前报备一下,也是一种态度,于是说一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安保人员顿时住口了,拿眼睛看向了喻老。 喻老还是那副迟钝的样子,半天才出声发话,“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要保持慎重,不要盲目地把事态扩大化……你是打算扩大化吧?” 冯君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这是他对体制中人的一种误会,总以为大家说话都要弯弯绕,事实上,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说话越简明扼要,追求的是不被别人误读。 他犹豫一下回答,“在我的计划里,扩大化是必然的,我没有那种乌龟肚量……反正只是一帮泥轰人,又不是华夏子民,我倒是很好奇,谁给了他们在华夏搅风搅雨的胆量?” “这个……还是要从长计议,”喻老慢吞吞地发话,然后侧头看向安保,“你来说……” 安保巴拉巴拉解释起来,合着这泥轰的海外游子会,其实也是派系林立。 其中有回归本土派,一门心思获得泥轰本土的承认,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本土虐我千百遍,我待本土如初恋”。 又有一种是挟洋自重派,这个洋主要是指迈瑞肯,毕竟在泥轰人眼里,除了迈国爸爸,其他国家都是欠发达国家,既然已经有了迈国国籍,当然有资格蔑视本土的泥轰人。 还有一种是“你不爱我,我何必爱你”派,这也就无须解释了。 除此之外,还有广大的中间派系。 这些派系的阵营,并不是完全固定的,可以兼顾或者转换。 比如说白川木这个迈籍泥轰人,可能是挟洋自重派,但是他心里又有本土派的情愫——如果他彻底倒向迈瑞肯,只会变得****,而不可能还对道佛文化感兴趣。 然而安保要说的是,在这个海外游子会里,其实还有不少心向华夏的人——或者潜意识里对华夏有好感,这本来是可以拉拢的力量,何必把这些人推出去呢? 他非常担心,冯君一旦搞恩怨扩大化,会让相关的工作陷入停顿甚至倒退。 冯君听完之后,侧头看喻老一眼,“喻老,这是你的意思吗?” 喻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他知道冯君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主儿,所以他迟疑片刻点点头,“年轻人,还是有点耐心的好,别误伤了友军。” “误伤就怎么了?”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不怕被误伤的,那才叫真正的友军,我认为那些三心二意的友军,有没有都无所谓……华夏想要重新崛起,最终要靠自己。”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和墙头草的友军。” “嘿,”喻老听到这话,居然笑了,“你说你要泄愤就好了,别扯那些高大上的理由。” “我就是要泄愤呀,”冯君也笑了起来,然后面容一整,“严格来说,也不算泄愤,而是告诉某些人,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你不打痛他,还会有下一次。” 喻老沉默了,半天才叹口气,“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心说大局跟我有屁的相干。 喻老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又叹一口气,“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懂得讲大局了。” “年轻人习惯自谋出路而已,”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懂得讲大局的,大多被下岗了。” 喻老很无语地指一指他,“你这怪话多得很啊。” “我说的是怪话吗?”冯君不服气地看着他,“我没钱买房子的时候,也不见国家讲大局,把房价降一降,反而要搞什么房贷,再收割一茬……良心不会痛吗?” “你们的大局,跟我的大局不一样,我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没那么高的觉悟!” 喻老无语,他当然知道,冯君的有些牢骚话,还真的是实情,当然,也有些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很多东西,没法跟你解释……各种因素非常复杂。” “没错,大事不与众闻,这个道理我懂,”冯君点点头,然后理直气壮地反问,“既然我没有知情权,那就是我的意见可以被忽视,现在我利益受损,你又要我讲大局……过分不?” 喻老被顶得哑口无言,“你这……纯粹是无理取闹嘛。” “你这是双重标准,”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享受权利的时候,我的意见被忽视,尽义务的时候,我就该牺牲自己的利益,否则就是不服从大局?” 安保在一边忍不住了,“早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急什么?” 冯君撇一撇嘴,一脸嘲讽的发问,“正义总是迟到,偶尔也会辞职……是这样吗?” 安保有点着急了,忍不住回呛一句,“有个叫白川木的迈籍泥轰人,不知道冯大师听说过没有?这个人失踪很久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花花的志向 冯君还真没意外,对方能说出“白川木”三个字。 人家既然知道“海外游子会”,白川木又是这个组织的人,还跟庄帅有接触,年前失踪到现在,都有一个月了,被人发现是很正常的。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稳稳地摇摇头,“这个名字……没听人提起过,我这人说话负责。” 他确实没听人提起过,他听人提起的是“白牧”,“白川木”还是他从手机上查到的,是他最先说出来的,当然就不是“听人提起过”。 安保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喻老见状,慢吞吞地发问,“这个白川木,怎么啦?跟白川义则有什么关系?” “跟白川义则有没有关系……这个不太清楚,”安保尴尬地回答,“不过这个白川木,失踪已经三十多天了,失踪之前,他跟庄帅曾经有过接触。” 其实他还有一些未经证实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不合适在眼下说不但会惹恼冯君,一旦说得不对,也会令老首zhang陷入被动。 可是喻老是什么人?别看脑梗了,比一般人还明白关键是这种事见多了,闭着眼睛都能猜个差不离,他斜睥冯君一眼,“被你干掉了吧?”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不是,我想让一个人死于非命,手段多得是。” 他这话真不是胡说,反正白川木不是死在他手里的,丫是自杀的。 “哼,”喻老轻哼一声,非常武断地表示,“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这也属于自由心证,不过老一辈的人,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冤枉人的时候肯定有,但是绝对不多。 冯君突击了解过喻老,知道这也不是善碴,亲手杀的人接近三位数,而且有不少都是内部锄奸,不是战场上杀死的,亲密战友亲自下手。 所以对老头来说,生生死死真的是很平常的事情,该死的……那就去死吧,不该死的,他会对这些熟人很和蔼。 所以冯君不跟他争,因为他能猜到,老头也不在乎他杀了这个家伙这是该死的人。 他只是笑一笑,“齐伍魁的钱什么时候拿来?” “想转移话题?”喻老不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虚了吧?还是要挟?” “我心虚个什么?”冯君笑了起来,“我最近打算出一趟远门,如果他想治,就快点交钱,我强调一点……我不会特地等他的。” 安保闻言眼珠一转,心说这是迫不及待要出去报复了? 所以他看一眼喻老,试探着发话,“冯大师,您就算出去,也不用这么高调吧?” 喻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出声发话,“打算什么时候走……能等一等吗?” “能等一等,”冯君微微颔首,“不过……三天吧,我出去也不是为了报复什么的,我的业务很多的。” “那行吧,”喻老倒是拿主意的人,点头很干脆地发话,“就是三天。” 冯君又给他喂服了半颗锻体丹喻老的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现在连半颗锻体丹都扛得住,简直能赶得上普通老年人了。 效果也是很好的,一个小时之后,喻老就又进了前楼的浴室,“你说……吃这么多药了,怎么身上还是这么脏,好像洗不完的样子?” “这是在排毒,”经过这些日子的熏陶,保健医生已经成为了冯君的迷弟,心里的诸多不满早就不翼而飞了,“老首zhang,您那脑梗,都是身体里积攒的污垢太多导致的。” 喻老不满意地哼一声,“你直接说我老头子够脏就行了。” 过了一阵,他又说一声,“让老四说一声,齐伍魁的钱赶紧交过来,要不我就不管了。” 保健医生没资格就这件事发表意见,只是老实地出去转述了。 不多时,喻志远的电话打了进来,“老爸,五个亿,三天之内?” “我倒是想让缓一年呢,”喻老没好气地回答,“你就问她,她老公的命,值不值五个亿。” 挂了电话之后,他不无自嘲地笑一笑,“唉,老了啊,谁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想当初,他在整个喻家,还不是一言九鼎?现在虽然没有谁敢质疑他,但是随着一天一天的老去,说话终究是不如以前管用了。 不过大致来说,这还算是吐槽,他只是不那么令人觳觫了而已,一句话说出去,当天晚上,喻志远就给杨玉欣去了电话。 齐伍魁那边真是一下凑不出五个亿来,三天时间有可能凑到,但是会非常辛苦,响动也大,所以喻志远问一问杨玉欣,直接转账到你控制的公司成不成。 他不知道冯君借了杨主任的钱,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她和冯大师关系不错,这些账目往来,没准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杨玉欣没有当即答应他,因为她并不知道,冯君是个什么意思。 冯君听说之后,表示完全可以接受,他欠杨玉欣大概七个亿出头的模样主要是朝阳那边的花销,一直都是杨主任垫付的,当时是他钱不就手,现在如果有钱还不还,就过分了。 还是那句话,他要钱没什么用处,小钱或者需要一点,大钱的话,可以直接拿黄金顶账。 喻志远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就接到了杨玉欣的电话,表示可以办理,他再次挂掉电话之后,皱着眉头嘟囔一句,“这种小事情,她也要看冯君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事情商量妥当之后,第二天杨玉欣就收到了钱,当天下午,齐伍魁就被一辆豪华大巴送到了洛华。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点小纠纷,齐伍魁的妻子坚持要请冯君去省人民医院,她认为老公已经病入膏肓,经不起任何的移动了,“我们要出院的话,医院要让我们签免责协议。” 冯君的态度却是很坚决,他通过杨玉欣的口宣布,“不来可以,我退钱。” 大巴车进洛华,依旧折腾了一下,不过喻老亲自出面了,“别胡闹,看不到我的安保都被挡在门外?” 大巴车是被高强开进庄园的,但是齐伍魁的妻子说成什么也要跟进来,冯君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一次,大巴并没有开到一号泵的亭子就停下,而是直接开到了别墅院里。 然后冯君让所有人都下车,包括齐伍魁的妻子,她怒问为什么,但是冯君没有回答的意思,最后还是喻轻竹把她劝到了一边。 下一刻,安保又指着远方叫了一声,却是一只雪白的蝴蝶,抱着一个艾派的飞了过来。 令冯君哭笑不得的是,这货今天又作怪,两只触角上,居然穿着一个白色的小帽子,帽子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 真的就是“穿”在触角上,小帽子被戳了两个窟窿,但是也没有落到头上,否则就可能遮住眼睛了,看起来像是一个“H”的形状。 齐伍魁的妻子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她只当自己心力交瘁,出现了幻觉,于是揉一揉眼睛,又仔细看一看,然后惊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喻老他们也被惊得不轻,虽然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但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一直被限制在小院里,不可能接触得到花花。 总算还好,他们此前听过一嘴,关于这个庄园里有抱着艾派的的蝴蝶,而且冯君也承认了,所以震撼归震撼,倒不至于惊吓得晕过去。 冯君没好气地传过去一段意念,“你这是干什么?” “治病啊,”花花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不是说了,这些人不会传播超凡力量的消息吗?那我肯定要整一身行头了。” 冯君确实跟喻老谈论过这个问题事实上是喻老主动告诉他的,老头希望他能多介绍一些修炼的知识,并且保证不会传出去,并且给出了充分的理由。 但是冯君真就是那么固执,他认为没必要说,就不打算说,反而是告诫对方“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喻老你不这么认为吗?知道得太多,徒增烦恼。” 所以冯君今天不怕公然召花花过来,但是它这个做派,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一只妖精吗?” 花花不以为然地回答,“就算是妖精,我也是一只救死扶伤的好妖精,我要改变人们的成见……是到了为善良的妖精们正名的时候了。” “你的心思还真大啊,”冯君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花花上车之后,冯君直接关掉了车门,车内录像更是早就关闭了,然后他看向大家,“走,一起进屋喝会儿茶?” 保健医生指一指大巴车,不可置信地发话,“大师,这是……蝴蝶治病?” 冯君也知道,这家伙现在成了自己的迷弟,所以笑着看他一眼,“是不是有点惭愧?蝴蝶比你还能干?我跟你说,这样的蝴蝶,全世界你找不出第二只来。” “肯定没有第二只,”保健医生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这一只的出现,都是不应该的。” 冷不丁地,喻轻竹出声发问,“强哥,这只蝴蝶,是不是也修炼过?” 她死活看不惯冯君,倒是因为夏晓雨的关系,跟高强还能说几句话,不过夏晓雨来洛华,纯粹是为了陪她,晚上不会留宿,白天也不是天天都能来,像今天就没到……m.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慢慢算账 高强听到这问题,就觉得为难了,老大在场,你居然来问我? 他小心地看冯君一眼,然后干咳一声,不答反问,“你说呢?” 喻轻竹见他这副样子,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又看向冯君,“冯大师,这么一只蝴蝶,能治好我三姑父的病吗?” 能问出这话,她也是彻底放下了架子,这是她第一次称冯君为大师。 冯君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一下手,“它治不好的话,我也没办法,大不了退钱呗……对了,一千万的诊断费是要收的。” 花花肯定治得好齐伍魁,不过他还是要强调一下诊断费这种东西,一定要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省得随便什么人都来烦他。 但是他却没有意识到,这话对喻轻竹来说,实在太呛人了。 她也懒得跟这家伙叫真了,索性去招呼她昏迷了的三姑。 三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只是最近休息得不好,怒急攻心背过气去了。 醒来之后,她略略了解一下情况,还想要折腾,被喻老厉喝一声阻止了。 老爷子已经好几年没这么暴躁过了,不过这是有原因的你老公以前乱折腾,就得罪了这位,你现在还想继续? 三姑的脾气不是很好,但还是很怕老爷子的,只能委屈地发话,“大伯,我就是有点担心……治病的不是人呀。” 喻老知道怎么对付她,他不耐烦地发话,“你再胡闹,信不信我让人关了盛世?” 盛世是个发展良好的房地产公司,但是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这家公司断了资金链。 三姑终于老实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两个小时之后,冯君接到了花花的意念,打开了门。 众目睽睽之下,那只雪白的蝴蝶振翅飞去,头上的护士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三姑虽然对冯君相当不满,但是这一刻,她也顾不得计较许多,“治好没有?” “连个称呼都没有?”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然后吐出两个字,“好了。” 三姑哪里顾得上计较他的训斥?忙不迭又问一句,“真的好了?” 冯君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就走我都告诉你了,需要有个称呼,不懂华夏语吗? 还是保健医生有眼力,忙不迭喊一声,“大师,冯大师……请问病人痊愈了吗?” “痊愈?我又不是神仙,”冯君一摆手,头也不回地回答,“身体里面的虫子,都清理完了……至于说休养,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痊愈得快慢,跟我们无关。” 说话的时候,三姑已经冲上了大巴,然后就是一声惊叫传来,“啊~” 齐伍魁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折腾,已经瘦得像一根麻杆了,一百六十斤的富态中年人,现在连八十斤都不到了,关键是身上还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和暗疮主要是毒素刺激所致。 现在他的身上,满是鲜血,浑身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看上去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保健医生听到她叫,也着急地冲上车去,抬手就去把脉,发现脉象没什么问题,又迅速地接上了各种仪器。 简单检查一下,他发现齐伍魁就是失血有点多,但还没有到了警戒线之下,于是赶紧通知三姑,“现在齐总的状态还算稳定,就是有点虚弱,你让医生在大门口等着,车马上就开出去。” 然后他扭头看向了高强,一拱手,“拜托了。” 走下大巴车之后,他走到冯君身边,低声发话,“大师,你那个绿色的丸药……可以给他服用半颗,对他会有帮助的。” 冯君白他一眼,哼一声轻声发话,“你知道那绿色的丸药,一颗价值多少钱吗?” 保健医生赔着笑脸回答,“肯定值不了五个亿,大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您可以亲自给他喂下去,我绝对不过手还不行吗?” 这要求有点冒昧,不过在冯君看来,对方的初衷是要治病救人,对他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时刻惦记着救人的医生,就是好医生。 所以他并不介意,只是问一句,“以你的经验,不吃这个药,他会死吗?” 保健医生讪笑一声,“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不吃这个药,他起码要休养两个月……想要元气尽复,没有半年是不可能的。” “那就慢点好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他这个人呀,喜欢仗势欺人,休养得慢一点,也能少两个人被他祸害。” 保健医生终于住嘴了,心里大师的肚量,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三姑陪着老公回了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虫子果然都没有了,医生们都啧啧称奇,“这些虫子是怎么取出来的?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三姑却是越想越不甘心,她又给喻志远打个电话,“志远,总共就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就用了五个亿……这不叫抢钱,这叫放血啊。” 喻志远跟她关系不远不近,主要是跟齐伍魁关系一般,闻言他沉声发问,“治好了没?” 其实他不用问,女儿已经及时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了。 “治倒是治好了,”三姑有点底气不足,“但是志远……” “治好了那你还说什么?”喻志远不高兴地发话,“找了那么多专家,一个多月没治好的病,人家三个小时治好了,你居然嫌人家收钱贵?” 他越说越生气,“我跟你说,要不是老爷子放下面子求情,你拿五个亿上门,人家照样不治……治病的是蝴蝶,你搞清楚你老公得罪的是什么人了没?” “可是……”三姑也觉得委屈呀,犹豫一下她发话,“医生说,该给些虫子样本的,当时我也要,但是人家不给。” 喻志远顿了一顿,然后有点不耐烦地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姑静了一静,鼓起勇气发话,“这虫子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那蝴蝶既然能收,是不是也能……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它放的?” “你想多了,”喻志远冷冷地回答,“最近你真的有点辛苦,别胡思乱想……” 终究是堂兄妹,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人家要你五个亿你就心疼了,你知道你老公如果强买了他那块地,能挣多少个亿吗?” 三姑默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齐伍魁想要强买洛华庄园的地,她是知情的,甚至她为自己的丈夫发现了这个“商机”而感到欣喜,并且表示一旦遭遇阻力,她会出面想办法。 无非是一个没有根脚的外地人,想让这块土地的价值最大化,凭你还不够资格吃这块肉! 她觉得能给出洛华庄园溢价,自己已经很厚道了。 喻志远见她不做声了,于是重重地叹口气,“老爷子一直说,不得罪人的挣钱法子有很多,你们能惹上这么一个人,老爷子都很佩服,太会挑人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损失点钱,休养上半年,也算是个教训……我还是那句话,不是老爷子拉下老脸来,你家是要死人的,而且未必只死一个,以后长一长心吧。” 三姑直接挂了电话,嘴里怒骂一句,“一点钱……你喻志远能随便拿出这么一点钱吗?” 喻志远被挂了电话,也不着恼,只是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他太明白对方的性格了,也就只敢跟自家人耍个横,还不敢跟他三哥耍横,只能冲着他来。 “唉,”他苦恼地叹口气,“老爷子还在,家里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净是些心里没数的……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 花花的惊艳亮相,足以让喻老爷子和他身边的人重新审视洛华庄园,在此之后,他们调来了齐伍魁的病历细细研究,真的是相当好奇,那只蝴蝶在两个小时里,到底做了些什么。 病历显示不出过程,但是能显示出结果,毫无疑问,齐伍魁身体内的虫子都消失了。 所以大家心里越发地感觉,这可能是苗疆下蛊的那一套。 不过没有人不开眼到去问冯君,至于说那些虫子都哪儿去了,也没有去问哪怕医院表示,非常希望得到一些样本。 事实上,冯君听说了,医院还是得了三五颗虫卵,他倒也没有着急去毁掉,进了研究室的物品,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流失有喻家的重视,估计安保等级还能高上几级。 他是希望相关的研究机构能有些什么收获,其他位面的标本,是很难得的,没准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这种情况下都会不小心流失的话,他也只能说天意如此了。 处理完齐伍魁的事情,冯君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海外游子会”身上。 昆仑的办事效率不错,在第二天就传来了不少资料。 冯君分析了一下,发现京城的那几位,社会影响力要大一些,比如说逃走的伊藤次郎,大家对他的认知是“社会活动家”。 动这种人麻烦太大,而羊城则是冯君不想去的地方哪怕罗浮山的青霄子人不错。 那就只能选择去魔都了,事实上,冯君认为魔都的泥轰人,才是最值得出手的。 这些人不搞什么社会活动那种事在帝都做才会更有效,他们更注重商业上的发展。 然而,冯君认为这些人的破坏力一点都不小。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魔都行 冯君认为,社会活动家是负责制造舆论的,是浮在水面上的,真正的威胁肉眼可见。 但是商人就要隐蔽很多了,很多水面下的交易,都隐藏在各种商业行为中。 换个角度说,如果没有商人的财力支持,那些人想要购买法器,资金来源都不好掩饰。 所以他选定了魔都做为突破口——反正这里的泥轰人,比京城还要多。 这一次去,他不打算一个人去,不过具体带谁去,他要考虑一下。 再过二十多天,丹霞天的小世界要重开了,洛华这边也要派人去试炼,他要考虑这一点。 想来想去,他决定带四个人走,张采歆、好风景、嘎子和高强。 张采歆本来就是魔都人,现在又已经是蜕凡九层了,目前差的是积累,在红尘里多活动一些,能涨见识,也能锤炼心性。 好风景也到了瓶颈,距离蜕凡六层差最后一步了,正经是红姐还在蜕凡五层中不溜,所以红姐得在洛华抓紧时间修炼。 嘎子是武师中阶,也是差一点就能晋阶高阶武师。 至于说高强,那是社会经验比较丰富——其实是冯君不想让他呆在洛华,跟喻家交好的,有个徐雷刚已经足够了,老高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不过高强对此相当开心,他在洛华熬了两年,散尽家财,终于得以迈入武师境界,如果不是洛华的一摊事拖住了他,他早就想到社会上浪一浪去了。 洛华的事情不算多,但是他真的走不开,哪怕是现在,他都是处于半脱产状态,大部分时候洛华的安全,还是他来操心的。 出乎冯君意料的是,徐雷刚也想跟他去魔都,胖子前一阵修炼的态度,有点类似于咸鱼,好像不怎么求上进了,但是现在又积极了起来。 不过徐胖子表示,他想跟着去,除了有提高自己的想法,也有心思避开喻家人——那家人现在跟他联系得很紧,搁在以前这是好事,但是现在他有点吃不消。 你有这个觉悟,当然就该留下!冯君笑眯眯地表示:你想提高,可以去丹霞天试炼。 丹霞天其实是很有些危险的,不合适徐胖子这种顾家的人,强如小天师都受伤了。 说起小天师,她最近来洛华,也是要借用洛华的聚灵阵修炼——她打算二刷丹霞天,努力冲击高阶武师。 她和嘎子都在冲击高阶武师,谁能先行一步,这不能断定,不过因为她积累深厚,又跟冯君又又修了,条件比嘎子这后来者要强一些。 甚至她这次来借用聚灵阵,也没有支付灵石之类,她整个人都予取予求了,要啥灵石啊? 至于说庄园的守卫,绝对出不了问题的,除了小天师这中阶武师,关键是还有两个炼气高手呢,再加上喻老的安保人员,倒不信还有谁能在洛华肆虐。 当天晚上,冯君召集起四个人,光阴梭腾空而起,直奔朝阳而去。 因为去昆仑找事,他过年都没回朝阳,哪怕跟老爸老妈解释过了,这次还是得去看一看。 再有就是老爸老妈现在都中阶武者了,虽然老爸前两天才晋阶,但是现在已经符合条件了,冯君觉得完全可以把《翔龙御凤和合真解》交给老爸了。 至于说交给老妈?他没那胆子,肯定要被骂的——还是拜托老爸去做工作吧。 冯君这次前往朝阳,是突击行动,也没跟父母打招呼,就是想知道朝阳那边的实情。 朝阳的工地又往山里推进了两公里,公路已经全部建好了,甚至连管线都铺好了,目前正在建造房屋,以及修建各个支线道路。 冯君是夜里十点赶到的,冯文晖夫妇正好都在山里,而且还不在工地,就在那个小湖旁边,封死了通往小湖的方向,正在建一栋大别墅,基本上要完工了,正在做内部装饰。 按说去年谈下来的合同,今年装成这个样子,再有两三个月就要完工,这速度已经不算慢了,但是事实上,这个速度也不算太快,因为……他们给钱及时。 按照冯文晖的说法,完全可以更快一点的,但是县里开发旅游区,经常就挤占了冯家专门修建的山路,同时还让冯家多修了一些辅助设施。 不过冯文晖没觉得这是多么大的事儿,就连张君懿也觉得无所谓,都是乡里乡亲的,咱修路也占了公家的地方,随便多修一点……算得了什么?就当回报乡里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冯君的父母虽然没挣过什么大钱,真的都不是抠门的人,知道儿子赚了很多钱,又承包了这么大一块山地,他俩就不想让乡亲戳脊梁骨。 冯君跟父母聊了一个小时,眼看着马上十一点了,父母亲也哈欠连天,而且他没听出这里有什么别的事情,索性将老爸拽到了一边,悄悄塞给他《翔龙御凤》,然后驾起光阴梭就跑。 不跑不行啊,万一跑得慢了,没准会被老妈打的。 等到了魔都,差不多就是夜里一点了,张采歆在魔都,确实有点办法,直接联系同学,在外滩附近租了一套别墅。 当天晚上的休息就不用提了,第二天一大早,冯君起来之后,先搭建了一个回灵阵,自顾自地恢复灵气——其实光阴梭的飞行,损耗的灵气不算大,不过他觉得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有意思的是,因为有灵气的波动,张采歆也很快醒来了,见到他在晒台上修炼,感受一下灵气的的浓度,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蹭灵气。 其实回灵阵这东西,是帮助修者从灵石中汲取灵气的,但是冯君身为出尘期初阶,汲取的灵气相当庞大,偶尔泄露出一点,就足够蜕凡期的修者修炼了。 仙侠的世界就是这样,境界差距导致的修为差距,大得惊人。 修炼了一阵之后,嘎子也起床了,隔着窗户看到冯君和张采歆挨着修炼,忍不住惊咦了一声,“咦,这是怎么回事?” 高强也被这一声惊咦叫醒了,一眼看去,他也是一愣:大师这是…… 不过很快地,他就发现了异常,“好像在修炼,看起来有个什么阵法?” 嘎子犹豫一下,“咱们要不要跟过去一起修炼?” 高强毫不犹豫地拒绝,“要去你去,我得给大家护法。” 嘎子却是哼一声,“老高你就坑我吧,我小名叫嘎子,不叫傻子!” 高强笑了起来,“那就看梅老师起床之后,会不会去修炼了。” 不过他俩坐山观虎斗的想法没有得逞,因为梅老师起得比较晚,而回灵阵恢复灵气相当快,冯君也只是修炼了半个小时就起身了。 张采歆的同学还是相当够朋友的,上午十点,她和男友一起过来。 这个闺蜜叫凌亚娟,是高中的同学,相貌甜美,找的男朋友是一家贸易公司的小老板,很有点身家,这栋别墅就是她男友公司的产业。 他俩前来,送了一辆代步的商务车,供他们在魔都游玩。 凌亚娟的男友见到张采歆和好风景,有点微微的失神,不过这也算正常反应,见到她俩不失神的男人,恐怕才算不正常吧? 总算是冯君的气场够足,又是帅得一塌糊涂,身后还有两个一看就像保镖的男人,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凌亚娟还想请他们吃午饭,不过被张采歆婉拒了,“好了阿莲,我也是在魔都长大的,不用这么见外,又是房子又是车的,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冯君几人上车之后,就在魔都转悠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六点,寻个地方随便吃点之后,继续开着车四下转悠。 差不多转悠到夜里十一点,大家才折返回到外滩别墅,这时候就接近十二点了。 等到子夜时分,冯君放出光阴梭,直奔他们选中的目标而去。 第一个家伙距离他们并不远,也是住在外滩,是租住的房子。 此人叫做介壳墨子,没错,是一个女人——在泥轰,出来工作的女人很少,能被委派到国外工作,那都是有相当本事的。 介壳墨子供职于一家泥轰文化公司,她出任财务总监,事实上她是公司的发起人之一。 她在做的是一些文化交流的业务,把华夏文化推出去,把泥轰文化引进来。 按说帮华夏文化走出国门,这应该是友军才对,不过很遗憾,在推动华夏文化出海的时候,她会在出口的项目里,夹入大量的私货。 比如说她买了什么产品的版权,向外出口的时候,是一定会做些改动的,因为她宣称,文化出海一定要注意跟国际接轨,否则的话,公司会赔钱的。 而出让版权的一方,一般不会把改编的权力放在眼里——人家买的就是改编权,难道还能不让人家改不成? 介壳墨子公司的改编,也不会将作品改得面目全非,无非就是不着痕迹地加几个泥轰的善良角色,再突出一些泥轰反角作恶时的内心冲突。 与此同时,他们会将华夏人的角色,塑造得封闭一些,保守一些,或者内心更敏感一些…… 反正就是打那种擦边球,让版权出让方感觉到……人家的改编,并不伤筋动骨,而且是为了促进销售,诚意满满……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要适应 冯君对文化传输领域里的那些猫腻,其实并不陌生——他在羊城的工作,就跟这有关。 因为从事的是广告业,他对那些能够潜移默化改变人意识的宣传,更是感触极深。 所以他能感受到,介壳墨子对华夏的深深恶意。 最关键的是,昆仑提供的资料显示,这个女人是一个坚定的“回归本土派”。 冯君深谙行业内幕,对这人的行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她身上的标签,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女人。 至于说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杀掉这个人,顺便拿走所有的浮财。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打算动手,想要交给徒弟们完成。 嘎子和高强听说要杀女人,多少是感觉有点……不太自然。 两人自认都不是怕杀人的主儿,但是对付女人还是暗算,就不想自告奋勇。 还是好风景出声了,“我来吧。” 张采歆闻言,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心说你这体制中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心狠手辣? 她这个怀疑很有道理,就连梅瑾心里都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杀个鸡什么的,她都没有试过,不像嘎子还帮人杀过猪杀过羊。 她杀过的最强大的动物,也就是……把螃蟹放到笼屉上,盖上锅盖,然后点火。 不过她去过手机位面两次了,知道真正的修仙界,是如何地狠辣无情,如果可以逍遥修仙的话,她也想啊,但是修仙资源就是那么多,你不争不抢的话,就只能看着别人修仙。 所以,就算梅主任知道自己胆子小,她也必须锻炼,“采歆还小,不要让她有心理阴影。” 张采歆一听不高兴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是我来吧……我修为高!” 五人分析了一下对方所在的小区,发现安保标准相当高,除了遍布的摄像头,中控门锁,每家还有红外报警装置,而且有一键报警的功能。 看来原定的计划,要稍稍改变一下了,不过这也难不住冯君,他改换一下相貌,弄出一套外卖小哥的制服穿上,拿出一部手机划来划去,直到两个人从停车场的汽车中走出来。 他快步走上去,手里已经多了两个盒子,就跟在那对夫妇的后面。 夫妻俩感觉不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送外卖的,就没在意,然后他们刷卡开门,冯君就直接跟着走了进去。 男人略带一点警惕地问一句,“你去几楼?” 冯君随口回答一句,“十二层”,反正对方是住在十五层的,应该不会在意自己。 果不其然,知道他去的不是自家所在的楼层,男人更放松了,反而跟女人说起刚才的电影。 冯君出了电梯,过一阵又按了电梯下去,手中已经是空荡荡的,看上去是外卖送达。 再然后就很简单了,他打开单元门放张采歆和好风景进来,顺着楼梯爬到二十一层,再然后发动了念动天下,用神识从里面打开了介壳墨子的房门。 在他晋阶出尘期之后,这念动天下的威力,其实并没有提升多少,不过还好,对方的门锁从里面开,也不需要如何地用力。 进了房间之后,主卧里传来了声音,好像是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在说话。 张采歆的脸上已经戴上了一个面具,手上也戴了手套,直接推开了卧室门,就在床上的人猛然坐起的时候,她一脚扫过去,将人踢到了床下。 年轻人一旦决定使用暴力,出手真的没有轻重。 “还有一个,”好风景也戴着面具,轻声嘀咕一句,冲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人打晕了。 张采歆也将那个打晕了,三人分辨一下,发现她打晕的才是介壳墨子。 “这个怎么办?”好风景将自己的声音弄得很粗,指着自己打晕的那位。 chuang上的两人都是女性,还睡在同一个被子里,很让人怀疑她俩的关系。 冯君沉声发话,“都带走吧。” 他们商量的策略就是,不能把尸体留在房间里,毕竟死一个泥轰人,跟失踪的泥轰人相比,这影响是不一样的。 好风景有点犹豫,“小孩子不懂事,要不……放她一马?” 她今天能做出这种事情,几乎已经算是她的上限了,对付泥轰人,她还能咬咬牙狠下心肠,但是对付国人,她是真的过不了心里的坎——关键是无冤无仇啊。 “带走就是了,”冯君淡淡地发话,“她叫香雪,也是泥轰人。” “泥轰人就没问题,”好风景拿出灵兽袋来,直接将两人装了进去。 他们拉起了窗帘,又用手电照着,在房间里搜索了半天。 钱财什么的收获不是很多,关键是将两人的护照什么的都找到了,连上穿的衣服、以及壁橱里的衣服鞋袜之类的,统统收了起来,造成一种“搬家”的感觉。 冯君见状摇摇头,身子缓缓浮起,一抬手,就从书柜顶上拽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发现指望你俩抄家,真的是不行啊。” “快走吧,”好风景轻声嘀咕一句,“出去再盘点。” 离去的过程就不用说了,反正以他们的手段,基本上留不下什么蛛丝马迹。 汇合了放风的高强和嘎子,五人选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放出光阴梭继续飞行。 飞进了普东之后,荒凉的地段明显增多了,冯君在光阴梭上出声发话,“找个地方,弄死这俩吧。” 张采歆和好风景忍不住交换个眼神:真要杀人啊? 冯君也是开玩笑,今天这样的事情,她俩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他也没必要逼着她俩现在去学习杀人。 落下光阴梭之后,他让好风景从灵兽袋里放出二人,一伸手就捏断了两个人的脖子,然后淡淡地发话,“灵兽袋是稀缺资源,能收进储物袋的,就别占灵兽袋的地方。” 他的冷漠,在这一刻显露得淋漓尽致。 不过嘎子不以为意,反而有点跃跃欲试,“君哥,下次有这种事,交给我好了。” 冯君看他一眼,笑了起来,“别急,早晚大家都有份。” 高强没有出声,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杀过人——虽然他语焉不详,但应该是敌国的军人。 冯君又拿出黑色塑料袋盘点一下,里面有一百万美元和两百万日元,美元是旧钞,但是日元比较麻烦,居然是连号的新钞。 不过还好,两百万日元也就是十来万华夏币,没多少钱。 冯君将黑色塑料袋递给了好风景,“你收着吧,这玩意儿国内不方便用,回头去暹罗买香水,花掉好了……又该进一批香水了。” 梅老师很清楚他采购香水的目的,她也亲眼见证过,香水在那个世界有多么火爆,不过她还是问一句,“还去暹罗?那地方的治安可是够呛……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无奈地回答,“杨主任说,我如果想出国,会比较碍眼……专家的建议,咱肯定得听呀。” “你有光阴梭呀,”梅老师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咱们出国,根本就不用办签证,直接飞过去不就完了?当然,得小心别被高射炮打下来。” “咦?”冯君听得颇为意动,“倒是忘了这个碴儿……既然这样,我还可以再去?哎呀不行,不办签证,没法退税呀。” 暹罗跟泥轰不一样,不是商场直接退税,而是买完东西之后,回国的时候集中在海关退税。 这么说吧,在泥轰买了东西,凭着护照,在商场里结账的时候,就直接退税了。 但是在暹罗不一样,商场里买了东西之后,商场开个退税的单子,出关的时候,安检之前再盖个戳,然后去找退税窗口退税——你或者在很多商场买过东西,也能集中退税。 这么来说,泥轰的制度好像先进一点?其实也不尽然,退税有门槛,不到五千日元不退,最坑的是,很多小一点的城市,商店里就不执行这个政策,买五万的货也没有退税。 暹罗在这一点上就好很多,买多少都给你退,不过就是得专门去办理一下。 在暹罗,化妆品的退税大约是百分之四到八,钱不多,但是买一个亿的话,也能退四百万到八百万,不少了。 当然,如果是通过非法途径入境,不经过海关,这个退税就不可能被认可了。 “退税那才多少钱?”好风景听得一翻白眼,“哪怕你不退税,化妆品也是暴利……关键是你数额这么大,退税也不好退,上次咱们退税了吗?” 冯君想一想,上次还真没怎么退税,直接装进储物袋里带回来了。 主要是退税这东西,五千块钱以下是法律规定的安全线,胆儿肥一点,五万也行,别被华夏抽检到就好,反正抽到了,就要补海关的进关税,量更大的话……那叫走私! “好了,不说了,”冯君看一看张采歆,“你努力一点,尽快晋阶炼气,能操作光阴梭,然后……你就可以帮我走私了。” 张采歆听得一翻白眼,“我已经很努力了,现在我坐飞机……也能帮你走私。” “好吧,不说这个了,”冯君站起身来,“已经两点了,该去日睦集团看一看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小院魅影 日睦集团是个化工集团,从原材料生产到各种医疗器械,涉及的方向很多。 集团在魔都的业务很多,但是主业是一个精密医疗器械生产厂,生产心脉导管以及各种介入材料,在国内医疗市场占了不小的份额。 有意思的是,这个集团的技术,大部分不是泥轰本土科技——这是海外泥轰人的公司。 当然,海外海内这种事,真的不是能简单分清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日睦内部也有来自泥轰本土的资金、技术和人员,不过……海外居多而已。 工厂并不大,因为原料不在这里生产,中间产品也有很多不在这里,就是一个简单的……就当它是组装加工厂好了,主要还是为了逃避高额关税。 医疗器械上的那些糊糊事儿就不说了,关键是日睦集团负责这个厂子的负责人天妇罗浩,是疯狂的“回归本土派”。 冯君一度曾经怀疑,泥轰还有天妇这种姓?后来才知道,人家姓天妇罗。 不管怎么说,这位就是“泥轰虐我千百遍,我待泥轰如初恋”的主儿。 工厂位于魔都郊区,大约也就是五六十亩地,而天妇罗浩居住的地方,占了就有十亩地有余,不过这也没什么,大家都知道,泥轰人的等级森严。 天妇罗浩的别墅,占了好大一块地盘,院子也修得相当够水准,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什么都有,完全的苏州园林的风格,一看就知道,主人是华夏传统文化的忠实拥趸。 冯君驾着光阴梭,直接落到了主宅三层小楼的楼顶——不是阳台上,而是楼顶。 别墅的戒备森严,虽然没有多少人在守卫,但是摄像头、红外报警器之类的装置,比他们刚才去的地方还要多出很多。 楼顶是盲区,因为天妇罗浩认为,不可能有人自天而降,来到自家的屋顶。 光阴梭落到屋顶上,冯君也不着急,而是四下打量着。 这是一个人字形砖瓦结构的屋顶,而不是平台式的,上面没有活动的余地,所以也就没有各种监测报警器材。 正在打量的时候,冯君觉得脸上一凉,抬头看一看,却是天上滴下了雨点。 三月的魔都,下雨实在是太正常了,不下雨才是不正常。 大家就站在房瓦上,默默地看着骤来的春雨洗刷着大地。 五个人都有储物装备,大多取出了雨伞,遮蔽自天而降的甘霖。 冯君没有打伞,事实上,他只要撑起气场,雨水根本打不到他的身上,但是他喜欢被雨淋的感觉,那会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欢喜,那是生命的气机。 有意思的是,嘎子也没有打伞,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感受到这种玄奥? 不过不管怎么说,紧跟领导总是不错的。 五个人就那么坐在房顶上,姿态各异——如果中视重拍《八仙过海》,这是个不错的场景。 张采歆是背对院子,面对屋脊——因为她穿了高跟鞋,只能采用这么个姿势, 但是她的感触十分敏锐,下雨大约十来分钟后,她的眉头一皱,“气温降得……有点快。” 她的话音未落,一股奇寒蓦地袭来,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好风景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冯君和嘎子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对这种寒冷分外敏感,两人一侧头,齐齐地看向不远处的一块平地。 那块地面积不大,也就一百平米不到,还没有半个篮球场大,是水泥地面,边缘矗立着一个篮球架,四周还有单双杠、云梯之类的健身器材,一看就是室外锻炼的场地。 这也是整个别墅区,唯一大一点的、没有林木遮掩的空地,不过也不显得突兀,十亩地大小的别墅院子,有块平整的场地用来锻炼,实在太正常了。 不过此刻,这块水泥地面上,泛起了浓郁的白雾,而且白雾在一点一点地升高。 白雾就是空气中的水汽遇冷凝结而成,这一点无须赘述,问题的关键在于,是什么造成了这么大量的冷气? 冯君手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探手入怀摸出了手机。 他手上原本是有雨水的,但是开始滑动手机的时候,雨水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手机?张采歆暗暗撇一撇嘴,其实她早就知道,冯大师通过手机,能进行一些匪夷所思的操作,但是她忍不住就是想吐槽一下。 滑动几下手机之后,冯君侧头看向好风景,用极低的声音发话,“你准备录像,其他人保护好梅老师。” 就这么短短一阵时间,地面上的白雾越发地重了,寒气也越来越盛。 不过冯君反而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屋脊上,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张采歆实在有点好奇,索性蹲下身子,在冯君耳边轻声发问,“那是什么?阵法吗?” 冯君微微颔首,然后也是用极低的声音回答,“一个不完整的阵法。”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其他人都是竖着耳朵,也就都听到了。 嘎子不懂就问,“泥轰鬼子也会这个?很厉害的阵法吗?” 冯君摇摇头,沉声回答,“倒不是很厉害,你们都别说话了,用心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 白雾升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就不再提升,但是四面八方隐约有白雾向这里涌入,不过奇怪的是,涌入的白雾并没有增加白雾的浓度,只是让气温又下降了一些。 又过十来分钟,那一片白雾居然翻滚了起来,仿佛沸腾的水,又像是波动的海浪。 再然后,白雾中竟然出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影影绰绰的影子,逐渐凝实了起来,居然能看出,那是一条条的人影。 众人的注意力被这些影子吸引,一个个神情凝重。 就在这时,冯君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这是子母阴阳残阵,又借用了困龙阵的束缚,摆阵的人,阵法造诣不算太低。” 张采歆有点忍不住了,出声发问,“子母阴阳阵,那不是气机分享的阵法吗?怎么我感觉,这里是在养鬼呢?” 说句实话,在冯君的弟子里,小菜心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她不光是修炼速度快,对道门典册的了解,她也是最多的一个。 ——因为修炼速度快,所以她能有大把的闲暇时间,去翻阅各种典籍,而且她不像红姐、好风景等人,有很多日常事务要处理,她可以心无旁骛地研究。 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子母阴阳阵这个失传的阵法,都有所了解。 我也不知道这里在养什么东西!冯君暗叹一声,嘴里却是轻声发话,“安心地看下去就是。” 四面八方依旧有淡淡的白雾涌入,而水泥地上的白雾中的人影,越发地清晰了起来,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不过奇怪的是,衣衫都能看出一些来,面目却不显。 幸亏是在夜里,否则别人绝对会看到,冯君的脸色……异常地阴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白雾旁, 黑影也是虚影,长有四五米,人首蛇身——而且还是两个头。 它出现在白雾旁,身子不住地扭动着,异常兴奋的样子,而且有低沉的呜呜声,在它身上响起,仿佛远处天空传来的鸽哨声一般。 随着呜呜声的响起,白雾中的人影,变得扭曲了起来,仿佛夏日里遇到暴晒的公路,景物变得失真,并且漂移不定。 紧接着,黑影的大嘴一张,冲着白雾狠狠地一吸,不少雾气冲进了它的口中。 一口吸完,另一个头又张开嘴巴,还是狠狠地一吸。 如是循环几次,屋里传来一声嘟囔,“急撒纳库矮。” 张采歆上学时,选修的第二外语就是泥轰语,闻言低声发话,“屋里人说,让这个黑影小声一点……” 话才说到一边,那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转身看向屋顶,两个头四只眼睛一起看过来,眼中异常地冰冷无情。 张采歆也不含糊,直接掣出一张惊雷符就要激发——在她的认识中,阴邪之物最怕雷符。 “住手!”冯君忙不迭地低喝一声,一抖手就打出了缚仙索。 就是这瞬间的响动,已经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有人沉声发问,“什么人?” 冯君根本懒得回答,冲着那个方向,直接发出了一记神识攻击。 “呃儿,”里面的人倒吸一口气,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时冯君的缚仙索,已经将那黑影牢牢地缚住——毕竟是出尘期下无物不缚。 那黑影被缚住之后,不住地挣动着,发出的“呜呜”声也越来越大。 “你给我进来吧,”好风景拿着灵兽袋冲着它一晃。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收不起黑影来,“这是什么缘故?因为它身上有法宝?” “这是式鬼吧?”张采歆试探着发话,“这种阴魂类的东西,灵兽袋够呛能收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小院子外有人出声问了一句,用的是泥轰语。 别人听不懂,她却是听得懂,那边在发问,这里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她扭头看向冯君,着急地低声发话,“坏了,有人生出了疑心。” 第一千零二十章怨魂 冯君哪里需要张采歆提醒?他虽然不懂泥轰语,但是感知能力实在太强了。 他能感受到,那边有注意力试探过来——因为对方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道神识攻击放了出去,至于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粗暴?原因很明确,对方就只有一个人,没有同伴碍事。 那人非常干脆地栽倒,直接摔进了地上的泥水中。 冯君轻轻一跳,就带着张采歆和好风景跃到了地上,抬手将那黑影招了过来。 人首蛇身的黑影,只是蜕凡九层的修为,虽然看起来非常诡异和瘆人,但是毫无疑问,在它眼里,冯君才是更瘆人的存在。 它不住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冯君,但是非常遗憾,这是徒劳的。 它身上带起的呜呜声,稍微大了一些,不过此刻是雨夜,雨还下得不小,“沙沙”声无处不在,这种声音传不了多远。 冯君抬手收起了它身上的缚仙索,就在它猛地向外蹿去的时候,他的手腕一翻,一座玲珑的小塔出现在空手,那黑影嗖地一闪,就被收进了小塔中。 这是昆仑的鸡肋法器镇妖塔,不过冯君使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然后他直接将一颗灵石镶嵌到塔上,将镇妖塔收了起来。 “屋里就是天妇罗浩了,”冯君随口发话,“你们把他收起来,不要弄死,我有话要问他。” 他没有再关心屋里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己方这么多人,肯定出不了纰漏。 高强和嘎子拿出鞋套套在脚上,推开了房门。 看到高强毫不犹豫地往里走,嘎子忍不住喊一声,“喂喂,面具!” “戴不戴吧,”高强来的时候就稍微化了一下妆,所以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九成九的可能,他的摄像头是关着的。” 嘎子楞了一下神之后发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院子里那些东西呀,”高强往院子里指一指,“你觉得,他会允许摄像头拍下来这些吗?万一有个闪失呢?” “我看未必,”嘎子跟他抬杠,“摄影界前辈的陈老师,不该拍的东西也拍了那么多。” 高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两者有可比性吗?” “真没可比性,”后面跟着进来的张采歆出声发话了,“一个只是个人作风问题,一个是豢养阴鬼……这严重程度,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嘎子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你说那个式鬼,是阴鬼?” “没错,”张采歆点点头,她的第二外语是泥轰语,所以对泥轰的文化也有一些了解,“就算不是阴鬼,是草头神……那也不能来咱华夏的土地上养呀。” 几个人嘴上说着话,手里却不慢,有人负责翻腾东西,有人负责打包。 高强负责收拾天妇罗浩,这人个头不算低,超过了一米七,体重差不多一百六十斤左右,在泥轰人里也算高个了。 他已经被冯君用神识放倒了,还带倒了一张椅子,不过高强还是走上前,拿yi醚在他鼻子上捂了五秒钟,然后用铐子铐住,直接丢到了门口。 再然后,就是搜集各种资料和财物了,然而,这里虽然是天妇罗浩的私密住所,还真没有什么财物,倒是有不少的文件。 嘎子不甘心,还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隐秘的保险柜,结果高强拽他一把,“行了晓宁,咱们再搜,只是给别人增加些现场的证据,还是等老大出手吧。” 冯君在做什么呢?他在分析那个子母阴阳阵,看了良久,他轻叹一声,走到一边,在花丛里刨起了四五株泥轰茶花。 就在刨起植株的那一刻,白茫茫的迷雾瞬间向四周蔓延开去,那刺骨的凉意也迅速地消弭,四周暖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冯君却不看这些,身子腾空而起,在茫茫的雨夜中,四下打量着。 张采歆从屋里出来,打着伞走了过来,“老大你看什么呢?”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我在找亡者的气息,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张采歆努力地回想一下,然后试探着发问,“刚才那些被吞噬的人影……是阴魂吗?” “是怨魂,”冯君沉声回答,“一般而言,阴魂不能常存,普通人亡故之后,阴魂存续不会超过七天,最多也就七七四十九天,你觉得这个子母阴阳阵的周边,能死这么多人吗?” “我不这么觉得,”张采歆摇头,“但是子母阴阳阵……本来也不是养鬼的恶阵呀。” 子母阴阳阵,最早是用来保胎的阵法,胎儿天生不足,用这个阵法,来吸取母亲的气血,或者说母亲扛不住了,胎儿反哺母亲一点先天元气。 当然,这只是初衷,后来这阵法原理被人掌握之后,衍生出了很多的阵法,但是大致来说,比较巅峰的是借用天地灵气修炼,修炼者为子,天地灵气为母。 用来养鬼,确实是比较古怪的使用方式。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阵法只是使用工具,哪里有好恶之说?就比如说刀,在恶人手上能杀人,医生手上能救人……厨师手上,能喂饱人。” 张采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过紧接着,梅瑾出声发问了,“那这怨魂又是哪儿来的?” 她已经用灵兽袋收起了天妇罗浩,听说自己直面的是怨魂,哪怕她习惯到处旅游,也忍不住身子微微发抖。 冯君低头看一下,发现四个人都汇合在自己下方了,正皱着眉头看他。 他苦笑一声发话,“当然是战争……除了战争,哪里可能有这么多怨魂残存?” 高强闻言,顿时不能淡定了,“都是死去的军人吗?” 做为一个曾经的军人,听说有军人死于国战,怨魂还要被敌方豢养的阴鬼吞噬,他不能忍。 “这个……”冯君沉吟一下,老实地回答,“未必全是军人,有些老百姓……平白无故被人杀了,心里的冤屈也大了去啦。” 高强火气上来了,也顾不得对方是自家老大了,“不可能,怨魂里肯定有军人吧?” “稍安勿躁,”冯君淡淡地安抚他,“今天就这两个目标,现在才凌晨三点多,还不到四点呢,有的是时间,你着什么急?” 他们在这里折腾的动静,其实不算太小,不过就是高强说的那话,养鬼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泥轰人在华夏养鬼,那更是犯忌讳的,天妇罗浩操作这些的时候,身边都不敢留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大一个公司的负责人,被他们轻轻巧巧就捉到了。 否则的话,别的不说,只说像介壳墨子住处的安保条件,就足以让他们头大。 同理,发现这里出问题的人,也只有区区的一个,因为天妇罗浩做这些的时候,禁止周边有人观察——毕竟人心隔肚皮不是? 再加上今天有春雨,雨水下得还不小,淅沥沥的雨声,掩饰了太多了声音。 嘎子因为家穷,一直是比较在意财货的,闻言出声发话,“君哥,你下来看一看,这家伙在房间里藏了钱没有。” “这事不着急,”冯君淡淡地回答,“我要先把死人的位置找出来。” 用华夏的阴魂,还是战争中死去的怨魂,喂养泥轰的阴鬼,这件事别说高强受不了,他也不能忍——如果没能力的话,那也就算了,可现在的他,是华夏已知的唯一的出尘期修者。 虽然他并不完全认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的说法,但是此事他绝对不会放过。 相较而言,天妇罗浩的钱财,那就是小事了。 他在雨中穿梭一阵,终于确定了三个位置,地下应该都埋着大量的尸骨。 两个位置在厂区里,不过都是靠近围墙的位置,还有一个地方在厂区外,距离围墙不到一百米,但是此地正对着厂区的地方,不仅仅是围墙,还有一个铁栅栏门。 看到这个铁栅栏门,冯君心里就明白了,这天妇罗浩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留了这个门,就是为了让怨魂进出的时候方便一点。 没错,围墙是挡不住怨魂的,但是围墙的存在,对于怨魂的移动,多少会造成一些影响,铁栅栏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这一处地点,埋的是普通平民,大约有一千多人,因为冯君能感受到,这些怨魂没有铁血肃杀的煞气,有的只是浓浓的怨气。 围墙里有一处地点,埋的也是普通平民,不过另一处,埋的还真是士兵。 这些士兵的骸骨,大约有一千多具,有铁血肃杀之气,也有相当强烈的怨念。 尤为可气的是,只有这一处地方,地面上栽了不少的松柏,想必那天妇罗浩也知道,此地埋藏得有为国战死的士兵,所以用松柏压制一下煞气。 两处平民的埋尸坑,问题不难解决,冯君使用几张甘霖符,能洗刷一些怨气。 那些怨魂没了怨气,很快就会消失在天地之间——至于说再入轮回,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那是数十年前的阴魂,就算佛修来,也送他们进不了轮回。 事实上,地球界已经是末法时期,这时候说轮回,基本等同于耍流氓。 冯君之所以不让张采歆使用惊雷符,只是不想让那些可怜的怨魂在最后的时刻,再受一次煎熬。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谁会搜魂?在线等 冯君使用甘霖符,没有什么限制,甚至因为此刻天上在下雨,都不用担心有什么痕迹留下。 两处平民埋尸的地方,他每一处使用了五张,这就是十张符箓了。 怨气被化解了不少,效果非常好,虽然没有彻底化解,但是有个一年半载的,差不多就自然洁净了,他如果真要执意完全化解怨气,再有二十张符也不够用。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把那个子母阴阳阵破掉了,也解除了困龙阵,这些怨魂不再受到阵法的拘押,不会有新的怨念产生。 这两处处理完,就到了那处掩埋着国战阵亡的士兵埋尸坑。 这时候,冯君已经把判断说了出来,然后看向高强,“这个地方,你建议怎么处理?” 高强沉吟一下回答,“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起出骸骨,把他们送进烈士陵园,为国战而死的英灵,应该享受到人们的祭祀。” “强哥这话,我支持,”嘎子很痛快地表示,不过接着,他又皱一皱眉头,“我就是担心,工程量会不会很大,君哥你撑得住吗?”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冯君并不认为,工程量是多大问题出尘期修者会在意这个? 他正经要考虑的是,挖开这么个大坑,事情该怎么收尾。 不过想到众多英烈的尸骸,还默默地躺在这里无人知晓,他觉得自家那点私心的算计,也实在太蝇营狗苟了。 他一直是个私心比较重的人,但是初遇徐雷刚的时候,他也会热血上头,非常率性地借给徐雷刚四千万起因只是看不惯某些买办打压国产货。 所以说,该疯狂的时候,他也不介意疯狂一把,再不疯狂,可就老了啊。 下一刻,他轻咳一声,“你们都让一让,我要出手了。” 埋尸坑的面积,也不过一百多平米,不过首要的是,他得处理掉地表的十多株松柏。 其实他一旦全力出手,比在昆仑门口挖坑的时候要强出太多了。 冯君摸出一把长剑,在地面上左右纵横地划了起来,然后抖手一拽,硬生生地拽起了一棵松树,包括四四方方的一大坨泥土。 事实上,他都没有怎么用力,直接将松树送到了手机位面。 对于松树在他手中消失不见,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有好风景的眉头微微扬一下,她隐约能猜到,他也许是把树……扔到那边了? 很快地,冯君就拔掉了十八棵松柏,周边还有四五棵,但是已经不影响他们挖掘尸骨了。 不过有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尸骸埋得比较深,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四五米。 到了这个时候,连张采歆都跳进坑里,拿着铁锹挖土,只剩下好风景在地面上放风。 然而挖掘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因为他们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而他们因为担心损伤了地下的尸骸,不敢火力全开去挖掘。 天色即将蒙蒙亮的时候,冯君先挖出了十平方的面积,露出了地下的累累白骨。 除了白骨之外,还有还有残破的枪支零件,以及一些尚未腐化衣物。 其中两具白骨的姿势,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一具断了腿的尸骸,用胳膊撑在另一具尸骸之上,而那一具尸骸,骨骼明显细小很多。 战俘活埋!冯君的脑中,蓦地浮现出一幕场景,一个断了腿的老兵,将一个娃娃兵护在身下,希望能靠着身体的支撑,给娃娃兵留下一点呼吸的空间。 至于说被活埋之后,还能不能爬出去相信老兵在那个时候,根本顾不上考虑那么多。 也许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娃娃兵能死得晚一点? 冯君站在这里发呆,张采歆好奇地看了一眼,也愣住了,“这是……活埋的?” “要加快速度了啊,”高强见他们居然在聊天,忍不住出声催促一句,“天快亮了。” “今天就挖不完了,”冯君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过我可以布置障目阵,让别人发现不了异常,等到了夜里,咱们继续,再挖一晚上,肯定就挖完了。” 张采歆挖了一个来小时,也是一身的泥水,她略带一点不满地发话,“反正一时半会儿肯定挖不完,高强你也可以过来看一看。” 高强过来看一眼,也愣住了,“这特么……简直是禽兽啊。” 嘎子也过来了,见状出声发话,“要不……咱别挖了?这就明显是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呀,可以让中小学生们来参观。” “估计不可能,”正在望风的好风景出声了,“别说这里是泥轰商人的工厂,就算是普通地方出现了这种场面,官方一般也不会声张,以免别人指责他们,说什么刻意引导矛盾。” “没错,”高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在特种部队干过,深明各种保密条款,“这种明显能激发min族仇恨,激化国jia之间矛盾的事情,一般不会让老百姓知道。” 冯君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声冷哼,“等到需要民间力量向外施压的时候,再释放出消息来……所以,这就是大局感,更别说魔都这个城市,对泥轰可是很友善的。” 张采歆嘴巴动一动,身为魔都土著,她很想为这个城市解释一两句,但是最后,她只是轻叹一声,“你这里可以摆障目阵,但是……天妇罗浩的失踪,瞒得过今天吗?” 高强默然,半天才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发话,“看来……还真搬不走这些尸骨了。” 冯君看他一眼,思索一下,直接从坑里跃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好风景,“又要辛苦你了。” 下一刻,他带着她,直接来到了手机位面。 手机位面这边,还是皑皑白雪封山之际,冯君和好风景已经是过春天的装束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两人换一身衣服就好。 冯君任由梅老师去聚灵阵修炼,他却是找到了皇甫无瑕,“我想买一套搜魂功法。” “搜魂功法?”皇甫会长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这功法可不便宜,而且不能判断是否有隐患……搜魂术因果重、反噬大,同一种功法,修炼效果也因人而异。” “这些我知道,”冯君不耐烦地发话,“我要好一点的功法,类似五台四派的执法功法。” 五台四派里也有搜魂术,多是被执法弟子掌握,用来察奸除恶,因为是正儿八经的大势力,传承久远,他们用的搜魂术副作用比较小。 “那起码是十万灵石起步,”皇甫无瑕看着他,饶有兴致地发话,“最少顶半个相思爵啊……对了,你的相思爵能拿出来拍卖了吗?” “相思爵?再等一等好了,”冯君笑着回答,“你多宣传一阵,拍卖更能拍起价钱,对你我双方都有利……尽快帮我找一套搜魂功法吧,价钱也别太贵了。” “尽快?”皇甫会长又眨巴一下眼睛,“冯上人,你这个想法有问题呀,搜魂功法哪里有马上能上手的?越是安全的搜魂功法,修炼起来越花费时间。” “这我当然知道了,”冯君还真知道这些,但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他不无鄙夷地看她一眼,“别是你想找人替我搜魂吧?” 皇甫无瑕还真有这个心思,因为在她眼中,冯君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不过既然对方说了出来,她也只能笑一笑,“你想多了,我是想问你……搜魂符成不?” “搜魂符?”冯君的嘴巴张得老大,连小舌头都看得到,“这玩意儿,还能有符箓?” “符箓就是让人拿来用的嘛,”皇甫会长笑着回答,“有需求,就有可能有符箓……我只有炼气期使用的符箓,同阶之下可以搜魂,要吗?” “要,”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多少灵石?” “五千灵一张,”皇甫无瑕笑得像是刚扫街回来一般,“效果肯定有,但是不能保证。” “神马?”冯君听得眉头一皱,“这都够我买一件普通法宝了……你还不保证效果?” “搜魂的效果本来就不好保证,炼气期的搜魂,就更不稳定了,”皇甫无瑕好整以暇地回答,“出尘期使用的搜魂符,肯定要好一些,不过我没有带……” “就算我带了,你真的未必买得起,两万灵石起……别嫌贵,没有我,你想买都买不到。” 两万灵石一张的符箓,冯君目前肯定不会考虑去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可能去买,要知道,在地球界,他的各项事业都步入了正轨,正是要花灵石的时候。 犹豫半天,他叹口气,“可是五千一张也太贵了呀。” “你看,五千你都嫌贵,”皇甫无瑕略带一点鄙夷地看着面前的出尘上人,脸上是满满的氪金玩家的优越感,“说实话,这是我自己的藏货,是我家老祖给的,天通都没有现货……” “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讲,我送给你都无所谓,但是我不能坏行情呀,生意就是生意。” “要不这样吧,我带的搜魂符比较多,买二送一好了,这玩意儿不能打折。” 冯君忍不住就想起了窦家辉灯具店开张的时候,灯具厂家为了品牌考虑,也不打折,但是可以买多少送多少。 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你出门带这么多搜魂符干啥?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冯君最终还是花了一万灵石,买了三张搜魂符,他真的很想弄明白天妇罗浩的底细。 他并不指望,靠着平常的审讯手段,能问出多少东西泥轰人都是比较死板的,更别说天妇罗浩还有疯狂的执念,一定要被本土泥轰人接纳。 不过在审讯天妇罗浩之前,他先得搞清楚,那个双头的蛇尾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按说他有手机系统,什么奇怪的东西也能探知来路,但是这玩意儿在手机上的显示,是“可进化型阴魂,包括但不限于吞噬阴魂、香火供奉”。 说来说去,手机系统是很好,但是没有足够资料的话,想要做系统性的归纳也很难。 他之所以要先搞清楚这东西,是想借此打击天妇罗浩你的那点牛黄狗宝,我都明白。 要搞明白这些东西,他没有问皇甫无瑕,而是等到夜幕降临,出了自己的地盘,直奔松柏峰两名出尘上人的住处而去。 白九州和冷琼华最近也有点无聊,两人破坏了廖家兄弟对止戈山的阴谋,但是还得继续在世俗界呆着,这种寒冷的冬天不能修炼,真的很没劲儿。 修仙者对冷和热的耐受度极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喜欢极端天气。 最简单的比方就是,人吃饭是为了摄取维生必须的热量和营养,是为了活着,但是能有比较合口的饭菜的话,谁也不会喜欢吃那些不合口味的饭菜。 现在到处都是积雪,两人每天轮流出去视察几圈,然后就在屋里宅着反正止戈山已经知道他俩的存在了,他俩不用在这方面大加掩饰。 冷琼华就在抱怨,“不能修炼,实在是太难受了,听说止戈山也有出尘高阶的聚灵阵,九州你怎么看,要不要跟他们商量一下?我估摸,他们得给这个面子吧……大不了出灵石租。” “商量一下好说,”白九州蹲在地上抽烟锅子,“但是……会暴身份呀。” 他的话刚说完,两人就是齐齐一怔,扭头看向门口。 下一刻,门外响起一声轻笑,“两位道友好敏锐的感觉。” 他俩都是出尘高阶,哪怕出尘中阶见了,一般也要称个“前辈”,就更遑论出尘初阶了。 但是冯君这么说,也没太大的问题,因为他是此间主人,向上兼容向下兼容都是正常的。 白九州是积年的老刺客,心性坚定懒得发话,冷琼华本来也差不多,但他俩被对方偷袭过,多少还有点不开心,终究忍不住说一声,“没有点底子,怎么敢保护你呢?” 话里不满的意思很明白,别随便称呼什么道友,我俩是前辈,你还差点。 “我有点事情,想跟二位请教一下,”冯君还是站在门外笑,也不进门,“抓住个小玩意儿,看不出根脚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邪修。” 这俩听到“邪修”二字,蹭地就站了起来松柏峰为啥跟冯君结怨,还不就是邪修? 他俩现在奉命保护冯君,结果对方身边又出现了邪修,这个……实在不好说清楚啊。 冯君也不是有意刺激他俩,关键是他觉得,自己手上这个黑影,真的非常不地道能吞噬怨魂的阴魂,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东西。 所以他不敢问皇甫无瑕,倒是能诈一诈这俩我身边又出现了邪修,身为松柏峰的人,你俩是不是该解释点啥呢? 白九州和冷琼华跟着冯君出来,三人选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冯君先放出一个缚灵阵。 这二位对视一眼,心说散修就是散修,出尘期上人了,只拿着一个炼气初阶的缚灵阵。 下一刻,冯君拿出镇妖塔,直接将那人首蛇身的黑影投进阵中。 这两位一看,哦,原来是蜕凡期的魂体,那么……炼气期的缚灵阵也就够用了。 黑影猛地出现在此地,看一看周围是皑皑的白雪,忍不住就慌乱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它一慌,身体就不住扭动了起来,发出了“呜呜”的响声,仿佛冬夜里刮过的大风一般。 “咦?”冷琼华的眉毛一扬,“魅惑?” “好像还有威慑……”白九州话不多,人却上前一步,放出了出尘高阶的气势。 黑影本来就慌乱无比,受这气势一逼就想逃窜,然而它在缚灵阵中,又能逃到哪里去? 等它发现,阵外还有两个出尘期修者之后,顿时吓得蜷成了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时候的它,哪里还有吞吃怨魂时的意气风发? 白九州的气势一放即收,他本是刺客型的修者,不习惯气势外放,这么做无非是想威慑一下,让对方不要乱动,以方便自己仔细观察。 在怨魂中肆虐的阴魂,真不够三个出尘期围观的,黑影被吓得连影子都淡了一些。 看了一阵之后,冷琼华轻哼一声,“嘿,无非是一只吃血食的香火阴魂。” 她所说的血食,对黑影而言,就是那些怨念和魂气它不可能吃血肉。 白九州也微微摇头,只吐出两个字来,“太弱!” 蜕凡九层……那真是不值一提,别说他俩出尘期了,修仙界的炼气期遍地都是,像这种层面的阴魂,气血足的高阶武师都能与之一战。 冷琼华终究是女性,心思细密一些,“香火成神……上升空间还是有的,不过谁会这么无聊,放这么个东西出来害人,怎么也得到了炼气高阶吧?” 冯君听得就有些明白了,于是出声发问,“这不算邪修手段吗?” “当然是了,”冷琼华很明确地回答,“但是它害的是阴魂,不够强大之前,不用管它。” “也不对,”白九州表示出了异议,“香火成神还是比较邪性的,如果害凡人的话,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壮大起来……”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向冯君,在皑皑的白雪中,他的目光显得相当深邃,“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将这个小家伙让给我松柏峰?冯道友你可以开个价。” 冯君哪里肯答应这个?谁知道黑影会不会暴露自己的根脚十有八jiu是会的。 于是他忙不迭摇头,“白上人见谅,真的不是很方便……我还打算挖出此物背后的主人。” 白九州闻言,显得有些意兴索然,“那好吧,如果查出背后之人,又方便告知的话,劳烦道友知会我们一声。” “那是一定的,”冯君笑着点点头,然后摸出两个两斤装的坛子,“这是两斤相思入梦,真正的相思入梦……算是劳烦两位了。” 两人毫不犹豫地收下了,相思入梦在修者中大名鼎鼎,他俩虽然是刺客类型的,却不禁酒其实很多刺客都喜欢饮酒,并不是书里说的那样,为了手稳和头脑清醒就不沾酒。 原因也很简单,暗杀型的修者虽然是高敏,但是心理压力也大,闲暇时候需要放松。 仅仅是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就收到了这样的礼物,两人对冯君的观感好了不少,冷琼华见到他将黑影又收回镇妖塔,还说了一句,“冯道友这件法器……倒也有意思。” 你是出尘期,当然觉得这法器有意思了,冯君笑一笑,“其实有些不好用。” “哪里不好用?”冷琼华的眼睛瞪得老大,“能收阴魂的法器,很难得了,我看这不是阴魂袋和阴魂幡,没准还能装活物吧?” “倒是能装活物,”冯君笑着回答,有心说这玩意儿需要镶嵌灵石使用,可是转念一想地球界缺灵石,这个位面可是不缺灵石。 倒也是啊,这个位面的修者,估计都会觉得镇妖塔不错。 “那这就是好东西了,”白九州也这么认为,“等于是灵兽袋加阴魂袋,而且还不用封印阴魂,卖个几千灵石没有问题,关键是很罕见。” 冯君笑着回答,“可惜的是……残破的,不管是什么,只能装一只。” 冷琼华的眉头一扬,“那可以修好它呀,如果你信得过我,等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将此物交给我来修。”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讶异地发问,“松柏峰……居然擅长修这个?” “法器而已,”冷琼华不以为然地回答,“松柏峰维修法宝和法器,水平不差于观泉谷……主要此物甚是有趣,我可以找人免费维修,只求一观内中道理。” “好的,没问题,”冯君点点头,对方说得相当敞亮,他自然也就痛快,想到自己跟昆仑约定的修理残破法宝,他忍不住又问一句,“其他法器、法宝也能修理?” 修理法宝的活儿,他本来是想交给天通的,然而天通毕竟不是专业的,虽然肯定可以修好,但是费用就不一定合理了。 而且天天被皇甫无瑕惦记着,他也有点不安,万一人家从法宝法器上看出些什么名堂,他岂不是又给自己找麻烦? 冷琼华迟疑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免费修理法器,只是为了拓展炼器的思路,若是没有什么新意的法器……费用还是要出的。” “那是当然,”冯君也没有什么占便宜的心思,他笑着回答,“合理收费就行,对了,你二位先忙着,我要回去办点别的事情。” 已经搞明白了黑影的出处,他现在就要回去炮制天妇罗浩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跨界审讯 冯君回到止戈山,找到好风景拿上灵兽袋,顺口就说起了自己的咨询结果。 梅老师却比他想像的还知道得多一点,她去泥轰旅游过,“这么来说,这黑影应该就是泥轰哪个神庙的小神……” 泥轰多神庙,真的到处都是,而且供奉的神也是五花八门,天地万物无物不可被供奉,如果有人觉得,勺子神还能够被接受的话,那么拜托……厕神了解一下? 冯君对这个还真是不了解,听得也是有点出神,不过最后,他还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回头……就弑神好了,不知道这厮在泥轰的本尊,会不会痛苦。” 说完之后,他拿过来灵兽袋,一抖手放出了天妇罗浩。 冯君对此人没有半点的好感,所以明知道yi醚昏迷之后,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醒来的,也不会考虑给这厮加上衣服——冷一点,就能醒得快一点。 天妇罗浩被抓的时候是阳历三月,是位于魔都,三月的魔都,已经是相当温暖了。 人都说华夏的南方冬天没有暖气,比北方还难熬,但是最难熬的就是年尾和年初那段时间,三月的魔都,气候真的已经是相当温暖了。 天妇罗浩穿得也比较薄,就是一身棉质的睡衣睡裤,被扔到雪地里,不多时,身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白皙了起来。 大约是四十分钟之后,他悠悠地醒转。 事实上,他原本是该更晚一点醒来的,因为寒冷能刺激人苏醒——就比如说被泼一盆凉水的话,人总是能比较快速地醒来。 他一睁眼,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眼下的止戈山,气温差不多是在零下十度左右。 几个喷嚏过后,他缓缓地睁开眼见到满眼的雪白,然后刷地就坐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个狠狠的喷嚏,惊天动地,“啊切……我这是在哪里?” “在哪里……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冯君一身皮裘,袖着双手冷冷地看着他,“反正你做不了主,就当你已经死了好了。” 天妇罗浩怔了好一阵,又连打几个喷嚏,看着冯君若有所思地发问,“是你把我从魔都的住宅里带出来的吗?” “没有什么魔都住宅,都是你自己的幻觉,”冯君笑着发话,“其实这里是秘鲁,藤森刚刚上台,咱们大有可为。” 他这才叫胡说八道,泥轰人藤森当秘鲁总统,都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 天妇罗浩怔了一怔,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啊切~不要开玩笑了,那你起码要跟我说泥轰话的吧?” 冯君也没指望能骗过他,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你的华夏话……说得不错。” 我的华夏话……当然说得不错!天妇罗浩没在意这话,泥轰人说华夏话很标准,这个不是正常的吗?他怔了一怔之后发话,“请问,我现在是在哪里?” 冯君冲着他呲牙一笑,“你觉得现在是你的提问时间吗?或者说……你觉得有资格提问?” 天妇罗浩抬起手来摸一摸头,略带一点疑惑地发话,“这是在……华夏?” “是我在问你,”冯君走上前,直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既脆且响——其实只要知道那三个墓坑的华夏人,都不可能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这一记耳光,也打得天妇罗浩认清了现实,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我是天妇罗浩,你有没有搞清楚,这个名字的意义?” “这个名字的意义,我已经搞清楚了,”冯君不以为然的发话,“天妇罗是泥轰一种很有名的烹饪手法,但也就是油炸食品,天妇罗的本意是‘快一点’,那么,我叫你快一点浩?” 天妇罗浩被戳到痛处,终于恼羞成怒了,“你有没有搞清楚日睦集团的营业额?知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在魔都,意味着什么?” 冯君微微一笑,“我真不知道,你说一说?” 这时候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这种话题,不过……问一问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他又不冷,耗得起时间。 天妇罗浩却是及时反应了过来,他是最能看清楚利害的,于是揉一揉脑袋,哆里哆嗦地发话,“不管你是什么用意,能等我清醒过来,是有话要说吧?”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提问呢?” “好吧,我没资格提问,”天妇罗浩非常干脆地回答,“不过我有个小要求,能不能给两件衣服?我快要冻死了,阁下总不希望,我回答问题到一半的时候,冻得失去知觉吧?” “失去知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冯君冷笑一声回答,“居然用怨魂喂养式鬼,你做的这种缺德事,真的是罪该万死。” 天妇罗浩听到这话,脸色刷地就白了——尽管他的脸色已经很白了。 他下意识地摇摇头,就想否认,但是想一想昏迷之前的遭遇,他硬生生地压下了否认的念头,顿了一顿之后,他出声发话,“就算我罪该万死,不过在临死之前,能让我暖和一下吗?” 冯君摇摇头,“我觉得,寒冷有助于你的思考,能让你的注意力加倍地集中……在我印象里,泥轰人应该是不怎么怕冷吧?” “可是……我真的很冷,”天妇罗浩颤抖着身子发话,“泥轰人不怕冷,那是因为天气不算冷,当年那些前辈在满洲国的时候……” “嗯?”冯君的眉头一皱,眯着眼睛冷冷地发话,“你说什么?” “好吧,是我失言了,”天妇罗浩非常明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的道理,“我希望阁下能看在人道主义的的份儿上……” 冯君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你养式鬼的三个死人坑里,还有不少被泥轰人活埋的将士,那时候你们泥轰人讲人道主义了吗?” 天妇罗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惊讶,“这个……活埋吗?这样的话,那真的是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我觉得需要声明一点,这件事跟我无关,那时我还没有出生。” 停了一停,他又出声发话,“我认为,在现代社会里,随便迁怒于人是不文明的。” 冯君还想说什么,好风景幽幽地发话了,“老大,给他两件衣服好了,死囚还有一口断头饭呢,泥轰人可以野蛮,咱们是文明人。” 冯君轻哼一声,随手摸出两件羽绒服,扔了过去,“便宜你了。” 天妇罗浩的眼睛,在瞬间瞪得老大,他手指着冯君,一脸的骇然,“你……你是道士?” 储物空间之类的传说,泥轰也有,眼看着对方凭空拿出两件衣服,他真的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不过就算是震撼,他也不忘记迅速地捡起一件羽绒衣,穿在身上,然后又将另一件羽绒衣放在雪地上,将双脚双腿都包裹了进去。 冯君二人也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天妇罗浩得了羽绒衣之后,状态有极为明显的好转,看到冯君摸出烟来抽,他也想要一根。 这毛病还惯出来了?冯君冷冷地表示:先回答问题,看你的表现再说。 天妇罗浩也不敢反对,只能怯生生地表示,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 捡隐秘的说吧,冯君面无表情地示意:海外游子会也好,子母阴阳阵也罢,慢慢地说。 天妇罗浩意识到对方是修道者之后,心里就没了多少侥幸,所以他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的祖上是阴阳师,祖父辈曾经在魔都的洋行里,做过小职员。 在泥轰投降之前,他的父亲跑路到了非洲,然后就在那边定居了下来。 等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泥轰开始快速发展,他的父亲想要回国发展,却被人视为“不忠”——因为他们没有经历投降之后的大萧条时代。 天妇罗浩也在泥轰待过几年,感受到了别人对他发自内心的不满。 在此之后,他就走出泥轰发展,大概在十五年前,来到了华夏。 既然冯君已经知道不少内幕,天妇罗浩也没有否认,说自己确实是摆了一个阵法,但那不是什么“子母阴阳阵”,而是他这一系的阴阳师流传下来的“供奉养成正阵”。 不过这阵法并不是他搭建的,而是他父亲所为——他自己都不会这个阵法。 冯君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一声,“明明是个残阵,你却说成正阵,你们泥轰人偷别人东西也就算了,居然好意思标榜是原创?” 天妇罗浩听到这话,就算心里畏惧这个道士,也忍不住出声反驳,“现在做抄袭、剽窃和盗版的,主要是华夏吧?泥轰的国际形象好得多。” 冯君闻言,冷冷地笑一声,“因为现在偷得少了,所以这一千多年的偷窃,就不算了?” “其实现在泥轰人的剽窃也不少,”好风景在旁边冷冷地补刀,“他们内部有论文抄袭丑闻,对于华夏方面的高精尖技术,他们也派出了不少间谍……很多内参上都示警了。” 她终究是体制里的人,哪怕不是什么要紧部门,但是相关的政策精神,都会传达到的。 天妇罗浩忍不住了,“我们日睦公司,就是被你们剽窃了技术,才不得不来华夏设厂!”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防不胜防 冯君对于日睦公司的产品没什么了解,所以不能确定对方说的剽窃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很不客气地表示,“在我看来,你说的日睦公司,不过是个幌子,你真正的意图,难道不是为了提升你的香火阴魂吗?” 天妇罗浩眉头一扬,很想跟他辩解一番,但是最后,他还是叹口气,“我已经饿得要命了,能给点吃的吗?我有糖尿病。” 冯君知道他有糖尿病,这种病症通过“附近的人”就能看出来,“先说说子母阴阳阵吧,你的糖尿病又不算严重。” “可是我真的很饿啊,”天妇罗浩哀嚎一声,“刚才这位漂亮的女士也说了,就算是死刑犯,临死之前也给一顿好吃的呢。” 冯君拿出手机划拉一下,再彻底检查一遍这家伙,确认对方是比较饥饿的状态,才拿出对讲机来,让米芸珊送一些饭菜过来。 事实上,不止是对方饿了,他和好风景也饿了,两人忙碌了一晚上,尤其是后半夜,居然还去挖坑——那是个重体力活。 就在饭菜送来之前,冯君从天妇罗浩嘴里,得到了被称为“供奉养成正阵”的消息,这个阵法掌握在其父天妇罗永的手里,并且他答应,可以帮着引见一下。 至于日睦工厂选址的问题,天妇罗浩表示,这里三个埋尸坑的地址,都是他的祖父提供的,然后他的父亲亲自来魔都,用阴阳师的手段勘察了位置,才最后敲定了厂址。 他认为,自己用怨魂养式鬼,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但是香火阴魂的血食,就是这么来的,他无非是不告而取,又是在国外的土地上,也不能说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 冯君一抬脚,就将对方踹了一个跟头,“你的意思无非是说,弱小是原罪……对吧?” 这一脚,他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自然而然,并没有使出多大力气。 就在这时,米芸珊带着饭菜赶来了,好风景走到两百米之外拦住她,并且禁止她再靠近。 林妹妹狐疑地看了一眼天妇罗浩,因为羽绒服最近在止戈山也比较流行,所以她并没有生出太多的疑惑,只是心里有点委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她却有资格知道的呢? 冯君在外面吃饭,一般也都不怎么讲究,米芸珊送来的,是一大保温桶热乎乎的汤面,里面还有些菜蔬和灵兽肉,还有两个热菜和两个凉菜。 灵兽肉……冯君当然不会给天妇罗浩,他就是捞出一大碗面条,又倒了些汤进去,然后又倒了一碟面裹着的炸小鱼,放到了对方面前——尝一尝异界版的天妇罗吧。 天妇罗浩吃得特别香,见到冯君他们的碗里有辣椒,他甚至也开口讨要,“天气实在太冷了,多吃点辣椒暖暖身子。” 冯君不会在这种小环节上斤斤计较,也就由着他了。 吃完饭之后讯问继续,但是也许是吃饱喝足的缘故,天妇罗浩的胆子居然大了不少,硬要跟冯君辩解一下,自己来华夏设厂,主要目的是发展业务,其次才是喂养“八岐大蛇”。 没错,他喂养的阴魂,就是泥轰相当有名的八岐大蛇,只不过现在才两个头而已。 然后,天妇罗浩开始攻击华夏的同行,说那都是一些小偷骗子,用假冒伪劣商品冲击市场——他甚至有意无意地表示:“供奉养成正阵”其实是泥轰阴阳师的心血,不想被人剽窃。 一开始的时候,冯君没有在意,不管什么人,有牢骚都是正常的,这货既然想嘴上过点瘾,那就由着他好了——接下来二十四小时,你就不用指望喝水了。 可是接下来,他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你这是一心求死吧?” “还是要多谢阁下,”天妇罗浩起身鞠了一个躬,“如果不是你给我吃了这么一大碗面,我估计想死都很难,真的是多谢了。”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血糖升高了……是吗?” “是的呢,”天妇罗浩喜眉笑眼地回答,“你也知道海外游子会,但是应该不知道,不少人有为国玉碎的决心,我可以告诉阁下,血糖的升高,会诱发我体内的另一种反应……” 见到冯君发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不是很惊讶?但是晚了啊……海外游子会,阁下一定很想知道名单吧?但是我不会说的。” 好风景指一指冯君腰里的长刀,沉声发话,“可以划开他的肚子,泥轰人不是喜欢剖腹吗?他的食物没有完全消化,可以降低血液里的血糖。” 对于一个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女士,这么说话实在有点冷血,但是……她在尝试适应。 “你当他想不到吗?”冯君笑了起来,“没准啊,我这一刀下去,正如他所愿。” 天妇罗浩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笑了起来,“果然好见识,阁下是洛华庄园冯君?” 冯君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跟着笑了起来,“呵呵,我这么有名了吗?不得不说,今天是我失策了,你可以开心了……不过,我对你们海外游子会的人,会更苛刻,这全是因为你。” “哈哈,”天妇罗浩大笑了起来,状若疯狂,“你的镇定,掩饰不了你内心的失落,你不想得到我的财富吗?你不想知道游子会的名单吗?你很想……但是你无法如愿!” 冯君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发话,“你真的想多了,你看重的东西,不代表我会看重,首先我不差钱,其次……游子会的名单,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只要宁枉勿纵,多杀几个不就结了?” 天妇罗浩听到这话,正笑到一半,顿时“呃儿”地倒吸一口凉气,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好风景看着他摇摇头,“这家伙……真不是好东西。” “好了,带他回去,不用麻烦你了,”冯君笑着发话,“其实他这样猝死,也挺好的,没有明显的外力加害的情况,他死在自己的住所……不是比失踪好多了?” 这才是他不拔刀的真实原因,直接在对方身上划个口子,倒是爽了,血糖……大约也不会再高了,但是对方未必能救得活——没准人家只是求速死。 关键是身上有了这么一刀,天妇罗浩的尸身,就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只能被带走了,而现在这厮选择了自杀,那就跟外力无关,尸身可以留在地球的住所里。 至于说买的搜魂符,那是白买了,一开始他没机会用,对方是有问必答——答案未必全部是正确的,但是大差不差,等到后来对方翻脸,他再想搜魂,却也有点晚了。 搜不到多少内容,感觉就是浪费了一张搜魂符。 天妇罗浩现在并没有彻底死亡,还保留了一丝念头,听到这话,气得好悬又喷出一口血来:连尸体都要充分利用,亏你也是修道之人…… 下一刻,他的意识就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中。 冯君和好风景回到了地球界,这里春雨依旧,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好了,就这样,走人吧,”冯君招呼大家一声,然后将天妇罗浩的尸身,丢回了他的房间,至于说房间里被翻查过的痕迹,他也懒得掩饰了。 又拿走两样阵基,彻底破坏了“子母阴阳阵”之后,冯君冲着围墙外那个埋尸坑,狠狠地劈出了一道落雷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响之后,地面上破开一个两米多深的口子。 顺着裂开的口子探头看,能看到森森白骨。 然后他放出光阴梭,带着大家风驰电掣一般地走了——所幸的是,现在天还不算太亮。 他们离开了,但是日睦集团的工厂在天亮之后,是彻底地热闹了。 厂子里被挖开一个大坑,地表的松柏都不翼而飞,而坑底是累累的白骨。 这个现象可以称之为灵异了,那要马上汇报老板,然后报警。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在报告老板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老板死了。 紧接着,工厂外面也传来消息,说有个地方被雷劈开了,露出了下面的埋尸坑。 其实附近有埋尸坑,这个是有传言的,不过也只是传言,现在传言变成了现实,大家忍不住要惊骇一阵。 警方的反应倒是很快,因为有人报警很吓人,说发现了杀人狂魔,地里埋的全是白骨。 事实上,最令警察们震惊的,还是日睦的负责人天妇罗浩,在自己的住处身亡——日睦是魔都里相当有名的日资企业。 日睦的营业额不是很大,但却是实打实的生产企业,不是贸易型的,也不是金融类的,而是生产企业,还是高科技企业,这是魔都最欢迎的企业类型之一。 日睦虽然销售额不大,但是行业的市场份额占得不小,超过百分之十五接近百分之二十。 而且报警的人说,天妇罗浩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他脸上有可疑的掌印,所居住的屋子,似乎也被人翻动过,甚至院子里,都少了几株来自泥轰的茶花。 泥资企业在华夏的负责人被害,那可是天大的案子。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众说纷纭 然而,警察们在来到日睦的工厂之后,发现有更大的案子在等着。 天妇罗浩被害的案子重要不重要?当然很重要,但是这里必须明确一个要素:因为涉及了外商,在调查清楚或者说有了明确的线索之前,这个案子是保密类型的,会严格控制传播。 甚至有了线索,也未必会传播境外传播是境外的事,国内会严格控制的。 但是在公共区域,地下发现白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人觉得这是凶杀案,惊悚万分,社会影响力极大。 但是影响力更大的是,现在已经有传言说这里挖出了古墓。 所以警察们赶到的时候,周边已经围了不少吃瓜群众不过这些群众里,很多都是带了铁锹、镐头,随时打算动手的。 当然,警察们首先考虑的,还是天妇罗浩的死,所以留了人在现场,又直奔工厂而去。 但是工厂里也有埋尸坑,而且这个埋尸坑被挖出了一部分,露出的……还有军服和枪支。 工厂里负责的都是泥轰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就让工人们把坑填埋了。 要是搁在一个信息封闭的小县城,工人们估计就乖乖地听话了外资企业的人发话了,咱们端着人家的饭碗,不得听人家号令? 然而这里是魔都,工人们虽然也有不少是小地方来的,但是终究是眼界不同了,就说这是抗战将士的埋骨之处啊,哪能随便填埋? 这年头经济挂帅,这个一点都不假,但是工人们不听指派的话,泥轰籍的管理人员也不能强迫,毕竟不是唯外方马首是瞻的年代了。 警方赶到现场,也不能强迫工人,正经是他们有些奇怪,这千人坑的出现,跟天妇罗浩的离奇死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没有。 天妇罗浩的死,看上去确实奇怪,虽然在死之前,他似乎被人抽过一个耳光,屋里也被人翻动过,屋外甚至有植株被人拔走的情况,但是看情况,他似乎是病故的。 通过对泥轰籍管理人员的问询,他们知道天妇罗有糖尿病,所以他死于糖尿病并发症的可能性极大,不过到底是不是,那需要经过尸检来判断。 不过尸检外籍投资商,这事儿可不是警方能做了决定的,于是他们马上上报。 现在的工厂里,隐约有个传言,说天妇罗浩之死,很可能是抗日英灵所为。 这种涉及玄学的东西,在吃瓜群众中最容易传播,甚至已经有人考证出来了,这个千人坑里,埋的应该是十八师和三十三师的将士。 紧接着,朋友圈有些图片在疯狂流传,其中就有断腿老兵保护小兵的图片。 警方火速出击,在源头扼杀了传言,并且暂时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机。 有些人觉得,我又没有造谣,你凭什么收我的手机? 不过警方应对这种事情,也早就轻车熟路了:你觉得没错?是,我们也觉得你没错,但是你身为华夏公民,有义务配合zheng府的相关行动, 一般到了这一步,大家都会选择配合,再有谁冥顽不灵,警方就直接查你的档案了,哪怕你档案上一点污点都没有,没有文章可做,可是……你总有亲戚朋友吧? 魔都警方办案,一般很少硬来,相关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掐住了源头,那些疯狂转发的,就要被删除了,还会受到警告:你这些图片和消息不真实,信谣传谣的后果……了解一下? 简而言之,社会上的舆论,相对比较容易控制,但是现场的舆论,那完全没办法控制。 警察们看到以前工厂的照片,头皮都有点发麻:十八棵松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这是什么人才干得出来的? 此刻天上还在下雨,昨夜的痕迹被雨水冲走了不少,但是想把这么多松柏拔起来并且弄走,肯定是要出动大型机械的,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所以大家就觉得,这事儿目前来看,好像也只有灵异才勉强解释得通…… 工厂这边的反应暂且不提,冯君带着大家回到了外滩,心里还是有点略微的遗憾,“居然让那家伙自杀了,还是有点大意了……这些海外游子会的家伙,死起来一个比一个干脆。” 张采歆忍不住出声发问,“还有什么消息没有了解到吗?” “倒也不多了,”冯君说起来就想笑,“那个家伙居然以为,我最在意的是他的钱和海外游子会的名单,或者是他的子母阴阳阵,其实我只想知道这件事里的相关逻辑……” 没错,他跟对方的着眼点就不一样,天妇罗浩在一开始交待得很痛快,因为他觉得,自己交待的都是些没用的起码用处不大。 到了后来,骗了吃喝之后,他就可以通过自杀,来保住他所认为的秘密了。 殊不料,冯君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东西,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着急使用搜魂符。 天妇罗浩自以为得计,事实上他的应对也堪称完美,唯一可惜的是:他搞错了重点。 冯君也是因此不开心,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不过对方这样寻死,让他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这厮虽然必须死,但是该怎么死,得我说了算啊。 而且那些游子会的名单、天妇罗浩的钱财,冯君也不是不想要,只不过优先级不够高而已。 就在这时,高强忍不住说一句,“不知道警方,会怎么处置那些英烈尸骨。” “这个我可以托人问一下,”张采歆拿起了手机。 嘎子也拿起了手机,“要不我点一些外卖吧,辛苦了一晚上,早就饿了。” “不用点外卖,”张采歆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忘记说一句,“我对这一片熟,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吃早餐……” 早餐吃完,天上还下着雨,众人坐着车,又开始在市里面转悠。 大约是下午两点左右,冯君的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喻老,“@%#……~%…¥#¥*)#!” 他的口齿还是不够清楚,必须得有人翻译,“老首zhang说,大师你收了神通吧,不要再魔都祸害了,事情再往大搞,老首zhang也压不住了。” 冯君当然是要装聋作哑,“这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懂?” “你懂不懂无所谓,太阳快要落山的那个公司的事儿,是你干的吧?”翻译在那边也用上了隐喻,“一整就整那么大的动静,很让人为难的,知道吗?” “太阳快要落山的公司?”冯君听得就想笑,这可不就是日暮吗? “躲避敏感字抓取,你懂的,”翻译很随意地解释一句,然后声音凝重了些许,“动静真的不小,虽然魔都当地目前没有注意到你,但是有人注意到了。”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冯君是打定主意装傻了,“不管什么事,现在是法zhi社会,我也愿意支持法zhi建设,有谁觉得我做了违法的事情,可以来调查。” 翻译在那边幽幽地叹口气,他当然也知道,大师是有神异的,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大师……冯大师,有些部门抓人,它是不需要证据的。” 冯君满不在乎地回答,“那让他们来抓好了,我看能给我扣什么帽子。” 翻译其实也是他半个迷弟了,是那个安保,“大师,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别玩得这么危险,老爷子也是希望通过正常途径解决,他还指着您帮忙治疗呢。” 冯君心里其实也清楚,得意不可再往,既然人家心里已经断定是他,他再继续操作,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说的这些我真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听他挂了电话,翻译也终于松一口气,侧头看一眼喻老,恭敬地发话,“看来他终于是要歇一歇了,不过对日睦那边,可能他会有些要求。” “有要求,那就处理嘛,”喻老轻描淡写地发话,“经济要发展,历史也要牢记,把那两个千人坑的尸骨起出来,该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在当地竖块碑做纪念,也就是了。” 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其实灵活度是很高的,当地就能解决,不过一旦被他这个级别的人关注到了,那么,他说怎么办,下边一般也都会照办。 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冯君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日睦工厂的附近,根据他的推算,当地应该还有一个埋尸坑,希望喻老帮忙反应一下。 至于说那些英灵的骸骨,不能在这里保存,只能运到烈士陵园,冯君表示出了理解。 喻老的解释很到位这样的埋尸坑,真的太多了,哪怕不是从发展经济的角度考虑,也无法在每个坑上修建陵园,正经是全部放进烈士陵园,也能方便大家祭祀。 能在尸骨出土的地方,竖起一块碑来做记载,基本上可以满足纪念的意义了。 不过喻老对冯君又发现了一个埋尸坑,也是相当意外,但是他没有怀疑,而是马上让人向魔都方面做出告诫。 至于魔都方面问消息来源,他的态度也很坚决,“哪里有什么消息来源,就说是有幸存者曾经说过……那儿有三个埋尸坑!”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药不能停 魔都方面得了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直接开挖。 反正事情已经够麻烦了,不差再多一点,如果真存在第三个埋尸坑,也解决了未来隐患。 因为下着雨,围墙旁边的地面也没有硬化,没用多久,就刨出了第三个坑。 魔都以为有幸存者提供线索,倒是没觉得意外,只是喻老听说之后,却是忍不住嘀咕一句,“总发生这种事情,还真是挑战人的三观啊……” 他的生活秘书也忍不住担心一下,“希望对那些阵亡将士的处置,他不要不满意。” 事实上,别说是冯君,就连高强也不会不满意,像嘎子说的那样,在那个地方建立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有一块碑就很不错了。 不过随着第三个坑被挖出来,日睦工厂里有几名工人受不了,当场就辞职了。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军人被如此对待,还可以说是战争的缘故,这三个坑里,有两个坑里埋的是老百姓,这个真的是不能忍。 这几个辞职的就不怕在朋友圈里发照片了,警方肯定治不了他们传谣的罪——那本来就是唬人的罪名,人家是现场亲历者,你敢指证他传谣,他就能反诉你诬告陷害罪。 而且既然已经辞职了,他们当然也就不怕来自其他方面的压力了,反而振振有词地反驳,“这种屠杀平民的行为,你们做警察的,还要替泥轰鬼子遮掩?莫非你家祖上是汉奸?” 对付这种刺头,警方其实也有办法——软的实在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 但是现在这里的情况,据说被某些大佬关注到了,他们就不敢太过生硬地zhi法。 而且说句良心话,大多数警察,也是来自于平民,毕竟人心是杆秤…… 因为舆情控制得实在吃力,魔都不得不迅速做出抉择。 所以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警方断定,天妇罗浩在凌晨进食之后,死于糖尿病引发的心梗——至于他脸上的肿胀,大概率是跟人起过纠纷,但是跟他的死亡没有必然联系。 没办法,警方能做出的判断,也仅仅是这些,除非死者家属愿意接受解剖尸体。 不过天妇罗家族不接受尸体解剖,并且表示接受魔都警方的解释——天妇罗浩死于糖尿病引发的综合征。 然后就是日睦的泥方雇员负责申报尸体出境事宜,泥轰本土竟然只来了一个律师,连一名天妇罗家的成员都没有。 ——他们倒是想来,但也得够胆量才行,普通吃瓜群众只看到了三个埋尸坑,但是天妇罗浩居所的照片,被泥方雇员拍了不少,发回了泥轰本土。 一看到那被拔走了泥轰茶花所暴露出的凌乱泥土,天妇罗永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供奉养成正阵”被人破了! 阵法被破,三个埋尸坑也露出来了,毫无疑问,这是华夏方面有高人出手了。 这种情况下,天妇罗家怎么可能派直系亲属来?就算魔都zheng府愿意控制事态,但是某些领域的高人,基本上都是我行我素的。 真当天妇罗家不想追究天妇罗浩的死因?那不可能的,他们只是不敢追究而已,一旦惹得破阵的人恼了,都不用亲自出手,直接在网上发一个科普帖子就够了。 当然,人家也没有放出风声说,一定不会出手。 所以日睦集团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就算有人确定,这里面有蹊跷,却也不敢深入地计较——很多东西一旦捅破了,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冯君有点不开心,他来魔都,原本是打算干掉最少五个泥轰人,才动了两个,就被紧急叫停了——不过他也不后悔,如果下次又遇到了类似日睦的事情,他依旧会做出类似的选择。 做人嘛,可以苟,但是涉及底线的原则性问题,那绝不能退让,要不然还修个屁的仙。 他唯一有点抱怨的是:喻老这人太不仗义了,仗着咱俩比较熟了,就胡乱设想,还要影响我做事,我把你救活了,是不是个错误啊? 虽然他决定不再作妖了,但还是在魔都玩了两天,才回了郑阳。 他离开魔都的当天,终于又有人发现,介壳墨子失踪了。 介壳墨子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泥轰人的公司说是规矩多,但那是约束下面人的,够资格约束财务总监的,就那么两三个人,只要他们不做声,下面的人屁话都不敢说。 什么叫等级森严?这就是等级森严,大家一看电视里,泥轰的扶梯上,人们一水儿地站在左边,好像很讲秩序,但那是没见过在右边昂首挺胸上下的人——那才是特权阶层。 简而言之,介壳墨子的失踪,被发现得比较晚,但是这种失误是可以理解的。 冯君回到郑阳,先给喻老又按摩了两天——其实保健医生已经掌握了按摩的要领,他不在的这些天,就是保健医生在给按摩,反正喻老的状态已经大为好转。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他亲手按摩的效果更好一点,毕竟他是可以输送灵气的。 这一天,他帮喻老按摩完毕,喻老随口问一句,“那个介壳墨子,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冯君愣了一愣,才摇摇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子和香雪,两个风华正茂的女娃娃呀,”喻老长塘一声,“就在租住的公寓里面失踪了,你说是不是很令人感到遗憾?” “你老就直说好了,我真的听不懂,”冯君显出了一些不耐烦,“如果没事的话,尾款考虑支付一下吧,我觉得你差不多已经好了。” 喻老也有点懵懂,因为他确实不能确定,介壳墨子和香雪的失踪,跟冯君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直觉地认为——这两者之间是有关系的。 其实倒推一下,介壳墨子手机失联的日子,正是冯君去魔都的第二天,也是日睦工厂爆发大事件的第一天,有嫌疑是可以肯定的。 没有谁规定,灵异事件不能连续作案的,真要是冯君所为,只能说他连续作战能力强。 但是同时,喻老也可以确定,冯君没有在答应不生事之后,继续惹是生非。 所以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我觉得我还差很多,完全没有恢复巅峰状态,需要继续治疗……药不能停啊。” 对于这种耍老流mang的老领导,冯君也见多了,袁子豪、彭老……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能够确定,喻老有很大概率,已经恢复得比脑梗之前还要好了,但是……人家一口咬定没有康复,他总不能撵人走吧? 当然,他也能理解这种心情,没有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健康身体的,喻老发现身体在持续好转,肯定希望能恢复得更好一点。 所以他微微颔首,“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过我很快就会再次离开了,我跟他们招呼一声,你还可以在这里滞留一个月。” 喻老一听,就又有点不开心了,做为亲身经历者,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冯君给自己按摩,跟别人给自己按摩,效果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你要去哪儿?” “这个,您没必要知道吧?”冯君翻一翻眼皮,“我就是体制外一土豆,也没犯事,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你没犯事?喻老听得暗暗冷哼一声,你不但犯事了,犯的事还不小,只不过我们目前没有合适的取证手段,才让你小子逍遥法wai的。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毕竟逍遥法wai的事情,他也听说得多了,到了某个层面,只要大节不亏,小事真的没必要计较。 所以他换一种说辞,“你看,我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支付治疗费的,给的也是上限,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说撒手就撒手……契约精神呢?” “呦?”冯君听得笑了,一个老gan部居然用契约精神来质问自己,这也是满时尚的,“既然你承认,是我在治疗你,那么你就应该认可我的判断,我认为,你已经完全好了。” “没有,我就是没有痊愈!”喻老才不管这个,涉及到自己是否能康复,他完全不介意撒泼打滚——大多数老年人都认为,自己可以少活两天,但是一定要健康。 所以他很愤怒地指责冯君,“你以次充好,身体是我的,我当然清楚自己好了没有……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去多久?” 冯君见他不阻止自己离开,倒也不介意回答一下,“我去滇桂走一走,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再推迟了。” 喻老眼珠一转,试探着发问,“不会再去缅甸杀个血流成河了吧?” 他在庄园里待得越久,对冯君的了解也就越多,居然连这种消息都打探得出来。 冯君白了他一眼,“喻老您这么大的首zhang,说话要讲证据,我做生意一向奉公守法。” 喻老哼一声,“奉公守法的话……麻烦你把所得税补一下?你这玉石房子,啧啧,得补多少税呀,我估摸着,拉动gdp增长零点一个百分点,应该没有问题。”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冯君摇摇头,“我不是不肯交税,而是无法解释大量玉石的来源,所以问题根本的关键在于,税务可能不问我的收入来源吗?” (二月不到三十个小时了,还有月票的朋友,就投了吧,别过期浪费了。) 。m.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人老成精 喻老谈起税务,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说什么“那你交待了不就完了”。 那些灰色地带的事情,他听说过的太多了,倒也不是认为“存在即合理”,可以默认接受,搁给他执掌权力的时候,看不顺眼的话,说斗也就斗了。 但是现在,他一个已经离开quan力中枢多年的老头子,操这心做什么? 他只是想向冯君做出一个暗示:你那些事儿,我知道得不少,懒得计较就是了。 然后他又问,“我听说袁子豪在你这里,是可以进山谷竹林的?” 这消息是谁走漏的?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下一刻,他也懒得考虑了,可能泄密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说袁老、彭老这些老gan部,也不说高强、徐雷刚这种跟喻家有瓜葛的人,其实严格来说,整个庄园就没个没有嫌疑的也就是嘎子相对靠谱一点。 王海峰有哥哥在当官,红姐在郑阳还有不少生意,梅老师在体制里上班……说实话,以喻家在郑阳的深耕,在哪个人身上都不难找到突破口。 所以冯君决定,不计较这个事情,当初他下了禁足令,一来是喻老的身体状况,就不足以支持他走到竹林,二来就是,他打算让对方明白,庄园里是谁说了算。 像现在,喻老能在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慢慢走到竹林,其实已经可以去享受灵气滋润了,冯君也希望能借着竹林,展示出自己“风水师”的本事。 不过他还是笑着回答,“茅山洞天重开,你应该知道吧?那里比我的竹林还强。” “这话不是扯淡吗?”喻老很不满意地哼一声,说出这样的粗话,简直有损领导形象。 但是他的不满也是有理由的,“茅山是得了你的支持,才重开了洞天的……我打了半辈子仗,你觉得我会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你这不是小看人吗?” 老头越说越气,“就说你那个什么小天师,茅山如果真有那么好,她会来这里修炼?” 冯君似笑非笑地发话,“您既然这么认为,居然没有强行征用,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别试探我,这个没用,”喻老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我不敢征用,怕你又搬走……你这是有前科的,现在呢,我就是向你这个主人提出申请,费用啥的都好商量。” 冯君此前对此老的安保,一直相当强硬,追求的就是现在这个效果你们在别的地方有多威风,我没兴趣知道,既然来了我这儿,就要守我的规矩。 有要求可以提,咱们双方商量着来,不要动不动就征用啥的,还做得相当心安理得。 对方愿意主动申请,冯君就有意答应,聚灵阵也真不差这么一个人蹭灵气。 但是他这个促狭的性子,有时候就改不了,忍不住就说一句,“那里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检查,你确定你的随行人员能够同意吗?” “你这小家伙坏得很,太记仇,”喻老笑着指一指他,“动不动就拿我的安保说事,估计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是嫉妒吧?” “您说是嫉妒,那就算嫉妒好了,”冯君无心跟他做这些口舌之辩,“既然你能接受这个条件,那你可以离开小院,每天去竹林待不超过四个小时,还有……最多只能有一个人陪伴!” “你这有点过分吧?”喻轻竹出现在了门口,她气呼呼地看着冯君,“明明后院的竹林,效果差不多,你为什么让我爷爷跑那么远呢?”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见得次数多了,他已经失去了那种心跳的悸动,“小喻同学,这是我的家,我说了算,而且你也说了,那是后院,是我个人的私密场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冒昧地问一句,你的卧室,会允许别人随便进入吗?” 这话有些轻佻了,不过他一转身,很干脆地离开了。 喻轻竹气得脸色一红,“这、这……这人也太没有大师风范了吧?” “他是乐在其中,”喻老幽幽地叹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目光异常深邃,“我刚才拿我的安保激他,他没有丝毫羡慕的意思……看来想收服他,不容易啊。” 他是老小孩不错,但是真以为他只会口无遮拦,那就大错特错了,刚才他刺激冯君并不仅仅是要斗嘴,真正的目的是要试探对方的态度。 如果冯君有点恼怒,或者说什么不在意安保等级,他都能根据情况分析出对方的心理。 但是人家很随意地说,哦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才是真正不在意呀。 喻轻竹跟爷爷接触得不少,大致能理解他的思路,知道所谓的“收服”不是收进喻家的势力里,而是真正的为国家考虑。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反而有点不解了,“爷爷你不是说,不会支持超凡力量的说法吗?” “我是不想支持呀,”喻老闷闷地叹口气,“但是这么强大的力量游离在外,不能实现有效的监管,也不合适,如果他做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也值得我破例一次。” “算了,我看也未必就是真的,”喻轻竹劝自己的爷爷,“您年纪这么大了,为这点事情改弦易辙,没准还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得。” “嗯?”喻老闻言,侧头看她一眼,饶有兴致地发问,“你也觉得,他可能是骗子?” 喻轻竹缓缓地摇头,正色发话,“他是有些能力,但是考证起来比较麻烦,偏偏他又不肯配合,那么,爷爷你会很辛苦的。” 简而言之,她不否认冯君的超能力,但是人家不愿意向体制靠拢的话,她的爷爷想要强行撮合,到最后,很可能毁掉半生清誉。 喻老听到这里,也没兴趣跟孙女斗嘴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喻轻竹也知道,自己的爷爷心情不好,她索性当晚就在洛华住下了,这一次,她带了自己的被褥来,在爷爷旁边的房间里选个家,铺上被褥就好了。 冯君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对方,事实上,当天晚上夏晓雨都来了,陪自己的闺蜜住在一起女孩子的友情,真的很难说。 第二天一大早,喻轻竹就醒了,在陌生的地方,她总不会休息得很好,不过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活动一番,她才能感受到,这里的空气……真的非常好。 她的爷爷比她更早醒来,现在已经在院子里溜腿了。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喻老发现了不妥,“怎么少了好几个人?” 嘎子和高强不在,也就罢了,连李诗诗都消失,这就有点诡异了,更别说冯大师也不在。 徐雷刚笑着回答,“昨晚老大走了,带走了几个人。” “这就走了?”喻老心里有点感慨冯君的办事效率,“是去滇桂吗?” 徐雷刚微微一笑,“也许吧。” 其实他心里清楚,冯君是要前往暹罗一趟,更知道老大是要买一些香水回来。 自从想到光阴梭可以偷渡,冯君觉得去暹罗买香水,真的不要太轻松,先让红姐联系好货源,直接过去就好。 原本他都不想去,觉得派沈青衣出去就行,炼气期足以驾驭光阴梭了,但是好风景建议说,光阴梭可是他从昆仑手里抢来的,现在交给她用,感觉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冯君觉得这个建议挺有道理,只能自己再辛苦一趟了,而高强、李诗诗等人,上一次都没跟着去过暹罗,这一次就去开一开眼。 值得一提的是,高强自己连护照都没有,此前不办理,是因为他属于涉密军人,退伍之后想要出国,有一段脱密期就算期限过了,办理起来也要多些周折,所以他一直没办。 如果不是偷渡的话,他想要出国,确实比较麻烦,不过用他的话来说却是,“偷渡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在部队……嗯嗯,习惯了就好了。” 冯君虽然离开了,但是对喻老的承诺,却是交待了下来。 高强、李诗诗和嘎子都走了,庄园里现在的负责人是张采歆,听说喻老想要去竹林,她表示这件事我知道,然后又呼叫王海峰,让他在那边关照一下。 王教练上一次去过暹罗了,而且还是带着夫人一起去的,这一次他还想带夫人去,说夫人喜欢暹罗的海鲜,却被冯君拒绝了,说你也不能总这么咸鱼,给我把家看好。 喻老欢欢喜喜地去竹林了,而且不用张采歆提醒,他就主动地只选了一人陪同。 他选的陪同人员是保健医生这也是应有之意,安保们不能检查竹林也就罢了,初次前来,肯定要带个比较懂行的过来。 喻老一进入竹林,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里,因为他能感受到,这片竹林带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跟冯君的按摩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他表示,“这个袁子豪,真不是个好东西,有这么好的地方,他居然一直藏着掖着。” “老爷子,您小声点,”徐雷刚只能苦笑了,“这儿是我们修炼的地方。” 。m.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小人长戚戚 喻老爷子在竹林坐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要走了,又来骚扰徐雷刚,“小徐啊,这里是个好地方,可是冯君只让我待四个小时,我还想中午在这里睡觉呢……能不能通融一下?” “哎呀,这个……我说了不算呐,”徐雷刚苦笑一声,嘴巴往旁边努一努,“旁边的竹林里,就是那只蝴蝶,它可是只听老大的话。” 喻老闷闷地走了,中午也没再来,而是等到下午两点半过来的。 这一次跟他来的,是小孙女喻轻竹,喻老跟保健医生和生活秘书处得都不错,但是遇到真正的好事,又不怕别人指责的话,他还是更愿意照顾自家顺眼的小辈。 喻轻竹一进竹林,就是一怔,“这里、这里……确实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就对了,”喻老满意地笑一笑,“好了,把我的椅子推过来,我要睡一觉。” 他有一个特制的轮椅,如果撑开的话,可以当一个简易帐篷,别说能睡觉,还能防弹。 这个轮椅是喻轻竹推过来的,为了给小孙女减轻负担,喻老可是没经过人搀扶,拄着拐杖慢吞吞走过来的——虽然其间也在轮椅上歇了歇,但主要还是靠自己走。 在竹林里,他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就下午五点了,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精神,“好了轻竹,咱们也该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兀自不忘感慨,“这地方真的不错啊,冯君这人,是有真本事的。” 这个感慨,是针对孙女的,她认为冯君可能是骗子。 “嗯,”喻轻竹轻轻哼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中却掠过了一丝异色。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喻老却是变了脸色,“这个冯君……实在太过分了!” 羊城传来了消息,昨天夜里,一个长期在羊城行商的泥轰人突发车祸——也许是车辆故障,直接开进了河里,救治不及,车上五人全部遇难。 这五人里,除了司机,还有泥轰商人一家四口。 再有就是,一个前来参加广交会的泥轰商人,连同助理一起消失了,消失之前,他们才从一家泥轰料理的馆子出来,正打算找地方嗨皮一下。 按说这是两起不相关的事件,羊城警方或者会重视第一起,毕竟是死了五个人,但是第二起……完全没必要,失踪都不到二十四小时。 但是喻老关照的人,关注点就不一样——这两家人,都是海外游子会的成员。 此刻就算冯君站在喻老的身边,表示事情不是我干的,喻老都不会相信。 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大发雷霆,“这个家伙,不是说去滇桂吗,怎么跑到羊城去了?” “也许……是去看他的前女友?”保健医生小心地发话,“他的前女友目前在羊城。” 还是那句话,喻老能动用的资源,实在是太多了,冯君那点过往史,早就全被扒出来了。 喻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给他打电话!” 电话是打了,但是架不住……手机关机! 冯君去羊城,纯粹是顺便,就像他心里认为的那样,羊城是他的伤心之地,错非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往羊城跑。 但是他在魔都的报复行动,完成得不是特别好,原本他是想干掉最少五个人,最后却因为日睦爆发的意外事件,只干掉了两人——那些捎带的就不算了。 没有完成目标,但是接到了喻老的警告,他不得不停手,心里却难免遗憾。 这次前往滇桂,按说没必要经过羊城,夜里起身,肯定是光阴梭,直接飞直线就好。 但是冯君觉得,笔直南下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直接从羊城飞暹罗——反正不存在航线的问题,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多的唯一一点变数,就是从羊城飞暹罗的话,要路过占城,这个曾经的“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还是很有些防空力量的。 不过这依旧不算多大点事,简而言之,只要冯君乐意,走羊城还是走滇桂,那都无所谓。 所以冯君去羊城发泄了一通,然后当天就直奔暹罗而去。 暹罗这边的货物,已经备好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肯定要待两天,托大批国人去暹罗旅游的福,只要不住宾馆,走在大街上,护照什么的不算问题,华夏人随处可见。 洛华的人需要住宾馆吗?有很多储物袋在身上,显然不需要,事实上,在暹罗说一口华夏话,别人会自动认为你是土豪——在海边支个帐篷睡觉,别人只会认为你在玩野趣。 冯君想早点回来,但是李诗诗玩得比较疯,高强也很喜欢暹罗慵懒的生活,用他的话说就是——以前进出国境是做任务,这么放松的生活还没体验过。 所以大家在暹罗玩了四天,才又从滇桂方向进入了华夏。 回国之后,冯君也没着急开手机,直到来到机场订票,才从储物袋里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他还没有坐上飞机,喻老的生活秘书就打来了电话,“大师你还知道开机呀?快点回洛华吧,有点情况想要跟你说一声。” 冯君回到洛华才知道,对方所说的情况,又是海外游子会弄出来的。 游子会的成员,先后已经有四人失踪或者死于非命了,这种情况,就算是一头猪也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他们向华夏相关部门施加压力。 对于这种外国的民间组织,华夏这边的态度是弹性的……亲近华夏的就重视一些,否则你告状都找不到地方告。 泥轰的海外游子会里,真有一些跟华夏交好的,也能递上话去,就说你们国内秩序这么不好,我们会考虑投资环境,并且告知泥轰本土的民众。 四起案子里,车祸就不说了,日睦的工厂,也是见仁见智,有些泥轰人认为,在那里为死者立碑是不合适的,尤其是为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立碑——这有挑拨中泥关系的嫌疑。 那场战争都过去七八十年了,泥轰也认输投降了,还成为了唯一被种过蘑菇的国家,现在全球的主流思想是和平与发展,你们在工厂里搞这个,不是在商业里制造zheng治因素吗? 不过相较有争议的日睦事件,两起失踪案才是最轰动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其中最着急的,是羊城广交会的举办方,泥轰人已经发出了威胁,说如果真的找不到人,以后我们都会向同胞示警,参加广交会是件危险的事情。 甚至有泥轰人列出了可能的嫌疑人,洛华庄园居然也被提起了。 喻老的人着急联系冯君,也是想让他暂停各种行动,这不是同情泥轰人或者是迫于压力,而是要提醒他: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可能引发不可测的风险。 目前这四个案子,以喻老的影响力,还是能压制下去——起码不会让别人随便来调查冯君,他担心的是,冯君如果继续一意孤行,很可能被人抓了现行。 这事儿比较隐秘,生活秘书都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只能催促他快点回来。 冯君听完他的陈述之后,觉得有点可笑,“我跟这四个人都是素昧平生,居然会被他们列为嫌疑对象,我真的很好奇……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生活秘书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也比较怪异,“他们说……日睦公司的天妇罗浩曾经说过,你有意得到该公司的生产技术,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后来你放言说要报复。” “这不是扯淡吗?”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跟日睦可能有联系?有记录吗?” 生活秘书其实认可他的话,这位虽然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凶手,但是此人做出这一系列事情,是冲着海外游子会去的,不可能是因为什么日睦的技术。 但是对方也有理由,“他们说,你是通过中间人联系天妇罗浩的,至于具体经办者是谁,他们表示并不知情,有没有通讯记录,并不能成为佐证。” 冯君气得笑了起来,“这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使劲儿给我扣屎盆子,我就想问一句……天妇罗浩说过什么,他们有证据吗?还不是由着他们说?” “是呀,”生活秘书点点头,他对泥轰人也没啥好感,“他们也是一家之言,泥轰人就是这样,小家子气习惯了,胡说八道是他们的强项,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来打扰你。”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说了一句,“反正近期你宅着吧,老爷子能帮你扛雷,但是你也不能太不把有关部门放在眼里……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冯君冷笑一声,“伊藤次郎派出的杀手,差点惊扰了老爷子,游子会就不提这事?” “他们肯定不会提嘛,泥轰人都是这样,能不认账的绝对不认账,虚伪得要命,”生活秘书不以为然地发话,“不过这事儿上面也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为啥一点没调查你?” 冯君闻言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老爷子面子大。” “面子大也要有个度,”生活秘书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根据你的手机信号,你在魔都,魔都就出事,你去了羊城,羊城就出事……真要调查你,也是说得过去的。” (二月最后三个小时,有月票的就投了吧,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禁足一更求保底月票 手机信号?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是他故意暴露的。 他就是要让游子会那帮家伙知道,报复可能来自洛华庄园,否则的话,何以震慑宵小? 他必须要让别人明白,洛华庄园不是集贸市场,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 所以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那以后我出门就关机。” “大师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生活秘书其实是明白人,“你不想暴露手机信号的话,谁查得到?我是说,最近没准可能会有针对性的陷阱,你又何必呢?大家相互给个面子嘛。”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我觉得这海外游子会,真是有点给脸不要……那个伊藤次郎的下落,你们搞清楚了吗?我不介意去一趟非洲。” 生活秘书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最近没出国吗?” 冯君很干脆地摇摇头,“没有啊,找了片大山,野营了几天,有什么事情吗?” “没出国就好,”生活秘书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点明了,“你现在是涉密人员,想要出国,恐怕是……上不了飞机。” “啥?”冯君的眉头一皱,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什么……涉密?有没有搞错,我根本就是个社会闲散人员,五险一金都没交。” 就在这时,一直眯着眼睛打盹的喻老睁开了眼,“没有搞错,你确实是涉密了。” 冯君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我涉密?我怎么可能涉密……理由呢?” 喻老眨巴一下眼睛,一本正经地发话,“涉密人员的相关数据库出现了故障,你被误操作添加了进去,但是既然加进去了,就不能随便解除……明白了没?” 冯君听得眼睛一眯,试探着发问,“是技术性失误?” “不知道算什么失误,”喻老稳稳地坐着,老神在在地回答,“反正解除名单的权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那会触发更严重的后果,我想你能明白这道理……你还是死心了吧。” 冯君的眉头,慢慢地拧到了一起,“喻老,我这人脾气比较冲,但是一般来说,我不会主动招惹人,给您治疗,我也尽心尽力了……您这个玩笑开得,让我有点不高兴。” 喻老浑浊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好奇的神情,“咦,你怎么觉得我是开玩笑?” 冯君指一指自己的脑袋,“我的脑袋长在脖子上,不光是为了吃饭,它要思考的……误操作添加进涉密名单,您能想出个更搞笑的理由吗?” “哼,”喻老不以为然地哼一声,“还是太年轻啊,我跟你说,理由搞笑不搞笑,这个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上不了出国的飞机……需要给你找一个不搞笑的理由吗?” 冯君闻言,也没脾气了……我说,你们这些老首zhang,做事不要总这么流mang成不? 生活秘书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其实……这也是为了保护你。” 冯君其实对自己出不了国,没有过于在意杨玉欣老早就提示过他。 反正他现在有光阴梭在手,都有当偷渡蛇头的资格了,哪会计较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他只是想问一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出国? 喻老的回答看似开玩笑,又有点不要lian的嫌疑,但却是做到了精准表达: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出国,至于说原因……这个重要吗? 说句良心话,人家没有用“涉嫌偷税漏税”禁止他出国,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冯君想明白了这些,却还是问了一句,“咱们回到原来的话题,有伊藤次郎最新的消息吗?” 生活秘书摇摇头,“不知道,老爷子已经退隐多年了,那些部门……不方便接触。” 这个说法,也符合冯君的认知,都退休二十多年了,总跟海外的情bao机构接触,也不合适,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他站起身点点头,“好了,你们歇着,我还有事。” 洛华现在马上面临的,是丹霞天即将开始的小世界第二次试炼,这一次关山月放出了三十六个名额估计是她跟麻三娘一起商议定的。 这其中有洛华的五个名额,丹霞天自家有四个名额,其他道门抢夺二十七个名额。 丹霞天的名额有点少,不过这也是关主持的意思,反正秘境是丹霞天的,他们想占多少个名额,就占多少个名额,相信谁都提不出来反对意见。 实在是目前丹霞天修道和习武的弟子太少了,就眼下这四个人,还包括了关山月本人虽然她身上半点修为都没有,但是她有自保的信心。 进秘境的名额,数武当的人数最多,多达七人,是洛华和丹霞天的总和,不过武当修武的人确实不少,而且让渡了两名弟子给麻姑山,允许他们改换道统,所以有了这么多人数。 跟手机位面不同的是,时下地球界的道门,改换门庭不算什么,道门改修佛的还不少呢,末法时代修行才是第一位的,门户之见没有那么重要。 反正关山月打的主意是自己和洛华的人少一点,其他道门的人多,但是她收钱也多呀。 麻姑山太穷了,声势也太弱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愿意像洛华庄园一样,好处全部自家独吞,看外面人顺眼了,才会丢出些不重要的资源,而且……还能卖高价。 冯君倒没有觉得洛华的名单少,庄园总共就这么多人,每次五个,两次也够轮一圈了,而且对于那个秘境,他觉得大家适应一下就好。 其他道门中人最看重里面的产出,但是对冯君来说,跟手机位面相比,还要差不少。 不过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手机位面估计也就只有他和张采歆能撑起场子,本着蚊子也是肉的精神,丹霞天秘境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了,修道修的是资源,再小的资源,浪费也是可耻的。 冯君打算派出的人是嘎子、古佳蕙、杨玉欣、徐雷刚和王海峰,顺便加一个花花算是带队,又是灵兽不占名额,张采歆已经去过一次了,没必要再去。 至于红姐和好风景,她俩自然有别的提升手段,而且这俩去手机位面修炼过,也算见识过一些世面,这一次就没必要去了。 高强和李诗诗则是被排到了下一次,李诗诗才入门,去那里不合适,而高强的战斗力强悍,在洛华也只有嘎子能跟他拼一下,所以下一次,高强会成为主要的战力。 冯君并不确定,花花下一次还愿意不愿意去丹霞天,洛华的人,总得有一个强战力吧? 不过他认为,下一次丹霞天试炼,张采歆有极大的概率晋阶炼气期。 他把安排跟大家一说,没谁觉得接受不了,杨玉欣甚至表示,自己可以不去那里,谁有兴趣的话,她可以让出这个名额因为她觉得自己修为也不高。 但是别人又怎么可能接这个话茬?冯山主明显是安排母女俩同时去小世界三天游,杨主任固然修为不高,但是冯君最早的三大徒弟都跟着去了,再加上花花,保护她俩绰绰有余。 最有资格反对的红姐和好风景不做声,就没谁吱声。 不过,还是有些意外出现了,沈青衣找到了冯君:她也想去小世界走一遭。 她甚至表示,可以不占用洛华的名额昆仑也有意派人前往丹霞天。 要是搁在以前的昆仑,听到丹霞天有秘境,大约第一个想法就是抢过来,但是现在昆仑被洛华压制得死死的,连护山大阵的阵柱都被抢了,诸多道友还去搞了一个昆仑一日游。 而且丹霞天放开资源,造福诸多同道,他们敢在这种事情上搞风搞雨,那会被所有同道唾弃,昆仑虽然目中无人,却也要掂量,能不能承受起这番因果。 所以昆仑这次是规规矩矩来的,想要申请进入小世界的名额。 小世界三十六个名额,洛华、丹霞天和武当就占了十六个,算是小一半了,剩下二十个,有些人只要申请就能进入,比如说鬼谷董曾鸿、青城张洞远、太白冯天扬、茅山唐文姬等。 这么算下来,差不多还有八个空闲的名额,这就要靠大家来争了。 不过王屋、龙凤山之类的,基本上就没资格了,这是冯君和关山月商量好的排他协议,双方若是有一方不接受某个势力,另一方不得擅自接受。 冯君告诉沈青衣,这一次你就不用想了,下一次……有可能。 他没有解释更多,因为昆仑做事也从来是这样我只是告知你。 花花一旦离开,庄园的防守力量就大减,尤其它看守的是灵植园,这里的好东西一旦泄露,真的能引起整个华夏的轰动对普通人而言,法器法宝有点虚妄,灵丹妙药才更令人疯狂。 冯君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外出,所以沈青衣和高强,就算庄园最后的底牌了。 算一算时间,大家也差不多到了出发的时候,冯君安排他们早一点走去了那边,洛华也是半个地主,得帮着丹霞天张罗,他还得让花花带两块灵石启动秘境呢。 至于冯君就不去了,因为昆仑有人出山了,他们在去丹霞天之前,先要送三件残破的法器到洛华来。 (三月第一更,求三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三十章昆仑带节奏二更 昆仑这次前来,带队的是于白衣。 昆仑在道门里的名声很大,但是最近发展得……也就是那么回事。 都说是昆仑三秀,其实就是三个刚进炼气期的小辈。 寇黑衣死后,方便出面的炼气期,就只剩下了两秀,沈青衣又被洛华“聘请”走了。 所以除了于白衣,昆仑也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了。 于白衣来了之后,都没有进洛华庄园,说是忌惮庄园里的官气。 但是到底是不是,那就很难说了冯君倾向于认为,昆仑担心自己把于白衣毁了。 当然,喻老目前虎踞洛华庄园,已经是很多人都知晓的了,甚至伏牛省的一号二号人物,都专门派人来打听过,不过喻老是私事,是来疗养的,不见也是可以的。 倒是喻志远出面,跟两巨头坐了坐,也算全了礼数。 否则的话,只说一句“对老首zhang不够尊重”,那两位也扛不起这种雷这不是不尊重领导的问题,而是对体制没有敬畏。 由此可见,冯君硬顶喻老的安保,是多么有必要,如果不硬顶,要进来的人多了去啦。 闲话扯完,继续说正事,于白衣没有进洛华,所以就是沈青衣出去,拿回了残破的法器。 三样残破法器,有一样是昆仑一定要收回去的,那是一个登仙鉴,可以鉴定普通人的资质,看他们合适不合适修仙。 昆仑是很桀骜的,但是他们培养弟子,主要还是看资质和努力程度,并不是很看重家世。 也正是因为这种“唯才是举”,他们有一代又一代的天骄冒头,杰出人才层出不穷。 登仙鉴于四百年前破损,昆仑上下,无日无夜不希望能修好这件法器。 所以昆仑指定,这件残破的法器不能修也就算了,如果能修好,不会让给洛华。 剩下的两件法器,一件是摄魂珠,一件是冰蚕衣,都是相对比较普通的法器。 当然,昆仑更看重摄魂珠一些,希望洛华能选择冰蚕衣。 但是冯君表示,我要看一看再表态。 其实他也倾向于选择冰蚕衣,毕竟登仙鉴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都已经有“附近的人”了,要这个做什么? 至于说摄魂珠,那确实比较有用,可是他神识凝练,而摄魂珠做为法器,只能对炼气期的修者造成重大伤害,出尘期就不太受影响了。 所以乍一看,冰蚕衣还真的比较合适,张采歆是水属性资质,等她将来晋阶炼气,有这么一身用来防御的法器衣服,还真是不错。 不过下一刻,冯君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像沈青衣……知道小菜心是先天纯水? 这就有点问题了,撇开张采歆的相貌不谈,只说资质,也是值得自己大力倾斜资源的。 冯君想着想着,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冷笑:都说昆仑的人狂妄,人家在细节上也很用心啊。 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件冰蚕衣,就是昆仑为张采歆挑选出来的,不愁洛华不选。 冯君也确实很想选择这件冰蚕衣,但是他还要考虑一个问题:面对昆仑祭出的摄魂珠,洛华的人该如何抵挡? 现在考虑这个问题,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毕竟那摄魂珠无法奈何得了他,而只要洛华有他在,昆仑绝对不敢随便炸刺。 然而问题不是这么看的,他想让洛华长久发展下去,必须保证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洛华也能保持足够的威慑力。 可是昆仑一旦得到了摄魂珠,如果他不出手,哪怕是张采歆晋阶炼气期,恐怕威慑力也有限得很但是洛华庄园总不能回回让他这个老大出马吧? 当然,他确定张采歆能晋阶出尘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但是她晋阶出尘期,那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在此期间,难道洛华就要一直被动吗? 思索半天,他才看向沈青衣,“既然登仙鉴你们已经选了,我比较中意摄魂珠。” 沈青衣脾气臭,但不是个习惯作伪的人,她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话,“我觉得冰蚕衣……挺合用的呀,张采歆不是马上要晋阶炼气了吗?” “我不喜欢冰蚕衣,”冯君淡淡地发话,“洛华的弟子,应该是勇猛精进的,我们强调的是进攻,你应该听说过,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洛华没有只会挨打的修者!” 沈青衣默然,她给门里提供的建议,居然出现了偏差,这令她有点不安。 良久,她才说一句,“冰蚕衣很好看,张采歆那么漂亮,很衬她……” 冯君一摆手,他猛地想起一件事,“这些东西……我要强调一句,是你们给我三件残破的法器,我能修好还回去一件就成,也就是说……我可以留下两件。” 沈青衣愕然,“啊,不是你修好三件,自己落一件吗?” “你这么理解的话,这事儿就不能谈了,”冯君一摊双手,昆仑这些家伙,带节奏很有一套啊,这是欺负我记性不好?“我给你三台坏电视,你还我两台好的……你会答应吗?” 沈青衣想一想,觉得这要求确实是有点过分了,她虽然是不怎么关心世情,但是凡俗间的大致情况,她还是有所耳闻的,“那我们只能取回登仙鉴?” “我也不差法器,你可以再取回冰蚕衣,”冯君淡淡地回答,“不过……存在个费用问题。” 对于冰蚕衣……怎么说呢?他希望能留下来,毕竟能有效地保护张采歆,但是说到底,他希望洛华庄园能掌握更多的攻击型法器。 地球界正处于末法时代,攻击型法器是有限的,他愿意尽量收拢,这有助于他对这个位面的掌控。 至于说防御性法器,那真的很无所谓了他有的是灵石,大不了在那边买就是了。 关键是不能让地球界有太多攻击型法器,对洛华造成潜在的威胁。 这就跟他不会一次性给董曾鸿太多灵石一样,对他而言,洛华基业的稳固是第一位的。 事实上他有点郁闷,本来当初他提要求的时候,是三件残破法器,修好之后给昆仑一件,后来不知不觉就被昆仑带了节奏,还好他发现得及时。 当然,失误也是有缘故的,他想的是在那边拿出很多残破法器修理,能证明自己有根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依旧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无意再在地球界捡漏,之所以搜集残破的法器,跟松柏峰的冷琼华有点类似他是想见识更多的法器,获得一点灵感。 沈青衣却是有点不确定这一场谈判,于是又联系了昆仑的人。 昆仑的人倒是没有昏头,反应很正常,说咱们确实只求登仙鉴,冯君可以留两件法器。 不过冯君愿意还回来冰蚕衣的话,咱们可以支付一定的报酬。 但这报酬不是灵石门里也真没多少灵石了,只是又搜集了一些海外游子会的消息。 冯君想一想,表示这个可以有,关键看你这信息,值不值这价钱了。 要说昆仑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牛叉,他们被人诟病的时候很多,但是他们的潜在能量,也相当地惊人,他们居然又找到不少海外游子会的成员。 令人吃惊的是,这些成员不是在华夏居住,而是居住在海外,虽然多是宝岛、泥轰和东南亚地区,但是能打听到这些消息,也相当地令人吃惊了。 冯君忍不住要猜测一下,昆仑对外搞文化输出,没准已经有相当时间了,只不过这一家道门一直是隐世状态,所以他们发展出的势力,也都处于潜伏状态。 沈青衣表示,昆仑可以提供三十人左右的名单和资料这些是位于华夏之外的。 冯君思索一下之后回答,“这些法器能不能修好还是两说……能先把名单给我吗?” 沈青衣倒也信得过他,不仅仅是因为以往冯君良好的口碑,她有种直觉:冯君打心眼里,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手里的这些法器法宝。 所以她又出了一趟山门,很快又回来,把资料也带了回来。 冯君打开资料一看就笑了,“那成,这份礼物,倒也顶得上一件法器。” 不说别的,只说里面有“天妇罗永”的名字和资料,就让他心情舒畅。 其实对于魔都日睦工厂的处置,他心里还是有些微的不甘心那天太赶时间了,事情处理得不够完美,而且天妇罗永身在泥轰,没能惩治此人,实在有点遗憾。 若是此人再不跟他照面,或者他会逐渐淡忘,但是有机会处理这个摆下大阵,把华夏生魂当作血食来供奉式鬼的家伙,他会心情舒畅。 修道修的是本心,能让他心情舒畅,些许灵石就不算什么了到了出尘期这一步,他已经需要注意抑制心魔,追求念头通达了,否则不可能走得太远。 沈青衣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忍不住问一句,“那冰蚕衣……能不能修好呢?” 其实从本心上讲,她是喜欢冰蚕衣的,身为剑体,通常自身的防御是比较差的,而衣衫类的法器,比战斗类法器要少很多,整个昆仑,类似的残破法器都很少。 更别说这冰蚕衣,穿起来很好看,沈青衣剑心冷漠,却终究是女修,不可能不爱美。 “能不能修好……”冯君沉吟一下,“你等我一阵,很快会有回信。”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争抢三更求保底月票 沈青衣迟疑一下,又问一句,“那我门中师兄弟,要不要在这里等几天?” 冯君摇摇头,“还是让他们先去丹霞天吧,身为客人早到几天,也是对主家的尊重。” 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再次进入手机位面的,但是被她这么一问,马上又想起,手机位面那边现在还是大雪纷飞,而这边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没有想到也就算了,现在他就忍不住又想追求两个位面的季节同步……强迫症伤不起啊。 他来到后院,直接进入手机位面。 进入手机位面,冯君先在小院里鼓捣了一天,把锅驼机、全地形车之类的货物补充了一些,然后又去止戈山的聚灵阵处修炼两日。 直到将体内灵气补充充裕了,才给皇甫无瑕打个电话,告诉她香水已经到货。 门口的天通商盟和无忧台,已经扯了电话过去,事实上现在的止戈山,安装电话的人并不少,对讲机虽然方便,但是私密性太差了,通话质量也不如固定电话清楚。 皇甫无瑕接到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同时还接收了一套通讯设备的配件。 对于冯君经常能突然拿出大批货物,皇甫会长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兴趣刨根问底,不过她倒是追问,能不能帮她再培训一批通讯方面的专业人士。 松柏峰颜家那边的机房已经建好,设备正在调试中,但是上次去地球界接受培训的两人,有一人不小心顶撞了修仙者,被对方直接抹杀了。 这俩人其实也带了七、八个徒弟出来,但是经过系统的培训,跟二次培训,中间还有一定程度的区别,很多徒弟的的问题,两个老师并不能很好地解答。 皇甫无瑕原本就想着,等搜集到一定数量的难题,让冯君再安排一拨培训,只不过两天前她的人突然被杀,逼得她不得不将计划提前。 她的人被杀,经过其实很狗血,中阶武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撬了修仙者的马子,于是被对方杀死,这种情况下,修仙者其实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事发之后,对方家族得知死者是金丹家族的技术人才,也吃了一惊,于是主动找上门,表示愿意增加赔偿,姿态摆得相当低。 皇甫无瑕听说这事之后,也是哭笑不得,想追究责任都无从谈起——修仙界就是这么个规矩,只要有差不多的理由,修仙者杀俗人无罪。 而且对方也赔偿了,她还能怎么办? 正经是松柏峰觉得自家的工程受到了影响,勒令对方修仙的家族,六十年之内,不得有弟子踏入松柏峰万里范围之内,否则不要怪他们心狠手辣。 松柏峰的霸道可见一斑,不过对方家族也欣然接受——同时开罪两大势力,己方能够不死人,已经很不错了。 冯君不打算马上培训对方,他怎么也要等张采歆晋阶炼气期,才会考虑再开一拨培训班,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一些别的,“对了,松柏峰维修法器的水平怎么样?” “非常普通,”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回答,“比之铸剑峰要差很多,跟天通更是没法比。” 见到冯君狐疑的样子,她又笑着发话,“别的我就不说了,铸剑峰铸造出多少有名的宝兵和法器法宝?而松柏峰呢,制出过多少有名的兵器法宝?” 冯君看着她就笑,“我感觉你有点偷换概念呀,打造法宝和维修,这不是一回事吧?铸剑峰制器是强项,可是你天通打造出过多少有名的法宝,敢小看铸剑峰?” “切,”皇甫无瑕不屑地一哼,两人相处得太久了,还可以算“贫贱之交”,所以她对于面前这位出尘上人,也没有多少拘束,谈吐非常随意,“我天通接到的定制法宝单子多了去啦,只不过应客户的要求,要为他们保密。” “定制?”冯君的眉头一扬,饶有兴致地发问,“那些法宝,都是出自天通的制器师?” “这倒不是,”皇甫无瑕再能忽悠,也不敢这么吹牛,“天通可以制定专业方案,再选择合适的制器大师定做,很多制器大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请动的,天通却不存在任何问题。” 冯君笑一笑,“其实你们还是中介机构,靠着信息不对称吃饭,不过,倒也当得起‘专业’二字。” 皇甫无瑕跟他接触这么久,已经能习惯一些词汇了,她笑一笑,很认真地建议,“其实我天通也有很多专职制器师,你若是想找人修复法宝,哪怕去找观泉谷,也比松柏峰靠谱啊。” 冯君摇摇头,迟疑一下,还是主动表示,“我要去找松柏峰的那二位聊聊。”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话之后,皇甫无瑕主动表示,“我帮你联系吧,夜里都到我天通的小院碰面……那两位处心积虑地遮掩行踪,咱们也不好坏了他们的好事。” 就知道你会这样,冯君心里暗暗一笑。 午夜时分,他悄然来到了天通商盟。 白九州和冷琼华已经到了,正在跟许上人谈笑风生,不过,就在冯君进入小院的同时,这两人同时看向某一个方向,白上人更是冷哼一声,“罗道友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紧接着,就是一声轻笑,罗书尘也出现在院外,他个子虽然不高,却是爽朗地大声笑着,“哈哈,此处还真是热闹,那我就做个不请自来的厌物好了。” 冯君心里有点纳闷,这位不是带着梁桓回去了吗?“莫非是蛊毒有所反复?” 罗书尘笑着摇摇头,“有廖二在,当是无恙,我把人送到秋辰坊市就回来了。” 然后他又冲着白九州和冷琼华一拱手,“多谢两位道友仗义相助,不知道今天所谈何事,我是不是能在旁边听闻一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冷琼华的眉头皱一皱,最终还是看一眼冯君,“这次是冯道友召唤我们前来,方便不方便什么的……自是冯道友说了算。” 冯君站起身来,笑着一拱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是带了一些残破的法器,想请松柏峰两位高人过过目,是否能修好。” 皇甫无瑕闻言,忍不住一翻白眼,心说这家伙越来越可恶了,居然学会这样压价了。 不过残破的法器,在她眼里不值什么,她只是有点不忿——他是有意保持跟天通的距离。 冷琼华闻言却是一喜,“冯道友还真是雷厉风行,敢问可否请出一观?” 罗书尘听到是残破法器,心里有点失望。 不过他转念一想,能让冯君开口求人的法器,想必也有不俗之处,于是笑着发话,“却是尚未听说,冷仙子还长于制器,果然是修者百艺,各有所长。” 冯君当然也不怕取出一观,于是拿了五样物事出来,除了刚从沈青衣手里得的三样,还有镇妖塔和阴阳鉴。 “咦?”这么多残破的法器,引得许上人都忍不住伸出了手,拿起摄魂珠把玩了起来。 皇甫无瑕则是死死地盯着冰蚕衣,眼中异芒一闪,“女修防器?” 冷琼华关注的则是镇妖塔,“这塔中的阴物……” “已经灭杀了,”冯君笑着回答,那八岐大蛇都不需要他费力去抹杀,只要没有好风景的空间属性护持,穿梭位面时遇到的空间屏障之力,就足以将它抹杀得一干二净。 冷琼华此前就观察过镇妖塔了,听说里面没了阴物,拿起来再次细细观察。 罗书尘则是一伸手,拿起了阴阳鉴,面色也有些怪异,“此物……此物是仿品?” 冷琼华侧头一看,也愣了一愣,然后揉一揉眼睛,“冯道友,此物从何而来?” 冯君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心里却是在暗暗嘀咕,拜托,你这么问真的不合适。 罗书尘又正反两面翻看一下,“好像不是元天阴阳镜。” “当然不是元天阴阳镜,”冷琼华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是的话,你起码死了三次了。” 罗书尘不以为然地回答,“如果是真的阴阳镜,不止我会死。” 冯君见状,忙不迭打断他俩的讨论,“好了,冷道友看一看,这五样有哪些不能修理?” “镇妖塔和这镜子吧,我可以找人免费修理,”冷琼华开口发话,“剩下的三样……那登仙鉴修之无用,摄魂珠也极为粗糙,冰蚕衣的话……一千五百灵。” 冯君听得忍不住脸一黑,我说,你不报出修理的价格也就算了,还替我否定了两样法器? 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态,身为出尘高阶的修者,看不起低品质的法器,是非常正常的,尤其还是残破的,但是你对别人的东西指手画脚,实在有点不够尊重主人。 所以他笑着点点头,又看一眼皇甫无瑕,“皇甫会长点评一下?” 皇甫无瑕眼中异芒连闪,良久才发话,“这镇妖塔……倒是还修得,不过这面镜子干碍甚大,我觉得修起来难度很大,其他三样嘛,倒也不需要花费多少灵石。” 冷琼华淡淡地看她一眼,“你是觉得,我修不了这镜子?” (三更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三更了,三月要去上学 天气逐渐暖和了,不过,估计是看不到太原的迎春花开了。 过两天风笑要去帝都上学啦,为期近一个月。 上啥学?那个……十八岁能上啥学?当然是那啥啦。 研修班走起,更新……就有点压力啦。 不过,还请大家相信风笑的节操,应该不会断更……的吧? 反正月初是依旧三更啦,大家多多投保底月票,风笑需要你们的支持。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争做人情 冷琼华是出尘七层,皇甫无瑕是炼气九层,两人之间几乎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皇甫会长固然身后有金丹老祖,冷琼华身后也有松柏峰颜家。 只论家族势力的话,皇甫家族还差颜家好大一截。 不过就事论事的话,皇甫无瑕还真不怕对方,修仙界固然是强者为尊,但却是那种“有秩序总比没秩序强”的类型。 她笑着回答,“这面镜子的来历相当古怪,在我感觉,总得真人出手才行……琼华上人不这么看吗?” 冷琼华默然,她心里很清楚,其实自己的眼力,某些方面还真的未必比得上这个小丫头。 她除了是一名高敏修者,闲暇时候喜欢炼器,水平超出旁人,但还不到大师的程度。 在松柏峰,她拜了一名炼器师尊,师尊是真正的大师,现在他想晋阶炼器宗师。 这个镇妖塔设计十分巧妙,她都没有信心修好,但是师尊一定能修好,关键是这镇妖塔的构造,应该能帮师尊解决几个炼器中的疑问,她也可以有所收获。 所以她早就很坦荡地表示,愿意免费修理此物。 她看不上的那三件残破法器,其中那个摄魂珠,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修,冰蚕衣她倒知道该怎么修,但是她自己修不了,所以开价一千五百灵。 接了活之后,她会去找别人修,反正修好这个旧的,总比买一个新的要便宜。 只有那个阴阳镜,她都不知道师尊能不能修好,所以承诺免费。 现在皇甫无瑕跳出来说,此物得金丹真人出手才行,她心里就是一沉。 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被一个小辈吓住,就很明确地提问,“必须要金丹出手吗?” 皇甫无瑕沉吟一下之后回答,“不是必须,而是……起码!” 冷琼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她还是冷冷地出声发问,“何以见得?你可莫要诓我!” 当一个出尘期上人对炼气期修者说“你莫要诓我”,对方如果不能拿出相当的诚意,上人就有理由治其“不敬上位者”的罪名。 但是皇甫无瑕却不害怕,她一指自己的眼睛,“上人,我可是有鉴宝眼的。” 涉及了自家修炼的功法,她有资格不做出具体的回答。 冷琼华有点摇摆不定,自己该不该发火,她这么发作有点勉强,但是一旦为难了对方,对方身后的血亲老祖说她“大欺小”,就比较说得过去了。 她可不是颜家的血亲,虽然颜家相当护短,但是真要计较起来,松柏峰也未必愿意硬杠天通商盟没错,在她眼里,皇甫无瑕这个“东部分舵会长”的身份,才是令她忌惮的。 不同立场和身份的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就在这时,冯君一伸手,收起了阴阳鉴,笑眯眯地发话,“那算了……这个暂时不修了。” 罗书尘忍不住出声了,“冯道友,你可以请不胜真人出手的。” 一边的许上人有点疑惑了,“书尘道友,不胜真人……也精通炼器吗?” 这种问题只是闲聊,并不算打探天心台的私密。 “倒也不是,”罗书尘笑眯眯地回答,然后看一眼皇甫无瑕,“皇甫会长说的是需要真人出手,而不是金丹期的炼器师……我的理解没错吧?” 皇甫无瑕挤出一个笑容来,默默地点点头,心说不愧是五台中人,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冯君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不其然,这阴阳鉴上,有真人之力或者说金丹的因果,他忍不住暗暗侥幸:还好我收起来了。 然后他看向皇甫无瑕,“镇妖塔就交给冷道友维修了,这三件残破法器,皇甫会长能全部修好吗?” 皇甫无瑕其实心里很明白,镇妖塔那个结构相当复杂,不客气地说,很多制器师需要这个灵感,但是这样的结构,天通商盟这样的大型商业组织不缺样品,已经研究透了。 吃透了之后该怎么办?很简单收取高价维修费,商业组织必定要追求高额利润。 所以她一点都不排斥冯君把镇妖塔交给冷琼华,交给她的话……她还得开出不低的价格。 但是那三样残破的法器,则就未必了。 皇甫无瑕不是炼器师,可是她的眼力非凡,起码能判断出大部分法器的维修难易程度没错,她不是炼器师,但是分析价格还要强出别人。 修好那一件冰蚕衣,以她的估计,成本不会超过两百灵,开个六百灵的价格,百分之二百的利润,轻轻松松到手你就敢开出一千五百灵? 所以在她的眼里,冷琼华也就是个二把刀,身为冯君的朋友,她当然要替他把好关。 事实上,她很想揽下那件阴阳镜的维修,就忍不住置疑一下你修得好阴阳镜吗? 现在冯君把阴阳镜收起来了,问那三件法器的维修价格,她一时就有点犹豫。 “三件法器,交给我了,”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却是罗书尘出声了,“免费维修。” 众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怔,齐齐侧头看向他,冷琼华忍不住眉头皱一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免费维修而已,”罗书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没有跟你抢那个镇妖塔,当然……如果你后悔了,那个塔我也可以维修。” “别开玩笑了,”一直没说话的白九州出声了,“你不会制器。” 他没有说原因之类的,直接说出了结果,但是他的语气中,有着难以言表的强大自信。 不过这也不奇怪,松柏峰颜家能以一个家族,控制这么大的势力,有着外人难以想象的执行力,只要是他们想知道的,就会知道。 罗书尘不做声,倒是冷琼华有点好奇,“免费为冯上人修复四件法器……为什么?是为了那个阴阳镜吗?” “哈哈,阴阳镜无所谓的,”罗书尘爽朗一笑,满不在乎地回答,“至于说为什么,冯上人有我天心派的引贤牌呀,如此年轻有为……我不可以投资一点吗?” 这种解释听起来没有错,四派五台之所以发出“引贤牌”而不是“征用牌”,也是因为天下人才千奇百怪,一旦强行征用出了问题,不但可能成为笑话,还可能酿成悲剧。 一味强行征用,是低武位面的做法,在仙侠位面是行不通的。 必须承认,打感情牌,很多时候是很有效的。 不过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轻笑,“罗书尘你个老抠,也会投资?” 却是无忧台的严上人到了,他跟罗书尘是老熟人了。 严上人在止戈山待了已经有大半年了,他完全没有回修仙界的兴趣,而是夜以继日地琢磨阵法,遇到难题的时候,还会找冯君研讨一二。 其实无忧台的出尘上人,每年也是有任务量的,不过他在止戈山的收获报上去,冲抵他的任务量绰绰有余,他甚至有时间跟王博才探讨一下各种机械制品。 当然,他不是处于红尘炼心状态,所以也是有修炼需求的,只不过他不需要一直修炼。 那么他偶尔去止戈山里的聚灵阵修炼一番,就足够了,能保证自己的修为在稳步向上。 现在他出现,也是去止戈山修炼了三天,丢了两块灵石在那里,路过天通的时候,发现这里灯火辉煌,所以才来晃一圈。 罗书尘见是他来了,忍不住眉头一皱,“我怎么就不能投资了?” “呵呵,”严上人干笑一声,也懒得戳穿这家伙,不过他心里非常清楚,罗书尘有不小的负担,基本上没可能投资外人这厮自己家的灵石都不够用呢。 这不是他小看罗书尘,而是事实如此,罗书尘身在天心台,罗家却是依附在天心台周边的一个小家族,家里除了他是出尘期,就只有他老娘是出尘期。 但是偏偏地,他老娘是个……地球界讲,那叫扶弟魔,家里有点好东西,全给了娘家的弟弟,罗书尘赚来的不少灵石,得补贴家用,有时候还得被老娘挪用,他的鸭梨山大。 罗书尘被他这么一笑,却是有点挂不住了,咱不带这么戳人肺管子的,“我真的是看好冯上人,老严你要是不服气,也弄个无忧台的引贤牌来呀。” “好了,”这个时候,做为地主的皇甫无瑕该出声了,“几位上人,我备好了美食宵夜,一起用一点吧?” 真的是很有几位上人,白九州、冷琼华、罗书尘、许上人、严上人……再加上冯君,足足有六个出尘期上人,这还是没算上被冯君按在灵植洞里的廖老大。 所以皇甫无瑕准备的宵夜也相当丰盛当一个商家遇到六个大客户,支出什么的,那就不是问题了,公关费用这说法,可不仅仅是只存在地球界,最多……手机位面不这么叫而已。 吃喝了一阵,严上人出声发话了,“冯上人,我发现你在很多方面都很不俗。” 嗯?冯君闻言,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然后狠狠地咬一口灵犰肉,又喝一口酒,含含糊糊地发话,“严道友有话直说好了。” 严上人其实是个老实性子,他犹豫一下发话,“我今年的收徒任务尚未完成,不知道那个云布瑶……可否割爱?”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投桃报李 <fontcolor=red> 这就是随便让别人在自家修炼的恶果了! 严上人有点类似于技术宅,除了修炼,他就一门心思琢磨阵法,没啥算计别人的心思。收藏本站 但是他有师门任务,每年有考核指标——就算收徒只是小指标,完不成也没有太大的惩处,但那终究是惩处,身为上人,脸上挂不住啊。 前文说了,他偶尔会进入止戈山,花点灵石在聚灵阵修炼。 前不久,他进聚灵阵修炼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异常的小女孩。 观察了一阵之后,他打听这小女孩儿是谁家的,然后就知道是冯君从秋辰坊市带回来的。 小女孩儿的情况,他分析得差不多了,先天金体,修炼的功法也合适,而且修炼的起步也正当时——女孩儿如果再晚修炼五年……哦不,晚修炼三年,这资质就浪费了六成。 还好,女孩儿尚未进入炼气期,这个阶段的修仙苗子,其实是可以让渡甚至交易的。 严上人现在就琢磨,怎么把这个小女孩儿弄过来,不过小女孩儿才蜕凡五层,不着急。 今天他修炼回来,见到天通商盟灯火辉煌,就拐了一个弯,不成想正听到罗书尘在说冯上人,竖起耳朵听一听,发现冯上人似乎也在里面,就直接进来了。 “云布瑶……”冯君听得有点头疼,说句良心话,云布瑶是他现有的体系里面,仅次于张采歆的天才——甚至有可能比张采歆还要强,毕竟她经历了不少磨难,但是张采歆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冯君也意识到了,这世界上,什么时候都不缺乏天才,更多时候缺少的是天才成长的土壤,姑且可以算作“先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吧。 当然,做为一个正常的修仙者,他是出尘上人,有自己的尊严,如果随便一个人想抢他的弟子,他第一个反应,是把对方伸出的手剁回去,以为后来者戒! 但是对于云布瑶,他的感觉还不是特别一样,这是他在秋辰坊市之外“捡到”的! 那么多人错过了,而他碰巧就捡到了。 而且他捡云布瑶的动机,不是特别单纯,主要是为了掩饰他要买水系功法,而云布瑶正好是先天纯金——金能生水! 当然他必须承认,云布瑶这个孩子,还是特别懂事的,在秋辰坊市那么久,她也没着急修炼,而是听从他的安排,来了止戈山之后,才开始修炼。 他沉吟好一阵,觉得自己不该耽误了云布瑶,也不能辜负她的信任,所以不能直接拒绝,“这个事情……严上人可否跟她谈过?” 严上人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这种事情不是该先跟你商量吗?” 老严做事还挺靠谱的,冯君笑一笑,“那我估计,你也不知道她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吧?” “确实不知道,”严上人不会犯那些普通错误,“贸然打问别人的功法,这个不好。” “她修炼的功法,是我特地买来的,”冯君笑着回答,“花了不小一笔灵石,你若将她带走,这个成本该怎么算?” “这个好说,”严上人不认为这是问题,类似的操作,无忧台见得多了,“她学走一套功法,我就留给你一套功法,保证品阶相当。” 冯君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法子,他想一想之后回答,“要不这样,咱们听一听云布瑶的选择,如果她愿意拜入无忧台,那我不会阻拦,若是她不愿,这事就不用再提了,你看如何?” 严上人只担心冯君作梗,根本没想过云布瑶愿意与否的问题,在他看来,谁有拜入五台的机会,还不得哭着喊着扑上来? 所以他很干脆地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冯君拿出对讲机来,直接呼叫,要云布瑶速来天通商盟的小院一趟。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邓家老大开着全地形车,载着云布瑶而至。 云布瑶正在山里修炼,结果被陈钧伟带回了小院,然后又被带到这里,真是一脸的懵懂。 皇甫无瑕好奇心起,“她是什么体质?” 冷琼华闻言,却是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有鉴宝眼吗?” 皇甫会长面容一整,正色回答,“鉴宝眼是用来鉴宝的,用在人身上……不太合适。” 冯君也没听她俩闲扯,而是看着云布瑶发问,“布瑶,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顺着本心回答就好……愿意去无忧台修炼吗?” “无忧台……”云布瑶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山主你去吗?” “我不去,”冯君摇摇头,“是严上人看你资质不错,想要接引你进无忧台,我不知道你的意思,特地招你来问一问,想不想去?” 云布瑶的眼睛又眨巴两下,眼里隐约蒙上了一层水汽,她继续发问,“山主你不要我了?” 冯君笑着摇摇头,“不是不要你,而是对很多人而言,能入无忧台是件好事,我也不想让你以后抱怨,说我断送了你的前程……当然,如果你想留在止戈山的话,那也没有问题。” 严上人听到这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于是笑着发话,“你若是进无忧台,我认你做备选弟子,你一旦突破炼气,我就收你做弟子……无忧台可是五大台之一,你应该知道。” 云布瑶又眨巴一下眼睛,小心地发问,“如果我不想去无忧台,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到山主和上人您的关系?” “这怎么会呢?”罗书尘在一边听得哈哈大笑,“你强煞了也只是一个蜕凡小修,严上人也不过是想完成收徒任务,哪里就严重到那种程度?” 云布瑶也不说话,就看着严上人,只等他来回答。 等了一阵,见对方没有出声反驳,她才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上人厚爱,布瑶原是坊市外的一介凡人,蒙山主不以为粗陋,得以收归门下,万万不敢忘本……真的对不起您了。” “无妨,”严上人摆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话,“不想你小小年纪,却是深明大义……倒是也难得。” 一边说着,他一边摸出两块灵石,递给了云布瑶,“收不成徒,就结个缘好了,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了你家山主的厚爱。” 云布瑶却是相当懂规矩,见状后退两步,“多谢上人厚爱,实在愧不敢当。” “好了,”冯君出声发话,“上人一片好心,收下就是,以后努力修炼,对得起严上人的另眼相看,就是对上人最好的回报。” 云布瑶听到他许可,才走上前,再三谢过,收起了那两块灵石——在手机位面,这才是接受馈赠该有的章法。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继续说那几件法器的修缮问题,最后还是罗书尘承诺,会免费修理那三件残破法器。 他这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旁人也不好说他什么,倒是皇甫无瑕出声问一句,“罗上人,那个登仙鉴,你是打算修呢,还是换一个新的?” 罗书尘一拍额头,“倒是忘了说这件事……冯上人,这登仙鉴修起来吃力不讨好,倒不如给你直接换个新的?” 登仙鉴是测试修者资质的,在修仙界被广泛使用,算是相当成熟的法器,制造不难。 久而久之,反而是制造登仙鉴的原理,被大家忘的差不多了。 所以对罗书尘而言,修登仙鉴他还得到处找人,买个登仙鉴倒还省事,也不会多花多少。 “这个……”冯君思索一下,还是摇摇头,“如能修好旧物,是最好的。” “我看一看,”严上人一伸手,直接将登仙鉴摄入手中。 他仔细看了两眼之后,缓缓摇头,“我虽然不太擅长炼器,但也看得出来,这块登仙鉴使用过度,损毁得厉害……修它的话,实在有点划不来,冯上人为什么不换个新的?” 冯君也知道,这块登仙鉴修补了多次,还有一些破坏性的临时应急手段,昆仑是彻底把它用到不能用了。 但是他不能给昆仑弄个新的过去,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纯粹是……没有这么做事的。 他沉吟一下发话,“弄个新的也行,不过这个旧的,还是要修好……大不了我出灵石。” 严上人还要说什么,罗书尘已经点头了,“好的,没问题……修好它,再送你一个。” “那就拜托罗上人了,”冯君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发话,“时间不早了,我要回了,几位还有什么事吗?” “我赶了两天的路,想去山里的聚灵阵恢复一下,”罗书尘站起身来,笑吟吟地发话,“不知冯道友是否方便?”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冯君心里暗笑,这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他点点头,正色发话,“罗道友说笑了,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借用聚灵阵算什么?不值一提。” 冯君带着罗上人和云布瑶离开,留在天通的人也不是白痴,严上人摇摇头,“奇怪,罗书尘又有什么事,要求到冯山主?” “天心台的人,做出什么事都很正常,”冷琼华淡淡地发话,然后又侧头看向皇甫无瑕,“皇甫会长,不知道你对那颗摄魂珠怎么看?” 她不太看得懂那颗摄魂珠,所以不耻下问。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补货 皇甫无瑕对摄魂珠的评价不高,“相当粗疏,这种珠子就算完好,我天通都不会收。” 天通商盟可是还在凡俗间做生意的,居然不会收摄魂珠,可见它有多么垃圾了。 “这就是我疑惑之处,”冷琼华皱着眉头发话,“他那登仙鉴也明显老旧得很,款式落后了一千年都不止,为什么……他还要修这两样呢?” 皇甫无瑕笑一笑,“我初识冯山主的时候,他比现在落魄多了,囊中也羞涩得紧,也许是节省惯了吧,他手上古怪东西一直就不少。” 冷琼华却是继续眉头紧皱,“可是他手上,还有那种镜子……真是太古怪了。” 严上人听得有点纳闷,他来得晚,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什么镜子,值得冷仙子如此惦记?” 冷琼华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那气息跟传说中的元天阴阳镜有些相像,但又弱得很,反正是非常古拙的感觉,皇甫会长也许心里清楚。” “我哪里清楚这个?”皇甫无瑕摇摇头,幽幽地叹一口气,“我只是能确定,这镜子应该是阴阳混乱崩坏,只有真人出手,大约才能燮理其脉络。” 听到这话,严上人忍不住脸色一变,“那这镜子的因果,岂不是很大?” 皇甫无瑕苦笑一声,“要不说冯上人这人古怪呢?这种东西也敢拿出来。” “那又有什么,”难得的,天通的客卿许上人出声了,“说到底不过是件法器,谁想要,跟他去买来不就是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就无语了,那镜子来历再神秘,不过是个仿制品,区区的法器,还是没有修好的,真的是用灵石买就够了。 倒是皇甫无瑕闻言,不动声色地看许上人一眼,心说他什么时候跟冯君走得这么近了? 冯君带着云布瑶和罗书尘来到小院,把云布瑶放下,又领着罗上人进止戈山。 进山的途中,他出声发问了,“罗上人这是……有事吧?” 罗书尘也知道瞒不过他,于是笑着回答,“倒也没什么,不胜真人托我问一句,冯上人暂时不考虑入天心台,那么天心台如果有需要的话,能否借道友的灵植牧者一用?” 原来是看上我驱除蛊虫的能力了,冯君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在地球界已经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专家了,对于这种思路,再熟悉不过了。 你们愿意把我当成神医,这是好事呀,冯君在这个位面,安全感一直不是特别好,别看他现在已经出尘期了,但是心中的那份不安定,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让他聊以自wei的是,他有最大的杀手锏:大不了我跑回地球去,再也不来了。 所以听到这话之后,他笑一笑,“借用的话,恐怕不是很方便,我那灵植牧者原为柱国蛊,外人不太好控制,如果有可能,还是请患者来一趟止戈山的好。” 罗书尘是正儿八经的大派出尘上人,对柱国蛊的传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闻言他讶异地一扬眉,“莫非不是天生柱国蛊,而是修者化蛊虫?” 冯君默默地点点头,柱国蛊的来源,就是这两种,严格来说,花花本来能成长为一只柱国蛊,不过后来没有走了蛊虫修炼的路子,成了妖修。 正是因为如此,他不能让人借走花花,本位面的高阶修者何其多,各种诡异的秘术也不少,随便对花花来个搜魂,地球位面的秘密估计就保不住了。 “是这样啊,”罗书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一阵之后又发问,“听闻道友治疗中毒的水平很高,七大毒……治得了吗?” “治不了,”冯君闻言,毫不犹豫地摇头,七大毒是本位面公认的无解之毒,最多能提前预防——还未必防得住,一旦毒素入体,那就等死好了,“我也就能治一些混毒……抱歉了。” “不用抱歉,”罗书尘爽朗地笑一笑,对这个回答似乎丝毫不意外,“治不了七大毒很正常呀,道友的医术已经很惊人了,很令我佩服……” “我帮你修复三件法器,无非是想留个好印象,以后若是有事相求,希望你不会推脱。” 冯君斜睥他一眼,他其实不喜欢弯弯绕,在地球界已经活得很累了,来了手机位面,他不想再那么累,所以很干脆地发问,“是不方便说吗?” “这个……”罗书尘只是稍微愕然了一下,就又爽朗地大声笑了起来,“看不出道友还是个痛快人,倒也不是不方便……这样吧,我先把你的三件法器修好再说。” 罗上人还真是说到做到,他在聚灵阵修炼了两天,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冯君则是老老实实地在止戈山呆着,他倒不是不想回地球处理那些事,但是……他还是想把两边的季节同步了。 又过两天,梁中玉带着周灵海等人回来了,他们的锅驼机已经售罄,香水也销售得七七八八了,现在来止戈山补货。 这一次他们组团前来,又多了两个炼气期,一个是梁中玉的堂弟,一个则是秋辰坊市的退役战修,跟梁易思和季平安都很熟,听说他们开始做买卖,也来凑一股。 梁易思却是没来,因为坊市那边的商店,需要有人看护。 冯君听得很有些惊讶,“你们都开始租店铺了吗?不会是摆摊吧?” 梁中玉得意洋洋地回答,“当然要租店铺了,我们现在还负责线路维修和灯具零售,很多不是我们卖出去的锅驼机,也会找上门来维修……这种情况,怎么能没有个门面呢?” 上一次他们离开之前,冯君就建议他们,把售后服务抓起来,不过这个建议,当时没有谁看好——因为在手机位面,就没这规矩! 买了符箓、丸药或者功法,谁会需要售后服务?你想跟踪服务,人家也得答应才行。 买了灵米、香水、法器的,也不会有什么售后服务要求。 事实上,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发展,才催生了售后服务这个理念,农耕时代没有这个说法——菜刀钝了自己磨一磨就行了,要啥售后呀。 不过梁中玉他们带回去的货不少,相继又有一些熟人来投奔——人多了怎么办?那就试着搞售后服务吧。 这一搞就刹不住了,修仙界买锅驼机的也不少——甚至很多人都不是买的,而是外界的凡俗势力买了之后,为了讨好仙人送进来的。 对修仙者来说,按个开关,拉个灯绳啥的,这个好学,但是线路坏了该怎么接,这就没什么人知道了,又因为这是凡俗器械,修仙者不屑琢磨其中原因——歧视真的是无处不在。 梁中玉他们的服务,就填补了这一空白,又因为他们本身就销售锅驼机,那些在使用上出了点小毛病的人,也主动过来了解该怎么修理,这就连打广告的费用都省了。 业务拓展得很顺利,而且不管是梁中玉的族人,还是那些退役的战修,基本上生活得都比较艰难——当然,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谁没有一颗上进的心呢? 火爆的业务,甚至引起了天通的垂涎,不过这帮人里有冯君的“战友”,赚的也是辛苦钱,天通的人想了想,也没再继续纠缠。 但就算这样,梁易思还是留在了秋辰坊市,以防万一。 “这就对了嘛,”冯君笑着点点头,“千万不要小看售后,它不能让人暴富,但是靠着自己的辛苦,养活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梁中玉和周灵海此来,还有别的诉求,他们希望冯君能增加供货量,原因也很简单,“现在修仙界,只有我们和天通在做,空白市场很大啊。” “这个你们就不用想了,”冯君的话还没说完,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呼叫,是刘菲菲的声音,“山主,皇甫会长求见。” 皇甫无瑕不受“出尘期”的制约,直接就来到了小院门口,冯君不见也不可能。 皇甫会长一见面,就再次提出要求,说听说你那帮战友又来了,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以后不要再经销香水了? 香水的垄断利益,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而且冯君在修仙界没有别的授权,只有秋辰坊市的一小撮人,小范围经营香水。 但是这对皇甫无瑕来说,依旧是不能忍受的,如果没有这帮人的话,她就完全掌握的香水的定价权——她不争才是傻的。 冯君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你们可以搞一个价格联盟……这四个字你好好体会一下,并不是说,一定要把别人挤出去了,你才能垄断一个行业。” 皇甫无瑕沉吟一阵,提出了要求,“那他们的生意,只能限于秋辰坊市,我这也算全了你战友情义……我这不是威胁,他们去了别的地方,当地的天通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严格来说,她在秋辰坊市都做不了主,她只是秋辰坊市之下,东华国的东部分舵的会长而已,只不过这生意是她找来的,自家又有金丹背景,所以这个项目她能说了算。 这时候,旁边坐着的梁中玉终于忍受不了啦,“秋辰坊市之外,我们生死自负,不需要你操心……这总可以吧?”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声名远扬 梁中玉和皇甫无瑕的争执,最终还是在一团和气中收场了。 原因很简单,皇甫无瑕给他举了几个简单的例子,说明跟天通为敌的危险性。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天通以后也会销售锅驼机了——售后可以交给梁中玉做。 要说起来,天通原本是看不上锅驼机的,纯粹是别人要买,他们帮着捎一下货而已,但是梁中玉他们做得有声有色,天通也就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天通的销售网络,比梁中玉他们……算了,还是不用比了,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但是天通也有缺陷,用地球界的话来说,就是他们的销售网络很强,但对的都是中高端客户,以至于他们在每一个地方,都沉不下去——卖奢侈品的,不能很好地接地气。 皇甫无瑕没有这么高深的经商理念,但是她非常清楚,天通卖锅驼机可以,不过想要做好所谓的“售后”,怕是没有这个能力——当初如果不是忌惮这一点,天通早就卖锅驼机了。 而她做不到的,梁中玉等人能够比较轻松地做到,毕竟战修是哪里都有的,一般都混得不是很好,对于挣点小钱很有兴趣。 而对于梁中玉、季平安等人来说,他们能在不同的坊市找到境况类似的战修,大家一起喝个小酒什么的没有问题,但是合伙做生意就很成问题了。 正经是大家一起搞售后,赚个辛苦钱,反倒相对容易——所谓辛苦钱,就是出力的赚钱,不出力的没钱,大致组成一个售后联盟就行了,不存在太多商业上的纠葛。 于是冯君建议,你们其实各有长处,为什么不考虑互补一下呢? 这两边都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没有道理才奇怪了,地球界都号称地球村了,论起成熟的商业合作模式,甩出这个位面不止三条街。 这件事情商量了一天,终于摆平了,过了两天,山门外又来了一拨人,却是万福台的人。 原来是万福台的玄龟终于余毒尽去,派人来感谢冯君。 要说他们不愧是五台之一,排场相当地大,来了一名出尘高阶,以及两名出尘上人和六名炼气期弟子,虽然是进入了凡俗界,要保持低调,可这阵营是相当地可观。 看到门口的“出尘期以上非请莫入”的石碑,万福台的人也是觉得有点……碍眼,不过旁边就是天通商盟的小院,他们上前一打问,大致情况就清楚了。 万福台的人还是有些不甘心——在凡俗界设立基业,这让人有点看不起呀。 但是对方终究是自家的恩人,他们不好做得过分,于是派了炼气弟子入内,请冯君出来一叙,说我们带了一些礼物来,想跟冯上人面谈。 万福台的礼物很接地气,万斤灵酒以及十万斤灵米,关键是还有一套《符箓概解》。 除此之外,他们还想跟天心台一样,送冯君一块引贤牌。 天心台的引贤牌是真人送的,万福台来的却只是出尘高阶,诚意似乎差一点。 万福台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表示:我们送这一块引贤牌,只是为了方便冯山主出入万福台,如果冯山主愿意加入我们,那我们自是欢迎的。 不过冯君最看重的,还是那套《符箓概解》,这是万福台出品的,坊市上没可能买得到——敢在这个位面称“万符”的,符箓之道怎么可能差得了。 冯君对炼丹、制器什么的兴趣都不大,但是对阵法和符箓了解得倒是不少。 其实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喜好所致,只不过他刚进入手机位面的时候,接触后两者多一些,所以导致了一定程度的……偏科? 缘由也没必要多说,他当初灭绝了别人家,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本《基础符箓大全》,从这本书上,他学到了很多符箓,惊雷符、甘霖符等,可谓受益匪浅。 但这只是基础符箓入门,想要再进一步,还得要大量专业的符箓书。 对一般散修来说,这个过程是既痛苦又甜蜜的。 痛苦在于,符箓方面的秘籍,是相当难以到手的,就算能到手,也是某一种符箓——也只有最基础的符箓,才会有“大全”二字。 甜蜜的是,符箓这东西属于消耗品,生产出来就能卖,可以重复获利,这一点可是比炼器强多了——那玩意儿不知道多久才会被用坏。 这也就导致很多符箓师,掌握的符箓并不是很多。 冯君身在炼气期的时候,基础符箓大全对他很有用,到了出尘期,这基础玩意儿就用不上了,若是想制作出尘期的符箓,必须提高自己的制符水平和见识。 这件事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不过近期没有打算操作,他认为此事可以放一放——洛华庄园就只有他一个出尘期,哪怕他提升了制符水平,一段时间内,也只有他能用。 不过冯君已经买了一些出尘期的符箓,对他来说,这玩意儿够用就行,他的主要战斗方式,并不是倚仗符箓,所以没必要花那么多灵石在它上面。 这种时候,万福台居然主动送来了《符箓概解》,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 所以他略略推脱一下,就收下了此物,并且回赠了对方一百部对讲机,以及两台锅驼机。 万福台的人在止戈山盘桓了三天,偶然间发现可红外望远镜,又跟冯君要了十架——这种东西高阶修者不太看得上,但是对低阶弟子还是很管用的。 事实上,他们此来,是想视情况给冯君施加点压力,争取让对方去万福台做客卿——不管在哪个位面,拥有高超医术的人,都值得大家高度重视。 但是来了止戈山之后,看到了他的门口有天通,有无忧台,甚至还有赤凤派的修者驻扎,就知道这个压力不能随便施加——恩将仇报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所以他们浩浩荡荡地赶来,开心地玩了三天之后,又波澜不惊地转身离开了。 冯君觉得万福台做事挺靠谱的,原本已经支付过治疗费了,还专程赶来送礼物。 不过梁中玉可不这么看。 这一次,是他取代季平安,留在了止戈山,季平安则是跟着周灵海他们,押送着货物回去了——他已经在止戈山待了不短日子,也该回去看一看了。 梁中玉认为,“我从来没见过四派五台对上散修的时候,能这么在意礼节……派了这么多人来,呵呵,没准是有别的打算,只不过你这里的修者太多,他们改了主意。” 要不说这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眼力就是不一样,警惕性也高,基本上是猜到了真相——这不是心里阴暗,仅仅是生存智慧而已。 冯君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不过最终他还是笑一笑,“没发生的事情,就算了想吧……很多事情,真的是计较不过来的。” 梁中玉点点头,见好就收,“我也就是提示一下,他们不可能把医师得罪狠了,谁还没有五劳七伤的时候?” 不知道他的嘴是不是开过光,第二天中午,许上人通过电话联系郎震,说想求见冯山主。 郎震现在算是冯君的大管家,随着止戈山的发展趋于稳定,各项工作走上正轨,他也不必每天都留在冯君的小院——不当值的时候,他除了在止戈山修炼,就是回自己的家中。 现在的独狼有点迷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争取修仙的机会。 他现在已经接近了武师中阶的巅峰,努力一段时间,冲一下高阶武师,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但是他终究年纪大了,气血不那么足了,冲击先天高手,可能性真的不高。 至于之后的修仙……他更是有点不敢想。 他并不担心冯君不支持自己,心里也非常想尝试修仙,毕竟是难得的机会,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有点担心自己浪费了机缘。 如果可以开口求一份机缘的话,他觉得放在子女身上,可能会更划算一些。 但是那样的话,他相当于是自己主动放弃了机缘,念及此处,他又有点不甘心——如果我可以修仙的话,儿女们的修仙资源,可以由我来挣呀。 近期有个世家联盟的木家子弟,在追求郎大妹,大妹对他也不反感,那边央了米家的人,前来打探口风——能不能结个亲呢? 郎震心里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跟了冯君,那个叫木奉瑭的家伙,估计眼角都扫不到自己的女儿,他就又有点纠结:要不要跟冯山主说一声,先测试一下女儿的资质呢? 这话搁在一年前,他是敢跟冯君张嘴的,但是随着冯君修为的提高,威严日益加重,他有点不敢随便开口了——其实冯君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关键是他自己就不敢冒失了。 别的例子不用举,只看皇甫无瑕就知道,以前跟冯山主是怎么说话的?鼻孔朝天傲慢到不得了,一副天下事尽在掌握的样子。 但是现在呢?她壮起胆子来,也就是平常说话的时候,用“你”而不是“您”。 郎震不怕豁出去跟冯君说,但是他觉得,最好能选个比较合适的时机,以保证成功率。 最近他就在琢磨此事,接到许上人电话之后,他下意识地回答,“许上人是要进山修炼吗?请稍等,我呼一下山主。” “不不,不是修炼,”许上人在电话那边发话,“我想请冯道友治疗个病人。”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蛊修原则 不管许上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打电话,郎震都有必要联系冯君——这是合作伙伴。 冯君指示让人进来,心里却是奇怪,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一定能治呢? 结果等许上人来了小院,随口一说:得,他还真能治——是治疗蛊修。 治疗蛊修?没错,不是治疗中蛊的病患,被治疗的这位,是个蛊修。 许上人是标准的散修,炼气期就给别人跑腿打杂,等晋阶出尘期之后,才在天通谋了个客卿,工作从此稳定了下来。 他在炼气期的时候,曾经受雇于一个姓楚的小家族做护卫,楚家族长对他很不错,也愿意照顾他,双方相处得很好。 他之所以后来不干了,是因为到了炼气九层巅峰了,要出去游历找寻晋阶机缘,临行之前,楚家的族长还送了他一笔灵石,以壮行色。 晋阶之后,他回访过楚家,场景相当和谐,当然,他也不可能回楚家继续做护卫了。 前一阵的时候,楚家找到了他,问他是否认识人,能治疗了蛊修? 什么叫“治疗蛊修”?许上人一开始听到这话,都有点懵。 原来楚家族长的小儿子,暗暗拜了蛊修为师,等楚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炼气二层了。 蛊修不是正经货色呀,楚家人对此极为恼怒,咱们家族从来就不走这歪门邪道的路子。 不过恼怒归恼怒,练都已经练了,后悔也晚了,楚家家主也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只是蛊修,不是邪修,不至于让人喊打喊杀。 但是接下来又出问题了,楚家很担心子弟跟蛊修混在一起,惹出是非来,让他在家里修炼,结果大家才发现,蛊修修炼真的是花钱如流水。 楚家这名蛊修弟子叫楚中天,他向家人解释说,蛊修扎堆修炼,才比较经济,闭门修炼,而且使用的全是动物的精血,耗费自然就高。 楚家家主不放他出门,说偷偷摸摸害人的蛊修很多,一旦被抓了现行,那就是个死——我对你小子很不放心,更不放心你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 简而言之,就是普通家长遇上熊孩子的那种感觉——你说出去只是小赌怡情,顺便约个炮啥的,万一你吸上料子了呢? 前一阵,楚中天突破了,炼气三层晋阶炼气四层,所用的资源惊人,家里不给还不行——他会被蛊虫反噬! 楚家的家业不算小,因为跟卖断青罗的苏老头类似,也有子弟在四大派,倒是没人觊觎家业,但是家底儿再丰厚,也架不住楚中天这么折腾啊。 你这才是晋阶炼气中阶,就花了这么多,等你炼气高阶,又得花多少?等到你晋阶出尘……楚家就得被你弄垮了! 楚家的其他家老已经建议了,希望灭杀楚中天,要不就把他驱逐出楚家,任由其自生自灭——他不是喜欢跟蛊修凑在一起吗?那就去呗。 楚家家主……还是有点不忍心,而且他也担心,自己的孩子被放出去,万一勾连其他蛊修,惹出点事情来,没准还会连累楚家。 所以他想的是,找个高人,把楚中天的本命蛊驱除了,废了他的蛊修修为,留一条命。 然而他可以这么想,办起来就太难了,只有修蛊道的高阶修者出手,才做得到这个。 但是蛊修之间,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就像一个家族对剑修有偏见,结果子弟修了剑修,他们再去找个高阶剑修,废掉自家子弟的修为——原因是剑修不算正经货色。 这可能吗?完全不可能,出手的蛊修,算是否定了自身! 如果某个蛊修犯了天大的事,其他蛊修可以出手制裁,但是指望蛊修否定自家传承的正统性?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还是洗洗睡吧。 楚家家主的难题也就在这里了,毁掉一个蛊修容易,随便找个高手就行,但是只毁掉本命蛊,留下当事人性命——甚至还可以改修其他,这可就太难了。 他想起来许上人在天通做客卿,见多识广,就找了过去,希望对方能念往日之情帮一把。 许上人没敢答应,其实天通商盟里,有些秘法能处理了这种事,但是那些秘法都相当昂贵——关键是很多时候,是用替身缓解宿主的危机,算是禁忌之术了。 楚家也就是中上人家,秘法都未必买得起,更别说那种小家族,承担不起禁忌之术的后果。 但是见到冯君为梁桓驱除蛊虫,他觉得或许可以一试。 现在梁家的家主,已经带着儿子赶到了止戈山的山门,许上人硬着头皮来找冯君,希望他能给个面子,出手治疗一下。 冯君看着他,轻轻叹一口气,“许道友,你把天心台的消息这么说出去,不担心吗?” “我没有说那些,”许上人表示,这点禁忌,自己还是知道的,“我就告诉他们,止戈山主或许能做成此事,他就带着孩子来了……还带了一万灵石。” “一万?”冯君侧头看他一眼,他虽然好财,但是也要取之有道,“这孩子的蛊虫取出来,人十有八,九也废了,不如一掌拍死算了,一万灵石……够买两三件法器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位面大多数的家族,很多时候都是顾大局的——也就是个把子弟的生死,绝对比不上家族安危重要。 虽然听起来有点冷血,但是世家大族能兴盛不衰,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样冷血的规矩。 都玩快乐教育的话,别说“富不过三代”了,能过两代那都是祖上积德了。 冯君并不认为,一个普通人的性命,能值一万灵石——楚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总有例外嘛,”许上人讪笑一声,“那苏老二宠爱孙女苏墨儿,养一只紫金雕也不少钱……主要是楚家家主有托词,说楚中天如果能活着,能时时给族中子弟一个警醒,让他们不至于走上歪路,如果现在就死了,过得几年,或许大家就都忘了。” “嘿,”冯君听得笑一声,“他为了保自己的儿子,也是费尽心机了啊。” 不过笑归笑,他觉得这借口找得也还算不错,这种没有出尘期修者的小家族,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对方愿意拿出一万灵石,那他就笑纳了吧。 然后他摸出对讲机,呼叫一下,“廖大,来小院一趟。” 廖老大是在止戈山中,负责看守灵植洞和聚灵阵,偶尔可以申请来小院歇息两天。 冯君对他的要求也不严,就是帮忙维护一下秩序,当然,他的自由度跟沈青衣没法比——沈青衣有整个昆仑背书,而为廖老大背书的,只有那个被羁縻在天心台的廖老二。 廖老大很快就赶了过来,态度很是诚恳,“敢问山主有何吩咐?” 冯君把情况大致说一遍,“……此人身上的本命蛊,你能不能解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廖老大出手搞定,每次带花花跨位面,都要让好风景做中介,还得避免好风景被这个位面的人发现,真的很折腾人的。 “这个……”廖老大沉吟一下发问,“敢问此人是否做了什么不被蛊修所容的事情,比如说以人炼蛊,或者说……以蛊虫勒索钱财?” “没有,”冯君摇摇头,“只是他父亲不许他与蛊修接触,闭门修炼消耗太大。” “你们啊,就是对蛊修偏见太重!”廖老大悻悻地哼一声,“闭门炼蛊,消耗能不大吗?冯山主,我虽然奉你号令,接受你差遣,但是这种事我不会管……我以自己是蛊修为荣。” 许上人就见不得他这样的,少不得冷哼一声,“蛊修里草菅人命的多了,下作手段也不少,你们真要跟白莲花似的,谁会找你们麻烦?” “许上人你这么说话就过了,”廖老大眼睛一瞪,“蛊修里面,苦修士很不少的……评价一个群体要客观,不要失之偏颇!” 他是很为蛊修抱屈的。 许上人却是冷冷一笑,“不要说那么多,我就问你一句,前些日子你弟兄俩在止戈山下了那么多蛊虫,为的不过是一只柱国蛊……考虑了凡人的感受了没有?” 廖老大默然,半天才回答,“所以我受到惩罚了,但是让我惩罚一个没有犯错的蛊修……冯山主,你可以抹杀我。” “我抹杀你做什么?”冯君闻言笑了起来,“我佩服那些能坚持原则的,虽然我觉得你的理由有点牵强……你下一次犯事,不要让我发现,我真的会抹杀你的!” 廖老大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他跟兄弟斗嘴习惯了,少不得回一句,“不会有下一次。” 这并不代表他不做,只是他有信心不让冯君发现。 冯君也懒得理这个二货,而是扭头看向许上人,“人已经来了?” “来了,”许上人点点头,“就在天通的院子里。” 冯君二话不说,抛出光阴梭,载着许上人就走了——许上人可以凌空飞行,但是止戈山冯山主的势力范围内,是禁飞的,只有冯山主的人能飞。 楚家家主是什么样子,冯君都没有注意,只是知道,楚家来了三个炼气期和一个先天。 至于那个楚中天?在灵兽袋里呢。 冯君没打算在天通的小院治疗,直接裹着楚家四人上了光阴梭,然后看一眼许上人,“我带他们走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许上人冲着他笑着拱一拱手。 见到光阴梭离开,他一转身,却是吓了一跳,身后正正地站着皇甫无瑕。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以人养蛊 皇甫会长眯着眼睛,看了许上人好一阵,才嫣然一笑,“这就是前几天你帮他说话的原因?” “哪儿有,”许上人很干脆地摇头,“我不记得我帮过他。” 身为天通的客卿,在对外的时候,他可以不说话,但是绝对不能说谎话,更不能倾向于外人,皇甫无瑕的指责,他真的承受不起,哪怕对方只是炼气期修者。 然而,皇甫无瑕又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她看一眼许上人,“起码大家在说有无镜的时候,你帮冯君说话了,说可以随便买得到。” 原来那面镜子,她已经鉴定出了,只不过当时不好说,只能含混其词。 有无镜不是元天阴阳镜,却是元天阴阳镜的派生出来的真宝,根脚极其骇人。 “我不知道什么有无镜,”许上人正色回答,“你说的是那件法器吗?” 有无镜是真宝,你拿法器来比,太过分了吧?你再是分部会长,我可也是出尘上人! 他俩在这里闲扯不提,冯君将楚家一行人带进了止戈山一处偏僻的地方。 降落下光阴梭之后,楚家家主先拱手发话,“见过冯山主,真的是非常荣幸。” “这些客套话不用说,”冯君一摆手,直接发话,“你出钱,我出力而已,只是一场交易……确认一下,驱除本命蛊,一万灵,没问题吧?” “没问题,”楚家家主赔着笑脸点头,“若是能保证我儿可以继续修炼,我可以奉上一万五千灵,还望上人下手轻一些。” “我什么都不敢保证,”冯君又是一摆手,“放出你儿子来再说吧。” 他这么说,楚家家主反而是放心了,他见过太多打包票的主儿了,可是到最后,什么话都没有,只是夹起尾巴来乖乖地走人。 所以正经是这种“不敢保证”的主儿,能给他极大的信心。 于是他一抖手,灵兽袋里滚出一个人来,是个炼气四层的修者。 冯君身子一晃,不见作势,瞬间就移到了百米之外,然后拿出了手机。 其实他基本能确定,这种业务,花花绝对接得下来,但是既然接了活儿,态度肯定要端正,所以他要距离对方远一点,仔细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蛊修。 这样的小心是没有错的,根据历史记载,手机位面曾经出现过两次“瘟疫蛊”,一次大一次小,小一点的瘟疫蛊,也灭杀了方圆百里的生物。 他划拉了一阵手机之后,看向楚家家主,“楚淼是吧?这个活儿我接了,一万灵在哪里?” 楚家虽然小,一万灵石也不看在眼里,但是楚淼还是壮起胆子发话,“冯山主,这事儿……是不是让许上人见证一下?” 他身后的几名炼气修者和先天高手,也摆出了一副戒备的架势。 “那你去找他好了,”冯君不以为意地一摆手,“但是你不信任我,我有点不高兴,涨点价吧……一万两千灵。” 到了他这个地步,有时候做事,确实可以随心所欲一点。 不多时,许上人赶了过来,“冯道友,何必呢?给我面子……就是一万吧。” 冯君微微一笑,随口开个玩笑,“我也想给你面子呀,但是实力……实力它不允许呀。” 许上人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这个梗,“涉及了什么样的实力?” 冯君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发话,“怎么说呢?复杂程度超过了你的想像。” 说完之后,他就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他一直是想在手机位面同步季节的,现在竟然又回到了地球,可见确实遇到了点状况。 在地球界这边,沈青衣还等着冯君回答,那三样法器能不能修好呢。 不过冯君真的没心情回答她,他直接找到灵植阵,“花花出来,有个事儿,要跟你商量下。” 一般来说,他联系花花,都是通过对讲机,直接找上门的时候很少。 花花不太善于总结这些规律,但是见到他找上门,还是飞了出来,“小乌需要个艾派的。” 那货能用了艾派的?冯君随口就拒绝了,“等它炼气了再说,你炼气期的时候,才得了艾派的,凭啥它要比你早用?” 花花怔了一怔,原本它还想着说服冯君呢,可是一听,这话很有道理呀,所以直接就被转移了话题,“你要商量什么?” 这件事情对于冯君来说,还真是没啥头绪,“手机位面呢,我遇到了这么个事……” 冯君这段解释过程,对于手机位面来说,是不走字的,所以楚家家主楚淼和许上人等人见到的就是,冯山主在那里呆了一呆,然后转身就走。 许上人直接出声发话,“冯上人,到底如何复杂,你给个明白话呀。” 冯君叹口气,腾空向山外飞去,只留下了一句话,“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飞出去,当然是找个隐秘的地方,托好风景把花花带到手机位面来。 不多时,他就又已经飞了回来,肩头上多了一只白色的蝴蝶。 楚家人仔细盯着花花看一阵,心说这就是冯山主的底牌吗? 花花扇动着白色的翅膀,在楚中天上空盘旋了两圈,然后落到了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大约过了半分钟,它又飞了起来,传给了冯君一段意念。 冯君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许上人,“我和我的灵植牧者一致认为,楚中天身上的蛊虫,应该有其他蛊修的烙印。” 楚淼等人不太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许上人懂啊,他虽然是散修出身,可是在天通做了这么久的客卿,见识大涨。 他的脸色一变,沉声发问,“你是说……小楚是被其他的蛊修‘养蛊’了?” “应该是这样,”冯君点点头,然后又侧头看向楚淼,“你现在还觉得,我开价一万两千灵多吗?” 楚淼的脸色也是惨白,他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对方的话,他还是听得懂的,听到这个问题,走上前一抬手,狠狠扇了楚中天两个耳光,“混蛋,让你再有主见……你被人算计了!” 楚中天被制住了修为,身体也无法动作,但就算是这样,他忍不住大喊,“不可能,我是自己的奇遇,是撞上的机缘,不可能是被人算计的!” “你懂个屁,”楚淼又是几个大耳光子,“都告诉你修仙界险恶了,凭什么你以为自己会例外……因为你长得帅吗?” 然后他转身看向冯君,毕恭毕敬地鞠个躬,“这次实在是多亏上人了,一万两千灵……没有问题,待上人治好他之后,楚家还有别的心意。” “这事不着急说,”冯君摆一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取出他的本命蛊之后,这只带着烙印的蛊虫,你们是打算要……还是毁掉?” 对于他来说,取出蛊虫不是什么问题,如何面对那个留下烙印的修者,才是重点。 楚淼犹豫一下,恭敬地发问,“敢问冯山主,那留下烙印的蛊修,是何修为?” “是出尘期修者,”冯君沉声回答,“因为蛊虫尚未取出,我也不能断定到底是什么修为,不过既然是欺骗炼气期修者养蛊……估计也就是出尘初阶吧。” 楚淼和许上人交换个眼神,然后一拱手,表情异常地坚决,“多谢冯上人告知,既然是这样,还请您尽量保存下烙印……楚家虽然弱小,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许上人也点点头,“楚道友敢于迎难而上,实在令人佩服,蛊修害人,人人得而诛之,许某不才,愿助一臂之力。” 其实,他俩也就是听说对方只是出尘初阶,觉得可以一战,才会如此表示,如果害人的蛊修是出尘高阶的话……那真得考虑招惹对方的后果了。 楚家小有家财,但是招揽对付出尘高阶的修者,那可不仅仅是出灵石的问题。 楚淼拱手表示感谢,许上人的善意,正是他们急需的,谢过之后,他才又幽幽地叹口气,“怪不得中天的晋阶,耗费那么多资源,合着是被人当蛊养了,需要储存大量精血……” 确诊之后,治疗就很简单了,冯君和花花用了两日两夜,终于将蛊虫连逼带骗,弄到了左手掌心之处。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楚家人都可以弄走这一只蛊虫了——直接斩断楚中天的左手即可。 不过冯君表示,那样的话,不仅会制造出一个残疾来,还可能因为大量失血,导致楚中天无法承受本命蛊离体的反噬。 楚家人当然表示,一切听冯山主的。 又过半日,在傍晚时分,蛊虫终于被诱出了体外,那是一只青色的蜈蚣,炼气三层的修为,长得肥肥胖胖的。 它绝大部分的身体,已经被诱出了左手掌心,但是有几只后足,牢牢地扎在楚中天的手心,仿佛就像长在上面一般,不分彼此——这就是本命蛊跟蛊修的关系。 冯君掣出一把快刀,一抬手,将楚中天手心割下一片肉来,因为担心遗留下后患,他稍微多割了一点。 楚中天大喊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痛死我了!” 其实对冯君而言,取出蛊虫的难度不大,难的是不要让楚中天因为失了本命蛊而亡。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闻风而动 楚中天骤失本命蛊,再加上左手受创,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这种情况,早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许上人取走了本命蛊,楚家人则是赶忙给楚中天上药,并且挨个将体内灵气渡给楚中天,吊住他的性命。 说到底,吊命还是用人体自身的灵气最靠谱,等情况稳定住了,再使用药物也不迟。 按说现场有两名出尘上人,他俩体内灵气丰厚,是最合适的出手对象。 但是楚家人想都不敢想——不带这么糟蹋出尘上人的。 许上人捉住了本命蛊,原本是有意出手输送一点灵气的,但是他却不能主动提出来——上人就该有上人的做派,对方不开口相求,他不能太跌份。 冯君却是袖着手,左右观望一阵,看着一个方向冷哼一声,“廖大,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偷偷摸摸的……什么样子!” 廖大出现在两百米外一棵树旁,苦笑着一拱手,“山主见谅,我只是有点好奇这柱国蛊……我不管藏在哪里,您可能不知道吗?” 冯君当然能随便感知对方的位置,但是错非不得已,他是不愿意这么操作的。 他也能想到,廖大十有**是被花花的气息勾来的,大家在这里忙了好几天,廖老大如果还不能发现花花出现,那他绝对是假的出尘期修者。 冯君在意的是别的,他冲对方招一招手,沉声发话,“自己来看,你还说自己以蛊修为荣,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蛊修,表面上是引导人修仙,实为养蛊。” “这种事情……”廖大苦笑一声,这事儿他还真没法洗白,有心说一句“蛊修之中这种事很常见”,但又有强词夺理的嫌疑。 他只能说一句,“其实到时候斗蛊,谁赢谁输也未可知,只是……不提前告知这名炼气期修者,却是真的有点不合适。” 许上人知道廖老大,但是楚淼不知道呀,听说这位也是一名蛊修,忍不住上下打量对方几眼,心说我儿子差点被坑死,在你眼里只是“不合适”? 如果不是实在打不过,他是真有心思跟对方拼了。 冯君也不跟他斗嘴,而是下巴一扬,“喏,去看一看那烙印吧,能不能认出是谁出手。” 廖老大走上前一看,然后眉头就扬了起来,“我勒个去的,竟然……竟然是血蛊斗修者?” 蛊修也是有流派的,血蛊斗修者接近于上古蛊修,上古时期的蛊修,并不是很在意蛊的种类和等级,强调的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蛊修,才是真的强大。 这一脉视人命如草芥,一度被视为邪修,总算是他们对自己人,比对外人更狠,所以其他修仙者最终还是没有禁绝他们。 蛊修还有“蛊种至上”派,一听就知道,他们的理念,跟血蛊斗派完全不一样。 这两派的蛊修之间,经常爆发流血冲突,也算是蛊修版的“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 当然,绝大多数的蛊修,都是相对中间一点的派别,而且由于好的蛊种越来越少,修仙者又不得无故屠戮凡人,“蛊种至上”的说辞,反而是更占据了上风。 并不是说所有的血蛊斗流派的修者都是邪恶的,但是这一流派的蛊修,确实比其他流派更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冯君听他解释完之后,出声问一句,“不能根据烙印,找到那名修者吗?” “那得找‘蛊种至上’的蛊修帮忙,”廖老大淡淡地回答,他拒绝掺乎进这种事,“这两派都很极端,我们中间派,是两边受益,不好偏向任何一方。” 楚中天的本命蛊被取出之后,元气大损,休养了足足五天,才回复了点精神,然后就是最后一步,将蛊虫封印起来。 本命蛊离体之后,跟本体还是有相当感应的,封印蛊虫才是最后一步,彻底切断宿主和蛊虫之间的感应,打那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封印其实简单,手机位面这边,一般是使用黑曜石做个盒子,将蛊虫放进去,然后用符箓封印隔绝内外。 不过这一次,冯君使用的是钢化玻璃盒子,好观察蛊虫的动向。 总算还好,他的估算没有错误,蛊虫被封印起来之后,楚中天再次晕了过去,然而这次是心神上的伤害,气血上的损失几近于无。 倒是蛊虫受的伤害不小,痛得在玻璃盒子里来回地打滚,还吐出了不少黑色的粘液,看那样子,仿佛是被灭害灵喷过一般似的。 到了这时候,冯君的治疗就算基本结束了,此后楚中天还要驱除体内的毒素,以及固本培元啥的,不过那就是楚家人要操心的事情了。 楚淼取走了蜈蚣蛊虫,花花对此是相当地不开心,冯君只能威胁它:这玩意儿上面可是还有个出尘期蛊修的烙印,你真的愿意面对那位? “我可以回地球界吃它,”花花也大致明白了,这两个不同的位面,基本上相互不影响,“再说了,出尘初阶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它一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被廖家兄弟吓得差点掉到地上。” 花花听到这话,初开始有点恼怒,不过很快就自然了。 它不以为意地表示,“那有什么,谁还没个第一次?习惯了就好了,倒是你总跟我说,‘金丹遍地走,元婴多如狗’……元婴呢?没元婴来个金丹也行呀,哼,把我当小孩子骗!” “来个金丹?”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它,“你确定真的有这个想法?” “算了,懒得理你,”花花直接岔开了话题,“没有就没有呗,我要回了,这个小世界也不过如此,还是去看一看丹霞天的小世界吧。” 它却是没有想到,回到地球位面后,只要冯君在手机位面,地球界是不走字的。 它才从好风景的灵兽袋里出来一阵,冯君又找了过来,“那个啥,还得去一趟。” 花花不耐烦了,“我说冯老大,他们都已经到了麻姑山,我虽然飞得快,也得动身了……用童工都没有用这么狠的,你现在用的是兽工……妖工呀,到底什么事?” 冯君苦笑一声,“找你去能是啥事呢?肯定是跟蛊虫有关。” 花花很干脆地表示,“这次可是不能免费了,收到的蛊虫我要带回来。” 冯君很无奈地一摊双手,“炼气七层的蚰蜒蛊。” “炼气高阶算什么?”花花现在的眼界高得很,“不是出尘期的就不怕。” “有烙印的,”冯君不怀好意地看着它,“起码出尘中阶蛊修的烙印……你确定想要?” “特么的,”花花明显地有点郁闷,“我说老大、山主……咱不要总招惹这些强敌成不?” “你当我想啊?”冯君苦笑一声,“实在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呀……” 这一次,他还真是很无辜,消息是楚家传出去的。 事实上,楚家也有点无辜,他们没有暴露冯君的意思——冯山主明显想低调,他们吃撑着了,去得罪一个出尘上人,还是自家的恩人? 关键是楚家想要收拾那个算计自家子弟的蛊修——哪怕对方是出尘期。 没办法,修仙者经常要面对这种问题,明知道惹不起对方,但是也不得不博一把——你若是认了倒霉甘愿吃亏,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骑在你头上。 如果这一次他们豁出去了,跟出尘期的蛊修博一把,一旦成功,起码能打出来五十年的和平——没有五十年,也有三十年。 这种成就,对普通的修仙小家族来说,是相当提气的,能增强家族的凝聚力。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他们这次的行为,风险不是特别大——以蛊修养蛊修的行为,被视作类似于邪修,是错误的,是不被许可的。 一旦有类似的恶劣行径曝光,修仙界会给出相应的悬赏。 楚家敢于报复,也是因为占据了大义,他们甚至都没有离开止戈山,就找到了天通商盟,开出了悬赏——一万灵石悬赏捉拿幕后凶手。 楚淼这次来,随身也就带了一万三千多块灵石,给了冯君一万二,就只剩下了一千多灵石,不过他们还是找到了皇甫无瑕,请天通先垫付一下,我楚家不算大可也不小,跑不了的。 这么算下来,楚家在这件事里,就打算支出两万多灵石,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算——不过楚家人商量过了,多花一万灵石,打出“楚家不可轻侮”的名声,还是划得来的。 当然,也有人怀疑,楚淼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解除后患,不过在这个当口,没有人出来聒噪——这明显是有利于楚家的一搏,胜算极高,为什么要增添那些杂音呢? 天通一般不怎么接悬赏任务的活儿,他们是商家,而且……说良心话,搁在修仙界,楚家都未必有资格跟天通的中层打交道。 但是现在这个悬赏,属于zheng治正确,楚家拿出来的一万灵石,对天通而言也不算太少,而且还跟止戈山有关,那为什么不做呢? 天通的官方信息,传递得是很快的,两天就传到了修仙界,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观泉谷宁家。 宁家打算接悬赏任务,不过在接任务之前,他们希望知道:是谁把楚家的蛊修治好的?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同病不同命 一万灵石悬赏一个出尘期的蛊修,这个价格……真不好说,不过绝对不能算高。 像冯君杀掉的第一个出尘期修者于梅仁,这人的全部身家也就几千灵,如果不算他身上那根缚仙索的话,几乎可以算是赤贫的,打算杀了他得一万灵石,基本是做梦。 一般的修仙者杀一个出尘期上人,心理期待值不会低于八千灵石——两件法器的价格。 蛊修不但诡异,又是出名的难缠,一万灵石悬赏灭杀一个出尘期蛊修,吸引力真的不大。 所以楚家悬赏的时候,就把因果说明了——他们不写明因果,天通都未必会接下这一单。 没错,楚家是受害者,接下悬赏的人一旦成功,不止是有那一万灵石,修仙界也有针对这些邪恶之徒的赏金——赏金或者不会特别多,但是……功勋点也是不错吧? 然而,楚家把经过说明了,观泉谷宁家揭悬赏的时候就问了:楚家的蛊修是谁治好的? 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宁家也有蛊修,目前炼气七层。 宁家在观泉谷,也是相当不小的家族,曾经出过金丹,现在有十余名出尘上人,有两名上人分别是青罡派和十方台的客卿,还有多名子弟在四派五台里修炼。 宁家这名蛊修唤作宁建霖,也是宁家嫡脉,年少时体弱,不被大家重视,补药吃了不少,但那是嫡脉自家的资源,其他支脉的人对此不是很了解。 等他在族中大比时冒头的时候,已经是炼气三层了,嗯……蛊修。 宁家势力比楚家大多了,觉得蛊修也不算什么,大不了有点见不得人,但是前年宁建霖晋阶炼气高阶的时候,真的吓了家里人一大跳——等你晋阶出尘,得花费多少资源呀。 对宁家来说,子弟晋阶出尘期不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虽然每一个出尘期都弥足珍贵,但是家里真的有十多个,再多一个也不意外。 宁家有些底蕴,当然也有相关的蛊修知识,分析一下就猜测:咱家的建霖,是不是被人当成了蛊在养? 楚家遇到这种事,是没人可找,而宁家遇到这种事,是不能胡乱声张——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宁家丢不起这人。 这次听说天通发出了悬赏,宁家人来看一下:我勒个去的,这跟咱家情况差不多呀。 宁家不怕接悬赏,十几个出尘期,堆也堆死出尘期的蛊修了,又是大义在手,没啥好怕的,没准还能捞点功勋——其实宁家功勋点不少,但是这么大的家族,功勋点再多也不够。 但是他们之所以动心,还是想让那位看一看——我家宁建霖,是不是也存在这个问题。 楚家发布悬赏的时候,为了增强公信力,已经说了,我们是侥幸遇到了高人,才发现了这个问题,宁家就直接问天通:这个高人是谁? 楚家这就有点坐蜡了,不敢不说,却又没法明说,最后还是婉转地表示:此事涉及天心台不胜真人,真是有点不方便呀。 其实这个回答出来之后,就跟说出来是一样的……宁家在四派五台都有些子弟的。 不胜真人此前不好说梁桓的事,那是他保不住弟子比较丢人,现在弟子好了,就无所谓了。 一说止戈山冯上人,宁家在万福台的出尘客卿表示:这个人我知道,医术相当厉害,前一阵还救治了万福台的玄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到了这时候,宁家也打听到了楚家请冯君出手的价格。 一万两千灵石,宁家是出得起的,不过他们也从天通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此人比较注重收藏功法,所以索性带了一些功法书,又带了两件法器前来。 冯君也不推辞,先帮宁建霖检查了一下,然后非常肯定地告诉对方:蛊虫真的有烙印。 这时候,宁家人的意见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建议驱逐出蛊虫,废掉宁建霖的修为。 但是嫡脉舍不得这个子孙,认为血蛊斗又如何,大不了用资源将宁建霖堆上去,等修炼成出尘上人之后,跟下烙印的那厮做一场,倒要看看谁能吞噬了谁。 没错,这就是血蛊斗的特点,蛊修养修者喂蛊,并不能每次都能吞噬成功,被喂养者有一定几率反杀对方,到时候反而是因祸得福。 因为血蛊斗有这个特性,才没有彻底地被定义成邪修——这帮人就是疯子,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提升不择手段。 当然,宁家嫡脉能提出这个建议,也是有点斗气了,不过宁家跟楚家不同,资源要多出很多,底蕴也强很多,楚家不敢想的,他们敢想。 但是宁家其他支脉不同意,认为这么做成本太高,而且后果不可控——万一下烙印的是出尘高阶的蛊修,且不说咱宁家斗得过斗不过,只说把宁建霖推到出尘高阶,得用多少资源? 两边争执不下,反而去请教冯君:我们该如何选择? 冯君觉得自己相当无辜:你们做决定好了,这不关我的事。 宁家人吵来吵去,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蛊虫引出来,视情况再做决定。 引蛊虫还是得花花配合,冯君一个人不行,少不得他又把花花从地球界拎了过来。 这次救治是在天通的小院,花花的级别虽然低于对方,但是蛊虫这东西,天性是喜欢吞噬同类的,所以用了三天的时间,还是成功地将蚰蜒蛊诱出宁建霖体外。 宁家有备而来,直接用一根细丝封镇了蚰蜒蛊,然后追索上面的烙印。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宁建霖也修为大损,但是居然只掉到了炼气初阶。 原来嫡脉知道他在修蛊之后,虽然无法改变他的修行方向,但是让他多修炼一些保命手段,还是没有问题的,保证他就算本命蛊死去,也不至于修为全无。 从楚中天和宁建霖的不同遭遇就可以看得出,同一件事情,家族大小和底蕴深浅,会导致截然不同的选择和结果。 冯君都忍不住暗暗感叹:仙二代果然是不一样呀。 诱出蛊虫之后,他没有让花花白忙,当众奖励了它两千灵石。 花花这次也没缠着要那只蚰蜒蛊——对方比它高一个小境界倒无所谓,关键是蚰蜒蛊身上,还有出尘期修者的烙印,它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它将灵石收进储物袋,悻悻地看冯君一眼,一扇翅膀飞走了。 为什么是悻悻地一眼呢?因为它知道,冯君只是在演一场戏,这灵石只是“借给”它的。 其实花花是很喜欢灵石的,不光是喜欢灵石散发出的灵气,更是因为它是一只有理想的蝴蝶,它希望能够在实现财务自由之后,可以召集一大票小弟,组建自己的势力。 当然,它还得在冯君这里帮忙三百多年,之后才能谈人身自由,不过对它来说,能在委羽灵植园孤寂地生活八百多年,三百多年也就是毛毛雨了。 所以它认为,为了自己的理想,现在就该积攒点家底了,恨只恨,冯君给它两千灵石,居然是……演戏? 没错,还真是演戏,花花离开后不久,旁边就鬼鬼祟祟地走过一个人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廖老大,他左右看一看,低声发话,“这个……冯山主,你的灵植牧者帮你捉虫子,居然还收费?这个可不合适啊,蛊虫是不能惯的。” “这也是没办法啊,”冯君扬一扬眉头,无奈地回答,“这家伙知道非它不可,就跟我讨价还价,否则就要罢工,我又不能真拿它怎么样……柱国蛊嘛,你懂的。” “蛊虫真的不能惯着,”廖老大正色发话,“会让它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其实这种事情,不光它能做,我也能做。” “咦?”冯君侧头看他一眼,讶异地发话,“你不是不对蛊修下手吗?” “当然,那是原则,”廖老大一本正经地发话,“但是你可以出灵石雇佣我,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不过我出手,肯定比你的灵植牧者贵一点。”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看着他,是什么让这家伙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可以偷窥他的记忆,以获得他的想法,但是冯君觉得这种习惯……还是尽量不要养成。 不过他跟花花演戏,就是为了诱惑这家伙,现在虽然效果有点惊人的好,但他还是猜到了大致的原因,“是因为你被我控制住了……所以你有堕落的理由?” 廖老大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是呀,对外的时候,我可以宣称是你勒令我这么做的,而且我还能赚点小钱,何乐而不为?”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冯君冷哼一声,“两千灵石不少了!” “但是我需要更多!”廖老大坚持,“我是出尘期的蛊修,比你炼气期的灵植牧者好用得多。” 一开始他确实不愿意对蛊修出手,但是看到冯君治了一个又一个,灵石也收了一笔又一笔,他有点不平衡了——这种事我也能做呀。 当然,他身为蛊修,对别的蛊修出手,绝对是犯忌讳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没准会有蛊修中的强者赶来“清理门户”。 但是现在他反应过来一点,我是冯君的奴仆呀,是被对方控制着的,那么“基于压力”做一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四十章红蛛上人 人要决定堕落,其实是很快的,廖老大为自己找到了堕落的借口,就可以快乐地出手了。 冯君却是怪怪地看他一眼,“打着我的旗号挣钱,还想比我的灵植牧者挣得多?” “这不一样,两者修为就不一样,”廖老大据理力争,“而且我猜测不错的话,你的灵植牧者召唤一次,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这家伙还真是猜对了,冯君之所以演戏,就是想看能不能忽悠动这货,他把花花弄过来,固然是能解决问题,但是……实在太不方便了。 跨越位面时花费的能量点,并不算什么,主要是他不能让花花一次又一次地诡异出现,现在的止戈山,被越来越多的修者关注到了,他不想露出什么马脚。 而且,想让花花来,就得通过好风景,又多了一道掣肘的程序。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不可能这么承认,所以他笑一笑,“两千块灵石对你来说,已经不少了好不好?灵植牧者那是我的人,多给它一点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你算怎么回事?” 廖老大很不要脸地回答了一句,“山主,我现在也是你的人呀。” “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不是,”冯君懒得理他,“你想做的话,就是两千灵,不答应就算了。” “多给五百不行吗?”廖老大腆着脸讨价还价,“我可是出尘期呀。” 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再讨价还价,就是一千九百灵!” “好吧,两千灵,”廖老大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其实两千灵对他来说,也不算少了。 两千灵能买一件马马虎虎的法器,对于出尘期修者来说,出一次手得两千灵,已经相当不错,关键是这种出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那些只有炼气期修者的小家族,两千灵请不动出尘期修者,那是因为除了任务的危险性之外,还有出尘期修者的尊严问题。 其实就算说尊严,也还是跟危险性挂钩,冯君让廖老大出手,一旦有什么后账,对方找过来,廖老大也不是孤军奋战起码冯君也是出尘上人。 冯君见他答应了,白了他一眼,心说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两千灵请廖老大出手,价位已经到了,而且他觉得这一拨操作不亏如果不是担心地球界的灵石脱离掌控,他给花花两千灵也无所谓,而不是“演戏”。 当然,他对花花还是不同的,那些不值钱的艾派的就不用说了,灵兽肉、蛊虫或者法器什么的,他还不是一个劲儿地免费提供? 在他的心目中,花花是自己人,而廖老大目前还不算。 正经是通过这种分工合作,两人能缓和矛盾,不再是强制性地奴役,反而成为利益攸关方,这对止戈山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别说,自打他做出这种决定,廖老大通过这个业务,还很是赚了些灵石,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话说宁家拿到那只蚰蜒蛊,直接回到修仙界,托了人四下寻找,想知道那烙印是谁下的。 他们在四派五台都有些关系,不过遗憾的是,这种小事,请不动金丹老祖来推演。 出尘期修者也有善于推演天机的,但是比真人肯定要差一些。 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宁家找了不少人,甚至还走访了一些蛊修,终于能大致确定,下烙印的应该是大名鼎鼎的红蛛上人。 红蛛上人是出尘五层的修为,在蛊修里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因为得罪人太多,所以行踪飘忽不定。 不过宁家还接了天通的悬赏任务,可以大明大方地打探蛊修的消息,在此期间,他们不但打听到了到了对梁中玉出手的蛊修的消息,居然也阴差阳错地听说了红蛛上人的下落。 暗算梁中玉的,是一名叫做郝滨的蛊修,那也是个穷鬼,没有太多资源修炼,所以就伪造了几处“上古洞府”,诱骗那些涉世不深的热血少年。 梁中玉的蛊虫被剥离,郝滨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因为他的本命蛊就是青岩蜈蚣,没过多久,他就听说有人在天通开出了悬赏,要捉拿一名在青色蜈蚣上下烙印的蛊修。 郝滨马上就躲了起来,因为知道他本命蛊的人不少,太容易被人怀疑到了。 不过他的行踪还是被人出卖了,宁家三名出尘期修者围住了他,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手段,策略性地挤占他的生存空间,并不跟他拼命。 在此过程中,也有蛊修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不过见到悬赏任务之后,问话的蛊修转身就走了诱骗少年修蛊,然后夺其修为这种事,很多蛊修也不待见。 最后郝滨实在跑不掉了,还想跟宁家拼个两败俱伤,可是宁家在不知不觉间,洒下了“绝灵麻醉粉”,郝滨只能用一个烈焰阵盘,将自己连同随身携带的法器等,烧得干干净净。 然而,就算他自杀,宁家依旧采集到了他的气息,到天通商盟交了任务。 到了这一步,宁家其实没有为治疗宁建霖花多少钱,甚至还捞了一些功勋点,不过嫡脉出血稍微多一点,毕竟治疗费用是他们承担的,而击杀郝滨的收获,是入了公中。 楚家虽然出了两万多灵石,却也达到了自家的目的为楚家扬威了。 对宁家而言,问题出在围捕红蛛上人的时候。 这一次,宁家出动了四名出尘上人,其中一名高阶两名中阶,但是堪堪围住红蛛的时候,才愕然地发现对方居然是出尘七层的修为! 要说起来,只能说红蛛此人太过神秘了,上一次被人发现,还是在十五年前,那时的他是出尘五层的修为,哪曾想现在就出尘七层了? 宁家其实假设过,红蛛上人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有可能会晋阶,但是晋阶到出尘六层也就了,谁知道人家竟然有此奇遇,晋阶到了出尘高阶? 红蛛上人是相当警惕的,发现有人围攻,果断地出手,冲出了包围圈。 所幸的是,他急于脱身,没有下狠手,但是宁家也有一名出尘中阶受了不小的伤害。 更令人发指的是,红蛛冲出重围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居然就吊在距离宁家修者不远处,大声发问我特么的招你们惹你们了? 要说起来也有意思,红蛛的本命蛊是一只蜘蛛,蚰蜒蛊不过是他培养的一只辅助蛊。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建霖身上的蚰蜒蛊被剥离的时候,红蛛居然没怎么在意,并不像郝滨一般那么敏感,所以才不小心差点被围住。 否则的话,以红蛛上人的潜匿能力,他一旦决定躲起来,基本上没人找得到。 宁家人见他这么嚣张,还敢出声发问,忍不住就将宁建霖的事情说一遍拿我宁家子弟养蛊,你特么还有道理了? 然而红蛛此人比郝滨不知道蛮横多少,他闻言冷笑一声,“我逼着宁家子弟修蛊了吗?你家少年经不住诱惑,关我屁事……自古以来,蛊修讲的就是汰弱存强,说他自己弱就是了!” 道理是歪理,但是基本也符合修仙者的三观没这理论,血蛊斗的修者早就被灭绝了。 而且必须承认,宁家嫡脉也打着类似的算盘想以我家子弟养蛊?切,等宁建霖晋阶出尘期,谁给谁养蛊还说不准呢。 不过现在,就不太可能了,红蛛可是出尘高阶,把宁建霖培养到出尘高阶,真不知道宁家要付出何等海量的资源宁建霖有没有那个资质还两说呢。 而且红蛛此人的战力极强,普通的出尘高阶未必是他对手,就算宁建霖真晋阶了,能不能斗过他,依旧是……算了,估计是斗不过。 反正红蛛没觉得自己有错,他非常张扬地表示,“这一次,就算你们不知者不罪,再敢纠缠,我让你宁家绝嗣!” 一个出尘七层,就敢这么威胁有十几个出尘上人的修仙家族,真不是一般的猖狂。 但是红蛛还真有这个胆气,蛊修的手段原本就比较诡异,他一旦豁出去,跟宁家拼个两败俱伤是没问题的。 问题在于,红蛛敢拼,血蛊斗的蛊修都是一帮疯子,但是宁家不敢拼。 不是说宁家的人怕死,关键是家大业大,传承了这么久,真的不容易,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儿,拼了就拼了,可为了这么个疯子,拼掉宁家大部分精英的话,太不值得了。 当然,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宁家的出尘上人一致决定不计代价请金丹助拳! 但是金丹……又哪里是那么好请的? 就像前文说的,炼气期家族很难请动出尘上人一般,出尘期家族,也很难请到真人出手,这不仅仅是灵石的问题。 宁家有三个出尘高阶,两个分别在青罡派和万福台当客卿,他俩的面子要稍微大一点。 但是这二位说了,红蛛虽然狂悖,但是人家那邪理,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我们认识的金丹,估计不会出手人家不想背大欺小的罪名。 其实按照宁家的遭遇,请金丹真人出手,真不算大欺小没准能获得功勋点奖励呢。 说到底,宁家那二位只是客卿,不算五台四派的自己人,面子肯定就不够。 宁家人一筹莫展之际,猛地有人建议,“咱们可以请止戈山的冯山主出手!”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宁家的手笔 请冯山主出手?宁家有人嗤之以鼻,“有没有搞错,他只是出尘初阶!斗得过红蛛?”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提建议的那位正色发话,“他斗不过,但是他请得动不胜真人!” 宁家人听了之后,一片寂静,半天才有人点头,“倒是可以一试!” 冯君站在止戈山上,正在看着山坳的积雪皱眉头。 春天已经到了,积雪消融,但是山洼处的积雪依旧,他有点着急倒是快点融化呀。 等这些积雪全部消去,他打算再挖一波“凝练中的灵石”。 然后,两边的季节同步就差不多了,强迫症也会有所好转。 就在这时,郎震来报,说宁家又有两名出尘上人在山门求见。 冯君也没有请他们进来,而是出去相见他打定主意了,止戈山尽量不让出尘期进入。 不过见过宁家人之后,他还是被对方的请求惊住了,“让我请不胜真人出手?” “其他真人也行,”宁家一名叫宁致远的出尘中阶发话了,他笑着表示,“冯山主交游广阔,朋友遍天下,我们宁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哪里交游广阔了?”冯君哭笑不得地表示,“别的我就不说了,你说这个红蛛上人,本命蛊不是蚰蜒蛊……就算真人,这也不好出手呀。” 这还真是宁家请不动金丹的原因之一,红蛛上人的本命蛊是一只红蛛。 蛊修的本命蛊,跟本人的修为息息相关,不是本命蛊先晋阶,就是蛊修先晋阶,反正两者之间修为的差距,最多差一层。 像郝滨的本命蛊是青岩蜈蚣,他在楚中天身上留的烙印蛊虫也是青岩蜈蚣,那就是摆明了有朝一日要吸收楚中天的修为为己用。 吸收他人的修为,提高自身的修为,这基本上是邪修手段。 而红蛛上人或许是修为够高了,看不上炼气期的那点修为,而他留下的烙印蛊是蚰蜒蛊,并不是本命蛊。 就算他吸收了宁建霖的修为,也只是增强一下蚰蜒蛊的修为,对他本身修为没有什么帮助,这个情况要打官司的话,他是可以狡辩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他这么做就对了,提升蚰蜒蛊的修为,也是增强自家的能力,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这个行为的恶劣性,要低于郝滨那种提升自身修为的行径。 如果红蛛的本命蛊是蚰蜒蛊的话,宁家也许真的能请动金丹当然,也仅仅是也许、 “不管怎么说,以人养蛊是不对的,”宁致远正色发话,“听说不胜真人的弟子为蛊修所害,缠绵病榻七八年,甚至连累了真人的修行……红蛛如此邪行,还望冯山主转告不胜真人。” 原来宁家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们知道季不胜对蛊修怨气极大,就想请其出手。 当然,他们的面子肯定不够,那就要拜托冯君说项了。 冯君听到这话,就有些意动,这种情况,季不胜出手,也许没有什么功勋点可言,但是事出有因,也不会背上“大欺小”的罪名。 不过好死不死的,宁家又一名出尘上人开口了,“冯山主,红蛛此人实在太过猖獗,固然对我宁家有威胁,但是他的存在,对止戈山也是隐患……毕竟是你出手救了建霖。” 这话说得没错,但是冯君还真就不喜欢这个口气,他看对方一眼,表情怪异地发问,“哎呀,合着我帮你家治人,还是帮错了?” “冯山主,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位正色发话,“我的意思是,蛊修行事不可理喻,您治病救人肯定没错,但是万一他不这么想,就总是个祸患……为什么不除去呢?” 这话就稍微好听了一点,冯君心里多少也接受了一些关键确实是隐患啊。 就在这时,宁致远又出声了,“当然,既然请托了冯山主,我们肯定有一番心意,特地送上小院一所……百丈方圆,希望冯山主出行时用得上。” 这小院一所,可不是一座院子,而是……实实在在的移动行宫。 这东西其实是一件法器或者法宝,但是不仅限于此,同时还有防御阵法、灵植阵、清心阵什么的。 这么说吧,如果冯君在去西倾山的时候,带上这么一座小院,根本就不用挖什么山洞了,直接把小院祭出来,然后住进去就完了。 那就是外面风雪连天,里面温暖如春防御阵法是标配,如果还有灵植阵什么的话,里面还会有几丛竹林,一池莲藕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修仙者随身携带的帐篷不过得是特别有钱的修仙者才行。 冯君曾经在天通见过类似的商品,十万灵石……那是起步价。 关于这个东西,冯君其实跟天通客卿许上人探讨过,许上人认为,此物的生产成本,大概可以控制在三万灵左右,但是在市场上,绝对不可能用这样的价格买到。 这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奢侈品,一般人用不到,也舍不得用无非野外扛两天,有啥呢? 所以天通卖十万非常正常,甚至有些低估奢侈品和生活必需品,利润差得太多了。 别不服气,看看地球界就知道,同样一个皮包,江南皮革厂就是黄鹤带着小姨子跑了的那个厂子,一个皮包多少钱?而普拉达的皮包,一个又是多少钱? 说实话,冯君在天通看到的那个小院,比宁家拿出来的,还要逊色很多。 简而言之,这个百丈方圆就是一百平方丈,合着一千平米了,里面还有一栋小楼,搁给天通卖,起码得十五万灵石。 要是搁给秋辰坊市沧海书屋的苏老头卖,起码要二十五万灵石那家伙连断青罗都敢卖十万,心黑得一逼。 不过真要论成本,也许四五万灵石就打住了。 当然,账不能这么算,可是不管怎么说,宁家拿出这么个东西来,诚意是相当足了。 事实上,因为宁建霖目前在止戈山休养,宁家上次治疗的账还没有结算,其实相当于是冯君用一万两千灵买了这么个小院。 反正不管怎么算,他都是赚大了,而且他舍不得拒绝对方的好意。 一般来说,冯君秉承的观点是便宜莫贪,可是这个小院,对他的诱惑太大了搁到地球界,这就是装逼利器呀。 虽然他在地球界保持低调,可是能在徒弟和女人面前装逼,那种感觉也不错。 诚然,修仙者不该养成奢侈的习惯,但是好东西在眼前,却拒绝享受,也是有点矫枉过正了他又不是苦修士。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一咬牙,“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五万灵,加上以前的治疗费,这小院就算是我的了,然后我去劝说不胜真人出手,不过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 宁家人一听这话,心里也忍不住暗道一声敞亮! 明明可以免费收下,心里也很想要,却还要花灵石购买,这样的修者,谁会不喜欢? 至于说冯君出的价格偏低,那实在太正常了,这种场合,怎么可能用市场价计算呢? 宁家的出尘中阶表示,“山主你太客气了,这种小院值不了多少灵石,我宁家就会制造,如果再跟您收五万灵石,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观泉谷就是散修联盟,里面有不少家族的炼器水平极高,前一阵罗书尘自夸天心台的炼器水平高,说的也是“比观泉谷高多了”。 且不说罗上人说的话有没有水分,只说观泉谷能做为一个标杆,被拿来对比,其炼器水平可见一斑。 宁家并不能单独制作这种行宫小院,但是在某些不可替代的环节上,宁家有独特的技术。 也就是说,这种行宫小院,是几家合作完成的,因为是奢侈品,大家制作得也不多,以免扰乱市场价格,而几家内部结算的时候,有时候是用灵石,有时候就是用小院来折抵费用。 用内部福利价估算的话,这么一座小院,价格估摸也就是堪堪五万灵甚至不到,冯君居然要用六万两千灵来买,还要帮忙找不胜真人关说,宁家人觉得这么做不合适。 当然,宁家可以不解释,冯君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知道这消息,但是修仙者的寿命都极长,人家早晚会知道的。 如果是个不着调的修仙者,宁家瞒也就瞒了,但是冯君不但治好了宁建霖,做事还极为敞亮,宁家自然不能在这个上面占他便宜家族想延续千秋万代,行事一定要有章法才行,单单靠坑蒙拐骗很难长久。 冯君听他说得明白,那就自己也说得明白一点,“我没有信心一定请得动不胜真人,如果我现在答应了天心台的聘请,倒是有几分把握,但是目前来说,我还没有进天心台的打算,所以也算是没尽全力……能让我这么低价格买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说的是实话,也很掏心窝子,但是宁家的两名出尘上人关注的重点不在此合着这位还真不把天心台的引贤牌当回事呀,听一听都是什么话……“目前没有进天心台的打算”? 冯山主果然不是一般的牛气呀。 (更新到,召唤三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红蛛余波 冯君和宁家让来让去,双方最终说定,冯山主再拿出一万两千灵,加上欠款,也就是一共两万四千灵,买下这个小院。 至于说冯君如何相请不胜真人,宁家也没有再过问——就按冯山主你想的去办吧,成了固然好,不能成也无所谓。 说实话,冯君还就是最头疼这种无条件信任自己的。 如果对方不怎么相信自己,或者说沟通的态度不是很好,他倒不怕硬怼,但是人家一口一个“好好好”,一口一个“是是是”,他还真的无法辜负这份信任。 看来……我得再跑一趟修仙界了?冯君很无奈地盘算着。 请金丹出手,原本就不是容易的事,他若是呆在止戈山让人捎话,倒未必一定是“态度不端正”,但是效果肯定不会很好。 正无可奈何之际,陈钧胜来报,说是天心台的罗书尘又来了。 罗上人此来,是给冯君送法器来的,三样法器都已经修好,另外还多带了一件登仙鉴。 这次天心台给的人情,还真是不小,冯君心里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就问你到底让我看什么病,如果你不明说的话,我得跟你结算修理费。 这一刻,他真的对那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罗书尘倒是没有遮掩,他直接回答,现在不方便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你要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你那夜视望远镜,送我一百个好了。” 自打上次夜间追索蛊修之后,罗上人就对红外望远镜念念不忘。 冯君侧头想一想,“先送你二十个好了,关键是手上没多少现货。” “可以,”罗书尘爽朗一笑,这家伙实在是太爱笑了,小小的个子,却硬是很豪爽的气场,“不着急,你慢慢调货,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好了。” 冯君沉吟一下发问,“你什么时候回修仙界?” “无所谓呀,”罗书尘很随意地回答,“我还想问你,打算在止戈山待多久呢,如果能超过十年的话,我也琢磨着围个院子盖几套房子。” “我打算近期去趟修仙界,”冯君试探着发话,“不知道不胜真人在不在天心台?” “哎呀,这个可不好说,”罗书尘摇摇头,“你也知道,他承担巡查职务,行踪不定。” 然后他好奇地发问,“你找不胜真人有什么事?” 冯君将宁家的请托说一遍,然后出声发问,“你说我请不胜真人出手的话,该准备点什么?” “不胜真人出手,哪里需要你准备什么?”罗书尘笑着摇摇头,“他若愿意出手,不用你操心,他就出手了;他若不愿意,你给再多也没用。” 天心台的人办事,从来就是这么耿直,不过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你若是愿意进天心台做客卿,这件事我都能代不胜真人答应下来。” “唉,”冯君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发话,“现在实在是不方便,算了……我还是去面见他一趟吧,看真人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罗书尘笑了起来,依旧那么爽朗,“下一次你要治疗的人,还要着落在不胜真人身上,他也确实挺痛恨蛊修的,我帮你传句话好了……应该问题不大。” 合着他交好冯君,还是奉了不胜真人的命令,不过也对……他本来就是季不胜的弟子。 知道了这一点后,冯君也彻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不管怎么说,是要帮不胜真人治疗个病人了,一点人情也是欠,很多人情也是欠,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 如果债主是皇甫无瑕的话,他还要寻思一下,是不是对方有什么算计,但是对于天心台,他真不需要有什么担心,这些人可能有别的什么毛病,但是很少算计人。 冯君当下就把消息告知了宁家,说我已经托天心台的人,跟不胜真人递话了——你们也赶紧通知修仙界的族人,去主动联系不胜真人,那样能比较有诚意。 宁家人听得目瞪口呆,出尘期修者——而且还只是一个出尘一层,求金丹真人办事,托人传个话就行了?冯山主你的心,也太大了一点吧? 他们不太敢相信这话,但是冯君好像……也不是那种吹牛的人,到底该不该信呢? 商量了一阵,他们还是通知了族人,要族人视情况而定。 反正提前上门拜访不胜真人,也是个礼数,礼多人不怪嘛。 不过宁家人去天心台,并没有见到不胜真人,有弟子代真人传话:我跟你们不熟! 没错,这才是金丹真人的做派,不熟的人想见一面都难——不是真人摆架子,而是杜绝某些钻营,金丹真人每天多少事呢,哪里有时间陪你们瞎唠嗑? 修仙者实力为尊,没谁看得起钻营之辈,把时间花在修炼上才是正道。 但是紧接着,令宁家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传话的弟子直接丢出一具尸体来,“你们若是为了这个蛊修而来,把尸体带走好了……也省得专门给你家送过去了。” 宁家人一看,这尸首不是红蛛上人又是谁来? 他们又惊又喜,“不胜真人……这就直接出手了?” 弟子傲然回答,“不胜老祖那时在外,掐算了一下,距离此人不足万里……合该他倒霉。” 不足万里……合该倒霉?两名宁家出尘上人对视一眼,冲着天心台方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又塞给那炼气期弟子一百块灵石,再三道谢之后离开。 有了红蛛上人的尸体,宁家就可以满足了,不过他们也没有放弃这个宣传机会,直接放出风声去,说红蛛上人选了宁家子弟养蛊,所以被击杀,希望蛊修们好自为之! 至于说这么做会得罪蛊修?那真的是无所谓了,人活在社会上,就免不了要站队,地球界如此,手机位面一样如此,想着两边讨好的人,很有可能两边都讨不了好。 小小的楚家都敢对蛊修发布悬赏,何况是宁家? 宁家这个公示没有宣告还好,宣告之后,反而在蛊修里引起了小小的波澜,合着就在红蛛身死的当天,有多名蛊修体内的蛊虫躁动。 在此之前,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对蛊修而言,蛊虫躁动本来就是修行的风险之一,不是特别罕见——毕竟不能指望蛊虫的智商能和人一样。 但是后来才有人发现,合着是红蛛制造了相当多的烙印蛊,随着他的身死,那些烙印蛊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据不完全统计,红蛛用人养的蛊虫,不下三十只,这还是那些彻底进入蛊修行列的修者,像楚中天、宁建霖之类被家族保护起来的蛊修,还不算在内。 这种行为,在蛊修之中也相当不受欢迎,毕竟谁也不愿意为别人养蛊。 而也有蛊修好奇,红蛛如何能为这么多蛊虫下了烙印——这应该是掌握了什么秘术吧? 消息宣布的第四天,有气息莫测的蛊修来到了宁家门外,想要验看红蛛的尸体。 对方没有现身,宁家却也不怕——都已经对外公示了,怎么可能这时候掉链子? 所以他们将红蛛的尸身摆放在门口。 庞大的神识一闪而过——起码是出尘高阶,然后响起一个声音,“红蛛一共几只蛊?” “我们数出来的是十二种,”宁家一个出尘中阶高声回答,“害我家子弟的是蚰蜒蛊!” “辅助蛊而已,”对方的气势渐长,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起来,“你们如何杀死他的?” “蒙天心台不胜真人垂怜,凑巧出手,”宁家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否则我宁家想要以多打少,恐怕也要蒙受损失。” 他们不怕表示,宁家可能选择以多欺少——因为我们觉得占理。 至于点出不胜真人来,本意也不是让天心台扛雷,而是……人家不胜真人做了好事,咱得领情,得帮着宣传! 蛊修的气势下去一些,又问一句,“可在他身上得到了什么秘籍?” 宁家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位来,不是讨公道的,而是想要得到红蛛上人的秘术,等听说季不胜插了一脚,就不再打着幌子以势压人,直接点出主题了。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宁家人回答得很干脆,“不胜真人出手,我们怎么好意思分润战利品?” 那蛊修一转身,带着庞大的气势离开,只留下一句话,“若是红蛛的秘术在宁家重演,我必治你宁家不敬之罪!” 宁家的一名出尘上人骇然发话,“来的是……金丹蛊修?” 下一刻,宁家唯一在族中的出尘高阶发话了,声震四野,“不是金丹……只是半步金丹。” 半步金丹……那就是只差一丝契机,就可以抱丹的修者。 那么来人的用意也很明白了,为了求抱丹机缘,毫无畏惧地闯来,想要得到红蛛的秘术。 但是听说涉及天心台不胜真人,而且宁家的应答也没有丝毫问题,只能悻悻地离开,临走撂下两句狠话,也就是了。 要知道,这是金丹真人插手了,他若是不知自爱,还要找宁家的麻烦,那就得接下来金丹的因果——你对宁家动手,眼里还有没有我季不胜? 此刻的宁家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不是宁家群殴打死了红蛛,否则这一关也不好过。 真的是得多谢止戈山冯山主呀。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赤凤黑鸾 宁家的感激,就直接体现在那套小院上了,他们说成啥都不肯再收冯君的钱了。 原本他们以为,冯山主托人捎个话,就让他们去求助不胜真人,属于心里没逼数的人。 结果等他们找到天心台,那边尸体都拿出来了,看来心里没逼数的……是他们! 所以宁家死活不收冯君那一万两千灵,说不胜真人已经把事情办了,还非常漂亮,帮我们把后患都处理了,你还要出钱就是看不起我宁家。 冯君则是黑着脸发问:当初说好的,不问结果,就是这么多灵石,你现在居然反悔,莫非以为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还是说,我如果请不动不胜真人的话,你就打算给我加钱呢? 两边闹得气氛很紧张,不明白的人见了,还以为是分赃不匀。 罗书尘进止戈山修炼去了,皇甫无瑕在一边劝说,却也不顶用。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赤凤派黑鸾上人来了,进了赤凤派的小院。” “黑鸾,”皇甫无瑕听得嘴角抽动一下,“这位可是不如白鸾好打交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赤凤九鸾之一莅临,皇甫会长马上准备拜帖,计划晚些时候上门拜访——做为邻居,这是对高阶修者该有的礼数。 然而不等她上门,黑鸾却主动找上门来,除了两名炼气弟子,还带了一个出尘期的男修。 黑鸾皮肤黝黑,长得却不难看,属于那种“黑里俏”,身材高瘦双腿笔直修长,个头足有一米八,不过她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出尘八层巅峰的修为,隐隐触摸到了出尘九层。 进了天通之后,她狐疑地看一眼冯君,以及宁家的两个上人,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她身后有弟子,是认识冯君的,连忙上前低声嘀咕两句。 然后黑鸾看向冯君,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原来冯山主也在,幸会。” 她的话说得还算客气,表情也还算将就,但是……没有拱手。 总而言之,一些细节能够反映出,她对冯君的客气,只是流于表面。 不过冯君并不会因为而不满,他已经见过了太多自以为是的人,人家身为出尘八层,还是五台四派里的杰出人物,有这个态度……就算不错了。 所以他笑着点点头,然后一拱手,“见过黑鸾上人,您若是有事跟皇甫会长商谈,那我就告辞了。” “不用,正好也跟你有些关系,”黑鸾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咱们三方正好坐在一起,商谈一下。” 皇甫无瑕是三方中最弱的,虽然她身后也有个许上人,但那只是天通的客卿。 不过她也不是很胆怯,招呼对方坐下之后,才出声发话,“未知黑鸾上人到此,有何指教?” 其实从这句话里,也能看出她对黑鸾不是很感冒。 皇甫会长可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深谙做生意之道,套个近乎打个圆场什么的,那是信手拈来,何至于见面之初,还没有寒暄一下,暖一暖场子,就开门见山地问对方来意? 黑鸾却是没在意这些,直截了当地发话,“听说天通代理了止戈山的锅驼机?” “是这么回事,”皇甫无瑕点点头,关键时刻她还是有担当的,“冯山主给他朋友照顾了一点生意,但是大部分的份额,在我手上。” 黑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希望和冯山主直接交易,有问题吗?” “直接交易当然可以,”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不过紧接着,她就吐出了那两个必然会出现的字眼,“但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什么方面做得不好?” “你这不是对出尘高阶该有的态度!”黑鸾指一指她,然后面无表情地发话,“还好你遇到我,要不然有你的苦头吃,我这人很大度的……你没有做得不好,但是我需要面对止戈山。” 冯君听得皱一皱眉头,摸出一根香烟来点燃,心说这人是狂妄自大呢,还是二呢? “好吧,是我态度不好,上人教训得是,”皇甫无瑕笑一笑,从善如流地表示,“那么还请上人示下,为何您要直接面对止戈山呢?” “因为跟你说了没用,”黑鸾倒是真直接,然后她一指身边的男性出尘上人,“介绍一下,这是雷霆原的罗烈阳。” 皇甫无瑕冲着罗烈阳一拱手,笑着发话,“原来是罗上人,早听沈上人说过。” 罗烈阳是出尘五层,面对皇甫会长的招呼,他笑一下,“沈会长……那是常打交道的。” 雷霆原是赤凤派的附属势力,传承相当久远,是修仙界唯一专攻雷修的,现在也是雷修的大本营,不过雷法不入五行,传承困难,一直就不怎么兴盛。 正经是地球界雷法相对昌盛,为什么呢,因为天道崩毁,很多阴魂不入轮回,而雷法对付阴魂最为有效,所以昌盛。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末法位面灵气凋敝,雷法可以借天地间的阴阳粒子产生的雷电,不需要太多灵气——末法位面,大多是以雷法为主。 如果华夏军方有三千剑修在手,还会搞什么电磁炮? 扯得远了,雷修其实是至阳的,赤凤派主修火系功法,也算是至阳,所以两家天生亲近,现在雷霆原更是在赤凤派的庇护之下。 雷霆原现在,其实也有一名金丹真人,不过别说四派五台了,就连两峰一谷这种势力,每一家也不止一个金丹,雷霆原的势力还是小了一点。 皇甫无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雷霆原想要锅驼机?” 罗烈阳笑一笑,然后点点头,“是的,我雷霆原的雷修,觉得平原上的雷电不稳定……” 雷霆原本来并不是一个势力,而是一大片平原,其间夹杂着一些矮小的丘陵,因为地形的缘故,常年雷电不断,是修仙界雷电最密集的地方。 因为这里雷电密集,所以雷修自发地就凑了过来,起初还有十余家大小雷修势力,有家族有联盟什么的,但是后来要对付邪修,赤凤派逐渐整合了雷霆原的势力。 雷霆原整合之后,内部其实还是有些小派别,但是基本比较稳定了。 冯君听到这里,默默地点点头,他已经大致猜到,对方想要点什么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罗烈阳又道,“锅驼机此物,我们也买了几套,设计颇为精巧,难得的是雷电强弱可控,只可惜这东西的雷电力量,还是偏弱了,才勉强够炼气初阶使用……” 说到这里,他看向冯君,“不知此物,可否加强一些雷电?” 冯君沉吟一下点点头,“我们现在售卖的是普通照明型,若是罗道友想用来修炼,那加大电流倍数就行了,未知罗道友需要的电流,上限需要增加多少倍?” 罗烈阳一拱手,沉声发问,“千倍即可,万倍也是无妨。” 我去,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那可顶得上一台发电厂的火电机组了,“罗道友你确定,普通出尘期雷修,用得着这么大的电量吗?” “为什么一定是出尘期呢?”罗烈阳讶异地看他一眼,“此物对金丹真人也不无裨益,甚至……元婴仙人,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冯君彻底无语了,“你不是说,这只是辅助的修炼吗?天空中的雷霆之力,远胜锅驼机,元婴仙人怎么会想要用此物呢?” 黑鸾沉声发话,“你跟我赤凤派相熟,也不是外人,那你交个底,能提高到多少倍?” 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锅驼机的话,努力一些,提高个五六十倍电流不成问题,我哪里想得到,你们的志向这么远大,一说就是提高千倍万倍的,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黑鸾看一眼罗烈阳,罗烈阳摇摇头,“这点真是不够,甚至不够我一人修炼。” “那就没办法了,”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真是抱歉。” 地球界当然还有更大的发电机组,但是那些大型机组实在太复杂了,安装调试都得需要专业的电建工程人员,而且会用到大量的燃油,这又是这个位面所欠缺的。 至于说水电机组、核电机组,冯君根本想都不敢想。 既然是这样,他索性也不说实话了,就说做不到,以绝了对方的念想。 黑鸾和罗烈阳交换个眼光,停滞了一下,还是黑鸾发话了,“你跟白鸾那厮关系不错,能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将锅驼机的制造过程说一下?” 白鸾“那厮”?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且住,我想问一句,黑鸾上人跟白鸾……关系有那么好吗?” “我跟她关系……还行吧,”黑鸾的眉头皱一皱,比较勉强地回答,“偶尔有些见解不同,但都是赤凤弟子,又都同列九鸾,你总不会以为,我俩是仇家吧?” 她跟白鸾的关系,确实很一般,在赤凤派里几乎是见面就吵架,但是以四大派的规矩,还不至于让派中子弟公然对立,事实上这都是派里的矛盾,不会影响到一致对外。 所以她不会对外承认,我看白鸾不顺眼。 (更新到,帝都学习中,稳定更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油化虫尸 面对黑鸾的回答,冯君眉头一皱,才要开口,却是皇甫无瑕抢先出声了,“冒犯两位上人一下,我就想问一句……赤凤派是要直接拿走锅驼机的制造技术吗?” “有何不可?”黑鸾理直气壮地反问,“若是学习炼器的手段,当然需要购买,但这是卖给凡人的俗物,技术有必要保密吗?我赤凤派承情便是!” 手机位面的专利保护意识,还真是差啊! 冯君有点不高兴了,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黑鸾道友,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我拿出锅驼机的初衷,确实是给凡人用的,但是罗道友求锅驼机,是为了雷修修炼……” 他意味深长地发问,“你若是说,这都不算是修者使用之物,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黑鸾撇一撇嘴,不以为然地回答,“雷修可以使用此物,是雷霆原道友的发现,你若是第一时间向雷霆原售卖此物,并言明能帮助雷修修炼,那自然算可以修炼之物。” 这话有点不讲理,但也不能说毫无理由,毕竟是雷修发现了锅驼机的新用途。 但是皇甫无瑕不能忍了,你这不是说我天通在销售方面出问题了吗? 所以她轻咳一声,“抱歉,我再冒昧插一句嘴,我们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雷修可以……” “你闭嘴,”黑鸾眉头一皱,淡淡地看她一眼,“上人说话,你偶尔插一句嘴也就算了,动不动就出声,眼里还有上人吗?到你说话的时候,自会让你说!” “那我说好了,”冯君皱着眉头发话,“我们早就注意到了,此物有助于雷修入门,还有助于修仙者淬体……只不过雷修因此增多的话,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而且,你既然打算把它当作凡物,那我不出让凡物,应该也不会影响两家交情吧?” 黑鸾闻言顿时就是一怔。 冯君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黑鸾真的就是有点二,属于情商欠费的那种。 所以他侧头看向罗烈阳,“罗道友怎么说?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要回去了。” “冯山主且慢,”罗烈阳笑着发话,“方才黑鸾上人的话,只是玩笑,制造方法,我雷霆原当然可以出手买下,你自去卖你的锅驼机,我们学了此法,也只会自用。” 这还算是个懂事的!冯君笑一笑,“若是我不肯卖呢?” “我还没说要出多少灵石呢,”罗烈阳愕然地看着他,“价格谈不拢,咱们可以谈……我是抱了很大诚意来的,灵石都带了两万块。” 以修仙界的行情,两万灵石都够买千台锅驼机了,算是诚意不小。 “没用的,”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锅驼机不可能产生那么大的电流。” “冯山主可莫要小看了我雷修,”罗烈阳正色发话,“我们炼器也很厉害的。” “这不是你炼器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锅驼机的潜力就是那样,哪怕结构再怎么变,木柴的燃烧值就那么大,单位空间的能量就那么多……” 说到一半,他的话戛然而止。 然而已经晚了,罗烈阳随口回答,“这个好说,我们发现使用石化木柴和油化虫尸,可以增大燃烧产生的……嗯,就算是能量吧,我们已经做过测试了。” 瓦特?冯君闻言,顿时就怔住了,他本来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却是被罗烈阳的话震惊了,“石化木柴和……油化虫尸?” “没错,”罗烈阳点点头,“这两种东西都是能量非常大的,像那个油化虫尸……好像你也有类似的发电机,叫什么柴油发电机,有什么问题吗?” 冯君愣了好一阵,才缓缓摇头,低声嘀咕一句,“好贴切精准的名字……哪有这些东西?” “我们掌握了四五处类似的地方,”罗烈阳轻描淡写地回答,“你若是愿意教给我锅驼机的原理,这些东西……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冯君闻言,心脏忍不住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我在这里发现了油田和煤矿? 他刚入手机位面的时候,设想的就是能在这边发现油田和煤矿,就太好了。 为什么?因为冯某人爱国呀,现在全球能源那么紧张,尤其是石油方面,华夏做为贫油国,被国外卡脖子卡得很紧,身为华夏的一员,他也希望能帮祖国出点力——顺便赚点钱。 不过随着他开始修武和修仙,这方面的心思就淡了一点,石油和煤炭再值钱,能有灵石值钱?单位空间的利润,比玉石都差好远呢。 等他已经不怎么再为金钱苦恼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告诉他——这里有石油和煤炭。 当然,冯君现在存在的问题是变现难,灵石变现不考虑,黄金因为敏感,无法大量变现。 石油和煤炭倒是容易变现,但是架不住……这玩意儿它不值钱呀。 以汽油为例,也不说型号了,按每升七块钱,重七百克算,其实一吨汽油也才一万块。 一吨黄金能卖两个多亿华夏币,卖汽油想赚这么多,起码得卖……两万多吨! 考虑到他是走批发,估计得卖三万吨。 卖一吨黄金是很扎眼的,但是拜托,卖三万吨汽油不扎眼吗? 简而言之,冯君现在缺的是大钱,不是小钱,如果不能大批量销售,他把油田和煤炭弄到手也没用。 而且这些能源,都是化石能源,使用得多了对地球界也不好,增加温室气体,全球变暖啥的,冯君觉得,一定要引入异位面能源的话,最好还是引入天地灵气。 当然,在不久的将来,他还是打算弄点煤矿,弄些油田,这叫战略储备,万一在地球位面,华夏国需要这些东西了,他能拿出来救急,也算身为华夏子民的一点心意。 冯君消化了这个惊骇的消息,又理顺了思路,然后……慢着,刚才觉得哪里不合适来着? 下一刻,他想了起来,冲着罗烈阳一摊双手,“你不觉得……灵石的能量密度更大?” “能量密度……灵石?”罗烈阳咀嚼着从未听过的新名词,沉吟良久,眼睛猛地就是一亮,“没错,灵石更好,莫非你有灵石发电机?” “灵石发电机我倒没有,”冯君老神在在地回答,“不过据我所知……已经有人快搞出来了。” 无忧台的王博才一直在琢磨这些东西,潘仁杰跟着打下手,还跟冯君要了不少材料。 冯君是支持王博才创新的,因为他很清楚,锅驼机……他不可能一直卖下去。 就算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手机位面还需要锅驼机,他也要考虑把锅驼机的生产从地球界转移到手机位面了。 什么东西一旦上了量,早晚瞒不住人,冯君买区区一千多万的灯具,都还会被省府的人盯上,为此他还感慨过……去国外买小岛真不方便啊。 锅驼机能安稳生产两年多,这都多亏了各个地方政府的保护——只要你生产的不是什么违禁品,卖出去能收回钱来,能解决了就业,拉动了消费,其他都不算啥。 停止锅驼机的生产的话,冯君在地球位面的收入不会锐减,因为这个项目在手机位面带给他的就是黄金——反正也花不出去。 至于说牟淼和相关人等会面临失业,那也简单,再找个活儿就行。 所以冯君是支持王博才研发灵石发电机的。 在他看来,电力是工业的基础,只有电力在这个位面大力发展起来,他才能把地球界的科技一点一点地搬过来——因为技术含量的缘故,他能从中分润到大批的利润。 如果电力迟迟发展不起来,他可以赚钱的空间有限,死掐着电力瓶颈不松手,格局太小。 所以说,其实他把锅驼机的原理跟罗烈阳讲了都无所谓——反正对方也答应了,只在雷霆原使用,并不外卖。 关键是他不喜欢黑鸾的态度,开口就讨要技术不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使得他下意识地生出了反感之心。 听到罗烈阳问消息,冯君就笑着回答,“是无忧台的人在搞,原型机已经出来了,最近在做完善,很快就能向外销售了。” “无忧台,”黑鸾轻声嘀咕一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其实通过跟冯君的争辩,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似乎草率了,只不过她就是这么轴的性子,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哪怕是为了面子,她也必须坚持。 可是听说有无忧台的人插手,她就觉得事情有点棘手,四派确实比五台强,但五台也不是可以随便欺压的,“既然他们还没有对外销售,你现在讲一下原理也是可以的。” 这话倒是有点商业头脑,但是……你敢更二一点吗?冯君没理她,摸出对讲机来呼叫,“博才,灵石发电机搞好没有?” “搞好了,”王博才在那边兴奋地回答,“已经安全运转三天了,我现在就想看,它多长时间才会出故障。” 罗烈阳一拱手,“敢问冯山主,这灵石发电机的输出,能到一千倍吗?” 冯君看他一眼,“一万倍都没问题,博才已经解决了无缝给料的问题,不过他研发的发动机,也才十倍的输出,毕竟这一款,也是针对的普通用户。” 这个时候,黑鸾居然又哼一声,“所以……你们根本没有意识到雷修是潜在用户。”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修者的平衡 这女人是内分泌失调了吗?冯君脸一沉,看向黑鸾,“你若是不懂,就别胡乱发言!刚才我就说了,雷修的数量没准会因此而大增……修者结构发生变化谁来负责,你吗?” 黑鸾上人先是一怔,然后勃然大怒,抬手一指冯君,“你……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 冯君实在懒得跟这二货多说什么了,“你听明白我的话没有?果然智商很硬啊!” 黑鸾的体内,猛地泛起一股躁动的气息,看起来就要动手了。 罗烈阳见状,忙不迭地挡在她身前,“上人、上人息怒……冯山主他……他说得也有理。” 他没法不拦着,这种情况下,冯君是占理的,就算黑鸾打赢了,将来查起是非对错来,还是他们一方理亏,若是冯山主不小心被打死了……那就只能指望人家没有人撑腰了。 事实上,就算没人撑腰,天通都可以拿此做文章,除非……把皇甫无瑕在内天通商盟的人,全部干掉。 其实罗烈阳更倾向于,黑鸾杀不死对方,毕竟每一个出尘期上人,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而且黑鸾虽然习惯不讲理,但对上同级别的修者,并不是特别嗜杀。 哪怕是那些修为低下的炼气期修者冒犯了她,她绝对会因“不敬上位者”无情惩治,但一开始也只是断手断脚,对方还不识趣,她才会出手抹杀。 黑鸾脾气上来了,哪里是区区的出尘五层挡得住的?然而就在此刻,皇甫无瑕再次出声了,她冷冷地发话,“罗上人,看来从此以后,雷修的数量会大增?” “这倒不是,”罗烈阳苦笑一声,其实这是他内心的一点小算计,锅驼机的出现,确实是让雷修的路好走了一些,这个小秘密,他甚至没有告诉黑鸾。 刚才冯君就已经指出这一点了,只不过他含糊过去了。 哪曾想冯君又提了一遍,还成功地激怒了黑鸾,更要命的是,这一个要点,终于被皇甫无瑕注意到了,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问。 能在天通商盟负责的,果然都不是简单人物啊!罗烈阳心里暗叹,嘴里却不得不解释,“雷修肯定要先讲体质,没有体质都是白说,这是常识。” “呵呵,”皇甫无瑕轻声一笑,“我问的是雷修的数量会不会增加,罗上人答非所问啊。” 黑鸾已经听出了一些不妥,但是她还是怒视对方一眼,“怎么跟上人说话呢?” 皇甫无瑕早就知道这人的性格,知道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思维也有点缺弦儿,所以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罗烈阳,“请问罗上人,您能正面回答吗?” 罗烈阳叹口气,“大量增加不太可能,也只是让那些有资质的人,提高点成功率。” 他的回答有点含糊,但是也算大差不差,有了发电机,十六岁进入蜕凡的雷修,可能十四岁就能进入蜕凡……这种起步阶段,提前两年踏入门槛,能为未来赢来太多时间。 还有一点就是……其实冯君也说了,发电机的电可以淬体。 雷修在幼小的时候,体质太羸弱的话,不能很好地做雷电的容器,体质肯定越强越好,用这种可控电流淬体,会增强对雷电的亲和性,比修炼那些淬体功法要强很多。 当然,罗烈阳说得也没错,想做雷修,首先你得有雷电体质才行,可是话说回来,带有雷电体质的人,修行其他功法的可能也不小——这个位面的雷修并不昌盛。 所以他想隐瞒的事实是:雷修入门一旦变得容易,不光是为未来争取了很多时间,也会吸引其他人改修雷法。 但是皇甫无瑕敢硬顶着出尘上人发话,又怎么可能没有后手?她冷冷一笑,“我对雷修没有偏见,不过我想问的是,雷修大量增加,别人会不会有意见……比如说阴煞派?” 她越说,脸色越严厉,“冯上人说得很对,如果可能改变修仙界的格局,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是你罗上人,还是黑鸾上人?” 家有真人老祖,那就是不一样,更别说还靠着天通这个跨界的大势力,皇甫无瑕做为商人,谦恭得起来,但是一旦发作起来,也绝对不含糊。 黑鸾上人头脑比较简单,但是听到“阴煞派”三个字,也就明白重点了。 前文说过,四大派里,阴煞派和赤凤派因为功法的缘故,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但是阴煞派最大的对头,并不是赤凤派,而是雷霆原。 阴煞和赤凤,还可以算一体两面,有阴就有阳,属于相爱相杀类型的,赤凤派的白鸾,当初也买了冯君的阴冥珠,但是雷修出场万邪辟易,对一切天然阴性有不可逆的压制。 简而言之,雷修对阴煞派的杀伤力,跟赤凤相差无几,然而问题在于——阴煞和雷修作战,不但容易被克制,关键是还得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可以想像,雷修壮大,阴煞派第一个不肯干休,再有就是……修仙苗子说多很多,说少也很少,雷修多了,修其他的人就少了。 所以皇甫无瑕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是有可能改变修仙界格局的事情,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天才地宝灵石功法固然是修仙资源,修仙苗子也是修仙资源。 为了防止别人说灌水,同类修者之间那种“物伤其类”的感受,就不多说了,反正雷修多了,肯定会增加一些变数出来。 但是黑鸾上人不愧是脑残中的战斗机,她大声冷笑,“修仙界的格局……哈哈,凭你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也敢说?” 然而话虽然这么说,她现在不敢斥责对方“没有资格说话”,就已经说明,她的智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只不过她下不来台就是了。 而罗烈阳最担心的,其实就是皇甫无瑕说的这些,他为什么不敢让黑鸾上人对冯君出手?因为冯君所说的那些假设,将来会成为其他修仙势力的理由。 所以他不得不出声,“黑鸾上人,您稍稍歇息一下……冯上人,冒昧问一句,您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章法?” 冯君用赏识的目光看一眼皇甫无瑕,这小妮子不但聪慧,也相当懂得把握时机——如果不是对我有太多的好奇心,那简直是完美的合作伙伴。 他对着罗烈阳笑一笑,“我的章法?那真的没有,我只是想证明,你雷修曾经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不是我们无能……只是不敢做而已。” 黑鸾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有不敢做的,我以为你敢硬顶我……没什么你不敢做的呢。” 谁能把这疯婆子带回去啊?冯君无奈地翻个白眼,“以前我只敢硬顶不胜真人……你一定比他强很多吧?” 黑鸾上人终于闭嘴了,她就是修为至上的人,如果有真人在场的话,她绝对会克制。 罗烈阳及时出声,缓解同伴的尴尬,“好吧,冯山主,一开始我就说了,那只是一个玩笑,我也不会白拿走你的东西,肯定要支付灵石……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你家玩笑是这么开的?”冯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罗烈阳不住地冲他挤眉弄眼,目光里流露的意思相当清晰:老大,你别跟她一般计较,遇上这么个主儿,我也很无奈啊。 很难得地,冯君居然对他生出了同情之心——没办法,不管是谁,遇上这么个二货当领导,心里都得崩溃吧? 所以他很耿直地发话,“现在咱俩的谈话,并不包括她在内,我倒是想问一句……既然我一开始就没有针对雷修卖发电机,我是不是试图改变修仙界格局的那个人?” “当然不是,”罗烈阳正色回答,“绝对不是……呃,其实我也不是。” “那现在就是交易的问题了,”冯君正色发话,“你想花多少灵石,买我发电机的设计思路?嗯嗯,我要强调一下……只在雷霆原使用的发电机,我不允许你卖出雷霆原。” 天可怜见,罗烈阳可是出尘五层,对方只是区区的出尘一层,居然这么跟他说话。 而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只是笑着回答,“我买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雷修,没想着牟利。” 一边说,他还不忘看皇甫无瑕一眼,“不会对天通的销售,造成任何的影响。” 再次天可怜见,皇甫会长只是区区的炼气九层,他居然如此地刻意逢迎。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但是我担心会被别人误解啊,譬如说阴煞派什么的。” “那是你没想到,”罗烈阳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对发电机的应用,考虑得不是很周全……当然,主要是我会出一大笔灵石。” “考虑不周全?”冯君皱着眉头想一想,然后笑着点点头,笑得非常开心,“没错,罗上人指教得有道理,我还年轻嘛……关键是我特别爱财。” 看着他俩商谈,黑鸾没有再说话,因为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做事容易情绪化,商业谈判的事情,她并不擅长,倒是罗烈阳别看是雷修,却是稳重之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许上人从外面蹿了进来,“坏了,阴煞派的游龙子来了,还打坏了赤凤派的院门!”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专利的问题 出尘期修者,在凡俗界是禁止随便出手的。 不过打坏一扇院门,那真不是多大点事,这种行为,初阶武师都做得到。 但是黑鸾上人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直接蹿出去身子腾空而起,冲着小院逼了过去。 罗烈阳却是没跟着她出去,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从天通的大门走了出去,站在远处观看。 天通的小院,距离赤凤派的小院有一里多,站在这里也能看得清楚。 黑鸾冲过去之后,身上气势外放,冷笑一声,“游龙子,你好大的狗胆!” 游龙见到是她,顿时就是一愣,“是你……黑鸾?” “我需要一个解释,”黑鸾黑着脸发话,“我赤凤的大门,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游龙子乍一见到黑鸾,确实有点慌乱,然而定一定神之后,就放松了下来他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就算打不过,他基本上还是能跑得掉。 而且这里是凡俗界,两名出尘上人爆发生死大战的话,也确实太惊世骇俗了。 他又侧头看一眼,发现天通那边还有出尘上人在观战,于是就笑一笑,满不在乎地回答,“打个招呼而已,你赤凤派不也经常这么跟我阴煞派打招呼吗?” 黑鸾上下打量对方两眼,阴森森地发话,“我道是什么缘故呢,敢情是晋阶了……出尘五层了,就觉得有资格跟我赤凤派撒野了?” 没错,游龙子还真的晋阶了,上一次他来止戈山还是出尘四层,被同为出尘中阶的白鸾压得死死的,现在却是已经出尘五层了。 “撒野不敢当,不过是你我两家的惯例罢了,”游龙子笑一笑,不以为然地回答,“我只是想问候一下白鸾上人,哪曾想她不在……我若真想出手,这个小院能留下来吗?” 他说的倒也是实情,赤凤派的小院,比无忧台的小院大一点,但是也只有四五亩地大小,比天通商盟那十几亩的小院,还是差了很多。 这么屁大的院子,出尘上人随便一伸手,就直接抹平了。 “我不听你这么多废话,”黑鸾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接我一掌,此事就此作罢,否则老娘不介意追杀你到海角天涯。” “何必呢?”游龙子可不想接她一掌,所以眉头微微一皱,“我是来找白鸾的,出尘中阶做一场,我肯定不介意,你这出尘高阶的……掺乎什么?” 阴煞派对赤凤派的了解很深,他甚至相当清楚,黑鸾看白鸾不顺眼。 至于说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黑白相对,有人说是白鸾崛起得太快,又是出尘中阶就入了九鸾,这让身为前辈的黑鸾相当不爽。 在女修多的门派里,这种勾心斗角相当常见,虽然女修们更容易处成闺蜜,但是跟地球界一样塑料闺蜜也屡见不鲜。 黑鸾却是冷哼一声,“那你要失望了,白鸾现在也是出尘七层……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有点提升就到处乱显摆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抬手招一招,大喇喇地发话,“你肯定躲不过我一掌,我就问你一句,是在这里呢,还是换个地方?” 游龙子愣了一愣,然后一扬下巴,傲然回答,“接你一掌又如何?换个地方好了。” 既然躲不过了,他也不怕接对方一掌,阴煞派的名头是打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冯君身子一晃,直接挡在了止戈山方向,嘴里大声发话,“两位,在下忝为止戈山主,我的地盘……出尘期非请莫入,打架最好换个地方!” 游龙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呦,你也晋阶了?你确定要拦着我俩?” 冯君淡淡地回答,“拦不拦得住,是实力问题,要不要出面拦,是态度问题。” 游龙子的脸上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我无意找你麻烦,换个地方好了……记住了,我这可是给你面子。” 这俩要放对,肯定要有人旁观,黑鸾不喜欢别人看热闹,但是架不住现场除了冯君、许上人之外,还有宁家的两个出尘上人。 然后冯君一吆喝,天心台的罗书尘和无忧台的严上人也从止戈山里出来了。 这就是六个出尘上人想要旁观了,黑鸾蛮横,但却不是傻子,这种情况她若是还想拒绝大家围观,那她就只能放弃找游龙子的麻烦了。 不过势头搞得这么大,她也没了太多教训对方的心思,寻了一处无人的山谷,两人轻描淡写地对了一掌。 当然,轻描淡写只是表象,游龙子全力以赴地接了下来,忍不住还是脸色一红。 就这一掌受的伤,他起码得养半年不说实力的差距,赤凤的心法,也太克阴煞了。 不过他也算了得,实打实接下了这一章,没有一口血喷出去,真心不算丢人。 黑鸾至此也该满足了两派是不对付,但是为个大门,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人杀了,略加薄惩也就完了。 罗烈阳甚至没有来旁观这场战斗,因为他在阴煞派的知名度不算低,生恐对方认出他来,万一再问他为什么来止戈山,那就抓瞎了。 冯君等人回到天通商盟,他还忍不住问一声,“那游龙子是因何而来?不会是为了发电机吧?” 黑鸾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层因果倒不是她智商太低,实在是火气一上头,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呀,忘记问了……刚才那一掌,还是下手轻了,直接打死就好了。” 罗烈阳无奈地一拍额头,我的姑奶奶,你能靠谱一点吗?别的不说,只说刚才那一掌,在风轻云淡的表情下,你也竭尽全力了,真以为出尘上人是那么好杀的? 冯君更是觉得,自己跟这货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谁会跟弱智认真? 倒是皇甫无瑕摇摇头,很干脆地发话,“应该不是发电机的事,否则游龙子不会那么好说话,大概……还是有别的事找冯山主。” “那咱们还是早点敲定购买发电机技术吧,”得,说话的还是黑鸾,这时候她也不说白拿了真是个思维混乱的主儿啊。 冯君其实也不想多事,于是沉声表示,“这个可是要找无忧台的王博才。” 严格来说,王博才对于发电机的技术,是没有发言权的,他是因为喜好,所以才开始研究和改进,不但研究样品是冯君的,大部分的原理、细节以及改进方向,也是得自于冯君。 他只是想着,等吃透了这个东西,自己回去之后也可以搞个小作坊,做出来卖钱有了利润之后,他还得考虑给冯山主分成。 不过冯君觉得,王博才在此事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也实实在在地解决了一些问题,所以一旦决定卖技术,这个技术转让费用,还是双方平分的好。 大家先去看了无忧台的灵石发电机,那是……相当地简陋,跟锅驼机是一个档次的,甚至还赶不上柴油发电机精美,实在让人不敢想像,这居然是修仙者制造的东西。 不过王博才倒不是很在意,他更得意的是自己在某几个方面的创新,扯着冯君一个劲儿地显摆,等听到别人问起外观来,他不屑地一摆手,“这都是小事好吧?真想看到那些富丽堂皇的外观……凡俗界找几个工匠不就完了?” 在此期间,冯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王博才扯到一边,说起雷霆原想要买灵石发电机的原理,问他对价格有什么需求。 王博才听到这话,整个人处于一种完全迷糊的状态,“这是你的东西呀,为什么问我?” 冯君想一想,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你在我的产品之上,搞出了二次开发,这里面有你的心血,我也要把这些介绍出去,当然不能忽略了你。” 王博才的商业意识,还是差了一点,或者说……这个位面的土著,还是很注意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他表示,“我这些东西大多也是学自于你,你也没跟我要什么东西呀。” 冯君听他这么说,也挺开心的,“我教你不收费,是我的决定,但是你的劳动成果被别人学走,那就要看你怎么决定了。” 王博才还是有点不适应,“那就给他们呗,这发电机……我还打算自己做一些卖。”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冯君摇摇头,“这么说吧,在发电机的改造过程中,你严师叔也是出了力的……你能让他白帮忙吗?” 王博愣了一愣,转身就想去找严上人,商量一下这个费用问题。 但是冯君拦住了他,然后又是一通解释:这个项目,是以你为主的,所以利益多少你说了算,严上人做了一些辅助工作,到时候你可以再给严上人一部分,也就是了。 王博才也不笨,只不过没往这方面想,或者说就算是想了,他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被冯君催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表示:要不……五百灵石?会不会有点多了? “你这要是叫多,那才是天理不容,”冯君笑了起来,“虽然他们不外卖,但是给他们提供了多少便利呀。” “你知道吗?那雷霆原的罗上人,可是带了两万灵石呢。”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皆大欢喜 <fontcolor=red> 当王博才听说,灵石发电机技术可以卖到两万灵,整个人都傻掉了。 要知道他只是区区的炼气五层,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能赚到这么多? 其实他琢磨发电机,纯粹是个人爱好,也学了不少东西,开了眼界,他觉得自己要五百灵石,已经是狮子大张嘴了——没办法,冯上人一个劲儿让他喊价,他也不能开得太低不是? 事实上,这五百灵里,他还打算给严上人三百灵,自己只留两百灵。 两百灵也不少了啊,一个月十几块灵石呢,玩着就把钱赚了,还学到了新东西。 “喂喂,你想啥呢,”冯君看着他就笑,“这个技术购买的费用,我要跟你分的……灵石一人一半,怎么样,满意不?” “满意,太满意了,”王博才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觉得一人一半我都占大便宜了,要不二八分吧,我二您八,毕竟没有您打下的基础,我永远都不可能造出灵石发电机来。” 说句实话,手机位面虽然不算“物质极大丰富”,但是大多数人懂得感恩。 “这一万灵石,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冯君笑着回答,“他们造发电机,你得在一边帮忙监督,得教会他们才行……我没时间干这个。” “这还不是应该的,”王博才一拍胸脯,对于这样的任务,他有相当的觉悟,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容,“卖给人家东西,当然要教会人家用。” 冯君见他笑得有点奇怪,想了一想之后,试探着发问,“你不会是……还想去雷霆原做实验吧?” “嘿嘿,”王博才尴尬地笑一笑,“这不是……这不是估计会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吗?” 冯君听得有点无语,这家伙好像生错了位面……吧?“我跟你说,你过去也就是两三个月,看他们组装出两台发电机,任务就结束了,你不会以为,要一直呆在那里吧?” “啊?我还以为起码要呆一年呢,”王博才又是一愣,“两三个月……那咱们还是三七分吧,五五分真的不合适。” 冯君就最喜欢这种心里有数的人,能比较正确地衡量自己的价值,但是,他又怎么能让老实人得不到回报呢?“就这么说定了,几千块灵石的事儿,你腻歪不?” 王博才闻言不做声了,他认识冯君是在对方炼气期的时候,但是人家现在已经是出尘上人了,他可以说话随意一些,但是对方一较真,他就不合适再坚持了。 顿了一顿,他又出声发问,“冯山主,可是那些特殊物品……电机、控制电路什么的,咱们还得长期供应吧?” 他现在是造出了灵石发电机,但是有太多部件,还是从冯君手里接过的成品,他不认为,雷霆原在短期内,能生产出类似的东西。 “那就先供应着呗,”冯君漫不经心地回答,“等他们能仿制了,咱们就不供应了。” 王博才闻言愕然,“他们能仿制,那咱们不是连配件也不能卖了?” “不能卖就不能卖了,有什么?”冯君看他一眼,然后又微微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博才,只要你踏踏实实好好干,我手里的东西,足够你学到金丹期。” 这边沟通完毕,冯君带着王博才,找到了罗烈阳,“商量一下技术转让的问题?” 罗烈阳当即表示没问题,就跟着他俩走了,临走之前看一眼严上人,低声问一句,“严道友不去吗?” 严上人一摆手,哔格满满地表示,“唉,台里弟子弄出的一点东西,你们谈就是了,有冯山主关照就好了……毕竟是他的东西。” 老严也没以为,冯君能给王博才多少灵石,三五百灵石……他觉得正常,反正超不过一千,这点小事,何须劳他操心? 事实上,严上人本来就不是很精于商业谈判,什么东西值多少钱,他内心有个估值,但是如何让对方接受自己的价格,或者如何把对方的价格砍到不能再砍,这都不是他拿手的。 所以他就不献那个丑了,反正跟冯君在一起,王博才也不可能吃亏。 自打黑鸾知道,无忧台有严上人在此,天心台的罗上人也是因冯君而来,她就没有再参与发电机谈判的兴趣了,因为她已经无法采用高压了——其实这原本就是雷霆原的事情。 反正就算再谈,她也不会做出明显的退让,平白惹得对方不快,反而可能坏事。 冯君和罗烈阳的谈判,其实非常简单,“你带了多少灵石买发电机的原理?” “两万三,不过还想买一些其他有用的东西,”罗烈阳很痛快,“听说你们这里有大容量蓄电池,所以……买技术的预算,我是准备了两万。” 冯君微微颔首,“那你现在想好了没有,打算多少钱买技术?” 罗烈阳一听,心说坏了,这位是打算坐地起价啊——人家看出了雷修的打算,一旦吵吵出去,修仙界都难免要出现一些杂音。 而且……五十里之外,还有个阴煞派的出尘上人在调息养伤。这都是风险啊! 他想一想之后,他心一横,“两万五吧,其实我原本的估价,就已经很客观了。” 当然,两万灵石的估价,其实是他准备的上限——超出的话,就不合理了。 所以他加五千,也是咬牙了,再多真不合适了。 不过看到冯君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迟疑一下——对方为什么还不满意呢? 考虑到冯山主对雷修需求的精准判断,他有些心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吗? 出于对权威的盲目信任,他又出声补充一句,“当然,冯山主您如果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直说,只要理由充足,能够说服我,雷霆原再加一些灵石,也不是问题。” 哪曾想,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不用,就两万吧,我承认你估价还算客观,如果你不打算翻悔的话,就这么敲定了?” 王博才在旁边悻悻地哼一声,“冯山主,这有点便宜他们了。” 天地良心,王博才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但是敲边鼓他会呀,凡俗界很多市井土著都玩得很溜——我觉得你对他太好了,你不该这么做事呀。 “算了,没打算赚他们钱,”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雷修也不容易。” 罗烈阳听到后面这话,眼泪差点出来了,难得有人为雷修说句公道话,兄dei,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又有些疑神疑鬼:我擦,他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发电机这种东西,还有一些不为我所了解的好处,但是因为我出钱少了,人家不肯说呢? 没办法,冯君随口说出的雷修的益处,已经让他敬畏不已了——敢情这货啥都知道? 罗烈阳并不知道,这位是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对冯君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蜜汁敬畏。 所以在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交易成功的轻松感,反而是神情有点凝重,眉头也微皱: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黑鸾一看他这样子,忍不住传音发问,“怎么,谈得不顺利?” 雷霆原是她负责的口子,因为跟白鸾关系不是很好,她也没有托白鸾来办此事,而是自己亲自来了,所以她不希望事情办得不顺利——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一见面的时候,就对冯君采用高压政策,她自身对止戈山就有偏见。 “没有,事情很顺利,超出想象的顺利,”罗烈阳愁眉不展地回答,“除了可能需要购买一些配件,事情并没有超出我们的承受范围……带的两万灵石绝对够用,或许还有好处。” 黑鸾狐疑地看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罗烈阳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苦笑一声,“或许是因为……太顺利了吧?” 他终究没有把自己怀疑的事情说出来——以后的事情发展证明,他这么做是明智的。 相对于赤凤派诡异的静默,无忧台这边则是出乎意料的热闹。 严上人对王博才可能的收益,并不是很感兴趣——几百块灵石而已。 但是身为出尘师叔,该有的关注还是要有的,所以他冲着王博才微微一笑,“怎么样博才,收入还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王博才笑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不过接下来,我得去雷霆原帮着他们掌握技术……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个是应该的,”严上人点点头,然后正色发话,“但是咱们在这里一年多了,配合得也不错,我不说是不愿意让你走,只是劝诫你一句……外物不足仗恃,别耽误了修行。” 王博才点点头,正色发话,“多谢严师叔指点,我当牢记。” “你呀,聪明是够了,”严上人笑一笑,目光中是满满的鼓励,“但是……别玩物丧志。” 说得你好像不玩物丧志似的!王博才对自家师叔沉迷阵法,也不是特别理解,不过他还是笑一笑,“此事能成,还要多谢师叔在阵法方面的指点,我觉得这个费用是要算的……” “说什么呢?”严上人脸一沉,很不高兴地发话,“师叔是那种人吗?” 王博才赔着笑脸回答,“师叔您不是那种人,但是三千灵石,您无论如何得收下!”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对盗版的态度 “三千灵石?”严上人忍不住低低地呼叫一声——虽然他身边,还有秋辰的散修梁中玉。 梁中玉居住的地方,算是散修在止戈山的联络点,这个地点是建在冯君的地盘上——因为散修势力里面,没有出尘期,这原本是散修的弱点,但现在却是那些大势力所羡慕的。 这个联络点,此前由冯君的战友季平安负责,现在到梁中玉轮值了,毕竟他是老商家。 止戈山看着热闹,但是每天也发生不了多少大事——天天发生大事的地方叫联合国。 梁中玉听说黑鸾来了,就肯定要来凑个热闹——身为联络员,负责刺探情报,凑热闹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其实止戈山的人对他的态度,都还是不错的——要知道,这帮人是被冯山主认为是“朋友”,而冯山主的朋友真的不多,四大派之一的赤凤派,也只能在山门外建立小院。 所以梁中玉出来了之后,很快就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发电机的销售……好吧,他们能销售的地方不多,但是相关的售后都归他们管的。 好不容易搞定了天通,这尼玛……又来一家? 梁中玉一定要分析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他不分析清楚也行,找冯君问就是了,但是事事都找冯君咨询的话,他们的价值何在? 所以他蹭着蹭着,就听到了这些消息,无忧台的人知道他的根脚,也不排斥他接近。 严上人对这个消息,是非常地意外,“博才你疯了……给我这么多?” 王博才听到这话,心里忍不住膨胀一小下,“严师叔,这是您该得的。” 他自己赚了一万灵石,凭良心说,严师叔真没帮上太多的忙,但是只说出尘上人这个身份,那就是金字招牌,他也想像冯君那样,分一半给严师叔的——做人不能忘本。 可是再转念一想,严师叔固然帮了他不少,但是潘师兄和上官师妹帮得他就少了? 上官云锦也就罢了,但是潘仁杰除了在止戈山打工,就是在他这里跑前跑后。 受益于冯君的分配方案,王博才也觉得,自己不能太小气了。 严上人愣了好一阵,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听说王博才一共收了一万灵石,也没嫉妒,他只是很好奇一点,“为什么雷霆原会花这么大的价钱买发电机技术呢?” 梁中玉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王道友,雷霆原自己做发电机的话,售后谁来负责?” 王博才也知道,梁中玉带着一帮人,揽下了所有的售后,所以笑着回答,“一开始可能有你们的用武之地,但是最终,雷霆原肯定是要培养自己的维修人员。” 梁中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雷霆原自己培养吗?呵呵,很期待他们能培养出人才……” 他原本就是做小买卖的,坑蒙拐骗的事情做了不少,如果不是冯君买下了相思爵,他现在还在坑人呢,并不缺少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损手段。 王博才也是小门小户出身,对散修里的一些猫腻,还是相当清楚的,闻言他笑着摇摇头,“梁道友你想多了,只要紧跟冯上人,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你又何必将目光局限在此?” “你们五台弟子说话,当然轻松了,”梁中玉不以为然地回答,“你是不知道这一桩营生,涉及了多少人……光是退下来的战修,你知道有多少吗?” 王博才听说关系到退役的战修,也是愣了一愣,不过他还是笑一笑回答,“好吧,我承认我不知道数量,但是冯上人说了,雷霆原早晚是可以将所有配件都自己造出来的。” 梁中玉闻言也是一愣,“不会吧,线缆、灯泡什么的……都造得出来?你是骗我的吧?”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王博才一摊双手,坦坦荡荡地回答,“是冯上人说的……他说雷霆原具备这样的底蕴,还说咱们要往前看,不要在意这些初级产品。” 梁中玉一听是冯君说得,心里就信了八成,也不再纠结于此,而是低声嘀咕一句,“他怎么对雷霆原这么有信心?” 冯君对雷霆原的信心,并不在于石油什么的,而是一个修仙势力想要生产工业产品,自身又具备一定炼器实力的话,肯定可以找到替代手段。 这样生产出来的产品,可能一开始会成本很高,但是随着逐步的批量生产,成本肯定会慢慢降低,到最后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不过对于修仙界的石油,冯君还是颇为心动的,他叮嘱王博才,回了修仙界之后,看能不能弄两块有“油化虫尸”的地皮。 在此期间,罗烈阳对发电机也有了相当的了解,相信有王博才陪着,雷霆原很快就能制造出自己的发电机,但是在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冯君商量——那就是蓄电池。 身为雷修,对可以储存电量的东西,那兴趣不是一般的大,而雷修本身也有储雷的物体,那就是蕴雷石。 蕴雷石是天生奇物,相当地罕见,就连炼气高阶的雷修,也不能保证人手一块,而且此物是有使用寿命的,约莫也就是充放电千八百次的模样,然后就会破碎。 所以对雷修而言,这玩意儿不但是奢侈品,还是消耗品,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冯君往外卖发电机和锅驼机,很少售卖蓄电池,哪怕那些通讯系统,他也不搭配蓄电池——停电就停电呗,工业革命初期,就别指望通话不间断这种效果了。 关键是锅驼机或者发电机坏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好的,配了蓄电池也没多大用。 但是跟“一般情况”相对的是,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些“特殊情况”。 比如说百粤郡的郡守,家里得了一台锅驼机,不但能照明,还能使用冰箱和空调,让炎热的夏天变得舒爽起来。 但是很快地,郡守府就发现,一台发电机不够——一旦坏了,要忍受蜡烛照明的黑夜不说,空调和冰箱也没法用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凉爽的夏天,就比较忍受不了酷热,郡守府又弄了一台锅驼机备用不说,还希望能无缝切换。 这就涉及到蓄电池了,冯君将电池的价格报得很高,但是人家根本不在乎——有钱任性! 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凡俗界的有钱人都有使用蓄电池的,修仙界自然更是如此。 不过冯君一般卖出去的,都是铅酸蓄电池,锂电池的价格太高——他卖锅驼机收到的多是黄金,很难花出去,当然就要考虑成本问题。 当然,高能锂电池他也卖出去过几家,其中一家是供应无忧台的任务点系统。 罗烈阳感兴趣的,就是这个高能的锂电池,在他看来,此物跟蕴雷石相比,差得还相当远,但是架不住……这东西便宜呀。 一百度电的锂电池组,在地球位面的进价差不多十万华夏币,冯君卖过来就算五百倍的利润,也不过是五千万华夏币,换成黄金也就是两百公斤。 在冯君的心目中,在地球位面,一块灵石卖一亿华夏币,他都不会出手。 也就是说,如果这样一百度电的蓄电池,他卖给雷霆原,只要半块灵石,都能保证五百倍的利润,绝对是暴利。 但是对于雷霆原的雷修来说,半块灵石能做什么?五十碎灵而已,住两天客栈也就是这价钱,竟然能卖到重复使用的蓄电池,岂不是赚了? 冯君觉得这买卖倒是可以做,但是罗烈阳明显想得有点多,他居然想得到这一块的技术。 冯君断然拒绝,“这个技术不能给你,我只会卖成品。” “为什么呢?”罗烈阳表示强烈地不解,“蓄电池的原理,我们也大致掌握了,无非是阴阳电极再加上一些充能液体,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去尝试的话,我们完全搞得出来。” “看来你们只分析了铅酸电池,”冯君微微一笑,“我可以负责地说,高能电池是不一样的,锂电池……那是会爆zha的,工艺的复杂,也不是你们能想像的。” 电池这玩意儿跟发电机不一样,是消耗品,频繁使用的话很快就要买新的,而且高能电池涉及的技术,可是比发电机高多了。 冯君希望把发电机尽快推广开来,那是因为进入电力时代之后,他手上诸多的电器产品才能有用武之地,才能更好地圈钱。 至于说蓄电池,那就免了吧,利润奇高的消耗品,他才不愿意拱手让人。 罗烈阳一本正经地表示,“你那个铅酸蓄电池,我们很快就可以推出仿制品。” 冯君眼睛一眯,冷冷一笑,“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希望你能相信我。” 当然,他想的并不是武力对付雷修,以达到惩治盗版的目的,他也没必要那么做。 只要对方敢盗版生产,他不介意给其一个教训,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做“低价倾销”。 来自异位面的工业产品,哪怕是打到一折,依旧有数十倍的利润,就问你怕不怕!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罗烈阳闻言,忙不迭地摆手,“随便盗用别人家的重要技术……我还不至于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逼你升级 手机位面对于盗版,其实是有好几个标准的。 一个是硬生生地破解了你的技术,那是我牛叉,说盗就盗走了——譬如说烹饪秘方。 但是有些盗版,是要被正版活生生追杀至死甚至族诛的——譬如说五台四派基本功法。 像冯君跟无忧台合作的简易版聚灵阵,太容易被盗版了,所以无忧台的人在外面下了密封符箓,还打上了无忧台的标识。 密封符箓是有用,但是对真正的高手来说,下点功夫也不难破解,可是就算破解了,那个无忧台的标识,也会让仿冒者掂量一下后果。 所以破解了简易版聚灵阵,也只能自家做几个来自用,贩卖赚钱就触及了无忧台的利益。 罗烈阳说的破解铅酸蓄电池,确实不难做到,只不过是需要花点时间,他要考虑的是,这么做划算不划算。 结果他的话一出口,冯君非常强硬地顶了回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觊觎他人之物,是有可能被追杀的! 说句实话,他非常好奇,冯山主有什么底气说出这话?据他了解,止戈山除了山主得了不胜真人的青睐,似乎并没有其他强力后盾。 当然,止戈山主崛起得极为蹊跷,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证明此人来历确实比较神秘,然而此人交易的货物虽然罕见,却是以凡物为主,这又不像是一个大势力该做的。 不过罗烈阳也无意去判断冯山主这话的真假,别的不说,只说人家明知卖发电机技术的风险,依旧还是卖了,没有额外多收五千灵石,并且还派了人前去帮忙,这就是有心人。 雷修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的去抢对方的生意呢? 所以他表示,“我只是说我们有能力破解,既然如此,何不卖给我们技术?我同样可以保证,只用在雷霆原内部,绝对不外卖。” 冯君听得轻哼一声,心说没了你们雷修,我的蓄电池卖给谁去? 手机位面目前这个阶段,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蓄电池的必要性,只有习惯了用电,感受到了停电的不方便,才会有大量使用蓄电池的可能,目前也只有雷修对蓄电池有刚需。 所以他回答得很坚决,“铅酸蓄电池容量不大,充电时间长……储物袋也是有空间限制的吧?锂电池你们不可能搞出来,所以这些事儿你就别想了,想买锂电池,我倒是能卖你一些。” 罗烈阳一听就不服气了,“我要是能搞出来锂电池怎么办?” 他是将一下冯君,希望他能说出来“搞得出来你们就做”之类的话。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别逗了,你无非就是拆解我的电池,然后逆向推算一下……我得提前声明,你如果完全仿制我的电池,小心我翻脸!” 罗烈阳虽然是雷修,脾气并不火爆,他敏感地抓住了对方说话的重点,“那冯山主你的意思……怎么才叫不完全仿制呢?” 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两万灵石的技术转让费,我分了一万给王博才?” 其实他并不反对罗烈阳逆向推导锂电池。 首先,锂电池对工艺的要求太高了,还要有成熟的工业体系做后盾,真不是那么容易仿造出来的,倒是铅酸蓄电池,随便一个村办企业就搞得出来。 虽然他是文科僧,对工科的东西不甚了解,他也不看好罗烈阳能搞出这个来。 其次就是——真要搞出来也无妨,但是他有要求:你的电池单位容量得比我锂电池大才行,而且不能使用类似材料的电极。 说白了,他是逼着雷霆原搞二次开发——严格说是电池的升级开发。 这个位面的工业真心不行,但是修仙者的手段,可不能小觑,谁知道人家能不能找出什么替代品呢?万一真有的话,他学来之后,回到地球界也可以造福家乡不是? 当然,还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雷霆原搞出来升级换代产品了,不过那是修仙者的手段,不适用于地球,不过那样的话,冯君也就认了——其实人家真搞得出来,那也不算仿冒了。 不管怎么说,雷霆原既然对自己的炼器很有信心,冯君也不怕让他们再仔细琢磨。 所以他举出了王博才的例子——你如果真那么牛逼,我同意你仿制,也允许你自家使用,万一我在外面接了活儿,用了你的技术,还能分给你钱。 罗烈阳倒也是痛快人,听他说完之后,一拍胸脯,“没问题,我还就是看上这锂电池了……只要我用的不是完全一致的材料,还可以提高单位容量,我们就能自己制造了?” “强调一点,必须是显著提高,”冯君正色发话,“你不能说提高十来八倍,就是提高了。” 罗烈阳的眉头皱一皱,“十来八倍……不少了吧?” 冯君白他一眼,“你这双重标准,用得挺溜呀……你见我第一面,要我提高发电功率多少,至少一千倍吧?” “那这个……不一样呀,”罗烈阳心里明白,发电机是日用品,蓄电池是不急不就的时候,临时使用一下,这两者完全不同,但是他还无法明确表达出这一层意思。 所以迟疑一下,他发话,“提高一千倍的话,我们有蕴雷石。” 冯君冷笑一声,反问道,“蕴雷石是可以人为炼制出来的吗?” 罗烈阳无语了,这个确实不一样,最后他点点头,“那行吧,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现在就想买些锂电池。” “我手上一块都没有了,”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事实上,他只是想再撑三十来天,把季节彻底同步了,再回地球界张罗。 而且这次卖,他不打算小批量地卖,“一百度的电池组,我给你准备一千个,你看怎么样……够用吗?” “十万个吧,最好是两百度的电池组,”罗烈阳可是会算账,他打听过锂电池的销售价格,“好像这样的电池组,一个也就价值一块灵石?” 这样的便宜,那真是不占白不占,就算破解不了对方的电池,带这么多电池组回去,也很够使用一阵了——关键是太便宜了。 “你想啥呢?”冯君摇摇头,“十万组,那是不可能的,偶尔一两组,我就半买半送了,但是你大批采购的话,贵……会很贵的。” 这就是他欺负对方不懂工业社会了,工业社会里大致来说,是遵循“量大从优”的价格规律,但是手机位面的价格规律不同——不仅仅是不同,而是恰恰相反。 天才地宝之类的好东西,都是有定数的,谁家对某一种东西有大量需求的话,必定会导致价格上涨——冯君在秋辰坊市抵御了一次荒兽入侵,结果呢?市场上荒兽材料价格大幅下跌。 罗烈阳算是个精明的,但是他还真想不到这一点,这是眼光的局限性,跟智商无关。 他认可了这个说法,“那么……到底有多贵呢?我是问两百度的电池组。” 因为他对发电机琢磨过一阵,关于电压、电流和度数的关系,他都比较清楚——雷修嘛。 冯君摸一下下巴,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怎么也得……五、六块灵石一组。” 这个报价……其实不算高,单就利润而言,锅驼机在修仙界赚得更多。 这因为是此前他卖蓄电池的时候,收取的黄金并不是很多。 其实这里存在一个黄金和灵石兑付比例的问题,在黑市上,四五百两黄金能兑付一块灵石,但是在地球界,四五十公斤黄金才价值一千万左右,而冯君的定位是一块灵石价值一揖。 这里存在一个利率差,冯君手里的三百多吨黄金——目前快到四百吨了,他想在黑市兑换的话,差不多能兑换一万块灵石。 但是黑市是有风险的,而且大家兑换灵石,也就是一两块,十来八块那都是大买卖了,一万块灵石的交易……冯君根本不知道该去找谁。 当然,他可以委托天通商盟来代为办理,但是这种事情欠的人情不会小了,而且凭良心说,他觉得自己手里握上几百吨的黄金储备,也算是好事。 这个储备……地球位面是可能用得上的,华夏的黄金储备并不多,而且万一遇到什么战乱的话,黄金更是硬通货,不给国家,留给自家人用也是不错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在手机位面,目前并不缺少灵石,撇开手上掌握的灵石不说,光是止戈山下,还埋藏了不少“凝练中的灵石”,他没必要着急交易。 他此前卖蓄电池的利润,其实比锅驼机要低,那是他没想着急做这一行,却导致罗烈阳误会,蓄电池要比锅驼机廉价。 事实上,地球位面二百度的蓄电池组,怎么也得小二十万,一台锅驼机才多少钱?两万都不到。 所以冯君强调一句,“你别嫌贵,我并不是一定想卖锂电池的。” 然而罗烈阳只是微微一蹙眉,就很干脆地表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五块灵石好了,我买一万组!” “没有,”冯君非常干脆地拒绝,“最多两千组,而且不能马上交货。” 一组电池二十万,两千组得多少钱?四个亿! 虽然对冯君来说,能收入四块灵石就算回本,但是在地球位面,这么大的订单,想不被人注意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五十章忽悠游龙子 在地球位面,尤其是在华夏,任何大宗交易,不引起别人的关注,都是不可能的。 锂电池这个行业,是涉及到某些补贴的,国家盯得也很紧。 最为关键的是,这玩意儿是会炸的,不光是锂元素太活跃,锂电池也有隐患,不得不防——不是四星手机电池充电会爆炸的隐患,遇到明火就要抓瞎的。 冯君认为,他能搞到两千组,那就是上限了,四个亿华夏币的交易,也是警戒线上限。 至于说四块灵石的成本,能赚一万灵石,他真的不在乎,现在他觉得,自己赚灵石很容易,随便去旧货市场里逛一逛就行——我最近是不是有点膨胀了? 不过他报出两千组的数量,罗烈阳反倒理解了,“还真是这么稀少呀?” “那当然了,”冯君白他一眼,“不过也无所谓,没准你破坏十来组,就能找到替代办法了,接下来就是大赚了。” 罗烈阳微微一笑,心说我已经做好毁掉一百组电池的打算了——你都说了,会炸的! 反正对他来说,这点灵石真不算什么,他虽然只是出尘五层,却是雷霆原的长老之一。 雷霆原最顶级的修者,当然是那个唯一的金丹真人,接下来是四个出尘高阶,出尘中阶倒是有十七八个,出尘初阶倒是近百了。 雷修越往上修炼,风险越大,因为雷电这东西,真的不是很容易控制的,电量小了不够修炼,电量大了很可能致残——猝死的概率都很高。 这种情况,在进入金丹之后,会得到改善,那时候控电就比较容易了,不过遗憾的是,雷霆原只有一个金丹,也就是说,其实所有人都觉得发电机不错——区别只在不错的程度。 罗烈阳无意解释自己打算拆几组电池,他比较困惑的是,“我没有带那么多灵石,一万灵石……你知道的,我最多只能付你三千,不过我可以让天通担保。” “这个不是问题,”冯君笑着回答,事实上,他更在意的是别的,“反正我现在也拿不出来两千组电池,不过呢……我不想收灵石,我想要蕴雷石,你带了多少?” 蕴雷石对雷修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奇物,不过到了出尘期,基本上都能有那么一两块,更别说雷霆原的长老了。 罗烈阳很耿直地回答,“我带了六块,可以给你四块,折抵一万灵石。” “四块不够,”冯君很干脆地回答,“再加一千灵石。” 他想要蕴雷石,也是想解析一下蕴雷石——不能光让你山寨我的蓄电池,我没有反应呀。 你雷霆原觉得自己山寨很牛叉?让你见识一下我大吃货……大山寨帝国的威武! (注:因为总有人过度解读,在风笑的书里各种姿势带节奏,风笑郑重声明,作者本人不支持山寨,并且抵制各种高仿,但是必须指出的是,在国与国的竞争中,山寨其实是一种能力的表现……能力不够,你倒是想山寨呢,可能吗?) 其实严格来说,冯君这么要求,并不是单纯的斗气,因为他觉得自己万一能解析出来蕴雷石的原理,没准……能在地球界弄个电池厂。 四块蕴雷石,就是他打算用来解析的,至于说那一千灵石——咱总不能赔本吧? 罗烈阳很痛快,直接取出了蕴雷石,那是四块赭色的石头,每块石头有排球大小,很容易携带,也非常不起眼。 但是他的介绍就很厉害了,“用你的计量单位,这四块石头,每块有两万度电,一块蕴雷石,就能顶一百组蓄电池,浓缩成这样,那就更值钱了……知道怎么释放出电量吧?” 这玩意儿确实是厉害!冯君心里不得不承认,但是他绝对不会示弱,所以冷笑着发问,“你知道一块灵石,能顶多少度电吗?” 这个他有发言权,石环吸收能量点的时候,一块灵石起码几万度电……具体多少度,他是真不记得了,但是不会比蕴雷石少多少。 可是一块蕴雷石,可以折抵两三千块灵石,只能说能量转换的过程中,无关损耗太大了。 但是罗烈阳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灵气和雷电,本就不一样,否则这蕴雷石要之何用?” 不管怎么说,冯君还是收了两块蕴雷石,并且约定等他拿过来两千组蓄电池之后,对方再支付尾款。 游龙子使用自身携带的聚灵阵,将养了三天身体,见到黑鸾带着罗烈阳等一行人离开,才又找到冯君,问他跟雷霆原有什么交易。 这人口口声声说,愿意给止戈山面子,但是在不经意间,总是流露出四大派的傲气。 对此,冯君很干脆地回答,说那是我止戈山的事情,没必要向外人解释。 游龙子这下有点憋不住了:你这是看我给你脸了? 就在此时,白九州前来告辞:邪修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松柏峰的嫌疑已经洗刷干净,他也不会再待着了——在此之前,冷琼华已经离开了。 游龙子见状,又是小小地吃了一惊,一剑广寒白九州的名头,他也是听说过的,却是没想到,此人竟然隐藏在左近,看样子还是在拱卫止戈山! 松柏峰虽然不入四派五台,但是白九州的名头,并不比黑鸾小多少。 当然,单论战力的话,散修是比不上门派中人,但是人家白九州是以刺杀出名的。 再想一想目前尚在止戈山的天心台上人罗书尘,游龙子终于深切地认识到:对冯君还是客气一点的好,此人的人脉,不是一般地强悍。 事实上他这次来,除了晋阶之后找一下场子,也是想打听一下,止戈山最近出了新的阴冥珠没有——他上次可是听说了,冯君大肆采购至阳之物,打算去战一拨阴物。 冯君明确地表示,自己是去战阴物了,但是没有收获阴冥珠——这玩意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至于对方想知道,那些阴物所在的位置,冯君也很干脆地表示,这是师门机密,自己也是被师门长辈带进去的,并不知道具体位置。 对于这样的回答,游龙子实在有点不开心,但是对方的理由很强大,他也不能随便发作。 不过冯君也不想得罪对方太狠,所以主动推销了一波产品——电冰箱和空调。 游龙子是真心看不上冯君手里的俗物,但是了解了对方的产品之后,忍不住眼睛一亮,“咦?这般制冷……倒也有趣。” 因为功法的缘故,阴煞派是喜冷不喜热,立派就是在阴气极重的幽冥山,距离幽冥山不远,还有一座千万年不化的大雪山,里面盛产玄冰。 阴煞派中不缺少阴寒之物,一块玄冰的制冷效果,能爆电冰箱好几条街。 游龙子最清楚派里的情况,欣喜过后,他又生出了些迟疑,“这玩意儿……它有点鸡肋,纵然是在盛夏,派里炎热的地方也不多,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冯君笑着发话,“盛夏可是很难捱的,贵派弟子出门办事,也难免暴晒之苦,而且幽冥山那么大,山中肯定清凉,但是周边就难免酷热了。” 阴煞派立派幽冥山,不过周边肯定也都是他们的地盘,以拱卫本派核心基业。 游龙子不以为意地回答,“既然走上了修行的道路,就不要考虑享福……醉心于享受的人,不如去凡俗界做个富家翁,些许寒暑之苦算得了什么?” “游龙上人,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冯君点点头,“修道确实不是为了享福,但是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又何必刻意追求艰苦呢?” “艰苦才更能锤炼人,”游龙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而且……些许日常的炎热,运一运气就过去了,连锤炼都算不上。” 他意识到冯君真想推销,索性直截了当地发话,“这个电冰箱,炼气期之下的,可能会买,再往上还真没什么人会用,实在酷热难当,难道不能使用玄冰?” 他也没有态度坚决地表示不买,说实话,就是纯粹地感觉有点鸡肋。 蜕凡期才会喜欢的东西,能卖几个钱? 他怎么说也是出尘五层了,做这种小买卖,感觉很丢人呀。 冯君眼珠一转,“游龙上人,其实你们阴煞派,可以集中采购一批,然后做为门派的福利发放……毕竟能改善环境,谁还会不要不成?” “咦?”游龙子愣了一愣,思索一下,缓缓点头,“倒是有理,白给的东西谁会不要?不过集中采购这种事……我不是很熟,也未必能争到手。” “这个无所谓,”冯君笑着摇摇头,“反正若是阴煞派来采购冰箱和空调,我就只认你,不认别人,旁人来了我不卖就是了。” 游龙子听得就是一笑,“你不卖,他可以找别人买……我倒是忘了,这是你独家生意?” “没错,”冯君傲然地点点头,“正是我独家生意,少许的几台,可以去找我的下家去买,不过整个阴煞派的集中采购,又怎么可能少?数量上就不可能瞒得过我。” 游龙子听得有些意动,但是最终还是忍不住一皱眉头,缓缓发话,“我派里有万年冰山,玄冰要多少有多少……”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大义凛然的游龙 游龙子认为,真要发福利的话,玄冰比冰箱和空调的效果更好,反正阴煞派不缺玄冰。 冯君听得就是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阴煞派不把玄冰做福利发下去?” 我从来就没听说过门派福利的说法!游龙子才待这么回答,却是猛地一怔:要说门派福利,那还真有呀,比如说统一的服装、制式兵器…… 思索一阵,他才又回答,“派里虽然不缺玄冰,但终究是修炼资源,自然……” 话说到一半,他戛然而止,显然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其中的不同。 “没错,玄冰是修炼资源,”冯君笑眯眯地点头,“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匮乏的可能,但是一个门派想永久传承下去,必然要考虑合理地利用资源,不能千年之后,阴煞无玄冰可用。” 游龙子明知道他说得对,但还是忍不住怼一句,“这个不可能,敞开用也能用一千年。” 冯君也不跟他叫这个真,“好,能用一千年,那一千年、一万年以后呢,万一没了玄冰怎么办?老话说得好,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别说玄冰了,灵石都有匮乏的一日啊,末法时代你总听说过吧?” 见对方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冯君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所以没有重大事件的时候,玄冰不做福利发放,这是对的,但是冰箱空调呢?都只是俗物罢了,是俗物!” 他怒其不争地看着对方,“些许俗物,就能提高弟子修炼环境的舒适性,提升修炼效率,这是多么划算的投资?没错,修者不该追求享受,但也没必要矫枉过正……又不是苦修者!” “道友这话甚是有理!”游龙子忍不住一拱手,“游龙受教了!” “没啥,我也就是想多卖一些东西罢了,”冯君笑眯眯地发话,“你找到这么件事情,算你的功劳,我也能赚钱,大家双赢而已。” 游龙斜睥他一眼,“我会回派里关说,但是……想要获得别人的支持,存在一些开销。” “这个我知道,”冯君笑着点点头,“卖了多少,有半成算你关说的费用,你看如何?” “有点不够用啊,”游龙轻喟一声,然后又点点头,大义凛然地发话,“不过事关阴煞派的发展,超出部分,我游龙子个人垫支了!” 冯君一拱手,正色发话,“游龙道友深明大义,不愧是阴煞派的支柱,实在是佩服!” 以游龙子的脸皮,也忍不住微微一红——他若不是为了图谋赚取点财货,又何至于跟对方唠叨这么久?所幸的是,对方不但一点就透,还开出了半成的返利。 游龙子做这个,真的不擅长,手机位面很多人就不懂得经商,甚至不好意思要好处,他也只是懵懂地有这个意思,结果人家连价码都开出来了。 他觉得按比例返利,真的不错,自己争取的价格越高,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殊不知,这只是地球位面的常规操作…… 不过游龙子身为出尘上人,也有他比较风骚的操作,那就是……他希望能用黄金购买冰箱和空调,但是那些公关费用,他希望冯君用灵石支付。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我用灵石换黄金? 这种汇兑方向,他有点不能接受——反过来还差不多,你知道吗?我有很多黄金在吃灰! 但是游龙子也有他的道理,因为咱们把冰箱和空调定义为了日用品,而不是修仙资源,用黄金购买就比较合理,也容易通过阴煞派的预算。 事实上,在修仙界,黄金真不算啥贵重玩意儿,凡俗界的黑市是四五百两黄金兑换一块灵石,但是修仙界里,二十两黄金也未必能兑换到一个碎灵。 大致来说,修仙界里的黄金并不多,因为拿那东西没用,这就像在华夏身怀暹罗铢,买东西不认,乞丐都不要,若是数量不大,都不值得专门去银行换一下汇。 而在修仙界,是没有换汇地方的。 但是阴煞派里有大量黄金储备的话,也很正常,反正用不到的时候扔库房里就行了,没准什么时候可以废物利用——比如说现在。 冯君表示,这个自己真的有点不能忍,他手上四百吨黄金,合四百万两了,你还要拿黄金换走我的灵石——哥们儿,我也是修仙的啊。 不过游龙子表示,我这样操作是最妥帖的。 至于说你想返还我黄金?拜托,你好歹还一直呆在凡俗界,我拿了黄金回幽冥山能干啥? 当然,游龙子也不是一定要坑冯君,他就是要顺手捞一笔,阴煞派几十万弟子,一人一台冰箱和空调,那得赚多少回扣? 好吧,一人一台那是理想状态,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不过第一批购买五万台冰箱和空调,基本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幽冥山里阴气重,但是能在山里核心地域待的弟子并不多。 大部分弟子还是在外围,再加上众多的弟子家属,消化这点东西不算啥。 所以游龙子建议,“要不,咱通过天通转换一下?手续费你出了就完了……反正你跟皇甫家那小妞儿熟。” 冯君想一想,这个操作可以有,以前是他不好主动找皇甫无瑕兑换灵石,现在这方案是游龙子提出来的,他正好顺水推舟。 两人找到皇甫无瑕,皇甫无瑕一听就答应了,不过她的汇兑要求比较高,五百两黄金换一灵石,在黑市上都算狠心的。 冯君要卖的冰箱和空调,都是五花八门的,型号、功率、容积这些不能统一,但是大致来说,就是二百两黄金一台,冰箱加空调就是四百两黄金。 这个价格要比凡俗界高五成,但是游龙子不在乎——反正是用黄金买的。 这么算下来的话,五万台冰箱加空调,大概就是两千万两黄金——要不冯君着急呢,他真要答应对方的要求的话,手上的黄金储备就直接飙升到两千四百吨了。 这么多黄金砸在手里,他得愁死。 按照皇甫无瑕给出的汇率,这些黄金价值四万灵石,游龙子收百分之五回扣的话,其实也就是两千灵——慢着,怎么能用“只是”来形容两千灵呢?冯君果然是膨胀了。 至于说手续费,皇甫无瑕表示:大家都这么熟惯,说啥手续费呢? 要不说人家天通的人,就是会做生意,她把汇率定的那么高,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也赚出来了,偏偏话还说得这么好听。 游龙子对这个商议结果表示满意,然后直接离开了,说要回去操作此事。 冯君却是很好奇地问皇甫无瑕,“你这么大肆兑换黄金,最后花得出去吗?” 两千万两黄金,他真是有点不敢想象,天通只能把这些黄金花在凡俗界,可东华国又不是个物产特别丰富的地方,这么多黄金怎么用? 皇甫无瑕嫣然一笑,“冯上人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 冯君脸一绷,“好好说话,问你事儿呢。”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皇甫无瑕笑着回答,“你应该知道,天通是横跨多个位面的商业联盟,位面不同,需求就不同,有的位面就特别认黄金……甚至可以百两黄金换一块灵石。” 她不怕说出这些来,这种跨位面的生意,一般人就做不了。 天通商盟能做得这么大,谁会以为它是仅仅凭了诚信? 冯君忍不住赞叹一声,“这跨位面的生意,做来就是舒服啊。” 皇甫无瑕点点头,“随便倒一倒手就能赚钱,不过位面搬运,禁忌也很多……” “搬运成本只是小问题,关键是要综合考虑,从这里搬走黄金太多的话,另一个位面黄金就不值钱了,所以这种事情,我们是不提倡的……有这种优势,只是交易时多了些选择。” 冯君非常相信这话,现在的地球界就是这样,起码三四千两黄金才能兑换一块灵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他就是幕后黑手,控制着这一切。 然后他就忍不住想到了点别的事,“那别的位面,有什么便宜东西,能帮我买点吗?” “这个不是问题,”皇甫无瑕笑着回答,“不过便宜东西很多,关键是你想要什么?” 冯君想一想,为难地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该要些什么,照着这个位面的价格说吧……对了,石墨烯有便宜的吗?” 皇甫无瑕的眼中,大圈套着小圈,感觉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尸魔喜……一种阴魂?” “我这个……”冯君觉得是相当无语,不过这也正常了,没有进入工业社会的人,你跟她谈论纳米材料,那都不是对牛弹琴了,简直是给石头看抖音。 不过石墨烯是他专门筛选出的一种高端需求品,而且是有针对性地筛选——因为这个东西对工业化背景的要求,不是特别高,相对比较合适手机位面的人来加工。 这东西相当贵,高纯度石墨烯一克就一千块,一吨就能值十个亿,比较合适他运输。 关键是他不需要讲什么原理,做为一个文科僧,他也不懂工业,他只是知道,这东西拿胶布就能撕出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再请老祖 冯君在地球位面,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想着能在手机位面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切入点,能拿回老家来,光明正大地挣钱。 但是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在地球缺乏的资金,不是一点半点——没错,小钱不缺,大钱不够用,所以他觉得拿回什么东西来,估计都不能正大光明地挣钱。 大宗商品,那是不要想了,高附加值商品……也给不出别人出处。 但是他依旧做了预案——万一什么时候有机会呢? 石墨烯就是他比较看好的,这东西加工不需要太多的工艺——严格来说是,相关工艺不需要一定有强大的工业底蕴,修仙者的手段也是可以考虑的。 其次就是,他加工的这些东西,手机位面肯定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不用担心暴露根脚。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石墨烯的价格相当昂贵,高纯度的能达到一千块每克,高导石墨烯也是每克五六百,最稀松的石墨烯,都是每克几十块钱。 高纯石墨烯在华夏的用量很少,每年也就几公斤,事实上,高纯石墨烯的应用面很广,只不过太贵,产量又有限,大家不得已,才退而求其次,找那些低级一点的来替代。 反正冯君不介意这些,哪怕把高纯石墨烯当作工业石墨烯来卖,每克五十块也很贵了好吗? 主要是他判断出来了,生产石墨烯,对手机位面的人来说,成本真的不高,这里的人工就不值钱——地球界打磨玉石都是靠机械,这里全是玩手工,纯的! 关键是这里的修者,对力量的掌握太好了,冯君毫不怀疑,出尘期的修者,每天起码能制造出十公斤以上的石墨烯。 当然,还有更赚钱的材料——比如说超导材料啥的,不过他觉得,那不是自己能惦记的。 超导材料可不是没有工业基础的国家能玩得转的,而且这玩意儿的应用,目前偏重于军事,比如说电磁炮啥的,就算造出来,想要卖出去也麻烦。 石墨烯也有军事方面的用途,但是很多也可以应用在民用设备身上,敏感性就要差一些。 冯君一直就是存了在这个位面搞石墨烯的想法,但是始终没有听说这个位面有石墨。 在此之前,他的修为比较低,想咨询一下类似的事情,都有点担心别人生出疑心,琢磨他要做什么,等晋阶了出尘期,倒是想操作一番,却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好的机会。 不得不说,在手机位面,修为真的就是底气,现在他听说,天通的生意,其实做了好几个位面,他就忍不住问一声:没准其他位面,能生产出更便宜的石墨烯呢。 当然,光靠说是不行的,他随手就展示一下,什么叫石墨烯,不但拿出了样品,还一层一层地当场剥离,最后只剩下那薄薄的一层。 皇甫无瑕的眼睛眨呀眨的,鉴宝眼用了几十次,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头晕恶心想吐。 到最后,她不得不承认,我真的看不懂,冯山主是在做什么。 不过这个东西,她是看明白了,又取了一些样品,然后出声发问,“此物……你打算以什么价格收取?” 冯君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不开价,于是沉吟一下发话,“等重情况下,跟黄金一比一百吧,一两黄金,换一百两石墨烯。” 这个价格实在有点无耻,一克黄金两百多,合着他只想以一克两块多的价格收石墨烯。 不过冯君并不这么认为,利润不到百倍,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做跨位面买卖吗? 而且现在地球界的工业石墨烯,便宜的也就几十块钱一克,他做的只是十倍利润的生意。 皇甫无瑕一听,就觉得有点没意思,“原来不是用灵石交易呀。” “我说,黄金也很宝贵的,”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而且金矿不好找,石墨矿是很好找到的,无非是花点力气加工……很多位面不缺劳动力吧?” “是吗?”皇甫无瑕狐疑地看他一眼,“石墨矿我就没听说过。”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才去过几个位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石墨矿很多。” “是吗?”皇甫无瑕眼睛一眨,瞟了他一眼,“那你去过几个位面?” “算了,跟你说话太累,”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不想做的话,就当没听过我说。” 不过就是两千四百吨黄金嘛,有啥呢? 好吧……确实是有点啥,可是两千吨黄金已经找到下家了,换了四万块灵石。 这一波操作不亏,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人生嘛,谁还能没点遗憾? “你这什么态度啊,”皇甫无瑕笑了起来,“做生意可不能这样。” 说着话,她站起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把石墨和石墨烯的样品带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皇甫会长又拿出了雕像,点起一支香,请老祖的意念降临。 皇甫老祖在空中现身,“嗯,我最近比较忙,长话短说……无瑕,又是你?” 他最近被她请来好几次了,包括绿雾海那块复杂地块的划分,“你一个人请我降临的次数,比得上全家的一半了,不是你祖母觉得我有外遇了,让你试探我吧?” 这是一个冷笑话,皇甫无瑕的祖母早就陨落了,现在的祖母,她并不认可。 皇甫老祖说这个笑话,也不是逼她认可,而是表明自己心情确实不太好。 皇甫无瑕对老祖的喜好还是比较清楚的,知道他不高兴了,于是老实地回答,“我这里有一桩跨位面的生意,不知道该不该接。” 皇甫老祖毫不犹豫地回答,“跨位面的生意当然要接……你是担心对方不守信用吗?”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已经带出了一丝杀气。 跨位面的生意,当然不是全部都会赚钱的,但是不赚钱的原因,主要是其中涉及的风险,皇甫老祖直觉地以为,可能是孙女找的合作者不太靠谱。 “不,老祖,”皇甫无瑕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是有点疑惑……” 皇甫老祖一听,不是涉及灵石的生意,心里就多了几分不耐烦:灵石才是根本,做生意这么久了,你连这个都不懂? 交易的数量级,他也不是很感兴趣,几千万两的黄金而已,起码上亿两,你再联系我也算呀——咱不带这么糟蹋金丹真人的。 不过已经听了这么久了,他不介意多听一阵,意念降临一次也不容易,来都来了,就听一听年轻人的想法吧。 说到底,这还是对待自家后辈的态度,哪怕他想的是听明白后,狠狠地打击对方一下。 不过看到皇甫无瑕拿出的样品之后,他怔住了,良久之后,他才轻叹一声,“这个东西……叫石墨吗?这是无序位面的产物呀。” 无序位面又被叫做混乱位面,是个产出非常贫瘠的地方,甚至那个位面,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因为整个位面,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 无序位面属于高武位面,也有修仙者,但是灵气不是特别充裕,只有十来个金丹。 皇甫老祖曾经搭别人的便车,在异位面走过两次——金丹了嘛,要开阔眼界。 不过跨位面的传送,金丹只是下限,所以他对大多数位面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是无序位面他还是比较清楚的,那里除了一些小型灵石矿,也就只有一些黑曜石、玄铁之类的矿藏,生产的粮食无法自给自足。 那个位面是靠矿石跟外界交易,换取食物的,很多硬通货也会用灵石交易。 如果这石墨烯可以生产的话,这里的人不会开出太高的价格。 皇甫老祖原本是没兴趣关心这种小生意,但若是能借此交好无序位面的人,也是不错——毕竟他为他们开辟了一项财源。 他仔细看了看石墨,又看了看石墨烯,微微颔首,“这桩买卖倒是做得,不过这个冯君说了没有,他要石墨烯做什么?” 皇甫无瑕苦笑着摇摇头,“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个?” 皇甫老祖只沉吟了两息,就拿定了主意,“你先跟他敲定,以后石墨烯只跟咱皇甫家交易……不是跟天通交易,这件事才能谈下去。” 他是要借此跟无序位面的金丹维系好关系,如果除了皇甫家,还有别人也收石墨烯的话,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皇甫无瑕想一想,然后点点头,“这个应该问题不大,他那人爱财,然后呢?就答应他开出的这个价格吗?” “价格你可以再谈一谈,”皇甫老祖也不精于做生意,不过大致的规矩还是懂的,“黄金换石墨烯,未必划算……最好能有半数能用粮食折抵。” 无序位面上,粮食才是真正的硬通货,黄金的价格虽然不低,但是食物涉及了生死,是生存的刚需。 “这个……我得问他一下,”皇甫无瑕拿起电话来拨号,她不确定冯君在不在房间,但是对讲机的效果实在太差,先尝试一下。 冯君还正好在小院里,接起电话之后,听到这要求就是一愣,“要粮食?”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玩得有点大了 其实对冯君来说,用粮食支付会更划算,因为……手机位面的粮价并不便宜。 打个比方说,一块银元值一千个铜板,而一斤面粉需要四十个铜板左右,一块银元也就值二十五斤面粉,一两黄金能买两千五百斤面粉,也就是一又四分之一吨。 一两黄金五十克,在地球界能卖一万二左右,批量购买的话,起码能买近四吨面粉——反正是为了吃饱,又不是为了吃好。 这还是手机位面风调雨顺时候的价格,遇到个天灾或者兵荒马乱,那粮食价格会疯长。 说实话,这不是手机位面的粮食贵,而是地球位面的粮食便宜,大工业时代,化肥能够得到保障,再加上大力进行良种培育,才能将粮价压制在一个不高的价格区间。 不过冯君觉得,自己有必要算一算,这事情好不好操作。 姑且按一两黄金能买一吨面粉,两千万两黄金就是两千万吨面粉——这个数量,真的够伏牛省的全体人民吃一年的。 就算只支付一半的粮食,剩下一半用黄金支付,那也是一千万吨的面粉。 冯君是真的愿意用粮食支付,因为够便宜,但是量太大了,他安排不了。 华夏对粮食安全,一直抓得很紧,撇开耕地红线不提,粮油经营都得有许可证。 皇甫无瑕听到他半天不说话,“喂喂,你有没有在听呀?” “我有在听,”冯君叹一口气,“但是你要的粮食,真的太多了呀,一千万两黄金的粮食……你以为我身后有一个位面做支持吗?” 其实皇甫无瑕比他更清楚这一点,一千万两黄金,足以买光东华国市场上所有的粮食——而且粮价起码要涨十倍! 但是她也知道,无序位面那里最缺的就是粮食,而且大量收购粮食这种事,在哪个位面操作起来都相当困难。 如果不把这个活儿推给冯君,她就算借用天通的途径,也收购不到太多的粮食,而且天通在凡俗界,一直都是收购天才地宝等稀罕物件儿,做粮食生意是自砸招牌。 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减少交易数量好了……一百万两的黄金,一百万两黄金的粮食,一共换两万万两石墨烯,你看如何” 一百万吨面粉……冯君觉得这个数字相对能接受一点,起码他可以尝试操作。 实在不够的话,再去国外买点就是了。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慢着,你说我能买多少石墨烯? 两万万两……算起来倒是没错,不过,那就是两万吨石墨烯了? 冯君忍不住吓了一大跳,两万吨……他就算以五十块钱一克的价格低价倾销,一吨也是五千万,两万吨那就是——一万亿? 冯君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如果我买两千万两黄金的石墨烯,那岂不是要十万亿华夏币了? 此前他一直在纠结利润问题,考虑应该有什么样的利润,才对得起他“位面商人”的地位,还真没有想过,按他那么算的话,买回去的石墨烯价值多少。 因为他还没有在华夏了解过,石墨烯该怎么出手,量大管饱的话是多少钱一克。 事实上,他现在都没有打算去了解——到了他这个地位,就算没有得到样品,起码也要确定对方能生产出来,才会去打问。 否则万一有个闪失,损失点钱财是小事,关键是面子上下不来。 他想一想之后回答,“这也太多了,买上十万两黄金的石墨烯吧,全用粮食支付,先交纳三成石墨烯,如果质量能让我满意,我把粮食发出去。” 皇甫无瑕一听不答应了,“拜托,冯老大,咱们是在跨位面做生意,知道不?十万两黄金的粮食……你觉得这样的数量级,合适吗?” “不行就算了吧,”冯君心里有点腻歪,就这一千吨石墨烯,我都不敢保证能卖得出去——高科技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东西都走不了量,“还是兑换成灵石好了。” 不是不想帮助国家一把,实在是……选的这些项目,都不怎么合适。 “冯老大,咱不带这么玩人的,”皇甫无瑕是真的生气了,“你说要换灵石,我给你换灵石,你说要买石墨烯,我就去给你张罗,现在你说……不行就算了?” “那这样,我送你一万瓶香水,表示歉意,这样可以吧?”冯君也懒得跟她叫真——其实是叫真也叫不过,原本就是他没理。 “我也不管给你兑付灵石了,你自己给游龙子灵石吧,”皇甫无瑕气得压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侧头一看,却发现老祖的身影还在。 他看着电话若有所思,“这个东西……能传多远?” “能传成千上万里,将来还能视频通话,”皇甫无瑕笑着回答,“这是冯君弄出来的电话,不过想远距离通话,还得铺光缆,这家伙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 “你不用为他说情,我没有生气,”皇甫老祖不以为然地发话,怎么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金丹真人,还能看不出小女孩儿的心思?“你说这个东西,咱家安一个好不好?” “当然好啦,”皇甫无瑕很肯定地回答,“松柏峰现在就正在测试安装……东西还是我卖给颜家的,而且只有我的人接受过专业培训。” 皇甫老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做出了这么多大事,“颜家居然也买了这电话?” 松柏峰颜家的强势,还在皇甫家族之上。 皇甫无瑕得意洋洋地点点头,才待自夸两句,然后就猛地警醒了,“老祖,我这也不是不为家族考虑,实在是想观察一段时间,总结出来个章法,再给家族安装。” “哼,”皇甫老祖轻哼一声,没说什么,过了几息才说一句,“这一笔生意,还是能做的……先接触着吧,哪怕是一万两黄金,也先做起来。” “为什么?”这一次,是皇甫无瑕愕然了,“这可是跨位面生意,万两黄金还不够油费……还不够成本呢。” 皇甫老祖轻描淡写地回答,“那不用专门做,让别人捎一下货就行了,关键是先把冯君这条线吊着,这一点很重要。” 皇甫无瑕当然也知道捎货一说,毕竟跨一次位面,不可能谁的储物袋都塞得满满的,可是这么做的话,难免要求人——而且是她的老祖出面求人。 所以她表示反对,“老祖,千做万做,赔本的买卖不能做,生意就是生意……” 冯君若是在此,估计要感慨一下,她的思维,越来越像地球界的商人了。 然而皇甫老祖冷哼一声,“这屁话是谁跟你说的?我告诉你,生意从来都不仅仅是生意。” 皇甫无瑕对自家真人老祖还是很信服的,“还请老祖解惑。” 老祖的身影已经开始消散,隐约留下一句话来,“吊住冯君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要吊住无序位面那边,所以我说,一定要记得保密……” 皇甫无瑕坐在那里想了一想,也明白了,无序位面的产出只是一些矿藏,这是不可再生资源,而他们需要粮食,是年复一年的,自己收取石墨烯,其实是为对方开了一条新的财路。 尤其是老祖说了,无序位面这东西很多,也就是说不虞匮乏,这是个长期饭碗啊。 既然是这种性质,每一次交易的多少,其实是在其次了——大不了让别人捎货,关键是要保证长期合作,一年一万两黄金的交易不多,十年就是十万两了,一百年是一百万两。 只要皇甫家手握这条交易线路,就肯定能获得无序位面的友谊,这种情况下,皇甫家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无序位面不可能坐视。 虽然是别的位面的助力,但是这种助力总比没有强——甚至有时候会很关键。 想明白之后,皇甫无瑕起身走出门,开动一辆全地形车,直奔冯君的小院而去——这件事情,还真的是越保密越好,那么,最好当面商量。 冯君被挂了电话,也有点郁闷,心说我即将花四个亿,然后弄到两千吨黄金吃灰,自己还没生气呢,你反而压我电话? 不过他其实也没生气,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向游龙子推销冰箱和空调,本身是想消弭跟阴煞派的矛盾——以前就有点不合眼,将来人家还会知道,自己给雷修提供了发电机技术。 所以他觉得,跟阴煞派适当维系一下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免得人家刻意针对止戈山。 没错,他身后有不胜真人这大佬,还有诸多的合作伙伴,但是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光靠扯大旗做幌子是不行的。 能稳住阴煞派的话,两千吨黄金……吃灰就吃灰呗,这点资金沉淀,冯君承受得起。 他正琢磨着呢,皇甫无瑕进了小院,说十万两就十万两吧,你要不方便,五万两也行。 冯君这下反而好奇了,“咦,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居然这么好说话?” “垄断……我要垄断商道,”皇甫无瑕很耿直地解释,“你只能跟我交易,不能跟其他人做这样的交易……包括你自己,也不能组织商队去交易,这是合作的基础。” (后宫救国紫钗恨在起点开了新书《重生之激流年代》,大家可以去批判下,希望不要跟《仙铃》一样烂尾。最后,例行求月票。)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利润均沾 冯君听了皇甫无瑕的话,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笑了起来,“让你垄断,那么我的利润……似乎就不能很好地得到保障了。” “我不会蒙你的,交易细节,你早晚会知道,”皇甫无瑕不以为然地回答,她对自己未来的操作很有信心,“我觉得你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保密!” “保密是件大事,对我来说如此,对你来说也一样……只有保证独家经营,才能让对方忍受小规模交易,要不然谁也受不了,跨位面交易只是为了几万两黄金。” 冯君倒是把这话听进去了,因为人家说得确实在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轻易穿梭位面的石环的,跨位面交易的量不够大,成本都很难收得回来。 看看地球上的远洋货轮,载重十万吨二十万吨三十万吨的都有,为啥没有一千吨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你为啥这么小的单子也接呢?明明刚摔了我电话。” 皇甫无瑕的脸一红,眼睛一瞪,“闲着也是闲着,不行吗?” “哈哈,”冯君仰天大笑,知道自己不合适再问了,不过他心里却是难免狐疑——这家伙不会是想借此打探我的根脚吧?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皇甫会长以前劣迹斑斑,他不能不提防。 皇甫会长也许看上自己了?冯君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存在的,他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十来天过去了,天气一天一天地热了起来。 这个春天一直没有下雨,这一天,淅淅沥沥的春雨终于下了起来。 冯君在止戈山周边贴地飞行了一周,他已经选好了要挖掘的“凝练中的灵石”,现在是复核一下,看周边有什么异常现象没有,如果没有,他就打算晚上出动挖掘灵石了。 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下雨天最合适做这种事了。 异常现象是真没有,甚至因为下雨,许上人、严上人和罗上人都从聚灵阵里撤离了——堂堂的出尘期修者,没必要上杆子下雨天修炼,说得好像没见过聚灵阵似的。 不过就在傍晚的时候,上官云锦来到了止戈山,她带来了王博才的最新消息。 王博才现在已经在雷霆原了,他没有忘记冯君的托付,让罗烈阳帮忙找“石化木柴”和“油化虫尸”的矿藏。 出乎冯君意料的是,哪怕在修仙界,也有人把煤炭当作能源来用,除了取暖,还能炼成焦炭用来铸造兵器——当然,是很初级的兵器。 所以煤矿是值一些钱的,而且人家还不怎么愿意卖。 不过雷霆原就有三处煤矿,一处煤矿是属于雷修的,另外两处在平原的边缘,罗烈阳跟王博才说了,只要你想买,我就赶他们走,这里就是雷修的地盘,倒不信他敢不卖。 还有三处煤矿的样品,王博才也交给上官云锦带了过来。 关于石油倒全是好消息,虽然这玩意儿也有不低的燃烧值,但是它不是固形物,烧起来实在太麻烦了,首先得找个容器盛着,而且味道……谁烧谁知道。 雷霆原要找柴油的替代品,倒是花了一些心思来收集这些矿藏的消息,其中有两处,王博才觉得挺符合冯君的要求。 这两处原油都是冯君要求的轻质原油,有一处原油质量极佳,王博才把它灌进油箱里,全地形车直接就可以开动上路。 不得不说,王博才真是个入错了行的科技工作者,啥试验他都敢做——你还修仙干啥? 两个油田的石油储量,王博才也托人做了简单的测算。 因为是跨了位面,那些复杂的换算单位就不用提了,用地球界的术语来总结的话就是,那个质量好的油田,储量是八十亿桶,那个稍微差一点的,储量高达两百亿桶。 这是相当了不得的两个油田了,两百亿桶的油田,已经超过了地球界的第五大油田,伊拉克的鲁迈腊油田,比之第四位的沙特的萨法尼亚油田也不遑多让。 而且这俩油田的储量,只是毛估估算了下,取了下限值,实际储量多出个三五倍也正常。 这俩油田占的地方不小,都超过了一百平方公里,上面有些零散人家,迁出也不难——在修仙界里,零散居住的人家,几乎就等同于散修。 最有意思的是,这俩油田都属于自喷井性质。 一个出尘上人,随便冲着地面放了一道剑气,结果“pua”地一下,下面喷上来石油了,出尘上人见势不妙,直接卷了一块几百吨的石头扔过去,“咄……看你还猖狂!” 反正就是这种情况,修仙界的人也知道,那里有些古怪液体可以燃烧,但是很污染地面,一旦喷出之后,地表就不能种灵植了。 他们看石油的态度,大概就是地球人看火山熔岩的态度,知道这里是有热量的,但是不好利用,污染环境又难闻得很,只有个别有特殊需求的,去那里想办法弄一点。 两处油田都属于荒郊野外,土地价格也便宜,每一块地方,大概七千灵石左右就拿得下来——要知道,冯君买秋辰坊市的小院,还花了八千灵石。 冯君觉得这是赚大了,马上就决定了,“这两块油田拿下来吧,上面的人迁出去。” “王师兄已经付了定金,两千八百灵石,”上官云锦笑着回答,“他也觉得,这必然是冯上人喜欢的,所以自作主张了……” “这个自作主张好,”冯君笑着点点头,“这定金是售价的两成,算你无忧台的股份了……你们怎么分润我不管,其他的我投资,收益自然也就是二八分。”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发话,“当然,博才要是觉得,两千八百灵花得亏了,我原价买回他的股份……不,三千灵,我让他赚两百。” “如果你答应他入股,他肯定不会卖的,”上官云锦闻言笑了起来,“如果他卖的话,我都要买呀,四百灵买他一成!” 上官云锦也是小家族出来的,家族甚至比王博才家还小很多,往日里几块灵石都能吵吵好多天,去秋辰坊市都舍不得住客栈。 不过她去年跟着冯君捡漏,先得了点分红,然后又投资押宝,最终得了五百灵石。 现在她能拿出四百灵来,也接近于倾家荡产了,而她买的只是王博才花掉的两千八百灵里的一成股份,溢价百分之四十多。 简而言之,她四百灵买的是这两个油田百分之二的股份,也就是说她认可这两个油田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两万灵——由此可见,她对冯君的信心有多高。 “别凑热闹,”冯君笑着发话,“你去跟博才商量,反正那两成算是我感谢他帮忙买油田的,他不想要我收回,就是这样。” 上官云锦眨巴一下眼睛,好奇地发问,“冯上人,那我无忧台买了这两个油田呢?” “哈哈,”冯君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那你们买呗,随便买,我无所谓的。” 油田虽然好,还得会开发才行,冯君并不认为,无忧台能开发出这俩油田。 没有他这个因素的话,谁买了这俩油田,也只能等着赔钱——要知道,这些油田存在于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万年了,有谁在乎过? 正经是有两个轻质原油的油田,他倒不信了,这里不会有第三个好油田——他都懒得算那些普通油田了。 上官云锦闻言也笑,“行,那我就通知王师兄了。” 冯君还是小看了这些人见缝插针的能力。 他忙碌了一个晚上,因为三个上人都不在聚灵阵里修炼,所以他轻松地挖出了六十多块凝练中的灵石——修为到了出尘期,挖灵石确实方便很多了。 哪怕是五六百米深的凝练中的灵石,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像个钻头一样,悄然无息地钻进地里,也就十来分钟,他就抱着取到的灵石回到了地表。 然而,取过灵石之后的地貌,很难恢复原状,那么大的坑洞,不是很好填平的,他可以把碎石头扔进去,可是在此前,这里原本是一整块石头来的。 以前他挖掘得浅,这些问题就不算问题,但是他现在挖掘得深了,这个问题无法掩饰。 所以冯君琢磨着,趁着雨天多挖一些灵石,挖了几天之后,天也晴了,行踪有可能掩饰不住了,那时候集中爆破一下,彻底地毁尸灭迹。 其实仔细想一想,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对止戈山的凝练中的灵石,有这么执着的追求——单从聚集的灵气上讲,一块凝练中的灵石,不会超过十块灵石。 当然,若是按小天机石算的话,就不该是这个兑换价格了。 可是止戈山真是小天机石的产地,那就……那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冯君点了点晚上的收获,又划一划手机,抬头看一眼天空,幽幽地叹口气,“哎呀,没有天气预报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也不知道这春雨,能下多久……希望下得久一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刘菲菲汇报说,皇甫无瑕来访。 通报之后,皇甫无瑕直接就进了小院,她开的是一辆没有顶的全地形车。 坐在车上,她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欣喜地发话,“冯山主,我这次来是要带黄金走的!”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鼠辈 带黄金走,那只是一句话而已,以冯君跟皇甫无瑕现在的交情,三五万两黄金随便拿。 冯君闻言也很欣喜,“石墨烯到手了吗?” “到手了一部分,样品,”皇甫无瑕喜滋滋地回答,“差不多百两左右。” 冯君笑着回答,“百两左右可没啥意思,也就是一两黄金,看把你美得。” “可不止一两黄金,”皇甫无瑕摇摇头,正色发话,“对方已经说了,一两黄金只能换二十两石墨烯,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加工起来太累了,而且比较轻,弄一两要花很长的时间。” 很轻?冯君反应过来了,石墨烯当然不会很重,但是……“这一下翻了五倍?” 皇甫无瑕一摊双手,很无奈地表示,“是人家要求涨价的,还说是看在用粮食交易的份儿上……跨位面交易就是这样,你开价人家还价,位面的优势你懂,人家也懂。” “一换二十啊,”冯君沉吟了起来,这个价格,他倒是不用担心手上有太多石墨烯了。 地球界那些高纯石墨烯,价格比黄金还贵几倍,这买卖他应该不会亏——哪怕是量大了之后,会冲击石墨烯的价格。 他花十万两的黄金,能换来一百吨石墨烯,量也不算特别大。 以手机位面的行情,十万两黄金也就换十万吨面粉,而在地球位面,十万吨面粉才值多少钱?三个亿出头而已,一百吨石墨烯只需要能卖到每克四块钱,他就赚钱了。 所以这个买卖,还是可以做的,关键是他可以借此把黄金换成华夏币,在帮着国家节省外汇的同时,解决自己经费不足的大问题。 不过这样坐地涨价,他还是有点不爽,心说皇甫无瑕不是又想黑我一道吧?但是他还不能这么问,只能表示,“如果是这个价位的话,我可是用不了很多……你应该明白的。” “这个我懂,”皇甫无瑕笑着点点头,“那边说了,如果你量大的话……比如每次交易额能达到千万两黄金,价格也可以再商量,可惜你的量不大。” “我倒是想量大,到哪儿找那么多粮食去?”冯君不耐烦地一摆手,闷闷地发话,“千万吨粮食,我得找个小世界来种地才行。” 皇甫无瑕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主动表示,“这次真不是我提价了,实在是很想促成这单生意,唉,这生意做得叫个麻烦。” 冯君见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也实在没办法计较了,“好吧,样品拿出来我看看。” 样品有五公斤还多一些,装在一个银质的盒子里,冯君打开看一眼,然后点点头,“行吧,我让他们检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交易了。” “你放心好了,肯定没问题,”皇甫无瑕信心满满地回答,“他们都说了,撕到了最薄的一层,要不然的话,产量还能提高……你自己检测不了?” 冯君一摊双手,笑着回答,“你觉得我是全才吗?我对这个还真的一窍不通。” 他觉得自己没有暴露什么信息,但是听在皇甫无瑕的耳朵里,她可是能提取出相关的有用信息——一窍不通还要采购?看来有必要重新估算一下石墨烯的价值了。 然后她出声发问,“多长时间你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我哪儿知道,”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回答,“这事儿并不由我做主……一个月吧。” 这就算样品交付了,至于说样品的费用,双方都没有提起。 冯君也不着急回去找人打问,而是熬到夜里之后,继续前往止戈山挖灵石。 因为有细碎的雨声做掩护,他挖得相当轻松,又是到了天亮才停手。 这一天下午时分,冷琼华来了,她送来了修好的镇妖塔。 修好的镇妖塔,可以同时封镇八个炼气期的修者或者灵兽之类的,只不过还是要嵌入灵石才能维持封镇状态。 与此同时,她代表松柏峰向冯君发出了邀请,颜家请他在方便的时候,去松柏峰走一走。 冯君没有做出回应,反而是好奇地发问,“那个邪修刘丰,最后查出什么了?” “查出一个邪修据点,当场诛杀两名出尘邪修,”冷琼华表示,自己知道的也有限,“据说还有出尘邪修漏网,遮蔽了天机,短期内不好再推算出来,不过抓住他们是早晚的事。” 冯君笑着发问,“总听说颜家很护短,希望别恨上我。” 松柏峰颜家是出名的护短,同时家教也极严,一般人真不敢随便招惹。 护短到什么程度?颜家子弟在外面欺负人,结果被人杀了,颜家不会问谁占理,第一个选择就是当即报复回去——颜家人犯错,自有颜家人来管,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那么,被颜家欺负的人怎么办?你可以去松柏峰告状,颜家保证给你个公平。 而且这公平不是随便说说,颜家对自家子弟下手,比外人出手狠辣多了,该死的绝对会死,不该死的……没准也会死。 颜家子弟不是死不得,而是要死只能死在颜家人手里,外人没资格杀! 松柏峰颜家就是这么强势。 但是因为他们的家法极严,外人并没有多少抱怨——最多说颜家狂妄自大。 正经是颜家有如此家规,又严格执行,数千年来,虽然颜家子弟出门在外时,各个鼻孔朝天不可一世,但从不无故欺人,家族不但没有衰败的迹象,反而是蒸蒸日上。 冯君此前也不知道颜家这口碑,还是因为松柏峰派了两个出尘高阶来保护他,他好奇之下,了解了一下,才明白人家为啥派人保护自己——合着颜家在这方面有不良的口碑。 “冯山主说笑了,”冷琼华笑一笑,“你杀的是邪修,这是大是大非,不是私人恩怨,颜家家规也不能跟修者的共识作对啊。” 冯君想一想,又问一句,“松柏峰的电话……安装得怎么样了?” “只安装了一小块,”冷琼华回去之后,也见到了来自止戈山的电话,“听说是什么数据有些冲突,冯山主能尽早去的话,帮着给看一看呗。” “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会呀,”冯君笑一笑,“那个东西需要相当强的专业性,我还真不行,实在抱歉了。” “也是,”冷琼华点点头,“你能在医药方面有如此天才,已经相当了不得,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什么都学的话,哪里有时间修炼?对了,你懂得治疗咒术吗?” “咒术?抱歉,”冯君苦笑一声摇摇头,“这真不是我擅长的……” 两人又聊一会儿,冯君拿着镇妖塔,出去测试了。 春雨一共下了四天,断断续续的,冯君也连着挖了三天灵石。 第四天夜里,冯君又来到了山里才待开始挖掘,总觉得哪里不对,左右看一看,然后摸出手机来,划拉了两下。 此前他已经做过了定位,周边“凝练中的灵石”也弄清楚了,正要下手,不过现在……他想看一看“附近的人”。 附近没人,他思忖一下,又选择了“附近的储物袋”。 手机搜索物品的时候,搜查半径能达到一千两百米,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哪里有不妥——八百米远的一处山坡上,有一个储物袋。 有储物袋肯定是有人在的,冯君暗暗地记下了那个方位,然后若无其事地在山中漫步,又取出红外望远镜来,四下观看着。 咦?这人的身形,在红外望远镜里,竟然看不到? 冯君暗暗地提高了警惕,随后在山里没有规律地漫步。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距离那个储物袋只有一百米远的地方,因为他不是笔直地走过去的,只是擦边路过,所以山坡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春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冯君站住脚,摸出手机来,再次搜索“附近的人”,这一次有效果了,隐藏的人名叫洪八方,是一个炼气九层的修者,目前的状态是“隐身”中。 呦呵,居然有“隐身”的功效?冯君再没看到别的介绍,于是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洪八方藏在暗处,眼皮自然地下垂,务求不让对方感受到,他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时间不短了,知道出尘上人的厉害——若是盯着看,光是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就可能被感受到。 虽然距离这么近,他却不认为对方能够发现自己,说句实话,出尘初阶那点感知能力,他并不放在心上。 冯君走出去两百多米远,又停下来,拿出手机继续划——这厮身上到底有什么装备?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合着这位的手上有个“蜃王护腕”。 这应该是隐身装备,但是……“困阵阵盘”是什么鬼? 冯君思索一下,有点反应过来了,大概是对方担心被自己发现,提前把阵盘放到了地上,并不激发,万一被发现,当自己冲过去的时候,对方可以激发阵盘之后全身而退。 困阵级别也不高,只是能困住炼气高阶,不过就算这样,他在猝不及防下陷入困阵,起码也得有两三息时间来破阵,若是再惊愕和慌乱一阵,撑过五息甚至十息都是有可能的。 有此时间,对方一心逃跑的话,是跑得掉的。 咦,旁边居然还有个缚灵阵……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蜃王护腕 冯君又走出去两百米,然后猛地一转身,一道神识攻击狠狠击出,同时祭起了镇妖塔。 这个时候,使用山河印和缚仙索都不合适,不能保证准确地击中对方,镇魂钟倒是相对合用一点,但是冯君觉得,还是镇妖塔最保险。 洪八方的心里,其实一直没有放松戒备,不过他也看到对方越走越远,所以就让自己更加放松,以免被对方感受到自己戒备的气息。 一道神识攻击过来,洪八方就知道糟糕了,他的神识相当地强大,所以没有防神识攻击的准备——他觉得自己的神识,可以防住出尘初阶的攻击。 但是冯君的神识往外一放,他就知道自己的神识远远比不上对方,于是下意识地捏碎了手里一个阵法牌子。 这阵法叫做“移形换位阵”,在修仙界里一般见不到,这是他家祖传的“傀儡术”里发展出来的。 这种阵法有点类似于挪移,但又不是简单的挪移,严格来说,应该叫替身挪移。 洪八方在距此十里地的地方,藏了一个替身木偶,一旦他遇事,捏碎了手里的镇派,替身木偶瞬间就会跟他交换位置,木偶可能被毁,但是他的真身就有机会逃走了。 至于说为什么只有区区的十里,因为他的替身偶只能支持这么远的距离,就这样的替身偶,都不是他自己炼制的,而是祖上传下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就想捏碎替身偶跑路——因为他现在的行为,是十足十地不敬出尘上人,不跑等死啊? 下一刻,头痛欲裂的他就发现自己飞上了天空,足足有百丈高,然后冲着地面摔了下去。 “这就是移形换位阵吗?”洪八方的脑瓜痛得都几乎不能思考了,但是他还是发现了一点……自己掉落的位置,正是在那条大河上,“怎么会这样?” 他咬牙给自己拍了一张炼气高阶的防御符,然后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冯君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怎么会这样?” 他的镇妖塔祭出,竟然没有将对方收进塔里,而且他能隐约地赶到一阵空间波动。 下一刻,就在他的眼中,洪八方的隐身被破,整个人腾空而起,电射一般飞向远处的天空,速度快到几近于瞬移。 “混蛋!”冯君大怒之下,狠狠一跺脚,衔尾就追了过去,“居然敢跑!” 他是追了上去,但是看对方移动的速度,估计自己是要追丢了。 这让他心里越发地恼怒了,合着你是以为自己身法惊人,足够在我这出尘上人的地盘上来去自如?而且还飞那么高——是在向我显摆吗? 他的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这个人必须死,自己出悬赏都要干掉这厮。 不过现在,他还是在勉力地追赶,虽然肯定是追不上的,但是这厮明显使用了秘术,如果这秘术不能持久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这厮自上而下,以自由落体的轨迹,“噗通”一声掉进了大河里。 “这又是什么操作?”冯君看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不过他能看出来,对方在掉进河里之前,拍了一张防御符——眼下是黑夜,还下着雨,但是防御符被激发,会有一层朦胧的光圈。 他心里相当不解,但还是赶到了河边,顺着对方落水的位置,开始搜索“附近的人”。 洪八方落水之前就头痛欲裂,被湍急的河水一拍,直接就昏了过去,目前正在随波逐流。 冯君只用了两次“附近的人”,就定位了这厮,等看到他的身体从水下浮起,再次掣出了镇妖塔——他倒是要搞一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收~” 这一次,他波澜不惊地将洪八方收进镇妖塔。 “看来不是镇妖塔的问题,”冯君虚悬在河面上,仔细回忆刚才的那一幕。 他想了半天,隐约得出一个猜测来:莫非此人身上有什么空间法器,发生了空间扰动? 就在这时,在止戈山修炼的修者也感觉到了异常,纷纷循声赶了过来,就连看守灵植洞的廖老大,也飞起在空中看向此处。 第一个赶过来的是梁中玉,这厮最近在止戈山的日子过得很舒坦,白天四处闲逛,调戏一下凡人小妹妹,偶尔还会帮止戈山的修者维护一下秩序,晚上则是来聚灵阵修炼。 他的任务就是代散修们保持跟止戈山的联络,闲逛是很有必要的,却还不耽误修炼。 所以他一过来就大声发话,“老大,怎么回事,有人捣乱吗?” “一个不开眼的毛贼而已,”冯君淡淡地回答,“被我拿下了。” 说话间,又有其他人赶到,其中赫然还有刚刚晋阶蜕凡六层的米芸珊。 云布瑶最近的进度要慢一点,才突破蜕凡五层,她自己有点着急。 不过冯君看在她不跟严上人走,而是要留在止戈山的份上,提出了建议:前一阵你修炼得挺快,但是以后不可能一直这么快,有张有弛才是修炼之道。 见到众人纷纷赶来,冯君索性表示,“有贼子夜入止戈山,大家帮着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今夜的止戈山里,几个出尘期都不在,但是炼气期不少,有天通的,也有天心台和无忧台的,甚至还有阴煞派和赤凤派的。 这些人修炼是要交灵石的,但是……炼气低阶,一个月也交不到一块灵石,听说止戈山主发话,要查找贼子,大家停止了修炼,主动查找了起来——万一山主开心,没准有赏赐。 一直忙到第二天天色放亮,大家也没再找到第二个潜入者。 看到天色亮了,冯君也不再查找了,找罗书尘借了一个出尘期的缚灵阵,出了自己的地盘,直接飞出去近百里,找个非常荒凉的地方降落。 他把缚灵阵激活,然后将镇妖塔里的洪八方直接丢进了聚灵阵。 洪八方这时已经清醒了,身上的防御符也过了期限,才一出镇妖塔,他就想发动发动秘术遁逃,但是缚灵阵又怎么可能容忍他这么离开? 正经是因为他身上有灵气波动,逃又逃不了,所以身形直接显露了出来。 冯君这时候才祭出缚仙索,将对方牢牢地捆住,然后也不说话,拿出煤气灶来,开始给自己做早餐。 缚灵阵是抓捕灵兽用的,外面的香气毫无遮掩地飘进了阵里。 当冯君大快朵颐的时候,洪八方终于忍不住了,“这位上人,能给我点吃的吗?” 冯君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就当没听见一样——天妇罗浩的教训在前,他得傻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重蹈覆辙? 吃完饭之后,他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然后就那么躺在躺椅上,任由自天而降的春雨,将自己淋得湿透。 洪八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问话说错了,索性很光棍地表示,“冯上人,我知道我错了,不过我有苦衷,还请您谅解。” “我不会谅解的,”冯君一边喷云吐雾,一边轻描淡写地表示,“你可以选择一个死法……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洪八方心里暗叹,他也最头疼遇上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主儿,所以他不得不主动翻出底牌,“我是受了别人的委托,前来调查你的。” “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冯君侧过头来,怪怪地看他一眼,“炼气期调查出尘期,你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我觉得我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好欺负……说到底还是你膨胀了啊。” 洪八方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膨胀了,“托我调查的人,来头很大。” 冯君抽两口烟,看都不看他一眼,“来头再大,也保不住你的性命,我估摸着,你是觉得自己有个蜃王护腕,就不把出尘上人放在眼里了。” “你……你是什么人?”洪八方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怎么知道这个?” 他借着这个护腕无往而不利,旁人都以为,他是学了隐身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了这个护腕,他才敢接各种刺探的活儿。 如果没有护腕,他就算有移形换位阵,也不敢随随便便来刺探一个出尘上人——其实也就是冯君说的那样,他确实有点膨胀了, 冯君叹口气,幽幽地发话,“唉,我师门遗失了很久的东西,琳琅真人是你家人杀的?” 我特么……没听说过琳琅真人啊,洪八方吓得魂飞魄散,尿道括约肌不住地收缩着,真的是有尿裤子的冲动。 他愣了好一阵,才苦笑一声,“我得这个护腕,也是偶然……我都不知道它叫蜃王护腕。”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你编,使劲儿编呗。 洪八方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误会,然后他才想起来,我特么还有底牌没出啊。 “冯上人,冯山主,你等一下……我是受了太清派的委托,才前来调查的。” 这其实是相当隐秘的消息,他做为接了委托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该供出雇主的信息。 但是他不想供出信息,也由不得他呀——杀害真人的罪名,他真的承当不起。 “呵呵,”冯君冷冷一笑,“你是想说,是太清派杀害的琳琅真人吗?”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学霸的恩怨 洪八方听到冯君的问题,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巨响。 这一刻,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了。他扯出太清派来,是想拉起大旗让对方知难而退,可不是让太清帮他背雷——他绝对没有这胆子。 严格来说,他也确实是得了太清的委托,才来了解止戈山,但是太清真没杀琳琅真人。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表示,“我得这个蜃王护腕……是自己的机缘,跟太清派无关。”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果然知道……这是蜃王护腕?” 一时间,洪八方的悲伤逆流成河,“我真不知道啊,才听你说的。” 冯君微微一笑,“你随便说,我听就是了。” 其实他也只有听的份儿,诈了半天,再诈没准就露馅了。 但是洪八方哪里会想到他这么诈人?少不得要解释一下,他是接了太清派某人的委托,来止戈山调查一下,冯山主到底是什么根脚。 到底是接了谁的委托,洪八方没有说,他认为这是职业道德的体现。 冯君也不理会他,就坐在那里,时不时地抽根烟,大多数时候在刷手机。 可是他不说话,洪八方就忐忑了,“冯山主,我不识好歹,真是误闯的。” “你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冯君懒洋洋地回答,然后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我都跟你说了,选个死的方式……我现在不理你,是因为你小子小手段太多。”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这个家伙虽然只是炼气九层,但是又有蜃王护腕,刺探的时候还知道布下阵盘,甚至连镇妖塔祭起来,都不能一次成功,收拾起来真的太麻烦了。 这货甚至在落水的时候,都不忘记拍一张防御符,可见是个油滑人物。 冯君不做声,洪八方愣了一愣之后,主动交代起蜃王护腕的来历,那是他的祖父在无尽之海附近游猎的时候,在一个山洞里意外发现的尸骨上得到的。 那尸骨上伤痕累累,断了一条腿,显然是被人追杀而死,不过大概是因为蜃王护腕的缘故,最终能躲进山洞里死去,甚至储物袋还在身上。 洪八方的祖父是出尘期修者,后来也是被人埋伏了,仗着有蜃王护腕隐身,剩下一口气逃回家中,最终也没有说害他的是谁。 在修仙界的小家族里,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行为——对手势力大,与其把仇恨传下去,不如到自己为止,族中后辈没了这样的压力,也许会活得更好一点。 冯君听他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净捡没必要的说,心里有点恼了。 走上前取下对方的储物袋,又摘下了蜃王护腕,接着还取走了他身上一些零碎物品,然后伸手一抓缚仙索,就待退出这个位面。 洪八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非常明确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杀心,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高叫一声,“是太清的素淼真人托我打探的!” “嗯?”冯君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挺能吹的啊,你怎么不说自己也是太清弟子呢?” “我家确实跟太清有些渊源,”洪八方忙不迭地发话,“我外祖父就是太清弟子。” 冯君眉头一皱,哭笑不得地发话,“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洪八方嘛……行,先送你上路,如果你外祖父不是太清弟子,我灭你浊水荡洪家满门!” 洪八方闻言大骇,“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看到冯君再次伸手抓向自己,他忙不迭地高叫一声,“冯上人,我真的是为素淼真人办事的,他的弟子鲁万风上人可以作证!” 冯君说是对此人的来意不感兴趣,但是对方愿意说,他自然不介意听一听,于是手又停在了空中,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方。 洪八方赶紧抓住这最后的时机,没命地解释,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身份没有暴露,对方不会着急下手,现在可好,人家连浊水荡洪家都知道了。 要说他跟太清派,还真有些渊源,很多时候,他就混迹在太清坊市里。 太清坊市跟秋辰坊市不太一样,坊市负责人多是太清弟子,虽然也有几个散修,那是坊市为了淡化太清的存在感,特地推出来做马骨,吸引外来修者前来交易。 太清位列四大派,修仙资源不算匮乏,但是有些资源,还是要外来修者提供的。 因为这个坊市里太清的味道太浓,算不得纯粹的坊市,所以反而远远不如秋辰热闹。 洪八方不喜欢经营商品,在这个坊市里,做的就是一些打探消息的事情。 前一阵鲁万风上人来找他,让他帮着打听一下世俗界止戈山的冯君,说此事关碍到他的师尊,要他一定用心。 冯君听得有点好奇,“我跟太清派素无往来,他要你打听我什么?” 洪八方干笑一声,扭动一下身子,“冯上人,能不能,能不能先把……” “找死!”冯君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此人踢出了十余丈外,身子一晃追上去,手中已经掣出了长刀——既然涉及了真人,最好还是不要使用位面之力杀人。 “鲁上人说了,”洪八方口吐鲜血,却是再次高叫,“他要我重点打听上人您的医术!” “真是贱皮子,不打就不老老实实地说,”冯君的长刀冲着对方一指,冷冷地发话,“还有什么要交待的?老实说清楚,我留你全尸!” 不是吧?洪八方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我真的是为素淼真人办事,您可以去问鲁上人……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您还要杀我?” “哪怕你是为元婴服务,就该冒犯上位者吗?”冯君冷笑一声,“打听消息,没你这么半夜三更潜伏进来打听的……下辈子记得长点记性!” 他手中长刀一抬,正要落下,冷不丁听得不远处有人大喊,“冯山主刀下留人。” 紧接着,一道身影电射而至,不是别人,正是天心台的出尘上人罗书尘。 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老罗,你偷摸跟着也就算了,怎么还拦着我杀人?” “我本来只是好奇,”罗书尘笑着回答,冯君找他借缚灵阵,他出于好奇,在后面吊着,这是情有可原的——他甚至可以说,是想保护冯君。 事实上,冯君也发现他在后面跟着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他想杀一个闯进自己家的炼气期修者,谁也不能说他不对。 但是罗书尘苦笑着解释,“我真没想拦着你,但是他一口一个素淼真人,叫得还那么凄厉,我想装听不到,也不可能啊。” 冯君皱着眉头,不解地发问,“素淼真人是太清的,跟天心台又有什么关系?” 罗书尘叹一口气,“素淼真人和我师尊……是儿时就相识的。” 冯君点点头,心里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不会是不胜真人想要治疗的,就是这个素淼真人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罗书尘点点头,随手祭出一个白色的碗,直接将洪八方罩在里面,才继续发话,“师尊本来是想介绍你去给她看病,但是她一直……犹豫不决。” 什么犹豫不决,冯君一听就明白了,他笑着发问,“这是两人有点小矛盾吧?” “唉,”罗书尘叹口气,“素淼真人先入了太清,想让师尊也去太清,师尊却是来了天心台……两人都很要强啊。” 明明是两只性格要强的学霸,偏偏却又是青梅竹马……冯君能脑补出那些镜头,于是他点点头,“好吧,素淼真人是什么病?” 罗书尘一摊双手,很无奈地表示,“师尊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金丹的事儿,怎么可能让咱们了解那么清楚?没准是鲁万风病了,素淼真人替他寻医。” “不知道?”冯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其实他能理解这种顾忌,但是他必须声明一点,“罗上人,我并不能包治百病。” “明白,”罗书尘笑着点点头,“治不了就治不了啦,素淼真人不可能这点见识都没有……你也别有顾虑,不胜真人看重你,也不可能只为一个太清的真人,关键是你有实力。” 冯君觉得,老罗这人说话就是得体,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叹口气,“唉,再有实力又怎么样?这个洪八方……估计你是要死保了吧?” “如果他是为别的真人办事,我理都不会理,”罗书尘翻一翻眼皮,然后摇一摇头,“可是为那位的话……啧啧,还是因为同一件事,你说我能坐视吗?” “倒是,”冯君点点头,他非常能理解罗上人的感受,“可是你说这厮……老老实实地打听很难吗?非要半夜三更潜伏在止戈山观察我,我要是没点反应,还算是出尘上人吗?” 罗书尘也点点头,“求功心切罢了,鲁万风那个人我知道,做事有点小心眼,但是今天这种事,绝对不会是他授意的。” “呵呵,”冯君笑一笑,“要说这个洪八方没点小算盘,我是打死都不信……不管怎么说,主意打到我头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罗上人你给我一个交待吧。” “好了,别以为只有你知道蜃王护腕!”罗书尘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那玩意儿是谁做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后来落进了万福台的一个客卿手里,客卿死后护腕不知去向。”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移形换位阵 冯君听了罗书尘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闯荡社会这么久,他的脸皮厚度有所增长。 他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发话,“也就是说……杀害琳琅真人的,不是洪家?” 罗书尘爽朗地大笑,“是呀,不管有没有琳琅真人这个人,反正洪家没那么大的罪名。” 不管有没有这个人……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谁也不是傻子。 但是冯君不答应,“炼气期冒犯上人,结果就让我拿走个护腕……还是我自家的东西,你这就算给了我交代?” “那护腕是不是你的还两说呢,”罗书尘不愧是天心台的人,说话真是耿直。 然后他一抬手,收起了那白色的碗,对着露出身形的洪八方呲牙一笑,“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洪八方老实地点点头,“您是天心台罗上人。” 他是吃消息饭的,非常注意情报收集,他来止戈山也不止一天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位? “认识那就好说了,”罗书尘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发话,“我认识鲁万风,现在我跟冯山主讨个情,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抓不住的话,你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一句,“我跟鲁万风比你想象的要熟,你不信的话……可以撒谎。” “好了,不说那些了,”冯君轻咳一声,出声发话,“首先,你身上这些装备,还有储物袋里的东西,我全留下了……有意见吗?” 这才是“首先”?洪八方想一想之后,微微颔首,“没有意见,能给我留点钱当路费吗?” 冯君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别说路费,储物袋和飞行法器也给你留下,其次,我要知道,昨夜我擒拿你的时候,第一次你能逃脱,是使用了什么空间手段?” “嗯?”罗书尘一听这话,精神也是一震,他对冯君的战力相当了解,毕竟两人联手斗过白九州和冷琼华,这炼气九层……居然能逃脱冯君的捉拿,还是用了空间的手段? 见到洪八方犹豫,他马上就补充一句,“你不配合的话,我可以向鲁万风作证,保证你是罪有应得,应该被诛杀。” 洪八方这时候哪里还敢坚持?“那是我祖传的秘术,移形换位阵。” 他也反应过来了,移形换位阵不是没用,而是对方使用的也是空间法器,打断了阵法。 罗书尘听得眼睛就是一亮,快速发问,“莫非是傀儡术的移形换位?” 大派子弟真的是好处太多了,冯君搜罗了很多书籍和秘术,有强取豪夺的,也有花灵石购买的,却很少能接触到傀儡术的信息,而罗上人不专精傀儡术,但就是能知道这些。 洪八方点点头,情知在四大派的出尘上人面前,自己那点东西,不可能瞒得过对方的法眼,“那是我洪家祖传之术……” “切,”罗书尘不屑地笑一声,“这是十方台的大傀儡术演化的,你家祖上是十方台的?” “我家十九世祖是十方台长老,名讳清阳,”洪八方傲然回答,“这个经得起查,十方台来问,我也是这话。” 罗书尘沉吟了起来,冯君却是出声了,“你那个人偶呢,交出来!” 罗书尘闻言,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这是十方台的秘术,长老后裔或者可以修习,冯山主你却是外人,还是慎重一点吧。” 其实长老也没资格把功法和秘术外传,但是门派大了,各种意外也就多了,虽然绝对的概率还是很低,但是相对数量就多出不少来。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铸剑峰解家,那原本是青罡派长老在外收的一个弟子,炼气九层的时候,前往青罡派拜山求收纳,但是那时……长老在跟魔修的战斗中,意外陨落了。 青罡派正在收紧发给这长老的各种资源,长老的五名出尘弟子也在争夺资源,听说这名炼气九层想要入门,派里明确表示……我们不知道长老还有这么一个徒弟。 解家老祖修炼的就是青罡派基础功法,师父可以冒认,功法假不了呀。 但是派里就是不认,甚至还有人提出,要收回此人的功法——就是废了修为。 长老的五名出尘弟子不干了,他们师兄弟五个人为了师父留下的资源,争得脸红脖子粗,只差同门相残了,但是听说准师弟要被剥夺修为,直接找到了执掌叫屈。 ——这个人,咱们青罡派可以不认,但这肯定是师父传授的心法,师父尸骨未寒,你们就打算把他在外收的徒弟废了修为? 解家老祖这就算保住了修为,但是他想求的出尘功法,却是没有了——原本他回归青罡派,就是想得到功法之后,冲击出尘期的。 这位也是天纵之才,受了一肚子委屈,咽不下这口气,没有功法是吧?我自己创造功法。 当然,他没有逆天到能生造一门功法出来,就是借鉴了一些功法,一路摸索着,居然最后……晋阶了金丹。 这时候,青罡派再找他麻烦,成本就要大很多了,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是青罡苗裔。 他死的时候金丹九层,留下了一句话,“如果不是青罡误我,起码能修到出窍!” 所以解家的蜕凡和炼气功法,就是青罡派的功法,出尘之后才走了别的路子。 但是青罡派也没去找解家的麻烦——前辈们都默许了,还怎么找麻烦? 甚至那个长老一系的弟子,念叨了很长时间,说如果当时派里有眼,不克扣我们的资源的话,现在青罡在上门能多出一个出窍仙人来! 反而是解家对青罡派耿耿于怀了好几百年,也就是五六百年之前,才化解了仇怨。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说明五台四派的基本功法,也不是完全不能外流,至于说十方台的大傀儡术……重要程度还是要稍逊一些。 不过罗书尘的忌惮也是没有错的,洪八方能使用这东西,因为人家报得出来根脚,你贸然使用的话,万一十方台真要查你,你要面对一个门派的追杀! 但是冯君不屑地一笑,“这玩意儿谁家没有?我就是想看一看,他家的东西,和我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别说我只拿他一个替身偶了,就算功法有相似之处……大傀儡术只有十方台有吗?上面的挪移阵法,谁敢说是自己独家拥有的?” 冯君一直在琢磨挪移阵盘,到目前也算有点眉目了,所以他一听移形换位阵的原理,就知道这东西贵在一个创意——好吧,执行起来也很需要些技术。 但是要说涉及的基础秘术,那是真的没有多少,如何把这些技术糅合在一起,才最见真章。 罗书尘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他的提醒也只是为了防止意外——毕竟十方台和天心台同属五台,一点提醒都没有的话,也有点愧对“同气连枝”这个词。 所以他一摊双手,“反正我是提示过你了,十方台找过来的话,不要怪我。” “你倒是很懂甩锅,”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提个建议就完事,这很好,不过那替身偶,你也不要旁观把玩了。” 罗书尘却是不干了,他是有话就说的脾气,“我给了你提示,你不听是你的事,但是你有了斩获,我借来看一看……以咱俩家的交情,就不行吗?” 冯君仰天大笑,他还真没有那么小气,也知道天心台肯定有觊觎的心思,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看一看对方出尔反尔的表情罢了。 洪八方却是气得牙关直咬,我洪家的祖传秘术,就成为了你们砧板上的鱼肉? 然而就在这一刻,冯君冷冷一眼扫来,目光极为冷漠,“替身偶在哪里?” 这时候洪八方才反应过来,人家现在真的是有予取予求的资格,心中那一腔不平之气,顿时就不见了去向,“在……在止戈山区。” “你不用感到耻辱,”冯君冷笑一声,“换了你是我,才会知道我的屈辱更大……第三条就是,到底是鲁万风要找医生,还是素淼真人要找医生?” 洪八方吓得魂飞魄散,不顾自己被缚仙索捆着,直接跪倒在地,“上人,您这么问我,不如杀了我算了。” 冯君看罗书尘一眼,“你看,他苦苦求我杀他,我也很想给你面子,奈何他一心求死啊。” 罗书尘手一翻,直接掣出一把剑来,阴森森地发话,“姓洪的,真以为我给你面子了?我罗某人的剑,也能杀人……你觉得鲁万风会给你找回场子吗?真是给脸不要啊。” “好吧,是我错了,”洪八方这时候真的不敢硬扛了,他原本以为,有些秘密,是他舍弃生命也不能说的——我死了,家人还能活着。 但是天心台罗上人出面架了这个梁子,他就发现自己的牺牲,可能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意义的牺牲,傻逼才会去做,他低声快速发话,“好像是素淼真人中毒了,有人说冯山主能解,但是鲁上人觉得可能是误传……要我前来了解情况。” “嗯?”罗书尘的眉头一皱,“不是素淼真人中了诅咒吗?” 洪八方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刷白,我擦,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掺乎了进来? 我还是个孩纸……不,我只是个炼气期啊。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纰漏 洪八方是脸色发白,冯君却是脸色发黑:合着你们都知道内幕,就在玩我这个傻小子? 不过再想一下,其实罗书尘有过提示的,人家问过他:你能治了诅咒吗? 相较罗书尘的坦诚,洪八方就比较保守了——其实是信息量不够,“鲁上人说,师尊身体欠佳,想要找个医生看一下,又说止戈山颇有灵异……” 原来这鲁万风是素淼真人的传承弟子,这传承弟子比普通入室弟子又要高出一等,是要背负素淼真人传承的,现今已经是出尘五层了。 他听说师父有意来找一个散修治病,而他本身又不是很看得上五台,哪怕是不胜真人介绍的,他也觉得就那么回事,一定要找人来了解一下。 而他的不信任,就带给了洪八方一种错觉——我是代太清派来考察的。 这个错觉也不能说有多错,但是洪八方在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止戈山之后,就迷失了自我——这里的蹊跷事挺多啊,哪怕只是为了鲁上人,我也得把事办得漂亮了。 把事办得漂亮的同时,再给自己多增加点收入……这不挺好吗? 出于这个考虑,再加上对自身实力的信任,他悄然潜进了止戈山——而不是公然拜山。 这个恶意,就不用再说了,哪怕不拜山,也不该半夜潜伏在周遭不是? 关于这一点,洪八方再辩也辩不赢的,而且,这两位哪里有心思听他辩解? 冯君看向罗书尘,“这人……还是得你带走,一旦太清派追究下来……” 太清派怎么可能不追究?毕竟洪八方说了,素淼真人可能中毒了,这谣言能传出去吗? 太清只有九名金丹——当然,这是公开的数据,私下到底有多少,这个谁也不好说,但是不管怎么说,九分之一出了问题,这已经是很严重了。 罗书尘是直性子,他很痛快地点点头,看着洪八方微微一笑,“小家伙,你该庆幸,找你的人是鲁万风,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搞定洪八方,其他的事情就好解决了,冯君和罗书尘最惦记的,还是那个移形换位的替身偶,在蒙蒙的春雨中,两人找到了那棵藏有替身偶的大树。 替身偶精妙无比,两个上人分析半天之后,还是罗书尘发话了,“这东西能给我吗?” “拿走,”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表态,折腾了一晚上,他能收获蜃王护腕,可以满足了,替身偶他也解析了,不过这东西不是很容易解析出来的——哪怕他已经双环了。 吸引仇恨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干吧,至于说使用这替身偶——那还得通过阵牌来激发,而这个玩意儿怎么弄,只有洪八方才知道。 当然,如果罗上人不出现的话,冯君想得到替身偶的奥秘也不难,毕竟他身怀搜魂符。 但是事实上,冯君没打算知道这个——他只想杀了这个二货,为止戈山打出点名声。 不过既然罗书尘出面干预了,他就任由老罗把人带走,自己落一个蜃王护腕就是了。 其实对他来说,蜃王护腕有点鸡肋,这个东西……只是个法器。 好的法器强过普通的法宝,但是它终究是法器,隐身的效果确实很不错,但也只是针对炼气期那些修者,对上出尘期就不太够了——否则也不会被冯君感受到。 当然,冯君身为出尘期修者,戴上蜃王护腕的话,有很大几率能瞒过出尘期,但是想瞒过金丹期——估计不是一般的困难。 但是冯君看重的是,这玩意儿属于特殊法器,就算他用不着,也有的是人用得到——开什么玩笑,那是能瞒过红外夜视镜的。 他又修炼了十来天,其间琢磨了一阵挪移阵,却依旧没有多少头绪。 这一日,止戈山中聚灵阵的灵气一阵波动,严上人却已经发现了征兆,忙不迭地让人离开,“冯上人要晋阶了,大家不要再修炼了,以免受到影响。” 众目睽睽之下,冯君晋阶了出尘二层,又花了五天时间巩固修为。 他真不想在大家面前晋阶,但是没办法,地球界的聚灵阵,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了,不在止戈山晋阶的话,那就只能再去坊市。 总算还好,在晋阶之前,他已经协调好了止戈山各个势力的关系,就连阴煞派也有大批采购的计划,倒是不虞别人来破坏。 不过他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下一次晋阶,是无论如何要去修仙界——这一次他当众晋阶,别人没啥反应,但是有人摸到了规律,想要阴他一下的话,那就有得哭了。 事实上,这次他晋阶,怎么可能没有人有反应?皇甫无瑕就非常震惊。 她除了自认是商业天才,也自命是修炼天才,在秋辰坊市连着晋阶几层,终于达到了炼气九层,再遇到冯君的时候,却发现人家已经是出尘一层了。 这次则是更意外了:这位晋阶还不到五个月,现在已经是出尘二层了,这让以修炼天才自居的皇甫会长情何以堪? 除了皇甫无瑕之外,严上人和许上人也相当地吃惊:冯山主晋阶之快,简直跟别人喝凉水一般,到底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因为冯君修炼的时候,他人不得旁观,许上人分析,此人修炼的可能是混元吞天功法,但就算是混元吞天功,也没有这么快的晋阶速度呀。 反正皇甫无瑕是受了大刺激,但是她又不能打听冯君的功法,等他稳固了境界,出了聚灵阵之后,她才出声催促两件事:培训名额和石墨烯。 就算她不催促,冯君也打算回地球位面了,他表示说,等阴煞派的集中采购敲定了,差不多这边也就有了结果。 事实上,当天晚上,他在慰藉了米芸珊之后,就悄然退出了手机位面。 地球界这边,不少人已经赶往丹霞天,他回来不到半个小时,花花也飞走了,临走之前很郑重地要求冯君:一定要帮它看好灵植阵的灵植。 冯君心不在焉地答应了,脑子里却是在琢磨:杨玉欣去了丹霞天,这石墨烯该怎么鉴定,这冰箱和空调又该怎么购买? 除此之外,还有皇甫无瑕需要的人员培训,也得让杨主任来安排。 直到这一刻,冯君才真切地意识到,杨玉欣在他的生活中,为他提供了多少便利。 他忍不住庆幸一下:幸亏教给了她修炼的方法,否则还真有点愧对她的帮助。 不过现在杨主任不在,他也不会干等着,想一想之后决定:再开通一条路子吧。 这路子当然就是喻老了,老爷子现在赖在庄园不走了——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现在是夜里八点,冯君决定直接去别墅,找喻老谈一谈:你天天忧国忧民的,我弄来了高质量的石墨烯,也让你有点做的,省得没事总惦记我。 不过回到小院之后,他迎面撞上了张采歆,小菜心乍一见他就是一愣,“你这是……又晋阶了?” 冯君笑着点点头,“出尘二层了,你这感知能力越来越厉害了。” 张采歆哪里会在意他的夸奖?她拿出对讲机来呼叫,“卫红姐你过来,我发现个问题。” 她发现个什么问题?那就是……冯君是在哪里晋阶的? 昨天还是出尘一层,今天就出尘二层了,而且境界也是稳定的……这不科学啊。 红姐和好风景闻言过来,听说冯君晋阶了,除了惊喜之外,眼中也是满满的幽怨:你怎么就一个人在那边待那么久呢?也不知道带我们姐妹俩过去一起修炼。 张采歆敏锐地注意到了她俩的眼神,“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这个问题让红姐有点尴尬,此前她可以不跟张采歆说这件事,但是现在小菜心都这么问了,她也不能否认,只能含糊地回答,“有些情况……目前不合适告诉你!” 张采歆气得杏眼圆睁,“姐,我怎么说也是庄园里修为第二高的,怎么就不合适了?”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俩都能知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只不过那么问,就太伤人了。 好风景及时出声了,她悠然发话,“这跟修为关系不大,你早晚会知道原因的。” 张采歆白她一眼,心说除了修为,你哪里又能比我强了? 冯君却是也笑着点点头,“是啊采歆,你也别急,先静下心来,争取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等你晋阶炼气期了,就有资格知道更多了。” 张采歆轻哼一声,眼中还是有点悻悻,却是没再说什么。 因为她们稍微阻拦了片刻,冯君进入前楼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他想去找喻老,却是被保健医生拦住了,“老大,你有什么事?老爷子已经休息了。”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会儿就睡,太早了吧?” “倒是应该没睡着,不过九点肯定要休息了,”保健医生现在是冯山主的小迷弟,倒是没介意他的态度,笑着发话,“要是不重要的事情,我可以转告,重要的事情……老爷子兴奋起来睡不着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屋子的房门打开,喻轻竹走了出来。 她素面朝天,身着宽松的白色休闲衫,樱唇轻启吐气如兰,“有什么事,跟我说也可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六十章数量是个问题 冯君上下打量喻轻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跟你说……你能做主吗?” 喻轻竹眼里掠过一丝隐隐的不满,不过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她低声发话,“这要看是什么事了……太大的事肯定不行,咱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别吵着我爷爷。” 两人来到前楼的客厅,冯君先自顾自地冲上一杯茶,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喻轻竹又主动建议了,“要不咱们去屋檐下说吧。” 这是嫌冯君抽烟,她不想让爷爷吸二手烟,但这是人家的房子,她不能明说。 冯君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意,也没拒绝,拎起一张椅子走了出去。 喻轻竹有点傻眼,她住了一段时间,已经知道屋里的椅子都是实木的,非常沉重的那种。 她不是搬不动椅子,但是万一磕碰出点响声,没准会惊动爷爷。 所以她索性径自走出去,心说这人真是没有点风度——她并不喜欢别人献殷勤,但是你做一做样子,也是基本的礼节呀。 冯君坐在房檐下,见到她走到自己身边不远处,怔了一怔,放出一把椅子来,“坐!” “谢谢,”喻轻竹点点头坐下,心里倒是很佩服他这种手段,如果我也能做到就好了……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我找你爷爷有几件事,有件事情不算很大,估计你做得到。” 喻轻竹看着他愣了有五秒钟,然后才微微颔首,“冯大师请说。” 冯君抽一口烟,“我想托你买些冰箱和空调,不是大事吧?” 喻轻竹眨巴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确实不是大事,我可以帮你联系卖场……是需要原装进口的吗?” 冯君摇摇头,笑着发话,“不要进口的,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还是愿意支持国货,只不过数量有点多。” 有点多……这不是好事吗?喻轻竹疑惑地发问,“这不用找我的吧?是想要个好折扣?” “折扣肯定要打,”冯君笑着回答,“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五万套。” “五万套?”喻轻竹愕然,心说你要这么多做什么?是想借大宗采购引起我的注意? 你如果是这么想的,还真是太肤浅了,这点钱我真的看不在眼里。 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这个没问题,你指定品牌型号就是了,定制也可以,五万套不少了……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事情不好办?”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把货发到哪儿去了,”冯君很直接地回答,“不管串货也好,走私也算,我只需要白板包装,他们不得过问,我把货发到哪里了。” 喻轻竹眨巴一下眼睛,下意识地发问,“那售后怎么办?” 对普通用户来说,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冯君一摊双手,“质量问题的话,包退换就行了,他们有序列号的,这不是问题。” 喻轻竹又连续眨巴几下眼睛,沉吟了起来。 冯君见状,索性站起身来进屋,把茶水端了出来。 他才再次坐下,喻轻竹出声发话,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很肯定地表示,“其实你买的这一批商品,重点不在于串货什么,你是不想从账面走,甚至售货一方都不能承认这批货存在,如果是上市公司,还存在销售数据造假的问题。” 冯君才含了一口茶进去,闻言差点喷出来。 他一伸脖子,咽下那口热茶,哭笑不得地发话,“你想多了,我是现金购买不假,但没有想着让对方造假,只是不透露买主信息,你居然说什么销售数据造假,这脑洞……” 喻轻竹对他这个表情,实在有点不喜。 不过她并不是杠精体质,所以只是淡淡地表示,“这恐怕够呛,五万台并不是个小数目,虽然绝对数量不大,但是相对数量太大了,尤其是你要隐藏消费者信息。”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要是觉得困难就算了……我还以为这不算大事。” 喻轻竹并不喜欢被人小看,她沉吟一下表示,“我打个电话。” 她站起身打电话,不多时就走了回来,“好的,五万套没有问题,白板包装也没有问题……你对交货和付款有什么要求没有?” 冯君一听“付款”两字,就有点头大,他前一阵刚从齐五识那里弄了五个亿,但是已经打到杨玉欣的账上抵债了,现在五万套冰箱加空调,起码又得两个多亿。 沉吟一下之后他发话,“你怎么敲定这五万套的?很厉害嘛。” 喻轻竹难得被他夸奖一次,倒也不遮着掩着,“这很简单,大宗采购其实挺多,zheng府采购,企业团购什么的,尤其是捐赠性质的……多报一些数量没人管,不占用相关资金就行。” 冯君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是一种搭车行为,中标企业肯定不敢多事——只要是出真金白银购买,这就足够了,他们哪儿敢再要求得到消费者信息? 尤其是某些捐赠性质,没有消费者信息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即便是知道有这路子,一般人也学不来,更别说冯君还要求白板包装,也就是喻家这种手眼通天的主儿,才能做得如此轻松。 最难得的是,他们不需要向企业施加任何压力,而企业自动会把账做平,心里也没怨念。 他笑着点点头,心里没由来生出点好奇,“原来是这样,你是找了你三伯父?” 我可能直接找三伯吗?喻轻竹不满地看他一眼,“这种事用不着找他,我大姑就能处理。” 冯君点点头,由衷地感叹一声,“厉害,事情不算大,但是能这么举重若轻……佩服!” 若说金额,这点电器真的不算什么,别说喻家了,喻家的亲戚齐五识,都可以直接拿出五个亿来买命,根本不会担心做账的问题。 但是就是冯君说的那样,想要做到“举重若轻”四个字,真的不容易。 喻轻竹心里难得地开心,脸上也有了些笑意,“对于交货和付款,你有什么要求?” “交货期……尽快吧,”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至于付款?付款也好说,货到付款。” 喻轻竹终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傻白甜,根本没想过白板包装也相当于定制,供货方可能会收取一定的定金——当然,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认为这会是一个问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规矩都是浮云,她更好奇一点,“交货地点呢?” 冯君四下看一看,“你在哪里收货我无所谓,我希望可以尽可能低调地送到洛华来。” 喻轻竹一抬手,葱葱的玉指轻拍座椅扶手,饶有兴致地发问,“你不是有这种搬运术吗?” “这手段不能频繁使用,”冯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会折寿的。” 其实他是抽不出来时间,而且……储物袋空间太小了,不过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向对方解释,索性就随口扯个谎话。 “那么……好吧,”傻白甜还真的相信了,她点点头,“运到你这里容易,但是隐秘一点的话,会有点麻烦,不过也不算大事。” 她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大事,不过她认为不是大事,“这件事我算办妥了吧?” “基本上妥当了,”冯君笑着点点头,“辛苦你了。” “那就……说一说别的事?”喻轻竹看着他,因为商定了一件事,她觉得自己很有一些能力,“我的协调能力还算将就,如果可以不打扰我爷爷,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你找他是什么事情呢?” 这就膨胀了?冯君怪怪地看她一眼,“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问了,你真的处理不了。” 喻轻竹微微一笑,“成不成的,说一说嘛,就当聊天了。” 冯君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起码记忆中是这样,虽然只是一件慵懒的白色休闲衫,但是她一笑,仿佛整个庄园的花在一瞬间都开放了。 他顿了一顿,还有心说你确实处理不了,但是都不忍心说了,于是他说一句,“我想买五百万吨的小麦,还是不泄露买家信息……你做得到吗?” “五百万吨……小麦?”喻轻竹傻眼了,然后她拿起了手机,“我得查一下……对了,伏牛省一年的粮食产量有多少?” “不知道,”冯君摇摇头,“你都打算去查了,我就省一省心吧。” 喻轻竹查资料,可不是靠搜索引擎,她直接找人发问,而且表示这样的数据比较真实。 很快地,相关信息就传了过来,她看了看之后表示,“这个……太难了,国内没可能操作的,粮食管控得很严,如果是国外的话问题不大,但是粮食运不到国内来。” “在国外交货也无所谓,”冯君听得心里一喜,“只要对方别问买家的身份就行。” 他真的很欣喜,其实他想的也是在国外开辟一条买粮食的道路——国内对粮食安全的重视非同一般,他就不要添乱了。 “这个没问题,”喻轻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国外的商业合作,是很注意保护**的。”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从阴暗处传来,“喻大小姐,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那是五百万吨的粮食,放在非洲起码是两千万人的口粮,你居然觉得能保护住**?”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陈化粮 这个声音是个女声,喻轻竹忍不住勃然大怒,“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敢站出来说话吗?” 如果是个男声,没准她就忍了,但是女声她不能忍。 她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就是单纯地认为,这事儿不能忍。 冯君却是已经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红姐。 然后,黑暗处走出来两个人,果不其然,正是红姐和张采歆。 张采歆似笑非笑地看着喻轻竹,“话是我说的,你虽然姓喻,但是说起对海外的了解,你不如我……那些资本会注重**?你是在开天大的玩笑!” 她的口气大了一点,但是别的不说,只说她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相貌,就有相当的说服力——我都长这样了,你还敢怀疑? 喻轻竹是真有点傻白甜,她居然没听出来红姐和小菜心声音的区别——其实这俩做为堂姐妹,不看相貌的话,声音还是很像的,只有冯君之类特别亲近的人,才能听得出来。 喻轻竹很随意地就缴枪了——她真不介意这个,“好吧,你更懂,然后呢?” “然后呢”这三个字,真的很强大,一股脑就把皮球踢出去了,她并不是很擅长这种说话的艺术,但是从小到大,听人这么说话多了,她就很自然地使出来了。 张采歆听到这话,就有点傻眼,对方缩得太快,她没有成功的快感,而且对方的问题,她也暂时接不上来,所以她只能扭头看向自己的堂姐。 张卫红却是笑了起来,“然后?然后当然是争取国内解决……国内解决不了,再找国外也不晚,但是国外解决的话,需要一段时间。” 喻轻竹却是不服气地看着她,“国内解决?你怎么解决?” 她就不相信了,自己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别人能解决了。 红姐高冷地一笑,“妹子,你听着点……记得学习啊。” 然后她向冯君走去,走在半路上,猛地停下脚步,抬头望一眼天空,“下雨了?” 这种风格吗?喻轻竹的眉头皱一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天上确实下起了雨,红姐走到冯君身边,“这种事,你跟我说呀。” 我跟你说?冯君无奈地一抹额头,“红姐,你家好像也不做粮食生意吧。” “这也未必不能做,”红姐不以为然地发话,“你虽然不是伏牛人,但是来伏牛这么久了,总该知道这里是粮食大省吧?” 冯君有点似懂非懂,他皱着眉头发问,“你是说……” “没错,”红姐点点头,“这就是我想说的,伏牛省有很多国储粮的,收粮食你就不用想了,但是国库有轮换粮的,这个你该听说过,陈粮是要卖出去的。” 冯君对这个还真的知道一点,毕竟他出身小县城,虽然家里是城镇户口,但是接触的很多同学家里都是种地的,对储备粮有概念。 但是正因为知道,他更清楚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好操作,“陈化粮的处理,都是很严格的,谨防以次充好,要是量少一点倒也不难,但是这么大的量,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陈化粮就是过了期的粮食,储备局会在次陈化的时期,就向外抛售旧粮,腾出仓储空间以储备新粮,而到了陈化粮阶段,储备局有明文规定,抛出去的粮食,不许流向粮食市场。 不流向粮食市场流向哪里?饲料加工厂! 然而规定是这么规定的,陈化粮的售价极低,所以现在很多工地上,有人推销什么“民工大米”,那就是在陈化粮里选出的可以食用的粮食。 不过这种事情查得比较严,不但是涉及了利益输送,更重要的是关系到人民的生命安全。 铤而走险的人肯定有,这种事也屡禁不绝,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事实上,国家对陈化粮的流向还是很在意的,理论上讲,不是随便什么饲料加工企业,就有资格能买陈化粮的,所以这种事情只能小范围地发生,做大了就是个死。 大批陈化粮去向不明?冯君真不认为红姐扛得下来。 红姐却是冲他笑一下,“你忘了,我是住在什么地方了?” 冯君这才想起来,红姐是……住在粮食厅大院里的呀。 然后她自顾自地发话,“伏牛凑不够数量的话,外省也能帮着协调一下。” 冯君想一想之后发话,“红姐你先了解一下情况,我倒不是不信你,关键是咱准备工作做得充足一点,没有坏处。” 红姐怪怪地看他一眼,“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冯君原本不想说什么的,听到她这话,就点一点头,“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三年的粮食就是陈化粮了,所以国库轮换粮的周期很快,量又大……利益攸关方是很多的,就算你关系硬,但是对方求的是长久,一次性的大量采购,并不能证明潜力,这个事情不好搞。” 过路的强龙再强,也不过是偶然路过,等强龙过境之后,别人还要在这个环境里讨生活。 冯君不怕红姐做不到,他想的是,这件事做得不要太勉强,真想勉强的话,他去暹罗走一趟,还愁弄不到点粮食? 红姐嘴上说得硬,心里其实也有点忐忑,她是听到了他俩说话,一时起了这个念头,对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点点头,“五百万吨是一次要的量吗?” 冯君嘴里说的五百万吨,其实是跟喻轻竹斗嘴,别说人家找不到这么多粮食,找得到他也得有钱买,五百万吨起码不得一百多个亿? 所以他笑着摇摇头,“分批吧,先来十万吨的就行。” 喻轻竹听得眉头一扬,想说什么来着,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嘴唇。 红姐闻言松一口气,微微点头,“这个数量就好说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不多时,她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喜不滋滋地表示,“我问过了,小麦不存在陈化的问题。” 大致来说,陈化粮基本上专指大米的储备,两年的次陈大米就要赶紧抛掉,三年就成了彻底的陈化粮,而小麦储藏得当的话,六七年不成问题。 而现在伏牛省粮食储备局正打算抛售一批小麦,等新的小麦收割了,就可以存新粮入库。 这一批小麦没有存放多久,也就是三到四年,售价也不会很便宜,但是集中往外放,也给面粉厂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所以红姐表示可以运作一下,具体经过……她并没有说,表示反正十万吨小麦没问题,就算有点缺口,可以拿次陈粮大米补足。 甚至她还说明,这一部分钱不需要冯君来出,她自己就能筹足——其实她帮着冯君卖了这么久的玉石,光是分成也攒下了差不多三个亿,拿出这么多钱来完全不在话下。 冯君怎么可能让她出这个钱?“我的事情让你出钱,那成什么了?” 红姐笑着回答,“其实最该出钱的,就是我们啊,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你在为庄园张罗,我们号称是徒弟,真没为庄园做出什么大事,就当是我赞助的好了。” 冯君狐疑地看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什么图谋呢?” 红姐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所幸的是天黑,别人也没有看到,只有距离她最近的张采歆,可能感觉了到一丝异样,她整理一下心情,沉声发话,“你走得太快了,我们追都追得很难,再不为庄园做点什么,我们会觉得深深对不住你给的资源。” 冯君听得就是一怔,一直以来,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多也就是跟王海峰之类的挑明,师徒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指望的是他们能在将来对庄园有所帮助。 至于近期的投资?他真没往这方面想,一来是没有他们,他也需要在两个位面赚钱,二来就是……不客气地说,他觉得他们的钱有点少了。 比如说,王海峰的家里倒是亿万富翁,当初也是他需要仰望的对象,但是现在嘛……王家那点钱,怕是连这十万吨粮食都买不起。 看到他不做声,张采歆也发话了,“确实也是啊,别人学艺都是要给师父钱的,你这算是倒贴钱了,而且那些丸药有多珍贵,我们也知道。” 这一点确实如此,冯君的锻体丹和培元丹对外售卖,起价最少也是一两千万,甚至培元丹都没有价格,由着他随口喊,愿意多给就多给一点,少给也不需要理由。 冯君给徒弟或者他的女人服用这些丸药,自动就转化成了手机位面的价格,根本没有考虑其中的差价——反正跟你们算,你们也出不起这钱,我还算那做什么? 尤其是纳物符之类的东西,他的徒弟们人手一个,这玩意儿在地球位面,绝对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除了有数的道门友人,他友情赠送了,根本就没有对其他人售卖的心思。 至于说修炼的功法值多少钱?反正外人都没有得到过。 他觉得自己还算个负责任的师父,却没有意识到,他这么做带给徒弟们很大的压力……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眼缘 冯君琢磨一下,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他倒是做了好师父,徒弟们受不了呀。 这年头别说修仙了,就是教个太极、八卦、心意拳之类的,徒弟们想要学到点真东西,还不得可着劲儿上供师父? 其实冯君的徒弟们也是有点无奈,譬如说李诗诗,她就没钱去学修仙,当然,她倒是有别的心理准备,如果师父说一句“晚上来我房间一趟”,她肯定主动洗白白…… 低俗的事情就不说了,不过冯君对于张采歆能主动提出来,说我们感觉对师父有欠缺,他还是蛮感动的,所以点点头,“没事,不差你们这点,有这个心就很好了。” 红姐也不想跟他争辩,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在说:我把钱垫了,倒不信你还真找我退钱……就算想退,你也得有呀。 其实她对冯君的财务状况,还是有相当了解的,她早就发现,锅驼机的利润很少能在冯君身上体现出来,支持洛华运转的,主要是玉石的利润,以及冯君收的诊疗费用。 后来她知道了那个位面,见识过了黄金交易的过程,她就猜到冯君的现金不会是很宽裕——毕竟除了洛华,朝阳那边也有个花大钱的工程。 冯君在其他方面也有些收入,譬如说三生酒,不过三生酒虽然前途看好,目前还真支撑不起洛华的需求来。 红姐肯花这么多钱,其实她是有一点想法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这个钱花的值。 就在这时,张采歆主动出声,“光有心可不行,总得做点什么。” 一边说,她就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喻轻竹一眼,“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才对。” 冯君敏锐地发现,气氛有点怪异,所以他向外走两步,一抬头,细碎的春雨打在了他的脸上,“哎呀,果然下雨了呢。” 他是最喜欢下雨的,尤其是这春天的小雨,细碎绵密,带着一股空灵的气息。 红姐和张采歆知道他这爱好,倒也没有表示什么,进前楼去拿她们的快递,然后就离开了。 倒是喻轻竹也走进了雨中,站了一会儿之后,出声发问,“冯山主,想要跟你学习修炼的话,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条件?”冯君斜睥她一眼,笑了起来,“不需要什么条件,主要是……顺眼吧?” “顺眼……”喻轻竹轻轻地抿了一下樱唇,她没想到,对方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她也有修炼的想法——见到他的神异,没有这想法的才叫奇怪,不过一开始她想的是,先找个人来跟着冯君修炼,如果证明真实有效的话,她也愿意跟着修炼。 这个想法有点失礼,感觉不太信得过冯君,但这是喻家的常态,并不是有意针对什么人。 想一想老爷子对超凡力量的态度就明白了——居心叵测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假的,但是万一能一步登天呢?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有些人并不介意卖出绞死自己的那根绳索。 喻轻竹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听到冯君说出“顺眼”二字,她马上就对他的倨傲,有了新的认识——合着你还要看眼缘? 不过她还是试探着问一句,“那就是说,最后的决定权,掌握在你手上?” “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那决定权该掌握在手上……你吗?” 喻轻竹不说话了,默默地跟着他在雨中漫步,半天才问一句,“我想跟你修炼,我需要付出什么?好吧……就算说眼缘,我也不是不堪入目的那种人吧?” 你付出你自己就行啊!冯君很想这么说一句,但是这不可能……太轻佻了。 他的女人里,好风景和红姐,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绝色了,身材、气质和相貌,都无可挑剔,不过……也许是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吧,他好像对张采歆更有感觉。 但是相较张采歆而言,喻轻竹好像给他一种……更说不出的感觉。 小菜心美则美矣,但是她的诱惑力,在相当一部分程度上——起码是部分程度上,她的异域风情具有相当的诱惑力。 而喻轻竹则是纯粹的华夏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华夏人对美女的那种感觉,完美的华夏美女,如果说冯君初见张采歆是惊艳的话,那他初见喻轻竹,则是怦然心动。 但是他已经将对方定义为“不宜招惹的人物”,所以他也只是笑一笑,“这些事情,等你爷爷的疗程结束之后再说吧。” 喻轻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不过这个时候,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一阵之后,她试探着发话,“那我先给庄园捐一个亿行吗?” 冯君先是怔了一怔,然后看她一眼,“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是……何必呢?” 冯某人很缺钱,尤其是这种以亿计的资金,可是无功何必受禄? 当然,他手上有黄金,虽然不能变现,但是这让他有相当的底气,所以拒绝得风轻云淡。 喻轻竹默然,在她有限的生命里,被人拒绝的时候实在是屈指可数,别说在家里得宠,在社会上被人尊重,就算在学校里,她也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是别人眼中只能远观的女神。 现在她主动给别人钱,居然被拒绝,这让她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尤其这一个亿,其实已经是她能动用的资金极限了,喻家是有点家底,她也开始尝试性地做课题创业,但是用一句话就能说清她的处境——她还是个孩子啊。 冯君没有在意她,而是坐在一处石阶上,感受着绵密的春雨,随手拿出一瓶啤酒畅饮。 喝了几口之后,他侧头看一眼喻轻竹,“嗯?怎么不回去休息?” 喻轻竹心情还不是很好,闻言冷冰冰地回答,“我喜欢春雨。” 嗯?冯君听到这话,心里又对她生出点好感来,于是又拿出一罐啤酒来,“喝点?” “不了,”喻轻竹摇摇头,心说这是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请女生喝啤酒。 不过对方既然愿意请她喝酒,她倒也不介意又问一句,“你找我爷爷,是为粮食的事吗?” “这个还真不是,”冯君就根本没想过找喻老帮忙买粮食,因为老头儿肯定要问他,打算把粮食弄哪儿去,他宁可去国外偷粮食,也不会找喻老。 事实也证明,有些不宜宣诸于口的事情,找下面的小人物更合适一些。 然后他又回答一句,“我找他,主要是有些石墨烯,想问他能不能帮我卖掉。” “石墨烯……”喻轻竹的眉头扬一扬,她虽然是女生,但是才从学校里出来,对这东西多少有点耳闻,“一种材料,这两年很火,对吧?” “我也不比你多知道多少,”冯君灌一口啤酒,惬意地打个饱嗝,“我弄到的石墨烯有价格优势,是想问问你爷爷,能不能帮着推销出去。” 喻轻竹一听就知道,这确实不是自己了解的领域,甚至比粮食更难操作,怪不得对方要找自己的爷爷谈,但是她还想争取一下,“我可以找我的老师问一问。” 冯君笑一笑,又喝一口啤酒,却没有再说话,心说老师再牛,终究是搞教学和研究的,在这种大宗商品的采购上,哪里有什么发言权? 喻轻竹感受着春雨,本来心情好了点,但是看到他不以为然的笑容,忍不住又生出了些怨念,心说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 这个念头一起,她连赏雨的心情都少了许多,再好的夜雨,架不住身边有个厌物! 所以她转身走开了,重新来到屋檐下,将椅子拖到另一侧,坐在上面赏雨。 冯君见她这样一副羞与为伍的态度,也觉得有点扫兴,索性站起身子来,穿过月亮门,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里红姐和好风景在修炼,张采歆却是坐在亭子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过来,才眼睛一亮,冲着他摆一摆手。 冯君举起啤酒罐,冲她晃一晃:我喝酒呢。 张采歆悻悻地撇一撇嘴,不过不旋踵,她的嘴角就微微地翘起:嗯,没跟那个狐狸精待太久……还算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春雨依旧在下,冯君找到了喻老,把情况说了一遍。 喻老对石墨烯也有所了解,说起来也有意思,有些老人是越到老,越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大约是想证明,自己余生的每一天,都没有白活吧。 他马上安排人打电话咨询,并且收下了冯君的样品。 不得不说,喻家在郑阳的影响力,那真不是一般的大,三个小时之后,就有了信息反馈。 喻老直接找来了冯君,“这玩意儿你有多少,打算多少钱卖?” 冯君就特别头疼跟他谈话,老爷子当上位者习惯了,每次都不亮自己的底牌,总是喜欢先问别人的底牌,所以他很耿直地回答,“你先说档次怎么样,多少钱能买?” 喻老很不满意地看着他,“冯老板,现在是你找我卖东西,不该你报价吗?” “咱能讲点道理吗?”冯君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说了,我的东西便宜……就说想不想要吧,想要的话你就说一说情况。” 跟老头儿谈话,真的是很烧脑。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依旧是数量问题 喻老可是没介意冯君的态度,不过他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这个东西,你是卖产品还是卖技术?” 冯君嘴角抽动一下,我倒是想卖技术,卖给你你也学不会呀,“卖产品。” “啧,”老爷子咂巴一下嘴巴,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如果买的多呢?不传授技术吗?” 技术换市场吗?冯君觉得老爷子的思维还是没问题,但是很遗憾,他没办法答应。 喻老见他不做声,叹口气发话,“既然是只卖产品,价格……估计不会让你满意。” “呵呵,”冯君笑一笑,“那应该是什么样的价格?” 喻老懒得理他,倒是他的生活秘书出声了,“按照你提供的样品,市场价大约每克一千元,不过看冯山主的样子,是提供不了生产厂家的信息,那就是三无产品了。” 冯君被他的话逗得乐了,“只要品质有保障,原材料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三无产品的说法?你要压价,也不该找这么个理由吧?” “这可不是单纯的原材料,是高科技纳米材料,”生活秘书一本正经地发话,他是伺候领导的,嘴皮子和思维肯定跟得上,“所谓三无产品,说到底是品质能不能保障的问题。” 可是冯君的嘴皮子也溜得很,“名牌产品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出问题,三无产品最大的问题,无非是追责找不到人……想找到我很难吗?我就算跑了,洛华庄园长得出腿来吗?” 他见对方又要辩解,索性直接一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我明白,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无非是要压价钱,这东西……我一克一百五卖,全款的话一克一百二!” 对方说一克一千左右,他直接打了一个一五折,全款一点二折,这种折扣怎么说都是诚意满满了,他这也是表明:你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了。 生活秘书直接傻眼,他给冯君报出的价格,其实已经算是有水分了,鉴定表明,冯君提供的石墨烯,基本上是实验室级别的,比之工业级别里的最高级,都要强一些。 当然,这些级别没有特别明确的界定值,生活秘书的话,也不算是说谎,最多是有意隐瞒罢了,正经是他说的价格,不存在任何问题——想在这方面糊弄人,那才纯粹是脑子里进水了,冯君现在不知道行情,难道将来会不知道? 所以他就是稍微压了压对方货物的品质,报价是实诚的,但是打算抓住冯君的一系列问题,狠狠地砍一砍价。 可是人家直接报出来一个一五折,他直接傻眼了,只能看向喻老。 喻老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好半天之后才含含糊糊地发话,“全款……一折。” “哎呀,”冯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喻老,老话说得好,得意不可再往啊……我这么有诚心,您再这么砍价,真是有点伤我的拳拳爱国心啊。” 喻老白他一眼,老神在在地发话,“那我问你,你这还是要走个人账户,甚至直接收现金的吧?还是要偷税漏税的吧?稍微砍一点价,很多吗?” 冯君点点头,很干脆地发话,“行,就这么说定了。” 喻老眼睛微微睁大一点,浑浊的眼神中,冒出一丝精光来,“我跟你说,你低价供应石墨烯,对国家而言不一定是好事,有了低价原料,他们开发新技术的决心都要小很多。”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喻老,我敬您是长者,您不能一个劲儿地忽悠我啊,人有我无的东西,还是未来发展的趋势,咱国家可能不搞吗?交过的学费太多了。” 喻老撇一撇嘴巴,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那你把技术交出来多好?” 冯君端起茶杯来喝水,就当没听到这话一般。 喻老也不做声了,倒是生活秘书又出声了,“价格就是这样了,这个东西,你能供应多少?每个月低于一百公斤的话,还要替你避税,就没有什么意思。” 一百公斤多吗?真的不多,十万克,每克一百块,也才一千万,但是对这个档次的石墨烯而言,已经是相当多了。 “一百公斤?”冯君笑一笑,“每个月最少要收十吨,少了的话,我就不做了。” 生活秘书再次傻眼,“你确定……是十吨?而且能保证这种品质?” 冯君白他一眼,“你觉得……少于十个亿的买卖,用得着我去费心吗?” 生活秘书顿时就无语了: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顿了一顿,他才又问一句,“也就是说,一年可以稳定供应一百二十吨?” 冯君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点点头,“没错,如果想要两百吨,也不是问题。” 他没敢再多报数量,数量再多的话,这玩意儿没准还会掉价。 生活秘书也无语了,事实上他对石墨烯了解得也不是很多,有太多的专业知识,都是临时抱佛脚学来的,他完全不清楚,这么大量的高质量石墨烯,国内市场能不能消化掉。 他也知道,这个东西的价格如果高台跳水,有些使用低端石墨烯的企业,可以用它来提升自家产品的品质,但是具体情况他真不了解,所以他只能表示,“那我再问一下需求吧。” 停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出声发话,“冯山主,你是不是接触了外星人?” 因为喻老不会承认超凡力量的存在,他作为喻老的秘书,只能望外星人方面想了——起码听起来,这个设想是相对比较科学的。 冯君白他一眼,“你如果觉得我供应得比较多,那我可以减少供应量,这个没问题。” 生活秘书顿时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站起身来,“我去打个电话。” 他起身,冯君也就离开了——他一点都不想跟喻老坐在一起聊天。 这一次的答复,时间就久了一点,毕竟哪个行业可以使用这种高台跳水的高品质石墨烯,是需要评估的,而相关的企业也会根据自家的需求,做出分析和判断,这需要相当的时间。 然而冯君还是小看了喻老的能量,也就是五个小时,相关的需求就报了过来。 不过这需求的估值,弹性比较大,冯君就有点吃惊,“五十吨到……三千吨?” 生活秘书就解释了,说刚需五十吨,是可以保证的,三千吨的话,那就是有的企业认为,自家使用了便宜的高质量石墨烯之后,销售额会有一个飞速的增长。 打个比方说,某企业以前使用二十吨的普通石墨烯,因为提升了品质,他们预估出货量会大增,或许能达到以前的十倍,那就是两百吨了。 这种预估,真的没有什么可靠性可言,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人家确实是综合考虑了很多因素,唯一不可预知的就是——市场的认可。 生活秘书耐心地向冯君解释了这里面的复杂性,而且据他“不专业的判断”,一年消化两百吨没有问题——五百吨比较接近于他的认知。 其实冯君对远景还真没有多少期待,其实喻老他们考虑的也确实有道理,石墨烯这种东西,一旦有大量的廉价成品,确实会对研发造成一定影响。 他考虑的是,高端石墨烯的制造,国外一直在卡华夏的脖子,很多关键技术不愿意泄露,主要还是想在华夏石墨烯市场分一杯羹。 如果华夏出现了大批量高端的石墨烯,固然会对华夏的研发造成一定的打击,但是真正受到打击的,是国外的相关研发机构。 没错,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华夏被别人卡脖子卡怕了,哪怕有了便宜的国外产品,依旧不会放弃自主研发——哪怕是国产的产品质次价高,但是有和没有,那是不一样的。 但是国外受资本左右的研发机构,却是完全不同了。 资本天生是逐利的——你现在研发的石墨烯生产技术,一旦实现,可能将高端石墨烯成本控制到每克两百华夏币,这是一个好项目,但是华夏类似的产品,目前已经做到,每克的市场价才是区区的一百块,那么请问,这时候你的研发还有意义吗? 冯君这一次,是打算赚一波快钱,哪怕只能卖出一百吨,那也是一百亿的收入,顺便打击了国外的竞争者,何乐而不为? 至于说无序位面那边,希望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活,冯君表示这不关我事,我是地球土著,又不是无序的土著,至于皇甫家想跟无序位面搞好关系——拜托,我姓冯,不姓皇甫。 事实上,冯君认为,无序位面那边还有压榨空间,现在跟黄金的价格是十比一,折合下来是一克二十多块钱,他就不信压不到当初他计划的一克两块多的价格去。 就算压不到,也无所谓啊,大不了生意不做了,饿肚子的又不是他。 对地球人,他狠不下心来,但是对外人,他真的可以无视。 没错,他就是这么拥有一个小集体主义情怀的俗人。 既然已经是俗人了,就俗得彻底一点好了,“多的我也就不说了,这次的样品十一公斤多一点,结一下吧……按十公斤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失踪的粮食 生活秘书看着冯君,眉头拧得仿佛像个中国结,“这不是样品吗?你收钱……谁支付啊?” “那行,”冯君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这一百多万算我支援的了,但是得说清楚,是我支援的,我也不差这点,但不能说是你们应该得的……这是性质问题,我坚持。” “行吧,”生活秘书见喻老没什么意见,他自然也没意见,区区一百来万,那也算个钱? 就在这天晚上,沈青衣找了过来,“天妇罗永的行踪投有了,他近期在泥轰。” 几乎在同时,帝都某研究机构内,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秃顶男人在大喊,“一百块钱一克,这怎么可能?那不是说,这种品质的石墨烯,制备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从价格上,他就能分析出对方可以有相当的供货量。 毕竟是一个拥有十四亿人口的大国,集中资源办大事的能力太强了,这是大部分小国无法想象的。 他对面是一个微胖的络腮胡中年男人,“据我们所知,对方每个月能提供十吨左右同品质石墨烯,这个数量……应该是不用怀疑的。” “那咱们的研究,还有什么意义?”秃顶男人颓然叹口气,然后他的眼睛又一亮,“对了,可以搞一个技术交流,或者收购对方的相关技术。” 络腮胡中年摇摇头,“技术被严密封锁着,甚至连生产场地也不能确定。” “这种情况,就可以说很不正常了,”秃顶男人的眉头皱一皱,“我认为,不应该对这种异常状态视而不见,很有必要仔细调查一下供货商。” “没用的,”络腮胡苦笑着摇摇头,“你当我不想?但是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是更大的异常,”干瘦男人的态度相当坚决,“咱们的研发可是涉及了jun品,可以申请军fang介入,国fang安全不容忽视。” 络腮胡男人叹口气,拿起电话拨号,“田参谋吗?我这儿有个情况,向你反映一下……” 田参谋大概用了两分钟时间,就将电话拨了回来。 络腮胡听到“喻老”和“供货者人在伏牛”这两个关键点,就知道难点在哪里了,于是他出声发问,“能把供货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这个不行!”田参谋拒绝得十分坚决,“你的需求我会向上反映,但是私下联系是不可能的,这是上面的意思!很大可能是老人家提出的!” 事实上,在这一天里,相似的一幕在不同场合里上演…… 第二天,喻老的生活秘书接到了三个想要联系冯君的电话。 中午时分,喻老出了山谷回来吃饭,秘书把情况反映了一下。 喻老沉默半天,才哼一声,“我就知道,电话不能随便报出去,要不然,这家伙还不知道会炸刺成什么样子,不利于沟通,不过……” 说到这里,他一抬手,拍了一下沙发扶手,“亏了,咱们帮他这么多,居然只给打了一个一折,亏大发了。” 老爷子您这样,真的好吗?生活秘书有掩面的冲动,却是沉着脸点点头,“是啊。” “那这样,”喻老随口吩咐,“你联系他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打点折扣。” 生活秘书的嘴角抽动一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老爷子:领导,咱不带这样的。 喻老用浑浊的双眼看着他,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说一说又掉不了一块肉,起码得让他知道,咱们帮他扛事儿了吧? 他跟着老爷子也有年头了,对这些眼神相当熟悉,所以也只能点点头,“好吧。” 拿起手机拨号,下一刻,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喻老的眼中精芒一闪,不假思索地发问,“这家伙……是又关机了?” 生活秘书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是脸色一变,默默地点点头。 喻老也是默然,沉思一下,才一摆手:去问一问,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过冯君的三个男徒弟离开,杨玉欣母女也去了麻姑山,喻家想知道冯君的动向,就实在太难了,高强和李诗诗还处在记名徒弟的状态,也不能多说冯君的消息。 直到夜间,喻老亲自问好风景,梅主任也实在不好意思不理会老爷子,才含含糊糊地表示,“今天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冯君昨天晚上就走了,不过这话她实在没办法说出口,身为已婚女人,她难道能说,冯山主昨天晚上没来找我练瑜伽?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冯君是去泥轰了,昨天晚上就走了。 他是去找一个叫天妇罗永的家伙报仇去了。 身为一个精致时尚的女人,她对泥轰的印象并不算差,虽然上世纪发生过那么一场战争,但是……那不也是过去的事了吗? 华夏的老百姓真的很善良,善良到能够比较轻易地忘却刻骨的仇恨。 但是经过了魔都的那一幕,她的三观有所改变,觉得有些仇恨,并不能单纯地留在纸面上,也不能静静放在历史书里,有句话说得一点没错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 忘掉历史意味着背叛,所有的强大,是建立在自身的强大之上而不是宽宏大量。 好风景说得很克制,然而喻老这把年纪了,早就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了,“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就没在呢?” 好风景脸一红,“喻老您这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完了,你完了,”喻老抬手指一指她,一脸的恨其不争,“都不关心他去了哪儿,你的核心竞争力,就这么失去了啊……你甘心吗?” 好风景翻个白眼,却是没有接这话茬,她陪伴老年人的时间比较多,知道有些老年人毛病很多,真的不去惯着他们,也就那么回事了。 喻老见她没反应,反而人是内心焦灼了起来:冯君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他的女人也会讳莫如深?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晚饭过后,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就在雨落十来分钟之后,他接到了泥轰东京的消息。 泥轰最大的大米储备仓库,位于东都深川的粮库,今天被盗了! 深川最大的仓储量,其实少得可怜,就是六万吨大米。 仓储库采用了低温冷藏技术,设备设施相当地先进,居于世界前列,但是不好的一点就是……实在是太先进了。 因为自动化程度过高,以至于仓库发生失窃案的时候,值守的员工根本没有发现异常,早上交接班的时候,才发现大米失窃了。 窃案发生得相当诡异,看不到有人出入的迹象,现场的一百多个摄像头全部损毁,数万吨大米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因为过于诡异,粮库居然没有及时报警,而是先内部自查泥轰国也有捂盖子传统。 后来看到这盖子实在捂不住了,才在下午报告警方,泥轰警方高调介入,这个消息才被捅出来,并且传回了国内。 喻老下意识地感觉,这件事跟冯君脱不了干系,然而让他郁闷的是,他虽然就住在洛华庄园,却是无法快速有效地得到冯君的消息。 这个事实,让他郁闷得想吐血,年轻时他还算个沉得住气的,到了老了,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了,反而是受不了这种小委屈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因为天色已晚,他也不方便再去联系梅瑾,留在前楼的李诗诗明显是个不主事儿的小透明,所以他只能让孙女去联系一下梅瑾。 但是喻轻竹听说,是泥轰国的粮库被盗,脸上的表情相当地怪异,好半天之后才表示,“这个事……应该就是他授意甚至亲自参与的。” 喻老狐疑地看她一眼,“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喻轻竹并没有把跟冯君的谈话告诉爷爷,因为她也知道,老爷子有点过于喜欢生事,虽然她对冯君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她也不想多事,省得影响了爷爷的治疗。 事实上她相信,以爷爷现在闲不住的性子,听说国内有十万吨以上的粮食去向不明将来更可能高达数百万吨,他绝对会搞出一些事情来。 所以她眨巴一下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六万吨大米,那得有多少……我搜索一下……嗯,得有七万立方米,这么大的容量一晚上搬走,估计也只有他们那种人有这能力。” 其实不用她说,冯君、沈青衣和梅瑾都展示出过空间取物的能力,这种手段,喻老将其称之为“魔术”,但是估计只有那些人云亦云的主儿,才会真的以为是魔术吧? 喻老心里也有数,沉默一阵之后,他叹口气,“这种人应该不会多吧,要不然、要不然……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他的纠结并没有过多久,第二天上午,他正在竹林里歇息,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正在修炼的沈青衣睁开眼睛,极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高强无奈地翻个白眼,没有说什么。 不过喻老没有在意他俩的反应,他的心思被一条震撼消息吸引,“天妇罗永死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初试搜魂符 天妇罗永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在名古屋的家中死亡的。 他的宅院位于名古屋郊区,旁边基本上没有邻居,事实上,他在当地的泥轰人眼中,原本就属于“外人”,再加上他性格怪癖,也不会主动跟周围的人打交道。 不过他终究是很有些家产,不大的小院里还有门卫、保镖和佣人。 小院的防护并不算周密,只有前后两个摄像头,家里也没有犬只,不过当地的邻居有传言,说天妇罗永是阴阳师,会一些古怪的东西,一般都没有人愿意走到小院附近。 天妇罗永今年七十岁,死时眼睛大睁,面部扭曲,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而住在家里的门卫、保镖和佣人,对他的死亡一无所知,甚至一墙之隔的妻子,都没有听到异常,不得不说这是相当古怪的。 还是他的妻子半夜起来发现,他的屋里黑着灯,于是过去给他开廊灯,发现人已经死了。 更加古怪的是,天妇罗永的两只脚上满是泥水,死前似乎去过什么地方。 泥轰警方通过检测得知,泥土竟然是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所特有的。 这就令人难以置信了,因为摄像头没有汽车出入的记录,警方甚至认为,可能是什么人在故布疑阵。 简而言之,不管怎么说,天妇罗永都不像正常死亡,而且他的死因也无法确定。 喻老听到这个消息,轻哼一声,“这个家伙。” 他已经百分百能确定,事情就是冯君干的。 他并不清楚,冯君为什么会在对天妇罗浩出手之后,还要对付其父天妇罗永,但是他通过调查得知,此人居然……有可能是阴阳师? 搁在接触洛华庄园之前,喻老绝对不会对“阴阳师”一类的词感兴趣,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有这样的猜测,喻老就注意到了,日睦事件发生之后,天妇罗永的表现极其不正常他是托人办理了天妇罗浩尸体回国的事宜,而没有亲自赶来华夏。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喻老在调查了天妇罗永之后,又通过私人关系,托人密切关注此人,天妇罗永回泥轰,他比昆仑知道得还要早,所以名古屋一出事,他就比较快地得到了消息。 看来那家伙是真的去了泥轰,喻老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倒也不着急寻根问底了他倒是想问呢,找谁问?这种杀人案,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吐口? 这天晚上十点,冯君的手机信号出现在江浙一带。 现在他的手机,已经被列入了监控大名单里,只要有人想要调取,是非常方便的。 这时喻老已经休息了,倒是保健医生打了一个电话,“大师,您怎么又跑到江浙了?” 冯君知道,这个小迷弟其实是想借此提醒自己你一直被关注着呢,所以他笑着回答,“没事,来江浙转一转,顺便去委羽山洞感受一下十大洞天。” 这趟泥轰之行他只搬了一个粮库,而且粮库并不是满的,也就只有四万吨左右,而这已经是泥轰最大的粮库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搬运更小的粮库。 关键是找粮库也很难,泥轰的防空意识相当浓,他白天肯定是不能飞的,就算晚上飞,都有很大的风险离地面太低容易被人看到,离地太高的话,又容易被雷达发现。 在进入泥轰的时候,他驾驶的光阴梭就引起了注意,紧接着探照灯就打了过来,他不得不直接降落到海面,然后启动蜃王护腕肉身飞行。 亏得是这个深川的粮库真的很高调人家号称是地球上最先进的粮食储备库,所以才能被他轻易地找到,并且靠着蜃王护腕的隐身功能进入,然后迅速地搬空。 至于说破坏摄像头?那是必然的,否则摄像头记录下粮食凭空消失,会成为历史上有名的灵异事件事实上,就现在已经发生的操作,也算得上十足的灵异事件了。 不过总算还好,这种程度的灵异,也可以算诡异,不至于惊骇整个世界。 正是因为花时间搬空了粮库,冯君当天晚上已经来不及处理海外游子会的事情,只是确定了几个游子会成员的位置。 第二天夜里,当然就是痛下杀手了,因为有新近抢来的蜃王护腕,他的行动相当地顺利。 他潜入天妇罗永家的时候,在小院里发现了警戒的阵法,但是这阵法实在太稀松了,他搬动了两个花盆,阵法就失效了。 这个时候,天妇罗永正在睡觉,没有半点的警觉,他很轻松就就将人制服,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至于说这厮脚上的泥水,那是他直接将人用镇妖塔摄起,然后带到了山高林密之处,果断地使用了搜魂符搜魂。 搜魂的结果……不是特别理想,他大致搞清楚了对方的一些思路,对那个残阵也有了新的认识,但是天妇罗永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脑海里竟然有一些抵抗意识。 冯君有点吐槽皇甫无瑕的搜魂符,炼气期的搜魂符果然不怎么好用,居然还卖三千多灵石一张,不过他倒不是很心疼这次的开销。 搜魂符买来,就是要用的,他不找一个人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结果? 搜魂对人的影响很大,很容易把人弄成白痴,冯君也不可能随便找人做实验,拿天妇罗永做实验,他是半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反而有点小小的期待这家伙可是个半吊子阴阳师。 大致来说,搜魂符只是差强人意,冯君也明白了搜魂的效果,对剩下的两张搜魂符期待值大减,不过,既然是买来了,早晚会有用处的最起码也是增加了庄园的底蕴。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驾着汽车一路猛赶,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回了郑阳。 没办法,已经被人注意上了,该低调的时候就要低调。 回了庄园之后,他也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在后楼里打开电脑,翻译他从天妇罗永处弄回来的账本老家伙在被搜魂的时候有抵抗,记性也变差了,但是账本在哪里倒还记得住。 遗憾的是,这翻译软件……着实不太好使用,翻译了一阵之后,他忍不住抱怨一下。 正好好风景走了出来,“回来了啊?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啥呢?” “起这么早?”冯君看她一眼,梅老师可是喜欢赖床的主儿。 “这不是庄园人少吗?”好风景打着哈欠走了过来,看来她起床的时候也比较艰难。 有意思的是,她修炼之后,就算酣睡之后,清晨起床打哈欠,口中都没有那股浊气。 事实上,这是一种常态,就连杨玉欣这种年纪的成shu女人,蜕凡一层之后,都不用担心早晨起来之后口中的浊气了。 她走到他身边,吐气如兰,“咦,在机翻泥语?为什么不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 “手机上的不好用,没想到电脑也是这样,”冯君闷闷地回答,“这资料不方便找人翻译。” “你这真是骑驴找驴,”好风景笑了起来,“小菜心的第二外语,可不就是泥语?”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心思顿时定了下来,他左右看一看,天才蒙蒙亮,大家都没醒来,见到好风景身着睡衣,上面酥xiong半掩,下面漏出了白生生的两截小腿,忍不住心里一荡。 他喜眉笑眼地轻笑一声,“骑驴找驴……我哪儿敢骑她?美女,还是骑你吧。” 好风景白他一眼,宜喜宜嗔,“天都亮了,你个小色……” “咳,”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却是张采歆从走廊拐角出来了,她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怎么好像听到……刚才是不是谁在念叨我?” “嗯哼,”冯君也重重地咳嗽一声,“我这儿有点日文资料,不合适找外人翻译,机翻又不准,梅老师说你最合适了,我这不是想着……你行不行啊?” “我肯定行啊,”张采歆斜睥着他,目光十分诡异,“女人,不能说不行,倒是男人嘛……那就无所谓了。” 我当然也行的!冯君很想这么说一句,他非常明白小菜心的心意,但是那样的话,红姐的脸面就不太好看了,就算有什么想法,在形成既成事实之前,也得保持低调。 尤其是现在还当着好风景的面,不合适的话真的不能说,所以他笑一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张采歆淡淡地回答,“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事,因为我……行啊!” 冯君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那我就睡去了,去了泥轰一趟,真是身心疲惫……有人陪我睡觉吗?” 好风景不知道跟他练多少次瑜伽了,闻言也忍不住白他一眼,“无聊……快睡去把。” 冯君回来之后,庄园里的人顿时就松懈了下来。 要不说这老巢有人坐镇和没人坐镇,那是真的不一样,此前花花和他都不在,庄园里唯一的炼气期居然是昆仑三秀之一的沈青衣,很多人表面不说,心里也是难免忐忑。 冯君已经是出尘二层了,对于睡眠的要求不怎么高,但是如果可以让自己舒服一点,他并不介意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一觉睡到傍晚才起来,才走出后院,喻老迎面就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很怪异,“你这次去泥轰,杀了多少人啊?”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需要沟通机制 “嗯?”冯君闻言,奇怪地看了喻老一眼,“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去了趟江浙。” “少来,啊?”喻老冷哼一声,“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瞒得过我?你敢说天妇罗永不是你杀的?别紧张……我身上没有录音设备。” 冯君嘿嘿一笑,“老爷子思维挺敏捷啊,我琢磨着,您这是大好了,要是还想在我这儿住下去,得加钱了……我是认真的,一天两百万怎么样?” “咦?”喻老一听就炸了,“年纪不大,手挺黑啊,合着我住一年,就得……七个多亿?” “您看是吧?连乘法都想起来了呢,”冯君笑着发话,“效果那是杠杠的。” 喻老闻言不高兴了,“小家伙你好自为之啊,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要你电话吗?” 冯君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那您知道不,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我的手机信号?老爷子,这也都是拜您所赐啊。” 喻老短暂地失声了,这话真没错,他确实是没把冯君的号码泄露出去,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知道冯君号码的人,短期之内增加得太多了。 这说法并不矛盾,关注冯君号码的人,都是只有关注或者监听的权力,没资格给冯君打电话,甚至可以说,他们敢打电话给冯君的话,根本承担不起相应的后果。 而那些有资格打电话给冯君——或者自认有资格打电话的人,却弄不到冯君的号码。 喻老是拦住了一些人的打听,但是同时,他也让冯君暴露在了很多人的眼里。 当然,他认为这不是什么问题——这些人不仅仅是关注你,当你遇到什么风险的时候,这些人是有可能帮助到你的! 喻老认为,自己对这种情况有发言权,以他的地位和影响,还不是天天被人关注着?自由受到限制不说,甚至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但是没办法,这是对他的保护啊。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别人未必愿意接受啊。 他沉吟一下,决定倚老卖老,“这是为你好,你可别不知道好歹!” 冯君无奈地看着他,“你觉得好,不一定是我认为的好……光身上没有录音设备不行。” 喻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至于骗你一个小家伙?” 冯君怀疑地看着他,“说实话,我不太信得过你的节操……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喻老非常干脆地发问,“你去泥轰杀了几个人?” 今天又有了新的消息,海外游子会的华夏事业课的副课长奇剑大宝,被发现死在东都的寓所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偌大的东都,泥轰的首都,每天死的人太多了,奇剑大宝并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他也是类似于白川木那样的社会活动家,又没什么钱——比白川木还要穷一点。 他的影响力全部体现在海外游子会的华夏事业课里,但是事实上,就连海外游子会这个组织,在泥轰本土都是相当边缘的存在。 他的死亡不能说正常,但也说不上不正常,所以在泥轰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别人不注意他,华夏肯定会注意这个人,然而海外游子会这个民间组织,华夏虽然关注了,可是也没到了时刻盯着他的地步,所以在中午才知道了他的死讯。 消息一传回国,喻老在这些部门里……有人啊。 不用找任何理由,他非常自然地脑补,认定冯君就是凶手。 他问得干脆,冯君回答得也干脆,“四个。” “四……个?”喻老又愣了一愣,看来有关部men的信息能力,还是不够强大啊,“四个都是那个什么游子会的?” “那当然了,”冯君很自然地点点头,“我是那种喜欢随便杀人的人吗?” 喻老不会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好,前文说了,他亲手了结的人命也是两位数接近三位数,只要是该杀的人,那就没问题,他倒是很好奇,“这名单谁给你的?” 冯君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吗?” 喻老抬手指一指他,“看你这点出息吧……对了,你端了人家大米做什么?” 冯君在这一点上,跟喻轻竹的认知高度吻合,他认为这件事情不能说实话,所以很自然地回答,“卖啊。” 这么多大米,你打算怎么卖?喻老也是闲得无聊,他才要发问,就见生活秘书匆匆走过来,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然后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看向冯君的目光,也变得诡异了起来,“荒木正雄……也是你干的?” 冯君看一眼生活秘书,又看一眼喻老,沉吟一下微微颔首——他有点信不过秘书。 喻老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忌惮,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让我怎么说你呢?那是……那是自己人啊。” 冯君的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他不是、他不是……言论一直都挺……挺那啥的吗?” 喻老很无奈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摇摇头,“你这个……没看过《无间道》吗?” 冯君抬手一拍额头,然后一摊双手,“我也是……嗐,我也是经过调查的。” 住在泥轰的海外游子会成员有十几个,他也是经过筛选的,除了担心误伤,主要是没时间杀那么多人,哪里能想到,就弄了这么一出? 两人相对无语,然后还是冯君的电话响了,他借故走开接电话,“老妈,什么事儿?” 喻老和生活秘书依旧是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秘书才嘀咕一句,“看这事儿闹得。” “也不算什么大事,”喻老很无所谓地发话,毕竟是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误伤友军这种事也见多了,“关键是……关键该跟这家伙建立一个沟通机制呀。” “我觉得这事儿不好办,”秘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根本不在体制内,那么多涉密的东西,也不可能告诉他啊。” 喻老也是头疼这个问题,有效的沟通机制,那就是要告诉对方,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动,但是这话一说,很多涉密等级极高的情报,就会被泄露出来。 如果冯君是体制内的,这还好说一点,但是他不但不是体制内的,而且还非常难控制,“是啊,禁飞令对他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随随便便就去了泥轰。” 沉默一阵之后,秘书试探地提个建议,“要不……把他吸收进来?” 喻老看他一眼,又沉默一阵,才叹口气,“如果他愿意的话,倒不是不能操作,但问题是……他可能愿意吗?” 秘书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搁给他是冯君,也不可能愿意啊。 人家缺钱吗?缺房子吗?缺土地吗?还是说……缺女人? 人家什么都不缺,连求人的事儿都没有,只有别人求他——面前这位老爷子都得求他。 如此逍遥自在,生活品质高得惊人,这样的主儿,怎么会愿意头上戴个紧箍咒? 而且你还不能用强,一旦用强,人家没准就跑到国外去了——禁飞令是没用的。 秘书沉吟好一阵,又提个建议,“要不……跟他谈一谈税的问题?” 喻老不满意地看他一眼,“胡闹,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去京城了。” 秘书点点头,“是啊,以前是他不去,现在是您不想让他去了。” 那是能在泥轰肆意杀人的主儿,不但效率高、手段诡异,还全须全尾回来了,这么样一个人去了京城,得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喻老的意思很明显,泥轰人招惹了冯君,然后就……那样了…… 现在你居然建议我去查他的税? 他倒是不担心冯君会对他做什么,关键是对这种人……你怎么能生出找茬儿的想法呢? 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这种人待在郑阳郊区就很好! 好一阵之后,喻老摸一摸肚子,“饿了,也该到饭点儿了,沟通还是得有啊……”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孙女,居然跟冯君有一定的沟通。 第二天中午饭前,喻轻竹看到冯君之后,主动发话,“那个冰箱和空调,已经联系好了,马上要到销售旺季,想要生产就要下订单了,要确定型号……以及定金。” 这也算是定制,厂商要定金完全可以理解。 冯君抬手一指红姐,“型号这些,跟她说就行了……她能做主。” 冰箱和空调,肯定是要有不同型号的,以确保它们在手机位面的普遍适用性,这种小事,冯君也懒得操心,而红姐是除了好风景之外,唯一知道手机位面秘密的人。 由她来为那边规划使用型号,应该是比较靠谱 就在这时,旁边的喻老出声了,“无非是冰箱和空调,要什么定金?这钱我出了。” 冯君和喻轻竹齐齐转过头来,讶异地看着他。 见到他俩的表情,喻老估计自己说错话了,但还是翻一翻眼皮,不以为然地发话,“怎么……这点钱,我老头子出不起吗?” 喻轻竹摇摇头,哭笑不得地发话,“爷爷,那是五万台冰箱,五万台空调啊……”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没用过奢侈品 五万台冰箱,五万台空调?喻老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干咳一声。 “咳咳,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开个小玩笑……要这么多冰箱空调做什么?”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发话,“老爷子,我觉得应该考虑一下,增加治疗费的问题了。” 喻老真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他的干咳也是类似于玩闹,当然,冯君若是说什么“老爷子你得说话算话”之类的,他并不介意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这起码就能落点人情不是? 所谓人情,可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攒来的? 可这小家伙如此滑头,他就有点受不了啦,“一天两百万……这是哪家的行情?” “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啊,”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们领导们可以决定京城的房价,我自己家里的待客费用,当然是由我决定的。” 喻轻竹看了他一眼,她对他这么对待自己的爷爷,极为不满。 她真不愧是傻白甜,直接就把不开心写到了自己的脸上。 冯君却不在意她的反应,而是又看向了李诗诗,“卡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两千多万,”小李助理沉声回答,“现在现金有三千万,是前一阵张老板结算的货钱。” 这个张老板是青城张洞远,因为鬼谷传人董曾鸿将聚灵阵设在了青城,他跟冯君的关系迅速拉近,不久前也弄了些三生酒回去卖。 其实喻老知道张洞远的来历,毕竟他进了庄园就靠近了老首zhang,那些安保目前不会难为跟洛华有关的人,但是调查清楚其来路,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张洞远来送现金,是开车来的,开的又不是套牌车,怎么都查得到他。 不过李诗诗还是用“张老板”来代指,喻老也不会无聊地说“青城张洞远吗”。 冯君这才看一眼喻轻竹,“两千万定金差不多了吧?你回头把账号告诉小李就行。” 喻轻竹闻言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了……你跟我爷爷收费,打算从哪天开始?” 冯君愣了一愣,他那么说纯粹是想堵住喻老的嘴巴,让老头子不要随便找茬,收钱?他确实是想过,但是根本没有提到计划日程上。 对于喻老这个人,他还是愿意尊重的,不仅仅是因为人家足够老,关键也是为华夏做过大贡献的,多住几天算多大点事? 当然,喻老若是一直住下去,那就不行了,虽然喻老住和不住,对灵石的消耗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到了适当的时候,他肯定会提出收费要求——在很多事情上,不能随便惯人毛病。 而且他认为:我愿意收钱让你住进来,这都是给你面子,别人花钱想住进来我都不答应。 所以他只是给喻老添堵,暂时没想付诸行动——核武器在没使用的时候,威慑力才大。 喻轻竹突然这么问,让他很感意外,怔了一怔之后他发话,“那……从明天开始?” 喻轻竹虽然是傻白甜,见到他这表情,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有点反应过激了,不过话已经说成这样了,她只能回头看向老爷子,“您怎么看?” 这个傻孩子!喻老无语地仰头望天,一付魂游太虚的样子——人家没催,你倒着急了。 喻轻竹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发话,“这个房屋租赁税,你可是得交!” 哎呀我的姑奶奶!生活秘书抬手捂住了额头,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成想,冯君先是一愣,然后喜眉笑眼地点点头,“好啊,交……这没问题。” 他这么一说,喻轻竹反而愣住了,她没有听过冯君和她爷爷关于交税的辩论,并不知道他是无法交税,而不是有意偷税漏税——在她的印象里,他的富有跟他偷税漏税很有关系。 不过她也算有急智的,“你这不能按普通的房屋租赁,百分之十几来纳税,奢侈品是要征收高额税费的……这我得提前跟你说明。” 然而,她是学金融的,冯君也是学工商管理的,他的脸微微一沉,“这可就过分了啊,我这就是房屋租赁,你非要弄个单独适用的条款出来……这算不算有意针对我?” 喻轻竹无语了,其实她对税费没有那么执着,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却被对方点明了,所以她转头又看向自己的爷爷——我好像要演砸了,该怎么办? 喻老干咳两声,“咳咳,我这人啊,一辈子没有用过奢侈品……是不是啊?” “是,您没用过奢侈品,”秘书很干脆地点头:您用的是特供和专供。 “所以,”喻老看着自己的孙女,语重心长地发话,“小竹子,不能把爷爷的名声毁了呀。” 喻轻竹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喻老又看向冯君,“这个……话赶话,没好话,这个房租的事儿,谁也没啥坏心,不过我现在还在治疗期内,你这随随便便就收钱,这个不合适,起码要观察一段时间对吧?” 冯君乐了,他就知道,这老头绝对回得过来味儿,跟老奸巨猾的喻老相比,喻轻竹那还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所以他笑着发话,“观察?可以啊,我这人最尊老爱幼了,您说再观察几天?” “这谁说得准呢?”喻老又开始装疯卖傻,“不过几天不行,估计得几个月。” 冯君翻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倒水了,“您就可着劲儿折腾我吧。” 喻老在他身后喊,“对了,你这房钱得降一降,两百万一天也太多了。” 冯君头也不回地回答,“我贵,有我贵的道理,这样吧,京城三环以内的房价……它们能降几个百分点,我就能降几个百分点。” 喻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哪有你这种比较法?再说了……京城的房价,我说了也不算呀。” 冯君根本懒得理会他,再没有接话,吃完饭之后就起身走了。 老爷子饭后稍微活动两下,就按惯例休息了,一觉醒来也没着急去竹林,而是让秘书推着小车,在别墅的前院里放风。 他的身边还跟着喻轻竹,她正好出声请教爷爷,“为什么冯君会愿意纳税呢?” 喻老以前不喜欢给晚辈讲述太多,一来是没那个精力,二来也是他希望他们能自己悟到,那样的话,他们的印象会更深刻——孩子嘛,经历点摔打也是好事。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他对着家人,是越来越愿意说话了——那样能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辜负每一天,而且小竹子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没必要经历挫折了。 所以他耐心地解释,“这个是你想得不对,冯君这孩子呢,他其实不排斥交税……” 他对于午饭前的谈话,内心是满意的,虽然孙女差点跟冯君吵起来,但是他猛然间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拉近距离的机会。 没错,每天两百万是贵了一点,但是他差那点钱吗? 正经是冯君愿意交税,那就说明他有洗qian的需求,好吧,说洗qian有点过分了,其实是他希望拥有可以在阳光下光明正大花钱的权力。 到了现在,喻老已经比较清楚,冯君的钱主要是花在了哪里,主要来钱的渠道是哪些,甚至三生酒的根底,都让他摸了一个差不多——真的不要小看认真运作起来的国jia机器。 严格来说,冯君赚钱赚得偷偷摸摸,花钱也都没花在明面上,唯一用在明面上的,是朝阳的各种工程款,但是杨玉欣还居中帮他处理费用。 如果可以正大光明地花钱,谁愿意偷偷摸摸地花? 那么拉近距离的机会就来了,如果喻家能支付他一笔房屋租赁费,他肯定愿意接受——这可是能在阳光下自由自在花的钱。 喻老此前不愿意交这个钱,不是没有钱,而是觉得这么收费不合理——万一别人说,他喻某人老糊涂了,这是交了智商税,他将情何以堪? 他对于孙女在谈话一开始的表现,确实是很无语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神奇,一帮人精算计来算计去,倒不如一个傻丫头莽撞出手,反而是闯出了新路子。 当然,喻老活得实在够久,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情,他也见得多了,不破不立嘛,在陷入僵局的阶段,有外力乱入,还真的是很有可能破局。 所以他现在感慨的就是,“年轻真好啊,什么都能尝试……关键是你还尝试成功了。” 喻轻竹听到这话,反倒是犹豫了起来,“那您这就是……真的打算给他钱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的?”喻老理直气壮地回答,“咱家的钱,也不是刮风吹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多少也要斗几个回合才行,要不然……他不知道珍惜!” 喻轻竹犹豫一下,试探发话,“现在白色家电方面,还有不少优惠政策……爷爷你看?”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学那些官liao说话的口气,”喻老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 看得出来,他对某些现象,心里也有数得很,“直接说你想申请,我安排就是了……以前那些补贴,很有些不着调的,我说什么了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陈风笑说 关于最近书里的一些计量单位和数量有点混乱,其实是因为改稿不细致导致的,大家都知道,最近风笑在鲁院学习,所以在用存稿支撑,现码的不多,这是此前写的稿子,写到后来,发现数量有点不合情理,所以酌情减少了一些,从头改到尾,结果不小心漏改的地方,就乱七八糟了,这真是个悲剧……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专属房屋 喻老的话,听起来像是有些以权谋私,其实不尽然,华夏官场的运行,自有其规律。 首先作者要强调三个重点:本书不是官chang文!不是官chang文!!不是官chang文!!! 然后说一说这个白色家电的补贴,这不是故意灌水,其实也就是喻轻竹和喻老是一家人,平时交流得很多,一般人真听不懂他俩的对话。 从家电下乡起,里面的故事就很多,当然,初衷是好的,这谁也知道,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的同时,消化过剩工业产能,同时能保障国家拥有足够的工业竞争力。 但是在具体操作的过程中,肯定有点不可言说之事,比如说各家的配额之类的指标,绝对都是要打破头去争取的。 问得再具体一点,有猫腻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就那么多指标,你家多了,我家就少了。 不过大体来说,这些猫腻也都还在容错范围之内,制定这些政策的时候,上面的人就考虑了这些可能的情况,预算做得比较充裕。 华夏官场从来就不缺少类似的经验,一千五百年前,就有“矫枉过正”这个词了。 而那时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甚至还没有形成这个称谓,其中不少人还在树上跳来跳去。 横向对比就不说了,只说纵向,华夏新朝成立之后,一直就非常重视“矫枉过正”的问题,不过基调是“矫枉必须过正”。 这就像一个船长,发现船驶离航线了,偏北十五度,想要回到航线上,他会要求偏南三十度,这就叫矫枉过正——偏南二十度不行吗? 具体的例子太多,但真不好多说,最人畜无害又广为人知的例子,就是计划生育政策。 以前生了二胎,要扒房子,现在育龄夫妇你不生二胎,有可能缴纳“生育基金”…… 仙侠小说必须要紧扣主题……算啦,再扯一点跟主题无关的事情。 类似于家电下乡的扶持政策有很多,里面扯淡的事情也很多,喻老以前跟这种事情绝缘,但是不代表他不知情——很多人求到他的门上,要他主持公道,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但是这次他要出声,别人也会给他这个面子——老领导了,难得出一次声,对大家很尊重,咱们心里有点bi数好不好? 家电扶持政策稍微倾斜一下,指标上照顾一下,几十个亿跟玩似的,喻老出一下声,为他们争取这么多,那五万台冰箱和空调,又算多大点事? 所以喻轻竹的意思就是:咱们可以从政策层面上帮厂家一把,厂家肯定……会很懂事。 懂事之后怎么样呢?受益的当然是冯君……那他自然要领喻家的情。 其实以喻轻竹的年纪和阅历,她应该是想不到这么处理问题的,但是架不住她家学渊源——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就是这些东西。 她提了建议,喻老就很愉快地接受了——身为已经脱离核心的老gan部,他有远离zheng治的自觉性,但是有自觉性不代表要被人视为软弱可欺。 他这样的人偶尔越一把线——其实都未必是越线,也算是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想啥呢?我还活着呢,你们不能太不把我当回事呀。 总的来说就是,他不出声很正常,偶尔出声更正常,既然是这样,把可有可无的资源换成对冯君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商量定了之后,喻轻竹推着轮椅,载着爷爷向山谷走去,走到半途中,发现一个小山坡的半山腰在修建房子。 这里的树木很少,大部分是矮小的灌木,不少灌木被践踏,不过工人们搭建的是简易板房,对地基没什么要求。 喻老拍了一下扶手,喻轻竹就停了下来,她左右看一看,发现在监工的是高强,于是冲着他招一招手,“强哥,这里是怎么回事?” 高强走了过来,他也知道,冯老大无意对喻家隐瞒,否则房子不会建在这里,他笑着回答,“老大临时安排的,过一阵可能有些客人会来。” 喻轻竹的闺蜜夏晓雨算高强的干妹妹,她对高强还算和善,所以就不解地发问,“这不会影响荒山造林吧?” “这才多大一点地方,”高强笑着摇头,“造林不止是种树,灌木也是之一。” 喻老冷不丁地发问了,“什么样的客人,值得专门修建房子?” 他有点好奇,也有点耻辱感,我堂堂喻某人在这里住,都马上要缴纳费用了,竟然有客人能在庄园里拥有专属的房子? 而高强则是早就得了冯君的授意,他礼貌地回答,“来的人不会跟庄园的其他人有接触,所以住在院子里不方便,特地安排在这里。” 喻老听明白了,不是客人身份有多尊贵,而是客人很神秘——不让对方接触庄园的人,反过来说,也就是不让庄园里的人接触对方。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那也太重视这些人了吧?感觉待遇很高的样子。” 他是要试探,不过高强是什么人?那是从事中医打假的主儿,性格或许耿直了一些,智商绝对够用,他笑一笑也不说话,让对方完全没了脾气。 不过喻老也没在意,他无非想偷个懒而已。 只要是他想打听的,怎么可能打听不到?让门外的那些人警惕些就足够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算盘最后还是落空了。 冯君用来接待的客人,根本就不是这个位面来的,考虑到杨玉欣他们明天晚上应该就能离开小世界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其他的准备工作了。 当天晚上,他进入了手机位面,运过来的四万吨大米,也可以考虑销售一下了——否则的话,地球位面很多东西他根本买不起。 皇甫无瑕对他运来的大米评价一般,因为不是灵米,单说扛饿的话,面粉的效果似乎更好一些——也容易长肉,不过她也没有对此斤斤计较,只是表示以后要多搞一点面粉来。 她最不满意的是数量,说咱们是做跨位面生意的,十万吨都是最小额了,你才弄过来这么一点……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去交易。 冯君表示——收购粮食是很麻烦的,短期内想要收购到太多,可能性也不高,慢慢来吧。 而且这小额交易,其实也能让对方感受一下货物的品质,毕竟双方是初次打交道,慢慢增加点了解,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冯君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大的储物袋,他最大的蓝色储物袋,也才五百方,当时为了搬运那点大米,他光是位面穿梭就穿梭了一百多回。 皇甫无瑕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是真的记得,起初冯君连纳物符都要买几十张的那种窘迫,不过下一刻,她就意识到个问题,“那这些米是怎么运来的?” 冯君微微一笑,“这个就不方便说了,我争取回头买个更大的储物袋。” “大储物袋可是很贵的,”皇甫无瑕正色发话,“一般来说,修士修炼,你那蓝色储物袋就已经够用了,倒是有比那更大百倍的储物袋,但是价格也是百倍……你真的要买?” 冯君大概记得,蓝色储物袋好像是五千灵一个,那么如果百倍价格的话,岂不是要五十万灵石一个? 这个倒是暂时买不起,他笑一笑,“我总是要买上一个,早晚的事儿。” 以后大宗粮食、电器交易,都用得上大型储物袋,更别说冯君还想倒卖原油——买大型储物葫芦,也在他的计划中。 “大型储物袋,租用就好了,”皇甫无瑕提出了建议,“租用一次,一天也不过是两三百块灵石,很划算的。” 冯君略略一估算,觉得这价钱还真不算贵,如果买个大型储物袋,租出去两千天就可以回本。 六年才能回本,感觉是见效有点慢,但是冯君是学工商管理的,知道对于大资金来说,年回报率高达百分之十六,这已经是相当惊人的效率了。 万一业务量不饱满,租不出去怎么办?这么想的人,就有点杞人忧天了,冯君认为,这跟地球上养车队是一个道理,养车队的人,首先他自身就有运输要求。 自家的业务不够饱满,或者说虽然饱满,但是主人想赚得更多,把储物袋的空闲时间拿来利用,这才是正确租用储物袋的方式。 不过冯君对皇甫无瑕提供的这些服务,本能地有拒绝之心——你不会在储物袋上,留下什么标识吧? 其实他也知道,皇甫无瑕帮了他不少,这一点他心里有数,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心撑得万年船,否则他不光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父母、自己的女人以及追随者不负责。 所以他笑一笑,“租的话还是免了,小门小户的,租不起啊。” 原本以为自己不算差钱了,直到说买大储物袋他才反应过来——合着我还是个穷人啊。 皇甫无瑕眼珠一转,试探着发问,“不是担心我查探你的空间门吧?” 空间门是比挪移阵还要高级的货色,普通挪移阵是固定的,又叫传送阵,还有一次性挪移阵,那倒是能随身携带的。 空间门可以随身携带而且多次使用,缺点是比挪移阵娇贵。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处处有奸细 <fontcolor=red> 冯君对皇甫无瑕的各种小聪明,一点都不意外——他已经免疫了。收藏本站 他很干脆地摇摇头,“哪儿有什么挪移阵,你想多了。” 皇甫无瑕也只是试探一下,她也觉得冯君不可能有空间门,“好吧,最近我们正好碰到大户出粮,也收了差不多六万吨粮食,凑在一起换了石墨烯好了,你现在欠我六万两黄金。” “黄金算多大点事,”冯君一摆手,霸气十足地发话,“不过我要说一声,石墨烯品质不能降,对了还有……你打算接受培训的人,快点带过来。” “人早就准备好了,三天就能到,”皇甫无瑕笑着回答,“这次我准备了二十个人。” “只能带七个,”冯君淡淡地表示,而且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他不认为需要解释。 “好吧,”皇甫无瑕叹口气,她也没要求解释,“具体人选有什么要求吗?” 冯君想了一下之后回答,“不要超过炼气初阶,也不要先天高手……要听话的。” 两天之后,皇甫无瑕的人来了,只有十个,除了炼气初阶就是高阶武师,显然冯君提出的要求,帮她梳理下去了一些人。 这十个人再选七个,就是冯君操心的事情了。 他很快就选出了七个人,皇甫无瑕忍不住了,指着一名落选者发话,“冯上人,我无意冒犯您,我就是想知道,这陈小川炼气一层……有哪里不合适呢?” 冯君看她一眼,直接掐个法诀,一道雷电直接劈到了那人身上——其实此人毛病最大。 这位看他掐诀,想躲来着,也有明显的躲避动作,但是终究是没躲开,被雷劈得外焦里嫩。 此人倒地之后,冯君二话不说就又放出了缚仙索,将此人捆得牢牢的,“自己看。” 其他人见他这么大动作,都是有点惴惴,但是还不敢有反应……对面可是出尘真人啊。 皇甫无瑕眼中异芒一闪,顿时勃然大怒,“好胆……居然混进来一个炼气巅峰?” 冯君白她一眼,没好气地发话,“你有那鉴宝眼,先查一下自家人,查外人容易得罪人,正经是自家人……混进来个奸细,很有面子吗?” 皇甫无瑕相当委屈,她心里其实明白——这些人都是过了她的眼的,她没发现问题。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冯君的强大,鉴宝眼测不出来的,瞒不过他。 皇甫会长羞愧难当,也不会解释说是她走眼了,只能表示,“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然后她就带着那人走掉了,剩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对着出尘期的上人,大气都不敢出。 皇甫无瑕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了,她一脸的愧疚,“冯上人……这是个意外。” “嘿嘿,”冯君冷笑一声,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皇甫会长,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总有意外……真的是不想跟我合作了?” 皇甫无瑕长叹一声,“唉,这丢人的事儿,其实我不想跟你说,但是你要这么想,我必须解释一下……这位是南宫家的,你应该知道,南宫家也是天通的股东之一。” 冯君的脑瓜里,瞬间就分析出了多种可能,但是他不会这么简单地相信对方,所以也只是嘴角扯动一下,“没有更多的解释吗?” “唉,”皇甫无瑕又叹一口气,幽幽地发话,“南宫和我皇甫家不是很和睦,他们欺人太甚……居然在我家的修者里埋藏暗线,嗯,南宫家也有在天通,唉,真是丢人啊。” 听她的说法,她是相当无辜的,无非就是两大家族有矛盾,在天通里也勾心斗角,以至于派了死士埋伏到对手家族里,想要获得一些机会——甚至可能打算短了皇甫家的路。 这个理由逻辑上成立,但是冯君不会被人轻易地影响思维。 “呵呵,”他干笑一声,“你皇甫家的戒备心,也太差了一点吧。” 皇甫无瑕本不想自曝其短的,但是闻言也只能解释了,“我鉴定过的,真的,他不但有敛息术,身上还有固化秘术,鉴宝眼看不到的。” 冯君回答她的,就是“呵呵”两个字——他不是不想相信她,而是没可能无条件相信。 皇甫无瑕也知道,这件事情她是解释不清的,所以只能强调一下,“这七个人我无条件交给你了,他们若是有任何不轨行为,你可以无理由击杀。” 冯君无奈地摇摇头,这条件有和没有,区别很大吗?好吧……多少有点区别。 皇甫无瑕感受到了他那份情绪,想一想之后又发话,“冯上人还有什么要求?” 冯君想一想之后发话,“石墨烯快点交易吧,我要评估一下,估计无序位面的诚信度。” 位面交易比冯君想象的要快很多——或者是时间比较凑巧吧,大概也就是五六天的样子,五十吨石墨烯直接送到了止戈山。 冯君看着到手的石墨烯,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丝猜测来:他们供货这么及时,肯定就是制造了很多出来……那么,石墨烯的真实成本其实并没有那么高? 不过下一刻,他就摇摇头:这么想是不对的。 做生意一定要注意利润均沾,把上家或者下家的利润压得太薄,都是不好的。 没错,他做的是跨位面的生意,垄断的,特别牛叉,就跟水果手机在地球位面一样。 但是水果手机真的膨胀了,各种苛刻条件对上下游供应商,一如水果电脑当年。 水果的坍塌,只差一个契机,冯君觉得自己在打基础的时候,不能这么任性,所以……无序位面的利润或者紧迫感什么的,他都不去想,赚自己该赚的钱就对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人活着得心里有数,不该自己惦记的,千万别瞎惦记,受伤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关键是长久不了。 所以他拿着石墨烯,直接就回到了地球位面。 回去的第二天,喻老果然派人来谈了,问这石墨烯什么时候能有货。 李诗诗心里有数,所以理直气壮地发问,“要多少?我们现在数量有限,现金结才行……品质可以保证。”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现在的采购意向已经过了三百吨,超过了上一年需求的十多倍。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大家觉得,这玩意儿太便宜了,愿意多买一点,哪怕是囤起来倒卖,没准也能狠赚一笔——尤其这是三无产品,很可能错过这一波就没有下一波了。 说句实话,论起赌性来,很多企业的老板,赌性都很重的,尤其……不要小看了国企。 意向是三百吨,真愿意提前付款订购的,也就是一百吨——多数还是国企。 李诗诗经过了冯君的提点,对这个市场多少也有点理解了,忍不住出声发问,“他们买这么多,消化得了吗?还是需求增长了?” 喻老老脸一红,怔了一下之后直接发话,“不是需求增长了,而是可能增长……关键是我这张老脸还值点钱,他们不怕赔呀。” 国企领导真的不怕赔……勇于尝试创新,这能算是错误吗? 能借此搭上喻老这条线,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豪赌一把。 单纯从应用的层面来考虑,大家对这一款石墨烯持谨慎怀疑的态度,这个很正常,很多私企虽然订购意向不少,但是前期都很谨慎——赔一点无所谓,别赔太多就行。 反正订货量就有一百吨,而且可以提前付款——现金支付都能接受。 不过李诗诗表示,“只有五十吨,而且老大说了,希望最好能尽快铺设到应用层面,而不是囤积居奇。” 冯君虽然讨厌囤积居奇,但是涉及他的利益的时候,他也不会很排斥,然而他在石墨烯上赚的利润“有限得很”,自然希望尽快铺开摊子——市场做大了,才能有钱赚嘛。 喻老也没有想到,冯君这么“矜持”,当他把消息放出去之后,冯君的石墨烯顿时就变得抢手了起来,甚至几家持观望态度的企业,也直接入场。 愿意提前订货的人,瞬间就变得多了起来——一百吨的需求,五十吨的供货量,这样的市场,怎么可能不热闹? 当天下午,购买价格就急剧攀升到了两百元一克——毕竟市场价是一千元一克,抢到手里,随随便便卖出四百一克,那也是翻倍的利润。 资本市场一旦疯狂起来,不会有什么理智可言,譬如东北君子兰、琼海楼市…… 冯君以这个价格卖五十吨的话,是一百个亿的收获——明天卖可能就是一百五十亿。 但是冯君不会考虑这些因素,做人要立起自己的flag,他就打算这个价钱卖,别人怎么卖操作,或者是亏是赢,他不会关心,他关心的是——我需要你们尽快投放到应用层面。 当然,这种小事就不用他操心了,有李诗诗关注就够了。 但是五十吨石墨烯能卖出去,他还是相当高兴的——那是五十个亿啊,有了这一笔钱,他在地球位面终于不用捉襟见肘地生活了。 不过好事多磨……错了,是好事成双,当天晚上,花花就飞回了洛华庄园,它拎着一条蛇,得意洋洋地向冯君显摆,“看看,竹青王蛇,炼气三层……三层啊,想一想我不在的后果。”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这蛇……算战利品不?” 第一千零七十章庄园二号人物第一更 花花闻言大怒,“除了我,谁都杀不了,没准会害死很多人……怎么能算战利品呢?” “好吧,不算,”冯君马上就改口支持了,花花这货什么都好,就是太傲娇了。 不过丹霞天小世界碰到炼气三层的妖物,也确实不好算进收获里。 这一次进入小世界的修者里,除了花花,就只有昆仑于白衣一个炼气期,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和洛华的关系,他只带了自家两名蜕凡期和一名武师弟子,单独行动。 其实就算没有洛华庄园的缘故,昆仑在道门也是以强横出名,并不善于维系人际关系,虽然道门里也有交好的几家,但是丹霞天跟昆仑的关系不算友善,大家总得敬着主人一点。 事实上有传言,这个小世界由丹霞天一名出尘前辈掌控,谁敢贸然得罪主人? 遇到这条竹青王蛇,多亏了洛华和武当的五名武师硬抗,才能在没有损失人手的情况下,由花花出手击杀了对方。 简而言之,这场五天的试炼,小意外比较多,不过大致还是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嘎子和徐雷刚都受了点伤,徐雷刚是为了保护杨玉欣硬顶野猪,嘎子则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所幸洛华的疗伤药和解毒丸管用,没有什么大碍。 有意思的是,小天师唐文姬再次受伤,是为了追猎物踩进小坑里,导致踝关节扭伤…… 花花已经被试炼的所有人记住了,它觉得自己“不能太高调”,所以没有留在丹霞天参加晚宴,而是主动飞回了洛华。 它还提供了一个消息,洛华试炼的五个弟子,希望能分点猎物,带给家里人。 猎物应该算是庄园的收获,然而弟子们也都是有亲朋好友的。 他们觉得小世界里的猎物,比冯君弄回来的灵兽差多了,但依旧是地球上难得一见的大补之物,真的很想照顾一下家人,但是没谁有胆子跟冯君提就连嘎子都不敢。 要知道,嘎子的父母也是看着冯君长大的,跟冯君的父母关系还很好,之所以变成这样,并不是冯君难说话,而是他的修为越来越高,这样的差距给别人产生了压力感。 所以他们让花花代问一声,我们能不能这样做? 事实上,他们也有自己的道理,这次试炼是三十六个人,比上一次多得多,而且涉及的道门也多,大家会把猎物带回去,消息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市场上也会偶尔出现这些东西。 既然市场上都可能有卖的,徒弟们表示:我们出钱买也行呀。 冯君对此表示理解,别的不说,只说嘎子想孝敬父母,他就不能阻拦。 于是他走到后院,看到好风景正在那里修炼,就没有出声,进入了后院小楼。 红姐和张采歆姐妹俩正坐在一楼的大厅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 冯君走上前,将那五个徒弟的心思说了一遍,最后表示,“我打算把猎物分成十份,这次去了的五个人分两份,你们留守的分一份,剩下七份留在庄园……你俩怎么看?” “挺好啊,”红姐笑着回答,“没去的都有,我当然开心了。” “我也觉得挺好,”张采歆也跟着点头,上一次试炼有她参与,后来猎物没有分配,但也都用在庄园内部了,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冯君看向红姐,“这个事儿,还是你来宣布一下,这样的分配规矩,如果是我说出来,以后就不好改了,明白吧?” “我懂,”红姐毫不犹豫地回答,“无非是你差个背锅的,不方便公开表示意见,所以就让我来背锅……是这个意思吧?” 冯君干笑一声,“呵呵,这说明你在庄园地位高呀,二号人物!” 红姐听得喜眉笑眼,张采歆却忍不住撇一下嘴巴,微微扬一下眉头。 “还有,”冯君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再有一两天,钱就能到了,这次差不多能有五十个亿,面粉的事情可以办一下了。” “五十个亿?”红姐听得眼睛又是一亮,“你做什么买卖了,这么厉害?” “弄了一批石墨烯,品质很高的那种,”冯君笑着将事情经过讲一遍,不无得意的样子。 红姐点点头没说什么,但是张采歆有点不服气,“为什么让这么大的利润给他们?这喻老也真是过分,吃着别人住着别人,还顺便糟蹋人……顺手帮一下不行吗?” 冯君又只能耐心地把其中缘由解释一遍。 张采歆还是有点气不过,“姐,反正这石墨烯的价格也炒起来了,你也跟着操作一下吧?买菜大妈都会高买低卖,就算石墨烯不好找下家,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 红姐白她一眼,又摇摇头,“采歆,现在我应该能卖掉一些,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做,江湖上混,切忌把事情做绝……老大让了利,就会有利益均沾的人帮他处理麻烦。” 冯君狐疑地看张采歆一眼,心说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冲动呀,今天为什么这么激进,难道是……你不忿我让红姐出面宣布分配猎物? 他倒是知道,小菜心一直以庄园二号人物自居,他也没有否认过。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就连好风景都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有红姐有点迷失了。 堂堂的社会你红姐,也是养着一大票雇员的老总,在洛华庄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有点被边缘化的感觉。 冯君不是臆测,练瑜伽的难度可以为佐证,红姐最近不但不断提高难度,而且很主动…… 所以他觉得,应该给她找点事情做,毕竟是他唯一推dao的美貌女上司。 所以他笑着摇摇头,原谅了小菜心的孩子气。 倒是红姐又说话,“粮食的事情,相关环节都没问题了,就只等上会拍板了,放心吧,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冯君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一眼张采歆,“要不这样,采歆你帮着买点锂电池?送货这些规矩,我也不用再强调了,你肯定知道的。” 张采歆的的眼睛眨巴一下,“锂电池……也是要很多吗?” “肯定啊,”红姐随口回答,“一说送货规矩,他要的肯定不会少。” 这姐妹俩岁数差得不大,但是人情世故上,相差得真的好远。 “数量够多就好,”张采歆开心了起来,她最近也有点不高兴,蜕凡九层“好久”了,“迟迟”不能进炼气期,这让自诩庄园第二人的她情何以堪? 这并不是她急功近利,而是……冯君的进阶速度比她还快,她着急了我不能差他太远,所以她希望,尽快冲阶的同时,也能为庄园多做点事情,体现自我价值。 “你打算要多少电池?” 冯君回答,“你记一下,120伏四百安时的电池组……先来两千组吧。” 张采歆是真不懂这些技术指标,但是她可以问啊,“你说一组多少钱吧。” 冯君沉吟一下,“主要还是大牌子吧,一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万。” “二十万?”张采歆眼珠转一下,有点小激动的样子,“四个亿的生意?” 冯君见她这副激动的样子,笑一笑,“最好别超过四个亿。” “等一下,”红姐出声了,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发话,“我建议你跟海峰商量着来,他老爸就是做制造业的,跟一些电池厂家很熟,都是做配套的。” 她很清楚小菜心的底细,这个妹妹要强,人也不笨,问题的关键是……阅历太少啊。 张采歆幽怨地看她一眼,也不说话。 冯君见状站起身来,“好了,你们俩聊,对了红姐,你明天宣布分配份额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儿,我就不去了。” 他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姐妹俩面面相觑。 过了一阵,张采歆老大不满意地发话,“姐你什么意思啊,就这么信不过我?” “我是担心你昏了头,”红姐悠悠地回答,“蓄电池不是石墨烯,没人跟你争。” 张采歆的眼睛眨巴两下,不解地发话,“石墨烯怎么了?” “别跟我玩这个,”红姐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夏晓雨你肯定不担心,不过对上喻轻竹……压力应该很大吧?” “真是莫名其妙!”张采歆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走了,“我去修炼!” “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红姐幽幽地叹口气,心说你对喻轻竹的敌意,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 第二天,杨玉欣他们起得不算太早,等到下午五点多才到了郑阳。 在路上的时候,杨主任就跟冯君有过交流了,对于冯君要求的采购国库轮换粮,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过因为冯君更愿意要麦子,她表示北方只有两个省比较有把握。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也忍不住心里感慨一下:看人家杨玉欣多痛快,说帮就帮毫不犹豫,喻老那边,真的是有些墨迹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 更让他开心的是,联系通讯专家帮忙培训的事情,杨玉欣也搞定了,还是上次那俩专家没办法,濠州口音的通讯专家真的不多。 (第一更,召唤一下月票,名次有点低了。)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上进的红姐第二更 杨玉欣一行回来之后,红姐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召集到了后院。 喻老想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多,但是非常遗憾,在这个庄园里,他的意见得不到重视。 他甚至连后院都进不去,只能和己方三个人站在前院里,看着后院。 看了一阵之后,他轻喟一声,“这就是‘圈子不同,不必硬融’吧?” 喻轻竹心里是相当地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就能高高在上啊?” “这很正常啊,”喻老倒是没有什么不平衡的表现,“当初我也很想在前指规划战斗,我觉得我的意见更有道理,但是……人家不接受啊,我就只能服从了。” 红姐在后院宣布了猎物的分配方案,没有一个人反对,只有嘎子疑惑地发问,“红姐,我不是怀疑你啊,我就是想知道……这个事儿,君哥知道吗?” 红姐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杨玉欣出声发话了,“晓宁,这事儿你别问了,大师想知道的事情,他都会知道的……卫红这么安排,你听着就行了,要不你回头私下问大师。” 杨主任是什么人?虽然她不擅长勾心斗角,但是投胎幸运值那么高,相关的技能点早就加够了,这点管理上的逻辑还能看不出来? 这也是小世界试炼一场,她看嘎子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有时候一点一根筋,才愿意提点一下要是王海峰呲牙,她肯定不做声。 嘎子悻悻地嘀咕一句,“我就知道,花花提前回来没好事,这家伙就是贪着那具王蛇的尸体……它肯定是回来做工作了。” 原来,他们几个确实是有弄点猎物回去的心思,但是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花花自告奋勇回来了,表示说我一定会说服老大其实它自己才是最需要庄园变通的那个。 嘎子是这么慢说的,不过徐雷刚对这个结果高度欢迎,他一直就想着要弄点猎物回去,给自家的小公举,“红姐这么说了,老大起码是默认了嘛,咱们赶紧分吧。” 人都是向下亲的,嘎子和王海峰也想孝敬爹妈,但是徐雷刚最积极。 杨玉欣上面有老人,下面有孩子,不过孩子已经不需要她操心了,但是老人那里她要尽心,还有就是……大伯子她也得招呼好了,那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但是她回来之后,最忙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安排人收钱。 收什么钱?石墨烯的钱,冯君把五十吨石墨烯,卖出了五十个亿,而且是先钱后货他还想收现金。 其实收现金只是一种理想状态,五十亿的现金都快接近百吨了,得用重卡拉才行,大部分还是要通过中间不怕查的账户走一下,杨玉欣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然,冯君肯定也会收到大量的现金,只是到底有多少实在不好确定。 不过就算是现金,大部分也是杨玉欣来保管,少部分……会交给红姐。 所以他们回来的次日,是相当充实的一天,杨玉欣尤其地忙,在当天傍晚,她告诉冯君,濠州的两个通讯专家,还找了两个学生,会在明天一起过来。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要问了,伏牛山不是有培训的地方吗,怎么会来洛华呢? 这个情况……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了,说到底还是拜喻老到来所赐。 杨玉欣当初选择伏牛山做培训基地,是因为那里是个军品厂子,而且培训时找的那些安保力量,也全都是来自军中或者军校。 当时这样做,能确保秘密不外泄,体制的力量大家都清楚的。 但是喻老这尊佛往洛华一坐,那个基地再玩培训的话,他想知道啥,真的很难吗? 反正杨玉欣自己是不敢保证,第二期培训放在伏牛山,喻老会得不到详情。 事实上,冯君自己对伏牛山,也不是很有信心,原因很简单,这第二次培训,又是皇甫无瑕主动提出来的,而且这次会来七个人不好防啊。 上一次来了两个人,倒是好防,还有花花监控着,但是那俩把伏牛山基地的情况,也摸得七七八八了,他们再来的话,可能不准备一些措施吗? 冯君认为,伏牛山基地还可以培训人,但是培训皇甫家的人,风险太高了,他可以考虑培训其他势力的人,皇甫家最好错开。 这两个因素加在一起,冯君这次绝对不会再用那个基地了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要求工人们搭板房,给手机位面的七个人住。 反正来的不会超过炼气初阶,他一个堂堂的出尘二层的上人驻扎在旁边,倒不信他们敢反了天,他们真敢没眼色,他就真敢杀。 正好他在手机位面,还就检查出一个奸细来,皇甫无瑕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只能给了他无理由杀人的权力正经是瞌睡给了一个枕头。 再加上庄园里花花已经回归,还多了一个沈青衣,他不觉得对方能做出什么妖来。 关键是换了地方之后,皇甫无瑕就算有所布置,也很可能失效。 而且对于培训的人,他也有预案,“让他们不用明天到了,晚上就接过来吧。” 接人他肯定不能去,现在他的手机只要不挂在网上,马上会出现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所以他让花花驾着光阴梭,带着好风景去,请那几个专家喝一通酒,然后直接往灵兽袋里一装带回来。 好风景赶到濠州已经有点晚了,夜里八点半,但是提前杨玉欣打了招呼,那边四位还就没吃饭,硬生生等着她。 等梅主任到了,一个成熟漂亮的女性,面对着四个男人,那四位愣是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用白酒碰她的饮料杯。 梅老师其实是有酒量的,劝酒更是在行,五个人喝了四瓶白酒,出门的时候,那四位已经是一口一个“梅姐”了。 任务完成得很轻松,那四位老师在临时搭起的板房里,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板房的条件不是很好,厕所都是临时的旱厕,不过上水倒是有,荒山育林,从哪儿都能接一截水管过来。 专家们四下走一走,也没有抱怨其实通讯人都是这样,看着人前风光,赚得也不少,其实很多地方都在荒郊野外,旱厕才算多大点事? 让他们感到有点不适应的是:他们只能在住宅周边百米活动。 虽然没有围墙,但是在他们走到某个范围的时候,就会突然出现一个人,请他们止步。 上次有过类似经历的两位专家,倒还能接受,新来的两个年轻人有点受不了,“什么标识都没有,就让咱们止步,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咱们了?” 年轻人嘛,火气大一点很正常,尤其是通讯或者IT行业,知识更新换代的频率极快,别看这俩人年轻,他们对前沿知识的掌握,还胜过那两位老专家。 老专家就得解释一下,“想一想能挣多少钱,想一想涉密等级……忍了吧,啊?” “您二位上次搞培训,也是这种待遇吗?” “那倒不是,上次安保比这个严谨,规模也大,但是……没墙总比有墙好吧?” 两名年轻人也没啥好说的,只能四下扫一扫,“两个安保,看起来都是野路子啊。” 肯定都是野路子,一个是嘎子,一个是王海峰,这里搁给别人守着,冯君也不放心。 当然,他俩只是第一道防线,之外还有人呢,这也不用多说。 一名专家笑一笑,“你看不出名堂的安保,才是真的可怕,记住来的时候的协议……好奇心别那么太重,否则会导致不可测的后果。” 四人在适应的时候,冯君就带着好风景来到了手机位面。 红姐也知道,冯君最近频频交易,肯定跟手机位面有关,不管是大宗粮食、大宗电器、大宗石墨烯还是大宗锂电池,肯定不可能是地球上的生意。 所以她早就跟好风景打了招呼,让她夹带自己“出关”,梅老师也不好意思不关照她毕竟红姐的困惑,也是她经历过的。 所以当冯君看到,红姐从灵兽袋里出来的时候,也只能哭笑不得地咧一咧嘴,“我说,你至于这样吗?亏得是我带梅老师来个僻静地方,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红姐怔了四五秒,才算抵消了位面跨越的眩晕感,她晃一晃脑袋,“你带梅瑾来,肯定都是没人在的地方,怎么……嫌多了我一个人碍事?” 目前她在洛华庄园,见了他也是“冯大师”或者“冯老大”啥的,但是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梅老师也在,她也忍不住傲娇一下,这是女人真正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节奏。 “这个……也不是这样啦,”冯君也是拿她没招,“前一阵我进阶了,出尘高阶的聚灵阵最近收起来了,只能去小院里修炼,跟我进院子吧。” 红姐早就猜到他在什么地方进阶的出尘二层了,所以很干脆地表示,“等我蜕凡六层了就回去,反正不走字儿的,要不然我怎么面对那些小姑娘?” 冯君看着她,有点无语,您这修为跟资质有关,跟走字儿不走字儿……真没啥太大关系。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阴煞的意外三更求月票 事实摆在那里,好风景近期进阶蜕凡六层的可能性,要比红姐高很多。 冯君也没有打消她的积极性,而是笑着点头认可了,“这一次,我在这边待不了多久。” “有一天算一天吧,”红姐的态度很坚决,她原本就是一个果决之人,而且张采歆和古佳蕙的进阶速度,也相当刺激她,能多修炼两天都是好的。 至于说她会因此变得老两天——这根本不在她的忌惮之内。 都是修仙的人了,说到底修为才最重要,如果能进入炼气期,她起码能多活五十岁。 如果能进入出尘期,她最少也多出三个人生出来。 冯君对于她的坚持有点无奈,原本这一次,他是打算带上那七个人直接离开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多耽搁几天好了——这个位面的季节,比地球位面还是差了二十多天,就当是要缩短一下差距。 这一次冯君换了一个法子,他让好风景和红姐在别人面前公然亮相了,虽然等闲也不出小院,但是现在起码大家都知道,冯山主身边有三个蜕凡期女侍——都是蜕凡五层。 新出现的这俩虽然是新面孔,看上去的感觉,跟普通人似乎也有点不一样,但是没人会去问来历——冯君撤了止戈山的出尘高阶聚灵阵,地盘上就再没有出尘上人了。 她俩露了面,其他人肯定会收到消息,冯君刻意拖延几天,也是不想让有些人分析出,她俩的出现,跟那些培训人员的消失,有什么必然联系。 然而,修炼了三天之后,一个小意外发生了,米芸珊晋阶蜕凡六层了。 她的晋阶其实挺正常的,毕竟是修仙苗子,修炼的时间也不算太短。 但是红姐和好风景的表情,都是怪怪的——两个位面玩命修炼,最终还是拼不过她? 米芸珊晋阶的时候,响动还是比较大的,冯君也要求其他人渐次离开聚灵阵。 这个聚灵阵还是小了一点,灵气供应能力差——其实也不算差了,最多能容纳两个炼气中阶的修炼,只不过现在这个聚灵阵里,就有一个炼气中阶,那是阴煞派的一名留守弟子。 米芸珊晋阶的经过也就不说了,就在当天下午,冯君在止戈山重开出尘高阶聚灵阵。 大家只当冯山主又想修炼了,却不知道他是屈从于某两人的压力。 红姐和好风景是受大刺激了,反正她俩在手机位面没有任何的工作,也没有应酬——两人都还在装哑巴呢,有这大好时间,为什么不争分夺秒地修炼? 她俩甚至表示,以后冯君每次来,她俩都要跟着来——反正地球位面不走字儿,一点事都不耽误,好风景向往这种咸鱼一般的生活很久了,而红姐也表示,地球位面的杂事太多。 当然,既然提出了条件,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俩身上半点修仙资源都没有,不过冯君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他就表示那以后练瑜伽的时候,三人必须那啥…… 又过两天,好风景表示,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晋阶的感觉,打算在两到三天之内,冲击一下蜕凡六层。 冯君赶紧拦住了她,“别别,这次晋阶你得去地球晋,要不然小菜心那里就穿帮了……上一次我晋阶,她心里都已经很怀疑了。” 好风景心里有点不甘心,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制造不稳定因素,只能悻悻地点头。 冯君带着两人回到小院,正要去召集皇甫无瑕的那七个人,阴煞派那名炼气中阶的弟子求见,并且带来一个消息,“派里换了一个师叔,来跟天通谈采购空调和冰箱的事情。” 原来游龙子回了派里之后,确实把消息上报了,而且事实上,止戈山的凡俗奇物,在阴煞派里也有,上面随便一了解,发现这奇物对阴煞派真的有好处。 跟游龙子想得不同的是,阴煞派对黄金的看重,在大家的想象之上——同样一个问题,大势力跟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 要说到底有多在意,那就不好说了,反正阴煞派就是表示,已经收到这个消息,并且很重视,派里会派人前往谈判。 游龙子一听着急了,“明明是我发现的机缘,为什么要派别人去谈判呢?” 派里的回答则是——“黄金的数量有点多,若是对方将黄金搬运到其他位面,导致某些位面黄金供应失衡的话,这责任你承担吗?” 冯君若是听到这话,绝对会理解对方的想法,他在地球位面垄断灵石供应,也是出于这种心理——虽然他现在手上灵石不少,但是不可能在地球界随便投放。 也就是说,对阴煞派来说,维持一定量的黄金储备,不但也代表了宗门底蕴,同时也是手机位面各大势力相互约定的责任,要维持对某些黄金需求强盛的位面的封锁。 这个逻辑很顺畅吧?也很眼熟,大势力就是这么维护自身利益的。 但是游龙子很气愤,“区区两千万两黄金而已,咱们阴煞派存储的黄金,十个两千万两也不止吧?你现在跟我说,这点黄金很重要?” 结果对方回答得更绝,“说到底,这根本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派里自然有负责采买的人,你的建议我们已经收纳,也算了你的门派贡献,你还想要什么?” 游龙子闻言更恼了,他冷笑着表示,“我就说了,黄金储备没有那么重要,你们不过是想通过采买上下其手,但是我须得告诉你们……那止戈山主,却是只认我的!” 他认为,派里找的那些借口,听起来是有道理的,但大抵还是借口,说到底还是想插手这桩生意,恰好,他在止戈山这边留了人,就传了消息过来,将其中因果分说一二。 这名弟子也算个玲珑的,得了消息以后并没有随便声张,因为他知道冯山主不好惹。 现在得了具体消息了,他才跑来汇报,当然,他也要维护本派的面子,很多话不好直说。 他只是强调一点,“百里上人先去天通那里坐一坐,我只是替游龙上人问一句:山主此前说过,只想跟游龙上人做生意,未知这话还做得数吗?” “你不要跟我玩这个心眼,”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说过的话,自然要算数,要不然上人威严何在?” 其实他很清楚,对方想说的是——“百里上人先去了天通,这是对你极大的不尊重”,但是一个门派里出来的,一旦说了这种小话,别说内部的惩罚,外人都会看不起你。 然而冯君看重的则是己方的承诺,自己立的flag,跪着也要完成啊。 但是要完成……这压力也有点山大,“践诺”两个字好说,但是五万台冰箱和空调,他是下了定金的,厂家也开始在生产了。 当然,不要定金的话,通知厂家停止生产就可以了,损失无非是两千万。 冯君现在纠结的是,我该认赔两千万呢,还是该付完全款,把白板包装的空调和冰箱拉到庄园里去? 其实对他来说,白板包装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要隐蔽出处,他拉过来的绝大多数的货物,都是没有包装的,甚至还会特地打磨掉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不愁卖,但是没有了大宗采购的话,想要卖出去,需要占用相当长的时间。 时间长的话,资金就会被占用很久。 不过冯君还是倾向于买下冰箱空调,他内心深处认为,放弃定金其实是不道德的行为。 两千万他损失得起,定金之所以存在,可不就是为了用来放弃的? 但是他认为,他有执行完合同的能力,为什么要放弃呢?人在江湖混,真的要讲形象。 当然,说到底是他最近入手五十个亿,地球位面一下不差钱了,可以还掉所有的饥荒,还能有足够的盈余,为什么不加持一下人品呢? 他暂时拿定了主意,却也不做声,要看来的这个百里上人打算做些什么。 然而,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在下午,直到晚上,百里上人也没有着人通报。 冯君这下是真不高兴了,你特么这眼里太没我了,就算我想着给你留点面子,这个面子也不能给你了。 于是他让人通知皇甫家的培训人员,明天一大早在小院外面集合。 这七个人是住在冯君地盘上的,并不是在天通里面。 其实他们住在天通也没问题,但是皇甫无瑕想的是,这个安装业务是皇甫家的,而不是天通的,让他们住在天通里,很可能将来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七个人里有六个人在,领队的人不在——去天通吃晚饭了。 冯君也不理这些碴,告诉他们明天集合的事宜,“来不了的我也不管了,是你来不了。” 第二天上午,七个人倒是都来了,领队的那位出声发话,“山主,阴煞派的百里上人昨天到了,想见您一面。” 冯君也不跟他一般较真,因为他没有规定,接受培训的人必须住在附近,昨天人家没来也很正常,他只是冷哼一声,“阴煞的人来,让你传话,这是怎么个意思?” 这个问题真的……挺打脸的,阴煞派在这里有人呀,为啥要借外面的渠道? 三更了,求一下月票 目前风笑在鲁院学习中,坚持码字更新中。 鲁院的课程不算太松,风笑又是手残党,其他大神上课、码字之余,还能在帝都使出玩一玩,风笑可是连周末都不敢出宿舍,就是埋头码字。 这态度很端正了吧? 目前月票形势不太好,都掉到八十多了,前所未有啊,大家来支持一下吧。 大家的订阅投票,就是风笑的码字动力。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百里上人 皇甫家的人既然出声了,肯定有心理准备,“阴煞派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啊。” “那你就不用问了,”冯君打算搁置跟阴煞派的争议。 但是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郎震的声音,“皇甫会长和阴煞的百里上人求见。” 百里上人其实……也未必是不想进来,关键是冯君在那里立了一块碑。 这种时候,冯君是不可能失礼的,礼仪这个东西,有些人觉得不重要,但是有太多时候是相当重要的,对方按礼节拜访,他必须得有个回应。 至于说人家昨天为啥没来,而是今天才来,这只是次要问题, 冯君带着米芸珊,又召上了看守灵植的廖老大,一起到了山门口。 百里上人是出尘四层修为,高瘦身材仪表堂堂,皇甫无瑕落后他半个身位,两人在那里站着,身后还有三四名随从。 冯君不打算将人放进来如果对方是昨天来拜访,他还会考虑一下放不放人,现在却是绝对不会放了,他一拱手笑着发话,“这位便是百里上人了?来得晚了,失礼失礼。” 百里上人挤出一个笑容,一开就是不走心的那种,他扫一眼廖老大,似笑非笑地发话,“仓促求见,失礼的是我,我是代表阴煞派前来商谈采购电器的事宜。” “代表阴煞派吗?”冯君的眉头一扬,讶然发话,“阴煞派的事宜,此前我是跟游龙道友接洽的,他因何没来?” 他管对方叫上人,却称呼出尘五层的游龙子为道友,这就摆明了远近亲疏关系。 百里上人一听,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也心里纳闷,出名喜欢斤斤计较的游龙子,如何能接受这个称呼,但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采办之事原本就不是游龙师弟负责的,他若是答允了你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 游龙子虽然修为高我一层,我却是他的师兄,你心里最好有数。 “什么也没答应,”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是一心为门派着想,我深感其诚,就决定阴煞派的事情,我只跟他谈。” 百里上人微微愕然,他早就听好几个人警告过了,但是心里真的没太以为然,现在亲耳听到,还真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迅速地镇定了下来,“他不可能跟你谈,我已经说过了,阴煞弟子有很多,但是权责不同……这也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你可以问一问,四派五台哪一家不是如此?”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么抱歉了,我只认他!” 他都懒得跟对方虚与委蛇,也不会说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之类的话。 百里上人脸色一沉,声色俱厉地发问,“冯山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君一摊双手,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字面上的意思啊,我跟他谈的,只对他。” 百里上人一见对方不肯沟通,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不过他也有应对法门,“那么,我就只能跟天通交易了。” 他是惯常操办采买之人,对这些逻辑都相当清楚,而他一来,还没有见到冯君,先找天通的皇甫无瑕,为的也是从这个渠道给止戈山施加压力如果你不卖给我,我还有渠道。 冯君无所谓地笑一笑,“可以啊。” 众人闻言齐齐就是一愣,哪成想他又说一句,“天通能供应足够的货,那你只管买好了。” 皇甫无瑕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天通的货全是出于止戈山,无法保证数量。” 百里上人的眉头微微一皱,“皇甫会长,咱们事先做过沟通的。” “是啊,”皇甫无瑕点点头,“蒋会长有吩咐,我肯定愿意执行,但是现在执行难点不在我这里,对此我深为惶恐,还请百里上人海涵。” 原来天通针对阴煞派的常规需求,是有专人负责的。 而这个负责的蒋会长,级别比皇甫无瑕高了两层,她是东华国东部分会的会长,而蒋会长算是总部下属分会的会长,级别跟秋辰坊市的会长相同。 皇甫无瑕不受蒋会长管理,但是身在同一个体系中,别人家的领导,那也是领导。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站在对方一边,合着是天通的高层发话了。 百里上人看她一眼,又深深地看冯君一眼,笑着发问,“冯上人的意思是,要教我阴煞派如何管理门派吗?” 面对充满恶意扣来的帽子,冯君却是无动于衷,“百里上人过度解读了,我只是欣赏游龙道友的风骨。” 游龙子那厮何来风骨所言?百里上人心里真是槽点满满,他轻哼一声,“那皇甫会长你也是选择不配合了?” 皇甫无瑕面无表情地回答,“百里上人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据我所知,止戈山原本就是产出有限,你俩达不成共识,我能起到的作用很小。” 百里上人沉吟一下,又笑了起来,“冯上人,你这止戈山……我可否游玩一下。” 冯君也是微微一笑,“暂时有点事,等我得空,一定向百里上人发出邀请。” 止戈山的非请莫入,可不是说游客自己预约就行,而是要主人主动发出邀请。 百里上人闻言,心中又是大怒,“原来冯山主果真不将我阴煞派放在眼里!”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游龙道友若在,一定不会同意百里上人的看法。” 百里上人黑着脸发问,“传言中,止戈山的聚灵阵,申请之后,缴纳费用就可以使用?”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看着对方,“传言倒是不虚,但是阴煞派稀罕这个吗?” 百里上人被他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阴煞派缺少聚灵阵不是? 他微微颔首,“我在此处多住些时日,希望冯山主仔细考虑一下。” 从双方相见,百里上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语言,但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了大派弟子的高高在上,就算他愿意平等交易,那种若有若无优越感是抹杀不掉的。 现在他说的这话,给人以十足的压力感,甚至隐含威胁。 不过冯君也没当真,这种事情,他在地球位面见得太多了,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而已。 他心里其实更恨游龙子一些你丫既然做不到,当初吹什么牛皮? 所以他也只是笑一笑,“百里上人请自便,其实你可以跟游龙道友商量一下。” 百里上人也懒得多说,一摆手转身离开了。 倒是皇甫无瑕没有走,她笑着打个招呼,“你也看到了,我也很无奈的。” “嗯,”冯君点点头,“对了,你的人我要集合了,然后选个时间送走,你还有什么话吗?” 皇甫无瑕犹豫一下,然后才出声发话,“若是阴煞派再施加压力,你可以授权我来处理……说实话,五台四派行事自有尺度,有些时候不妨转圜一下。” 这才是她略略配合阴煞派的真正缘故,修仙者讲的是快意道心,但并不是毫无法度可言,否则的话,修仙界早就杀成一团乱麻,血流成河了。 冯君心里也明白这道理,地球界这种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底,是游龙子一开始操作有误,他自以为发现个契机,能给门派带来好处的同时,也能为自家受益,所以就大包大揽了下来。 冯君并不知道,游龙子为什么觉得,此事容易操办,或许以前有人这么操作过,让他觉得这么操作不难,也许是他小看了这次交易对于阴煞的重要性……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问题肯定是出在游龙子身上,冯君打算说到做到,但也不会愚蠢到故意去硬顶阴煞派。 所以他没有回绝皇甫无瑕,只是淡淡地一笑,“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皇甫会长见他这次没有头铁的意思,也是松了口气,然后才关心起别的,“我的人什么时候走,我能送一送他们吗?” 冯君摇摇头,“就当今天走好了,你可以最后训诫他们一次。” 皇甫无瑕跟着他进去,见到己方的七人,又给他们强调了一下,“最后,我还是重申那那三个要求:听冯上人的!听冯上人的!!听冯上人的!!!” 其实冯君的基本要求早就提过了,跟上次的要求类似:除了专业知识,跟导师什么都不要谈,你不许问,他问你,你也不许答,而且还得告知我,否则就是死! 皇甫无瑕还是不死心,临走的时候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带他们走?” 冯君看她一眼,“你确定……以后都不需要培训人员了吗?” 皇甫无瑕顿时不再说话了。 冯君将她送走之后,让那七人交出储物袋,说回来之后自然会还给他们,然后将他们摄入灵兽袋里储物袋和灵兽袋的空间,是不能叠加的, 这次的七位比上次的两位幸运一点,那两位是由他带到地球位面的,不但跨位面的体验差,危险性也极高起码是会昏迷的。 这一次有好风景帮忙,那就好多了,冯君又将红姐摄入镇妖塔,挽着好风景退出了手机位面。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沈青衣的困惑 沈青衣正站在灵植阵旁,无所事事地看着花花教训一只小乌鸦。 她每天只能在竹林的聚灵阵里修炼八个小时,这是冯君规定的,她也不会因此而不服没错,她的修炼时间比其他人短得多,但就算这样,比她在昆仑的条件也好得太多了。 沈青衣不喜欢零碎修炼,她只要修炼,如果不被意外事情打断,起码要练够十二个小时。 她喜欢多积攒一些修炼时间,所以最近,她是相当的空闲。 猛然间,她发现有什么不对,蓦地侧头看一眼,感受到那里是新起的简易房,眉头微微一皱,摸出了对讲机,“新房子那边……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冯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然后轻嗯一声,“小沈你走过来一趟。” 沈青衣对他称呼自己为小沈,没有任何的抗拒,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洛华现在被人盯得很紧,多的不说,收听对讲机信号,绝对是时刻不停,那么最好简化称呼。 她对洛华的遭遇很能理解昆仑遇到类似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 再说了,人家堂堂的出尘上人,称她一个炼气期为小沈,不是很正常吗? 地球界都管炼气期叫大修者,沈青衣也一度以为,自己算得上大修者了,但是见到真正的出尘期修者之后,她才能感受到,炼气期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她来到新房屋处,然后就是一愣:这里有一、二、三、四……五个炼气期? 华夏什么时候炼气期修者这么烂大街了? 皇甫无瑕这次选送的人,大部分都是炼气初阶,高阶武师不多,因为上一次那个武师专家的死,告诉她一个真理:在修仙界,要紧的事情还是尽量选修仙者做吧。 不过高阶武师还是要选一些,一来是合适某些场合出场,二来是成本低还能用得长久。 那五名炼气期修者,也发现了沈青衣,但是没人说话,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冯君面前。 冯君示意她走得远一点,然后跟那些炼气期修者……还有两个武师,说起了奇怪的方言。 说了一阵之后,他拿出对讲机,又呼叫一阵,不多时,杨玉欣开着一辆电动车过来了。 冯君跟杨玉欣说了一阵,就让她招呼那四个专家去了她的任务,是告诉专家们,那七个人就是被培训的对象,双方相互熟悉一下,但是不要问其他事情。 他则是走向了沈青衣,“这个地方,你最近多关注一下,如果有人出了那道白线,你只管出手,有人想进去,你也可以在警告之后出手,如果感觉不是对手的话,可以呼叫支援。” 沈青衣不是个喜欢说话的女人,但是这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出声发问,“请问冯上人,这五位是哪家道门的?” 冯君深深地看她一眼,“我不会告诉你,他们是哪家道门的,也不会告诉他们,你是来自昆仑……明白了吗?” 这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沈青衣秒懂,她心里甚至生出一丝感激来。 这样的道门,想要起心去夺昆仑的根基,都是很有可能的别的不说,只说这五个炼气初阶,怕是就能跟昆仑拼个两败俱伤,更别说人家身后极有可能存在更高阶的修者。 有更高阶的修者吗?应该有的……起码那五人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中有的只是漠然。 这一刻,沈青衣有点庆幸,多亏是有冯君这种出尘期的大佬坐镇,否则这样的势力一旦盯上自家,昆仑估计又得封山了。 要不说,上面有人的感觉,其实是蛮好的…… 所以她默默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可以直接动手?” 冯君点点头,“我就没让你跟他们说话,可以做个手势,然后直接动手,后果我承担。” 这话回答得霸气无比,沈青衣闻言心里一震,然后低声发问,“他们……没有出尘上人?” “呵呵,”冯君笑一笑,不过他能从她的语调中感受出来,这不是试探,而是担心自己,没办法,沈青衣这个人真不擅长于掩饰情绪,所以他表示,“只要我活着,就是我的事儿。” 这句话有点歧义,不过他没在意,本来就是他的事儿嘛,而且那帮人身后,不但有出尘期,还有金丹期呢,他能实说吗? 沈青衣的表情藏在青纱后面,看不出来,她微微颔首,“好的,知道了……” 天通来的这七人里,是有被皇甫无瑕专门叮嘱过的,但是一来就傻眼了:这个地方……好像不对呀。 等看到沈青衣的时候,他们就更确定了,冯山主是换地方了,上次据说只是有一只炼气期的蝴蝶,这次却是人修炼气初阶不算啥,但是明显山主身后是有势力的。 杨玉欣将专家安排了一下之后就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庄园里的人轮流外出大家都收到了不少的灵兽肉,当然要带回去给家人。 甚至连嘎子都要求轮休,冯君想到他的老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索性又给了他一颗培元丹。 不过嘎子拒绝了,他不好意思地表示,“我在修炼的时候,已经攒下了一颗培元丹,打算拿回去,悄悄地放在肉汤里,让他俩喝了。” 冯君直接丢给了他,“让你拿你就拿着,以后不要随便克扣自己的修炼资源,我还指着你以武入道之后再帮我呢。” 嘎子离去后的第二天,培训的地方就出了点小事:一个炼气二层的修者,在白线附近走来走去,作势要出去。 高强赶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他,而他身后不远处,沈青衣的手也按到了腰间长剑上。 两人指手画脚比划半天,高强终于明白了,这位要见冯老大。 冯君很快就赶到了,问明情况之后,脸色就是一黑,合着是有人犯禁了。 犯禁的不是手机位面的人,而是两个年轻专家之一,他嫌对方一个学生笨,气得破口大骂,“你不是XXX那个傻子地方出来的吧?” 其实在各种培训过程中,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培训老师领着任务,对学生的态度相当生硬,聪明学生倒还好一点,那些笨一点的,老师真的恨不得动手打人。 打人的可能性很小,骂人真的太常见了。 这位面容一整,正告老师,“你不该打听我所在的位置,这是错误的操作!” 年轻老师心里有气,“哎呀,还会说俏皮话了?你到底是不是那鬼地方出来的?笨得一逼!” 这位被骂的也不做声,转身就汇报了冯君听说举报有奖的。 冯君听完之后,看他一眼,“全是实话……没错吧?嗯?” 最后一个“嗯”字杀气腾腾,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没错,”这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很干脆地表示,“您可以先搜魂,如果我说得没错,您把补贴给了我家人就行了。” “嗯?”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摸一摸下巴,“这么耿直的人,很少见到了……现在的修仙者,都困顿到这个程度了吗?” 这位苦笑一声,“可能……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怕您笑话,真是有些捉襟见肘。” “谁都会以为自己的情况特殊,”冯君面无表情地点评了一句,不过紧接着他就表态,“搜魂这种事儿,我一般不会做。” 然后他就让此人指证,直接将那名年轻专家拎了出来。 难得的是,那名专家不卑不亢,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冯君沉声发话,用的是普通话,“你影射对方出身了?尤其是,在对方已经确定你这么做不合适的情况下?” “是啊,他太笨了,”年轻专家理直气壮地回答,他面带冷笑,“如果这也算违规的话,我的费用不要了,让我回家吧……没有茶喝,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这破地方我也不想待。” 地方艰苦了一点,上厕所是旱厕,吃饭也都是别人送来的,但真不是没有茶喝,只不过没有那种功夫茶是大杯子冲泡的绿茶和花茶。 现在的年轻人……轮吃苦精神,真的差一点了。 冯君就最看不惯这种人,迈瑞肯为什么能干掉布瑞藤,成为世界霸主?都说是借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光,躺赢了。 这话对,但也不对,躺着就能赢的话,印度三哥都是宇宙霸主了。 躺赢是机缘,关键是你自身得有这个实力,迈瑞肯的经济总量早就世界第一了。 为什么他们能成为世界第一?因为那时的迈瑞肯底层阶级,工作确实很玩命。 如果看过《摩登时代》的人,应该都有印象,工人在生产线上打个盹,就被卷进生产线的齿轮里了,他在齿轮里睡着,还拿着扳手,机械地、下意识地拧着螺丝。 这只是例子,不是孤证,建筑工人坐在塔吊的机械臂上,吃自带午餐的照片,不少见吧? 那时的迈瑞肯,跟现在的华夏一样,财富都是用一代代的血汗积累起来的。 现在的迈瑞肯,大家都在玩金融了,工人们上班的吊样,也就不用多说了,没有竞争力了,你还想维持霸主地位……那当然会很难了。 现在华夏面临的也是这样的问题,六零七零八零后都在玩命地拼,拼出了盛世华夏,但也诞生了九零后和零零后的“佛系青年”,人称九千岁。 注:不是地图炮,只是说明一些状况,带节奏的可以退散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看破不说破 现在的年轻人家庭富裕了,工作条件好了,眼光高了,这都不是问题……多少前辈辛辛苦苦打拼,为的不就是这个盛世华夏吗? 然而,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说的就是繁华之后,如何不被繁华迷乱。 反正有些毛病,冯君是看不过眼的,那他自然要收拾。 于是他抬手一招高强,“来,把人带走。” 年轻专家愣了一愣,强自镇定地发话,“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杨主任招来的!” 冯君冷笑一声,“我处理你,还有个尺度,杨主任处理你,绝对没有尺度,你确定吗?” 年轻人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我确定。” 其实他一点都不确定,因为杨主任的高度根本不是他能触及的,不过多少跟他有点渊源,而且冯君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不说别的,只为争口气,他也要让杨主任来处理自己。 保密条款……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无非是违约责任和一些赔偿金而已。 他还就不信了,杨主任好意思让他赔那些钱……他是真的没说什么,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又觉得没必要委屈自己,现在让人误会了,索性就豁出去了。 然后他就后悔了。 杨玉欣是给家里人送灵兽肉去了,这好东西真的难得一见,她最关心的女儿……以及她自己,都已经有了着落,也不缺这些,她自然是要为家里争取一些。 不过她的行为,不是特别被家里人认可。 虽然通过种种渠道,古家和杨家的人都知道,洛华庄园的主人是有神异的,但是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就算喻老亲自看在眼里,他也不敢对冯君说——我支持你! 玄学这玩意儿,没几个敢说自己绝对不信的,但也没几个敢说,会无条件支持. 大家大抵的态度还是:或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或者敬而远之。 所以没谁敢说冯君不好的——真没有这种人。 古老大大概是有点不以为然,但是架不住,他夫人信啊,古大嫂希望夫君一帆风顺。 杨玉欣和古佳蕙都是参与了这次试炼的,两个人的收获加起来,基本上顶得上庄园一成的收获了,她俩也没想着藏私——反正庄园里不缺,明年还会有。 她们拿回去的东西,家里人也有点兴趣——起码不敢随意处置,但是家里人也说了,小蕙已经快上大学了,是不是……让她先选一个大学? 世家豪门做事,真的很强调章法,在古家内部,他们并不否认冯君的神秘性,也不否认,这可能是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毕竟出了名反对超凡力量的喻老,现在都住在洛华庄园。 然而这种神秘也仅仅是可能,神神怪怪的东西,毕竟是没有什么科学根据。 古家不是不相信冯君,但是他们认为,传统的渠道是不可以忽视的,或者说……传统的影响力,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消失, 古佳蕙的未来注定不会存在任何问题,身为女孩子,大家对她的发展也没太多硬性要求。 但是作为古家子孙,大学还是要上的,这不仅仅是一段人生经历,更是无数机缘的敲门砖,如果小蕙是一团死活糊不上墙的烂泥,大家因为未必强求,问题她还是个女学霸。 如果她是男孩子的话,早就成了家里的培养重点——事实上现在也有很多人看好她。 古老大没有多说,对于三弟的女儿,他只说了三个字,“要上学。” 古佳蕙却是打定主意不上学了,杨玉欣也支持她,不过母女俩为了不让其他人失望,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答应大家,老实被保送进水木大学。 这就是不同的起点,别人想进水木,得玩了命地考,个别人却是被保送都相当不情愿——原本古佳蕙的志向就是哈佛、剑桥或者牛津。 当然,入学之后会不会在那里学习,就不需要再考虑了。 做出了这样的承诺,杨玉欣才得以重新回到洛华。 不过因为心中有点不忿,她的大部分灵兽肉,还是留在了纳物符里,说你们觉得好的话,回头我再想办法弄点——既然你们信不过冯君,那就慢慢地建立信任好了。 等她来了庄园,听说有人违反了规定,还是她找来的人,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打电话给某人,“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人来,这是诚心让我丢人吗?” 至于说犯事者,她根本没有去过问——这不是她应该关注的。 当天晚上,冯君将这位打晕,用光阴梭送进市区,然后就不管了。 他之所以不开车送人,是因为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来了庄园的是什么人。 没错,外面的人已经听说了,洛华的客人已经到了——因为庄园里也有他们的人。 喻老第一次看到房屋里有人的时候,是比较意外的,虽然他也知道,庄园里很有一些他不了解的手段,但是……就这么把如此多的人带进来了? 所以他对外面的看守抱怨了一通,你们说是要保护我,结果该拦的拦不住,不该拦的人瞎拦,这是帮我呢,还是给我丢人来了? 安保们表示:我们也很无奈呀,你那庄园里,有人可是会飞的。 其实他们提出过建议,希望在附近弄两辆雷达车,但是被喻老否决了,老爷子直接表示……哪里有会飞的人?不需要弄雷达。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真有会飞的,只不过喻老不想对外如此宣传,所以只能这样了。 于是他们旧话重提,却是又被老爷子骂了一顿——没办法,喻老真不想过分激怒冯君。 总而言之,不许弄出雷达来,还要盯住进出的人。 发布了这个基本上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后,喻老开始琢磨,能不能再接触一下对方? 这倒不是他有意挑衅冯君,而是冯山主并没有宣布过,说什么不得打扰那些人。 法无禁止即可为,洛华也不能说他啥。 想到就做,是喻老做人的一贯宗旨,第二天他就在路过那里的时候让喻轻竹停止推车,还让她搀扶着自己走向山坡。 因为嘎子回家了,这里看守的人就变成了高强和徐雷刚,高强见他往坡上走,忙不迭地迎面走过来,“喻老,您来做什么?” 老爷子一指山上,“我看那里风景不错,想过去看一看,听说还来了新的客人。” 高强闻言就只能苦笑了,“老爷子,这里面的事情,我跟您说过啊……那些人不能随便见的,看到没?那条白线就是警戒线。” 喻老不以为然地发话,“他们不能随便见人,我过去见一见世面,你也没禁止不是?” “不需要禁止啊,”高强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跨过白线的就是死!现在您知道了。” 喻老眼睛一瞪,很不满意地发话,“这是跟我说话的口气?是不是还有胆子对我动手?” 高强还是真没胆子对这位动手,不管怎么说,他是曾经当过兵的人,对这位老爷子的影响力,有非常直接的认识,不过……也不需要他动手。 他冲着喻老身后努一努嘴,苦笑着回答,“我肯定没胆子对您做什么,但是那位……可就未必了。” 喻老侧身回去看一看,见到了那个青纱蒙面的女人,那位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 他对这女人印象深刻,女人敢对他的安保直接出手,并且还伤了一人。 具体经过他没有见过,因为他当时处于弥留状态,但是所有见过沈青衣出手的人都说了——包括喻家人和他的安保,都非常肯定地表示,这女人有可能是真的敢杀人的。 他也问过这女人的来历,但是知情的人都讳莫如深,只说此人不是庄园的人。 原本他还不着急知道此女身份,想的也是慢慢查就能查到,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庄园瞒过监视的人出入,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就有点郁闷。 迟疑一下他发话,“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真不能说?” 高强又是一声苦笑,这次却是连回答都没有了。 喻老心里难免悻悻,只能转身离开,继续去竹林修养。 不过当他下午回去的时候,听到了新的消息——梅瑾晋阶了! 他不太清楚晋阶是什么意思,但是又忍不住问杨玉欣一声,“这晋阶,是指修炼提高等级吧?你们的修炼,感觉很容易提高等级?” 杨玉欣摇摇头,吐出两个字,“不是”!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其实她心里真的还是难免郁闷,梅瑾都从五层晋阶六层了,只有她还在一层晃悠,唯一能让她稍微平衡一点的,就是庄园里还有个垫底叫李诗诗。 梅瑾没想庆贺,但是李诗诗撺掇她,“梅老师,你是庄园里修为第二高的,一定要庆祝一下才好呀。” 如果不算冯君……又不算武修的话,好风景确实是庄园里修为第二高的,仅次于张采歆,强于红姐、古佳蕙和李诗诗。 李诗诗算是她曾经的学生,两人的关系也处的不错,所以就提出了这么一条建议。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习惯了就好 梅老师本意是想拒绝学生的建议的,但是那个“第二人”,让她又有点心动。 她是个咸鱼的性格,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认输,虽然她的空间能力,在洛华庄园暂时具有不可替代性,但是谁又会嫌自己的能力大呢? 关键是张采歆早晚要晋阶炼气期了,而红姐现在有成为庄园第二话事者的趋势,梅主任也不甘心落于人后,为什么不庆祝一下,自己成为了“修为第二人”? 好风景请客,自然也不能太小气,拿出了部分丹霞天小世界的猎物。 她分到的猎物不算多,不过她需要送的人也少,只有一个老母亲,是她最需要惦记的,剩下的就是两个闺蜜,两个相处不错的师长。 而且她做事相当稳重,直接对自己的闺蜜和师长表示,这是她费尽辛苦才得到的好东西,基本不可能有第二次了——你们要是觉得好,也别再跟我张嘴。 所以她的存货还真是不少,本来是为老母亲留着,慢慢享用的,不过现在用一些也无妨。 然后……喻老一帮人就又受刺激了,合着庄园里除了米好,还有好肉? 至于说其他人的高价贺礼,喻家倒是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也许是觉得实在无可奈何冯君,喻老在回了房间之后,问秘书一句,“小竹子下的那些电器订单,目前开始生产了没有?” 秘书在听说此事之后,一直在关注,听他发问马上回答,“开始了,她给了四个牌子的厂家……倒是很有些商业竞争意识。” 搁在以往,喻老是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晚辈的,但是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你操作一下,在其中的一些电器上安装卫星定位器。” 定位器……秘书闻言点点头,“好的,要通知轻竹一声吗?” “不用,”喻老很干脆地发话,“不用通知家里任何人!” 秘书默默地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一天之后,他得到了消息,有大批量的粮食,开始向洛华发来。 储备库储存粮食,小麦是以颗粒状储备的——磨成面的话,储备期会大大地缩短。 冯君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在地球界找面粉厂来加工成面粉,反正运到无序位面,那边应该也不缺乏磨小麦的技术,正经是不磨粉的话,还不容易贮藏。 秘书觉得这也能够操作,于是去请教喻老,“要不要小麦里也掺杂一些定位器?现在的定位器可以做得很小,而且可以考虑仿小麦的样子。” “免了吧,”喻老摇摇头,“这种事可一不可再,藏在小麦里,一旦被对方发现,不但以后再做手脚会很难,而且也会很尴尬啊。” 到了晚间时分,重卡一辆接着一辆,开始驶进洛华庄园,门外的那些人已经得了授意,也不再对这些车进行检查。 不检查重卡,其实是很危险的,那里面别说藏些qiang支了,连炮都藏得下,藏杀手和zha药也是小意思,虽然冯君已经证实,他本人是很可靠的,但是外面的人……谁保证得了? 这也是安保存在的本意——主要是防一些临时起意的不安全因素,那些广为人知的不安全因素,根本就没可能过得了前几关。 不过既然喻老表示不要再生事端,他们也就只能放行了。 当天一天,就卸下了差不多一万吨的小麦。 一万吨听起来不多,五十吨的卡车也就是二百辆次的样子。 然而,因为粮食要干燥保存,小麦的容重不到每升一千克,也就是说一万多方。 一个标准篮球场的面积,也不过才四百多平米,也就是五个篮球场大小的一块地,还得有五米高,才放得下这么多小麦。 这几乎占了冯君那个钢结构顶棚仓库的一半库容。 然而一夜过去,整个仓库都变得空荡荡了,冯君连夜把这些东西搬运到了手机位面,跑了足足二十多趟。 累,真的很累,但是没办法,他最大的储物袋就是五百立方的。 喻老也被这大宗进货吸引了,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居然没有着急去竹林,而是选个山头,眺望那个仓库。 然后他就发现,一夜之间,仓库又变得空荡荡了。 震惊吗?或许有吧。 但是跟冯君接触久了,谁也会练出比较粗大的神经——震惊神马的,习惯了就好。 他只是心里暗暗地问自己:这“不相信超凡力量”的flag,我坚持多久啊? 不过下一刻,他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flag是什么?那是旗帜啊。 这关系到旗帜能打多久的问题,他不可能做逃兵,更不可能改弦更张。 然后,在这一天,又有一万多吨的粮食被运了进来。 喻老是个比较在意民生的人,他也打听到了,冯君采购的粮食来自于何处,若是换个人这么做,他肯定直接冲过去拎着对方的脖子问了:我大伏牛省的储备粮,你弄到哪里去了? 但是此时此刻冯君这么做,他还真不便冲上去问——就算问明白了,他也不能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说冯君使用“五鬼搬运术”把粮食搬运走了吗?还不够丢人的呢。 flag不能变色,坚决的,必须的! 当天晚上,又是一万多吨粮食不见了。 喻老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为啥……还是觉得心累呢? 十万吨粮食运进洛华,总共只用了七天,消失也只用了七天。 红姐原本是想独立支付了这笔费用,但是知道冯君又赚了五十个亿之后,她也就不跟他客气了——洛华只有她和好风景知道,冯老大做的是跨位面的买卖。 这样的买卖如果不挣钱,什么样的买卖才能挣钱? 红姐没做过跨位面生意,但是走私生意她懂啊,跨国都那么赚,何况跨位面? 喻老看得心痒痒的,他心里其实清楚,是自己帮对方卖了五十吨石墨烯,洛华的资金状况才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否则他没准能拿捏对方一把。 但是现在后悔……来得及吗?不可能了,第二批要货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这个石墨烯是真的牛,好几家已经尝试运用在生产中了,取得了极为惊人的效果。 ——其实这么短短十来天,不够大家实验的,成熟的工业产品,都需要严谨的验证过程和试用过程,哪里是能仓促定下来的? 然而,国内的生产厂商是被高价的石墨烯架了起来,如果早有相对低廉的石墨烯,他们早会就开始试生产了。所以就算是买不起,前期的验证工作,他们也做了不少。 原材料一旦到手,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投入了应用。 投入应用之后,相关的推导得到了验证,他们能在极快的时间里就做出判断——这种品质的石墨烯真的是在这个价位的话,只管买买买就好。 第一批的五十吨已经销售一空——其实很多人在囤积居奇,那些有真实需求的的厂家,已经开始打问,这种品质的产品,什么时候会向市场投放第二批。 这是刚需!喻老非常清楚这一点,而他又是最注重国家利益的,所以不能拦着。 甚至他还得问冯君,下一次石墨烯什么时候能供应,“你不是说,一个月能保证一百吨?” “过犹不及,”冯君笑着回答,心里早就把此事放到一边,帮人要帮得适量,现在看来,华夏市场根本消化不完每个月的份额。 所以他对这一项不是特别热衷了,他更在意的是张采歆在谈的锂电池。 不过锂电池的采购,麻烦还要超过他的想象,小菜心谈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完全不能适应思维逻辑——这玩意儿居然是管制物资? 这还真没错,锂电池几乎存在于每个人的手机或者笔记本、电动车上,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事实上,它的金属活跃性实在太高了,那是真的会炸的。 涉及zheng策层面的问题,就不是张采歆的长处了——你居然要知道,我锂电池用在哪里?于是她听从姐姐的建议,找王海峰来帮忙。 王海峰也没什么好路子,对于其中的商业风险,他比张采歆清楚太多了,“不行咱就招标嘛,估计总得有几个不怕死的。” 真有不怕死的,但是报的价格也是……不怕被人打死的价格。 然后喻老就又找了过来,“小冯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锂电池这东西,很敏感的资源,关键是管制……你要用来做什么啊?” 说句实话,冯君真的很佩服老爷子这一点,九十九岁的高龄,没想着活一天算一天,还能操那么多的闲心,这才是真爱啊。 冯君也不好意思骗他,那样会让他良心上过不去,“纯粹是买点电池,如果国内真要这么调查,我不买了成不成?” “不买该怎么办呢?”喻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还能不用吗?”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我去国外买嘛,我是想支持国货,但是国货都这德性的话……这不是逼着我买外国货吗?” “你去国外买?”喻老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心说锂电池这行业,如果不是国家挡着那些外国企业,国内的企业连抵挡之力都没有,“你确定自己能运进海关?”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似是而非 喻老这句话问完之后,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对于冯君来说,海关算啥?飞跃国境线没有问题,大宗货物运输,也没有问题。 从头到尾下来,就是四个字没有问题。 冯君也没有在意他的话,他只是笑一笑,“海关不是问题,我要是在国外买了,你别说我不爱国就行啊。” “那又何必呢?”喻老急眼了,别人这么说他未必信,但是冯君说的,他真的信。 其实他的人已经关注到了,张采歆最近在打听锂电池的情况冯君是监控重点,已经被注意到了,他身边的人可能幸免吗? 因为知道张采歆在意,喻老好奇心起,也就了解了一下。 当然,他这个年纪也就只能指着好奇心取胜了,记忆力什么,那就都是渣渣了,但是他也知道,华夏的锂电池真的是不行,全靠贸易保护主义抵御着外来的强敌。 贸易保护主义是个中性词,不是贬义词,自己国家不够强的产业,是需要保护的。 他很担心冯君走私进来什么这是海关拦不住的,所以他马上劝解,“谈不拢可以慢慢谈,有那钱,何必让外国人挣了去呢?” 冯君笑了起来,“我没有那个那个扯皮的耐心,慢慢谈是可以的,但是有政策卡着,这根本就是没得谈嘛……老爷子你纵横官场这么久,不会连这点也不清楚吧?” “我真不清楚,”喻老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数就是想逼着冯君说出点实情来。 冯君想一想之后摇摇头,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培训是相当顺利的,三名专家里,有两名是全程参与了上一次的培训,所以知道主要重点应该在什么地方,效果也非常好。 而简易房搭建的地方,可以直视大河和半个山谷,其他方向却是被挡着,七名手机位面的来客里,虽然有五名炼气期修者,却也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他们甚至无法发现大卡车进入庄园,装卸小麦。 要知道,已经有一名导师因为犯错,消失不见了。 异位面来客不关心此人的去向,在他们心目中,这个人应该是必死无疑的凡人冒犯了炼气期修者,那就可以抹杀了,更别说还坏了出尘期修者的规矩, 其实那位没死,不过有人专门给杨玉欣汇报了一下,“上了失信者名单”。 对一个年轻人来说,还是专业性强、应用面窄的技术人才,上了失信者名单也许还不算什么,但是一旦别人追问,那就是在业内坏了名声,损失不可谓不巨大。 这些被培训的人,能感受到山谷里洋溢的灵气,甚至能看到来往山谷修炼的人,其中还包括两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一个少女和一个老人。 至于说这两个凡人为啥能进山谷享受灵气,一帮修者都没有去琢磨在修仙界类似的事情也不少,不管在哪里,都是有特殊人群的,只要聚灵阵的主人愿意,没人会计较。 正经是在这末法位面待得久了,聚灵阵还是有点诱惑力的,但是他们也没敢跟看守提出修炼之类的要求皇甫大小姐再三强调,冯上人没说的,都不许做! 这个位面的土著已经死了一个,咱们就别再以身试法了吧? 培训是如此地顺利,顺利到冯君终于可以去异位面杀时间了其实那边也有不少工作要派处理。 好风景和红姐又想跟着去,说这是你答应我俩的,我们为此练了不少没羞没臊的瑜伽。 冯君只能叹口气发问,“要是米芸珊看到,梅老师眨眼之间蜕凡六层,她会怎么想?” 两女闻言齐齐默然,她俩此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俩就算考虑到相关顾忌了,也不愿意去深思。 半天之后,好风景才悻悻地哼一声,“你这么做就可以,我们就不行。” 红姐则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梅主任,我不能跟着去,全拜你所赐啊。” 梅老师无奈地看她一眼,心说要是没有我,你根本就去不了好不好?“你去不了,我也占不了那便宜呀,又不是只有你郁闷。” “嗐,我就是随口一说,”红姐也是情商极高的主儿,刚才是在巨大的失望下,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心声,现在她赶紧出声挽回。 她狠狠地剜了冯君一眼,“我只是有点不忿,等这家伙回来,别已经是出尘三层了吧?” 冯君进入手机世界,开始了杀时间之旅其实就是要把被培训的人,在地球位面花的时间,在此处也消耗掉差不多相当的时间。 在修仙者看来,不同位面之间,时间是允许出现一些误差的。 但是误差过大的话,那就可能有说法了。 万一是类似于白驹塔的性质,能够变更时间比率,加速修炼的同时,又不会太影响自身寿数,那绝对是要被大多数修者觊觎的。 地球位面和手机位面,并不存在变更时间比率的可能,对修炼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冯君用自己头发的生长速度,做出了这个判断一个位面走私通道而已,最多加个能暂停的好处。 但是他心里清楚,不代表别人也清楚,而且……时间暂停,这个功能其实也很逆天了好吗? 所以回了止戈山,他也变得异常低调,跟皇甫无瑕交了十万吨粮食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半个月之后,第二批五十吨的石墨烯到了,但是皇甫会长求见,却被通知冯山主目前闭关中,不见外客。 这一句不见外客,挡住的可不仅仅是皇甫会长,还挡住了其他想进止戈山修炼的出尘上人,总算还好,在出尘上人比较长的生命中,短短半个月不修炼,真不算个事儿。 大约二十天左右,冯君冒头了,收下了五十吨石墨烯,也允许其他出尘上人进入聚灵阵修炼,但是对阴煞派百里上人的修炼请求,他明确拒绝。 又过两天,季平安的小商队又来了,却被阴煞派的弟子拦住了。 百里上人深恨冯君,知道他跟这个小商队有交情,吩咐弟子们出面刁难。 不过季平安这帮人的修为虽然不高,战斗经验却是十足,直觉也很敏锐,感受到对方来意不善,直接冲进了赤凤派的小院躲避。 赤凤派的地盘,对男修一向很苛刻,对上散修里的男修……那就更不要提了。 但是这些弟子见到,散修是跟阴煞派起了冲突,也就坐视他们冲进自家的大门。 阴煞派的弟子都是炼气期的,终于止步于赤凤派门口。 他们不是不敢跟赤凤派硬杠,但是眼下派里有上人在,这个惹事权就不在他们手上,而且这里不是荒郊野岭,周边也不缺乏围观者,甚至还有不止一个上人,想要毁尸灭迹也很难。 百里上人听闻之后,火速赶来,但是他赶到的时候,赤凤派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他想也不想,一抬手就击穿了赤凤派的大门这就是阴煞派对赤凤派的风俗。 然后他冷哼一声,“那几个散修,给我滚出来!” 然而,一名赤凤派弟子冷冷出声了,“百里上人,此前游龙上人击穿我赤凤派大门,你可知我黑鸾师叔是如何惩戒他的?” 我去……百里上人顿时就是一惊,黑鸾那老女人,居然在附近吗? 他一边暗暗感受,一边眉头一扬,朗声发话,“无非一扇大门而已,还需要什么惩戒?我若使出三分力气,你觉得这个小院还保得住吗?” 这理由,跟游龙子上一次捣毁大门,是一样一样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已经在骂了,游龙子你特么的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知道说? 他听派里的高阶修者说了,游龙这次出去,应该是吃了一些亏,气血有损,不过他也没在意阴煞派上下多少人呢,他操得过来这份闲心? 至于那厮在黑鸾手下吃亏,那几乎是一定的,两者之间差着境界呢,中阶和高阶的差别。 游龙子不声张,那就更正常了,阴煞斗赤凤是天经地义,赢了的话可以到处宣扬,但是输了最好别吱声,哪怕是输给了境界高于自己的修者为什么说是死敌?仇恨就这么大。 游龙子不做声,就算是坑了百里上人一小下其实这也是他自找的,不嘚瑟很难吗? 反正百里上人知道因果之后,也不敢再炸刺了。 赤凤派弟子淡淡地回答,“上人若是想抹平小院,也请随意,我已经告诉您了,除了白鸾师叔,黑鸾师叔也曾经维护过这个院子,您请自便。” “哼,”百里上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不走不行啊,如果他还敢动手的话,黑鸾上人将来知情之后,绝对不会饶过他赤凤弟子都扯出我的旗号了,你居然不买账? 这种性质,可是比单纯打破一扇院门严重多了。 打破院门属于常规挑衅,游龙子那是点儿背,遇到了黑鸾正好在场,受点教训是难免的。 换句话说,当时赤凤派没有黑鸾在,游龙子可以很洒脱地转身离开,只要他不伤害赤凤派的弟子,赤凤都不可能找他的后账。 百里上人此刻的情况,却是不一样的。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太清鲁万风 赤凤弟子对百里上人报出了黑鸾的名号,也说出游龙子做了同样的事情之后,遭遇了什么后果,如果他还执意出手的话,黑鸾就有理由对他下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百里上人是负责阴煞派采买的,用脑瓜的时候,远比用拳头多,发现事情已经不对劲儿了,当机立断离开,省得再遭遇更多的耻辱。 这一刻,黑鸾上人距离此处多远,对他来说都不是重点了。 百里上人找茬失败,还被人威胁了一下,心里实在郁闷难耐,站在山门口,他放出气势大喊一声,“冯山主,我等候时间这么久,你却迟迟不肯相见,莫要逼我强闯!” 这是堂堂正正的以势压人,在地球界讲,这叫阳谋我愿意遵守你的规则,但是你如果不尊重我,我也就不会尊重你。 别人也许不敢这么强横,但是作为四大派之一的阴煞派,是有资格这么说话的。 他这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周遭的闲人都被出尘上人的气势吓到了。 尤其是山门口几个赚小钱的“导游”,身子一软,差一点被吓趴下。 对几大势力的修者而言,距离得远一点,倒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指望他们出去架梁子,也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这是阴煞派百里上人和止戈山的纠葛,别人不好轻易出头。 就连天心台的罗书尘,眼看着这一幕,都不能说什么。 修者之间的恩怨,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别说冯君没有接受天心台的聘请,哪怕他真成了天心台的客卿,遇到类似现在的这种事,罗书尘出头都有点勉强不太好找借口啊。 周遭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连马匹都吓得倒退不已。 就在这时,百里上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咦,这里什么时候成了阴煞的地方?” 大家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蓝衣少年自远方走来,他的步子不大,步频也不快,但是行进的速度非常快,带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百里上人本来是冷着脸扭头的,见到这一幕,面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原来是太清万幻之术,不知道友是素淼真人门下?还是师从朽木真人?” 阴煞派跟赤凤派搞得很僵,但是跟其他派的关系尚可,尤其是太清派,比较讲究与世无争,势力又大,除了跟青罡派不对眼,对其他两派都相当友善。 百里上人虽然也是阴煞派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他负责采买,买卖人总不可能一直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多时候,他的表现不太像个阴煞弟子。 眨眼之间,那少年已经行至山门口,他沉声回答,“这位阴煞道友,你我先莫要通姓名,我只想先问一句……你这么对止戈山,所为何故?我看你也不是个不通礼数的。” 太清派果然是这么聒噪,百里上人心里暗暗点评一句,脸上却是微笑依旧,“也不是我阴煞派欺负人,实在是此事太过令人气愤……” 既然是同为四大派的当面,他就不怕把自己遇到的苦衷说一遍,到最后还出声发问,“……我阴煞派自有尺度,莫非还要受他一个小散修左右?似此情况,道友的太清派能接受?” 蓝衣少年的眉头微皱,笑着出声发问,“贵派的运作我不是很清楚,那为何……不请游龙子道友前来明说一二?” 游龙子过来,就更说不清楚了!百里上人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能猜测得到,游龙子在这件事里,存在着利益输送其实就算没有利益输送,他这种直接短路的行为,也不会受到让那厮心里痛快。 这种门派内部的小纠纷,暴露在别人的面前,那可不就是丑闻了? 所以他轻咳一声,“这却是我阴煞内部的事情了,不劳太清高足过问。” 蓝衣少年的眉头一扬,“这位道友,你这么说……” 就在此刻,远处一条人影电射而来,甚至隐隐带起了破空声。 人影落地,却是一个面目英挺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君。 他眉头微皱,看向百里上人,“道友,我正闭关之中,你这么召唤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百里上人心里一横,“我在你这儿待了二十天了,不闻不问是何故?以为我阴煞可欺?” 冯君斜睥着他,“我都说了,让游龙道友来,说个明白即可,这是有意为难吗?我倒是想问一问,你阴煞内部不能很好的沟通,贸然打断别人闭关……这是友善的行为吗?” 闭关,对于所有的修道者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涉及了道途,涉及对大道的追求。 就连冯君夺了昆仑的阵柱,也没要求让闭关的昆仑门主出来相见。 百里上人本来是想抓住对方一个痛脚,蛮横出手的,闭关不闭关的,他没考虑那么多。 他的战斗力虽然一般,但是……他是宗派修者呀,而且手里也不缺法宝。 说白了,他就是想欺负对方根脚不深。 然而此刻,他身边有一个太清的出尘上人,对方似乎有为止戈山说项的打算。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发话,“那我总不能在这里白等。” 冯君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我让你等了吗?咱能不能讲点道理?” 下一刻,他一眼瞟到了不远处的蓝衣少年,然后抬手一拱,笑着发问,“敢问这位上人,怎么称呼?” 蓝衣少年也一拱手,笑着回答,“见过冯道友,鄙人太清鲁万风。” 百里上人闻言,就先是一惊,“素淼真人真传鲁道友?” 他其实是远远见过鲁万风一面的,只不过太清的万幻之术鼎鼎大名,修到精深处,可以把自己的形象都改变。 太清最擅长此术的是两名真人,一名唤作素淼,一名唤作朽木,正是百里上人猜测的。 朽木真人就不用说了,人称“朽木可雕”,可见他对万幻之术的钟情不是偶然。 素淼真人是太清唯二的女金丹之一,天生有洁癖,就喜欢漂亮的男孩纸。 所以她做得比朽木真人还过分,只要是入她门厅的男弟子,一定要眉清目秀才行。 万幻之术是一门辅助功法,具体这个原理……算了,不用注水了。 简而言之,万幻不仅仅是幻术,是真的能改变自身的,鲁万风现在这眉清目秀的样子,跟他修习的功法也很有关系。 此人颇得素淼真人喜爱,自身实力也相当不俗,算是太清派相当杰出的后起之秀。 跟白鸾相比的话,他的名气要差一点,毕竟白鸾在出尘中阶的时候,就是赤凤九鸾之一了,跟赤凤派的精英出尘高阶都能相提并论。 但是真要打斗起来,鲁万风未必会输给白鸾哪怕她现在已经是出尘七层。 太清派的修者,战斗力还是相当强的,而且打斗起来风轻云淡,很有点举重若轻的味道。 闲话扯得远了,鲁万风见阴煞修者认出了自己,也是抬手一拱,“这位阴煞道友,敢问如何称呼?” 百里上人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没办法,同是出尘中阶,也都是四大派修者,有名气和没名气,就差这么多。 然后他又出声发问,“不知鲁道友此来,所为何故?” 鲁万风微微一笑,“这却不便说于道友听了。” 然后他看向冯君,和蔼地发话,“此番冒昧前来,可否入内一叙?” 冯君摸不准他的来意,说起来素淼真人患病,对方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上一次他处置洪八方,可也没有手软,如果不是罗书尘及时赶到,洪八方已经死于非命了。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对方会怎么想,那就难说了,有鉴于这些大派弟子目中无人的习性,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对方上次的事情我很不爽。 所以他微微一笑,“山里目前正在做一些整改,不如……我们去天通的小院坐一坐?” 鲁万风闻言,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就点点头,“如此也好。” 百里上人见到冯君敢将此人阻拦在外,也是愣了一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过下一刻,他心中狂喜:好了,都不用我跟你计较了,鲁万风就放不过你! 旁人也许不知道鲁万风的脾性,百里上人可是很清楚:此人看起来眉清目秀,心眼却着实不大,非常在意自己的面子。 冯君和鲁万风进了天通的小院,百里上人犹豫一下,也跟着走进去。 天通原本就是商业联盟,迎来送往相当正常,不过在修仙界的天通,也不会这么任人进出,把这里当做茶社。 然而皇甫无瑕也很无奈啊,这就是天通在凡俗界的一处联络点,安保力量只是针对凡人的,对炼气期修者也能震慑得住,可是出尘上人想进来……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事实上,皇甫会长还有些高兴,这些够分量的修者出入,也能带来点人气。 所以她还招一个女侍过来,吩咐她冲茶。 鲁万风不等落座,就冲着冯君作了一个揖,正色发话,“上次洪八方之事,实在是有点惭愧,那人行径,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在此先向冯道友道歉……” “鲁道友客气了,”冯君微微一笑,心说接下来,又该是那熟悉的两个字,“但是”了吧?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太清鲁万风 赤凤弟子对百里上人报出了黑鸾的名号,也说出游龙子做了同样的事情之后,遭遇了什么后果,如果他还执意出手的话,黑鸾就有理由对他下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百里上人是负责阴煞派采买的,用脑瓜的时候,远比用拳头多,发现事情已经不对劲儿了,当机立断离开,省得再遭遇更多的耻辱。 这一刻,黑鸾上人距离此处多远,对他来说都不是重点了。 百里上人找茬失败,还被人威胁了一下,心里实在郁闷难耐,站在山门口,他放出气势大喊一声,“冯山主,我等候时间这么久,你却迟迟不肯相见,莫要逼我强闯!” 这是堂堂正正的以势压人,在地球界讲,这叫阳谋我愿意遵守你的规则,但是你如果不尊重我,我也就不会尊重你。 别人也许不敢这么强横,但是作为四大派之一的阴煞派,是有资格这么说话的。 他这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周遭的闲人都被出尘上人的气势吓到了。 尤其是山门口几个赚小钱的“导游”,身子一软,差一点被吓趴下。 对几大势力的修者而言,距离得远一点,倒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指望他们出去架梁子,也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这是阴煞派百里上人和止戈山的纠葛,别人不好轻易出头。 就连天心台的罗书尘,眼看着这一幕,都不能说什么。 修者之间的恩怨,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别说冯君没有接受天心台的聘请,哪怕他真成了天心台的客卿,遇到类似现在的这种事,罗书尘出头都有点勉强不太好找借口啊。 周遭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连马匹都吓得倒退不已。 就在这时,百里上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咦,这里什么时候成了阴煞的地方?” 大家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蓝衣少年自远方走来,他的步子不大,步频也不快,但是行进的速度非常快,带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百里上人本来是冷着脸扭头的,见到这一幕,面色顿时好看了许多,“原来是太清万幻之术,不知道友是素淼真人门下?还是师从朽木真人?” 阴煞派跟赤凤派搞得很僵,但是跟其他派的关系尚可,尤其是太清派,比较讲究与世无争,势力又大,除了跟青罡派不对眼,对其他两派都相当友善。 百里上人虽然也是阴煞派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他负责采买,买卖人总不可能一直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大多时候,他的表现不太像个阴煞弟子。 眨眼之间,那少年已经行至山门口,他沉声回答,“这位阴煞道友,你我先莫要通姓名,我只想先问一句……你这么对止戈山,所为何故?我看你也不是个不通礼数的。” 太清派果然是这么聒噪,百里上人心里暗暗点评一句,脸上却是微笑依旧,“也不是我阴煞派欺负人,实在是此事太过令人气愤……” 既然是同为四大派的当面,他就不怕把自己遇到的苦衷说一遍,到最后还出声发问,“……我阴煞派自有尺度,莫非还要受他一个小散修左右?似此情况,道友的太清派能接受?” 蓝衣少年的眉头微皱,笑着出声发问,“贵派的运作我不是很清楚,那为何……不请游龙子道友前来明说一二?” 游龙子过来,就更说不清楚了!百里上人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能猜测得到,游龙子在这件事里,存在着利益输送其实就算没有利益输送,他这种直接短路的行为,也不会受到让那厮心里痛快。 这种门派内部的小纠纷,暴露在别人的面前,那可不就是丑闻了? 所以他轻咳一声,“这却是我阴煞内部的事情了,不劳太清高足过问。” 蓝衣少年的眉头一扬,“这位道友,你这么说……” 就在此刻,远处一条人影电射而来,甚至隐隐带起了破空声。 人影落地,却是一个面目英挺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君。 他眉头微皱,看向百里上人,“道友,我正闭关之中,你这么召唤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百里上人心里一横,“我在你这儿待了二十天了,不闻不问是何故?以为我阴煞可欺?” 冯君斜睥着他,“我都说了,让游龙道友来,说个明白即可,这是有意为难吗?我倒是想问一问,你阴煞内部不能很好的沟通,贸然打断别人闭关……这是友善的行为吗?” 闭关,对于所有的修道者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涉及了道途,涉及对大道的追求。 就连冯君夺了昆仑的阵柱,也没要求让闭关的昆仑门主出来相见。 百里上人本来是想抓住对方一个痛脚,蛮横出手的,闭关不闭关的,他没考虑那么多。 他的战斗力虽然一般,但是……他是宗派修者呀,而且手里也不缺法宝。 说白了,他就是想欺负对方根脚不深。 然而此刻,他身边有一个太清的出尘上人,对方似乎有为止戈山说项的打算。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发话,“那我总不能在这里白等。” 冯君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我让你等了吗?咱能不能讲点道理?” 下一刻,他一眼瞟到了不远处的蓝衣少年,然后抬手一拱,笑着发问,“敢问这位上人,怎么称呼?” 蓝衣少年也一拱手,笑着回答,“见过冯道友,鄙人太清鲁万风。” 百里上人闻言,就先是一惊,“素淼真人真传鲁道友?” 他其实是远远见过鲁万风一面的,只不过太清的万幻之术鼎鼎大名,修到精深处,可以把自己的形象都改变。 太清最擅长此术的是两名真人,一名唤作素淼,一名唤作朽木,正是百里上人猜测的。 朽木真人就不用说了,人称“朽木可雕”,可见他对万幻之术的钟情不是偶然。 素淼真人是太清唯二的女金丹之一,天生有洁癖,就喜欢漂亮的男孩纸。 所以她做得比朽木真人还过分,只要是入她门厅的男弟子,一定要眉清目秀才行。 万幻之术是一门辅助功法,具体这个原理……算了,不用注水了。 简而言之,万幻不仅仅是幻术,是真的能改变自身的,鲁万风现在这眉清目秀的样子,跟他修习的功法也很有关系。 此人颇得素淼真人喜爱,自身实力也相当不俗,算是太清派相当杰出的后起之秀。 跟白鸾相比的话,他的名气要差一点,毕竟白鸾在出尘中阶的时候,就是赤凤九鸾之一了,跟赤凤派的精英出尘高阶都能相提并论。 但是真要打斗起来,鲁万风未必会输给白鸾哪怕她现在已经是出尘七层。 太清派的修者,战斗力还是相当强的,而且打斗起来风轻云淡,很有点举重若轻的味道。 闲话扯得远了,鲁万风见阴煞修者认出了自己,也是抬手一拱,“这位阴煞道友,敢问如何称呼?” 百里上人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没办法,同是出尘中阶,也都是四大派修者,有名气和没名气,就差这么多。 然后他又出声发问,“不知鲁道友此来,所为何故?” 鲁万风微微一笑,“这却不便说于道友听了。” 然后他看向冯君,和蔼地发话,“此番冒昧前来,可否入内一叙?” 冯君摸不准他的来意,说起来素淼真人患病,对方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上一次他处置洪八方,可也没有手软,如果不是罗书尘及时赶到,洪八方已经死于非命了。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对方会怎么想,那就难说了,有鉴于这些大派弟子目中无人的习性,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对方上次的事情我很不爽。 所以他微微一笑,“山里目前正在做一些整改,不如……我们去天通的小院坐一坐?” 鲁万风闻言,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就点点头,“如此也好。” 百里上人见到冯君敢将此人阻拦在外,也是愣了一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过下一刻,他心中狂喜:好了,都不用我跟你计较了,鲁万风就放不过你! 旁人也许不知道鲁万风的脾性,百里上人可是很清楚:此人看起来眉清目秀,心眼却着实不大,非常在意自己的面子。 冯君和鲁万风进了天通的小院,百里上人犹豫一下,也跟着走进去。 天通原本就是商业联盟,迎来送往相当正常,不过在修仙界的天通,也不会这么任人进出,把这里当做茶社。 然而皇甫无瑕也很无奈啊,这就是天通在凡俗界的一处联络点,安保力量只是针对凡人的,对炼气期修者也能震慑得住,可是出尘上人想进来……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事实上,皇甫会长还有些高兴,这些够分量的修者出入,也能带来点人气。 所以她还招一个女侍过来,吩咐她冲茶。 鲁万风不等落座,就冲着冯君作了一个揖,正色发话,“上次洪八方之事,实在是有点惭愧,那人行径,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在此先向冯道友道歉……” “鲁道友客气了,”冯君微微一笑,心说接下来,又该是那熟悉的两个字,“但是”了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二章发重复了,非常抱歉 鲁院学习中,今天着急写学习感言,匆忙之中忘记了检查,导致第二章发了两遍,非常抱歉。 但是编辑休息,一时修改不了,请大家海涵。 我会跟编辑说清楚情况,在本书完本的时候,设定一章免费章节供大家 真的很抱歉,风笑知道不该解释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失误,但还是恳请大家原谅,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谁的但是 鲁万风并没有说“但是”,而是跟冯君齐齐入座。 百里上人听得眉头一皱,心说这洪八方是个什么梗?我得先记下。 鲁万风见他也落座了,不着痕迹地扫他一眼,心说阴煞怎么出了这么个厌物? 不过有些小事,当着外人也能说,他沉声发话,“对洪八方此人,我是这么处置的……” “且慢,”冯君的手一竖,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他正色发话,“关于对此人的处置,我已经交给了天心台罗道友,至于他如何跟贵派沟通,贵派又打算如何处理,这都不是我要过问的了。” 拜托,洪八方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也别跟我谈什么蜃王护腕。 冯君心里当然明白,强取豪夺是不好的,他也不能反对别人强取的同时,自己却肆无忌惮地豪夺双标神马的,最讨厌了。 他是认定自己有理,才夺了洪八方的蜃王护腕,若不是罗书尘出面,他估计还要搞清楚对方那个移形换位阵,才会下手杀人反正他有搜魂符的,虽然那搜魂符的效果有点不堪。 总而言之,蜃王护腕对他很有用处,尤其在地球界的法治社会,他不能肆无忌惮地杀人,有了这个可以隐身甚至能骗过红外线探测的宝物,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会变得容易很多。 鲁万风怔了一怔,下意识地皱一皱眉头:连我的话都不肯听完,这人有点太霸道了吧? 其实来止戈山,他确实是抱着不小的诚意,也愿意展示一下。 当然,他也意识到对方不满的原因了无非是被炼气期冒犯了,还没办法惩治。 可是你不惩治,我太清派会惩治啊,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可以理直气壮地打断我的话? 他不动声色地扫一眼百里上人,“这位阴煞道友,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百里上人倒是爽快,闻言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之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待他离开之后,鲁万风看向冯君,“未知止戈山在做什么整改,是否有我帮得上忙的?” 冯君感受到了,这位真的是在努力示好,他当然也不会一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他微微一笑,“我对地脉提升之术,一直都很感兴趣,也在做一系列的测试,证明心中所想,奈何实力低微,只能在凡俗界做一做尝试。”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愿意提地脉提升之术,因为“地脉”二字,太容易引起相关的想象,万一被人顺藤摸瓜,发现地下埋藏的那么多天机石,事情绝对小不了。 但是不提也不行呀,看一看现在止戈山的附近,都存在着什么样的势力吧。 天通就不用说了,四派五台里就有无忧台、天心台、阴煞派、赤凤派,现在又来了太清派……再加上诸如季平安之类的散修,实在太热闹了。 这种情况下,他还想在止戈山里挖凝练中的灵石,实在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如果他拿“地脉之术”来掩饰,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至于说地脉二字,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关联想象,他也就只能赌一赌运气了已经发展到眼下这种程度了,光想着遮掩是不可能的。 “地脉之术?”鲁万风的眼中异芒一闪,这可是太清派相当拿手的东西。 皇甫无瑕见状,忍不住轻咳一声,她能猜得到,鲁上人在想些什么。 看到鲁万风看向自己,她才缓缓发话,“冯上人确实一直在琢磨提升地脉,我可以作证。” 她才是炼气九层,按说没资格为出尘上人的话背书的,不过她身后有皇甫家族,还有庞大的天通商盟,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 鲁万风微微一笑,傲然发话,“对于地脉之术,我太清派倒是有些心得……” 修者在日常言谈的时候,通常不会把话讲得太满,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是大道精要。 他嘴里能说出“有些心得”,已经是谦虚之词了,太清对地脉的研究,在四派五台之中,也当得起“翘楚”二字。 冯君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却并不接他的话。 顿了一顿,鲁万风又继续发话,“我此番前来,是想请冯道友拨冗前往太清一行,届时自有派中同门,同冯道友坐而论道,或者……冯道友能另有机缘,也未可知。” 冯君这就明白了,合着是拿地脉提升之术,来诱惑他去给素淼真人看病。 他沉吟一下,还是笑着点点头,“多谢鲁道友抬爱,太清我是久仰了,早有慕名前往之心……但是我现在正值紧要关头,不克分身,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了。” 鲁万风讶异地看着他,显然对这个“但是”有些意外,“那得多长时间?” 冯君歉然一笑,“这个真不好说,不过三五年内……应该是不可能的。” 鲁万风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不悦地发话,“我一番诚意相请,道友却如此推脱,这也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吧?” 冯君一摊双手,略带一点无奈地回答,“你我同是修道之人,当知机缘之说,眼下机缘未到,道友又何必强求?” 鲁万风怔了一怔,然后叹口气,“道友,我太清也不是随时可进入的,错过这一次,下一次想要坐而论道,不知要过多长时间了,还望道友珍惜。” 说完这话,他端起茶杯来喝茶。 屋里陷入诡异的寂静中,良久,鲁万风放下手中的茶杯,再次出声发话,“冯道友久居红尘,不知所为何故?” “红尘炼心而已,”冯君缓缓地回答。 不过,止戈山发展成这样的规模,单凭红尘炼心四个字也不好解释,所以他又补充,“同时我也在做个课题,想知道在凡俗界里,凡物对修仙者能提供多大的帮助。” 鲁万风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单纯的红尘炼心,哪怕同时还在钻研地脉之术,这响动也大了点,倒是这“课题”之说,虽然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但他还是弄懂了对方的意思。 对此,他颇有点不以为然,“呵呵,仙凡有别,道友的念头,似乎有所偏颇了。”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为何止戈山出产的诸般俗物,在修仙界也卖得出去合着这位生产货物,目标就是修仙界,只是他心里对这种行为,真的是不太认同。 冯君笑一笑,正色回答,“我师门中有句话,叫做‘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凡物是大家都看不上的,但是时移世易,谁又能保证灵气能一直这么长久供应下去?” “若是真遇到气运衰竭,天道崩毁,灵气凋敝,再研究这些就有点晚了……不瞒道友说,末法位面的惨相,我是亲眼目睹过的。” 鲁万风眨巴一下眼睛,末法位面是如何的情景,他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真没有亲身经历过,以往他红尘炼心,觉得这凡俗界就是末法位面了,再糟还能糟到哪里去? 说句实话,四大派的弟子就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凡俗界的疾苦,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连散修都看不上,谁还会在意那些凡人? 久而久之,他们就觉得,凡俗界距离自己实在太遥远了,大家根本不像是在同一个位面。 也只有红尘炼心的修者,才会来这贫瘠的不毛之地,那是用这里的艰苦来砥砺心志的。 鲁万风偶尔也想过,修仙界会不会日渐凋敝,最终走向末法位面,但是这个假设离他实在太远了,哪怕修仙界开始走下坡路,最先着急的也是那些散修。 至于说亲历末法位面?他觉得那是有生之年系列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可能已经抵达元婴、出窍或者……陨落了。 冯君的说法,勾起了他一些兴致,也让他生出一些好奇,“我看道友年纪不大,没想到已经经历过位面洗礼了,敢问阁下的师门是?” “也算不上位面吧,可能是半位面,”冯君含含糊糊地回答,“我的师门,实在不便提起。” 皇甫无瑕笑吟吟地接了一句,“我曾听到一种说法,落花时节又逢君?” “呵呵,”冯君不无尴尬地笑一笑,他就是随口忽悠一下虞长卿,没想到居然传了出来。 他没有意识到,皇甫无瑕对他的来历的好奇,已经达到了几近偏执的状态。 “落花时节又逢君?”鲁万风的眉头皱一皱,然后微微摇头,“实在抱歉,还真的没听说过……也就是说,道友是代师门行走,冯君并非道友的真名?” 冯君怔了一怔之后,哭笑不得地回答,“这就是我的本名,道友想多了。” “哦,”鲁万风点点头,心里却是颇不以为然,代师门行走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着急否认?莫非是……这师门略有蹊跷? 反正不管怎么说,通过这一场谈话,他对冯君的了解有所加深,心里对此人的忌惮,也增加了几分:此人背后,果然是有大势力的。 没有足够大的势力,又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跨越位面旅行? 要知道,鲁万风自己都没有去过其他位面。 第一千零八十章断断续续 在太清派里,倒是有一些出尘上人去过异位面,但那也是在金丹的庇护之下就是皇甫无瑕说的那样,想要跨越位面做生意,起步就得是金丹期。 所以鲁万风认为,冯君背后起码是有金丹真人撑腰的。 至于说冯君是不是在说谎?鲁万风认为没那个可能。 如果没有亲眼目睹末法位面,一般的修者怎么可能生出那么大的恐惧,竟然打算利用凡俗之力,制造能给修者提供便利的器物? 退一万步说,就算冯君没有去过末法位面,他手里的这些货物,却绝对都应该是来自末法位面的创意。 此前鲁万风了解过冯君一些,他心里非常地不解,这止戈山生产出这么多凡俗器物,未免有点太不务正业了,到了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合着人家是在做关于末法位面的“课题”。 他并不认为,冯君做的这些有多大意义,但是心里起码能够理解对方了。 这年头的修者,有人热衷于炼丹制符,有人喜欢炼器阵法,这都是修者自身的选择,有人喜欢琢磨末法位面,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行径,谁会去管? 三人又聊了一阵,主要是两个上人在聊其实还是为了化解刚才的尴尬气氛。 然后鲁万风起身告辞,并且还留下了一句话,“我会在这里暂住三日,冯道友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冯君也笑着回答,“止戈山里有出尘高阶聚灵阵,道友若是想要恢复灵气,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派人来安排。” 鲁万风面带微笑抬手一拱,也没有说话,然后一转身,异常潇洒地离开了。 等了一阵,冯君也要起身的时候,皇甫无瑕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肯去太清派?那地脉之术,不是你一直想学的吗?太清的地脉和堪舆之术,都相当厉害。” 冯君见她的眼睛在骨碌碌地转,就知道她又是在套自己的话了。 他叹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以我分析,恐怕是金丹有恙,我觉得进太清没问题,怕就怕……出不来了啊。” “金丹有恙?”皇甫无瑕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四个字可能产生的后果,实在是太恐怖了,她虽然年轻,但终究是出身于金丹家族的。 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皇甫家如果皇甫老祖有恙,消息一旦传出,会引发多大的事情? 太清有九名金丹真人,境况比皇甫家强得太多,但是太清的摊子也大,金丹虽然多,但却没有一个真人是多余的。 皇甫无瑕甚至都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然而紧接着,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出声发问,“是……素淼真人?” 冯君有意吓唬她,于是笑着指一指她,“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守口如瓶。” 皇甫无瑕眼珠又转一转,“奇怪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能知道?” 冯君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就是这么跟上人说话的?” 皇甫无瑕嫣然一笑,“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何必吓唬我这个小女子呢?” 冯君回了止戈山之后,继续“闭关”,甚至三天之后鲁万风离开,他都没有出面相送。 修仙者之间,除了当面沟通,大家其实都不怎么拘泥于礼节修者修的是自身,太注重虚礼,那不是舍本逐末吗? 鲁万风没有要求进止戈山修炼,走得也是云淡风轻,冯君又何必上杆子出来相送? 阴煞派百里上人一直等着看热闹,却死活没等到,见到太清派的高足都离开了,自己掂量一下之后,也走人了。 皇甫无瑕又传来了新的消息,问第三批粮食什么时候能到这次最少要五十万吨。 还有一点就是,无序位面那边认为,第二批的小麦,跟第一批的小麦略有差异,他们希望以后都是第一批小麦的品质“总不能你们要讲品质保障,给我们供货却不讲品质吧”? 说白了,手机位面种植的小麦,多少是有点灵气的,虽然极少,总好过末法位面的产出。 冯君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能搞到的粮食就是这样,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皇甫无瑕忙不迭地发话,“别啊,我估摸他们就是想再压一压价格,可以谈嘛。” “没什么好谈的,”冯君直接压了电话,心说这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别的东西可以谈价格,粮食你也要谈价格?那就先饿一阵呗。 冯君现在手里还有五十吨石墨烯,他对喻老的承诺是一年一百二十吨,现在已经到手一百吨,基本上可以挺过一年了…… 事实上,他手里这五十吨,都没打算迅速出手,他最为关心的资金瓶颈已经解决了,不如先囤一阵,看看情况再说。 倒是香水……又得补货了,所幸的是,现在是夏天将至,主要缺口是凡俗界的花露水。 冯君回到地球位面,第一件事就是烦心事:空调和冰箱开始陆陆续续到货。 以往买个十来台冰箱和空调,可以运到手机位面慢慢卖,但是现在一到货就是以千台论的,窝心的是……跟阴煞派的买卖,现在陷入了停顿中。 看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大箱子,冯君忍不住皱一皱眉头:这才是的……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打算对阴煞派让步,两个亿的货而已,咱损失得起。 然而,比遇到一件烦心事更郁闷的是:遇到了第二件烦心事。 那就是关于锂电池的采买,张采歆想发布招标会,但是消防支队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采购这么多锂电池,是打算做什么?对于消防隐患,又有什么样的解决方案? 张采歆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消防支队有意刁难,但是红姐听说之后,认为可能是对方想要推销一下解决方案……反正就是那点事儿,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解决。 姐妹俩为此专门托人去问:你们消防对解决方案有什么建议? 消防这边提出,我们要实地勘察一下,先确定你们有没有条件大批量储存蓄电池,然后才会提出相关的解决方案。 洛华庄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她俩也做不了主,于是就又表示:实地勘测是可以考虑的,还有其他什么注意事项吗? 消防那面又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意思是说根据什么易燃易爆品的管理办法,我们不但要设计方案推荐厂家,指定施工队施工,还要定期抽检之类的云云。 这些条件,洛华庄园已经不可能答应了,更别说他们还提了一条更重要的条件:你们得说清楚,这些电池买来,是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不说清楚的话,消防部门表明,我们会制止招标易燃易爆品不确定用途不得招标。 姐妹俩知道,冯君是不可能答应这条件的,于是再次找人协商。 消防提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要不这样,储藏这些物品的仓库,由我们来推荐,那么你们要做的,就是缴纳租金,以及在出货时做好记录,说明供货方向。 对于这个方案,对面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说如果不是熟人,还不会这么向你们推荐。 其实这是典型的权力xun租,现在查得这么严,再加上还有津门仓库爆zha事件,这样的推荐也确实存在相当的风险。 不过话说回来,红姐认为这也是消防认为己方别无选择:要么别买电池,要么就得接受条件。 她俩商量一下,认为第二个方案可以商榷:出货时登记去向,这个要求基本可以无视,到时候直接用储物袋装走了,还可以倒打一耙告仓库管理者。 冯君听说之后,仔细想了一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方案,他认为这么做有点惊世骇俗东西拉进庄园之后不见了,跟存在公共场所的仓库里不见了,这是两回事。 庄园里出现灵异现象,知情人是一小部分,而且通常都是懂得保密的人,但是到了社会上,知情的是大众,消息传播也不好控制。 洛华庄园在有心人眼里,已经很高调了,就不要再高调到社会上了吧? 张采歆能理解他的顾忌,但是她很为难地表示,“如果消防不同意,就算咱们私下招标,他们也能搅黄了,这一关躲不过去的。” 冯君想一想表示,“那就零买好了,不就是电池组嘛,一组一组地去买,我倒不信买不到。” 这也是他要的量偏小,一共才两千组,但就算是这样,想凑齐交货数量,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是很难的。 张采歆犹豫了好半天,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我就……买呗,啧,这样的话,工作量可大了,都是什么事儿啊。” 冯君见她为难,心里也很郁闷,正琢磨要不要去国外走一趟,喻老又溜达过来了。 老爷子很不见外地发问,“喂,大师啊,你的下一批石墨烯,什么时候到货呀?” 冯君听到这话,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陷入这种困境,就是你没命折腾的结果,现在你还好意思问我下一批石墨烯? 他非常干脆地表示,“没有了,短期内想都不要想。”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推荐票。)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信号消失 喻老爷子听到这话有点懵,“我说,不是说好的你不怕量大的吗?” 冯君冷哼一声,“是啊,我是不怕量大,但是有些人怕量大啊,所以我想一想,细水长流也不错,省得大家弄的不愉快,连细水也没了。” 喻老怔了一怔,反应了过来,“你是觉得,我阻碍了你买锂电池?” “我没说是您老阻碍,”冯君没好气地回答,“但是这消防出现得太诡异了,你让我怎么想?” 喻老脖子一梗,“我说你这家伙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喜欢胡乱猜疑人……消防检查易燃易爆品,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打击报复?” “呵呵,”冯君干笑两声,“老爷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消防查不查的,还不是在于有没有人举报?” 然而喻老爷子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举报你,我犯得着吗?想要对付你,我可以大明大方地来,但是你怎么说也是我的恩人,我做不出来那种事,指不定是哪个热心群众做的。” 冯君气得笑了,“老爷子你拉倒吧,真以为有那么多朝阳热心群众?你忽悠别人还行,忽悠我就没意思了不是?” 喻老眉头一皱,很不高兴地发话,“你不要把群众的觉悟都看得太低,要知道……” 冯君不等他说完,直接插话了,“半年之内,我不可能提供石墨烯了。” 你不是想要我好看吗?那大家一起好看呗。 喻老听得勃然大怒,怒视着他发话,“我都说了,真不是我!” “我也没说是您啊,”冯君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我就是说,暂时提供不了石墨烯了。” 喻老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这是绑架,是捆绑销售,我不怕明确告诉你,因为你能提供这样品质和价格的石墨烯,咱们国家的相关产业,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追赶契机,你觉得国家能容你撂挑子吗?” 冯君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发话,“老爷子你要是再这么吓唬我,那我移民好了,您要是觉得这庄园不错,那我送您了……今天去过户?” 喻老愣住了,真是难得,他这个年纪的人,居然也会愣住。 不过很快地,他就反应过来了,“我说……你至于这样吗?谈得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这脾气简直比我这老头子还糟啊。”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都很纳闷,到底是谁先翻脸的,用到了便宜货,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还拿大帽子扣人……我凭什么不能撂这个挑子?” 喻老很自然地回答,异常地流畅,“不凭什么,就凭你是华夏人。” “呃,”冯君被噎了一个结结实实,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唱高调,但是这个理由,确实真的很强大,“我答应的是每个月十吨,已经提前给了你五个月的量。” 喻老怎么肯干休?“你说一年两百吨都没问题的,一个月十吨是起步,我没记错吧?” 冯君歪着头思索了起来,想到喻老说的“重大追赶契机”,就是微微一笑,“你不是想多要货,然后低价销售,挤垮国外的企业吧?” “咦?”喻老很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还真有工商管理的水平啊。”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只不过是从你的话里判断出来的,很多人不是水平不够,只是所处的层面,得不到太多的信息而已,靠着信息垄断得到的优越感,不要也罢。” “牙尖嘴利,”喻老一抬手,笑着指一指他,“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行为,需要你的配合。” 冯君好奇地发问,“那这三无产品,怎么能卖出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喻老很随意地回答,“咱们往外卖,说是哪家生产的,就是哪家生产的,反正品质有保障……” 话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好像我这么说话,有点不对真是习惯说实话了啊。 然而已经晚了,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的手段,没说要支持啊。” 开什么玩笑,他用地板价卖出去,是想照顾国内的企业,而不是让他们加价往外卖。 当然,他能理解这种操作手段,很多时候,外国也是这么打压华夏研发公司的,无所谓正义与否,只是为了争夺生存空间。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增长的利润被别人拿走了,还有人劝他以国家为重…… 更ao蛋的是,还在为他买锂电池增加阻碍。 喻老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错误在哪里了,他干咳一声,“咳,其实这个东西,你个人卖是卖不出去的嘛,就算是洗钱……你也得交渠道费的不是?” 冯君看着老爷子,目瞪狗带:老人家,您敢更流mang一点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喻老似乎找到了那种上梁山的感觉,“当然,给你留一份也不是不行,见者有份。” “谢了,”冯君一摆手,径自向外走去,“我就是好奇问一嘴,短期内不可能有石墨烯。” 喻老眼珠一转,在他身后大声嚷嚷起来,“你不是再也弄不到了吧?” 冯君也不停步,继续向外走,“呵呵,你试一试,给我弄两千组蓄电池,我转眼就再给你弄五十吨石墨烯过来……” 喻老愣了好一阵,才叹口气摇摇头,“这事儿……还真是棘手了。” 消防方面的事情,还真不是他安排的,不过冯君也不算冤枉他。 他可以猜到,应该是自己的安保人员,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他们能监听庄园的电话,听说要采购这么一大批锂电池,当然要委托当地消防部门查询。 还是那句话,这玩意儿是会炸的,这么大的数量,放在距离老爷子不远处…… 说实话,他们也未必就想为难洛华庄园,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必须有反应,否则这么大的事情……那是失职啊。 所以喻老也不能怪那些安保,那是职责所在。 想来想去,他觉得石墨烯这件事情上,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这不是他分内的事,他只想为这个国家,贡献一点微薄之力。 他如果真想出力的话,锂电池会炸真不算什么事,别说两千组,两万组也不是问题,但是他老也老了,何必插手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呢? 想到自己要放弃这个操作,他心里真是有点颓然:可惜了啊。 站在他这个层面,并不把石墨烯的那点利润放在眼里,他之所以想借着几批石墨烯,将国外竞争对手打趴下,看中的并不是冯君提供的低价,而是他能大量提供! 石墨烯的倒手利润,他全部给了冯君都无所谓,甚至加价做赔本生意都行,问题的关键在于产量除了冯君,没有谁能提供这么大的产量。 没有产量,你就算想恶意低价倾销,也无法实操不是? 所以说,喻老这些算计,真的是无私的,可惜现在不管他再说什么,冯君都不会再听了。 想一想之后,他不甘心地招一下手,把秘书喊了过来,“卫星定位器有什么反应没有?” “没有啊,”秘书苦着脸回答,“冰箱和空调都在库房里呢,您一眼就能看到的。” 喻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其不争地发话,“在这个地方,你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玩什么五鬼……玩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咱们能防得住吗?” “您说得对,”秘书忙不迭地点头,“这些电器已经占了库房不小的位置,如果他再次进粮食或者锅驼机的话,仓库很快就会不够用了……他最近还在订购花露水。”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不多时他放下手机,“信号还在,就是在这庄园里。” 喻老点点头,“看看,还是得相信科学呀。” 不过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冯君也真是的,货都到了,为什么不运走呢?” 然而他抱怨他的,冯君依旧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布置着,因为粮食交易暂停了,他没有让红姐再积极地联系储备粮,而是建议她把视线投向国外。 粮食安全不止是国家重视,冯君也很重视,他偶尔弄个十万二十万吨的国库轮换粮,倒没有太大压力,但是真要上百万吨地买,就要尽量避免从国内粮食市场上找货。 影响粮价波动是小事,关键是可能扰乱供需市场。 红姐是在粮食厅的大院里居住,找这方面的路子还是没有问题的,短期内就联系上了几个产粮大国的粮食集团。 同时电器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庄园里送,还有就是花露水、锅驼机什么的,王海峰更是跟夫人联系,说近期打算到外面扫扫一趟货其实就是高端香水。 这些都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喻老却是一天比一天焦虑,“这个电器,他怎么就不运走呢?拜托,你倒是动一动啊。” 有些事,真的经不起人念叨,某一天凌晨,喻老才刚刚起床,秘书就急匆匆地走过来,低声发话,“定位器的信号,全部都消失了。” 喻老顿时就怔住了,“全部消失……是什么意思?”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花招 全部消失……就是字面的意思。 今天凌晨一点,装了定位器的电器,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一点二十左右彻底消失。 负责监控的人瞌睡了,就打了一个盹——长时间的监控,是很无聊的,大名鼎鼎的《三体》,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创作出来的,大家都管那叫“摸鱼”,没说是失职。 所以听起来,他的责任不算太大——毕竟还有监控录像的嘛。 当他在一点半醒来,发现二十几个信号器消失不见的时候,马上就汇报了上级。 上级第一时间表示:你这属于重大渎职行为,先停职吧。 这位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我实在困了,打个盹嘛,不是还有录像? 录像确实有,能显示出来,那些信号点,是分批次消失的,甚至他们能大致定位,这些信号点在洛华仓库里,大概是位于哪一片。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从一点到一点二十,消失的过程长达二十分钟,在这个过程中咱们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如果监控者能及时发现异常情况,哪怕监控中心距离现场好几百公里,一级一级命令传达下去,也很有可能堪破对方是使用了什么手段。 对于这种可能性,洛华庄园外面的安保也许会怒骂:麻痹的,带种的你来堪破一下? 但是……渎职就是渎职,原本是存在一些可能的应急方案的,你这么一搞,就没有了,你不渎职谁渎职? 好吧,不说这个可怜的工作人员了,镜头转回洛华庄园。 事发在凌晨一点半,秘书在一点四十就接到了通知,奈何……喻老休息了。 喻老一般是从九点睡到早晨六点,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时常要起夜,但是秘书就算照顾他起夜,也不会说这件事——万一让老领导睡意全无,导致身体或精神疲惫,这锅算谁的?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了,连观察具体经过都不可能操作了,那就……等第二天早上,再跟老爷子汇报吧。 喻老愣了好一阵,才出声发问,“也就是说,信号没有移动,原地不见了?” 秘书点点头,“据我估计……可能是他使用了那种储物设备,导致信号阻绝。” 他知道老爷子不愿意承认超自然现象,但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真的没必要装。 喻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好半天才发问,“那他为什么逐次收取那些电器呢?” 秘书一晚上没睡,相关的情况也分析了一个差不多,“也许是……他的那个储物器材,本身的容量有限?” 这个答案非常贴近真相,但是喻老相当不满意,“好吧,就算他那个……那个东西容量有限,那他为什么能一次接着一次地收呢?他收走的东西,又去了哪儿呢?” 这个问题证明,老爷子的思维逻辑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能随便糊弄。 秘书的脸上就有点汗珠了,“这个……也许跟距离有关?” 必须承认,这个答案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喻老就陷入了沉思里,“他把这东西收走可以,但是就算是一个港口,也是有吞吐量的嘛,他把这些东西吐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东西,没有人能回答他,良久之后,秘书才憋出一句话来,“也许……是外星人?” 喻老很无语地看他一眼,“算了,看看早饭开了没有。” 洛华的早饭,是相当有规律的,六点半开始,八点半结束——当然,这是指小餐厅,工人们是在大餐厅里的。 小餐厅里的伙食强于大餐厅,最关键的是一道大米粥——那是灵米熬制的。 大米粥是有数的,而洛华小餐厅用餐人数是不固定的,喻老每天起个大早,跟个人作息固然有关,但是跟他想吃大米粥也很有关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吃了这碗大米粥,跟在竹林里待一天的效果差不多。 到了他这个岁数,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那不是舌尖上的感受,而是真的懂了。 所以他一般都是吃两到三碗——有人帮他抢的,还时常有人来不了,食堂就是这样。 不过今天他去吃早饭,发现人不是很多,于是问一句,“小采歆没有来?” 因为某些缘故,好风景和红姐是经常缺席早餐的——大家都懂,但是张采歆很规律的。 李诗诗回答一句,“她不是买锂电池吗?最近出现了点问题,昨天她就出去了。” 喻老嘴角一抽抽,真的是不好意思再问了。 张采歆遇到了什么问题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最近一直在零散地购进锂电池,对于她这种行为,庄园外的安保们真的是欲哭无泪。 想要假装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想要拦着吧,也没谁敢去阻拦——他们观察洛华庄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采歆在庄园里的地位,谁还不清楚? 但是不拦着,就让她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往里送电池?这也……不合适呀。 于是他们通过有关方面,跟郑阳的锂电池商家打个招呼,一次性购买多组锂电池的,你们最好弄个实名认证之类的。 张采歆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昨天就和姐姐出去,处理此事去了。 中午时候,安保们接到了通知,说洛华的人已经决定租用消防推荐的仓库,并去现场查看了,打算在招标之前付库房定金。 他们之所以通知这边,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了——该不该接下这个单子? 安保们商量一下,说你们先按现有的思路操作,不过这个定金呢,最好让他们早点交。 消防这边当然愿意促成这一单,也想让红姐他们早点交,但是……不太现实啊。 社会你红姐在警方也是认识不少人的,这一次消防方面占理,背后又有人撑腰,才敢壮起胆子为难她一下——由此可见,冯君对喻老怨气那么大,真没有冤枉他。 不过已经为难成这样了,他们还要求提前交定金,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红姐的飞机票”名气可是老大了,谁也不愿意去尝试。 他们的这种心态,很快又被安保们得知了,于是有点无奈,“怎么感觉,洛华庄园又在耍花招呢?这种煎熬日子,咱们还得过多久啊。”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张卫红两姐妹得了消防的许可,可以大明大方地联系各个锂电池的生产厂家了。 一旦有了接触,她俩把需求一说,没有哪个厂家不重视这个单子,毕竟是三个多亿、四个亿的生意。 重视和重视也是不一样的,有些厂家表示一定认真地参与这次招标,还有厂家当下就表示,可以飞过来了解一下客户需求。 事实上,锂电池行业的圈子也不大,此前就有人听说了,郑阳那边有一笔大单子,客户曾经接触过几个厂家,但是被消防叫停了——简而言之,这件事情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红姐他们被监控久了,其实也有些反监控的意识,既然熟悉了那些厂家,于是就躲了起来换了电话,继续跟几个意向强烈的厂家交流。 别说,还真有那些不怕死的厂家,为了这笔大单,愿意跟洛华私下交易。 现金交易?可以!规避消防的监察?也没有问题! 说到底财帛动人心,厂家所在的地区,也是需要GDP的,而且现金交易虽然是违规的,但是这笔钱可以用在很多不好做账的地方,只要是一个公司,就有类似的需求。 很快地,张采歆就敲定了一家意向强烈的,决定现场去看一看。 这家公司的产品还是不错的,但是进入市场比较晚,大蛋糕都被那几个巨头瓜分了,就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客户,还要跟其他厂家竞争。 最要命的是,这家公司作为高科技企业,以前享受过地方的扶持政策,那是要政策给政策,要补贴给补贴,还有银行贷款。 现在产品出来了,公司也成为了地方的明星企业,却是迟迟打不开局面,这让厂家情何以堪?领导脸上怎么挂得住? 一共有三家企业飞来郑阳,跟张采歆谈判,这一家是最有诚意的。 因为他们考虑到了洛华的境况,竟然在当地找了熟人,人托人偷偷地联系上了张采歆。 这家公司表示可以不要定金,就配合洛华做定制,也能配合躲避消防检查,但是车一旦进了伏牛,那就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得洛华的人自己想办法了。 当天晚上,冯君驾着光阴梭,直接去了那家公司所在的城市,并且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洛华庄园——以前他没这么做,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足够重要的事情,不想暴露这种应对手段。 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对方也是全程不带手机,倒是允许用卡片机记录下整个经过。 谈妥之后,当天晚上冯君就带着张采歆回去了,别说庄园外的安保,就连内部的喻老一行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俩曾经离开过。 然而接下来,安保人员还是意识到了异常,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说好的招标,怎么迟迟不见动静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差距 安保人员不可能催促洛华尽快招标,但是他们可以催郑阳的消防不是? 消防方面也是有点按捺不住了,主动联系了红姐,想知道洛华什么时候招标。 红姐的回答简单而干脆,“因为某些技术问题,我们认为,目前招标条件还不是很成熟。” 不招……那就不招好了,消防也不能说什么。 那家公司的电池生产速度,还是相当快的,半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电池管理的定制,还生产出了五百组产品。 这个时候,他们要求先交一下货,收回部分投入之后,接下来再一气儿生产一千五百组。 张采歆觉得对方有点墨迹,不像之前谈判那么痛快了,她原本是打算两千组一起结算的。 不过对方的担忧,她也能理解,所以跟冯君又说了一声。 冯君一听是这么回事,就要高强开了豪华大巴,带着张采歆、梅瑾和嘎子一起前往。 为什么要用大巴车呢?因为是现金交易,光是钞票重量就超过了一吨,他们固然可以使用纳物符,但是为了不让电池厂家生疑,索性大明大方地使用大巴车来运送。 大巴车一出动,喻老的人又关注到了,但是这一次洛华的保密措施做得比较好,他们并不知道这四个人出去做什么。 原本他们是可以安排人手监视的,但是大巴车出门不久,冯君也开着他的车出去了,车里还载着杨玉欣和小天师唐文姬。 很显然,这辆车更值得关注一些,虽然安保们可以调动两拨人马,同时关注这两辆车,但是那样的话,就太夸张了一点,喻老的级别高,这个没错,但终究远离权力中心很久了。 别忘了,洛华庄园外围,还有一票人马呢,真不好占用太多资源。 事实上,冯君这辆车是要回老家的,他有意在路上绕了一下,像是要去某个方向,最后却是方向盘一打,一头扎向了云园市。 监视的人估计自己是上当了,但是就算上当,也是监控冯君要紧呀,正好朝阳那里,大家也没有太过仔细地了解,就权当是增强一下印象好了。 而且,万一冯君是想故布疑阵,换得自己脱身,那岂不是错误大了? 其实冯君回去还真是只为了看看父母,今年过年他又没回家,所承包的山地的建设,也是很具规模了,他正好去了解一下细节。 高强他们顺风顺水地出了伏牛,就在伏牛省界外不远,二十辆重卡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们连货都没有点,直接就拎着装满钱的皮箱下来了,一亿两千万的现金,一共装了三十个皮箱,每个皮箱四百万。 这些费用除了第一次的货款,还有第二次的定金,目前还兼着暂时充作重卡押金。 对方来的人不少,除了一辆重卡,还有两辆中巴,以及一辆……专业运钞车。 这公司也是老总亲自带队,由一名女性助理跟张采歆直接接洽,他则是在一边,跟高强和嘎子两个人聊天。 他看一看自家的队伍,不说女性,光是精壮小伙就有三十多个其中有十个司机,甚至还有两个带着枪的安保人员。 再看一看对方,就是四个人,其中还有俩是美女,居然就护送着这么一大笔钱来,惊讶之余,他忍不住冲着高强笑一笑,“你们洛华冯老板……真的是很放心你们啊。” 高强笑一笑不说话,嘎子却是出声发话了,“我们值得老大放心,不吹牛,别看你带了这么多人,呵呵,其实……” 当然,他虽然嘎,这话也不会说完,只不过最后,他还是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 老总倒是没生气,自家人在验钞,他闲着也是闲着,笑着发问,“我是随便聊聊,纯属好奇啊,你别介意……你没看到,我们还请保全公司的人来了,还有两把枪?” “呵呵,”嘎子干笑一声,还是那种不以为然的笑容,“有些细节……我不好明说。” 你有霰弹枪?我特么还有巴lei特呢,只要你别一枪击毙我…… 嘎子的态度,让不远处一个精壮汉子有点不高兴,他走上前主动发问,“兄弟,练过?” 嘎子看他一眼,直觉地感到,这也是个功夫好手,于是呲牙一笑,“你想试试?” 精壮汉子很随意地回答,“那咱就……推推手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嘎子以前不懂推手,但是开始修炼之后,也会参研各种古武国术,所以他知道,推手这种切磋方式,非常讲究技巧,而他在这方面有所欠缺。 如果比一比刀法、棍法或者腿法的,他不怕,推手就有点心里没底。 他左右看一下,走到一棵儿臂粗的小树前,弯下身子就攥住了树干。 “哈……”他口中大喊一声,小树在众目睽睽之下,徐徐升起,还带起了大片的泥土。 “我勒个去的,”一名年轻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一声,“这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有更年轻的小伙子见状,不以为然地发话,“一棵小树而已。” 那精壮汉子闻言,忍不住出声了,“不懂别乱说,丢人,不信你选一棵比这树细一半的树,自己拔一拔看,你要是能拔起,我在群里发五千的红包。” 他是打熬过力气的,心里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孩子们生活好了,各种生活常识却是…… 年轻人见他出声了,不敢质疑,他也不想多说,而是鼓一鼓掌,“兄弟你好大的力气,不过……光有力气是不行的。” 嘎子斜睥他一眼,“推手也许我不行,杀人你肯定不如我。” 精壮汉子顿时语塞,他练的功夫也能杀人,但是跟格斗杀人术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于是他微微颔首,“兄弟你……杀过人?” “我杀过,”高强走了过来,很随意地发话,“涉密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推手是吧……咱俩推一下?” 他是特种兵不假,但是各种功夫是学过一些的,之所以从事中医打假,也是不想让那些国粹被骗子们糟害了。 高强推手的技巧也不是精妙绝伦,但是很多时候,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技巧能弥补部分不足,并不是全部。 精壮汉子的推手技巧确实很强,不过也不是超越高强太多,然后他就悲剧了, 高强也知道自己的弱点,通常都是在防守,但是只要他一发力,对面绝对会噔噔地倒退。 懂推手的人都知道,不需要卸掉引偏对方的力道,直接就把人崩出去,这叫实力碾压。 两人推了三次,精壮汉子败了三次,最后不得不坦然承认,“漂亮,你的自身条件太好了,如果我也有你的条件,我有七成把握能赢你,不过……自身条件,本来就是实力的一种。” 他说得挺实在,高强也就不掩饰了,他笑一笑,也是那种不以为然的笑容,“其实我擅长的是杀人,推手……还真不行。” 精壮汉子是彻底无语了。 他沉默了,别人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他是公司里武力最强悍的。 倒是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商量一下,去旁边找了两课小树拔,这才发现真的难拔。 老总见没啥意思,又找到一个话题,“你们不检查一下电池吗?点一点数什么的。” “不需要,”梅老师摇摇头,笑着发话,“我们信得过贵公司。” 看到她似乎比较好说话,老总笑着发话,“我建议还是点一点,钱货两讫嘛,这也都是规矩呀……省得有些事以后不好说。” “你们出发的时候,点过货了吧?”梅老师微笑着发问,见到对方点头,她就笑着表示,“那就没问题了,现在做生意,都是要讲诚信的嘛。”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老总正色发话,“我是认为,你们点过货以后,你们放心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不太方便,”梅老师沉声回答,“我们没带设备,带来的只有诚信,相信贵公司也会诚意满满,毕竟还会有下一次合作。” 老总侧头看一看张采歆,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断定面前这个美艳少妇应该也是能做主的,于是又尝试着劝说一句,“我觉得还是检查一下的好,万一有个出入说不清楚啊。” 梅老师思索一下,回答了一句,“只要双方都有诚意,不会有出入的,我们确信……” 握草……老总顿时就无语了,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跟洛华交易,此前打交道的过程不说了,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帮人到底有多么强势。 给钱痛快不说,关键是两个男人,就敢押着一个多亿的现金上路,而且看起来,实力强悍到不把持枪的人放在眼里,并且不介意以少打多。 现在随便一个美艳的女人,都干信心满满地表示,不怕有出入。 怪不得某些机构想要阻止,都不是很方便出面。 对方不怕,但是这位老总怕啊,“您这话说得,我都有点担心,一路过来,环节挺多的。” 梅老师不以为意地表示,“这是你要考虑的,反正洛华给钱很痛快,也不会冤枉人……” 也不会冤枉人……这几个字她说得风轻云淡,老总却是听得毛骨悚然。 “那啥,老王,组织大家自查一下,别真有什么纰漏……你们不怕,我怕,成不成啊?”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觊觎 说实话,洛华庄园收货的态度不算很友好,这时候盘点一下,是对双方都负责的行为……就像对方清点货款,不光是承担不起财务损失,也免去了洛华日后被找麻烦的隐患。 但是洛华解释得也没问题,质量上他们没法检测,数量上懒得检测——关键是锂电池的运输过程中,也非常强调安全,各种包装要求极高,不是跳到车上就能数砖块那种。 这个厂家也是正规企业,敢做这种野路子生意,纯粹是被逼到那一步了,时下的华夏制造业是什么状况,大家都懂的,他们的包装都是严格按照规范流程来的。 所以想要清点锂电池的数量,花费的功夫不会少了。 可怜这边的老总,为了自己心安,就只能自查了。 自查的话,清点包装箱的数量就行了——他所说的出现问题的可能,确实存在极小的概率,但也只可能是在出厂时,被人黑掉了一些,毕竟锂电池这东西太贵重了。 干过工厂管理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不可能绝迹,无论是在国企还是私企。 反正对厂家来说,只要包装箱数量对了,就没有可能再出意外了。 这些人开始打开重卡,清点包装箱。 这个操作是比较轻松的,也就四十来分钟,就清点完毕了,数量对得上,包装完好无损——其实这才是正常的状况。 清点完包装箱,大家也没啥事干,又打开两个包装箱抽检了一下,欧耶,完美! 老总这下反应过来了:我特么傻的啊?跟这种大款交易,我为啥要把所有钱都点完呢? 一亿两千万点下来,真得累死,到现在为止,点钞机已经坏了六台…… 你相信我们,我们也信你诚信啊……还是抽检吧。 只要没有抽检到假钞,那就不是问题,多一张少一张,或者说多十张少十张,很多吗? 这点小误差,都是允许范围内的,老总自己掏腰包就补足了,犯得着一个劲儿地数吗?真不够丢人的。 其实财务制度应该是很严格的,眼下这么操作才是正常的,财务平账的时候,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行的,必须要找到出处——一分之差,很可能意味着巨大的疏漏。 但是……做老总的就不一样了,该有的担当得担当起来,在单项交易里,现金收入有所出入,那算多大点事? 因为老总的配合,当天下午就点清了数目,然后他带着公司的人离开,护送现金走了。 一天之后,他接到了电话,说重卡已经归位,你可以叫人开走车了。 他再派人来的时候,重卡停在那里,车上的货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叫做陆晓宁的精壮男子,坐在一辆小车里——他是负责还钥匙的。 这边可还记得,此人是连拿枪的安保都不放在眼里的,所以也没再墨迹,上车之后看一下油料情况,直接车队就回去了。 嘎子目送他们离开,自己则是开着车,一路向朝阳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喻老的安保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人家在伏牛省外,就把锂电池买回来了,这特么才叫了个…… 但是没辙,事情就已经这样了,那些锂电池跟泥轰的大米、消失的电器一样,已经成为了连定位都搜不到的失踪物品,想要再计较都无从谈起。 而且这些安保,怎么说呢?其实他们非常清楚喻老对洛华的矛盾心理——想要挖掘洛华的潜力,使之为国效力,但是又不能摆出太针对的架势来。 否则的话,后果难以预料不说,光是说喻老……他还指着洛华吊命呢。 所以大家也就只能……假装不知道了,看到庄园的豪华大巴开向山门,很多人都有拦住仔细检查一番的冲动,但是真没谁有这个胆子——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储物袋的运作机制和原理,想要查也无从谈起。 但是这个耻辱,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销售锂电池的厂家,就被列为了重点调查对象。 可是这公司敢这么胆大妄为地操作,心里肯定也是有点逼数的,面对调查,直接表示我们是帮用户来料加工,赚一点加工费,相关资质啥的,全部没有调查。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其实是很正常的。 有地方政府的支持,地方上的企业真的是……不能说为所欲为吧,但是只要能提振地方gdp的,政府扑上去抵挡外来伤害,那是天然的zheng治正确——就算错了也只是失误。 尤其要命的是,喻老的级别确实是在那里,但是他已经离开核心很久了。 当然,喻老的人肯定是相当不满意,于是就继续调查,然后就很惊奇地发现:咦?原来还有订单啊。 还有订单,那就必须盯紧了,这些人就盯着他们的生产——看你们打算怎么卖出去。 但是事实上,洛华庄园当初想的一次性-交货,就没想着让他们把东西运出去。 张采歆想的就是一次性地交易两千组——也就是一次性变成了两次,她才去找冯君求助的,否则的话,以她的骄傲,怎么可能张得开这个口? 冯君听说这种情况,也是有点意外,但是他跟张采歆一样,能理解对方的苦衷,那么……两次就两次吧,也不算什么。 但是两次交货的话,就不能使用同一种方式了,所以就临时增加了一种——省界交易。 第二次的交易细节,张采歆已经跟对方那个女性助理敲定了——主要是要注意保密。 这女性助理也很着调,是一个一心再往上走的女强人,她已经是助理了,为啥不能想一下常务副总或者……总经理呢? 所以面对来自外界的压力,她很坚决地顶住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事儿就没法再谈下去了,喻老的面子也就这么大了,这里不是他的势力范围。 想要强迫对方做什么,那还真是不方便,只能加大监控力度。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华夏这么大,每天发生多少事呢,相关的监控力量是有限的,想要维持长久的关注,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江夏的警察为泥轰人寻找失踪的自行车,一天就找到了,但是很多失窃案,失主都能自己把小偷定位,但是却警方抽不出警力和财力去抓捕。 不和xie的话少说,喻老的人不太具备维持高强度关注的能力,而地方上对这种关注也相当排斥——虽然不能明面反对,不作为总是可以的。 所以就导致了他们对生产过程都不能精准把握,等到一千五百组锂电池生产完毕的时候,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应该已经生产了一千五百组到一千三百组的模样。 眼看生产任务完成,某一个深夜,数十辆重卡出动,将一千五百组电池全部拉到了郊区某个仓库,里面有超过百人参与卸货,周围有二十几个小伙子在游走戒备。 老总再次出马,全程参与了此事,要说他也是相当称职了,搁给一般企业的老总,真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多半会派个副总啥之类的顶雷。 但是他不放心,一定要亲历这件事,高风险往往意味高回报,不过也可以想象到,这家企业被逼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看着电池入库,他轻叹一声,“总算还好,只要明天钱到了,这件事就揭过了。” 上次的现金,回来之后清点,整整一亿两千万,极大地增加了他对洛华支付能力的信任。 他的身边,一个中年男人出声了,他是企业的副总,“是先支付款项吧?” “嗯,”老总点点头,“这次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应该更没有问题。” 副总犹豫一下建议,“那咱们这次,还是要抽验现金吗?” “这次两亿多,点起来头大,”老总很随意地回答,然后侧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老宋你想说点什么?” 宋副总迟疑一下回答,“毕竟是最后一单了,钱货两讫才好,而且……点验的过程会比较长,库房这边是不是、是不是……” 老总又侧过头来看他一眼,声音变得冷厉了起来,“这种大事,不要玩小聪明……两个男人就敢押着一亿多的现金上路,不点货就拿着东西敢走人,你确定承受得起他们找后账?” 宋副总尴尬地笑一笑,“我这不是想……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吗?试一试总是可以的。” “没必要,”老总一摆手,他知道宋副总是为一些积压的不合格产品头疼,所以也没怎么生气,“你应该想到,延长时间,不止是对他们不利,对咱们也不利。” 宋副总恍然地点点头,“那倒是,万一被那些人抓个现行,钱都保不住了。” 要不说拥有海量的财富,如果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真的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惦记了,来自洛华的人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的强势,但还是有人敢生出贪婪之心。 所幸的是,这家老总的脑子没抽,知道洛华不好惹,又有其他的相关人员在盯着这一单,非常坚决地执行预定方案。 两人谈话的时候,远处有车灯亮起,一辆大巴缓缓地开了过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踩了空盘子 洛华这次来的是王海峰和徐雷刚,两人陪着张采歆和梅主任。 后两人无可替代,一个是负责人,一个是使用储物袋的,现在的庄园里,也只有好风景能使用储物袋,她不来谁来? 至于说王海峰和徐雷刚替代了嘎子和高强,那是因为冯君觉得,该把庄园里的力量稍微展示一下,杜绝某些可能发生的苗头。 这边见到洛华的人来,是相当地吃惊,因为双方只是约定了大概的交货时期,今晚行动之前,才临时通知了洛华,哪成想洛华的人就这么出现了——莫非早就等在附近了? 这么想的人还真的错了,洛华的人还就是临时赶过来的——庄园里有一个老大的灯泡,他们赶过来提前埋伏,只会暴露消息。 这次来的除了他们四个,还有花花,毕竟庄园里除了冯君,也只有它能驾驭得了光阴梭。 厂家没想到洛华的人来得这么快,所幸的是,点钞员早就准备就位了,原本以为明天才能开工,没想到凌晨就被叫了起来,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因为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现钞点验完毕,厂家直接将仓库钥匙交给了张采歆,“可以办理移交了吧?” 移交很简单,厂家撤走仓库周边警戒的人就好了,但是这也意味着,里面价值两亿多的锂电池就处于无人看守的状态了。 这是一个独立库房,有院子,院子里还有停车位,理论上是锁好院门就没事了,但是如果有人知道里面货物的价值的话,再厚的门也没有用。 张采歆接过钥匙之后,直接让嘎子把车开进了院子里,大家把院门一锁,根本没有在院子外面留什么巡查的人。 厂家觉得这些人做事,很是有点蹊跷,不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一声,说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周边的外来人口比较多,而且本地居民里,也很有一些偷鸡摸狗的。 城乡结合部的地段,这种情况很常见,有人拆迁暴富,却又无所事事,染上了赌毒之瘾,又没胆子去远处祸害,只能在家的周边折腾人了。 厂家能提出这么一个警示,也算是友善了,张采歆礼貌地谢过,表示问题不大。 事实上,花花一直藏在树上,周边有什么人作出不轨的事情,瞒不过它的眼睛。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有两个警察来了,说有居民举报,周边有一个地沟油加工厂,他们要进去查看一下,看仓库里有什么东西。 一般情况下,居民们碰到警方的这种要求,就只能配合,周围出现了违法犯罪的事情,警方想要排查,你为啥反对? 至于说这只是一个密封仓库,不可能出现地沟油加工厂——拜托,这里不能是原材料储藏地吗?而且这样的加工厂,本来也该建的很隐蔽的。 张采歆根本没有跟对方辩解,直接打开了仓库的门,“你们看吧。” 偌大的仓库里空空荡荡,除了几把笤帚,见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警察见状直接傻眼了,“这个仓库里没东西?怎么可能……东西都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王海峰很随意地反问一句,“里面一定得有东西才行吗?” “没问你,”警察根本没理会他,而是一指张采歆,“小姑娘,你来说。” 张采歆恨他出言不逊,冷冷地白他一眼,“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有资格跟我对话?” 这位马上就缩了——他来这里调查是受人之托,有某个领导要他查一下这家的情况。 至于说调查的理由,那真是张嘴就来——大不了再找人打个报警电话。 反正地沟油加工厂是大家都痛恨的,多查一查,老百姓也能理解。 这位觉得,是有人想整这里的人,所以才肆无忌惮地说话——这妹子长得如此动人,为啥不能找她说话?要是能要个威信号啥的,岂不是更好。 但是对方一张嘴,他就知道来者不善,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出声发话,“现在我想问一下,这个仓库是谁租下来的?” 还是王海峰回答,“这是凯维公司租的库房,有问题吗?” 凯维公司就是电池生产厂家,在当地是声名赫赫,警方一听就头大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里是凯维公司租下来的?” 王海峰冷哼一声,他很不满意对方对自己的不敬,而且他身上自带有一股纨绔子弟的气息,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呵斥一句,“你鼻子底下没长嘴吗?不会打电话问?” 警察没理他,而是又问一句,“那你们跟凯维什么关系,还有仓库的钥匙?” 王海峰还待说话,徐雷刚抢先出声了,“这种事情,你可以去问凯维,你在这儿什么都没检查到,我就想问一句……你能不能走人啊?”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走出去打电话了,不过电话却不是打给凯维的,“苗主任,我按你的意思去查了,结果情况有点不理想……” 他在这儿打电话不提,洛华庄园的四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 张采歆觉得自己应该主动适应庄园第二人的身份,所以先发话,“这是有动机的。” “呵呵,”徐雷刚笑一笑,言简意赅地说出四个字,“踩盘子的。” 这警察还真是受人之托来试探的,第一目的就是看仓库里有什么东西。 里面的细节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有人发现凯维公司的小动作了,又不能确定,所以派人前来试探,一旦发现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锂电池,后果……真的存在太多种可能了。 然而张采歆他们在接手库房的第一时间,就监控了各个方向,然后让好风景进入库房,拿着冯君的蓝色储物袋,进库房收取锂电池。 一千五百组锂电池很不少,但是就算加上包装,蓝色储物袋也勉强能装下。 但是装下之后,不能马上就走啊,要不然凯维公司该起疑心了——这特么的怎么回事,一仓库的蓄电池,怎么能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呢? 所以他们决定,要在当天晚上坐着光阴梭离开,反正到了夜里,很多事情,那就可以归于未知因素了。 也亏得他们下手早,好风景虽然能收起这些锂电池,但是她的身体素质跟冯君没法比,收这一仓库的电池,也累得气喘吁吁。 没想到这天还没黑呢,居然有人来查地沟油了,这也真是无语了。 他们觉得无语,有人比他们更无语,“这就是……两千组电池就这么买完了?” “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啊,但是地方阻力太大,这次也是偶然知道,生产企业的库存都清空了,然后通过沿途监控查到了线索,谁能想到人家……就把一库房电池弄没了呢?” 其实授意警察来查地沟油的幕后人物,对洛华还是相当了解的,甚至没有再让警方继续调查——这是被某种装置装走了。 他们其实知道,洛华庄园里的人,其实有不少人具备这种神奇的能力——起码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青衣女和梅瑾,绝对做得到。 但是事实上,他们甚至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功法,还是一种装备。 他们倾向于认为,这种能力不可能无限制存储货物,必定有一个极限,否则的话,冯君何必到处赚钱?直接去中东装个油田回来就够了。 面对这种情况,喻老这边的人彻底没招了,电池已经被收起来了,交易也已经完成了,再计较的话,那就是枉做小人了。 至于说锂电池的去处,喻老的人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老爷子现在就在洛华庄园里,如果冯君想要害他的话,有太多种方式了,完全不用采取这么夸张的行动。 所以他们倾向于认为,这些电池跟那些失踪的粮食和电器一样,去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甚至可能跟锅驼机一样,去了别的国家。 按照这样的猜测推算,其实对喻老而言,粮食和锂电池的性质是一样的——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危害,那么安保们也能安心了。 然而锂电池终究是敏感物资,于是安保们请示了喻老——这事儿咱们要不要继续关注? 喻老觉得,跟洛华庄园接触以来,他的身体是好了不少,但是脑袋在不住地胀大——你们这里能消停一点吗? 其实经过这一遭,他也不想管锂电池的事了,国家没有关注,地方上又抵制得厉害,他一个远离权力中心的老头子,殚精竭虑地对付自己的救命恩人,犯得着吗? 所以他索性找到冯君,“那个锂电池,你以后还买不买了?” 冯君已经听说了张采歆他们在产地的遭遇,虽然大家成功地躲过了种种陷阱,但是他依旧不是很高兴,“再买我就去国外了,省得让人当成加工地沟油的黑工厂。” 喻老虽然打定主意,不跟他较真了,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发话,“你觉得监控你委屈吗?这种不安全因素,不该受到监控吗?” “不委屈,”冯君很自然地回答,“不过我也不想给国家添麻烦,就去国外买嘛。”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总有人憋不住 平心而论,冯君的说法没有什么问题——国内买不方便,我去国外嘛。 但是喻老不这么看,“国内还不许枪支交易呢,你也去国外买枪?” 冯君笑一笑,“我在国外买枪不行吗?我不带回国内来不就完了?”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说到底,他的锂电池确实不是带往国内的,那就不能受这个委屈。 喻老叹口气,“问题是,这电池咱国内有啊,而你是华夏人……真不想支持国货?” 得,又来这一套!冯君真的很反感这个,但是他反感的是道德绑架,而不是忘了自己的初心,华夏人三个字,那是坚决不能忘的。 他很干脆地表示,“我也很愿意支持国货,是你们不肯放过我啊,那些监视停一下会死吗?” 喻老这次的话就变了,“我的人不会再关注你了……除非有证据表明,你的东西用在了不合适的地方。” 冯君可是中文系毕业的,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愣,“意思说……以后你不问了?” “不问了,”喻老很干脆地表示,“不过呢,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国内兴风作浪……我老头子活得已经够久了,可不是个怕死的人。” 冯君长出一口气,你不给我兴风作浪,那我能省多少麻烦? 只说锂电池的购买,张采歆了解过,如果不是洛华被人盯上了,过程应该是很轻松的。 按照常情说,大量购买锂电池,肯定是不合适的,必须要受到监管——也就是说,郑阳消防方面的做法,肯定是没有错。 然而那也只是常情,真想变通的话,有太多的手段可以使用,不过相关细节就不必说了。 总之,锂电池采购一事完成,冯君在地球上,短期内就没有什么太紧迫的工作了。 与此同时,培训也到了尾声,这次培训的人有七个,时间也大大延长,用了四十五天。 结束的时候,冯君用镇妖塔将人收了起来,而沈青衣就在不远处看着,表情古怪。 这曾经是昆仑的东西,现在他的手上,居然能收了七个人进去,真是让她感慨万分。 冯君也没在意她,而是转身去找好风景,又需要用到她的空间能力了。 红姐也一直关注着此事的进展,感觉到他俩要离开了,悄悄地找了过来,也要跟着去。 冯君苦笑着解释,“这次她也不能在那边多待,你何必凑热闹?” 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多待?红姐心里肯定有怀疑,这边的时间是停止的啊。 于是她出声发问,“为什么不能多待?” “这是为你俩好,”冯君不得不又解释一遍,“这七个人,是跟你俩一起消失的,现在又跟你俩一起出现,万一别人怀疑到你俩,又想知道我的秘密……” “懂了,”红姐和好风景齐齐点头,她俩又不是笨人。 冯君借了好风景的力,将人带到止戈山,交给天通之后,又带着好风景回转——这边还有三个专家要送走呢。 忙完这些,冯君还想在庄园多待些时日,却是被好风景和红姐联手,赶到了手机位面——快去那边杀时间,我俩还等着去修炼呢。 她俩在地球位面也可以修炼,但是她俩也是要面子的啊。 冯君去了止戈山,因为两边季节基本同步,这边也开始进入了初夏。 皇甫无瑕已经将七人送走了,松柏峰颜家的设备安装已经接近尾声,又有大批的人赶到,采购夏季用品——除了花露水之外,就是空调冰箱了。 这一天,有天通总部的高层派人来问,这里能不能集中向止戈山订购一批冰箱和空调——以及部分锅驼机。 来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根脚,他是蒋会长的人,那位负责跟阴煞派的交易。 其中的因果也就在那里摆着,蒋会长这种身份,做事也不需要偷偷摸摸。 皇甫无瑕很干脆地拒绝了,“如果是阴煞派需要的话,他们应该去跟冯山主商量,如果不是的话,这大批的采购,冯山主也会跟我要个说法的。” 来人也是个炼气高阶,在天通里虽然不能独当一面,但是因为跟蒋会长走得近,倒也可以平等交流,他不满意地表示,“百里上人回去,很是说了一些冯上人的小话,现在阴煞派不想跟他交易,蒋会长希望能把此事妥善解决了,毕竟夏天快到了。” “这不可能,”皇甫无瑕很干脆地回答,“我很清楚冯山主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别人很少可能改变……我也没必要尝试,不胜真人都不能强邀他进天心台。” 来人怔了一怔,感受到她的决心之后,也不再尝试劝说,而是幽幽地叹口气,“唉,这事儿却是难办了……你可知道,冯上人和游龙上人达成了什么样的约定?” 皇甫无瑕脸色一黑,“你这是什么意思?上人之间的谈话,怎么可能让我知晓?” 修仙界就是这么等级分明,像冯君这种散修,炼气初阶和中阶的时候,天通基本不会太把他们当回事,但是成就上人之后,就有被正视的资本了。 而冯君现在不但是上人,还在止戈山有了一片局面,买卖做得不小,手下还有一帮靠着他吃饭的战修,更是跟其他势力结下了不小的因果。 这种情况下,天通跟他打交道,也要多考虑一些他的感受。 来人想一想之后发话,“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关键是阴煞派已经有一些传言了……” 阴煞派的弟子中已经传开了,派里打算购买一批冰箱和空调。 在往昔的时候,没有人在意过这个问题,不是他们不受影响,而是……修炼本来就是枯燥辛苦的事,没条件就忍了吧。 现在却不一样,有人能提供舒适的条件,为什么不接受呢? 尤其是那些位于幽冥山周边的修者,这样的需求更强烈一些,每到夏天,他们都要进入地下修炼室或者是打造冰室,好让自己在炎热的夏季也能方便地修炼。 甚至有些比较有钱的弟子,都等不及派里“发福利”的操作了,直接托人买了锅驼机和电器回来,其中冰箱也就算了,空调那是一定要有的。 东西买回去,那真是立竿见影,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很快就传开了。 阴煞派里,手头拮据的弟子比较多,哪个地方都一样,富贵的总是少数人,虽然他们比凡人强很多,但是既然派里决定发福利了,那就等着好了。 隔三岔五地,就有人跟派里打听,什么时候福利能到,问得多了,有些人甚至出声抱怨,“无非就是点凡物,都不用花灵石买,派里怎么迟迟不见动静呢?” 有人反唇相讥,“等不及,你可以自己买嘛,又不用灵石,真当派里欠你们的?” “你才用黄金买东西呢,你全家都用黄金!我手里可能有这种东西吗?” 天天这样吵吵嚷嚷,相关负责人也有点吃不消,到得后来,甚至引起了派里高层的关注。 上面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是凡物,那么就在合理的价位购买吧,不能是只有核心区域的弟子才算阴煞弟子,那些住在外围的,也是本派的财富。 那边头疼了,就托了蒋会长来说项——我从天通购买成不成? 来人的意思,其实是想让皇甫无瑕适当地给冯君施加一点压力——你皇甫家是有真人老祖的嘛。 但是皇甫会长很干脆地拒绝了,“施加压力……我先不说他会不会接受,我就问一句,如果他一生气,不卖香水给天通了,这责任谁来承担?” 来人顿时语塞,现在止戈山的高档香水,在修仙界是相当地抢手,价格虽然不算高,但是货源紧张,很多时候才一上架,就被人抢购一空了。 天通商盟在香水上赚的利润不算太大,一年也就十来万灵石的样子,但是有这种几近于垄断的资源在手,他们可以借此置换一些别的利益。 所以现在,香水对天通的意义,实在重大得很,皇甫无瑕如果丢掉了这样的货源,后果不问可知——起码会是一个污点。 来人也知道香水的重要性,但是犹豫过后,他还是吞吞吐吐地表示,既然你打算给他施加压力了,那么何不连香水也算在内?让他终止对那些散修供应香水呢? 皇甫无瑕闻言勃然大怒,“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负责这件事的人是我,怎么可能屡屡指望他人?凭你的资格,也指挥不动一个真人……真当我收拾不了你?” 这个建议真是对金丹真人的侮辱,哪怕仅仅是打个幌子,也不可能,皇甫老祖是天通的股东,不是天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手 这位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连道歉之后,转身离开,“那我就如实向上汇报了。” “随便你,”皇甫无瑕不以为然地回答,“我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但是你不老实的话,我也无所谓。” 顿了一顿,她又冷冷地哼一声,“奉劝你一句,不要激怒我,你可以想象一下……我若是真想杀你,姓蒋的拦得住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雷修乱入 蒋会长的人回去了,皇甫无瑕还没有等到来自天通的呵斥,就先等到了雷霆原的雷修。 雷修们接到了消息,知道冯君弄到了锂电池,特地赶来交易。 来的是一个出尘期修者——这简直是必然的,两千多组锂电池,依据约定,价值已经超过一万灵石,而超过一万灵石,肯定要上人护送,哪怕是在凡俗界。 事实上,很多炼气期的修者在红尘行走,连一块灵石都不带,身上最多就是几十碎灵。 冯君带来的电池,除了凯维公司的两千组,还有其他零散的电池几十组,那都是张采歆零星采购的,有的电池组甚至不太符合规定。 不过雷霆原的来人不在乎,就按每一组电池五块灵石结算,一视同仁。 在他看来,那两千组才是成品,而这多出来的几十组,正合适拿来拆解开研究——雷霆原的罗烈阳已经立下了志向,开发出更强大的新电池。 冯君送了他十台锅驼机,算是配套使用的,以及电线电缆开关灯泡等物。 这位只收了五台锅驼机,说自家制作的发电机也快下线了,有五台应急就足够了。 他拿了这些东西之后,也没有直接走人,而是选了十来组电池试用。 这当然是规则允许的,反正锂电池放掉电之后还可以充的嘛。 上人还带着两个炼气期的弟子,一起做测试,冯君看得有点感慨,自己所能进入的两个位面,哪个上人身边,也不缺炼气期弟子,只有他……形单影只啊。 雷修们前后试验了五天,对锂电池的评价并不是很高——这也正常,见识过蕴雷石的主儿,怎么会看得上锂电池?不过,对于一种“价廉物美”的临时替代品,他们也没太高要求。 最让雷修们满意的,还是那两千组电池,多出的那几十组电池,都有些不尽人意——这是肯定的,锂电池的生产,其实包括了对电池的管理方案,比如说快充时间要求之类的。 冯君考虑到对方在使用的初期,会使用锅驼机或者柴油发电机,这种供应能力无法提供太大的电流,不能满足高速快充的要求,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凯维公司提出了电池定制方案。 不过雷修们也没抱怨,说这些是残次品,他们是打算开发、提升锂电池的人啊。 这几十组电池的存在,能更好地帮他们拓展视野、拓宽思路。 所以,他们居然以为,冯君是特地弄了这几十组电池来,那位上人更是不住的道谢。 这种误会,冯君也没办法解释,只能笑领了。 雷霆原的人终于满足了,正打算收拾行李上路的时候,阴煞派的人到了。 来的人除了百里上人,还有游龙子。 百里上人露面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一些青肿——那是被游龙子揍的。 百里是真的不想来,但是没办法,派里下死命令了,盛夏将至,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总不能让咱们的弟子,拿着灵石去买那些俗物吧? 他头上是有师兄的,但是师兄直接把皮球踢给了他——你做的事,你来收尾吧。 百里上人满腹牢骚地接过了这个任务,同时还请出了“不得继续过问此事”的游龙子。 游龙子怵的是百里的师兄,并不怵百里,在派里他不便做声,出了门就不一样了。 在来止戈山的路上,游龙子对此人不住地“快意恩仇”,反正是同门嘛,别想着害对方性命就好,拳打脚踢不算什么。 他是一路揍着人来的,百里上人一开始还端着师兄的架子,不住呵斥对方——就像他跟赤凤派的弟子说的那样,他入门早于游龙子,现在修为微微低一层也可以自称师兄。 但是到了后来,他已经是不住地称对方为师兄了,然而这并不能帮助他减轻**的痛苦。 等看到止戈山的那一刻,他几乎要泪流满面了:这终于是……到了啊。 他从未觉得,止戈山是如此地亲切。 到了地界之后,两人就收起了路上的面目——阴煞派的形象,还是要讲的。 见到止戈山门口的情景,百里的眉头就是一皱,厌恶地发话,“雷霆原的修者?” 雷霆原的这位上人,恰好也是出尘四层,闻言眉头一扬,“你这是什么口气,我雷霆原的修者怎么了?吃你家灵米了吗?” 大部分的雷修,脾气都不是很好,这跟雷霆的属性有关,一个雷修如果处处优柔寡断的话,雷还没发出去,就劈到自个儿身上了——像罗烈阳那样比较耐心的雷修,真的比较罕见。 诚然,雷修的数量不算太多,但是对上阴煞派的时候,雷修从来不怵——关键是怵也没用,天生的冤家对头。 这名雷修甚至不在意对方是两名上人,而自己这边只有一个,就这么傲然发问。 百里上人也就是嘴贱,随口说一句,侧头看一眼发现“游龙师兄”没有什么参与的征兆,也只能干咳一声,“去止戈山做什么了?” 那名雷修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关你屁事!” 百里上人闻言顿时大怒,他只是表现了一个阴煞上人对雷修的日常,但是对方竟然敢如此猖狂,这是他完全无法忍受的——我们是二对一啊,游龙师兄还是出尘五层了。 他跟游龙子是有些龌龊的,但是他绝对相信,自己一旦陷入困境,游龙子不会袖手旁观——一个门派的师兄弟,你若是你作出这种事,那我就真认命了。 最关键的是,只要消息传出,阴煞派绝对不会容忍游龙子的坐视,必然会作出惩戒。 所以他冷笑一声,“你刚才说了什么,有胆再说一遍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响起,“百里上人,这是我止戈山的客人,你才走了不久,这就又回来了,整天在我家门口耀武扬威的,是要做给谁看呢?” 游龙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微笑,冯山主还是露面了啊。 他对冯君的第一印象……甚至第二印象都不是很好,但是后来,冯君为了一个承诺,甚至不惜中止跟阴煞派的谈判,这让他心里生出不少好感。 不过大致来说,冯君的行为在手机位面,也不算是什么道德标杆,一般人都能坚持初心,只不过是面对阴煞派这种大佬,还能这么坚持的,那就确实要准备付出一些代价了。 百里上人见到冯君,真的是不尽的滋味涌上心头,他冷笑一声,“冯上人你似乎管得多了一点吧?这可不是在你的山门之内。” 出乎他意料的是,冯君并没有反驳,“所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提示你一下,不要总在我山门口晃,我看着眼晕。” 百里上人眼珠一转,“那我们跟这个雷修做一场的话,冯山主你也是两不相帮了?” “咳咳,”冯君干咳两声,正色发话,“他是我的客户,你不是呀,又是在我家门口……这样吧,你们不以多打少的话,我不管,否则……我也是有正义感的人。” 百里上人顿时就无语了——这就是你的正义感? 要说赤凤派是阴煞派的天生对头,那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旦对战,也是相互有胜负,看谁的修为更高,道法更精深。 然而雷修是什么?是阴煞天生克星,同阶对战,阴煞输的可能性占八成。 而百里上人并不是战力见长,双方修为相当的情况下,他输的可能性占九成……以上。 就在这时,游龙子轻咳一声,“好了,口舌之争而已,冯山主,我这个师弟性情单纯,童言无忌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此次也是他找你来谈事。” 响鼓不用重锤,聪明人一点就透,雷修和冯君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这么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你说童言无忌?而且……还是童言无忌的这位负责谈事? 看来这师兄弟之间啊,还是有点意思的。 百里上人也不傻,知道师兄的气儿到现在也没消,于是干咳一声,“嗯,其实我是来冯山主谈事的……兀那雷修,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雷修嘴角一扯眼睛一瞪,冷冷地发话,“我就站在这里看热闹,怎么……你不满意?” 他嘴上说的是看热闹,但是阴煞两个上人都知道……这是雷修投桃报李,给止戈山站台呢。 百里看游龙子一眼,发现师兄冷眼旁观,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冯山主,还是上次的事……派里有真人挺重视的,我特来跟你商议一下。” “谈事儿的话,我要先跟游龙道友谈,”冯君根本不理会他的脸色,冲着游龙子一摆手,“道友里面请。” 百里上人的脸色,顿时就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在止戈山前前后后待了不下一个月,死活就止步于山门,而这游龙子一来,就能大摇大摆地进山门。 同是阴煞派上人,你为何这么优秀? 然而他的郁闷还没有结束,下一刻,冯君转头看向那三名雷修,“三位里面请,我猛然发现,咱们的试验,应该多做几次才好。” 于是,在百里上人的注视下,一名上人带着两名炼气弟子,三个雷修昂首进入止戈山山门。 百里看得咬牙切齿,但是目光扫到“出尘期上人非请莫入”的石碑,最终颓然叹口气。 我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上人俗心 冯君请了这些人进山,进了山门之后,冲几个雷修使个眼色,“待上几天吧。” 雷修上人心里明白,这是冯君将他们保护了起来。 他虽然性情暴烈,人却不傻,这时候他带着两个弟子回归,万一被阴煞派两个上人等在半路阴了,那真是得哭死——他打得过其中任何一个,但肯定打不过两个。 所以他微微颔首,“道友的货物,我们是相信的,但是多一点数据,也是好的,止戈山做事地道,我心里明白得很。” 游龙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却不说话,他也不是笨蛋,何尝看不出冯君的心意?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诚然,他也看不惯雷修,但是这次出来,是百里上人主持一切,他跟着看就好了,否则,百里刚才跟雷修对上的时候,他不会是那副表情。 正经是冯君当着百里上人的面,将他约进了止戈山,却将百里挡在了山门外,这让他心里极其地舒爽,就像在炎热的夏天赶了半天路,一头扎进了万年的冰洞一般。 两人也没有飞行,就那么步行着,走不多远来到了一幢三层小楼前,上面有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冯君笑着发话,“里面请,这是我新搞的一个产业,招待来访的朋友。” 有鉴于来往的修仙者太多,他想把他们都纳入一定范围的管理,于是就生出了“建一个招待所”的念头,所以盖了这么一栋楼。 尤其妙的是,后院里还有一个炼气中阶的聚灵阵,一块灵石可以修炼一天。 贵了吗?确实有点贵,但这是逼格的体现,就像五星级的酒店,都得有个游泳池一样。 游龙子感慨地发话,“才多久没见,道友做得越来地生发了。” 冯君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把游龙子让到后院,郎大妹端来了茶水,冯君一边轻啜,一边出声发话,“怎么个章法?” 他终究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哪怕他并不缺少语言的艺术。 游龙子郁闷地哼一声,“还能怎么样?派里不让我插手此事了,别人做得,我却做不得,这般滑稽之事……说出来都是笑话啊。” 果然,他是知道有人这么操作过的,结果人家操作成功了,他遇到了止戈山这样的机缘,也想学着赚一笔小钱,却忽略了一些其他因素。 冯君懒得听他这样唠叨——那是阴煞派内部的事情,他知道得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贵派可曾将奖励发放给你?” 游龙子默然,严格来说,阴煞派对待他,也算是严守了派中的规矩,功勋点已经给他了,采购的事宜不许他参与,这有错吗? 只不过,结果没有完全如了他的意,他就愤愤不平,正是“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所以良久他才叹一口气,颓然点点头,“这一点,派里倒是不能克扣……然而,发现一桩凡物的妙用,又能有多少奖赏?” 这个人还是不能深交啊!冯君心里默默地对他作出评估,嘴上却问,“那这一次你二人前来,又是怎么个说辞,游龙道友对我又有什么要求?” 游龙子叹一口气道,“就是我说的那样,此次还是以百里师弟为主,我跟着他来,是要劝说你跟他交易……真真是难以启齿。” 顿了一顿,他又发话,“你们如何商谈,我就不参与了,不过我可以透个底,派里还是很看重这次凡物的交易,你也无须让他太多……不让也是可以的。” 这需要你告诉我吗?冯君心里也只有苦笑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我还能看不出? 游龙子迟疑一下,又略带一点不好意思地发话,“那个……道友所允我的灵石,此刻是否能支付了?” 冯君一脸的惊愕,略带一点茫然地看着对方,“此刻……支付?尚未交易啊。” 他这个惊愕,是略带一点夸张性质的,事实上他对这种要求并不意外。 在地球界的商海浮沉中,他见过、听过太多类似的人了,因为手里的项目即将移交,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讨要那些远期的好处——再不要就要不到了啊。 冯君能够接受类似的行为,因为他没打算昧掉那些好处,无非是早给和晚给的区别,那一方世界太过浮躁,不遵守承诺的人比比皆是。 然而,这个位面不同,人们更注重道德和口碑,游龙子这种行为就显得极为罕见——这不但是自毁形象,也是隐隐在质疑对方的诚信。 所以他作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愕表情。 游龙子老脸一红,“此事我已经不可能再参与,交易与否,很重要吗?” 真是给你脸了啊,冯君心里暗叹,这个人果然是不能深交。 他沉吟一下回答,“给你也是无妨,但你这明显是不相信我。” 游龙子却被他说得有点恼了,“事情若是谈不成,我自会退你,莫非你以为我就这么眼小?” 你信不过我,却要我信得过你?冯君对这货的逻辑,也是彻底无语。 但是让游龙子介入,是他执意要求的,此刻若是中止交易,他甚至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自己酿的酒,不管是什么味道也要喝完。 不过大致来说,这也只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两千灵石,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提前给也就给了,他又不是没打算给。 反正这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万一惹得对方心生怨怼,没准还会生出其他事端。 左右是不打算跟对方深交了,他面无表情地码出两千灵石来,“请。” 游龙子收起灵石,也难免有点尴尬——对方连个纳物符都没给,就这么直接排出了灵石,虽然也是清点的意思,但却有点瞧不起人了。 不过他已经是中阶上人,脸皮厚度还是有一点的,起码不会因此恼羞成怒。 所以他按捺着心中的不适,端起茶杯喝茶,顺便就跟冯君聊起了别的——刚刚进了止戈山不久就出去了,被百里师弟看到,难免又生出什么想法。 他跟冯君闲扯的,是修仙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因为他感觉,冯山主不是出身于已知势力,估计对修仙界不是很了解,这些是很好的谈资。 其中就包括红蛛上人被诛,也包括相思爵即将被拍卖的消息。 冯君倒是对一条消息比较关注,无尽之海附近陆续发现几个小型的灵石矿,海里的妖兽有点躁动,目前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狩猎场地。 他还记得,自己是把一索真人的酬恩令,卖给了皇甫无瑕,而天通要这个酬恩令,就是要跟天心台谈一下无尽之海的一块海滩,那里据说也有大概率能发现灵石矿。 说实话,他也挺喜欢去猎杀妖兽的,总觉得这才是修仙生活的日常经历,而且他有最逆天的保命手段,倒也不怎么担心自己会丧命。 但是当初他的修为低微,又担心被人窥破根脚,只能苟起来猥琐发育,同时着手为自己打造个落脚点。 现在落脚点打造好了,他的修为也晋阶了出尘期,同时做起了位面生意,落脚点打造得比他计划中的还要好,可是在发展中遇到了新的问题——为了经营,他还拉起了一帮人手。 修仙者应该懂得取舍,关键时舍得斩情断性,然而冯君觉得,不该丢下这帮人不管。 首先,这帮人是他的追随者;其次,他在这个位面,并没有特别值得相信的伙伴。 哪怕他跟一些修仙者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但是那些人并不能为他所用,只是简单的合作。 能信得过的,还就是他的这些追随者,不管现在的位面生意,还是将来打算组织势力。 简而言之,冯君不打算丢下这些人,不仅仅是难以割舍,也是从未来的发展角度考虑。 比如说地球位面最新的锂电池购买,冯君全程没有出面,全是他的女人和徒弟们在张罗,把一件较为棘手的事,圆满地解决了,这说明他们已经能够帮到他一些了。 然而,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尽管他现在修为提升了,可以去修仙界稍微闯荡一下了,却又是有点不太走得开了。 尬聊了一个多小时,游龙子起身告辞,“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跟百里师弟谈一谈?” 冯君想一想,还是摇摇头,“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了解一下,冰箱和空调到货多少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冰箱和空调全部到货了,此刻这么说,无非是想阶级通告雷修一声——我拖住他们两个,你带着弟子们快点离开吧。 雷修还是有点不放心冯君的处境,再三确认冯君有自保手段之后,才带着弟子离开。 而冯君也确实拖住了游龙子和百里上人,直接将他们留在止戈山三天。 想要拖住人太简单了,首先他表明,因为游龙道友的强烈推荐,他原则上愿意跟百里上人谈论这一桩生意,但是具体价格就要商榷一下了。 涉及价格谈判,想拖几天还不是那还不是冯君说了算? 就算百里上人等不了那么久,冯君也不会放他走:我怎么也是一个堂堂出尘期,你不能安排阴煞的炼气弟子跟我谈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精明的百里 其实价格谈判还是蛮顺利的,冯君一开始就是狮子大张嘴,冰箱和空调每台五百两黄金。 百里上人更直接,“冯上人你也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跟游龙师兄谈的是两百两一台,我不管你跟他是怎么商量的,允了他什么好处,我认这两百两的价格,没问题吧?” 冯君思索一下,表示说这个价格有问题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阴煞派如此重要。 如此不要脸的话,居然能这么轻易地说出来,百里上人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我以为我已经很市侩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市侩。 所以他很干脆地指出,有些事情让我点破的话,就没有意思了你在凡俗界,冰箱和空调卖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我心里真没数,冯君正色回答这并不是假话,止戈山往外卖冰箱彩电什么的,还真没有统一过价格,一般是想报多少报多少,偶尔遇到大客户,高兴了还会赠送。 而买这些东西的人,通常是不会还价的,还价多跌份儿啊。 不过就算是没什么印象,冯君也大致能确定,两百两黄金一台的价格……最高也就卖这么多。 百里上人却是毫不犹豫地举了三个栗子,价格最高的一台冰箱,也才卖了一百二十两,止戈山还奉送了一份秘笈:冰激凌的做法。 这不一样的,冯君又开始忽悠,再次欺负对方不懂工业社会商品生产原理你要得多,那肯定贵嘛。 百里上人是负责采买的,按理说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这一次,他还真是被忽悠住了。 这个位面,几乎是见不到流水线生产的,出现一些雏形,也全是在凡俗界,至于说修仙界拜托,修仙者炼器,都是很讲个人风格的,修者使用的器物,也是很讲个性化。 不过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冯君的报价中水分很大,而且那些水分绝对跟游龙子有关,所以他一口咬定,说不管你怎么辩解,当初你能答应下两百两黄金,你有足够的赚头。 冯君却是摆出一副贪婪商人的嘴脸,表示说那是我凭本事涨价,你可以买别家啊。 百里上人最终还是祭出了大杀器:你如此出尔反尔,我如果真捅到派里,这买卖能不能做成倒不打紧,万一派里有人认为你不够诚信,是侮辱我阴煞,那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这话听起来是威胁,但也是实情,这个位面真的很注重承诺,在这个基础认知上,冯君的行为也确实可以解释为对阴煞派不敬。 而且百里上人表示:我不是恐吓你,阴煞派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至于那些见风就涨的商家都落了什么下场……你可以去问一问游龙子。 冯君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然而他才一答应,百里上人就图穷匕见:不过呢,咱们要商定是三百两黄金一台,多出的那一百两……你需要返还给我! 冯君听得好悬没有一口血喷出来:合着你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过在地球界,他也见多了这种情况,甲方套出乙方的底价之后,自行在上面加价。 在地球遇到这种情况,冯君一般会告知对方,我们需要扣除税点和管理费, 在这里,这个说辞不太合适,他就又找个理由,“我身后尚有师父师叔等长辈,你让我报三百两,如果真有人计较起来,别人还以为我赚了多少。” 百里上人并不怀疑他身后有人,但是他不以为意地回答,“实说就好了,黄金不过是些许俗物,谁家修仙者会在意这些?” 冯君这才明白,为何这货知道底价这么高,还敢加钱的缘故了,合着人家是有信心搞得定单位领导,而这一点,正是游龙子出局的关键。 游龙子想要插一脚的想法,确实是可以操作的,但是他在采购部门没有人罩着,别人看到这么大一个单子,抢了也就抢了。 冯君甚至可以想到,百里上人敢对相关负责的领导承诺一些好处,但是游龙子……他哪里有这个门路?只要他一开口,可以成的事情,估计也成不了啦。 冯君已经想明白了,但他依旧要表示一下为难,“多的那一百两里,我只能给你八十两,我跟上面解释,肯定不能空着手去……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他觉得自己只要两成的过手费,已经是很厚道了。 百里上人却是坚决不肯答应,他强调我是凭实力加价的,多出来的当然全是我的。 冯君却是寸步不让,那你别加价,不是就不存在这些争议了吗? 两人又争执一阵,还是百里上人提出了新建议:要不这样,咱俩既然都是有根脚的,那么就回师门请个做得了主的来,让他们来商量,成不? 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可以,你说吧,要请个什么样修为的人来金丹肯定不可能。 百里其实就是试探对方一下,见对方答应,他心里反而是放弃了。 他能请来的,不过就是出尘高阶的师兄,金丹真人是真不可能。 然而,就算他请高阶上人,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人情,诚然,师兄弟之间应该相互关爱,但是涉及到比较私人的事情的时候,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何况师兄弟? 这么一单买卖,真要请这么个人来,他觉得……保不准还要亏本。 所以百里上人想一想之后表示,一百两黄金,让你抽十两……别太过分哦。 两人商量了一下,选取一个中间值十五两都是出尘上人,为这点小钱争来争去,也确实没有多大意思,没的失了身份。 也就是说十万台电器,冯君卖了三千万两黄金,他自己得了两千一百五十万两,而百里上人得八百五十万两,冯君的收获,相当于是一千零七十五吨黄金。 再加上百里上人还要买些锅驼机,冯君的收获差不多有一千三百吨黄金。 再算上他此前手里积压的近五百吨黄金,他现在光是黄金,就有了差不多一千八百吨。 而百里上人收获的黄金,也超过了九百万两大关。 冯君顾不上沾沾自喜,这一刻他倒是很好奇,“你拿黄金兑换灵石是什么比例?” 百里上人警惕地看他一眼,很干脆地摇头,“没有,我没有兑换的打算……我有几个亲人流落在凡俗界,想着要支援他们一番。” 如果没有后面的解释,冯君没准就信了,但是加上解释之后,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也大有深意地回看着。 冯君还是受不了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对视,先转移开了目光,然后貌似自言自语地发句话,“九百万两黄金,那也是两三万灵石啊。” 百里上人斜睥他一眼,“有这么兑换的吗?不用三万块,两万五千块灵石,黄金全归你了。”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算了,都是套路,谁也别说谁了。 冯君算了一下,皇甫无瑕的报价,是五百两黄金换一块灵石,比市场上那些四百多两换一块灵石的要高,但是胜在多大的量也吃得下,而且没啥后账。 他相信百里上人的兑换率,应该低于四百两每块灵石,但是人家否认有这种可能,他也不能再追究下去了,这是人家的生存技巧之一,也无法问得太明白。 反正百里这一趟,赚的起码是游龙的十倍,怪不得人家穷追不舍不肯放弃…… 冯君的小院后面,建起了很大的几个仓库,比地球界的仓库大起码三倍,货物容量是地球的三十倍以上。这里有大批的货物,五万套冰箱和空调就堆积在里面。 有意思的是,百里上人这次来,就带了足量的黄金,以及一个超大储物袋。 用他的话说就是,上次他就带了储物袋来,只不过某人不给面子,他蹲守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又带了回去。 请了无忧台和天通的人来做见证,冯君和阴煞派完成了交易。 但是百里上人还是不能走,冰箱也就罢了,空调的安装可真是一门学问。 他打算带一百个空调安装的凡人回去,并且宣布,如果他们表现够好的话,没准还会得到什么机缘。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止戈山懂得空调安装的人,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五十个,大多是田家、米家、虞家的子弟,有木家的四五人。 对于前往修仙界,大家都满是憧憬,不过晚上回去之后,马上就受到了族中老人的呵斥去那里无非就是多赚几个钱而已,真当你有修仙的运气吗? 而且那里凡人的地位低下,就算被人打死了,都没地儿喊冤。 米家那丫头,从小就被鉴定出事修仙苗子,最终怎么样,还不是蹉跎了?若没有遇到山主,那就是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 所以说啊,修仙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妙,那是很残酷的…… 正经是你们此刻离开止戈山而去,就算跟冯山主绝了这份交情,没准还会带累家族。 没错,阴煞派确实很好,是四大派之一,但是距离咱们这些普通人,实在太远了。 有个出尘上人近在咫尺,还建立了交情,你们不知道抓住,居然想那么遥远的东西? 第一千零九十章百里的眼光 <fontcolor=red> 在手机位面,家族的约束力还是很大的……其实老人们说得也很有道理。 所以第二天,只有十个人表示,愿意跟百里上人前往修仙界。 这些人都是家族里推选出来的,起码参与安装过一台空调,算老师傅了。 别笑,真的是这样,在这个社会里,人们把手艺看得非常紧,有点绝活儿绝对不可能外传,所以安装空调的手艺,虽然是冯君传授出来的,但就仅仅限于这四个家族掌握。 木家甚至一开始都没资格接触,实在是木奉瑭搭上了郎大妹的线儿,郎震出面说了一声,才让木家成为了第四家。 这四个家族内部,竞争得都很激烈,手艺不能外传,这个不假,但是同一个家族的内部,相关的资源还是能适当协调的。 所以他们选出的十个人,不但是比较熟悉安装,也都是相对年轻,而且比较伶俐的,这都是家族里比较看好的——毕竟大家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万一有了修仙机缘呢? 田阳猊的孙子没被选上——因为他是族长的至亲,不可能学很多粗活,虽然安装空调是一门很精深的学问,但终究是粗活,风里雨里爬高下低的,不是指挥人的差事 族长的孙子其实不是特别娇气,在学会安装空调之前,他还学会了布线和安装灯泡——这是为了接近仙人,但是冯大师那里没有进展,这种体力上的技术学久了,他也会烦啊。 所以学习空调安装的时候,他就不怎么走心了——谁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技术? 可是这一次,他因为技术不娴熟被刷下来,真是很有点抱怨自己的爷爷,“爷爷,傻二都能去,为啥我不能去呢?” 田阳猊冷冷地看他一眼,低声发话,“你没有发现吗?米家一个人都没有。” 说的是四家,其实只来了三家的子弟,其中木家只来了两个,虞家也只来了三个,倒是田家占了五个。 他的孙子年纪不大,对于世情比较懵懂,他低声发问,“这是为什么?” 田阳猊倒也不介意点拨孙子两句,他压低了声音,“米家已经靠上了山主,稳了,人家宁愿赌山主对米芸珊的恩宠,也不愿意蹚这趟浑水,明白了不?” 他的孙子懵懵懂懂,低声发问,“您是说出尘期的上人,比四大派更值得巴结?” “没错,”田阳猊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机缘不在于大小,而是看离你远近,咱家祖训怎么说来的……好高骛远要不得,脚踏实地才是真。” 孙子若有所悟,“原来,爷爷你是为了我好……这里的机缘会更大?” 百里上人看到只有十个人,彻底歇了在这里招够人手的打算,这个事实也从侧面证实,止戈山对外卖出的空调,数量真的不多。 所以他就打算把这些人带到修仙界,让他们当师傅——不是师父,教授一些弟子关于电气的知识,包括锅驼机,包括输配电线路,包括空调安装…… 等到百里上人打算动身的时候,那几家人又来问冯君——我们的子弟如果没有仙缘,十年之后就可以回来了吗? 百里上人招人,聘用期十年起步,至于原因……他没有说,反正就是这条件,你爱来不来——修仙界在凡俗界招工,已经很难得了,你还想啥呢? 但是冯君知道百里上人为什么这么想,因为阴煞派大规模安装空调,这些人也要不可避免地接触阴煞派的一些消息,涉密期十年……那不是很正常嘛? 所以他表示,这件事我不能替他保证,他的人品,我也不是很相信,你们如果现在后悔了,我去跟他说项,要回几个人来,想必他还是会给我面子的。 得,他这么一说,大家又都踌躇了,要不要把人要回来呀? 到最后,田家还是要回了两个子弟,百里上人给冯君面子,直接放人了。 他只是在私下里,跟冯君感慨一句,“现在这凡俗界,眼光也越来越高了啊,有进入修仙界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电器遍及你阴煞派,你居然说他们八个还回得来,别人也得信才对不是?” “还真回得去,”百里上人很无所谓地回答,“十年未必够,二十年就差不多了,等他们年老体衰,阴煞派莫非还要为他们养老?” 冯君讶然发问,“那你不怕阴煞派的消息外传?” “他们能接触什么重要消息?”百里上人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无非是外围的一些物事,阴煞若是连这点消息也怕了,还不够被人笑的。” 冯君点点头不再说话,也是啊,这才是真正的强者风范,人应该有提防之心,但是也要有无畏之胆,若是整天光想着堤防,把自家的胆子搞得小了,反而是舍本逐末了。 不过他没有问凡人修炼的可能,百里上人更是提都没有提,可见那也只是随口画出的大饼,人家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冯君正想着,百里上人又出声了,“冯道友,听闻你们这里有个什么通讯系统的东西,也很不错……能卖给我们一套吗?” “这个事情你不该跟我谈,”冯君笑着发话,“这个东西,我已经全权授权给天通商盟了,你跟他们谈好了。” 百里上人却还真是想跟他谈一谈,“此物你在凡俗界卖的是黄金,天通卖的是灵石,我阴煞派的黄金颇多……能不能转圜一下?价格会让你满意的。” 是啊,让我满意,但是会更让你满意,你又能赚钱了,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这不可能,修仙界那边,我就统一交给天通商盟了,不会出尔反尔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发话,“我这里好东西真的很多,百里道友你要往前看。” 百里上人沉默一阵,出声发问,“如果我用灵石跟你交易呢?” 冯君很奇怪地看着他,“如果你能用灵石交易,为什么不去找天通商盟?” 百里上人犹豫一下,还是出声了,“天通商盟在秋辰坊市做的模式……你知道吧?” 冯君点点头,心说我当然知道,这还是我跟皇甫无瑕建议的,初装费收得低一点,月租费收得高一点,装上电话之后,还怕他们不打吗? 他相信秋辰坊市的模式是会成功的,原因无他,低廉装机费加上高价套餐,实在太吸引人了,他相信会培养出一批“电话粥狂人”的。 很多人可能会问,这么操作不对,我家当年装机费很高,一分钟还要多少钱,大家不也抢着找关系装吗? 这个原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简而言之,这是因为通信技术、传输技术、中央处理技术等的改进和更新换代,现在的通信信道,足以支持天通这么做。 事实证明,冯君的建议确实没错,秋辰坊市的电话搞得真的很火,天通目前还是在负债经营,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赚大钱只是时间问题。 当初坊市不想买通讯设备,任由天通投资,现在看到这红火的局面,都有点反悔的心思。 不过天通也不是小势力,约定的东西,哪是想改就能改的? 两家最近正在友好协商,怎么能让坊市在里面也有收获,消息并没有外传,但是阴煞派是四大派之一,想要知道点东西还不是轻轻松松? 百里上人表示,阴煞派对于商业上的经营,其实没什么兴趣。 他想的是,如何把阴煞派的地盘,有效地管理起来,当然,那些月租费也是要由派里统一收取,用来弥补日常维护的开销,反正也赚不了多少钱。 那可是细水长流的稳当收入!冯君心里不以为然地嘀咕一句,嘴上却笑着说,“管理的话,百里道友无需多虑,松柏峰的颜家,也是让天通商盟负责安装,然后移交。” 松柏峰可是正儿八经的家族式势力,对于管理的要求极高,人家都不在意,你担心啥? 百里上人闻言,却正色回答,“通讯中可以泄露的私密,实在是太多了,阴煞不得不防。” 说到此处,他面露不屑之色,“颜家虽然势大,但终究根基浅薄,几千年的顺风顺水,哪里知晓其中险恶?我阴煞立派十万余载,实在太清楚事机不密会带来多么大的恶果了。” 冯君听得心里微微感慨:不愧是底蕴深厚的大派,不乏无畏之胆,但也能深刻地意识到通讯安全的重要性,四大派果然名不虚传。 他正色发话,“其实只有中心机房是由天通来建,还会教你们如何建设和设置,剩下的线缆和基站等处,他们做一两个以示范,其他都是阴煞弟子来做的,百里道友大可放心。” 百里上人轻喟一声,“可我们的目的,是想把所有通讯系统的业务拿到手……这样的东西,掌握在别人手里,我们始终有点不放心。” 顿了一顿之后,他表情怪异地看向冯君,“其实你我说来说去,所谓的天通商盟负责安装,不过是皇甫家一手包揽,冯道友如此恋恋不舍,莫非是另有所图?”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阴煞不坑人 冯君听到百里上人这话,实在有点哭笑不得,“百里道友以为,我想图什么呢?” 百里上人笑着一摊双手,“冯道友聪慧绝伦,所图什么,我如何能够得知?” 在修仙界,聪慧绝伦可不是完全的褒义词,更接近中性词一些,一个人如果聪慧绝伦,成长不起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具体原因有很多,就不赘述了。 所以他这话,不算真心的夸奖,否则使用“天赋异禀资质无双”之类的词会更好一些。 冯君也不理会这家伙语气中的调侃,而是正色发问,“百里道友,这个建议是你临时生出的,还是贵派上下一致认同?” 他这么问,是有深层次原因的,你阴煞派打算垄断通讯系统,考虑过其他势力的感受吗? 百里上人却是哑然失笑,“这区别很大吗?就算是我临时生出的,汇报到派里,派里定然也是支持的……关于这一点,你应该有所感受,无须多虑。” 他所指的是,这桩交易明明是游龙子争取的,但是……架不住我身后有人呀。 冯君闻言,却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勒个去的,我还真当你阴煞有眼光超卓之辈,意识到了控制住通讯系统的重要性,原来,合着还是你小子想赚外快。 百里上人没有想到,他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其实泄露了很多秘密。 冯君看破了,却也不说透,只是沉吟一下之后发问,“若是皇甫家族,甚至是天通商盟不想相让,你打算如何处理?” 百里上人显然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不以为然地回答,“无非是价格嘛,这一点我自会去协商,无须你多虑了。” 冯君想到了跟阴煞派关系不错的蒋会长,心说这家伙确实有资格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句,“你也说了,此事对皇甫家意义重大,考虑过他们的反应吗?” 所谓“他们”,指的无非是皇甫家的金丹老祖。 百里上人愣了一愣,这个问题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他还是很快表示,“首先要明确,这个业务其实是天通的,皇甫家只是次要因素,我想……只要认真地商谈,他们不会拒绝来自阴煞的诚意吧?” 这个回答有点霸气,不过却是事实,皇甫家虽然有真人,但是皇甫无瑕所在的天通商盟,涉及的真人多达两位数,自然是要以商盟的意见为主。 只要搞定天通,皇甫家的老祖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徒呼奈何,倒不如借此交好阴煞。 有鉴于此,其实皇甫家能得到的人情,是有限的,百里上人所说的诚意,听一听就好了。 冯君隐忍到现在,终于发出最终的试探,他不动声色地发问,“道友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包揽了修仙界的通讯设备,我作为供货商……会很被动?” 这一次,百里上人是彻底地怔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是没有考虑过。 作为阴煞派负责采买的人员,他对商业的理解,并不是很强,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只负责采购,学会压价学会辨认品质,适当时候再扯出阴煞派的大旗做幌子,就足够了。 当然,与此同时,他也会有一些个人利益方面的追求。 凭良心说,手机位面的商业行为,远不如地球位面成熟和发达,连皇甫无瑕这自诩的商业精英,都会被冯君忽悠得找不到北,就更别说还不如她的百里上人了。 然而百里的脑瓜还是够用的,对方点出要害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似乎确实有可能伤害到了对方利益只不过到底是如何伤害的,他还不是很清楚。 所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那你将业务包揽给天通,自己就不会被动吗?” 这个问题问得还算不错,但是冯君并不打算回答,“给天通,我还真不算被动,里面原因太多,很多知识点是该收费的,所以不跟你解说了……你只需要知道,如果让给阴煞派,我身后的师门,恐怕也是要做出一些反应了。” 对方能拿阴煞派的虎皮当大旗,他若是不这么做,反倒像是怕了对方。 但是这样的针尖对麦芒,很容易让谈话滑向不可控的方向,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说,我的师门会不同意,而是试探出对方的真实情况之后,才骤起发难。 你可以不把皇甫家放在眼里,也能跟天通有效沟通,但是再加上我这个背景不明的师门呢?你还敢胡思乱想吗? 说实话,百里上人对着冯君,有六分的不服气,却也有四分的忌惮一个敢自称师门的势力,哪怕是隐形的,个把两个金丹总是该有的吧? 修仙界的大势力,一般都不愿意跟这种来历不明的强者对上,像皇甫老祖虽然也是金丹,阴煞派却不会很介意皇甫家族一大家子在那里,怎么容得他任意行事? 百里真人思索一下,还是沉声发问,“我还是想请教一下,道友你到底在忌惮什么?” 冯君想一想之后,言简意赅地回答,“作为商品供应者,如果出货的渠道被某一方垄断,我们的销售,就要看渠道商的眼色了,会对我们自身的利益,造成极大的损害。” 因为有很多新鲜词汇,百里上人认真地听着他的解释,咀嚼一下,就大致反应了过来。 紧接着,他就又生出一点不服气的心思天通垄断你们的出货渠道,就没有问题吗? 不过这个问题冯君已经回答过了,所以他皱着眉头苦思:阴煞派和天通,有什么区别吗? 别说,万事还真的经不起琢磨,想了一阵,他隐约猜到,跟阴煞派这种大派相比,天通其实只是一个相对松散的商业联盟,内中的意见不可能完全统一。 天通就算垄断了出货渠道,必然也是要追求利润的,更别说天通内部还有一个得了更多利益的皇甫系,皇甫家的利益和冯君的利益是一致的,绝对不会坐看止戈山吃亏。 而阴煞派虽然也会追求利润,但是门派的综合利益是放在第一位的他们做出的相关决定,也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百里上人相信,还有一些因素是自己没想到的,不过有这些因素已经够了,所以他只能干咳一声,“我阴煞行事从不坑人,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我觉得,道友有点多虑了。” 冯君笑一笑,阴煞派行事坑不坑人我不知道,但是说起豪夺皇甫家的业务,真的是没有半点犹豫,还美其名曰“获得阴煞派的诚意”也许你不坑人,但是强取豪夺很自然啊。 所以他并不回答,已经把话点明了,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百里上人见状,却是也不敢造次,只得笑着点点头,“此中因果,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却是还不够完善,不过我承认,道友的话有些道理,我回去再做商议。” 再做商议?冯君敏锐地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含义,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地笑一笑,“是否商议呢,是贵派的事情,但是说句实话,我人微言轻,在师门里插不上嘴。” 你们商议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太大意义,这件事不可能什么变化。 百里上人听懂了,却只是笑一笑没有说话,带着一干人等离开。 他们是乘坐飞行法器走的,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启程的时候就是夜里了。 冯君在山门口送走了他们,想了一想之后,转身走向了天通的小院。 皇甫无瑕也是送走人之后才回来,见他进来,心里略微有点奇怪,却也没有在意,而是出声发话,“过得几天,我打算回去一趟。” 她期盼着对方问自己你回去做什么? 不过冯君只是“哦”了一声点点头他觉得她回去实在太正常了,皇甫无瑕本来就是出身于修仙界,自身也在天通有任职,凡俗界只是她的历练,以往她也时不时地回去。 正经是冯某人,在修仙界只有一个落脚的据点,基业全部在止戈山,如果没事的话,没必要前往修仙界。 点点头之后,他就说起了来意,“今天送百里走之前,我跟他有这么一段对话……” 他大致说一下经过,皇甫无瑕脸色变得刷白,咬牙切齿地发话,“这贼子……欺人太甚!” 她费尽心机,请冯君前后培养出八个技术核心来,为的是什么?就是看好这个项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怕是天通高层想要插手这个项目,她都绝对会抗争一下。 她的底线是:销售的权利可以让给天通,但是施工、调试和维护的权力,她是一定要掌握在手里对于“一技之长”这四个字,手机位面的认识,比地球深刻得多。 诚然,她会为各个使用方培养出专业人才,方便他们日常的调整和维护,以及一些简单的故障处理,但是真正的核心机密,只能由她的人来掌握。 有这一技在手,她相信皇甫家的辉煌,必定还会延续很久,甚至能在她手中发扬光大,也未可知。 然而现在,未可知的因素就来了一条:冯君说了,阴煞派看上这个买卖了。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管理委员会 对于通讯设备的生意,皇甫无瑕当然不想相让,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便是她的眼光来看,百里上人对局势的分析也基本正确哪怕她不愿意承认。 只要阴煞派出头,给了足够的利益,天通商盟确实有可能让出这桩买卖,而他两家商量好之后,皇甫家族的意见,基本上就可以被忽略了。 痛骂之后,良久她才叹口气,“我一定要保下皇甫家施工调试的权力,如果他们想拿走,我宁可毁掉那八个人,不想我皇甫家好活,大家就都别想好……冯上人你怎么看?” 冯君并没有觉得她恶毒因为在手机位面,这是一种普遍的认知。 想要正确评价一个人,必须代入到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一如岳飞是不是民族英雄一般所有脱离开时代去评价历史人物的行为,都是耍流氓。 所以他只是笑一笑,出声发问,“你甘心将来只做一个包工头吗?” 拜他所赐,皇甫无瑕现在也听得懂部分地球界的词汇了,所以她一摊双手,柳眉微竖,“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冯君微微一笑,“你有没有考虑过……通讯安全的问题?”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此前他并没有考虑到,是百里上人刚才的一席话,把他惊到了。 他试探半天,发现百里上人只是想占点小便宜,才暗暗地长出一口气:幸好啊。 为什么他会搬出子虚乌有的师门来吓人?因为他不想让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思下去。 其实,逼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算让他讲清楚垄断渠道对供货商的危害,他也会详细阐述的,为的只是告诉对方我担心你们损害我的利益。 但是事实上,他最担心的是:对方在琢磨之后会发现,相较通讯安全,些许的灵石出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对冯君来说,阴煞派可能给皇甫家造成的损失,真的不算多大事儿,无非是一些利益交换,关键在于补偿是否满意。 但是对方一旦意识到通讯安全的重要性,最危险的不是皇甫家,而是供货商冯君! 关于通讯泄密,电话被窃听的事件,地球界海了去啦,惨痛的例子太多了。 远到山猫五十六,近到杜达耶夫,那不都是因为泄密而身亡的吗? 好吧,个人丧生不算什么,但是二战中海战的转折点中途岛战役,那也是因为破解了密码,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迈瑞肯才大获全胜。 冯君非常确定,这个位面还没有“后门程序”的说法,但是他绝对不敢小看修仙者的想象力没有那些想象力,能出现那么多瑰丽雄奇的功法吗? 跟地球界相比,手机位面只是点了不同的科技树而已,或者说是……修仙树? 所以他也很确定,一旦阴煞派意识到通讯系统能起到的作用的时候,对于皇甫无瑕、天通这种经销商,他们可能采取利益交换的手段,但是对他这个供货商?呵呵…… 阴煞派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他嘴里掏出整个通讯系统的秘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起码要把他身后那个思绪无忧的师门逼出来,才可能干休。 如果师门不出现,那么抱歉了,切片研究算个啥?亲,这个位面可是还有搜魂的哦。 冯君是个想得比较长远的人,以前没有想到也就算了,现在发现了危机,而且他并不确定,阴煞派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一点。 指望百里那厮自己去想通,他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百里上人既然惦记上了这个项目,他可以回去咨询那些师兄弟啊。 好吧,就算他师兄弟里也没几个能想得通透的,但是这终究是个隐患很大的隐患。 大到这个隐患一旦被引爆,很多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冯君是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发现了这个问题,肯定要积极去处理,因为他并不能确定,矛盾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发现皇甫无瑕对这件事的敏感度也不高,只想争自家施工调试的特权,他心里微微松了一点看来我的警觉性还是比较高的。 当然,这是来自于信息层面垄断带来的优势,他不会有太多的优越感。 但是……没有优越感也不可能,我们那个位面,这方面确实比较先进啊。 简而言之,他不会因此小看皇甫无瑕,更不会小看这个位面修者的智商,所以他笑着出声发问,“这就是你的全部诉求吗?” 皇甫无瑕心情正处在低落中,想也不想就反问一句,“那怎么着,还能为这点小事,请出我家老祖来不成?” 请老祖意念降临的事情,她做得不算太少,这件事也足够大,够得上请老祖了。 但是老祖一旦降临,就不能假装不知道了,这事儿就有可能闹大了。 闹大的结果,多半还是皇甫家退缩,如果皇甫家真的赢了,老祖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呵呵,”冯君笑了起来,露出一副“来求我啊”的表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皇甫无瑕气呼呼地看着他,“看到我伤心,你很开心吗?” 没有哪个炼气期,敢跟出尘上人这么说话的,除非……是伴侣。 冯君倒也没在意,说句实话,他其实不怎么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之所以有时候不理人,只是不想麻烦,而他认为,自己有拒绝麻烦的资格。 所以他很无所谓地笑一笑,“其实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阴煞派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以你皇甫家的能力,这个业务就再也不可能独吞了。” 你!皇甫无瑕听得柳眉直竖,不过她终是玲珑的人,紧接着眉头又是一扬,若有所思地发问,“里面是有什么是说法吗?” “很简单啊,”冯君一摊双手,坦然发话,“既然阴煞派能注意到,早晚赤凤派也能注意到,然后……四派五台都能注意到,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他们能容忍阴煞派独吞吗?” 他刚才讲述事情经过,讲述得并不是很完整,因为皇甫无瑕实在太聪明了,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她能脑补出很多东西。 而事情的真相,他是想连她也瞒着,不仅仅是为了自保,也是因为……真相太沉重了,这份担心,他打算自己默默地背负起来。 皇甫无瑕果然没有起疑心,想一想之后,她欣喜发话,“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如果交易被阴煞把持的话,其他四派四台,真的不可能答应。” 然后,她的嘴巴就又嘟了起来,“那就……由他们分吧,反正交易的利润可能不会再有多少了,但是这样操作的话,我很可能保住施工和调试的权力。” 交易的利润,大头是要归天通的,她原本也不是很看重,只是盈利表上的杰出数据,能让她显得比别人更优秀。 但是施工和调试,除了利润,还代表了她对这个行业的掌控能力,她甚至可以宣布,皇甫家是通讯系统最权威的专家如果不算冯君的话。 冯君摇摇头,“你这么想,还是不对,你有没有想过,百里提出这个要求,固然跟他个人的贪婪有关,但是各大派……其实都不放心别人来做这件事?” 皇甫无瑕认真思索半天,最终还是点点头,“肯定是这样的,谁也不喜欢别人听墙根儿,我知道你肯定有了想法,别再玩弄我这个小女子了好吗?” 冯君本来是心无旁念地在聊天,但是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生出了调笑之心,“玩弄你……有吗?我感觉自己有点冤得慌。” 皇甫无瑕白他一眼,眼中竟然有无限的风情,“该说的话不说,你这不是玩弄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怎么样才算玩弄我,说来我听一听?” 这种聊天方式,搁在地球位面网络时代,可能就是“互撩”的意思,但是在手机位面,代表的意思就又不一样……好吧,这是文化不同造成的。 冯君一下就尴尬了,听到皇甫无瑕这话,他哪里还会看不透对方的情愫? 但是这……不好意思啊,他默默地下了一个定义:太熟了,不好下手! 他轻咳一声,“我认为啊,现在应该考虑组件一个通讯管理委员会了。” 冯君在地球界,其实不待见各种管理委员会,总觉得我们土生土长也好,茁壮成长也罢,哪怕是野蛮生长……那都是有自己生长的土壤,要你管理委员会来多什么事? 但是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了,有些事情的发展,还必须得有个协调部门来规定章法。 “通讯管理委员会?”皇甫无瑕咀嚼着七个字,陷入了深思里。 良久,她才略带一点疑惑地发话,“这个委员会……能做些什么呢?” “跑马圈地啊,”冯君笑着回答,“这个行业里的利润,已经被阴煞派注意到了,不妨通知其他四派五台,每家划一块地盘,阴煞派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搁置了。” “嗯?”皇甫无瑕听得眼睛一亮,“到时候,还有利于各个通讯系统的组网,是吧?” “是啊,”冯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说这个位面的通讯时代,真的要由我开启了吗? (更新到,又是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繁华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对于冯君来说,手机位面的通讯发展,跟他的关系不大。 虽然通讯发展起来,他会赚到很多钱,但是也会加剧风险,此前他并未积极考虑过。 现在随着他的修为提升,这风险也就变得小了一点,此刻虽然他是被逼得不得不推动此事,但是条件也相对成熟了一些。 最关键的还是,四派五台把地盘一划分,各自经营之后,注意力会极大转移,他的处境也会因此安全很多,等四派五台中有人动起歪脑筋,也会是很久之后了。 到那个时候,也许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 如果通讯系统只交给阴煞派一家,没有了竞争的压力,阴煞完全可以不慌不忙地操作,会有更多的时间,来琢磨通讯系统是否可以带来更多的应用,那么冯君的处境就危险了。 通讯管理委员会一旦成立,接下来就算四派五台里有人琢磨出了新用途,也不可能贸然对冯君下手,否则其他的势力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随着这个委员会的成立,冯君终于不能继续猥琐发育下去了。 皇甫无瑕甚至想让他更高调一点,她若有所思地发问,“通讯管理委员会……你应该在其中也占一份子吧?” “别介,”冯君吓得连连摆手,“我老老实实卖东西就好,反正我是对你们天通就好。” 皇甫无瑕也没意外,她想一想之后发问,“那你说这个委员会……是不是该由我们天通牵头?毕竟我们会出让很多利益。” 经过冯君的详细解说,她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块大蛋糕,天通绝对不可能独吞了,她如果不选择分肥,很可能被阴煞派一口吞下,连个渣滓都剩不下。 那么,她就必须接受这个建议,至于天通的损失,她是顾不得考虑了。 这并不是因为损失大多来自天通总部,她不怎么心疼,而是她意识到了,这么大的业务,天通总部也不可能吃得下来此前她对通讯系统的市场,还是想得小了。 同时,她对冯君的远见相当地佩服,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才出声请教。 “没错,”冯君很肯定地点点头,“以天通的商盟性质,也只有你们牵头,才最为合适。”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重重地点头,“没错,四派五台不管是哪一家主持,其他家都不可能服气,我大天通果然威武霸气……还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这一刻,她真的是太佩服冯君了,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在对方的面前只是个渣渣。 虽然她也想过,类似的情景,是不是在末法位面上演过,他才会有一些实际经验,但就算是这样,依旧值得她请教不是? 冯君却是很干脆地摇摇头,“该提醒你的,我已经提醒过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便参与了。” 说完之后,他一拱手,转身离开了。 皇甫无瑕却是陷入了沉思里,她想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黑曜石雕刻的半身人像,被她拿出来又放回去,拿出来又放回去,实在是下不了请老祖意念降临的决心。 她非常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事事都请教老祖。 而且这两年,她请老祖降临的次数,也实在有点多了。 不过到了最后,她还是供上了雕像,点起了一根香。 一根香烧完,也不见老祖意念降临,皇甫无瑕心一横,又点起两根香。 这一次香才点着,皇甫老祖就出现了,他气呼呼地发话,“不知道我正有事吗?” “老祖宗恕罪,”皇甫无瑕吓得赶紧磕头,“孙儿实在是急了,阴煞派欲对我皇甫家不利。” “嗯?”皇甫老祖顿时就愣住了,他怔了一怔才发话,“我道是什么样的大事,莫慌,你慢慢地说,有我在呢。”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惶惑,但是身为皇甫家的终极战力,他必须带给后辈们足够的信心。 听完阴煞的企图,他忍不住微微颔首,“啧,阴煞一直就是这个鸟样,不过咱皇甫家也确实无力拒绝人家的‘诚意’,呵呵……分析得没有错,起身吧。” 皇甫无瑕点点头,站起身来,“孙儿也是觉得事情重大,还要请老祖确认一下。” 皇甫老祖出声发问,“你说的这个通讯系统……真有那么重要吗?” “怎么说呢?”皇甫无瑕组织一下语言,将冯君的分析说了一遍。 到了最后,她着重强调一点,“我认为掌握了核心技术,对家族未来的发展,有极大的帮助,通讯管理委员会里咱们可以低调一点,但是这个权利一定要争取……老祖您怎么看?” 老祖也呆了一呆,好消化这些消息,然后他才点点头,“这个事情……我支持你,不过你最好跟那个山主打好招呼,要他不要胡乱授权别人,核心技术并不在咱家,而是在他手里!” 皇甫无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然后点点头,“老祖宗您放心,我懂。” “哼,”皇甫老祖轻哼一声,阴森森地发话,“不要咱皇甫家跑前跑后,到最后便宜了别人,那还不够别人笑话的……这一点,你须得跟他说明白了。” “我知道了,”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对冯君还是有信心的,但是这信心不好跟别人解释清楚老祖恐怕也没时间听这些小事,“他都不打算进管理委员会。” 老祖深深地看她一眼,身体开始慢慢地变淡,“这事儿,我也帮你打几个招呼,不过主要还是由你向天通反应,牵头的话,他们应该是会答应的,我去,忘了跟你说无序位……” 话没说完,他的身形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自家的老祖有时候……也不是很着调呢。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会长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止戈山…… 等她再回来,就是一个半月之后了,止戈山彻底地进入了盛夏。 冯君将止戈山经营得井井有条,开了多家冷饮店之类的商店,甚至还在止戈山推出了一家广播电台,还拿出了收音机往外卖。 收音机这个项目,他其实是早就想上的,这个位面的文化娱乐单调得可怕,大户人家有个喜丧之事,请戏班子来唱三天戏,都能跟过年似的。 但是在此之前,他觉得贸然推出广播电台,实在太高调了,时机不算成熟。 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被通讯系统的风波卷了进去,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不可能继续低调了,那么,也就该推出个新产品了。 广播电台其实没啥可播放的,就是评书在这个位面同样被称为说书。 说书这种事,在止戈县城就有,但是县城的说书先生不行,经年累月就是那么两部书,翻来覆去地说,而且还得必须买茶喝,才能坐着听。 府治息阴城的说书先生就要多一些,说的也多一些,不过大致来说,他就是靠着嗓子传播,就算声音足够大,又能有几个人听得到? 更别说,这说书先生是很看重经济性的,在自家的场子说书,一定就要争取不让邻居的场子听到我是为自家的场子揽生意,客人到了你那里,你也未必感激我,我何必呢? 止戈山这边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冯君买来了一百多个话本,找了一个人说书,然后让每天在电台里循环播放。 止戈山每天播放三个长篇评书连载,其他时间段重播,三次播…… 冯君发现,《寻情仙使》里写的真没错,想从文化的角度攻略一个信息落后的位面,广播电台真的是再好不过的利器。 止戈山广播电台每天播三个长篇连载,第二天又播另外三个长篇,也就是两天播六个长篇,而且第一天播的三个长篇,第二天会在固定时间里重播一遍。 由此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这种偏僻的地方,平日里说书先生都懒得路过,隔三五个月看一场戏就算过年,现在居然迎来了电视剧频道…… 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止戈山的常住人口已经达到了五万这固然是跟天气变热,大家纷纷出来活动有关,但是人数的暴增,还是跟广播电台的推出,有直接的关系。 甚至还有两百里之外的人闻声赶来,为的就是听一听评书联播这个位面的娱乐,实在是太匮乏了。 然而长篇评书就是个坑,这跟看戏是不一样的,看戏的话,看一场戏就完了,而长篇的评书,是起点断章班的鼻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评说。” 因为止戈山的人口极大地增加,冯君不得不宣布了一些规定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山门的,山门之外,你们可以随意驻留。 冯君的地盘其实是很大的,边边角角就能容纳起码十万人,未被开发的地方占据了绝大多数,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不想往自己的地盘里再放人了。 所以他的地盘里,差不多有三千人被迁出。 这些都是在止戈山讨生活,却又没有修建房子的人他们都是在租房子住。 (四月第一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无序急了第二更 以常情来说,租房子这种事其实挺正常,要考虑生活成本 山门之内,都是冯君的地盘,就算盖了房子,所有权也不是你的,租房子才更划算一点。 冯君暂时没想处理这些房子,但是你在我的地盘上,不敢盖房子,那就证明你或者是囊中羞涩,或者是短期行为信不过我。 而能留在止戈山的这些人,除了几大家族,也很有一些不缺钱和敢于投资的人。 这些经济行为的细节略过不表,现在止戈山的山门内部,总共也就有三千多人常住,其他的人,都被赶到了山门之外。 所以现在的止戈山,山门外比山门内还要热闹,四五万人聚集在那里,可想而知有多么红火。 但是山门内都整理了出来,一到夜里灯火辉煌路灯璀璨,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山门之外,也是灯火点点,附近有十来台锅驼机在工作,锅驼机主人提供收费供电的服务,而更多的则是各种小型应急灯,还有人通过关系,接了山门里面的电。 外面其实也是灯火一片,但是相较山门之内,就少了一些章法。 皇甫无瑕回来的时候正值夜里,见到这一幕,愣了好一阵才发话,“这个……咱小院门口的闲杂人,是不是多了一点呐?” 天通小院的位置靠近山门口,此前她选择这里,也是图了一个清净,办事还方便,但是止戈山猛地向外膨胀,她有一种“城中村瞬间变市中心”的感觉,有点接受不来。 留守的天通人员不得不解释一下,“我们已经尽力驱逐了,留下的都是驱逐不了的啊。” 天通也有驱逐不了的人?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要知道,皇甫无瑕是东部分舵的会长,她手下不止是浮山郡,而是负责着六个郡。 天通在凡俗间做生意,总少不了一些关系户,那些关系户来了止戈山,没地儿可去,就只能在外面扎营,猛地听说这里有一个天通的据点,肯定会依附过来。 这些人多是凡人,而天通的留守人员里,也不乏炼气期的修者,但是他们还真不好阻拦把他们驱逐了,东部分会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皇甫无瑕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让他们跟咱们保持距离……外面这么多地,不能买一块吗?又没有谁是缺钱的。” 天通的人员只能心中苦笑了,外面的地,都被当地人占了啊。 按说当地的土著,是不会被外面来的人看在眼里的,尤其是另外五个郡来的家族,真的很不一般,其中不乏世家联盟的家族。 但是本地人有绝活“我家的谁谁谁,目前在止戈山里公干,你们若是想撒野,还请考虑一下后果。” 这特么……在止戈山里有活计的主儿,谁敢招惹?那是在为出尘上人服务啊。 皇甫无瑕不耐烦地一摆手,“跟当地人说一声,咱们院子周边,方圆一里之内,买了地人加倍偿还,让他们退出土地,就说是我说的,跟冯山主有关系……凭他们也配?” 天通的人早就想这么说了,因为他们知道,皇甫会长跟冯山主的关系真的不一般,但是没有她的授意,谁又敢跟当地人这么说? 应对的办法早就有了,只不过……缺少一个做主的人而已。 天通的人马上表示接受领导指示,然后就去执行了,只剩下一个负责人,算是皇甫家的心腹,“小姐,一路辛苦了,屋里歇息吧,止戈山新近出了一款冰激凌,很美味的……” “不用,”皇甫无瑕一摆手,“通知一下米芸珊,说我有事跟冯山主商量,让他出来。” 这位闻言,顿时就怔住了,半天之后,才壮起胆子发话,“小姐,您可以直接进去呀。” “嗯?”皇甫无瑕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跟着他回来的许上人轻哼一声,“快去通知,啊?” 不多时,冯君从山门口走了出来,一脸的疲惫,“皇甫你来了,就直接进去好了嘛……咦,你也晋阶出尘期了?” 传话的那位闻言,顿时连着倒退几步,身上汗毛直竖:希望大小姐没在意我的话。 皇甫无瑕嘴角微微一翘,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挡也挡不住,“不算什么吧,你都已经晋阶很久了……我知道你的规矩,就不贸然进去了。” “哈哈,装吧,”冯君放声笑了起来,“你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能不知道吗?好吧,我确实很惊喜……无垢通明心,真的很厉害啊。” 皇甫无瑕白他一眼,“我会越来越厉害的,早晚要超过你。” “好吧,”冯君打了一个哈欠,他才在地球位面熬了两天,给老爸老妈推拿了一番,让他们也进入了蜕凡期,又连夜飞回洛华,实在是困顿得紧,“你能超过我……你想说点什么呢?” 皇甫无瑕的眼珠转一转,“无序位面希望能继续进行交易。” 冯君一点都没觉得例外,只是冷冷一笑,“他们不是觉得,我的粮食贵吗?” “策略吧,”皇甫无瑕轻描淡写地表示,她现在已经是出尘期上人了,就要有相应的作派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跳脱了,“他们现在希望,以往的约定还能继续执行。” 她心里清楚得很,中止了四个月的交易,无序位面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上一次她请老祖意念降临,一根香都请不来,那是因为老祖在商议事情,其中无序位面的需求,就是一个难点,只不过……老祖走得匆忙了一点,没来得及说。 这次她回去运作管理委员会的事,才收到了相应的消息。 但是皇甫无瑕的本性,跟冯君有点类似,她也是看不惯无序位面突然变卦都像你们这么临时涨价的话,那大家还怎么做生意啊? 所以她这个劝说工作,也就是随便做一做,并不走心。 事实上,无序位面那边,已经急得都快bao炸了。 无序位面这边,也分着好些势力,皇甫老祖他们接洽的,并不是最大的势力,只是江湖名声足够响,大家都认他就是了。 这一股势力的首领叫豪特,此刻他正在向手下的金丹初阶抱怨,“吴佳,我已经很支持你了,你让我抬价,我抬价了,但是……结果呢?结果呢?” 吴佳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眉头微皱,“那就饿几天吧,以前的日子,可不也就这么过来了,有啥不能忍的?” 他们在无序位面,挑起的大旗就是“财富均衡,人人有饭吃”。 但是想要做到人人有饭吃,又谈何容易?无序位面土地原本就贫瘠,人口却不算少,虽然存在严重的贫富差异,但是根本的原因在于,粮食缺口太大! 他们终于联系上了一个外来的势力,愿意提供稳定的粮食补给,那真的是太开心了只要手里有粮,一切都好说。 至于他们付出的,也许很宝贵,也许什么都不是没谁知道石墨烯是什么东西。 但是吴佳认为,这石墨烯既然被对方看重,必定是有大家没有发现的神妙之处。 这个思维没有问题,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观点:既然对方很在意这个东西,那就是不可或缺的,我们为什么不涨价? “忍一忍?”豪特的声音越发地高了,什么东西都好忍,这特么饿能忍吗?“都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石墨烯,不吃粮食,难道要吃石墨烯?” 粮食和石墨烯的重量比,是十万吨比五十吨,也就是两千比一,无序位面制作石墨烯,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但也不是很容易。 一个武师全力制作的话,一天能做出三十到五十克,换粮食六十到一百公斤,炼气期修者因为能使用灵气操控法器制作,一天能制作出甚至千克以上,换二十吨以上的粮食。 三千武师一天做出的石墨烯,就能换粮食两百吨,还有近百炼气期修者,一天也是两千吨,前一阵制作石墨烯的人数,还远远地高于这些。 而且因为修仙者炼出了一些器械,武者也可以制作石墨烯,只不过效率要低一些,但是武者的数量大得多,一开始大家全力以赴的时候,每天能制作出近五吨的石墨烯。 抛开那些制作得不合格的石墨烯,手机位面最高日产出是四吨半,一个月一百吨是稳稳的,到现在已经积压了三百多吨石墨烯,迟迟换不回粮食来,能不着急吗? 这是六十万吨的粮食,就算武修的饭量大,每天吃四斤粮食,那也够一百万人吃半年的。 粮食的多寡,其实不看绝对数量,而是要看缺口,一旦有了缺口,人心就会恐慌。 豪特发作完毕,又叹一口气,“要不等一等其他位面的交易者,看他们要不要石墨烯。” 吴佳此前是一直反对这么做的,因为他并不确定石墨烯在别的位面,宝贵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万一这是了不得的宝物,引起一些强大位面的觊觎,无序位面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来自昆浩位面的粮食交易请求,是比较让他们放心的。 不过现在,他只能默默地点头,“好吧,我去谨慎接触一下。”。m.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改名了三更求保底月票 皇甫无瑕跟冯君谈无序位面的粮食,也就是随口说说。 此番她往修仙界一行,最初的原因,只是想去提升修为,所以才会等着冯君发问。 结果遇到了阴煞派的事情,回去的主要任务,反倒是张罗通讯管理委员会的事。 这么一来,她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回到止戈山。 冯君对于她的晋阶最为感兴趣,想知道这无垢通明心法,如何才能让人快速晋阶。 皇甫无瑕的回答很有意思,“我也很好奇,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晋阶比我还快?” 冯君想一想之后,左右看一看低声回答,“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境界跌落的元婴。” “呵呵,”皇甫无瑕笑一笑,“巧了,我也是……” 显然,这个话题就不能继续下去了,皇甫无瑕开始讲述她运作通讯管理委员会的经过。 这件事一开始,是不怎么顺利的,她是逐级向上反映,天通秋辰坊市的曲会长,一开始就不同意放弃这一块,尤其在她描述出未来通讯市场的前景之后。 天通是商业联盟,讲的是商业利益,这么大一块蛋糕,凭什么要分给别人呢? 他表示,哪怕那边的蒋会长会帮阴煞出声,这边也完全顶得住——“你尽管放手去做,他若是敢伸手到我的地盘,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没办法,皇甫无瑕需要业绩,他也需要啊,怎么甘心平白放弃? 皇甫无瑕再三再四地解释,惹得那位恼了,“这事你的分量不够,让你家老祖来跟我说。” 皇甫老祖也没找他,直接找了他的上司,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金丹看待问题的层面,那确实是不一样,上层做出了指示:咱们天通是个商业联盟,注重利益是对的,但是把客人都得罪光的话,你去跟谁做生意? 曲会长心里拔凉拔凉的,但是皇甫无瑕向他点明:上面有这种想法,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这是咱们的建议提得及时,否则的话,等阴煞派提出,咱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这是她苦心孤诣分析出的结果,上面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和气生财最重要。 但是曲会长还是有点不甘心,他认为如果不是己方主动放弃,就算阴煞派想接过这个买卖,以他的实力,也完全可以跟对方斗智斗勇一波。 他不无遗憾地表示,“哪怕最后还是要放弃,咱们再弄出这么一个管理委员会也不迟。” 他的话倒也有道理,但是皇甫无瑕心说,真要到了那一步,我皇甫家的利益该如何保证? 说到底,双方看重的利益点不同,导致这件事在前期磕磕绊绊。 后面就简单一些了,秋辰将消息报上去,天通商盟利用自己的销售网络,将消息传递到了四派五台处。 四派五台的反应不一,有积极的有消极的,也有打听这个通讯系统到底重要在哪里,非要搞出这么一个管理委员会来? 态度积极的是赤凤派、无忧台和十方台等,其中尤其是以十方台最为积极,前文说了,他们也是擅长做商业的,算是五台里的一个另类。 十方台对这个新出现的通信系统有所了解,他们索性直接提出,这块市场最好是咱们两家分了算了——其他四派四台,哪里懂得这里面的门道? 天通当然不可能答应,那样做不但会激怒其他八家,更是资敌——十方台算是他们最强大的商业对手,没有之一。 四派五台里,大多数都跟太清派、天心台之类的相似,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青罡派和万福台是最好奇的,他们一定要天通的人解释清楚,这个通讯系统为什么重要,会让你们如此重视,你们要是解释不清楚……那么抱歉了,我们对这个委员会的兴趣不大。 天通负责联络的人,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委员会的意义,于是就问总部,结果总部很干脆地回答,告诉他们:爱来不来,反正我们是通知过你了。 修仙者最看重的是修炼,不过天通这么回答,反而让这两家来了兴趣:那我们准时到场。 然后皇甫无瑕就晋阶去了,连冲阶带稳固境界,用了半个月。 等她闭关出来,这个委员会的筹备工作还在进行中,皇甫家族中有更高层的修者接手了此事,她得以再次回归止戈山。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阴煞派估计是气得够呛,但又没有办法反对,所以坚持要改名字,把通讯系统管理委员会,改成‘凡物通讯议事会’,你说可笑不?” 凡物通讯……议事会?冯君咀嚼一下,似笑非笑地发话,“定义死了是凡物……这阴煞派的心思,倒也有趣啊。” 皇甫无瑕回来的第三天,季平安来了,他趁着夜色进入了止戈山。 止戈山现在管理得比较严,但是季平安算是冯山主的战友,倒也没人为难。 冯君听说他求见,从山里赶回来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你的脸怎么了?” 季平安的脸上,多了两道深深的伤疤,整个人也是委顿得厉害,听到她如此发问,忍不住叹口气,“我们被人埋伏了……周灵海死了,梁易思重伤。” 冯君对周灵海的印象一直还不错,小伙子炼气初阶,很有眼力价,梁易思也是个集狠辣和隐忍为一身的主儿,他的眉头皱一皱,“怎么回事?” 季平安叹口气,事情还是跟他们经营止戈山的物品有关。 他们是修仙界里唯二能得到高端香水的商家,还兼着所有锅驼机的维修工作。 十来天前,他们运送一批货物前往另一个坊市,半路被人埋伏了。 所幸的是这些战修相当强悍,遇到埋伏也浑不畏死,付出两死两伤的代价之后,因为己方有一名先天高手成功逃脱,对方也不再纠缠,火速撤走。 冯君听说之后,陷入了沉默中,半天才出声发问,“你们需要我做点什么?” 季平安叹口气,然后摇摇头,“我们没有希望山主做什么,修炼一途,原本就艰险无比,财货的争夺也是寻常,既然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这条路,那就要愿赌服输。” 冯君闻言微微颔首,其实他的心情有些矛盾,可以说,周灵海是因为自己提供了货物而死的,但是自己当初,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为此,他还顶住了来自皇甫无瑕的压力,这是为弟兄们找份活计,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这是他们的选择。 季平安说得如此敞亮,冯君听得也暗暗感慨:不愧是我选中要帮的人,我辈修者当如是! 季平安却还在那里继续说,“原本我们是要自己处理解决的,既然做了事,这种事就免不了要遇到,所以发动其他战修寻找线索……” 他和梁易思等人发起的这个售后服务,是在为很多战修谋出路,知道这个消息的战修们,不管认识不认识他们,心里都是相当承情的。 这个群体的潜在能量是相当巨大的,没有用了三天,季平安就得到了消息:出手的应该是一个姓薛的家族——有个退役的战修,曾经被薛家凌虐,他一直关注着薛家。 冯君听得眉头一皱,“薛家……那个薛洪飞和薛经人的薛家吗?” “没错,”季平安点点头,“他们出手抢夺财货也就罢了,关键是我考虑这家人,可能有点死性不改,担心他们还要对您不利,特地来告个警。” 冯君不动声色地发问,“这个……可能我有点迂腐,但是还是想问一下,有直接证据吗?” “没有,”季平安很干脆地摇摇头,“这种事情若是有证据,我都可以去坊市告他们,他们临时撤走,也是因为有信心没留下证据,否则我都未必能活下来。” 冯君其实是信了季平安的话,因为对方没必要撒谎——薛家跟战修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倒是跟他冯某人有梁子,季平安没必要攀诬这么一个家族。 冯君上次搞掉了薛家的两个出尘期,就是刚才他提的那两个名字,导致薛家实力大损,在秋辰坊市设立据点的计划,也不得不告吹。 要说薛家不恨他,那才是假的,但是薛家强买强卖在先,无果之后,还设了圈套想要在荒野袭杀他,结果偷袭不成反被那啥,这实在是薛家自取其辱。 因为他跟皇甫无瑕交好,薛家反倒要担心,他会请了皇甫家族来对付自己,所以不得不偃旗息鼓……照着这个逻辑推下来,薛家心里能没怨气? 薛家惹不起他,但是对付他的战友——那帮战修,不存在任何问题,泄愤之余还能获取一些财货,更可以恶心一下冯君,何乐而不为? 这一套逻辑推理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更别说季平安他们也有间接的人证。 冯君沉吟一下发话,“虽然抢的是你们的东西,但终究是我冯某人的货物……” “山主的货物不多,”季平安马上就打断了他,很耿直地表示,“香水和锅驼机只占一小部分,我们在各个坊市间往返,为了经济,一般都会捎一些货的,这一点我可不敢骗你。” 冯君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这有什么骗不骗的?有我的货就够了!” (三更到,求保底月票。) 月初三更,弘扬正能量 鲁院学习回来了,存稿几近于无,又逢月初加更,好惨。 再惨也得锻炼身体,去鲁院胖了五斤,就得多运动运动。 风笑住在山顶,小区门口的人行道快走就行,人流量很小。 有一个暂时没装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每当过路口的时候,经常遇到小车不让人,会加速通过。 风笑不跟小车抢,但是小车很远就加速,也很无奈。 昨天一辆车又加速,结果在风笑前方颤了一颤,这才发现,斑马线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缓坑,算是路面轻微下陷,司机不注意的话基本发现不了,快速通过会重重颠一下。 风笑觉得蛮有意思的,在斑马线上来回走了几圈,又有几辆车颠了一下,一些善良的车减速相让,就不会被颠。 风笑觉得这次快走很有意义,既锻炼了身体,又帮人认识到了一些不好的习气,大家以为呢? 今天打算继续这么做,弘扬正能量,从我做起。 好了,现在是月初,月票是要大声求的。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皇甫的改变 冯君的心里,其实相当欣赏季平安这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担当。 这样的实诚人,得不到好报的话,天理不容啊。 而且他也确实恼火了,“既然知道设伏谋夺你的货物,就应该比较清楚,你的货物里大致有些什么东西,也应该打听得到,你是我曾经的战友。” 说道这里,他提高了声音,“我冯某人的战友,我冯某人的货,居然被宵小觊觎了,我若再不出声,别人恐怕会以为……我是一个假的出尘上人!” 冯君决定要过问了,但他也没有做得特别明显,只是告诉季平安,“你把我的口风放出去就是了,说我很生气,正打算悬赏缉拿,至于你们想报仇,私下里去报。” “他们能玩阴的,你也不差这些手段不是?万一撞到了对方的出尘期上人,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说的,你若出事,我即刻就会发出悬赏。” 季平安一拱手,激动地发话,“多谢冯山主,有你这句话,我们可以做的事就很多了。” “自家兄弟,有什么谢的,”冯君一甩手,丢给他一个小玉瓶,“这是中品气血丹,恢复一下气血,好好将养两天。” 季平安千谢万谢地去了,有了冯君这句承诺,他有胆量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第二天,雨,皇甫会长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出来赏雨。” 自打她晋阶了上人,明显地矜持了许多,表面上说是尊重止戈山的规定,尽量减少进入山门,但是对冯君,又恢复了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 冯君正搂着好风景和红姐酣睡呢这俩在前些日子,终于跟过来修炼了,而且两个位面跑,修炼效果还真的不错,红姐目前也到了蜕凡五层巅峰。 所以昨晚上,红姐又跟他加练了几组瑜伽,就睡到这会儿了。 听到皇甫无瑕的话,冯君有气无力地发话,“皇甫会长,你知道你是在扰人清梦吗?” “好了,快出来,”皇甫无瑕不耐烦地发话,“记得把相思爵也带上。” 冯君的相思爵,刚刚酿完一爵酒。他现在手里的相思入梦有一千斤出头,其他都是相思三分或者相思七分之类的。 对于一个喜欢喝酒的人来说,好酒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冯君除了在钕色问题上不是很节制,其他方面都能比较好地克制。 一千斤酒他觉得不少了,足够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待客以及自己饮用了,正经是相思爵的宣传,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了,再炒下去,就该炒凉了。 人要懂得知足! 他叹口气,挂了电话,从床上艰难地爬起,好风景睁开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两眼,闭上眼睛继续呼呼,红姐则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只是哼了一声。 冯君起身之后,随便垫巴了两口,出了门正要往山门口飞去,猛地眉头一皱,讶然看向止戈山方向,下一刻,他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云布瑶这小家伙,居然蜕凡六层了? 云布瑶这小丫头的修炼速度,那真的称得上是勇猛精进,米芸珊这修仙苗子,比她早修炼那么长时间,现在两人居然同为蜕凡六层。 都说二十四K金凶猛,哪里想得到,竟然凶猛若斯? 反正不管是林妹妹,还是好风景和红姐,都没有表现出来有多么吃惊或者吃味,要不说资质这玩意儿是天生硬件,别人想要嫉妒都嫉妒不来。 冯君笑一笑,笔直地向止戈山飞去,小布瑶命运多舛,又知道感恩,既然她此刻晋阶,他当然要为她回护一二。 等他赶到的时候,上官云锦已经在她身边护法了,现在的上官云锦也不过才炼气五层,不过大家都知道,她是深得冯山主信赖的,又是无忧台弟子,主动就离得她远远的。 冯君一直护法到中午,发现云布瑶的气息逐渐稳定了下来,才冲着上官云锦微微颔首,然后纵起身子,向外面飞去。 小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冯君来到天通小院的附近,旁人看到空中飞来一人,忙不迭四下走避在止戈山里能这么飞的,除了那位山主,还能有谁? 冯君进入天通的小院,才发现皇甫无瑕正坐在房顶上,双手抱膝,茫然地看着远方。 他笑着冲她打个招呼,“嘿,我倒是忘了问你,你现在是出尘期上人了,还会继续担任这个东部分会的会长吗?” 皇甫无瑕人在雨中,却是没有被打湿衣服,也不见运气护体这就是出尘期的手段了。 她如梦方醒地看冯君一眼,“你……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吗?” 按照修仙者的共识,出尘期修者就不该在凡俗界长期逗留对凡俗界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她在晋阶炼气九层之后,完全就可以回到修仙界了,这样的修为已经不合适留在凡俗界了除非是潘仁杰那种红尘炼心的修者,但是她修无垢通明心,不需要红尘炼心。 然而,她坚持留下来了,倒也没人反对。 这次,她晋阶出尘期上人了,还要坚持留在凡俗界,就有人反对了。 反对的理由冠冕堂皇,凡俗界不允许出尘上人久留百花楼的例子可见一斑。 但是事实上,天通内部一致公认,止戈山是个神奇的地方,不管是谁,负责了这一片区域,都会有个不错的成绩,你皇甫无瑕已经出尘期了,还霸着不走,算怎么回事呢? 皇甫无瑕的态度却是坚定得很:止戈山是我挖掘出来的,那里还有更多深层次的东西可以挖掘,我不能离开那里,如果谁觉得可以取代我,当面站出来跟我说! 你得说明白了,万一冯君不认你怎么办?天通未来的损失该怎么计算,你又打算怎么赔? 没有人敢接这个话茬,就算野心再大的人,也要考虑止戈山主跟皇甫家的私交。 所以皇甫无瑕这次回来,其实是有些周折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她没有跟冯君说。 但是她非常希望,他能自己领悟到里面一些她无法明言的东西。 现在听到他这么问,她实在有点……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冯君也是曾经的夜场小王子,哪里敢接这样的话茬?他真没有硬撼金丹期的实力。 所以他干咳一声,笑着发话,“云布瑶晋阶了,我稍微看顾她一下,所以来得晚了点,相思爵什么时候拍卖啊?” “下月,”皇甫无瑕随口回答,然后她的注意力就被带歪了,“云布瑶又晋阶了?她现在已经是蜕凡六七层了吧……先天金体真的这么厉害吗?” “我觉得主要还是功法比较匹配,”冯君回答得比较客观,“我感觉她更合适断青罗,而不是其他金属性功法。” 皇甫无瑕闻言笑了起来,“你这么说,青罡派第一个就不服……不过算了,这没什么可争执的,相思爵带来了吗?” 冯君取出相思爵交给她,然后笑着发话,“这细细的小雨,要淋着才舒服啊,你撑起灵气来,就少了一些意境。” 皇甫无瑕白他一眼,心说若不是你喜欢淋雨,我何必摆这么个姿态出来? 她轻咳一声,“刚才有消息说,无序位面发生暴luan……” 暴luan么?冯君摸一下下巴,笑着发话,“这肯定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 皇甫无瑕无奈地看他一眼,“我当然相信你了,现在的问题是……石墨烯怎么办?” 冯君心里暖洋洋的,脸上却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那是我考虑的问题了,大不了再找别的货源嘛,有啥呢?” 皇甫无瑕见他这副模样,也没了多说话的兴趣,“我只是提醒你,石墨烯有断货的可能性,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 冯君笑了起来,“我想过了,石墨烯这个东西,其他位面应该也有,慢慢地找就是了,这个玩意儿,其实我并不是很急缺,当初咱们是寻找项目,我才想到了石墨烯……对吧?” 皇甫无瑕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那行,当我白操心了,你还需要些什么?我也能帮你想一想办法。” 还需要什么?冯君只能苦笑了,他一个文科僧,能懂多少理科僧的东西?“我倒是想要常温超导体呢,你们做不出来……说这些有意思吗” 什么叫常温超导体?皇甫无瑕的眼珠一转,好悬问出这句话来。 但是她知道冯君的脾性,这是打着不走赶着倒退的主儿,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听说昨天季平安回来了,情况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以皇甫无瑕的身份和地位,真的是眼角都扫不到季平安,但是现在……她连米芸珊的名字都知道,能知道季平安也不算罕见。 但是她这话,也从侧面反映出来一个事实:止戈山已经在很多势力的监控范围之下了,季平安深夜进入,瞒不过别人的眼睛一如洛华庄园在地球界。 冯君闻言,心里也是难免有点感慨:果然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啊。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他将季平安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还没来得及说元凶可能是薛家,皇甫无瑕就勃然大怒,“这是要栽赃我天通吗?”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皇甫的加入 不怪皇甫无瑕这么想,实在是……季平安他们是天通的对手。 哪怕弱小得可怜,他们也是唯二可以卖高端香水的,还承接了锅驼机的售后服务。 这种小团体,怎么看都是天通的竞争者,所以她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 冯君却是被吓了一跳,“我说我的事儿,你激动个什么?也没说是你啊。” “我怎么能不激动呢?”皇甫无瑕有暴走的趋势,“你跟我说这个,不就是怀疑我?” 冯君真是无语了,“你冷静,真凶他们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我不可能冷静,”皇甫无瑕摇摇头,神情有些激动,然后才又一怔,“真凶查出来了?是谁干的?” 冯君见她情绪有点激动,少不得出声解释,“是薛家,就是那个曾经偷袭我的薛家,薛洪飞、薛经人被我杀了,他们碍于一些因素,不能再向我复仇,只能冲着他们发火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皇甫无瑕点点头,她大致了解过这件事情,顿时就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了,“也就是说,那些战修其实是替你背锅了?” 冯君的脸顿时就黑了,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没朋友的知道不?“怎么是替我背锅呢?我也是为他们找一条出路,这个经过你最清楚,你曾经都不希望我给他们货物了。” “嗯,没错,”皇甫无瑕继续点头,“这个我承认,但是没有你,他们不会死。” 冯君无语了,他能说什么?人家说的是大实话,虽然他可以辩解,就算没有薛家,还会有王家李家,这个行业是有危险的,但是这么辩解的话,真是有点没担当了。 事实上,皇甫无瑕确实说中了他的痛处,是说中了他心里不愿意直视的那一处。 他一个劲儿地暗示自己,说这些人的死不管我的事儿,但是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 皇甫无瑕见他不说话了,才微微一笑,“不过,既然是你的事儿,也就是我天通的事儿,正好咱们还在合作大项目,这件事,我插定手了。” 合着她刺了冯君一下,并不是要获得什么满足kuai感,而是要为自己插手此事制造借口。 不得不说,她晋阶了出尘上人之后,虽然只是一个半月没见,但是整个人都大变样了,不再那么精灵跳脱,竟然有了些高阶修者的法度。 譬如那句“这件事,我插定手了”,搁在以前,她大约会狡黠地问,“希望我帮你吗?” 一个是精灵古怪地待价而沽,一个是霸气十足地宣布决定,这法度能一样吗? 冯君古怪地看她一眼,“这成了上人,就是不一样了啊……这件事你先别管。” 皇甫无瑕的嘴角才微微翘起,听到后半句,顿时翻个白眼,“为什么?” “不为什么,”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们自主复仇的欲wang很强烈,他们也并不埋怨我,只希望我能帮着兜个底,我觉得这个心态值得鼓励,不能正视磨难,还修什么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这个是很重要的,有些不好的头也不能随便开……一旦他们养成了事事都来找我的习惯,对他们、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皇甫无瑕也是久居上位者的,对下面人的心态还是很了解的,她思忖一下点点头,“你的理由相当充足,我也非常认可,并且愿意表示支持,但是……” 果然是变了不少啊,冯君暗暗感慨,连“但是”都会用了。 皇甫无瑕侃侃而谈,“但是这件事,你可以暂时不问,天通不能不问,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否则的话,万一他们发现事机不妙,有意把仇恨引向天通,到那个时候,没准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现象,我不会给薛家这个机会。” 冯君思索一下,感觉这话的逻辑没问题,很有前瞻性很多人做事,确实不择手段。 但他还是有点不解,“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一定要入局呢?” 皇甫无瑕白他一眼,然后嫣然一笑,“你猜!” 冯君老实地摇摇头,“揣摩人心是很累的活儿,我还是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听吧。” 季平安在止戈山疗养了两天,就按捺不住归心似箭,配齐了一批货物,再次飞往修仙界。 不过这次,就有人沿途护送了,正是止戈山唯二的出尘上人廖老大。 廖老大一路上看顾得他很好,甚至将他护送进了秋辰坊市。 离别之前,他只叮嘱了一句,“小季,你这门路广,记得啊,遇到有谁中了蛊毒,告诉他们,止戈山冯山主专业治疗蛊毒,信誉有保障!” 身为出尘上人,专业护送的价码是很高的,但这是冯君派的任务,他不能收取灵石,所以就只能指望其他地方找补了战修这个群体,还是分布得很广的。 廖老大自打见了花花赚了两千灵石的“诊疗费”,心里早就长草了,主动要求救治中了蛊毒的人,前些日子刚治了一位,一千灵石就此到手。 反正他也不怕蛊修骂自己,蛊修要骂也是该骂冯君的嘛,冯君自己也愿意扛这个雷,所以廖老大打广告词,都是毫不犹豫地打上了“止戈山冯山主”的旗号。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却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出尘初阶的修者,面目似曾相识如果他记忆没有错的话,应该是秋辰坊市的管理人员。 不过廖老大也没啥可底虚的,他在修仙界又没有犯事,不怕人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跟薛家交好的祁毋生。 严格来说,他和薛家也没有多深的交情,只不过他是坊市管理人员,能提供一些条件,薛家愿意巴结他,而他的家族只有他一个出尘上人,他也愿意结交那些有实力的家族。 祁毋生也看到了廖老大,他清楚此人是谁入境记录就在那里摆着的。 他甚至清楚,这人是被止戈山冯山主制服了的,毕竟他跟薛家走得近。 不过,他不能上前调查此人身份,因为他清楚,对方不是有案底的,调查也没用。 其次,这位可是蛊修啊,蛊修的性情古怪,一旦被惹恼了,他是真有可能死全家的。 放过了廖老大,祁毋生来到了季平安的面前,“平安,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没有?” 他跟季平安认识,也不是三年五年了,说话也非常自然。 但是季平安看他的眼光,就有点不友善了搁给谁也友善不起来,他似笑非笑地发话,“收获是有的,还很大,冯山主愿意继续支持我们这帮战友。” 祁毋生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哦,那很好啊,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帮你们站台吗?” “祁上人,我尊称您一声上人,”季平安正色发话,“不过我们小修者也有自己的私密,无关的事情,就不牢您过问了。” 祁毋生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他脸色一沉,“平安,我真的很好奇,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没说什么不敬的话,”季平安脖子一梗,“你非要找茬的话,那杀了我好了,总会有人帮我讨说法的。” 祁毋生的嘴角抽动两下,最后还是哼一声,“看来这次收获果然不小啊,有点膨胀了……真是莫名其妙,我杀你做什么?调查坊市里的动向,这是我的职责,你不要过分解读。”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了,末了还不忘说一句,“我还是希望,你们在坊市里踏踏实实地做事,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掺乎,你也掺乎不起呀。” 季平安没理他,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之后,第三天夜里,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齐齐地消失了。 祁毋生知道他们消失之后,气得破口大骂,“真是一帮冥顽不灵的家伙,人要自己作死,元婴都拦不住啊,真的那么确定,对方只有炼气期修者吗?” 季平安去止戈山的这段时间里,关于薛家的消息又有更新,已经有人确定了,当时在场的三人的身份全是薛家的。 跟一般的家族一样,薛家也是集中居住的,但是在外围也很有一些产业,需要人打理和看守。 当天出手的那些人,肯定都藏了起来躲风声,就连家属都躲进了集中居住的区域里,那些家族聚居地的核心地段,真不是一般人能闯进去撒野的。 但是季平安他们不管这些杀不了凶手,可以殃及亲友啊。 一天晚上,薛家在外围位置的一户人家被人夜间闯入,一家老小十七口被杀得干干净净,连家里的十几只青背牛,都没有幸免。 青背牛是耕种灵田用的,肉味也相当鲜美。 但是凶手没有把青背牛的尸体装进储物袋运走,而是抛弃在现场,还留下了一行大字,“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肯定就是仇杀了,是个人就能判断出来,然后薛家人开始分析这一系的族人,到底得罪了些什么狠人。 分析来分析去,这家人真没得罪什么人,最大的嫌疑就是死的这家人的家长,其堂弟曾井在不久前,参与过对战修的偷袭。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m. 第1098章强杀 一个家族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得罪过的仇人和潜在的仇人,肯定是难以计数,要不然不可能发展壮大起来——生存空间是挤占出来的。 但是这样的难以计数,平摊在历史的长河中,就不是很多了。 说人话就是——薛家在近年,惹的就是有数的那些人,一一排查之后,很容易锁定嫌犯。 季平安团伙,就是嫌疑最大的一拨,也只有战修,才能有这么狠辣和暴烈的手段。 打个比方,灭人满门,蛊修也很擅长,但是蛊修灭人满门之后,现场有用的东西,多少会拿一些走——都不用提别的,就说青背牛,蛊修肯定顺手就把它们尸体收走了。 就算储物袋容量有限,谁还能差这么一点空间? 说白了,青背牛的尸体摆在那里,不啻于明确宣布:我们就是来复仇的! 能这么赤guo裸宣布复仇的,就那么几种人,而战修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嫌疑人,基本上就是锁定了,至于说为啥冲着杀人凶手的堂兄一家下手——这个需要解释吗?不需要的。 杀人凶手包括他的一家人,都被保护得很好,那么就只能杀他的亲人了。 这样杀人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一来震慑对手,表明此事不死不休,二来也是逼迫对方放弃对杀人凶手的保护——你敢一直保护,我就敢一直杀其他人。 从近亲杀到远亲,从三服杀到五服,到最后遇到姓薛的都杀——就问你怕不怕。 当天,薛家没有讨论出眉目,但还是提醒了族里各支提高警惕,夜晚一定做好防护。 然而这依旧没有什么卵用,当天参与袭杀的薛家人有十人之多,一死两重伤,活下来的比较健康的,还有七个人。 而薛家并不知道,对方只落实了三个人的身份,那么这十个人的相关亲友,按说都要受到保护——迁到聚居地的中央。 一个大家族里,十个人能牵扯到多少人?这真是个复杂的命题。 总之,总是有照顾不到的人,于是当天晚上,又有一户人家遇害,一家七口。 这家人其实有点冤,是外姓入赘到薛家的,不过女主人就是当家的,还是杀人凶手的堂姑,这个是不可能否认的。 第三天夜里,整个薛家警惕万分,绝大多数人都回到了薛家老宅,大多数人兵器不离身——哪怕是那些武者也是如此。 当夜平安无事。 次日夜里,又是平安无事。 第三天午后,季平安等人得知,某个凶手的姐夫要路过,提前就埋伏好了,打算再干一票——对他们来说,这些行为真的很正常,你能埋伏我,我当然也能埋伏你。 当他们埋伏好之后,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朦朦胧胧,整个人仿佛是一团雨雾组成的一般,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个人。 一个名叫宋春波的战修忍不住了,他是炼气八层,因为在一次战斗中被伤了下体,无法再传宗接代,所以性格也变得偏激了很多。 他不是秋辰坊市的战修,而是隶属于附近不远处的另一个坊市——其实距离也很遥远,万里之遥总是有的,当他听说,这里有战修要参加战斗,马上义无反顾地赶了过来。 他的修为在战修里也算高的——到了出尘期那就是另一个层面了,所以他一向言谈无忌,于是他拿胳膊肘捅一捅季平安,“平安,那儿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啊。” 季平安看了一眼,轻声回答,“那是个出尘上人,不用管,是保护咱们的。” “出尘上人……保护咱们?”宋春波在瞬间,就觉得三观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而他又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忍不住出声发问,“那他为啥不帮咱们打仗呢?” “疯了吧你?”季平安很无语地看他一眼,“有人看顾着咱们就不错了,请出尘上人出面战斗……你知道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当然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宋春波心里也是相当明白的,但是他还忍不住又出声问一句,“是冯山主派来的吗,怎么不打个招呼呢?” 不知不觉当中,战修们已经把冯山主视为自己的利益代言人了——起码是代言人之一。 这是冯君没有想到的,因为他坚持以散修的状态示人,自身又做得风生水起,还愿意照顾散修的生意——对散修而言,你不是自己人,谁是自己人? 当然,冯君的修为有限,在散修的心目中,影响力甚至比不上观泉谷的潘金祥,但若是比起在战修里号召力来,潘金祥真的恐怕不一定及得上他。 潘金祥就是潘仁杰的老爸,子孙无数,是观泉谷最有希望晋阶金丹的出尘上人。 季平安却是少数知道内幕的人,于是微微摇头,“不是冯山主的人。” 宋春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一动,有心想问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是不太沉得住气,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懂好歹。 埋伏到傍晚,一艘飞舟自远处快速飞了过来,距离地面的高度差不多有百丈。 季平安手里把弄着一个阵牌,嘴里发出一声苦笑,“这禁飞大阵,真的好吃灵石啊,租用费就不说了,使用费也不低啊。” 宋春波低声回答,“是啊,也就是平安你手笔大,一般人还真用不起这东西。” 不多时,那艘飞舟已经飞到了近前,季平安猛地激发了阵牌,那疾驰的飞舟仿佛中了箭的飞鸟,迅疾地向地面栽去,飞舟的外壳,猛地亮起一层朦胧的光膜,这是防御阵被激活了。 就在同时,三声凄厉的尖啸响起,三支丈许长、尺半粗的黑色大箭,射向了飞舟,箭头上还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这是破甲大箭,用来猎杀大型灵兽荒兽的,甚至可以攻打防御阵法,箭头上燃烧的黑色火焰,被唤作绝灵焰,可以加速破坏灵气防御膜。 三支大箭狠狠地钉进了飞舟舟身,里面有惨叫声传来,飞舟猛地一顿,加速向地面掉落。 飞舟撞上地面,先是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整个地面都抖了几抖,紧接着,周遭蹿出十余人来,空气也是一阵扭曲,出现了一柄三四丈长短的血色弯刀。 这是一个由七人组成的军阵,激发气血之后,幻化出的“血色杀戮刀”,一刀斩下,整个飞舟拦腰被砍做两段。 这飞舟先是被禁飞大阵拽了下来,又中了三箭,跌落地面的时候,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幸亏飞舟飞得还不是特别快,每小时也就三百公里左右,否则如果再快一点,直接自己就撞得分崩离析了。 这也是修仙界公认的安全飞行速度,除非飞舟里有出尘上人做出反应,否则时速超过五百公里,里面的炼气期修者都未必能幸存。 按照这艘飞舟的飞行速度分析,内里应该没有出尘期修者,而炼气期修者本身比凡人要扛揍得多,只要发现有禁飞大阵,迅速地位自己拍上一张防御符,应该不会有太大损伤。 但是被破甲大箭直接击中,或者被血色杀戮刀斩中的修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飞舟被斩为两段,里面的人滚葫芦一般,从断口处滚出两人,虽然两人身上都有防御符的光膜,但是很显然,他俩也被撞得七荤八素了,否则定然不会滚出来。 血色长刀并未完全消散,这个军阵激发一次,最多可以发出三斩,但是因为懂军阵的人不多,凑齐人就不容易,修为更是参差不齐,所以勉力能发出第二斩。 第二斩原本还想再斩飞舟,但是既然跌出两个人来,长刀对着二人斩落。 这时飞舟里有人放声大喊,“刀下留人,敢问外面是何方道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血色长刀已经重重落下,一名修者的头颅被斩中,如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另一人幸运一些,只是被斩断了双腿,一时间疼得在地上打滚。 说时迟那时快,血色长刀还未彻底消散,飞舟里冲出一人,头也不回地向远方电射而去,一看就知道是以武入道的炼气期修者。 这种情况下,会飞的炼气期修者是相当难杀的,而且他们自身的战力通常很强悍,上次季平安等人被埋伏,也是一个先天武修跑路了,对方才放弃了杀人灭口的行径。 不过这名以武入道的修者半个身子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破甲大箭击中了,虽然动作依旧迅捷,但应该是已经受了内伤。 就在他才要窜逃之际,猛地又是三箭射来,这次不是破甲大箭,但也是迅疾无比。 与此同时,两条人影凌空飞来,却又是两个先天武修。 这种群殴的场合,请先天武修参与是很正常的,不但战力超强,还能拾遗补缺,有效阻绝对手逃窜,实在打不过,还可以率先逃走。 以武入道的炼气期修者果然强悍,虽然负伤了,但还是身形急扭,躲过了两箭,剩下一支箭实在躲不过了,射中了他的肩头。 而他的身后,两名先天武修已经逼近,一柄长剑和一把横刀齐齐杀了过来。 这名修者眼见跑路不可能了,只能叹一口气,抖手向天空打出一团焰火,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下一刻,他一转身,冲着两名先天武修冲了过来,“艹的,还没完了?那就一起死吧。” 第1099章上人守护 以武入道的修者要拼命了,那两名先天武修却不肯干他硬抗,而是身子一闪,两人身形分开,从两个方向攻了过去——这是以多打少时的正确打法,有点经验的修者都清楚。 但是他俩的战斗经验,还是不及战修,战修是低阶修者中,最讲究配合的。 一箭悄然无声地从后面射了过来,战场上从来不讲什么礼节,追求的是一击必杀。 不过这一箭,射得有点过于无声无息——出手的原本就是炼气期修者,又是军中类似狙击手一般的人物,绝对是箭不落空。 这位修者一不留神,就被一箭从背心穿到了前胸,要说他也是拍了一张防御符在身上的,但是先是破甲大箭,后来又被人射中,这是第三箭了,防御力已经几近于无。 众目睽睽之下,此人被一枪穿心,又有一柄长剑刺入他的胸口。 其他的人见状一起呐喊,冲向了断做两截的飞舟。 飞舟上的人还在拼命地表示,我们只是路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但是攻击者根本不听他们的表示,就是不管不顾地出手,仿佛是一帮聋子一般。 飞舟上坐了十来个人,眼下是异常地被动,因为他们想跑都跑不了,只能在两截断口处抵挡,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防御的面积不大,暂时还抵挡得住。 不多时,防御者又有两人身死两人重伤,那名隐藏的箭手,贡献了大部分的杀伤。 飞舟上的人是又气又恼,“既是一定要与我薛家作对,还请留下个字号来,有这胆子吗?” 季平安黑巾蒙面,闻言冷笑一声,“你薛家偷袭得,我自然也偷袭得,大家也不用说什么亮字号了,徒惹人耻笑。” 说话间,又有一名薛家子弟负伤,他哀嚎一声,“大家上啊,不用管我,出尘上人的增援马上就到了,拖住这帮贼子!” 也不知道他的嘴是不是开过光,一声大喊过后,远处一道白芒破空而来,迅疾无比,有人高声大喊,“都给我住手,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 他的喊话听起来公允,但是现在战修们占了绝对的上风,所以这话真的算是偏帮。 季平安这边的战修,却是微微地吃了一惊,“握草……是出尘上人,还是剑修?” 宋春波却是趁着别人惊愕的一瞬间,一斧子砍死了对面的修者,嘴里还冷笑一声,“天塌下来有长人顶着,怕个鸟毛!” 话音未落,那白色的剑芒直奔他而来。 就在他惊得魂飞天外之际,一道灰色的人影,蓦地出现在他身前,一伸手,直接捉住了那道白芒,“怎么,想大欺小吗?” 他的声音艰涩无比,又异常地刺耳,就仿佛是用破瓷器在铁锅上划过,听到的人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 那蓦然出现的剑修也是一愣,“阁下何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会议人用刺耳的声音回答,“你如果想以大欺小,莫怪我不教而诛。” 剑修的面目也有点模糊,一看就知道,是使用了术法遮蔽,他冷笑一声发话,“你真有把握诛杀我?” 灰色人影冷冷地发话,“我不想说实话,那会吓到你……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一试。” 剑修反应过来了,此人应当是季平安身后的保护者,他心里也对情形有所估计——自己很可能打不过对方。 但是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剑修也都是那种曲中求直的风格,断不会半途而废,所以他昂然回答,“我当然是要试一试,不过阁下身手惊人,可敢告知字号?” 灰色人影冷哼一声,“我的字号,只会说给死人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来自天通,现在轮到你报字号了……要不留下字号,要不留下性命。” 剑修犹豫一下,果断地回答,“我乃空明山司马明药,受薛家聘请,来护得他们周全,并非有意冒犯天通,还望道友海涵。” 空明山也算修仙界的一股势力,性质是散修集散地,也有不少散修家族在那里求庇护,不过空明山最大的问题是,金丹比较少——只有柳家兄弟两个金丹。 司马明药显然是有传承的散修,眼下报出根脚,却也不算愧对剑修身份,因为他深深地知道,空明山和天通之间,目前有点小矛盾。 这矛盾无所谓对错,空明山作为散修势力,想要发展肯定离不开天通的物力,但是天通从空明山能得到的却是不多——空明山没什么产出不说,关键是……灵石也不多。 而天通支持空明山,目的也不是很单纯,四派五台两峰一谷怎么够?这里的势力多一点,他们才能更开心地赚钱。 不过最近,空明山跟天通搞得有点僵,至于说原因嘛……真没啥可说的,无非是空明山欠天通的灵石有点多,最近还钱不是很积极——空明山真的很穷。 司马明药也知道空明山跟天通有点小矛盾,闻言就直接跪了。 至于说剑修的骄傲?剑修当然应该佼佼不群,但是……拼不过还要拼,那就是傻逼了。 灰色人影迟疑一下,才冷哼一声,“司马明药,我记下了……这次饶你一命。” 司马明药并没有跟对方正面交手,但是只冲着对方一手就捉住了他的飞剑,他心里就明白了:这个人,我真的打不过。 所以不管对方有多么傲慢,他也只能束手旁观,看着一帮战修,将薛家的子弟屠戮得一干二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 这艘飞舟,就是薛家自用的,杀掉的人里,肯定有误杀的,但是……薛家杀战修就对了? 这些事情无所谓对错,只关乎立场。 然而,随着司马明药的出现,季平安等人也意识到了一点,薛家终于是忍无可忍了,现在已经开始请出尘期的修者来守护了。 不过这真的无所谓,季平安他们做完这一票,歇了差不多五天,又搞掉了薛家一户。 到此为止,薛家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我们才杀了你几个人?你杀了我家多少人? 但是有天通的人罩着,他们也不能对战修做什么,事实上,如果战修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宣扬出去,他们绝对会被汹涌而来的战修淹没。 单个战修不可怕,也从来没人把他们当回事,薛家欺负过的战修都不知道有凡几——因为这些人好欺负啊,只要有一点什么办法,也不可能去做战修不是? 但是真的有人将他们组织起来的话,那会是一股绝对恐怖的力量。 薛家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全部的家族业务都停了下来,人手全部撤回了老宅,然后派人出去公关。 这个时候,冯君正在跟罗烈阳扯皮。 雷霆原把锂电池运回去之后,雷修们测试一下使用效果,马上就炸了,这实在太好用了,虽然比不上蕴雷石,但是……物美价廉啊。 罗烈阳也知道,想从冯君这边得到点支持,应该不会很容易,但是此刻的雷霆原,真的是急需这种电池,他需要再来一万组——哪怕是加价买,他都认了。 然而,冯君知道这不可能,他在地球位面买两千组蓄电池,好悬没累死。 罗烈阳却是有意无意地表示:我们的灵石发电机马上就出来了,蓄电池的需求会大幅减少,我想买这么多,也是为你好啊。 虽然他这个主张比较激进,但是态度却相当和蔼——上一次,他的同门好死不死地被阴煞派堵在了止戈山,若不是冯山主出面回护,还要多出很多事来。 冯君面冷心热,正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云布瑶进来了,说天通的皇甫会长找他有事。 云布瑶现在已经蜕凡六层了,六层到七层有个坎儿,冲过去就是蜕凡高阶了。 冯君知道她天赋异禀,但是在这个坎儿上,就该压制一下修炼进度了——任由她发挥的话,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让云布瑶也开始参与止戈山的日常事务,不过这孩子好的一点是:只要是冯君交代的,她绝对会尽心尽力地完成。 所以冯君周边,现在反而是她成为了大管家——别人也不是不知道,米芸珊跟冯君有多么亲近,但是林妹妹只是冯君的女人,而云布瑶……那是冯君内定的徒弟啊。 云布瑶很轻易地接过了止戈山的大权,而且保护每天向冯君汇报。 不过她也没有打击米芸珊这些人,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平台就不在这里?……无非是过来应个急,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但是没必要得罪米姐。 人和人之间,还是多留一点余地的好。 正经是冯君很喜欢云布瑶处理问题的方式,他觉得米芸珊有点软,刘菲菲又年纪太小了,云布瑶年纪不大又有主见,这个就很好。 听说皇甫无瑕找来了,他的眉头皱一皱,“告诉她我忙着呢,真的是顾不上,不是有意怠慢……她找我什么事?” 云布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死板到甚至有些教条,闻言她回答,“好像是……好像是季平安的事情,那边出现了一点变数。” 冯君扬一扬眉头,无奈地砸巴一下嘴巴,“能有什么变数啊……” (更新到,求保底月票。) 第1100章南宫有九 冯君的嘴巴也跟开过光似的,他才说季平安那里不可能有什么问题,问题就找上门了。 来的是一个出尘五层的上人,还跟着两个炼气高阶的修者。 这位还没有进止戈山,就先跟皇甫无瑕撞上了,皇甫会长站在小院门口,面无表情地表示,“这是我东部分会的地方,不知南宫执事前来所为何事?” 天通商盟在这一点上,比四派五台要直白一点,虽然他们也讲究个一致对外,但是因为本身是联盟的性质,看不顺眼对方的话,使点脸色也正常。 来的这位名唤南宫有九,是天通总部的一名执事,出身于跟皇甫家不对付的南宫家族。 前一阵皇甫无瑕送人去“末法位面”培训,其中的那名奸细,就是南宫家族的暗子。 南宫有九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小丫头晋阶之后,脾气见长啊。” ——若是搁在三个月前,你见了我,还不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南宫上人”? 皇甫无瑕对南宫家族,那是真没什么好脸色,闻言直接就怼了回去,“前辈面前,我当然是小丫头,成长空间巨大。” 她才多大年纪?对方虽然是出尘五层,岁数却比她大了一个甲子。 南宫有九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只是淡淡地表示,“我身为总部执事,希望你能给我提供相关的待遇,这一次,我是为了运送拍卖相思爵的灵石而来。” 他的要求无可挑剔,天通不是特别要求上下级之间的服从,但是起码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分会的人去了上一级商会,尚且能要求提供食宿,更别说总部的人到下面去的时候。 皇甫无瑕也知道,自家可以跟对方不对付,但是规矩不能破,所以她将人让进了小院,安排了房间——小院在建设的时候,就考虑过类似情况,客房并不少。 不过她心里更好奇的是,“南宫执事,为何这笔灵石是你运来的?” 相思爵的拍卖,是她一手操办的,货源也是她找的,只是最后拍卖是在总部,她没有参与,灵石会放在秋辰坊市,等她回去的时候拿走。 或者秋辰坊市派人送过来也可以,为什么……会是南宫有九送灵石来呢? 南宫执事淡淡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皇甫无瑕顿时就无语了,憋了半天才说一句,“交付灵石的时候,我要做见证。” 南宫有九看她一眼,轻蔑地笑一笑,“皇甫家的后起之秀,格局也才这么大?” 皇甫无瑕是绝对不肯吃亏的,她笑一笑发话,“若是换个执事,我自然不会如此,讲格局也是要看对象的,否则那叫迂腐,我还年轻,没必要迂腐。” 南宫有九冷冷地扫她一眼,真是恨不得给她一个教训。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小丫头深得皇甫老祖的喜爱,身上肯定有一些底牌,他还真未必能轻易教训得了对方,如果事情闹大,丢人的也是他。 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发话,“好了,你可以去联系冯山主了,说我要见他。” 上级对下级、高阶修者对低阶修者这么说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皇甫会长还是忍不住翻个白眼,转身走了。 她拨通了冯君的电话,将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还很明确地暗示,“……你要见一下他吗?如果不想见,我帮你把灵石领了。” 她心里不想让冯君见此人,但是冯君思索一下,沉声发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皇甫无瑕沉默一下,才出声回答,“我感觉,应该是有的吧。” “那就见一下呗,”冯君很无所谓地回答,“事情要来,躲也没用,你说是吧?” 听到这句话,皇甫无瑕心里好受了一点,原本她就是皇甫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虽然是女孩子,但并不缺乏心胸——这是属于强者的自信,只不过今天心态有点失衡。 所以她调整一下情绪,很痛快地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么我来安排好了。” 当天晚上,冯君带着廖老大前来赴宴,随身还带了两坛十斤装的相思入梦。 他不想考虑皇甫家和南宫家的恩怨,事实上,两个金丹家族的纠葛,也不是他能掺乎得起的,既然对方特意带来了灵石,他无论如何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双方的见面还是很愉快的,冯君送上两坛酒算是一点小心意,南宫有九笑纳了,“其实我这个有九,有人经常说,应该改成美酒的酒,因为我喜欢没事小酌两杯。” 相思爵拍卖之前,在天通保管了一个多月,也酿出了一些美酒,不过他还真没分到。 至于说南宫有九带来的灵石,惯例是用纳物符装的,一共二十九万块。 冯君还没有接过纳物符,皇甫无瑕就将纳物符取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发话,“既然是我做见证,肯定要清点一下,还请南宫执事海涵。” 南宫有九按捺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不能给她留情。 冯君倒也乐得看看她这么做,既然她检查过了,他就不用再做那种鼠肚鸡肠的小人了——二十九万灵石,那真不是个小数字,搁给他也大方不起来,肯定要查验一下。 大量的灵石交易,有其码放规律,皇甫无瑕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清点完了所有的灵石,“好吧,我现在可以宣布……交易完成了。” 南宫有九心里又给她记了一笔账——合着还要算你主导了局势,我堂堂总部的执事,出尘中阶的修者,只是你手下一个小跑腿? 第一次见面,大家不可能怎么过分地吃喝,一切都是点到为止,冯君拿出了一坛相思七分,准备了一些灵兽肉,南宫上人却是取了一块海中荒兽的肉,极其美味。 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也就差不多了,冯君起身告辞,南宫有九却是站起身来,“听说止戈山经营得好生兴旺,不知我可否入内一观?” 冯君心里清楚,面子是别人给的,却是自己掉的,对方一直表现得善意满满,他肯定不能拒绝,笑着发出邀请,“那就现在吧,止戈山的夜景也相当美的。” 皇甫无瑕一直指望着他拒绝的——一如他拒绝百里上人。 见到他发出邀请,她觉得有点失落,但是再想一想,也只能撇一撇嘴:人家并不是皇甫家什么人,只是一个商业合作伙伴而已,没必要介入两个家族的纠纷中。 然而,她心里始终有些不能释怀:怎么说我也是帮你清点灵石来着,恶人我做了,你倒是可以云淡风轻地充大方? 原本她还想着,跟着南宫有九一起进止戈山,就是不给他俩单独说话的机会,但是有了这点小怨怼,她也懒得再纠缠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东西是防不住的。 只能看你这家伙,会不会那么没良心了。 冯君让云布瑶开着一辆全地形车,载着自己和南宫有九入山。 南宫上人也听说过止戈山的一些规矩,但是跟其他坊市一样,居然禁止飞行,也实在有点拿大——我可是出尘五层的修者啊。 不过这不算多大的问题,一路行来,他倒是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夜市,惊讶之余也有点感慨——如果不是灵气实在贫瘠了一点,在凡俗界弄这么一处住所,倒也有点意思。 说到底,他终究是做商业的,接触凡人的机会很多,才会生出这种心思,如果是四派五台的弟子,断断不会有这种感觉——如果冯君没在止戈山,鬼才会来这里。 抵达小院之后,冯君又邀请南宫有九入止戈山走一走,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处理挖出的那些碎石,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暴露,眼下是夜间,又要好一点。 南宫有九的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转悠了一圈之后,他沉声发话,“冯山主,实不相瞒,最近有一户薛姓人家,求到我了南宫家的头上,说是被你的战友所扰,死伤惨重。”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侧头看他一眼,很干脆地点点头,“这个事儿我知道,但是南宫上人可否知道,此事的因果原委?” 南宫有九见他这么光棍,自家也不可能太小气了,要不然没得让人笑话,于是他微微颔首,“因果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一开始是他们不对,不该主动袭杀……” 薛家求南宫家出手相助,绝对不会删减那些重要原因,否则万一被戳穿,没准还会引起南宫家的怒火。 然而南宫有九认为,“但是他们总共才死了两个,薛家的伤亡已经达到了数十倍,其中不乏无辜的老弱妇幼……再大的仇恨,也应该消除了吧?” 冯君怪怪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可以直言了,虽然此事跟我无关,但是我愿意做他们的后盾……战争由他们率先发起,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他们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南宫有九笑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 然后他面色一整,“关键是皇甫家,我们南宫跟皇甫的恩怨,你应该有所耳闻……同身为天通的一份子,皇甫家为那些战修站台,别人求到我南宫家头上,若是我们不闻不问,倒像是怕了皇甫家一般。” , 第1101章何谓公平 冯君听到南宫有九的话,眉头一皱,忍不住出声辩驳,“那南宫上人可知道,薛家原本是想强买强卖我的东西……这是事发的根由。” 南宫有九又笑一笑,“此事我有耳闻,不过其时冯山主是炼气修为,你我都是修行中人,应该知道……弱小就是原罪啊。”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冯君直接怼了回去,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对方家族里有金丹老祖了,“合着薛家的老弱妇幼,弱小就是可怜的,我弱小就活该……不能这么双重标准吧?” 南宫有九对这话也不感到意外,对强势的家族,双标神马的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他很随意地回答,“所以我找你来谈一谈,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才好。” “没什么解决办法,”冯君也是很随意地回答,“血债总要血来偿,这个没有什么商量的。” 南宫有九侧过头来看着他,“那我南宫家应该如何自处?” 冯君一摊双手,笑着回答,“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因为这件事里,我完全只是针对薛家,对南宫家并无任何不敬之意。” 他脸上在笑,心里却是在叹气:没办法,这就是技不如人的悲哀啊,根本没南宫家什么事,人家居然也能强行碰瓷。 南宫有九看着他,并不言语,看了好一阵,才出声发话,“说实话,你我双方无冤无仇,我南宫家也不欲与道友交恶,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个章法才好……” “我有个建议,道友曾经为皇甫家培养了八名通讯方面的精通人才,你可以为我南宫家也培养十来名人才,如此一来,我们也有理由袖手旁观了,不知冯山主意下如何?”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一句,“当然,我不会让道友白白培训的,皇甫家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我南宫家一样如此,绝对不让道友吃亏……咱们都是生意人,多一个下家不好吗?” 撇开别的不提,他这个建议不算差,生产商未必会喜欢太多的下家,但是一个下家和两个下家,那是截然不同的,起码上家会多一个选择,能形成竞争——这是对冯君有利的。 而且南宫家也不是空口白牙地提要求,他们愿意为之付出代价。 冯君沉吟半天,最终还是苦笑一声,“这个……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我能感受得到道友的诚意,但是我在跟皇甫家合作的时候,他们提出了排他性的要求。” 南宫有九很干脆地表示,“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其实是不公平的,你不会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普遍来说,道友说得没错,确实有点不公平,但是皇甫家族希望和我建立深度合作的机制,那是需要体现诚意……在这个前提下,有些条件就没办法深究了。” 南宫有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是觉得,我南宫家不值得深度合作吗?” 冯君很不满意地回答,“道友你这么偷换概念,就没什么意思了,你我双方只要能建立起有效的互信,当然也可以深度合作,但是就通讯系统的市场而言,我目前只会考虑跟皇甫家合作。” 南宫有九眨巴一下眼睛,不动声色地发问,“那你还有什么类似的产品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暂时没有发现更好的市场,不过早晚会有的。” 南宫有九表情怪异地看着他,“那么也就是说,其实你还是拒绝了?” “这不是我要主动拒绝,”冯君正色回答,“我是迫于承诺,不得不如此,只要你能跟皇甫家说通,皇甫家来跟我打个招呼,我这儿没有问题……既然做了生意,还是要讲诚信的。” 南宫有九冷冷一笑,心说我若能做通皇甫家的工作,又何必来找你? 迟疑一下,他缓缓发话,“说实话,若不是皇甫家这般看重你,又大力推行凡物通讯议事会,我南宫家还真没想到,这区区的凡物通讯,竟然蕴藏得有这么大的商机。” 南宫家在这一点上,确实是有点后知后觉了,但是他们比一般人强的是,他们从不会小看皇甫家,皇甫家重视的东西,他们必然会仔细研究。 正因为这强烈的好奇心,他们推演好久之后发现,皇甫家要求保留的那点东西,看似意义不大,但是能给家族带来长久而深远的影响。 南宫家族最是见不得皇甫家族好,两家的恩怨延续了数百年,虽然不至于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但是能破坏对方的计划,自家还能得利,那为什么不插一脚呢? 南宫有九将原委缓缓道来,然后大有深意地看着冯君,“你真的不愿意考虑一下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抱歉,你就不该来找我商量这件事,我做人也许毛病很多,但是真的很愿意去努力讲诚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南宫有九怔了一怔,然后阴森森地发问,“你可知道,拒绝我南宫家族的后果?” 不过紧接着,他又哈哈一笑,“好了,只是开个玩笑,你也别在意,但是你给不出来不让南宫家族插手的借口,我们也是无法停手,所以就只能……抱歉了。” 这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冯君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做声。 果然有几分胆气!南宫有九心里暗暗地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后他继续发话,“我南宫家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薛家愿意出一名出尘修者,同止戈山做一场生死战,一战过后,此事就此作罢,双方不得再继续生事,你看如何?” 冯君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薛家的老祖,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出尘高阶吧?” “就是他出战,”南宫有九满不在乎地回答,倒是颇得“厚黑”二字的精髓,“你止戈山也可以找个出尘高阶嘛……据说你身后还有师门。” 顿了一顿,他又不以为然地发话,“其实像薛家那种底蕴普通的小家族,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四派五台的出尘初阶,也未必就会怕了这个出尘高阶。” 你还真够不要脸的,冯君有点佩服此人了,“若是我不跟他做这一场呢?” 南宫有九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那我南宫家真就颜面扫地了,哪怕只是为了家族声誉,我们也必须做点什么。” 冯君看着他,轻笑一声,“要不这样,咱俩先找个僻静场所,做上一场?” 南宫有九听得大怒,“你这是……打算羞辱我?居然敢挑战我,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他的手微微动一下,就想跟对方约定做上一场,不过下一刻,他又不以为然地笑一笑。 “我真的对你没有什么敌意,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那薛家不招惹你,而是去对付那些战修……天通也不可能出头,皇甫家的脑袋坏掉了,其他人的脑子却还没有坏。”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那些战修还在卖香水,算是天通的潜在对手。 所以他才说,皇甫家的人支持那些战修,是脑子坏了。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说呢?皇甫家做得就一定不对?显然不是这样,只不过看问题的角度不对——把冯君惹恼了,不给天通供货怎么办? 南宫有九认为,香水这概念,虽然不能说是天通炒起来的,但也是通过天通的渠道单一经营,让香水的逼格就上了一个档次,若是让那帮战修去经营,哪里能从凡物跃升为奢侈品? 他觉得是天通成就了香水,止戈山应该没胆子、也不敢撇开天通——你敢撇开的话,真当商家只会笑眯眯的做生意吗? 皇甫无瑕却是知道,只凭着冯君还掌握着的其他资源,他是有资格对天通说不的。 反正南宫有九明确地告诉冯君:薛家不是不能找那些战修的麻烦,而是碍于皇甫家的名头不敢出手而已,若是南宫想展示一下实力,薛家对战修出手,还要顾忌什么吗? “呵呵,”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希望他们没有蠢到那种程度。” 南宫有九斜睥他一眼,“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后天一早动身,你若是改变了主意,可以去住处找我。” 冯君翻个白眼,却也懒得跟他说话,心道我那两坛酒就当喂狗了。 还是云布瑶开着全地形车,将南宫有九送到了天通,冯君和廖老大依旧全程一路陪同,但是谁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 南宫有九心里也有点不开心,他主要的目的,其实是通讯知识的培训,薛家的事情,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他是很想知道,那个被大力推广的通讯系统,还有什么文章可做不。 但是冯君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连句活话都没有,直接表态,让他去找皇甫无瑕谈,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行为——如果能跟皇甫家谈,我还用得着找你吗? 他面无表情地进了小院,皇甫无瑕却是斜靠在一张躺椅上,优哉游哉地喝茶,此时正值盛夏,夜晚的小风刮来,带来了些微的凉气,喝上一杯茶,确实很惬意。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 , 第1102章陈年恩怨 见到南宫有九回来,皇甫无瑕也懒得打招呼,不过她还是隐秘而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却意外地发现,他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你不是很好,那对我就是好消息啊,她感应一下门外的情形,起身飘了出去。 南宫有九也感受到了她的行动,却是头也没有回,直接来到后排客房。 皇甫无瑕追出去的时候,云布瑶正在掉头,冯君和廖老大也懒得飞,就坐在全地形车上。 她身子一纵,轻轻巧巧地跳到车上,看到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于是嫣然一笑,“你们聊了些什么,怎么感觉不是很愉快?” “哼,”冯君不高兴地哼一声,“我就奇怪了,皇甫和南宫家……到底有多大仇啊?” “这个……怎么说呢?”皇甫无瑕苦笑一声,要说两家的仇,真没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但是相互仇恨度极高,“几百年前,我们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 起因是一个很普通的爱情故事,结果皇甫家的男子变心了,南宫家的女人自杀了。 因为都是嫡系长支,事情闹得比较大,两家决定永不通婚,几十年之后,类似的故事再次重演,这次自杀的是皇甫家的女子,南宫家的男子后来离奇死亡。 这仇就越发地大了,南宫家觉得自己家吃亏了,处处针对皇甫家。 后来南宫家一名三十岁就晋阶出尘一层的绝顶天才,以其修炼速度和资质,铁铁的金丹苗子。然而就是这么个人,在跟人切磋时身受重伤,后来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仇敌围殴致死。 南宫家以为消息是皇甫家放出的,直接打杀了两名可能走漏风声的皇甫家子弟。 皇甫家的人不干了,直接反杀了过去,仇越结越大,有可能成为两个家族的倾族之战…… 两家老祖不得不出面——倾族之战那可是不死不休的,要说仇恨度,真没大到那个地步。 老祖们从天通请来了一名善于天机推演的真人,回溯一下那两名皇甫家子弟是否泄密。 泄密……其实是真的泄密了,但是皇甫家子弟也就是随口说一说,对那人的受伤表示一下幸灾乐祸,不成想,路边说话草窠里有人听着,恰好被那个对头听去了。 皇甫家的子弟不答应了,说你好歹审问一下也行啊,二话不说就把人打死,算怎么回事? 简而言之,两家的恩怨是一点一点小矛盾积累起来的,单独拿出来都不算大事,起码没有大到必须要一方灭族才行的程度——这种战斗都是出奇血腥的,胜利者也注定只是惨胜。 所以在其他金丹的调解下,南宫家赔了点钱,就算完事了。 可是双方都很不爽,就到了眼下的田地。 皇甫无瑕大致解释一下恩怨,然后好奇地发问,“你们到底谈什么了?” “没什么,”冯君有点没精神——这么大点事,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带累了我? 他将双方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我要他找你商量,他要我跟薛家的出尘高阶死决……你说这事儿不是挺滑稽吗?” “呵呵,”皇甫无瑕不屑地笑一笑,“南宫家也就这点出息,大坏事不敢做,恶心人挺有一手……那你不跟我说一声,就要这么回去?” “这有什么可说的?”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其实他是想跟皇甫无瑕商量的,毕竟他是为了遵守双方合作的约定,才让南宫有九不高兴了——他是在为皇甫家背锅呢。 但是他真要这么说的,自己都会有点看不起自己,季平安为他冯某人背锅,人家可曾抱怨了什么?既然是修道者,就要有自己的担当。 而且他也确实不怕对方捣乱,“他要真这么做,天通会任由他胡来?且不说我能不能请到出尘高阶,只说我自己动手,假如打不过薛家的出尘高阶……天通允许我被对方杀死吗?” 他一旦身死,香水没了货源倒还是小事,通讯系统没了货源,才是天大的事情。 天通好不容易挑头,联合四派五台,搞出这么一个凡物通讯议事会出来,在这种时候,冯君因为自家的一个执事找事,被人杀了——没准天通都有对南宫家下手的打算了。 冯君认为,天通商盟绝对丢不起这人。 皇甫无瑕听了之后,却是冷冷地表示,“冯山主,你把人心想得太善良了,这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只要能用实力碾压你,制住了你之后,不需要弄死你,弄残废就够了。” 说到此处,她居然冷笑出了声,“呵呵,你觉得,天通喜欢一个完整的你呢,还是一个半残的你?他们不会杀你的,起码要给你师门一些反应时间,倒是季平安他们,是真危险了。” 冯君斜睥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高估了他们的操守?南宫家这样游说,很可能成功?” 你这不是废话吗?小院里的南宫有九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没有这点自信,我至于专门跑到止戈山一趟吗? 对方的交谈,距离他并不远,也没有刻意地遮蔽,他当然听得到。只不过,双方都不是很介意罢了——到了某个层面,小动作起不了太多的作用,最终还是要看实力。 皇甫无瑕有意无意地看墙里一眼,声音略略地提高一声,“成功的可能性肯定有,南宫家惯爱玩弄阴谋诡计,不过这事儿,你还是得跟我说一声,我才好帮你运作。” 南宫有九在墙里不屑地笑一笑,甚至拿出一壶灵酒来,轻啜一口:呵呵,你的提防……真以为你的提防会有用? “这个很无所谓的,”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如果你们天通,不能有效地控制自己手下的掌柜或者执事,我可以考虑去跟十方台合作。” “诶诶,你这话什么意思?”皇甫无瑕的脸色变了,这可是她的业绩,“这不是八字没一撇,都在假设嘛,你放心好了,南宫上人也只是一家之言,他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南宫有九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对不起了,我真能一手遮天,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不管他能不能一手遮天,”冯君很随意地回答,“其实我潜在的合作伙伴真的很多,阴煞派、赤凤派、天心台……都可以的,我很好奇你们这种错误的认知,怎么会觉得我一定要跟天通合作?” 南宫有九闻言,脸色也变了一变,把这小子逼急了,还真有这种可能。 皇甫无瑕的脸色,也更糟糕了,冯君真要这么做的话,她的损失就大到没边儿了——虽然她的修为提升速度,还是惊世骇俗,但是……修道生涯就有污点了啊。 她可是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传说的人。 她眼珠一转,沉声发话,“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马上会汇报给上层,让他们尽量意识到你的潜力,不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 她这话指的是谁就不用说了,不过墙里被影射的那位无所谓地笑一笑,心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了?天通这潭水……深着呢。 皇甫无瑕并不清楚这些,第二天就让人给修仙界送信去了。 南宫有九是第三天离开的,冯君再没有出来跟他谈话,他也走得毫无留恋。 三天之后,天上下起了小雨,酷暑气息尽扫而去,皇甫无瑕正琢磨着要不要找冯君来喝酒,就觉得心中蓦地生出一丝悸动来。 她仔细感受一下,不知道悸动来自于何方,然后鬼使神差地,她摸出了那块贴身藏着的黑曜石雕像。 果不其然,黑色的雕像上,隐隐有一种晦涩的波动,不用心是感受不出来的。 皇甫无瑕冲进房屋,火速关上房门,点上了信香,紧接着,老祖的身形就冒了出来。 老祖看着她,很有点怒其不争的样子,“我说无瑕,感觉不对了,直接跟家里说好了,走什么天通的程序?你首先是皇甫家的人,其次才是天通的人呀。” 皇甫无瑕有万种理由,但也没法跟自家老祖辩解,尤其是老祖这次主动降临,她估计是有说法的,只能喏喏点头,“老祖指教得是,是孙儿想得不周全。” “你想的何止是不周全!”皇甫老祖没好气地发话,“天通的水深得很,也就亏得我注意到了……好了,事情我安排妥了,你不用操心了,记得跟那个山主说一声。” 说完这话,他的身形就消散了,信香燃烧了还不到四分之一。 由此可见,皇甫老祖的时间虽然紧张,但那还是要看事情重要与否,他只是烦后辈无事来骚扰他,真的遇到要紧事,他还会抽出时间来处理,哪怕是主动念头降临。 皇甫无瑕却是抓瞎了,“事情办妥了……什么叫安排妥了,我又该怎么跟冯君说?” 没办法,自家老祖就是这么不着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吧,也许这才是真性情吧? 也就是在这一天,南宫有九赶回了修仙界。 回去之后,他先赶到秋辰坊市的天通,见了一下曲会长。 曲会长一直是皇甫无瑕的上级的上级,对皇甫无瑕也算照顾,但是他从来不想扯进皇甫和南宫家的争斗中,而且这一次通讯系统的事情,他对皇甫无瑕是有点不满的。 , 第1103章漏网之鱼 曲会长的不满,不可能宣诸于口,他只能暗暗地记下,所以南宫家找他来商量止戈山的事情,他正好顺水推舟,配合对方做点事情——这并不能算是他的本意。 具体的事情,他不可能配合多少,毕竟要照顾皇甫老祖的面子。 但是对于知晓情况的皇甫老祖来说,这已经是很危险的事情了。 南宫有九跟曲会长坐了一点时间,然后起身走了——南宫家族里,还有一些事情待办。 但是三天之后,他猛地接到了一个消息,整个人都怔住了,“薛家……没了?” 严格来说,薛家还存在,但是薛家的出尘期修者……没了。 变故发生在一天前,十余名出尘期修者,冲进了薛家的老宅,还带着一百多炼气修者。 薛家是一个过万人的家族,可战之士过五千人,这种数量在修仙界不算大家族,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家族,只不过族里拥有五名出尘上人,他们感觉有了向外扩张的资本。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有资本了,关键是每个家族都有拓展生存空间的刚需,以前是只有四个出尘上人,有点有心无力,又多了一个出尘上人之后,可以调派的人手一下就丰富了。 别看只是多了一个出尘期,有和没有是不一样的,在此之前,薛家老宅要有两个出尘期坐镇,一个出尘期在巨木坊市打理生意,还有一个出尘期要跑前跑后策应。 如果没有多出一个出尘期来,薛家压根儿就不敢去惦记在秋辰坊市插一脚。 这就像太清派九个金丹,却依旧把素淼真人的病情封锁得严严实实一般——金丹虽然多,却没有一个真人是多余的。 冯君一下干掉薛家两个出尘期,对薛家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亏得是薛家早就为扩张做好了准备,甚至还聘请了几个出尘期的帮手,所以没有一下子急剧回缩,现在也还能勉强支撑。 可就算这样,薛家别说在秋辰坊市立足了,连巨木坊市这边,也有人在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压薛家,薛家的一个出尘初阶在这里坐镇,还有一个出尘初阶的供奉,勉强维护着局面。 薛家的老宅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出尘中阶和出尘高阶的老祖。 不过就算是这样,等闲五六个出尘期修者也不敢轻易攻打薛家,既然敢号称老宅,怎么可能没点应付强敌的手段? 可是这次一来,来了十几个出尘期,一百多炼气期修者也以炼气高阶为主。 ——炼气高阶更容易成为别人的打手,因为很多人冲不上出尘期了,就想趁着有生之年多弄点灵石,自己消费也好,留给家族也罢,总之是尽量发挥余热。 这些人冲进来,非常有目的地选择了两名出尘上人所在的方位,直接发起攻击。 薛家子弟肯定不能坐视他们嚣张,于是成群结队地冲了过来,结果就是……成群结队地被斩杀,那些出尘上人懒得屠戮炼气期修者,但是谁非要上杆子找死,他们也不会手软。 战斗从黎明持续到中午,薛家的两名出尘上人,老祖被斩杀,出尘中阶重伤之后被袭击者带走了,结局……基本上也注定了。 其他的炼气期子弟被斩杀无数,库房都被来人打破了,劫掠走天才地宝无数。 倒是薛家那个在巨木坊市的出尘初阶,因为有坊市的规矩保护,没有受到攻击,但是很显然,他一旦出了坊市,死活就由不得他了。 令南宫有九感到郁闷的是,那些攻击者虽然遮蔽了面孔,嘴里却有一个统一的口号,“落花时节又逢君”! 南宫上人气得好悬一口血喷出去,“这皇甫家族,也实在太不要脸了!” 南宫家和皇甫家的恩怨实在太久了,彼此都有什么花花肠子,他是一清二楚,不需要任何的证据,他就能断定,此事是皇甫家的人出手。 换句话说,皇甫家人遇到别人,或者还不会这么没品,但是遇到南宫家,却一定会使出这种恶心人的手段。 但是南宫有九不得不承认,皇甫家如此出手,是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算盘,此前他的算计,不能说面面俱到,但是他准备的后手颇多,就算不能如愿,也能狠狠恶心皇甫家一下。 然而皇甫家不想跟他拼算计,直接选择了掀桌子——我把薛家的人杀完,看你还怎么整? 当然,杀光薛家人,那只是一个说法,只要薛家没了出尘期,就不会再有人为他们出头了,这不叫跟红顶白,而是用实力说话。 别的不说,薛家有扩张的刚需,别的小家族也有这刚需,族里一旦没有了出尘上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扑上来咬这一大块肥肉。 而且,薛家平日里也不可能没有得罪过人,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谁会放过? 所以现在基本上可以说,薛家完了,哪怕他们还有两个出尘上人,形势也危如累卵——要知道,其中一个上人,还仅仅是薛家的供奉! 皇甫家这不讲道理的一击,还真是出乎了南宫有九的算计——关键是还非常有效。 南宫上人却是还没有放弃希望,他觉得局势还能抢救一下,“薛家在巨木的那个上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汇报的人没收集相关资讯,马上出门去打听,不多时回来汇报,“那薛经祥关闭了商店,现在已经消失不见,很多人说,他已经逃出了坊市。” 南宫有九气得冷哼一声,“蠢货,不知道找南宫家求助,居然跑了……你能跑到哪儿去?” 但是事实上,他心里却清楚,薛经祥的选择没有错,因为他南宫有九把事情办砸了。 他信心满满地告诉薛家,自己能压制了冯君,然而,他不说这话还好,说出去之后薛家反而遭遇灭顶之灾,谁还敢再继续相信他? 而且,南宫有九心里很清楚,就算薛经祥找到他,他最多也只是为难一下冯君,想压得冯君屈服,已经是不可能了,更别说帮薛家复仇雪耻了。 区区一个小家族的出尘初阶,还不是以战力见长,就算跟冯君做上一场,输的概率也起码在七成以上,冯君又怎么可能害怕此人? 想明白自己的计策已经被皇甫家瓦解,他忍不住长叹一声,“真是遗憾啊,这么大一桩好事,竟然全落在了皇甫家手里……什么落花时节又逢君,真正的狗屁!” 几乎在同一时刻,冯君也得到了皇甫无瑕的告知:薛家两名出尘上人死了,我皇甫家派人做的,借用了一下你师门的名号,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了!冯君很干脆地回答:你们帮我出手,我感激还来不及。 然而话虽然这么说,他心里也忍不住有点苦闷:这一下,想低调就更不可能了。 看来我这个胡诌出来的门派,名声也逐渐开始发酵了。 皇甫无瑕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得了便宜,还会有些郁结,她得意洋洋地发话,“也就是我家老祖有魄力,安排人出手了……你不负我皇甫家,皇甫家定然不负你。” 冯君笑着点点头,“做人就该如此,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在这一点上,贵老祖的担当,我是相当佩服的,是我学习的榜样。” 皇甫无瑕真的相当得意,这件事几乎是她一手操办的,难得的是,一向刺头的冯君,都表现出了极大的赞赏,她很开心地表示,“小事情了,毕竟此事是因我皇甫家而起。” 她这个态度,跟冯君对待季平安类似——有担当的人,总是相似的。 下一刻,她轻咳一声面容一整,“不过那个薛经祥跑了,很可能会对你打击报复,你平日里出入,可是要多小心一些。”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打击报复?我倒是很欢迎,真是奇怪了,不是他薛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薛家至于流落到这一步吗?” 皇甫无瑕却是难得地为薛家说了一句话,“这也不能怪他们,修仙界里谁不是这样?为了争取生存空间,弱肉强食太正常了,只不过他们的气数比较差,不巧碰到你就是了。” “唉,”冯君轻喟一声,“你跟那个南宫有九是一个调调儿,虽然说的是实情,但我总是不怎么喜欢听……嗯,薛经祥是做生意的,这些年应该也赚了不少,我不信他能豁得出去。” 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皇甫无瑕忍不住出声提示。 “这个人你千万不要小看,薛家的上人是轮流坐镇巨木坊市的,否则哪里来的时间修炼?而且每一个上人的成长,都耗用了家族里大量资源,他们对家族的忠诚,不是随便说的。” 冯君点点头,正色发话,“不会的,我这人毛病很多,但是有一点好处,不会小看任何人,我只是考虑,希望他别寻到凡俗界来跟我作战,否则不管谁赢了,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出尘期修者不得在凡间战斗,这是修仙界默认的规则,违反者会受到严重惩处。 冯君和罗书尘双战白九州和冷琼华,那是因为战斗在夜间,又有意控制了范围,双方后来也和解了,事情没有传出去而已。 就在这时,门外有个炼气修者快步走了进来,低声发话,“太清鲁万风上人通传,有贵客驾到,请会长出行迎接。” 冯君和皇甫无瑕对视一眼,脑中齐齐生出一个名字:素淼真人?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04章简陋行在 冯君和皇甫无瑕走出院门,却看到一名蓝衣少年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丰神俊朗。 见到两人,鲁万风抬手一拱,笑着发话,“见过冯山主,见过皇甫会长。” 两人才待客气,就感到脑中传来一道神识,“二位不可多礼,家师此来不欲人知。” 冯君和皇甫无瑕齐齐骇然:还真的是素淼真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皇甫无瑕出声发话了,“见过鲁朋友,可否院里一叙?” 鲁万风点点头,然后一抬手,“皇甫会长先请。” 这家伙的做派,其实有点矛盾,先说师父不欲让人知道有人来了,可他却很烧包地穿着一身宝蓝服装,人长得也精神,只要有点记性的,谁还不知道他是太清鲁万风? 而且他的做派也是落落大方,别人就算看不出他的修为来,只看他面对两名出尘上人都进退有据,又怎么可能小看了他? 不过,冯君和皇甫无瑕虽然接触此人不多,却也知道这厮就是这么个德性,两人都没有计较,邀请此人入内。 皇甫无瑕还要着人上茶,鲁万风一摆手,“客套就算了,我师尊已经到了二十里外的一处凉亭,她老人家是何样人,也不用我多说了……前辈前来,二位出迎一下,也不算辱没。” “荣幸之至,”冯君和皇甫无瑕齐齐回答——金丹真人肯让你出迎,那是给你面子! 鲁万风又道,“师父此来非常低调,两位道友也不用拘束,只当是无事,前去走一圈就好,当然,细节方面,两位最好不要逾矩。” 冯君和皇甫无瑕齐齐点头,又齐声发话,“这是自然。” 出了院门之后,冯君放出一辆商务车,自己开着车,载着另外两人一路走了。 山门之外的道路,没有山门内平坦,不过来往的商队太多,止戈山还是做了适当的整饬,碎石灰渣铺道,晴天没有扬尘,雨天没有泥沼,也是相当难得了。 商务车的底盘又高,行进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里地没多久就到了,路边不远处还就是有一座凉亭,此刻正值盛夏,日头毒得很,里面有七八个人在乘凉。 鲁万风四周扫视一眼,冲着一棵大树指了一指,“那浅青色衣衫的就是我师尊了。” 大树下站了两名少妇,分别身着浅青色和浅绿色的衣裙,都是普通人的装束,不过细细一看,能觉出衣料跟普通的麻衣,还是有些微的不同。 两名少妇的气质都很普通,样貌也只能用平凡来形容,但是冯君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用的应该不是真实面孔。 冯君和皇甫无瑕开门走下车,站在车旁边遥遥一拱手,并不多说什么。 鲁万风走上去,跟两人低声聊了几句,然后将两人带了过来,自己主动地坐到了最后一排,让两名少妇坐在中间一排。 冯君关上车门,才低声地发话,“见过真人,您不欲声张,我们就冒犯了。” 浅青色衣裙的女子摆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不用客气,金丹行走凡俗界,大抵都是这么个章法。” 真人在凡俗界,还真的都不怎么高调,这一方世界太脆弱了,出尘期之间战得狠了,都会引得黎庶大哗,至于真人……妄动灵气不但会有损自身,更可能激起灵气动荡。 若是到了元婴境界,在凡俗界更是尴尬,呆得久了元婴甚至都会浑浊。 此前素淼真人不来止戈山,不仅仅是因为金丹真人的傲慢,实在是真人来凡俗界一趟,对自身不会有太大好处,更别说还是身体染病的真人。 但是冯君不想去太清派,太清弟子多半也能猜到他的想法——来了肯定就走不了啦。 现在素淼真人亲自前来止戈山,心里肯定有些怨怼,但是对方的顾忌,她能明白。 冯君见她说得客气,也笑一笑,“未知真人的住处是如何安排的?” 素淼真人并不答话,倒是鲁万风出声了,“冯山主看自家看得紧,我师尊也不是个张扬的,临行之时带了简陋行在,在你山门附近歇一歇即可。” 冯君闻言,笑着发话,“那可多谢了,蜗居简陋不堪待客,还望真人海涵。” 素淼真人淡淡地发话,“我带的是简陋行在,怕是比你的蜗居更简陋。” 商务车一路驶到山门口,亏得皇甫无瑕清空了她周遭一里地的房屋,空地颇多。 寻一处树木比较多的地方,鲁万风走上前丢出一个阵盘,不多时,林中有淡淡的白雾升起,但是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其中有蹊跷。 然后素淼真人放出一个小小的行宫,不过令冯君感到惊讶的是,这行宫——还真不是一般的简陋,原本他以为,只是素淼真人在拿话暗讽他呢。 三间简陋的茅草屋,前方一块小小的菜园子,周边用竹子扎了一圈篱笆,仅此而已。 冯君在小湖村遭遇郎震时,郎家的住宿条件,也比这个强——郎震家起码还有个厨房。 不过真的是很低调,冯君目瞪口呆好一阵,才干咳一声,“不愧是返璞归真啊。” 素淼真人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的行在奢华无比,这个破烂玩意儿,是我来世俗界之前,特地找人借的,我不喜欢返璞归真,一点都不喜欢。” 冯君尴尬地笑一笑,心说你都真人了,还总这么说大实话,挤兑我这种小辈,真的好吗? 不过还好,他身边有个皇甫无瑕,她笑着发话,“真人如此身份,能为凡俗黎庶考虑,也很值得我们这些小辈仰慕了。” 素淼真人却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是为他们考虑,是为我自己。” 伶牙俐齿的皇甫无瑕也无语了,愣了一愣才发话,“真人一路远来辛苦了,还是先歇息一阵,我就先退下了,您有事只管派人去吩咐。” 她是不能不去迎接的,但是接下来,冯君要跟真人谈论病情了,她怎么还敢继续待着? ——冯君是有必须留下的理由,这种危险,她是敬谢不敏。 素淼真人看她一眼,“你不用急着走,不会说什么不合适让你听的话的,我跟你家老祖也有过两面之缘,怎么会为难你一个小辈?” 皇甫无瑕大惭,这时候她才能感受到,冯君当初面对一面之交的季不胜,居然敢不卑不亢地应对,那是何等的胆气——简直是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了。 素淼真人没有再理她,而是进入了篱笆圈起的小院,然后冲着他俩招一招手。 冯君和皇甫无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素淼真人淡淡地发话,“这行在你们不要看着简陋,是太清的一名前辈金丹时红尘炼心所留,一旦发动,剑修真人也不能一两剑就破开。” 皇甫无瑕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她感觉这话似乎有所指。 冯君的感觉就更明显了,金丹真人怎么可能跟出尘初阶扯这种闲话,而且还是涉及隐私? 所以他猜测,素淼真人对他身后那个子虚乌有的门派,似乎也不无忌惮之意。 然而素淼真人见他不说话,就看他一眼,“你的胆子却是不小,居然敢进了我这行在,莫非以为天心台的面子果然管用?” 她说了跟皇甫老祖的交情,皇甫无瑕跟进来是正常的,但是这小子一点都不忌惮,这让她有点恼火——你觉得自己靠上季不胜,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冯君却是笑一笑,“真人您说笑了,我当然是相信真人的气度,才进来的,至于说不胜真人,我没有进天心台,恐怕他对我的恼怒要更多一些。” 素淼真人闻言,却是难得地恼怒了一点,“季不胜的招揽你也敢推,这就是说……你觉得有资格小看他?” 她对季不胜的观感颇为复杂,不过大致来说,还是一个意思——我可以骂他,你一个出尘期的小蝼蚁,凭什么不尊重他? 冯君苦笑一声,然后拱一拱手,“真人教训得是,我今天有些不适,要先回去了,还请真人恕罪。” 他不想跟这个女人辩解说,自己是暂时没考虑入天心台,因为女人偏激起来,是不讲道理的,与其浪费那些唾沫,不如直接开溜。 素淼真人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嘿,居然敢给我使脸子,小家伙,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冯君心一横,索性是豁出去了——现在他跑都跑不了,不豁出去,难道还认怂不成? 他有脱身的本领,这是他能豁出去的底牌,而且前一阵收到的二十九万灵石,他也全部运回了地球位面,手里有三十多万灵石,他就算只在地球位面厮混,起码也能修到出尘高阶。 那么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更别说他心里猜测,对方得了不好治的病,还指望着他出手,按说也不可能彻底得罪他。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我这并不是使脸子,如果真人您一直这么对我,那咱们以后的话,就不如不说了,您待两天就回吧。”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我随便说点什么你都受不了,不听医生的话,那你还怎么让我给你治病啊? 鲁万风闻言,顿时就是眉头一竖,“冯山主,你犯上了……怎么跟我师尊说话呢?” , 第1105章随心所欲 鲁万风的话才一出口,素淼真人就一摆手,轻描淡写却又非常坚决地发话,“万风你闭嘴。” 然后她看向冯君,欣慰地点点头,“胆子果然不小,怪不得季不胜能给你一张引贤牌。” 你和季不胜的关系,让我感觉很混乱啊,冯君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他真不怕对方跟自己用强,反而是这种混乱的关系,更容易让他生出一种无力感。 既然觉得很混乱,那就快刀斩乱麻好了,他笑一笑,“我并没有彻底拒绝了不胜真人。” 素淼真人轻哼一声,“他笼络不住你的,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根脚……” 话音未落,一股淡淡的、却又强大无匹的神识,冲他笼罩了下来。 而且这神识一旦放出,就延伸出十余里……甚至可能更多。 金丹真人在凡俗界不能随便动用灵气,动用神识却还是无妨的。 “咦?”下一刻,素淼真人轻咦了一声,“有空间法则气息,你还果然出自于隐世门派。” 冯君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暗暗苦笑:废话,整天位面穿梭来穿梭去,能没有空间气息吗? 素淼真人却是没有想到,对方能经常穿梭位面——哪怕鲁万风跟她说过,此人去过末法位面,她也不会以为,对方能长期进行这种操作。 说白了,冯君的修为,就不足以支持他经常这么做。 所以她认为,冯君的师门应该是独力开辟了一个小空间甚至小世界,是以带有空间气息。 ——这个位面,也从来不缺乏关于隐世门派的传说。 冯君连忙摇头,“不是,我是来自末法位面的,要不真人您再测一下?” “嘿,”素淼真人不屑地哼一声,心说这种小儿科,你要是能骗过我,那我真人的体面何存?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神识再次发出,更加地微弱了,却依旧广博。 下一刻,她发出一声轻咦,然后腾空而起,直接飞向了止戈山。 冯君看得目瞪口呆,喂喂,说好的尊重我这个主人呢? 见到其他人也跃跃欲试,他冷哼一声,“适可而止,你们谁敢再飞,莫要怪我翻脸!” 浅绿色衣裙的女子冷哼一声,第一次出声发话,“你冲我们使威风,有意思吗?” “我正要去问一问真人,”冯君一跺脚,箭一般地腾空而去。 皇甫无瑕见到绿衫女子有点控制不住的样子,忙不迭出声发话,“二位好自为之,你们知道真人是什么意思吗?坏了止戈山主的好事,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鲁万风忍不住辩解一句,“我们也是为了师尊。” 这个时候,皇甫无瑕绝对不会客气,她冷哼一声,“鲁上人的意思是,真人应付不了的事情,你应付得了?” 鲁万风哪里敢接这样的话茬?只能悻悻地回答,“多一个人,总是好一些吧?” 此刻的冯君,已经追着青衫女子来到了止戈山的一处峰头。 素淼真人的神识四下探查一下,直接飞到了一处洼地,芊芊玉手一伸,地面上的乱七八糟的落叶、枯枝和碎石,瞬间就消失不见,地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穴。 她扭头看向冯君,疑惑地发问,“这是什么东西。” 冯君的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我去,我都已经填埋好的洞穴,就被你挖出来了? 他的这个心跳速度,实在有点太快了,虽然他自认,控制情绪的能力不错,但是他不认为,这种异常能逃过真人的体察。 所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真人,您都住在外面了,这贸然飞进来……很多人都看到了。” 素淼真人当然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脉搏、气息、情绪都有点不稳,不过听到他的话,就下意识地以为他是愤怒使然,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指着深坑发话,“我只是好奇,这个坑……好像是人为的,里面似乎有些微灵气,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止戈山这是第一次有真人来,冯君也没有想到,真人的感知能力居然有这么变态,凝练中的灵石……这个坑他都不记得自己挖了多久了,她居然还能从碎石的掩埋下,感受到灵气。 他强自镇定,绷着脸回答,“我在练习地脉提升之术,不足之处有很多,真人又何必如此嘲讽呢?” 他若是委婉地解释,素淼真人或者还会有点疑心,但是他暴露出了恼羞成怒的愤懑,素淼真人反倒是信了他——其实她也知道,鲁万风曾用地脉之术,诱惑他前往太清派一行。 所以她忍不住轻笑几声,“你这地脉提升之术,倒也别致,不知师从哪一家?” 冯君依旧黑着脸,“我这点水平,是粗鄙了一点,但我也是有追求的人,真人若是觉得入不了眼,敬请指点一下,问我根脚,我却不便回答。” 素淼真人觉得这家伙在地脉之术上就是个搂逼,但是她也不能说,人家这么做,就有什么不对——没准人家有另一套理论呢,修仙者是最懂博采众家之长的。 但是指望她拿出太清派的地脉理论,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理解了对方的苦衷。 于是她点点头,神识再次放出,这一次更加地微弱了,但是没人会小看它的威力。 大约过了四五秒,她才收回神识,奇怪地看向冯君,“地脉……你还真的提升了?” 太清的地脉提升之术,那真不是随便说说的,素淼真人随便感应一下,就知道止戈山里,地脉确实发生了变动,某些角落确实出现了提升。 虽然不是全部的提升,但是也能表明,冯君做的一些试验,还是有效果的。 冯君笑一笑,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出声发话,“真人,您……这么飞过来不合适。” 素淼真人的嘴角抽动一下,她对止戈山的禁令,真没放在心上。 没错,出尘期非请莫入,但是……我是金丹啊。 此前她表示出,愿意尊重山主,那只是礼节上的尊重,等到她发现,止戈山里有蹊跷,哪里还顾得上礼节?想都不想就飞过来了。 现在被人指出了错误,她有心说一句,我是金丹,你能管得了我?却还不是很方便。 所以她皱一皱眉头,“这些坑……不止一个呀,是个什么理论体系呢?” 冯君淡淡地看她一眼,“我不可能回答,要不……您搜魂试一试?” 他其实已经有点摸清楚这个女人的脾性了,随心随性,并不玩那些虚伪的东西,而且心里……确实有一些底线,都已经是金丹了,没底线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说着,其他人就从正常渠道赶了过来。 素淼真人看他们一眼,也不理会,只是出声发话,“冯山主,你这里……你这里只是出尘期非请莫入,金丹期呢?” “嗯?”冯君听得就是一愣,你不是打算住在山门外了吗?那“简陋行在”牛的一批呀,怎么就又想起来住进我的地盘了呢? 不过不需要他出声发问,鲁万风就发话了,“师尊,您喜欢这里,买下便是,我跟冯山主商谈价格就是了,不会让他吃亏。” “你这孩子,”素淼真人慈爱地看他一眼,也觉得这个弟子没有白疼,“没有冯山主的止戈山,还叫止戈山吗?” “师尊教训得是,”鲁万风点点头退了下去,不再多说。 冯君想一想,觉得素淼真人虽然神识敏锐,但终究是查看过坑洞了,而且自己的解释,对方也接受了,说明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了。 所以他点点头,“真人若是肯遮蔽气息,住进止戈山也是无妨,倘若不能控制气息的话,居留在山门口也是一样的,省得我难做。” 他嘴里说的是“省得我难做”,但是细心人听到耳中,没准就要生出些猜测来。 皇甫无瑕就听明白了,若是有真人在止戈山捣乱的话,冯山主也只是难做,而不是“没有处理能力”。 素淼真人没听出来,不是不够细心,而是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些,原因无他,实力使然。 真人在凡俗界确实不宜出手,可是只要她随便出一下手,整个止戈山都会灰飞烟灭。 她四处观看一下,一指远处冯君的小院,“那里就是冯山主居住之地吧?我看后面那一大片库房旁边,安置我的行在即可。” 库房旁边……其实还是有点敏感的,如果是游龙子或者百里上人之类的主儿,冯君还未必愿意让他们接近,那俩都比较喜好财货。 不过既然是真人当面,那么……你开心就好。 事实上,那个简陋行在出现在小院周边,还是引起了田家、虞家等家族的关注,但是此时是冯君出面操持的,大家心里再疑惑,也只能放在肚子里。 倒是郎震出面问了冯君一句,此地原本是巡查队的巡查范围,以后还要不要继续? 冯君这才告诫他说,这个院子是招待贵客的,大家尽量远离。 其实没有谁是笨人,那行在虽然简陋,但终究是突然出现的房舍和篱笆,甚至还有……菜地!所以大家都猜到了:这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修仙者。 至于说是不是金丹……倒是没谁会去猜,对凡俗武修而言,真人和上人有区别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06章素淼认字 素淼真人住下来之后,并没有着急让冯君诊断,而是饶有兴致地观看止戈山的各种器物,仿佛她对此地的发展,比对自己的病情更关注。 因为她遮蔽了相貌和气息,一般人看到她,也就当她是凡俗女子,心里却又有点纳闷,不知道冯山主为何会如此迁就她俩。 没错,就是她俩,青色衣衫女子和绿色衣衫的女子,鲁万风还想随侍师尊左右,却被冯君毫不犹豫地撵走了,“好了,你不会以为,我能把真人怎么样了吧?” 客大欺主,他可是不想自己家里住上一帮恶客。 鲁万风则是据理力争,说你既然知道跟真人的差距,那么多我一个也不算什么吧? 最终还是素淼真人表示,客随主便好了,万风你白天的时候可以过来看看我,晚上还是出了山门吧,反正外面又有天通又有阴煞,不差你的住处。 素淼真人在绿衫女子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观看止戈山各种建设,甚至包括空调的安装。 她兴致来了,还让云布瑶教她学习开全地形车。 她疯玩了两天,才在第二天夜里,邀请冯君到她的“蜗居”一坐。 冯君倒是想不去呢,敢吗? 他带了两坛十斤装的相思入梦,算是他的上门礼,哪怕这一大块地,他才是真正的主人。 相思入梦的名头很大,但是素淼真人的态度也就那么回事,她想跟冯君谈的是:你家这个姓云的女孩子,能否让与我太清一脉。 冯君也忍不住暗暗自豪,我这眼力,真的不一般啊,在仙凡交界处随便捡一个修仙苗子,都能受到这么多人关注,前有无忧台老严,现在则是真人都眼馋了。 不过他还是那个态度,表示说此女是他捡的,随便传授了点功法,真人可以自己去问她——如果她愿意跟您走,我肯定放人,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她。 那绿衫女子闻言,忍不住轻哼一声,“真人不便彰显身份,她却很干脆地拒绝了。” 按照她的说法,素淼真人只要亮出名号,云布瑶肯定要直接跪下拜师——这是来自本修仙位面最顶端存在的延揽,对谁而言都是无上的荣耀。 冯君却是不以为意地回答,“那等你两位离开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真人却是注意到了他的这句话,她的眉头微微一皱,“‘我两位’?冯山主此话何意?” 冯君神秘地笑一笑,“这个……难道您不清楚吗?” 素淼真人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你什么意思,能麻烦你说得明白点吗?” 冯君迟疑一下,最终还是苦笑一声,“我心里真的是有点奇怪……冒昧地问一句,您二位,到底哪一位才是素淼真人?” 两女闻言愕然,然后对视一眼,那浅绿色衣裙的女子才出声发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回答,“因为我搞不懂啊,真人此来是有事的,我也想多观察一下,但是观察来观察去,我自己反而是糊涂了。” “不可能,”绿衫女子很干脆地摇摇头,“我没有感受到你的观察……这是瞒不过我的。” 青衫女子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观察到了什么?” 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还请真人海涵,观察到了什么,我却是不便说的。” “哦?”绿衣女子的眉头一扬,“那你猜一下,我俩谁是真人?” 冯君的眼珠转一转,笑着发话,“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你俩之间能相互转换。” 青衫女子的脸色一冷,一股气势开始在她体内积攒,厉声发问,“是谁告诉你的?” 这气势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但仅仅是引而不发,就带给了冯君极大的威胁感。 冯君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们找我来是做什么的?我若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还配说什么神医吗?” 青衫女子还待开口,绿衫女子出声了,“看来,季不胜还真有几分运道,竟然能找到你这么个人,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 冯君冲着她一拱手,苦笑一声发话,“一直未能正式地向真人行礼,说实话,我也觉得很不安,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他当然能确定,绿衫女子才是素淼真人,不过也没确定了多久。 因为对方是真人,感知能力太强了,他根本不敢随便拿出手机来,也就是这两天,素淼真人玩得比较开心,他才用“附近的人”这个功能,悄悄查看一下。 当然,他查看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落实身份,而是想知道,对方到底得了什么病。 结果一打开“附近的人”,他就傻眼了,合着这位只是一个出尘四层的上人,名叫孔紫伊——我说,这位释放的神识,是货真价实的金丹级别啊。 然后他又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多次观察之后发现,绿衣女是素淼真人不假,但是很多时候,孔紫伊身上释放出的气息,才是真正的金丹级别。 当然,这俩遮蔽了容貌和气息,一般是不会泄露出来的,但是只要他坚持不懈地感知,偶尔还是能捕捉住对方泄露的气息。 绿衣女子——也就是真正的素淼真人,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微微一笑,“你还真不简单,本真人还是小觑了天下的修者,是用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发光的东西推算的吗?” 冯君对这个问题也不算意外,因为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在检测的过程中,不被对方发现——当然,眼下被直接叫破,他也难免有些微的震惊。 他想一想之后,笑着回答,“倒也不完全是,不过……还是有点关系的。” 素淼真人眼珠转一转,“那么,你这法宝,能否让我过目一下?”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点点头,“可以,”摸出了一部手机,递给了对方。 素淼真人拿过来拨弄一阵,却是死活解不开屏幕锁,一着急用得力量大了一点,将手机捏得裂开了,她见状也是一愣,“这……这就坏啦?” 冯君大睁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脑子里却是在在拼命地回想,当初董曾鸿见到天机盘被破坏时的表情。 素淼真人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赔偿对方,想了一想之后,她试探着发问,“这好像是凡物吧……跟电冰箱一样。” 冯君无奈地叹口气,他肯定不能咬定手机是法宝,“凡物倒是凡物,可就算是电冰箱,也有它自己的功效不是?关键是对我来说,它很有用的。” 素淼真人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既然知道是凡物,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那你师门类似的东西,应该还有不少吧?” 冯君很想说,你弄坏的那个,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很显然,这不现实,金丹真人的感知能力极为恐怖,莫非他以后永远不拿出第二部手机用了? 所以他叹口气,用很沉重的语气发话,“真人,这是我师门赐下的物品,我好意借给你看看,却被你弄坏了,类似的东西我还有,但是这一部……我已经用出感情了。” “好了,我赔你一颗七巧还魂丹,”素淼真人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然后手中就蓦地出现了一个小药瓶,她将药瓶抛给冯君,“这种东西,你再给我弄出一部来。” 七巧还魂丹乃是太清秘制,用于吊命极为灵验,甚至刚死的人都能救活过来——出尘期修者服下,都能吊一日一夜的命。 这丹药不能救命只能吊命,但是对于修者来说,能争取一段时间来救人,就已经救了一多半的命——如果这样都活不过来,那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了。 这丹药大名鼎鼎,在太清派里,只有出尘期修者才会有,素淼真人也不怕冯君不答应。 冯君收起丸药,又摸出一部手机来,这部手机却是备用机,连机都没有开,他按住开机键,不多时,音乐声响起,绚丽的开机图像闪耀了起来。 “原来还有这样的机关,”素淼真人的眼睛一亮,玩味地看了冯君一眼。 她拿起手机拨弄一番,然后又看向对方,若有所思地发问,“输入屏幕解锁……密码?” 冯君面不改色地回答,“真人只说要看一下我的东西,并没有说要学习怎么用。” “我很想学啊,”素淼真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能教一教我吗?” “抱歉,恐怕是不行,”冯君正色回答,“太清的秘法,可以外传的吗?” “当然可以了,”素淼真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你付得起代价,并保证不外泄,学了就学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冯君摇摇头,正色回答,“我这一门秘法,入门简单,精通却难,真人想入门的话……还请拿太清所有地脉之术来换。” 素淼真人摇摇头,很随意地交还了手机,“这是不可能的,你这是凡物。” 顿了一顿之后,她的眼睛微微一亮,“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师门居然把文字改造成这个样子……幸亏还有一些关联,我勉强认得出来。” 然而冯君却是面色一整,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真人竟然能认出改造的文字,我是真心佩服。” , 第1107章真假真人 燕小陌手按着腰刀的刀柄,跟在一个族兄后面,一边很放松地走着,一边左顾右盼。 严格来说,他跟着的那人姓田,不是他的族兄,而是他冒充的这位的族兄。 他是一名出尘八层的修仙者,常年孤身混迹于燃烧荒漠,以猎杀荒兽为生,在荒漠附近也小有名气,他极擅隐匿,也擅长一击必杀,大型狩猎队伍都喜欢聘用他。 极少有人知道,他除了是一名优秀的猎人,还是一名杀手,在燃烧荒漠中偶尔会打劫一下其他修者,不过他收入的大头,是接一些刺杀的大单。 前两天他就接了一份单子,定金不高,五千灵石,刺杀成功再给五千。 但是燕小陌没法拒绝,因为这是他的业务伙伴介绍来的。 他经常杀人,赃物的处理就是通过业务伙伴来完成,这个单子就算比较小,也得接下来。 不过刺杀一个存在于凡俗界的出尘一层,也确实不算多么难的活儿。 赶到止戈山之后,他有点傻眼:这家伙的摊子还真的不小啊。 燕小陌的敛气功夫相当了得,行事也颇有章法,不像廖大廖二那弟兄俩一样傻叉,而是巧妙地通过采买和销售货物,跟别人拉近关系。 他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他就搞清楚了冯君的大部分事情,一时间也觉得有点棘手——这位的修为确实不怎么高,但是山门外那几家修仙势力,居然都上杆子来了? 然而,任务难度越大,他反而是越有兴趣,所以他擒住了一个回归的田家子弟,直接搜魂。 这名田家子弟叫田乐涛,因为在止戈山戍守日久,前一阵请假回家看望父母和出生不到半年的孩子,歇了两个月的假,然后匆匆赶回。 结果不成想落到了燕小陌手里。 燕小陌搜魂之后,装扮成了他的模样,直接混进了山门里。 听起来,他这么做有点胆大妄为,但是事实上,他的搜魂手法和易容术都相当精妙,乔装改扮混进去然后再杀人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信心非常足。 进了山门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冯君——合着此人手下,还有一个出尘期蛊修? 不过这依旧不是什么问题,他最近正跟着别人巡视地盘,打算熟悉地形之后,将冯君一击杀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止戈山。 虽然他已经掌握了田乐涛的绝大部分记忆,但他深明隐匿之道,等闲不肯开口,别的田家子弟会觉得他有点奇怪,他只回答一句,“嗯,前一阵回家了。” 别的同族就当他的家里出了什么事,有人不好意思问,也有人仗着亲族关系相问,他却是摇摇头不肯回答,大家见他这副模样,也没谁好意思多问。 倒是燕小陌见族兄转向,忍不住抬手指一指远处的简陋小屋,“十三哥,我离开的时候,那里不是没人吗?怎么多了三间茅草屋?” 十三哥摇摇头,却也不多说,“那里不用检查,山主交待了的。” 此刻,冯君正跟素淼真人谈得兴起。 素淼不愧是金丹真人,居然能从她使用的篆字推演下去,识出宋体“输入屏幕解锁密码”。 严格说起来,这不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华夏文字字体的演进,本身就有很明晰的脉络——譬如说时下的简体字,在晋代行书甚至汉代草书,就已经出现了,属于缺省写法。 但是冯君依旧很佩服她:猜对一个字不算什么,关键是八个字她都猜出来了,没有错的! 素淼真人则是相当好奇:这种文字一看就是相当规整成熟,证明对方的师门已经对文字做出了规范——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变故,竟然连文字也发展得如此诡异? 冯君肯定不会解释这些,只是笑一笑,“我会尽量把文字向大家使用的字体靠拢。” 其实他的心里是出了一口长气,因为素淼真人确认了宋体字的规范性——这不是什么外星文字,而是跟这个位面的文字一脉相承,最多不过算是一种变体。 不要小看这个认可,冯君一直在困惑两种字体的转换,也担心别人没准会认为,他是来自别的位面,从而遭受到什么恶性打击。 素淼的认可只是个人行为,但她是真人,还是来自于太清的真人。 更关键的是,她的认可的背后,有一定的理论体系支持,而不是出于什么目的盲目认可。 见他不正面回答,素淼真人也知道,自己是无力强求的,所以就退而求其次,“这个物事能不能卖给我两个?” 冯君苦笑一声,“真人,你又何必为难我?” 素淼真人沉吟片刻,再次出声发问,“那我问你一个简单的……云布瑶可是修了断青罗?” 断青罗无疑是一本相当高端的功法,但那也只是对散修而言,太清派里有起码三本金属性功法,不下于断青罗。 冯君并不奇怪对方能看出这个,很干脆地点点头,“我跟此女也是偶遇,一开始是想让她修炼浮生弱水或者天罗锋,后来觉得断青罗更合适她。” 这些事情不止一个人知道,只要素淼真人想了解,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没必要遮着掩着。 素淼真人对这些功法都很清楚,一听就有点失望,都是大路功法,显然对方不想暴露根脚,不过她还是出声发问,“浮生弱水……你倒是有点想法,为什么不用天罗锋?” 如果不考虑天罗锋和断青罗的购买价值,她个人认为,天罗锋或许更合适云布瑶一些。 当然,这不是最终判定,她若当时遇到云布瑶,肯定还会带回去仔细考虑——其中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她让云布瑶自己选择。 其实这也是她想得左了,如果不是她已经知道,云布瑶在三个月之内就晋阶到了蜕凡六层,她估计会很随意给她一套功法让她练——不过是个先天金体,稀缺是够稀缺了,但是在太清派里划拉出几个来,也不会很难。 冯君笑一笑回答,“我推演了一下,还是断青罗更合适她。” 素淼真人闻言,眼中一道异彩掠过,然后她一指手机,“如何推演的……用这个吗?” 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嘛……起到了一些功效,不是决定性的。” 旁边的孔紫伊看不过眼了,她轻咳一声,“冯山主,真人很认真地发问,你这个……如果不便回答,直接说便是了,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 “这不怪我啊,”冯君无奈地一摊双手,“真人净问一些我不便回答的,真的不回答吧,又有点失礼,所以只能含糊其辞了。” “真人是赤子心性,”孔紫伊沉着脸发话,“你只须真诚对待就是了。” 冯君一听也有点不高兴了,“你出尘期修为,擅闯我止戈山,我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现在你倒是对我指手画脚了起来?我若是真诚说话,只怕你们受不了!” “你!”孔紫伊怒视着他,才要说什么,却见素淼真人一摆手,“好了紫伊,争执这些有什么意思……冯山主有什么不便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沉声发话,“江湖传言,真人你喜好收男弟子,现在却想收一名女弟子,我的心里当然会有点奇怪。” “你~”素淼真人的胸口急速起伏两下,心说若不是我刚才让你畅所欲言,只凭你这一个问题,哪怕是在凡俗界不便动手,我也要一掌将你击杀。 她平息一下心情,沉声回答,“我行事无须向你解释,不过只收男弟子,那是以讹传讹……别的不说,我身边的这位,总算是女性吧。”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并不做任何回答。 孔紫伊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出声发话,“冯山主,你分不清楚谁是真人也就罢了,总不能分不清别人的性别吧?” 冯君斜睥她一眼,微微一笑,“说句实话,我倒是宁愿分不清你的性别,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才知道真人只收男弟子,是有原因的啊。” 身着浅绿色衣衫的素淼真人听到这话,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 “小辈,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也不愿意仗着身份压人,但是你今天得给我把话说明白了……否则的话,不管是季不胜,还是你的师门,都护不住你。” “你也不要随便叫我小辈,”冯君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你能说出这话来,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位徒弟遇到的是什么问题,这种眼力价,也好意思叫我小辈?” 素淼真人气得眼中直冒火,却是强自镇定,“哦,你知道?你若是能说明白,我向你道歉,若是说不出个名堂,本真人今天说不得就要大欺小了!” 冯君也不回答她,而是摸出一个夜视望远镜来,左右看一看。 素淼真人见他这样做,也放出了细微的神识,以确定周边没有人偷听。 不过下一刻,她就笑了起来,眼中也满是幸灾乐祸,“呵呵,小家伙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周边居然藏着一个出尘八层,而且……还是掩饰了修为,并且易了容的杀手?”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08章看不懂的战斗逻辑 燕小陌可是货真价实的出尘八层,又是干杀手的,对各种气机分外地敏感。 素淼真人放出的神识非常细微和晦涩,一般出尘中阶不留心,根本都留意不到。 但是燕小陌浑身的毛发,在瞬间就竖了起来,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危机感,牢牢地笼罩住了自己,他有一种感觉,下一刻自己就可能身死道消。 别看他是杀手,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死,他之所以疯狂敛财,图的还不就是个财务自由? 他已经打算好了,再干五年就收手,然后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再用五十到一百年的时间,冲击抱丹。 他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做杀手,早晚要栽在某个人身上,根本连冲击抱丹的机会都没有。 像今天的情况,就已经相当危险了,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三间简易的茅草屋里,竟然藏着一个最少半步金丹的强者! 不过越是这种情况,他越沉得住气,看一眼身边的“族兄”,他若无其事地闲聊,“十三哥,你说咱田家跟着去了阴煞的兄弟,有没有修仙的机缘?” 十三哥看他一眼,闷声闷气地回答,“这种事情要看机缘,你别想多了。” 他俩在聊天,素淼真人已经笑出了声,“呵呵,人家是真没把你放在眼里,还在演戏呢。” 冯君默默地看她一眼,行,我知道你牛,你继续端着好了,我自己去找还不行吗? “附近的人”功能极其逆天,奈何……射程太近啊。 对方摆明了要他出口相求,但是他绝对不会出声。 倒是素淼真人有事求他,也不好把他逼得太急,主动神识传过来,“西边那两个。” 冯君不出声发问,是因为不想让对方提条件,人家主动提醒,他也不会自找别扭地不听。 所以他直奔西方而去,未几,就看到了两条人影。 他住处的周边,巡查是很周密的,为了不影响他,每一拨都是两个人,但是每一拨之间,距离相差不会超过二百米。 冯君知道,素淼真人在观察着自己,但他还是摸出了手机,点了一下“附近的人”。 还好,不是这俩…… 燕小陌随口跟十三哥聊着,注意力却是全放在了后面。 当他发现,有人从后面快速接近的时候,心里已经紧张到砰砰乱跳了,却依旧不动声色。 冯君从他俩身后追上来,越过他俩之后,继续快步向前。 燕小陌才刚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十三哥轻咦了一声,“咦,冯山主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 他的心在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里,脑子闪出大大的两个字——危险! 他见过冯君的图像,知道自己要刺杀的是什么人,但是十三哥跟他不同,人家天天见冯君,哪怕是在夜里,只看到一个背影,也能判断出,这就是冯山主。 燕小陌瞬间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那个最少半步金丹的高手,肯定是冯山主的贵客,刚才神识一发散,冯山主就追了过来,怎么可能错过自己呢? 这是策略!他已经反应了过来,然而已经有点晚了。 下一刻,冯君的身子不见折返,一道雷电已经冲着燕小陌端端正正地劈了下来。 他确实已经发现了燕小陌——素淼真人连方位都提供了,他若再找不到人,那就是笑话了。 不过对方是出尘八层,他必须出其不意地偷袭,才能有效地提高成功率。 一道雷之后,他又发出一道落雷术。 冯君对自己的雷法,还是很有信心的,哪怕对方有防雷手段,但是再强的手段,也不过是减轻雷击的力道,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 素淼真人一直在关注着这一战,看到冯君的雷法,忍不住撇一下嘴,“果然是小门派。” 凭良心说,冯君的落雷术使得还算不错,但是真放不到她的眼里,威力还算可以,但是……你这么浪费灵气,你师门长辈不会打你吗? 太清的落雷术,自然不是那些大路货能比得了的,而且施展起来,讲究的法度也很多——像冯君这种,威力是够大了,但是两击就耗费了六成的灵气,未免就有点不智了。 不过下一刻,她就眨巴一下眼睛——这小子的灵气,怎么瞬间恢复了这么多? 冯君想也不想,又是两道惊雷术劈了下去,其实他这么做,还有个小私心,看素淼真人能不能捕捉到他使用了空间手段。 但是素淼真人……也只是金丹而已,此前能感受到他身上有空间法则,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不是所有真人都有这能力的,而且现在她在认真观战,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燕小陌的身上,其实是有防雷法宝的,因为他打听过,冯君似乎有一手不错的雷法。 但是连绵不断四个雷炸在他身上,他也受不了啊。 所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硬扛着诸多不适,直接身子一跃,跳起在空中,一道白光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匹练一般斩向冯君,“贼子受死!” 素淼真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此情此景入目,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剑修?” 她原本是有出手的打算的,不过那要冯君出声恳求才行——反正以她的估计,这小家伙如此桀骜不驯,想必该有一些底牌才对,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你把你的底牌耗尽了,还对付不了对方,才会想起我的好来,到那时我再出手也不迟。 可是发现对方是出尘高阶的剑修,她也有点懵了——这显然是搏命一击呀。 出尘期以上,剑修有个称号,叫做“同阶无敌”,那倒也不是真正的无敌,关键是剑修的杀伤力太大了,虽然自身的防御,也是脆皮少血,但是他们想攻击什么人,一般人拦不住。 素淼真人自忖,如果在修仙界的话,她这个金丹挡住出尘高阶的剑修,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在凡俗界,就不是很有信心了——毕竟凡俗界对金丹实在太不友好了。 而她现在不但身在凡俗界,还是身上有病,不能使出全部的手段。 她原本是信心满满地准备着,在关键时刻出手救冯君一把,然后她才愕然地发现:以我的准备,都未必救得了冯君,因为我的蓄力不足! 当然,她想的救下冯君,是囫囵救下来,若是让冯君受一点小伤被救下来,她是真的可以保证的,只不过那样的话,她的面子上实在有点下不来——真人的体统何在? 然而看到这一剑,她所有的算计都消散了——能救下一个残缺的冯君就不错了。 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她索性就再等一等看了,反正是残缺的冯山主,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能帮我看病就行。 但是事实上,她心里隐隐有个期盼:你还能再带给我一些惊喜吗? 别说,冯君还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盼,他并没有仓促躲避,而是稳稳地站在那里,抬手又是一记落雷术,才身子猛地斜退。 与此同时,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丸药,直接丢进了嘴里。 远处的素淼真人眉头微皱,心说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丹药? 根据双方的战况,她心里基本能确定,这是弥补灵气的丸药。 但是才动手几招,你就开始嗑药,而且……能弥补得了那即将见底的灵气吗? 殊不知,这是冯君的障眼法,那丸药不过是普通的速效伤风胶囊,就是不想让她看出异样,怀疑他到底是如何补充灵气的。 素淼真人做为一个多年的金丹,不是很能理解冯君的战斗逻辑,所以她看得更带劲了,同时暗暗搬运灵气,打算适时出手。 其实她心里还很好奇,冯君在灵气见底的时候,如何能摆脱剑修的锁定? 剑修的攻击,尤其是亡命一击的时候,通常都是带有锁定功能,精确制导,并不是说随便往旁边闪一下,就能躲得过去的。 然而下一刻,她忍不住眨巴一下眼睛:慢着,我看到了什么,灵气瞬间又恢复了五成? 不仅仅是这个,她还猛然间发现,冯君身上有一股空间波动,居然真的摆脱了剑修的锁定。 素淼真人心里大奇:这是什么手段? 不等她反应过来,冯君已经掣出了一方大印,冲着剑修狠狠地砸了过去。 山河印是相当强悍的,但是他也不敢正面直击那一道长虹——剑修的攻击实在太强大了,万一损伤了山河印,他会心疼的。 所以他是从侧面祭起的大印。 燕小陌身为局中人,对冯君古怪的战斗逻辑,感受得更是深刻,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战斗的初期,对方就敢不顾灵气损耗,拼命发出雷法,然后又吞服丹药补充灵气。 他忍不住要吐槽一下:你丫到底会不会战斗? 不过对方越是诡异,他就越是小心,所以冯君利用位面之力摆脱锁定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剑尖一挑,剑势上扬,就要破空而去——身为合格的杀手,还是剑修,一击不中飘然远遁,是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就在此刻,山河印重重地击中了他的身体。 素淼真人却是一脸的骇然,嘴里轻声嘀咕一句,“这是……番天印?” , 第1109章嘴硬没用 冯君使用山河印的时候,还是能发出不少威力的,击伤出尘高阶也不算意外。 不过这一次,他是仓促发出的山河印,威力大大减小。 所幸的是,燕小陌是剑修,真正的皮薄血少,而且为了不影响御剑,他没在身上加防御。 所以他登时就被山河印砸了一个跟头,在地上滚了两滚。 只是这两滚,他就已经丧失了御剑逃跑的最佳时机。 紧接着,一条索子凌空而落,将他绑得结结实实——正是观泉谷于家的缚仙索。 这缚仙索真的是霸道无比,不愧号称是“出尘期之下,无物不缚”。 不过这索子也有天然的缺陷,一是不够快捷,二就是比较脆弱。 冯君之所以一开始没将它祭出来,也是担心缚仙索追不上剑修的剑遁,同时也不希望锋利无比的剑光伤了此宝。 等将剑修打落在地,他才弃了对山河印的操控,祭出缚仙索拿下对方。 仅仅是这样,他还是有点担心锁不住对手,身子向前一跃,又狠狠地发出一道神识攻击。 燕小陌的嘴角,却是泛起一丝冷笑,他气血逆运泥丸开启,就打算爆掉本命副剑。 一般的剑修,只会修一柄本命飞剑,但是燕小陌修的功法不一样,除了本命飞剑之外,还有一柄本命副剑,这也是他绝地求生的底牌之一。 本命副剑爆掉,会给他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他有信心将身上的索子冲击得松一点,同时借着爆发出的剑气和剑意,直接剑遁而去。 这一次损失可是大了,小子,我记住你了,咱俩没完! 看着冯君挺刀向自己冲来,他暗哼一声:只要这一刀杀我不死,小子,山高路远,咱们江湖上再见! “咦?”就在这时,一声轻咦响起,一股气机降下,直接将燕小陌束缚在当地,连泥丸宫都被气势镇压,副剑根本跳不出来。 燕小陌心里大骇,完蛋了!“竟然是金丹真人?” 出手的正是素淼真人,本来她是专心看热闹的,冯君得手之后,她就更不想出手了。 但是见到对方泥丸打开,想要爆出本命飞剑来,这一下她就不能忍了:如果冯君认不出这一手,被你伤到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从头到尾,她都不希望冯君被伤到,因为她这个金丹真人就在旁边,身为病人,不积极地救助医生,不但是态度不端正,也是金丹的耻辱! 同时她也担心,剑修会借着爆掉本命飞剑而剑遁,这也是她不能接受的:此人是她发现的,还风言风语说了几句,到最后人家跑掉,她这个金丹还有脸再呆在止戈山吗? 所以她见势不妙,直接使出了“千幻冰云手”,将此人牢牢地制住。 当然,她能如此举重若轻地制住对方,那条缚仙索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没有这条索子,她想要拿下对方,多少还是要费一些周折。 然后她的手一招,直接将对方吸上了天空,然后狠狠地向地下一掼,“冯山主你看着处理吧。” 燕小陌吃了这一掼,身上的骨头跌断了八九成,筋脉也有一多半崩裂了,鲜血不要钱一般地从口中喷涌而出。 这时候,他别说逃命了,不及时救治的话,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冯君却是冲着远处一拱手,传过一道神识去,“多谢真人出手相助。” 素淼真人的神识回答,“不客气,我既然有事相求,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无须道谢,不过你要小心,这家伙……咦,居然是主副又又修的剑修?” 冯君走到燕小陌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你说实话的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燕小陌一边咳血,一边苦笑着发问,“也就是说,我必须死了?”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燃,淡淡地看着对方,“我只是不想骗你,你确定自己愿意听到假话?” 燕小陌大口吐血,良久才说一句,“那你只管折磨我好了,能见识一下冯山主的手段,此生也不算亏了。” “咦?”冯君笑了起来,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还真是耿直啊,我最喜欢挑战了。” 他弯下腰一伸手,直接封了对方的丹田,又去寻回山河印,拎着此人就向小院走去。 走到一半,孔紫伊迎面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块木牌,笑着发话,“这是拘魂牌,里面有一道天外罡炁,真人恐山主心慈手软,特地借于你一用。” 听到“拘魂牌”三个字,燕小陌就已经眼直了,再听到“天外罡炁”四个字,他忍不住挣动了起来,嘴里大喊,“放开我,你们简直比邪修还阴损!” 拘魂牌专拘各种魂魄,有此物在,他就算自戕都无用,除非他有自灭神魂的手段。 天外罡炁就更恐怖了,此物采集自天外,通常是金丹以上的修者用来淬炼肉身的,对魂魄体来说,此物比阴火炼魂还要狠毒许多,能让魂魄痛不欲生,偏偏又无法消散。 上古时期,曾有魔修被仇家拘了魂魄,用天外罡炁足足炼了上万年,日日哀嚎不止。 孔紫伊见他说话恶毒,忍不住轻哼一声,“好胆,不炼够你百年,我就枉为太清弟子。” 燕小陌这才知道,自己说话冒失了,忍不住哀求,“这位道友,我真不知你是太清高足,敢问那位真人是太清哪一位上尊?” 孔紫伊冷冷一笑,“合着你还知道有真人在?你该庆幸,真人怕污了手,如若不然,哪里轮得到你跟冯山主聒噪,直接送你去天外凉快了。” 燕小陌闻言,忍不住重重叹口气,刚才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出,他就直接自戕了。 他敢让冯君随便下手拷问,仗的也是自家有自戕秘术,想的是熬不过了大不了自杀,可是现在人家把拘魂牌拿过来了,他是想死都死不了。 不过此时,他是后悔也没有用了,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冯君,“冯山主,此前我无知得紧,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我愿意全交代了,只求速死。” 冯君冷冷一笑,“这个……就要看我心情了。” 燕小陌马上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经过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请他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薛家的漏网之鱼薛经祥,按说燕小陌不该打探雇主的身份,但是他觉得赚得少,却又不能不接,所以就要求知道雇主身份。 冯君一听说“薛经祥”,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没有说谎。 此后怎么找到的止戈山,又是如何对田乐涛下手的,燕小陌也交待得很清楚。 见到冯君无动于衷,他索性心一横,又说出一个秘密,薛经祥现在应该藏身于巨木坊市周边——别看他是从巨木坊市溜走的,但是他在那里深耕十余年,各种隐秘关系很多。 冯君等他说完之后,过了好一阵才出声发问,“他要报仇,怎么不跟你一起来?怎么说我也是他破家的仇人……你俩加在一起的话,对付我还真有可能。” “破家仇人?呵呵,”燕小陌不屑地笑一笑,“因为家破了,他才更能感到活着的可贵,这种家族子弟我见多了……请我来刺杀,他们算是对得起家族的培养了,至于他们自己?那就免了吧,反正我的战斗力比他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冯君无语,他觉得燕小陌说的才是更接近现实,沉默一阵之后,他出声发问,“田乐涛呢?” “杀了,”燕小陌波澜不惊地回答,“我修的是破坏性的搜魂,搜魂之后人肯定会变白痴,这样一个废物,没必要让他活着,我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他的回答听起来很冷血,但事实上这才是常态,物质不够丰富的社会,一个治不好的废人,实在没必要继续浪费粮食,不光是他这么想,没准田家人都会这么想。 冯君也没有指责他,而是点点头,“你交待得这么利落,我本来是该给你一个痛快的,但是你此前做得差了,所以我会把你交给田家处理……这也不算出尔反尔,谁让你杀了人?” 燕小陌嘿然不语,他并不怕田家对他进行什么报复,正如他此前想的那样——只要面前没有拘魂牌,折磨不折磨的,他真的不在意。 冯君出手废掉了燕小陌的修为,还让廖老大给他体内种了蛊,就算这样,孔紫伊又出手,冲着他体内打进了两道封灵符——没办法,修者里的秘术实在太多了。 结果当天晚上把人交出去,第二天田家又把人带来了,不过是尸首分离的。 合着这燕小陌还是留了一手,见到田家的家主田阳猊之后,他很干脆地表示:我这次来,没有随身携带积攒的财富,你给我一个痛快,我就把埋放财富的地点告诉你。 田阳猊完全不能抵挡这种诱惑——那是修仙者的财富啊。 在燕小陌的指点下,田家人起出了田乐涛的尸体,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于是他们斩杀了燕小陌,然后,他们就面临下一个问题了:该怎么起出此人的财富? 凡人私藏灵石,是要被族诛的! 想来想去,他们只能又回过头去找冯君。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10章混沌阴阳诅咒 冯君正要去拜望素淼真人,猛地听到田家人带来的消息,也是一怔。 要不说燕小陌这种独行侠就特别让人腻歪,你永远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没说,如果丫不跟田家人这么说,冯君也想不到,他的财富很多都不放在家里。 据燕小陌说,他是有家室的,但是从不让人知道家在哪里,而他存放财富的地方,也只有七千灵石和一些法宝、功法。 这些东西原本是他随身携带的,因为要去止戈山行事,所以他将东西藏在某个地方。 田阳猊胆战心惊地把事情经过说完,“山主,这个……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冯君摸一摸下巴,然后发问,“那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达到什么样的诉求?” 田阳猊赶紧摇头,“我们哪里敢有诉求?全凭山主决断。” 冯君也知道,对方不敢对着出尘上人提要求,他沉吟一下发话,“要我说,这个消息是田家得到的,你们家还死了人,你想全部得到那些东西,我也是支持的。” “不敢,”田阳猊忙不迭地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我田家是凡夫俗子,怎么敢觊觎那些东西?更别说全部了。” 冯君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但是从另一点上说呢,你田家在防卫上出现了疏忽,没有及时发现问题,给我造成了一定的被动,我也是有点不高兴的,这个你能理解吧?” 田阳猊又赶紧点头,“能理解,能理解,要不东西全献给您好了。” 全献出去的话,他当然有点不甘心,但是让他悄悄地全部贪了,他也没那胆子——要知道,燕小陌是冯君擒下来后,交给他们复仇的。 如果消息外泄,田家被族诛的时候,估计冯君都不会出声相帮——他们的行为算背叛。 所以他索性赌一把,赌冯君的人品,事实上,他对冯君的人品还是有点信心的。 果不其然,冯君笑一笑,“既然你家有功有过,那收到的东西,咱们两家一家一半好了……鉴于你田家目前还没有修仙者,我可以暂时帮你家保管,你信得过我吗?” “当然信得过,”田阳猊点点头,然后双腿一曲,就跪倒在地,“我田家愿意请山主将物品全部收走,只求山主为我家培养三个修仙者。” 冯君怔了一怔,然后笑了起来,“三个修仙者?老田你胃口不小啊,我只保证培养出一个炼气期,至于说东西,物品全部归我,灵石一家一半……培养的资源也是我来出。” 也就是说,田家送上这么个消息,冯君会留给他们三千多块灵石,而且那名田家子弟在晋阶炼气期之前,丸药、灵石、功法等资源,全是由冯君包了。 这种分配方案,无所谓苛刻或者合理,冯君这么对修仙者的话,可能稍嫌过分了一点,但是对一个世俗的小家族,绝对称得上是仁义了。 田阳猊却是不住地磕头,“山主,那就两个炼气期吧,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看在我田家一直忠心耿耿地服侍您的份儿上……” “你这不是扯淡吗?”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忠心耿耿?你一开始还想杀了我呢……咱们不说过去的事儿了,你知道保证炼气期是什么意思吗?” “那是说,我必须得培养出来一个炼气期,第一个不成,我还得给你家培养第二个……而且他进入炼气期太晚,那都是给我丢人,发现不合适了,我就得换人。” “老田啊,你想一想,田家确实服侍了我这么久,但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死了一个子弟,换来了一个炼气期修者,他手上还能有三千多灵石……上官云锦手里也没这么多灵石,这一票,田家已经很值了,人要懂得知足啊。” 冯君还有话没说呢,他要是那种冷酷的修仙者,直接就拿走燕小陌所有的遗物了,最多给田家培养一个炼气期,算是了结因果,谁又能说他做事不讲究? 所以他认为自己算是个心软的,起码愿意追求相对公平——哪怕这会让他显得有点迂腐。 田阳猊一听,也没话说了,平心而论,他算是赌对了,换一个出尘期的修者,谁会耐心跟他讲这些道理? 所以他只能连连点头,“多谢山主了,我本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只是机缘实在难得,才妄想能有两个名额,相互照应一下……世俗界闯入修仙界的炼气修者,一般都很难发展。” 冯君知道他说得是实情,但还是一摆手,“不会很难,毕竟挂着我的弟子的名头,那他就有个出尘期的师父,再加上有几千灵石,起点其实是很高的。” 田阳猊必须承认,这话很有道理,所以只能讪讪一笑,“对了,您去取财货的时候,提防着一点,这燕小陌交待的,也未必全是真的。” 冯君很干脆地一摆手,“我肯定从你家带个人一起去,万一那厮是诳人,也得让你家人心知肚明,省得我倒贴几千灵石,还得培养个炼气期出来。” 田阳猊想说的就是这个,但是他又不敢说,自己信不过冯君,所以婉转地提醒一下。 当然,他并没有想到,他的乌鸦嘴成了事实。 冯君打发走他之后,来到素淼真人的行在,感谢她昨天晚上的提醒和出手,他不会认为,自己不怕燕小陌的杀招,就可以忽略真人的臂助。 人活在世上,应该做到心中有数,帮助你的人,你要心存感激,哪怕这帮助并不算大。 事实上,素淼真人的帮助也不算太小,冯君倒是不怕燕小陌,但是他的院子里,不但有米芸珊,还有红姐和好风景呢,若是她们有所损伤的话,他也是会心疼的。 这一次见面,就是绿衣女子坐着,而那青衣的孔紫伊站着了。 素淼真人没兴趣谈昨夜的出手,她倒是对冯君的大印挺感兴趣,“你昨天使用的大印,可是上古番天印的仿品?” “倒是有人这么说,”冯君摸出了山河印,递了过去,同时笑着回答,“不过我得到它也是机缘巧合,对这个东西研究不深。” 素淼真人把玩了起来,越把玩越感兴趣,真是有收起此物的冲动——也就是强行购买。 因为她感觉到了,此物虽然只是给出尘期使用的,但是里面的很多精妙韵味,并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如果让她多钻研一阵,没准能得到什么新的体悟。 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讨要,只是在交还的时候,恋恋不舍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想要出售此物了,记得联系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冯君笑一笑,也不接话,只是将山河印收了起来。 素淼真人原本还想问一问,他昨天吃的丸药是什么,见他这副模样,也懒得问了——我堂堂的金丹,好像什么都得请教你似的。 于是她脸一沉,冷冷地发话,“好了,继续昨天的话题……你凭什么认为,我只能招收男弟子?不要觉得我昨天帮了你,就会纵容你,你的答案必须让我满意!” “这很好解释的,”冯君一摊双手,很自然地回答,“我并不知道,二位曾经去过什么地方,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们中了混沌阴阳诅咒。” 严格来说,手机给出的定义是“混沌阴阳辐射”,但是手机位面没有“辐射”这个词,而且针对这种现象,手机位面存在理论争执,很多人认为是机缘,也有人认为未必是好事。 这个词当然难不倒这二位,素淼真人面无表情,但是孔紫伊不淡定了,她大声发话,“你胡扯一些什么?我连位面都没有出过,怎么可能经历混沌初开的机缘?” 混沌初开,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先分阴阳,然后化生万物。 但是这种情形,起码是代表见证了一个位面的诞生,别说对于金丹、元婴了,出窍期分神期能见到,都算了不得的机缘了,哪怕在此之上的合体、渡劫,见到了都要轻咦一声。 这绝对是天大的机缘,甚至可以说是见证了大道生灭,对人的修行有莫大的帮助。 但是同时,福祸原本是一体两面,机缘的另一面,就是风险。 感悟到阴阳化生之道,有助于提升修者的意境,但是同时,你若是降服不住化生出的大道之意,自身就会受到大道之韵的侵蚀,情况会恶化到哪一种程度,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而这大道之韵,是极难化解的,别说区区金丹了,分神期之下,那是想都不用想。 孔紫伊一直在找寻自己身上的病因,混沌阴阳诅咒的说法,她也看到过,不过转眼就丢到了脑后——她认为这东西跟自己经历的不是一回事。 我出生在昆浩位面,长在昆浩位面,连位面都没有出过,哪里会是这种病因? 冯君也不跟她叫真,而是大有深意地看了素淼真人一眼,“也许你问一问真人就知道了。” 素淼真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了一呆,她才一摊双手,“我也未曾见过混沌生灭,你这个解释,不能令我满意。” 冯君脖子一梗,很光棍地发话,“那就请真人动手惩戒吧。” 素淼真人却是没有反应,沉默半天才叹一口气,“其实紫伊……是我外孙女!” , 第1111章试炼星云 冯君请素淼真人动手惩戒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她敢动手,他就直接退出位面。 小院里的红姐和好风景,他是顾不得了,但是他回到地球界之后,不冲进出尘高阶,绝对不会再来手机位面,以保证这边不走字儿。 等他再来手机位面的时候,那就对不起了,出尘高阶拼一个有病的金丹,他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不过素淼真人直接爆料,他还是有点懵懂了,“她是……您的外孙女儿?” 孔紫伊显然也懵了,“师尊,您……您莫要开玩笑。” 素淼真人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再三地告诫过你,我不是你的师尊,也不准你这么称呼,紫伊,我是不想让你乱了辈分。” 孔紫伊抬手捂住了嘴巴,眼睛却是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素淼真人却是没有理她,而是看向冯君,“你认为我也中了混沌阴阳诅咒,所以需要招收一些男弟子……是这个样子的吗?” 冯君只觉得背心发凉,汗水都湿透了衣衫,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阴阳调和,本是大道……我并没有诋毁真人的意思。” 素淼真人淡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良久才叹口气,吐出三个字来,“能治吗?”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治不了,除非真人能请到合道大能。” 素淼真人看着他愣了一会儿,猛地笑了起来,“呵呵,我还当你什么都知道呢。” 冯君苦笑一声,“怎么可能?我是推演出来的,若有谬误,真人也莫要见怪。” “谬误肯定是有的,”素淼真人毫不犹豫地回答,看到对方微微一怔,她才又一笑,“不过,虽然我真的未曾见过混沌阴阳,但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病因,倒确实被你找出来了。” “那就恭喜真人了,”冯君笑着一拱手,“病因既然找出来了,治愈就是时间问题了,我虽然很想在真人身边聆听教诲,但却不敢耽误真人的正事……今晚我在天通摆送别宴。” 素淼真人气得笑了,“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吗?病因找出来了,但是我治不了啊。”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看那样子,真的是有点懵懂。 “好了,你不用装了,”素淼真人一摆手,“这个事情经过,我可以跟你说一下,能治得了呢,就治,治不了呢,我们就走,我不会计较你的冒犯,但是你要守口如瓶……能做到吗?” 冯君苦笑一声,“守口如瓶是能做到,但是……我能不听吗?” 素淼真人淡淡地看着他,“你若是能救得了紫伊,我可以为你出手一次……金丹之下的修者,只要你找到了理由,我可以出手三次,你不考虑一下?” 冯君苦笑着一摊手,“我真的很心动,但是……我怕我没能力啊。” “就算你没有能力,也许你的师门有能力呢,”素淼真人大有深意地看着他,“如果你不稀罕我出手,我可以让季不胜出手……很多人觉得,我战力没他强。” 冯君听得心里就是一动,“不会……这么狗血吧?” 事情还真就是这么狗血,孔紫伊就是季不胜和素淼的外孙女。 这二位入了不同的门派,也都成为了门派里的佼佼者,相互之间有怨怼也有思念。 他俩先后进入了出尘期,等进入出尘高阶,四派五台有个历练项目,叫感知天外。 其实就是在金丹的保护之下,出尘高阶的精英弟子,去感受一下罡风真炁,抱丹之后,就能更方便地跨位面行走。 结果素淼和季不胜这一次试炼,赶上了天外的虚空暗潮,被暗潮卷得直接失去了方向。 虚空暗潮这东西,最是神妙无比,就像地球界的台风一样,你知道它存在,但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和消失——这里又没有气象卫星。 好死不死的是,两人在一团星云里相遇了,说起了离情别绪,一时间有点控制不住。 反正都已经要死了,为啥不在临死之前……疯狂一下呢? 在那一天之前,季不胜还是童男,素淼也是童女。 几度疯狂之后,他俩才蓦地发现,暗潮已经消失不见了。 既然暗潮消失了,他们就收到了各自师门的召唤,然后匆匆别过。 素淼真人回去之后——那时候她还是素淼上人,发现自己珠胎暗结,犹豫再三,她还是诞下了这个小生命,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举。 因为她没有道侣,所以怀孕这种事,不能让别人知道——那时候,她是太清派炙手可热的未来之星,人又长得美艳,一旦有人打听到经手人是谁,季不胜会有性命之虞。 她生下爱女之后,寄送在一个心腹的亲戚家,默默地看着她成长、成家。 她的女儿并没有到达出尘期,只是炼气七层,然后就死了,死于一种非常古怪的阴阳失衡。 在她生命的最终时刻,素淼真人还是露面了,想要用新晋金丹的修为,压制这种失衡。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她失败了,而且她自己都差点因为这次挽救行动而阴阳失衡。 她的女婿在不久之后也死了,死于一场意外,留下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女婴。 素淼真人已经放养了女儿,绝对不肯再放养外孙女了,反正这个时候,她已经是金丹了,通过一系列的暗箱操作,终于让外孙女进入了太清派,恰巧成为了她的记名弟子。 因为有女儿的前车之鉴,她非常关心外孙女的成长,然后她就发现,外孙女也存在阴阳失衡的征兆。 她出手干预了,却发现自己都很容易被感染上阴阳失衡,所以暗暗告知季不胜。 季不胜也已经是金丹了,听到此事格外上心,但是终究……没什么好的办法。 至于素淼真人招收男弟子,这其实不是谣传,不过她就是这个性格,也不喜欢掩饰——男人可以喜欢美女,女人就不能喜欢帅哥吗? 而且她和季不胜的关系,太清里也有人嚼谷,她就是要通过这样的行为,告知大家;你们想多了,我只喜欢年轻英俊的小鲜肉,而不是季不胜那种老腊肉。 所以被冯君误会,她是为了解决阴阳诅咒才招收这么多男弟子,她还是相当愤怒的。 事实上,她一向守身如玉——过一过眼瘾就好了,何必再生那些是非呢? 正经是她跟外孙女接触多了,帮她压制阴阳失衡多了,发现自己被感染的概率也增加了。 甚至她一度能附身到外孙女身上。 素淼真人查遍了典册,真的是无法解释自己遭遇到的现象。 这一次来止戈山,她跟外孙女商量一下,互换一下角色——往日里我穿青你穿绿,这一次,你穿青我穿绿好了,反正是要遮蔽面孔的。 孔紫伊压根儿就不会想那么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师尊就是外婆,只是觉得这事儿挺好玩,她也很享受那种金丹附身的力量。 听到素淼真人说完,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消息,顿时泪流满面,“师尊,我可以不叫你师尊,但是……你没必要这么考验弟子吧?” 素淼真人叹一口气,伸手摸一摸她的头,“我真不是在考验你,错非遇到冯山主,我都头疼,该怎么解释咱俩的关系……眼下能说明白,也好得很。” 孔紫伊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一边哽咽着,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冯君见到这副情景,知道自己不能不出声了,“嗯,你和季不胜……是在一团星云?” 虽然是很羞人的事情,但是事关外孙女,素淼真人点点头,“是的,那只是一团星云,肯定不是混沌初开,不过我感觉,有阴阳初生也是很正常的。” 冯君笑一笑,“星云和混沌,相差本来也不算太大,难得又加上了阴阳和合。” 这样的话题,要是给两个少男少女来谈,就压根儿谈不下去了,臊得慌啊。 但是冯君是夜场小王子,谈这话题没压力——辽妹的时候,脸皮怎么能薄呢? 素淼真人经历的男女情事少,但她怎么也是过百岁的人了,这点话题能难住她吗? 两人商谈一阵,就得出一个结论来:其实真正中了混沌阴阳诅咒的,是素淼和季不胜! 但是两人正好诞生了爱的结晶,符合阴阳生化的规律,所以这生化的因果,全被他俩的女儿承担了,两人反倒是没事。 可是一个炼气七层,哪里承担得起这么大的机缘……或者说诅咒,然后她就挂了。 但是就算她死了,这个生化的因果循环并没有结束,就着落在她生化出的后代上。 孔紫伊背负了这样的天道责任,怎么可能没有相关的因果反应? 不过这个因果反应,有素淼真人在关注,时不时还出手相帮,所以她还是顺风顺水地修炼到了出尘中阶,而且因为晋阶迅速气质超群,被太清弟子称为“紫伊仙子”。 孔紫伊并不能听明白他俩谈话的内容,但是她也不笨,多少猜到了一点,脸上多少有点发红。 但是素淼真人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很干脆地发话,“冯山主你不用说那么多没用的,我是痛快人,就问你一句,能解决了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12章气运之物 能解决了这个问题吗?冯君其实也在问自己。 按照手机的分析,这属于是辐射,冯君并不认为,自己能解决了辐射的问题。 从遗传学角度上讲,孔紫伊既然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所以才继承了这个诅咒,也就是说:这可能涉及了基因变异,并且是可以遗传的变异。 对于这种可能性,冯君依旧没有什么手段,他学的是工商管理,不是基因工程。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他思索一阵之后,抬眼看向素淼真人,“我需要认真想一想。” 素淼真人见他没有干脆地拒绝,就已经松了一口气,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 冯君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为了更好地分析这个诅咒,我需要得到一件气运之物来研究。” “气运之物,”素淼真人沉吟一下,然后才出声发问,“是得到呢,还是仅仅暂时研究?” 气运之物都是很宝贵的,地球界讲“一命二运三风水”,这个位面对气运看得更重,不光是修仙界看重,凡俗界也很看重。 冯君笑一笑,“当然是暂时研究,这种好东西,就算您给我,我也怕承受不起。” “那就好说了,”素淼真人的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块天青色的牌子,非金非石,却给人一种极为炫目的感觉。 她一抬手,青色牌子就虚悬在空中,“这是我的太清长老令牌,有太清气运关联。” 冯君接过令牌,感受一下,才又出声发话,“这个……我肯定是要研究一下,不过真人既然随身携带太清令牌,想必紫伊道友对此也不陌生,所以研究起来,未必会有什么效果。” “倒是凡俗界的气运之物,我觉得没准会有点效果,真人你看?” 素淼真人很干脆地点头,“这气运之物确实有点效果,我每次被紫伊的气息侵蚀,去功德殿修炼,驱除的效果最好,不过紫伊去那里修炼,却只能暂时压制一下……” 原来她是做过这样尝试的,怪不得很痛快地拿出了长老令牌,要知道,冯君有了这块令牌,哪怕是暂时拥有,也可以做很多事。 冯君听得却是眼睛一亮,“原来这气运压制是有效的?” 素淼真人却是轻叹一口气,“有效是暂时的,她也不能常年在功德殿修炼。” 她对此也很无奈,太清的功德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她想要进去,都要走一套流程,而且并不能保证每次都可以进入。 紫伊的资格,那就又差一点,偶尔进入一两次还行,想要始终在里面修炼……那她起码得有个元婴老妈才行,金丹还真不够资格。 冯君却是微微点头,“有效就好,你提供的消息,能让我少走很多弯路。” 素淼真人却是出声发问,“我是摸索出来的,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莫非有什么说法?” 冯君笑一笑,“我也仅仅是猜测,混沌阴阳主要是作用在生化万物上,若是真正的混沌初开的气息,一般气运怕是压制不住的,但你所遭遇的是星云,应该不是真正的混沌阴阳。” 素淼真人秒懂,在此之前,她压根儿就没搞清楚,女儿的病因是在哪里,现在知道了病因,反过来推算很多可能,那就简单多了,“所以她一直在凡俗界修炼,也是可以的?” 冯君苦笑着一摊双手,“凡俗界哪里有那么多气运强大之处?她起码得去王宫修炼才行,但是……不太可能呀。” 素淼真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啊,我还说去郡守府走上一趟,借他大印一用,现在看来……得将王国的玉玺借来几天了。” 她嘴里的“借”肯定不是好言相借,十有八九是不问自取,只不过日后会归还,这就是借。 不过金丹果然是有金丹的霸气,很随意地就想到了去将玉玺拿来。 冯君闻言吓了一跳,“玉玺就有点夸张了吧?其实真人随便安排个人去,借来凤冠之类的,也就足够我做测试了,何必搞得举国皆知呢?” 举国皆知?素淼真人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在她眼里,整个东华国加起来,也比不上外孙女一根手指头重要,不过冯君提的这个建议,在她看来也确实可行。 她若有所思地发话,“若是凤冠的话,那倒是简单,随便让人送她一些宝物,就足够借来把玩两三个月了,我的意思是……凤冠的效果会不会差了点?” “肯定是要差一点,”冯君点点头,然后又一摊双手,“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用来研究罢了,倒不是指望凤冠就能治好这病……其实郡守的大印就足够了。” “别,”素淼真人一摆手,涉及她外孙女的病情,她肯定不会贪图这点小便利,“无非是一顶凤冠,很好操作的……我着万风去办此事好了。” 说完这话,她摸出一只纸鹤,将一段信息用神识印上去,一松手,那纸鹤振翅飞走了。 然后她又看向冯君,“你的意思是,就算是王国玉玺,气运也不能治好紫伊吗?” 冯君缓缓摇头,“这个我不敢判断,不过一个王国的气运,能顶得上太清功德殿吗?” 他是真的不敢判断,如果他说有可能的话,对方估计就直接把玉玺“借”来了,但是这玉玺就算能消除掉孔紫伊身上的阴阳诅咒,自身气运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 王国气运不再,天下必生大乱,虽然冯君现在也有点修仙者的优越感了,但是让他坐视生灵涂炭,他还是做不到——凡人也是人呐。 所以他索性绝了对方这个念头。 素淼真人却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也不认为,小小东华国的气运,赶得上太清,不过下一刻,她的眼珠就是一转,“那么,如果你研究有所得,又打算从哪里去寻找强大的气运?” 冯君看她一眼,淡淡地回答,“我是研究机理,如果侥幸有了处理手段,也未必要借助气运……若是气运可以,地脉为何就不行?” 素淼真人听得精神一震,地脉之术可是太清的强项,“地脉也可以吗?此前我却是没有想到……该如何行事呢?” 冯君没好气地发话,“比喻,我那只是个比喻!现在的问题,是要先研究清楚机理。” 借凤冠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完不成,素淼真人左右无事,又问起他,怎么才能精准地判断出,一个人合适修炼什么功法。 说句实话,她是真的被云布瑶的晋阶速度震惊到了,但是左检查右检查,她也找不出关键的原因,那么也只能说,是冯君帮云布瑶选对了功法。 在这几天里,鲁万风也打听到了,冯君手上的断青罗,是在秋辰坊市买的,那本功法在秋辰坊市也算有名——关键是卖十万灵石。 以素淼真人的身家,当然不会把十万灵石放在眼里,但是她也知道,对冯君这样的出尘初阶而言,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为了一个捡来的小女孩,特地买了一本售价十万的功法,这种行为谁都理解不了——他的手上有天罗锋功法,又不是不合适金属性修者修炼。 所以素淼真人有种直觉:冯君怕是有手段推算,某个修者最合适什么功法。 这种推算手段,哪怕是太清派都没有——因为断青罗和天罗锋,实在是相差无几。 素淼真人确定,哪怕自己从冯君这里得到一些思路,也会给太清派带去巨大的帮助。 但是冯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这涉及师门辛秘,真人就莫要难为我了……接下来我还有事,要去一趟息阴城。” 素淼真人看他一眼,“要帮忙吗?” 说实话,她虽然言谈耿直,很多时候让冯君比较被动,但是真的相处起来,并不是很难打交道,而且还相当地热心。 冯君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说就是去息阴城外取一桩物事,是燕小陌留下的,估计明天天亮就能回来了,在此期间,他希望真人能帮着照看一下止戈山。 素淼真人听说,是昨夜的杀手留下的储物袋,也没了什么兴趣,不过她还是建议冯君小心一点——杀手杀人的诡异手段,实在太多了。 冯君是天黑才出发的,他带了邓家兄弟和田乐文前往,田乐文是见证,邓家兄弟则是息阴城的地头蛇,熟悉那里的地形。 止戈山到息阴城足有五百里,往日里坐马车的话,起码要走五六天,不过现在就快了,驾起光阴梭,一个小时都不到,就抵达了息阴城外。 冯君把素淼真人的叮嘱也放在了心上,在距离目的地四五里的地方,就降下了光阴梭——这点距离,对于武师都不是个事儿,就别说修仙者了。 燕小陌藏储物袋的地方,是一处僻静的山坡,山坡上有茂密的林木。 冯君惯例拿出了夜视望远镜,先大致扫一下,周围有人没有。 下一刻,他的眉头就是一皱:山坡上……居然有个隐约的白色人影。 他一伸手,低声发话,“你们止步,前方有点问题……邓老二,此地确实没有人居住吗?” 邓老二很干脆地回答,“这里盛产毒蛇,白天或者有人来捉蛇,晚上绝对没人敢来,至于说住在这里……怎么可能?” , 第1113章出尘上人跑路 冯君听了邓老二的话之后,索性又让他们退出两里地,自己孤身前往。 他激发了蜃王护腕,同时又运气护身,以防被不开眼的毒蛇咬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细说了,他一点一点靠近那个白影,直到近到五百米左右,开始打开手机,小心地搜索“附近的储物袋”。 果不其然,白影所在的方位,有一个储物袋,可见那是一名修者。 冯君估计,这位起码得是炼气高阶才行,否则根本不可能有胆子掺乎进这种事情里。 不过这五百米,已经到了修者警觉的边缘,他再靠近的话,太容易惊动对方了。 但是他此刻出手的话,不但不能知道对方的身份,种种手段在树林中,也格外受限制。 别的不说,只说那缚仙索,号称是无物不缚,但是它发动本来就慢,再加上树木遮挡,只会更慢,山河印也是如此。 事实上,就算是剑修,也头疼在树林里作战,飞剑斩断树枝树干没有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树枝树干太多了。 哪怕是雷修,也讨厌树林,树冠是可以把雷电拦下来的。 这一刻,冯君分外地后悔,没有把廖老大带出来——蛊修倒是喜欢这种环境。 想一想之后,他还是决定冒险靠近对方。 蜃王护腕是非常神奇的,但也不是智能到可以遮蔽所有气息,譬如他如果踩断了什么枯枝,那声音绝对是压不住的,所以他选择了离地一尺,凌空慢慢接近。 毕竟,他的身子也可能碰到一些树枝,缓慢行进是必然的。 他用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距离对方百余米处,但是那位似有所觉,猛地扭头过来,一股神识横扫了出来。 出尘期修者!冯君终于断定了对方的修为,他悄无声息地祭起了山河印。 那位神识扫过,也是有点疑惑,刚才他是感受到了些微的灵气波动——这是冯君踏空接近,偶尔造成的非常细小的灵气波动。 但是他的神识没有感知到异样,却隐约发现,好像有个类似修者的神识,近在咫尺。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头顶上蓦地出现了一枚小山大小的大印,重重地向地面砸下。 此人也果真了得,抖手打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石块,身子向侧面爆闪,嘴里还不忘大叫一声,“冯君,你果真卑鄙无耻!” 那透明石块乃是空铭石,是此界最轻的石头,一旦爆裂,粉尘会快速上升,甚至可以托起极为沉重的东西,这石头是剑修的最爱,炼制飞剑时加一点空铭石进去,飞剑会异常灵活。 这拳大的石头,搁在剑修眼里,就是难得的宝物了,现在却被他随手打出,只是为了争取刹那的时间,躲开大印,剑修们如果见了这一幕,怕不要骂死他。 冯君一听对方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就冷冷一笑,“果然好胆,我还以为你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呢,结果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想要暗算我!” “我有点好奇,你是打算暗算我呢,还是杀燕小陌灭口……不过,估计你没胆子杀他吧?” 他嘴上说着话,手里却不落空,两道落雷术击下,也不管到底击中对方没有,然后又是一记神识攻击,紧接着就拔出长刀,猛地扑了过去。 埋伏的这位还真就是薛经祥,落雷术对他无效,但是神识攻击让他吃了点小亏,等到冯君扑上来,他早已经掣出一根石锏,跟冯君战做了一团。 树林里打斗,使用兵器的话,实在太碍手碍脚了,冯君觉得自己的刀法格杀对方没有问题,但是薛经祥打得却是异常油滑,借着树木躲来躲去,能不硬接就坚决不硬接。 冯君攻了两招,就知道仓促拿不下对方,所以他一抖手,大喊一声,“看我蛊虫!” 薛经祥知道对方身边有蛊修,听到“蛊虫”二字,下意识地收紧了防御,同时神识微微外放。 殊不料,冯君说是放出蛊虫,其实是直接发出了一道神识攻击。 薛经祥不太经得住神识攻击,刚才那一击,就让他头痛欲裂,眼看对方又来一记,他忍不住大喝一声,“骗子!” 这一击,比刚才那一击狠多了,他整个脑袋仿佛被大锤狠狠锤了一下,头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对方的长刀距离自己的头顶不到一尺了。 总算是在此之前,他盘算过这一仗该怎么打,倒也没有太过惊慌,而是直接捏碎一张符。 符是瞬闪符,可以直接瞬闪到两里地开外,虽然对出尘上人来说,这点距离不是什么问题,但终究是脱离开了一些。 脱离开之后,他想也不想,直接抛出一艘细小的梭型飞舟,踏上飞舟开始发动。 这飞舟是他在巨木坊市收购的,名曰“闪星舟”体积不大防护也很一般,只有一点值得称道,那就是特别快——比普通飞舟起码快了七八倍。 看到飞舟发动,薛经祥才要松一口气,然后猛地就发现了不对,“咦,我的左臂呢?” 他的左臂齐肩消失了,断臂处异常平整,鲜血正没命地往外喷涌。 他的瞬闪虽然起作用了,但是冯君的刀也实在太快了,还是留下了他的左臂,而且因为他情绪紧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发现自己断了左臂,薛经祥心里的火,腾地就冒了出来。 虽然对他这个修为来说,断臂不算多大事,而且他卷了薛家不少公中财物离开,也买得起断肢再生的灵药,但是想起薛家的败亡,新仇旧恨不住地涌上心头。 原本他是真没打算跟冯君硬杠,只想着花一笔钱买杀手杀了冯君——就算杀不掉也无所谓,他已经尽力了。 他来息阴城,只是想尽早知道冯君的死讯,好让薛家活着的人知道,他也来现场了。 但是他来了之后,在城外到处转悠,好死不死地碰上燕小陌从这片山坡离开。 燕小陌很有点意外,问他来这里做什么,薛经祥回答说,我是想看你需要不需要帮忙。 然而燕小陌很鄙夷地表示,你的参与,会降低我刺杀的成功率。 薛经祥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就问对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燕小陌却是很随意地表示,我放了一个储物袋在这里,你如果不甘心的话,可以在附近埋伏着,万一我打不过冯君逃过来,咱们正好夹击他。 他并不怕对方取走自己的储物袋,这里实在太大了,出尘上人也找不过来,而且他非常清楚,对方确实是在巨木坊市附近安身,真敢吞了他的储物袋,他有信心让对方吐出更多。 这就是燕小陌,一个性格特别矛盾的杀手。 薛经祥见到冯君的时候,原本是想解释一下,我其实没有跟你不死不休的打算。 但是现在,他被打得狼狈而逃,连左臂都被砍掉了,他忍不住大喊一声,“冯君,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闪星舟已经加速离开,像一颗流星一般,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冯君闻言大怒,但是看着对方离去的架势,他就知道,自己怎么都追不上了。 所以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开始查找燕小陌的储物袋。 事实证明,燕小陌真的没有说谎,在一棵松树的根部,一块大石头下面,真的有个储物袋。 冯君将储物袋交给田乐文保管,自己拿着夜视镜四下看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放出光阴梭,载着大家直奔止戈山。 光阴梭消失不久,山坡的上空,空间一阵扭曲,出现了一个青衣女子。 素淼真人先是看一眼冯君消失的方向,轻喟一声,“果然是很奇妙的凡物啊,这么快就能推算出储物袋的位置……真想搞清楚这一套理论。” 下一刻,她就降落到了地面,一伸手,一蓬泥土就飞到了她的手上——这一蓬泥土,她不是随便选的,泥土里含有薛经祥的血液。 薛经祥的闪星舟,实在是太快了,素淼真人在修仙界遇到这样的飞舟,倒不怕追逐一下,但是这里是凡俗界。 不过她是金丹真人,强的可不仅仅是速度,然后她就伸出白嫩的玉指,掐算了起来…… 冯君载着大家回去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三点多了,他也没再折腾,就直接睡了,而且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 醒来之后,他发现天上又开始下雨,其实盛夏时节的雨,还是很惬意的。 红姐和好风景都知道他喜欢下雨天,也没有骚扰他,自顾自地在后院修炼,见到他出现,才先后停止修炼,来到他的身边。 冯君很直接地表示,“接下来,你们只能待在地球界修炼了,昨晚跑了一个出尘初阶……就是那个薛经祥,他说跟我没完。” 他是不怕薛经祥的,但是继续让她俩在这里修炼,就有点危险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想让米芸珊也躲到地球界去。 红姐和好风景也知道这个薛经祥——毕竟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人相视一眼,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姐是最郁闷的,因为她现在也摸到了蜕凡六层的关口。 就在这时,郎震走了过来,“山主,贵客那边送了一具尸体过来,还有一个储物袋。”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14章选弟子的方式 素淼真人追踪薛经祥,追得也有点辛苦,在凡俗界,她不方便凌厉飞行,只能养生飞行。 而薛经祥还提防着冯君能追上,很是绕了几个圈子。 素淼真人发现了这一点,也懒得紧追了,反正就是慢慢悠悠地飞,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锁定了薛经祥的落脚点。 他的落脚点,也是处心积虑算计好的,距离修仙界入口不到两千里,还位于山中,开辟了一个洞府,显然是打定主意,随时可以进入修仙界。 不过这些小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素淼真人落下去之后,一掌就将此人击杀,不紧不慢地赶回来。 对她来说,这只是顺手的小忙,甚至都算不上帮忙——她只想让冯君找到救治外孙女的办法,谁要对他不利,那就别怪她出手狠辣。 冯君看到运进来的尸体,眉头微微一皱——不认识啊。 昨天他跟薛经祥很是战了几个回合,但是黑灯瞎火的,他还真没记住对方的相貌。 不过……从服饰上,他还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事实上,昨夜的战斗里,他一直能感觉到,有若有若无的关注力,在关注着战斗。 拿过储物袋来看一看,里面也就是一些不上档次的法器法宝,只有两块空铭石算得上珍贵,灵石则是一块也无。 ——灵石肯定是应该有的,事实上薛经祥打算在世俗界待很长时间,再加上他还要给燕小陌五千灵石的尾款,他是带了一万多灵石出来的。 但是这些灵石,被素淼真人毫不犹豫地收走了,这种硬通货,真人也不嫌多。 正经是空铭石,在剑修眼里很珍贵,可是素淼真人对此没有需求,就留给冯君了。 不过对冯君而言,最惊喜的还是那条快得离谱的飞舟——闪星舟。 一直以来,他使用飞行法器的都是光阴梭,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上人了,还使用法器,就有点不合适了,而且——毕竟是从昆仑抢来的,总在地球界使用,也不合适。 倒不是怕昆仑报复,主要是怕被昆仑小看——洛华这么大,就没一件像样的飞行法器? 冯君杀了那么多人,抢了那么多储物袋,手上其实还有飞行法器,但那都是他给徒弟和女人们留的,他自己不打算使用,以免影响了他们的惊艳出场。 好吧,这个理由只是其中之一,关键是手机位面的大型飞行法器,都是要使用灵石的,这不符合地球修仙界的消费观念,而他的女人和徒弟中,目前也没有谁拥有灵石。 他送给了董曾鸿、关山月、唐文姬一些灵石,但是洛华内部,还真就没有,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他们不需要……想要什么,洛华庄园里没有啊? 不管怎么说,冯君觉得,这一款飞舟挺合适他的。 除了是法宝之外,关键是快啊,比光阴梭起码快六七倍,在地球界折腾的话,三四个小时就能从华夏飞到迈瑞肯,而且不需要他自己使用灵气,装块灵石就解决问题了。 没错,在此之前,他觉得灵石很值钱,但是当他拥有的灵石超过三十万的时候,他觉得能用灵石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最好还是不要动用自己身体里的灵气储备。 冯君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些礼物,冒雨徒步来到了不远处的简陋小院。 接待他的是孔紫伊,她笑着发话,“那个……真人回来不久,正在打坐调息中,山主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一边说,她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冯君——她很少见这么古怪的人,明明可以运气防雨,却要被雨淋个透湿。 “也没有什么事,”冯君笑一笑,“真人连夜帮我诛杀仇人,我肯定要来道个谢。” 孔紫伊嫣然一笑,“你想谢真人,其实很简单的,真人对你的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你解说一二就很好了……不用玩这些虚的。” 冯君实在不好接这个话,于是转身就走,“那我就不打扰真人歇息了,正好今天还有事。” 今天他真有事,田家已经在召集子弟了,说冯山主有意选择一个徒弟——大家要抓住机会。 田家在筛选子弟,而冯君则是请了上官云锦来,开出燕小陌的储物袋。 燕小陌的储物袋里,有七千三百多块灵石,符合他的供词。 至于那些法器法宝功法之类的,冯君根本就没有让田家过目——这不是你们该考虑的。 不过作为见证人的上官云锦,见到一本功法之后不淡定了,“山主,这冰箭术正合我家用,五百灵石让与我如何?” 冯君也懒得跟她一般计较,摆手发话,“拿灵石来就是,不过……你只能抄走拓本。” 田家这边在发动,其他虞家、米家、陈家和木家之类的,就都感觉到了异样。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把消息传出去了,说冯山主保证田家出一个炼气期。 修仙和保证炼气期,那真不是一回事,看一看虞长卿就知道了,身为修仙苗子,自小就被接引到了无忧台,但是修为到了蜕凡七层,在凡俗界都不敢亮明身份。 ——不是她入不了炼气期,而是她在二十五岁之后再入炼气期,就没什么意义了。 现在止戈山这帮人都知道,冯山主大约是出尘期的修为了,那冯山主收个徒弟,肯定也不能是二十五岁之后才进炼气期呀,要不然脸上挂不住。 所有人都知道,田家巴结冯山主是最下功夫的,但是……田家只是占了地利而已。 虞家、米家、陈家和木家,哪个家族不比田家强?前两家都有蜕凡期修者,后两家都是世家联盟里的家族,田家凭什么就要出个炼气期呢? 没有人敢来跟冯君论理,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就找到了田阳猊:老田你这个事儿,做得有点不太厚道啊,凭啥只让山主选你田家的人呢? 田阳猊却是明显有点膨胀了,“我田家死人了啊,你们家又没死人。” 木家的人干咳一声,“好好说话,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可以让田家的人都死完的。” 木家融入止戈山时间比较短,但他们是世家联盟的,族里有前辈已经在修仙界成为炼气期了,再加上木奉瑭跟郎大妹打得火热,他们敢说这个话。 像米家之类的,就无所谓,米芸珊已经是山主的枕边人了,该争的机会要争,但是没必要去挑衅田家这土老帽——芸珊在枕头边吹吹风,不比啥强? 田阳猊见木家的话头子硬,也不接茬,说反正我田家是选了子弟的,你们想掺乎进来也行,别让冯山主发现就好。 然而,谁又敢赌冯山主的观察能力?不信邪的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当天下午,田家选来的两百子弟,冒雨集合在小院外,有男有女——这都是田家少年里的精华,像田乐文这种年过二十五的,修为再高都不会考虑。 冯君出来看了一眼,总觉得有点红领巾冒雨迎接领导视察的感觉。 以他现在在止戈山的地位,真没啥不能说的,于是一摆手,“散开吧,不用这么讲形式,别离院子太远就行。” 小院外聚集了这么多人,由于大家对冯山主太过敬畏,没有谁敢随便出声,能听到的只有沙沙的雨声,却衬托得周遭越发地寂静。 然而,这样的寂静,却不能影响来自太清的两位高人的关注。 素淼真人辛苦了一夜,虽然灵气耗费得不算多,但是凡俗界对修仙者的不友好,还是让她回来稍微调息了一下,直到她发现冯君院外的人群。 她略略关注一下,就知道此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凡俗人不能修仙是铁律,但是凡人入仙门,经过必要的章程即可。 冯君此前在炼气期的时候,是没有权力收弟子的,让米芸珊和陈钧胜跟着蹭灵气,都是打擦边球,万一有人调查,他这种行为都未必能蒙混过关。 不过他现在已经出尘期了,以往的事情就没必要提了,甚至他有资格公开筛选备选弟子。 素淼真人关心的是,他打算怎么选取弟子。 冯君非常直接地拿出了登仙鉴,这还是天心台罗书尘送给他的。 登仙鉴扫过一圈,两百人无一人过关。 这并不奇怪,四派五台的登仙鉴,根本不是测试普通登仙苗子的,别说两百人了,两千人、两万人里选不出一个都很正常。 素淼真人也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是兴致越发地高了:你还会有什么手段呢? 冯君翻腾一下,又找出一个登仙鉴来,这个登仙鉴却是昆仑那个,修好之后,他并没有着急还给昆仑——早还晚还都一样,拖一段时间,反倒能显出他修复此物的不易。 罗书尘曾经说过,这个登仙鉴,比四派五台的要求低一点,也不适宜大范围地展开鉴定。 也就是说,昆仑虽然地处末法位面,灵气和修炼物资更加宝贵,但是他们对外接触的人少,所以招收徒弟的要求,反而比手机位面还要低那么一点——这跟门派生存发展的战略有关。 然而,昆仑登仙鉴一圈扫下来,也没有选出什么登仙苗子。 田家人看到冯君眉头紧皱,面色也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 第1115章田婉君 冯君发现两个登仙鉴都没有效果,也为难了起来——要使用“附近的人”吗? 就在此刻郎震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出现了,也不说话,就冒雨跪在那里。 刘菲菲见状,也壮起胆子走出小院,跪在了郎震的身后,还没命地冲着弟弟招手。 她的弟弟已经六岁了,开始懂事了,见姐姐跪在那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姐姐示意了,他也跑过来,噗通一声跪下。 冯君此前测过刘菲菲的属性,知道她是身负阴阳,同时五行均衡的属性。 这个属性是实实在在的大路货,但是真的是可以修仙的,五行蜕凡功法,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晋阶炼气期的可能性不低,区别只在于是什么年纪晋阶炼气。 这个体质的缺陷是“上限有限”,想要晋阶出尘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说晋阶金丹,那必须得有大机缘。 不过这个位面上,还真有类似资质晋阶金丹的,而且还不止一人。 所以在小家族里,如果没啥修仙苗子,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可以考虑重点培养这种人,而大势力里,这种人就是任其生灭——可以修仙,但你别指望能得到太多资源,。 所以冯君的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菲菲你捣什么乱?我对你有安排,等到了十二岁,我自会给你个机会,现在……领着你的弟弟走开。” 刘菲菲闻言磕了三个头——这是她感激山主的照拂,然后领着弟弟,一溜烟跑掉了。 冯君又看一看郎大弟和郎小弟,“老郎你教他俩习武就是,以武入道也没那么难。” 郎家人的资质他心知肚明,只不过此前没有挑明白,现在他的态度就很明显了:你俩资质不合适,以武入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种态度,田家人见状,就越发地绝望了。 田阳猊壮起胆子走上前,“都……不合适吗?” 冯君摇摇头,“没有特别杰出的,不过说实话,这真的太正常了。” 田阳猊壮起胆子发话,“还有一百多落选的子弟,山主能帮着看一看吗?” 冯君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话,“那就都带来看一看吧,我倒是挺奇怪,你是怎么筛选出来他们的……对了,你们也别走,进小院里站着。” 他冲不远处的素淼真人点一点头,转身回到小院,进入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其他人见状,蹑手蹑脚地紧了小院里,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素淼真人真的很想知道,冯君在屋里正在做些什么,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投放出神识去观察。 不多时,冯君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下一批的进来。” 第二批进来的,差不多也有二百人,冯君这次连门都没出,也没有使用登仙鉴,他只是很不耐烦地表示,“虞家、陈家和木家的都退下了,不要开玩笑,这是我和田家的因果。” 马上就有几十人脸涨得通红,冲着房间方向拱一拱手,倒退着退出了小院。 他们也是看到冯君又开始检测第二波,心里猜到,这种测试对山主的压力应该不大,所以才跟过来,看能不能借机蹭一下。 现在冯君已经发现了,并且点出是“他和田家的因果”,谁还敢继续滥竽充数? 过了一阵,房屋里传来一声轻咦,“这个……这个田婉君,算是怎么回事,二十岁了?” 他曾经跟田阳猊说过,来测试的子弟最好低于十五岁,实在不行,放宽到十八岁也行,最好别过了十八岁。 像这田婉君,都已经二十岁了,若是冯君选了她,那么留给她修炼的时间,不到五年。 听到这话,田乐文的嘴角抽动一下,田阳猊却不无得意地白他一眼,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婉君天性聪毅刚强,已决意不出田家,这一次检测,算是族里对她的褒奖。” 红姐和好风景此刻正在屋子里,隔着玻璃看着这一幕,看着那红着脸低着头的女子,两人齐齐轻叹一声,又对视一眼,心里生出同一个念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冯君在屋里用“附近的人”推算,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闻言又是好奇地发问,“什么叫‘决意不出田家’,又怎么算得上褒奖?” “此事说来话长,”田阳猊笑着回答,然后出声发问,“敢问山主,婉君资质如何?” 门声一响,冯君推门走了出来,只一眼,他就看到了田婉君。 这个女孩儿……怎么说呢?如果说米芸珊是林妹妹的话,她给人的感觉就有点像妙玉,美艳自然有的,关键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超然气息,气质相当高贵,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傲气。 这就令冯君感到意外了,跟那些世家大族相比,田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乡下小家族,想要称霸一个县都相当吃力,居然能生出这种气质的女孩儿。 如果田婉君出生在陈家、木家,或者是米家、虞家,冯君都不会觉得特别古怪,但是田家这底蕴,居然生出如此气质孤高的女子,真有一种“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的感觉。 他在那里吃惊,田阳猊却是不无得意地又看了田乐文一眼:看到没?姜还是老的辣! 这田婉君算是田乐文的堂妹,两人是同一个爷爷,她自小就聪慧过人,美貌的名声甚至传到了息阴城。 这时候的武修家族,大多是重男轻女,田家有意让她嫁的好一点,也不让她练武,而是在文采、礼仪方面大加培养。 不过田家的底蕴终于是差了一点,太高的枝儿攀不上,十三岁那年,她被许给了府城一名捕长的儿子。 结果她还没过门,捕长得罪了悍匪,一家人被杀了个干净。 十五岁,她被许给了郡治的某大户人家,结果就在夫君即将迎娶她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水,被人救上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 一次也就罢了,两次都是这样,她“克夫”的名声不胫而走。 后来阳山顾家的一名族老不嫌弃她,提出要纳她当小妾,田婉君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直接拒绝了,并且表示今生不嫁了,就在田家养老。 为了防备顾家的纠缠,她躲到了母亲的娘家,听说顾家覆灭,才又回来。 按说以她的名气,冯君不该没听说过,但是她终究是有点不好的名声,在顾家覆灭之前,肯定没有人提起,顾家覆灭之后,冯君已经成就百丈先天。 这个时候,提她也没什么意思,冯君注定要成为一代豪杰,而她没有做小的可能。 到了后来,冯山主一骑绝尘,其他人就只剩下仰望了,哪敢拿凡俗女子去跟他说什么? 这一次冯君招收弟子,田婉君也相当动心,想要尝试,结果被她的堂哥田乐文挡回去了。 她不答应了,就去找田阳猊,说我都已经不打算出嫁了,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不能把我当做要嫁出去的人看,虽然我年纪大了一点,但是我只求这么个机缘。 田阳猊的心里,始终是有些说不出口的算计的,但是他也不敢触怒冯君,就说你年纪大了一些,我先让你来止戈山,你能不能参与,还是要看具体情况。 结果就在刚才,他听说给冯君做饭的乡下小女孩,冯山主都会给个机缘,索性就心一横,打算赌一把了——米芸珊是这样,刘菲菲也是这样,我家婉君差他俩很多吗? 田乐文想要阻止他,因为这有挑衅冯君的嫌疑,田阳猊急了,“他若是能选到弟子,肯定不会在意这挑衅,他若是选不到弟子,说不准还会考虑婉君一下。” 他是把冯山主当作好se之人了,但是这话没办法明说,只能如此表示。 现在……果不其然,事实证明他猜的是对的,冯君人在屋里,问的就是田婉君——显然,这是用神识观察到了婉君的相貌和气质。 冯君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估计得一脚踹过去:你家出尘上人的神识,能看到别人相貌? 不过他看到田婉君的相貌之后,就觉得……没准我会被别人误会。 他左右看一下,发现大家都不敢直视自己,米芸珊眼中一如既往地带着一缕幽怨,不过他感觉,今天她的幽怨似乎加深了一些。 再看一看田阳猊,这老家伙耷拉着眼皮,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嘴角,有一点微微的上翘——很显然,这来自于他内心的得意。 冯君相当反感他这个表情,但考虑到自己是出尘上人,没必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些人怎么看他,对他来说重要吗? 所以他轻咳一声,“你田家这一拨子弟,还真是没什么机缘。” 然后他又抬手一指田婉君,“倒是这个年纪超标的田婉君,还有三分可塑性……唯一遗憾的是,她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田阳猊闻言,忙不迭地发话,“山主,我刚才已经向您解释了,她不会出田家的,永远不会出。” 冯君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眼,表情相当地怪异:你特么……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请看作者的话。) , 第1116章婉君的选择 就在冯君表情怪异的时候,不远处有人出声了,“既然选好了,那就散了吧。” 大家闻言扭头看去,却是那不知姓名的青衣女子贵客。 虽然不知姓名,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此女起码是出尘上人,闻言只能散去。 田婉君站在那里没动,田乐文犹豫一下,也留下了,田阳猊却是带着田家人离开。 冯君看一眼田婉君,沉声发话,“你回去跟家人打个招呼,说目前是选你了,安排一下相关事宜,不过你只剩下四年了,记得抓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田婉君闻言愣了一愣,冲着冯君一拱手,“多谢师尊体谅,我去去就回。”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未入炼气,你还不够资格叫我师尊。” 田婉君转身走了,田乐文愣了一愣,也追了上去,行得远了,才出声说一句,“婉君,这可是你的机缘到了,一定要抓住了,缺什么记得跟我说。” “嗯,”田婉君点点头,心里却是在琢磨:四年时间,你让我抓紧……我该如何去抓? 他们离开了,冯君邀请孔紫伊坐在屋檐下喝茶,素淼真人也很不见外地坐了过来。 热茶上来,孔紫伊很不见外地发问了,“山主你最后选中的人,是什么资质的?” 不等冯君说话,素淼真人开口了,“玄雌之体。” 孔紫伊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元磁之体……剑修对头?那是从小培养比较好吧?” “玄雌之体,”素淼真人很随意地矫正她,“这种资质不太好检测出来,所以你没有听说过,我也是掐算了一下,才知道此女竟然有福祸双重的玄雌之体。” 冯君点点头,既然素淼真人清楚这个资质,他就不用多解释了,“这种体质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修炼得有点晚了,若是天癸未至就开始修炼《浮生弱水》,出尘中阶是稳的。” “呵呵,”素淼真人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天癸未至就让她开始修炼……你确定不是在培养炉鼎?” 冯君一摊双手,很自然地回答,“炉鼎怎么培养,我还真是不懂,师门也不教这个……不过又又修还是可以的,阴阳互补也是大道。” 素淼真人又笑一笑,“你的师门还真是够古板,现在修炼,只要炉鼎知情,并且不出人命,就不会被视为邪修……不过,我喜欢你师门这种的。” 孔紫伊眨巴一下眼睛,盯着冯君发问,“你打算让她修炼什么功法,浮生弱水?” 冯君撇一撇嘴,无奈地回答,“浮生弱水的话,四年之内她很难踏足炼气,我倒是有翔龙御凤和合真解,更合适此刻的她,至于何去何从……由她自决吧。” 这也是他刚才迟疑的原因之一,不是他管不住下ban身,问题是田家也就这么一个有可能进入炼气期的主儿——他若是不选她,田家这次就是全军覆没。 至于和合真解是东华国王室功法?他并不介意说出来,这功法也不是没有外流过,现在落在出尘上人手里,东华国王室能怎么样? 素淼真人听到他俩居然谈到这里了,忍不住干咳一声,出尘期修者不是小孩子了,谈论这些功法没有问题,但现在孔紫伊的红丸尚在,有些话题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孔紫伊也相当美艳,不是剩女,但是……没办法,她和外婆都不想让悲剧重现。 所以素淼真人把楼带歪,“你匹配功法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但是隔着门推算别人的资质……这也是你师门的秘术吗?” 推算资质,她也做得到,就像刚才她推算田婉君一般,但是这样的推算属于泄露天机,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心血,甚至还可能引起天道的惩罚,所以也只能偶尔为之。 批量推算的本事,她是没有的,但是别家有这样的秘术,也是正常的。 冯君笑一笑,斟酌着回答,“与其说是秘术,不如说是我个人的天赋,这个东西不是我不想谈,而是谈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借鉴意义。” 孔紫伊却是依旧揪住刚才的问题,“你给那个田姑娘匹配过功法了吧?浮生弱水跟和合真解相比,差别很大吗?”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她修和合真解的话,四年之内进入炼气期的概率,大概有八成,修浮生弱水……那就是一半的一半了。” 素淼真人好奇地看他一眼,“你这推算本事,还真是不一般……” 田婉君得了冯君的许可,直接回家走了一趟,再出现的时候,就是第三天下午了。 冯君下午去测试阵法,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见到她之后点一下头,“来了啊,芸珊给她安排个住处,明天再说修炼的问题。” 这一晚上,田婉君根本没睡好,因为她总觉得,很可能有个人在半夜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进来。 所以第二天早晨,她去吃早饭的时候,眼里都满是血丝。 冯君却是没在意她的状态,虽然这女人确实很美艳也很迷人,那股子傲气,也很容易让男人生出征服的欲wang,但是……以冯山主现在的身份,需要靠征服她来找到满足感吗? 冯山主是曾经的夜店小王子,很容易被美女打动,但是现在的他……缺美女吗? 所以在早饭后,他将两种功法的优劣,向对方解释了一遍,又又修之类的概念,他也不怕跟对方说——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孩子。 事无不可对人言,到了他这个位置,不需要在意那些小节上的东西。 然而,田婉君不止是相貌气质极佳,她还有一个“聪慧过人”的评价,沉吟一下之后,她出声发问,“山主,您对我选修什么功法,有什么建议吗?” 冯君一摊双手,很直白地表示,“我已经把所有的情况,明明白白地分析给你了,你也不需要我的建议,现在是你怎么选择的问题。” 田婉君本来是有点畏惧这位仙人的,但是听到这话,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也就是说,我选择什么,您都可以接受?哪怕……我无法晋阶炼气期?” “当然,”冯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答应田家培养一个炼气期,而不是答应把你培养成为炼气期,这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我给你四年时间……二十四岁不到炼气期,你自觉离开。” 在这三天里,他也听说了田婉君的一些事情,怎么说呢?他礼节上表示同情,但是他的能力还没有大到可以随便同情人的地步,所以他希望对方自己做出明智的选择。 田婉君的眼珠转一转,悠悠地发话,“若是论成功率的话,无疑我是该选和合真解的,但是山主并不强烈建议,那我就有点好奇……是不是我的蒲柳之姿,入不得山主法眼?” 别说,一个容貌气质绝佳的女人问对方,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种视觉和情感上的双错位,一般人还真有点扛不住。 这样气质的女神,怎么能问出这么低俗的问题呢?一定是我听错了吧? 冯君也是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婉君你是很美的,我相信,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我跟别人的审美观差异不大,但是咱们现在要谈的问题是,我答应给田家培养一个炼气期。” “这跟你美或者不美,没有任何关系。” 田婉君却是浅浅一笑,傲然发话,“如果你真的认为我美,那你应该替我选择才对。” 冷艳高傲的女人,一旦说两句隐晦的话,那杀伤力真的是太大了。 冯君也有点厚不住,他邪魅地一笑,“那认为你美的男人,都有资格替你做出选择吗?” 他希望听到的回答是:不,只有最优秀的男人,才有资格替我选择。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个低级趣味的人,就算是晋阶出尘上人了,也希望听到源源不断的奉承——哪怕这奉承,他其实并不需要。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田婉君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陷入了沉默里。 良久,她才苦笑一声,“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其实小时候,我有很多志向的,那时候的我,觉得自己就应该是所有人的焦点……” 她的声音低沉,“但是后来……反正你应该听说了,总之就是我运气不好吧,也太天真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她的声音越发地低沉了,还略略地带了一点沙哑,却是说不出的诱人,“嗯,所以后来我就决定留在田家了,不想再受那些气了,但是事实上,我真的不想始终留在田家……” 她的声音变得高亢了一些,也有一些发抖,显然是情绪激动得有点难以控制,“我不想要一眼看得到底的人生,发霉腐烂……我真的很想率性地活着!” “有志气,”冯君抬起手来,笑眯眯地鼓掌,“那么,就请你先决定一下,你到底想修哪一门功法?” “肯定是浮生弱水,”田婉君毫不犹豫地地回答,她下巴微扬,那是说不出的自信,“和合真解太容易成功了,我修炼到炼气期,不会有多少成就感!” 冯君眨巴了几下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眯眯地发话,“痛快!” , 第1117章辩证分析 冯君真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田婉君最终还是选择了浮生弱水。 她冷傲的表面之下,有一颗跳脱的、不甘心的心。 但是对冯君来说,这真是无所谓的,他承认田婉君是难得一见的气质美女,但是美女这种东西,并不是特别稀缺的资源。 谈话之后,他就把浮生弱水的蜕凡功法给了她,没有什么拜师典礼——这是她进入炼气期之后,才会履行的手续。 不过田婉君也当真了得,冯君问她,你需要不需要我帮你讲解一下功法,她翻了翻书之后表示:都很容易理解,等我遇到理解不了的东西的时候,再来请教您吧。 说良心话,遇到这种徒弟,师父也很头大的。 但是冯君这人有一点好,说放下就放下了,转头继续试验他的挪移阵法。 挪移阵法的阵盘,皇甫无瑕已经借给他一年多了,不过这个阵法,比聚灵阵什么的,难得不止一点半点,他解析的速度也很慢,经常生出一个念头:实在不行就去买吧。 一套阵盘,也不过才四万灵石而已,稍微贵了一点,但是效果很好啊。 最近他重提测试的兴趣,主要还是因为,地盘里住进来一个金丹,很多事情不能做了。 他倒是想去挖凝练中的灵石呢,敢吗? 就连遗留下来的石坑,都能被孔紫伊注意到,他怎么敢再去挑衅金丹真人的感知? 这一天,他又是很晚回来,先是抬手招过来了刘菲菲,“田婉君入境没有?” “没有,”刘菲菲的小脸上,是一脸的鄙夷,“都三天了,还没有入境。” 冯君笑着拍一拍她的脑袋,“好了,万事开头难嘛,你将来说不定还不如她呢。” 刘菲菲的眼中,顿时出现了些许的慌乱,“我这么笨,山主你肯定会多给我一些时间的……对吧?我也会好好珍惜的。” 要不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都不假,他们早早地就拥有了生存的智慧,懂得抓住任何的机会,而田婉君虽然是小家族出身,但是被顺风顺水惯得眼高于顶。 不过今天的主题不是田婉君,他才一进小院,素淼真人就拿着对讲机呼他,“过来一下。” 冯君对这种现状相当无语,真人你要找我,神识通知一下就好,何必玩什么对讲机呢? 但是他也知道,素淼真人对止戈山一切新奇东西,都相当好奇,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保护,尤其是,这是来自太清派的真人的看护! 而且,这也有利于他销售对讲机不是? 所以他转身匆匆出去,来到了那简陋的行在,“敢问真人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素淼真人轻描淡写地回答,随手又拎出了一个霞光四射的头冠,“凤冠到手了,你的那些测试,是不是能展开了?” 这就是凤冠?这一刻,冯君有些许的呆滞:这才几天啊,就把凤冠拿到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摈弃了那些世俗凡人的想法,以鲁万风出尘中阶的修为,弄到凤冠不是很正常吗?弄不到才是不正常吧。 于是他走上前,拿起了凤冠,“好的,我马上就回去钻研,紫伊道友你跟我来。” 冯君也确实很想琢磨一下,凤冠对混沌阴阳诅咒,到底有多大的压制作用。 紫伊给外婆递个疑问的目光,素淼真人却是扬一扬下巴:跟着去呗,有我在,你怕啥? 冯君请孔紫伊留在了前院一个小小的亭子里,自己却是进入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他开始匹配,看怎么才能减弱孔紫伊身上的诅咒。 太清的长老令牌,被虚拟放在了她的身上,效果不是很好,总感觉这种压制,就是敷衍了事。 然后冯君又把凤冠虚拟放在她身上,那效果是立竿见影,诅咒瞬间就被压制下一多半。 由此可见,王国气运对阴阳诅咒的压制,比宗派气运管用得多。 那么……搞到玉玺的话,是不是可以彻底消除诅咒呢? 冯君不想让素淼真人去搞玉玺,除了这可能让生灵涂炭之外,关键还是要考虑到另一点——如果搞到玉玺也解决不了问题,那不是白忙了吗? 他拿出了韩县令的官印——没错,这个官印是他跟止戈县韩县令借来的,真的是借。 韩县令冬天就要走了,进京述职,他跟冯山主结下了不错的私交,借几天官印不算什么——人家是修仙者,要官印也没用的。 简而言之,冯君把韩县令的官印加在了孔紫伊身上,感觉效果也很明显。 那这就不用说了,王朝气运比宗派气运,能更好地消除诅咒。 冯君思索一阵,脸色逐渐地黑了下来,“这特么……还真是的。” 孔紫伊一直在室外待着,小心地倾听着屋里的动静——毕竟是关系到她生死的事情。 听到冯君的话,她忍不住出声发问,“冯山主,不好处理吗?” 冯君很喜欢她这么直白地说话,所以笑一笑,“没事,倒也不难处理,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明,我有一些处理思路了,但是……短期内无法实现。” 他确实是有处理思路,因为分析来分析去,他觉得施加在孔紫伊身上的诅咒,其实是一种来自于位面的力量。 此前他就有这样的判断,但是没有足够的理论基础支撑,但是这一次的测试,让他明白了,果然是这么回事——王朝的气运压制,比太清的效果还好。 王朝气运是什么?是位面土著的气运,而太清派的气运,并不仅仅来自于位面——太清还有上门的,位于其他位面的上门,太清只是一个分支。 要论太清的气运,真不知道比王朝气运强多少倍,也正是因为如此,素淼真人对东华国的气运,相当地不屑一顾,也就是看在冯君再三提醒的份儿上,表现得比较克制。 可是王朝气运更管用,那就说明这诅咒只是基于这个位面的。 至于说素淼和季不胜是在天外遭遇的星云,按说不该是属于东华所在的位面,其实不然。 金丹带弟子们试炼,多半不会出了位面——换个角度来看,真正出了位面的话,那就不是面对虚空暗潮了,而是四下里尽是虚空。 这是冯君的个人理解,目前的试验结果,也支持他的理论。 对他而言,基于位面的问题,相对比较容易处理,毕竟是有金手指在身。 但是具体处理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孔紫伊是个大活人,不是物体。 如果是物体的话,想要抹杀上面的位面之力,真的不要太轻松,活人却是难办。 冯君并不确定,将孔紫伊挪移到地球位面之后,在她生机尚存的情况下,能不能将这个位面的诅咒抹杀掉。 这是难点之一,还有一个不是难点的难点就是……石环里现在能量点充盈,强行跨越位面的话,十有八九能杀死金丹,孔紫伊则是必死无疑。 冯君也曾想过,要不要弄个高阶灵兽袋,把她装进去,再利用好风景的空间属性,把她完好无损地带到地球界,然后稍稍下一点禁制,让地球的位面之力慢慢消磨掉她身上的诅咒。 一如昆仑阵柱上所带的气运,来到手机位面时间不长,就自然消散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阵柱带着的是异位面气运,跟本位面格格不入,所以才会轻易消散,而孔紫伊身受的诅咒,更类似于这个位面的因果,地球位面的气运,未必能抹杀掉它。 简而言之,带一个清醒的孔紫伊过去,不但要先借一个高阶的灵兽袋,还有可能暴露冯君的根脚,而这么做的成功率,却也不是很大。 冯君综合考虑一下,觉得这一套治疗方案,实在没什么优越性,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专心想着如何把孔紫伊恰到好处地带到地球,让她处于濒死的状态,但却又保证能救活。 孔紫伊早就习惯了失望,现在听说只是“短期内无法实现”,她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吟吟地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你如果说,能快速治好我,我才会感到意外呢。”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发问,“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主要是我时机不凑巧,”冯君刚想拒绝她,猛地想起一桩事情来,“其实我的治疗方案,是有些危险的,有可能出纰漏……毕竟是非常规的治疗手段。” 孔紫伊点点头,她对这个说法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能理解,常规的手段,我都试过了……能治好固然好,出现意外的话,那我也不怪你。” 你可以不怪我,但是我经受不起金丹一怒呀,而且还是俩金丹!冯君暗暗叹一口气,然后出声发问,“所以我想问一问,太清派有什么仇家没有?” “太清没有仇家,”孔紫伊摇摇头,很自然地回答,“像青罡门之类的,也就是平日里有点小口角,属于理念不合……敢选择太清做仇家的,都已经死完了。” 这霸气十足的话,却被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可见有底气就是不一样。 然后她好奇地发问,“你问仇家做什么?” 冯君摸一摸下巴,沉吟着发话,“我是想问……能不能弄几个出尘中阶来,我好做实验?”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18章暴走的南宫有九 饶是孔紫伊出身太清,又有一个金丹的师尊兼外婆罩着,她也有点意外冯君的胆量。 上次你要做实验,要的也不过是东华国的凤冠,现在就变成出尘中阶的修仙者了? 而且听起来,一个出尘中阶,还不是很够的样子? 怔了一怔之后,她苦笑一声,“这个可就有点敏感了,尤其是……听起来有生命危险。” 冯君丝毫不否认这一点,“所以才要你找仇家来,如果别人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你有生命危险了,你愿意吗?” 孔紫伊正色回答,“我是无所谓的,既然不是正常的治疗手段,冒险很正常。” 冯君苦笑一声,“你能这么想,当然很好,但是仅仅你无所谓不行啊,我可不想让真人拆了我的止戈山。” 孔紫伊一听说素淼真人,也是没了脾气,“这种治疗手段,真有这么危险?” “危险是相对的,”冯君耐心地解释,“这就像是以毒攻毒,给患者服用的毒药少了,起不到太好的治疗效果,服用得多了,没准会过量而亡,找出其中的分寸,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出一个声音,“你仔细推算之后,放手治疗好了,就算紫伊有个意外,我也不会怪你。” 却是素淼真人又在听墙根儿,这倒也不是她为老不尊,而是金丹的感知能力就有这么强大,她除非刻意不去关注这里,才可能听不到他俩聊天。 冯君没有使用对讲机,而是一摊手,对着简陋行在方向苦笑,“光是您不会怪我,那可不行呀,天心台那位,我也是招惹不起的。” 素淼真人没了反应,良久,才隐约地传来一声轻哼。 孔紫伊则是问了起来,冯君完善这个治疗方案需要多长时间。 冯君考虑了一阵,给出一个含糊的时间段,“大概得三个月到半年,不过凤冠上的气运,能很好地帮你压制诅咒,一年半载之内,你的情况不会恶化。” 话说到这里,他就算给对方提供了缓解病情的方案,接下来又可以忙些正事了。 几天之后,阴煞派的百里上人又来了,给冯君带来了十万套冰箱和空调的订单。 冯君一听就不淡定了,上次五万套的订单,带给了他一千三百吨的黄金,这次十万套,岂不是要带给他两千六百吨的黄金? 再加上他手上原有的黄金储备,他手里的黄金会超过四千吨……我要这么多黄金做什么啊? 所以他表示,你想买东西,我是愿意支持的,但是……不能再以黄金为交易货币了。 百里上人一听就有点不高兴,你这是要撕毁跟阴煞派的合同吗?通讯系统的事情上,你已经摆了我一道,这是要撕破面皮了吗? 冯君却是坚持如此,说我可以接受灵石购买,十万套的订单,也不过才十万块灵石,你阴煞派不至于连这点灵石也出不起吧? 百里上人真是有点想翻脸,但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因为最近有传言说,一名出尘八层的修仙者,陨落在了止戈山。 而且以他的分析,派里这一次并不会强求使用黄金支付,原因很简单——阴煞派自家的黄金储备也不多了。 黄金这东西,修仙者是真的用不上,但是修仙者不可能永远不跟凡人打交道。 修仙者从凡俗间采购一些物事,总不能给人家灵石吧? 红尘炼心的修仙者来到凡俗界,也不能一分钱不带,靠抢劫为生吧? 百里上人想的更多的是——如果能用灵石结算,我的回扣拿起来就更方便了呀。 所以他表示,这个情况我可以向派里汇报一下,如果派里不答应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百里上人离开了,天通的南宫有九又来了,说找冯君有事情商量。 冯君正在照看红姐的突破——她马上也要晋阶蜕凡六层了。 要不说吃小灶的人,发育就是要比别人快一点,古佳蕙那么好的资质,还是年纪轻轻就开始修炼,现在还卡在五晋六的坎儿上,红姐却是要突破了。 冯君的本意是,你可以去地球界突破,在这边突破的话,洛华的人看到了,难免要心生疑惑,尤其是你那个妹子张采歆,上次就对好风景的突破很狐疑。 然而红姐和好风景异口同声地表示:就在这边突破好了! 如果在地球界突破,为了不引起这个位面修者的怀疑,她俩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 红姐拍着胸脯打包票,采歆的思想工作就交给我了,反正你在哪个位面,我俩就要跟到哪里。 说到底,这两位是尝到了两边修炼的好处,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既然是注定要惹起一边诧异了,她们希望诧异的是地球那边的人。 地球界都是熟人不说,关键是……若是引起手机位面的关注,有些力量降临,是冯君也扛不住的,会引发严重的事件。 冯君见她俩执意这么做,自己也不好阻拦,因为他的徒弟和女人里,就这俩最为咸鱼,偏偏资质还都不怎么样——当然,如果资质好,估计修炼也就有动力了。 现在她俩主动要求修炼,冯君觉得这是值得鼓励的,他不希望这两个女人咸鱼下去——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希望能带着她俩走得更远。 看到他在为红姐护法,一旁正在修炼的田婉君眼里,露出了浓浓的艳羡。 她已经修炼浮生弱水第九天了,却是迟迟入不了门。 一开始的三天,她完全不在意自己没入门,她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相关的理论知识掌握得不少,知道这时候要平心静气,着急并不能对她有任何帮助。 不愧是聪慧型女子,她的心态确实不错,哪怕到了第八天,她已经隐隐有点不安定了,但她依旧告诉自己:欲速则不达,打基础是很关键的。 没错,她就是这么一个孤高、自傲的女人,旁人都在巴结冯上人,她不会那么低级,她只会用自己的实力,来赢得他的重视! 她是这么个做派,冯君也就懒得过问——你不来请教我,我绝不会在意你遇到什么麻烦。 今天田婉君看到红姐要晋阶了,冯山主在一旁护法,她才猛地生出了一些后悔:山主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这么大年纪的蜕凡期晋阶,他都会特地护法呢。 那么,往日的我,是不是有点太过眼高于顶了? 红姐已经开始晋阶了,好死不死的,南宫有九求见,云布瑶走到冯君身边,小声汇报。 “告诉他我在闭关,”冯君对南宫有九的印象并不算好,“让他等两天。” 南宫有九接到这个答复,却是彻底炸了——冯君你太过分了! 在他看来,冯君这个人对南宫家实在太不友好了,他一开始只是想求培训几个人,结果对方拒绝——他并不会考虑,如果冯君答应了这样的条件,南宫家还会继续出后手。 他希望冯君能跟薛家做一场,算是给南宫家一个面子,结果对方唆使皇甫家灭了薛家。 薛家唯一一个侥幸逃生的上人,最终也是栽在了止戈山里。 这一件件一桩桩,南宫有九都认为,是冯君对南宫家的蔑视,是羞辱。 这一次,他是又有新的项目,也确实能跟冯君合作,结果人家直接回个“在闭关”。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容忍下去,恐怕会成为整个南宫家的笑柄。 所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站在山门外,微微提高声音,“冯山主,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今日我南宫有九要强闯山门!” 他的声音不算尖厉,但是用出尘中阶的修为喊出,也是浑厚无比,仿佛夏日低沉的闷雷一般,在止戈山上空滚滚掠过。 皇甫无瑕和许上人听到他在喊,齐齐就是一惊,直接从院子里冲了出来,皇甫会长更是大发娇嗔,“南宫执事,你莫非是疯了不成?” 南宫有九冷冷地看她一眼,“小丫头,你冒犯执事的账,我记下了,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惩戒你,你最好乖乖闭嘴,也省得同门相残……今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说完之后,他凌空飞起,直接闯入了止戈山的上空。 冯君正在给红姐护法,亏得他足够警醒,在滚滚声浪到来之前,他直接放出气场,挡住了正面冲向小院聚灵阵的声波。 其实他不太可能挡得住声音,只是化解掉了声浪中的冲击波,声音多少还是传了过来。 红姐也听到了这一声,虽然她相当相信冯君,但是正值冲关的紧要关头,一点都不能分心的,她这一分心,浑身的气息顿时紊乱了起来。 冯君身子一闪,来到她的面前,探手往她的头顶一放,释放出精纯而又柔和的灵气,帮助她稳定心神,同时出声安慰,“安心晋阶,万事有我!” 哪怕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看向上门方向,身子也挡在了红姐前方。 其实山门距离小院,也没有多远,直线距离就是十来里地,对出尘期的上人而言,几乎是还没发力就到了。 冯君看着一个小点电射而来,气得牙关直咬,但是此刻,红姐的气息还不算稳定…… 就在这时,一道神念传来,“定下心来,来人交给我了。” , 第1119章南宫有九认栽 冯君闻言,顿时就放下心来,有这位大佬出面,还有啥搞不定的? 南宫有九是几乎抓狂了,他今天就是要落一落冯君的面子——什么狗屁的出尘期修者非请莫入?劳资今天就入了,有种你咬我! 他还记得冯君院子的方向,凌空直接扑了过去。 他不但速度极快,眼力也极好,还离着老远,隐约就看到,后面的院子里,有人正在打坐修炼,而冯君也站在那里,手放在一个女子的头顶。 坏了……南宫有九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嗓子,八成是惹祸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去尼玛的,劳资对你好的时候,也不见你领情,那我坏你一回事又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神念迎了上来:退下,你可知此地,出尘期修者非请莫入? 南宫有九心里猛地一惊,知道这是一个修为不弱于自己的修者。 但是那又如何?他上一次来,已经把冯君的情况打听清楚了,知道止戈山只有他一个出尘期,还有一个出尘初阶的奴仆。 所以他心一横,很干脆地表示,“这是我跟冯君的私人恩怨,无关人等速速退开,否则莫要怪我不给面子了。” “咦,真是好胆,”他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空气中凝出一只透明的大手,向他探去,“在我面前,你也敢大放厥词?” “这是……”南宫有九骇得魂飞魄散,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他忙不迭地大声发话,“真人恕罪,这是一个误会。” 然而非常遗憾,素淼真人就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来了止戈山,所以在出手的同时,就将周边的空气波动遮蔽了,他喊是喊出来了,但是并没有传出去。 然后他就觉得身子一紧,那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牢牢地攥住。 这时候,南宫有九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对方真人使用的,竟然类似于太清派的“千幻冰云手”,他再次发话,“我南宫家老祖与太清一向交好,却不知冯山主的师门,也有这般渊源。” 合着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撞上了太清的高人,只当对面真人是冯君的师长,所以少不得要扯出自家的老祖,以及南宫家和太清派的交情来。 青衣女子也不多言,擒了他之后,落到地面,径自向那简陋的行在走去。 到得篱笆墙的外围,女子将他丢到地上,厌恶地说一句,“你可以试着逃走,我保证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南宫有九修为被制,在地面结结实实打了两个滚,才坐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逃走,刚才他被擒,对方有大欺小的嫌疑,所以没有下杀手,他敢逃走的话,那就是不敬真人,被杀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他只是沉声发话,“我无意冒犯真人,只是这冯君欺人太甚,我有意让他明白,南宫家也是不可辱的。” 青衣女子不耐烦地看着他,眉头微皱,“你若再提真人二字,你家那个劳什子南宫小猫当面,我也照杀你不误!” 南宫有九听得大怒,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自家老祖称为小猫,明明是南宫狂狮好不好?不过对方是真人,他想为自家老祖争辩,也没必要上杆子找死不是? 所以他冷笑一声,“不知真……上尊如何称呼?” 青衣女子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南宫家不是跟太清关系好吗?居然不认识我是谁?” 南宫有九闻言,吓得蹭地就站了起来,噔噔倒退了两步,才不可置信地发话,“您是、您是……紫霞峰的那位上尊?” 素淼真人的洞府就在太清紫霞峰,也算是紫霞峰的山主。 青衣女子白他一眼,“你不是打算不给我面子吗?来,不给我面子试一试?” “我哪里知道上尊您在此地?”南宫有九只能苦笑了,“如果早知道您在,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闯进来呀。” 青衣女子——其实是孔紫伊的眉头皱一皱,“那么就是说,我不在这里的话,你就可以公然违反冯山主的规定了?做人这么市侩,真的好吗?” “您听我解释,这真不是市侩,”南宫有九振振有词地回答,“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没实力,还要定什么规矩,这不是可笑吗?他既然不尊重我南宫家,我不能掂一掂他的份量吗?” 孔紫伊刚才是借用了外婆的力量,但是她本人出生后不久,就被诅咒缠身,以至于基本上很少出去游历,别看她现在出尘四层了,依旧还是赤子心肠。 所以她不喜欢这种弱肉强食的观点,少不得冷冷一笑,“说得你好像实力很强似的,结果闯进来碰到更有实力的了……我也懒得说了,准备好‘后果自负’吧。” 南宫有九急了,“上尊您明察,我这不一样啊、” 孔紫伊冷冷地看他一眼,“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你南宫家有老祖吗?就那只小猫……你觉得我需要在意他吗?” 南宫有九语塞,一般来说,金丹家族就是这个位面顶级的家族了,他也习惯了居高临下看别人,却忘了还有人能居高临下地看南宫家族。 其实这也不算他的错,实在是他的位置导致了他视角的变化,他在天通做生意,整天迎来送往,接触的大佬着实不少,但是……真正的金丹高手,谁会去跟他打交道? 天通负责跟阴煞对接的蒋会长,最多也就是接触到阴煞的一些出尘高阶,阴煞派的金丹真人有小事的话,就让下面人办了,有大事的话,直接去找天通的金丹了。 所以南宫有九接触的那些人,真没几个能居高临下看他的,那些能居高临下看他的,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然而他没有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久而久之,他反而生出了些错觉:我南宫家真的很牛叉啊,就没几个敢不卖面子的。 现在素淼真人实力打脸,他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合着南宫家的招牌,还真是不太够看。 这时候,南宫有九就不敢再表现出什么不满了,而是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发话,“上尊教训得是,南宫有九知道错了。” “你不用跟我说,”孔紫伊摆一下手,不耐烦地发话,然后又一指他身后,“你跟他说。” 原来冯君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不远处。 不等南宫有九开口,冯君已经出声发问了,“南宫道友,上次来还不错,这一次……你是忘了我止戈山的规矩?” 我就是为了践踏你止戈山的规矩而来的,南宫有九心里暗暗腹诽,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我遵照规矩求见了,奈何道友你事多,情急之下,有些冲动。” 冯君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发问,“情急就可以不守规矩吗?我拒绝你,肯定有我的原因,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侍女正在晋阶,差点被你害得走火入魔。” 不过是个侍女罢了,南宫有九心里暗哼,脸上却是泛起一丝歉意,“那真是抱歉了,我可以补偿她一笔灵石,一百灵石够吗?” 这一百灵石真不是侮辱人,他只是想辗转提示对方……你的侍女,不过是蜕凡期啊。 为了一个蜕凡期的晋阶,你拒绝了我出尘中阶的拜访——到底是谁不懂事? 冯君却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不守我冯某人的规矩,强行闯进我家,现在赔我一百灵石……这是笑话我吗?传出去之后,我怎么见人,不知道南宫道友你家在何处?” 南宫虽然很想低调,但是他真有不低调的资本,闻言他笑一笑,“我在南离岛居住,跟老祖住在一起,冯山主若是也想闯进去看一看,那我欢迎啊。” “哦,”冯君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发问,“那我闯进去,万一被你家老祖擒获,就不好了吧?” “岂止是不好,”南宫有九不屑地笑一笑,他才待吹嘘一下,却猛地意识到,这个假设对自己太不友好了,所以他只是含含糊糊地回答,“反正……闯入的人都会后悔的。” “哦,”冯君又点点头,“这就对了嘛,我也打算让你后悔一下,你……介意吗?” 南宫有九很想说我介意,但是眼角瞥到那青衣女子,却是不敢这么说话,只能苦笑一声,“其实以你我的身份,如果可以拿灵石解决问题……何必搞得那么僵呢?” 冯君并没有说什么“我被你家老祖抓住了,是不是也能花灵石解决”之类的话,因为他觉得这种嘴皮子功夫,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非常耿直地发问,“那南宫道友,你觉得自己值多少灵石?” 南宫有九的脸再次黑了下来,卧槽,有你这么问的吗? 他想少出一点灵石,但是跟身价挂钩,这灵石就少不了,他觉得报十万灵石都没脸见人,但是……让他赔十万灵石出去,他肯定是要跳脚的。 迟疑一下之后,他出声发话,“冯山主,我这次是真有急事找你。”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并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是你破坏我规矩的理由。 就在这时,孔紫伊猛地出声了,“冯山主,我记得你好像还缺试验材料的。” “试验材料,那好说啊,”南宫有九一拍胸脯,“交给我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20章南宫有九翻悔 南宫有九是做商业的,不但接触批发的业务,对零售也相当精通。 很多丹师、炼器师和阵法师,都会购买一些古怪的材料,量不大,但是材料都非常罕见——这就是要做试验,验证一些想法。 南宫有九听说冯君要做试验,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那我完全可以配合啊。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那两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 他感觉有点懵,但是细细琢磨一下,也没说错话啊,“怎么了?我真的愿意提供材料。” 冯君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声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 倒是青衣女子性情耿直,直接发话了,“冯山主需要的试验材料,是几个出尘中阶。” “试验材料……出尘中阶?”南宫有九怔了一怔,才猛地一惊,“试验材料……是人?” “是啊,”青衣女子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冯山主现在有一套理论,需要试验来支持,但是有可能死人,我们正在愁试验材料,多谢道友慷慨相助。” “会死人?”南宫有九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地摇头,“这个,真的非常抱歉了,我不知道你们要的是这种材料,我也没有这种材料的渠道来源……不是不卖,是真的没有。” 开什么玩笑,买卖出尘中阶修者?南宫家的摊子不小,但是真做不起这种生意。 冯君和孔紫伊依旧用怪怪的眼光看着他,直看得他毛骨悚然。 良久,孔紫伊轻声发话,“我不是说要买卖材料,南宫道友,你气血旺盛精元十足……而且,你坏了冯山主的规矩,不该有所表示吗?” 南宫有九顿时就叫了起来,“我气血真的不足啊,精元啥的……我夜驭十女,真那个上尊,我不符合条件啊,我是不合格的试验材料。” 冯君看着他,阴森森地丢出一句话来,“但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试验计划。” 孔紫伊叹口气,“看来,得跟他家的老祖谈一谈了。” 南宫有九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虽然同为真人,他知道自家老祖和素淼真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光说战斗力,素淼真人大约就能完爆南宫老祖。 而素淼真人一旦开口,就代表了最少九个金丹的意愿,南宫家族满打满算,也就一个金丹。 当然,南宫老祖也是有好友的,在天通内部也能获得不小的支持,但是别忘了,天通内部,还有南宫家的死敌皇甫家族啊。 “别别,”他不住地摆手,“我不会说出去的……真的。” 他是如此地着急,然后就猛地灵机一动,“我觉得止戈山……还缺一道坚实的门卫,这一次我不小心闯入,是我错了,差一点坏了那个姐姐的修行,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孔紫伊很鄙夷地看他一眼,“那姐姐也不过是价值一百灵石……不是吗?” 这时候,南宫有九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她的讽刺,他笑一笑,非常不要脸地回答,“那时候我不知道冯山主的实力,现在自然要另眼相看了。” 你真让我恶心,孔紫伊不屑地笑一笑,“那么现在呢?” 南宫有九正色回答,“现在嘛,我就愿意帮山主做这个门卫了,还望山主给我这个机会。” 他也不想做这个门卫,但是这种事由不得他。 他今天贸然闯进,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竟然惹出了太清派的素淼真人,而且在此之后,他还大放厥词,将整个南宫家族都置于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所以现在,他必须主动放低姿态,获得对方的谅解。 至于说什么天通总部的执事职务,他现在都顾不上考虑了——不能获得对方的谅解,甚至可能殃及老祖,他还说什么职务? “我不差门卫,”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唯恐自己不够低调,弄个出尘中阶做门卫,还是天通的执事,那不是上杆子找人关注吗? 最关键的是,他对南宫家族没有信心,这个家族真的……太势利了。 遇到不如自己的就没命地踩,遇到比自己强的,不管掉多少节操也要追捧。 他遇到皇甫无瑕的时候,对皇甫家族的做派,就不是很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很有些微词。 但是这人和人就怕对比,跟南宫家族相比,皇甫家族真的是善良得一逼。 冯君偶尔也会想,他是遇到了皇甫家族中的皇甫无瑕,看起来精灵古怪难以对付,但是实质上,她还是一个相当善良的女孩子,从来没有使用过什么降维打击的利器。 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已,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错。 他如果真的遇到皇甫家的老油条,没准也是遇到南宫有九这种感觉。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遇到的皇甫,是皇甫无瑕,遇到的南宫却是南宫有九。 这足以让他做出一些选择了,看着南宫有九,他正色发话,“我只需要几个试验材料。” 这时候的南宫有九,心里实在是后悔极了:我为什么那么嘴快呢?想要讨好对方,也要先打听清楚,人家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材料呀。 反正他是不可能自身参与这个实验的,哪怕是真人就在对面,他依旧硬着头皮发话,“冯道友需要的试验材料,我可以帮着找一下,只要我自己不参与,什么都好商量。” 冯君摇摇头,“这个没什么商量余地,真人在我这里隐居,原本就是极为隐秘的事情,你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你觉得……我们可能放你离开吗?” 对于这个说法,南宫有九却是有准备的,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没有问题,只要真……上尊在此处一天,我就停留一天,山门外有我天通的院子,我就住那里,随时恭候上尊调遣。” 冯君和孔紫伊都没有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南宫有九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这只是关于真人消息方面的顾虑,至于如何给冯君一个交待,他还没有提起,所以他只能表示,“关于出尘中阶的修者,我也会着意的,若是有人愿意参与这个实验,相关费用我全包了,不知道冯道友意下如何?”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我的试验不欲让外人知晓,不能大张旗鼓地来。” 我勒个去的!南宫有九暗暗吸一口凉气,心里真的是相当侥幸:多亏我刚才严词拒绝了充当试验用品的要求,否则的话,真的是十死无生。 哪怕用屁股想都知道,一个真人都很关注的试验,还不欲被外人知道,那么,试验结束之后,参与的修者会有好下场吗?不被灭口那都是真人仁义了。 他眼珠一转,“对了,皇甫家有一名修者,卡在出尘六层很久了,他曾经宣布……” 冯君一抬手,直接将此人击得飞出去十余米, 南宫有九虽然是出尘五层的境界,但是修为被孔紫伊封了,尽管他的肉身也相当强悍,不过吃了这一掌,肋骨也断了七八根,跌落到地面之后,口中更是有大口鲜血喷出。 冯君冷笑一声发话,“真是好胆,什么样的人,你都敢利用?还是不把上尊放在眼里啊。” 青衣女子看一眼南宫有九,冷冷地发话,“你应该感谢冯山主,他救了你一命。” 南宫有九在平日里,挑拨离间的事情没少做,一向很自傲自己的智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反应过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玩弄小聪明就是作死。 借刀杀人这计策没问题,但是把真人当成白痴,那就是死罪了。 所以他站起身来,一边呕血,一边冲冯君一拱手,“多谢冯道友及时制止我,不过说实话,我南宫家跟皇甫家势不两立,有些攻讦根本是下意识的,倒也没有觉得上尊好欺。” 孔紫伊没理他,倒是冯君灵机一动,“看来有些出尘上人,还是可以用灵石请到的。” 简而言之,南宫有九算是提供了一种思路,冯君也不针对他了,只是淡淡地表示:你今天强闯山门,我也不惩罚你,只要你留下三个强闯山门的出尘期,你我恩怨就算一笔带过。 南宫有九忍不住叫苦,“冯道友,下一个强闯山门的,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居然要让我留下三个,我怕接下来的三五年,都不会出现这样的人了。” 冯君很鄙夷地看他一眼,“所以南宫道友的胆识,我是很佩服的!” 南宫有九只能闭嘴不言,不管怎么说,今天他是做差了,本来想上门打脸,哪曾想反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冯君又想起一事来,“对了,你着急要见我,所为何事?” 南宫有九的嘴巴张一张,最后还是叹口气,“倒也不是多大一点事。” 他今天要谈的业务,其实还是有点欺负冯君,现在他当然不好再说起。 就在这时,只听得青衣女子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眉头也皱了起来,“嗯?” 南宫有九听到这一声,又是一惊,他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满——合着你没多大事就要强闯,别是来试探我这个真人的下落的吧? , 第1121章双晋阶 南宫有九听到这一声轻哼,汗珠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冒了出来。 这时候,他哪里还敢隐瞒,忙不迭地出声,“我是听说,冯山主跟无序位面有交易,正好我们也在无序开发了一些业务,想跟冯山主你好好谈一谈。” 冯君的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发话,“怎么又是这一套?我就特别好奇,你南宫家除了效仿皇甫家,是不是就不会做生意了?” 南宫有九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是很合适,面前还有一个真人在力挺冯君,但是当他听到对方说,南宫家只会剽窃之后,还是忍不住心里那团火——那是南宫家的世仇! 所以他正色发话,“冯山主,这只是你所看到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皇甫家的作为,不会比我南宫家更高尚。” 冯君一摆手,厌恶地发话,“我完全没有兴趣了解,你两家谁更高尚,我只是非常反感:你跟皇甫家有仇,自己去下手好了,非要拖我这个局外人进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看你好欺负了!南宫有九对其中的逻辑心知肚明。 事实上,自从两家决定不正面发生冲突,挤压对方合作伙伴的生存空间,就成为了两家的共识,南宫家是这么做的,皇甫家同样是这么做的。 不过,既然知道了素淼真人对止戈山的回护,南宫有九已经暗暗决定,不再把止戈山看做小势力,所以他很诚恳地回答,“冯山主请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然而这时候,素淼真人反而来了点兴趣,“无序位面……冯山主想买那里的什么?” 冯君想了一想,取出一盒石墨烯的样品,“就是这个东西,我管它叫石墨烯,这东西是凡物,也就是搁我这儿还有点用,其他人拿了没用。” 南宫有九闻言,忍不住又生出了抬杠之心,“未必吧,山主你花费了大量的粮食,换购石墨烯,它对你而言,只是有点用?” 冯君很无语地指一指他,“你真是杠精,我懒得理你,你南宫家觉得它有用,只管拿去,别来烦我。” 南宫有九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冯山主,也许你还不知道,跟你交易的那一股势力,已经被铲除了,你想再进行交易,原来的渠道怕是也不可靠了……只有我南宫家能帮你。” “没兴趣!”冯君斩钉截铁地回答,“你再这么纠缠的话,以后我都不会跟南宫家合作。” 南宫有九闻言,顿时闭嘴了,那个石墨烯,已经有人研究过了,因为被剥离得比较细小,所以大致能断定,是一种炼器的原材料,但是还真没谁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用。 想到冯君一买就是那么多,南宫有九就更好奇,此物会用在哪里了。 所以他这次前来,除了要敲定石墨烯的买卖,他甚至还有更深层次的打算。 不过现在……就什么都不用提了。 孔紫伊听到此处,也没了兴趣,手一扬就解开了南宫有九的禁制,“去山门外老实待着,若是敢偷偷离开,我去南离岛找你家老祖说事。” 南宫有九鞠个躬转身就走,没有说一个字——他能说什么? 走到大路上,正好有人开着摩托车在拉客,他花了一块银元,请人将自己送到山门口,至于说飞行……那是打死他都不敢了。 来到天通的小院,正好见到皇甫无瑕和许上人在院子里坐着,两人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南宫有九觉得脸上一阵燥热,却是连发作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瞪着皇甫无瑕,闷声闷气地发话,“皇甫会长,给我安排三间客房。” 皇甫无瑕也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只是微微颔首,“就是上次那三间了,不知道南宫执事这次要住多久?” 南宫有九一摆手,迅疾地向后院走去,不悦地发话,“我自会跟你银钱结算,问那么多做什么?” 见到他消失在后院,皇甫无瑕才不屑地笑一笑,她和许上人目力非凡,看到南宫有九在冯君那里吃瘪,才从山门口回到了小院。 他们对南宫有九的郁闷,心里相当清楚,皇甫无瑕更是能确定,出手的是素淼真人,这位可是连南宫老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南宫有九闯进去,能好得了吗? 因为素淼真人的存在,属于一个禁忌话题,她也就懒得嘲笑对方了。 不多时,空中一只鸿雁落下,落到皇甫无瑕手上,化作一封纸书,她扫了几眼之后,勃然大怒,起身就往后院走。 走了两步之后,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回了自己的房间,拨通了电话,“我找冯山主……” 冯君还在忙,红姐的状态稍微有点稳定了,但是他必须继续护法,免得功亏一篑。 不过没过多久,他眉头微微一皱,愕然地看向不远处的田婉君,“终于要入境了吗?” 田婉君亲眼见到了红姐的晋阶,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晋阶的气息,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脑子里乱哄哄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紧接着,就是来自南宫有九的怒吼,看到冯君猛地挡在了那女人身前,并且为其调理内息,田婉君在羡慕之余,竟然有些自责:早知道他这么有担当,我又何必那么好强呢? 所谓拜师,就是要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才好更快地向上走啊。 然而她终非一般女子,事已至此,她也不会自怨自艾,而是索性将全部纠结都放下了:今天是第九天,修炼到下午,若是还没有什么入境的征兆,晚上我就去找他换功法。 当然,既然要换功法,修炼的方式也要做出调整,甚至还可能增加许多姿势…… 她放下了全部的纠结,身心异常地放松,而不远处的红姐还在晋阶,气息不是很稳定。 然而,正所谓无欲则刚上善若水,也不知道受了红姐的哪一缕气息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自己却兀自不觉。 冯君却是及时注意到了她的状态,一抬手招过来了好风景,“你帮忙看着她一点,我把她俩中间稍微阻隔一些,省得相互影响。” 好风景和红姐,一开始对田婉君是很有点排斥的,但是知道她选择了浮生弱水功法,而不是翔龙御凤和合真解之后,好风景对她的观感就好了很多——自强的人,谁会不敬重呢? 倒是红姐对她的选择,有些蔑视,倒不是觉得她不懂变通,而是红姐认为,这个女孩子的心思有点深——是想借此征服冯君吗?切,你也得有那个资本才行。 要不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混社会的红姐,跟好风景的眼光真的不一样。 这些就扯得远了,简而言之,一个聚灵阵里,同时有两个人晋阶,肯定存在相互影响,所幸的是,她俩的修为都不是很高,冯君居中隔离一下气息波动,问题倒也不大。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甫无瑕打过来电话之后,冯君竟然通过刘菲菲表示,说晚些时候我会联系你,现在正在忙。 这一推,就推到了第二天上午,皇甫无瑕赶过来的时候,又多了一些最新消息。 她收到的,也是无序位面的最新消息,跟他们交易的那一股势力,金丹高阶的首领豪特先被人刺杀,然后遭遇围攻致死,他手下的两名金丹也是一死一伤,势力彻底崩毁。 受伤逃掉的金丹叫做吴佳,事实上,这一场动荡的产生,起因就在吴佳身上。 原本得了冯君运来的粮食之后,这一股势力是处于蒸蒸日上的情况,不过随后他们提高价格,导致再也得不到新的粮食补充,下面不少人生出了怨言。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一股不容人轻忽的势力——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但是豪特觉得压力太大,逼迫吴佳联系新的买家,然后吴佳一问,就出事了——多少人都想知道,他们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付出什么代价换来的。 按说这个事件的责任应该归到首领豪特身上,但是吴佳在其中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担心外来位面的侵袭,所以先托本位面的修者辗转打听。 结果这一打听就出事了,直接被本位面的人盯上了,然后就是一场混战。 皇甫无瑕此前就听说,无序位面发生暴luan了,但是因为交易停摆中,她没有及时跟进,只是随口通知了冯君一声——无序位面嘛,混乱才是正常的,要不然何以被称作无序? 昨天她才知道,豪特身亡势力崩毁之后,他们储藏的石墨烯,都被人起出来了。 这些人拿着石墨烯乱问,想要看谁家收,有人对这种未知的事物比较感兴趣,但是听说要两千倍等重的粮食才换,顿时就没了兴趣——这么贵,万一赔了呢? 整个无序位面都缺粮食,大把硬通货,换这种用途不明的东西,实在是太冒险了。 然后他们又想起来,这个活儿是天通的人介绍的,于是找天通商盟的人去问。 天通驻无序位面的人,联系了一下昆浩位面,结果被南宫家族知情,直接大包大揽了下来。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22章都是套路 皇甫无瑕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气得差点没跳起来:这买卖跟天通有毛线的关系! 她非常坚定地认为,石墨烯这个商业项目,是她和冯君共同开发出来的——其中冯君还是占大头,她不过是给冯君提供了一些无序位面的消息罢了。 整件事里,无序位面的天通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交易也不是以天通的名义进行的。 其实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天通的买卖开在多个位面,位面交易除了商盟的固定业务,各个股东也难免夹杂一些私货。 像粮食交易石墨烯,皇甫家基本上都没有得到什么利润——利润全是冯君的,皇甫家得到的只是无序位面的友情。 这种以货易货的交易,一般人本来就很难插手,天通也不合适掺乎——无序位面只认粮食,而天通收到石墨烯,也只能卖给冯君,他们还折腾个什么? 结果南宫家一搅和,这项目直接就成了天通的业务,还归了南宫家,皇甫无瑕没有当场和南宫有九火并,都已经算得上有大局感了。 她受了委屈,不能就这么认了,于是找到冯君告状。 冯君闻言,也是有点哭笑不得,“原来他是为这个原因来找我啊,这南宫家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一点吧?真以为我离了这些石墨烯,就活不了啦?” “哼,”皇甫无瑕不屑地哼一声,“他垄断你的供货,只是第一步,你看吧……如果没有意外,第二步就是要你交待,石墨烯该怎么使用,又能用到什么东西上。” 说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当然,你可以不回答,不过嘛……后果自负。” 冯君已经知道了,人心比较险恶,但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点吃惊,“做人还能这么得寸进尺?南宫家能健康地发展到这一代,也很不容易啊。” “呵呵,”皇甫无瑕不屑地笑一笑,“欺软怕硬而已,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冤枉他家吧……我皇甫家对他家太熟了,不这么得寸进尺,南宫家能发展壮大吗?” “那就算了,”冯君一摆手,意兴索然地发话,“不过是区区的石墨烯,我不要了还不行?” 他手里还有五十吨石墨烯没有放出去,打算再吊喻老那边几个月。 他现在也算看出来了,手上石墨烯的多少,对华夏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只要制备方式拿不出去,华夏那些试验永远不会停止,最大的作用,不过是帮着打压一下国外的类似项目。 至于说卖钱?他觉得自己暂时不需要了,上一次石墨烯卖了五十个亿,基本上算是解决了他的财务危机,再往后,只要他不搞什么大项目,也不会再缺钱了。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飘了进来,正是孔紫伊,她好奇地发问,“这石墨烯到底能拿来做什么,居然要两千倍的粮食来买?” 冯君对她,就无须隐瞒太多了——关键是人家太清高足、金丹之后,也不可能看上这点小生意,“就是制造那些凡物的,比如说电池什么的。” “那这南宫家,就未免太可恨了,”孔紫伊皱着眉头发话,“冯君,要不要我帮你出口气,从南宫家里抓几个出尘中阶来做实验?” 皇甫无瑕正在嗑瓜子,闻言吓得瓜子都掉了,她并不知道这位是出尘中阶,还当就是素淼真人呢,心说冯山主这是给真人灌了什么迷魂药? 冯君笑一笑,“你能这么做,我当然高兴了,不过……纵然是金丹,也得讲道理才好。” “呵呵,”孔紫伊无所谓地笑一笑,“不用我出手,你有这个心,我就给你办了。” 皇甫无瑕急眼了,冲冯君使个眼色——快答应她呀。 冯君不想掺乎皇甫家和南宫家的恩怨,但是南宫家做事,一次比一次过分,他也有点受不了,所以他索性笑着点点头,“不要太勉强。” 孔紫伊微微一笑,“你就安心听好消息吧。” 如果可以找两个人来测试,保证她的疗效,她也是求之不得,只不过以往没有借口,她也不想草菅人命,现在有了理由,她虽然自诩良善,却也不会手软。 十天之后,黑水沼泽附近,一群散修围着一头黑背蛟在厮杀。 黑背蛟是荒兽,属于蛟种,浑身上下的材料都很值钱,零零总总加起来,过万灵石肯定是有的,而这十几名散修全是炼气期,战斗了足足半天,才将黑背蛟杀死。 他们也战得筋疲力尽了,正要上前收起黑背蛟的尸体,远处一道白光闪来,却是一名出尘上人御剑赶到,他大声发话,“住手!谁让你们猎杀南离岛的荒兽来着?” 南离岛并不在海上,而是在这黑水沼泽中,因为四面全是沼泽,才号称为岛。 十几名炼气散修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还有人身负重伤,如果大家都是精气神圆满的情况下,并不怕这么一个出尘上人。 有人壮起胆子发话,“这黑背蛟是我们拿千日醉引来的,无主荒兽而已,上人你是要强取豪夺吗?” “大胆!”出尘上人的眼睛一瞪,“我本不想治你们的罪,你们却硬要不敬上人,那也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了!” 于是两边就战做了一团,上人虽然强横,但是这些炼气修者也相当玩命,一时间,他竟然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此处毕竟离南离岛很近,不多时,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打斗,于是引了大批修者前来,计有一名出尘上人,七八名炼气期。 不是他们召唤不了更多的人,而是黑背蛟就这么一头,再叫得人多了,就不好分了。 有这些生力军入场,形势顿时大变,散修们变得岌岌可危,黑背蛟被人捡走了不说,还有一名散修不小心被斩做了两段。 带头的散修见状,大喊一声,“弟兄们,散开逃走,此仇告知冯山主,定要血债血偿!” “想逃?”一名出尘上人冷冷一笑,当头就是一刀斩落,要将此人斩为两截。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蓦地出现一个白色的盾牌,硬生生地挡住了这必杀一刀。 大家顺势看去,却见远处走来一个落拓中年人,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大欺小?” 出刀的出尘期修者知道,此人当是劲敌,但是打到这个程度,他也没有退路了。 所以他沉声回答,“道友你想多了,南离岛做事,无关人等退避!” “好大的胆子!”落拓中年人一抬手,一道白光发出,直接将对方打得跌落地面,“南宫小猫就是教你这么说话的?” “真人?”南离岛众人齐齐就是一愣。 落拓中年人侧头看向那险被斩杀的散修,下巴一扬,“说说,怎么回事,冯山主又是谁?” 散修一拱手,毕恭毕敬地发话,“见过不胜真人,我是秋辰坊市季平安,很荣幸跟真人共姓,此次我们前来,是为猎杀一只黑背蛟……” 说穿了都是套路,季平安这帮人,压根儿就没敢惦记能斩杀黑背蛟,但是有人支持,就又不一样了。 黑背蛟好酒,他们弄到了大量的灵酒和相思七分,最关键的是,还准备了一些相思入梦,一路将黑背蛟引了过来——否则黑水沼泽几百万里方圆,他们光是找黑背蛟都要累死。 围住黑背蛟斩杀,也不是容易的事,别说他们的攻击,基本上破不了防,就算他们换了神兵利器,给黑背蛟造成了重大的伤害,难道还能挡得住它逃跑吗? 禁止黑背蛟逃跑,当然也需要相关布置,要不然它早跑了。 这些都是算计好的,而季平安他们也愿意这么做,不是说他们对冯君愚忠什么的,而是他们也非常痛恨南宫家——这这一股势力,原本打算庇护薛家的! 然后,他们的战果引来了南离岛势力的觊觎,这个也很正常,别看南离岛位于黑水沼泽中央,事实上他们想遇到一头黑背蛟,也需要相当的运气。 就算遇到了,能不能留下黑背蛟,这依旧是问题。 看到一帮炼气散修杀了一只黑背蛟,他们不冒头才怪。 季不胜的心里,其实有点腻歪——直接上门打杀就行了,也就你们这些散修,事情恁多。 天心台的修者,从来都是这么耿直。 不过现在,占了道德制高点也不错。 参与战斗的两名上人,都是出尘初阶,他毫不犹豫地拿下了,然后大袖一卷,裹着众人,直奔南离岛而去,“小猫这两年,是有点膨胀了啊。” 南离岛不是一座岛,而是……群岛,黑水沼泽里有一块比较大的凸起的地方,大约有两万里方圆,是南离岛的主岛,上面住着南宫家近十万人口。 主岛的周边,还有一些小岛,住着的是南宫家族的附属家族,其中倒也不乏出尘中阶和高阶,拱卫着南宫家的主岛。 季不胜行事,相当霸气,裹着众人直接来到了一座大岛上,也不降落,直接站在空中发话,声若雷霆,“符家家主可在?你主动出来,我饶过你一家老小。” , 第1123章天心台的铁头 符家家主是出尘八层,金丹无望,但又是铁铁的出尘高阶,在南离岛也很有地位。 他的小儿子说,外面发现了一条黑背蛟,要出去收回来,他正在家里等着,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震,“握草……有金丹来了?这是谁惹的祸?” 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但是既然金丹来了,不理会也是不可能的,他走出门来,拱手发问,“敢问哪位真人大驾光临?我符家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你符家做得不对的地方多了,”不胜真人在空中淡淡发话,“不过我行事,总要上体天心才行,现下就跟你说个明白,你家的出尘修者,在黑水沼泽边缘对炼气期修者下手,所以略略出手惩戒,我现在就想问一句,此事你是否知情?” 符家家主怔了一怔,此事他当然知情。 如果是几个上人猎杀了一只黑背蛟,他也不敢让小儿子去抢不是?所以他又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还请真人示下名号,这里是南离岛地域,狂狮真人驻跸之地,是有章法的。” 狂狮真人其实已经发现这里出现了真人的气息,微微感知一下,眉头就是一皱,“这个狂徒,怎么来了南离岛……问一问子弟,最近可曾做错了什么事?” 季不胜却是不跟符家好好说话,“我的名号,凭你也配知道?我也不跟你理论,你家有几个出尘中阶?跟我一起走。” 符家家主觉得这个不能忍,我怎么也是出尘高阶,背靠南离岛,还怕你不成? 须知修仙界各家的地位,都是打出来的,若是光凭修为就能取胜,那大家何必死决?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亮一下修为就可以了嘛。 所以他固执己见,“还请真人示下名号,我也好知道,自家子弟是跟谁走了。” 季不胜一抬手,直接打塌了一座山峰,冷冷地吐出六个字,“天心台季不胜。” 听到这话,符家家主也抓瞎了——这位可是比南宫老祖还狠的主儿。 所以他又是一拱手,“见过不胜真人,此间似乎有所误会,可否等我了解一二?” 季不胜脸一黑,沉声发问,“方才还说想知道子弟跟谁走了,现在就又想了解一二了?真当我这真人是摆设?” 然后他的手就向储物袋拍去,符家家主见状大骇,忙不迭大喊一声,“上尊,我符家愿意赔偿损失,带走子弟也可以,只求真人给个说法就是。” 不胜真人冷冷一笑,“我季某人生平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下一刻,一个圆环从他手中祭起,须臾间变得有百丈大小,就要冲着地面砸下。 就在此刻,只听得一声轻笑,一面血色的大旗凭空出现,迎上了圆环,“不胜道友别来无恙,怎么想起到我家门口逞威风来了?” 大旗并没有圆环那么大,也就十余丈长,却是牢牢地缠住了圆环。 季不胜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地发话,“小猫你是什么意思?要做一场?” 来人正是南宫家的老祖,他一向很排斥别人叫自己小猫,若是换个人,他少不得要先跟对方打一架,但是季不胜……却是他无法翻脸的。 天心台多疯子,这是他不愿意动手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却是季不胜跟他南宫家族不一样,人家是孤家寡人,一人安全就全家都安全,他身后却是有南宫家十万族人。 所以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回答,“活不久的,你此番前来,不就是要找我吗?欺负小辈这种事……你很有成就感?” 季不胜本名季永年,后来是抱丹之后,没人再叫他本名,所以南宫才叫他“活不久”。 见对方说得明白,不胜真人也懒得再装模作样,“你想接过这场因果也行,欺负小辈这种事,符家做在了前面……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去沼泽里做一场是正经。” “且慢,”南宫狂狮不怕跟对方做一场,到了金丹就得有金丹的担当,“做一场事小,死战都无所谓,但是你得先让我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战?”季不胜不屑地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对方两眼,“就凭你?” 南宫狂狮是真的不太可能跟对方死战的,首先是肯定打不过,其次就是……别说他战死了,哪怕他战成重伤,南宫家都将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而季不胜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哪怕是他身负重伤获得惨胜,直接回天心台养伤就好。 南宫老祖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不可能任由对方发挥,所以也只是冷冷地发话,“我南宫家理亏的话,我会给你个交待,如若不然,我就得上天心台,请贵同门评理了。” 季不胜眉头一皱,不满意地发话,“没听明白吗?符家强取豪夺以大欺小,我不过是有样学样,你就要出来阻拦?” 南宫狂狮还没抵达这里的时候,就弄明白了事情原委,但是他绝对不相信,这是真实的理由,一个四派五台的真人,居然替一帮炼气期的散修出头——你这得闲到何等的蛋疼? 所以他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一只黑背蛟是吧?符家会付出五倍的赔偿,五万灵石……应该差不多了吧?” 散修们哪里敢吱声?只能暗暗咋舌,真人开口,果然手笔不凡。 “不够,”季不胜毫不犹豫地回答,“怎么赔偿他们,我不管,这些小辈都已经报出了冯山主的字号,你可知道,姓冯的手里,有一块天心台的引贤牌?那是我亲手送出的!” “不把我季某人当回事,你说这该怎么算?” 南宫狂狮听到这话,气得笑了,“不胜道友,你这也太强词夺理了吧?这位面的山主何其多也,姓冯的也不止十来八个,总不能他们不报你的字号,符家就能主动想到吧?” 季不胜眼睛一瞪,“他们就应该主动想到,背不齐英雄谱,还混什么江湖?” 南宫狂狮知道对方这混不吝不是假的,天心台的很多修者就是这尿性,所以他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好了,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胜真人伸出三根指头来,很干脆地发话,“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三个出尘中阶跟我走一趟,你若是老实配合,今天的事儿,我可以暂时不计较?” “出尘中阶?”南宫狂狮的心里砰然一动,然后就传过一道神识去,“秘境还是小世界?” “你想多了,”不胜真人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就是需要几个出尘中阶,若是你猜测的那种事情,真当我天心台的出尘中阶少吗?” 没有找天心台的弟子?南宫狂狮瞬间就听懂了里面的含义,他性如烈火,所以被人叫做狂狮,但是事实上,他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所以他冲季不胜使个眼色,“可否换个地方聊一聊?” 季不胜很无所谓地回答,“可以啊,不过你先得保证三个出尘中阶。” 南宫老祖笑一笑,“这都是小事,总是不能让不胜道友白来一趟。” 两道长虹划破天空,直接消失了,符家家主这时才看向被遗弃在当地的十余名散修。 他眼中异色一闪,紧接着却又挤出一副笑容来,“五弟,你招呼好这些同道,此前的种种不是,我符家都认了,也愿意赔偿,务求让这些同道满意。” 一名散修不满意地冷哼一声,“我兄长死在了你家出尘上人手里,我倒要看你怎么赔!” 符家家主的脸色微微一变,心说若不是有不胜真人在场,我就直接送你和你的兄长相见去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这么说话? 但是他也只能心里想一想,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那样可真是……太对不住了,不过你放心,总要给你一个满意的赔偿才对,人死不能复生,也请道友节哀。” 这时,符家家主的五弟赶了过来,他是炼气高阶,目前已经老态龙钟了,但是跟炼气期修者打交道,还是相当自然的…… 南宫老祖和不胜道长飞出去千余里,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停了下来。 南宫狂狮率先发话,“季永年,这三个出尘中阶被你带走,还能活着回来吗?” 不胜真人被人视作狂人,但是狂人并不代表是老实人,这是两个概念,他很无所谓地回答,“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我没想着杀人。”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南宫狂狮黑着脸发话,“你连天心台的弟子都不用,却跑到我的南离岛来借人……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他没想到的是,季不胜居然很耿直地回答,“我看你南宫家不顺眼,这理由够不够?” 南宫狂狮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季不胜,我敬你是真人,你屡次三番辱我,真是要逼我跟你不死不休吗?” “是又怎么样?”季不胜很不屑地看他一眼,“反正你也没那胆子,嘴炮而已。” 天心台修者的头,一向就这么铁,根本不会管对方的感受。 , 第1124章领对情 南宫老祖闻言,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吱吱乱响,真的差一点就要喊出“那就做一场好了”。 季不胜见将他气得差不多了,才悠悠地发话,“那止戈山冯山主,是我要招揽入天心台的,你南宫家子弟屡屡为难于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止戈山?”南宫老祖听得就是一愣,他对这个地名,还真的隐约有点熟悉,“是那个什么……供应凡物通讯的家伙吗?” “看看,是吧,”季不胜抬手点一点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连你都知道这个人,可见你南宫家从来没把我季某人放在心上,我说得有错吗?” 南宫老祖觉得冤枉透了,连气都顾不上生了,“我只听说,他跟皇甫家交好,而且他的货物,也颇有些意思,哪里知道你还跟他有关系?” “编,你使劲儿编,”季不胜冷笑一声,“凡俗界都知道他有我的引贤牌了,你家居然不知道?” 南宫老祖心里很不以为然,只是个引贤牌而已,又不是客卿或者供奉的令牌,我一定要知道吗?就算知道了,那也不是个多重要的物事,反正他还没入你们天心呢。 下一刻,他还真想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听人说过一嘴,那厮有天心台引贤牌。 所以他也只是笑一笑,并不解释,“哪怕是这样,你派人知会一声不就完了?不大点事情,你一定要上门扫我面子?” 季不胜冷哼一声,“我季某人一向以小肚鸡肠闻名,不过呢,你也别觉得我冤枉了你,今天我带走你家三个出尘中阶,算是助你逃过一劫……” 南宫老祖听到这话,又是一惊,这可是季不胜嘴里的“逃过一劫”,不是那些勉力抱丹的垃圾真人,他急切地发问,“此话怎讲?” 季不胜摆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你自家的事情,自家去打听,问一问你那个在天通做事的后辈,他做了些什么蠢事吧。” 南宫老祖听得却是迷糊了起来,“你说的是有九吗?那孩子挺伶俐的呀。” 季不胜不屑地笑一笑,“你管小聪明叫伶俐?算了,我懒得跟你嚼舌根,回去点人吧。” 他已经从素淼真人那里,得到了事情的最新情况,听说孔紫伊居然有可能是受了自己和素淼的影响,他真的是心乱如麻。 孔紫伊说,需要两三个出尘中阶来做实验,不胜真人二话不说,就打算给她找到。 至于说南宫家找冯君的碴,对季不胜来说真是无所谓的,碰上了就管一管,碰不上也不会专门去理会,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血脉的存在。 毕竟他和素淼真人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 不过,仓促之间要让他找几个出尘中阶,还不会引发大的反应,不胜真人觉得也有点难办,正好南宫家撞上来了,他就帮冯君出个头。 说到底,主要是光南宫家再加上家族的附属势力,就能凑够三个出尘中阶。 季不胜觉得自己说清楚事情了,但是南宫狂狮并不这么认为。 他也不怀疑不胜真人撒谎,不过他依旧表示,“这件事,我要回去了解一下,三个人不能马上让你带走,反正我答应欠你……最少两个中阶上人,你看如何?” 季不胜的眉头一皱,不高兴地发问,“你还是信不过我?” “我总得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南宫狂狮正色回答,“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在黑水沼泽外等待三天,三天之后我定有回信。” 季不胜深深地看他一眼,事实上,他并不担心对方毁约,“那就三天,到时候你若是再推搪,我可是有脾气的。” 南宫狂狮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大不了跟你做一场,你放心,我还抛不开十万族人。” 回到南离岛之后,南宫老祖第一时间联系天通的族人。 南宫有九虽然在止戈山,跟天通里的族人也保持着相当紧密的联系,当他听说,老祖过问了此事之后,马上添油加醋地汇报了一番。 当然,他也知道,老祖对上素淼真人也要麻爪,所以并没有诋毁素淼真人,但是放大冯君的傲慢,强调自己的无辜,却也是必然了。 然而居中联系人把消息传回去之后,南宫老祖的回话,给了南宫有九当头一棒。 老祖表示:我现在要听的是实情,没有任何加工的实情,否则……你可知道,现在有人要咱家拿出三个出尘中阶的名额?南宫家不介意把你选上去! 南宫有九吓得魂飞魄散,他最清楚,这出尘中阶的名额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马上又原原本本地把事情汇报了上去,去掉了那些无关紧要、诱导人的枝节,单纯地说明双方结怨的经过。 并且他指出,中阶上人其实就是冯君索要的,据说是要做什么实验,不排除有极大的危险性,但是据他分析……死亡率不会太高。 南宫老祖听到这个分析之后,心说这还用得着你提醒,我早就想明白了。 正经是南宫有九的一系列做法,让他生出了浓浓的无力感:怪不得季不胜暴走呢,合着你除了招惹了冯君,还顶撞了素淼真人? 素淼真人和季不胜的关系,知道的人不算多,但是只要不是消息特别闭塞的金丹,都知道这两人是出生在同一个小镇上,然后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俩年少时,关系很不错。 虽然后来两人分别入了天心台和太清派,没有证据表明,两人还继续有来往,但是两个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自身努力抱丹的真人,居然出自同一个小镇,已经很逆天了好不好? 南宫家族以做生意为主,消息灵通,老祖本来就知道这个辛秘。 他觉得这个南宫有九,拉仇恨的能力实在太强大了,都像你这么做,南宫家吃枣药丸! 凭良心说,南宫老祖并不认为,南宫有九压制冯君就错了,打击皇甫家的势力,这是南宫家族持之以恒一直在做的事,但问题的关键是……你不能太勉强啊。 尝试打击一次,发现对方不好惹,就该收手了,这么穷追猛打,别说招惹了素淼真人和季不胜,哪怕没有他俩,冯君的师门里随便出来个金丹冒头,南宫家也承受不起呀。 要知道,皇甫家的金丹还在一边看冷眼旁观呢,到时候南宫家还是得对上两个金丹。 南宫老祖真的很纳闷:有九这孩子一直挺机灵的,怎么这一次就犯傻了呢?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决定原谅这孩子一次,因为南宫家的后辈里,还没有什么杰出的人物能顶上来,南宫有九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是在商业方面,还是有相当天赋的。 南宫家族里,像他这么长袖善舞的,还真的不多——哪怕他这次在止戈山的表现非常差。 所以他淡淡地表示,所有针对冯君的商业手段,全部放弃——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不要让季不胜和素淼真人继续恼怒下去。 再说了,万一你再把冯君师门的金丹惹出来,那咱们就等着皇甫家族来接收南离岛吧。 南宫有九信誓旦旦地表示,老祖您放心,我不会再犯错了。 我放心个锤子!南宫老祖气得想骂人:我特么现在还得找出尘中阶交差呢。 然后,季不胜就在黑水沼泽边缘,等到了南宫老祖。 老祖带来了两个出尘中阶,一个姓符一个姓杨。 姓符的那位就是出自符家,没办法,不管南宫有九闯出了多大的祸,不胜真人上门的直接导火索,就是符家强抢黑背蛟,他们不出个上人是不可能的。 姓杨的则是一个小家族的族长,南宫老祖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位心甘情愿过来,为南宫家顶缸。 不胜真人有点不满意,“说好的三个人,怎么只有两个,你这是老到连数都不会数了?” 南宫老祖其实在此前就说过,“起码两个”,当时他还想着,自家要是能占点理,两个出尘上人就已经不少了。 但是此刻被季不胜点出来,他也不好意思强词夺理,说自家占理——他真敢掰扯细节的话,足够将素淼真人再得罪一遍了。 所以他干咳一声,迟疑一下发话,“南宫有九就在冯山主那里,他也算一个。” 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了,没过几天,两名上人跟着季平安来到了止戈山。 符家人杀了季平安一个战友,但是当符家意识到,自家卷进了金丹之间的冲突之后,马上就端正了态度,积极地理赔。 因为抢夺黑背蛟,他们赔出去了五万灵石,十几个散修分一分,每人也有三千多。 死者家属那边,他们又特地赔了五千灵石,希望能获得对方的谅解。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在修仙界太常见了,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双方也没有什么宿仇,资源争夺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死者家属觉得五千不少了——炼气期的修者,你还指望对方赔多少?如果没有金丹真人恰好路过,死了都是白死。 更别说,黑背蛟的赔款,也给了他家一份,还有黑背蛟本身的收益。 这家人没法不知足,他们甚至在不同场合宣称:季平安季老大,那就是值得信任。 , 第1125章同人不同命 符家前面的事做得不地道,但是后面补救及时,死者家属都不说什么了,仇恨也就消除得差不多了——其实修仙者就没几个怕死的,他们更在意的是,死得值得不值得。 至于姓杨的上人,则是很老实地跟着季平安走,平日里连句话都没有。 他这个态度,搞得季平安都有点心虚,路上就主动发问,“杨上人有心事?” 杨上人则是很直接地表示,“我既然跟着来了,肯定不会坏事,不过以你的资格,还不配跟我谈这些,大家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对了。” 季平安弄了一个无趣,不过生气之余,也松了一口气:你看不起我无所谓,只要你没有别的心思就好。 一行人很快地来到了止戈山,季平安进了山门,那两名上人则是暂时停在山门外,留在了无忧台的院子里。 按说他俩该进天通的院子休息,但是此刻的天通,连南宫有九都搬了出去。 南宫有九已经接到了族里的通知,知道自己成为了三名出尘中阶里的一员,虽然他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他实在无法面对皇甫无瑕。 此前他在皇甫无瑕面前摆足了架子,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生恐她听说了后续的发展之后,在自己面前做一些怪模样出来。 所以他直接搬到了阴煞派的院子里。 至于说离开,那是不敢的,他相信只要自己敢这么做,都不可能活着抵达秋辰坊市。 南宫有九既然不在天通住,皇甫无瑕肯定不会放两个中阶的出尘上人进来住,她和许上人都只是初阶上人,对方一旦自暴自弃,采取什么极端行动,不太好控制。 皇甫无瑕倒也不是怕死的人,选择了修仙,怕是没有用的,但是毕竟有点身份,不值得为某些事情冒险。 冯君从季平安嘴里得到了消息,却也没出来招呼新来的两名上人,双方相互看不顺眼,是明摆的事儿,他又何必惺惺作态? 第二天他出来了一趟,然后宣布,我的实验条件,暂时还不是很成熟,你们可能需要多耽搁一些时日。 杨上人忍不住出声发问,我想知道,需要耽搁多久,如果时间很宽松的话,我可以过一阵再来——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冯君知道这位是顶缸来的,但是看到他如此地不知好歹,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说了,是三个月到半年,你要想离开,我也不可能拦着你。” “杨道友不着急的嘛,”符上人笑眯眯地发话了,“熬过这半年,你想处理什么事,我也能搭把手,既来之则安之嘛。” 杨上人看他一眼,古怪地笑一笑,“是啊,我若离开,你们就危险了,若是我在,你俩就是平安的。” 冯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大致来说,还是隐约猜到了一点。 皇甫无瑕却是直接发问了,“杨上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有人胁迫于你吗?” 真的不愧是世仇,只要有可能恶心对方,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皇甫会长说笑了,”杨上人看她一眼,干笑两声,“我是自愿的,自愿的。” 皇甫无瑕虽然只是出尘初阶,但是见到他这样的做派,也就不管对方是中阶了——这种只差在脸上写着“我没有根脚”的货色,她也无须敬重,你自家就泄气了啊。 她冷冷一笑,“大家都是自愿的,至于危险不危险的,你承诺的不算,冯山主才有发言权。” 她的意思很明显:我不管你们怎么商量的,但是想要私相授受,那得问冯君答应不答应。 南宫有九见状,忙不迭笑着发话,“这个……当然应该如此,冯山主说了才算的嘛,不过我们也一直很敬重杨上人,大家惺惺相惜的。” 皇甫无瑕闻言,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发话,“装傻充楞?你们商量得再多,准备得再充分,问过冯山主了吗?” 杨上人笑一笑不做声,他此来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说得更明白一点,那就是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 但是南宫有九就着急了,他心里估摸着,如果说冯山主一定要弄死一个人才肯罢休的话,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 他此前对冯君的态度,虽然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就不许人家记恨在心吗? 说到底,还是他此前的做法太强势,太不为别人考虑了,而现在,就到了他买单的时候。 他冲冯君使个眼色,又招一招手,“冯山主,我有点事情跟你商议一下。” 冯君是恨透了这个人的小动作,所以很不客气地回答,“有什么事儿,你当着大家说,如果不方便当着大家说,那也就不用说了。” 南宫有九面色一整,“冯山主,你当初那三十万灵石,也是我送过来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不至于这样吧?” 你特么真够不要脸的!冯君心里暗骂,我真的宁可你没有送过来那些灵石,也不想你借此跟我套近乎——说得好像没有你,天通就要昧我的灵石了? 他对这样的言论,是不会客气的,所以很干脆地发问,“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南宫有九要说的多了去啦,但是见到对方这副模样,他才意识到,自己此前将此人得罪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当初只顾自己惬意了,却没考虑对方的感受。 不过他终究是生意人,意识到不妥之后,很干脆地认栽,“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手里有五十吨石墨烯。” 无序位面那边,豪特的势力起码积攒了四百多吨石墨烯,但是随着他的势力烟消云散,很多人冲进来抢他的积蓄,石墨烯也是其中的一项。 南宫家虽然跟那边有联系,也很注意收集石墨烯,但是他们能代卖的石墨烯,不超过两百吨,而已经落到南宫家手上的石墨烯,也仅仅才七十多吨。 南宫有九能拿出来五十吨石墨烯来谈事,已经是相当有诚意了。 当然,冯君不知道无序位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体会不到他的诚意。 但是五十吨石墨烯,搁在地球界,就又是五十个亿,这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不过冯君对南宫家的下作手段,有着根深蒂固的厌恶,所以只是无所谓地笑一笑,“这玩意儿,我确实有需求……但是,你留着自己用吧,我对跟南宫家合作没兴趣。” 南宫有九闻言,怔了一怔之后马上发话,“这个价格可以商量的。” 他心里很清楚,冯君以往得到那些石墨烯,其实并不容易,两千比一的兑换比,在这个位面,没有谁能甘心拿出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了对方的软肋,哪怕到现在他也认为,对方只是一种还价的策略。 他的逻辑当然没有错误,冯君也确实需要这个东西,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冯君跟他不一样,身后没有家族的约束,没有业绩的考核,是可以随便任性的。 像眼下,冯君就很任性地表示,“无序位面我只跟皇甫家做生意,你们搞到石墨烯了,可以随便卖啊,希望你们能找到买家……实在找不到买家,卖给皇甫家也行。” 皇甫无瑕就在旁边站着,听到这话,别提有多解气了,她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笑,“别啊,我皇甫家赚谁的差价,也不可能赚你的不是?” 南宫有九见状,闭嘴不再说话,因为他意识到了,只要皇甫无瑕在场,他跟冯君是不可能做深度交流的。 符家上人的心态却是不错,头一天赶到之后,第二天竟然跟冯君提出了申请,想要进止戈山参观一下。 冯君知道符家是南宫家族的附庸,还杀死过季平安的队友,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起码他们积极赔偿了,而且为了争抢宝物而杀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反正他认为,符家杀人的性质,比薛家轻多了,起码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开杀,不像薛家那么阴险,偷偷摸摸地下手不说,找上门都还不肯认。 所以冯君特许他进来,只是强调了一点:不得靠近小院附近。 杨上人也申请了一下,依旧被冯君通过了,两人早从南宫有九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某个恐怖的存在,就是停留在小院附近,他们哪里敢靠近?甚至连神识都不敢往这边放。 杨上人有心事,在止戈山转悠了一个上午,然后就出了山门,符上人却是兴致勃勃地转悠了一天,还跟赤凤派的弟子聊了一阵。 天快黑的时候,他找冯君来告辞,顺便就又说起了石墨烯,“有九道友希望,能跟止戈山消弭一些误会,他的石墨烯,可以一比一千换粮食。” 这条件比以前强出太多了,五十吨石墨烯,以前需要十万吨粮食,现在只要五万吨。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回答,“我没有跟南宫家做生意的兴趣,让他跟皇甫无瑕谈吧。” “谈过了,”符上人无奈地一摊双手,“皇甫无瑕压价太狠了,她不愿意交付粮食,只愿意出五万两黄金,南宫有九不能接受这个条件。”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26章百里惴惴不安 冯君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公道,一两黄金换一吨粮食,基本上大差不差,“这条件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符上人只能报之以苦笑了,“价位还算合理,可是无序位面那边,只认粮食的,以咱们现在的粮食产量,一两黄金能买到一吨粮食,但是五万两黄金,绝对买不到五万吨粮食。” 小农经济时期,粮食的价格不会遵从工业社会的价格体系,这个无须多言。 冯君冷冷一笑,“那怪得谁来?是他自己想占便宜,动了歪脑筋,怪得谁来?” 符上人左右看一看,压低声音发话,“这事儿我已经说过有九了,他托我转告你,清理掉手上的石墨烯,南宫家不会再碰这个业务了。” 冯君不以为然地回答,“转告也没有任何用处,我只对皇甫家,哪怕是无序位面的修者找到门上来,我也是这话。” 其实他心里想吐槽,如果南宫家真的是做完这一单,就不再碰石墨烯的话,完全可以把石墨烯送我呀,虽然我不会跟皇甫家之外的人合作,但是白送的东西,我还是会要的。 不就是五万吨粮食吗?南宫家族真想筹备的话,也不算什么的吧? 所以冯君认为,南宫家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先拉近关系,然后从“为你好”的角度,开始得寸进尺,直至贪得无厌……这家子人可不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他并没有想到,南宫家除了手上的七十多吨石墨烯,还答应了别人代卖差不多两百吨,这么大的窟窿,别说南宫有九了,南宫老祖也未必舍得去填。 符上人对整个事情经过,也不是很熟悉,他只是代南宫有九传话,见到冯君意兴索然,他也不敢再劝了,“好吧,我会转告有九的。” 冯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倒有兴趣问一点别的,“你俩参与实验也就算了,怎么那姓杨的也来参加,好像还是一心求死……不是你们逼迫的吧?” “这个真不是,”符上人摇摇头,笑着回答,“此人想举家迁入黑水沼泽,但是杨家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伤残的上人,而他的寿元不多了,等他死后,杨家就更不可能入南离岛了。” 冯君秒懂,这个杨上人的家族,面临着存续的危机,一旦他身死了,族里唯一伤残的上人,挑不起这样的担子,杨家为了避免陷入这样的危机,想要依附南宫家族。 但是南宫家族也不是做慈善的,他们更愿意接受比较强大的家族来依附,那些弱小的家族,给南宫家带不来多少帮助,反而会增加南宫家的负担。 冯君听到这样的解释,终于明白了那杨上人为何那副态度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疑惑,“我看他不是早夭之相,为何现在就在安排后事?” “他曾经遭逢大战,透支了生命,”符上人对此人却一清二楚,“他已经央求了老祖三十年,老祖的态度一直是,只要杨家再出一名上人,就可以入黑水沼泽……” “怎奈杨家还真没有第三个出尘上人,所以这一次……他家也算正逢其时。” 冯君嘿然,半天才摇摇头,“真是想不到,果然是有一心求死之人。” 符上人见他有悲悯之心,连忙趁机发问,“这试验事项,冯山主可否解说一二?” 冯君白他一眼,也没说话,一转身就走了。 又过两天,皇甫无瑕找到了冯君,“南宫有九那里一共有两百六十吨石墨烯,他愿意用三十万吨粮食,一次性完成交易,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下来?” 两百六十吨……如果按以前的交易比例,冯君应该拿出五十二万吨粮食,现在南宫家这个条件,已经是血亏了,当然,至于到底亏不亏,没谁说得清楚。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你看着办吧,如果你能接下来,我可以用五十万吨粮食购买。” “没必要,”皇甫无瑕笑吟吟地摆一下手,“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赚你的差价的……事实上,南宫有九是真想跟你改善关系,他家老祖把他臭骂了一顿,勒令他跟止戈山搞好关系。” “那还是多亏了不胜真人出面啊,”冯君感慨一声,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一定要认真地帮孔紫伊治疗,哪怕不能去根,也要争取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皇甫无瑕笑吟吟地回答,“所以啊,南宫有九不是向我屈服,而是向你屈服,我怎么能赚你的差价呢?不过,你真有多的粮食的话,可以先赊给我二十万吨……我去延续上石墨烯的业务。” 冯君点点头,“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现在苦恼的是,三个出尘中阶在附近无所事事,也有点不合适啊。” 皇甫无瑕的眼珠一转,“你可以让他们帮人带货送货,反正这三到六个月里,他们归你使用,大不了稍稍给一点灵石就是了。” 冯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因为那三人担心可能的“死亡概率”,也许会努力配合的。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南宫有九和符上人一点都不介意帮人押运货物。 倒是杨上人对此有点抵触,不过当他听说,押运是有偿的,马上也表示支持,他的理由很简单,“虽然灵石不多,但是能赚一点是一点,我总得给家里留下点什么。” 他们不但负责在凡俗界的运送,也负责修仙界一些地区的押运。 季平安团伙的势力,在瞬间就膨胀了起来。 因为黑背蛟事件,他们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绝大多数人选择将赔偿金投入本金里,他们的资本规模,陡然膨胀到了近十万灵石。 有大把灵石在手,他们真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除了通讯器材是严格受到管制的,他们甚至开始向仙界推销收音机这个概念。 不过修仙界第一个注意到收音机的,并不是季平安他们,而是赤凤派的女修。 不知道是性别差异,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女修们天生就比男修更爱听收音机,尤其是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或者是那种一见钟情却又夹杂着家族恩怨的宫闱秘闻文学。 赤凤派在这里有两个炼气期的留守弟子,他们跟止戈山的关系比较好,因为自身没有达到出尘期,甚至可以自由出入止戈山,偶尔还会去蹭聚灵阵。 两个炼气期弟子不敢当面问冯君,这广播电台卖不卖,于是就去找梁中玉。 梁中玉一听,这是好买卖啊,忙不迭去找冯君打听。 冯君也早有这方面的想法,就说你们先去宣传吧,让大家都能感受到这玩意儿的好,样品嘛……我会先给潘金祥家里送一套,得有一个榜样。 冯君跟潘金祥没什么接触,但是现在止戈山里使用的出尘高阶聚灵阵,却是人家潘家的东西,潘仁杰打赌输给了他,允许他使用十年,他最近用得非常频繁。 要说起来,他该感谢的是潘仁杰,但是广播电台打开局面的时候,需要有试点,潘仁杰只是无忧台一个普通弟子,他拿上广播电台也没啥用。 正经是观泉谷潘家,家族势力不小,周边又有不少关系不错的小家族,弄一个广播电台过去,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 因为潘仁杰已经离开潘家,成了无忧谷的弟子,让他跟潘家继续联系,显然也不是很合适,冯君索性让梁中玉、季平安这一伙人来做这件事。 他相信,一旦广播电台打开市场,会成为这伙散修的另一个利润增长点。 当然,有些地方的广播电台,是不能交给他俩卖的,比如说赤凤派这里。 冯君主动找到了赤凤派弟子,说广播电台我可以卖,但是这件事情你俩做不了主,还是请白鸾来一趟——或者随便派个上人也行,炼气期的弟子真的无法拿主意。 这件事刚吩咐完,阴煞派百里上人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态度相当客气。 不客气也不行啊,前一阵季不胜前往南离岛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不胜真人当场动手了,还打塌了一座山峰,哪怕在修仙界,这也是十足十的大新闻。 百里上人得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全面,但是他只需要知道,季不胜之所以硬撼南宫家族,是在为冯君出头,这就足够了。 阴煞派倒是不用怕天心台,问题是百里上人在阴煞派,也不算多么出色的弟子。 而且他此次来,带来了阴煞派最新的指示:如果不能使用黄金购买空调和冰箱的话,那就用灵石好了,一块灵石一套。 阴煞派做出这个决定,除了自家黄金储备确实不怎么多的缘故之外,也是派里来自各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以前大家都没有用空调和冰箱的时候,也没觉得就怎么样,但是今年夏天热的比较早,派里买回去了五万套空调和冰箱,不是五十套,也不是五百套,而是五万套。 基本上所有的弟子,都能比较近距离地感受到这东西的好处了,于是弟子们就炸锅了,既然是福利,啥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呢? 更有弟子表示,要是派里不发,我们自己花灵石买去。 阴煞派不希望弟子们花灵石买空调——零散买何如统一买? 也有弟子已经买了,却花了六七块甚至十块灵石,由此可见,个体采购的话,议价能力确实不佳。 , 第1127章认清现实 百里上人所在的阴煞采购部门,本质上也是喜欢多出手采购的。 他们倒不是贪图采购里的油水,这是次要因素,主要因素是,不通过各种采购,显示出自家的重要性,这个部门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而大宗采购,则最是能体现出他们存在的意义,百里上人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定要把采购的金额降下来。 降下来实在太容易做到了,百里上人上一次虚报了许多花头,以那个为基准线的话,他有很大的运作空间。 不过知道了南宫家遭遇的事情,又亲眼看到两个出尘中阶,在止戈山门口无所事事之后,百里上人没有再跟冯君谈论细节,直接就是上次的报价:一块灵石一套。 冯君很干脆地答应了他的要求,表示说我会尽快筹办货物。 百里上人来到止戈山的第二天,赤凤派来人了,来的不是白鸾,而是一名叫做如水意的出尘五层,她说自己跟青鸾是同一个师尊,说话顶得了事。 既然是这样,冯君直接将米芸珊派了出去——虽然两者修为的差距大了一点,但是林妹妹长期跟他在一起,对广播电台该如何运作,是相当清楚的。 冯君对米芸珊的定义就是“导购”,负责跟如水意解释清楚货物的运作模式,两个女人相互谈话,总比男人和女人更容易沟通一些吧? 他想的是,等她俩谈得差不多,最后谈价钱的时候,他再出马好了。 不成想事儿还没谈完,米芸珊就赶紧用对讲机汇报:如水意踹破了阴煞派小院的大门。 合着她听说百里上人又打过一次赤凤派的大门,就受不了啦,直接冲过去打破了对方的大门——阴煞派的小院,才盖起来时间不长,她来得也恰是时候。 别看赤凤派多女流,一个个性如烈火,如水意打破大门的时候,知道百里上人尚在,堵着大门破口大骂,要跟对方做一场。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百里上人比较软蛋——因为大家只见过他动口,没见过动手。 但是这一次,他强势了一把,表明说你划出道儿来吧,我奉陪到底,要是觉得凡俗界不方便动手,回秋辰坊市也行,我百里不发威,你当我病危? 说到底,他对上九鸾没有信心,但是同阶的赤凤派弟子,他还真不怎么怕,大家功法是相克的,哪怕他战力稍微差一点,可是他常年做采买的,压箱底的宝贝还真不少。 事实上,这一次他也确实是无法退让了,阴煞和赤凤水火不相容,对方直接来打破了他的门,还跟他叫阵,他如果再退,回去肯定要被师门收拾。 哪怕是打败了,也比不迎战要强。 不过这个时候,就有人上前说情了,天通的俩上人,无忧台的严上人,再加上天心台又赶来的罗书尘上人,如果算上那三个出尘中阶的话,一共有七个上人在说情。 如水意有点认死理,还是不肯干休,最后皇甫无瑕忍不住了,“水意道友,止戈山里最少还有三个上人,咱适可而止就行了——给冯山主留点面子好不好?” 反正这买卖做大了,人多了,就难免出现这样的场景。 不过冯君倒是很为此高兴,因为又有几笔大单要运作了,他石环里的能量点会大幅减少。 等他确定,阴煞派和赤凤派战不起来之后,就带着红姐和好风景回到了地球位面。 地球这边还是初夏,三人回来之后,红姐很主动地去联系境外的粮商了。 好风景则是找到了喻轻竹,她希望对方再供应十万台冰箱、十万台空调。 喻轻竹对这个要求,有一点迷糊,过了好一阵才问,“为什么不是冯君跟我说?” 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好风景也懒得跟她解释,自从最近修炼速度提高,她的性情也有了一些变化,哪怕这是作弊——我凭实力作的弊,不服气你也作弊呀。 所以她淡淡地表示,“山主业务繁忙,业务渠道打通以后,他就不会再关注这种小事了。” 喻轻竹被这话气了个半死,却又不好发作,只能面无表情地回答,“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我也只能帮你问一问,马上到旺季了,厂家未必能安排出时间生产。” 好风景也是女人,马上感觉到了她的抵触,于是认真发问,“是可能安排不出来时间,还是肯定安排不出来时间?” “这我不清楚,”喻轻竹肯定不会告诉她,我不打算对这件事上心,“也许厂家能安排出来时间呢,这都说不准,我也就是友情提示一下。” 好风景也是从女孩儿过来的,哪里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所以她微微一笑,“行吧,我给你两天时间,成不成的,你给我一个回话,如果你能办成,我也不让你白忙,成交金额的百分之五,算你的佣金,够不够?” 十万套空调和冰箱,各种型号算下来,其实也就五个亿左右,百分之五才两千多万,真不算多,不过白色家电从来都不是暴利行业,能单独拿出这样的佣金,也不算少了。 可是这点钱,又怎么能看到喻轻竹眼里?她的零花钱不算多,父母都要求她过艰苦的生活,但是两千万……也不过就是两个月的零用。 所以她很无所谓地回答,“随便你了。” 她决定跟爷爷商量一下,看爷爷是怎么考虑的,不过她是真提不起多大兴趣。 好风景也并不完全指望她,所以对她的态度不做评价,只是叮嘱了一声,“谈不下来也没事,你能及时通知我就好。” 喻轻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是她还不好发作,一转头就向爷爷抱怨。 “又是十万台?”喻老的表情有点懵懂,“他这是……到底卖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生活秘书又问了一句,“这次要加卫星定位吗?有最新型的……效率提升三到五倍,上一次的失败,他们也很不甘心。” “不要加,”喻老有点烦躁了,“他们不甘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过气的、担心见不到明天太阳的老朽……我只想赖一天算一天,不想交那每天两百万的床位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斗智斗勇,他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奈何不了那年轻的小伙子,既然如此,就认清现实吧,何必枉做小人? 喻轻竹闻言,倒是有点不服气了,“爷爷,一天两百万也不算贵吧?这钱我可以出。” 喻老很无奈地看她一眼,“是呀,你可以出,但是你爷爷万一再活个十年八年的,那得多少钱?关键是……医保不给报呀。” 再活个十年八年……喻轻竹抬眼望天,她还能说什么呢?说爷爷你想多了? 不过必须承认,老爷子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 然而没过多久,生活秘书接到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之后,他看向老爷子,“张卫红在联系境外的粮油集团,通话加密了,不过应该是谈论购买粮食……以前有过接触。” 老爷子双眼望天,“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操心点正经事好不好?” 喻轻竹看得有点难受,爷爷以前一直是操心国事,甚至不惜跟许多人作对,也要求个问心无愧,没想到到了现在,也成了一副咸鱼状态。 这个冯君,也实在太可恶了一点,爷爷一生都为之追求的目标,到了他这里,硬生生地被更改了——你知道你这么做事,对一个老人有多么残忍吗? 然而事态的发展还没有终止,到了夜里,生活秘书又找老爷子汇报,“那个冯君,他又要买锂电池了,这一次,他联络的是境外的电池厂家……主要是泥轰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喻老无力叹口气,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一皱,“既然他买了外国的东西,那就要看好了,不让他进华夏。” 生活秘书犹豫一下,“这个……合适吗?他对您老人家,怨气真的不小。” “但是他也敬我,敬我为华夏操心,”喻老的腰板一挺,一改脸上的颓色,正色发话,“他跟我说过的,危险品不如华夏……他有承诺,我有什么不敢查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笑着发话,“他比我还恨泥轰,所以这样的询价,你们听一听就是了,以我看呐,他又是憋着劲儿阴泥轰人呢,真要想查……盯紧凯维的锂电池才是真的。” 凯维公司上一次卖了两千组锂电池,虽然遭到了抨击,但是地方上把他们保护了下来。 下一刻,喻老自嘲地笑一笑,“算了,我不出馊点子了,冯君买凯维的货,其实也挺好的,咱国家的蓄电池产业,真的比不上国外呀……还得鼓励他买国产货。” “其实技术不技术的,那是扯淡,关键是你得有市场培养,没有市场培养,技术怎么进步?所有撇开市场谈技术的,那都是耍流氓……咱国家市场这么大,不能给外人培养技术。” 他正说得高兴,喻轻竹走了进来,表情很怪异,“爷爷,他问你要不要石墨烯了。” 喻老一整天都是咸鱼状态,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根本不想跟冯君一般见识。 但是听到这话,他忍不住眉头一扬,“他又有石墨烯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28章家产有点多 喻老是真的不想再跟冯君杠了,他这个岁数,就是颐养天年的年纪。 以前他不服老,总还想做点什么,但是在冯君身上连碰几个钉子之后,他反应过来了:我这么做事,不光冯君不满意,别人也未必能理解,还以为我想搞点什么。 算了,这一把年纪,还折腾啥呢? 但是听到石墨烯三个字,他又不淡定了,“他又有了多少?” “不知道,”喻轻竹摇摇头,脸色不是很好,“他并不跟我说这些……他好像觉得,我好像要高价转卖似的,什么人嘛。” 她越是抱怨,喻老的兴致反而越高,“也就是说,他还是上次的品质,上次的价格?” 喻轻竹愣了一愣,然后才回答一句,“看他的样子,也许还有上次的量。” “这就好啊,”喻老很干脆地点点头,然后问一句,“饭点儿了吧?” 他虽然住在洛华庄园里,但是碰到冯君也是很难的,概率最高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尤其是吃晚饭的时候,冯君会经常出现在别墅里,吃饭的同时,交待一些事情。 这种工作方式,喻老其实很熟悉,他没有离退的时候,也是这么忙碌,有个固定的、跟家里人沟通的时段,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喻轻竹知道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苦笑一声,“他去市里了。” 冯君去市里做什么?他在公园买的那块地建的别墅,完工好一阵了,前一阵出了点纰漏。 他买的那块地,地段特别好,三不管的地方,开发商和公园管理者都看不上那一点,但是个人盖一套别墅,真的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甚至还可以侵占一点公用绿地。 冯君记得当时买这一块地,他是很肉疼了一阵,但是到底花了几千万,他现在已经记不住了,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他现在记的数字,都是以多少两黄金起步——抑或者多少块灵石。 不过他对这个房子,有大致印象,从买地到动工到装修到室内家电,应该不超过两个亿。 其实这个房子从头到尾,主要是红姐在负责,也相当地上心,从建筑到装修,甚至包括外面的假山石,买的都是最好的,好像是在布置她的新房一般。 直到房屋装修完毕,到了采购灯具和家电的时候,冯君开始修造玉石房屋,红姐对这里的关注才降低了一些,不过底子打得确实不错。 前一阵,公园管理委员会的人找到了红姐,说你家这房子也不见住人,不知道有兴趣出手没有,有人愿意高价买。 说高价也不算太高,对方的出价是两点五个亿左右。 而在红姐心里,这房子的价格怎么也得卖到三个亿——她装修可用的全是真材实料,更别说这两年地价猛涨,类似的房源在整个郑阳市都找不出几套。 说到底,对方是把地段和地价的因素考虑了进去,但是买家并不认为,房屋的建造花了多少钱,所以只是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估值。 红姐本来就不想卖这房子,听说对方开出的这样的价码,跟公园管理处的人抱怨了一下,说没钱就别惦记这些了,我也不是差钱的。 结果那边听了这话之后不答应了,说不就是钱吗,我们出三个亿够不够? 说到底,这种类型的资源,能惦记它的人就不会差钱,就像京城或者魔都的车牌,五条价值多少钱?这基本不是用钱能来衡量的。 所以说,要买房子的主儿,也不可能缺钱,只不过不管是从开价,还是从后面的提价上来说,对方的表现只能说算中规中矩,谈不上有多少诚意。 红姐就懒得理会对方了,结果那边又表示了,说据我们了解,张卫红你并不是业主,甚至算不上是业主的亲戚,我们要面见业主谈一谈。 红姐很不想让他们打扰冯君,她跟公园管理委员会的人关系也不错,就问这沙雕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是不是觉得在郑阳没人治得了他? 管理委员会的人为难地表示,那位是省里引进的人才,当初省里承诺,要车给车,要房给房,要政策给政策,一定要让人落户伏牛。 然后,此人的落户,就交给郑阳市安排了,无论如何也得把他安排好了。 结果好死不死的,人家就看上了公园里湖边的这栋别墅。 红姐听到这样的解释,也是相当地无语,在此之前,华夏的整体气氛,也是说强调人才引进什么的,但是具体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 有特殊人才政策,吸引海外华侨什么的,但执行起来,不是跟投资挂钩,就是一些说不出的猫腻,某些海外野鸡大学的毕业生,也能堂而皇之混进体制,反而造就了一些不好的现象。 也就是在这两年,因为某些提案的出现,国家猛然间意识到,人口红利已经在快速萎缩,接下来各个城市的发展,主要就要看对于高素质人才的争夺了。 所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高素质人群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各个城市开出高价码抢人。 就以冯君为例,以他的学历和学位,如果他是这两年毕业的,想在鹏城发展,会有相当的优惠政策体现在他身上,包括他念念不忘的住房,也肯定有优惠。 但他是前两年毕业的,后来也是游荡到了羊城和鹏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并不想做过客,然而很遗憾,他无法成为归人。 前几年还说大学生就业形势非常严峻,现在就敞开口子吸引高素质群体——注意,是群体而不是人才,究其根源,无非是人口红利吃不到了,只能在人口素质上挖掘红利了。 人口红利不是一天之内消失不见的,但是政策的风向,是会在一天之内发生变化的,以往多过狗的大学生,转眼之间成为各大城市争抢的对象,从而造就了不同的天地和人生。 这些就都是题外话了,不过毫无疑问的是,省里高度重视的人才,想要将其留在郑阳,能开出的价码自然是诚心实意。 对方是什么人才呢?据说是从事人才引进的人才,就职于迈瑞肯某高级猎头公司,在迈瑞肯政商两界,拥有惊人的人脉。 什么,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还真有,华人在迈瑞肯等西方国家,确实存在面临“透明天花板”的问题,能跻身顶层的人极少,但是长袖善舞的华人也不是没有。 王安电脑的王安,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他原本可以成长为另一个水果的,都是闭环生态系统,都是跟外界不兼容,只可惜王安电脑后续无人…… 杨致远则是另一个例子,那是要立志超越微软的企业,氩弧只是在发展方向上出了错,如果方向正确的话,哪里还有骨骼、脸熟什么事? 简而言之,透明天花板确实存在,但也只是一层天花板,不是天堑,华人在迈瑞肯上层,并不是连一点人脉都经营不起来。 不过这样的人也很难得了,按说根本是轮不到伏牛惦记的,直接就在京城或者魔都消化了,毕竟人家是做猎头生意的,一个人才的引进,很可能意味着一批人才的引进。 然而此人的妻子是郑阳人,女人在国外有了点成就,也想回来跟家乡的父老乡亲显摆一下,这样的想法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伏牛省对此人是相当地重视,毕竟是截了北上广深的胡,只要此人能在郑阳落地,那就是一番大大的业绩,相较而言,一套房子算多大点事? 想当年查老先生在杭州落脚,不也是在西子湖畔弄了套别墅吗?换个人来试一试? 红姐本来心里有七八个不服的,听到是这样的来路,也没了叫真的兴趣,她是真不含糊对方,伏牛省最最不牛叉的大佬,目前都在洛华庄园看冯君的脸色,她还需要忌惮什么人? 但是不忌惮不代表一定要得罪,目前华夏吸引人才的风气流行,她也没必要逆势而动,真正的大势,是不可逆的。 人家想见冯君,她就跟他说一声,至于说见不见,那就是他的事了。 冯君听说之后,专门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这迈克尔?雷到底有多么出名,做过些什么事情。 倒是红姐对此比较清楚,毕竟她是洪门出身,跟迈瑞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迈克尔?雷在迈瑞肯是典型的上层人物,不过他做猎头的,低调才是正道,太有名了反而不利于工作开展……他在圈子里的名声够响就可以了。” “那就见一见,说清楚就好,”冯君也不想随便招惹什么人。 虽然他的实力够强,但是何必惹是生非?而且他现在的很多大宗采购,像粮食、锂电池什么的,国内已经未必能满足需求,哪怕从供应安全的角度上讲,也要考虑国外的渠道了。 他这次进市区,就是要跟对方谈一谈,告知迈克尔雷,这个房子我是不卖的。 他们约定谈事的地方,是在公园附近的一家露天烧烤店,郑阳干燥风大,此处是严禁烟火的,不过有办法的人自然例外。 冯君是带着红姐和张采歆姐妹赴宴的,按说颜值绝对拿得出手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迈克尔雷夫妇,也是一对俊男靓女。 , 第1129章变通手段 迈克尔雷是混血儿二代,虽然黑发黑眼珠,但是白皙的皮肤、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无不展示出他外祖父的血统。 迈克尔雷的妻子钱,却是实实在在的伏牛人,年近四旬了,身材和皮肤都保持得相当好,一眼就能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冯君对迈克尔?雷的选择多少有点意外,钱夫人是完全属于华夏人审美观点的,不像邓文迪或者奚超模一般,符合的是西方人的审美观。 迈克尔?雷夫妇的旁边,还有一对男女,却是郑阳市zheng府的工作人员,他们隐约知道冯君冯君和张卫红有多么难缠,但是这种场合,他们必须在场。 双方寒暄了一下,因为没什么交情,所以也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迈克尔?雷的发言非常干脆,“冯先生的这一处住宅,我的夫人非常喜欢,如果是价钱上的问题,我认为郑阳市的官员已经尽力了,但是我个人愿意再多出三百万……是美元。” 原来他们买房子,市里是有补贴的,原则上是市价的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原本上迈克尔?雷说的三亿买房,市里要出一点八个亿,迈克尔?雷本身出一点二个亿就够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期的房价才谈得那么黏黏糊糊古里古怪。 想一想也知道,市里虽然很想挽留迈克尔?雷,但是地皮这东西,别人没有,市里可还真的不缺,正经是真刀实枪地花银子,市里会有点受不了,哪怕他们是负担六成。 现在迈克尔?雷愿意多出三百万美元,就是将房价推到了三点二亿,他自己出一点四亿。 市里的那两位办事员面无表情,不过心里怕是在骂娘,随随便便就多两千万,这条件当初跟我们说了,我们肯定能方便争取。 但是这也没办法,此前他们接触的是张卫红,而红姐并不是房产的主人,现在迈克尔?雷见到正主了,干脆地亮出底牌,也是可以理解的。 冯君笑着摇摇头,“可能我的表述不太准确,我想说的是,这一栋房子,从情怀上讲,记录了我个人的奋斗经历,是一个见证;从资源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稀缺资源……” “我现在的发展很好,现金流不存在任何的问题,拿房子抵债的可能性都不大,就别说卖它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两个房地产开发商给你,看他们有没有你中意的户型。” 这话确实不是敷衍,盛唐建筑的小老板吴利民,就是冯君的小跟班,盛唐此前是建筑公司,承接了多家的楼盘建设,现在自家也开始搞房地产,房源还是有保障的。 迈克尔?雷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那男性的zheng府工作人员苦笑一声,“冯总,您就别开玩笑了,您认识的老板多,但是我们也是做了工作的,只有您这一套合适。” 他的话说得比较客气,其实他要说的是,我们zheng府真要决定找一套房子的话,你跟房地产商的那点交情算什么?不能这么低估我们的工作效率吧。 钱夫人也点点头,“我父母和姐姐都住在附近,工作单位也在附近,这里确实最合适了。” 她这话一说,别人都没办法说话了,钱多事少离家近,这是大多数人的追求。 沉默一阵,红姐才又出声发话,“不是有人填了一块湖的吗?完全可以继续这样操作。” 两名政府工作人员闻言更不吱声了,心说你这出的都是什么馊点子。 严格来说,红姐的建议是没有错的,其他公园确实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一汪池水阻止了房地产开发的步伐,怎么办?填平了它! 这样做的城市不仅仅是郑阳,甚至有些水网极其发达的城市,因为大肆向水网要土地,导致隔三差五就有“百年一遇”的洪涝灾害出现。 郑阳的水不算太多,公园里也多是死水,填平一些小水池问题也不大,但是别的城市恶果已经显现出来了,而郑阳缺少足够的湿地和水面,跟城市形象不相符。 所以现在的郑阳,已经喊停了填湖造地的行为,严禁开发商这么做。 当然,喊停是官家宣布的,特殊情况破个例也是无妨,但是这个题目就太大了,两个工作人员不能擅自做决定,此时此刻哪里敢做声? 钱夫人闻言,却是讶然地一扬眉头,“可以这么做吗?” 男工作人员嘴角抽动一下,斟酌一下言辞,硬着头皮回答,“这是我们喊停了的行为,不过事关特殊人才引进,还是得向上面汇报一下……这是过了会,有文件正式认可的。” “那就辛苦两位了,”钱夫人喜眉笑眼地回答,她其实对冯君的别墅,也不是特别地满意,在迈瑞肯待久了,她喜欢更大一些的房子。 冯君的这块地,有一亩多,在她看来有点小,最关键的是,房屋不是按照她想象的方式设计的,自家住的房屋,肯定是自己设计比较好一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开始就对冯君房子的造价不感兴趣,她是将就着住的,指望她能对冯君的房子有多高的评价? 所以她听说能在周围再弄一块地,任由她自己设计,那真是别提有多开心了。 她也看出了工作人员的为难,于是正色发话,“这个事情能办妥的话,我肯定劝说迈克尔留在郑阳,家乡人民表现出这么大的诚意,他如果还这么扭捏,我脸上也无光呀。” 有她这么表态,领命工作人员暗暗地松口气:你能这么说,也不枉我们帮你争取一次。 迈克尔?雷显然是非常娇纵这个妻子,他笑一笑,又看向了冯君,“听说冯先生在郊区还有一座庄园,这真的是非常难得,玉石生意真的那么好做吗?” 冯君的主业是玉石生意,这是大多数了解洛华庄园的人的想法,至于能赚多少,那并不是一般人能知情的。 迈克尔?雷是在迈瑞肯长大的,那个国家并不认可玉石,他对此一无所知,他这么问一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他这个问题一问,红姐有点急眼了:你这么提问,有点不善良啊。 随着冯君在郑阳声名鹊起,很多人在暗地里嚼谷——这货的玉石买卖不用纳税。 要不说,完成原始积累的人,都是有原罪的……冯君的原罪就是偷税漏税。 这样说的人很有几个,但那只是一些杂音,没有人敢公然这么说。 然而,这依旧是冯君很顾忌的,而且红姐身为他玉石生意的操盘手,非常在意类似的话题,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玉石生意没有那么好,冯总还兼顾一些别的生意。” 迈克尔?雷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发问,“哦,还有什么生意?” 红姐倒是没有意外他的问题,迈国人的思维导致了他们喜欢直言无忌,而且,迈克尔终究是做猎头生意的,对一些商机以及行业杰出人才的敏感,也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所以她笑一笑,“这就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了,我不是很方便回答,但是我可以确定,你会从中找到一些商机的,比如说……你认识一些大的粮食贸易商吗?” 猎头公司,其实从来都不会是单独的猎头,没有对各行各业深入的了解,他们又怎么敢说,自己猎取的是精英人才?越是高级的猎头公司,越是如此。 所以真正的顶级猎头公司,必然是无所不包的,他们除了分析行业、人脉,分析各种社会现象,甚至还肩负着智库的职责。 迈克尔?雷身为其中的佼佼者,对这些也都了然于胸,所以他很随意地回答,“信息渠道没有问题,你们要买什么,进口、转口还是过境?” 红姐最近狂补这方面的知识——毕竟她跨位面修炼,这边不走字,就有了相当的时间。 她正色回答,“我们的目的不方便透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手钱一手货,我们买的是粮食,又不是武器,也没有必要向卖家提供粮食的去向。” 迈克尔?雷愣了一愣,然后笑着发话,“都不是外人,我也算华夏人,所以我直说了吧,华夏是粮食进口大国,你们大批购买粮食,肯定要有人问用途的,你们可以严重影响世界粮食价格,一旦用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粮油集团可能造成损失和被动。” 自称华夏人,却一口一个“你们”?红姐觉得这位未免有点不够真诚,不过这也无所谓,入乡随俗而已,都要入住在华夏了,还能不表示出善意? 她不以为意地笑一笑,“雷先生这话就有点过了,资本看重的是利润,只要钱给到位,粮食真不算什么大问题,迈瑞肯当年还用粮食制裁过苏联……起到什么效果了吗?” 迈克尔?雷本来是有点小看红姐的信息能力,听到她说得在理,也不再敷衍了事,而是笑着发话,“既然你清楚这些,那我就明说了,主要是这么操作差价太大,我不好跟你解释。” 红姐又是微微一笑,“哪里不好解释?这种事儿……在阿根廷巴西之类的地方,非常容易操作,贵一点正常,怎么可能会贵很多?”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30章小小交锋 红姐这话应该怎么理解?中迈打贸易战,禁止进口迈瑞肯大豆,改从阿根廷和巴西买,但是这俩国家根本填补不了这么大的空白,纯粹的粮食出口国,居然会从迈瑞肯进口大豆。 他们进口迈瑞肯的大豆,肯定价格不会高,倒一下手就能赚很多,何乐而不为? 当然,如果不想太过刺激华夏的话,他们还是会注意,不要把从迈瑞肯进口的大豆发往华夏——国内自产的大豆,全发过去就好了,其他订单的缺口,由迈瑞肯的大豆来弥补。 这种两头取巧的办法,华夏不会在意,因为他们很清楚,仓促之间拒绝了迈瑞肯,从全球市场根本就买不到足够数量的大豆——必然会有迈瑞肯的大豆参与到其中。 除非华夏给巴西或者阿根廷提前下订单,改变对方的种植结构,这种紧缺的状况才有可能在来年得到缓解。 但就算这样,迈瑞肯依旧不会很爽,首先,他们的市场份额被挤占了,原本是那两个国家卖不出去大豆,会留下一些库存,现在库存属于迈瑞肯了。 其次就是,迈瑞肯卖出去的大豆,价格偏低……别嫌弃,就算这样,他们还得抢着卖。 迈克尔?雷对这个情况也有所了解,闻言正色发话,“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知道,但是类似的商家,都是不怎么规矩的,你如果跟他们打交道,信用得不到保障。” 这是肯定的,敢在迈瑞肯人身上薅羊毛,差点胆子还真的不行,会被人记小本本的,当然,大多时候,是会由白手套来出面的。 总而言之,接这种单子的人,可靠程度肯定是要差一点,迈克尔?雷的话不算错。 不过红姐不以为然地回答,“无所谓,一手钱一手货,我倒是很想看一看,谁敢跟我们玩花样……当然,对方肯定得有个够分量的人,否则我们作为苦主,找人也不好找啊。” 迈克尔?雷神色怪异地看她一眼,“巴西和阿根廷,可是比迈瑞肯乱多了,而且很可能跟墨西哥毒枭还有关系……他们还有洗钱的需求,你确定知道对方的名字,对你会有帮助?” 红姐却是微微一笑,“呵呵,我看出来了,你对这些并不是很熟悉。” “我当然不会很熟悉,”迈克尔?雷并不否认,她笑着点点头,“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不会沾这些危险的东西,不过红姐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尝试着代为联系一下。” “不用那么勉强,”红姐很干脆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发话,“我最近一直在联系相关的人,既然雷先生是做正经生意的,自然不好劳烦你。” 其实她是有点看不惯对方的做派,迈氏精英的风格,实在是太明显了。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能不说实话的时候,就尽量少说实话,被人戳穿的时候,还要尽量尝试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欺瞒对方。 然而,迈克尔?雷是什么人?那是贩卖高级精英的人,可不是贩卖小孩妇女那种档次的,他当然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回答不能令对方满意。 但是这也无所谓,像他这种做人脉生意的,一单买卖能不能做成,那是小事,关键是要了解客户的需求,知道客户是什么样的人。 明白对方不满意,大致也猜到对方该属于什么样的性情,对他来说也可以知足了,所以他笑着点点头,“那好,我也衷心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人……我这边也会再想一想办法。” 冯君第一次跟迈克尔?雷的接触,到此就告一段落。 他明白了对方的需求,但是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庭院卖给对方,而对方展现出的各种能量,他也不是很感兴趣,尤其是对方明显不是特别真诚的情况下。 但是钱夫人对今天的商谈结果,是相当地满意,虽然没有买下冯君的别墅,但是她得到了一个体贴的建议:可以将公园里的湖填一块,修建自己的别墅。 工作人员也很认真地向上面汇报了,市里一听是这样的要求,感觉比较棘手。 可是想让冯君让出别墅,那也是不可能的,几个口子的领导多有耳闻,喻老就在此人家里养老——在官场里厮混,谁的消息会差? 如果冯君愿意卖房子,市里可以推波助澜一下,现在人家不想卖,谁吃撑着了去强迫? 几经波折之后,还是由市里老大拍板,特事特办,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冯君回庄园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直接就休息去了,也没把今天的谈话当真。 第二天一大早,他才从后楼里出来,就见到了正在院子里溜腿的喻老。 老人家见他出来,直接开口发问,“又有石墨烯了?” 冯君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五十吨,还是上次一样的品质,上次一样的价格。” 喻老也跟相关的人通过气了,“那敢情好……能多弄点吗?” 冯君摇摇头,“不能,而且我得先说,我弄石墨烯的渠道,出现了一点问题。” 喻老一听,脸色就是一黑,“你不是看着行情好,要涨价了吧?” 好像就你有觉悟似的!冯君无奈地看他一眼,“接下来,我还能弄到百十来吨,百十来吨以后,就不好说了。” 他原本是想将后面的石墨烯也降价一半,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贫困,基本实现了财务自由,不该挣的钱没必要挣——咱也不差爱国情怀的。 但是听到对方这么说,他马上想到眼前这老爷子心思比较多,还有点喜欢胡搅蛮缠,也就不说这档子事儿了,省得万一情况再有变化,想涨回来就不好办。 喻老爷子脸上的褶子成堆,但是依旧能感受到,他那种喜忧参半的纠结心情,迟疑一阵,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地发问,“怎么就只能有这么点呢?” 冯君一翻眼皮,没好气儿地呛他一句,“还少……全世界的产量加起来,能有我多吗?” 喻老顿时就闭嘴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呵斥他,“我说,跟长辈说话,你客气点成不?怎么整天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我可没运气有你这种长辈!冯君翻个眼皮,我穷得买不起房子的时候,也不见你来认亲。 红姐的海外关系网,还真不是盖的,竟然在短短的半个月里,就找到了八十万吨小麦,供货商是阿根廷的一家粮商。 供货也不是在海上,而是在印尼的一个岛上,阿根廷的小麦有很大一部分是出口印尼的,他们在印尼甚至有自己的粮库。 粮库是用来周转用的,已经不算小了,但也只能放最多二十万吨的小麦,如果购买这一批小麦,起码要通过粮库周转四到五次。 冯君想买五十万吨小麦,但是对方的要求是一百万吨,因为他们觉得,再少的话,实在没什么意义——因为不知道粮食的去向,这单买卖要冒一定的风险,实在有点划不来。 红姐跟他们讨价还价很长时间,把数量压到了八十万吨,对方表示,如果你们能自己运输的话,实在没必要到那个岛去中转。 张卫红得到了这个回答,也是有点纠结,于是来找冯君商量——这个业务,该怎么操作一下? 她对他的能力,算是知之甚详了,别说什么出尘期、储物袋、闪星舟,就连位面之力也知道一二,所以她大致明白,冯君的最大的能力,大概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水平。 冯君听了,感觉也有点头大,好不容易喻老和他的人都已经能勉强接受“大宗货物离奇消失”的设定了,现在再在国外也这么搞,那不是越搞越大? 如果真的可以一次性运走五十万吨粮食,冒一把险也就认了,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中转粮库最大容量是二十万吨,就算多出的那三十万吨小麦,慢慢地用船拉回来,他也得起码惊世骇俗三次,才能保证那边的粮食需求。 他沉吟半天,才轻声嘀咕一句,“这是……还得买两艘货轮了?” 冯君倒是不排斥花这个钱,他在地球界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已经必须要考虑大宗采购的方便性了,除非他不想继续扩大业务,关起门来一门心思修仙。 不过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没有地球界的支持,他在手机位面的发展要艰难很多,而且他还想给华夏带来一些好处——不光是喻老爷子有觉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也有。 譬如说,他还在手机位面买了两个油田,目前还没来得及开发,关键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石油运过来。 那么,再买一艘油轮……似乎也很有必要,反正他现在不差钱。 红姐讶异地看他一眼,笑着发话,“可以租船啊,爱吃鸡蛋,也不用买一只鸡回来吧?” 冯君摇摇头,知道她还没有考虑过大宗采购的麻烦,“那边需要的大宗货物很多,总不能每一次都弄出灵异事件吧?” 红姐的眉头皱一皱,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她思索着发话,“但是……买船很麻烦的。” 冯君抿一抿嘴,思索一阵,猛地眼睛一亮,“印尼既然是粮食进口大国……国内一定有仓库的吧?” 他还记得,上个世纪,印尼对华人华侨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 第1131章小菜心吃味 冯君一直都在提醒自己,有了能力是好事,但一定要不忘初心,不能忘记自己也曾经是个凡人,不能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而且使用简单粗暴的手段,不但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容易养成万事都使用超能力来解决的习惯,这会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膨胀。 此前他没有考虑过印尼这个国家是怎么回事,光想着如何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操作,甚至都考虑到了买船的问题——他就算要考虑对接的国家,也是考虑阿根廷。 但是他猛地想起这桩因果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国家的国民,不用太客气,该杀就杀该剐就剐——以怨报德,何以报直? 红姐闻言,讶异地看他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发问,“你不会是想到了大tu杀吧?” 跟冯君接触久了的人,大抵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 冯君笑一笑,很自然地回答,“印尼大tu杀的时候,我只能咬牙生气,恨自己没有能力,现在既然有能力了,还只是咬牙生气,那就成嘴炮了,再说了,这是他们撞到我手里了。” 红姐闻言点点头,然后伸出一个大拇指来,“我就佩服你这恩怨分明的性格。” 她是hong门出身,海外华人受到的那些屈辱和惨剧,数遍华夏也没有几个比她更清楚的。 冯君笑着拍一拍她的肩膀,“别光是嘴上佩服啊,打听一下印尼的粮仓吧,对了,起码要凑够五十万吨啊。” “你放心好了,”红姐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印尼那个地方虽然很复杂,但是因为对华人的清洗,反而导致很多忘了祖宗的华人,又转身成为华人的同情者……这个活儿不难。” 她嘴上说不难,但是几天过后,她依旧没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因为印尼这个国家的人,真的太散漫了,旁人都说印度人效率低下,印尼人的效率也强不到哪儿去。 红姐联系的,都是那些华人的同情者,但是他们想要获得真实的消息,要是要拜托当地人,就不可避免地被这些缓慢的效率影响了。 不过冯君并不介意,前一阵他在手机位面杀时间杀得太狠,地球位面的进度条反而落后了,既然不顺利,那就等一等好了。 事实上,他在地球界也不得清净,首先那十万台冰箱和空调,喻轻竹自己就有些抵触,总是拖拖拉拉的,他总要时不时地催一催,到最后索性是交给小李助理打理了。 李诗诗勉强地进阶了蜕凡一层之后,得到了纳物符,对洛华庄园的认同感顿时就满格了,她哪怕是个宅女,也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这么一张符在手,亿万富翁算什么? 所以她催喻轻竹催得很紧,倒也省了冯君的很多事。 但是同时,也有人催冯君催得很紧——那些要买石墨烯的主儿。 他刚透露出自己有五十吨的石墨烯,顿时就有各路神仙带着五百多吨的需求扑了过来。 说实话,冯君心里也相当吃惊,去年这种档次的石墨烯,销售数量是以百克计算的,今年怎么就以百吨计算了呢? 按说这些人找人,也该去找喻老才对,但是不知道是喻老被搞得烦了,还是要强行把冯君推出去,他说这个事儿是负责撮合,老也老了,精力不够……你们去找正主儿冯山主去。 冯君跟这些人没啥接触,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的,但是架不住,这是价值五十个亿的石墨烯。 要知道这五十个亿,只是冯君的出货价,别人拿到手里,随便倒一倒手,不愁赚个翻倍的价格——再翻个跟头也是有可能的,这种情况下,谁能不趋之若鹜? 这些人甚至找到了晁市长——现在该叫晁枢机了,晁枢机的妹妹晁颖晁总,都从朝阳县打来了电话,询问石墨烯的事儿。 晁颖目前在朝阳,还是很舒坦的,她的哥哥离开了云园,目前是一个地级市的枢机了,官家的人都分析,晁枢机再往上升,估计得是二线的时候了,很难再有机会管到云园了。 但是没人刻意去得罪她,毕竟胡老还健在,他们都被划做云园一派。 晁总打来电话先寒暄一阵,说一说朝阳那一片山地,然后才问冯君能不能划拨一点石墨烯过来——这是晁枢机一个老领导的关系托过来的,想要十吨石墨烯。 十吨听起来不多,但是倒一倒手,也能挣它二三十个亿。 好吧,这年头二三十个亿也真不算钱,房地产开发商开发个楼盘能赚多少? 但是必须指出的是,房地产除了可能涉及到深灰色地带,会极大地影响利润之外,房地产开发本身也是需要周期的,三五年不算少,十来八年不算多,但是卖石墨烯……需要周期吗? 冯君一琢磨,这事儿我还是交给张采歆吧,倒不是他处理不了这样的事情,而是太耽误时间也太麻烦了,而小菜心虽然负责了锂电池的采购,但是很多生活经验还是比较缺乏。 有她在前面顶着,正好顶掉那些他不好推脱的关系,而别人若是请托到小菜心头上,她却又不是能做主的人,两人这么相互一推诿,什么关系来了都不好用。 怪不得很多公司的老板,总要推个人到前面负责大部分事务,真的是有其方便之处。 于是冯君表示,这个事情有人在负责了,还把张采歆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就来到了小院,冲着正在打坐的张采歆晃一晃手机。 张采歆已经在蜕凡九层卡了小半年,最近心情有点不爽。 不过她修炼还是很认真的,心无旁骛,手机也不在手边,身边只有一个对讲机——当她真的感觉要晋阶的话,对讲机也不会放在身边,现在的状态,只是在蜕凡巅峰期打熬。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她才收功起身,然后走到冯君身边,“有什么事?” 她的表情不是很开心,别人看到他俩的样子,估计会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了。 不过当她听到,他又需要自己帮忙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却是用一种有点不耐烦的口气发话,“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叮嘱这么多,难道我看起来很笨吗?” “你不笨,”冯君笑眯眯地回答,“我这不是发现你最近气性比较大吗?就让你跟人说话注意点分寸,有些人需要拒绝,但还是要礼貌一点不是?” 合着你也知道最近我不开心?张采歆心里暗哼,心说我自从上学之日起,就已经开始学习拒绝别人了,其中的尺度,我会需要你叮嘱吗? 想是这么想,但是她嘴上却忍不住发话,“你能偏心梅老师和我姐,就不许我不开心?” “哪有的事?”冯君一本正经地否认,“我对你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呵呵,”张采歆笑一笑,笑容里有明显的不以为然,“那麻烦你说一说,梅主任和我姐先后晋阶,都是怎么回事?” 偶尔有个好风景稀里糊涂晋阶,她也就认了,前一阵,她的姐姐也在一夜之间晋阶,这个她就不能忍了——起码她不能让她们这么肆无忌惮地做下去。 你们这么做,眼里还有我没我了,把我这洛华第二人放在什么位置? 所以她终于寻找个机会,向冯君抱怨一下——我是装傻,不是真傻。 冯君却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心结,这抱怨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正色回答,“有些事情,你是早晚会知道的,只不过你姐和梅老师都是资质欠佳,修炼动力也不足,又是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知道了一些事情……你早晚也会知道的。” 张采歆闻言,眼中的幽怨顿时不见了踪迹,她眼珠转一转,试探着发问,“我看那个……喻轻竹的资质也不是很好吧?” “她的资质我没测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我测试资质的,”冯君大义凛然地摇摇头。 这话他说得不假,喻家他只测出过一个小胖子,有点修炼天赋。 至于说喻轻竹,他是刻意控制自己,不要测试这个曾经的心目中的女神——虽然她基本上也没有可能是修仙的苗子,但他还是敬而远之,省得给自己的道心添乱。 张采歆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蛾眉轻蹙的她,显然没有笑靥如花的她好看,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变得活泼了起来,“我现在也遇到瓶颈了,你就不能帮帮我?” 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那也叫瓶颈?你算是我……嘿,你注定会跟我一起走得更远,而你姐和梅老师,我是不想让她们掉队太早。” 张采歆虽然很吃两位姐姐的飞醋,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一惊,“你的意思是,她俩……她俩不能……她俩会掉队?” 冯君倒是很为她这点善心而欣喜,他看她一眼,笑着回答,“只是有可能吧,咱们一起努力,尽量别让她俩掉队才好……所以有些小事,你不用太计较。”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了,倒是张采歆留在了当地,脸上忽喜忽悲,神色复杂。 良久,她才长出一口气,“这家伙,又转移话题……”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32章财帛动人 张采歆拿起手机之后,发现半个小时内,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给她拨了三次。 如果是普通的号码,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被人骚扰的次数多了去啦,根本都计较不过来,但是这种尾号是五个六的手机号,基本上可以排除骚扰的可能。 她正琢磨,是不是该回拨一下,对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来电话的就是晁颖,此前在朝阳,她见过洛华庄园的人,像嘎子、红姐或者杨玉欣之类的,她能对得上号,张采歆却不在此列。 不过随便聊了两句,她就清楚对方是何人了,“原来你就是那个长得特别漂亮,有点像外国人的年轻美女?” 张采歆听得特别受用,她对晁颖也有印象,所以很和气地回答,“你说的这个事情我清楚,冯总也确实委托我负责,但是十吨还是有点多了,只有五十吨,你一下就拿走两成……” “而且我们有个前提,就是只对一线生产商,做贸易的,我们是不会考虑的……没有谁是傻子,冯总留了大量的利润空间,只是想支持产业报国的厂家,而不是他不懂得卖高价。” 晁颖听到这话就有点为难,找到她哥的人,确实是厂家——真是纯粹玩倒手的,晁枢机也丢不起那人不是?但是这个厂家,自身的需求有限得很。 这厂家的研发能力不是特别强,很多核心技术还是山寨的——如果真有资格正面追赶国际水平的话,他们也未必会走这么一条曲折的路。 上一年他们对类似品质石墨烯的需求是十来克,前一阵高价买了一公斤回去,测试的效果很不错,所以他们打算开发新品,自身的需求是……不低于三百公斤。 当然,这是下限,上限就有可能达到一吨甚至是……两吨。 至于两吨以上的可能,他们没敢想,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而是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现实一点比较好,想得太多容易伤着自个儿。 也就是说,他们起码有八吨,是要转手往外卖的,但是这个事,晁颖怎么可能承认? 所以她笑着回答,“肯定是生产厂家,如果不是,我怎么好意思屡次三番给你打电话?” “那就好,”张采歆虽然很开心她对自己的夸奖,但是她这二十余年的生命里,听到的夸奖还少了?“我会做进一步的了解和调研,看在晁总的面子上,相同情况下优先考虑。” 按说这已经是照顾的意思了,但是晁颖可不能满足,于是她笑着回答,“那就多谢了,对了,一会儿我要去看冯哥和君懿姐,你有什么话要捎的吗?” 冯哥当然是冯文晖,君懿姐就是张君懿,张采歆绝对无法忽视这两个名字。 如果她只是冯君的下属或者徒弟,对二老虽然该有敬畏,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她只需要对冯君负责就好。 然而,她并不仅仅想当徒弟,所以她迟疑一下之后回答,“哦,我倒是没什么说的,不过呢,冯总比较关心家里长辈,所以他俩的动向……还是得麻烦晁总多跟我沟通。” 挂了电话之后,张采歆的心忍不住砰砰乱跳,心说姐姐和梅主任虽然霸占着他,但是将来他应该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我能不跟妳们计较,就已经是大人大量了。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晁总有意向自己示好,不过嘛,理法之外,无外乎人情…… 不知不觉间,冯君所构想的“相互配合,好抵御人情”的方案,就出现了一点偏差。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是社会动物,生活之所以精彩,可不就是因为这种种意外? 张采歆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下自己的私心,给晁总批了八吨的份额——多少削减了两吨。 搁在手机位面,这就不是个事,身为蜕凡九层巅峰,在凡俗界照顾些私人生意算什么? 冯君也没把它当回事,晁颖能搞定张采歆,那是她的本事——反正是老家的实力派人物,他也不会去想着有意得罪。 但是有人受不了。 喻轻竹被李诗诗逼得无奈,终于下了十万台冰箱和空调的订单。 她的电话打得不情不愿,但是对面听说是她要货,马上就满口子答应了下来——她是喻老的孙女,这倒是次要因素,关键是上一次回款特别及时,不存在任何拖延。 商家首重利益,给钱痛快的就是大爷,更别说她还姓喻。 这已经有点让她郁闷了,当她听说,张采歆给某个小厂家批了八吨石墨烯的时候,就有点忍不住了——喻家做为上一次的分配者,这一次很有一些人,又求到了喻家的头上。 喻老是把分配的权力交出去了,但这是因为心灰意冷的同时,也想看一看冯君的笑话——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抵挡住这些无处不在的关说? 她没有找张采歆,而是直接找到了冯君,“冯大师,石墨烯的分配,有点不公平。” 冯君直接怼了回去,“我只是个卖东西的,卖给谁,那是我说了算……我倒也想请你爷爷把关来着,但是他说他不管了,这个事儿,你不能赖在我头上吧?” 喻轻竹眨一眨眼,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犹豫一下发话,“那我能不能申请和张采歆一起把关?有些厂家还是急需这个产品的。” “假的,”冯君毫不犹豫地反驳她,“国内就消化不了这么大的单子,很多人买了东西是为了外贸……你不会欺负我连这点都不懂吧?” 做老板的就是有这点好,你别看他不经手任何的具体事务,但是到了他这个层面,信息非常地畅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比大多数人更清楚。 喻轻竹有一点着急了,严格来说,家国情怀谁都有,她也不例外——其实她比一般人的情怀还强一些,于是她据理力争,“外贸有什么不好的?把别人都打下去,华夏的产品,可不就是第一了?咱们原本就有这个实力的!” 冯君有点想笑,不过他对喻轻竹的这个态度,还是很肯定的,所以正色回答,“我也没说外贸就不好,放弃,是你自己放弃的,想要拿回来……让老爷子跟我说吧。” 他是这么表态的,但是喻老是个多要面子的人?他拒绝了孙女的“不当请求”。 不过张采歆做事也有分寸,经过她前后的协调,大部分的石墨烯,还是分配到了合适的地方——至于那八吨挤占了谁的名额,她懒得去考虑。 石墨烯的分配,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除了喻轻竹表示了一些不满,张采歆负责的另一件事,也相当地顺利,那就是锂电池的采购。 华夏发来大量的采购需求——其实在国家层面上讲,这不算多大的数量,但是对很多锂电池生产厂家来说,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华夏对锂电池产业的保护,还是非常严的,现在有来自华夏的资金采购锂电池,诸多厂家闻讯,真的是喜上眉梢,尤其是泥轰的锂电池厂商。 他们纷纷表示,价格这些都不是问题,运输和付款方式也好商量,其实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你到底打算不打算买我的东西?只要想买,什么都好商量。 张采歆心里其实清楚,冯君对泥轰,是相当地不感兴趣,她也并不认为,自己把事情谈好,单子就能做成,不过……先谈着呗,大不了中止谈判。 要说中止谈判,她的姐姐张卫红比她更娴熟一些,在经历了若干天的煎熬之后,她终于掌握了大部分印尼粮仓的详细资料。 所以她中止了跟阿根廷人的谈判,这种手段,以前在买锂电池的时候,她就涮过郑阳市的消防口一道,也没有引起什么严重后果,她只当这是正常的商业操作——谈不拢就算了嘛。 阿根廷的粮商只当这是她谈判的手段,倒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等了一段时间,发现她根本没有联系的迹象,这才着急了,又主动联系她,不光问她原因,还说粮价很快就会上涨。 粮商的表态应该也是套路,毕竟这两年不比以前了,以前是华夏在国际市场买什么,什么的价格就疯涨,不过当华夏的粮食储备达到相当规模之后,就有了应对国际炒家的资本。 国家炒家狠狠吃了两次亏之后,才知道现在的华夏,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夏了,所以在粮食市场上,华夏放出的风声,反而会影响国际粮价。 所以粮商说粮食要涨,有大概率是在忽悠,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毕竟粮食期货市场里的投机资金,也要赚钱的。 只要华夏没什么消息,这些国际炒家完全可以去收割那些中小国家的羊毛。 不过红姐完全不在乎,她很直接地表示,涨价就涨呗,到时候如果我有需求,就多花钱买,如果没有需求,那就算了。 粮商听到这话也懵了,因为粮食是属于大宗商品,平时价格随便波动一点,都会引起市场的躁动,稍微幅度大一点,都会引起强烈的恐慌。 简而言之,他们很少见到这种用“不差钱”的态度来买粮食的。 现在的华夏,还真是跟以往大不一样了。 , 第1133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阿根廷粮商感受到了红姐的强势,竟然破天荒地表示,关于此前协商好的框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还可以再商榷,不要动不动就掀桌子嘛。 红姐做国际贸易并不多,她对国外商人的贪婪,虽然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对方的态度改变得如此之快,幅度如此之大,还是令她颇感惊讶。 这种转变,如果搁给冯君,大概率的态度会是:现在你说这话已经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但是红姐跟冯君不一样,她考虑一下才回答对方,说我们再商量一下好了。 然后她又找到冯君,把交涉过程解释一遍,说你就算打算去印尼,这条线最好也不要彻底中断,毕竟在印尼那边搞灵异事件,不管是三次五次,还是十来八次,总得有个度吧? 如果隔三差五就搞这么一桩灵异出来,别说印尼本国了,估计全世界都会派人去调查。 而且她认为,冯君跟无序位面的交易,很可能还能继续下去,那么,在地球位面找一个长期的、靠谱的粮食供应商,还是很有必要的。 冯君想一想,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思维,还是比较缜密的,所以他点点头,“那就先接触着呗,我建议你提两个要求,一个是支付方式,一个是交货地点。” 此前红姐商量的支付方式是美元,至于地点,前文已经描述得很清楚了。 冯君认为,现在既然是对方求自己,那他就要改变一些东西了,他希望能用黄金交易,而且……对方的交货地点,完全可以放在公海。 对于用黄金支付,对方表示完全没有问题,整个阿根廷的黄金储备才五十来吨,在民间,黄金是比美元更硬的硬通货。 但是公海交货,这让他们有点心存疑惑,毕竟这桩生意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见不得光的,现在搞到公海去交货——安全方面的顾虑,肯定是存在的。 他们婉转地表示,这个恐怕不好操作,红姐则是很干脆地表示:那你们再考虑考虑好了。 就在双方接洽的时候,冯君则是拿着红姐给的印尼粮库分布图,悄然消失了。 喻老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赶紧向喻老汇报,“冯大师的手机信号又消失了。” 老爷子现在也疲了,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管得了他还是拦得住他?最近他跟泥轰的锂电池接触得比较多,别是又去泥轰杀人夺宝了吧?” 喻老的安保人员里,有一个是爱看网络小说的,杀人夺宝这个词儿,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大家听说之后,琢磨一下冯山主的行径,还真有几分这种味道。 所以这个词逐渐地传开,到了现在,竟然传到了喻老的耳中。 大家都认为,喻老对冯君行动的判断,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有喻轻竹谨慎地发出疑问,“会不会是去了阿根廷呢?” 大家琢磨一下,别说,这个可能性也很大,别看红姐最近在跟阿根廷粮商扯皮,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洛华庄园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把大家耍得团团转,真可谓是劣迹斑斑。 华夏在泥轰安排有一些刺探情报的人,比如说上次被冯君干掉的荒木正雄,就是被误伤了,于是这一次,就有相关人等接到了适度的示警:近期最好去欧罗巴或者迈瑞肯玩一玩。 这些人还不摸头绪,正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有消息传来:一艘迈瑞肯货轮在印尼附近的海域,离奇地失踪了,上面二十多名船员和水手,也下落不明。 这艘货船是运载粮食的,上面装载了十一万吨的小麦。 这些刺探泥轰情报的人并没有想到,自己接受到变相的警告,跟美国船失踪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但是一直关注相关线索的喻老等人,却是恍然大悟。 “我说这家伙做什么去了,原来是去了印尼,不过……为什么会抢船呢?” 喻轻竹却是觉得爷爷的判断有点武断——这世界上那么多的灵异事件,还能都跟他有关? 所以她谨慎地表示,“会不会是误会?他就算对印尼不满,也没必要对迈瑞肯人出手吧?” 喻老摇摇头,“这艘船是装小麦的,这个理由就足够了,至于说美国人?呵呵……” 这件事当然是冯君出手的。 原本他是要抢印尼的粮库的,但是依据红姐提供的情报,他一一摸过去,才愕然地发现……情报的准确率,实在是够糟糕的。 严格来说,也不能说提供的情报是假的,而是时效性严重地不足,信息非常滞后。 更关键的是,印尼的粮食储备技术实在太差了,很多粮库设计得不算小,但是里面储备的粮食相当少——粮食一多,照顾不过来啊。 泥轰的粮仓为什么要用低温贮藏技术?那是因为能有效地阻止粮食的陈化速度。 印尼是横跨赤道的国家,温度自不必说,除了那些建在溶洞里的粮库,其他粮库要考虑的不仅仅是陈化问题,甚至还要考虑粮食多了会自燃! 低温贮藏?对不起了,这技术真的用不起,它不仅仅是建设成本高,日常维护成本也高。 所以冯君就很悲哀地发现,想凑够五十万吨小麦,他起码得连着洗劫十几个粮库。 他就算不介意在印尼搅风搅雨,也不能把自己送上热搜榜不是? 然后他就很果断地改变了主意——我不动粮库了,动那些运送粮食的货轮! 改变主意之初,冯君想的是打晕船员,将船上的粮食搬运走,只要让那些船员昏迷上几天几夜,谁也不能一口咬定,这是一起灵异事件。 茫茫的大海上,可能出现的情况太多了,万一是什么人看上了这一批粮食,出手劫走也是可能的——虽然可操作性极差,终究是有可能的。 至于说抢劫粮食的性价比低?话可不是那么说,嫌疑人绝对不少……譬如说北新罗那位。 反正这么操作虽然不好自圆其说,但终究不是纯粹的灵异事件。 然而,当冯君发现,公海上驶来的一艘满载粮食的大货轮,居然挂着迈瑞肯的国旗的时候,他马上就改变了主意,何必打晕船员?直接把整艘货轮搬到手机位面就好了嘛。 这样的消失,按说就是实打实的灵异事件了,但是……马航的飞机消失,也是灵异吗? 货轮上有二十多名海员,那是鲜活的生命,不过冯君也不会因此内疚,马航飞机上的乘客,那也都是鲜活的生命! 反正对迈瑞肯的货轮,冯君绝对不会手软,如果出现的是别的国家的货轮,没准他还会思忖一二。 他选择了一个夜间下手,在下手之前,还特地回了一趟手机位面,选择了一处大山做为自己转移货轮的地方。 搬运了一次货轮,因为货物实在太多,货轮本身的重量也很恐怖,再加上二十多条生命,他猛地发现,石环里的能量点,有相当明显的下降。 搁在以往,他会有点心疼,但是现在则是欣喜——他正发愁能量点太多呢。 货轮在公海里离奇消失,当晚并没有引起外人的关注,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有人联系这一艘货轮,想知道它走到哪里了,才愕然地发现,这艘货轮失联了! 接下来就是调取gps资料了,然后大家惊讶地发现,这艘货轮昨天夜里就消失了。 货轮是有投保的,保险公司立马就不答应了,马上派出人去调查,甚至还请出了海军陆战队——在迈瑞肯,很多保险公司的能量,是相当巨大的。 三天之后,他们甚至请出了印尼的军舰,在周遭海域到处搜寻。 此刻正好有华夏的一艘科考船路过,他们甚至想邀请这一艘船也加入“抢救性的”搜索。 科考船本来想出手的——在茫茫的大海上,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但是一旦参与搜索行动,他们的行程肯定会被耽误,于是就客套地表示,“我们这次回程,已经延期了三次,第四次延期,没准上级要发火,我们需要请示一下老板。” 当然,科考船这么说,其实也是流程问题。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汇报一打上去,上级的上级跳了出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失事的不是客轮也不是游轮,而是货轮,你们拿的科研经费,是华夏给的,还是迈瑞肯的保险公司给的?” 科考船觉得这通骂挨得有点冤枉,“货轮上也有二十一个海员。” 上级的上级更加恼火了,“迈瑞肯的军舰上人更多呢,轮得到你关心吗?” 科考船挨了这顿骂,虽然有点懵,但还是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应对,于是很客气地表示,“抱歉,我们得到命令,不得延期……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他们。” 这时候,船东已经雇来了三架水上飞机低空搜索,华夏的科考船参与不参与,意义并不是很大,见科考船拒绝帮忙,也只是暗骂一句了事。 但是三天过后,这艘巨轮还是去向不明,大半个世界都惊动了——谁让迈瑞肯是世界上仅有的一超呢?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34章接连消失 就在货轮消失的第四天夜里,又是两艘货轮失踪了,这两艘都是悬挂巴拿马旗,船东一为迈瑞肯公司,一为印尼公司。 这两艘货轮除了都是十万吨以上的巨轮,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装载了小麦。 加上那艘迈瑞肯船籍的货轮,已经消失的三艘货轮,上面载有的小麦,超过了三十万吨。 一时间,所有开往印尼的货轮都闻风色变,尤其是那些装载了小麦的。 一艘五万吨的货轮开到一半,直接转向开往澳大利亚,并且通知印尼,我打算在这里等你们接货,一个月之内,你们不来接货的话,我就原路返回。 两艘三万多吨级的货轮,直接毁约了,宁可不做这生意,也不接类似的单子。 又过两日,一艘一万多吨级的占城货轮,满载着大米驶往印尼,也在印尼近海失踪了,一天之后,在海底发现了货轮的残骸,船底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仿佛是用利剑划破的。 白花花的大米洒满了海底,不过看起来,洒出来的大米远远不到一万吨。 但是世界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是在于那死去的十余名船员,发现的船员尸骸有个明显的特征——在落水之前人已经死了,明显不是溺亡的。 咦?全世界的目光,顿时就被带歪了——这是海底出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巨兽? 迈瑞肯的几家媒体,却是认为,这些货轮遭遇了来自水下的最新武器的攻击——货轮虽然防护力差,也不可能被什么海洋生物划开十来米长的口子吧?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这绝对是伊万国研发出的最新秘密武器,他们的理由是:那些死去的船员,看起来像是死于次声波武器的攻击。 反正伊万国人做事一向粗鲁,并不把人命当回事,这么鲁莽的实验,正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不过也有人认为,这是华夏国的最新秘密武器,至于说为什么不是伊万国——他们都穷成那个逼yang了,哪里还有钱再开发新的武器? 反正这件事情一出,连运大米的船,都不敢开往印尼了。 冯君也知道,自己这次折腾得太厉害了,不过前期的三十万吨小麦已经搞定了,还顺带多搞了万吨大米,所以他拍拍屁股走人,愉快地回国了。 闪星舟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他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赶回了洛华。 喻老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看到了冯君,忍不住轻咦一声,“咦,大师你终于收了神通?”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前一阵在闭关啊。” 在印尼闭关吗?喻老很想这么反问他一句。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制约对方的能力,只图一时嘴皮子痛快固然好,但是常被人打脸的话,老小孩也是有尊严的呀,他冷哼一声,“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把第七舰队惹来。” 冯君白他一眼,却也懒得说话,老爷子现在连嘴炮都懒得打了,证明他的对策是有效的。 吃过早饭之后,红姐带来了新的消息:那个阿根廷粮商,居然又开始拿架子了。 按说印尼做为一个人口排名第四,粮食进口排名第五的国家,进口渠道出现了问题,国际市场上的粮价应该下跌才对,但是市场这玩意儿,有时候真没什么道理可讲。 市场认为,印尼那里已经有三十万吨粮食沉入了海底,将来还会有多少粮食沉进海底,这个不好说,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印尼有对粮食的刚需,这个刚需会转化为强大的购买欲望。 在搞清楚其他三艘船的下落之前,大家都不敢往印尼运粮食了,但是不敢运不代表不敢卖——只要你自己负责运输,我们无所谓的。 在前四艘的失踪事故中,印尼损失了不少粮食,但是事实上,这个国家也不是全款购粮,而是预付三成定金,货到再支付余款。 所以这就存在另一个问题,那些粮商不能按期将货物运到,反而要赔付印尼违约金。 印尼在这一波事故中,损失并不是很大,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合同里说的不可抗力。 至于粮商们愿意不愿意赔,赔付能不能执行,在这里并不做讨论,反正有他们做模板,其他的粮商不可能再负责送货上门了——想买粮食可以,自己来运,我们不管送货。 不服气?呵呵,那随便你啊,我们不但不送货,还要涨价——有本事你别来买。 这一手其实非常毒,印尼想发作,奈何粮商都是通过气的,涨价是必须的。 粮食匮乏的后果,那根本无须多说,都不用举地球上那些数不胜数的例子,只看一看无序位面就知道了,粮食稍微少一点,就是一场混战。 阿根廷的粮商也是以这个理由,端起了架子。 冯君却没有在意,“别理他,吊着就行了,正经是有点事情,需要你关注一下^……最近附近的建设起来了,你跟任志祥说一声,尽快进场。” 洛华庄园周遭的动迁已经完毕,纪元公司在疯狂地搞基建,按说冯君是看不上任志祥那点小买卖的,但是此人心中有大爱,他是相当佩服的。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疗养的场地一旦建起来,他不但能多一块收入,关键是能把喻老爷子请出去,老头儿天天在庄园里待着,他感觉很不自在。 吩咐完这件事,张采歆又走过来,说凯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咱们肯下订单,他们就敢生产,上一次是两千组,这一次一万组也没有问题。 说到底,跟泥轰人谈锂电池买卖,冯君想并不是要坑泥轰人,他是想通过这个姿态向喻老表明:你如果再搞那些玩意儿,我就真的跟国外合作了。 采购锂电池,其实是最费钱的,一万组起码要花小二十个亿,而凯维敢这么应承,也算得上是有气魄了——十有八九是要银行贷款的。 上一次他们是赚了点小钱,但是总共四个亿的交易额,能赚多少? 冯君想一想,觉得花钱不该这么没节制,虽然最近又卖出去五十吨石墨烯,又能收入五十个亿的现金,但是最近花钱手笔也大啊。 再想一想自己还可能买十万吨级的货轮,甚至是油轮,他就觉得钱更不够用了。 所以他表示:“先来五千组吧,告诉他们压力别太大,只要保持品质,以后是细水长流。” 其实他跟雷修还没谈下一步呢,雷修倒是表示,再来十万组也毫无压力,但是没谈妥的事情,终究有变数不是? 雷修已经搞出了灵石发电机,虽然说高性能的电池组研发起来很困难,但是手机位面那帮家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整出些古怪玩意儿? 不过买上五千组,也就十个亿不到,哪怕是那边雷修不要这些了,无非就是砸在手里。 现在的冯某人,亏上十个亿,算是个事儿吗? 张采歆喜不滋滋地走了,她觉得自己能做主这么大的单子,还是挺拔份儿的。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郑阳市突然间阴云翻滚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大雨瓢泼而下,就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用网络术语说就是——“哪位道友在渡劫”? 冯君喜欢绵密的小雨,这样的暴雨实在是有点不友好,不过近一个多月,郑阳就没有下过雨,有雨总比没雨强不是? 所以大家都跑进屋里躲避瓢泼大雨,冯君却是待在他做实验的那块地方,也不运气护身,任由大雨将他浇成一个落汤鸡。 大雨下了一个小时——不可能下得更多了,否则大家要到郑阳来看海了。 但是雨也没有停,只是小了一些,开始细细碎碎地下着。 冯君的全身被浇得透湿,感觉有点不舒服,于是运气于身,身上顿时冒起了腾腾的白烟。 不多时,身上的衣服就被烤干了,干透之后,他又收起了内气,任由细密的雨丝再次打在身上。 人就是这么奇怪,饿的时候想食物,食物丰盛的时候,就想减肥了。 浑身衣服干透之后,冯君就又想淋雨了。 在细碎的雨丝的浸润下,当他的衣服再次变得潮湿,他还不忘看天一眼,嘴里轻声嘟囔一句,“这个节令,不该是强对流天气吗?怎么会变成延绵的小雨?” 在他的印象中,夏天的郑阳很少有这种令人舒爽小雨,多半都是***。 他正琢磨这雨水,红姐打着一把伞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发话,“我又联系到了八万吨小麦,粮库里转出来的,只不过他们让咱们自提,有兴趣没有?” “当然有兴趣,”冯君笑着回答,然后站起身来,抬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你去提?” “我可弄不过来,”红姐笑着摇摇头,“还是你去走一趟吧。” 冯君皱着眉头摇摇头,“我实在有点分身乏术,你和梅老师走一趟吧,对了,我再把沈青衣也派过去,她驾驭飞行法器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他在手机位面连连杀人越货,着实抢了不少储物袋,其中也不乏飞行法器,他不会给沈青衣光阴梭,也不会给她闪星舟——倒不是舍不得,主要是闪星舟实在太小了。 他拿了一件类似于莲花的飞行法器,找到沈青衣,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 , 第1135章再次出动 随着对冯君的日渐了解,沈青衣早就没了跟他别苗头的心思,这位的强大,真不是她能想像的,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没有拿出来的后手——这件飞行法器,她此前就从未见过。 不过她还是壮起胆子发话,“我代冯山主走一趟,当然不是问题,可是我还想打听一下,我昆仑的登仙鉴,修复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冯君随口回答,“大概还需要个把月,你就能见到了。” 有了这个东西吊着,沈青衣干起活来相当卖力,当天晚上就带着红姐和好风景进出了四趟庄园,运回了差不多一万吨的小麦。 这样连续工作了五个晚上,五万吨小麦被运进了洛华。 第六天中午,庄园里气机一阵波动,却是古佳蕙也终于晋阶蜕凡六层。 在十几天前,她就有晋阶的征兆了,却是因为有点心急,反而迟迟没有突破——她马上要到贝达办理一些保送的手续了,古家那边一直在催,她却是想再晋一阶再走。 今天终于梦想成真,她忍不住喜极而泣,说实话,梅老师和红姐双双晋阶,对她也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毕竟冯君明确地表示过,她的资质仅次于张采歆。 因为这一次突破酝酿得够久,所以仅仅一个下午,她就稳定了境界,并且在晚上款待大家,庆祝自己晋阶。 赖在庄园里里的喻老忍不住吐槽,“你们整天这个庆祝晋阶,那个庆祝晋阶的,这晋阶是不是也太容易了点?” 大家都知道老爷子的毛病,没人在意他说这些,只有张采歆闻言,没好气地剜他一眼——晋阶很容易?你给我晋个炼气期试一试。 但是以老爷子的脸皮,又怎么会在意她这一眼?事实上他这么说话,为的也不过是引出另一个话题,“冯大师呀,我怎么做,你才能让我跟着修炼呢?”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对于老爷子这脸皮,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所以他非常干脆回答,“你的岁数已经不可能修炼了,一旦修炼,反而会给你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甚至有可能当场死亡……好好地享受剩下的生命,才是你最该做的。” 喻老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遭到拒绝之后,他随手一指喻轻竹,“我这个孙女,年纪肯定合适,她跟那个小李同岁,生日还小一点……小李也是前一阵才入境的,对吧?” 没办法,自家生活的场地里,多了这么几个外人,消息实在封锁不住。 冯君看他一眼,根本没有回答,然后就直接侧头看向古佳蕙,“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明天,”古佳蕙笑着回答,“我打算在京城待五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回来就可以安心地修炼了。” 杨玉欣则是出声表示,自己会和女儿一起进京,“我如果不跟着她,还不知道大伯子放人不放呢,有我在的话,多少有人能帮着小蕙说话。” 古佳蕙冲老妈挤一挤眼睛,然后看向冯君,笑着发问,“大师能送我们到京城吗?” 冯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喻老下意识地就出声了,“不行!” 话才一出口,他就怔了一怔,然后才又出声解释,“大师如果靠近京城,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人在郑阳就不错,何必去京城呢?别人可以当你不存在。” 冯君闻言也是愣了一愣,才笑着点点头,“倒也是,我在这边,碍不着别人的事,到了京城,有些人想装瞎也不可能了,必须要向上面反应,否则就是失职。” 喻老递给他一个赏识的目光,笑着发话,“虽然你是体制外的,这些事还都挺明白啊。” 冯君没好气地哼一声,“我倒是宁愿不明白,可不明白要吃亏的呀。” 古佳蕙也没好气地看老爷子一眼,她也听懂了冯君为什么不能去京城,但是心里难免还是觉得:老爷子有点多事。 喻老原本还想倚老卖老,再跟冯君谈一谈孙女儿修炼的事,眼见自己惹了众怒,也就没了心气儿,心中不免暗暗抱怨:我就是“皇帝的新装”里那个孩子,说实话反而错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杨玉欣带着古佳蕙去了郑阳火车站,直奔京城。 古佳蕙虽然走了,红姐却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甚至有点不想去搬运粮食了,她觉得沈青衣加上好风景,就完全够用了。 梅老师可不吃这一套,“你这是看到古佳蕙晋阶,想加班修炼?我还想修炼呢,你要是不肯跟我一起去,再有好事,我未必想得起来叫你哦。” 红姐一听这威胁,也没辙了,她想在异位面修炼,还得指望梅老师的“带挈”呢。 她俩在这里交涉,却没发现张采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匆匆出门了。 现在的洛华庄园外,有好几支施工队五,施工人员的素质良莠不齐。 不过他们绝对不敢招惹庄园里出来的人,因为已经有人吃过亏了。 那是李诗诗一个小姐妹,专程来庄园看她,李诗诗也没敢把她往庄园里带,她开着一辆全地形车出来,车上装了不少小点心和茶水,和小姐妹在庄园门口聊到了傍晚。 原本她还想请假,带着小姐妹去城里大吃一顿,不过小姐妹很贴心,说这次就不用了,回头你有空的时候,来市里找我玩。 因为这里施工,很多地方不是刨坑,就是被原材料堆积着,李诗诗开着全地形车送小姐妹,不成想被新出现的几辆挖机挡住了去路。 剩下也就两三百米的路,小姐妹自己走了出去,没想到即将走出工地的时候,被两个醉醺醺的家伙拽到了一边的角落。 不过下一刻,四五条汉子就扑了过来……不是洛华庄园的人,而是喻老的人。 开什么玩笑,喻老这样的大佬旁边,怎么允许出现作奸犯科之徒?杨玉欣的工程开工,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工人必须得看好了。 他们有意杀鸡儆猴,直接将两人的四肢打断,才叫来施工人员,问这是谁家的工人。 这还真不是任何一家的工人,而是施工方到了这里之后,也受到了当地村民的一些骚扰,于是招了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充当打手。 杨玉欣的来头大,这个不假,但是在地方上施工,并不能完全使用白道的力量,一来这里不是她的势力范围,容易犯忌讳,二来这么做成本相对较高,还要涉及一些人情什么的。 倒不如从地方上雇佣一些闲杂人,花点小钱图个方便。 这俩家伙被打断手脚,后来还被警方带走了,打人的人肯定没事……这里面有人还有杀人执照。 经过这件事,其他施工单位的人也深刻地意识到,洛华庄园有多么不好惹了,别看张采歆年轻漂亮,真没谁敢不开眼去招惹她。 等她回来,就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当天晚上,沈青衣带着红姐和好风景,继续去运送粮食,而到了晚上十点,张采歆直接找到了冯君,“今天凯维公司交货,先交两千组,过一阵再交三千组。” 冯君也没有意外,凯维公司的人就是这样,承诺的时候口气大得很,但是在执行过程中,总是想尽量降低风险,上一次就在中途提出要求,先交易一部分,这次又是这样。 这种做事风格,冯君不是很喜欢,但是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能理解对方所经受的压力,如果对方没有得寸进尺的其他要求,他觉得照办也不算什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除了花花,还想带谁过去?” 花花能御使光阴梭,也能使用储物袋,但是这大半夜的,让张采歆和它去接收那么多锂电池,肯定不合适——毕竟还要押送钱款的。 张采歆的眉头皱一皱,“要带人,起码得带两个,再加上花花……我姐和梅瑾已经离开了,庄园会变得相当空虚,不如你跟我去一趟,你看怎么样?” 冯君想一想也对,自己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又不懂得分身术,倒不如留下那三个看家。 想到就做,他将手机放入储物袋,直接放出光阴梭,带着张采歆破空飞去。 庄园之外,免不了又是一阵哀嚎,“握草,这货的手机信号又没有了……” 这一次交易也很成功,对方并没有震惊张采歆只带了一个人来——上一次的锂电池是如何被运走的,他们至今不知情。 虽然张采歆身边的这位,像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凯维公司的人也不敢有任何的轻慢。 至于说货款如何交割,冯君提前就放出了一台厢货车,车厢里是四个亿的现金。 货款清点完毕,凯维的人直接走人,冯君收起了锂电池,也想驾着光阴梭离开,却被张采歆拦住了,“明天说不定还有警察来查地沟油,你就这么走了?” 冯君知道上一次的事情,闻言笑一笑,“但是这次,我没有带大巴车来呀……对了,倒是忘了,我有一幢小院可以休息。” 库房院子的空位太小了,他在附近找了一处树林,在林子深处放出了小院。 张采歆一进入小院,就被里面的灵气震惊到了,“这里还能修炼?”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36章晋阶的问题 冯君从宁家便宜买到的小院,里面不仅有聚灵阵、防御阵,还有迅速回复灵气的回灵阵。 这样能保证小院在极其贫瘠的末法位面,也能拥有充沛的灵气。 不过驱动回灵阵的话,消耗灵石比较厉害一点,以冯君的修为,在灵气程度类似于秋辰坊市的地方,只使用聚灵阵就够用了。 冯君忍不住得意地解释,“这玩意儿是吃灵石大户,一般我都不会用,实在是那个库房太不方便,值班的休息室里也太不干净。” 张采歆的眼珠一转,试探着发话,“怎么我没听我姐说过?” 冯君怔了一怔,才笑着回答,“还没告诉她呢,我又不是个爱卖弄的。” 其实他在接待素淼真人的时候,已经提过行在的事情了,当时红姐也在场,不过素淼真人很干脆地拒绝了他的招待,拿出了自己的破茅草房。 所以红姐大概也只是知道,他有个行在,至于小院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没有人见过。 张采歆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一抬腿就走进了小楼,“咦……夜明珠?” 小楼的布置不算奢华,典雅大气,至于说夜明珠,对于这小楼而言,也是低端得很——要知道,手机位面的凡俗界,有些王爷和公爵的府中,都有那么几颗。 张采歆却是开心得很,四周看了一遍,坐在正屋里,拿出电热器和矿泉水,开始烧水冲茶——电源也好解决,一组锂电池再加上一个逆变器就够了。 冯君也摸出几瓶啤酒来,放在桌上,一边喝一边发话,“早点休息,明天天亮这玩意儿就要收起来了,要不然……你也可以修炼。” 以张采歆现在的修为,还是需要睡觉的,每天起码要休息五六个小时,当然,如果处在修炼状态的话,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无妨,深度的修炼,本身其实就有点类似于休眠。 当然,深度修炼也不能坚持太久,否则对身体会有损伤,那就是揠苗助长了。 张采歆却不理会他,等到水开了之后,自顾自地冲泡了两杯茶,然后一伸手,又从他面前拿起了一瓶啤酒,“啵儿”地打开。 冯君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喝完这瓶就去睡觉,不休息还要喝酒,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张采歆依旧没有出声,慢条斯理地喝着啤酒。 在这一片寂静中,不知道为什么,冯君总觉得有一股暧昧的气氛在滋长着。 张采歆喝完一瓶啤酒,又拿起一瓶来,咚咚地灌了两口,才缓缓出声发话,“我姐和梅瑾都蜕凡六层了,跟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冯君默然,他能说什么?说你的资质远胜她俩?得了吧,她心里又不是不清楚。 张采歆也没理会他的反应,又灌了两口啤酒,接着发话,“这也就算了,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古佳蕙那小丫头,也蜕凡六层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冯君的心里,就只能苦笑了,不过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想,最近这三人的晋阶,给她的刺激还真的不小。 张采歆把啤酒往桌上一顿,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发话,“我今天就要推开仙门!” 冯君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推开仙门就是冲破蜕凡,晋阶炼气。 他非常明白她的话的意思,而此刻正值盛夏,小菜心身着短衫短裙,也就是今天有商业谈判,为了形象起见,她穿的是一步裙,平日里在庄园,她穿得更随意。 更要命的是,也许是跟红姐学的,她的一双大bai腿上,也没有丝袜,令人惊心动魄的纤细和修长,却又不乏圆润。 冯君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种you惑,但还是硬着头皮抵挡一下,“采歆你冷静,有话好好说,炼气期只是个起点,你未来还要面临出尘、金丹和元婴,现在不算多大的困境。” “你会陪我走得更远,至于说相关的资源……我会帮你想办法解决的,现在还是考虑一下红姐的感受。” “我顾不了那么多,”张采歆一抬手,扳过了他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发话,“我现在就想进入炼气期,我也知道,你可以帮我的。” 看着她清澈又带一点疯狂的眼神,冯君忍不住轻咳一声,“采歆,推开仙门,还是用自己的力量比较好一点,这叫厚积薄发,基础打得牢,对你来说是好事。” 张采歆就当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她的眼睛亮得吓人,自顾自地说话,“不喝点酒呢,我不好意思说这个话,但是我今天又不想喝多,现在的状态……正好!我要牢牢地记住今天。” “可是……”冯君思索一下,努力地尝试负隅顽抗,“龙凤至尊无上心法,你不懂啊。” “我不需要懂,”张采歆很干脆地回答,“你会引导我的……我说得有错吗?” 顿了一顿,她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舔一下猩红的樱唇,眼神有点迷离,她柔声发话,“君哥,我今天……可是安全期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冯君辛辛苦苦在沙滩上建立起的堡垒,瞬间就坍塌了…… 四个小时之后,张采歆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袍,懒洋洋地躺在一张布艺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发话,“君哥,我感觉……气息快压制不住了,要晋阶了。” “那就晋阶呗,”冯君放出一张躺椅,人就在躺椅上葛优躺,右手却还搂着她光滑的肩头,嘴里叼着一根烟,“我在这儿布置两个幻阵,别人也看不到,其他事情我来应付。” 采摘了小菜心的红丸,对他也是大补,他现在都有点按捺不住了,估计马上能晋阶出尘三层——此前他就已经是出尘二层巅峰了。 先天纯水的体质,确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好处,怪不得手机位面那么多修者会养炉鼎。 不过地球界,真的不是晋阶的好地方。 他真想在这里晋阶的话,洛华庄园两个聚灵阵加起来都不够。 哪怕他把混元吞天大阵都立起来,依旧不可能满足条件。 也就是这个行在,舍得投入大量灵石的话,他勉强有可能通过回灵阵晋阶——这里的的回灵阵全面运作起来,出尘高阶都可以在这里回复灵气。 但是这么做,消耗灵石的灵石绝对不会是个小数字,冯君直觉地感到,灵石数量应该是以千块来计算的。同样的情况,他去租用洞府或者用黑驹塔晋阶,应该也就是几百块灵石。 那么,他吃sha逼了,在行在里晋阶? 张采歆听说他要为自己布阵,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却偏偏地哼一声,“不想晋阶……这儿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脏兮兮的,没精神。” 行在里确实没有浴室,但是……能使用行在的修者,谁会需要浴室?一个涤尘术就够了。 “我给你弄个浴室,”冯君一挺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他也在勉力控制自己有些躁动的气息,但是今夜发生的事情,他必须承担责任忙前忙后。 这种事没有道理可讲——只要发生在华夏地界,大多数人都认为男人占了便宜。 冯君认为,张采歆得了自己的灵液点化,随时都可以推开仙门,其实是她占了大便宜,但是他也不能否认,自己也受益匪浅。 所以他就给她弄个热水器出来,接上花洒又接上电——其实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又弄出几十桶五升装的矿泉水,做为洗浴用水,“水少了点,不过你现在有伤口,不能泡浴缸。” 张采歆白了他一眼,宜喜宜嗔地发话,“还不是你干的?” 冯君有心看一看佳人出浴,却被她抬手推开了,“去去去,不怕得针眼?” 天底下的女人好像都是这样,一旦被男人得手,就总要恃宠而骄一下,看一看男人对自己的珍惜程度,小菜心也不能免俗。 冯君是真想旁观一下,做为下半身动物,他刚才只顾着小心翼翼地采摘红丸了,却没有注意视觉上的享受。 不过她既然表示出了这种意愿,他也愿意尊重,于是他转身走出了小院。 说实话,小院里的灵气比较充沛,他担心自己一直呆下去的话,会忍不住尝试一下晋阶。 但是这跟他的计划不符,倒不如离开这个小院,省得被那些欲wang煎熬。 张采歆洗澡,比他想像中的要快,半个小时就走了出来,往日里红姐和梅老师洗澡,没有一个小时就出不了卫生间——她们洗完澡之后,还要化妆什么的。 不过小菜心正是最好的年纪,就算素面朝天,依旧是青春气息十足的大美女。 她裹着浴巾走出来,四下看一看,看到了院子外的冯君。 她抬起雪白的玉臂招一招,让他回院子,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抬手去拿冲泡的茶水。 茶水早就凉了,她轻啜了一口,然后倒掉一半,又续上热水,然后狐疑地看向冯君:你怎么不进来? 冯君笑一笑,抬手指一指天空:拜托了,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得去办事了。 他们这里离库房很近,但也有一公里多,他得去库房守着了。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张采歆抬手掠一掠长发,皱着眉头思索一下,然后笑了。 等她再从屋里出来,已经是一身的便装了——其实还是昨天的行头,依旧是很诱人的装束,但起码比裹着浴巾要正式很多不是? 然后她坐到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开始凝神静气地打坐…… , 第1137章任性吗 红姐和好风景忙碌了一夜,又运送了一万吨粮食过来。 回来之后,沈青衣直接回到了竹林旁,继续她的修炼。 好风景还真是天生的咸鱼性格,辛苦了一晚上,她毫不犹豫的回去补觉了。 但是红姐跟她不一样,她习惯了掌控局面,危机意识特别强。 她就觉得,自己必须要修炼一下——梅瑾能随便出入手机位面,她却不行,这样发展下去,久而久之,两人会拉开档次的。 她的修炼也不是强求的,修炼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天就大亮了。 她本想回去睡觉的,但是扫视了一下周边,心里就发出一个疑问:采歆哪儿去了? 张采歆不是每个夜晚都要修炼的,但是以她的脾性,如果晚上没有修炼,第二天一大早,肯定会出现在后院的聚灵阵里。 红姐拨了个电话,发现妹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她心里有点疑惑,但是也没太放在心上。 当天晚上她又去搬运粮食,结果到了第二天早晨,她还没有看到张采歆。 然后她才意识到,冯君也消失不见了,于是拨打他的手机,果然也是不在服务区。 这一天晚上,红姐是真不想去搬运粮食了,但是也只剩下了不到一万吨,算最后一夜了。 她跟好风景咬一咬耳朵,两人搬完最后一趟粮食,还差一点不到五点,看到沈青衣离开,两人就直接来到了张采歆的房间。 可以想像得到,她不在房间里,红姐郁闷难耐,又要去推冯君的房门,却被梅瑾拦住了。 梅老师对这些事情,看得比别人要淡一些,她微微摇头,“算了。” 她面无表情地低声发问,“就算他俩在里面,你又能做什么?” 红姐迟疑一下,脸上异常地纠结,最后还是摇摇头叹口气,“唉。” 就在这时,两人感到了一种异样,连忙向外望去,却发现隐隐泛白的天空中,有东西降落在了后院,红姐忍不住嘀咕一句,“光阴梭?” 不需要解释,她就明白了,这俩出去是办事去了,脸上顿时多云转晴,“这俩家伙,出去办事也不知道说一声,多让人担心啊。” 好风景漠然地看着窗外,心里暗暗地嘀咕,“恐怕不止是办事吧。” 张采歆挎着冯君的胳膊,整个身子都快贴到他的身上了,一脸的眉开眼笑。 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冯君其实不想表现得跟她太亲密,毕竟他要考虑红姐的心情,但是感受着她心里由衷的开心,他也不能把她推开不是? 两人走下光阴梭,冯君一抬手,将光阴梭收了起来,“你真想要这个?” “是啊,”张采歆点点头,她早就想在天上飞来飞去了,以前是修为不到,现在终于晋阶炼气期了,她渴望拥有一件飞行法器。 冯君思索一下,还是摇摇头,“还是不要用这个了,等你姐他们办完事,她们使用的那件飞行法器给你吧,这光阴梭太拉昆仑的仇恨,你使用它,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又怎么样?”张采歆不以为然地一扬下巴,晋阶炼气期之后,她难免会生出点小膨胀,“我姐她们自保能力太差,还不如交给我吸引仇恨……咦,姐你还没睡?” 冯君已经发现了这二位的悄然出现,不过想要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红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我自保能力这么差,你不回来,我怎么敢睡?” 张采歆却不在意她话里的钉子,她喜眉笑眼地发话,“姐,我晋阶了。” “晋阶……”红姐才要说晋阶就怎么了,然而下一刻,她就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炼气期?” “是呀,”张采歆得意洋洋地点点头,“咱们庄园里,终于有第二个炼气期了。” 在冯君的弟子和女人眼中,别说是沈青衣,就连花花,也不能完全算是洛华庄园的。 红姐还没来得及发话,好风景先笑眯眯地出声了,“那可是恭喜了,这是庄园的大喜事,肯定要摆酒的吧?” “摆酒是一定的,”张采歆笑眯眯地点头,同时暗暗地紧一紧箍着冯君手肘的玉腕,“君哥说了,会给大家发帖子的,我正跟他商量,给我什么法器呢。” 红姐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法器什么的,冯老大给什么,你就要什么好了,要是大家都学你,他这个师父可是当得有点憋屈了。” 张采歆很想说一句,他不光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男人,不过,看到姐姐的脸色黯然,她终究还是没有忍心说出来。 反正她晋阶炼气期了,不但能使用法器,也能正常使用储物袋了,所以心情相当不错,“君哥说让我自己选的,反正他法器多了去啦,刚才我俩在商量,要不要使用昆仑的法器。” “这个你还是不要用了,确实不安全,”红姐摇摇头,正色发话,“老大可以不怕昆仑,咱们都还差一点,哪怕你晋阶了炼气。” 张采歆却是有洛华第二人的担当,也有全面考虑问题的觉悟。 她摇摇头,很干脆地表示,“我还想要昆仑的无情索呢,君哥的法器再多,也有不够用的时候,你们晋阶稍微晚一点的,用其他的法器,我就用这些,这些东西在君哥手里,已经快成鸡肋了,咱们要是也不用,不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法器?” 红姐却是诡异地一笑,“采歆你想多了,冯老大可是还有其他的徒弟呢,关键是,她们使用这些法器,昆仑也找不到她们的麻烦。” 她说的自然是手机位面的米芸珊、云布瑶和田婉君,她们又来不了地球。 张采歆闻言,却是愕然了,“君哥……还有其他的徒弟?” “好了,”冯君伸手拍一拍她的手臂,笑着发话,“这件事情早晚会让你知道的,现在也别想那么多,先休息一下,然后准备庆典吧。” 说完之后,他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出来,笑一笑之后,走进了玉石小楼。 好风景见状,打个哈欠,“我也回去睡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小院里只剩下了姐妹俩面面相觑,良久,红姐才叹口气发问,“你俩这是?” 单独对着姐姐的时候,张采歆真的硬不起来心肠。 她只能婉转地解释一下,“古佳蕙走的那一天,我临时接到通知,凯维想先交易两千组锂电池,我只能让君哥护送我过去……毕竟庄园这么大,带走三四个人就会出现漏洞。” 她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说,红姐反而明白了——你若是不心虚,何必跟我说这么多呢? 迟疑一下,她还是出声发问,“那你这一次晋阶……” 张采歆感觉到她的疑心了,犹豫一下,索性心一横,“就是你想的那样,先修炼了龙凤至尊……然后我修炼《浮生弱水》,境界稍微稳固一点了。” “龙凤至尊无上心法,”红姐低声嘟囔一遍,她当然知道,这是她修炼的《翔龙御凤和合真解》的后续功法。 然后她叹口气,深深地看自己的妹妹一眼,“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张采歆本来还惴惴不安呢,听到这话,反倒是鼓起了勇气,“那你们纷纷晋阶,有想到我的感受没有?输给你我倒不在乎,但是古家的小丫头也追上来了,我能甘心吗?” 红姐闻言顿时默然,她本来也觉得,以姐妹俩的感情,采歆不可能贸然地那么做,所以她心里才一直憋着一股无名火,但是当她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 站在妹妹的角度去看,古佳蕙的威胁也确实大了一点,资质虽然稍有不如,但是人家的家世,能甩他们姐妹俩两条街,而且杨玉欣现在也开始修炼了。 良久,她才叹口气,转身就走,“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着急,出尘期的时候再用也来得及。” 看着姐姐黯然离去,张采歆的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一些悔意——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但是下一刻,她就暗暗地攥一下小拳头:君哥早就说过,大道之争容不得退缩,此前我只是谦让,没有谁规定,君哥就该是你俩的! 冯君为张采歆护法三天,也有些困乏了,回到小楼里睡到下午四点,才悠悠醒来。 此刻的小院,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庄园里听说此事的弟子,全都赶了过来,张海峰、徐雷刚、嘎子、高强和李诗诗,就连花花都飞了过来,侧着头上下打量着张采歆。 只有沈青衣未曾赶过来,她在看护山谷聚灵阵和灵植阵,顺便自己也修炼。 喧闹是在别墅的后院,喻老他们并不能进入这里,所以大家的言谈也没什么忌讳。 除了红姐的眼神有点飘忽之外,其他人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庄园里既然能出第二个炼气期,当然也就能出第三个,就连有点自暴自弃倾向的徐雷刚,都是一脸的兴奋。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应该怎么筹备这个典礼——毕竟在地球,炼气期就是大修士了。 见到冯君走出来,众人齐齐闭嘴,张采歆却是一脸的兴奋,“还是让君哥来决定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38章制定门规 冯君闻言一摆手,笑着发话,“你们商量就好,啥事都要我拍板,你们是不是太清闲了?” 众弟子闻言面面相觑,张采歆原本有心让他多捧一捧自己,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了,随着自己跨入了炼气期,洛华庄园的整个格局,已经不同于以前了。 这倒不是她有什么揽权的想法,单从修为上讲,她是洛华庄园第二个推开仙门的人,事实上她对权力并不怎么感兴趣,她更介意的是,君哥能不能只在乎我一个人。 好吧,现在考虑这些有点多了,她必须意识到,自己以后对洛华,有了更多的责任。 于是就是这帮弟子们开始讨论,这个庆典该怎么办。 大家都挺激动的,一聊就聊了一整天,哪怕出名喜欢修炼的高强,都没再去山谷。 到了晚上,他们想找冯君商量一下,却发现他的手机依旧没信号,只能用对讲机呼一下。 结果对讲机一呼,冯君马上就出现了,他表示说,“采歆晋阶炼气期,消息传出去,很多道友肯定都要联系我,所以近期内,我是不会用手机了,有事就对讲机呼我。” 徐雷刚闻言就笑,“别人都玩互联网,老大玩的是局域网。” 红姐的眼珠却是转一转,“如果对讲机呼你,也联系不上呢?” “那你们就看着处理呗,”冯君不以为意地回答,不过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她真正想问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找采歆也行呀,庄园连自己的炼气期都有了,还怕啥?” 红姐听说张采歆不会再失踪,就没有继续发话。 倒是好风景拿过了几张白纸,“这是商定的邀约人选,你看有什么需要增加的没有?” 冯君拿过白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多人,过二百了吧?” “肯定得过啊,”李诗诗洋洋得意地回答,这个名单她出力最大,心里也很是自豪,“这么大的事情,约的人肯定不能少了,金坛华阳之天重开的时候,可是上万人呢。” 好风景知道冯君不喜欢张扬,少不得出声发话,“我们单位随便组织个活动,都能组织七八百号人,咱们已经很克制了,基本上都是跟咱们友善的人。” 冯君笑着摇摇头,不无自嘲地发话,“想当年我晋阶炼气……甚至晋阶出尘,也没有这么大的庆典呢。” 见到众人都是一脸愕然,他才又笑着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要想多了,在我看来,采歆终究还年轻,又是漂亮女孩儿,声势太大的话,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 “没错,”高强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狠狠地点两下头,“庄园里有一个喻老爷子,大家已经够难受了,声势再大的话,别的不说,只说再多几位老爷子,日子都没法过了。” “是呀,”嘎子出声附和,他也是看网络小说的,“还是猥琐发育比较好。” 大家闻言,顿时哄笑了起来。 张采歆乍一听冯君的话,有点不开心,但是听完解释之后,觉得这种顾忌也确实有道理——以前她上学的时候,就没少受到人纠缠,最烦的就是别有用心的纠缠。 现在她成了传说中的“大修士”,兼且年轻貌美,可能少得了人纠缠她吗? 倒是王海峰有些意气风发,“那又怎么样?咱明明有实力,凭什么不能张扬?” 说白了,从小他就是个爱热闹的主儿,也爱卖弄,自家单位比别家强,有啥不能说的? 徐雷刚的眼里,也有一丝桀骜,他也是蛮横习惯了的,劳资有实力,为啥不能张扬? 红姐却是适时地轻笑一声,“集体荣誉感强,这是好事,但是大家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好好修炼,昆仑的名头那么大,但是……不也是连山门都不敢暴露吗?” 张采歆跟着点点头,“君哥说得确实在理,咱们还是猥琐……呸呸,还是低调发展吧。” 看得出来,王海峰、徐雷刚甚至李诗诗都还有点悻悻,谁也喜欢背靠大树的威风,不过既然老大这么说了,又有这么多人支持,事主都表态了,大家也只能认了。 然后张采歆又出声发问,“君哥,那咱们这次邀请多少人?”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关系好的还是要通知到,但是……别超过三十个。” 听到这话,张采歆都有点泄气,觉得这人数……实在太少了点。 冯君摇摇头,也没在意,心说我这些徒弟们本事不行,膨胀系数倒是不小,居然一个个眼高于顶,回头得让他们清醒清醒。 没错,地球界没几个炼气期高手,但是这里有枪炮zha药啊,别看张采歆现在炼气一层了,几百吨zha药一样能搞定,如果没有拍一张防御符,大口径狙击步枪就能狙杀她。 想一想手机位面松柏峰颜家的做派,冯君觉得,有必要给徒弟们制定一个规章制度了。 不过现在的他,当务之急不是这一点,而是压缩自己即将晋阶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杨玉欣带着古佳蕙回来了,听说张采歆晋阶炼气期,小蕙开心得直咧嘴,杨主任则是站在那里,浅浅地笑着。 冯君听说她俩回来了,也走过来,冲着杨玉欣招一招手,“你跟我来一下。” 有几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这一幕,其中就有张采歆。 冯君倒是没想那么多,因为他找她是有正经事,想邀请她给庄园制定一份规章制度。 杨玉欣的眉头微皱,她虽然是做管理的,但是搞这个也不是很擅长,“我倒是比较擅长在规章制度里挑毛病……喻老那里应该不缺这样的人吧?” 冯君听得一翻白眼,“我就算不做这个,也不会找他帮忙,他把我的规矩摸透了,以后对付我就容易了……我肯定不能让他轻易获得这些消息。” 杨玉欣听得就笑,“那好,我找人先做个框架,然后我自己慢慢地填充,这样可以吧?” “可以,”冯君点点头,然后就把大致的要求提一下,又把颜家的行事风格说一遍。 他的主旨也很简单,在尽量遵守公序良俗的前提下,洛华的人不惹事,却也别怕事。 精髓则是……你在外面犯了事,有理的话,啥都不用怕,洛华就是你的后盾;没理的话,我也保你回来,但是国法怎么处理你,我就怎么处理你——只会加重,不会轻判! 杨玉欣听得就笑,“你这是要搞独立王国啊,简而言之就是:国法不能奈何你,我能!” “你这是什么话?”冯君听得一翻白眼,“搞独立王国,我在国外买个岛不好?” 杨玉欣侧着头想一想,出声发问,“其实你的要求就是六个字,‘遵守公序良俗’。” “不止这些,”冯君摇摇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门有难’……这在公序良俗里是没有要求的,但是在我这里,见到洛华的人有难,身为同门不出手救助,必须严惩。” 原来是封建家族的那一套!杨玉欣很干脆地点点头,“懂了。” 其实锦城杨家就是一个规矩森严的家族,也就是近几十年,大家不注重这个了。 如果搁在一百年前,像杨玉欣这种丧偶的寡妇,如果敢跟冯君胡来,一旦被人发现,都不用等官府出手,杨家直接就把她浸猪笼沉河了。 一般来说,浸猪笼只是针对通jian和出gui的,但是高门大户规矩多,寡妇也得守着。 正经是杨家还算不错的,规矩是寡妇可以改嫁,但是嫁妆要还给族里,你若是舍不得丰厚的嫁妆,那就管好自己的欲wang。 不管怎么说,杨玉欣很幸运,生活在一个通情达理的时代,而她对那些老规矩,知道得也确实不少,编写这个东西还真比较拿手。 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接下这个活儿,然后眉头扬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没出声。 冯君对她了解也不算少,毕竟一起练瑜伽好几次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杨玉欣的嘴唇翕动两下,最终苦笑一声叹口气,“我大伯子想请你救个人……” 原来她娘俩回去之后,古老大特意把她俩叫到家里,对古佳蕙近期的不务正业,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杨家是老家族出身,古家同样是。 古老大希望古佳蕙能安心学业——谁家有个能考上哈佛、剑桥的孩子,也都会视若珍宝,古家虽然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不差人才,但是自家孩子更放心不是? 他大约也猜到了弟媳和冯君的关系不简单,甚至含含糊糊地表示:你自己想做什么,我不会管,别耽误了小蕙成不成?她毕竟姓古不姓杨! 杨玉欣觉得脸上隐隐有点发烫,但她还是据理力争,表示说冯大师是有真本事的,小蕙也很服气他,她跟着大师学,将来的前途,也未必就比上大学差。 古老大就觉得,三弟妹有点魔怔了,被人洗脑了,不过还好,他比徐雷刚的哥哥姐姐们强一点,没有强行把三弟妹送到安定医院。 他跟小侄女谈了谈,结果小侄女的态度比她妈还要坚决,“大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也知道在自己在做什么,大师是有真本事的……” “我也确实学了一些东西,只不过没有大师的许可,我不方便向您展示!” , 第1139章证明一下 古佳蕙手里有惊雷符、纳物符,也有精血护符,真的不怕展示,尤其是纳物符,还不是一次性用品,她想要施展出自己的不凡,真的很简单。 但是未得冯君允许,她不想随便展示出来,冯君不仅仅是她的师父,她的仙道引路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己被动一点无所谓,却不能给师父带去麻烦。 然而她的表态,听在古老大耳中,那就是她中毒比杨玉欣还要深。 不过他是什么人?能特地抽出时间来,跟她俩说几句,已经是非常看重家庭了,所以他也不争辩,只是轻哼一声,“我也不用你展示,不就是耍把式卖艺的那一套?” 古佳蕙听到这话,实在不能忍,但是古家的规矩确实大,她也不敢顶嘴,只能求助地望了老妈一眼——您来说句公道话呀。 杨玉欣听到大伯子如此诋毁冯君,却没有生气,只是回答一句,“喻老住在他那里,都已经半年多了,舍不得回京城。” “呵呵,”古老大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喻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很精明的。” 他无意对喻老不敬,但是人老了,脑瓜糊涂了,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够资格在家里点评一下喻老——出了门点评,有点不合适,不是没资格点评,而是那样做的话,太不尊重老一辈革ming家了。 杨玉欣这一下可是真不忿了,她据理力争,“喻老被专列送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京城里各大医院都治不了,迈瑞肯和汉斯的顶级专家也来过……现在他活得很好。” 古老大有点不耐烦了,“你俩非要这么坚持,我也拦不住,不过小蕙不想上学,那我要找人去鉴定一下,看他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滥竽充数。” “别介,”杨玉欣直接表示反对,由此可见,她是真能对古家施加一些影响的,连古老大的话,她都敢顶。 不过古老大的话也不是随便顶的,她很快跟着解释,“别的不说,那真是个神医。” 古老大肯定不信这个话,迟疑一下就表示说,我有一个非常忠诚的警卫,两年前为了保护我遭遇意外,下肢瘫痪了,他能治好吗? 杨玉欣对这个还不是很了解,古佳蕙仔细问了一下,得知是大伯在灾区视察的时候,一块巨石滚落了下来,一个警卫挡在了前方。 这个警卫她还听说过,跟了大伯五六年,相当实在也很可靠。 她是随口问一问,但是大伯很当真,直接就让人把病历拿了过来。 古佳蕙哪里看得懂这些?但是她还不好意思说,我看不懂——年轻人好面子很正常。 但是大致的病因她清楚了,石头砸在腰椎,直接导致下半身瘫痪,钝器伤,不是锐器伤。 对于这些方面的知识,她还是有一点的,冯大师可是说过,真肯下功夫的话,断肢再生也不是梦想,只不过……得有足够的灵石。 所以她认为,这样的伤势,搁给大师那就是毛毛雨,起码楼大姐那个病例,她是知道的,几近于全身瘫痪。 运动神经元的病都能治好,治疗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呢? 以古佳蕙的认知,这个人可能一颗培元丹就能治好,所以她很干脆地点点头,“这个伤,我相信冯大师能治得好……但是,他一般不会出手的。” 古老大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把我的话告诉他就好,他自然知道,该不该出手。” 说到这里,杨玉欣的声音低了很多,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冯君。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的意思呢?” 杨玉欣倒是没有怎么犹豫,“我当然希望你出手,那样的话,小蕙就不会再为难了,起码我大伯子不可能再揪住她上学的事不放了。” 冯君微笑着,却也不说话。 杨玉欣见状,犹豫一下低声发话,“你如果能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后面也行。”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声音极低,脸上泛起了一团微微的红晕。 冯君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很干脆地摇摇头,“别,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那里面全是shi啊……我可不想当搅茅棍!” 杨玉欣实在忍受不住了,抬手打了他一下,低声发话,“恶心,肯定要提前浣肠的嘛。” 冯君却是继续摇头,“这个人我应该能治,但是你知道的,没钱我是不会出手的。” “还能差了你的钱?”杨玉欣白他一眼,见他不说那些羞人的事了,她也就恢复了正常,“你说几个亿,那就是几个亿,我直接给你……你不会认为我差这一点吧?” 冯君当然不会认为她差钱,所以只是邪魅地一笑,“我不要钱,我要你这个人!” “好啊,”杨玉欣一蹦老高,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年近四旬的女人,她开心地笑着,“那我就给你了,你不许不要我!”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冯君心里有点后悔了,不过,杨主任往日里相当高冷,美艳异常气质华贵,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他倒很喜欢看到她现在这么开心的样子。 所以他笑着发话,“别介,你只要愿意给,我肯定要啊,这么一个大美女呢……我只是有点好奇,照你这么说,古老大对手下人,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那肯定的,”杨玉欣虽然跟古老大有点小分歧——其实分歧都算不上,最多算点日常口角,但是她维护他,也是不遗余力的,“这个人是为了救他才瘫痪,老大肯定会认账。” 说到这里,她顿一顿,然后认真地发话,“能救过来这个人,他也算去了一块心病。” 冯君沉吟了起来,他是真没兴趣向古老大证明自己。 他向喻老证明了一下自己,庄园里就多出了这么多掣肘,而眼下谈的这位,还是在职的。 可是不答应的话,不但古佳蕙会受到影响,面前这开心的笑容,也见不到了。 一直以来,杨玉欣似乎始终游离在洛华庄园的核心之外,但是冯君心里有数,在他崛起的过程中——如果现在就算崛起的话,杨玉欣是出力最大的一个。 像红姐这样的,多次从警局里捞他,又帮他售卖玉石,起的是关键性作用,但是若论对他发展助力最大的,还是杨主任,没有之一。 而且她帮助自己,可能有目的,但是她从未主动提起过,一切都由他自己决定。 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事风格,他怎么忍心让她失望? 沉吟了好一阵,冯君才出声发话,“救治一个……当然没有问题,我也不说钱了,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我只出手一次,救治一个,他最好想清楚,到底送什么人过来治疗。” 杨玉欣看到他沉吟,就有点紧张,但是听到他的话之后,眨巴两下眼睛,就回过了味来,“你是担心,他在试探之后,会安排大量病人前来治疗?” “呵呵,”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怎么,你觉得他不会这么安排?” “他当然会这么安排,”杨玉欣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对上位者的思维模式,实在太清楚了,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个团体中的一员。 别的不说,只说顶尖的医生为什么都汇集在京城,就可以知道这个团体的思维方式。 不过她也不认为,这种情况就是不正常的,最好的医生,不就应该留在京城吗? 她只是狐疑地发问,“那么,他再有需要治疗的病人,难道就不救治了吗?” “救治当然可以,”冯君也不是个死脑筋,他未来不可能绝对不救治病人,既然救谁都是救,古老大安排过来的人,也是病人,他没必要专门针对。 问题的关键在于,“但他以后介绍来的人,我未必一定要救治,而且我不会给出原因,再有就是……这些人一旦病情好转,必须尽快离开庄园,不得无故逗留,嗯,没钱的别来。” 杨玉欣听得“扑哧”一笑,“花钱治病天经地义,这个不用你强调,我是真的很好奇,看来喻老在这里赖着不走,让你很是苦恼啊。” 冯君闻言也苦笑一声,“当然苦恼了,难道你不觉得,他的事儿实在多了点吗?” 杨玉欣闻言点点头,然而,她也是能用持平的眼光看问题的,“不过现在,他好像已经改了很多了,而且你没觉得,有他在的话,洛华庄园能减少很多小麻烦吗?” “这个倒也是,”冯君也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他之所以能容忍喻老一直赖在庄园,也是因为有这么一尊大神在此,那些魑魅魍魉的小毛贼,不可能近前。 别看喻老带给他不少麻烦,冯君还真不怵这种麻烦,相较而言,正经是那些小麻烦,往往会弄得人焦头烂额,正是所谓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所以他笑着回答,“其实有你在这里,小麻烦就少很多了,老爷子不过是个添头……这还是因为他是本地人,反正我觉得,不需要再增加什么虎别的皮了。” 杨玉欣被他这么夸奖,忍不住捂嘴轻笑,“冯大师你这嘴皮子很溜啊,夸人夸得很舒服……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40章草率的诊断 杨玉欣从冯君这里得了准信之后,马上给大伯子拨个电话,把他的条件说了一遍。 古老大听到这个答复,哪怕他现在基本不会喜怒形于色,也忍不住重重一哼,“嘿,还真是自信啊……治了一个就不治第二个,谁给他的资格,让他这么说话?” “他也不是不治,”杨玉欣婉转地替冯君说情,“只不过治不治,要看他的心情,我上次也跟您解释过了……他最重视的,还是个人的修炼,其他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古老大还真没被她说服,他慢吞吞地发话,“有一身本事,不为国效力,怎么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呢?唉……对了,他到底修炼的是什么?” “这个就抱歉了,”杨玉欣苦笑一声,“大哥,庄园是有保密制度的,请您理解一下。” 古老大听到这话,居然笑了一声,“呵呵,居然有人要跟我提保密制度,华夏国内,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权力知道的……你知道我的涉密等级吗?” “总有一些人,会有自己的坚持,”杨玉欣笑着回答,“大哥,你相信吗?现在你我的通话,就是处在被人窃听的状态。” “我去!”山门外的一辆小面包车上,有人手忙脚乱地关闭仪器,摘下头上的耳机,同时忍不住轻声嘟囔,“这杨玉欣也太狠了吧,直接把状告到了天上。” 窃听那位的电话,可真不是好玩的。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古老大对此完全不在意,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听就听呗,咱们也没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到了我这个位置,基本上不存在个人隐私的说法,反正他们也有保密制度,传不出去的。” “那就是了嘛,”杨玉欣笑一笑,“您有您的保密制度,大师有大师的保密制度,这不是很正常吗?圈子不同,何必硬融?” 他也配跟我相提并论?古老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还说什么“圈子不同”? 不过嘛,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秀那个优越,“好吧,既然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我安排人,尽快把小宋送过去。” 古老大安排事情,效率还是极高的,当天晚上,小宋就被人送到了洛华庄园门口。 这人年纪才三十三岁,身体状况尚可,精神状况有点不佳——他原本就是靠着身手吃饭的,现在年纪轻轻就下肢瘫痪,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冯君知道这人的情况之后,直接让人把车拦在了山门外,“天已经黑了,让他找个地方休息吧,等明天白天再过来,我给他看病。” 小宋和照顾他的人听到这话,真是有点懵——我们可是听从古老板的指示过来的,你们居然连人都不见,直接把我们拦在门外? 不过总算还好,照顾小宋的人知道,庄园里还有古家的人,自己没必要发作,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拨通了杨主任的电话,但是对方的回答,令他相当地吃惊,“您是说,让我们听洛华的安排?杨主任,这是古老板发话,要我们加急处理的啊。” “我也是洛华的一份子,”杨玉欣毫不客气地呵斥他,“现在天色晚了,不方便让你们进来……这么跟你说吧,喻老的安保还在山门外呢,他的子女想要进庄园,也要获得许可才行。” 都是做这一行的,她也没必要遮着掩着,在一定层面的人眼中,喻老的去向不是秘密。 这话都说了出来,门外新来的三人,是彻底没了脾气。不过他们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能理解——我们知道洛华的人很牛,但是这么不给古老板面子,真的合适吗? 不管理解不理解,他们还是在外面住下了,第二天九点钟左右,再次来到了洛华庄园。 这次他们倒是很轻松地进去了,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开着电瓶车,一路将他们带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别墅里的人不让他们进去,只能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待着。 小宋虽然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但是昨天见识了洛华的傲气,对老板安排的这次治疗,心里多少又生出了点希望。 他左右看一看,猛地看到了那栋玉石小楼,于是低声嘀咕一句,“整栋汉白玉的修建的小楼……这个庄园还真奢侈。” 就在这时,杨玉欣带着古佳蕙走了过来,自从蜕凡一层之后,她的听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听到这话之后,她瞥了他一眼。 不过她也没多计较,而是正色发话,“大哥既然推荐了你们,我就把这里的规矩讲一讲,你们到这里来,不需要考虑太多,就是一点……彻底服从。” 三人一听,哪里还不知道她是谁,连忙点头,“见过杨主任。” 其中一个迟疑一下发话,“彻底服从……哪一个呢?” “任何一个,”杨玉欣正色发话,然后她一指身边的女孩,不动声色地发话,“这是我的女儿古佳蕙,就连她在庄园里,都要看很多人的脸色,明白了吗?” 三人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古老大因为觉得三弟媳和侄女儿魔怔了,这消息传出去不好,所以没跟他们多说这里的事情,眼下听到这话,他们的震惊可想而知。 “明白了,”小宋先点头发话,然后迟疑一下又问,“这里的人真的这么厉害?” 杨玉欣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你们应该明白保密规则,不要提问,这里我重申一遍,出去之后管好自己的嘴巴。” 保密规则大家都知道,但是其中一人犹豫一下发问,“可是……如果是老板想知道呢?” 杨玉欣风轻云淡地回答,“治疗过程可以说,至于其他的,让大哥来问我!” 三人齐齐点头,至于他们回去之后见了古老大,会不会遵守这个保密约定,那可就真的难说了,毕竟古老大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应该绝对不敢外传。 就在这时,古佳蕙忍不住出声发话,“你们最好不要怀疑冯山主,刚才谁说那栋楼是汉白玉?那是羊脂白玉修建的,比黄金还要贵重。” 三人闻言,齐齐又是一愣,忍不住侧头去看杨玉欣——你孩子说的是真的吗? 杨主任见到他们的目光,微微颔首,“没错,大师的境界,已经不怎么把金钱放在眼里了,所以你要知道,得到一个治疗名额,有多么难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个头不算低,相貌英挺。 他快步走了过来,然后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杨玉欣,“杨主任,这是治疗步骤。” 然后他又摸出了三个玉瓶,递给了古佳蕙,“这是一颗培元丹、一颗续骨丸和两颗强筋丸,按照我的治疗步骤,给他按期服下就好。” 古佳蕙呆呆地接过丸药,然后出声问一句,“这一次……不需要按摩吗?” 在她的印象中,冯君给人治疗,一开始都要按摩,然后才喂服药丸的。 当然,她也知道,冯老大的按摩,其实是输出灵气滋补对方的肉身。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出手按摩,她就觉得有点奇怪。 “这个人没必要按摩,”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他往日里出手按摩,不是对方虚不受补必须调理,就是想尽快凸显疗效。 而今天这个小宋还年轻,身体也保持得不错,他就没兴趣给对方按摩了,反正早晚会好的——都已经免费治疗了,你还指望啥呢? 他这么肯定能治好对方,当然也是因为他在手机上做了推演。 不过既然古佳蕙这么问了,他就又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她,“这是半颗锻体丹。” 然后他又从杨玉欣手里拿过白纸,摸出签字笔加了一句话,然后再次把白纸递回,“好了,杨主任,就按这个方式治疗吧,多半颗锻体丹,效果会更好。” 然后一转身,他就匆忙地走了。 好半天,那三人才回过神来,他们谨记着杨主任的叮嘱,倒是没敢出声发话,现在才发问,“杨主任,这位是……” “这就是冯山主,”古佳蕙一本正经地回答,“洛华庄园的老大。” “啧,”小宋嘬一下牙花子,失望地发话,“他连望闻问切都没有,就给我开药了?” 他本来生出了点信心,现在又心如死灰了——撇开那位的年纪不说,只说这么诊断,也太草率了吧? 古佳蕙白了他一眼,“老大的本事,不是你能想像的,他说这么治,那就绝对能治好。” 这三人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心里感觉都是怪怪的——这母女俩,不会是被人洗脑了吧? 杨玉欣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是有点生气,古老大这么看我也就算了,你们也这么看?说不得她将白纸往三人面前一伸,“看一看……这是不是他临时写出来的?” 三人探头一看,发现还真是,虽然“培元丹”什么的,他们不是清楚,“强筋丸”和“续骨丸”这名字,一看就懂。 虽然丸药没几颗,但是治疗的流程足有十几步,其中还有“四分之一培元丹”的服法。 再加上临时加进去的“锻体丹”,三人终于能确定,这应该是那位临时写出来的。 , 第1141章病人的信息交流 小宋三人都不是笨人,略略一想就知道,正是因为小女孩问了一句,所以那个山主才又加了半颗锻体丹——这样临时增加的丸药,想必会让效果更好一点。 所以其中一人冲古佳蕙点点头,“多谢古姐提醒,感激不尽。” 前文说了,“x哥”“y姐”之类的称呼,在京城算是尊称,他也不介意称一个女孩为姐。 古佳蕙却是有点受不了他这么社会的称呼法,一摆手发话,“既然你们是大伯介绍来的,能照顾的,我肯定是要照顾的。” 只有小宋还心存疑惑,“这个……他真的可以吗?” 杨玉欣脸一沉,一本正经地发话,“你如果打心里怀疑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回了。” 你救了我大伯子,确实是有功,但是屡次三番置疑——不信的话,你来郑阳干啥? 她一发飙,这三位不敢说什么了,心里却是越发地忐忑了——狂信徒什么的最讨厌了。 然而,谁也不敢就这么离开——包括小宋都是,于是其中一人拿出手机划开屏幕。 “嗯?”杨玉欣的娥眉一皱,轻哼一声,眼中放射出冷厉的光芒,“你要干什么?” 这位讶异地侧过头来,“杨主任,我们看不懂这方子,是要拍……拍……” 话说到一半,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于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杨玉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半天都没再说话,才冷哼一声,“还不算太笨,要不我真的有点怀疑,大哥手下的人,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这位收起手机,讪讪地咳嗽一声,“杨主任,我是照顾病人的,情急之下就忘了保密条款……这是应该保密的,对吧?” 听说此人不是专业的,杨玉欣脸上的冷厉减轻了一些,“不管你是负责什么的,保密要求一定要记在心里,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庄园里不得拍照,不得随意跟别人交流,懂了?” “懂了,”这次是三人齐齐点头。 “好了,”杨玉欣点点头,将那张纸递给了古佳蕙,“小蕙,治疗的事情交给你了。” 古佳蕙拿过那张纸,嘴里念叨着,“四分之一颗培元丹,半天之后又是四分之一颗……嗯,我来找一找培元丹。” 她对培元丹并不陌生,看了一下几个玉瓶,打开一个盖子,倒出一颗绿色的丸药,手腕一抖,手上就多了一把小刀,将培元丹切做两半,然后又切一刀。 拿着培元丹,她看着对方三人,有点意外,“咦,你们没带服药的矿泉水?” 这三位嘴角抽动一下,只能苦笑了,心说谁能想到你们洛华治病,都是这么简单粗暴啊。 古佳蕙见状,也知道自己有点情急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从腰间取下对讲机,“诗诗姐,麻烦拿一瓶矿泉水到前院来。” 紧接着,楼里就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正是刚才开车接他们的,女孩手持一瓶矿泉水,一脸的无奈,“小蕙,也就是走几步路的事儿,你非要呼我……不知道我正忙着吗?” 这三位又是一怔,拜托,这可是古老大的侄女儿,你就这么抱怨? 然而,令他们吃惊的地方还在后面,古佳蕙居然冲她一笑,“呵呵,忘了你有正经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李诗诗将矿泉水塞到她手里,转身就又走了。 古佳蕙给了他们矿泉水和丸药,看着小宋服下,转身向后院走去,“你们在这里待着,没事可以刷刷朋友圈啥的,再服药就要到下午了……在院子里走动,别靠近这个月亮门。” 杨玉欣也跟着她,亦步亦趋地走进了那个月亮门。 她俩进去之后,三人里才有一个人迟疑着发话,“这个庄园,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感觉像是……像是搞传销的?” “别胡说,”另一人驳斥他,“人家说什么,咱们照着做就行了,别给自己惹麻烦……其实有些东西你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 这位明显是有点相信封建迷信的,起码是不愿意惹事。 小宋关心的却是别的,“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些药瓶,好像真是白玉做的?” “我还注意到了,药瓶消失得很离奇,还有那小刀,”迷信的那位出声发话了,“不要胡乱议论了,专心感受一下药劲儿吧……” 李诗诗倒也不是有意冒犯古佳蕙,她最近确实比较忙,因为她要张罗张采歆的庆典。 邀请函什么的,倒不用她去考虑,可是她要定制各种东西,安排各种事情。 洛华庄园最近这通忙,瞒不过有心人,喻老就比较苦恼,“这炼气期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很了不得的样子,就那个娇滴滴的女娃娃,真的很厉害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最后还是喻轻竹出声,“他们再厉害,跟咱们也没关系呀,爷爷你还是专心养病吧……一天两百万呢,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眼高于顶的喻家大小姐,此刻也知道占便宜了,可见洛华庄园还真是一个毁三观的地方。 “光占便宜可不行,”喻老沉吟着发话,声音还挺大,“古家人能修炼,咱喻家土生土长的伏牛人,却没资格修炼……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然而,他发他的牢骚,洛华庄园只当没听到,根本不在意他。 喻老想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试探一下,却发现冯君根本没有来吃午饭,“冯大师呢?”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冯君的手机已经好几天没信号了,大家都知道他在洛华庄园,但是想要找到他,还得靠对讲机。 喻老觉得有点没趣,吃完饭之后也没有着急去午休,而是来到了前院——这两天郑阳阴天,他不用担心烈日暴晒。 出了门,他就看到小宋三个人在树荫下吃盒饭,于是示意孙女把自己推过去。 这三位吃的是洛华供应的盒饭,说是盒饭,那盒子起码有人头大小,还供应得有汤和辣椒酱——洛华在待客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能进别墅吃饭。 他们早就听说喻老在庄园里,但是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愕然,“喻老好。” “不要客气,”喻老拄着拐杖,笑眯眯地摆一摆手,“你们来治病,花了多少钱?” 有人来治病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不过小宋三人被屡次警告,压根儿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他也不知道,来求医的人是什么根脚。 三人闻言对视一眼,还是小宋回答了,“这个不知道,老板给的钱。” “咦?”喻老轻呼一声,然后讶异地看他一眼,“你们老板很大方嘛,做什么的?” 三人闻言,齐齐地默然,并不回答这曾经声名赫赫的老者。 喻老见状,却是越发地感兴趣了,“既然认出我来了,居然敢不回答我的问题?” 一人艰涩地发话,“喻老,我们很尊重您,您又何必让我们为难呢?” 喻老怔了一怔之后,猛地笑了,“体制里的,对吧?执行保密条款……让我想一想,你们应该是谁的手下。” 小宋见他如此地诡异,忍不住出声发话,“喻老,何必呢?我们没有冒犯您。” 喻老这人很多时候还是讲道理的,虽然他已经猜出真相了,但是见到对方紧张得脸色发白,于是还是笑一笑,“算了,就是那么几家,猜出来反而没意思……治疗效果怎么样?” “感觉有些效果,”小宋规规矩矩地回答,然后很期待地发问,“喻老,这洛华的治病手段,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喻老很鄙夷地看他一眼,“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洛华要不厉害,我早就回京城了,你们老板居然舍得替你支付费用,这样的手笔,老头子我也很佩服的啊。” 小宋忍不住出声发问,“他的治疗费用能有多少?” “多少?”喻老不屑地哼一声,“能请得动他出手才是关键,人家一般就不管这些闲事的,至于说治疗费用……肯定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嘛。” 以亿为单位?三人闻言,顿时都愣住了,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喻老已经走得远了。 那个不信邪的主儿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发话,“我怎么觉得……喻老也被传销了?” 冯君顾不上亲自治疗,主要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实验,不过还没有做几组试验,不远处灵气一阵波动,沈青衣已经来到了他近前,“冯山主,登仙鉴还有多久能拿来?” 冯君看她一眼,很不高兴地发话,“时机到了,自然就好了,你是在催我吗?” 搁在手机位面,炼气期敢催出尘期,基本上就是一个结果——不敬之罪! 沈青衣闻言就是一惊,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她身上那股原本昆仑独有的傲气,很是被消磨了不少——虽然她骄傲依旧,但是起码意识到昆仑在华夏,并不能一手遮天。 洛华庄园的实力,她并没有完全了解,但是她非常确定,昆仑当不起冯君一怒。 所以她很干脆地一拱手,“上人海涵……我只是有点心切。”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出声发话,“张采歆道友推开仙门,可喜可贺,不知道……昆仑可否来祝贺?”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42章公海魅影 沈青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脸上都烫的,真的太丢人了。 以往昆仑的弟子不出世则已,一旦冒头,定然是凌驾九州八方,这成就了昆仑的赫赫威名——哪怕真的遇到个把两个实在打不过的妖孽,直接撤回去就好了。 但是本次昆仑的九州行走,被人硬生生打脸,最后导致行走自杀,这让人情何以堪 要说寇黑衣这名行走只是个例的话,昆仑后来在跟洛华相争的过程中,可是死了人的。 不但死了人,连护山大阵都被强行破开,还被对方带了人进去一日游。 积累了这么大的恩怨,昆仑现在还要上杆子来恭贺张采歆晋阶炼气,她不难为情才怪。 冯君闻言,都忍不住讶异地看她一眼,这一眼真的令她羞愧难当。 他沉吟一下发问,“会是谁来,大长老还是于白衣?” 不管怎么说,昆仑也是他所知道的、唯二有炼气期修者的团体,而且是五个炼气期。 他固然能力压昆仑,但也只有他能做到,除了他之外,初入炼气的张采歆最多也只能保命,对方既然有意修复关系,他也不能把人往外推。 沈青衣的态度倒是很端正,“您想让谁来,那就谁来好了。”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你们门主出关的话,门主来吧,要不然就无所谓了,于白衣和大长老都行,两人一起来也行……人数不得超过二人。” “好的,”沈青衣点点头,“门主应该没有出关,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看到她匆匆离开,冯君笑一笑,进入了另一处山谷…… 当天晚上,小宋三人吃了晚饭之后主动离开,临行时向杨玉欣表示感谢。 他的双腿有点知觉了,所以情绪很激动,并且为自己此前的怀疑道歉。 杨玉欣对此没什么反应,在她看来,冯君能治好对方是正常的,治不好才是不正常的。 她现在考虑的是,“老大哪儿去了?吃饭不在,对讲机也不回,我还找他有点事呢。” “这谁能知道,”王海峰很随意地回答,“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反正应该在庄园里吧?他又不需要像咱们一样,出去送请柬。” 门派里面出了大修士,这种大事不能电话通知,必须出门送请柬才行,几个徒弟这两天也是轮番出去,拜访各大道门。 但是王海峰猜得也不对,冯君还真是出去了,而且不是率性的举动,而是早就计划好的。 自打上次接锂电池回来,他就再没有拿出来过手机, 当大家都习惯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不认为他会出去的时候,他出门了,目标还是印尼。 连续失踪四艘运粮的货船之后,印尼的粮食供应紧张了起来——关键是这样的消息,很容易在市场上造成恐慌。 印尼的粮食储备虽然不堪,但是存粮还是有一些,这么多人口的国家,只要当政者不是纯粹的傻叉,多少要准备一些存货,然而市场没信心了,民众开始抢购,那点存货就不够了。 所以印尼现在又开始买粮,没人运输倒不是问题,印尼自己的货船也不少。 为了提振民众的信心,尽早消除市场的恐慌情绪,他们提前在报纸上公布了这个消息,并且表示,我们还邀请了迈瑞肯的海军护航。 迈瑞肯海军,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实力超过第二到第十的总和。 印尼官方表示,这次运输小麦的船队由三艘货轮组成,载重量达二十三万吨,能彻底解决小麦供应紧张的现状,护航的是一艘宙斯盾护卫舰。 冯君是在网上看到的这个消息,他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挑衅是吧? 此前的沉船灵异事件发生之后,他已经打算好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不会再打劫货轮了,频繁抢劫会成为全球的热点,而且也容易膨胀,有损于道心。 但是印尼直接把船队的消息放到网上,这就让他不能忍了:我都已经要放过你了,你居然这时候跳出来哔哔? 迈瑞肯的军舰就怎么了?如果不是怕惊世骇俗的话,我连它也干掉!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算计,所以他在送锂电池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拿出手机,想的就是过几天之后,再去印尼走一趟。 至于说“怕人监视”的说法,呵呵,冯山主表示,他早就被监视得麻木了。 反正有了闪星舟之后,冯君进出境方便多了,这玩意儿除了速度快,体积也小。 次日拂晓,他就在公海里发现了这支船队,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三艘货轮和一艘军舰之外,还有一艘渔轮,跟在距离船队不到一海里之后。 因为天色已经有点放亮,冯君没有着急行动,先是到渔轮上走了一趟,反正有蜃王护腕,他也不怕别人发现自己。 渔轮上的发现,又令他有点吃惊,合着这艘渔轮除了捕鱼之外,还搭载了不少电子设备,不住地扫描着前面四艘船。 冯君有点明白了,这估计是哪个大媒体或者实验室,租了渔船来发掘货船失踪的真相。 然而这并没有吓到他,等到再次入夜之后,戴着蜃王护腕的他身体连闪,瞬间就将那三艘货轮牵引到了手机位面。 他的出手,是在天刚刚黑了不久,不远处护卫舰上的官兵没觉得这时候很危险,盯着雷达屏幕的士兵甚至在走神——盯屏幕的时间确实不好熬,他或许正在考虑创作一本《四体》? 他没有发现,不代表别人没有发现,有一名水兵站在船舷上吹海风消失,猛然间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哦,上帝,灯光呢?船不见了!” 那三艘货轮距离军舰很近,最远的也不超过八百米,夜里航行,相互能看得到彼此的灯光,甚至还隐约看得到船的轮廓。 然而,这些东西在瞬间消失了,吹风的水兵差点吓傻了。 下一刻,别人也意识到了危险,有人大喊,“拉警报!” 冯君本来不想对这艘军舰动手的,但是看一看石环上能量点还很多,索性身子一晃,降落到这艘船上,“走你~” 护卫舰甚至没有来得及拉响警报,就彻底地消失了。 冯君心里暗叹,这护卫舰上有两名华裔,如果可能的话,他是不会对同族下手的。 不过再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加入迈军了,将来万一迈瑞肯跟华夏发生战争,这二位能不上战场吗?上了战场,能不冲着同族开枪吗? 华夏人移民迈瑞肯的很多,有绿卡的更多,冯君也无意对这个现象说什么,不过加入外国的军队,确实让他看不起——尤其是有些人无法移民迈瑞肯,只能通过从军来实现目标。 不过,既然已经干掉了护卫舰,他实在不想再对后面的渔轮下手了。 渔轮的吨位原本就不大,关键是……里面也有一名华裔。 所以他暗叹一声,电射而去。 而此刻后面那艘渔轮,已经是彻底炸了,前方不到一海里的四艘船,在很短的时间里,竟然全部消失了。 事实上,雇佣这艘渔轮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探险者克拉克?盖伦。 他的家境比较好,出生的时候就实现了财务自由,他在全球探险、游玩,做过追风者,去南极冒过险,还喜欢探查溶洞什么的。 他带了这么多仪器,就是想能不能发现货轮失踪的奥秘,除了追求刺激,一旦有什么收获,卖给媒体也是一大笔钱。 渔轮的船长却是被吓坏了,毫不犹豫地吩咐船员掉头逃跑——军舰都没了,我这艘小破船,不跑等死啊? 克拉克大声地抗议,说是我雇佣了你这艘船,平常没事的时候,我也允许你捕鱼,现在终于出现情况了,你居然要逃跑,信不信我告你告到倾家荡产? 船长直接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枪口顶上了他的太阳穴,冷冷地看着他,“我允许你重说一遍。” “好吧,”克拉克叹口气,“约翰,你的谨慎,可能会让你错失上百万美元的收获。” “听着小子,你还是要学会好好说话,”约翰船长心满意足地收起枪来,“如果是白天,我不介意冒一次险,我也不怕冒险……但是抱歉,现在是黑夜。” 他们这里闹得天翻地覆,冯君却是找了一个无人的小岛,整理一下收获。 他将前后掠夺的五十多万吨粮食,都搬运到了止戈山的仓库,将锂电池也放下了,就算这样,他的库房还有很大的空间。 不过,就算再扩大一倍的空间,也放不下六艘十万吨的巨轮。 冯君想一想,直接将五艘巨轮沉进了马里亚纳海沟,然后又将一艘上次得到的巨轮,沉在了印尼的近海处,惯例又撒了一些小麦,然后飘然离开。 渔轮掉头全力逃跑,远处却有船全力赶来。 那艘护卫舰属于迈瑞肯海军作战序列,一旦失踪,马上就被注意到了。 上一次的货轮失踪案,迈瑞肯海军就是第一个展开调查的。 虽然这是保险公司游说的功劳,但是这件事情的诡异,还是让海军上下提高了警觉,尤其是那艘占城货轮的遭遇,让他们认为,也许是新式武器导致的。 如果不是迈国海军有意了解内幕,印尼不可能轻易请得动他们护航。 , 第1143章要军舰不? 迈国海军对于货轮失踪的内幕很感兴趣,但是护航的话,一艘护卫舰真的绰绰有余了。 再多的话,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而且,真要有什么国家试验新式武器的话,也没谁敢贸然冲着迈瑞肯军舰出手——唯一的超级大国,就是这么自信。 在这种情况下,护卫舰居然突然失联了,迈瑞肯海军的震怒可想而知。 很快地,就有人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那艘渔轮,并且强行接通了船长的卫星电话,要他汇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勒令他停船,等待迈国海军的检查。 因为涉及了军舰失踪,迈瑞肯并没有第一时间宣布这起事件,而是先展开搜寻。 但是他们想沉默,印尼还不答应呢,不多时就有电话打了过来,问我们的货轮联系不上了,你们的护航军舰没个交待吗? 迈国海军肯护航,那是看在白花花的银子上,听到这样的质问,非常简单粗暴地回答,“我们正在调查中!” 第二天上午,三艘货轮失踪的消息,终于被泄露了出来——不是印尼干的,他们就算恼火迈国人的态度,这时候也不敢刺激市场了,纯粹是一帮热衷于探险的民间组织发现的。 迈瑞肯海军对这样的消息,不做任何的表态,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实在承受不住压力了——军舰失踪固然丢人,但是军舰上还那么多士兵,可都是迈国公民! 他们宣布,护航护卫舰“莱克星顿号”,跟随货船一起失踪了,我们正在紧急调查中。 这一下,全世界都轰动了。 事实上,印尼船只出事的消息一传出,洛华庄园里的人就知道,冯老大去哪里了。 等到了中午,迈国“莱克星顿号”的失踪,让喻老都坐不住了,“这家伙,胆儿也太肥了吧,迈国人的军舰都敢动?” 他找到杨玉欣,强烈要求尽快见到冯君。 杨玉欣拿起对讲机呼一下,冯君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什么事儿?” 杨主任说喻老想见你,他却直接回了一句,“没空,正忙着呢。” 喻老听到这话就有点懵,不是生气,而是相当迷惑,“他……他居然在庄园?” 他觉得对方可能使用了什么电子欺骗手段,制造出一种“我在庄园”的假象。 但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冯君还真的就出现了——他确实是一大早就回了庄园。 这多亏了闪星舟的快速,能让他在印尼东侧出手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回国。 喻老实在有点按捺不住好奇,吃完饭之后,见他要离开,赶忙叫住他,“冯老板,问你个事儿,短期内还要冰箱和空调不?” 听到这话,别人还没啥反应,喻轻竹却侧过头来,讶异地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 “嗯?”冯君也挺奇怪这个问题的,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于是笑着摇摇头,“短期内应该是不需要了,多谢喻老关心。” “嗐,没什么,”喻老摇摇头,“反正你什么时候需要,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来筹集,比轻竹要快一点,我这张老脸也就这点用了。” 冯君怪怪地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左右扫了两眼。 其他人也不是笨蛋,见到喻老破天荒地巴结老大,杨玉欣首先向外走去,“小蕙,该修炼去了……嘎子你也抓紧了。” 嘎子是比较懵懂的,闻言皱一皱眉,也起身离开了。 徐雷刚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起身就往外走,嘴里还发话,“我也得修炼去了。” 张采歆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也往外走,嘴里还发话,“大家都散了吧,老大要说事。” 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固然是年轻,但也因为,她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个话。 众人闻言都散去了,只有喻轻竹很坚决地留下了——她又不是洛华的人。 冯君叹口气,摸出一根烟来点着,“老爷子今天想说点啥?” 喻老笑眯眯地回答,“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以往对洛华少了关心,这个不好,这不是想要积极地弥补一下吗?” 冯君忍不住翻个白眼,“你对我洛华的关心还少吗?只不过没有用在正道上……得了,也别说那些虚的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他这态度,让喻轻竹忍不住眉头一皱,喻老却是没在意,而是笑着发话,“我肯定是有所图的,这个毫无疑问,不过我现在想的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冯君皱着眉头沉吟一下,“你倒是能帮点忙,不过你先说你要什么吧。” “好,痛快,”喻老点点头,“那个迈国人的宙斯盾……是你干的吗?” 冯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拿出一个干扰器来,先把它打开,才沉声回答,“没错。” 喻老看着干扰器,脸上有点讪讪,“你还真是小心……弄粮食也就算了,搞军舰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全世界都轰动了?” 冯君满不在乎地看着他,并不回答,不过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那又怎么样? 喻老看他这副样子,怔了一怔,然后笑了起来,“明白了,你是做给我看的,能动迈瑞肯的军舰,就能动……嗯,你是想让我明白你的危险性。” 冯君笑一笑并不说话,老爷子想的真没错,他动那个军舰,原因是很多的,固然是想消耗能量点,也不无展示肌肉的意思,当然,这肌肉是展示给特定的人看的,局外人看不懂。 喻老看懂了,所以有了这次示好,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叹口气,“动那个是会惹大麻烦的,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大局?” 冯君抽一口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都现在了,你还跟我讲大局? 喻老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所以也不计较对方的眼光,“好吧,那艘军舰在不在你手里?完好程度怎么样?” 冯君这才出声回答,“肯定在我手里,完好程度不差。” 他就知道,这艘军舰才会是谈话的主题,否则老爷子不会画风大变。 喻老有一刻微微的失神,他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得到确认之后,还是有些情难自禁,嘴里轻声嘀咕着,“我就知道是这样……对了,那些迈国的水兵呢?” “都死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下一刻,他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好像有点草菅人命,于是又解释一句,“虽然有两个华人,但是既然加入了迈国军队,我觉得没必要手软。” 喻轻竹的眉头皱一皱,“宙斯盾级别的护卫舰,上面的士兵过百了吧?”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圣母死开! 喻老却是不在乎死人,他点点头,“死了就好……这个宙斯盾上面有些东西,咱国家还是需要的,冯大师,我知道你是个爱国的……” “打住了,”冯君一摆手,“我是爱国,但是我也不喜欢麻烦,如果你不能保证……” “能保证,”喻老其实也是急性子,又打断了他的话,“我保证不让人知道,东西是从你这儿拿到的……国内我都不会说,就别说国外了。”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心说我还就是只头疼国内,国外那些……我怕他个鸟! “看来你是满意的,”喻老今天讲话的欲wang特别强烈,“既然是这样就好说了,国家需要这艘军舰上的一些东西,希望你能提供,至于说要求……你随便提。” “想要我就给你,”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我的要求就是保密,我不希望跟你对接的人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也不想让人打扰洛华的安静。” 他并不是只会嘴上爱国的那种人,刚才就说了,他搞那个军舰,是有多重考虑的。 至于说提其他条件,他没有兴趣,有能力就多做点,爱国需要谈条件吗? “别介,”老爷子一摆手,很干脆地表示,“国家不会白拿你的东西,想要权,想要钱还是想要社会地位,你尽管说……你要是不提,第二次我还怎么张嘴?”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还有第二次?” “有备无患嘛,”喻老笑眯眯地发话,“爱国,咱也不能论次数……你说对不对?” 冯君迟疑一下,然后才发话,“看来我得加一条要求,我不接受任何的指派任务……商量也不行,不过你可以提建议,最多三次建议。” 他是不想让对方肆无忌惮地发挥,所以做出了三次的限制,但是喻老毫不犹豫地点头,喜眉笑眼地发话,“这个没问题,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找你,这个不算条件,你再提要求好了。” 冯君又狐疑地看他一眼:老爷子今天的变化,好像有点大啊,这么好说话? 但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喻老这是……打算先修复关系吧? 修复关系的时候,当然先要拿出诚意来,等一步步走得近了,再提其他条件才会更合适,否则一开始把人吓跑,还说什么以后? 他认为自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他并不拒绝这种诚意,别看他一副很拽的样子,其实如果可以跟官府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他也愿意啊,把扯皮的时间省下来修炼多好? 他沉吟一下发问,“我这儿有点黄金,你收不收?” (更新到,召唤月票。) , 第1144章有几种大宗商品? 黄金?喻老闻言先是一愣,很快又释怀了:这家伙能搞到玉石矿,弄到点黄金也正常。 其实他都知道,冯君在暗地里向外售卖黄金,但是每个月一百来公斤,也不是多大的事。 当然,冯山主现在身家几十个亿,这么郑重提出来,估计数量不会少了。 但是这依旧不是多大的事,他笑着表示,“有几十吨?你放心好了,来路我也就不问了,咱国家正在增加黄金储备,有多少都能给你处理了,两三百吨也没问题。” 说完话之后,他发现冯君怪怪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出声发话,“怎么,信不过我?” 冯君又点起一根烟来,猛猛地抽了两口才发话,“老爷子,我倒没有打击您的意思,不过您觉得……几百吨的黄金,值得我张一次嘴吗?” 握草……喻老爷子的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问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上千吨了?” 冯君闻言点点头,“千吨肯定是上了,不过老爷子你要吃力的话,吃下几百吨也行。” “开什么玩笑,”喻老冷笑一声,刚要说你有多少我都吃得下来,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身后不远的玉石小楼,冯君曾经说过,这玉石小楼的玉石,如果投向市场的话,足够把玉石市场的价格砸下去八成。 你手里的黄金全部都投向市场的话,千万别把黄金市场的价格也砸下去八成吧? 所以他干咳一声,“一两千吨也好说,不过那就要卖给国库了……你手里有多少黄金?” “国库?”冯君的眉头皱一皱,“我不想跟国库打交道,能通过渠道投放到市场就好。” “市场?”老爷子听得眼睛一瞪,“那可不行,上千吨的黄金投向市场,平均每人起码多了一克,这个渠道别说我没有,有也不敢答应你呀。” “那就算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不会卖给国库的……不是抵触,我是怕麻烦。” 老爷子单刀直入地发话了,“那你现在手上到底有多少黄金?” 冯君看他一眼,然后抽一口烟,并不回答。 喻老也知道自己问得着急了,于是很肯定地表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跟国库接触的,中间的过程,我的人来操作就好了,不过……只能换华夏币。” 冯君并不排除用华夏币,毕竟他的老巢就是在华夏,真的需要去国外购物的话,黄金也是硬通货,所以他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只要现金交易就好,老爷子能吃下去多少?” “这个……回头我了解一下,”喻老的表情有点尴尬,他还不忘解释一句,“这些事情,我都是帮别人随便问一问,反正一百吨黄金,我还是能消化掉的。” 一克黄金两百多,一百吨黄金就是二百多个亿,真的不少了。 冯君无所谓地笑一笑,“消化不了也无所谓,我之所以提出这一点,也是想给国家增加一点黄金储备量,我现在现金流充裕,这些黄金放在库房好了,一点都不影响我的事业。” 喻老苦恼地抓一抓头,“国家很需要黄金,我真的非常好奇,你手上到底有多少?” 冯君叹口气,“老爷子,今天既然聊得不错,不合适的话就别问了吧?” 喻老爷子盯着他,好半天才问一句,“有五千吨没有?” 冯君迟疑一下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手上现在四千多吨黄金,这么回答不算吹牛。 喻老的嘴角抽动一下,“厉害,看来不算这玉石房子,你也算得上是华夏首富了。” 冯君摇摇头,“不,我的那些财富,不是见不得光就是无法变现,老爷子你没必要捧杀我。” 喻老这次没跟他耍嘴皮子,而是很认真地点点头,“你手上的黄金,还是很重要的,先保管好吧,早晚会有用的。”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问,“早晚会有用……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跟国库对接,”喻老波澜不惊地回答,“一旦对接了,消息就会传出去,华夏多五百吨黄金储备不算什么,多五千吨的话,被人知道并不是好事。” “怎么会被人知道?”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没有保密规则吗?” 喻老苦笑一声,“这东西就不可能保密,有些地方被渗透得很厉害,再怎么防也没用,倒不如这些黄金一直掌握在你手里……你保守秘密的能力,比国库强。” 冯君苦笑一声,心说你们管理不好自家的部门,反而要指望体制外的爱国者,也真够滑稽的,“听你这话的意思……我现在手上的黄金,都不能随便卖了?” “这就是国库的啦,你代为保管,”喻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都说了,消息泄露得像个筛子,还真得指望你们这些民间人士……暗中有这么一大笔黄金储备,对华夏很有利。” 冯君默然,合着我的黄金储备,都不能动用了? “对华夏有利”的理由,让他无法辩驳,他也希望华夏能变好,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不卖黄金的话,我手头的现金流比较紧张。” “贷款啊,”喻老毫不犹豫地回答,“黄金进国库,容易引起注意,存在你这里无所谓……只冲着你能保管好这些黄金,想要贷款那还不容易?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贷款就来了。” 有些东西没办法说透,但是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背后,确实有深层次原因。 不过冯君不想趟进这种浑水里,所以他很干脆地表态,“黄金我可以放着,但是贷款就不要提了,我对这个确实没兴趣。” 喻老笑了起来,“好吧,黄金的事情就不提了,这是为了国家利益,也不算你的要求,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只管提好了,我老头子豁出去了,总要帮你搞定一件事才好。” 其实能搞定黄金,对冯君来说就是帮了最大的忙——能彻底地释放他的购买力。 但是对方觉得这不算,他也不会矫情到拒绝更多的选择。 所以他沉吟一下发问,“我有点拿不准,你到底能答应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什么都可以答应,”老爷子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杀人执照我都能给你搞到……只要不是明显违背国家利益的事情,那就都不是问题。” 他还真有资格说这个话,发展到冯君这样的程度,小小的违法犯罪,并不一定能够动得了他了,若是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只要他不作死到触碰某些底线,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 老爷子顿了一顿,再次出声,“不过呢,我现在是混吃等死,有些事情答应了你,未必能做得完美,所以你如果觉得难办,可以先说说看。” 冯君想一想之后回答,“如果我手上有大量原油,你卖得掉吗?” “原……原油?”老爷子的嘴巴愕然地张大,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冯君居然会提出这么一条来,“你竟然还能搞得到原油?”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这不奇怪吧?我就是想知道,你能不能帮着卖掉。” “原油这个东西,比较复杂,”老爷子沉吟着发话,“这个口子上的相关利益团体很多,不过大致来说,能源安全是比较重要的,只要你的原油价格不高就行……哪个油田的油?” “你们所不知道的油田,”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价格没有问题,而且是轻质原油。” “轻质原油最好,”喻老再次点头,他虽然对石化行业了解不多,但是这个名词还是懂的,而更令他吃惊的是,冯君的话表明:他掌握了一个未知油田。 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他心里疯狂地吐槽,就算你修仙,也不该修出原油来吧 这一刻,他都有点怀疑——你丫是不是真的跟外星人有联系? 他心里吃惊,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如果能有点样品,那是最好不过的……对了,你说的量大,到底有多大量?” “样品……可能得过一段时间,”冯君目前还没有开发修仙界油田的计划,他对此也不是很着急,所以轻描淡写地回答,“至于说量大,老爷子你应该明白我的语言习惯……几百亿的单子,对我来说不是大单。” 握草,喻老心里忍不住又暗骂一句,然后点点头,“我倒是忘了,你是现在的华夏首富,量大肯定不会小,怎么交货呢?” “由你们指定地点,但是不能有人监视我,”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然后冲着对方挤一挤眼睛,“老爷子你也知道,运输……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关键是你们得准备好接收。” “要不是这个原油不方便交货,我没准早就启动这个计划了,也不至于搁置到现在。” 老爷子骇然地看着他,“这么大量的石油,你一直没有操作?” “条件不成熟,为什么要操作?”冯君很好奇地看他一眼,“有可能给我带来麻烦的事情,我一向敬谢不敏,反正我又不缺钱。” 这话说得……也是没谁了,但是这一刻,喻老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苦笑一声,“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还能做多少种大宗商品交易?” , 第1145章来个大型魔术 现在的喻老,真的是相当相当地怀疑,冯君勾结了外星人——你手里是不是有个星球? 冯君却是干咳一声,“老爷子,咱们一件一件地说成不成?” “成啊,”喻老点点头,但是紧接着,他就略带一点不好意思地发话。 “可是石油上的这些事情,我还真不是特别懂,如果数量不多,我打个电话就能处理了,可是你又量大……仓促之间,我也给不了你准确答复,等两天行不行?” “可以,”冯君很干脆地点头,然后不忘强调一句,“记住了,别把我暴露了。” 不能暴露你!喻老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原本他还觉得,隐藏冯君的身份不是很难,但是眼下都已经要做大宗石油交易了,居然要隐藏卖家身份,这个……还真是不容易操作。 不过纠结归纠结,他也不认为,事情一定就难办,于是他终于言归正传,“现在呢,咱们就说一说这个宙斯盾军舰,你不懂拆解军舰吧?” “我肯定不懂,”冯君一摊双手,“老爷子,我是文科生。” “那我得找个人问一问,看看宙斯盾舰上,哪些技术是咱们急需的,”喻老也不是很懂宙斯盾,只是知道这个系统相当先进。 此前他没跟冯君谈妥,也就没好意思去打听相关内容,现在既然谈妥了,冯君又不懂拆解,他当然就要找相关的专家了。 看一看自己的孙女,刚才两人要谈话,连生活秘书都退出了,“轻竹,你去跟那谁……” “喻老你稍等,”冯君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要去找人问?” “因为你不会拆解啊,也不知道军舰上什么重要,”喻老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总得找一些相关的专家,提一些建议,再给你具象化一下相关的部件和拆解手段。” 冯君的眼光,越发地好奇了,“为什么要拆解呢,不想要整船?” “整船?”喻老又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发问,“那怎么弄回来?迈瑞肯起码有两位数的卫星,在寻找这艘船。” “怎么弄回来,那是我的事儿,”冯君正色发话,“正经是你弄个隐蔽的船坞,好停放这艘军舰,别让迈瑞肯的卫星发现了。” “发现倒是不会,别找露天船坞就好,”喻老对这些还是很清楚的,“一艘护卫舰而已,又不是航母,占不了多大地方……但那是军港,你怎么把船停进去?” 冯君沉吟一下,然后回答,“这样,你先让他们做个莱克星顿的模型,一比一的木头模型……咱们不至于连莱克星顿的资料也没有吧?” “有,绝对有,”喻老非常肯定地点头,只要是迈瑞肯海军作战序列的船只,华夏怎么可能没有相关资料?“模型也好做,你对木料和工艺要求不高的话,十天之内就给你做出来。” “木料和工艺都没有要求,只要保证比例就行,”冯君正色回答,“材料是木工板都无所谓,适量加点钢铁也行,至于工艺……稍微刨一刨,尽量减少毛刺就行了,然后盖上帆布。” 喻老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出声发问,“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接着就摇摇头,“没有了,接下来就是等着,回头我使个手段,木头军舰就变成真军舰了。” 喻老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这一套一套的,我怎么听着……感觉像是要变魔术呢?” 冯君开心地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变魔术呀,大型魔术……大变护卫舰!” 紧接着他面容一整,正色发话,“老爷子,你觉得这种事……除了魔术,还能怎么解释?” 喻老瞬间就明白了,弄回那艘宙斯盾护卫舰,对国外会保密,就不用说了,但是对国内……也得解释这护卫舰的来源啊,可是冯君还不想出面,更不愿意解释其中的关窍。 大型魔术是个拙劣的借口,但是……有借口总比没借口强。 喻老的眉头皱一皱,“只能这样吗?”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冯君看他一眼,“要不你跟他们商量一下,腾空一个军港码头,所有人员全部撤离,我可以直接把军舰放进去。” “这倒也未必不能考虑,”喻老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大型魔术什么的,真太搞笑了。 “那您慢慢考虑,”冯君站起身离开,反正他是不着急的。 喻轻竹见状,小心地劝爷爷一句,“爷爷,该休息了。” “别打扰我,”喻老一摆手,他正考虑得入神,所以不耐烦地发话,“去把我的电话拿来……呀,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小王呢。” 平常时候,他在九点就入睡了,现在八点五十了,他还是神采奕奕。 他的秘书来了,帮他拨通一个电话,那边也是一个老头,八十岁了,不过还是被他称为小杜——他大着二十岁呢,这么称呼很正常。 小杜对海军这一块比较熟,一开始还有点不耐烦,“这么晚了,喻老你还不睡,折腾啥呢?你老身体好,我这小身板可是不行啊。” 等他听说,对方可能搞得到“莱克星顿”上面的部件,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这船你有消息?把坐标给我……消息来源是哪里?” “来源保密,”喻老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就是想问你一下,能不能找一个封闭的码头,好停靠莱克星顿这么大的护卫舰?” “停靠莱克星顿?你想多了,”小杜在电话那边大声发话,“我不知道偷船的人是怎么瞒过迈瑞肯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在这么多卫星的关注下,他就不可能把船送进来。” 喻老不耐烦地发话,“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要喽?” “喻老你这么说就是抬杠了,”小杜据理力争,“所以我才要坐标,我首先要派人过去,拆除所有的定位装置,咱总不能记吃不记打不是?” “说得好像就你有觉悟似的,”喻老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能保证,你的人可以拆除全部定位装置吗?多长时间能拆完?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小杜是真敢打包票,自己的人能拆完定位装置,但是时间……那真不敢保证,“我不能打包票,你能打包票吗?” “腾个空的山洞码头,不要有人在,”喻老很干脆地表示,“我的人自然会把船弄过去……对了,屏蔽效果要好,不能让它的定位器传出消息去。” “没人的军港……怎么可能?”小杜在那边叫了起来,“无人看护的期间,有人放点摄像头、***甚至制导信号发生器的话,算你的锅还是我的锅?” 军港的敏感程度相当高,哪怕暂时封存的军港,管理都很严格。 喻老对此也有了解,所以沉吟一下,他才出声发话,“那你能不能委屈一下,帮着造一艘假的‘莱克星顿’号,一比一的木头模型就行,上面盖上帆布。” 小杜闻言,兴趣又增加了几分,“呦,看来你还真弄到那玩意儿了,居然能想到李代桃僵,喻老,你也是我的老领导了,给我个坐标成不?我可以派人去帮你检查一下。” “你做好你该做的就行,”喻老不为所动,以往他是没这么难说话的,但这不是冯君要求保密吗?而且他非常清楚,这个小杜特别难缠,你一松口,那家伙就敢提出更多后续要求。 小杜跟他接触得不少,这两年甚至都经常互通电话,虽然一般打电话的内容,都是谁谁谁不在了,然后长吁短叹一番,但是交情着实不错。 他知道喻老生气了,所以叹口气,“好吧,不过你要一比一仿造莱克星顿,我觉得没必要,有个地方有莱克星顿的姐妹舰,克朗波因特号的仿造品,那个可以不?” “姐妹舰?”喻老沉吟一下发问,“有多大的差别?” 小杜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一句,“这仿制品本来是打算用在南海的……” 喻老听懂了,“那就是差别不大,就这个吧,你把它封存在一个隐蔽码头里就好……对了,记得信号屏蔽。” 小杜狐疑地发问,“信号屏蔽……一艘一比一的模型,也要信号屏蔽吗?” 喻老也不打算跟他解释,直接表示,“不屏蔽的后果很严重,具体情况不能向你解释。” 小杜秒懂,这估计是涉及到国际zheng治的一些博弈了,他作为涉密等级极高的人,分外明白不该打听的事不要乱打听,所以最懂得避嫌。 不过他还是笑着发话,“这种事,只是咱们两个离退的老家伙商量,不太合适吧?” 不在其位,很多事情还是要避嫌的。 喻老也懂这个道理,于是表示,“你让相关部门上报一下,我这边也知会一声,无非是移动一个模型,他们要是不同意,那也没辙了。”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那边的“小杜”却是没了睡意,他沉吟一阵,拨通一个电话,“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莱克星顿号,就是那艘失踪的迈国护卫舰,有可能有了消息……” (那个外籍军人……纯属巧合,早就想写了,而且这是存稿,我写的时候,新闻还没出来呢,我发现自己写书总能遇到各种巧合,也是没谁了( ̄ ̄)……好了,召唤月票。) , 第1146章动了一下 喻老一大早醒来,见到生活秘书满眼红丝,就是一怔,“你这是……” 秘书苦笑一声,“晚上有三个电话找您,想知道那艘失踪军舰的事儿。” 喻老这边提供的消息,确实惊动了一些人。 他问明三个电话的来历,不屑地笑一笑,“小鸽子也敢找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说的小鸽子,并不是说对方很弱,而是指鸽派。 这里不探讨派系之争,主要是说鸽派的主张,鸽派未必是投降派,但遇到这种事情,很可能的态度是:咱们得到这艘军舰的消息了,要跟迈国人敲点好处出来,再将消息告知对方。 也可能是,目前华夏跟迈国的关系比较紧张,主动通知对方这个消息,有助于缓和关系。 鹰派的主张则是:去特么的,这东西我可能到手,那一定要不择手段弄到手里。 当然还有中间派……大家别吵,咱们先分析一下,这东西到手的难度大不大。 喻老只让秘书回了一个电话,表示这东西到手的概率很高。 那边接电话的也是秘书,就问一句:老爷子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 这边的回答是:喻老的故人之交,人家有隐情,不方便透露,你就当是爱国华侨好了…… 等到了中午,小杜又给喻老打来电话,说已经协调好了,为了防备迈国的卫星,定于今天晚上转移模型,具体的位置是…… 喻老得到消息,让人去找冯君,出门散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三个前来治病的。 老爷子闲得无聊,走上前发问,“怎么样,腿好点没有?” 小宋谦恭地笑一笑,“老爷子,我坏了的不止是腿,腰以下都不能动……不过现在好多了,杨主任说,再有五天就可以离开了,十天之后没有大问题,可以回京。” 还真是古家的人!喻老心里生出一点不平衡来,杨玉欣和古佳蕙都能跟着修炼,甚至能介绍别人来治病,我喻家却只有我能来治病,想学着修炼一下都不行。 所以他忍不住笑眯眯地发话,“是吧?我就说冯大师很厉害的,你还不信……但是你也没必要着急离开,庄园的疗养条件很不错,要抓住机会啊,多待一天是一天。” 小宋笑着点点头,“多谢老首zhang提醒,不过庄园里的人说了,鉴于此前有人赖在庄园里不走,我们如果敢效仿的话,后果自负。” 可恨的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悄悄地打量着喻老。 老爷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美丽的孙女站在一边,俏脸上满是寒霜。 喻老笑了好一阵,才得意洋洋地发话,“那家伙果然拿我没有办法。”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原本他还想再给冯君制造点小麻烦呢。 就在这时,冯君从远处走了过来,喻老见状赶忙一扬手,“冯大师,那个事有结果了。” 冯君快步走过来,跟着他走进了前楼。 小宋见状愣一愣,又看一看两个同伴,“看来,老爷子还真是赖在这里的。” 他们有保密规则,不能随便向外泄露,也就三人之间能探讨一下。 关于治疗的经过,已经跟汇报给了古老大的秘书,却只得到了一个答复:喻老也是赖在洛华不走的,你们试一试,能不能也在那里多待几天。 可惜的是,杨玉欣很干脆地拒绝了这个要求,而刚才老爷子的建议,明显有点不怀好意。 有人出声劝小宋,“老爷子是花钱治病的,你已经很幸运了,别的就不用计较了。” 小宋面无表情地发话,“我的幸运是古老板给的,没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当然遗憾。” 不得不说,他的感激对象没有错,感谢冯君才是错误。 冯君跟老爷子聊了一阵,听说仿制品已经出来了,忍不住有点惊讶,“这么快?” 那可是一艘军舰,我让你不要太追求工艺,你也不能滥竽充数吧? 喻老不会跟他解释那么多,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以前做好的,今天晚上会换到一个保密程度很高的码头,具体位置的话……你需要图纸吗?” 冯君不认为自己需要图纸,但是既然可以藏拙,又何必让人知道呢?于是他点点头,“有图纸最好了,最好还有口令什么的……合适告诉我的,都告诉我,能极大地减少我的消耗。” 喻老笑了起来,“口令什么的并没有,主要还是证件……需要我给你办个证件吗?” 证件?冯君闻言,顿时就警惕了起来,根据很多网文里所写的,有了证件有就可能是招安,就有了责任和义务,他一点都不想受到约束。 所以他摇摇头,“我对证件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没有证件就没有图纸的话,那就算了,那艘军舰卖废铁也能值不少钱。” 他提供宙斯盾护卫舰,是想帮助华夏,却绝对不想给自己套上一个紧箍咒。 喻老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警惕,对此他也不意外,而是幽幽地叹口气,“如果没有图纸的话,我觉得自己也挺失败的……做不成就做不成吧。” 他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对了,你库房里那么多粮食哪儿去了?” 粮食当然被冯君搬运到了手机位面,六艘印尼的粮食船,加上在国内购买的八万多吨小麦,再加上占城船的一万多吨,他在手机位面的存粮,已经突破了六十万吨。 这些粮食足够他完成跟皇甫无瑕的约定了,不过他目前不着急在手机位面发展。 眼下的库房腾空,他是为了冰箱和空调腾地方……这些东西占地也不少的。 当天下午四点,小杜终于给老爷子发了一个位置图,就是个简陋的地图,详细图纸绝对没有,并且交待老爷子,看明白以后马上删除。 喻老虽然喜欢倚老卖老,但是这些原则上的错误,绝对不会犯,他让冯君看了十五分钟位置图,然后出手删除了,“你应该记得下来了。” 说句题外话,老爷子这种做法,对自己的要求有点苛刻了——很多人到了一定的级别,认为这保密要求,没必要约束自己这种领导。 不过冯君没觉得这个要求过分,反正这张图他一分钟就记下来了。 哪怕没有这张图,老爷子随便给个位置,他找出来那艘模型船,也多费不了多少工夫。 说到底,只是为了藏拙而已…… “小杜”把任务交待下去之后,当天晚上又是没有休息,他非常好奇,把那艘克朗波因特的模型倒换个码头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模型是为了南海准备的,所以模型本身就不可能离南海太远,否则的话,别的不说,只说战争临近的时候,光是把模型拖过去,就可能引起很多人注意。 要知道,这只是模型,连个发动机都没有,战时拖来拖去,实在太不方便了。 所以这模型一直就藏在琼州的海军军港里——就是那种藏在山腹里的码头。 海军在琼州,拥有不少这样的隐秘码头,不但能藏潜艇,也能藏军舰,这种设施是为了随时突破第一岛链准备的。 这个细节不能多讲,反正克朗波因特的模型不可能出现在露天码头,那样会影响欺骗的效果,但是……它也实在没啥用,所以就停在一个有顶的库房里,甚至都没有接触到海水。 它的制造成本也就一百来万,是用来当消耗品的,或者是战术欺诈目标,当年没用上,直接销毁都很正常。 不过直接销毁的话,那就是国有资产流失了,所以就把它推到陆上,找个地方藏起来——万一将来用得到呢? 其实将来很可能用得到,华夏越来越注重海军了,大家都认为,未来的某一天,这个模型很可能成为演习的靶船——把宙斯盾护卫舰做为靶船,想一想还挺带感的呢。 反正这个模型就是处于一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状态,要说前途,那也没啥前途。 现在上面要求把这个模型转场,大家也没啥意见,反正附近隐秘的码头很多,大多都具有极强的信号屏蔽能力——不屏蔽的话,别人就发现你了。 把一艘木头做的模型船推到海里简单,但是想不引人注目,那就有点难了,尤其是上面要求,一定不能惊动外人。 工作是从天黑的时候开始的,把船推进海里,用了两个小时,把模型牵引到合适的地方,又用了三个小时,基本上就是晚上一点了——其实这两个地方的位置,相距不到五十海里。 然后停靠好,用帆布遮盖组合,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大家都不容易,好不容易干完了工作,总要歇息一下。 军工无小事,但是大多时候也没什么事,这个码头的涉密级别很高,外面有三道门岗拦着,无关人等进不来,迈国的侦察卫星也查不到这里。 至于说莫名其妙的军队强攻进来?别逗,那样的话,可能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正式爆发了。 忙碌的人们正坐在岸上聊天,猛地有人出声发话,“咦,我怎么看到帆布动了一下?” 又有人接话,“我好像……也看到了。” , 第1147章收获满满 帆布动,当然是有人在做一些事情。 紧接着有人大喊一声,“船在动,船在动!” 船确实在动,船身下的水面都在一漾一漾的。 这个很正常,木头船的吃水线,跟铁船的吃水线能一样吗? 不过在场的人没有觉得这是多大的事,这种环境虽然比较封闭,偶尔来一阵怪风也正常。 有人比较负责,呼叫一下第一道门岗,“我们船进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严格来说,这种藏在山洞里的码头,并不能绝对阻止外人混入,尤其是第一关。 第一关,都是相对宽敞的地方,甚至未必能看得到码头的入口。 第二关,才会比较严一点,这里能明确地发现码头。 第三关就更严了,山洞里的地方并不大,想进入山洞,起码得有证件。 不过凭良心说,普通游客的话,第一关都闯不进来,甚至未必有资格进入这一片海滩。 山洞里的人觉得不安了,但是第一道门岗表示,“没有异常,海滩上都没几个人。” 这一片海滩景色不错,但是真的偏僻得很,节假日游玩的人还多一些,但是能进入海滩的也没几个,就更别说过第一道门岗的了。 所以对于今天晚上的当事者来说,其实也就是一次日常任务。 虽然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模型转移到这里,但是……也只是模型,能有多大的事? 反正这一趟转移,花费也不少,在场的人除了军人还有当地渔民,军人也就罢了,渔民要遵守保密条款,必须给出相当的补偿。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家在放松之际,就是聊天打屁,哪怕船的吃水线明显提高了,也有门岗作证——那是你眼花了。 大约到了凌晨四点,打屁聊天也告一段落,大家都要回去睡了,猛地有人跑了进来,“这个……这个模型谁动过?” 跑来的这位,是个技术型人才,对码头的一草一木,监控得很到位,一般也不冒头。 “没人动过,”有人大声回答,“就是刚才有一阵怪风。” “不对,”这位用更大的声音回答,“不对,一定有人动过这个模型,舰桥发生了变化!” 他指出了舰桥出现的改动,其他看守的人,多少也懂一些克朗波因特的特点,发现他说得有点道理,就说那咱们看一看,舰桥部分出现了什么情况。 反正只是个模型而已,涉密程度算是挺高,但真没必要太过谨慎对待。 然而,他们根本没来得及琢磨舰桥,遮盖的帆布才掀起一个小角,大家直接就懵了,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声,“握草……这是有人换了模型?” 克朗波因特号的模型做得相当逼真,连涂层都很专业,但是眼前这一艘更专业,甚至还有涂层磨损、水线以下的部分,还附着一些海洋生物。 乍一看,这艘船就仿佛是真的一般。 紧接着,他们就更吃惊了,“握草,还真是铁壳的。” 那名技术人员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大声尖叫了起来,“这不是克朗波因特号,这是莱克星顿,是莱克星顿!就是那艘迈国刚刚失踪的护卫舰……”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半个小时不到,几辆吉普车直接开了过来,又过二十分钟,十几辆汽车赶到,拉起了铁丝网,又有一个连队的陆战队员在此地警戒。 小杜是在四点钟被人叫醒的,他满肚子下床气儿,但是一听缘由,他直接震惊了,“什么?克朗波因特号的模型,变成了莱克星顿护卫舰?你是不是想做精神鉴定?” 然而对面的人表示,我也很绝望啊,但是它就是这么变了,监控录像什么的,我们也看过了,没有发现是谁操作的,就是那阵风刮过的时候,模型被调包了。 一帧一帧地看的话,能看到调包时帆布的形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船身也差不多低了二十厘米,不过相对于一艘军舰来说,高低二十厘米,不是特地感受的话,也感觉不到。 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个调包,大家不但没有发现是怎么操作的,甚至连嫌疑人都找不到。 没错,事情发生之前,一直到结束,这半个小时之内,就没有人靠近过模型或者军舰。 小杜发过火之后,又接收了很多照片和视频,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军港里停的确实是迈瑞肯人正在满世界寻找的莱克星顿号。 他毫不犹豫地拎起电话拨打喻老的号码,结果对面的秘书期期艾艾地表示:老首zhang睡了,他最近睡眠不太好,临睡前表示,除非华夏遭到了武装入侵,否则别叫醒他。 特么的,我睡不着了,你睡得倒香!小杜气得只想摔电话,不过下一刻,他又放声大笑了起来,真是完全无法控制。 他终于在凌晨六点呼叫到了喻老,老爷子刚起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哦,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啊,弄到了一艘护卫舰,不是好事吗?” 岂止是一艘护卫舰?舰上还搭载着武器呢,有战斧式巡航导弹,还有反舰导弹、防空导弹……这次真的是赚大发了。 不过小杜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他揪着喻老,一定要其说出这是怎么一波操作。 喻老惫懒起来,可不仅仅是让冯君咬牙,他很无所谓地回答,“魔术?那就当是魔术好了……埃菲尔铁塔都能被变没了,咱变出一艘莱克星顿算多大点事?” 小杜气得想吐血,“那你再变一艘航母出来好了。” “也不是不能考虑嘛,”喻老老神在在地回答,“不过我先问你一句,变一艘航母出来,你有地儿放吗?” 小杜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跟老爷子比胡搅蛮缠,“我就想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护卫舰上的迈军,都到哪里去了。” “迈军都死了,”老爷子毫不在意地回答,“至于说谁做的,你没必要知道。” 小杜气得差点跳起来,“他们非法进入了军港,知道吗?是军港!” 喻老的声音变得冷厉了起来,“好吧,我可以保证,他们以后不再进入军港,成吗?以后都不会再跟海军有接触了,你满意不?” 小杜闻言,顿时就没了脾气,私自进入军事禁区,这性质确实很恶劣,他有资格要求对方交出人来,但是人家一说以后都不跟海军打交道了,他又实实在在地舍不得。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对海军来说是越多越好,他一心追查真相,反倒逼得人家表示,以后都不鸟海军了,这就没意思了。 事实上,只要喻老铁下心思来庇护,谁都不可能逼他说出实情。 冯君今天起得也早,一出门正好撞上老爷子。 喻老见到他,先笑眯眯地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厉害,佩服!” 冯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对于昨天晚上的偷梁换柱行动,他心里也相当得意。 不过他还是很干脆地摇摇头,一脸茫然地发话,“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喻老一摆手,示意秘书停下脚步,自己走上前,压低了声音发话,“囫囵的护卫舰,武器装备也齐全,太了不起了,你为华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顿了一顿之后,他继续低声发话,“我特别好奇,你是怎么溜进军港的?” 冯君迟疑一下,干咳了一声,低声回答,“老爷子,我没带干扰器。” 喻老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看你这点格局,这么大的事,你带没带干扰器……重要吗?对现在的你而言,证据什么的没有任何意义,真想要指证你是嫌疑人,难道不能伪造录音?” 冯君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于是笑一笑,“你就当它是魔术好了。” 对于这么没有诚意的回答,如果搁在以前,老爷子少不得又得鼓捣点是非出来。 不过喻老现在已经摆正了态度,知道该怎么对待这家伙,于是正色发问,“我再跟你敲定一件事,那些迈军的尸体……” 冯君不等他说完,就很干脆地表示,“他们永远都找不到。” 喻老最想确定的,就是这件事,莱克星顿已经落进了华夏的手里,不出意外的话,这艘护卫舰就是永远地失踪了,哪怕以后迈国知道了,也只能默认,或者是私下交易。 迈瑞肯会知道吗?那简直是一定的,保密条款不是万能的,那么多人看到了莱克星顿号,现在传不出去,早晚也会传出去,所以很多时候的所谓保密,是禁止公众知情。 说得更极端一点,保密就是不允许公开谈论,当然更无法拿来做证据。 简而言之,这个消息早晚会被迈瑞肯知晓,但是他们拿不出证据,心知肚明却打不起官司,到最后就只能不了了之,最多暗中操作一些事情,不动声色地恶心华夏。 但是护卫舰可以这么处理,人命却不能这么处理,迈国人一旦得知这个消息,军舰可以不要,人命是一定要给出说法的——起码得交出尸骸来。 否则他们完全可以操纵民意,肆意抹黑华夏的形象。 冯君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回答得很干脆——倒不信他们能去手机位面找尸体! 喻老见他明白事理,也就放下心来,于是又低声发问,“航母也能这么操作吗?” , 第1148章何谓散心 啊?冯君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你说什么?” 他其实听清楚问题了,但是这个问题……脑洞开得有点太大了吧,让我去偷航母? 根据他的经验,航母其实也能偷,区别只在于要花费多少能量点。 但是真的偷了航母的话,迈国军方真的会炸的,一艘护卫舰不算啥,航母的影响太大了。 而且冯君并不认为,中迈两国的差距,是一艘或者说十艘航母能弥补的。 说到底,一个国家想要崛起,还是要靠自身的努力,打铁要靠自身硬,只凭着歪门邪道是走不远的,就像修者修道一样,一味追求走捷径,最终会坏了自己的道心。 喻老还真以为他没听清,少不得声音大一点,“我是说……你可以不可以这么对付航母?” 冯君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发话,“对我来说,也许能够做到,但是我希望,还是脚踏实地发展好一点,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我都不会对护卫舰出手。” 见到喻老嘴巴抖动,他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你先听我说完!咱们借鉴一下宙斯盾什么的,我也支持,但是直接动航母,你们考虑过后果没有?” 喻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说,咱华夏不止你一个明白人……你能考虑到尸体的重要性,我们也能推导出相关的预案,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做到,又没让你去做,我只有建议权!” 最后六个字,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可想而知,他对这建议权还是很有点不满的。 “那我也回答你了,”冯君一摊双手,“我的回答是:可能做到!” 喻老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肯定能做到?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想不想去做?” 冯君不想回答这问题,于是反问,“现在谈这个太早,等于纸上谈兵,你这么着急干啥?” 喻老很无所谓地回答,“这可以作为一种应急预案,我只需要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而不是马上让你施展,正经是我要劝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做这种事,免得被人注意上。” “虽然我只有建议权,但我也要提醒你:真正的底牌,是不可能随便打出去的。” 我成了底牌?冯君听得有点想笑,不过想到自己能成为一个国家的底牌,还是蛮带感的。 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又是一皱,“底牌什么的就别说,我只想知道,你这个想法,跟几个人说过?” “没跟任何人说过,”喻老一摊双手,然后又干笑一声,“其实这点子不是我想出来的,只是有人建议,这种手段如果可以重复的话,尽量避免使用,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做为奇兵。” 确实,这是小杜给他提出的建议,只不过他想知道能不能用在航母上。 喻老认为应该也适用于航母,但是这种大事不可能只靠猜测,必须要亲口问一问才放心。 冯君觉得这么操作还是比较靠谱的,于是点点头,心里却是暗叹:得,又背上责任了。 喻老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悻悻,心说好不容易才跟这家伙缓和了一些关系,可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你做得很漂亮,超乎我的想像。” 当然,带来的麻烦也超乎他的想像,不过这时候他绝对不能提。 冯君勉力笑一笑,“还好吧。” 喻老干咳两声,“因为你搞到了相关的武器,这是额外的收获,我希望你能提出相应的条件,算是对你的奖……嗯嗯,回报。” 跟这家伙谈话,连“奖励”两个字都不敢说,那是给与性质的,只能用“回报”。 冯君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了一点,心说老头还算讲究,不枉我忙了这么一场。 不过提条件的话,他也没啥可提的,真的,以他现在的能力,难得住他的事不多。 他思索了一阵,“要不……你们帮我把海外游子会这个组织搞掉吧?” 喻老闻言,顿时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一个民间组织,你要让我们怎么搞掉?不会是杀掉所有的成员吧?” “很难吗?”冯君疑惑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情报太少,我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个任务,一个国家的力量……总不可能还不如我这个单独的个体吧?” 难得你还知道组织的力量大,喻老心里暗哼,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说得没错,国家力量肯定强于个体,但是覆灭一个组织,会引起太多的麻烦,根本是不可能的。” 沉吟一下,他还是点出了要点,“最关键的是,没有谁拥有你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能力,一旦杀得多了,不露出马脚是不可能的……等到消息传出去,华夏的声誉和国际形象……” 说到这里,他看着冯君,递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冯君摸着下巴想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那能把这个组织的相关人员资料,给我一份吗?当然……里面那些自己人的资料,就不用给我了。” 喻老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现在是和平年代啊,你怎么这么好杀呢……” 他刚要说教,却又及时中止了,“这么说吧,别说是在国外了,哪怕是在华夏,除非那些明确必须取缔的组织,其他各种组织,都有存在的必要……” “一来是为了国际声誉,不给别人攻击咱们的机会,二来就是,水混了才好摸鱼,水如果一直是清的,华夏国内都是友好的组织,其实也不利于咱们收集情报。” 冯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就是说,在华夏国内,我都不能对海外游子会出手?” 他承认对方说得有理,但是……她是修仙者啊,活就要活个快意恩仇。 喻老怔了一怔,换一个方式劝说他,“迈瑞肯很厉害了吧?地球上仅有的一超,但是在他们国内,只要不是非法组织,官方也不会去管。” “呵呵,”冯君无奈地笑一笑,“那这样好了,海外游子会里,总有一些仇华的,不会在华夏发展的成员吧?那些人的资料给我好了……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就去国外散散心。” 尼玛,你管杀人叫散心?喻老真的有点吐槽无力,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这样吧,回头我会给你整理两个名单,可杀的,还有杀不杀都行的。” 海外游子会里,很有几个家伙,算是华夏的眼中钉,只不过没必要专门去对待,毕竟现在的社会,和平和发展才是主旋律,几个小跳蚤影响不了大局。 而且,万一杀人的时候出了纰漏,搞成像沙特人在土耳其那样,就不好了。 当然,冯君愿意动手的话,喻老还是很乐意列出一个名单的。 冯君闻言,却是忍不住冷哼一声,“然后,我就变成你们手中的刀了?” “刀不刀的很重要吗?”喻老白他一眼,他干了大半辈子这种事,相关的逻辑非常清晰,“又没指定让你干掉谁,你都打算干掉所有成员了,有选择地杀一杀,也无所谓吧?” 冯君当然知道是这个理,但是多少还是有点被算计的感觉,“喻老你做思想工作很厉害。” “好了,不说这些了,”喻老主动地转移话题,“我还以为,你会要求在国内采购粮食。” 冯君摇摇头,“粮食安全很重要,我不想在国内买粮,省得影响了你们的计划。” 喻老却是语出惊人,“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国内采购粮食也不会是问题,而且在国内买粮,能增加咱们华夏在国际粮食市场上的议价能力。” 冯君却是很干脆地摇摇头,“算了,我不喜欢麻烦,短期内,我没有什么粮食缺口,长期的话……我正在联系国际粮商。” 话说太满,是容易被打脸的,早饭即将结束的时候,红姐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悄声告诉冯君,“阿根廷那边又要涨价,莱克星顿如果一直找不到的话,今年的粮价就是居高不下了。” 冯君无所谓地笑一笑,“随便他们了,我暂时没有什么需求,惹得我着急了,直接去阿根廷搞风搞雨,反正离华夏也不远。” 这话也只有他敢说,阿根廷距离华夏,真的不远吗? 不过他也必须承认,莱克星顿的失踪,相关的影响真的太大了,按说这是迈国的军舰失踪了,但是华夏的媒体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 冯君很清楚,马航飞机失踪的时候,华夏每天持续追踪报道,可国外媒体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哪怕是十颗卫星变轨,也没有几家去报道的——如果不算马来西亚的话。 正经是有些外媒报道,强调的却是卫星变轨,可以冠冕堂皇地路过某些敏感地区的上空,强调的是“疑似间谍行为”,没有多少人去关心马航上的那些乘客。 华夏这一次,却是紧紧追踪莱克星顿的去向,电视台的新闻热播里也持续很多天,并且屡屡强调护卫舰上有百余迈国军人,还拍了一些迈国军人家属的图片,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冯君每每看到这种报道,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仿佛在看春晚的小品。 , 第1149章统一度量衡 莱克星顿的失踪,不止是华夏在连续跟踪报道,全世界很多国家都在这么做。 终于有人在印尼浅海,发现了第二艘沉没的货船,迈国得知消息之后,军舰直接开了过去,并且划出了警戒线,其他国家的舰船不得入内,包括印尼海军。 要知道,这里可是印尼的专属经济区,竟然被迈国海军包场了。 就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洛华庄园的“仙门庆典”正式开始了。 冯君定下了人数,要求最多来三十人,不过在庆典开始的三天之前,来人就已经超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比如说,洛华根本就没有通知王屋洞天,但是王屋的人不请自来,而且是来了四个,其中有一名九十多岁的老者,炼气一层。 冯君真的没想到,王屋居然还有炼气期修者,他和小天师夜探王屋山,也就是见到了三个蜕凡期而已,根本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炼气气息。 不过这名老者,其实是空有修为,身体极为羸弱,气息也紊乱得很,据说是当年晋阶的时候,受到了外敌侵扰,以至于断了仙路。 但是罗浮山的青霄子很不屑地表示,此人其实就是得了不知名的天才地宝,因为王屋有聚灵阵,才侥幸冲上了炼气期,但是冲得太勉强,以至于根基大损。 好吧,王屋洞天做为第一洞天,出了一个炼气期,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不过这个“方壶仙山”的炼气五层陈道长……是什么鬼? 蓬莱三山,冯君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还真有道统传下来,不但是炼气中阶,而且在没有接到邀请的情况,主动来了。 冯君这人有时候有点拧巴,但是别人给面子,也有实力,他当然不会膨胀到不去接受。 陈道长这个名额,给也就给了,王屋怎么办? 反正都是一些糊糊事儿,除了王屋和方壶,冯君也没有收获更多的惊喜。 不管来了多少人,反正冯君是卡住了三十个人的名额,结果到了最后,就连武当也只能进去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停在庄园门外。 其实冯君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就让人在庄园外搭了两排活动板房,到最后拓展到了四排。 而进入庄园的贵客,也没谁住进了别墅里,他们住的是通讯公司的培训宿舍,没错,就是那些简易板房。 简易板房理论上能住二十个人,两个人一个房间,连卫生间都没有,条件差得一bi,根本没有什么仙门盛典的感觉。 但是你还别嫌弃,比一比那些在山门外住着的人,这里起码是在庄园内。 郑阳市区倒是有五星级宾馆呢,喜欢享受的去住那里好了,洛华也没求你来。 还有十个人,直接住进了冯君的行在小院,不过那都是洛华的铁杆盟友。 关山月、唐王孙父女、董曾鸿、冯天扬、罗浮青霄子、武当郭长老、终南秋道长…… 昆仑此次来了两人,分别是大长老和于白衣,却也不得不住在简易板房里。 终于到了庆典日,一大早起来,张采歆就带着花花,拜访各路豪杰。 花花跟张采歆的关系其实很一般,但是它多少算得上是洛华自己人,道门豪杰大举来访,它必须得配合着挺过这一关。 方壶陈道长是孤身前来的——他这一系里,除了他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了,连个蜕凡中阶都没有,但是身为炼气中阶,也有幸住在行在小院里。 看到洛华的两个炼气期来访,他很客气地打个招呼,心里却是在嘀咕,“九州大地,还能有这么多炼气期存在吗?” 然而这也只是一个疑惑,因为在他的消息里,洛华庄园的主人,似乎是出尘期。 反正不管怎么说,在这末法时代,还能晋阶炼气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绝对值得他专程赶来一趟。 张采歆拜访了一圈,基本上就是中午了,而此刻正值盛夏,这个时节的郑阳酷热难当。 冯君请大家到别墅用餐,虽然还不是庆典的正餐,但是他准备得也很多,灵米灵兽肉什么的,都不要提了,正经是没上灵酒。 他也不掩饰这一点,“我这儿有好酒,关主持、郭长老和冯执掌都能做见证的,但是今天是庆典,中午不要多喝,等到晚上,我敞开让你们喝。” 董曾鸿藏在人群中叫一声——其实是配合,“冯山主,现在到晚上,还有很长时间的。” 冯君早就安排好了,“我这儿有好几个节目,可以去游艇上,在大河里游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可以在这里,喝点茶打一打游戏;要不我还能在小院里讲一讲修炼。” 在座的都是见识过人,除了冯天扬想到游艇上玩,大部分人都表示,想听冯山主讲修炼。 冯君当然要假巴意思地表示一下,说我这就是一家之言,确实很想讲一讲,但是讲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包涵。 方壶山的陈道长最为耿直,他毫不掩饰地表示,“我们此来,就是求传道,方壶的传承都快断了,冯山主你想讲什么只管讲,我是打算洗耳恭听。” 冯君可以讲的东西很多,有鉴于这只是庆典之前的沟通,属于餐前甜点,他也就没有讲得太多,只是讲述了一下炼气期前的境界。 这样的讲演,搁在手机位面绝对不会有人听——起码在修仙界不会有人在意。 至于说凡俗界……谁敢讲这些内容? 但是在地球位面,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冯君认为,养气期的这个称谓非常不准确,应该称为蜕凡期才对,并且他举出了相关的例子。 短暂的讲解完毕之后,大家开始讨论,到最后一致认为——以后咱们不能称为养气期了,必须得说是蜕凡期才合适。 形成明显对比的是,昆仑两名炼气期,于白衣和大长老,对蜕凡期的说法相当不以为然。 冯君要统一称呼,他们也无法阻拦,于白衣不敢做声,但是大长老出声了,“这养气期称呼多少年了,贸然改了,真的好吗?” 他的话不能说不对,然而昆仑有天敌的,还不止一个。 关山月就是昆仑的死敌,别看第二次试炼,她放了昆仑进去,但那是大势所趋,丹霞天的势力太小,虽然能倚仗洛华庄园,可是说到在道门的底蕴,洛华还真未必及得上麻姑山。 关执掌明确表示,“我就觉得好,蜕凡期这说法,再合适不过了。” 大长老看她一眼,心里也有点无奈,心说若不是洛华在当面,你敢跟我呲牙,我直接毁了你家道统,看你还敢胡说八道不? 当然,毁道统是很犯忌讳的事,此前也没有出现过几回,他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这事真的很容易办到,昆仑愿意的话,早就能毁了丹霞天的道统,哪里等得到现在? 紧接着,董曾鸿表态了,“我就从来不知道,养气是什么感觉,但是蜕凡、入道、推仙门,这些说法,在我鬼谷子一脉里,却都是有的。” 他真的不是一味地附和冯君,他认为道门发展到这一步,分支太多,虽然各家都强调道统,但是有些东西也要规范一下。 所以这次庆典,在日后被人称为“道门日常规范1.0版会议”。 他们在这里哇啦哇啦地说,喻老爷子一群人则是看得目瞪口呆。 能进庄园参加庆典的人,除了要过洛华这一关,也要经过老爷子的安保审核。 经过前期的磨合,安保们基本上已经不会再有意为难洛华认可的客人了,但是这么多人进庄园,该有的基本调查还是有的,所以大家都知道,这是来自华夏各道门的杰出人物。 由此也可以想到,张采歆的这一次晋阶,跟以往绝对大不相同。 不过来的人五花八门,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青霄子那种看着就活不了几天的老人,也有关山月这种邻家大妈类型的,有秋道长这种得道高人形象的,也有唐文姬这种小太妹气质的。 这样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听不懂的话,还发生了相当的争执,喻老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怪异的一幕,连插嘴都不可能。 听不懂可以离开?拜托,听不懂也要努力听,他们甚至悄悄地打开了手机录音,打算回头找人请教,好搞清楚洛华这修炼,到底是蒙人的,还是真的可以按图索骥跟着修炼。 不过这讲道也没有用了多久,大概是下午五点半,冯君站起身来,“好了,现在去我的行在吧,正式进入正题。” 真正的庆典,不可能在别墅里举办,那样实在不正式,倒是行在比较合适用来装bi,李诗诗他们在那边应该忙得也差不多了。 众人起身离开,喻老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他们没有在庄园里肆意走动的权力。 喻老的秘书忍不住叹口气,“这些人,还真是排外啊。” 保健医生轻声嘀咕一句,“圈子不一样,人家也不希望咱们进去。” 喻老侧头看一眼自己的孙女,想暗示她跟着去听一听,但是见到她目光茫然,最终还是暗暗叹口气:小轻竹,你这么不懂得争取机会,真的是不行啊。 (双倍月票开始了,大声召唤。) , 第1150章有实力声音就大 冯君的行在小院,昨天就有十个人在里面住宿,不过那时他没有开聚灵阵和回灵阵。 现在三十个客人全部进来了,他直接开启了回灵阵——驱动聚灵阵需要太长的时间。 回灵阵会消耗灵石,不过无所谓了,庆贺小菜心晋阶炼气期,隆重和奢华一点,并不为过。 这些道友们进入小院,顿时就被充沛的灵气惊呆了。 冯天扬忍不住出声发话,“这里的灵气密度好强,是什么档次的聚灵阵?” 他的玄德洞天也有了聚灵阵,以前他不懂得判断灵气,现在是真懂了。 “冯执掌你真是孤陋寡闻,”他的好友、鬼谷传人董曾鸿笑着讽刺他,“这是行在,知道什么是行在吗?行程中居住的地方,这个小院就是一件法宝,明白了吗?” “小院就是法宝?”旁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点意外,郭长老忍不住出声发问,“山主,是这样的吗?” 他虽然出身武当,但是近年来武当以武修闻名,修道的反倒是不多了,是以有此一问。 冯君笑着点点头,方壶陈道长见状,忍不住叹口气,“果然是可以移动的庭院法宝,这洛华庄园,还真的是上古气象啊。” 道门中并不缺少庭院类的法宝传说,虽然那是生活日用型的,比不上战斗型的法宝,但是修道修到一定的境界,也该有相应的排场。 昆仑大长老也忍不住微微颔首,“原来如此,怪不得灵气如此充盈。” 事实上,他并没有多少意外,昆仑以前也有这样的法宝,只不过八百年前就损毁了,严格来说,整个昆仑的护山大阵,都有点类似于放大的行在。 当然,两者肯定是不同的,有本质的区别,但是从表象上来看的话,确实相差无几。 冯君看他一眼,手中飞出了一块令牌,正正地落在大长老面前,大声笑着发话,“这是贵门的登仙鉴,已经修补好了,幸不辱命!” 大长老先是一喜,然后就是微微一怔,然而不管怎么说,他还得笑着点头,“多谢冯山主,辛苦您了。” 就在这时,唐王孙出声发话了,“这登仙鉴我闻名已久,想不到落在了昆仑手中,现在又被修复,看来合该昆仑复兴。” 以茅山和昆仑糟糕的关系,他的夸奖显然不仅仅是夸奖。 青城的张洞远就侧头过去,看着登仙鉴思忖了一阵,还是沉声发话,“大长老这登仙鉴,可否能给我看一看?” 昆仑和青城的关系,也绝对算不得好,青城算是比较偏向天师道的,而昆仑自诩是三清道统,最关键的是,龙凤山张天师兴起的时候,很是扫过昆仑几回面子。 大长老心里就有点想骂人,冯君你在这种场合交还登仙鉴,这不是把我们放在火上烤吗? 登仙鉴其实不算多厉害的法器,在上古时期,很多修仙者自己推算一下,就能鉴定修仙资质,但是到了末法时期,类似的法器就相当吃香了。 以往也有传言,说昆仑能长期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他们有登仙鉴,能精准选出修仙苗子。 但是大致来说,传言终究是传言,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谁会为这点事盯上昆仑? 这种“财不露白”的心理,不止世俗界有,修仙界也有,甚至包括手机位面,很多势力也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底牌宣传出去。 像张采歆这次晋阶,冯君肯定是要奖励她一些法器的,不过他绝对不会向外界宣布,给了小菜心什么法器。 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君当着众人,高调地把登仙鉴物归原主,大长老心里才会不好受。 不过说句题外话,昔日昆仑强势的时候,做得比洛华还要过分,遇到好的法器,他们能不去抢夺,就已经可以算克制了,至于说为其保密?那根本不在昆仑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管怎么说,眼下是形势比人强,大长老也只能把登仙鉴拿出来,任由张洞远把玩。 事实上,对登仙鉴感兴趣的不止是张执掌,青霄子、冯天扬之类的,也拿过去看了看——两人都是道门分支的执掌,谁也希望自家道统后继有人。 总算还好,大家还算克制,没有当场试验——毕竟很多法器是存在使用寿命的。 但是另一个道门分支丹霞天的执掌关山月表态了,“此前不知昆仑有此宝物,既然知道了,下一次小世界试炼,还请昆仑帮我麻姑山鉴定百人。” 前一次的秘境之行,她只是收了昆仑一点银钱,就安排试炼了,心里其实是有点不甘的,下一次正好借用一下对方的登仙鉴——说好资源共享,总不能你光享受权利不尽义务。 丹霞天式微已久,现在想要快速崛起,筛选出一批登仙苗子重点培养,是很重要的。 大长老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已经腻歪透了,所幸的是,此次昆仑来了不止他一个。 于白衣相对年轻一些,性子也就急一点,他轻咳一声,“关执掌,登仙鉴有使用次数限制,不是用来海选的,人选应该你自己筛选,到最后实在难以决断,才该用此物。” “我昆仑使用登仙鉴,每次最多也就验看十人,汰选出一二人,这百余人,实在有点多了。” 他这话说得自然无比,冯君听得却是有点心酸,怪不得昆仑不能大兴,合着是这样检查资质的,先是手动筛选,到最后才会用到登仙鉴。 这么检查,不错过好苗子才见鬼了,不过……这就是末法位面的悲哀啊。 关山月却是不动声色地回答,“筛选的事情,我丹霞天也会做呀,要不然怎么可能只有百人?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给你昆仑面子,五十人好了,再少的话,你们就太没有诚意了。” 于白衣默然,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大长老轻咳一声,“每次都五十人,还是仅仅下次五十人?” 关山月听得愣了一愣,心说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老家伙谈话实在有水平。 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贪婪,沉吟一下回答,“前五次是五十人,以后嘛……看情况再说。” 大长老点点头,“好的,这件事我应了,丹霞天人丁不旺,同为道门一脉,昆仑应该支持。” 他这么一解释,昆仑就不是被逼着应承下来的,而是看着丹霞天弱小,所以仗义出手,对于维护昆仑的形象极有帮助。 关山月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脸色微微一黑,“我给你昆仑面子,让你们进小世界试炼,现在反而你笑话我丹霞天弱小?” 大长老本来还觉得自己的话没毛病呢,听到她这么说,顿时闭嘴了,心说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啊。 别人看到关山月很直接地要到了鉴定名额,顺便还怼了一下昆仑的大长老,但是没谁再来争取这名额——当着这么多人张嘴,昆仑就算想帮你,也不敢随便答应啊。 关执掌这人做事,还是彪悍了一点。 然而事实上,关山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她也有苦衷,这种事情如果不当着冯君说,私下里去找昆仑的话,人家能给她好脸吗? 紧接着,就是张采歆的正式拜师礼仪了——虽然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但是炼气期拜师,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冯君喝了她斟上的三杯茶,然后拿出了一个储物袋,以及一朵青莲花的飞行法器,做为拜师礼给了她,同时左右看一看,“这储物袋是我亲手所制,其上有我的神识……” 这是胡说八道,他不会做储物袋,但是他在手机位面学了一个法门,让这个储物袋跟他神识关联,如果不是修为高过他的人出手,是抹不掉这种关联的。 这种手段,比五台四派的追查手段要差一点,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修者都能掌握的。 简而言之,冯君要在观礼的道友面前,展现出一些底蕴,做为师尊,赏赐一些法器是必须的,对战类的法器不能外露,但是飞行法器和储物袋并不在其列。 当然,为了防止一些不开眼的家伙胡来,他也要提前讲明白,这储物袋不能随便惦记。 王屋那名老修者闻言,忍不住出声发问,“敢问,想买储物袋的话,价值几何?” 冯君看他一眼,沉吟一下回答,“最便宜也得几百灵石,我门中也只有正式弟子,才能得到储物袋。” 方壶的陈道长闻言,也出声发问,“冯山主,炼气期才能得列门墙吗?” “当然,”冯君笑着回答,“我洛华的规矩,符合修道者惯例,炼气期方可拜师,出尘期才能收徒,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众人闻言齐齐默然,心说这洛华真不是一般的高调。 炼气期方可拜师?拜托,这可是传说中的大修士,一般的道门偶尔出一个炼气期,那都是终极战力的存在了,茅山的那点底蕴,可不就是个炼气初阶强抢到手的? 至于出尘期才能收徒弟,那就更扯淡了,都像你这么玩,华夏各道门的道统早就断绝了。 然而,人家冯山主非要这么说,也没毛病,谁让人家自己就是出尘期呢? 所以这话虽然听得不舒服,但是大家也只能感慨:果然是有实力,说话才大声。 , 第1151章礼尚往来 陈道长的眼珠转一转,然后笑着发话,“不知洛华是否收记名弟子?我一个人摸索修行,实在是有点不摸方向,若是山主不嫌弃,我愿拜山主为师……” 顿了一顿他又发话,“只可惜我身系方壶传承,不能断绝,只能执弟子礼,聊表寸心。” 青霄子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陈道友不是看上冯山主的储物袋了吧?”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陈道长却是笑着摇摇头,“此物……我也有。” 冯君干咳一声,“我门中弟子,不是那么好当的,采歆,念一下洛华门规!” 洛华门规,是杨玉欣刚刚整理出来的,冯君觉得不错,将其称为“洛华七诫”。 张采歆倒也听说了,冯君在张罗搞一个门规,但是她一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自己三观挺正,做事也地道,没必要担心那些门规。 她是第一次在纸面见到这个东西,真没想到还得在拜师仪式上念出来。 念就念吧,这也没什么,不过当她念到“支持祖国统一”的时候,忍不住笑场了。 支持华夏统一,一点都不可笑,但是……洛华连个公司都不是,谈这个有点扯吧? 冯君没理会她笑场,任由她念完,才轻咳一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也不强求大家为国献身啥的,但是洛华弟子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国,这应该是底线。” 张采歆马上起身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 冯君一摆手,微笑着发话,“以前没觉得,那很正常,但是你现在已经炼气期了,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包括你的能力、你所做的事、你的观念等……会影响到很多人。” “这话在理!”王屋的老道士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炼气期可是大修士,张道友莫要妄自菲薄……只说你那个储物袋,如果你带着它为洋人所用,那就太糟糕了。” 张采歆听得翻了一个白眼,心说你这么说话,居然能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没有被人打死,倒也不容易了。 冯君却是接过话来,他扫视一眼周边,“这也是请诸位观礼的意思,洛华的规矩,大家都听明白了,如果遇到洛华门下,违反了其中规定,欢迎来投诉……我定会给诸位一个交待。” “这个不用了吧?”出声的是青城张洞远,他急于跟冯君把关系搞得更好,所以先表示出足够的友善,“若是洛华一脉真的不小心,无意中触犯了什么,我们可以先帮着协调。” 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张道友的本意是好的,但如果只是协调,容易惯他们毛病,不合适的事情,只管向庄园反应就是了。” 张洞远皱一皱眉头,“但是合适不合适,这个尺度如何把握?小事应该不值得吧……” 他所虑肯定是有道理的,什么“支持祖国统一”之类的话,你说起来是很轻松的,但是尺度该怎么把握?如果遇到一点小事就通知洛华,会不会有扰人之嫌? “咳咳,”董曾鸿剧烈地咳嗽两声,然后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傻的吗?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洛华门下做了什么让你们无法忍受的事情,你们可以投诉,莫要自行出手。” 现场瞬间就变得静悄悄,哪怕之前就很安静了,但是现在更是寂静得可怕。 终于有人出声了,昆仑的大长老点点头,“懂了,洛华门下只能洛华的人来处理,对吧?” 昆仑牛叉的年代,处理事情基本也是这个思路,只不过没有公然向各大道门昭告。 “没错,”冯君坦然地点点头,正色发话,“洛华处理问题,不会徇私只会从严,但是我的要求是,我的人,只能由我来处理……还请各位牢记。”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这种好日子里这么说话,合适吗? 倒是董曾鸿出声了,“若是我们自行处理呢?” 冯君知道这家伙是在配合自己,所以很干脆地回答,“自行处理……有理也是没理!” “啪啪啪,”有人鼓掌,大家扭头一看,却是关山月笑容满面地拍着手,“洛华领袖道门,该有这样的霸气,我也认为,冯上人能公正地处事。” 董曾鸿闻言也点点头,“冯山主这是要打造万世之基啊。” 要不说鬼谷传人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别人只听出了洛华的霸道,他却已经从冯君的表态中,摸出了相关的思路。 洛华固然是表明了要护短,但是既然敢公开这么承诺,处理自己人就绝对不会手软。 他甚至可以想像到,洛华出来的人,可能有些嚣张跋扈,但绝对不敢随便欺负人! 今天来观礼的,全都是道门中人,对华夏文化的了解,远超一般人,董曾鸿这么一解说,大家就逐渐反应过来了,青霄子先伸出一个大拇指,“冯上人所虑深远,佩服!” 秋道长也跟着发话,他有一点感慨,“说实话,我一向认为严师才能出高徒,现在华夏的教育方式,我感觉是出了问题……严加管教的场面,很少能见到了,我支持冯山主!” 昆仑两人倒是不想支持冯君——按洛华的要求,昆仑弟子都不能跟洛华门下随便动手了,但是形式比人强,他俩也不敢出声反对。 只能希望冯君能像他所承诺的那样,处置自己人毫不留情了。 昆仑的人不反对,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反对了。 接下来,就进入下一个环节:晚宴开始。 李诗诗原本还计划着,要燃放焰火的,这里是城郊,申请燃放焰火也比较容易通过。 但是红姐制止了她,说一旦燃放焰火,周遭的人肯定要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华既然决定低调了,还是低调到底为好。 与此同时,王海峰、嘎子等人,也开上车,为庄园外的道友们送饭。 这次的饭菜,就相当奢侈了,灵米灵兽肉还有灵酒,庄园里三十个道友的宴席要丰盛一些,但是庄园外的十二桌宴席也不差。 而且那十二桌人,每人还能获赠五斤灵米,既然来捧场了,肯定不能让对方空手回去。 左右不过六百斤灵米。 而庄园内的三十人,礼物肯定就更好了,每人十斤灵米不说,还有一颗锻体丹一颗培元丹以及一张惊雷符。 这种出手,估计喻老听说了,也得说一声佩服,但是冯君觉得不是多大事,庄园里又多了一名炼气期,怎么庆祝都不为过。 这三十人真的是受宠若惊,冯天扬更是怪叫一声,“本家大师,我好不容易弄了十坛百年西凤做贺礼,现在看起来,完全拿不出手啊。” 不光他这么想,别人也都这么想,尤其是罗浮山的青霄子,他的贺礼是一辆揽胜五点零,自己觉得蛮不错了——年轻人应该喜欢车,哪里知道这个场合,看的根本不是钱。 董曾鸿不屑地看他一眼,轻哼一声,“你也就这点智商了。” 冯天扬跟他关系极好,闻言忍不住瞪他一眼,“那你送了什么?” 董曾鸿翻个白眼,“我和张执掌联合送的,青城山上一处小院……不值钱,只是方便。” 青城山上的小院很贵吗?真的不贵,绝对赶不上帝都或者魔都的行情,甚至比锦城郊区的别墅还差一点,交通不便冷清孤寂,点个外卖商家都不会接单。 但是这些地方是禁止民间开发的,真想开发个小院的话,光有钱都不顶用。 当然了,也没谁吃撑着了,耗费天大的人情,使用海量的资金来开发这里。 也只有修道的人,才会比较在意这些地方。 若是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堂堂的宝仙九室之天,周边竟然有其他道门势力的建筑,其实会带给第五洞天一些不便,但是青城还愿意接受,甚至是主动送出去的。 所以董曾鸿送的这个礼物,是再合适不过的,不但是稀缺资源,还送给了对的人。 “咦?”玄德洞天的执掌冯天扬眉头一扬,“我正感觉礼物拿不出手,既然是这样,我也给张道友留一处院子,你去太白山也有个歇脚之处。” 别说,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一脉的执掌,他们所从事的行业,也导致他们并不缺乏房子,所以不多时,张采歆就收到了七八处房子。 搁给一般人,大概就要受宠若惊了,但是她还真不在意,只是笑着表示,“诸位道友厚爱,我心领了,不过各大洞天自有法度,我怎么敢随便逗留?” 大家就都纷纷表示,说这个不妨事,于是当夜,宾主尽欢。 第二天,冯君在行在里面讲道,这次是真的讲道了,他主讲的模板是《五行蜕凡功法》。 地球界没有这个功法,所以他讲的是修炼中五行的关系。 来的宾客听得如痴如醉,而洛华庄园的人,只有张采歆留在小院陪着他。 其他人都各干各的去了,他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别人抢着听讲。 冯君讲得深入浅出,午饭时间到了,大家都不肯散去。 “好了,开饭了,”冯君不得不中止了讲道,“讲道就告一段落了,下午和明天,大家可以在洛华的聚灵阵里修炼,算是我们对诸位道友的小小心意。” (双倍月票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 第1152章礼聘客卿 现在的华夏,有聚灵阵的也就那么几处,一般人想见识一下都难。 而且那些聚灵阵,也舍不得像冯君一样火力全开,茅山那种聚灵阵就不用说了,王屋的更差,太白山和青城的要好一点,但是灵石有限,谁舍得一直开着? 大概也只有昆仑,聚灵阵还拿得出手,不过听沈青衣的说法,似乎也不怎么乐观。 还想听冯君讲道的,很有几个人,尤其是董曾鸿,但是冯山主表明态度了,别人也不好再强求,反倒是憧憬起来,洛华的聚灵阵该是什么样子。 只有方壶的陈道长凑过来,低声发话,“冯上人,我真的很想拜师。” 冯君跟这个陈道长是第一次见面,这个道长有个非常彪悍的名字,叫陈胜王。 彪悍的名字吓不倒冯君,但是这个拜师要求,着实令他为难。 从道理上讲,他有权拒绝对方,门户之见不是白说的,各家都有自家的道统。 但是从大的方面讲,天下道门是一家,相互交流也是很有必要的,哪怕是手机位面那种门派林立、壁垒森严的社会,依旧不乏相互谈经论道。 冯君也不愿意被人看成是敝帚自珍的人——哪怕他确实有些小集体主义。 而且陈胜王是地球界罕见的炼气中阶,这样修为的修道者,愿意对他执弟子礼,也能提升洛华庄园的形象,提高在道门中的地位。 洛华是低调发展,但是在道门这个小圈子里,冯君也不吝争取一下“道门领袖”的地位。 万一他不收徒,搞得陈胜王跟杨露禅一般偷师,自己不是成了反面角色? 狂热的人,真的是很难对付的。 陈胜王第一次提拜师的时候,他是倾向于不接受的,因为收徒他要发储物袋的。 储物袋绝对是影响地球界强弱平衡的大杀器,现代社会,打仗打的就是后勤,但是有了储物袋,还要什么后勤?战场上有什么需求,直接用储物袋装走就好了。 直到陈胜王表示,自己有储物袋,冯君才觉得,这家伙拜师有点诚意。 再三思索之后,冯君出声发话,“你想学什么?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我也愿意帮忙,但是想要入我洛华门下,可能性不大……你是有自己道统的。” 陈胜王也不能明确地表示出自己的需求,他想一想之后回答,“我想学的很多。” 冯君点点头,心说你不是废话吗?我还想学很多呢,“具体一点。” 陈胜王沉吟着发话,“我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但是炼气五层之后,我觉得不可能再前进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前进,听说洛华有人晋阶炼气期,就来寻个机缘。” 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界也是比较高的,金坛华阳之天重开,他都没有去。 冯君听得却是哑然失笑,“只是个庆典,哪里有什么机缘?” “真有机缘,”陈胜王正色发话,“我隐隐有种直觉,若是拜上人你委实,我有可能冲到炼气高阶……哪怕出尘期都是有可能的。” 冯君摸一摸下巴,又拿出手机来划拉两下,然后笑着发话,“先天纯阳后土,你的修炼,注定波折很多的……看不出来,你都八十三岁了。” 陈胜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冯山主……冯山主以前见过我?” 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没有见过你,不过我推算资质也是没有问题的。”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道,“我现在手上没有后土修炼功法,后土不是五行的土属。” “这个我懂,”陈胜王点点头,后土的性质有点类似于息壤,息壤已经隐约脱离了土的属性,可以说是土属性的极致了,而后土更不像是土。 事实上,他相当佩服冯君的推算能力,很多高人认为他是土属性的,但是他对自己的情况最清楚,做为方壶一脉近五百年第一个炼气期,他用了门中前辈留下的测试符。 没错,他是后土属性的,哪怕是纯阳体质,但是总体偏阴属性。 这是他心里的秘密,不成想被人直接点出,一时间,他又是惶恐又是惊讶。 甚至他的心里都生出点恶意来——如果换个人知道这么多,他没准会选择灭口。 冯君也没在意他的感受,实话实说总不算故意得罪人,他笑着发话,“陈道友,收徒之类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倒是有意聘你当洛华的客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想笑,想当初,他就是为了自由和率性,拒绝了当别人家的客卿。 不成想到现在,自己居然发出了这样的邀请——我这是成长为自己讨厌的那个人了吗? 严格来说,现在的地球界,没有客卿、供奉之类的说法了,这都是封建糟粕。 但是冯君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请求,而他本人又想延揽这位炼气中阶,说不得只能拿出这个方案。 陈胜王怔了一怔之后,笑着一拱手,“冯上人果然是上古道统法度森严,这客卿之职,真的好久没有听说了……不知道做了客卿,有什么权利和义务?” 权利和义务,冯君倒是能讲一讲,虽然地球界没有客卿和供奉了,但是以前的章程多少还有一点,手机位面更是有比较系统的章法。 他提的条件就是,对方要住在洛华庄园里,每年可以有一个月的假期来处理私人事情,洛华有事他必须出面处理,处理过程中造成的损失,由洛华来补偿。 而作为回报,洛华会给他提供修炼的场地,以及日常的食宿,当他遇到瓶颈的时候,洛华有义务提供相应的丹药,并且为其护法。 冯君还确定了一点:若是陈胜王在修炼中遇到问题,可以找他咨询,当然,他并不保证能做出完美的解答,但是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陈胜王听完他的条件之后,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我记得以前的规矩是,做了客卿和供奉,应该有月例的吧?” “月例可以有,”冯君笑着点点头,“月薪十万怎么样?其实我这里提供聚灵阵,别人花钱都愿意来,而且以前的客卿和供奉,都是要负责出手打架杀人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条件给得差,就是他说的那样,现在的客卿只是负责处理一些小麻烦,哪里像手机位面的客卿,如果没有一技之长,遇到事情那真是要玩命的。 他估摸着,陈胜王没准是想赚取灵石,不过短时间内,他不打算在地球界投放大量灵石,所以也只能用华夏币做俸禄了。 至于说对方可能不答应?那无所谓啊,又不是他着急招揽对方进洛华。 陈胜王摸一摸下巴,沉声发问,“那么,我需要效力多久?” “这个随便你,”冯君一摊双手,很痛快地回答,“可以在炼气高阶离开,也可以晋阶出尘之后再离开,如果出尘期你还不离开的话,洛华聘用你为供奉……那个待遇就是再谈了。” 陈胜王是真有心拜师的,不过做客卿的话,他也确实是想赚取点灵石,能在末法时代修炼到炼气中阶,他肯定有吸收灵气的地方,而他手头的灵石也确实匮乏了,需要补充。 不过冯君说得也很实在,这儿有聚灵阵供他修炼,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而且法治社会做客卿,也真的不需要冒多大危险,只是会有些繁琐的事务罢了。 既然冯山主说得明白,陈胜王也很干脆地点点头,“那么好吧,我应承下了,说实话,我最为在意的,是冯山主的答疑解惑能力。”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瞒着别人,听到这个答案,唐文姬不无艳羡地发话,“陈道长真是好运气,不过你现在不该叫山主,而是该称呼老大了。” “慢着,”冯君赶紧伸手一摆,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你这次来,没有带储物袋?” 陈胜王点点头,“确实是没带”,却没有解释更多——他也没办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平时我都是带着的,只不过这次来见出尘上人,有点不敢带过来。 冯君笑一笑,已经猜到了对方可能在忌惮什么,不过他也没说破,只是淡淡地表示,“回头把储物袋带过来,再谈聘用客卿的问题。” 他必须要确定,对方有储物袋,否则很可能给庄园带来麻烦,就是周树人先生说的话:涉及了庄园的安全,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 陈胜王却是听得大奇,“为什么储物袋会那么关键呢?” 冯君先是斜睥一眼董曾鸿,发现那货双眼望天,显然已经听懂了两人的对话,才笑着回答,“我想看一看那储物袋的款式,跟我洛华一脉是否有纠葛……储物袋里你可以不放物品。” 到了这个时候,陈胜王也比较了解冯君的为人了,并不担心对方会抢夺自己的东西。 闻言他尴尬地笑一笑,“冯山主我当然是信得过的,主要是方壶仅有一个储物袋,我这人又喜欢丢三落四,一般不会把它带在身上,等庆典过后,我就去取来。” , 第1153章示好 冯君和陈胜王商定之后,就正式开席了。 为了招待大家,冯山主甚至特地弄了一坛两斤装的“相思七分”,并且表示,这样的灵酒,不入炼气期只能喝一杯,炼气期也不能超过三杯。 酒席一直折腾到夜里十一点,有些人压制不住体内的灵气,已经开始就地打坐行功。 第二天早晨六点,冯君又召集了众人吃了早饭,让一部分人在山谷竹林修炼,一部分人就在行在小院里修炼。 一修炼起来,时间就变得很快了,眨眼之间就到了次日下午。 冯君原本是答应他们,在庄园的聚灵阵里修炼两天,不过眼看着天色转阴,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他就召集大家收功,“实在不过瘾的话,明天你们再修炼一天。” 众人闻言纷纷收功,不过也有几个不听劝的,王屋的老道和唐文姬就表示,这点小雨无所谓,正好可以感受一下清凉。 其实陈胜王、大长老、于白衣等人,也不舍得离开,只不过他们不好意思做得太过。而王屋的那位却顾不了那么多,王屋现在的聚灵阵,只能说是聊胜于无,根本不能供他修炼。 唐文姬则是另一个原因,她信誓旦旦地表示,“我好像找到了晋阶感觉,让我尝试一下。” 毛线的晋阶!冯君心里暗哼,他相当清楚小天师的状态,晋阶高阶武师不到两年,哪怕是经常在聚灵阵里修炼,还时不时跟他练一练瑜伽,进境也相当慢。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可能嘎子都会先她一步入先天——倒不是嘎子的资质比她强多少,实在是资质差不多的情况下,洛华的聚灵阵,比茅山的聚灵阵强得太多了。 唐文姬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经常就跑到洛华来蹭聚灵阵,反正就算她留在茅山,那聚灵阵也是很多人在排队使用,她也懒得去跟别人争抢。 数遍天下道门,敢这么大明大方地来洛华蹭聚灵阵的,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 不过说实话,见识过洛华的人修炼,没有谁不被洛华的财大气粗所折服,就连昆仑的人也得甘拜下风——这么修炼实在是太奢侈了。 然而这雨一下,就下到了第二天,而且看起来还不会停的样子,别人不好意思等着雨停再蹭聚灵阵,于是纷纷告辞了。 庄园里的外客,就只留下了一个唐文姬——唐王孙本有意留下,但是茅山那边有些应酬,他必须得赶回去。 冯君收起了行在,开始让张采歆做选择——你既然晋阶炼气期,就要选择修习的术法了。 除了要修习术法,他认为,她还得选择一个生活辅助技能。 张采歆对术法很感兴趣,她先选了“清洁术”,又选了“水箭术”和“水龙卷”。 清洁术是小术,水箭术就比较麻烦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不过此术能学好,用来杀人都不用考虑丢弃凶器的问题。 水龙卷就相当难以习练了,而且是个系列的术法,不到金丹,只能在水面上施展。 冯君有点好奇,“你怎么不练习化雨术?种个花花草草的也方便。” 张采歆翻个白眼,“老大,你能画甘霖符,我练什么化雨术?咱们要合理分配资源啊。” 冯君被她怼得无话可说,“好吧,你还得选择一项副职业,我觉得画符就不错。” 张采歆却是另有主见,“我想学习音攻,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拜托,我是艺考生!” 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不是水箭术就是音攻,你这暴力倾向……我觉得炼丹也不错。” 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白他一眼,“我已经很体谅你了,我其实最想选择的是豢养灵兽。” 豢养灵兽……冯君闻言,忍不住打个颤,居然想在地球界豢养灵兽,那真是多谢体谅。 他才帮着小菜心做完规划,就接到了杨玉欣的呼叫,说小宋已经治疗完毕,效果非常好,不过想要完全恢复,还得两个月左右。 这个恢复期其实已经算得上快了,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何况是下半身瘫痪? 当然,如果他能在洛华庄园休养的话,康复速度会更快一点。 小宋壮起胆子,婉转地向杨主任提出了请求,不过杨主任表示,冯山主帮你治病,一分钱都没有要,你无非是多休养几天,不算什么吧? 小宋接受了解释,并且连连道歉,表示想要见冯君面谢。 杨玉欣有心不答应,却又有点担心,他回去之后在古老大面前歪嘴,所以呼叫冯君一下。 冯君直接拒绝了,同时又告知杨主任,希望再采购几套通讯设备。 通讯设备他一直有下订单的,但是一直以来,他的库房实在太紧张了。 先是锅驼机,然后是小麦,再然后是冰箱彩电,现在十万台冰箱彩电,基本上货快到齐了,他已经搬了五万套到手机位面,可是库房依旧相当臃肿。 这两天下雨,估计冰箱彩电到货还得拖两天,不过冯君已经决定了,处理完这一单,接下来就是多多购进通讯设备了。 紧接着,门卫那边又呼叫,说是任志祥来了,求见冯君。 任志祥已经在山门外选了一块地,大致的施工方案也出来了,他对这里的定义是疗养中心,但是并不刻意追求风景优美——其实这里的风景原本就不错。 所以设计方案出来得很快,主要是多栋五层单面小楼,建造的成本也不高。 连着下了两天雨,无法施工,所以他来找冯君,再聊一聊对疗养院的构思。 冯君真没兴趣过问此事,但是任志祥一番热情,他也不好视若无睹,这年头愿意做好事的人,真的不多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鼓励一下。 两人正聊着呢,喻老凑了过来,他对这个康复中心也很上心——甚至还打算进去住两天,听了几句之后,他出声发话,“五层楼……脑梗病人怎么上楼?” “有电梯的,还有走道,”任志祥笑着回答,“主要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洛华庄园里的情况,所以楼不能盖得太高,以低矮建筑为主……” 聊了一阵之后,他起身告辞,喻老眨巴一下浑浊的老眼,沉声发问,“考虑得怎么样了,要小麦吗?” “只要有,我当然要了,”冯君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不过你老也知道,我在运输过程中,不希望有人关注到。” “这个没问题,”喻老现在是打定主意全力配合他,“送到你庄园来,还是放到指定的仓库,就像你买锂电池一样,让人都离开,你自己去取?” 现在的冯君,已经不把这种话当作试探了,就像喻老说的那样,莱克星顿号都已经到手了,冯某人只要不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犯错误,小事情已经不可能扳倒他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发问,“多少吨小麦?” 如果数量太大,会造成库房紧张,他必须前去取货,数量不大还是运到庄园里好一点。 “看你要多少了,”喻老信心满满地回答,“五十万吨以下能保证,超过五十万吨……我得让他们协调一下,不过问题也不会太大。” 冯君沉吟一下,“那就五万吨吧,等库房空了,让他们运过来。” 他在止戈山的粮食,已经储存了六十多万吨,超出皇甫无瑕要求的五十万吨,再运五万吨过去,等于是交割之后,还能有二十万吨的库存。 他和无序位面的交易,能不能继续下去还是两说,他当然不想积压太多粮食在手里。 喻老听到他只要五万吨小麦,心里却忍不住暗叹一声:还是出手得晚了啊,目前看起来,这家伙暂时不是特别缺粮。 华夏是粮食进口大国,但是同时,华夏的小麦产量位居全球第一,喻老此前不出手,冯君想在国内弄点小麦那是千难万难。 可就算是这样,红姐也帮他搞到了国库轮换粮。 喻老这次出面,凭他的面子,轻松就能拿下五十万吨小麦——粮食安全主要说的是统筹规划,少了肯定不安全,但并不是说多了就一定安全。 不管怎么说,他是费了点劲儿的,现在冯君只要五万吨,他并没有考虑白搭人情的事情,第一个反应竟是……好可惜,套近乎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不过五万吨也算成就,喻老可没有自怨自艾的习惯,他点点头,“那好,五万吨,我跟他们安排一下,贷款还是现金支付?” “贷款不用了,没那习惯,”冯君摇摇头,想到对方所说的贷款,应该是指黄金抵押,索性直接发问,“可以用黄金支付吗?” “黄金……”喻老忍不住打个磕绊,如果操作繁琐一点,黄金也不是不能支付,但是前两天冯君的大变军舰,已经让他受到了一些骚扰,他不想再出任何风头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大不了喻家把冯君的黄金吃下,兑换成华夏币,于是点点头,“可以,只要你方便就行。” 但是冯君是什么人?已经看到了他的迟疑,索性直接发话,“我说我有几千吨黄金,你也没有十足把握,就算你信,还未必能说服别人……所以,还是花一部分,展示一下实力吧。” (更新到,四月最后三个小时了,还有月票的就投了吧,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五月保底月票。) , 第1154章大宗商品求双倍月票 喻老一听是这个理由,也只能点点头,“好吧,按你说的来。”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把冯君拥有海量黄金的事情说出去,他的计划简单而粗暴:就是凭着他这张老脸,在各处化缘贷款。 等事情闹大,或者真有人不买帐,他可以让冯君拿出黄金做抵押——这是抵押物,进不了国库,如果分布在全国各地的话,也未必能被人注意到。 至于说冯君可能没有那么多黄金?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哪怕丫是脑子抽了,真的是在胡说八道,他不是还有这么大一片地?庄园里不是还有玉石小楼的吗? 事实上,他完全不认为需要走到那一步,只要小家伙愿意教喻家两个人修炼,喻家完全可以帮他补贴上那点亏空。 就算这修炼也是糊弄人的,冯君治病的手段,也足以值得他花大价钱笼络了。 当然,他认为事情不可能发展到最坏的一步,概率更大的是,冯君真的有那么多黄金。 不过现在小家伙提出来这个说法,想要证明一下自家的身家,他也不能反对。 五万吨小麦,差不多就是半吨多黄金,除了那些中东的土豪,一般人也没可能囤积这么多的黄金,足以小小地验看一下冯君的成色了。 然后喻老就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原油的事情,我也帮你问了,嗯……被人笑话了,能不能先弄点样品来?有那么几百桶就行。” “咦?”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嘲笑您老?” “你不懂,”喻老郁闷地摇摇头,“来自专业的嘲笑,我难道能拿身份压别人?” 老爷子毛病很多,胡搅蛮缠也很拿手,但是有一点好处,不喜欢拿身份压人。 他可以倚仗身份和人脉,给你找很多哭笑不得的小麻烦,但是真要到了拿身份压人的时候,他会觉得丢人——这不是说明他没理吗?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句实话,他佩服老爷子的也是这一点,“他们是觉得,地球上不会出现新油田了,还是我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掌握两个大油田?” “我都没跟他们提起你!”老爷子郁闷地看他一眼,“我就说我有可能弄到两个这样的油田,结果人家建议我注意加强睡眠……以为我幻视幻听了吗?” 冯君听得笑了起来,很少见老爷子这么郁闷的时候,“还好老爷子你愿意相信我。” 喻老的郁闷,其实带有七分做作,主要也是想借此卖人情,“小没良心的,你还笑,样品什么时候能给我?” “不知道,”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暂时考虑不上这个项目,估计得过一段时间。” 喻老闻言愕然,“为什么?搞石油来钱很快的。”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又不差钱,对于未来,我有自己的规划,如果不是考虑到石油涉及到了国家的能源安全,我都未必会去做这单买卖。” 喻老听到这话,好悬没有闭过气去,合着大家趋之若鹜的石油生意,在你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选择?敢吹得更厉害一点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心里有数,冯君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别的不说,只说那一栋玉石小楼,就足以让他睥睨这个世界所有的富豪了。 对于这种人,确实不能用常规手段来对待,他面色一整,正色发话,“可是冯大师,目前咱们国家能源安全的问题,真的很严重啊,形势相当严峻。” 你不是标榜爱国吗?那我动之以情。 可冯君又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他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别吓唬我,真的能源安全出问题的时候,谁还会嘲笑你?抓到一根稻草都恨不得能救命。” 这小家伙还真不好糊弄!喻老干咳一声,“真要到那个时候再谈,也就晚了,起码落实了你说的原油之后,咱国家做事心里就能多些底气,纵横捭阖的时候,也能多一点施展空间。” 冯君认为这话也没错,但是他就是喜欢认个死理,“如果这个底气这么重要的话,别人依旧不该嘲笑你,喻老你不是普通老百姓,以你的身份地位说出的话,他们不该查证一下?” 得,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喻老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原来卖惨也该注意姿势啊。 其实他还有狡辩的空间,比如说“人家也不是不重视,无非是希望拿出原油样品”。 但是这么做有点太不实诚了,所以他很干脆地发话,“如果紧急需要原油支持的话,你在多长时间之内能打通供应链?” 随时能打通!冯君真有资格说这个话,他在手机位面随便折腾,这边都是不走字儿的! 不过最终,他还是笑一笑,“我的问题都是小事,关键是储油罐不是一天能搞起来的,我觉得这才是你们要操心的事情。” 喻老的年纪虽然老了,但是这辈子见过的魑魅魍魉太多了,直觉不是一般的强,“也就是说,对你来说,时间不是问题?” 话说到这里,冯君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喻老,这个业务,对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我希望你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验证我的说辞上,还要我提供证据……没有这个项目我也能活得很好。” 喻老顿时不做声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激怒冯君,而对方的话也确实有道理,洛华庄园的崛起,确实没有得到国家的任何扶持——最多也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和平稳定的社会环境。 把一亿当作小目标的王首富,说他的钱都是自己挣的,想怎么投资就怎么投资,当然会令国家不满意——因为在他崛起的过程中,华夏的金融体系,给了他太多的支持。 所以王首富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有人给他上眼药水——这家伙忘本。 但是冯君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的崛起,确实没有得到任何国家层面的支持——最多也就是别人没查他的税。 可是华夏没有被查税的人,还少了?法律法规和体系不完善导致的问题,不是他的锅。 事实上喻老很清楚,国家真要查税查得紧的话,冯君跑到国外去,也不愁崛起。 国外不认玉石?没错,这个确实是,但是冯大师在国外不能卖黄金吗? 其实就是那句话,哪怕上升到国家层面的高度了,很多人看待问题,还是公序良俗那一套——这个人做事讲究不讲究,或者说,这个人态度端正不端正。 喻老就认为,冯君这话没什么大问题,最终他还是表示,“你的意思我懂了,先建几个储油罐总不是坏事,咱国家现在的石油战略储备,还不是很够,有备无患嘛。” 冯君点点头,心说你能这么想就好,“那你联系吧,我正好出去办点事。” 就在这时,喻老忍不住又出声发话,“冯山主,除了石油,你手里还有什么大宗商品?” “还有两个煤矿吧,”冯君的脚步已经迈出了房门。 “煤矿?”喻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相当地尖厉,“有铁矿没有?” 冯君已经走进了雨中,铁矿神马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手机位面的铁矿真的不少,甚至连玄铁矿也有,这东西拿到地球位面又得引起一番轰动。 不过冯君不想考虑铁矿,因为在他看来,地球界的铁矿真的不少,没必要再到异位面进口铁矿石,要知道,铁在地壳中的占比接近百分之五。 都说华夏铁矿不多,其实是提炼的成本略高而已——当然,矿石挖掘难度也很重要。 冯君手上的石环,是在并州偶然捡到的,而那次晋省之行,他在并州曾经遇到一个做铁矿的商家。 并州有一家大型国企,就是搞钢铁冶炼的,而那个商家就是给国企供货的。 两人相遇得很偶然,这些就不用说了,那商家因为买卖难做,酒桌上就主动说了起来,说现在铁矿石太难做了,国内的卖不过国外的。 冯君当时是很吃惊,说国外的铁矿石不是一直涨价吗?什么长协价什么现货价的? 他接受的确实是这种宣传,尤其是次贷危机爆发之前,铁矿石是翻着跟头上涨,原因无他——华夏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对钢铁的需求激增。 以国际市场那尿性,肯定是华夏买什么,什么就涨,从这一点上讲,全世界的资本家,都是一个德性——我能卖得贵一点,为什么不卖贵一点? 但是次贷危机之后,全世界的经济都是一蹶不振,华夏对铁矿石的需求锐减,那些家里有矿的主儿,也就着急了,卖不出去怎么办?降价啊。 听起来挺解气的是不是?可以有仇报仇有怨解怨了。 但是事实的真相是,做铁矿的商家不住地抱怨说,我们被海外的铁矿石冲击得太厉害了。 海外的铁矿石,其实降价程度不算太高,可是国产铁矿石的商家,却是扛不住了。 说到底,主要是这些年国内生产成本上升,采掘成本也大幅提高。 同样的一吨铁矿石,品质还不如海外的,坑口价——也就是采掘出来的价格,比国外的铁矿石抵达港口的价格还高,这买卖还能做吗? (五月第一更,求保底月票,双倍期间,一票顶两票的哦。) , 第1155章消耗能量点第二更 别光说什么华夏买什么涨什么,你的成本价比别人的销售价还高,怎么跟别人竞争? 所以冯君心里有个认识,铁矿石这一块,国外曾经疯狂涨价,站在国人的角度上讲,那肯定是不对的,但是说句公道话——撇开物价相对狂热的年代,人家确实是便宜啊。 如果不提立场的话,那也就别说外国人坑你了,大宗商品交易,成本为王。 人家“少赚一点”的销售价格,都比你销售成本高的话,那只能怪自己的成本不争气。 有鉴于此,冯君真没有买铁矿的意思,铁在地球界真的太多了,只不过华夏稍微少一点。 其实也不是少,贫铁矿多,有点富铁矿,都在地下埋着,采掘成本太高。 跟华夏相比,国外很多富铁矿就在外面露着——露天开采的成本,那真的不要太爽。 冯君不做铁矿,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在手机位面,铁矿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 不可否认,玄铁矿的存在更重要,但是在世俗界,国与国之间的冲突和战争,大量使用的还是铁质兵器。 东华国的铁矿,冯君略有耳闻,管理相当严格,那些占据了铁矿的势力,绝对会誓死维护自己利益,真想强取豪夺的话,不但会死很多人,引起的轰动也绝对不会小。 身为修仙者,他在止戈山逗留,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了,没必要再多生是非。 而且,那边的铁矿冶炼工艺非常原始,铁矿的价格居高不下,购买标的非常高,哪怕单从经济的角度上讲,也不算什么好项目。 所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只当没有听到喻老的问话。 两天之后,陈胜王再次来到了洛华,这一次他是开车来的,还带了两个女人来,一个三十开外,一个二十七八,倒都是凡人,但是样貌相当出挑。 门卫直接拦住了两个女人,说是庄园的规矩,陈胜王倒也没有争辩,孤身进去见冯君。 这次他是拿了储物袋来的,非常古朴的储物袋,甫一拿出,一股苍茫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储物袋里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几本典册,几样兵器,一个钵盂和半块灵石。 钵盂是法器,冯君看得出来,不过既然是对方的东西,他就懒得去琢磨。 反倒是这个储物袋,激起了他一些兴趣,七八十立方米的储物空间,真的不算小了。 把玩了一阵之后,冯君表示,“耐久掉得很厉害。” 别看陈胜王八十多岁了,可他不但样貌年轻,对时尚的东西也了解不少,他笑着回答,“能保留下储物袋,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冯上人你看它还能使用多久?” 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储物袋的使用寿命,不是按时间算的,而是看使用次数,你这个储物袋,我感觉也就只能用一千次左右了。” “一千次,”陈胜王沉吟了起来。此前他在红尘行走,跟冯君有同样的忌讳,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使用储物袋不算频繁,原本并没有考虑过使用次数的问题。 然而当他听说,储物袋还能使用一千次,忍不住有些患得患失。 他估计在自己的余生中,应该用不完一千次,节省一点的话,再传两三代也没有问题,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个隐患,他有责任为方壶道统留下更好的东西。 他很想张嘴,让冯君帮自己换个储物袋,但是想起冯山主曾经说过,一个储物袋价值数百灵石,感觉自己也张不开嘴。 不过终究是世间罕见的炼气中阶,他也不矫情,“若是未来我在洛华表现尚可的话,希望山主将来能酌情考虑一下我的问题。” 冯君笑一笑,微微颔首,“此事尚早,慢慢说也不迟。” 他要眼看对方的储物袋,当然不是查看此物的根脚,而是要在储物袋上留下自己的神识。 这倒不是他想对陈胜王做什么,而是这么一个高手入住洛华,既不是跟花花一样被驭使的,也不像廖老大一般,被控制了神魂,而是单纯的客卿,他必须要想出羁縻的手段。 这也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年头哪怕是去应聘,还不得提供身份证号码?这么大的洛华,里面好东西无数,冯君若是想不到这点,那才是不负责任。 所以他要在对方的储物袋上留下神识烙印,平时也无须在意,若是对方做了坏事之后想逃匿,他就可以通过查找储物袋定位。 这种手段在手机位面不太常见,毕竟那里的储物袋相对常见一些,不像地球界一样罕见,可就算是这样,手机位面炼气期的修者,多半人也是没有储物袋的。 冯君暗暗下了神识,将储物袋还给了陈胜王,笑着发话,“欢迎入职。” 陈胜王收起储物袋来,笑着发话,“多蒙上人不弃,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对了,我带了两个女人来,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能住进庄园里?” 原来他是个离不开女人的性子,而且在阴阳和合方面颇有些心得,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既能愉悦双方,也能适度地养生。 洛华庄园里漂亮女人多,但是陈胜王绝对不敢招惹跟冯君有关的人,所以他带了两个依靠着自己生活的女人——身为炼气中阶,哪怕他刻意低调,但是在凡俗界也有偌大的家业。 还是那句话,不算别的,只说他有储物袋,就足够他吃喝不愁了。 他的生活方式,跟冯君极为类似,也是很低调地弄了一大摊私人产业,连公司都没有,但是能产生极好的经济效益——光是房产,他在一线城市里就有十几栋楼房。 来的这俩女人,平日里就为他打理一些私人事务,收入什么的也就不用说了,比小李助理只高不低,不如小李助理的地方则是……她俩得不到修炼的机会。 这也不是陈胜王有意敝帚自珍,实在是他的修炼资源有限,而且他能晋阶炼气,主要是得了一份奇遇,教授徒弟不是他的强项,更别说他连鉴定资质的能力都没有。 以他的身家,冯君开出的月薪十万,基本上就是个笑话,不过冯君没在意,他也没在意——出这么一份钱,主要是证明双方存在着雇佣关系。 陈胜王知道庄园里不留外人,但是他希望冯山主能网开一面。 冯君沉吟一阵之后发话,“我能理解你的需求,不过庄园里不方便的事情太多,而且珍稀物品也不少,如果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陈胜王一拍胸脯,很干脆地表示,“有我在,她俩不敢乱来,出了事情算我的。” 冯君点头发话,“既然陈客卿你愿意担保,她俩进入庄园也无妨,不过别墅是真的不方便,一号泵那里,我打算起七八间房屋,她们只能住在那里。” 陈胜王心里有点遗憾,不过他也没办法强求,别墅是洛华的核心人物才能住的,除此之外,就是喻老几人,他的那些女人,跟他连名分都没有,也实在不便争取。 他点点头,“那这几日,我先让她们住在镇子上吧。” “你也可以住在镇子上,”冯君笑着回答,“日常工作和修炼时间是早八点到晚八点,睡觉时手机开机就行,等你的房子盖起来,你们再回庄园住也不迟。” 陈胜王点点头,觉得冯君还是蛮体贴的,不过没过了两天,他就后悔了——因为有了自己的房子,他也没理由住进别墅了,然后他才发现……合着别墅里还有一个聚灵阵! 冯君这次在一号泵旁盖房子,并没有使用施工队,而是直接用上了术法。 他来到手机位面,让人使用土坯盖了八间房屋,然后使用化泥为石的符箓,将它们固化为大块的石头,然后直接搬运回了地球。 ——说到底,现在石环内的能量点,还是有点多啊。 不过他这个搬运的效果,是非常好的,第二天陈胜王开车来上班,看到一号泵旁边的房屋,好悬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就……这就起了房子?” 其实这只是起了房屋的主体,窗户没有安装玻璃,也没有通电,甚至连上下水都没有。 但那些就是小事了,不过分强调美观的话,其他是很快的。 然而陈胜王比较有想法,他找到冯君,说咱既然是修仙者,就不能只弄那种四四方方的房子,这别墅建得比较早也就算了,其他的建筑,肯定要跟玉石小楼一样,弄得古香古色。 冯君听到他这么有想法,就答应让他去搞外装修,至于说工程队,他这边有联系电话,“……对了,你只能选择住两间,剩下六间我有用处。” 陈胜王的眼珠一转,“算了,我自己再给自己盖三间,这八间我装修好,你都拿去用。” 冯君对此没有异议,反倒觉得这客卿很有以洛华为家的觉悟。 陈胜王用了两天时间,就草草地装修出两间房子,让那俩女人住了进来,其他的房间,则是找人慢慢地开始装修。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被喻老的人发现了,尤其是庄园里住进去两个陌生女人,这让喻老相当不平衡,于是派自己的秘书去了解——这俩女人跟洛华是什么关系? , 第1156章不玩火三更求保底票 喻老的秘书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这俩女人的相好,是在洛华打工。 不过他觉得这理由不太充分,在洛华打工的人并不少,有几个人够资格把外人带进来? 他又旁敲侧击,终于打听到,合着那位叫陈胜王的,并不是洛华的雇员,而是客卿。 客卿是什么鬼?他有点不摸头脑,所幸的是他也认识一些对道门比较了解的人,略略一打听就得知,原来这是比较有实力的人,才能得到的礼聘。 这么一来就说得过去了,怪不得此人的女人,能住进洛华庄园。 虽然她俩住的不是别墅,只是一号泵旁边的平房,可山门内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秘书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告知了喻老。 喻老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主儿,这天早上去山谷的路上,看到陈胜王刚离开竹林匆匆走来,他直接出声招呼,“小陈啊,问你个事儿,你炼气几层了?” 陈胜王听了这话,忍不住怔了一怔,你老还真不见外! 如果别人这么问的话,他肯定不会搭理,但是问话的是喻老,这位不但是华夏知名的大人物,还跟冯山主走得比较近。 至于说到底有多近,他是不知情的,也不想去打听。 反正人家能问出“炼气几层”,说明对修炼并不陌生,所以他迟疑一下回答,“五层。” 喻老却是点点头,说出一句令陈客卿好悬吐血的话来,“还真是炼气期啊。” 陈胜王翻个白眼,就想快步离开。 不成想喻老又发话了,“你的修炼,需要些什么资源支持吗?” 陈胜王知道自己不该理会此人,但是听到这个问题,又有点心痒。 迟疑一下之后,他侧过头来,“喻老你现在有什么资源?” “我对修炼不懂,”喻老很干脆地回答,“也不知道你需要点什么,能说一说吗?” 陈胜王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他的岁数其实不比喻老小多少,见识也不比对方少,当然也就意识到,对方在套自己的话——别的就不说了,你还能不知道道家典册吗? 他吸一口烟,饶有兴致地发话,“你先说一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喻老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想要修炼,但是冯大师不肯教我,你愿意教我吗?” 陈胜王好悬被噎了个半死……这个年纪修炼,你老人家心里能有点哔数不? 所以他一摊双手,哭笑不得地回答,“冯上人都不收你,你觉得我教得了你吗?” 喻老却是自顾自地发话,“我不能学,那我的子孙后代总能学吧?” 陈胜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想一想才发问,“喻家不少人都是在体制里,学习这些东西,不犯忌讳吗?” 这是他经常遇到的一个问题,生活中也有人想拜他为师,但是体制里的人明显要想得多一些,除了要避讳海外邪jiao,也要考虑那一场曾经席卷神州大地的“气功热”。 “人各有志,怎么能强求?”喻老却是不以为然地回答,“那个杨主任,可也是国企领导,还不是一样在修炼吗?” 这就是他转变了态度的原因,老爷子信了一辈子的唯物主义,到老了也不想自己打脸,除了因为惜命,想要尝试一下修炼,一旦被拒绝之后,就决定安排后辈去修炼,但是…… 但是他以后肯定会声明,那是后辈自己的选择,跟自己无关——就像杨玉欣之于古家。 陈胜王怪怪地看他一眼,随口回答一句,“我还有事,回头聊……” 其实对于收喻家子弟为徒,他还是有些心动的,方壶一脉想要崛起,最快的法子就是在官府里找到代理人——看一看龙凤山是怎么起家的,就知道世俗化的重要性了。 不过想要操作此事,肯定绕不过冯君,他也不知道,喻老为什么没跟冯君提这个条件。 晚上的时候,他在别墅的院子里,看到了冯君,于是上前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冯君一听就笑了,“这老爷子,还真是能折腾……我就是嫌他这个折腾劲儿,才不收他家子弟的,怎么,你有点动心?” “也不算动心吧,只能说,这可能是条捷径,”陈胜王倒是实话实说,“现在就是担心,这个……会不会引火烧身。” “你自己考虑吧,”冯君面无表情地发话,“反正目前我是没有这个打算,而且……你如果收了喻家子弟做徒弟,我实在就不方便继续聘你当客卿了。” 其实这还是轻的,如果陈客卿真的想收喻家子弟,冯君都有放弃洛华庄园的打算——他可不想让喻家人知道那么多隐私之后,还继续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陈胜王听到这话就是一怔,然后又苦笑一声,“冯上人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收徒弟?再说了,收徒的话,我还指望您帮着测试资质呢。” 冯君沉吟了起来,“测试资质啊,这个……倒也未必不能考虑,不过目前不方便。” 他手里可是还有一面来自手机位面的登仙鉴,比昆仑的要好用一些,但是他目前不打算放出来,最起码,洛华庄园出现第二个出尘期,他才会考虑将登仙鉴拿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洛华第二个出尘期应该是张采歆,登仙鉴未必需要她来掌管,反正那时候,庄园里应该有别的炼气期了,多一个出尘期,能防止别人胡乱惦记。 前两天他把八间房子转移到了地球,今天冰箱和空调全部到货,他又将这批家电搬到了手机位面,手机里的能量点,终于下降到一个他认为比较安全的程度了。 然后他拿出了一吨黄金,就放在别墅的前楼里,“黄金已经有了,五万吨小麦可以供货了,至于该出多少黄金,你们斟酌着办……我要回一趟朝阳了。” 听说他要离开,嘎子马上表示,我也想回一趟朝阳,反正最近……我也是有瓶颈了。 冯君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这才满打满算不过三年,你已经高阶武师了,现在跟我说瓶颈……你们是不是以为,修炼真的那么好晋阶? 不过嘎子现在这个状态,倒也确实比较合适出去历练。 张采歆也想跟着冯君走,她的理由是刚刚炼气一层,境界稳固了,短期内也不可能提高,一起去朝阳,没准还能帮上什么忙。 冯君觉得,其实她留在洛华坐镇比较好一点,虽然庄园里目前还有三个炼气期,但分别是花花、沈青衣和陈胜王,没有一个是能够彻底信赖的。 不过,当他看到她那闪烁的目光,心里就有点明白了,她不仅仅是要出去散心,还想跟他继续欢好——她晋阶炼气期之后,就跟他回了洛华,在庄园里,她真没什么机会。 事实上,冯君最近也憋得比较厉害,只是偶尔能抽空跟杨主任操练一下瑜伽,大多时候不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着,就是被众多美女盯着。 所谓的三个和尚没水吃,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冯君不无遗憾地想着。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带上了小菜心,想一想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上了好风景。 见到好风景能跟着离开,红姐差点就要暴走,很显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梅老师可能跟冯君练瑜伽,她也不能忍受某人偷偷地开小灶——要开小灶,那就必须公平。 冯君劝了好一阵,保证自己不会开小灶,才让她能安心地待在庄园里。 现在的洛华人才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各自负责一摊,而且多了沈青衣和陈胜王,固然有了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可是这俩……并不能让人完全放心,红姐坐镇还是很有必要的。 四个人两辆车,一路回到了朝阳。 进入县城的时候正是夜里,他们也没有耽搁,直接开车进了冯家承包的山地。 公路已经修好了,路灯杆子也立了起来,不过冯君感到奇怪的是,路灯都没亮,只有时不时出现的工人休息点里,有氙气灯照亮四周。 他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居然有人偷灯泡,而且是屡屡作案,老冯不想为这点事计较——毕竟窦家辉就是卖灯具的,但又实在窝心得慌,所以索性不给路灯安装灯泡。 冯文晖表示,等所有事情都就绪,人也招齐之后,再考虑安装灯泡通电,反正现在施工区域内能保证照明就行了——那些拉材料的大车,自己就有车灯,而且多数是白天装运。 公路一直通到正在修建的别墅。 别墅不小,占地足有十来亩,主体已经完工,正在做内外装修。 此刻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虽然是在山里,林木也茂密,但是白天依旧酷热难当,工人们都是夜间赶工,冯君赶过来的时候,工地上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冯君见到老爸老妈的时候,忍不住一怔:二老都晋阶了?蜕凡二层? 一直以来,他都挺担心父母亲的修炼进度,不过这种事,他催也没用,没准会适得其反——做小辈的,怎么能总对长辈指手画脚? 所以他索性不怎么回来,只留下功法、丸药和聚灵阵,但是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见到他回来,最开心的是张君懿,“吃了没有……哦,吃了就好,这次回来待几天?” (三更到,双倍期间,求五月保底月票。) , 月初三更,说下有奖书评活动 上个月,书评区的版主搞了一个有奖书评活动。 评奖结果已经在书评区公布了,风笑这里重发一遍,防止有人没注意到。 获奖名单: 点赞前五名,每人5000起点币分别为 起点名:幽幽tp路,45赞。起点名:lenovo7285,47赞。起点名:栗娘,55赞。起点名:通天有路,53赞。起点名:jy02043559,35赞。 获奖名单: 精彩书评二十名每人1000起点币分别为 起点名:潘家贰贝勒,22赞。起点名:俗到极致贪财好色,24赞。起点名:黑狼0领主,29赞。起点名:小毛毛~~,32赞。起点名:百里文墨,24赞。起点名:老狐狸,30赞。起点名:fox9988,20赞。起点名:书友160502113234123,23赞。起点名:正义的味方*老巨,34赞。起点名:jeffneo,22赞。起点名:破自行车,21赞。起点名:神风浪子,23赞。起点名:枫庐主人,30赞。起点名:傅---,31赞。起点名:书虫2000载,20赞。起点名:全龙天,26赞。起点名:呵呵我错了,23赞。起点名:仙?云梦,32赞。起点名:育林,27赞。起点名:哑言,19赞。 注意:发放的是起点币,不是赠币!不是赠币!!不是赠币!!! (如果有误差,以书评区版主的解释为准。) 名单宣布完毕,谈点别的吧。 虽然是《大数据修仙》的书评,评论的主题却是《官仙十年》。 这滋味,也实在让风笑酸爽,只能是……一声长叹。 书友们很踊跃地参与了,优秀的长评非常多,风笑一度考虑,是不是要再增加一些奖励名额。 不过再想一想,规矩已经定下,随便改变,也是对那些用心写长评的书友的不尊重。 此前我们一起走过许多年,今后还要相伴而行,类似的活动还会有的。 风笑的故事,是我们沿途的风景,书友们的喜乐,又何尝不是欣赏风景的心情? 看着大家这十年的经历,也是百感交集,有些熟悉的id暂时没有出现,风笑相信他们还会回来,同时又发现了许多十年里一直在潜水的id。 有人在书里开了眼界,有人在书里有了自己的感悟,有人振奋起来取得了成功,有人已经习惯了每天两章这种放松和愉悦…… 黑狼等朋友说了,有空的时候要来看我,风笑惭愧,只能表示,等这本书完本吧,风笑的手速真的是不堪入目…… 更何况随着岁月的推移,日常生活中遭遇的各种负担和责任也多了起来。 前程说了,大家写了这么多书评,风笑也得有个诚意的单章才行。 诚意单章好说,只是想说的太多,反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要不,说一说加入外国军队那个梗吧。 风笑有个亲戚,孩子从小就向往去国外,先是比较哈日,后来又哈美,风笑虽然属于“轻度民族主义者”,但是做为长辈,平时点一点可以,也没办法长篇大论地教训。 几年前听那孩子说,长大要参加迈国军队,因为可以获得迈国国籍。 我以前没注意过这个说法,当时说了他两句,回家一查资料,还真有这回事。 这次写的时候,为了丰富冯君的性格,完善一下细节,让小说更生活化,就随便把这个梗加了进去,哪里能想到,刚写完这一部分,网上就出现了“深土川女孩加入美军,希望获得国籍,每天发朋友圈,却被告知不能入籍”的新闻。 好不容易夜勤病栋……错了,夜不能寐地赶出两章存稿,却不小心成了蹭热点,风笑心里苦…… 不过,亲戚家的孩子现在也没有加入迈军,估计将来也没机会了,还是不错的…… 不经意间,猛然却想起,写官仙的时候,这种情景好多好多。 才写个私造雷管,结果就有“雷管爆炸”的新闻。 才写个拐卖儿童团伙,结果新闻又出来了。 写个页岩油,结果迈国人就发力了…… 写个《干部家属调查表》,然后就有文件出来了…… 就算写个春晚请了凯特温丝莱特,结果春晚就请来了……好吧,请来了席琳迪翁…… 还有很多很多,一时想不起来了,算了,蹭热点就蹭吧,没有暴露了自己是穿越者就好……o(* ̄︶ ̄*)o 记得当时的各种巧合,也是大家对《官仙》的吐槽重点之一。 这种题材的书,估计不可能再写了,有生之年那种吧。 上次起点年会,一个编辑妹子拿着签名本找作者签名,遇到风笑,她很欣喜地表示,“陈风笑啊,我知道,仙侠作者……” 没毛病,风笑现在是仙侠作者,估计以后也是,这算是……转型成功了吗? 所以,请大家多多支持仙侠作品《大数据修仙》。 我感觉这应该算诚意单章了,五一到了,双倍期间,召唤一下大家,保底月票走起~~~ ,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敷衍 冯君这次回来,很是打算多待几天,所以笑着回答,“看吧,十来二十天,没准一个月。” 冯文晖听得却是一惊,“怎么……遇到麻烦了?” 要不说这就是父母亲,他也很希望儿子在身边陪伴,但是一旦儿子真的回家了,他首先要担心,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冯君笑一笑,“没事,我回来是要做一些测试,郑阳那边不是很方便……嘎子也是回来看望一下他的父母亲,过两天他还要走。” 他给陆晓宁还安排了别的事情趁着这次离开郑阳,让他跑一趟濠州。 冯君早就想到濠州找俩人,教洛华的人濠州话了,手机位面的口音,极其接近濠州话,他还没有计划好,什么时候安排洛华的人去手机位面,不过学习语言这事,提前准备总没错。 濠州那边,冯君托同学介绍了几个当地人,人品可靠方言说得也比较好,嘎子这次前往,就是先敲定一些意向,洛华这边有需求的话,这些人能随时赶往郑阳。 事情不大,其实加个微信,需要的时候直接转账就行,但是冯君觉得,实地看一下,能有个更直接的感观,也能表现出洛华的真诚。 事实上他认为,嘎子在那边待两天,没准回来的时候能捎带着把人带上。 通往小湖的道路,冯文晖和张君懿还是修了一下,铺上了碎石子,宽度差不多有一米半,路两边的树木枝丫也被清理了一下,没有碍手碍脚的感觉了,反而显得曲径通幽。 路口上了一个铁栅栏门,上面还固定了一个牌子。 白色的牌子上,用鲜红的字写着,“前方高压,危险!” 冯君默然,心说老爸老妈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也挺好的。 就在这个夜里,洛华四人和冯文晖张君懿,漫步来到了小湖边。 小湖边的聚灵阵一直处于激活状态,冯文晖两口子并不知道灵石有多么宝贵,反正儿子说没事不用关聚灵阵,他俩也就不关。 就在聚灵阵旁,冯君放出了小院行在,激活了里面的聚灵阵。 这个行宫一般的小院,属于观泉谷的中高档产品,并不是为金丹定制的,里面的聚灵阵和回灵阵,大概是能同时容纳两个出尘中阶的修者修炼。 出尘高阶也能在这里回复灵气,不过修炼的话,就不太容易了。 这个聚灵阵释放出来,对小湖边那个聚灵阵,造成了很强烈的影响,而且以冯君的分析,这个聚灵阵想要充分使用,起码得吸收十来八天的灵气。 这还是因为此前这里已经有了一个聚灵阵,长期处于开启状态,否则的话,冯君觉得没准得用半个月的时间。 小院里也有照明,而且是非常内敛的那种,张君懿进入小院之后,忍不住惊呼一声,“咦,儿子你这个法宝,很有意思啊。” 冯君笑着回答,“你二老一直在工地,也辛苦了,晚上就睡在这里好了。” 六个人安然地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小院已经隐藏在一片白雾中了。 当天中午,大家在工地上接待了嘎子的父母,等到了晚上,有市里和县里的领导打电话过来他们听说冯君回来了。 冯文晖夫妇对此含含糊糊的,他俩不愿意得罪当地领导,但也不想儿子被骚扰。 又过一天,中午的时候,朝阳的杨县长居然主动跑到了工地上。 这时候,冯君在帮着父母查看工程的质量和进展在洛华,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做,不过……这不是在家吗? 听说县长来了,他也没打算躲避有什么事儿,你就冲我说好了。 杨县长来是真的有事,他是上个月调过来的,此前是另一个县的副职。 来了朝阳之后,他觉得这个县实在太落后了一点,财政收入完全不够看的。 不过好的一点是,云园市的首富,就在这个县里,虽然此人常年不在,但是家里在这里也有产业,还是花了十多个亿的产业。 这一次来,他是化缘来的,无非就是县里太困难了,能不能捐助一点? 冯君对这些东西太清楚了,他不可能拒绝,但也不会充大头,所以他许了一百万的捐助,其中二十万是改善福利院,五十万是捐助县一中的实验楼,还有三十万给县医院买设备。 杨县长听说他要指定用途,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过就是有些钱,还真以为自己不含糊了? 不是他想把这笔钱怎么样,关键是zheng府花钱,就没有听从商人指派的道理。 不过冯君的牛气,他也有所耳闻,胡老都在背后大力支持。 杨县长不是胡老这一系的,事实上,从那个不可描述的十年期间起,官府一直就在不遗余力地打击地方势力,他适当压制一下冯君,是属于符合主旋律,或者说大环境的。 所以他表示,只要你捐助了,这些款项我都能保证用途,你放心好了。 冯君听他说得含糊,知道里面有说辞,不过他也懒得计较,无非就是一百万而已。 他能因为失去五十万利润的单子愤而辞职,并且耿耿于怀多年,现在却能对一百万没有什么感觉,可见真的是酒是英雄财是胆,没钱怎么都硬不起来。 杨县长也知道得意不可再往,两人就说起了别的,其中重点谈的就是朝阳的旅游业旅游业是朝阳产业,而且冯君承包了这一大片山林,本身就是旅游业的一部分。 杨县长表示,最近盯上旅游业这一块的地方很多,省里也有扶持政策,但是扶持的资金是有限的,朝阳想要开发好日月湖这片景区,难度很大。 这关我屁事!冯君是真的没有兴趣谈这个事儿,日月湖风景是不错,距离他承包的山林也不远,总m共十几里地。 但这十几里是直线距离,直线的范围内全是山地,真要靠车走,翻个跟头,三十里都打不住,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关键是他承包山地,就不是为了赚钱。 没办法,有钱任性,他的境界,一般人不懂。 不过他的不置可否,看在杨县长眼里,那就是底气不足。 第二天,云园市负责科教文卫的副市长来了工地,点名要见冯君。 副市长的排场就很大了,前面有警车开道,然后是小车,再然后还有一辆中巴。 其实这真不是他该有的排面,但他是带了其他目的来的,郑重其事地过来,就是想给冯君施加压力我可是很不含糊的。 冯君远远地就能感觉到这一队车队来了,然后直接抽身走人了。 副市长来的意思是,因为拨款不到位,朝阳的旅游事业开发受阻了,他知道冯首富这里有钱,希望先借用一些不管是你打算入股,还是先支持一下我们,都好商量。 冯君根本连面都没露,这个事情就没办法谈。 冯君的父母不算杰出,但是一般人该有的智慧,他们也并不缺乏,尤其是张君懿,她是一个相当睿智的女人。 她表示说,我们自己筹集的资金,有自己的用处,在这个项目上,我们的钱可能还不是很够,市里资金短缺的话……那么多银行呢,找我们干啥? 副市长是全副武装而来,却是不得不扫兴而去,心里装了多少mmp,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冯君没把他的骚扰当回事,这种事情也撬动不了他的关注重点。 两天之后,嘎子驱车离开,直奔濠州而去其实从郑阳到濠州,并不比从朝阳到濠州远多少,但是从郑阳过去的话,这一路的行踪会引起太多关注,从朝阳走就没那么显眼了。 冯君则是在嘎子离开之后,果断进入了手机位面。 手机位面也正是最炎热的时节,两边的季节基本上是同步的。 不过在这边,冯君积累下了不少活儿,首当其冲的就是皇甫无瑕的五十万吨粮食。 冯君一点都不想跟南宫家打交道,虽然南宫有九收集了两百多吨石墨烯,不过,如果他不收的话,南宫家的石墨烯只能烂在手里……不信的话,你问问谁会买。 这些石墨烯,冯君是要花三十万吨粮食的,然后他还答应预付二十万吨,让皇甫无瑕尝试操作,接续起无序位面的业务。 好吧,就算这预付的二十万吨,都打了水漂这也很正常,开拓市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冯君手里,还有二十万吨的库存。 这些都是他自家的筹码,没想着一定要用到,就在皇甫无瑕的一片忙乱中,冯君找到了百里上人,“咱这个冰箱和空调的业务,还打算做不?” 百里上人其实很关注止戈山的动向,对他来说,冰箱和空调的业务,能让他赚到几千灵石的回扣,但是真要抢到别的机缘的话,那就不止是灵石的问题了。 “做呀,”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断,然而他尝试突破对方的心里底线,“仓促间这么搞,我怕不能全部用灵石结算……还得走一部分黄金。” 这也不算他得陇望蜀,上一次的五万套,都是走的黄金结算,这一次他原本也打算这么搞的,但是派里各种需求太多,情况也变了,急需变成了刚需,最后不得不按灵石结算。 既然现在出现了这种变故,打个汇率差,赚点小钱,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吧? 可是冯君比他干脆得多,“你要是不想买就别买了,太清派也想买一批这样的家电。”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初次试验 冯君现在在止戈山,真不是一般的牛叉,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是来自四派五台的意愿,说顶也就顶了。 不知道的人,觉得他是仗了素淼真人或者不胜真人的威名,但是事实上,真不是那样。 当然,他借了一下这两人的威名,也是真的——不懂得借势,做什么生意? 太清关注到冰箱和空调,跟阴煞派没有太大的关系,其实鲁万风一开始就发现了,止戈山有很多提高生活品质的凡物,后来孔紫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再然后,冯君开始跟阴煞派交易十万台空调和冰箱,孔紫伊就觉得,太清也能买一点。 她打算买的量不大,也就一千套,等到回太清之后,要好的朋友们分一分也就消化了。 这是她打算自己出钱购买的,也算是间接地支持冯君一把。 她有意支持,冯君自然也不会收她灵石,用黄金交易就行,而且他并不认为,太清有了这一千套冰箱和空调,就不会再有需求了。 所谓幸福感,那都是比较出来的,别人没有的,你有,这就叫幸福;而没有的人心里当然就要不开心,修仙者也存在攀比心理的。 因为感觉太清以后还会采买,冯君对百里上人的讨价还价就不开心了,如果一定要用黄金交易的话,他自然要先考虑提供给孔紫伊。 不过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在王博才的支持下,雷修终于搞出了实用型的灵石发电机。 王博才本来想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冯君,但是止戈山常年有阴煞派上人,于是他托了季平安的商队,带了两台灵石发电机过来。 机器还是有一些粗笨,但是已经有了明显的修仙位面的特点,输入和输出都是通过阵法控制的,下一步他们会考虑多设计一些阵法,大幅提升发电量。 不过这玩意儿……挺贵的,购买是要用灵石结算,而不是黄金,使用成本也很贵。冯君不打算买这玩意儿,他现在倒是不缺灵石,但是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怎么可能随便浪费? 灵石发电机开发出来,对冯君销售的电器是巨大的利好,比如说太清派里,原本没有几台锅驼机,真想买冰箱和空调的,还得考虑从哪儿接电,现在就不需要了。 冯君对这个消息非常开心,顺便就又问起了雷修对蓄电池的研究到了哪一步。 季平安表示,雷修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看来是进展不顺利。 不过这也是非战之罪,高能效电池的门槛真的很高,雷修们虽然很有钻研精神,但是两眼一抹黑闯进了这个领域,摸索个十来八年是很正常的事。 冯君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但是令他吃惊的是,雷修们居然找到了用发电机给蕴雷石充电的方法——其实是按级迭代。 蕴雷石蕴藏的电能巨大,瞬间的输出很高,而输入的时候,对能量的要求也很高,不但要高压,电流也不能太小,否则效果不佳。 很多时候,雷修们为蕴雷石充电,都是把石头放在雷霆原上,让自然界的雷电对其充电。 雷修们尝试用发电机给蕴雷石充电,效果不是很好,但是用充过电的蕴雷石给别的蕴雷石充电的话,效果能提升不少。 他们正好用那些使用过度、已经不堪大用的蕴雷石,完成中间充电的环节,一级一级地推下去,两三级之后,也能达到自然充电的效果。 对雷修们来说,目前琢磨这个,意义并不是很大,毕竟一般来说,他们直接对蕴雷石发出雷法,就能给蕴雷石充电——冯君不算雷修,但是他在落雷术上的造诣,也够资格充电。 但是随着灵石发电机的完善,雷修们已经可以预见,将来早晚有一天,发电量大增的发电机,是可以直接给蕴雷石充电的,现在先琢磨一下,也算是积累经验。 而且对雷修们来说,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积累了大量的使用过度的蕴雷石,扔掉的话有点可惜,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正好可以借机废物利用一下。 冯君听得眼睛眨巴一下,“也就是说……蕴雷石里的电,可以正常导出来,提供给电器?” 能充电,当然就能导出来电,他是这么理解的。 冯君手上还有四块蕴雷石,只不过这玩意儿改成普通的电源,也挺费劲的,他本来想自己改一下,但是文科僧在这方面真的不行,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季平安却是拿出一个乳黄色的盒子来,看着像是什么特殊的矿石制成的,上面镶嵌着金色和黑色的丝线。 他笑吟吟地发话,“蕴雷石放到盒子里,这两个接线柱引出来的,就是四十八伏直流电,可以充电也可以带负荷,不过雷修们说,合理的交流充电电流,最少要达到一万安培。” 托冯君所赐,很多人有一些电力知识,就算不懂具体数字的意思,但起码说得出来术语。 冯君一听就懂了,这是一小时起码能消耗两千多度电的存在。 他笑眯眯地拿起来,“这个东西给我了,你多少钱买的?” “本来就是雷修给你的,”季平安笑着回答,“他们说你的蕴雷石不多,充电很费劲。” 雷修给冯君带来了一点小惊喜,粮食交易和电器交易也在稳定的进行中,冯君打算着手展开跨位面带人的测试了。 杨上人最近在出任务,帮人押送货物,倒是符上人和南宫有九都在。 冯君也没声张,说我要做测试,这一天他来到山门外,找到符上人,“我听梁中玉说,你也打算买一批冰箱和空调?” 符上人一直在努力化解跟止戈山的仇怨,他跟杨上人不一样,杨上人是有求于南宫家,都有豁出性命的打算了,算是无欲则刚,而他是恰好出尘中阶,好死不死地为家族背锅了。 他认为只要能巴结好冯君,让对方测试的时候,稍微偏袒一点,就有大概率幸存的可能。 看到冯山主找上了门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这个冰箱和空调,我感觉非常实用,尤其是那个锅驼机,我已经订了十台,可惜只拿到两台。” 冯君点点头,“那个我有统筹规划的,出来找个地方,跟你说点事……别惊动别人。” “好的,”符上人大喜过望,不住地点头,想也不想就跟着冯君悄然离开。 南宫有九发现了他俩离开,心里有些疑惑,刚要悄悄缀上去,就见到冯君远远地一眼扫过来,目光中有极强的戒备。 他也只能暗地叹口气,心说等符上人回来,我再问他遇到了什么是吧。 两人的修为相当,南宫家是金丹家族,是符家的主家,他倒不信,对方敢对他隐瞒什么。 冯君和符上人顺着大路一直前行,天上的日头很毒,不过两人都是出尘上人,不在乎这点炎热,眨眼间就走出了十余里。 然后冯君一转身,走上了一条岔道,“这个赵家村是出产玄铁矿的,以前的族老作死,居然招惹到我的头上……” 符上人也听说了,这里有个小小的玄铁矿,闻言他笑着回答,“还真的是作死啊……” 话说到一半,一条索子蓦地飞来,牢牢地捆住了他。 符上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冯君会在瞬间暴起发难。 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有个认识,就是冯山主基本上不可能主动偷袭自己——倒不是看不起冯君,关键是人家身后有金丹,想要收拾他,只要摆明车马就可以,难道他还敢反抗? 而冯君使用的这个缚仙索,也确实霸道,只要对方不是靠着速度躲避,一般都避不开。 符上人如果是全神戒备,这索子未必能一击得手,毕竟他也是有底牌的。 但是出其不意来这么一下,他是完全不能反抗。 他愕然地发问,“冯山主,你这是……” “闭嘴!”冯君发出一道神识,狠狠地撞向对方的识海。 符上人被这一击击得头痛欲裂,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下一刻,冯君已经出现在了地球界的行在小院中。 他根本顾不得别的,拿出手机一划拉,就进入了手机空间,开始查看符上人的状态。 人是确实没死,不过有提示“肌体、神魂受损”,生命活力值降至百分之二十三。 怎么会有这么个数值?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以前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个数值。 此前他也治疗过不少身体欠佳的病人,从袁老到喻老,从庄泽生到楼大姐,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的数值——真有的话,估计当时袁老的数值未必能到百分之二十吧? 不过紧接着,他在这个数值下面发现一条若有若无的下划线——这是有解释! 他的手往数值上一点,果不其然,出现了一条虚影消息,“系跨位面受损。” 明白了!冯君猜到了这个数值之所以出现的原因——这是被石环损伤的,所以有数字。 百分之二十三……算多还是算少呢?冯君沉吟一阵,又进入了手机空间。 他出现的地方,还是在那条通往赵家堡的小路上。 (更新到,双倍期间,召唤保底月票。)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窥破贺盟主红云肥狐 冯君一转身,悠悠地往向县城方向走去,地球界那边不走字,他需要在这边杀一杀时间。 否则一转眼之间,他就将一个出尘中阶弄得奄奄一息,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能有这么强悍的效果,其实就那么几个可能的手段。 万一有人猜到,是位面之力造成的,他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冯君去县城转悠了一圈,眼看天快黑了,才匆匆回到了止戈山。 南宫有九一直在等着他回来,见到只有他出现,南宫忍不住出声发问,“符上人呢?” 冯君侧过头来,怪怪地看他一眼,“我托他办点事……怎么,你有意见?” 南宫有九闻言顿时闭嘴,这时候别说什么金丹家族子弟,没用的,他还是冯君的试验对象呢。 冯君回去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进入了止戈山中。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退出手机位面,入目又是昏厥的杨上人。 冯君最初的计划,是让杨上人在地球界休养,为此他不惜跑到了朝阳避人耳目。 但是真到具体操作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出尘上人,还是中阶的,真的是不能放在地球,只要他稍微有所疏忽,等待他的会是无尽的悔恨。 所以他跟孔紫伊借了一个出尘期的灵兽袋,现在手一抖,直接将杨上人收进去。 他刚把人收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扭头一看,却是张采歆捂着小嘴,讶异地看着他。 冯君冲她笑一笑,“怎么,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一个人,被你收进灵兽袋了,”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眨巴着,“好像还是个古装长发的男人,活的,身上有灵气波动……” “行了行了,”冯君笑着一摆手,“我知道你观察细致,不过没必要这么显摆吧?” 张采歆得意地笑一笑,然后正色发问,“这个人……你打算拿他做什么?” “测试一些东西,”冯君很随意地回答,“好了梅老师,你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好风景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手中的灵兽袋发呆,“这是……另一个灵兽袋?” “没错,”冯君笑着点点头,心说梅老师的空间感知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这是出尘期的灵兽袋,用来装出尘期修者。” 好风景点点头并不做声,张采歆闻言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刚才那是……出尘期修者?” “是的,”冯君又不动声色点点头,“出尘中阶。” “出尘……中阶?”张采歆的目光有些恍惚,然后她侧头看一眼,发现梅老师脸上没什么表情,于是诧异地发问,“梅姐你……你不感到惊讶吗?” “不惊讶,”好风景摇摇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为什么洛华的资源比别的道门多?那都是老大拿命换来的,出尘期修者,他杀过不止一个了。” 张采歆沉默了起来,她真的没有想到,一直顺风顺水的洛华背后,还有如此凶险的故事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冯老大一个出尘期吗? 她一直想成为世界上第二个出尘期修者,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超越他,成为道门第一人,现在猛地听说,冯君杀的出尘期都不止一个了,而刚才那个被装进灵兽袋的家伙,更是出尘中阶,她真的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我超越了他的话,相关的责任和义务,是不是我也要承担起来? 张采歆真的希望,梅老师是在信口开河,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 冯老大偶尔会开个玩笑,梅主任就很少这么做两人一起开玩笑?他俩没这么无聊!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出声发问,“这些人……来自什么地方?” 好风景没有回答她,还是冯君接话了,“你现在的任务是专心修炼,不要被无关的事扰乱道心,等到需要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张采歆白他一眼,侧头看向好风景,“梅姐,你和我姐去过那里,是吧?” 梅主任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很危险的地方,老大不让你多打听,也是为你好。” “有多危险?”张采歆心里,下意识地生出一股不服气来你俩能去,我去不得? 不过想到冯君的措辞,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下,“修为最高的有多高?” 梅老师又迟疑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见过的……有金丹真人。” 金丹真人……张采歆的大眼睛微微一眯,良久才叹一口气,“唉,我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呢,没想到,是君哥一直在为咱们挡风遮雨。” 冯君摇摇头,他之所以口风微露,也是觉得小菜心最近有点飘了,而她是洛华的第二战力,适当地认清处境,对她、对洛华都有好处。 所以他叮嘱一句,“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别跟其他人说,我只是想让你搞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有多重。” 这种加担子的话,一向是张采歆最爱听的话,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绷紧了小脸,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尽量让他们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梅老师见状,忍不住笑一笑,却换来了对方略带一点愤懑的目光。 “好了,”冯君拍一拍她的肩膀,顺便把灵兽袋递了过去,他不想让她伤害小菜心的自尊,“跟我出去一趟,” 出了小院之后,两人走进一片树林中,感觉到周围已经没有人类的目光了,冯君揽着好风景,果断地进入了手机位面。 两人出现的时候,就是在止戈山中了,好风景终究是旅游达人,眨巴一下眼睛,就认出了自己所在的方位,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在,就轻声地抱怨一句,“小菜心有点膨胀了。” “这是正常的,”冯君笑着回答,“她这个年纪,有着年轻人该有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又走得比较顺,有理想的青年就应该是这样。” 一边说,他一边从她手上接过灵兽袋,扔到了地上。 好风景见状,知道自己要回了,她忍不住低声发话,“让我待一会儿嘛。” 冯君苦笑一声,低声回答,“真的不方便。” 好风景直勾勾地盯着他,伸出小巧的舌头,轻舔一下猩红的樱唇,低沉地发话,“好了,我答应了红姐的,不过……只练一练瑜伽而已,不考虑一下,少年?” 她和红姐合作日久,平常大家在一起没羞没臊,已经很少有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了。 冯君有些怦然心动,但是最终,他还是低声发话,“算了,有那位在呢,万一被她发现,你中途回来过,就麻烦了。” 好风景也知道,那个恐怖的金丹,现在还住在止戈山脚下,终于喟然叹口气。 冯君将她送回去之后,拎着灵兽袋腾空而起,箭一般地射向庄园外。 南宫有九一直在打听,符上人去了哪里,见到止戈山有人飞行,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不过冯君对他印象不好,他对冯君何尝有好印象?所以他只是默默地观察,此人要飞向哪里。 冯君也不会在凡俗界里惊世骇俗,出了山门之后,迅速降低身子,贴着地面飞走了。 他飞出去差不多三十里,在一个山腰处发现一个凉亭,飞进凉亭歇脚。 然后他一抖手,将符上人放出,看到他依旧昏迷着,又取出一个回灵阵来发动。 南宫有九不敢用神识盯着冯君,但是世俗界出现浓烈的灵气波动,而且是不加掩饰的,很快就被他发现了。 他也没有自己赶来,而是派了两个炼气期的随从,“你俩,去那里看一看。” 亭子的视线很好,那就意味着从山下看起来,也不是很费眼力。 两名随从看清楚情况之后,真的是产生出了发自内心的恐怖,连滚带爬地跑回去,告诉南宫有九说,冯山主和符上人在一起,只不过……符上人似乎死了。 还好,南宫有九智商在线,他稍微一想,这么强烈的灵气波动,冯君肯定是在做什么,如果符上人真的死了,丫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所以他非常直接地找到了百里上人,拿出两张灵符,希望他跟自己一起前往,做个见证。 百里上人听说只是个见证,不需要动手,这就无所谓,不过他还是又叫上了皇甫上人。 没错,皇甫无瑕现在可不就是皇甫上人? 三人一出动,简陋行在里的素淼真人就感受到了,她在止戈山呆着,一般也很少去主动监控周边,否则周边百里的任何事,根本逃不过她的感知。 这次她的神识往外一放,马上就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咦,有趣……这就开始试验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凑过去围观这算是对冯山主的尊重。 各家有各家的独门秘术,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皇甫无瑕三人赶到亭子的时候,符上人还没有醒来,不过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反应不得不承认,出尘中阶的身体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强悍。 三名赶来的出尘上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虽然皇甫无瑕是才晋阶出尘,但是她有鉴宝眼来的。 见到符上人出现了一些反应,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没死人就好。 冯君却是抬起眼来,狠狠地瞪三人一眼,冷冷地发话,“有事?” (第一更,贺盟主红云肥狐,双倍期间,求保底月票。) .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敢反抗吗?第二更 冯君的态度相当恶劣,但是三个上人还真没办法计较。 出尘期上人,都有出尘期的骄傲别说上人了,哪怕是炼气期,也不喜欢被别人围观。 皇甫无瑕笑一笑,并不做声,百里上人也只是干笑一声。 那南宫有九也只能硬着头皮发话了,“敢问冯山主,符上人怎么了?” “拿他做测试啊,”冯君讶异地看他一眼,仿佛是在说,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吗,你这算是在……质问我?” 南宫有九忍不住打个哆嗦,握草,这测试还真是有生命危险啊。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必须据理力争大家都不争的话,将来我遇到事情,也不会有人替我说话了,“测试这就开始了吗,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 这句话刚问完,符上人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珠转一转,用了半秒钟时间调整视线的焦距,然后就又闭上眼睛,身子却坐了起来,二话不说打坐回气。 冯君划拉一下手机,发现这家伙现在生命值的数值是百分之二十六。 也就是说,大概生命值能超过四分之一的时候,有大概率醒转。 然后他才看向南宫有九,淡淡地发话,“你们来了,就是测试材料,我有义务告诉你们,什么时候出手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离开……我无所谓的。” 这话相当噎人,南宫有九的嘴角抽动一下,你是无所谓,但是那两位真人会答应吗? 不过他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做,想到昨天的时候,符上人还跟他感慨,不知道测试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待遇,“但你可以提前通知我们一下。” “嗤,”冯君冷笑一声,“提前告诉你,你有了准备,然后导致测试结果不准……由你去跟真人解释吗?” 南宫有九无言以对,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这次他做为肇事者,被家族里强制来做试验品,但是身上也带了一些保命之物。 若是这些保命之物影响了测试他觉得造成一定影响的可能性极高,这些影响若是让季不胜或者素淼不满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的汗都快下来了还是低估了这次测试的重要性啊,感觉比想象的还要危险。 事实上,冯君选择符上人出手,而不是选择他,本身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金丹真人可能拥有的手段太多了,他不想被人窥破**,所以找符上人测试也是必然了。 就在这时,符上人轻哼一声,终于有气无力地出声发话了,“那冯上人也没必要偷袭吧?” “偷袭?”冯君不屑地哼一声,“不偷袭,你也一样不是对手,信不信?” 符上人心里还真有点不服气,不过现在,不是他服气不服气的问题,而是他根本经不起金丹一怒,他的家族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倒是想跟冯君单挑呢,敢吗?想单挑也不是这个时候。 但是转念一想,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忿,“冯山主,为什么试验对象不是杨上人呢?” 符上人自认,他对冯君还是相当客套的,也曲意逢迎了,体现出了相当诚意。 虽然在此前,符家抢夺战修的战利品,也造成了一定的死伤,但是通过积极补偿,事情早就揭过了修仙界里这种事情相当普遍,那些只会一味叫真的势力,走不远的。 而杨上人就不是这样了,他是公认的炮灰,来了止戈山之后,也没有对冯山主表示出什么敬意,反而是特立独行得很,一副“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的姿态。 不管怎么说,你要下手,也得先瞄准杨上人吧? 这话让皇甫无瑕相当不爽,皇甫家和南宫家结仇已久,符家在南宫家的依附家族里,也相当有名,跟皇甫家的依附家族发生过不少冲突。 所以她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杨上人不回来,冯山主就不用做测试了?” 见她出声了,南宫有九主动迎了上来兵对兵将对将,这才是该有的道理,“皇甫上人说笑了,杨上人来去很频繁的,他未曾忘记约定。” 皇甫无瑕闻言,眉头一扬,才待说点什么,冯君却已经开口了,他笑着发话,“这次测试,危险度不高,所以我选了符上人……现在看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符上人和南宫有九闻言,顿时就闭嘴了这话真的没法接。 危险度不高,都已经这样了,那什么才叫危险度高? 不过两人心里大致也清楚,这个位面是修仙为主,但是做试验的时候并不少,不管哪个修仙者,一旦有了奇思妙想,总要想法验证一下,看对自己的修行有帮助没有。 说得更直接一点,那就是仙凡有别,修仙者一旦有了什么样的念头,少不得要找人试验一下,而很多时候,凡俗界的黎庶就是他们最好的试验材料。 当然,试验材料也不能随便浪费,所以修仙者们对试验的尺度,把握得还是相当不错的仙凡有别,那也都是人,做得太过分了,就成了邪修。 正因为对试验材料把握得不错,修仙者们都清楚,该怎么样定义试验的危险性。 那么,冯君的意思就很明白了我觉得这次试验危险性不大,所以找符上人试一下。 要说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那也不可能,但是试验的结果表明,危险确实不大符上人昏迷过去了,但是很快就醒过来了。 南宫有九很想驳斥一句,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那个胆子。 倒是符上人光棍得很,虽然气血还很微弱,却是直接问一句,“那以后更危险的试验,还是要交给杨上人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的,”冯君一摆手,大义凛然地发话,“既然是做实验,风险均摊的,只能说,我会考虑稍微倾斜一点。” 他说的这话,也是手机位面日常的逻辑,属于政治正确又能卖点人情的。 简而言之,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相同情况下,优先照顾”。 南宫有九和符上人闻言,忍不住微微颔首,他俩太清楚这里面的猫腻了。 倾斜一点是倾斜,倾斜两点也是倾斜,说到底,还是看人家想不想为难自己。 冯君没有给他们太多的考虑时间,看到符上人已经开始恢复了,直接就收起了回灵阵,“好嘞,你们继续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符上人差点就把腰闪了……我特么现在虚弱得很,还需要回灵阵的啊。 但还是那句话,试验材料就是试验材料,人家愿意倾斜已经不错了,你还要啥自行车? 他取出自己带的回灵阵,继续打坐回气。 皇甫无瑕却是紧跟着离开了。 南宫有九和百里上人对视一眼,才待说些什么,猛然间,两人的身体齐齐一震。 一道青色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而至。 素淼上人放出神识,上下扫视符上人两下,微微颔首,然后人影又逐渐地模糊,最终消失不见,来去都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出现了细微却又凝实的神识,别人没准会以为是眼花了。 良久,百里上人叹口气,转身悄然离开。 南宫有九这才出声,“符上人,冯山主是如何偷袭你的?” 符上人睁开眼睛,他的脸色白得吓人,这不仅仅是因为身体大损,刚才素淼上人神识扫描虽然力度不大,但是直接针对的是他,他的心境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他闷声闷气地发话,“算了,不用说这个了,反正我是测试过一次了。” 南宫有九听得眉头就是一皱,接着似笑非笑地发话,“然后呢?” 不怪他这么说话,南宫家族确实是比符家牛叉很多。 符上人重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就认了呗,就算他下一次测试还找我,我也没有办法,索性不抵抗好了。” 南宫有九闻言,脸就拉了下来,“符上人,要说这事还是你家抢夺黑背蛟的缘故,我南宫家被拉下水不说,你现在还是这样的态度?” 符上人闻言,忍不住睁开眼又白了他一眼:你敢更不要脸一点吗? 抢夺黑背蛟事件,已经被符家复盘过了,所有的事情前后对照一下,不难判断出,这起事件根本就是一个针对南宫家的陷阱,符家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为什么冯君会针对南宫家设套?因为就是眼前这个人,屡屡针对止戈山,搞得止戈山主烦不胜烦,直接设了陷阱,请出了真人。 真要说起来,符家才是无辜的那个,有人在家门口猎到了黑背蛟,而且还是没有根脚的散修,搁给哪个家族,会忍住上前抢夺的**? 不过这种因果,他心里想一想可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所以符上人叹口气,“你打听他怎么偷袭的我,有用吗?” “咦?”南宫有九听到这话,忍不住一扬眉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了解一下他的手段,难道是无用功?” “刚才那位可是亲自来了,”符上人冲着止戈山方向努一努嘴,“你觉得,她会允许咱们在接受测试的时候,做出一些反抗吗?”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推测三更求双倍月票 南宫有九闻言,顿时就怔住了,好半天才哼一声,“这测试如此危险,难道不许咱们准备一些保命的手段吗?” 话音刚落,他的耳边就传来了一声轻哼。 声音不大,也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就仿佛是一种幻觉,但是他的脸在瞬间就白了。 符上人对这一声并没有感觉,他叹口气,“希望你的感觉是对的。” 对个毛线!南宫有九心里哀嚎一声,却还是耐着性子发问,“符上人,咱们多多互通有无,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你身上的伤,是什么造成的?” “这我还真不清楚,”符上人苦笑着摇头,说句实话,符家的底蕴终究差了一些,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受到了什么伤害,“反正就是身体全面地衰竭,灵气也被抽空……” 事实上,他更关心的是别的,“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差不多一天,”南宫有九心不在焉地回答,脸上也阴晴不定,“只是区区一天,他就将你弄成这个样子,这是在做什么邪恶的试验?” 与他俩不同的是,素淼真人近前转了一圈,就已经知道冯君在做什么了。 回了自家的简陋茅草房之后,她笑着发话,“还真是有明显的空间波动残留,对气运也有很好的压制,这止戈山主就算治不好你,也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孔紫伊闻言点点头,“那么他果然是能借用位面之力了?” 素淼真人回答道,“有很大可能是位面之力,当然,还有湮灭之力和混沌之力等可能……关键是,这种力量他不能很熟练地运用。” 她这判断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孔紫伊闻言,悠然地发问,“这种力量在他手里,还这么公然地测试,会不会给他惹来麻烦?” 素淼真人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你放心好了,这里连个金丹都没有,谁能看穿他?而且……呵呵,大部分的金丹也未必能看穿他的手段。” 这可不是她吹牛,事实上,太清派对地脉、气运和天机的了解,在四派五台里也是佼佼者,她不认为别人在这方面能强过自己。 孔紫伊想一想,才试探着发问,“也就是说,治疗我的时候,我也会受到伤害?” “没错,”素淼真人点点头,眼角忍不住抽动一下她不希望女儿受到这样的伤害。 但是她心里更清楚,这样是对女儿有利的,她硬着心肠解释,“他现在做的试验,就是想推算出你的最大承受能力……你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但是能最大程度地压制阴阳诅咒。” “这样就好,”孔紫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又出声发问,“会有损道基吗?” “不会,”素淼真人回答得异常干脆,她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我看过那家伙的伤情。” 顿了一顿,她又说一句,“你告诉冯山主,谁不配合测试,只管来找我。” 冯君做完这第一次测试,也没连着操作,对外宣称自己身体不适。 第三天,他找到了南宫有九,“把你所有的防护都放下,去跟我做个测试。” 南宫有九的脸色顿时一黑,这两天符上人恢复得很快,经过检测,也没有什么后遗症,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他跟冯君的关系,实在有点糟糕。 若是冯君有意阴他一把,制造个“意外死亡”的假象,他还真没地儿说理去。 他也没说什么“能不能带上防护”,而是直接表态,“我不想做试验材料,我需要拿出什么,你才肯放过我?” 冯君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发话,“这次试验的危险性比较小……” 南宫有九才不会考虑危险性大小的问题,只要冯君有意报复,哪怕是危险性再小,也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我会把无序位面的关系,移交给皇甫家族。” 南宫家确实是皇甫家的死对头,但是他在无序位面的布局已经失败了,那么为了保命,他不介意拿出这些东西。 冯君听到这话,却是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清楚,给我添了多少麻烦?抱歉,无序位面是皇甫家的事情,我没兴趣过问……你确定自己不参加测试吗?” 原本他还没想着弄死这小子呢,现在嘛……可以考虑测试一些极限数据了。 然而,南宫有九常年在天通商盟,除了见识广博,对危机的感知能力也相当强,他已经感受到对方隐约的杀气了。 所以他非常干脆地表示,“一颗延寿丹,延寿十年……你看如何。” 冯君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觉得自己只能活十年吗?” 可以延寿的物品,在哪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别看只是延寿区区的十年,在修仙界也没有地方买拍卖会上倒是偶尔还能见到。 冯君明显是心动了,但是……想让我放过你,只这么一颗延寿丹可不够。 南宫有九迟疑一下,咬牙发话,“秋辰坊市核心区店铺一个。” 秋辰坊市不小,冯君还有一个不小的宅院,但是坊市的核心区真的不大,也就两三平方公里,那个地方店铺的价格,比周边高出十倍不止,根本不是寸土寸金,而是想买都没人卖。 冯君却是不以为然地一笑,“抱歉了,真没兴趣,我觉得止戈山就不错。” 搁在两年前,他估计还要心动一下,毕竟是仙市里的bd区域。 但是现在他真的看开了,不管是止戈山,还是洛华庄园,都不是位于热闹地方,经营得好了,一样有吸引力。 他在地球界的财富,完全有资格在DìDū任意地点买房子,住一套拆一套都可以,但是他会去买吗?在洛华当个土财主多好。 而且进入秋辰坊市的bd,也不符合他低调发展的打算,虽然那里能见到更多的世面,遇到更多的机会,但是冯君认为,他现在的发展重心,还是抓好自己的特色商品。 南宫有九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冯上人,都说不知者不罪,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您需要什么只管提,给个机会成不?” 冯君侧头想一想,“你有没有可以运送千万灵泉的法宝?” 南宫有九的眼睛一亮,很干脆地点点头,“好说,你要装多少灵泉的?多了不敢说,几万立方灵泉的葫芦,我族里是有的,赠与你的话,我没那么大的权力,随用随取却没有问题。” 冯君考虑的是,自己早晚要开发石油的,石油的运输也应该未雨绸缪了。 至于说贮藏灵泉的是葫芦,还是储物袋,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储物袋装了原油,也不会跑冒滴漏,关键是要够大才行。 此前他就想弄个大型储物袋,却被皇甫无瑕告知,买不如租,现在南宫有九居然也是这样,不能赠与,使用却是无妨。 就在此刻,他的耳边有细微的声音响起,却是孔紫伊在说话,“不要用他家的东西……未必安全,回头我给你一个储物袋,起码能装几十万吨小麦。” 几十万吨小麦,那起码是几十万方的空间,冯君心里微微一动,按照皇甫无瑕的说法,这玩意儿怎么也价值几十万灵石啊。 他不知道孔紫伊在什么地方,也不方便放出神识四下查探,所以只能先回答南宫有九,“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南宫有九急了,“这个东西不是随便能买卖的,别说送你,卖给你都有一大堆章程要办理,借给你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冯君冷笑一声才待发话,孔紫伊的声音又传进了他的耳中,“算了,不用为难他了,虽然南宫家的真人也就那么回事,但是我也不希望……给长辈们带去烦m恼。” 冯君默然,半天才出声发话,“南宫道友,算你运气好,不过我难听话说在前面,若是杨上人在测试中遭遇不幸,我还需要测试的话……” “明白,”南宫有九非常干脆地点点头,“我负责帮你再找一个中阶上人,可以吧?” 冯君闻言,心里有点莫名的感触:都说出尘期厉害,可是在更强大的修者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说良心话,我都不想让杨上人出事,只是做了最坏的假设。” 南宫有九顿时就是一愣,然后表情也变得怪异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才叹一口气,“冯山主,我也跟你交个底儿,他若是完好无损……没准还会恨你,唉,这就是小家族的悲哀。” 真是难得,他居然也能说出这种悲天悯人的话来,可见人都是有双面性的。 冯君并不表态,而是抽出一根烟点燃,慢慢地吸了起来。 一根烟抽到一半,外面进来一个炼气期修者,“南宫执事,杨上人回来了。” 不多时,杨上人也走了进来,他已经得到了符上人的消息,所以冲着冯君直接发问,“冯山主,测试……这是开始了吗?” 冯君上下打量他两眼,心说真是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找死的人。 最终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是的,不过在那之前,你还得先跟我去一趟修仙界。” (三更到,双倍期间,大声召唤保底月票。) 三更,新地图召唤月票 红云肥狐的加更,欠得有点久,不过上个月和上上个月风笑很忙,熟悉的朋友都知道,风笑差一点都要断更了,所以补得也就晚了点,不好意思。 修仙界要展开新地图了。 地球位面的情节,不是很多了,不是不能写了,主要是现在的都市……大家懂的。 老地图看情况而定吧,新地图是要开拓了,前面的线也埋得足够了。 故事也要提速了,毕竟情节过半了。 五一劳动节,三更送上,风笑劳动了,大家的双倍月票呢?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医不自医 冯君要前往修仙界一趟,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止戈山。 第一个找来的是皇甫无瑕,她很直接地发问,“你在这里发展得也挺好,去那里做什么?” 冯君倒是有点好奇,“以前说这里不好发展,劝我前往修仙界,不也是你吗?” 皇甫无瑕怔了一怔才回答,“你把止戈山开辟得极好,如果不能持之以恒地经营,我担心有人歪嘴,甚至还可能影响止戈山的下一步发展。” 这个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仙凡有别这话不是白说的,冯君能在止戈山发展起来,算得上是一个另类,而其中最关键的因素就是,他不但崛起得快,而且连续性好,没有中断过。 如果中断几年他再回来,面临的阻力都要大很多。 他把止戈山附近的土地都买下了,是这里的主人,但是这没用,真有人想捣乱也很简单。 随便打个比方,如果阴煞派觉得,修仙者在凡间搞这么大的基业不合适,等冯君不在的时候,直接推平了他的建筑,驱散了他的部曲,官府能拦着吗? 等冯君回来,不去阴煞派找回场子的话,这里的基业就不能进行下去了这还得是建立在阴煞派没有大肆屠杀凡人的基础上,否则光是收拢人心就不知道得花多少年。 若是冯君一直在这里,当然就没有问题,阴煞派想捣乱,少不得先得跟他做几阵。 不过皇甫无瑕描述的,也仅仅是一种可能,阴煞固然跟冯君不是很对付,但也发生过几次交易,未必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皇甫会长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有她的私心,为了笼络住冯君,她晋阶出尘期上人之后,都要牢牢地霸占着东部分会会长的位子,可见她对他是多么重视。 现在两人的关系稳定了下来,多个合作项目也在持续进行,这时候她是最不希望冯君去修仙界的万一有人发现这支潜力股,我此前的优势,不就不好保持了? 冯君笑着摇摇头,“没事,去不了多长时间,我又不是没去过修仙界。”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你去那里做什么,是……要晋阶吗?”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有点犹豫这家伙才刚刚晋阶不久,不会这么勇猛精进吧? 冯君笑着点点头,“这可以算是原因之一吧,止戈山这边勉强能修炼,但是晋阶不容易。” “这事好办,你交给我好了,”皇甫无瑕一拍胸脯,“白驹塔还记得吧?我给你弄过来。” 你那是黑驹塔!冯君当然记得这小塔,不过他这次真不打算借着黑驹塔晋阶。 此前他曾经偷偷使用黑驹塔晋阶过,皇甫无瑕似乎也没发现灵气减少,但是冯君认为,得意不可再往,偶尔一次侥幸已经可以偷笑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那时候他晋阶才要多少灵气?现在需要多少? 说得更自恋一点,那时候才有几个人关注他,现在关注他的有多少? 所以他摇摇头,“除了晋阶,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必须亲自走一趟。” “还有什么事情?”皇甫无瑕是真的不见外,啥都敢问。 冯君想一想,觉得也没啥不能说的,“我托人买了两块油化虫尸的矿,你听说过吧?” “你跟我说过,”皇甫无瑕点点头,然后眉头一扬,“你想去采矿?” “采矿未必,”冯君摇摇头,“但是买下很久了,总得去看一看吧?” 皇甫无瑕愣了一愣,才很干脆地发话,“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别介啊,”冯君不想带她走,“你还得帮我看家呢,还有……石墨烯的事情也要抓紧。” “看家哪里用得到我,”皇甫无瑕摇摇头,“不是有廖大吗?实在不行还有太清那位。” “廖大可不是正常人,”冯君摇摇头,叹一口气,“倒是季平安和梁中玉,我比较信得过,可他俩都是炼气期,至于太清……真没胆子用人家。” 皇甫无瑕刚才是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现在也不敢提“太清”二字了,想了一想之后,她叹一口气,“我发现止戈山没了你,还真的未必有几个上人愿意留下。” 不过这也难不住皇甫上人,她表示自己可以从家族里请个上人过来,帮她盯着这一摊,至于说石墨烯……拜托,这种事本来就是要通过修仙界来完成的。 冯君见她这么执着,也就点点头答应了,虽然这会对他的计划造成一些影响。 但是皇甫无瑕好对付,孔紫伊就很麻烦了,她也来问,自己能不能跟着去修仙界? 冯君想一想之后表示,“我觉得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修仙界的灵气太旺盛,还有门派的气运影响,我觉得在这里治疗,是比较好的选择。” 孔紫伊则是表示,“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一起回来,这并不算什么。” 一起走?冯君表示鸭梨山大,他之所以要去一趟修仙界,虽然确实是想弄到一点原油样品,但是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不想再在止戈山附近做测试了。 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身边有个金丹盯着,他总不能肆无忌惮地跨位面吧?上一次操作已经算是冒险了,再操作几次……不带这么不把金丹当回事的! 所以他干咳一声,“我还有些私人事情要办,要不咱们在秋辰坊市碰面?” 孔紫伊用一种比较古怪的眼光看着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需要跟你商量吗?” 冯君这才反应过来,其实人家祖孙俩根本是来去自由,不需要专门跟他这个山主打招呼。 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 下一刻,一股屈辱感涌上了心头,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你是担心我被人干掉?” 孔紫伊的家教真的不错,她浅浅地笑着,“这么说吧,冯道友的诊断和治疗手法,都是我和外婆从未见过的,颇为惊艳,觉得很有可能治好我,而且……” “而且外婆和……外公,也有一些有分歧的朋友,他们奈何不了我的长辈,万一把气儿撒到道友头上,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两名真人的外孙女,说话竟然如此婉转,由此可见,真正有底蕴的人,确实不会刻意嚣张。 冯君能怎么样?也只能苦笑了,“紫伊道友实在太客气了,你若一定要跟着,那也无所谓,不过真人她……” 他原本是想让素淼真人留在止戈山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位金丹若是闲得无聊,在止戈山里整天盯着各个矿坑琢磨,只怕也是不妙。 在此之前,素淼真人只是初来的第一天,去一个矿坑看了,还仅仅是孔紫伊驾驭的那种力量,但是这并不代表,人家对这里不好奇。 以前不继续调查,十有八九是尊重自己这个主人,现在自己要离开了,人家好奇心起,难道就不行了?反正在止戈山待着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他的声音卡顿住了,孔紫伊却是笑着回答,“外婆跟我相认之后,觉得对我愧疚良多,所以希望能伴我一起在修仙界走一走,嗯,她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 这事搁给谁,心情也不会很好,死了女儿,外孙女又沉疴缠身,原来都是他两人的因果。 冯君听到这话,忍不住眉头一皱,金丹真人全程陪伴……太隆重了一点吧? 如果换个修者,真的是巴不得这样,金丹真人全程陪着,那该有多么地拉轰? 但是冯君的心情……显然不是这样的,他有点想哭。 素淼真人留在止戈山不合适,跟着走更不合适……该怎么办呢? 所幸的是,他还有点急智,“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会把你宠坏的。” 孔紫伊的眉头微皱,轻轻点一下头,幅度小到你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的地步。 她知道外婆的感知能力很强,但是这个位面的孩子,很少有巨婴症,哪怕是金丹的后辈,很多也是摔打出来,而不是骄纵出来的,她并不喜欢外婆这么看护着自己。 冯君估计,素淼没准已经发现自己在说什么了金丹就是这点让人讨厌,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发话,“在我师门里,有一句话叫‘医不自医’,紫伊道友你是否听说过?” “听说过,”孔紫伊非常干脆地点点头,“医生不能治疗自己,更不能治疗至亲,因为患得患失,会影响他们的诊断和决策能力。” “没错,”冯君点点头,正色发话,“如果你的……你的外婆不能用平常心对待你,我觉得,也许我对你的治疗,会出现不可控的变数,要不我把治疗方案交给你,就这样结束?” “不,”孔紫伊的眼睛一亮,很干脆地摇摇头,“外婆选择你,正是因为你的这种思维。” 冯君见到她的眼睛发亮,本能地就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这是要被上身的节奏? 不过下一刻,一个声音在他两人身边响起,“唉,冯山主果然不愧一代名医,我现在也发现,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多亏你一语提醒了我。” “紫伊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又一个主角 孔紫伊和外婆,其实能心意互通的,这个“有话说”的说辞,其实意思并不大。 第二天,冯君就上路了,同行的有皇甫无瑕、米芸珊、杨上人、梁中玉和孔紫伊等人。 其实就算不说素淼真人,只是皇甫无瑕跟着,冯君已经很头疼了,她可是有鉴宝眼的。 大白天赶路,用两辆越野车就行了,虽然天气燥热,但是车里有空调,舒适度也还不错。 冯君和米芸珊、陈钧伟在一辆车里——陈钧伟做为唯一的一名先天,为维护止戈山出了大力的,这一次他想去修仙界看一看哥哥,也实在可以理解。 孔紫伊也在这辆车里,因为这辆车都是止戈山的班底,她甚至不介意说出一点小秘密。 她的外婆确实答应她独自闯荡江湖了,不过也给了她足够的庇护——反正只要不遇到金丹真人,她应该自保无虞,实在扛不住了,还可以召唤外婆。 冯君则是安慰她,你放心好了,真有资格跟你外婆不对付的,谁会来找你的麻烦? 金丹对上出尘期,那肯定是碾压,但是那金丹得多么不要脸,才会绕过大人,欺负孩子? 世俗界这种事相对多一点,大人为了泄愤凌虐孩子,但是这么做的大人,本身就是卢瑟,也只有欺负孩子这点本事了。 修仙界则不同了,再弱的金丹也是真人,自然有真人的骄傲,欺负出尘期,那成什么了? 因为事涉金丹,他俩说得比较含糊,米芸珊和陈钧伟则是戴着耳机听评书——很多事情就不是他俩该知道的,何必去自找没趣? 到了中午,大家下车来休息了一阵,炽热的日头,都快把人烤化了,哪怕躲在树荫下,也能感受到炽热的气浪,就连孔紫伊这出尘上人,也是忍不住拿着一瓶冰镇的绿茶猛灌。 大家只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钟,就逃到了有空调的车上,孔紫伊还拿着对讲机呼叫一下,“我发现,空调真是个好东西,拿回派里,肯定得有不少人眼馋。” 他们再次停下车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山,基本上就是晚上八点多了。 这次大家歇息了一个多小时,开始真正的赶路——天黑了,可以用飞行法器了。 飞行法器有四个,冯君拿出来一个,皇甫无瑕、孔紫伊和杨上人也拿出来自己的法器。 其他三人也就罢了,杨上人的飞行法器里,只有他一个人,没谁去搭他的便车。 当然,这很好理解,其他人都有自己相熟的人,杨上人没有。 等到天亮,大家选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飞行法器歇息。 这是修仙者该有的基本素质,再怎么说仙凡有别,也别在凡俗界弄出大事来。 接下来的白天里,大家就不赶路了,孔紫伊直接拿出一个临时的行宫,跟冯君的小院相差无几,邀请大家进去歇息。 皇甫无瑕看得有点眼热,别看她是皇甫老祖的喜爱的孙辈,整天又有不少灵石过手,但是她还真没有这么奢华的行头。 她也有行在,晋阶出尘期之后,她就得了一个行在奖励,但是比之孔紫伊的差远了。 要说这也没什么,孔紫伊是大派弟子,又有真人外婆,现在也是出尘中阶了,而皇甫无瑕才晋阶出尘,皇甫家族也是俊杰无数,她只是其中一员,凭什么跟孔紫伊比? 然而,皇甫无瑕心里明白这是正常的,可是她不愿意坦然接受,没有谁会愿意承认,自己低人一等,所以她就当自己没有行在——我就看你得瑟好了,反正我的东西拿不出手。 大白天的,在行宫里没事做,冯君索性拿出一台麻将机来,教大家打麻将。 这一场麻将下来,又在修仙界里掀起了一场狂潮,不过就是后话了。 玩到太阳落山,孔紫伊都舍不得离开麻将桌,甚至向冯君建议,要不休整一天? 总算是冯君比较坚定,大家才得以再次启程。 两日之后的清晨,终于抵达了秋辰坊市的入口。 入口还是有那么多人在等待机缘,不过冯君这一行人里,除了他还有三个出尘上人,没有谁去那些人里挑选苗子,显然是见怪不怪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多事。 冯君这一次进入的,是出尘上人的通道,相当于是vip,既然是这样,他所带进去的随从,也就没谁接受质询,不过进入修仙界该办的身份牌子,还是要办理的。 冯君的身份牌办理了不到两年,那时还仅仅是炼气高阶,现在竟然是出尘二层了,把守关口的修者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是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什么。 进入坊市之后,冯君很直接地回到了自己买的小院。 孔紫伊和杨上人不等他招呼,也主动跟了过来,倒是皇甫无瑕表示,要走一趟天通商盟。 在自家院门口一叫门,来开门的竟然是景青阳。 不过景青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先天高手,而是炼气一层了。 见到冯君,他先是微微一愣,赶紧就大声喊了起来,“东家,冯上人回来了。” 东家就是陈钧胜,毕竟这处宅院,是以他的名义买的。 陈钧胜赶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兄弟,不过这个时候,他可顾不得跟兄弟寒暄,只是微微点一下头,就看向冯君深施一礼,“见过山主。” 冯君打量他一眼,发现也到了蜕凡六层,于是微微地点头,“还好,没有荒废了。” 米芸珊那么好的资质,人又年轻,目前也不过是蜕凡六层巅峰,可见陈钧胜是真的下了苦工,并没有被甩下多少。 见到冯君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不乏出尘上人,陈钧胜马上先安排大家入住。 冯君买的这个院子原本就不小,房屋也多,二十多间房屋,就算住五六十个人都够。 陈钧胜将宅院打理得很不错,庭院清理得很干净,花草树木也都修剪过,房屋也是清理得一尘不染,考虑到冯君是突然回来的,有理由相信,这里日常就是这样。 孔紫伊等人自去安顿了,陈钧胜才跟冯君汇报起这两年的情况。 自打冯君离开之后,此处并没有发生什么狗血的桥段,陈钧胜老实地修炼,该交的规费按时缴纳,连门都很少出。 初开始也有些不开眼的修者,想要找点外快,不过那时候皇甫无瑕还在,天通商盟出面挡一下,谁还有胆子继续不开眼? 到得后来,季平安和梁中玉等人的买卖开张,止戈山也算是散修的同情者了,知道陈钧胜根脚的主儿,就更不敢来此处放肆了,甚至有事还会帮他出面。 哪怕是薛家做手脚的时候,散修们都很被动,也没谁来找陈钧胜闹事。 然后就要说景青阳的晋阶了,因为陈钧胜还算欣赏他,又续了三个月的工,景青阳也算顺利延长了签证。 按说陈钧胜能帮他的也就这么多了,但是景青阳在外接一次护送任务时,斩杀了一名炼气期修者,而那名修者随身携带的纳物符里,竟然有一本《砥柱冲霄功》,正合他修炼。 砥柱冲霄功法,在土属性功法里算不错的,一般根本轮不到先天高手惦记。 就算这个炼气期修者是景青阳斩杀的,那也不行,能匀给他几块灵石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那位的纳物符里,还有三千多灵石,按照规矩,景青阳能得四成。 再加上他会放弃功法,还能得到一些灵石的奖励。 最后他跟主家商量了一下,说我也不要那么多灵石,给我一百灵石就可以,我要功法。 主家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居然答应了他,景青阳在确定任务完成之后的下一秒,就直接凌空飞起遁去,连剩余的任务奖励都不要了。 然后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陈钧胜比较可靠,于是跑到秋辰坊市来,说我想借用你的聚灵阵入道,费用什么的按规矩走就行。 陈钧胜自然也不会拒绝他,冯山主在这里架设了聚灵阵,若是他一个人修炼的话,就实在太浪费了,有人愿意出灵石来修炼,何乐而不为? 没错,别看这两年陈钧胜一直在修炼,但是冯君留下的灵石他基本没有花,反而还赚了一些——说到底,家有聚灵阵,平常就能有点小收入。 为什么说修仙界的生活成本高?其实单说吃住行,成本并没有多高,可是想要修炼,成本就绝对不会低了。 有聚灵阵的家族,得养聚灵阵,没有聚灵阵的小家族,得租别人家的聚灵阵修炼。 这还仅仅是聚灵阵,没有说什么丸药和功法。 陈钧胜一个人守着一个聚灵阵,没有家族子弟要照顾,怎么用都用不完,他也不随便往外租用,但正是因为如此,有人还就是喜欢租用这里的修炼位置。 譬如说上官云锦路过秋辰坊市,必定会来这里补充灵气,并且在客房里借宿,又因为她跟着冯君赚了大钱,出手也不会小气。 很难想像,这曾经是一个连住客栈都要斤斤计较的修者。 受她的影响,她的其他师兄弟路过秋辰,也愿意来此地歇脚——主要是也清净。 所以说,穷人挣钱很难,有钱人想让钱生钱,那就很简单了。 陈钧胜没有拒绝景青阳,而景青阳修炼了二十一天之后,直接冲破关口,以武入道。 (更新到,双倍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人情一更贺盟主青衣 冯君听完陈钧胜的陈述,也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景青阳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原本连仙市都进不来的,机缘巧合被他看中带了进来,又遇到了陈钧胜这曾经的先天。 景青阳最大的运气,是在于斩杀了一个炼气期,而且是身家丰厚的那种这真的相当罕见,谁出来打劫,身上还带现金和武功秘籍? 这基本上已经是主角的待遇了,更别说主家还允许他拿走秘籍。 当然,还有一点也相当重要,他能在陌生的修仙界,找到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 这真的不容易,如果所托非人的话,区区的一个先天高手,保得住秘籍和百块灵石?要知道,他们在修仙界连绿卡都没有,只有短期的工作签证,死了就是白死。 陈钧胜陪着感叹一番,然后又主动交代,自己利用宅院的资源,赚取了一些灵石。 对冯君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能自己养活自己,总比只会花费他留下的灵石要强,而且陈钧胜也没有隐瞒这方面的情况,这就足够了。 “好了,这些我都知情了,”他点点头,“你把经历的重要事情整理一下,回头拿给我知道,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去跟钧伟聊天吧,毕竟很久没见了。” 说完这些,他去后院找孔紫伊去了。 孔紫伊的适应能力很强,以前她基本上没住过这种低端的小院,现在居然拿出了一台冰箱,正在笨手笨脚地接线,想给它通电。 冯君虽然是文科僧,做这些还是没有问题的,赶忙上前接过这个活,顺便告诉她,冰箱一般都是放在厨房里的,走两步就能拿冷饮,当然,你嫌麻烦的话,房间里放一个也没问题。 刚通上电,陈钧胜在对讲机里呼叫,说坊市的姚执事求见。 姚执事求见的不是冯君,而是孔紫伊,他有一个哥哥在太清派,自己也在太清的坊市里做过管理,非常清楚孔紫伊在素淼真人面前有多么得宠,听说她入境,马上就赶来了。 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居然拉上了沧海书屋的苏老头,以及苏老头的小孙女。 苏老头有个孙儿在太清派,这就不是外人,更别说他还跟冯君做过生意。 聊了一阵之后,又有人上门,却是梁易思听说冯君来了,主动上门求见。 他在跟薛家的一役中,被斩断了一条腿,后来虽然接续上了,但是散修用不起太好的灵药,又耽搁了一些时间,断的那条腿萎缩得厉害,走路是一瘸一拐。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是季平安队伍中难得的一员悍将。 他是来感谢冯君的,并且邀请冯君去自己家坐一坐。 冯君拒绝了他的邀请,表示自己很忙,不过倒是送了他十坛五斤装的“相思七分”。 梁易思还没走,天通又有人来了,奇怪的是居然不是皇甫无瑕身边那几个。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负责跟阴煞对接的蒋会长的人,来的人表示,蒋会长仰慕您很久了,冯山主若是路过阴煞的地盘,一定要记得知会蒋会长一声,他好做个东道。 冯君却是记得,这个蒋会长,当初欺负皇甫无瑕欺负得不轻。 现在这位主动来示好,十有八九是听说南宫有九的遭遇了,南宫上人在天通的级别可能略逊于他,但是总部的执事,却又有身在中枢的便利。 冯山主能弄得南宫有九灰头土脸,想要求生都得看他的脸色,蒋会长心生忌惮也是正常。 简而言之,修仙的人注重个人实力,但是必要的人情往来也肯定要有,世俗社会是人情社会,修仙社会同样离不开人情。 斩情断性?不存在的!之所以斩,之所以断,无非是实力不对等罢了。 有意思的是,瘸了一条腿的梁易思,对蒋会长的人一直绷着脸,哪怕对方是出尘一层。 待此人离去之后,他才闷声发话,“此人跟南宫家走得很近,近期跟皇甫家多有龃龉。” 看看,连派系斗争都有了,谁可能不闻不问地一门心思修仙? 冯君对迎来送往并不排斥,但也不是很喜欢,今天来拜访的人并不算多,可他依旧发现了一个趋势: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都主动上门。 当然,这跟他出尘期的身份有些关系,虽然上次从仙市走的时候,他已经晋阶出尘期,但那时才有几个人知道?而最近一年多,他在止戈山做得风生水起,知名度自然也就大涨。 更别说,还有太清弟子发现了孔紫伊。 所以根据冯君分析和判断,自己若是留在秋辰仙坊,只怕应酬会越来越多。 仙坊本来就不是专心修炼的地方,虽然有修炼场所,有丹药、符箓、功法、器物、天才地宝等,但这里本质上,还是一个市场。 前两天,他为了更好地治疗孔紫伊,轻轻地放过了南宫有九,心里本来还有点可惜,是不是该收下秋辰坊市核心区的商铺,现在他却释然了:幸亏没收。 收了这店铺,被孔紫伊小看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这里绝对不合适修炼。 哪怕他心里清楚,温柔乡是英雄冢,又怎么舍得不去经营? 当天夜里,皇甫无瑕并没有前来看他,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冯君就带着杨上人离开了再不走,被皇甫无瑕堵住就不好了。 孔紫伊发现了他的离开,思忖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冯君说她外婆的话,她仔细地考虑过,发现用在自己身上也合适我自己的病,让医者去操心就好,我若过度关心,影响了术者的施为,对我来说并不是好事。 一般的患者,肯定影响不了医者,但是金丹真人的至亲,绝对不是一般患者。 冯君离开时,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心里却异常地警惕,他不想被任何人盯上。 带着杨上人出了坊市,他放出光阴梭,又带其飞出了两百余里,才降落下来。 杨上人出门之后就一声没有吭,直到这时,才吐出四个字来,“要开始了?” “是的,”冯君点点头,正色发话,“符上人应该跟你讲过事情经过了,所以我建议你,把防具、储物袋这些都取下来,我并不在意你抵抗,但是……终究会影响效果,多受几次罪。” 杨上人默默地取下储物袋,又从怀中取出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灰色珠子,又从头上取下一根玉色的簪子,一起放到了旁边。 他已经自认是必死之人了,但是要死也只能死在冯君手里,否则就太划不来了,所以身上多少有些防具。 放下防具,他还不忘说一声,“这些物事,都是我杨家之物,陈上人若是看不上,还请交给南宫家,由他们转交我家。” “你倒是蛮信任南宫家的,”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没看出他们有多么值得信任。” 杨上人当然也不是无条件相信南宫家,起码南宫有九推诿责任的态度,就令他相当不舒服,只不过眼下说这个也没什么必要他的防具性能不错,但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正经是冯君这么说话,让他生出一些好奇来,“我会受几次罪?” “我也不清楚,”冯君摸出一个缚灵阵的阵盘,放在地上,“你进去吧。” 这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既然会在杨上人身上多做几次试验,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得出什么有效的总结比如说“只有身体接触,我才会昏迷”之类的。 要知道,他可是差一点就要跟不胜真人扳手腕的,这样的总结一旦传到季不胜耳中,金丹真人估计会猜到一些事情。 杨上人看一眼缚灵阵,嫌弃地皱一皱眉头,“炼气初阶……你不会觉得这样的缚灵阵,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吧?”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只要你不反抗,试验就做得下去……否则确实没什么意义。” 他还有更好的缚灵阵,但是当初解析缚灵阵的时候,一不小心多做了几套,想到自己只是要轻微地束缚住对方,这个缚灵阵是绝对够用了。 杨上人的嘴巴又撇一撇,却是没有说任何话,直接站到了缚灵阵中间。 冯君发动了缚灵阵,看到对方不做任何反抗,牢牢地被缚灵阵束缚住,他才出声问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在做什么测试吗?” “嗯?”杨上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愣,不过紧接着,他就觉得眼前一黑,思维就此停顿。 冯君把杨上人带到地球界的小树林的时候,好风景甚至才离开不到十米。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猛地回头,然后眉头就是微微一皱,“我去,这是……又来一个?” “我也不想这么频繁啊,”冯君无奈地笑一笑,“但是这件事情办好了,没准我能得到一个十万方以上的储物袋。” 他不说是为孔紫伊治病,目前他的女人已经有点多了,而且隐约有点争风吃醋的征兆,他不想让后院的醋味更大。 梅老师闻言眼睛眨巴一下,又微微颔首,“那么大的储物袋,得不少灵石吧……十万?” 冯君笑一笑,“也许还不止,反正不管怎么说,是有得忙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又换了一个人?” (第一更,贺盟主九龙司青衣,召唤双倍月票)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几个出尘中阶第二更 出声的是张采歆,她知道冯君两人去小树林,是避讳自己,她也不想管这俩在做什么。 但是……终究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啊,扭捏一下,她还是悄悄地跟了过来。 其实她的行动,就不可能瞒得过冯君,不过……怎么说呢?小菜心的求知欲这么强,他也不好强行阻止他也必须帮她维持在其他人面前的形象。 “没叫你跟来,”冯君没好气地说一句,拿出手机开始划拉,“你还真是好奇宝宝。” “你也没叫我不跟来,”张采歆现在特别喜欢跟他斗嘴,“咱洛华的门规没有限制这一条,也就是法无禁止即可为……我还以为,你是在躲避迈国卫星。” 冯君划着手机,没有回答她,四五秒钟之后才轻声嘀咕一句,“百分之二十一?” 他这次有意多吸收了一点能量点,现在看来效果是明显的,比符上人降了两个百分点。 然后他拿出灵兽袋,收起了杨上人,又收起了缚灵阵,才看向张采歆,“我不想让你知道,其实也是为你好,知道这个是什么修为吗?” “不知道,”张采歆摇摇头,对方都已经昏迷了,她哪里能精确地判断? 然而她的感知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不过昏迷的时候,都能给我一种危机感,要我猜的话……出尘期?” “没错,”冯君点点头,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又是一个出尘中阶。”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一块灵石,攥在左手中,控制着石环吸收能量点多少要补充点。 “又一个出尘中阶?”果不其然,张采歆的眉头就是一扬哪来这么多的出尘期? 然而她的眼睛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刚才那个,体型和服饰的差别就很大。 下一刻,她的眼珠转一下,兴冲冲地发问,“君哥,你是不是打通了异位面的通道?” 好风景闻言,愕然地张大了眼睛:我去,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冯君闻言也是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在朝阳的山里,人迹罕至,他弄来一个又一个的出尘中阶,只要动一动脑子就猜得到,这不可能是本地土产啊。 所以他笑一笑,“你可以随便假设,我不会告诉你对错的,有些东西啊,说穿了就不灵了,不过我看你闲得实在无聊,打算把这个行在收起来。” “为什么?”张采歆不高兴地噘一噘嘴,“水边虽然有聚灵阵,但是山里虫子很多,住在行在里,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君哥,您家里二老也喜欢这里呀。” 这话倒是没错,冯文晖和张君懿在这里住了一晚,对这个小院是赞不绝口,因为这两口子都是特别招蚊子的体质,而且对蚊虫叮咬还特别过敏。 事实上,现在盛夏的山林里,除了蚊子,还有蛇、蜈蚣、蚂蟥之类的东西田园生活,并不仅仅是诗歌。 冯君笑一笑,“这不是拜你提醒吗?我也担心迈国人的卫星发现……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小院出来,万一引起他们的关注怎么办呢?” 他说收就收,一抬手就把小院收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他摸出一个阵盘递给张采歆,“防御阵,能防住炼气中阶的攻击……你收好了,这是十块灵石。” 十块灵石在手机位面不算多,但是在地球位面,除了冯君之外,估计没有谁再有这么多灵石了,哪怕是董曾鸿被毁了天机盘,也才得到五块灵石的赔偿。 张采歆也知道灵石有多么难得,马上喜眉笑眼地接了过来,“我打算在聚灵阵旁边激活防御阵,让冯叔冯婶能进来躲避蚊虫……这两个阵法不冲突吧?” “不冲突,”冯君摇摇头,很随意地回答回答,“你随便用,行在我也就是随便用一下,测试个指标,没准半个小时就够用了……这个防御阵也算给你的装备,保管好啊。” 他其实给了张采歆不少装备了,防御符之类的打架必备的防护措施,他并不吝惜,但是防御阵真没给过,没办法,生活在一个半夜都能在街上闲逛的国家,要防御阵做什么? 但是小菜心刚才那么一说,他就觉得,给她个防御阵也不错,出门在外旅游野营,有个防御阵防止蚊虫叮咬,也是很有必要的。 手机位面的修者如果听到他这么看待防御阵,估计会吐血。 这都是小事情,事实上冯君防的,还真是小菜心担心的那个迈国人的卫星。 现在华夏的卫星,连家里阳台的花盆里种了ying粟都查得到,迈国人的科技水平,以及卫星数量,绝对不会比华夏差。 所以行在小院的使用,也确实需要注意一下了,像现在是少云的天气,能收就收起来,要是阴雨连绵,那就无所谓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不过就在这时,张采歆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说了两句,然后挂断电话看向冯君,表情相当怪异,“泥轰那边表示,愿意大幅降低锂电池的价格,同等规格,比凯维的价格低三成。”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情能平静才见鬼了,锂电池的项目,一直是她在操作,跟凯维公司的联系,也一直是以她做主导,就连红姐,也不过是给她拾遗补缺的。 冯君闻言,讶异地扬一扬眉毛,“比凯维还低吗?” 泥轰产品的价格居高不下,是近些年的事儿,起初也出现过低价冲击市场的阶段,要不大腕里说,“你要开一泥轰车啊,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但是现在,泥轰的产品,很少以价格取胜了,一来确实是产品质量有保障,二来也是人工太贵,成本就降不下来。 简而言之,泥轰是有低价冲击市场的传统的,但那是为了占有市场,而现在的泥轰,产品的生产成本居高不下,早就过了拼成本的阶段。 可现在泥轰又要跟华夏拼成本了,在锂电池市场上。 事实上,泥轰生产的锂电池综合能效,还真是比华夏强,只不过华夏在这方面,执行了相当严格的准入制度,构筑了坚强的壁垒我们现在不如你,但是咱们五年以后再比啊。 泥轰非常想进入华夏市场,但是进不去,至于五年之约……他们也有点底虚。 五年之后,你很可能就比我强了。 如果那时候你还不如我,那么……你特么再来个五年,谁受得了啊? 所以现在华夏想买泥轰的锂电池,他们真的是赔钱都想卖只要你能感觉到,我的性价比高,愿意买我的东西,赔点钱算什么? 事实上他们认为,赔得越多越好,最好赔到你陪不起,主动放弃锂电池这个产业,那么接下来,等待你的日子,就是锂电池涨涨涨了。 这种亏,华夏以前吃得太多了,而泥轰人思维死板,也想不出多少新玩意儿。 不过这个东西呢,属于阳谋我比你家东西好,还卖得便宜,就问你买不买? 华夏控制着,不让你们买,这也就算了,但是你们能冲破华夏的封锁,来跟我谈价钱,那我就给你一个低得吓死人的价钱,看你买不买。 张采歆一直负责这件事,显然比较明白其中的猫腻,她点点头,“确实是非常低的价格,量大还能从优,并且……不阻止咱们卖给第三方。” 这操作手法就太清晰了,根本是在培养买办! 一般人囿于眼界,或者是迷恋上了其中的利益,不会去考虑这一点,但是冯老板怎么也是有相当境界的人了,甚至还有可能登顶世界首富,能看不到吗? 其实就连张采歆,也能猜出七七八八,只不过她不是做主的人,不合适拍板。 冯君把这事情看得很明白,似笑非笑地看张采歆一眼,“那你的意思呢?” 张采歆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肯定不能答应,泥轰的锂电池项目,快扛不住了,就等着华夏市场的利好消息支撑呢……他们死了,咱们就能慢慢玩了。” “而且,我跟凯维也是老朋友了,他们厂子门口卖的小龙虾,真的是……美味无比!” 你这跑题跑得……冯君哭笑不得地翻个白眼,“那只冲着小龙虾,我也得帮着凯维了。” 反正女人们说话,就都这样,他也懒得再多聊,把灵兽袋往好风景手里一放,又摸出了手机,站在那里划拉。 张采歆眉毛一扬,才待发话,好风景却是知道,冯君又打算去那边杀时间了,所以冲她摆一下手,“一会儿再说……” 冯君再次进入手机位面,四下看一眼,放出闪星舟,风驰电射一般离开。 进入坊市之后,他直接来到了坊市的管理处。 管理处里吵吵嚷嚷的,比上一次热闹多了,冯君还只当有什么要紧任务,就走上前打听。 他是生面孔,被打问的那位眉头一皱,才要略略发作一下,猛地发现,对方居然是出尘上人,马上就挤出了一副笑脸,“上人,最近比较抢手的任务,就是去无尽之海诛杀荒兽。” 顿了一顿之后,他才又解释,“现在人多,是大家等着安装电话。” “装电话啊,”冯君点点头,心说终于看到排队安装电话的场景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野外日常三更求月票 冯君四下看一看,居然看到了季平安的两个街坊,都是中年人,一个炼气一层一个蜕凡八层,这种年纪这样的修为,在秋辰坊市基本上是底层的存在。 可他俩身边围着几个修者,都赔着笑脸在说话,看那意思是希望这俩人尽快给安装电话。 安装电话其实是天通的业务,但是本地天通实在没有这么多人手,而季平安不但跟冯君有合作,自身也有不少人懂得电器安装,于是天通就聘用他们出工。 季平安的崛起,确实改变了不少人的生存状态,要不说冯君的宅院没有人动,别说动了,很多人都在自动地帮忙维护。 不过这俩被围着的主儿,也没有一朝得志就双眼望天,都是从底层过来的,分外明白得意不可再往事实上,只要能装得起电话的,修为就不会比他俩低了。 所以他俩也只能苦笑着解释,“那个地方的分线盒满了,最近坊市和天通在商量规划线路,严禁空中扯线,都要走地下才行……要等几天。” 一个炼气五层点点头,“那倒是,我听说那天王巡检有急事,飞得快了一点,连脖子都割破了,电话线是该整理一下,要等多久?” 这俩一摊双手,无奈地表示,“具体等多久,你们得问坊市,我俩就是干活的。” 冯君见他们说得热闹,也懒得继续看下去,一转身去找负责出租洞府的管理员。 哪曾想,这里也在排队,好在人不多,前面就三个炼气期。 排到冯君之后,他沉声发话,“要一处出尘高阶的洞府,期限二十天。”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炼气高阶的年轻人,他看一眼冯君,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有出尘高阶,只有初阶的洞府……你若是不租,可以明天过来再试一试。” 冯君倒也没有意外,而是表示,“那我预定吧,最快能从哪一天预定?” 小伙子摇摇头,“规矩改了,最近来秋辰的出尘上人比较多,坊市临时决定,不接受预定,所以只能劳烦您明天再来一趟,除非……您有秋辰的功勋点。” “功勋点我有,”冯君拿出身份牌来晃一下,面无表情地发话,“怎么扣法?” 小伙子见到他有功勋点,态度马上就大变了,“原来是在秋辰出过力的……功勋点不用扣,这样吧,我给你预约到后天,你看如何?” 后天就很好啊,冯君点点头,才待答应下来,就听到旁边有人冷哼一声,“我说小张,你也长点眼啊,这位可是季平安季老大的东家,跟天通关系也很好,把保留的洞府拿出来。” 冯君侧头一看,不认识这位炼气四层,不过从气势上就能分析出来,估计是个战修。 他笑着摇摇头,“不用安排了,后天就挺好的。” 张姓小伙子面现为难之色,“大李,最快也得明天,空的洞府倒是有,但是人家预交了灵石的,人不在都算钱,我怎么腾?总不能一个洞府租两家……保留的洞府,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权力调整,得找主事。” 战修脸一沉,微微颔首,“行啊,小张你出息了,季老大的面子也不好用了。” 小张闻言,颓然叹口气,“得,那我带你去人不在的那家吧,万一人家怪罪起来……” “不用,”冯君一摆手,正色发话,“正好这两天我还有点事,我先预交十天房钱,后天来的时候,补足二十天。” 一边说,他一边就丢出一个纳物符,“帮我登记吧。” 登记好之后,他冲那叫做的大李的战修笑着点点头,道一声“多谢”,转身离开了管理处。 出了管理处,冯君取出一辆摩托车,在众人的注目下扬长而去。 他原本还想在秋辰坊市杀时间,却意外地发现,这里认识自己的人也不算少,那就不能公然四处乱晃了,他起码要留出来理论上“炮制杨上人”的时间。 所以这一天晚上,他连宅院都没有回,选个隐蔽地方放出行在,美美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冯君隐约有点心血来潮的感觉。 于是他放出神识感受一下,然后冷哼一声,“滚!” 他的神识凝练且强大,一点都不比出尘中阶差,勉强一点,甚至可以冒充出尘高阶。 周围猛地冒出六七条人影,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就是住在野外的坏处,冯君既不能显出人多势众,又暴露了一个行在,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觊觎?别的不说,只这一个行在就价值十万灵石。 不过行在的防御阵开着,外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躲在一边,伺机待动。 当然,他们对行在也没有必得之心,这么大的买卖,根本不是他们能强行吃下的。 他们想的是,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能旁观一下也是好的啊,万一呢? 事实证明,侥幸之心是要不得的,一股庞大的神识扫过,紧接着一声冷哼,他们终于知道,小院里是什么样的修者果然啊,最少是出尘中阶。 这里已经远离了秋辰坊市,别说打斗了,杀人也没人管,出尘期对炼气期下手,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小院里那位只是一哼,那是因为懒得理会这些蝼蚁。 冯君喝退这些人,也没着急收起小院,而是在院子里做起了早饭。 吃过早饭之后,他让好风景把杨上人带了过来,然后又亲自将她送了回去,接着再次进入。 冯君将杨上人从灵兽袋里放出来,却发现此人半天都没有醒过来。 总算还好,在小院灵气的滋润下,他的生命数值还是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着。 到了中午的时候,生命数值终于回到了二十五。 冯君用神识扫描一下对方的脑部,发现了微弱的意识波动,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我说,醒过来就回气啊。” 然而杨上人还是没什么动静,只是脑部的意识波动,变得稍微剧烈了一点。 又过了十来分钟,他的眼珠子才在眼皮子下动一动,看起来是真的要醒了。 冯君少不得又进入手机,查看一下此人的状态,发现还没有到百分之二十六。 也就是说,受创的人醒转,其实应该是在百分之二十五到二十六之间。 等到杨上人彻底醒转,不动声色地坐起身子搬运周天,数值才上了二十六。 冯君一直任由他修炼,直到快到傍晚了,此人生命值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他才轻咳一声,“杨上人,此番侥幸过关,天色已晚,不若先回秋辰坊市?” 杨上人也没有做声,搬运完一个周天之后,默默地起身,将储物袋、灰色珠子和发簪都收起来,才轻叹一声,“这样的试验,不知道还要做几次?” 冯君一抬手,收起了小院行在,才轻笑一声,“两到三次吧,不过我估计……”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祭起一方大印,“去!” 杨上人冷冷地看着他动作,只是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心如死灰了,连一点抵抗的念头都没有,之所以后退那一小步,也不过是多年的战斗经验,导致产生出的下意识反应。 不过冯君的山河印并不是砸向他的,而是砸向两棵树的中间。 大印狠狠地砸下,气流激荡之中,一条人影显现了出来,那人身材胖大,趴在地面上,头部向着小院的方向,显然是一直用秘术躲藏着,其用意不言自明。 见到大印砸下,那人骇得半死,大叫一声,“饶命,我……” 冯君毫不留手,直接将人砸得稀烂,才冷笑一声,“机会我给过你了……你非要找死,又怪得谁来?” 早晨的时候,他喊了一声“滚”,直接有七条人影跑路了,但是这位仗着自己隐身有术,居然不肯离去,而是藏在不远处等待,这一等,竟然等到了傍晚。 其实,若不是冯君一直盯着杨上人,时不时还要进入手机里查看数据,也不会在闲极无聊的情况下,看一看周边有什么矿物。 然后他就发现,不远处有块阴魂石……嗯?阴魂石? 发现了这一处蹊跷,冯君才开始查找“附近的储物袋”,终于发现,还有个炼气八层的家伙,作死地藏在那里不走。 对于这种主儿,冯君绝对不会手软,你一心求死的话,我就成全你。 至于那块阴魂石,他有点发憷,因为他隐约地感觉到,此人的隐匿之术,极有可能跟阴魂石有关。 冯君也有一块阴魂石,那是得自于茅山的祖牌,茅山把它作为谢礼,送给了他。 那块阴魂石里,应该没有什么阴魂,否则不太可能装得进祖牌里,而且茅山的中兴祖师修为虽然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会留下能祸害茅山道统的东西。 这人的阴魂石,就不是很保险了,冯君因为自家辛秘的缘故,一点都不喜欢那种“随身老爷爷”,更别说这个老爷爷还可能跟死去的家伙沾亲带故要不然怎么会庇护他? 反正“祖上余泽”这种事,他在手机位面听过不少,而能进入阴魂石的阴魂,起码也得是金丹巅峰。 所以他全力祭起山河印,只求连阴魂石也砸个稀烂。 (三更到,双倍只剩下两天了,还有月票的就投了吧,万一忘了呢?) 三更到,召唤月票 下午见了老爷子,三个月没见,瘦了,也精神了一些。 看到他在街边坐着,心里很好奇,这是从哪儿弄了一个凳子? 老爷子站起身,原来是个可以折叠的拐杖,折起来是拐杖,放下就是个带撑手的小凳。 一时间有点恍惚,那个一跨就是两三个台阶上楼梯的老爹,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取出苦心孤诣攒下的私房钱,强行给老爷子塞了点,目送他拄着拐杖,坐车离开。 我的青春,早晚也会一去不复返的吧…… 还是认真惜取少年时,抓紧时间码字吧,趁现在年少如花…… 五月第三次三更了,三千字章节的三更,双倍马上要过去了,大家有票就投了吧。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诡异阴魂石上 非常遗憾的是,冯君将那家伙砸了一个稀烂,阴魂石却是完好无损。 他从没有听说过,阴魂石有多么坚硬当然,这种宝物一般人也不会去故意损毁。 死者的身体胖大,应该是给阴魂石做了足够的缓冲,不过,那阴魂石随着这一砸,能镶嵌进他的胸腔里,也算是相当坚固了。 杨上人本以为冯君可能对自己下手,却没想到,旁边不远处,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不过他也是活了几百岁的人,稍微怔一怔,看一看周边环境,马上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荒郊野外,冯上人放出一座行在小院虽然不如孔紫伊行在的奢华,也足够令一些人铤而走险了。 这种不开眼的货色,他这辈子不知道弄死了多少,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当他看到,冯君居然随手一掌,炸开对方的尸身m,然后摄取物品,他忍不住翻个白眼,心说这种打劫为生的货色,能有什么好东西,你堂堂的出尘二层,至于这么抠门吗? 杨上人认为,哪怕杨家没有多少积累,他出手也只会拿走对方的储物袋和纳物符。 冯君在此人身上,翻出了一个储物袋、一个灵兽袋和五张纳物符。 储物袋是市场上大路货,七八十个立方的那种,灵兽袋也是装炼气期灵兽的,他感受一下,上面都没有什么人的神识。 纳物符里,有一张是在使用的,还有四张是新的。 考虑到对方身上有阴魂石,冯君看一眼杨上人,“杨道友能否回避一下?” 杨上人翻一下眼皮,默默转身离开,心里有点不解:那尸体你还能玩出花来? 如果搁在一年前,没准他会好奇心起,看一看冯君想做什么,但是现在他心如死灰,对这些都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也不想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左右不过是个炼气高阶。 冯君却是将死尸全部收进了一个新的纳物符,甚至那些带血的泥土也没有放过,然后又洒了一圈“消退散”这是消弭气息的东西,甚至能遮蔽很大一部分天机。 跟季平安这些散修接触得久了,他对杀人夺宝这一套程序,也越来越有心得了。 不过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纳物符收不动那块阴魂石。 冯君强迫自己冷静一下,略略一思索,就拿出了孔紫伊借给自己的灵兽袋。 这个灵兽袋能装出尘期的修者或者灵兽,冯君并不确定,能不能收起这块阴魂石。 总算还好,灵兽袋收起了那块阴魂石。 冯君沉着脸,放出了光阴梭,冲着杨上人招一招手,“杨道友。”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冯君的宅院,这时天还没有黑。 孔紫伊和皇甫无瑕正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说话,见到他俩进门,皇甫无瑕第一时间就出口抱怨,“你这人怎么搞的,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咦,杨上人你这是?” 杨上人对皇甫无瑕是半点尊敬都没有,他为了攀附南宫家,都已经打算豁出这条命了,现在再跟皇甫家搞七捻三,算怎么档子事? 所以他就跟没听到一般,直接往院子里的聚灵阵走去这里的聚灵阵只是给炼气中阶用的,不过他现在急需恢复灵气,有总比没有强。 至于说去出尘上人修炼的洞府恢复灵气,他还没有下定决心,那儿可是要花灵石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暗暗地腹诽一句:符家那货倒是好运气,在止戈山测试的时候受创,但是架不住……止戈山就有出尘高阶的聚灵阵啊。 孔紫伊一看这模样明白了,她低声发问,“这两天不见,是带着他去测试了?” “是啊,”冯君点点头,“测试结果还行,不过他得休养几天。” 孔紫伊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表示,“那让他去修炼洞府回复灵气吧,费用算我的。” 做事讲究的人,什么时候都讲究,她认为此人的受伤,是为了给自己的治疗增加保险数据,就觉得这个钱她可以出。 “那明天吧,现在去管理处也没人了,”冯君笑着回答,“正好明天我也申请了洞府。” 孔紫伊闻言就是一愣,“你申请洞府做什么?消耗也很大吗?” 看她的样子,如果冯君消耗够大的话,她打算连这一笔账也报销了。 “不是消耗的问题,”冯君笑着摇摇头,“确实有点消耗,但这不是主要的,我主要是想晋阶……晋阶出尘三层。” 孔紫伊闻言,眉头皱一皱,“你卡在出尘二层多久了?” 皇甫无瑕重重地咳嗽一声,“都快一年了。” “那倒是不短……”孔紫伊听到“都快”两个字,就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她就愣在了那里,“一年……是出尘二层巅峰一年吗?” 皇甫无瑕干咳两声,却是不继续说话了,她刚才是忍不住吐槽,但是真的说出冯君的修炼进度,引得太清派甚至天心台都加以关注的话,不管对她还是对冯君……都不是好事。 冯君笑一笑,直接岔开了话题,“修炼进度就算了说吧,我是有点小事想请教……” 一边说,他一边随手一划,一个透明的罩子就罩在了三人身上。 这是灵气罩,主要是阻绝气息用的,法门并不难掌握,出尘期基本上都能操作。 当然,要说阻绝的强度,并不是很强,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意思,不过如果有人想强行突破罩子的话,基本会被主人发现除非突破罩子的这位,已经是金丹真人。 放出灵气罩,冯君沉声发问,“两位是否听说过阴魂石?” “阴魂石?”孔紫伊和皇甫无瑕对视一眼,齐齐出声发问,“你有?” 冯君也没有直接承认,而是沉声回答,“我是想知道,如果阴魂石里有阴魂,如何能将它抹杀?雷修手段够不够?还是说用天外罡风比较好?” 他比较头疼那个阴魂石里的阴魂,要说用位面之力来抹杀,他觉得有九成的把握,但是现在石环的能量点,一直处于一个低水平的状态,他该充多少能量合适? 而且,万一……万一搞不定这个阴魂,那厮去了地球位面,身为最少是金丹巅峰的阴魂,真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风,那他就是地球的罪人了。 说到底,冯君是觉得这两人跟自己关系不错,做事也还算讲究,就想跟她们请教一下阴魂石这东西,大部分的典册上很少提及,因为真正用得着它的,是元婴境界。 元婴真仙被人斩了肉身,自家的元婴能跑掉的话,选一处阴魂石寄魂,可以慢慢滋养壮大受损的元婴,等到机缘合适,找一个肉身进去其实就是夺舍,恢复起来会很快。 当然,可以寄魂的不止是阴魂石,养魂木之类的也行,但是效果都不如阴魂石好。 比如说养魂木,比较容易损坏,万一被无知小儿扔到火里烧了,那真是欲哭无泪。 而且养魂木可以容阴魂,却不能滋养阴魂,这一点更受人诟病。 然而,说是元婴真仙才用得着,其实金丹真人里也有不少秘术,可以借阴魂石保住一丝真灵不灭,勉强夺舍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元婴用它是正道,金丹用都有点勉强,像这种东西,昆浩这个金丹真人就是顶级存在的位面,会有多少人去了解它? 所以阴魂石的相关知识,少得可怜,不过冯君感觉,其中也许存在信息壁垒。 反正他认为,请教一下这两位是没错的都是有金丹背景的。 皇甫无瑕和孔紫伊又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皇甫无瑕才出声,“冯山主,咱们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了,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有阴魂石?” 冯君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我有也不能告诉你呀,阴魂石我也需要……我早晚也会金丹元婴的,要留给自己用。” 皇甫无瑕的嘴角动一动,最终叹口气,“我知道,你金丹在手,元婴在望,但是……没必要那么着急啊,阴魂石还可以再找,先卖给那些急需的人,不是更好吗?” 孔紫伊这时才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冯山主你现在出尘二层,还早得很,等到金丹后期,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晚……现在你根本用不到的。” “我跟你们说的,不是我有没有阴魂石的问题吧?”冯君抬起手来,苦恼地摸一摸额头,“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处理那个阴魂,雷击可以吗?” “这要看情况了,”孔紫伊轻描淡写地回答,“如果是个合道大能的阴魂……嗯,合道有别的寄魂方式,这么说吧,元婴阴魂还好说,出窍就难办了,分神的话,放在雷霆原一百年,对阴魂也没啥影响。” “你别吓唬我,”冯君一摆手,表明自己不吃这套,“出窍、分神……可能呆在这里吗?” 其实他不是不相信孔紫伊,只是,他想到自己差点把这种恐怖的存在,带到地球界,他就背心发凉紫伊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在吓唬我。 孔紫伊侧着头想一想,“出窍的传说,在咱们这里还是有的,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不过冯山主,你到底想知道点什么?”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诡异阴魂石下 我想知道啥?冯君沉吟一下发话,“我想知道,我告诉你们,阴魂石放在哪儿的话,你们会不会强买强卖啊?” “当然不会啦,”皇甫无瑕和孔紫伊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又对视了一眼。 阴魂石这东西,在手机位面确实是无价的起码不会有人想着,在拍卖场上买下它,功夫都在拍卖场外。 这也是冯君的幸运,如果这两位只有一位在场的话,场面估计就不会这么和谐了。 相较而言,皇甫无瑕的底气似乎要差一点,但是事实上,再弱的金丹家族,也是金丹。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轮到孔紫伊主动发话了,“冯山主,如果你能信得过我,我希望能先让我看一看阴魂石……太清失联的长辈很多,我不要任何收益,只想请长辈回家。” 皇甫无瑕闻言,也忍不住发话,“我皇甫家失联的长辈也很多,为什么要你先看?” 原来她俩一直眉来眼去,争的并不是如何得到阴魂石,而是这个阴魂该怎么处置。 很显然,这个阴魂是皇甫家先人或者是太清长辈的可能性,真的不是很高,毕竟手机位面上这么多势力呢,但是……万一是呢? 冯君在这一点上,思索得不是很周全,阴魂石固然重要,但是如果里面困着阴魂,阴魂的价值,未必就比阴魂石低。 所以皇甫无瑕和孔紫伊,谁都没有先行发言,主要考虑的就是这个阴魂怎么处置。 如果两人都没有什么根脚,这件事情很好处理,大家琢磨一下,该怎么干掉这个阴魂,找出一个和谐解决的方式。 但是有了根脚,就有了立场和利益需求,皇甫无瑕难免要考虑:如果这个阴魂是皇甫家的先人,我肯定是要争取拿下的,毕竟皇甫家传承这么久,很多以前的知识出现了断层。 孔紫伊的想法,也跟皇甫会长差不多:太清派是本位面第一大派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很少有人敢算计太清,但是太清勇于探索的前辈太多,回不来的也太多。 除此之外,光是想接续自家的传承也就罢了,关键是有很多人还贪图别人家的传承。 皇甫家就不想要太清的隐秘传承?还是说……太清觉得自家的功法已经臻达巅峰,不需要借鉴别人的东西改进了? 如果真的仅仅是一块阴魂石的归属,反而没有那么多麻烦,竞价就是了,最多不过就是咱俩跟冯君关系都不错,也不用再招呼别人了,就咱俩对着飚价好了。 这诸般算计,冯君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他,只不过他看到两人争论,总是隐隐地觉得,有什么是自己忽视了的。 不过这时候再考虑这些,也是有些来不及了,所以他出声发话,“你们不要吵了,这个阴魂我看弱得很,未必是你们的祖上或者什么先人。” 两女闻言,齐齐转头过来,异口同声地发话,“何以见得?”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拿出了那个灵兽袋,“阴魂石,就在这个里面。” 孔紫伊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能被装进出尘期的灵兽袋里?” “没错,”冯君点点头,“阴魂石装不进纳物符里,却能装进这个里面。” 两女闻言,却是齐齐一愣,“阴魂石装不进纳物符的吗?” 敢情这两位虽然家学渊源,对阴魂石了解得不少,但是还真的没有实际操作过,甚至都不知道阴魂石可能装不进储物袋里。 不过皇甫无瑕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储物袋不能装活物……看起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孔紫伊的反应也不比她慢多少,“也就是说,这个阴魂只是出尘期的修为?” 皇甫无瑕摇摇头,“应该没有这个可能,起码我没听说过,出尘期有使用阴魂石的秘法,金丹真人都很少会用,紫伊姐姐你怎么看?” 孔紫伊摇摇头,“这个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可以请……能请金丹来看一看吗?”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请金丹来看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万一金丹觉得“此物跟他有缘”呢? 皇甫无瑕也皱一皱眉头,“此物……很容易让金丹心动,不如交给我天通拍卖?” 孔紫伊无奈地看她一眼,“无瑕,你这么说就很没有诚意了,此物真的能上了拍卖会吗?估计直接就是天通内部消化了吧?” 皇甫无瑕一摊双手,“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此物在手,感觉很危险,还是尽快处理掉的好……冯山主,我想知道,你一定想把此物留在手里,还是价格合适了,卖出去也无所谓?” 冯君沉吟一下,还是缓缓点头,“如果价格合适,卖出去当然无所谓,但不能是你认为的价格合适,而是得我认为价格合适。” 孔紫伊闻言,毫不犹豫地放出一只纸鹤,“只要你有可能卖,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皇甫无瑕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紫伊姐,你的手也太快了吧?” 她还想着请老祖意念降临呢,哪里想得到,孔紫伊直接放出了通讯纸鹤, 不过孔紫伊又笑了一笑,“我只是咨询问题,不会直接说有阴魂石在。” 她的纸鹤是联系素淼真人的,不过真人此刻很可能还在止戈山,想要联系上,也得一段时间,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又好奇地发问,“你是怎么发现阴魂石的?” 随口的,冯君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大致就是自己和杨上人在荒郊野外做测试,被不开眼的毛贼盯上了……反正这些事,杨上人也能做证。 冯君解释得有理,她俩听得连连点头,最后皇甫无瑕才冷不丁发问,“你怎么能确定,那是阴魂石呢?” 冯君早就想好了答案,“以前在门中,见过这个东西,这次见了,觉得眼熟,就鉴定了一下……你也知道,我鉴定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皇甫无瑕白他一眼,“你那鉴定水平何止是高,简直是变态……对了,坊市里最近客流量不少,我今天还跟紫伊姐说呢,然你带上我们去捡漏。” 冯君听得暗暗一翻白眼,拜托,我怎么也是出尘二层了,你让我去那些炼气期甚至蜕凡期的摊子上捡漏,砢碜不? 如果是相思爵那种收获,丢一次人也无所谓,但是偌大的修仙界,才能有几个相思爵? 孔紫伊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在门中,竟然能接触到阴魂石……看来很受重视。” 她在太清派里,都没有见到过阴魂石,是以有此话严格来说,她听别人说,素淼真人就得了一块阴魂石,但是真人也从来没有让她见过,甚至提都没有提起。 以前她没觉得这是多大问题,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忍不住就要感慨,冯君在他的师门中,地位真的很高啊。 闲聊之中,孔紫伊终于联系上了素淼真人。 真人听了她的问题之后,沉吟一下回答,“出尘期不可能用得上阴魂石,神念就扛不住阴魂石的挤压,就算进去了,也会被挤出来,甚至碾压成齑粉……” “你说的出尘灵兽袋可以收起阴魂石,最大的可能是……那是一缕不完整的残魂。” 除此之外,素淼真人还给出了一个建议,说你可以测试一下,炼气期的灵兽袋能不能装起这块阴魂石,如果能装进去,那残魂就不足为惧了。 三人听得眼睛就是一亮,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他们也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是都下意识地认为,冯君好不容易把那玩意儿装进了灵兽袋,最好不要随便取出的好。 现在素淼真人这么建议了,大家就敢尝试这么操作一下。 直到最后,真人才轻描淡写地问一句,“这块阴魂石,物主有意出售吗?” 不愧是太清的金丹风范,比那些小势力的金丹强多了,该交待的事情交待完,最后才问了一句,也没显出什么必得之心。 孔紫伊迟疑一下方才回答,“真人您在二十年前,不是已经得了一块阴魂石了吗?” 素淼虽然距离此处极远,但是她跟孔紫伊的心意相通能力极强,也知道现场除了冯君,还有皇甫无瑕,因为有外人在,她还是有板有眼地回答。 “紫伊你这话差矣,我是有阴魂石,但是你的那些师叔,并不是都有啊。” 孔紫伊恭敬地点头,“好的,我会帮师叔们打问一下,看对方愿意不愿意卖。” 通话结束之后,冯君很干脆地摇头,“既然不是素淼真人需要,那就实在抱歉了,紫伊道友,你有师叔,我也有师叔啊。” 他并不介意卖掉这块阴魂石,但是素淼真人不是自己需要,估计就不会不计代价地购买,而且她已经有了阴魂石,冯君拒绝起来,压力也小很多。 孔紫伊的眼中掠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不过最终她还是微微颔首,“这件事也不着急,对了,你不试一试,那块阴魂石能不能被炼气期灵兽袋收起来吗?” 冯君二话不说,直接将阴魂石从灵兽袋里放了出来。 皇甫无瑕和孔紫伊齐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块褐色的石头。 (更新到,双倍只剩一天了,召唤月票。) .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主角一更贺盟主老牛 冯君见两女看得认真,倒也不着急把阴魂石收起。m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他才取出另一个灵兽袋,冲着阴魂石一招,“收!~” 下一刻,那阴魂石就被收进了炼气期的灵兽袋里。 “哦,”两女齐齐发出一声轻叹,显然是有点遗憾,觉得这阴魂有点太菜了。 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俩一眼,“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手很弱难道不是好事吗?” 两女交换一个眼神,皇甫无瑕果断地开口,“既然这样,阴魂石你还卖吗?” “当然不卖了,”冯君哈哈大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干掉这家伙以后,我就不用担心元婴之后的阴魂石了。” 皇甫无瑕翻个白眼,“幸亏我没联系家里,要不然我要被骂死了。” 孔紫伊却是浅浅地笑着,“冯山主若是改变了主意,记得告我一声。” 冯君笑一笑,“好了,我再盘点一下今天的收获,那家伙不会只有一件好东西吧?” 其实他对收获,并没有太高的期待一个拦路打劫的劫匪,能有多少身家?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有阴魂石的这家伙,身上的宝贝还真的不少。 储物袋里没多少东西,穷酸得很,但是那张使用过的纳物符里,居然有两本秘籍,一本是身法,名叫《速闪》,还有一本是辅助功法,名叫《三阴聚阳功》。 “咦?”孔紫伊看到后面这本功法,忍不住轻咦一声,“这就是那邪修的改进功法?” “邪修?”冯君听得就是一愣,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居然是邪修?” 他来到这个位面之后,为了自保,也做出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有一个底线,他是绝对不会去碰的,那就是邪修无论是邪修群体还是邪修功法。 “不是你想的那样,”皇甫无瑕摇摇头,然后看向孔紫伊,“是《百阴聚阳》的改进吗?” 孔紫伊闻言,讶异地看她一眼,笑着回答,“你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少。” 百阴聚阳,是实打实的邪修功法,先豢养百名hu子修者,等她们修炼到一定的程度,邪修开始施展ai补法门,吸干这些女修的修为。 修炼的法门里,阴阳和合其实算一大类,孤阳不生独阴不长,这是天地大道,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适度地ai补也是无妨。 但是《百阴聚阳》和《百阳聚阴》的功法,ai补得实在太过,也太残酷了。 阴阳和合是天地大道,但是ai补过多的话……百家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吸收太多异种灵气,会让自身的气息变得不纯。 想要同化这些异种灵气,必须吸收对方的精血乃至于寿数,来假冒“我是自己人”。 那些被ai补的对象,凄惨程度可想而知,没了修为都是小事,精血大损寿数锐减才可怕。 后来反邪修的风气大盛,修习这一门只知索取不知给与的功法的人,全被无情地灭杀了。 但是……修习阴阳和合大道的修者,依旧不少。 后来有惊才绝艳之人,从百阴聚阳中,推算出了新的法门不就是只知道索取不对吗?改一改,改成有付出有索取就好了。 简而言之,三阴聚阳是修者修自身的三阴,同时又要有三个异性的伴侣,平日里无事,可以将修为让渡给伴侣,等到需要破关时,再回收一些。 其实这已经是很友善的功法了,但是百阴聚阳实在名声太臭,而这门功法只有炼气期,对修炼者也有要求,还仅仅是辅助功法,所以也就成了昙花一现。 但是冯君听到这里,却是怦然心动这门功法,还真的是特别合适陈胜王。 而那本《速闪》,是出尘期的身法,自打他到了出尘期,还没有得到过好的身法。 这两本功法,对他都非常有用,冯君暗暗感慨:我终于也有主角待遇了。 前两天他还在羡慕景青阳,能开出一本《砥柱冲霄》,现在他也经历了相同的待遇,同样是干掉了心怀不轨的修者,意外得到功法,而且还是两本。 这还没有算那块阴魂石。 然后,他就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那货带着的灵兽袋还能有些什么惊人的东西呢? 打开一看,他有点失望,是一条不到一尺的红黑斑小蛇,倒也是中阶灵兽。 小蛇出了灵兽袋,尾巴在地上一拍,直接腾空而起,就要电射离去。 但是现场三个出尘期,要是能让它跑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冯君一抬手,直接凌空摄住了它,右手已经取出了镇妖塔,“给我回来!” “别杀它!”皇甫无瑕和孔紫伊齐齐喊一声。 原来这蛇也是个罕物儿,名叫赤炼蛇,听起来很熟悉?错了,这个炼是炼器的炼,本身是阴属性却又有火属性,能喷出一种碧绿的冷焰。 一般人炼器都要用到火,但是有些材料不能经火,还有些符文在铭刻的过程中,不能使用阳火赤焰,只能使用冷焰。 赤炼蛇喷出的冷焰,合适用在制器上,如果制器师能拥有一条赤炼蛇,选择会多出很多。 这蛇出生即为灵兽,成年后会成长为荒兽,不过成年的赤炼蛇驯服起来很难,而未成年的蛇很少能见到,所以导致此物即为珍稀。 皇甫无瑕表示,这条蛇我希望能买下来,天通的合作伙伴里有很多制器师,甚至天通自己也有制器分部,为了商盟的利益着想,她愿意给这条蛇开出合适的价码。 孔紫伊这次却不让她了,“冯山主,我欠了派中制器长老的一些人情,愿意高价买下这条蛇,你开个价好了。” 冯君在知道这是赤炼蛇之后,也是颇为意外,不过他仔细想一想,这蛇对他真的不合用,洛华庄园里,目前除了他之外,没人驾驭得了此蛇,也看不出谁有炼器的兴趣。 冯君是不可能炼器的,他的主要兴趣是在阵法上,兼修一些符,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修者兼顾很多技能,会影响对大道的追求。 更别说他还是洛华的领军者,虽然日常事务都交给了别人,但是他要操的心也不少。 至于最可能进入出尘期的张采歆,更是不可能了,她选择的是乐理深造,虽然她也说,更想豢养灵兽,但是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养蛇? 就连皇甫无瑕和孔紫伊,也只是看上了赤炼蛇的能力,为其他人谋取,没说她俩喜欢养蛇。 至于指望张采歆喜欢炼器?还是省省吧,那丫头最多也不过就是制作一些乐器,还得是非常简单的那种,比如说笛子之类的。 洛华除了他俩,短期内基本上不用指望任何人能进出尘期,那这赤炼蛇要之无用。 至于止戈山的弟子,云布瑶有大概率能快速进入出尘期,但估计起码也得七八年以后,而且冯君并没有看出来,她喜欢制器,他的感觉是,她更喜欢战斗。 当然,如果他表明态度,云布瑶肯定会老实地去学制器,这孩子一直很令他放心。 但是这种事情,又何必强求?为了一条蛇,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规划,不是舍本逐末吗? 这么多考量,在他脑中也只用了短短的一瞬,然后他一摆手,笑吟吟地发话,“紫伊道友既然喜欢,那我送给你好了。” 皇甫无瑕忍不住翻个白眼,孔紫伊却是摇摇头,“多谢冯道友,不过此物极为贵重,我怎么好凭空收下?还是请道友开出价码来。” 冯君笑一笑,“若是这样说,那道友你答应我的储物袋,我也得请你开出价码来。” 孔紫伊前些日子答应,要给他一个几十万方的储物袋,这玩意儿怎么也值几十万灵石,当时冯君就想拒绝来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觉得此物贵重,对方却未必这么认为。 就像在地球界,九成五以上的华夏人,倾尽一生积蓄,也买不起京城三环内一套百来平米的房子,但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人,这样的房子可以随手拿来送人。 冯君抢来的这条赤炼蛇,如果卖的话,估计要比苏老头家的紫金雕贵一些,但是也未必能贵多少没错,紫金雕不会制器,但是人家会飞呀,那是可以载人战斗的飞行灵兽。 所以他就直接送给孔紫伊了,礼尚往来而已,他总不能只占便宜不是? 至于不能卖给皇甫无瑕,他也只能表示抱歉了:如果还能弄到一条,我便宜卖给你! 其实,皇甫会长听到他的话,心里也确实舒服多了不是我没资格竞争,实在是紫伊姐的手笔太大了,我比不起啊。 她目前是被孔紫伊全面碾压的,修为比不上,所处的势力也比不上她只是天通商盟的一个二级分会的会长,孔紫伊已经是四大派之一太清派的核心弟子了。 论家世?她也不行,皇甫家族里有金丹老祖,她还颇得老祖看重,但是孔紫伊的外公外婆都是金丹,而且位列四派五台。 最关键的是,皇甫老祖之下,有十万皇甫家的子弟,而那俩金丹……就这么一个外孙女! 所以孔紫伊能毫不犹豫地拿出大型储物袋来送人,皇甫无瑕却只能干看着。 她在天通的业绩不错,也很擅长赚灵石,但是架不住对方家底深厚,手笔之大令她望尘莫及。 (第一更,贺盟主建业老牛,双倍只剩半天了,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金丹战舟第二更 皇甫无瑕以往是碾压别人,现在终于尝到了被人碾压的感觉,她甚至连气都生不起来。 不过孔紫伊却不想平白接受冯君的好处,她笑着发话,“储物袋……可以算作酬劳。” 因为有皇甫无瑕在,她不好说得更多,但是事实上,皇甫会长对她的了解很多,甚至她跟素淼真人的关系,都被猜了一个八jiu不离十。 皇甫无瑕唯一没有猜中的,是她身负混沌阴阳诅咒,也不明白冯君做了什么,紫伊姐才会这么支持,但这是非战之罪。 冯君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那这赤炼蛇,也算是酬劳,真人帮了我止戈山许多。” 这话也相当实诚,帮了冯君的也不止是素淼真人,季不胜都直接打上南宫家门去了,眼下三个出尘中阶的试验材料,都是不胜真人弄来的。 孔紫伊并不是矫情的人,她思忖一下,觉得对方的话确实有理,于是笑着拱一拱手,“那就多谢冯山主厚爱了……山主如果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解决。” 两人聊得很开心,皇甫无瑕就有点郁闷,她逮个空子,悄然地问冯君,“你杀的那个炼气高阶,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这么多好东西,未免太凑巧了吧?” 冯君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他点点头,“我也觉得巧合多了一点,这人叫徐胜治,来历嘛……好像是一个什么白马山庄?” “白马山庄……”皇甫无瑕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地方,还有漏网之鱼?这个人长得是不是……是不是相当英俊?” 冯君仔细想一想,最终还是歉然地摇摇头,“我真记不得他的相貌了,早就打得稀烂了……不过英俊与否我不知道,身材比一般人胖大,嗯,一头白发。” 皇甫无瑕点点头,正色发话,“好了,有这些消息就足够了,我去了解一下,你也莫要掉以轻心,白马山庄在二十年前,势力很大的,跟很多女修关系很好,其中不乏女性真人。” 冯君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说没就没了? 不过皇甫无瑕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就没兴趣再问人家不想说了,你还问啥? 冯君今天回来得不早,又聊了这么久,吃过饭之后,就几近于深夜了。 按说他就该休息了,但是回到房间里想一想,他实在睡不着,从一个炼气高阶的修者身上,能得到这么多好处,不科学啊。 然后他就拿出了那块阴魂石,放在桌面上,嘴里轻声嘀咕,“残魂是吧,怎么看都不像,要不……把这家伙卖了,别趟这一趟浑水?” 冯君的宅院里,是装了发电机的,褐色的阴魂石静静地躺在桌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没有任何的反应,是纯粹的死物。 他一边轻声念叨,一边就随手划开了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阴魂石有点问题。 此前在坊市外,他有太多的东西要担心,提心吊胆的,没有时间琢磨这个,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也没机会,直到现在,他才有了点时间。 进入手机,查看一下“附近的阴魂”,然后他就退了出来。 一宿无话,第二天起来之后,他找到了皇甫无瑕,“阴魂石……你还要不要了?” “要啊,”皇甫无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眉头一皱,疑惑地发问,“你不是不卖吗?这是打算逗我开心?” 冯君知道她的傲娇属性,所以并不辩解,只是淡淡地发话,“价钱不便宜。” “一艘金丹战舟!”皇甫无瑕直接开价了,“重在防御和速度,攻击能力你自己想办法。” “金丹战舟……”冯君直接懵圈了,你这么开价,我怎么好意思还价啊? 金丹战舟顾名思义,就是金丹级别的战舟,能飞还能打,天可怜见,冯君连出尘战舟都没有见过,倒是炼气战舟……其实炼气期基本上不存在什么战舟一说。 上一次季平安埋伏薛家人,半路阻截了对方武装商船,那基本上就是炼气战舟的意思了,但是因为只有防御没有攻击,根本就算不上是战舟。 只不过……一般的飞舟,没有那么强的防御,所以勉强算是武装商船。 关于战舟的说道,其实是很复杂的,还是拿冯君的飞舟做例子好了。 简单来说,他拥有好几种飞舟,但是这些飞舟,没有哪一个能经得住出尘期的攻击,更没有哪一艘飞舟,能发出类似于出尘期的攻击。 所以可以说,冯君没有出尘期的战舟你连防御出尘期的攻击都做不到。 金丹战舟又是怎么回事呢?飞舟起码可以抵御金丹期的攻击,那才能叫金丹战舟。 光抵御还不行,你得m能反击,那才叫真正的战舟,否则应该叫金丹防御舟。 不过,能抵御得住,也能跑得了的话,叫战舟也正常。 汇总起来形容,那就是防御、攻击、逃跑这三大项,能占了起码两项,勉强能叫战舟。 还是说这个金丹战舟,没有金丹的防御也无所谓,你躲避攻击的时候,能像金丹一样快,这就是逃跑合格,与此同时,你还能发起金丹的攻击,这就能被看做是金丹战舟。 严格来说,这样的划分,其实还是有点形式化了,只不过,暂时没有更合适的划分方式,也就只能这样了最糟糕的标准,也好过没有标准。 其实战舟不战舟的,对人族修者来说并不重要大家追求的是胜负。 活着的是胜利者,死了的是失败者,就这么简单。 但是对人族修者以外的势力来说,人族的标准还是很重要的他们打算怎么收拾我们? 所以,战舟最早是针对妖兽提出来的,人族势力之间没有大规模战役时,大部分的战舟是用来深入莽荒,猎杀灵兽和荒兽的。 至于说皇甫无瑕表示,这金丹战舟只是重在防御和速度,也很已经不错了,战舟的战斗力,很多时候可以通过飞舟上的修者来释放。 冯君想过阴魂石很值钱,但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值钱,金丹级的战舟,怎么也得百万灵石以上了吧? 他本来就在犹豫,该不该提醒一下对方修者之间的交易,本来就要看眼力的,这里没有“打眼”的说法,但是愿赌服输的理念,大家也都接受。 不过眼下,他既然得了这样的好处,觉得有必要说得清楚一点,“这个报价我接受,不过我觉得需要提醒你一句,这只阴魂,未必有咱们想像的那么弱,所以你还是谨慎一点好。” 皇甫无瑕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怔,“你的意思是……这是你鉴定出来的吗?” 冯君摇摇头,“我鉴定不出来,不过推演了一下,感觉此物干碍甚大。” 皇甫无瑕闻言,忍不住犹豫了起来你都鉴定不出来,这得有多大的干碍? 她对冯君的鉴定术,还是相当迷信的,否则也不至于拉着他再去捡漏了。 事实上,在皇甫无瑕的眼里,那艘金丹战舟并不值百万灵石,能不能值五十万,都要打个问号无非就是快一点,防御高一点,没有金丹战力的输出,能贵到哪里去? 其实这跟冯君买宁家的小院行在是一个道理,市场上十万灵石都未必买得到,但是宁家两万卖给冯君,就觉得没有赔钱。 所以在皇甫无瑕看起来,这也是公平交易她甚至还占了一点便宜,眼下听到冯君如此说,她就有点迟疑了,“这块阴魂石,我能先找人鉴定一下吗?” “可以,”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想买就买,不想买我也不强求。” 说完他就将那个灵兽袋拿了出来,“没什么事,我就去洞府修炼去了。” 正说着话,孔紫伊也来了,她是要冯君把杨上人也带上,一起去洞府修炼,费用算她的。 杨上人对此当然欢迎,他现在是能省则省,能占的便宜就占。 两人离开之后,皇甫无瑕也没有着急请出老祖她不想再被老祖骂了。 所以她先安排了人,去打听徐胜治的根脚,了解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天通的情报系统,还是相当厉害的,大约是在傍晚,就有大致的消息传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详细情报终于汇总了,徐胜治并不是秋辰本地人,据说是来自燃烧荒漠,到了秋辰这一片不过四五年,从炼气二层晋阶到炼气八层。 不过此人很少谈及自身,很多时候连名字都不会说,最多说一句“徐某”。 此人的存在,不是特别高调,但也不算很低调,因为他的晋阶速度极快,少不得有人问他,你修的是什么功法。 身为修者,遇到不熟的人问这种问题,他可以选择不回答的,但是他总会笑眯眯地回答,我修炼的是混元吞天功。 混元吞天功是有名的速成功法,但是这门功法修炼起来相当不容易,前置条件很多很苛刻,修炼起来成本也极高,就连金丹家族,也不会支持自家子弟修炼此功法。 所以大家都认为,徐胜治是胡说八道,借此遮掩自家功法的根脚。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所以一般人都戏称他为“徐公子”你家有钱啊。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不止元婴三更求月票 一个不务正业、以敲闷棍为主业的修者,被人称为公子,也实在罕见。 但是徐公子从来不在坊市里动手,只会在荒野寻找落单修者,坊市自然也就不会去管他。 皇甫无瑕还想知道徐胜治更多的消息,但是非常遗憾,她的人打听不到了,甚至此人跟白马山庄的关系,也只有冯君提了一嘴,其他人根本不知情。 不过徐胜治的相貌确实不错,虽然略略壮硕了一点,但是颜值还是很高的,最落魄的时候,甚至有女修帮他垫付食宿费用。 皇甫无瑕思忖半天,并不能把这些碎片化的消息,拼成比较完整的图案,只能再次点起信香,恭请老祖意念降临。 皇甫老祖这次的态度倒是不错,“呦,这不是我家新晋阶的上人吗?修为提高了,还要请我来,最好事情不要太大,老祖我怵得慌……” 皇甫无瑕单刀直入地发话,“我有机会能弄到一块阴魂石。” 皇甫老祖的投影闻言,顿时就怔了一怔,然后才下巴一扬,“你继续。” 皇甫无瑕将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甚至连孔紫伊咨询素淼真人一事,都没有遗漏,最后以介绍徐胜治的情况为结束语。 皇甫老祖沉吟一阵之后才发话,“这个徐胜治肯定有问题,我就算杀个出尘高阶,也不可能搜刮出这么多东西,你有此人的毛发、指甲之类的东西吗?” 皇甫无瑕摇摇头,“没有,冯君收起了他的尸身,等他晋阶回来,我可以问一问他。” “晋阶?”皇甫老祖的意念降临,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也无意多谈冯君的事,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他不是才晋阶吗?” “他进境很快,”皇甫无瑕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感觉想要追上他,真的不容易。” 皇甫老祖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咱先不说他,拿出阴魂石来给我看看。” 皇甫无瑕犹豫一下发话,“老祖,他跟素淼真人和不胜真人关系都很好的。” 她对自家老祖知之甚详,见了好东西之后,经常喜欢先抢到手里,然后才慢慢地谈价钱,还美其名曰“不能让对方坐地起价”,正是因为如此,她不敢一开始就拿出来阴魂石。 皇甫老祖不满意地哼一声,“光是你两个不到四十岁的出尘期,就足够我考虑后果了,而且阴魂石这东西,老祖我也没看得那么重。” 他若是贸然出手,不但得罪冯君,也会伤害自家这个后起之秀的感情,他犯得着吗? 皇甫无瑕却是讶然发问,“这不是金丹期都在争抢的好东西吗?您不看重?” “我当然会看重,”老祖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但我不是素淼,考虑不了那么远,等我快入元婴再考虑也不晚……你倒是把阴魂石放出来呀。” 皇甫无瑕抖动一下灵兽袋,将阴魂石放在地上的一个盘子里,跟供桌有一定的距离。 这倒不是她防着老祖抢夺,而是冯君的告诫,让她不得不重视她不想让自家老祖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然而,皇甫老祖是何等人?早就从她的陈述中,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他远远地绕着阴魂石转了两圈,行动越来越慢。 最后,他终于停下身子,沉声发话,“确实不对劲,我感觉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我有种预感……这残魂也许不止是元婴修为。” 皇甫无瑕闻言大骇,脸色刷地就变白了,“不止元婴?” “哎,”皇甫老祖轻叹一声,身子开始慢慢地变淡,“这桩因果,咱家可能接不下呀。” 皇甫无瑕很清楚,皇甫家别说元婴之上的因果了,元婴的因果也接不下,但她还是着急了,“我好不容易争来一个购买机会,咱家不是还有合作伙伴的吗?” 皇甫老祖在消失前,只来得及说了四个字,“太勉强了……” 皇甫无瑕怔怔地看着盘中的阴魂石,良久之后,才轻叹一声,取出灵兽袋。 下一刻,她就怔在了那里,冷汗瞬间就从背心处冒了出来,“收……收不起来?” 褐色的阴魂石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像是一件死物。 不过这时候,皇甫无瑕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了;这阴魂不但不是死物,而且未必是残魂。 她无声地冲阴魂石拱一拱手,慢慢地退到老祖的雕像旁,将雕像持在手中,一点一点地向门外退去。 退出房门,她小心地将房门掩住,又退出去三四丈,来到了太阳之下,才长出一口气。 此刻已经是夏末,但是依旧酷热难当,可皇甫无瑕站在阳光下,身子却忍不住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孔紫伊手里拎着一只雪糕,走出了她的房间。 看到皇甫无瑕站在阳光下发呆,脸色惨白,她忍不住出声发话,“无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皇甫无瑕不想说此事,但是想到冯君还得十来天才能回来,这东西一直收不起来,也不是件事……丢了算谁的?弄出点意外来又怎么办? 想到老祖已经表示,要放弃这次交易了,她低声发话,“阴魂石出了点问题……” 孔紫伊一听,冯君打算把阴魂石卖给皇甫无瑕,心里就掠过一丝异样的感受,不过转念一想:无瑕认识他多久了,我才认识他多久? 而且,他也很痛快地送了赤炼蛇给我,坚决不肯要钱。 所以她很快收拾起了心情,当她听说皇甫家老祖的判断的时候,也没表现出多么的意外,只是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皇甫无瑕讲完经过之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觉得……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孔紫伊思考一阵,提出一个建议,“我认为,可以拿个出尘期的灵兽袋,再试一次。” 皇甫无瑕从冯君那里接过的灵兽袋,是炼气期的,那个出尘期的灵兽袋,被冯君带走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问题,以皇甫会长的身份,完全能临时去天通借个出尘期灵兽袋,但是她想的是,“紫伊姐,你不能跟真人再咨询一下吗?” 孔紫伊无奈地看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不再跟你家老祖咨询一下呢?”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请了真人老祖的意念降临,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优秀的出尘期修者,联系自家的金丹,会比一般人快很多。 皇甫无瑕苦恼地一摊双手,“问题是……我不好事事都麻烦老祖的呀。” “呵呵,”孔紫伊轻笑一声,又翻个白眼你不好事事都麻烦,我就好意思这么做? 其实她知道,外婆是很疼爱自己的,但越是这样,她越渴望证明自己。 皇甫无瑕看出了她的潜台词,幽幽地叹口气,“好吧,我让人去借个荒兽袋来。” 出尘期灵兽袋很快就被借来了,这一次,皇甫无瑕和孔紫伊一起走进了房间。 孔紫伊的手里,捧着一面精巧的镜子,为皇甫会长护法。 皇甫无瑕并不知道,镜子是什么法宝,不过能让紫伊姐郑重其事地捧着,来历不会太小。 这一次收取阴魂石,却是非常顺利,直接收进了出尘期的灵兽袋里。 “咦?奇怪,”皇甫无瑕皱着眉头,“怎么会这么顺利?” “不要管那么多,”孔紫伊轻描淡写地表示,“收起来就好,你终于明白他的心情了吧?” 皇甫无瑕点点头,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感受到冯君当时那种无助和惶恐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直接承认,得了一块阴魂石。 “那接下来怎么办,紫伊姐,你还想给师叔们买阴魂石吗?” 孔紫伊侧头想了想,微微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算了,既然冯君找的是你,那还是等他回来,看他是什么意思吧。” 好东西谁也想要,太清弟子更知道当仁不让的道理,但是她从修炼开始,就没怎么缺乏过资源当然,现在她知道是为什么了,既然外婆觉得此物可有可无,她也没必要着急。 冯君这次晋阶,只用了十二天,原本他是考虑,趁着杨上人休养的时候,自己在这里晋阶,不会空耗时间,不过既然早早完成了晋阶,他也没必要死撑到二十天。 所以这次晋阶,他在稳固了境界之后,稍微提升到出尘三层中段,就结束了闭关,没有强求把自己推到三层巅峰去,因为……十二天时间,杨上人应该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 出来之后结了账,他回到宅院,发现杨上人果然大好了这种伤势虽然是全面的损耗,但主要还是体现在对生命活力的剥夺上,他有出尘期的洞府回气休养,恢复起来真的很快。 当然,相对于巅峰状态,还有相当的距离,但是大部分修者的修炼生涯中,能有几天是保持在巅峰状态的?差不多也就行了。 既然差不多,也就该走了,冯君这次再往远走,打算只带上陈钧伟和景青阳,米芸珊这种女孩子,在秋辰坊市呆着比较好一点,毕竟她才只是个蜕凡中阶。 不过在走之前,他打算先找一趟皇甫无瑕,看她的金丹战舟准备好了没有。 (又是三更,最后三个小时,过期就没有双倍月票了啊,大声召唤。) 三更到,双倍最后三个小时求月票 双倍七天,风笑十八更,都是三千字章节,每天近八千字,双倍最后三个小时,求月票。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战舟没戏了 还没等冯君去找皇甫无瑕,她听说冯君结束了闭关,主动找了过来。 一进门,她就很干脆地表示,“冯山主,咱们这买卖做不成了,你的东西还请收回。” “哦,”冯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已经点出了阴魂可能比较麻烦,对方放弃交易也是正常。 不过下一刻,他有点意外,“怎么会是出尘期的灵兽袋,我的那个灵兽袋呢?” “我来说吧,”孔紫伊走了过来,随手划出一个灵气罩,施展得比冯君轻松很多。 等冯君听完对方的讲述,也是一脸的懵懂,“所以……炼气期的灵兽袋就装不进去了?” 孔紫伊点点头,“我也挺纳闷的,但是无瑕的长辈也判断了,这阴魂真的有点古怪。” 皇甫无瑕出声发话,“冯山主,你能大致判断一下,这阴魂是什么修为吗?” 冯君想一想之后,还是沉声回答,“感觉就是……出窍期的可能性大一点。” “你是要害我呀!”皇甫无瑕跺一跺脚,“出窍期,你让我家怎么处理?” 话是这么说,她也不见如何生气,大抵还是娇嗔,这倒不是说她胆子有多肥,实在是老祖已经告诉她了阴魂的修为,恐怕不止是元婴。 冯君却是一梗脖子,“我也是猜测啊,这个位面,我连元婴都没见过呢。” 皇甫无瑕还想说什么,孔紫伊轻咳一声,“冯道友,你的阴魂石还卖吗?” “卖啊,”冯君点点头,但是紧接着,就笑了起来,“但是跟你谈钱,好像有点不合适。” 孔紫伊闻言也笑了起来,“没事,我帮师叔们问一下,跟我无关,你不用看我面子。” 冯君点点头,“那行吧,我跟皇甫道友谈的条件,是一艘金丹战舟,就这还是熟人价……你那些师叔,不能比这个少吧?” 皇甫无瑕闻言,好悬笑出声来,我那并不算实实在在的金丹战舟,没有攻击的。 孔紫伊闻言,也是愣了一愣,才侧头看向她,“无瑕妹子你这手笔……令人佩服。” 金丹战舟……太清派也不过十八艘,这是用于门派之间征伐用的,每一艘都价m值亿万灵石,这是太清派的终极战力之一。 当然,猴版的金丹战舟也有,门派里有百来艘,可那样的金丹战舟,市场价也不会低于一千万别的不说,只“太清金丹战舟”六个字,就值这么多钱。 事实上,这是太清的公产,根本就不可能对外销售倒是对外赠送过几艘,那也是对太清派有大功劳的人。 之所以有一千万这么个行情,是太清某长老的嫡孙,曾经在赌桌上押了一艘金丹战舟,作价一千万,最后长老的大弟子带着被打断腿的嫡孙前去,将战舟赎回,又随手打塌了赌场。 太清派里还有制器师,也私下接金丹战舟的活儿,但是一艘没有太清标识的金丹战舟,怎么也得两三百万灵石。 孔紫伊对天通商盟的路数不熟,她以为金丹战舟就该是防御、攻击、闪避都很强,听说皇甫无瑕居然用这样的价钱换阴魂石,也颇为吃惊。 当然,她也不认为,人家这么交易,就一定吃亏了,阴魂石的价格,根本就说不清楚,真要遇到急需的主儿,千万灵石都是可能的。 但是冯君这块阴魂石,孔紫伊可不想买得这么贵,遇到阴魂石问价,这是她对师门里的师叔负责,但一艘金丹战舟的价格,绝对谈不上便宜。 更坑的是,这阴魂石里,还有一个残魂,不是空白的。 要说这残魂也有残魂的价值,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不是自家前辈,又得不到什么传承的话,消除残魂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更别说,这残魂还“极有可能”是出窍期,这种级别,别说本位面的太清,哪怕是太清的上一级,也不好处理。 为一块小小的阴魂石,惊动上一级或者上上一级,合适吗? 孔紫伊倒是有点能理解,冯君为什么会选择把阴魂石卖给天通了,天通是纯粹的商人思维,只要价格合适,劳动天通总部的出窍真仙出手抹杀阴魂,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太清要考虑的就多了一块阴魂石都要劳动上门出手,你们这一界的弟子不行呀。 所以她歉然地笑一笑,“金丹战舟……那还是算了吧,我也就是帮着问一句,成本有点高,还有不明来历的出窍强者,这件事,咱们以后还是不要提了吧。” 冯君听说之后,顿时有点意兴索然,这个阴魂石,他真的是想出手。 手机上显示,阴魂石里的阴魂是“出窍”修为,这让他有点毛骨悚然,先别说位面之力能不能湮灭掉出窍期,只说想到要消耗他多少能量点,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而且,万一消灭不掉呢?一个出窍期的阴魂……冯君那破碎的番天印,可还没有修好呢。 但是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这个位面的修者,就无可奈何这只阴魂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这只阴魂确实是残缺的,真正的信息是这样,“神念:无名氏(出窍期,残缺)”。 这就是连名字都没有,可是到了出窍期,这种大能可能没有响亮的名号?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她俩都不买,冯君也不会上杆子去卖,大不了跨位面的时候,避着点这位就好。 他的底线是:不要带着这位去了地球界,他不想成为地球界的罪人。 至于眼线,他拿过出尘期的灵兽袋来,直接将阴魂石放出来,“这个灵兽袋,皇甫道友你拿回去吧,我这儿灵兽袋多呢。” 他将阴魂石装进自己的灵兽袋,才想起来这灵兽袋其实是孔紫伊的,自己带着杨上人穿越位面还要用到,于是又将阴魂石取出来,“倒要看一看,普通的灵兽袋,怎么就收不了它。” 话音未落,他自己的那个炼气期的灵兽袋,直接就把阴魂石收了起来。 皇甫无瑕顿时就愣住了,半天才喊了一声,“怎么可能?我来试试!” 她试也一样,炼气期的灵兽袋,阴魂石收进去放出来,放出来收进去…… 皇甫会长试了五六次,气得狠狠地一跺脚,“这阴魂,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她非常确定,同一个灵兽袋,自己当时无论如何都收不起这块阴魂石,如果换个记性差的,可能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操作错误,或者记忆发生混乱,但是她有这个自信,绝对没错! 冯君接过灵兽袋,将阴魂石放出,又取出镇妖塔,将阴魂石收了进去,心里就有点疑惑镇妖塔也是法器,一样能收起这家伙啊。 不过这时候说这些,也没啥意思,他笑着发话,“收拾一下,启程吧?” 来的时候,大家的行程都规划好的,冯君要去自己买的地盘开发石油,但是那地盘处于无忧台、十方台和空明山的交界地带。 按照他的打算,是顺着铸剑峰的方向走,进入无忧台然后到自己的地方。 但是孔紫伊知道他的方案之后,建议他走太清派的地盘,理由是到了那里之后,她可以让人把储物袋送下来几十万立方的储物袋。 冯君完全不能抵挡这种诱惑,然后他规划一下发现,其实可以先走赤凤派的地盘,走太清派然后顺着十方台的边儿上进入自己的地盘。 赤凤派的地盘,也有吸引他的地方,那就是雷霆原,赤凤派一帮女人,没什么交情可言最多是跟止戈山关系还不错,但是雷霆原……冯君还是很看重的。 要走的路,基本上都已经规划好了,大家收拾一下,中午的时候,就出了秋辰坊市。 米芸珊之类的,就留在了坊市,但是他们也不是单独上路的,随行的还有秋辰坊市的辎重队伍,这是姚主事安排的那个跟太清派走得很近的主事。 秋辰坊市是有传送阵的,不过做为仙凡边境的坊市,他们只能定点传送到巨木坊市修仙界越接近核心的地方,传送阵能传送的地方也就越多。 但是传送阵传送一次的费用不低,还要验看储物袋大约就是地球界飞机安检那一套,可是糟糕的是,他们没有成像机,只能打开仔细检查。 当然,既然是手动检查,检查里也有猫腻,不过冯君觉得,我还没有看过修仙界的风景,为什么一定要坐这个传送阵呢? 传送阵他早晚是要用的,但是现在……没必要。 秋辰坊市的对外交易,也不全是走传送阵的,其实走传送阵的交易,有点类似于地球界的飞机运输,时效性强,利润也高,但是……走铁路运输和公路的运输的货物也不少。 譬如说季平安团伙,最近在修仙界做得不小,但是他们的货物运输和人员运输,从来不走传送阵走了传送阵,就没了利润。 传送阵除了看守得很紧、传送费用很高,还有一点也很令人诟病,那就是传送阵太少。 我传送过去,还得走很远,才能到达我要到的地方,那么,我吃了傻哔了,花这个传送的钱?还不如直接一路硬弓硬马闯过去。 尤其是,五台四派周边,不许人传送。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村霸 五台四派之类的绝顶大势力,不可能没有传送阵。 但是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所以对外的传送阵,基本上远离本宗随便什么人都能传送过来的话,本宗的安全如何保证? 当然,本宗内部的传送阵,这个不予探讨,那是人家自身调派,跟外界无关。 就只说外界的传送阵,不但距离本宗远,还不能任意传送,要考核传送者资格啥的。 对于一个大势力,这其实是基本要求,但是对于被传送者来说,这个要求就太不友好了。 简而言之,常年在传送阵上出没的,就是那些老面孔,新面孔想进入的话,门槛比较高。 冯君没想走传送阵,大家直接取出飞舟飞行。 一直以来,他以为东华国已经是罕见的地广人稀了,但是在修仙界飞行一下,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地广人稀,经常是飞行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 一干人一共是三艘飞舟,冯君的飞舟有点拿不出手,只能老实地坐在孔紫伊的飞舟里,皇甫无瑕的飞舟则是载着杨上人等人。 这些飞舟的飞行速度不慢,一天能飞行将近两万里,这还是夜间要停下来休息的缘故,比冯君的闪星舟也不差多少,但是体积比闪星舟可大多了。 三艘飞舟离地都不高,也就是一百丈左右的模样,而且有出尘期修者轮流去飞舟外飞行,这种操作主要是为了震慑宵小,告诉别人这飞舟不简单。 到了夜间,大家落地休息,孔紫伊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放出自己的行在。 皇甫无瑕对此做出了解释,说荒郊野外亮出行在,实在太拉仇恨了,这里毕竟是修仙界而不是凡俗界,大家虽然不怕事,但又何必惹事呢? 冯君听得有点惭愧,孔紫伊有那么强横的背景,尚且知道审时度势,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还真是有点冒失。 不过大家也不会完全低调,停下歇息的时候,三个聚灵阵盘被拿了出来,皇甫无瑕还拿出一个柴油发电机,连接上几个氙气灯,将四周照得透亮。 然而,他们的做派,也不足以吓住所有的人,飞行到第五天的傍晚,有三名出尘期修者在远处升空,示意飞舟停下。 此时在外面护卫飞舟的,正是冯君,他才要上前交涉,坊市的飞舟里飞出一人,“冯上人且慢,这里当是郭家村,一个有二十万人的村子。” 二十万人的村子,人数相当恐怖了,搁在地球界的华夏,也是一等一的大村子,更别说地广人稀的修仙界了。 这村子虽然叫郭家村,但是郭姓人家并不多,占了还不到一chéngrén口,正经是李、胡、王三个大姓,占了九chéngrén口,杂姓小姓非常少。 不过这四家相当团结,三大姓共遵郭家为首,事实上他们三家能兴起,都是拜郭家提携。 这个村子有两位数的出尘上人,是周边万里方圆之内最大的一股势力,又吸引了不少人来讨生活,比周边几个镇子都要繁华。 秋辰坊市的修者,也不是第一次从此路过,所以很熟悉对方的路数,直接飞上前发话,“秋辰坊市公干,你们莫要胡来,快快退下。” 对面一名修者却是出声反驳,“我的脚下,就是我们村子的土地,你们大摇大摆从我们村子上空飞过,反而说是我们胡来?” 郭家村这话不无道理,但是秋辰坊市的人知道,这些家伙就是雁过拔毛的主儿,所以就表示说,我们这次来的出尘高手比较多,不需要你们护送。 他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一般来说,郭家村的人会对飞过上空的修者收取过路费,遇上秋辰坊市这种官府势力,他们不收过路费,但是要以护送为名,收取护送费。 至于说赶路的人想绕开郭家村?那真不是很好绕。 毕竟这里地形宽阔平坦,绕开的话,危险系数会大增。 搁在以往,秋辰坊市是会交过护送费的,不过他们也会派人售卖一批东西,把损失的灵石,用这样的手段补充回来。 郭家村也不反对他们这么找补,因为四周没有什么大型坊市,村里的商品并不算齐全,秋辰坊市的人愿意售卖,那对村子也是有好处的。 但是今天,秋辰的人告诉他们:我们也是跟着一起行动的,同行的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你们可别再作死地跟人家要过路费。 郭家村的修者比较爱贪小便宜,但是并不愚蠢,所以就说,你把客人的身份给我介绍一下,我们如果觉得合适,减免这一次的过路费,也不是不可以。 秋辰坊市的人也是很佩服这些家伙的勇气,于是先搬出了冯君的身份止戈山的山主,季平安身后的东主,这个份量够不够? 季平安在这一年里做得风生水起,声名远扬,别看他只是个炼气期,但是出尘期修者谈起这个人来,也不敢小看,此人的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人家身后,有数百万战修做后盾! 而且战修分布之广,也远远超过其他势力,那影响力真不是盖的。 郭家村此前就跟季平安等人接触过,各取所需罢了,一开始郭家村的人还比较强势,但是当出尘家族的薛家灭亡之后,郭家村的人也收敛了很多。 不过现在,郭家村的三个出尘肯定要表示一下:季平安那些,只是一群炼气期的小修,他们的东主就怎么了?老老实实地交了护送费,我们也保证护送你们安全出境。 秋辰坊市的这位见状,说不得又报出了皇甫无瑕的身份:天通商盟的分会会长,皇甫家族的新晋上人,你们打算跟她收护送费? 金丹家族的子弟,未必就可怕,郭家村的人常年收过路费,哪里能不懂这些弯弯绕?大部分的金丹家族,子弟都不会太少,每个人遇到事情都要找老祖的话,老祖早就累死了。 倒是天通这面大旗,让他们有点忌惮,天通是个商业联盟,不谈钱的话,什么都好商量,但是谈到钱你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所以这位有点为难地表示:我们三个上人都提前相迎了,他们总得有点表示吧?总不能说大摇大摆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去,就是对的吧? 秋辰坊市的修者终于又丢出一句:还有出尘中阶的太清核心弟子,你确定要收过路费? 郭家村的修者闻言,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跟太清的核心弟子收费,不带这么找死的。 所以他们提出了另一个建议:马上天要黑了,你们能不能在此地休息? 这是冯君他们飞行六天以来,第一次在人类聚居区过夜。 不过他们也没有选择什么热闹场地,而是选择了一处相对偏僻的荒地。 这一次,孔紫伊放出了她的行在,冯君也放出了自己的行在。 郭家村的修者见状,也忍不住暗暗咋舌:居然有两个人带了庭院法宝,真不是一般的奢华。 他们上前求见这一行人,因为跟冯君没交集,此前他们还占过季平安的便宜,也担心对方拿这做文章,所以他们求见的是皇甫会长。 至于说求见孔紫伊?他们连那个资格都没有太清弟子,哪里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的? 郭家村的出尘修者,很有几个跟天通打过交道,对天通的体系并不陌生。 皇甫无瑕可不想在孔紫伊的行在里接待这几位紫伊姐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她心里得有数,面子是别人给的,却是自己掉的。 所以她放出了自己的行在,这行在跟冯君的院子都没法比,就更别说跟孔紫伊比了。 但是郭家村的修者没在意这些细节,他们早就被惊呆了:合着还有第三个庭院法宝? 他们求见皇甫无瑕,除了要展现出主人的礼数,也有别的需求:希望天通能在此处开分店。 至于说为什么这么要求,那是因为……这个村子其实比很多镇子还大,既然天通能在大部分的镇子上开分店,为什么不能在村子里开一个分店? 他们认为,天通的布局有点僵化了,而且在郭家村开分店,也能吸引附近的修者前来采购和售卖,可以覆盖的人群会超过三十万。 皇甫无瑕默默听他们说着,心里却颇不以为然:以强行收取过路费的行径,就算能吸引到周边的修者,估计你们也要过一道手,到时候得好处的到底是天通还是谁,这都两说呢。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对方的意思,就是那么笑吟吟地听着,时不时还会问两个问题。 谈了一个来小时,有人忍不住了,“皇甫会长,你认为这个建议可以考虑吗?” 皇甫无瑕微微一笑,给出一个令人吐血的答复,“这个呀,你们郭家村不是我的业务范围,我如果随便建议,会得罪同事的。” 一个胡姓上人忍不住了,“你总是有建议权的吧?”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冯君在自家的小院里布下了缚灵阵,让陈钧伟和景青阳出门戒备。 杨上人看着缚灵阵,面无表情地发问,“可以了吗?” 冯君点点头,心说若不是这一路上不顺利,早就可以做第二次试验了。 (更新到,刚过双倍,估计大家没啥月票了,今天就不召唤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重创 第二天一大早,孔紫伊就起来了,洗漱完毕之后,等着别人招呼自己上路。 但是快到中午了,还没有人过来通知,她也不是个摆架子的,就去冯君的小院打听消息。 然而,那个以武入道的炼气一层的修者拦住了她,“上人,非常抱歉,山主在做重要的试验,他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敬请海涵。” “试验?”孔紫伊眨巴一下眼睛,心里明白了……杨上人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过有些话,她不会跟这些小修者们说,只是随口问一句,“见杨上人出来了吗?” 景青阳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没见到。” 孔紫伊点点头,直接回行在了,没有多说一个字。 傍晚的时候,冯君打开院门走了出来,一脸的疲惫。 他才一出院门,孔紫伊也出了行在,冲着他点点头,“今天……走不成了吧?” “嗯,”冯君心不在焉地应一声,旋即重重地叹一口气,“有点棘手。”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也走出了她的行在,闻言出声发问,“什么棘手,要帮忙吗?” 冯君轻咳一句,“神魂受损,我在考虑……用什么样的丸药比较合适。” 孔紫伊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地发话,“神魂受损也分很多种的,是脑部受损引发的,还是被强行抹杀神魂……不过,我在魂魄的修补上,还能出点力。” 这可不是她吹牛,太清不以魂魄修炼见长,但是……天心台擅长。 我心即天心,敢这么说话的人,胆魄就根本小不了。 因为有季不胜暗暗关照,素淼真人和孔紫伊在在魂魄修炼的认识上,远超大多数太清门人出尘期可以借用金丹期的威压和神念,这并不仅仅因为血缘或者说阴阳诅咒的因果。 冯君怔一怔,然后看她一眼,微微点头,“好吧,不过先吃饭吧,人死不了。” 孔紫伊心里有事,没心思吃饭,反正出尘期也可以短暂辟谷,所以索性回了自己的行在,打坐静心等待冯君。 半个小时之后,她和冯君进了那个小院,同行的还有皇甫无瑕她现在跟冯君还真是不见外,原因也很简单:大家有了一个共同的、关于出窍期修者的秘密。 这样的秘密,皇甫无瑕和孔紫伊看起来都不愿意沾手,但那是她俩各有考虑,真的要让别的修者知道,十有八九会引出天大的纷争。 进入小院之后,两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聚灵阵里的杨上人。 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一副看起来命不久矣的样子。 冯君眉头紧皱,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能量点稍微多了点,竟然将对方弄成了这样。 他将人带到地球界之后,生命数值减少到了百分之十九,关键是手机上有一个备注“神念重创,难以自然恢复”。 他是一大早把人放出灵兽袋的,几乎一天时间,杨上人就没什么反应,躯体好像多少恢复了一点,但是他的生命值始终在百分之十九。 冯君倒也不是担心,一定治不好此人,但是治疗花费太大成本的话,也没多大意思。 就在这时,孔紫伊放出神念,在对方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了一番,然后又一抖手,放出三根银色的丝线,银线的一端,直接贴到了杨上人的百汇和太阳三穴。 她手捻三根银线,眯着眼睛感受了五分钟左右,然后一抖手,银线化作灰烬,缓缓地散落地面。 皇甫无瑕这才轻吁一口气,感叹一声,“悬线问海,紫伊姐果然是……精通魂魄之术。” 在手机位面,悬线诊脉是小儿科,连凡俗界都有人做得到,但是悬线感受识海的情况,哪怕是在修仙界,也鲜有人做得到。 孔紫伊睁开眼睛,缓缓地点点头,“属于外力无害损伤,没有伤及大脑,不要紧,能治。” 这损伤当然不是无害的,她所说的无害,只是说这损伤不是恶意的,不是刻意的炼魂夺魄、识海攻击导致的。 冯君闻言轻松了一些,不过他已经比较明白孔紫伊的性格了,所以出声发问,“治疗成本高不高?高的话,我可以想一些其他法子。” “没有多高,”孔紫伊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有师尊秘制的逍遥补魂丸,治疗效果很好。” 皇甫无瑕闻言,忍不住出声吐槽,“紫伊姐,您把真人秘制的丸药……当成什么了?” 这都不算成本高,什么才算成本高? 孔紫伊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无瑕你想多了,好吧,是我说得不太准确,严格来说,这个配方是师尊拿出来的,请了派里的丹师炼制……整个太清,只有我有这种丸药。” 一边说,她一边摸出了一个药瓶,大小就是五百毫升啤酒那样,“这一瓶里就有百颗,我有三瓶……你说这东西成本高不高?” “原来不是真人自己炼制的,”皇甫无瑕点点头,总算弄明白自己是哪里想得不对了,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那这配方,没有流传出去?还是说……丹师不敢仿造?” “丹师仿造不了,”孔紫伊坦坦荡荡地回答,“有些原材料是粉末,混合在一起……非常细碎的粉末,师尊说了,将来也许会把配方交给派里,但是现在没必要。” 她俩聊天的时候,冯君摸出手机,悄悄地查了一下那逍遥补魂丸的成分。 确定了此物确实不贵,他才轻咳一声,“紫伊道友,你不打算试一试吗?” “正要试一试,”孔紫伊打开药瓶,倒出一颗丸药,大约也就是花生米大小,直接抛给了冯君,“先喂服一颗,半天之内不醒,再喂两颗。” 说到最后,她索性将瓶子也丢给了冯君,“反正你看着处理,你既然是神医,应该明白这东西怎么用。” 如果换给别的医生,估计十有八九要抓瞎,你这么说话,太不负责任了吧? 但是冯君还真的懂了,所以笑眯眯地接下来,然后抬手一招,“青阳过来。” 景青阳不算冯君的人,他只是陈钧胜的雇工,这次出来也算出任务,但是谁要小看他,那是要倒霉的哪怕仅仅是炼气一层,他也是以武入道,是会飞的! 所以在冯君眼里,他是最合适喂药的人。 景青阳对灵气的操控水平极高,控制着药丸,直接送进了杨上人的胃里。 冯君紧张地观察着,不过因为有两女在,他不合适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来滑动。 而他观察的时候,皇甫无瑕则是扯了孔紫伊到旁边,小声地问关于“逍遥补魂丸”的情况,并且表示,她可以高价代理这种丸药。 这丸药果然还真的管用,服用下去不到五分钟,杨上人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起来,脑部的神识波动也出现了,甚至手脚都能微微地偶尔痉挛一下。 等到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他的脑部活动,剧烈得好像随时能醒来一样。 皇甫无瑕也将这一幕收到了眼底,她的神识虽然不如冯君,但是这么强烈的神念波动,她多少能感觉到一点,更别说她还有鉴宝眼。 “再有十来分钟,他就应该能醒过来了,”她的眼中异芒一闪,低声发话,“紫伊姐,我不说这药的成本了,你跟我说一说,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这个……不太好吧?”孔紫伊有点手足无措,她对这些方面的知识,真的是一窍不通,“这样的丸药,就算往外卖,也是先供应太清弟子。” “你可以供应太清啊,没问题的,”皇甫无瑕信心满满地回答。 她对这一套业务,琢磨得很深,“但是你现在还没有在太清登记丸药,也就是说,这丸药还不是太清独家所有,只要你跟我有个口头约定,将来太清能卖,我也能卖。” 这种操作,明显就是钻规则的漏洞,看似不道德,但是理法上讲,没有任何的问题关键是她没想着得到配方,只想争取销售权,这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而且她信心满满地表示,“我这儿卖的肯定比太清贵,你的收入可以按分成走,绝对远远强过太清给与你的……紫伊姐,我不是说你,你也该有点自己的事业了。” 孔紫伊明显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忽悠,她迟疑着发话,“这事儿啊,我还得跟师父商量……对了冯山主,你怎么评价这丸药?” 冯君本来不想掺乎她俩的事儿,可既然被点将了,他也只能直接回答,“这丸药,我感觉成本不是很高,效果也很好,不过……推广起来不容易,这配方应该不是出自太清吧?” 孔紫伊闻言愣了一愣,沉吟一下才发话,“这配方……冯山主以前见过?” “没见过这配方,”冯君缓缓摇头,有些话他不想明说,但是对方这么问,他也只能点一点,“我只是觉得,这个配方应该不是太清的思路。” 皇甫无瑕闻言,忍不住开口,“冯山主,这思路很重要吗?不跟别家重复就好了嘛。” 冯君心里,已经有八成肯定,这丸药的思路应该是来自天心台。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只能狠狠瞪她一眼,“你知道吗?这是致幻丹药!”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雷霆原 冯君分析过这“逍遥补魂丸”的药性,得出了一个令他惊讶的答案。 事实上,此前他就一直在怀疑,补魂对识海会造成很大的痛苦,怎么能“逍遥”得起来? 分析之后他才明白,合着这“逍遥补魂丸”,其实就是一种致幻剂。 如果搁在地球界,两个字就能表明这玩意儿的性质毒pin! 地球界这种玩意儿很多,以前还讲究纯天然无污染,比如说大ma、ying粟、古ke叶啥的,现在都是化学合成品了,各种新型毒pin层出不穷。 因为明德引领风尚,细节不能多讲,简而言之,能对大脑皮层构成强烈刺激,能让多巴胺快速分泌的东西,一般都具备成瘾xing。 冯君在手机位面,也发现了几种植物,甚至是动物的分泌物,具有强烈的致幻效果。 而孔紫伊拿出的“逍遥补魂丸”里,就有这些成分。 严格说起来,这并不奇怪,能刺激大脑皮层反应的,也就是那么几种方式。 在地球界经常能看到新闻说,因为吸du吸到大脑萎缩当然这是比较强悍的毒pin,但是凭良心讲,大脑不会无缘无故地萎缩。 大多的毒pin,是先刺激大脑兴奋,膨胀之后,透支了潜力,才会萎缩。 不过在手机位面,大家对这些东西,真的不怎么重视,无非就是致幻而已嘛。 说句不和谐的话,哪怕是在地球位面,大家都知道鸦pian不是好东西,但是只要家里抽得起,最多也就是耽误一些日常工作,什么时候能戒断了,别深陷其中,就不会影响寿数。 张少帅活了一百岁不止,对吧? 所以手机位面的土著,真不觉得致幻是多大的事进入幻阵,一样要被迷惑呢。 冯君是彻底分析出来了,“逍遥补魂丸”的强处在哪里了,就是能刺激大脑皮层。 在地球界,刺激大脑皮层,可能是兴奋剂,可能是毒pin,但是在手机位面,对于这个没有太细的划分,因为这里的土著大多身体强悍,不用考虑这一层。 也正是因为身体强悍,孔紫伊的“逍遥补魂丸”,用在杨上人身上的时候,表现出的就是大脑被强烈刺激起来了,但是副作用很小,没有对身体造成明显的不适。 当然,搁在地球界,这绝对不能算副作用小,只是这个位面的武者或者修仙者,自我调节能力比地球人强很多,恢复能力也强。 不过这东西用在普通土著身上,怕是还有点风险,所以冯君发出了一个预警。 而皇甫无瑕马上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她发问,“致幻丹药,能对上人产生影响吗?” 冯君思索一阵,方始缓缓发话,“这个东西,极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脑部损伤,哪怕是出尘上人服用,也最好把握好剂量……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毕竟没有经过试验。” 他的话刚说完,孔紫伊就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用它修炼的时候,也相当注意剂量,而且这东西……长期服用容易让人上瘾,还是要注意控制。” 冯君听得微微点头,是药三分毒,这话真的没错,少量砒霜也能治病,多了就是剧毒。 而地球界的吗fei、杜leng丁之类的药物,最开始研发出来,可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不过总算还好,看孔紫伊的样子,肯定是没有上瘾,所以副作用不算太大。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那岂不是对杨上人的病情……会更损害他的识海?” “这个倒不要紧,”孔紫伊笑着回答,“冯道友说的是长期服用,才会有不好的情况,现在杨上人只是需要被唤醒,等他醒来之后,可以自行修补识海的。” 没错,这就是逍遥补魂丸的治疗机理。 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杨上人终于发出了轻哼,过了十来分钟,他睁开了眼睛,目光比较茫然,又过十来分钟才有了焦距。 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勉力坐了起来,二话不说盘腿打坐行功。 两女见到他这副样子,知道他已经撑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于是起身告辞。 这一次,杨上人的损耗真的有点大,第二天一大早起身的时候,他的生命值也才刚刚恢复到百分之二十九,还不到百分之三十。 冯君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郭家村的人还特地前来相送,到了三个出尘期,据说还有两个上人也会赶来送行,不过一行人着急赶路,道别之后扬长而去。 不过冯君倒是有所收获,郭家村的人希望他再次前来的时候,好好逗留两天,并且表示会认真地配合战修们做生意。 能发展壮大到这一步的势力,都不是傻叉,什么人合适为难,什么人不合适刁难,那都得心里有数,否则长久不了。 他们又一路前行,飞了三天之后,终于进入了赤凤派的地盘。 严格来说,这里只算是赤凤派的势力范围,里面中小型势力也不少,而且并不是特别太平,进入此地三天,就看到了两起打斗事件要知道,绝大部分时候,他们连人都见不到。 其中一场打斗规模比较小,七八个炼气期在群殴,另一场战斗,则是百余人在混战,一方穿青一方着黑,双方还各有两个出尘期压阵。 见到三艘飞舟驶来,飞舟外还有出尘上人在护航,双方忍不住齐齐一惊,都以为是对方有援兵赶到,连打斗的动作都放慢了。 然而三艘飞舟即将抵达的时候,那护航的上人直接闪进了飞舟,紧接着又是人影一闪,又冒出一名女性上人继续护航这也是应有之意,上人高速飞行太久,会影响战力。 三艘飞舟根本不做停留,擦着双方而过,距离甚至不足十里。 “我去,不会是赤凤派的吧?”一方有人高喊,修仙界的女上人数量着实不多。 “战就是了,”对面有人大喊,“我等约战没有破坏规矩,尔等若是怕了,就将地盘交出!” 双方的冲突,再次变得激烈了起来…… 冯君在赤凤派的地盘里飞了差不多六天,终于赶到了雷霆原,这赤凤派的地盘还真不小。 他带着自己一方的人留了下来,秋辰坊市的人则是继续飞行,他们的交货地点也不远了。 雷霆原面积也不小,有百万里方圆,雷修们多聚集在雷霆原边缘的山脚下,不过在雷霆原中央,也有十余个大型聚集点,以及数百个临时栖息点。 冯君在山脚下打听了一下,罗烈阳在雷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有人主动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半开放的山洞里。 山洞很大,再往前走还连着一个硕大的天坑,那天坑的直径也超过了两里。 山洞里居中的雷修超过了万人,此处甚至还有药店、炼器作坊等。 罗烈阳正在指挥人生产发电机,听说冯君来了,马上出来相迎。 见到皇甫无瑕和孔紫伊,他也没有表现得多惊讶,正经是着实看了杨上人两眼,“这位道友……似乎状态有点不妙?” 已经六天了,因为白天赶路晚上修炼,杨上人现在的生命值,才堪堪过了百分之五十,何止是不妙?根本连及格线都没有到! 冯君随口回答,“他一直赶路,比较辛苦,罗道友这里可有聚灵阵?” 聚灵阵肯定是有的,而且是聚灵大阵,也分了各种等级的洞府,出尘高阶的洞府只有两间,目前匀不出来,出尘中阶的倒有空闲。 杨上人也不推辞,直接去洞府修炼去了,罗烈阳带着冯君等人四处参观。 参观的第一站就是发电机生产作坊,这里的人没有什么**意识或者说,他们认为对冯君没有必要隐瞒。 罗烈阳兴致勃勃地展示着自家的最新成就,现在出产的发电机,比带给冯君的又精美许多,同时他表示,自己找到了一种导电性能比铜丝还好的材料。 他没有详细介绍材料的信息,只是感慨一句,“……这个导电,也是很有意思,此前我根本没有发现,合金的导电效果那么好,要说材料,不是越纯的越好吗?” 冯君不确定他是不是有意吊自己的胃口,不过他终究是文科僧,哪怕是知道有些材料的消息很宝贵,但也不会像王博才一样,着急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出声发问,“王博才呢,怎么不见他?” 罗烈阳笑着回答,“他已经回了无忧台,说是待一阵之后,还会去你的止戈山……灵石发电机能造出来,他起了很大的作用,可惜啊,他不是雷修。” 冯君打算在雷霆原休整三天,孔紫伊和皇甫无瑕表示支持雷霆原的名头老大了,但是她俩此前也没来过这里。 雷霆原是一块长宽都有千余里的平原,上空常年是浓云翻滚,方才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可能是电闪雷鸣,有些雷还特别大,出尘上人挨一下,都可能挂掉。 哪怕是真正的雷修,也不敢常年在雷霆原居住,只能居住在边缘的山脚,只有修炼或者收集材料的时候,才会进入雷霆原。 第一天的天气尚可,罗烈阳打算带他们去平原中间看一看毕竟在止戈山的时候,冯君也是这么招待他的。 (更新到,召唤月票,友情推荐幻雨巨巨新书《觅仙道》,简介:王侯将相宁有种,寒门亦自把仙修。 千难万险皆不怕,万丈红尘炼道心。 世人皆道长生好,历经百劫始成仙。 这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少年立志修仙的故事。)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可劈金丹 前面刚说天气尚可,没过二十分钟,就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大家原本是贴地飞行的,眼看天气不妙,罗烈阳大喊一声,“加速,去那团乱石上。” 所幸的是,在场的人都会飞,不要说以武入道的景青阳,就算没有入道的陈钧伟,那也是会飞的先天高手。 乱石距离他们,也不过三四里地,可以说是眨眼就到,可是他们真正赶到的时候,不远处已经是雷电大作。 罗烈阳拿出一把伞盖直径足有四米的大伞,狠狠地插进了石头堆里,然后又从伞盖上取下几条小指粗的银色丝线,丢到了远处。 冯君看得相当奇怪,忍不住出声发话,“这是白银做的丝线?” 却是孔紫伊出声回答,“不是白银,应该是银精,罗道友此物,应该是避雷伞吧?” 罗烈阳讶异地看她一眼,想到此女是太清弟子,也就释然了,于是笑一笑,“确实是避雷伞,手法粗疏,倒是让行家见笑了。” 这避雷伞中间的伞柄,不是导电材料,那几条银精所制的导线,被扔到了远处。 一旦有雷劈中伞盖,也会被引得远远的,伞盖下就相对安全。 如果伞盖小一点的话,留不出足够的距离,伞下也未必安全。 所以这四米的伞盖,真的不算夸张。 然而这还不算完,罗烈阳又取出几块木板来,“这是上了油脂的木板,你们踩在脚下,否则雨大风大,雷电很可能从脚下串过来。”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已经打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天地间就满是白茫茫的水瀑,夹杂着电闪雷鸣,又有狂风大作,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四米的伞盖,说起来不小,但是根本挡不住狂风骤雨,所幸的是,在场的人都能运气防身,倒也不虞打湿了衣服。 孔紫伊甚至有心情去观察一下这把避雷伞,看着不住晃动的伞柄,她忍不住出声发话,“风太大了,罗道友你这伞……不会被吹坏吧?” “上面有防风符的,”罗烈阳满不在乎地回答,“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了,不过万一遇上特别大的雷,准备再多也没用,最近一百年的雷霆原,光是被雷劈死的上人就有六个。” 景青阳本以为自己以武入道,已经很不错了,耳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发话,“上人都死了六个……这么危险?” “跟雷大有关,跟自大也有关,”罗烈阳淡淡地回答,“总觉得雷劈不到自己,雷电来的时候,老实回到聚集区,能有什么事?非要逗留在野外……” 用他的话说,十二个聚居区里,防雷措施做得还是很好的,而且冯君也能感受得到,这个位面科技水平虽然不行,但是雷修对雷电的了解,并不是很差。 别的不说,只冲人家那个避雷伞,就很有些说道,而且人家还知道,下雨天雨水会导电,地上要铺木板——还是浸过油的木板,这是能绝缘。 罗烈阳表示,雷霆原虽然有危险,但大家已经努力在为修者创造安全条件了,不说那几百个临时避险的场地了,只说那十二个聚集区,修建时也花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 说到最后,他叹一口气,“要不说雷修艰难,搁给其他修者,谁会来雷霆原修炼?” 正说着话,一道惊雷在前方炸响,那耀眼的电光,让几人面前一片白茫茫,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而那一声巨响,更是炸得人耳中嗡嗡直响。 皇甫无瑕更是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身子直接靠到了冯君怀里。 孔紫伊也不比她好多少,别看两人都是修仙者,但是很多女性怕雷是天生的,跟修炼不修炼,没有太大的关系。 众人的耳鸣未止,罗烈阳轻哼一声,然后大声发话,“这个雷就最明显了,距离咱们不到三十丈,若是仗着修为硬扛,不死也得脱层皮,但是你若能防护好,也就没多大的危险。” 冯君笑一笑,随口问一句,“刚才那样的雷,劈不死出尘期的雷修吧?” “炼气期的雷修都有可能接下来,”罗烈阳不无自豪地回答,“雷修总比一般修者要强些,不过……雷霆原中央几片地方,能劈死雷修上人的雷电也不少。” “哦?”冯君眉头一扬,饶有兴趣地发问,“那你们等闲也不敢去吧?” 罗烈阳看他一眼,笑了起来,正好又一道闪电劈下,比之刚才那道也远不了多少。 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大声发话,“冯山主你也莫要激我,没有天大的事情,谁去找那种麻烦?有的雷甚至可以劈金丹的!” “劈金丹?”冯君听得愕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雷?” “传说里是有的,”罗烈阳很随意地回答,“你不知道吗,金丹一般都不会深入雷霆原?” 冯君还在发愣,皇甫无瑕接话了,“确实是这样的,雷霆原中心地段,有不少好东西,二十年前,有金丹不信邪,看到雷霆原天气还不错,想要进去寻找宝物,结果……进去没多久,就全身焦黑地出来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飞遁走了。” 罗烈阳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个典故你也知道?” 皇甫无瑕哭笑不得地回答,“我当然知道,那金丹是受了天通的特聘,前来寻找宝物的,最后他赔付了双倍定金,没有做任何解释。” 听到这里,冯君又出声发问,“雷霆原这里给蕴雷石充电,要去中央区域吗?” “这个倒是不用,”罗烈阳笑着回答,“有些地段,比较容易受到雷击,摆放在那里就行了……不过这是我们雷修的秘密,具体地点我就不跟你讲了。” “能理解,”冯君笑着点头,然后又发问,“那么你们充电,会使用避雷……引雷针吗?” 他原本想说避雷针,但这是地球界的说法,蕴雷石充当地线,连接上避雷针充电的话,那就不是避雷,而是引雷了。 罗烈阳不太清楚引雷针是什么东西,不过听冯君解释一下之后,马上就懂了。 “引雷塔啊,这个东西我们以前搞过,但是雷电的威力不确定,你辛苦搞起来一个,一个大雷下来,能直接把引雷塔劈塌,太不划算了,还不如把蕴雷石放在那里充电。” 冯君默默点头,对于这个情况,他还是相当了解的,他的奇遇出现,可不也是因为一个大得离谱的雷?避雷针都来不及反应。 倒是罗烈阳看他一眼,好奇地发话,“冯山主真是无所不知,居然连引雷塔都知道……莫非你家也有雷修长辈?” “这个没有,”冯君笑着摇摇头,“我就是想知道,这里的雷电,能不能对付得了元婴期的阴魂……这方面雷霆原有什么历史传说没有?” 两女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合着冯山主说了半天,目标在这里啊。 “元婴期的阴魂……估计够呛,”罗烈阳沉吟着回答,“阴煞派曾经出过元婴真仙,那时要荡平雷霆原的,但是最终被赤凤派截住,恶战了一场,不得不退去。” 听到这里,孔紫伊出声发话,“但那也是阴煞元婴未至雷霆原,不能说雷霆原没有手段。” “道友说的倒也不错,”罗烈阳先是点点头,然后苦笑一声,一摊双手,“但那是元婴真仙啊,若是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会来雷霆原吗?” 说话间,雨就变得小了,不远处的天空已经放晴,阳光也洒了下来。 “不着急,等一等看,”罗烈阳淡定地表示,“看着现在要晴了,下一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反正在雷霆原里,小心一点没有大碍。” 果不其然,十来分钟之后,雨倒是停了,但是远处又有阴云密布,滚滚而来。 罗烈阳表示,咱们还是继续等着吧。 冯君则是表示,自己真的是开眼了,“能见到这样的奇景,倒也不枉来雷霆原一趟。” 一行人最终进入一个聚居区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天黑之后,雷霆原的雷电要稍微小一点,但也仅仅是小那么一丁点。 聚居区是个很平常的圆顶建筑,高也不算太高,十来丈而已,大可是足够大,直径怕不有两里地,里面是熙熙攘攘的修者,一眼看去,有四五千号人。 这个聚居区的负责人,是一名出尘初阶,听说罗烈阳带着客人来了,匆匆带了两名炼气期修者赶来,热情地接待。 看到客人里有三名出尘上人,他就更热情了。 尤其在罗烈阳点明,这是止戈山冯山主之后,这名姓孟的上人毫不犹豫地先送上三块蕴雷石,“一点土特产,不成敬意……冯山主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 冯君道一声谢,接过了这份“土特产”,心里却是有点浮想联翩——我在雷霆原这么有名,那么……在阴煞派那边,也该上黑名单了吧? 三块蕴雷石,当然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的,三位上人一人一颗,就连陈钧伟和景青阳,也得到了诸如雷珠之类的小礼物。 就在这时,孔紫伊一道神念传给冯君,“咱们是要借雷霆原,消灭那个残魂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雷修的科技 孟上人身为聚居区的主事,经历过不少接待任务,分外明白这些非雷修的修者想看什么。 雷霆原的出尘期雷修,总共也不过才十九个,十二个聚居区的主事,不全是上人,很多都是炼气高阶担任的——因为炼气高阶基本就能承担起相关职责了。 所以孟上人有时间琢磨一下,该如何接待外来游玩的修者。 没错,雷霆原算是修仙界一个著名的景点,很多人来此就是猎奇或者开眼界。 想赚外快的修者也有,但是真的不多,非雷修想在这里胡作非为,成本不是一般地高,一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雷霆原也成了公认的“要听导游话”的景区。 当然,随着新生修者的出现,不信邪的人总会有的,那就让雷霆原教他们做人好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简而言之,孟上人非常清楚,冯君他们想了解些什么。 聚居区的修建、聚居区外围的淬体设备、控制吸纳雷电的装置,这些都能简单介绍,满足对方的好奇心——当然,不能说的那就不说了。 冯君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能借着这些介绍,最直观地感受到雷修对雷电的认识。 别的不说,这聚居区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个法拉第笼,而这法拉第笼还并未接地,有可能产生电磁震荡,这小小的电磁震荡,被利用来淬体。 雷修肯定不懂这么多地球界的物理术语,冯君也不是很懂,但是他真的看出来了,雷修对于雷电的研究很强,有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地球界的科技水平。 冯君将自己看到的一幕一幕,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偶尔还会出去尝试一番,感受一下雷电过体是什么感觉——不过那都是孟上人确认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让他们上前体会一下。 不光是冯君,其他人也一一上前感受了。 等到他们参观完毕,就是第二天中午了,孟上人还问:你们要不要看一下蕴雷石充电? 这种待遇,一般游客是不会有的,也就是止戈山算是雷霆原的友好单位,他又听说了,那俩女上人一个是太清弟子,一个是天通的会长,才邀请他们前往。 孟上人其实见过不少女上人,不过……这俩女上人都不是赤凤派的! 皇甫无瑕很有兴致见识一下蕴雷石的充电,真的有点地球界游客四处拍照的感觉,孔紫伊则是无可无不可——看一看固然好,不看也无所谓。 然后大家就看了看蕴雷石的充电过程,不能说没有收获,但也就是那么回事。 普通修者看不到,那是因为雷修要保持神秘,但是看一眼之后,明白了内中因果,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很多东西,一点就透。 当然,有鉴于手机位面的科技实在不够昌明,不少修者看过之后,也只能大约猜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是冯君真的是基本都懂了——哪怕他只是文科僧。 然后他就将此事丢在了脑后,要求前往靠近核心区域的地方走一走。 他这一行有三个上人,除了金丹家族的皇甫上人,还有太清核心弟子孔上人,但是对雷修而言,他们认的是止戈山的冯上人。 所以他有要求,雷修们很快就答应了,而那两名女上人也许真的是想猎奇,根本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事实上,到了核心区域附近的聚居区,也没有更多的收获,无非是雷电密集了一些,威力大了一些,至于其他的……还指望什么其他的? 不过中间赶路的时候,确实比较费劲,路途不太遥远,但是天气实在太糟糕了。 去的时候,运气还不错,只用了两个小时,这还是不敢在雷霆原高空飞行。 但是回来的时候就苦恼了,足足用了两天时间。 等回到杨上人修炼的那个天坑山洞,就又是一天半之后了——中间的过程不能细说,说多了都是泪。 所以,原本大家定的是杨上人在洞府修炼三天,到现在就足足有六天了。 不过无所谓,无非是点洞府的租金,冯君表示这灵石自己出了,但是罗烈阳却表示,这点钱还要你出,是不是看不起我雷霆原? 最后还是孔紫伊出面了,她说杨上人的事情,是我的因果,我出了这钱成不? 在雷修眼里,太清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如止戈山体贴,也不像阴煞派一样碍眼,既然你愿意买单,那就买呗。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修为到了这个层面,接触的人和事不一样了,交往之间,还真不差这点灵石了。 所以杨上人的修炼费用,就是孔紫伊出了,罗烈阳也没拦着她。 孔紫伊也没在意这点灵石,她追着冯君问,“出窍期的残魂,核心区的雷电够用吗?” 经过罗上人的科普,大家都知道了,雷霆原的核心区域,大约也就是最多能搞掉金丹,想搞元婴比较费劲——阴煞拍的元婴都敢闯过来,其他家的元婴更是如此了。 冯君那一块阴魂石里的阴魂,已经有金丹鉴定过了,起码是元婴之上的存在,但是也一致认定,这只是一道残魂——如果不是残魂,它不该是这个表现! 可能灭杀元婴的雷电,能不能灭杀一道出窍期的残魂呢?这是一个问题,在线等挺急的。 但是事实上,冯君一行人基本认定,出窍残魂,也许大概应该是……比囫囵元婴更好对付。 别的不说,一个囫囵元婴在阴魂石里,能掀起多大的风雨? 而这残魂一直在苟延残喘,不敢兴风作浪,事实摆在这里,总不是假的吧? 孔紫伊关心这件事,冯君心里其实很高兴,证明大家都在为自己操心。 不过他只能回答,“核心区的雷电很厉害,但是现在没办法测试。” 他真的很想马上测试一下,雷霆原密密麻麻的雷电,能不能将那残魂轰杀至渣。 但是这测试不是想测就能测的,他觉得雷霆原对外面的监督,还是严苛了一点。 哪怕雷霆原对他很友善,但是那种从上到下的提防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他不想交待阴魂石的来历,更不想解释阴魂是什么等级,省得生出别的纠葛。 所以他笑一笑,“该走了,这只是咱们旅途中的一站,这不是马上要去太清了吗?” 太清距离雷霆原,其实还挺远的,但要说势力范围,确实是跟赤凤派隔着不远。 大家把杨上人从洞府里叫了出来,一起上路。 其实杨上人也挺悲催的,他在洞府里修炼了六天,好不容易把生命值提高到了七十五……没错,他修炼六天,就提升了四分之一,因为这一次受伤实在太重了一点。 他舍不得马上离开,然而,这并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他甚至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十天之后,众人来到了距离太清派相对比较近的一个镇子桃花镇。 桃花镇有居民二十多万,管理着周遭六十万人,是一个叫无瑜会的小势力控制的,这是太清派的附属势力,但是同时跟外界的坊市也有联系,天通甚至在这里有个小小的分店。 当然,就算这样的小分店,也算是一级分会,比皇甫无瑕的级别还高一点。 孔紫伊已经联系好了师兄,在这里交割储物袋——因为涉及了她和外婆的**,她不想把冯君带进太清。 来交割的师兄姓童,出尘八层,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不过跟鲁万风比起来,多少有点阳刚。 童上人不是个爱说话的,将储物袋交出去之后,只问了一句,“孔师妹还有别的事没有”,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就直接飞走了,连告辞的话都没有,对于师妹身边的几名上人,更是连扫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冯君感觉,这家伙十有**不知道,素淼真人和孔紫伊真实的关系。 孔紫伊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童师兄面冷心热,我有事习惯找他帮忙,他也从不推辞。” 又过五天,终于穿过了十方台的地盘,抵达了冯君买矿的地方。 杨上人一路都在抓紧时间修炼,但是到目前为止,他的生命值也才恢复到九十二。 王博才做事还是很着调的,他在当地找了两个小势力,一姓黑一姓孙,都是有几百族人的炼气期小家族,不过姓黑的这家,有族人在无忧台修行。 他聘请这两家看护这两块地方,还承诺了一些费用。 冯君等人最先抵达的,就是孙家所在的灯笼镇,这镇子受鸣砂坊市管辖。 大家才在镇子外面停下,才要进入镇子,就又见识到了一场约战。 约战的双方都是炼气期,每方都有七八人,围观者却有近千人,隐约也是分成两个阵营。 冯君等人对这种档次的战斗不感兴趣,不过他们的出现,又把双方吓了一大跳。 见他们向镇子上走去,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有一方大声叫阵,“第三场,吴家还有谁上?这次赌的是白砾滩的西南角!” “咦?”冯君讶然回头看一眼,转身走了过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砾滩应该就是出石油的地方,被他买下来了,还请人看护。 现在居然……有人拿他的地盘做赌注?你们问过我没有?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省得我脏手 冯君等人一转身,就被打斗的双方发现了,虽然他很【 .】好地收束了气息,但是他身边可是还有三个上人呢,在有心人眼里,出尘上人的气息太容易感受到了。 见他们一行人走过来,两名中年人迎了上来,都是炼气高阶。 两人礼貌却又不失警惕地发问,“见过几位上人,敢问有何见教?” 冯君还没有说话,景青阳先出声了,“来看看热闹,不行吗?” 话很呛人,但是身为上人的跟班,这么说话才是正常的。 “看热闹啊,”一名中年人笑着回答,“今天是吴家和潘家,决定一些资源的归属。” 冯君并不想马上发作,他首先要弄明白原因,省得弄出笑话。 有一次他在华夏坐高铁,以为被人占了座位,请人家起来,不成想是他进错了车厢,发现错误之后,他连连赔不是,那位被叫醒的老爷子不满意地嘀咕,“惊了我的觉,这怎么算?” 有鉴于类似经历,他不愿意草率地做出决定,只是好奇地反问,“这里能有什么资源?” 中年人看他一眼,歉然地笑一笑,却是不肯回答了。 他这样的表现,不算对上人不敬涉及修炼资源的事情,上人你也不能随便问。 否则的话,哪个小家族有不错的功法,上人直接上门讨要,那不是乱套了? 当然,冯君若是一定要找碴,也能巧立名目修理对方。 不过现在,他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出声发话,“白砾滩……这个地名有点耳熟。” 两名中年人看他一眼,也不接话,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在这时,约斗又已经展开,潘家一名炼气六层,对战吴家一名炼气七层。 炼气高阶和炼气中阶约斗,也不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要看对战双方是如何约定的。 潘家的炼气六层相当厉害,压着炼气七层打,最后还是那炼气七层豁出去吃了对方一刀,口中吐出一道青光,将炼气六层击得胸骨尽碎,口中吐血不止。 这种两败俱伤,应该算是平局,但是双方都对平局不满意,于是商定:这一场不算! 潘家和吴家约定五场分高下,虽然不是生死斗,但也战得惨烈。 双方足足打了七场,其中两场平局,最终潘家获得了三场胜利。 吴家倒是相当光棍,一名炼气九层的老者拱手沉声发话,“恭喜潘家技高一筹,我吴家认了,不过地盘既然划分清楚了,就当约束子弟了,否则的话,那真是要不死不休。” “我潘家自有分寸,”潘家也出来一名老者,面色红润声若洪钟,“如不是你吴家子弟在白砾滩突下杀手,我潘家何必跟你约斗?” 吴家的老者闻言,顿时冷笑一声,“突下杀手?亏你也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潘家子弟一路暗中尾随,我家子弟又怎么可能出手?” 眼看这俩人又要陷入口舌纷争中,不远处猛地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在白砾滩,到底发现了什么,能说得明白些吗?” 两人闻言侧头看去,才发现正是刚才乘飞舟降落的一行人,里面不止一个出尘上人。 他俩身为族老,没有参加战斗,所以很早就知道,这些人对白砾滩,抱有一些好奇心。 所以潘家红脸老者高声回答,“这位上人,我无意对你不敬,不过涉及修炼资源的消息,我们是可以拒绝回答的,还请谅解。” 冯君闻言,轻笑一声,“呵呵,如果我一定要你回答呢?” “上人这话未免霸道了!”吴家老头闻言,也生气了,“我吴潘两家是约定炼气期子弟对决,并不是说,族里没有出尘上人。” “有出尘上人?这就好办了,”冯君一拍双手,喜眉笑眼地发话,“那我再问一句,你们两家,各有几个出尘上人?” 几个出尘上人?这两位听得直翻白眼,如果不是两家都只有一个出尘上人,肯定还有关于出尘期的约战,实在是每家一个上人,太宝贵了,经不起任何的意外损伤。 潘家老者面沉似水,“这位上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提的要求有点过分,修炼资源这些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争的。” 冯君一背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俩,“你两家有资格争,偏偏我就没资格?” “机缘是我两家发现的!”潘家老者正色发话,“奉劝上人,你讲些规矩,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冯君闻言,放声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他才擦一擦笑出的眼泪,“你们两家发现的,就是你两家的?两个混蛋……白砾滩是我的土地!” 他的话音刚落,景青阳和陈钧伟齐齐电射而起,飞到了两家队伍的后方,虚虚地站在空中,手中兵刃出鞘,显然是防止对方逃跑。 潘吴两家人闻言,齐齐就是一愣,“你是白砾滩的主人?” 冯君也懒得看他俩,他已经非常确定,这两家争的就是自己地盘上的东西。 他四下扫一眼,沉声发话,“孙家的人呢?你们就是这样给我看守的?” 人群里跌跌撞撞跑出一个青衣小厮来,不过蜕凡三层,“您……您就是冯上人?” “是我,”冯君点点头,冷冷地回答,“我只问你一句,孙家的人呢?” “冯上人!”潘家的红脸老者高声叫了起来,“你可曾带了地契来?” 冯君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地契肯定有,不过你不配看。” “这我就不解了,”吴家的老者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地看着冯君,“上人你也来了时间不短了,看了起码五场约战,既然有地契,为何不早说?” 冯君的脸一沉,“你是在指责我吗?” “不敢,”吴家老者连忙摇头,心头却是暗暗作痛,后面五场战斗,吴家起码废了两个好苗子,还有一个要精心休养半年以上。 冯君笑了起来,“你们愿意战,我就愿意看啊,你们惦记我的东西,我当然不介意你们多死伤几个……你们打来打去,正好省得我脏了手。” “噗,”吴家老者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合着我们划分资源的约战,你是幸灾乐祸地看我们自相残杀?你能有点出尘上人的气度吗? 潘家红脸老者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冲着冯君一拱手,“没想到是冯东主当面,此事非同小可,我潘家也是受十方台之托……” 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你少跟我扯这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老实说在我地里发现了什么,否则莫要怪我灭你满门!” 地里到底发现了什么,其实应该私下问的,不过这两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都摆开擂台约战了,再说什么保密,也意思不大了。 潘家老者迟疑一下,低声发话,“我能请来族中上人吗?” “最多只许一个人去请,”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然后又看向那青衣小厮,“你告诉我,孙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全族都不想活了?” “不敢,”青衣小厮吓得连连摇头,“我可以去请家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啊。” 冯君看一眼杨上人。 杨上人心知肚明,这是冯山主差遣自己呢,不过山主的差遣,一般都是有费用的。 就算没费用,也无所谓,不管冯君还是孔紫伊,在他身上花灵石从来不打磕绊,虽然最近他的伤势恢复得很慢,但那是他的原因,不是那两位不上心。 甚至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恨冯君,这么大的人了,是非恩怨早就看明白了。 正经是若没有冯君,他想卖shen都无门。 所以他凌空飞起,抬手一招,一道白芒就将小厮卷了过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指路”。 原来这个病秧子,也是上人,潘家的老者和吴家老者对视一眼,心里生出了一丝不详。 杨上人风驰电掣而去,不多时就回来了,除了小厮,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是中年人。 中年人落地之后,直接单膝跪倒在地,“见过冯上人,小人有负所托,罪该万死!” “先说情况吧,”冯君轻描淡写地发话,“你该不该死,得由我来判断。” 就在这时,一道青芒自远处电射而来,显然又是一名出尘上人。 他人还未到,嘴里就大喊,“冯道友且慢,潘某来了,我有话说!” 人影落地,却是一名英挺中年人,他扫一眼空中的陈钧伟和景青阳,然后冲冯君一拱手,等目光看到对方身后,不由得就是一怔,又苦笑一声,“四名上人,冯道友好大的手笔。” 冯君见他也不过是个出尘二层,于是微微颔首,“你别说话,我要先听孙家怎么说,” 潘上人闻言就是一愣,你我同为出尘初阶,你怎么敢这么居高临下地说话? 不过,想到对方目前有四名上人,他也知道不能发作,于是目光向四周扫视一圈,大声发话,“无关的人都散了吧,出尘上人办事,休要围观!” 就在这时,空中又是一道白影划过,落地的是一名干瘦的男人,也是出尘三层的修为。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无孔不入 事情经过很快就调查清楚了,潘吴两家联手欺压孙家。 按说孙家是在帮人保护地盘,不会生出太大的事端,但问题在于,没人知道有人大手笔买下这么一大块地,是为了什么。 王博才倒是跟孙家解释过了,说这块地里有“油化虫尸”,买地的人是打算做这生意的。 但是这个答案,连孙家自己都不相信,就别说外人了油化虫尸能换灵石? 孙家兢兢业业地保护着这块地,不过同时,他们也派子弟在这片土地上寻找一些外快。 这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约定俗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四千多里方圆的土地上,能产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只要孙家子弟不要做得太过分,就冯君知道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外财,也不会在意。 孙家子弟主要是寻找一些矿藏和天才地宝,在这个过程中,顺便就巡逻了。 孙家做得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他们有一处天然的短板族里没有出尘期修者。 王博才寻找人看护的时候,也想过找潘家或者吴家,但是拜托……王博才虽然是无忧台弟子,但是本人只是炼气中阶,若是换了潘仁杰的话,就有胆子去找那两家了。 而且找出尘家族看护,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成本高。 王博才知道冯君手上有灵石,所以他也许了孙家一些费用,认为冯山主不会在意,不过要找潘家或者吴家来看护,费用会偏高,这就有点坑人的嫌疑了。 他认为找孙家看护比较合适,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不过那两家看到孙家子弟时不时出入那一片土地,心里疑云丛生,观察一点时间之后,吴家也派了一些子弟进入。 这种事儿……怎么说呢?私自进入别人的土地,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是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如果吴家子弟进入那一片,只为了找点枯枝烧饭的话,孙家合适拦着吗? 吴家子弟数千人,进入白砾滩的越来越多,孙家就忍不住了,正告对方说,这片土地是有主儿的,你们差不多一点。 吴家人把孙家几个巡查的子弟打了一顿麻痹的,怎么跟我吴家人说话呢? 孙家的家主孙大器忍不住了,直接跑到吴家,这片土地的主人,可是一名出尘上人,介绍人是无忧台的弟子,你们有种,就连打我孙家子弟三次,这片土地随便你们出入! “打住了,”冯君听到这里,直接喊停,然后看向吴家的上人,笑眯眯地发话,“你家那一次动手打人的子弟,都给我交出来。” 吴上人的嘴角抽动一下,硬着头皮回答,“这是沟通不畅,引起的误会,冯道友你也许不清楚,当时孙家子弟的态度,十分不友好……” “没有!”孙大器大声喊道,“我们纵容你多次,还好言相劝,结果你们……” “你闭嘴!”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脸上满是寒霜,“上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然后他又看向吴上人,“孙家有什么不对的,自有我来处理,总要给你一个公道,现在我就问一句,你吴家在我的地盘上,打伤我的人……眼里有我吗?” 吴上人犹豫一下,很干脆地点点头,“我吴家认罚,孙家子弟也就是些皮肉之苦,兵器符箓什么的都没有动……乡里乡亲的。” 冯君怪怪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发话,“孙家子弟可能是皮肉之苦,但是你们打的不只是孙家,还有我冯某人的脸面啊。” 出尘上人的脸面……吴上人也是无语了,如果对方只有一两个上人,他不怕硬顶,但是四个上人,这真没办法硬顶,他敢顶的话,对方撕破脸面大开杀戒怎么办? 四个上人围攻之下,他都未必跑得了,至于说吴家那些老少……想都不敢想。 他之所以扛着不把子弟交出来,也是为了吴家的凝聚力,把自己的族人交给外人处置,吴家人得多么寒心?更别说,吴家子弟的作为,是他默许的。 其实他一直认为,这种低阶修者之间的试探,并不算什么,控制在一个程度上就好,不要让高阶修者直接发生碰撞,这就有回旋余地。 但是对方直接拿出尘上人的脸面说事,他也没办法:你犯得着这么较真吗? 所以他硬着头皮回答,“冯道友,我也是出尘上人,你先给我一点脸面如何?我总要给你一个交待的。” “你的脸面?”冯君不屑地一笑,那意思很明显,你的脸面也配和我比?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行,你可以不讲究,我做事讲究,反正我提醒你一句,我手下还有出尘蛊修,没有跟着来……自己考虑一下后果。” 出尘蛊修……吴上人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 冯君也不管他,看一眼孙大器,“你继续讲。” 接下来的发展就是,孙大器豁出去了,用一种悲壮的姿态警告了吴家,吴家也不敢继续欺负孙家了再打人家两次,吴家就会面对这片土地的东家、出尘上人的怒火了。 但是他们还是很想搞清楚,这片土地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就尽量避着孙家,悄悄地在里面探索,倒也有一定的收获,却始终没有找到土地的真正卖点。 其实这卖点,孙家已经说出去了,奈何……吴家不相信啊。 在这期间,潘家终于发现,吴家在打白砾滩的主意,两个家族体量相当,潘家肯定要琢磨一下,吴家在搞什么? 结果潘家跟踪的子弟被吴家发现了,两家在冯君的地盘上干了一仗,各有损失。 体量相当的话,真的没可能发动什么灭族之战,于是两家坐在一起商量,怎么把白砾滩吞并下去,换成两家共同经营。 到了这个时候,此地的主人冯君,终于被他们纳入了视线咱们得考虑主家的感受。 不过非常坑的是,这块地是王博才买下来的,他倒是登记了主人的名字叫冯君,但是很遗憾的是,这里距离秋辰坊市,五十万里都打不住,接近百万里了。 想一想就知道:冯君他们从秋辰坊市飞过来,花了多长时间? 抛开在路上休息的时间不提,只说单纯飞行,飞了都有一个多月。 所以这里的人,真不知道冯君是哪路神仙,如果换成“季平安”三个字,说不定效果还更好一点事实上,鸣砂坊市里,已经有战修在接零散的维修锅驼机的单子了。 但是灯笼镇只是坊市下属的一个镇,而修仙界没有互联网,消息传递不了那么快。 关于冯君的消息,他们知道得很少,得到的信息不过是一个出尘初阶,还是散修,在世俗界红尘炼心,真的没什么值得忌惮的。 相较而言,他们倒很是打听了一下王博才的根脚这家伙背后有什么人? 而王博才背后,还真没什么人,他就是无忧台一个普通弟子,而且在修炼上也不是特别杰出,平日里相当不务正业,很多人认为他会止步于炼气期。 五台四派的弟子,一般修仙者都不愿意招惹,但是真没啥前途的话,招惹了也就招惹了,修仙界的势力,并不仅仅是五台四派。 潘家吴家商量一下,觉得这件事真可以操作一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一段时间为好万一那姓冯的来了,咱们还可以看一看情况再做定夺。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冯君的想法是地球界的“跑马圈地”,他并没有尽快来这里开发油田的打算事实上,如果不是喻老催他,也许他还会继续拖个三五年。 不过……他确实到了晋阶的时候,而在止戈山晋阶的话,成本太高了。 不管承认不承认,修仙界就是修仙界,他在秋辰坊市花了大笔灵石租用洞府,晋阶的成本,依旧比在止戈山晋阶低很多,“洞天”、“灵地”之类的说法,那真的不仅仅是说一说。 冯君来得晚了,所以潘家和吴家动手了,他们认为,冯上人迟迟不来,权力真空期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不过他们想强夺白砾滩的资源,孙家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必须让孙家闭嘴才行。 而好死不死的是,孙大器的小儿子有明显的弱点,他非常迷恋乐器孙大器有十九个儿子,虽然已经死了六个,目前还有十三个,但是小儿子没太大的压力。 于是潘家设套,用乐器和乐谱勾引孙大器的小儿子入局好东西很多是吧?知道你买不起,不过可以赌嘛。 孙小公子初开始是赢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紧接着,他就一路孔夫子搬家全是输(书)了。 小公子挺倔强、也挺向往自立,总想不通过爹妈就扳回本来,等到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的时候,已经晚了。 孙家赔付不起这么一大笔钱其实豁出去了,也能赔付得起,但是对方的要求,只是不要再管白砾滩的事情,他们想一想,也只能默默地认了。 孙家看管白砾滩,真的赚不到多少钱,只是能改善一下生活而已,相较而言,在白砾滩里捞外快,似乎还能赚得更多一点。 所以他们只能默认,白砾滩的事情,我们不管了,你们两家自己商榷吧。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细算账 理法上讲,孙家是不能让出白砾滩的管辖权的,因为这管辖权根本就不属于孙家。 但是主家迟迟不露面,孙家想找个人商量也难,再加上两个出尘家族的压力,也确实扛不住,只能默不作声了。 所以今天潘家和吴家赌斗,孙家根本就没来旁观关键是没能力阻止那两家瓜分白砾滩的行为,既然没能力,倒不如不露面了,省得被别人耻笑。 可是同时,孙家还想知道消息,所以就派一个小厮来旁观。 冯君听到这里,也是很有点哭笑不得,他倒不介意别人针对自己买下这么一大块地,出点问题也是正常的,但是……你就是这么给我看家的? 这种事情,没有标准的解决方式,冯君摸一摸下巴,决定还是先处理孙家,“孙大器,你觉得该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孙大器默然,半天才叹口气,“我家愿意十倍偿还所得费用,还望上人看在我们实在力不能及的情况下,饶我孙家这一遭。” 冯君却是不太明白,这样处置好不好毕竟两个位面的文化不尽相同,于是侧头看皇甫无瑕一眼,“遇到这种事情,你们一般是怎么解决?” 不等皇甫无瑕发话,孔紫伊就出声了,“既然遇到事情,为什么不通知王博才?” 她是太清子弟,明白很多正常处理事情的逻辑,在普通适用性上还强于皇甫无瑕毕竟天通是个纯商业组织,很多价值观未必合适广泛使用。 孙大器却是叹口气,“我家托人找王博才带话了,但是他并不在无忧台……唉,这种事情,也不便大张旗鼓地宣传。” 冯君微微颔首,王博才确实很长时间不在无忧台,从灯笼镇这里想要前往止戈山找人,操作起来也确实比较不方便。 孔紫伊见他点头,于是发话,“那你两倍退还费用即可,还有你家的赌债,不该拿冯上人的物产做抵押……欠了多少赌债,双倍支付给冯道友吧。” 孙大器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上人饶命,我家还要偿还潘家的赌债呢。” 潘家抹平赌债,是建立在能得到白砾滩利益的前提下,现在正主儿来了,而且还相当强势,潘家无论如何不可能得手了,怎么会不追究赌债? 那孙家就得偿还三倍的赌债,真的是承受不起啊。 孔紫伊冷冷地看他一眼,“出尘上人不会跟你开无所谓的玩笑,再纠缠下去后果自负。” 孙大器顿时闭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冯君又看向吴上人,面无表情地发话,“你家打人的弟子,想好给我什么交代了吗?” 吴上人冷着脸一摆手,已经有八名子弟被带了过来,一水儿的年轻人,年纪最轻的甚至连二十岁都不到,三名炼气五名蜕凡。 八人带上来之后,有炼气中阶的修者手持铁棒,挨个打断了这些人的左臂。 这八名子弟也已经知道了因果,咬牙忍着,没有一个人呼痛,他们不敢记恨冯君,仇恨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孙家人的身上。 吴上人看着冯君,沉着脸发问,“这样处理,冯道友你看可好?” 皇甫无瑕不满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冯道友许你自己处置了吗?” “算了,”冯君摇摇头,对方的自行处置确实令他有点不满意,但是想到洛华追求的规则我的人得我来处置,就觉得这个结果,倒也不算太差。 反正相对于鼻青脸肿的皮外伤,打断手臂已经算是严惩了哪怕这手臂肯定能接起来。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要正告对方,“不知者不罪,这一次,我给你留一些上人的体面,若是有下一次,就轮不到你来处理了……明白吗?” 吴上人黑着脸点点头,并不说话,看起来情绪比较糟糕。 然而冯君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吴家,你不说话?有种继续不说话。 他摸出一根香烟来点着,然后慢条斯理地发话,“第二个问题,你吴家在白砾滩得到了什么?” 吴上人无奈地翻个白眼,有心不回答吧,却还不敢,只能冷冷地回答,“什么都没得到。” 冯君的眉头一皱,似笑非笑地发问,“你说的这话,自己能相信吗?如果什么都没得到,又何至于苦心孤诣地去争抢我的土地?” 吴上人叹口气,“真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你若是想借此讹诈我吴家,可以省省了。” 冯君闻言脸一沉,手里捏着的落雷术法诀,冲着对方就劈了下去,“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我!” 雷法是很快的,但是吴上人既然说出这话来,心里也有准备,抬手一抛,空中蓦地多出了一个浅白色的罩子,不但将他,甚至连吴家很多人,都罩在了罩子下。 “嘿,要动手?”冯君眼睛一眯,直接掣出了一枚气息古朴的大印。 “冯道友且慢,”却是潘上人见势不妙,连忙大喊一声,“大家皆是上人,些许口舌之争,何必让别人看了热闹去!” “还没有轮到你!”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怎么,忍不住想动手了吗?” 潘上人一摊双手,并不说话,吴上人却是连忙开口,“冯道友,是我一时口不择言,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然而……我吴家确实没有从道友的地盘上得到什么好处。” 其实刚才他说那话,也是一种试探,看对方敢不敢公然出手。 有实力和敢出手,这是两个概念,很多人在修为低下的时候,敢毫不犹豫地出手,但是等修为上去了,考虑的事情也多了,反而是束手束脚了。 而且吴上人也笃定,潘上人会出来偏帮的冯君收拾了吴家,可能放过潘家吗? 但是对方脾气之暴烈,还是出乎了他的想像,竟然就直接出手了! 冯君冷冷一笑,“我却是不信你这话,除非你让我搜一下你家的密库。” 吴上人闻言并没有恼怒,反而是心往下一沉:这件事,真的不好收尾了。 对方看似在侮辱自己,但是事实上,人家是表明了对这件事的态度。 而吴家真的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家没有在白砾滩得到什么这就没法证明。 所以他沉吟片刻之后发话,“看来……此事是无法善了了?” 冯君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发问,“照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这事儿当然怪不得冯君,吴上人很干脆地表示,“我吴家愿意拿出一千灵石,表示歉意。” “一千……你觉得我面子只值一千?”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给你一千灵石,如果你让我去你家密库验看一番。” 去家里的密库?吴上人根本不会考虑这一点,他如果真答应了,以后吴家也别混了。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这个……抱歉,我要跟族老们商量一下。” 缓兵之计吗?冯君看他一眼,也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了潘上人。 孙吴潘三家人里,潘家是他最讨厌的,所以搁在最后处理。 他也没有说更多的话,下巴微微一扬,很干脆地发问,“你怎么说?” 出乎他意料的是,潘上人并没有多么紧张,而是笑眯眯地发话,“这事情其实不难解决,这样吧冯山主……白砾滩我买了,你花了多少钱,我翻倍收购,成不?” 冯君听得笑了起来,“我若是不卖呢?” “我已经表现出了解决问题的诚意,”潘上人一摊双手,淡淡地发话,“你若是不卖,那这件事就此作罢。” 顿了一顿之后,他轻咳一声,“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在为十方台的上人办事。” 怪不得这家伙如此狂妄,居然还敢说要从冯君手里买地。 这种话,孔紫伊就不爱听了,她面无表情地发问,“十方台的上人吗,哪个?” 潘上人见是她发话,眼睛就是一眯,此女不但是出尘中阶,说话办事法度森严,给他的感觉是,比那个病秧子出尘中阶还难对付,“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孔紫伊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是我在问你!” 她其实不怕亮明身份,十方台跟太清的关系也不错,不过她不想倚仗身份欺压对方 潘上人却是犹豫了,潘家这种只有一个出尘期的小家族,跟十方台打交道,根本不可能获得对等的地位他觉得自己是在为十方台办事,人家认不认还是两说呢。 正经是未得十方台允许,他报出相关人等的名字,没准还会遭到惩处。 所以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五台四派的上人,名字哪里能是随便说的?” 皇甫无瑕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怎么也是个出尘上人呢,连别人的名字都不敢提,这点胆子就敢叫板冯山主,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潘上人上下打量她一眼,淡淡地发话,“那麻烦道友留个姓名,你的胆子肯定比我大。” “我的胆子还真比你大,”皇甫会长下巴一扬,傲然回答,“皇甫无瑕!天通的分会长……你只管去告诉你身后的大人物,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着!”。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长老令牌 天通的分会长?潘上人一听,就知道对方不买帐的原因了。 天通的势力,可是一点都不比十方台小。 尤其令他难受的是,他能感受到,皇甫无瑕对冯君的支持力度。 四个上人同行,一旦遇到麻烦,未必会出手帮助,尤其这麻烦来自于修者社会的时候。 简而言之,交情和交情是不一样的,同行是交情,一起猎杀荒兽也是交情,共同对待一个庞大的门派,那还是交情,可是尺度绝对不一样。 这皇甫无瑕能为了冯君公然叫板十方台,两人的交情……还用得着问吗? 潘上人又看一眼孔紫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女来头会更大,于是出声发问,“再次请教道友,敢问可是五台四派中人?” 孔紫伊见皇甫无瑕报名了,她倒也不藏着掖着,但是猛然间,她心里生出了一种恶趣味,“我要告诉你说,我来自十方台……” 潘上人的嘴角,忍不住扯动一下——你说啥? 然后孔紫伊嫣然一笑,“你未必相信,那么就告诉你实话好了,太清紫霞峰孔紫伊!” “太清紫霞峰……”潘上人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素淼真人是阁下的?” “是我师尊,”孔紫伊笑眯眯地回答,“我胆子再大,总不敢妄攀真人吧?” 潘上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刷白。 没错,对方可以假冒四派五台弟子,但是妄攀真人……那是自己寻死! 怪不得人家敢问自己身后,是十方台的哪个上人,合着是真有能力找上门去。 就在这时,有人怯生生地发话,“敢问皇甫会长……是东华分会的会长吗?” 众人闻言看去,却是一名炼气八层的男子,站在远处遥遥拱手。 冯君一行不认识此人,但是其他人都认识他,正是天通灯笼镇分店的唐掌柜。 虽然叫掌柜,但是他隶属于天通鸣砂坊市分部,严格来说,算是一级分会的会长。 而皇甫无瑕所在的东部分会,其实还隶属于东华分会,再往上才是秋辰坊市分部,所以她算是二级分会的会长,当初她初遇冯君的时候,是炼气七层。 所以她晋阶出尘期之后,不太合适做二级分会的会长了,但是她坚持,别人也就没有计较。 唐掌柜这种一级分会的会长,有炼气期也有出尘期,不过他的修为,稍微偏低一点。 皇甫无瑕看此人发问,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不是东华分会会长,是东华分会东部的分会长,你是什么人?” “小人姓唐,”这位赔着笑脸回答,“忝为此地分店的掌柜,敢问可以近前吗?” 无关人等已经被驱散了,他也不敢太过靠近,但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可以的,吴家和潘家也不能翻脸将此人驱逐。 皇甫无瑕下意识地瞥一眼冯君,然后才点点头,“唐掌柜的级别还在我之上,不用这么客气,你过来吧。” 潘家和吴家的两个上人,都将她这动作看在了眼里,心里顿时又是一沉:天通分会的会长,还要看着冯上人的脸色? 他俩对天通的体系不熟,不知道掌柜为什么级别在会长之上,但是皇甫会长是实实在在的出尘期,这却假不了。 唐掌柜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嘴里还不住地客气,“皇甫会长这么说就见外了,您是上人我是炼气期,商盟的这点等级,在您眼里算得了什么?同事们都说,您早晚是族中又一真人。” 潘吴两家上人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这小女娃娃,出身金丹家族? 不过紧接着,他们心里就生出不尽的感激之情:唐掌柜往日里做生意锱铢必较,现在却是能不动声色地预警,却也是难得了。 他俩能听出示警,皇甫无瑕如何听不出来?她盯着唐掌柜,似笑非笑地发问,“你跟这潘吴两家关系很好?” “顾客而已,”唐掌柜忙不迭地摇头,然后又笑眯眯地说一句,“潘上人一家呢,应该跟十方台没多大关系,倒是跟阴煞派有些往来。” 潘上人本来还心存感激呢,闻言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唐掌柜,我有得罪过你吗?” 当然有啦,唐掌柜心里明白得很,这两家仗着有出尘上人,除了一些零散交易会在分店完成,大部分的重要交易,会去鸣砂坊市。 要说起来,他只是炼气八层,人家愿意跟分部的出尘上人打交道,这不算意外,但是……灯笼镇分店也是要业绩的呀。 没错,潘吴两家不敢怎么刁难他,但是对他也没什么恩义,那么他先示警,然后再戳穿潘家的谎言,也不是有意针对对方。 面对潘上人的质问,唐掌柜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潘上人,您是上人我是炼气期,我怎么会有意得罪你?但是我和皇甫上人同为天通中人,若是坐看你骗她,合适吗?” 潘上人顿时哑口无言,没错,天通不是四派五台,只是松散的商业联盟,但无论如何,人家是聚拢在同一面旗帜下的。 吴上人闻言,眉头却又是一皱,沉声发问,“潘上人,确实是阴煞派吗?” 四派大致来说是比五台强,但是在这里却恰恰相反,因为这儿离十方台非常近,走不多远就是十方台的势力范围了,而阴煞派……可就远了去啦。 潘上人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个……我也不确定,应该是十方台吧?” “呵呵,”唐掌柜冷笑一声,“天通能认错别人,十方台的人,却是认不错的。” 前文说过,十方台的人也做生意,算是天通的强力对手,不过他们交易的对象只限于各大势力,基本上不跟散修打交道,有点崖岸自高的意思。 不过在冯君看来,十方台终究是门派性质的,不是单纯的商业组织,弟子们修炼的需求很高,也不可能肆意扩大人手开设分店,走的路子跟天通就不一样。 然而,这并不妨碍天通把十方台看做是竞争对手。 唐掌柜的话,也有这个意思——你潘家如果说自己跟其他势力勾搭上了,那就也算了,但是要说跟十方台勾搭,那我肯定得发表一下意见,证明自己没有尸位素餐。 “呵呵,阴煞派,”冯君轻笑一声,冷冷地看潘上人一眼,“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潘上人默然,半天才颓然发话,“潘家认罚,冯山主既然给吴家留了点体面,潘家也求上人高抬贵手,罚多少,您说个数就好。” 冯君侧头看着他,诧异地发问,“我就很好奇,你怎么会认为,交了罚金就能过关?难道我的模样,看起来是很缺钱的那一款?” 潘上人瞥一眼孔紫伊,才看向冯君,“冯山主肯定不会缺钱的,但是……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了,阴煞其实比十方台难对付得多。” 这话没毛病,要说十方台在灯笼镇的影响大,这个没错,但是阴煞位列四大派不说,做事也很霸气,正经是十方台因为要做生意,跟其他四派四台关系都不错,轻易不会得罪人。 说完这些,潘上人又看一眼孔紫伊,眯着眼睛发话,“孔上人所在的太清派,跟阴煞派的关系也很好。” 太清跟阴煞的关系确实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孔紫伊冷冷地看他一眼,才要说什么,冯君已经提前发话了,“阴煞派我也认识几人,不知道是谁找的你,游龙子还是百里?” 潘上人闻言,眼睛又是一眯,“你居然……认识游龙子?” 冯君的嘴角扯动一下,“原来是这个坑货……” 不过他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看着潘上人,饶有兴致地发问,“你设局,骗了孙家多少?” 潘上人摇摇头,很坚决地否认,“不是我设的局,我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帮他还债。”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笑了起来,“你确定……跟你绝对无关吗?” 潘上人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半天之后,才低声嘀咕一句,“可能家中子弟跟一些闲人说了,孙家最近比较有钱,但绝对不是潘家指使的。”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能认,要不以后在灯笼镇都没法做人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冯君笑了起来,“孙大器,知道是什么人设的局吗?” “知道,”孙大器点点头,恭敬地回答,“是鸣砂坊市的一帮人,后台是三个出尘上人,卢家三兄弟。” 孔紫伊出声发话了,“杨道友,你带着此人去抓人,有谁敢还手,杀无赦。” 一边说,她就取出一块令牌来,“这是师尊的长老令牌……据说可以直接在坊市动手。” 坊市里不得打斗,但是持有金丹令牌,那就是另一说了,尤其太清的素淼真人,本身就有监察各大坊市的权力,哪怕是金丹真人里,有这样权力的人也是少数。 皇甫无瑕也沉声发话,“你可以去天通召唤帮手,不管你打我皇甫家旗号,还是南宫家旗号,邀两名上人出手,应该不是问题……能麻烦唐掌柜跟着前去,做个见证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和推荐票。) .com。妙书屋.com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反脸无情 唐掌柜闻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说,皇甫会长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冯君听到这里,忍不住干咳一声,这两位都说成这样了,他也不能一点态度都没有,“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去找战修,就说季平安的战友,止戈山主冯君说了,不让弟兄们白帮忙。” “你是止戈山主……季平安的东家?”很久没出声的吴上人,冷不丁惊叫了一声。 要不说季平安这厮风头太盛,出尘上人听到这家伙的名字,都忍不住惊讶。 其实季平安不过是个炼气初阶,出尘上人打个喷嚏都能弄死他,但是他身后的数百万战修,出尘上人也头大,没谁愿意去硬碰他瓷器碰瓦片,划不来的。 如果说“斩首”假设修仙界有这么个词的话,干掉季平安真不算什么难事。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季平安是有靠的,而且这个靠山是靠战友情分维系的,干掉一个季平安,对方随时能再推出十个甚至百个季平安都是战友。 这才是最可怕的。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是什么不要紧,我就想看一看,这卢家三兄弟怎么跟我解释。” 灰涩会嘛,他真不陌生,卢家三兄弟什么修为,他也懒得去考虑。 这不是他膨胀了,而是他必须要把这个场子镇住,油田附近,他不会给人任何错误的信号这还是只有地球人才在意的油田,不服气的话,去灵石矿附近作个妖试一试? 守护的修者,分分钟教你学做人,哪里会等你说……这是个误会? 想创下一份基业,硬仗是不可避免的。 冯君的内心深处,甚至觉得这一场硬仗,来得正是时候没有硬仗,何以震慑宵小?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吴上人彻底就扛不住了,直接跪倒在地,“冯上人明鉴,孙家子去赌博,跟我吴家半点【m】关系都没有,还请冯上人明察。” 潘上人冷冷地看他一眼,心说你此刻撇清,有效果吗? 然而冯上人这一跪,跪得十分彻底,“那卢家三兄弟,本也是十方台道统,所以潘道友捏造十方台信息,却也不是无根无据……我愿为冯道友斩杀此獠!” 潘上人听到这话,顿时就怔住了你倒换阵营,也不用这么干脆吧? 下一刻,他一捏法诀,就想瞬闪到二十里之外,潘家的瞬闪身法,还是相当有名的。 然而瞬闪出去之后,他发现当地还留了半截修者的身体,上半截不在了,下半截……我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呢? 下一刻,他终于知道那半截身体是怎么回事了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忍不住怒吼一声,“咫尺天涯剑……姓吴的你好狠的心肠!” 然而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白搭了,潘家上人至此陨落…… 吴上人一剑斩杀了潘上人,才冲着冯君一拱手。 没有什么志得意满,他热泪盈眶地发话,“冯上人,我们苦潘家久矣。” 哎呀,这个台词好熟悉,冯君撇一撇嘴,才待说什么,却发现吴家的族人,已经疯狂地扑向了潘家的族人。 潘家唯一的出尘期都被杀了,潘家这些剩下的子弟不杀……留着过年吗? 冯君看着这一片喊打喊杀声,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才点点头,“你们高兴就好……” 说白了,吴家和孙家此前的一些纠葛,都属于常规范围内的,相互试探啦,打个架什么的,都正常,吴家有点过分,但是家里有出尘期,嚣张一点很正常。 但是潘家的嚣张,就有点过界了,引了外人来,用赌局设计乡亲,这种东西,是个人就不能忍。 还不等冯君发话,吴上人就跑到了孙大器那里,“大器,咱们夺了潘家吧。” 吴上人也知道,冯君看不上孙大器,对孙家的一些应对也相当不满意,但是不管怎么说,孙家头上打着冯君的印记呢这是不可能更改的。 孙大器是真没反应过来,他迷瞪一下,然后看向冯君,“夺了……潘家?” 冯君白他一眼,心说这个傻叉,你看我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来了这里,最终目的是要保证产出,让地方上没有太多幺蛾子,而且他也准备好了用雷霆手段打击地方势力,以为后来者戒。 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一步,都不用他操心了,所以他随手一招,将两名窜逃的潘家炼气期子弟,硬生生地招得退了回来。 这就是明确的表态了,杨上人还想带人去坊市呢,见状也是毫不犹豫地一抬手,一团火球脱手而出,直接将潘家两名炼气期烤成了焦炭,“居然敢对出尘上人不敬!” 吴上人见到连他都出手了,也是毫不迟疑地抖手一拍,将一名潘家子弟拍成肉饼。 景青阳见状,也冲下去大开杀戒他是出任务的,斩杀对手是算成绩的。 陈钧伟的反应比他慢了小半拍,不过冲上前去之后,正好一剑斩杀了一名不住退后的修者。 潘家在现场的,总共不过十余名修者,哪里经得住这么杀?分分钟就被斩杀了个精光。 吴上人和孙大器交换了一个颜色,异口同声地发话,“召集子弟……进攻潘家!” 为了防止意外,杨上人跟着他们离开了。 景青阳也想跟着走,不过看一眼冯君,发现冯君没反应,终于没有继续动作他此刻前去,固然也能有所斩获,但是也不无抢夺战利品的嫌疑,杨上人能这么做,他却不合适。 一个家族的毁灭,能有多快?看潘家就知道了。 三个小时之后,潘家的主要战力就被斩杀一空,大批的俘虏被押了出来。 冯君看得也很有点感慨,刚才潘上人还侃侃而谈,想要买自己的土地呢,眨眼之间,整个家族就被打落尘埃,出手的还是多年的老邻居。 吴上人却已经将潘家密库里的收获奉上了,共有灵石三万多块,功法、丹药、兵器、符等无数。 按说在修仙界,谁动手谁受益,不过吴家还真不敢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冯君还没有彻底原谅他家呢。 冯君收起了大多数灵石,留了一万块给杨上人,功法秘籍他也全部收走了,表示剩下的东西,你们自行瓜分了吧。 而杨上人也是个不客气的,剩下的物品他直接卷走了六成他的生命不多了,当然要不择手段地为族人争取财货。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说辞,“我只拿些细软,大头是那些不动产,便宜你两家了。” 这话还真的不假,一个出尘家族只有三万多的灵石?不可能的。 大部分的出尘家族的财富,都体现在不动产上家族大了,各方面的需求都不会少,田土宅院只是一方面,还有店铺、货物,不如此的话,怎么养得起一大家子人? 吴上人也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向冯君,“冯上人还有什么吩咐?” 冯君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吴上人还真是沙发果断,当断即断。” 刚才不久,潘上人还帮着吴家说情呢,哪曾想吴上人说翻脸就翻脸。 吴上人却是很自然地回答,“我们两家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和睦过,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会短暂联手,毕竟人不亲土亲……” “但是他勾结外人坑害灯笼镇,又得罪了道友,我可不想被他拖下水,连累了吴家满门。” “所以说你聪明,懂得取舍啊,”冯君悠悠地叹口气,“吴道友,我还请你说句实话,在白砾滩里,你吴家到底得过些什么好东西。” “这个……真是没有啊,”吴上人觉得冤枉透了,当然,吴家不能说在白砾滩里一无所获,但也无非是一些灵植、野物之类的,如果拿这些说事,是对冯上人的侮辱。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心一横,“若说真有什么,那也就是一株驻颜草。” “嗯?”听到这话,皇甫无瑕和孔紫伊齐齐把头侧了过来,“你说什么,驻颜草?” 修者在抱丹之际,可以调整自己的容貌,有些功法,甚至可以在出尘期就做到这一点,但是驻颜的丸药,还是受到女修的强烈追捧甚至连也不少男修都很在意。 驻颜草就是驻颜丹药的主材,草药的等级并不算多高,就是普通灵草,但是在修仙界极为罕见,偶尔会在拍卖会上见到。 将驻颜草炼为驻颜丹,能最大地发挥它的药性,但是一株驻颜草,能炼最少六颗驻颜丹,所以吃一颗驻颜丹,真不如吞服一棵驻颜草。 “是的,”吴上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们愿意上交,还望冯上人网开一面。”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心在滴血,这根本不是从白砾滩上采集的,而是他父亲甘冒奇险,在无尽之海得到的。 只不过吴家一直是只有一两名出尘期的小家族,吃用也不愁,所以此物放在家族密库里,从没派上用场,现在他拿出来,也只是希望能堵住冯君的嘴。 当然,关键是冯君的同伴里,有两名女上人,否则这草药也未必能让对方满意。 不等冯君回答,皇甫无瑕先出声了,“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吴家过关 吴家人很快就把驻颜草取了过来。 他们都清楚,驻颜草是自家祖传的宝物,但是这一刻,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潘家的例子,就在那里明摆着,甚至大家还在四下追杀潘家余孽。 他们也不愿意自家从这一刻的追杀者,转为被追杀者。 驻颜草被保存在一个黑曜石的盒子里,盒子上还贴着封灵符,保护得极好。 皇甫无瑕是见惯宝物的,随手揭掉封灵符,打开盒子,然后眼中异芒一闪。 下一刻,她就笑了起来,“品相倒是不错,吴道友愿意多少灵石出手?” “皇甫会长您这话说的,”吴上人干笑一声,“我这是物归原主,价格问题……您跟冯上人商量就是了。” “好了,我很清楚冯山主是什么人,”皇甫无瑕一摆手,淡淡地发话,“这一株驻颜草,采摘下来五十年都不止了,你不会觉得,我们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吧?” 冯君本来想装聋作哑,稀里糊涂收下这一株驻颜草的,但是既然皇甫无瑕都点明了,他当然不好意思再这么做,所以也只是冷哼一声,“这一株驻颜草,是产自无尽之海的。” “咦?”吴上人讶然地看他一眼,皇甫无瑕能看出驻颜草的年份,他并不奇怪,但是这冯山主居然能看出产地来,这就太恐怖了。 所以他苦笑一声,“就当此物产自白砾滩好了,我也是聊表歉意。”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们是强取豪夺之人吗?”冯君脸一沉,冷冷地发话,“你就实话实说,这驻颜草打算多少钱卖!” 吴上人侧头想一想,然后才沉声回答,“我吴家在白砾滩……真没有什么收获。” “这个好说,我要去你密库检查呢,”冯君一摆手,很随意地发话,“你也看出来了,你瞒不过我的,我现在问你的是……驻颜草多少灵石?” 吴上人思忖一下,方始回答,“您看着给吧,这东西的行情我也不知道,” 吴家得了驻颜草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想好,这东西该怎么用。 吴家自己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么小的家族,怎么舍得如此花钱? 单纯送去拍卖,也没什么意思,吴家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多这点灵石,也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正经是万一被别人盯上,还要多出不少麻烦。 吴家一直以来打的主意,就是以此草交好一个够强力的人物,或者是找人炼一炉驻颜丹。 但是炼驻颜丹,那不是一般的难,吴家甚至连丹方都没有,而找个靠谱的炼丹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做个极端一点的假设,炼丹师说那一炉丹炼废了,吴家找谁说理去? 在最近的五十多年里,吴家不是没有遇到过强力人物,但是这些人物……未必稀罕驻颜草,吴上人总不能挨个地问过去:对驻颜草感兴趣不? 所以吴家对这一株草的态度,那就是随缘,机缘到了,送人或炼丹都行,机缘不到,那就在密库里放着好了,也算是家族底蕴之一。 冯君也不知道驻颜草值多少钱,于是看向皇甫无瑕,“这东西价值多少?” 皇甫无瑕眨巴一下眼睛,“冯山主,此物可否让给我?” “让给你?”冯君沉吟一下,侧头看向孔紫伊,“紫伊道友意下如何?” 孔紫伊淡淡一笑,“你若是让给她,那我就跟她叫价,价高者得便是。” “那我买下送给你就是了,”冯君很干脆地做出了决定,孔紫伊如果没兴趣,他让给皇甫无瑕也无所谓,但是孔紫伊有兴趣,那他买来送人就是倒不信吴家敢不卖给自己。 “冯君你过分了啊,”皇甫无瑕气得大喊,“紫伊姐要,你就能买下送她,我想要,你却连个买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这话怎么说的?”冯君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发话,“紫伊道友前一阵路过太清的时候,还送我东西呢,我不也收了?” 皇甫无瑕顿时语塞,孔紫伊送的那个储物袋,手笔确实不小,没有十来万灵石下不来。 而她跟冯君的往来,一般都是“亲兄弟明算账”那种,既敞亮也省事,但就是有一点不好,挡不住真正的人情咱俩谁也没坑过谁,现在我这边有个人情,你得包涵。 不过皇甫无瑕也是个有急智的,冲着孔紫伊一摆手,“紫伊姐,你来一下……” 两人嘀咕几句,皇甫无瑕走到冯君面前,大喇喇地表示,“紫伊姐说了,让我买下来!” 冯君看一眼孔紫伊,发现她微笑着不说话,于是一摊双手,“好吧,由你。” 原来皇甫无瑕把孔紫伊叫到一边,表示说你何必领他那个人情?咱俩也不用拍卖了,一人出一半,把驻颜草买下来,炼一炉驻颜丹之后平分,你看怎么样? 孔紫伊觉得这主意挺好,她并不介意冯君送自己点东西,但是皇甫无瑕说得也不算错,这么大一点事情,何必领一个人情呢? 其实孔紫伊也不太想占冯君这点便宜,只不过冯山主这么表示了,她不好意思拒绝而已。 现在就好了,出灵石拿下驻颜草,炼丹之后平分,双方都省心。 皇甫无瑕买下驻颜草,花了一万灵石,这草的等级真的不高。 虽然在拍卖会上,曾经卖出过五万灵的价格,但那是拍卖,不是理性叫价甚至那一次是两个人在斗气。 此物私下里交易,也就是一万灵到一万五的模样。 说到底,类似的东西,价格不是主要因素,关键是物主得愿意卖给对方才行。 这种行情,怪不得冯君不了解,而吴上人听了之后,也只能点头同意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解不了解驻颜草的真正行情,他没有提出异议的资格。 凭良心说,人家愿意出这一万灵石,已经是不错了。 当天晚些时候,冯君被吴家请到了自家的密库里。 一个家族的密库,按说不能让外人进入的,但是吴家别无选择。 冯君在密库里只转了一圈,就走了出来,反倒是坐在密库的门口,拿出一个四方的东西,手指不住地在上面划拉。 吴上人很想知道,他在划拉什么,但是陈钧伟和景青阳一左一右护卫着冯山主,虎视眈眈的样子,仿佛是哼哈二将。 其实这种规模的家族密库里,还真没什么东西,能让冯君看上眼的。 他划拉了一阵,收起了手机,轻描淡写地发话,“有棵五百年蓝纹菇,是得自白砾滩。” 蓝纹菇是比较罕见的灵草,很多丹药都用得到,年限越久越贵。 五百年蓝纹菇,价值八百到一千灵石。 吴上人愣了一愣,嘴角抽动一下,然后点点头,“那好,给您取出来。” “不用了,那是十年前采的,”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那时候我还不是白砾滩的主人,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完这句话,他就带着哼哈二将扬长而去。 吴家众人将他俩送出门外,相互对视一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魔头终于是走了! 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吴家人的心情也跟着大起大落。 最开始只是想瓜分一下利益,斗了足足七场,哪曾想,许久未曾露面的白砾滩主家出现了,还异常强势。 吴家初开始还想着跟潘家联手,不成想外来强龙实在太强,他们又不得不迅速切断跟潘家的瓜葛,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悍然出手,紧跟着又覆灭了潘家。 就算是这样,吴家的一颗心都没放下来,生恐对方反脸无情,自己也走了潘家的老路。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忌,他们只能让冯君来自家密库查看,总算还好,效果是不错的。 吴上人对自己反手袭杀潘家上人,倒是没有多少歉疚,两家关系如果真的尚可的话,也不会出现白砾滩激斗的那一幕了,反正为了家族发展,该做出决定的时候,就不能优柔寡断。 他看一眼身边的炼气九层老者就是见证约斗的那位,出声发问,“今天算是走运,对方还不安算贪,只收了潘家的一些灵石,族老怎么看?” 族老点点头,“不幸中的万幸吧,你有没有想过,把看护白砾滩的任务接过来?” 吴上人闻言就是一怔,思索一阵之后,他缓缓点头,“也是哦,孙家表现得太没出息了一点,我若是冯君,也不会用孙家了,不过咱们可是有前科的……这么做,对方会答应吗?” 族老悠悠地回答,“这件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咱们身边,要多出一个大块头了,既然不能打败它,那就只能加入它。” 我倒是想加入,对方也得稀罕呢,吴上人只能苦笑了。 不过,想到对方做事确实还算地道,他沉吟一下发话,“等会儿我去问一问,看冯山主有没有见卢家三兄弟的意思……那三位就算不知情,敢设计孙家,也是对冯山主的不敬。” 族老本想说,卢家三兄弟也不是好惹的,但是嘴巴动一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更新到,召唤月票。)。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为了情怀 冯君从吴家出来之后,没有继续待在镇子上,而是在镇子边缘选择了一块地,和孔紫伊各自放出了行在。 孙吴两家对潘家的清算还在持续,但是族长孙大器还是来到了冯君所在的小院求见。 孙大器自然也知道庭院法宝,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投效的东家实力竟然如此雄厚,不但东家有行在,东家的朋友也有行在。 他见冯君,是来送罚金的,但是同时,他希望冯山主能让他们继续看护白砾滩。 冯君收了他的罚金,也不多,双倍的看护费用是一百灵,双倍的赌债是八千灵。 不过对于让孙家继续看护,冯君没有表态,直接用对讲机呼叫皇甫无瑕——皇甫会长可是跟孔紫伊住在一个行在里的。 结果这俩都过来了,甚至在那边聊天的唐掌柜都跟过来了。 按说唐掌柜仅仅是炼气八层,还是男修,根本没资格进太清紫霞峰弟子的行在,不过孔紫伊认为,冯君买的地在这里,唐掌柜不管怎么说,也算半个自己人,就给他一点面子。 冯君也不回避孙家,直接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最后发问,“附近谁有比较靠谱的人,能帮着看守白砾滩吗?” 唐掌柜第一个就发话了,“我有好友,也是出尘修者,家族居住地,距离这里也才千余里,只是不知道,这个看护需要做到哪一步?” “不需要看护多少东西,”冯君笑着回答,“我打算在这里发掘油化虫尸,看护费用也不是很高,一年五十灵,保证不被别人盗采即可。” 唐掌柜倒也隐约知道,孙家看护的是油化虫尸的矿藏,此前还以为是孙家的托词,不成想还真是这样。 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矿藏有什么可贵的,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这矿藏基本没人在意,但是白砾滩有点大了,看护起来比较费劲……在商言商,他们能采集其他物品补充吗?” 不愧是天通商盟的人,一开口就是利益。 冯君白他一眼,哭笑不得地发话,“这事儿你偷偷地做就是了,还指望我公然表示支持?” 这种思路来自于地球界,原理是“身为老板,永远不要告诉员工,自己的容忍底线”。 老板如果认为,“员工只能使用能力办事,最好别用歪门邪道的招数”,那么大多数员工为了业绩,不会吝啬去使用歪门邪道——老板说的是“最好别用”。 如果老板表示,“我允许你们适度贪污,但是一定要把业绩做漂亮了”,那么抱歉,员工的贪污绝对不会是适度的——你都已经允许适度了,那么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了。 所以冯君表示,你们想在白砾滩里找点外财,这个事情别问我,我是不会公然同意的。 唐掌柜听到这话,也是秒懂,马上笑着点头,“也是,这种事能做不能说。” 冯君闻言,忍不住翻个眼皮:手机位面的这些朋友,做事还是太耿直了啊。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出声发话了,“我也可以找一些朋友来,甚至可以负责帮你开采,随便给点费用就可以了。” 唐掌柜看她一眼,怔了一怔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有皇甫家出面就更好了。” 孙大器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冯上人,这油化虫尸真的很值钱?” 冯君看他一眼,微微摇头,“不值钱,不过……量大,所以就值钱了。” 他心里很清楚,开发这个项目,他的灵石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了不得在地球界能换点华夏币——其实现在的他,并不缺华夏币。 但是人走到一定高度,有了能力之后,就会有情怀,他觉得为了自己的情怀,花这点灵石很值,那就花呗,不过让他支出太多的话,会影响他的心情。 孙大器闻言,却是有点失魂落魄,“原来真的是为了油化虫尸。” 相较王博才的解释,他更相信冯君的话,可正是因为如此,他反倒更加患得患失了,“冯山主,孙家知道错了,能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吗?” 不等冯君回答,唐掌柜先出声了,“大器道友,你适可而止吧,得意不可再往……你家子弟在白砾滩,收获也不算小了,这一年孙家在天通卖了多少东西,我心里非常清楚,而且你孙家的收获,可能只卖给天通吗?” “咦,”冯君听得有点好奇,“孙家在白砾滩收获很大?” 孙大器闻言,脸都有点白了——凭良心说,孙家在白砾滩的收获真的不小。 当然,那么一队炼气修者,不管去做什么,只要辛苦一年,收获都不会很小。 只不过,在白砾滩寻找天才地宝捡漏,比出去辛苦的风险小,赚得也多。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不服气,也可以买这么大一块地来捡漏——还能阻止别人抢怪。 所以说,有钱人赚钱,比穷人赚钱要容易……很多! 由此可以想像得到,孙家被潘吴两家抢了白砾滩,其实是相当不甘心的。 面对冯君的提问,孙大器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很干脆地点头,“唐掌柜都说了,我家确实收获了一些东西,不过……真的没有超过十块灵石的好货色。” 十块灵石听着不多,但是足以驱使两个先天高手做点什么了。 大家正在聊着,有人敲门,是吴上人拜访。 冯君心里很奇怪,“吴道友你不是去捉潘家的漏网之鱼了吗?怎么有空过来?” 吴上人左右看一看,发现围观者很多,但是他的话还不能不说,只能硬着头皮发问,“不知道冯上人有没有打算,去找那卢家三兄弟的麻烦?” 冯君闻言,眉头就是一扬,“这三兄弟,是什么根脚?” “没什么根脚,”吴上人笑着回答,“无非是一些散修,搭上了十方台的路子,就觉得自己很不含糊,鸣砂坊市对他们也很不满。” “鸣砂坊市对他们不满?他们还生存得下去?”冯君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莫非他们靠上了十方台的真人?” “没有靠上真人,”吴上人对卢家三兄弟还是很清楚的,“他们搞到了一个先天纯水的女修,奉献给了十方台一个出尘高阶,鸣砂坊市也不想理会他们。” 冯君秒懂,然后就又问一句,“其实十方台那边……不一定认他们吧?” “没错,”吴上人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他觉得跟冯君谈话,真的是太轻松了,很多事情你不用明说,人家都懂,“不过卢家三兄弟不在乎,不认也无所谓,关键是没人敢惹。” 冯君闻言点点头,笑着发问,“就是一个出尘高阶撑腰吗?” 吴上人对卢家三兄弟也不满很久了,真是有心借冯君的力量打掉对方,所以他很明确地表示,“就是三个出尘初阶而已,事情搞得大了,十方台未必会出面……” 一边说,他还一边看一看孔紫伊和皇甫无瑕,“咱们不会输的。” 孔紫伊是太清紫霞峰的弟子,皇甫无瑕是金丹家族出身,有这样的底牌,不用怕任何人。 冯君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管怎么说,这种灰涩会都是非常令人讨厌的存在,动他嫌脏手,不动他吧,还恶心人。 其实灰涩会的存在,可不就是因为在这种灰色地带,才能比较自如地发挥? 所以他直接发问了,“你能保证通知到他们吧?” 能通知到就足够了——有种你别来,但是对方要假装收不到通知,难免还会有点口舌。 说到底,冯君不怕跟他们硬杠,虽然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但是地方上他有人,孙家和吴家就不说了,皇甫无瑕和天通在这里也有影响力。 孔紫伊虽然出自太清,可是太清跟十方台是邻居,距离这里也不远。 所以冯君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怕这么一群土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些有能量的朋友——事实上,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的地盘! 油化虫尸……或者说石油的价值,他最清楚了,这个地方他也不打算放弃,不管是为了情怀,或者别的什么,他是不会放弃的。 这种情况下,别人来挑衅,那是他完全不能容忍的,哪怕对方针对的可能不是他。 为了出尘上人的尊严,为了地盘的安稳,他必须做出回复。 吴上人点点头,犹豫一下又说,“不过,若是措辞强烈的话,让他们有了提防就不好了。” “不用强硬,”冯君摆一下手,淡淡地发话,“就告诉他们,我在灯笼镇等着,半个月之内,欢迎他们来访,若是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对了,坊市的战修你有接触吗?” 现在负责看护白砾滩的,不算孙家,有唐掌柜介绍的人,也有皇甫无瑕答应的人,不过冯君觉得,使用战修更放心一些——哪怕他并不认识这里的战修。 不等吴上人出声,唐掌柜先发话,“坊市的战修,我去联系好了。” 分派完毕之后,孔紫伊蓦地出声发问,“冯道友,阴煞派的游龙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种问题私下问比较好一点,她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公开问,自是给他站场的意思。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卢氏三凶 卢家三兄弟兆山、兆水和兆峰,出现在鸣砂坊市,其实还不到二十年。 比较权威的说法是,他们是距离空明山不远的散修,因为不为空明山所容,来了鸣砂。 初来的时候,只有卢兆山是出尘一层,卢兆水和卢兆峰都仅仅是炼气巅峰。 他们一来鸣砂,就没有做什么正经生意,不是帮人看场子就是收数什么的。 坊市里不许打斗,这是所有坊市的规矩,但是对那些灰色地带游走的人来说,规矩的存在,就是让他们赚风险钱的。 卢家三兄弟做这种事太多,有一段时间都被坊市缉拿,不过好死不死的是,他们遇上了灵兽攻城,三兄弟参与守城,赦免了罪行不说,还赚到了不菲的功勋点。 后来他们的功勋点,陆陆续续全用在了清洗各种罪名上。 再然后他们就巴结上了十方台的某个出尘高阶,生意开始疯狂扩张,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到最后居然开起了赌场。 到后来,又遇到一次小型的灵兽攻城,三兄弟疯狂地刷功勋点,还强买别人的功勋点,目前手里还有相当的点数。 卢兆峰甚至很狂妄地叫嚣,说是我要想动谁,你藏在坊市里也没用,我照样杀你! 他甚至敢在管理处门口,堵着一名炼气高阶的巡检痛打。 这就嚣张得有点过分了,但是坊市管理层也只是骂了他两句,扣功勋点再加上罚钱。 说到底,是那名巡检没啥背景,在管理处里人缘也不是很好,没有人愿意为他出头做主。 这种因果,坊市的管理处心知肚明,不过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个消息传出,更是大涨卢家三兄弟的名声——人家打了管理处的人都没事! 事实上,卢家三兄弟也不是谁都敢怼,那些家里有子弟在五台四派的,他们一般不会去主动招惹,不过这些人若是欠钱不还,三兄弟催款也不会手软。 这一天中午,卢老大正跟两个小美女喝酒,有人前来汇报,说灯笼镇吴家有人求见。 孔兆山问了一句来的是谁,然后就勃然大怒,“吴家这是找死吗?来个炼气期就想见我……给我打走!”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说那个炼气期已经被打走了,但是对方临走之前说了,他也就是个传话的,白砾滩的东家来了,希望卢家三兄弟半月内前往。 白砾滩……卢老大对这个地名有印象,不光是因为那片地方不小,更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吴家和潘家盯上了那里,他手下的小弟们,还为看守的某个小家族做了一个局。 卢家兄弟不知道白砾滩有什么可争的,也没兴趣知道,因为三兄弟从不做投资,他们的习惯思维是:如果潘吴两家在那里能发掘出价值,我们再去入股! 这就是卢家三兄弟的做事方式,有好生意就要插一脚,他们甚至都打过天通的主意。 狂妄吗?真的未必是,反正天通打算对付三兄弟的时候,十方台出面说合了,天通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把金丹请出来,所以让三兄弟赔了一笔灵石完事。 这件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结束了,但是看在大家眼里,却是三兄弟挑衅了庞大的天通都能活下来,实力和背景简直是深不可测。 想到此处,卢老大发话,“把那厮叫回来,我问一问……怎么潘家没有联系我?” 那名吴家的炼气弟子早跑得没影了,消息已经传到了,不走等死吗? 卢老大并不是只会打打杀杀,他琢磨一下,觉得事态发展有点古怪,于是派人去联系潘家。 结果不多时,消息传来了,说潘家昨天被人灭了,出手的是白砾滩的主人,吴家和孙家是帮凶,一夜之间,一个家族就垮了。 卢老大听说之后,考虑了一阵,将自己的两个弟弟招呼了过来。 老二卢兆水建议,再打听一下冯君的来历,但是老三卢兆峰不含糊得很,“灭一个小小的潘家,他就以为是个人物了?做人不能这么膨胀吧……老大,我带人去把他抓来。” 三兄弟现在如日中天,还有一个出尘中阶的客卿,卢老三觉得,自己带着客卿,就绝对拿得下对方的高端战力,都不需要劳动老大老二出动。 老二卢兆水性情稍微软一点,表示说要去的话,咱兄弟一起去,不能让老三你一个人冒险,不过对方定的是十五天,咱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卢老三表示,报复肯定是要快呀,你这么黏黏糊糊的,还不知道对方怎么小看咱们呢。 卢老大想一想,这样吧,让人给那厮传个话,说我们不去灯笼镇那种小破地方,有啥想说的,来鸣砂坊市谈——我们只给你十天,否则后果自负。 这样的答复,不损自家的威风,同时还能腾出时间调查对方,岂不是一举两得? 三兄弟商量妥当之后,卢老大就把事情放在了脑后——在鸣砂坊市叱咤风云这么久,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天通都奈何不了我,何况你个没根脚的外乡人? 但是卢老三是相当不服气,出门之后,直接就跑到吴家的产业,把对方的铺子砸得稀烂。 其实三兄弟在坊市,多少还算比较克制的,没有充足的理由,很少直接杀人。 吴家子弟没敢做声,不过卢老三问冯君的根脚,他们肯定也不会好好回答——其实坊市上的吴家子弟里,原本也就没几个知道冯君根脚的。 卢老三倒是确定了一点,覆灭潘家的主力是吴家和孙家,冯君一方只是出了一个上人。 不过那个上人是出尘中阶的事情,没有人提起——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那个眼力的。 卢老三倒是没觉得,冯君一方不该有两个上人,若是连两个上人都没有,凭什么敢跟我们兄弟叫板呢? 但是这俩上人加上吴上人,不过才三个上人,就算再多一个,也才四个上人。 卢家这边也有四个上人,如果愿意开口的话,再邀约一两名上人也不是问题。 而且卢老三相信,自己兄弟往那里一站,吴上人根本不敢出手——就算你活腻了,你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这也是三兄弟能横行坊市的原因之一,他们没什么家族牵挂。 三兄弟倒是都娶妻生子了,但是子嗣也不过十来个,一旦有事,舍了家业就能走人。 那些家大业大的家族,要考虑的就太多了,家业大是好事,但有时候也会束缚住手脚。 所以这三兄弟,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搞明白这些之后,卢老三就想叫上自家的客卿,直奔灯笼镇。 最终,还是有人死说活说拦住了他,“您就算要动手,最好也再等两天……大爷说了,让他们十天之内来拜见,您怎么也要等他们接到消息,放松警惕再出手啊。” 卢兆峰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冷哼一声,“那让他们再多活两天!” 其实在鸣砂坊市里,也有个别人知道冯君的身份,但是这些人就没谁看卢家三兄弟顺眼的,大街上遇到了,嘻嘻哈哈称个“大爷”“三爷”的,一转身脸就沉了下来。 知道冯君身份的,都知道卢家三兄弟未必是对手,大家自然乐得看戏。 三兄弟身边,倒也不缺趋炎附势的人,但是这些人大多目光短浅,眼里只能看到鸣砂坊市这一亩三分地儿——真有能力把目光投向整个修仙界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他们混在一起? 冯君等人在灯笼镇住了一晚上之后,直奔白砾滩而去。 白砾滩乍一看上去,有点像地球界的戈壁滩,不过这种荒凉是几千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这里的植被也不少,除了偶然有一片片的石子砂地,大部分上面都长着茂盛的草木。 根据孙家人的指引,冯君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据说能喷射“油化虫尸”的地块。 其中一个地块的空地上,有一块火车头大小的石块,被硬生生砸到了地里,孙家人指着这一块巨石,说这块石头,就是一名出尘上人扔下去的,为了堵住喷出的虫尸。 冯君拿出手机划拉了一下,发现石头下面还真的有石油。 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着急马上动手,而是在五六里地之外,选了一处林木茂密的地方,放出了庭院,“先在这里休养两天,杨上人也好休养一下。” 杨上人的身体原本就没恢复好,昨天又动手了,冯君打算让他在此地休养两天——出手帮忙的人,应该得到照顾。 他正好在这两天里,理顺一下原油样品之类的事情。 至于说卢家三兄弟那边,他不认为对方会来得很快,毕竟灯笼镇距离鸣砂坊市,有五千多里,昨天的事情,今天能传过去就不错了。 对方做出反应,怎么也得到明天,稍微拖延一下,就是后天了。 哪曾想,他刚把行在的聚灵阵发动起来,灵气还没聚拢,杨上人就走过来发话,“冯道友,能不能让我把斩获捎回族中,再做第三次试验?” 冯君侧头看他一眼,讶然发问,“第二次你就差点没醒过来,还想做第三次?” 杨上人叹口气,面无表情地发话,“没醒来也就算了,既然醒了,当然要继续……”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原油样品 冯君很无语地看着杨上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这终究是对方的选择,所以他只能表示,“第三次试验,后果只会更严重。” “呵呵,这个无所谓,”杨上人闻言,居然笑了起来,而且看上去不是强颜欢笑,“在试验之前,居然还能有所收获,也是多谢冯道友和孔道友的帮忙了。” 昨天他的收获真的不少,光是冯君就给了他一万灵石,他又收取了自己斩杀之人的储物袋收了足足有六个,这种战利品,谁都不可能跟他抢、 倒是有不少吴家炼气子弟,被他的嗜杀吓得胆战心惊,他们不知道杨上人是倒着数日子,只是觉得头皮发麻:出尘上人跟我们抢着杀炼气期,你这是得有多变态啊。 再加上,他从潘家密库里还分到了不少丸药和符,总体下来,昨天一战,收获的资源也接近两万灵石了,他自然要道谢。 这种轻松而获利丰厚的战斗,杨上人这辈子也没遇到过几次,而且他非常明白,别看他杀人夺宝做得干脆利索,关键是有冯君、孔紫伊和皇甫无瑕在他身后撑腰。 否则的话,他想随便灭一个出尘家族,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吴家要不是被吓坏了,反戈一击,他一个人斗两个上人,也未必能赢得轻松。 而且灭一个家族,还有很多手尾要处理,因为有高个儿顶着,他才不用烦恼。 所以,他虽然出力了,但还是得谢谢这几个没动手的。 冯君笑一笑,他就喜欢跟这种心里有数的人打交道,“那是你自己动手了,而且……出尘中阶的气势,总比我这个出尘初阶要强一点,这是你该得的。” 杨上人的嘴巴翕动两下,最终叹口气,“说句实话,我有种感觉,真要动手,我有七成的可能不是你的对手……甚至八成。” 这是他的真心话,虽然没见过冯山主动手,只冲着冯山主瞬间就能让他昏迷,他就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对手人家还收着力呢。 参看那一点一点增强的试验方式,十有仈jiu,冯君具备瞬间弄死他的能力。 他确实是放弃了抵抗,但是同为出尘中阶的符上人第一次被做试验,可是遭受了攻击的! 冯君却是笑一笑,“咱俩不会动手的,你不用想那么多,先养好身体是正经。” 当天大家在白砾滩驻扎下,冯君安排好庭院,还请同行的人大吃了一顿,表示明天开始收取原油的样品,接下来,可能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当天晚上,冯君又悄然退出到地球界。 因为行在是瞬间收取的,张采歆在这边也感受不到太大的变化,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出声发问,“你把那个人弄来弄去的,做什么呢?” “赚灵石啊,”冯君笑着回答,“你们现在修炼用的灵石和其他资源,都是我一点一点赚到的,这是十大洞天和昆仑都弄不到的东西,总不可能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住我吧?” 张采歆是有些任性,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叹口气,“你一个人挣这些资源,实在太累了,我真的很想对你有所帮助。” 冯君左右看一看,发现好风景没在,于是探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柔声发话,“尽快提升到出尘期吧,那时候,我就可以让你面对一些风险了。” 张采歆微微点头,然而紧接着,她又忍不住吃起味儿来,“可是梅老师……她也没到出尘期,怎么就能跟你见识那些凶险?” 冯君轻咳一声,正色回答,“她有一些神奇的能力,是你们都不具备的……你别不服气,你的修炼资质最好,但是也得允许别人有点自己的特长吧?” “我明白,”张采歆点点头,“她能携带生命体进入某个通道……是这样吧?” 她又不傻,看着冯君试验三次了,稍稍琢磨一下,就能猜个仈jiu不离十。 冯君见她猜到了,也没有否认,小菜心早晚是要面对手机位面的,所以他笑着回答,“是呀,这种能力我自己都没有,你将来想要帮我分担责任,也要通过她呢。” 张采歆抿一抿嘴,终于不再计较好风景,却是又问一句,“那其他人也各有长处咯?我挺想知道,杨主任的长处是什么。” 她本来想问一句,我姐有什么长处,但是自家姐妹不能拆台,所以她将矛头指向那个老女人。 杨玉欣的长处,你还不清楚吗?冯君觉得小菜心这醋吃得有点没道理,不过,她还是个孩子嘛,他笑一笑,拿起手机,“好了,我要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了……杨主任跟他一样,都是能给咱们减少很多麻烦的人。” 电话一拨就通,那边好像是重点标记了冯君的号码,居然是喻老亲自接的电话,“大师你这也是稀客啊,居然记得给我打电话。” “是这样,”冯君轻咳一声,“你不是要原油样品吗?我弄了一点,接收地方联系好了没?” “咦?”喻老听得发出一声轻咦,“你不是说,还需要一段时间吗?” 还需要什么时间啊,冯君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一次他在手机位面晋阶加赶路,呆了将近三个月,那边都已经是仲秋了,这边还是盛夏呢。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你想等,我也无所谓呀,不过下一次我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来,就不一定了。” “别啊,”喻老一听着急了,“我马上帮你问一下,手机别挂,小王你快问一下……” 很快地,喻老就给出了答复,说先测试样品吧,至于说样品怎么交付,他也提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建议:反正你交货无所谓地点,我弄两个油罐车,开到洛华门口好了。 冯君想一下,还是拒绝了,不是这么做不方便,而是他不想让洛华再出风头了不管什么大宗交易,都跟洛华有关的话,别人看到眼里,成什么了? 于是他建议,在魔都附近交货魔都的科研水平,应该比郑阳高不少。 对于这个要求,老爷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给了冯君一个地址,位置不算是在魔都,而是魔都和姑苏中间的某处。 冯君直接又闪回了手机位面,熬过当天晚上之后,第二天挪开那块石头,灌注了五个纳物符的原油,又将石头塞了回去,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在使用暖瓶。 至于说为什么不用孔紫伊给他的储物袋?冯君考虑的是,这个储物袋一旦用来装了原油,估计不可能再装别的东西了,原油那个味儿,实在是太冲了。 起码小三十万方的储物袋,彻底清洗一遍,那得用多少洗衣粉啊? 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储物袋大概率是会专门用来运输原油,但是现在并没有谈好,冯君就不舍得用万一还能运输两次小麦呢? 五个纳物符的原油也不少了,冯君驾着闪星舟,轻松地来到了指定地点。 他现在探查各种监视,真的不要太轻松,仔细查看一下,发现两辆油罐车的周边没人,再查探摄像头之类的,依旧是没有红外检测什么的,也统统过一遍。 不管怎么说,他都没发现任何的监视迹象喻老这次还算靠谱啊。 他不知道的是,头顶上有卫星盯着呢夜间成像效果虽然差了很多,但是真的有卫星。 他的探索半径最大就是六公里,不可能探查得出“附近的卫星”飞机都查不全。 但是冯君有自己的绝招,开启蜃王护腕后,周边再布置一个幻阵,直接就起了大雾。 非常轻松地,他就将五个纳物符的原油,灌注进了两个油罐车里,然后抽身走人。 接下来他也没回郑阳,而是回了朝阳手机位面杀时间杀得有点狠了,地球界这边也要多逗留些时间了。 逗留的时间,其实挺没劲儿的,冯君回乡这么久,消息终于传开了,无数趋炎附势的人前来拜访真的是趋炎附势,其中甚至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正经跟他关系好的,比如说窦家辉,真的很少前来工地,用窦家辉的话来说就是:我的生意很忙,虽然不如你做得大,但这是我的生意,而且……我老婆怀孕了。 偏偏是他这样的,冯君特地跑到窦家辉的店里,看望了一下他,然后送上了一块重达九十九克的长命锁不管你生男生女,送长命锁总是没错的。 他送黄金也不是因为手里黄金太多,而是……他总不能送灵石和丸药吧? 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两万多而已,他和窦家辉的交【 .】情,根本不在钱上。 窦家辉确实是忙得脚后跟打屁股,但是冯君上门了,他百忙之中,也要请兄弟坐一坐,“中午我回不去,你别走,晚上我给你接风……全套的,你觉得云园不好玩,咱们可以去江夏。” “就在你店子门口吃点,”冯君笑着回答,“我等你,你能回来就回来,回不来就算了。” 所谓兄弟,你不跟我见外,我也不跟你见外,冯君一直觉得,窦家辉没跟着自己修炼,真的可惜了,他跟窦家辉的关系,其实还强过嘎子。 不过,这是窦家辉的选择。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做一次反派 冯君还没有等到窦家辉来,上次那个气场全开的副市长就来了。 副市长上次化缘没化成,心里有点火气,一见面就轻笑一声,“冯总终于有空出来了?” 其实他是赶场来的,就是冲着冯君,冯君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听到这话,他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也真的没办法计较,“武市长您不是负责旅游口的吗,怎么想起来看灯具了呢?” “最【m】近文旅系统,是省里的重点扶持对象啊,”武市长笑眯眯地回答,“窦家辉也参与了市政招标,灯具是很大的一块,他跟我喝好几回酒了,说要介绍你给我认识一下……我说不用介绍了,都是熟人嘛,对不对?” 冯君有点想甩手走人,但这是发小的事业,这么走了也不合适。 如果他可以改变窦家辉的思想的话,他宁愿让他跟着自己修炼,而不是参与什么政府采购。 所以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武市长闲聊着,手里却不停地刷着手机。 武市长也不着急,他之所以赶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拉冯君进场。 近两年全省都在搞文旅产业,云园市也早早地在抓这个项目,但是这样的产业链条真正开始启动之后,云园真的不够班,他们的旅游资源少得可怜。 江夏做为省会城市,必然会受到一些倾斜性的政策支持……其实云园就不要想着跟江夏争了,它能争过其他地级市就不错了。 扶持政策的钱谁也想要,但是要不到,地方上还得发展不是? 武市长就是这么个态度,财政拨款我要不来,那我找大户化缘啊。 但是偏偏地,冯君不想被化缘前一阵,我照顾你的面子,已经捐出去一百万了。 万事要适可而止,你不能逮住一只羊,使劲儿薅羊毛。 聊了没多久,窦家辉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客人。 这客人是隔壁市的一个私企老总,开了三家酒店,窦家辉接了对方一家酒店灯具的活儿,今天是去要钱,所以等到了很晚。 这姓高的老总早就知道,窦家辉跟云园首富是好兄弟否则这活儿也不是很好接,听说冯君现在在朝阳,就跟着窦总前来见识一下。 冯君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嘎子、好风景和张采歆都在。 这么多人一桌都坐不下,不过窦家辉早联系了一家农家乐,里面有能容纳十二人的桌子。 酒桌上觥筹交错,冯君想跟窦家辉闲聊的计划就破产了。 高总在这边也有些业务单位,还想找两个美女来陪酒,被冯君和窦家辉拦住了。 酒至半酣,为了活跃气氛,武市长开始说一些荤段子,也有点撩拨好风景和张采歆的意思。 嘎子有点不高兴,不过看到冯君都笑嘻嘻的不在意,也就不说话,闷头吃菜。 冯君是做过业务的人,真的不在意这些,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气氛就这么热闹下去。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武市长说到差不多的时候,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他希望冯君能接下来吉祥县的水上度假村项目。 这个项目……简而言之是个烂摊子,烂尾三年多了,里面说不清门道太多。 冯君真的宁可对方再讲些荤段子,他犹豫一下,笑着发话,“喝酒,咱不谈正事。” “我也只想喝酒,不谈正事,”武市长一摆手,含含糊糊地发话,“但是冯总你忙啊,贵人事多,我这次不说,下一次说就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明天你能来市里吗?不行的话,你说个时间,我去朝阳也行。” 冯君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勉力笑一笑,“我也确实事儿多,难得大家坐在一起,随便喝喝酒聊一聊,何必谈这些扫兴的事呢?” “这不是什么扫兴的事,是关系到云园发展的大事,”武市长大义凛然地发话,仿佛刚才讲荤段子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冯总你也是云园人,能为家乡建设出点力,何乐而不为呢?” 冯君放下手里的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一字一顿地发话,“但我不是吉祥县人!” 武市长却也不示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可以考虑建议市里,把对朝阳的扶持,倾斜到吉祥,你为朝阳出力,总该是天经地义了吧?” “武市长你这叫什么话,”这话连张采歆都听不下去了,“支持家乡建设,帮忙是人情,不帮忙是本分,哪儿有逼着别人帮忙的道理,还居然觉得……天经地义?” “我并没有逼着冯总帮忙,”武市长明显喝得有点多,“那个水上乐园的项目,其实不错的,以冯总的才能,接手之后认真运作一下,赚钱绝对不是问题。” 冯君很无奈地看着他,“那个水上乐园的猫腻,连我这不常回云园的人都听说了,你现在告诉我说,它能赚钱?” “搁给别人可能是问题,但是搁给你绝对不是问题,”武市长正色发话,“也只有你……有钱又有能力,其他人都做不好这件事。” 这话就不仅仅是指冯君了,还指他身后的胡老甚至杨玉欣,那个水上乐园涉及了很多利益攸关方,单纯有钱或者有能力的人,都不容易拿下这个项目。 但是冯君不会为这点小奉承忘乎所以,如果他想,当然可以接下来水上乐园的项目,有谁敢作梗,他也绝对搞得定,然而,有这扯皮的时间,他不如去修炼。 而且他很不喜欢武市长这种强行拉郎配的行为,所以他摇摇头,“我没心思经营这点小玩意儿,不如……我再给你捐点钱?” 旁边默不作声的高总闻言,忍不住嘴角扯动一下十几个亿的投资,你管这叫小玩意? 他一直觉得自己混得也还算不错,虽然冯君号称云园首富,无非是钱多一点,但是现在一看,两人的眼界就不知道差了多少,十几个亿都不被这位看在眼里。 武市长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冯君在说什么,“那好吧,回头你也再考虑考虑。”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放弃劝说冯君投资的念头。 冯君一听可是火了,你这是没完了?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做,但是环境逼得你不得不去做。 他微笑着发话,“武市长对云园的感情很深啊。” “那是肯定的,”武市长点点头,正色发话,“只要有利于云园的事情,我都会去争取。” “那就好,”冯君笑着一拍手,“嘎子,去拿一件五粮液。” 嘎子很快就把酒拿了过来,冯君把民居倒酒的搪瓷缸子拿了过来,一溜摆开六个。 搪瓷缸子不算大,但是装半斤酒没有问题,嘎子打开三瓶酒,倒满了六个搪瓷缸。 冯君一向以为,那种电影里的桥段,尤其是反面角色的桥段,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他发现了,有些人还就得这么治。 “武市长请喝,”冯君一摆手,笑眯眯地发话,“一杯一百万,你喝几杯,我给你捐几百万,不过不能吐哦……三杯以下不算!” 这就是三杯起算,喝两杯没钱,三杯三百万,四杯四百万。 武市长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有司机有秘书,司机不能上桌,秘书直接黑着脸发话了,“冯总你这么侮辱人,真的合适吗?” “有吗?”冯君悠悠地看他一眼,“我就想看一看,武市长对云园的感情有多深。” 然后他又白嘎子一眼,“再去要杯子啊,六杯怎么能体现出武市长对云园的感情呢?” 嘎子转身出去了,桌上一片寂静,没人说话,武市长拉着脸不做声。 最终还是秘书出声了,“冯总,您这有点强人所难,领导的酒量……” “你给我闭嘴!”冯君厉喝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刚才没说你,算是给你脸,还惯出你毛病来了?” 他又看向武市长,脸上却泛起了笑容,“真不好意思,我发现啊,这人是真的不能惯。” 武市长的脸越发地黑了,“你是在说我吗?” “说你又怎么样?”冯君的脸也是一沉,“上次你开口,我捐了一百万,还不算给你面子?你倒好,变本加厉啊,真当我冯某人欠你的?” 就在这时,嘎子又抱着一摞搪瓷缸进来了,妙的是,他的另一只手,又夹了一箱五粮液。 “给武市长倒上,”冯君不动声色地发话,“一瓶两百万,对瓶吹也行,我今天就要看一看,武市长你对云园人民多有感情!” “这个……冯总,”高总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武市长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不胜酒力了,酒桌上说些醉话,一觉醒来就过去了。” “高总,这不关你的事儿,我忍他很久了,”冯君很随意地一摆手,如果不是冲着窦家辉的面子,这个小老总根本就没资格跟他对话。 他眯着眼,冷冷地看着武市长,“想一想,跟我打秋风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现在看你的了……” 武市长终于动了,他一抬手,狠狠地一拍桌子,直震得碗筷盏碟乱跳。 他咬牙切齿地发话,“冯君,你是在侮辱我吗?”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不能忍的晋阶 面对武市长的怒火,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喷云吐雾中,他慢条斯理地发话,“说句良心话,像你这种小人物,不是你上杆子找碴,我都没时间侮辱你。” 武市长气得浑身发抖,他抬手指一指冯君,最终还是颓然放下手来,“小李,咱们走。” “我让你走了吗?”冯君冷哼一声,“老实地喝酒,喝趴下为止,我饶你这一次!” 武市长也终于暴走了,“我要是不喝呢?” 冯君闻言笑了起来,“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武市长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出门之后,他才冷哼一声,“有两个臭钱,看看得意成什么样子了,你去找人查一下,看他包山的手续全不全,还有资金来源……” 秘书被冯君呵斥了一顿,也是很挂不住,但是他不忘提示一句,“朝阳那一块,农林水都是晁颖说了算,资金……好像是京城的吧?” 武市长怔了一怔,抬手抹一把脸,才反应过来,“失算了,本来是要磨着他出点钱,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房间里,窦家辉也在说冯君,“你现在脾气见长啊,逼着副市长喝酒。” “人家也没喝呀,”冯君漫不经心地回答,“我都有点后悔,一直在给他脸,一百万都捐出去了,还跟我磨磨唧唧,早知道是这么个人,当初就怼他了。” 高总在一边打圆场,“唉,这年头还是当官好呀,占了便宜还敢再要,咱老百姓敢这么做人,早就被人打躺下了。” 这话是实话,但也没啥意义,冯君歉然地看一眼窦家辉,“看来你的招标要受到影响了,真是不好意思。” “影响就影响呗,”窦家辉不以为然地回答,又端起酒盅抿一口,“如果我真在意这个,刚才肯定要劝你……挣钱是挺重要的,但是不能让我兄弟受了委屈。” “窦总是痛快人,”张采歆主动敬他一杯,然后看向冯君,“姓武的有点太猖狂了,拿了一百万,还这么骂骂咧咧的……得给他点教训。” “我会考虑的,”冯君点点头,“捐钱捐出个仇家来,不收拾他一顿,别人都当我好欺负。” 就在这时,好风景难得地出声了,“考虑一下找谁合适,太高层的话,没准适得其反……地方上的事情,还是要考虑地方情绪的。” 这是中肯的建议,高总讶异地看她一眼,“梅老师也是体制里的?” 下一刻,嘎子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一眼,递给了冯君,“君哥,找你的。” 来电话的是喻老,因为打不通冯君的手机,只能通过嘎子转了。 现在也快九点了,老爷子居然没准备休息,还有心思打电话,可见情绪不错。 事实上,他也确实该开心,送检的原油已经得出了化验结果,相对密度零点七一左右优质的低硫轻质原油。 他送检的不止一家机构,其中有极其权威的机构表明,送检样品不同于任何已知的原油组成结构,希望能得到相关的地质资料和勘验报告,分析一下成油原因。 简而言之,各个检验的部门都认为,这种油品仅次于那种可以直接加进油箱的原油,哪怕撇开炼制成本,只说对环境的污染,也减轻了好多。 喻老安排人送检,动静肯定小不了,他又找了不止一家来检测,结果下午的时候,就有中字头的石油公司拐着弯来打听了,这是谁家的油啊,储藏量如何,价格是按什么模式走的? 石油行业里不可言说的内幕太多,就不再细说了,反正喻老表示,这油可以大量供应,运输不用你们考虑当然,也就不用在意国际警察的封锁。 简而言之,他就一个要求,你们把它当做是国内发现了一个油田至于说油田在哪里,你们能自己找出来,那是你们的本事。 这样的措辞,如果从老百姓嘴里说出来,那就等着别人请你去喝茶吧, 但是喻老嘴里说出来,那就叫高深莫测,别人也没办法再问了,华夏这么大,谁能知道哪里是不是出了新油田? 只要油田没有被发现,只要喻老没有涉足炼油和成品油销售,基本不会影响现有的格局买谁家的原油不是买?何况是这么优质的原油? 所以喻老很开心地告诉冯君,我正在协调储油罐,如果顺利的话,没准十来八天就成了。 冯君听得有点懵,储油罐的建设,时间很长的吧?你要说十来八个月,我还能勉强接受,十来八天这是怎么个意思? 喻老的回答,简单干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你没听说过?” 冯君还真的听说过,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华夏大力的人防工程,用于备战的。 那时候华夏的油田,都是出口赚外汇的,但是弄几个储油罐,积攒一些原油或者成品油来备战,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不过他觉得,那时候的储油罐,应该不是很大,毕竟那个年代里,万吨就叫巨轮了,“小储油罐我可没兴趣,不够我操作一次的,你找到大的再跟我说吧。” “大的也有,正协调呢,地理位置也还不错,”喻老的话明显有点磕绊了,“不过以前是民营的来着,归属权有点扯皮。” “那你先操作吧,”冯君很随意地回答,然后又随口问一句,“老爷子你在我们鄂省有说得上话的没有?有个家伙找我碴儿。” “居然有人找你碴儿?”老爷子明显地兴奋了起来,“说说看,怎么回事?” 冯君并不认为,自己的遭遇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甚至表示出了相当程度的鄙视: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领导吧,那么多正经事不去做,盯住我一个劲儿地薅羊毛,有意思吗? 喻老爷子听了之后,干笑两声才发话,“副shi长……我还真够不着,层面太低了,你跟古三的媳妇说一声……得了,我还是帮你问一下吧。” 挂了电话之后,他看一眼自己的秘书,“倒是差点忘了,要尽量帮这家伙摆平事情呢。” 秘书没说什么,不远处的喻轻竹发话了,“逼着官员喝酒,冯君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喻老看她一眼,微微摇头,孙女觉得老百姓逼着官员喝酒,是冒犯领导,但是他自有看法,“这风气啊,还是体制里先流行起来的,最早是跟伊万人学技术,老毛子那边就流行这个。” 喻轻竹还是有点不满意,“一杯一百万,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那当然啦,”喻老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有钱,当地副shi长找他干什么?” 其实在他心里,华夏还真不是一个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地方,不过冯君可不止有钱。 不管是谁,能把莱克星顿号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华夏,也可以为所欲为。 喻老看一眼自己的秘书,“要休息了,你帮我了解一下这个姓武的。” “老首zhang您放心,”秘书笑着点点头,“明儿您醒了,我基本就有答案了。” 冯君几人也没喝得太晚,窦家辉最近业务繁忙,老婆还怀孕了,得早点回家。 再次回到山中小湖边之后,冯君表示,“我得认真修炼几天了。” 事实上,他是得在地球位面杀一杀时间了。 张采歆也喝了一些酒,借机发问,“我怎么感觉,你的修为又提高了一些?” “没错,”冯君点点头,笑着回答,“出尘三层了,不过没到巅峰。” 这一下,连好风景都不能忍受了,合着你不让我去手机位面,你却是悄悄又晋了一阶? 她轻咳一声,“老大,我在修炼中遇到一些问题,能麻烦你单独给我讲一讲吗?” 这是第一次,她当着张采歆的面发出了邀请以往她都会避讳的。 冯君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有点带坏小盆友的感觉。 不过再想一想,以好风景这种咸鱼的心态,能有这么积极的态度,很是不容易,于是他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去研究一下身法,你们修炼的修炼,休息的休息。” 他要修炼的就是那本《速闪》,这身法相当有用,在里许之内,几乎可以达到“瞬闪”的效果,并且还能留下残影。 类似的功法,他也在天通看到过,起价就是七八万灵石,稍微好一点的,就过十万了。 听起来像是《断青罗》的价格?错了,断青罗之类的功法,在天通也卖不到十万,五万左右的模样这还因为断青罗是基本功法。 当然,断青罗对属性的要求严苛,导致它的价格不会太高,这也是原因之一。 简而言之,冯君得了速闪身法之后,早就想修炼了,不过他在手机位面,一直跟孔紫伊、皇甫无瑕在一起,他不想被她俩指着说抢来的身法也要修炼,这家伙的底蕴不太够啊。 所以他是等到回了地球,才开始琢磨这身法。 这东西不是一天能琢磨出来的,他钻研到十二点才回到小院。 小院里,只有好风景盘坐在那里,见到他回来,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躲不过的酒 冯君为梅老师答疑,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这还是他考虑到,院子里住着一个小菜心。 至于说嘎子?晚上他在小湖边那个聚灵阵修炼,用他的话说就是“帮伯父伯母看家”。 那个聚灵阵,冯君又套了一个防御阵,倒是不怕蚊虫叮咬,但是灵气远远赶不上小院里这个聚灵阵,而且大部分的灵气,都被小院夺走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绝对够嘎子修炼的,而且他修炼起来也很疯狂,熬夜不是个什么事。 冯君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却顿时就是一怔:嗯,怎么小菜心在院子里修炼,她不是睡了? 算了,还是别招惹她了!冯老大刚练完瑜伽,整个人处于柳下惠状态,于是悄悄进房间。 他躺了七八分钟,睡意大起的时候,却听到“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挑而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关上门之后,她出声发话,“老大,你帮着看一看,我的清洁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 要说小菜心在修炼方面,真的很有天赋,清洁术入手,总共也没有十天,大部分时间也不见她修炼,居然就练成了。 不过令冯君感到苦恼的是,你演示清洁术,也别冲着我来呀,清洁一下桌子啊地板啊什么的,不是挺好的吗? 而且,就算你想拿我试手,搞一下头发、双手之类的,也就可以了嘛,何必冲着脐下? 接下来一夜无话——有话也不能写,第二天,冯君是七点半起来的。 张采歆起得更晚,十点半才起来——总算还好,她最后是回自己的房间睡的。 她也没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随手一个清洁术,涤荡去脸上的那些凡尘,然后拿出化妆品,又是一个清洁术,滋润自己的肌肤。 好风景起床也没比她早多少——她习惯赖床了,见到这一幕之后,她默默地将剥好的茶叶蛋送进嘴里,会术法了不起啊?我今天晚上再跟冯教练练瑜伽! 然而,张采歆不止会术法,她冲冯君打个招呼,“老大,凯维的人联系我了,说是蓄电池都生产好了,一上午打了四个电话……本来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那就去呗,”冯君点点头,“这儿嘛,嘎子看着就行了……嘎子有问题没?” 嘎子也在狼吞虎咽地吃早餐,“没问题,君哥你去就是了,这边的事儿交给我了……然后你回来不,是不是直接回郑阳?” “不回,”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他在这边,起码还要做一次试验,而且实际治疗孔紫伊的话,估计还是得选在这里——短期之内他不可能回洛华了。 不过洛华那边,确实也不需要他操多少心,一切都处于可控状态。 他是有点担心朝阳这边,昨天他怼武市长怼得很起劲儿,但人家手握权柄,想做点什么事,朝阳这里未必扛得住。 然而,扛不住也就扛不住了,等他回来再说好了,他倒是不信,姓武的能做出多大的事。 用过早饭——其实午饭之后,冯君收起行在,驱车直奔凯维公司。 张采歆和好风景跟着他一起走,小菜心明显地很不开心——她以为好风景不该跟过来。 冯君的手机还是在储物袋里,需要使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不过别人已经知道怎么找到他了。 到了下午两点,车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李诗诗打来了电话,说袁老和彭老要来避暑,咱们洛华要不要接待? 这个问题,还真的只有冯君能拿主意,袁老这是第三次来洛华了,前两次洛华都接待了,这一次来,不允许也不合适,容易被人诟病——富贵了就看不起老朋友了? “接待吧,”冯君很干脆地指示,“不过跟他们说清楚,今年是最后一次了,我都已经打算跟喻老收费了,他们也不可能免费。” 想一想袁老和彭老撞上喻老,冯君还真有点期待的感觉——以前那二位在我庄园里也很蛮横的,这一次总该夹着尾巴做人了吧? 大约是下午五点,冯君进入了凯维公司所在的九宫市,又过一个小时,来到了库房附近。 凯维公司在向库房卸货,熙熙攘攘的,这一次,他们没有做任何的掩饰。 很显然,这就是喻老所说的松绑了,只要上面不查,又能造福地方,谁会来刁难? 凯维运送货物,周边是放出警戒的,开什么玩笑,好几亿的货物,周边怎么可能不戒备? 冯君他们三个,就被拦住了,所幸的是,张采歆太容易辨认了——只冲她的颜值和气质,就足以让人铭刻在心。 凯维的老总听说之后,马上匆匆赶来,然后非常抱歉地表示:大概明天晚上,才能把货物备全,你们来的稍微早了一点……不过今天明天你们的消费,我们包了。 冯君他们自然没有兴趣占这点便宜,对方说得再天花乱坠都不顶用。 事实上对于冯君来说,能确定国家对洛华解绑了锂电池的限制,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这一次的交易用了三天,第一是数量大,第二是国家解除禁令了,大家也都不用着急了。 冯君甚至连回程都是开车回去的。 不过在此期间,喻老打来了电话,说他又联系了三十万吨小麦,就问冯君要不要。 冯君有点小郁闷,他有两百多吨的石墨烯还没有到账,自家的支出已经增加了不少。 更糟糕的是,他手里还有二十多万吨的粮食存货,现在……你又要卖给我三十万吨小麦? 说好的华夏是粮食进口大国呢? 不过他现在手里,也真是不差这一点钱,第二个五十吨石墨烯让他毫无后顾之忧,所以他干脆地发问,“能用黄金结算吗?” “这个没问题,”喻老很干脆地表示,“这钱你欠着都行。” 我哪儿敢欠你的钱?冯君听得心里就是一颤。 想到自己的大储物袋马上就要装原油了,他心里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只有三十万吨吗?” 喻老却是在那边干笑一声,“你想要多少吨?” 冯君听到这一声笑,却是马上清醒了过来,他现在要多少吨都没用——因为手机位面那边,他是在修仙界啊,弄上几十万吨上百万吨的粮食,连个存放的地方都没有。 正经是在凡俗界,他在止戈山有不小的地盘,可以贮存粮食。 可是喻老这说话的口气,他有点不喜欢——你觉得我买不起吗? 不喜欢,那就直接怼了,“你直接说能给我多少吨吧,我的支付能力,你应该知道的!” 喻老听到这话,也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的头咋这么硬呢? 不过他这把年纪了,也不至于生这种闲气,于是笑着发问,“那五十万吨?” 冯君也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冲了,所以笑一笑,“姑且算是意向吧,也不着急送货,我现在回不去,回去也未必顾得上操作。” “真不知道你整天忙些什么,”喻老轻声嘟囔一句,他觉得冯君一身的本事,却经常把时间用在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实在是有点浪费。 紧接着,他又出声发话,“你说的那个姓武的事儿,我了解了一下,两个方案,一个是查他;还有一个是……袁子豪的大儿子能跟他说上话,可以警告一下。” “查他……”冯君沉吟一下,“有证据吗?” “呵呵,”喻老笑了起来,“证据,需要吗?” 冯君思考一下,以他的性格,其实不愿意一棍子把人打死,但是这两年遭遇的事情,包括手机位面的一些心慈手软,带给了他太多的被动。 这个世道,做人还是要心狠手辣啊。 他轻咳一声,“如果能拉下马来,还是直接查他好了……袁老已经到了洛华?” “在我跟前,他可不能称老,”喻老很认真地纠正他的说法,然后相当不满地表示,“我说冯老大,他家可是连老的带小的来了一群人……你这是歧视我这老头子吧?” 冯君笑一笑,“这是我第一个客户,也比你配合得多,我当然要区别对待。” 接到电话的当天晚上,他接到了老妈的通知,说是武市长跑到了工地上求见他。 张君懿也知道,儿子跟此人呛了,懒得认真接待,不成想那位拿出两瓶五粮液,当场对瓶吹掉——整整两瓶白酒。 喝完之后他表示,以前是我做事差了,希望冯总能放他一马。 武市长大概坚持了十来分钟,终于顶不过酒劲儿,直接躺进车里睡着了。 睡了不到十分钟,他开始狂吐,吐得车里到处都是,还是冯文晖看不下去了,露天支了一个蚊帐,招呼工人把武市长抬进去——估计今天晚上是要睡在这里了。 冯君听了这话之后,就是一声冷笑,“口口声声说为云园人民,却舍不得喝酒,听说自己要倒霉了,倒是真能下了狠心。” 张君懿沉声发问,“那这个人怎么处理?我觉得该送他去医院。” 冯君哼一声,“这么放过他,可是太便宜他了……我先问一问,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挂了这个电话,他又拨通了李诗诗的电话。 (更新到,召唤月票。)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病假不得 信息的泄露渠道,很快就查明了,正是袁子豪的大儿子袁化鲲。 这次,袁家兄弟俩都跟着老爷子来了洛华,而且各自带了家属——这里真的是度假胜地。 袁化鲲听说冯君和武市长发生了矛盾,自告奋勇要协调双方关系。 他有一个研修班的同学姓朱,虽然认识得很偶然,但是两人脾气性格相投,相处得非常好。 朱同学以前就说过,他有好友在鄂省发展得不错,还有意介绍两人认识,但是因为种种机缘不凑巧,一直没有碰过面。 冯君没有选择袁化鲲的方案,袁化鲲也没在意,不成想没过多久,朱同学打来了电话。 朱同学表示说,老武跟我告状了,想搞冯君,我想问一下,你跟这姓冯的关系很好吗? 袁化鲲跟他真的很惯熟,就说你别瞎掺乎,冯君已经打算搞那个姓武的了,你赶紧抽身,别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朱同学相当地意外,说这家伙走的谁的门路啊?要不这样,你跟他说一说,我也跟老武说一说,大家坐在一起喝一顿酒,和解了算了。 袁化鲲则是告诉他:这个建议我提过,人家根本不接受,就是要搞那姓武的。 朱同学建议,要不让袁老爷子出面招呼一声?这年头,和谐才是主旋律嘛。 你省省心吧,袁化鲲有点郁闷地回答,先别说老爷子肯不肯答应,就算愿意帮忙,他在冯君面前说话也不好使——你根本不知道冯君玩的是什么层面。 他这么说肯定没错,庄园里有杨玉欣、古佳蕙,还有喻老……他老爸袁子豪真的差点。 但是他也没想到,朱同学跟姓武的关系还真是好,居然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在电话里,袁化鲲一个劲儿地向冯君解释:我真不是有心的,只是不想让别人掺乎,哪里想得到,那货就是个棒槌! 冯君也无语了,良久才叹口气,“讲义气是好事,但是……打乱了我的规划,我正想搞掉两个不开眼的,威慑一下云园市,难得喻老也答应帮忙,袁老大,你说这该怎么办?” 袁化鲲只能苦笑了,“随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别考虑我。” 冯君挂了电话之后,还有些郁闷,袁化鲲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能出现这种纰漏。 这件事,让冯君越发打定了主意:等康复中心建好之后,袁老再来度假,让他们都去康复中心吧,在庄园里待着,反而是给我添乱。 他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袁化鲲接了这个电话之后,知道冯君不高兴了,马上把情况告诉了老爷子——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袁老一听是这样,也是一嘬牙花子,“你说一说你认的这些人吧,连点保密的意识都没有……让那个姓武的请病假吧,也省得动静太大。” 袁化鲲点点头,默然离开。 冯君是次日一大早离开,中午回到朝阳的,结果他前脚去了工地,后脚武市长就赶了过来——他昨天晚上终于没抗住,去医院打吊瓶了。 见到冯君之后,他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走上前低声发话,“冯老板,我保证以后都躲着你走,成不?我还有很多抱负没有实现,真的不想请病假。” “请病假?”冯君的眉头皱一皱,心说谁给你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不过,他也懒得去考虑其中细节了,反正袁家一家明年肯定不会进庄园了,所以只是冷冷一笑,“你请不请病假,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体制外的一个土豆。” “昨天我在这里,一口气喝了两瓶白酒,喝到去医院挂水,”武市长继续低声发话,“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把冯老板你的容忍当成理所应当,我已经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多长时间才能赚到一百万?一百万都买不来耳根清净……你能想一想我的心情吗?” “以前都是我不对,我认知到错误了,”武市长诚恳地发话,“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来打扰您了,如果现在我请病假……下一个接手我的工作的人,还会跟您有个认识的过程。” 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我根本不是体制里的人。”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向您解释,”武市长的声音越发地低了,“我觉得,我不请病假,对您的利处多于弊处,您怎么看?” “我无所谓,”冯君点起一根烟来,很随意地一摆手,快步向前走去,“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闲扯。” 武市长闻言,终于长叹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来揉一揉额头,“走吧,回市里……开得慢一点,脑袋还是有点晕,唉,岁月不饶人啊。” 对方既然说了“无所谓”,他觉得这一波就稳住了,不用请病假了。 按说请病假不影响他的级别,但是有权力和没权力,那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他一旦离开权力中心,想再回来就难了,那不是病养好没有的问题,而是位子就那么多,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他想回来,要比旁人更加努力才行。 所以他必须来找冯君,争取获得对方的谅解,以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 回到云园之后,为了让冯君明白,自己是“心里有数”的人,他甚至让秘书去窦家辉的灯具商店转了一圈,建议窦总重视一下不久后的招投标,把标书好好地做一做。 窦家辉有点不明就里,等此人离开之后,给冯君打了一个电话,问是不是跟老武和解了。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也是有点不解:我有这样表示过吗? 然而就在第二天上午,云园传来了消息,武市长在办公室门口,被省纪wei的人带走了。 据说武市长当时相当地茫然,离开的时候,甚至问了一句,“我现在请病假行不行?” 冯君听到这个消息,就把事情经过猜了一个差不多,十有八九是那姓朱的搞的鬼。 不过他也必须承认,请病假这一招,在应对上还真的算不错。 这首先是一种态度,示弱和道歉的态度,其次,冯君对武市长最不放心的地方,是他目前所处的这个位子——只要在这个位子上,就具备随时恶心冯家的能力。 离开这个位子了,威胁不到冯家,冯君也未必会穷追猛打——赶尽杀绝不但需要付出代价,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诟病。 不过冯君心里明白,省纪wei那边是喻老找人出力了,只要他不喊停,请了病假都没用,所以他根本无所谓对方请不请病假。 而且他认为,喻老这种远离权力中心很久的人,估计用一次纪律方面的人,也不是很顺手——不是没那个影响力,而是要避讳一些东西。 既然不顺手,那就更要注意避免半途而废,这种重器,哪能说动就动说停就停的? 不过这姓武的也真够二的,以为冯君说一句“无所谓”,他就不用请病假了…… 据说那位姓朱的同学听说之后,都忍不住出声骂了一句,“傻哔!” 这件事的后续,冯君并没有关心,但是武市长出事前曾经来过朝阳,并且喝得进医院吊水的事情,还是小范围地传开了,并且很快地不胫而走。 晁颖都特地找了过来,问冯文晖夫妇,是不是冯君下手收拾的那个姓武的。 张君懿非常干脆地否认,她也知道,工地上的工人不可能守口如瓶,而晁总还是本地人,但她依旧表示,“君儿一般都很少回家,哪里有时间跟咱当地人计较?” 不过,就算她再否认,还是有消息传了出去,说云园首富发力,葬送了武副市长的前途。 冯君在小湖边又待了两天,勉强掌握了瞬闪的技术,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虽然地球界那边要杀时间,但是这个位面,该办的事情也得办啊。 在白砾滩待了两天之后,第三天一大早,大家收拾行囊,再次飞到了灯笼镇。 其实白砾滩距离灯笼镇并不远,五百里都不到,来回一趟很快的。 这一次,大家才将行在放出来,唐掌柜就带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此人名叫杜方回,看着是中年其实已经奔八张了,是出尘二层的修为,他所在的杜家,也就是唐掌柜介绍的,可以看护白砾滩的家族。 杜家有三个出尘期,年纪最大的杜元庆已经两百多岁,出尘五层的修为,年纪最轻的叫杜问天,还不到六十岁,晋阶出尘期不足五年。 杜家的年纪搭配挺好,老中青三代都有,不过可以想像得到,最忙的就是杜方回。 杜方回也很坦白,见过诸位上人之后表示,我们会派子弟在此值守,万一有事,族中的出尘上人会赶来支援,至于说一年五十灵石,就是让族里子弟赚点零花钱。 最关键的是,杜家想结识几个好朋友,所谓修炼,讲的可不就是财侣法地? 至于说在此地收集一些灵植野物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提——谈这个,不光显得自己眼小,也小看了对方。 冯君觉得这人说话做事还行,才要点头答应,门外有人喊,“冯上人,鸣砂坊市有回信!”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外援和外敌 门外喊话的是吴上人,鸣砂坊市的回信,昨天就到了,不过那时冯君并不在灯笼镇。 吴上人知道他们在白砾滩,距离灯笼镇也不远,但是他没有去白砾滩通知对方卢家三兄弟的回复是绝对的挑衅,他可不想巴巴地凑过去,再惹恼冯君。 事实上,从昨天对潘上人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选边了,赌的就是冯君实力更强大。 进了小院之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杜方回,“方回道友也在?” 两人是认识的,都在同一个坊市的范围内,上人之间相互认识,实在是太正常了,而且吴家和杜家都是属于那种不怎么在坊市发展,埋头经营自家地盘的主儿,不是一般的熟悉。 不过大致来说,吴家要比杜家差不少,人口上相差倒是不大,一家四千多人口,一家仈Jiǔ千,但是杜家可是有三名出尘上人。 两家的地位不是很对等,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往日里也曾经相互帮忙过,大致来说还是利益交换,差不多能保证对等交易。 吴家要是跟卢家三兄弟死磕,绝对请不来杜家帮忙交情没到那一步。 杜方回微笑着点点头,算是一个招呼,“你有正经事,先跟冯山主说吧。” 冯君听完吴上人的回答,忍不住笑了,“这卢家三兄弟,还真是不含糊得很。” 皇甫无瑕眼珠一转,冷冷地发话,“他们既然一心求死,那也只好成全了他们……唐掌柜,鸣砂坊市里,天通有几个上人?” 这不是她脾气暴躁,而是这三兄弟此前就挑衅过天通,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她不介意为商盟出点力,正好公私两便。 “坊市的总部里是八个,”唐掌柜回答得很明白,也就是说,下面分店里还有出尘上人,是不会算在内的,而且,因为天通商盟经常会出任务,“常驻的最多保证四个。” 他和皇甫无瑕都是天通体系的,不需要说那么细,就能表达清楚。 皇甫无瑕沉吟一下发问,“请他们支援的话,能调集几个?” “这个不好说,”唐掌柜斟酌着回答,“主要是此前接受过十方台的调解,这个因素要考虑进去,若是皇甫会长能有充足的理由,请动两三个上人,应该问题不大。” 什么叫充足的理由?天通利益再次受损之类的……现在这是冯君的因果,坊市里的天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就真不敢保证了。 “无瑕道友莫要着急,”冯君笑嘻嘻地发话了,“给了他十五天时间,咱总要师出有名才好,而且他们也给出了十天的期限,没准在灯笼镇,就等到对方找上门了。” “我可真的希望他能找来,”皇甫无瑕冷冷一笑,“最多也不过来六个出尘上人吧?唐掌柜,麻烦你通知一下邱上人,说我在灯笼镇,请他前来喝酒论道……最好不要向外声张。” 她跟邱上人不熟,但是此人受过她的一个族叔的恩惠,两人此前见过面,邱上人当时就表示说,天通之内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 当时邱上人也才出尘二层,这话说得有点大了,但那个时候,皇甫无瑕才炼气七层炼气期的修者,能有多大的事情? 唐掌柜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分店跟分部有一套联系方式,发这种消息还算方便。 杜方回的眼珠一转,“你们要跟卢家三上人开战了吗?那三位真的不太好惹。” “那是别人懒得收拾他们,”皇甫无瑕不以为意地回答,然后又是冷冷一笑,“他背后有人,说得好像我们没靠似的……我倒是很好奇,他们背后能有几个金丹?” 杜方回在来的时候,就听唐掌柜说了,皇甫会长颇得族中老祖赏识,孔紫伊也是素淼真人的爱徒,至于冯君嘛……背景不明,但是能做了孔紫伊的主。 他原本以为,这可能有点夸大其词,不过他跟唐掌柜相处甚得,也不想多计较反正这帮人起码不会太差了。 但是当他听到皇甫无瑕这时的话,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那么,咱们能请到几个呢?” 皇甫无瑕闻言,讶异地看他一眼,“咱们?” “没错,咱们,”杜方回点点头,他是族里的顶梁柱,老中青三名上人里的那个“中”,发言权比那两位还大,“卢家那三位……呵呵,我看他们不顺眼也很久了。” 按说卢家三名上人,杜家也是三名上人,体量相当,不会有太大的矛盾,但是杜问天是刚刚晋阶上人的,而杜元庆的年纪已经比较大了。 再加上……卢家三兄弟没有什么亲族,所以每当他们见到杜方回,总是要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调笑对方几句不是特别过分的那种,但是别人一看就知道,杜家惹不起卢家。 而卢家三兄弟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别人造成这么个印象。 那段时间,主要是杜方回负责对外,他年纪不小了,忍耐一下也就过去了,不过杜问天晋阶之后,也被对方如此对待了。 杜问天有点受不了这个气,在家族里念叨好几回了我辛苦晋阶了,反而被针对了? 不过这终究不是太大的事情,杜家的核心利益没有受到损害,所以关上门骂几句就算了。 杜方回用屁股想都知道,杜家的那两名上人里,后起之秀杜问天绝对会支持他的决定。 皇甫无瑕闻言,眼睛就是一亮,“那动手的……算你一个?” 主要是这件事发生得太仓促了,否则她找一票出尘上人帮忙,还真的不难。 杜方回闻言就是一愣,“只我一个……就行了吗?” 他既然决定参战了,马上就有参战的思维逻辑了杜家三个出尘期,也不知道人家会召集几个。在他的感觉里,对方会召集自己和杜问天,而允许杜元庆守住家族本部。 但是对方只召集他,这令他很感意外你们搞清楚没有,对卢家这种人,不能仅仅击败,他们会像牛皮糖一样,死缠着你们的。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直接杀掉,然而话又说回来……出尘期真的不好杀。 皇甫无瑕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所以笑着点点头,“够用了,他们跑不了的。” 这种盲目的自信,杜方回真的不是很喜欢,所以他婉转地表示,“皇甫道友,卢家三兄弟不是真正的修者,他们是恶棍,一旦跑了,会用极其恶毒的手段报复的……” “我知道皇甫道友你不怕他们,但是能毕其功于一役,又何必留着他们恶心人呢?” “我估计差不多就够用了,”皇甫无瑕信心满满地回答,在她心里,自己肯定解决得了一个出尘期,孔紫伊和冯君起码也能解决两个出尘期是让对方跑不了的那种。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想,她就是有这个自信,她和孔紫伊并不仅仅是有金丹背景,还很受看顾她自己的储物袋里,各种底牌都有不少,孔紫伊会比她差吗? 至于冯君,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如果连一个出尘上人都留不下来,皇甫无瑕已经想好了怎么来形容这个**了今年就指着这点乐子活了。 他们三个起码能按住三个上人,杨上人按不住上人,起码有实力打得对方狼狈而逃。 再加上吴上人、杜上人和即将到来的邱上人,皇甫无瑕觉得,对方哪怕来六个上人,己方都有可能全部留下来三巨头干完手里的活儿,还可以支援别人嘛。 不过,她也不想让杜方回觉得自己做事欠考虑身为年轻人,说话最好不要太满。 所以她补充了一句,“万一有漏网之鱼,倒也不怕,请谁家老祖,推算一下天机就是了……他们还能躲得过真人的推算?” 杜方回无语,只能端起茶杯来慢慢喝茶,心说跟你谈话,我的鸭梨真的很大。 躲得过真人推算确实很难,但是更难的是请真人出手啊。 他觉得自己跟这帮人说话,人生观很受挑战,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坚定战斗的决心。 没有用多久,唐掌柜就回来了,他表示说,已经联系上了邱上人。 邱上人表示,原本已经接了任务,要护送天通的商队前往万蛊山一行,但是既然是皇甫无瑕的意思,那我就跟别人调个班好了前提是,这得是皇甫无瑕意思。 皇甫无瑕没有远距离联系邱上人的手段,不过唐掌柜很贴心地带来了一只通讯纸鹤。 “看来在这里普及电话,真的很有必要,”皇甫无瑕一边念叨,一边激发了纸鹤。 他俩的沟通,没有任何问题,当天晚上,邱上人就赶到了灯笼镇这还是他要避着卢家三兄弟,否则只会来得更快。 邱上人跟秋辰坊市的许上人有点类似,没有什么太强的背景,靠着拼搏一点一点博到这个位置的,他此前对皇甫无瑕的示好,固然是因为他看好这女娃娃,但也不无巴结的意思。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刻意经营奏效了,皇甫无瑕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晋阶了上人。 他接到邀请之后,毫不犹豫赶了过来皇甫家真要发力,卢家三兄弟算什么玩意儿? 然而,就在他赶到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卢兆峰也带着客卿抵达了灯笼镇。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都是贪心惹的祸 “嘿,那不是天通那个短小无力邱吗?”卢兆峰指着前方,低声笑着发话。 两家来基本上是前后脚,都是使用了很隐秘的手段邱上人甚至是绕行了一个大圈。 所以在赶路的过程中,双方谁都没有发现对方,但是现在,卢兆峰在邱上人求见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的行踪。 跟他同来的就是三兄弟的客卿了,是一个美艳的女修,名唤董柳叶,虽然是女修,战力却是极强,单挑的话,能胜过卢家三兄弟任何一人。 相较而言,邱上人的战力,确实有点让人诟病,虽然他在天通的上人里,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但是从不以战斗力见长。 董柳叶却是皱着眉头,看了好一阵之后才发话,“这个地方,咱俩拿不下。” “确实够呛,”卢兆峰点点头,他虽然有点狂妄,但是并不傻,“光是移动庭院都有两座,不过……就这么放弃了,会不会有点可惜?”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不无激将之意,因为他知道,董柳叶也是个心气儿很高的人。 果不其然,董柳叶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那就再找几个人来呗,两座庭院呢。” 她是对庭院所代表的财富动心了,给灰涩会做客卿,求的可不就财吗? 卢兆峰思索一下,“难道……还得跟老大和老二说一声?” 他的性格比较冲动,但并不是没脑子,对方阵营里,现在起码四个出尘上人了。 可是董柳叶不想招呼卢老大和卢老二前来,这三兄弟汇合在一起的话,她才能分到多少? 但是她也不可能反对,于是眼珠一转,“要不……咱们先试探一下?” 卢兆峰看她一眼,低声发问,“怎么试探?” 董柳叶的计划也很简单,她建议两人在附近埋伏,然后出其不意地出手偷袭。 偷袭的目标不能是吴上人,更不能是邱上人,而是冯君或者跟冯君同行的上人。 董柳叶认定,只要能干脆地解决一个上人,吴上人肯定不敢再出手了,而天通的邱上人,估计也就只是一个临时雇佣的关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战意了。 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猜测有些一厢情愿,但是……卢家那俩也加入的话,她想要得到一个庭院法宝就难了。 所以她必须认为,对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然,如果冯君一方还有第五个上人的话,他俩有大概率是得跑路了,但是两人都有信心能逃脱。 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偷袭能得手,就能重创对方的战力 哪怕是不得不跑路,她也做出了杰出的成就,论功行赏少不了这一块。 董柳叶为了自己的利益,提出了这个建议,而卢兆峰更是狂妄之人,稍微思索一下就同意了,“你这个建议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头脑……没准咱俩就能拿下他们。” 于是两人就在距离庭院里许之外,耐心地潜伏着。 但是两人真没想到,冯君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俩。 这主要是陈钧伟一直负责戒备止戈山的警戒,早就习惯了使用夜视镜侦查周边。 邱上人进入小院不久,天就大黑了,陈钧伟拿着望远镜四处查看,不经意间就发现了两团白影,然后火速汇报发给冯君。 因为距离有点远,冯君无法判断对方的详细情况,但是身上有储物袋,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怀疑是邱上人暴露了行踪,却也不好明说,只能暗暗告知孔紫伊和皇甫无瑕旁边有人藏匿,估计不是什么好路数,不要轻易外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冯君又刷一下手机,发现俩储物袋在那里没动,就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了知道我们有上人,还敢这么持续地盯梢,恶意真的不小。 他们这一方的上人里,除了吴上人回家了,三个男上人在冯君的小院,两女在另一个庭院。 冯君思索一下,觉得还是自己出手比较合适,杨上人、邱上人和两名女上人配合围堵好。 大家商定好之后,他走出院门,来到孔紫伊的庭院门口,打算抬手叩门。 原本这只是第一步测试,如果对方没有反应的话,他会过一阵再出了孔紫伊的庭院,在四处走动一下,相机拿下对方。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叩门,迅猛的攻击已经到了。 好在他心里多少有点戒备,感觉身后气息不对,想也不想就是个速闪。 首先发起攻击的是卢兆峰,他发出的是……神魂攻击! 其实神魂攻击用于偷袭,效果真的不错,隐蔽而快速,可以无视距离冯君也经常这么做。 卢兆峰虽然性格暴躁狂妄,但是他的神魂真的相对强大,而且因为他经常参与各种突然间的战斗,所以特地高价弄了一些秘术,来增强神魂。 他出手快,董柳叶出手也不慢,抖手就是一记“癸水阴雷”,虽然是有形之雷,但也属于雷法,速度极快。 雷法一出,她紧跟着打出一颗珠子,珠子里是她特制的“僵毒粉”,可以无视灵气的屏蔽,只要沾身就能令中者僵直。 这俩不愧是社会人,神魂攻击、雷电攻击再加上毒粉,一旦出手毫不留情,虽然成本不算太高,但是偷袭一个出尘上人绰绰有余。 所幸的是,她认出了冯君的身份,所以在打出毒粉之后,她打算祭起索子拿人。 而卢兆峰已经电射而出,防止旁边有人出手救助。 对冯君来说,神魂攻击他扛得住,但是速闪之后,那癸水阴雷居然追了过来,他一时间也有点骇然:雷法也可以追踪的吗? 反正他是不想吃这么一记阴雷,说不得直接退出了手机位面,断掉雷法的追踪源,然后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手机空间里拖了那么百分之一秒,然后现身,继续一个速闪。 两记速闪,终于甩开了阴雷,而且因为速闪有点类似于瞬移,隐约有空间波动,还有视线转换,眼花缭乱之中,没人注意到他竟然切换过位面。 至于那颗毒粉珠子,则是一开始就失去了目标,直接在孔紫伊的庭院门口炸开。 然而,毒粉并未全部散开,冯君遇袭的那一刻,孔紫伊已经在院中了,直接飞了起来,看到院门外空中的毒粉,她的眉头微微一皱,扔出了一个褐色的葫芦。 葫芦口向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快地吸取着空中的毒粉。 皇甫无瑕也飞了起来,见状冷哼一声,抬手一指,一条金色的巨龙咆哮着卷向了卢兆峰,“小子你找死!” 卢老三见状,直接扔出一张爆裂符,身子向旁边一闪,嘴里大喊,“速战速决!” 眼下的情景,是他们推测的最坏的可能冯君一方竟然有三个上人! 不过,如果能尽快解决冯君,这仗还有得打。 然而这时,董柳叶已经不打算解决冯君了人家两个速闪,令她的两道攻击彻底无用不说,只冲这身法和反应速度,就不难判断出,卢老三那一记神魂攻击,效果也有限得很。 更糟糕的是,她不光看到了孔紫伊和皇甫无瑕,还看到了邱上人、杨上人和杜上人! 六个上人!她想也不想,转头就跑,一拍储物袋,又取出了流光符。 然而她的反应还是太慢了,冯君一抬手,一张罕见的“迟滞符”被他发了出来,这次他此前在天通购买的,贵宾价都是三千灵石。 迟滞符顾名思义,就是五息之内让对方的动作变得迟缓,听起来没啥太大用处,但是对于经常经历战斗的修者来说,这足以改变一场战斗。 三千灵石嫌贵?别扯了,就这价钱,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 冯君其实也舍不得这么用,但对方是出尘中阶,他自己的神识被攻击了一下,也相当难受,其他攻击的手段,未必能留下对方,索性就使出了仅有的两张的迟滞符中的一张。 董柳叶身上的防器不算少,品质也不低,冯君用雷法或者神识攻击之类,她还真不怕。 但是她确实没想到,对方使用的,竟然是迟缓类型的符,顿时就中招了。 迟滞符的效果,大约相当于是时间延缓一半,也就是每秒四十八帧的拍摄,用每秒二十四帧的频率播放出来。 不过对于冯君,这已经足够了,高手相争,百分之一秒的优势,都足以决定胜负了别说修仙界如此,地球界也如此,不信的去看百米赛跑。 他又是一个速闪,来到董柳叶的侧前方,祭出镇魂钟,将此女牢牢地捆住。 为什么是镇魂钟而不是缚仙索?因为他还防着对方有第三个上人出现,镇魂钟束缚修者的能力不算太强,但还有别的攻击手段。 不过,确实没有第三人了,冯君制住董柳叶之后,皇甫无瑕也拿下了卢老三。 这时候的卢兆峰,也发现己方失败在哪里了,他们两个上人,竟然向六个上人发起了攻击这其中还不包括他们记在本本上的吴上人。 实力真的太不对等了,就算卢家那俩上人来了也没用。 卢兆峰恶狠狠地看着杜方回,“老杜……有你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上人云集 卢兆峰是被皇甫无瑕独力拿下的,那一条金龙,是三十六柄法剑打造的套装法宝。 皇甫无瑕有多土豪就不用提了,只说卢老三,浑身上下被割开上百个口子,一条右腿被斩断,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他也不敢跟皇甫无瑕叫板,但是看到昔日被自己戏弄的杜方回,也人模人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实在有点忍受不住了。 所谓性情乖戾就是这样,哪怕死在临头了,也见不得小人物在眼前耀武扬威。 杜方回不跟他争吵,只是呲牙一笑,“老三呐,你留了本命牌没有?” 本命牌跟魂灯类似,是修者取一滴精血留在牌符上,万一自己不幸遇难,命牌会破裂。 杜方回这么问,就是想杀人了,只不过在考虑会不会让卢家那俩兄弟知道。 卢兆峰听得心里就是一沉,然而他终是穷凶极恶之辈,恼怒之下忍不住吵吵了起来,“有胆子你就杀了我啊~” 杜方回看一看冯君,又看一眼皇甫无瑕,发现他俩没啥反应,于是冲着卢兆峰冷冷一笑。 卢老三这下可是害怕了,冷汗刷地冒了出来,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你敢跟十方台作对?” 就在这时,皇甫无瑕淡淡地发话,“没有本命牌!” 杜方回一抬手,一道白光就斩下了对方的头颅,然后才轻哼一声,“连个金丹都攀不上……真不知道你招摇个什么。” 看到这一幕,董柳叶的汗也刷地下来了:拿下了对手还要杀人? 她爱财,但也惜命,否则哪里至于成为三个混混的客卿?眼见自己也会死于非命,她忍不住高声发话,“那位姐姐……可是太清高足?我跟太清有旧!” 孔紫伊那褐色葫芦,正是太清的秘法“去瘴葫芦”,看起来是法宝,其实只是一张符纸。 她随手打出一团火焰,将符纸烧个干净,然后才微微颔首,“跟谁有旧?” 杜方回迟疑一下回答,“云海峰齐万风齐上人。” “哦,是齐师兄,”孔紫伊点点头,然后轻描淡写地发话,“你大概是以为,他已经陨落了,就死无对证了是吧?但是对我来说,人没了……也就没有人情这个说法了。” 董柳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甘愿为仆。” “咳,”杜方回轻咳一声,“此女是卢家的客卿,心肠狠辣信誉不佳。” 董柳叶的眼中掠过一丝阴毒,却是不敢做声,又看向冯君。 冯君笑吟吟地看一眼杜方回,“你这下可把她得罪狠了。” “无所谓的,”杜方回满不在乎地回答,“冯山主若是收她为仆,她敢起报复的心思吗?” 剩下的话他没说若是冯山主不收此女为仆,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冯君这么说,也是考察一下杜方回的性格,见他如此回答,于是微微一笑,“杨上人,去给她下了禁制。” 董柳叶本来就被镇魂钟束缚着,制住她真的不用太简单。 皇甫无瑕的嘴角抽动两下,最终还是忍受不住了,“冯山主,你要没有别的安排,我不介意收个奴仆……她的储物袋可以留给你。” 冯君侧头看她一眼,讶然发话,“你是认真的吗?手边很缺出尘期?” 皇甫无瑕的眉头扬一下,“我是说你事务繁忙,有些魑魅魍魉的手段,你未必懂得提防。” 原来是吃味儿了,冯君明白了,于是笑一笑,“我对她有安排。” 看到杨上人制住了她,皇甫无瑕不满地哼一声,轻声嘀咕一句,“切,能有什么安排。”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直了,只见冯君取下董柳叶的储物袋,一抖手,就将人收进了灵兽袋里,“你这是……” “咳,”孔紫伊轻咳一声,一脸的恍然大悟,她柔声发话,“无瑕道友,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上人呆呆地看着冯君那个灵兽袋,目光迷茫,神色也有点恍惚。 冯君也是干咳一声,“诸位道友,既然卢家不讲规矩,我也不想那么迂腐,也不等那十五日之约了,谁有将卢家兄弟诱出鸣砂坊市的法子吗?” 片刻之后,杜上人小心地出声发话,“要不……审问一下那董柳叶?” 他是唐掌柜介绍进这个圈子的,自然比较在意皇甫无瑕的感受当然,冯君算是雇佣的东主,他也没有挑衅他的意思,只不过……他总不能忘本。 “没有必要,”奇怪的是,这次出声反对的,居然是皇甫无瑕,她摇摇头,又看一眼孔紫伊,“紫伊姐,拿上你师尊的令牌,咱们可以直接在坊市里攻打卢家的宅院。” 杜上人听得直接就震惊了,在坊市里攻打宅院……什么令牌这么牛哔? 孔紫伊也有点懵圈,她也是认亲之后,才拿上外婆的令牌的,只知道长老令牌等同于长老亲临,却不知道在坊市里还能这么操作,“这个……不用跟坊市打个招呼吗?” “理论上是不需要,”天通的邱上人轻咳一声,他跟皇甫无瑕勉强算是世交了,自然也知道了孔紫伊的身份,“不过,既然不是素淼真人亲临,去坊市打个招呼,也算是礼数。” 杨上人却是冷冷地发话,“紫伊道友对他们无须礼数,当然,若是想维护太清形象……” 他对孔紫伊很有感激之情,所以就告诉她:你是太清子弟,想怎么办还不是由着你? 你若是愿意表现得讲究点,那也由你。 孔紫伊总算明白了,于是点点头,“我一向在派里,对此不太清楚,多谢几位道友告知……事不宜迟,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傍晚动身。” 冯君点点头,不过他看到邱上人的表情有点古怪,思索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次攻打卢家,该是个什么章程,还请皇甫会长帮忙立一下规矩。” 他意识到了一些细节,一路同来的那三位也就算了,想让新近加入的邱上人和杜上人参战,多少要约定一些东西才行,不过这种事情……他不是很擅长,就委托给皇甫无瑕了。 皇甫无瑕初次接受冯君这种委托,很有心思展现自己的不凡,她表示参战的酬劳是五百灵石,储物袋当然还是谁击杀算谁的,至于说有什么密库发现……论功行赏。 五百灵石雇个出尘上人战斗……怎么说呢?也不是没有这种行情,但是对方也有两名出尘上人的话,这个价格感觉有点低了五百灵石是虐菜的价格。 邱上人就觉得这价格有点不合适,悄悄找到皇甫无瑕,“无瑕,你说白帮忙,我都无所谓,咱们有这交情,可是外人的话……五百灵石,这不是砢碜人吗?” 皇甫无瑕笑一笑,“邱上人,咱们是六个出尘去虐两个出尘,紫伊姐还有素淼真人的令牌,十拿九稳的事,你也算是帮天通雪耻了……年终考核的时候,怎么也能增加一点印象分吧?” 邱上人哑口无言你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杜上人倒是没有计较那么多,他觉得五百灵石不算太少,除了认为己方实力强大之外,他也一向信奉“富贵险中求”五百灵石是不多,想赚钱的,可以去多抢几个储物袋嘛。 反正杜家和卢家早晚是要发生冲突的,现在不但有强大的队友,还能赚点出场费,何乐而不为? 皇甫无瑕计划的是六个上人去鸣砂,等到中午吴上人赶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插一脚他不要出场费都无所谓。 皇甫无瑕劝说他,现在灯笼镇也是卢家针对的地方,你最好留下来看护家族卢老三已经来了,卢老二万一今晚来了呢? 吴上人却是很干脆地表示,我有一个堂侄女,被卢老大看上抢走了,回来之后修为尽失人也疯了,卢老大赔了两块灵石二十二岁的炼气一层啊,只值两块灵石。 要知道,哪怕是在四派五台,也是二十五岁不入炼气,才失去被培养的资格。 这种耻辱,以前也只能忍了,但是既然有报仇的可能,吴家肯定要站出来。 皇甫无瑕见他连这样的丑事都说出来了,也只能点头接纳他。 至于说出场费,冯君表示,自己肯定要给的你可以不要,但是我不能不给。 到了下午时分,又来了一个出尘上人,却是杜方回的侄儿杜问天,他是接了杜问天的纸鹤赶来的,他的态度也很坚决别说出场费,我连储物袋都不要,只求做第一个冲进去的人。 这种求战心切,皇甫无瑕也不好拒绝,于是看一眼冯君。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能来的就是朋友,出场费肯定是要给的,规矩也都是要讲的,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但我是讲究人,不能坏了规矩。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也在隐隐作痛:打仗果然打的是金钱啊。 接下来大家启程,在深夜抵达了鸣砂坊市。 结果还没进坊市呢,一名出尘上人迎了出来,是天通的巡执屠上人,他低声表示,“卢家兄弟的行踪,我已经打探好了……忍他俩很久了,今天一定要算上我一个。” 冯君下意识地看一下身边的人:也就是说……连上我的话,是九个上人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暴起 屠上人是最后加入这个团伙的,但是他真的起了别人起不到的作用。 冯君一行人是深夜来坊市的,坊市虽然没有城墙,但是有巡执的修者。 屠上人是天通的巡执,不是坊市的巡执,但是只凭刷脸,大家就进了坊市。 第二点就是,他非常清楚现在这一拨操作,该找什么人,并且知道去哪里找人,“郭总巡才去职,巡执这一块,由高总管代管……高总管今天不在家,他外宅的儿子十二周岁。” 修者也是人,有外宅很正常,至于儿子十二周岁去祝贺,这更没有问题能一男御众女的强人很多,但是也有女修敢半夜砍掉花心伴侣的人头。 不过换给孔紫伊来操作的话,她甚至不可能知道去找高总管能知道找总巡,都算她接地气了,事实上,她更可能的是去找管理处的元老。 找元老有用没有?肯定有用,但是坊市这种管理体制,想成事,最好还是找具体经办人,尤其是他们希望悄无声息地下手。 屠上人的优点就在这里,他不但知道找谁经办,还知道经办人不在的话,该找哪个代管,甚至代管不在家里住,会住在哪里。 鸣砂坊市里能做到这一点的,真的不多,而冯君也觉得,有这个上人帮忙,似乎是找到了比较合适的……攻略? 不过在快步走向高总管外宅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无瑕,你安排的?” 听到“无瑕”两字,皇甫无瑕的脸上,有红晕一闪而过这家伙居然这么肉麻地叫我。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轻咳一声,“我哪儿有资格安排鸣砂坊市的总巡?那是元老商议的,这一点我真不知情。” 她不知情不要紧,马上就有人来认领了,邱上人很干脆地表示,“是我跟屠上人说的,屠上人为人正直,一直也很关照我,有这样的大事,我肯定要通知他……共襄盛举。” 皇甫无瑕点点头,“邱上人做得不错,咱们九上人一起出击,打掉这个黑恶势力团伙……额,已经有十个上人这么多了?” 冯君的嘴角有点抽抽:这特么……打仗真的是打经济啊,一个上人五百块! 屠上人的脑子似乎有点轴,“人多点好办事,卢家三兄弟的能量不小。” 高总管给儿子过十二的地方,算是鸣砂坊市郊区的郊区这个好理解,毕竟是外宅。 到了地方之后,跟着屠上人进去的,就只有孔紫伊。 不多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黑大个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我就是高韬,高总管就是我,今儿我高兴,有什么话呢,你们好好说……我知道你们都挺牛哔的。” 冯君等人面面相觑,堂堂的坊市总管,还是出尘三层,怎么就喝成这样了呢? 孔紫伊是跟着他出来的,刻意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那种“愚蠢可能会传染”的距离。 最后还是皇甫无瑕出面了,她沉声发问,“我们要做的事情,算是报备了吧?” “当然算报备了,”高总管大声嚷嚷着,舌头也很大,“别的我就不说了,太清弟子在鸣砂办事,肯来找我报备,我这个……这个非常荣幸啊。” 然后他深深地打个酒嗝,大着舌头发话,“坊市不许动手,是约束普通人的,约束不了你们,对吧?我也知道,我就是个傀儡……” 就在这时,孔紫伊冷冷地发话了,“高总管,可以约束一下自己,声音小一点吗?” 高总管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又打个酒嗝,“我这……说错什么了?” 孔紫伊转身就走,都懒得跟他计较,“既然报备过了……咱们就走吧。” “麻烦诸位等等!”高总管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然后马上抬手一招,一个水球自天而降,将他淋得像落汤鸡一般。 他浑身打个冷战,又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去,眼睛多少就明亮了一些。 他冲着四周一抱拳,看起来神智也清醒了不少,“不好意思,小儿十二岁,我平日里欠他母子太多,喝的是不太好逼出体外的灵酒,诸位见谅。” “没事,”孔紫伊一摆手,淡淡地发话,“继续回去喝吧。” “我肯定要带路的嘛,”高总管低声发话,“万一有人阻拦,我也好喝止,否则万一有个损伤,谁家面子都不好看。” 然后他又看一眼屠上人,“老屠,卢家三兄弟和董柳叶都在卢家吧?” 屠上人忍不住翻个白眼,“早就告诉你了,卢老三和董柳叶已经被拿下了,卢兆山和卢兆水嘛……我派人盯着呢,目前应该都在卢家。” “那就走吧,”高总管招出一个圆盘飞行法宝,直接贴地向前飞去。 “且住,”屠上人赶忙飞起追了过去,坊市不许飞行之类的规定,在这一刻是无用的。 他追上前去匆忙发话,“高总管,我们发起攻击的时间是拂晓!” 夜入坊市,拂晓攻击,正是防止对方逃窜的法门。 此番遇到这不着调的高总管,也真是让人头疼。 总算还好,【.】高总管的酒气去了一些,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个小时之后,大家就暗中埋伏在了卢府边上。 卢府位于坊市核心区边缘,是个占地十余亩的独立院子,这么一块地,若是正常交易,没有十来八万灵石绝对下不来。 院子分前门后门,还有侧门,当然,这只是为了出入方便,这么屁大的地方,真的遭遇攻击,从哪个门逃跑区别都不大。 院子前门有两个炼气初阶守卫,卢家兄弟的排场真的不小。 坊市夜间出入的人不多,倒是偶尔有两拨巡夜的修者走过,不过冯君等人都隐匿在黑暗中,没有惊动对方。 等到天色终于微微放亮,大家交换一下眼神,齐齐冲了出去。 杜问天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直接杀向正门。 炼气期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斩杀了一个,另一个骇得大叫,“杜上人你做亻……”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也被斩做两段。 杜问天根本不去理会对方的储物袋,一抬手,一道无形的气浪狠狠地拍向大门。 “轰”的一声大响,奢华的大门连带着两边的墙壁,轰然向里面倒去,一时间尘土飞扬。 杜问天身子一闪,卷起大批的烟尘,就冲了进去,嘴里还大喊,“卢兆山出来送死!” 卢兆山终究是多年出尘上人,虽然胡天胡地了大半夜,搂着两个小美女睡得正香,但是炼气期守卫一声吼,他瞬间就警醒了过来。 卢府是有防御阵的,不过地处核心区边缘,安全问题基本不用考虑,所以平日里都不会开启,有几个小小的警示阵,能防止宵小夜入就足够了。 甚至连警示阵都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随着卢家兄弟的恶名日盛,谁会不开眼到来这里偷东西? 不过卢家兄弟常年作恶,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防御阵虽然很少用,大阵却是经常检查,随时都可以激发。 卢老大火速激活防御阵,嘴里还大喊一声,“老二……有敌人!” 卢老二的反应也不比他慢多少,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就冲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柄大斧,嘴里大骂,“谁货腻歪了,居然敢在卢家生事?” 就在此刻,杜问天已经旋风一般冲了过来,手中一杆大枪,使得有若游龙一般。 然而下一刻,他的一枪就被虚空挡住了防御阵激活了。 卢老二却是看得睚眦欲裂,“卧槽尼玛,姓杜的小兔崽子,你这是找死!” 他拎着大斧才要冲过去,卢老大大喊一声,“老二且慢,不要中了诱敌之计!” 他们现在是被防御阵保护着的,想冲出去简单,但是一旦发现不敌,想回来可就难了。 卢老二也是一时气昏了头,闻言马上警醒了过来。 他一抬手,手中的大斧指着对方破口大骂,“姓杜的小崽子,等二爷腾出手,必定屠你杜家满门,谁说情都不顶用。” “去尼玛的,”杜问天脸一沉,破口大骂,“小爷忍你很久了,你的话也是我要说的……今天必定杀尽你卢家满门!” “是吗?”卢老大冷笑一声,他一抬手,向天上射出一支响箭,然后狞笑着发话,“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在坊市动手的!” 卢府地处核心区附近,巡查修者会来得很快,而且卢家兄弟在坊市里为非作歹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利益共同体? 他相信自己这一支响箭发出,巡查修者只会来得更快。 不过他也没有干等着被救援,紧接着,他奇快地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前方的杜问天。 卢府的防御阵比较高端,外面攻击不了里面,里面却可以攻击外面。 这一箭也不是普通的箭,而是自带追踪的。 杜问天连闪两下,发现躲不开,脸色一沉,才要做出反应,就见一面盾牌从斜刺里飞来,正正地挡在那一支箭的前方。 卢老大原本也没想着这一箭能奏效,发现箭支被盾牌挡住,才微微一侧头。 等他看清来人之后,又是一声,“杜方回……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客气了,就凭你们杜家,也敢对我出手,看来我兄弟在平日里,还是有点太低调了啊。” “若是再加上我呢?”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白元老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孔紫伊。 她没有出手,只是虚虚地站在三四丈高的空中,扫视着四周,为大家做戒备。 卢老大看到她第一眼,就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他是名副其实的色中饿魔。 不过下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郑重了起来,“出尘中阶?” 出尘中阶在鸣砂坊市可是不常见,也许战力未必有多么恐怖,但绝对是一个不寻常的信号,最关键的是这是一个陌生的出尘中阶。 下一刻,又一个陌生上人飞到了空中,手拎一个储物袋狞笑着发问,“若是再加上我呢?” 杨上人原本是在闷头杀人的来日无多了,能多抢一点就多抢一点。 但是见到孔紫伊出面,因为感激她,他也有心捧个场,所以飞起来附和一下。 然后他一伸手,又打塌了四五间房屋。 又是一个出尘中阶!卢老大的脸色一变,再次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皇甫无瑕看得有趣,也飞了起来,“若是再加上我呢?” 握草……卢老大的脸色大变,已经是第三个陌生的上人了, 就算他再狂妄,也知道事情不妙了,于是抬手一拱,沉声发话,“几位朋友来自何处,我兄弟可曾得罪过?” “行了,干活了,”一个声音传来,却是冯君也飞了起来,“老杨,击毁他的防御阵。” “我来吧,”屠上人也冒头了,“他家的防御阵,也不过是出尘初阶的。” 卢老大终于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出尘期,脸色又是一变,“原来是天通m的人,姓屠的……我们可是恩怨两清的,你天通打算翻悔,须问一问十方台!” “你可莫要胡说,”屠上人脸一沉,正色发话,“我不是代表天通来的,不过是有人邀请我对付你,我总不能有灵石不挣吧?” “屠道友,”冯君冲着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消息从何而来,不过这个防御阵,可以阻挡出尘中阶三击……应该不是出尘初阶防御阵。” 皇甫无瑕的眼中异芒一闪,缓缓点头,“咦,还真是出尘中阶的防御阵。” 杨上人一抬手,一只巨大的手掌冲着防御罩拍了下去,防御罩猛地颤了两颤,四周的房屋仿佛都晃动了起来。 强行破阵,最能体现出个人的修为,出尘中阶全力一击,真的不可小看。 卢老大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刷白,他没命地大喊,“姓屠的,你不要巧言令色了,你天通出尔反尔,今日纵然是你得手,也别想逃过十方台的问罪!” “你特么的有病吧?”屠上人没好气地大骂,“若真是天通出手,怎么也得等你出了坊市……我们天通是最讲规矩的,知道不?” 以天通的实力,肯定不会在意一小小坊市的感受,但就是他说的这样,天通是商家,最注意经营环境和口碑,所以在大部分的坊市里,天通是最守规矩的商家。 卢老大闻言,直接懵了,“那你是谁雇来的?” 屠上人冷哼一声,根本就懒得理他。 这里打得惊天动地,巡查的修者很快就赶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呃,高总管?” 高总管一摆手,淡淡地发话,“四派五台的个人恩怨,大家不要上前。” 因为总巡执被调走了,由他代管这些巡查,他的建议其实就是命令。 当然,谁若是不服气他,要强行硬闯,那就是生死自负,坊市不会帮忙找回场子。 来的巡查也都不傻就算眼再瞎,还能看不到空中虚虚停着几个人? 这种泼天的大事,哪怕高总管不阻拦,他们都未必会冲上去拼命。 更有人幸灾乐祸地表示,“真正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卢家兄弟也有这一天!”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一道灰芒破空而来,更传来一声大喊,“住手!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在坊市动手的?乖乖停手,静候处置,否则杀无赦!” 灰芒转瞬即至,却是一名矮小的中年人,眼中神光煜煜,竟然是一名出尘六层。 “白元老救命!”卢老二高声大喊,“他们要杀我全家。” 杨上人已经在防御罩上拍了两掌,眼看再有一掌就要建功,听到这一声吼,竟然就愣住了他虽然是多年的出尘中阶,但是因为无凭无靠,在坊市里一般都很守规矩。 白元老扫视一眼对方,也是微微一怔……竟然有两个出尘中阶?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修为高又怎么样?坊市震慑修者,可不是以修为取胜,而是因为有整整一个体系在支持,战力强的修者多了去了,有几个敢在坊市惹事的? 所以他脸一沉,冷冷地发话,“我不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是什么身份,现在马上给我降落到地面,勿谓言之不预……高韬你在做什么?” 他终于发现了地面上的高总管,忍不住大声发问。 “我在阻止巡查靠近,”高总管同样大声回答,“大家听好了……太清弟子办事,无关人等退避,免得误伤!” 白元老气得头皮都要炸了,我才说了“不管什么身份”,你就说“太清弟子办事,无关人等回避”……这算是光速打脸吗? 说实话,对坊市来说,四大派的弟子比五台弟子还要难惹。 白元老看一眼还立在空中的几人,有心重复一遍,却觉得没啥威力,直接动手吧,他还真有点犹豫。 所以他又将目光对准了高总管,事实上,他跟高韬的关系就不怎么样。 他冷笑一声发话,“我怎么没听说,太清弟子可以随便在坊市动手?高总管你这么擅作主张,是依照哪一条哪一款?” 高韬此前就有所听闻,卢家三兄弟之所以能在坊市上搞风搞雨,跟白元老的支持不无关系,现在他终于判明了这一点。 不过他也不想跟元老对着干,所以终于出声解释,“普通弟子当然不能随便动手,但是人家若是拿着监察真人的令牌,我是拦不住的。” “监察真人的令牌?”白元老闻言,顿时就觉得头皮一麻,“你确定是监察真人,不是普通真人?” 坊市的发展,是离不开其他力量支持的,但也要接受监管,比如说四大派,每派都有两个真人负责监察,而五大台每台就只有一个监察真人。 简而言之,太清九大金丹里,只有两个监察真人,而季不胜虽然也是天心台的真人,但他并不是负责监察的那位他肩负着巡察责任,也是到处游荡,却主要是巡察自家弟子。 当然,一般来说,那么大一个太清派,九大真人一共九块令牌,随便一块都是不得了的。 别说监察真人的令牌了,随便一个太清弟子拿块令牌去坊市,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高总管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白元老,我敬您是元老,但是咱坊市也有规矩,各司其职,您可以建议免了我对巡查的代管,但是目前我负责管理,您就不用多费心了。” 白元老被噎了一个半死,然而,他还真没办法强行干预高总管的操作。 不过他匆匆赶来,绝对不会被这句话堵回去,卢家三兄弟跟他有很深的利害关系,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就这么离开要不颜面何在? 说不动高总管,他回头又打量这一帮动手的上人,沉声发问,“谁拿着真人的令牌?” 听到这话,一向彬彬有礼的孔紫伊直接原地爆炸了,“这么大的人了,不懂事吗?你对真人的尊重……就是这么体现的?” 得,不用别人说啥了,白元老已经非常确定,这位绝对就是手持真人令牌的主儿了。 对方出尘五层,自己出尘六层,修为相差不大,你是太清弟子没错,但我也是坊市的元老,不管怎么说,你难道不懂得敬老吗? 他沉着脸发话,“真人我自当尊重,但问题在于……你不是真人。” 这话也没毛病,季不胜虽然不是监察真人,但是他去秋辰坊市的时候,坊市的管理处也召集人手去恭迎,还顺便将坊市戒严了。 不过不胜真人没有领情,非常低调地来了,甚至还因此遇上了去郊外躲清静的冯君。 “因为我不是真人?”孔紫伊笑了,非常冰冷的笑容,然后她拿出一面令牌来晃一晃,“你听说过,什么叫见牌如见人吗?” 下面防御阵里的卢家兄弟见了这一幕,全身是止不住地打哆嗦,尿都快吓出来了我们不过就是在一个小坊市里,随便赚点小钱花,用得着扯出这么大的牌面吓唬人吗? 白元老既然已经跟孔紫伊怼上了,索性心一横,“见牌如见人,那是你太清自家的说法……还有,你这令牌可否借我一观?” 孔紫伊眼睛一眯,冷冷地发话,“别做梦了,我给谁看,都不会给你看!” 这一刻,她终于展示出了太清弟子的霸道和傲慢,当然,做为两个金丹真人唯一的外孙女,她原本就可以比同门师兄弟更傲慢的。 紧接着,她又出声发话,“杨道友,破开防御阵……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这场战斗,发号施令的人本来不是她,但是她既然恼了,就打算接下这场因果。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好运高总管 卢兆山和卢兆水躲在防御罩里,见状不妙,正在快速地用神识交流。 两人很快就商定,要趁着白元老跟对方交涉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突围。 突围之后该如何,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两兄弟会向不同方向突围。 至于说白元老如何善后,这不是他俩要考虑的。 然而,才刚刚商定方案,杨上人又是一掌,拍向了防御罩。 因为停顿了这许久,防御阵的能量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还得再来几掌才行。 “你好大的胆子!”白元老看得睚眦欲裂,“莫非你也是太清弟子,也有真人令牌?” 杨上人冷冷地看他一眼,抬起手又是一掌击落,嘴里吐出两个字,“沙哔!” 不过屠上人接过了这个问题,他笑眯眯地回答,“我们都是来打个下手,赚点卖力气的钱,白元老不找正主,吓唬我们这些苦哈哈,有意思吗?” “天通的人,”白元老的嘴角抽动一下,他敢呵斥杨上人,却是不敢跟天通的人呲牙天通守规矩,可不是因为怕事,而且他身为坊市元老,跟天通也有合作。 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发问,“你们忘了十方台的调解了?” 屠上人笑着回答,“都跟你说了,这是我的个人行为……莫非你还不让我挣灵石?” 就在这时,杨上人的第三掌击下,整个防御罩剧烈地颤动起来,是个人就能看出来,杨上人若是再出一掌,防御阵绝对接不下来了。 卢老大闻言大吼一声,“那位太清高足,当着坊市这许多人,我只问你一句,我兄弟如何开罪了你?你们势大,我兄弟只是想死个明白!” 杨上人直接丢出一个人头来,淡淡地发话,“你家老三意图强抢孔上人,已经被正法……你还有话说吗?” “老三!”看着那颗人头,卢家兄弟睚眦欲裂,“你们好狠!” “再狠能狠过你?”又一个上人冒头了,正是吴家的上人,他心里记恨侄女的仇,虽然这是家丑,不能在此刻宣扬,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地发话,“你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卢老大看到他,却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叫一声,“老三去了灯笼镇?” 他震惊的同时,白元老也是一怔,他在这里纠缠,也是想着争取拖延时间,拖到卢老三和董柳叶发现情况不对,前来驰援,“卢老三死了?那董柳叶呢?” 就在这时,杨上人的第四拳击出,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直接将防御阵打塌了,周边距离不远的房子都晃了几晃。 卢府是相对独立的院子,但是周边还是住着人的,而且能住在这里的主儿,都是非富即贵,大家都已经被打斗惊醒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也许是卢家兄弟名声太差,也许是太清派的名头太响,再加上孔紫伊硬怼白元老这一幕,没有人敢上来掺乎。 不过因为多数人都看热闹来了,所以房屋震两震,倒也没引起太大的反应。 眼见防御阵破裂,卢老大和卢老二电射而出,分头向外逃窜。 冯君早已想好,在这闹市区该怎么作战了,他身子一晃,就速闪到了卢老大左近,直接一个神识攻击。 他已经想过了,神识攻击很可能无用,毕竟卢老三就擅长神识攻击,卢老大估计不会很差,而且有所防范的话,神识攻击的效果会降低不少。 他想的是,通过速闪身法,先是神识攻击,然后落雷术,再然后镇魂钟,实在不行还有迟滞符总有一款适合你。 哪曾想,第一道神识攻击下去,卢老大就直接僵直了一下居然有效果! 事实上,卢兆山的神识很一般,卢家三兄弟各有所长,卢兆峰修炼了神识攻击之后,两个哥哥就不琢磨这个方向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每个人都该有些特长才对。 因为卢兆峰的神识比较强,以至于都没什么人敢在卢老大面前卖弄神识谁敢这么做,肯定要被卢老三教做人了。 所以卢老大身上,连神识的防具都没有事实上,能防备神识攻击的防具并不多,董柳叶之所以身上有简陋的神识防具,她其实多半是在提防……卢老三! 这卢家三兄弟反脸无情,老大又是个色中饿魔,董客卿心里也得保持警惕。 这些就扯得远了,冯君完全没有想到,第一次攻击就能得手,顿时就是微微的一怔作者你确定,这种情况下,居然不疯狂水字数吗? 作者很确定其实这才是修仙界的常态,虽然很多战斗会维持得很久,但是陌生人之间,一旦遇到相克或者秘术有效的情况,同等修为下一击制敌的情况也不算罕见。 简而言之,冯君都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手了。 他只是下意识地贴了过去,然后一刀斩出,这只是战斗的直觉…… 但就是这种直觉,让他一刀将卢老大斩为了两段,而且是自下向上挥刀,整个人斜斜地斩为了两截下半截还又疯狂地跑出去了一百多米。 冯君摇摇头,一抬手就摄起了对方的储物袋根本没有通关打boss的兴奋感嘛。 他这边结束得简单干脆,卢老二那边却是有点意外。 卢老二冲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把斧子,上半身都是赤luo的,下身也只有一条大裤衩。 然而他手上有一个储物戒,冲出去的时候,他直接激发了一张“小挪移符”。 挪移符是相当厉害的,就算小挪移符也能将人挪移到十里之外。 当然,在坊市里激发挪移符,这样的操作有点任性,因为坊市在建设的时候,就会考虑限制空间术法的使用这就像计算机房会强调防尘一样。 这么大一个坊市,如果能任由人来去,会造成管理混乱,坊市里的居民也会有不安全感。 但是卢兆水也别无选择了,他估计自己是不可能冲出去的对方的上人实在太多了。 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小挪移符上,虽然在这里使用挪移符,实质就是随机传送,但是他别无选择了。 眼前一花,他感觉自己挪移成功了,于是睁开眼睛,四下打望。 不远处的高耸信号塔告诉他……他还在核心区附近。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是闯进了一个独院的人家,周围有青葱的绿树,还有充沛的灵气,以及……还有人! 他的出现太过突然了,有一男一女愕然地看向他,不远处还有七八个修者。 男人是出尘中阶,女人是出尘初阶,卢老二下意识地头皮一麻我怎么就不知道,坊市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出尘修者? 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来不及解释,身子向前一探,直接抓住了前方的小女孩,是的,这里还有一个仈Jiǔ岁的小女孩。 这种时候,由不得他犹豫,他的手指直接点向小女孩的头部,非常干脆地发话,“我是用了小挪移符,没有恶意,退后,要不然这小女娃娃的性命不亻……” 他终于没有那个机会,说出“保”字来。 这个位面并不怎么认可劫持人质,一般的修者会认为,你这次劫持了人质能脱身,下一次依旧会劫持,所以不如……不惯你这毛病,一如地球界老毛子对劫持人质者的态度。 不过卢老二不一样,他们弟兄就是玩这种买卖的,所以还是相当确定,富贵人家的子弟,劫持一下还是会有收获的穷哔死开。 虽然他进入这个地方不到两秒钟,但是他还是判断出来了,这一家人不含糊! 一个出尘初阶,一个出尘中阶,面前还有一个女孩无论如何,他得先抢一下主动权。 如果是你俩的孩子,不能让她轻易夭折吧? 我都已经说了,是用了“小挪移符”才进来的,也就是说,我无意中、被动地闯入! 有话可以好好说,我要求的也不多,就是想尽快地逃走。 然而回答他的是,出尘初阶的女修一抬手,七八个白色光团直奔他而去,“死吧!” 这七八个光团是直奔他去的,但是一旦碰到那女童身上,定然也是十死无生。 这么狠的母亲吗?卢老二只是微微地怔了那么一怔,顿时恍然大悟,“赤凤派的!” 不是说赤凤派的女修就狠辣无比,杀自己的孩子都毫无压力,关键是这光团,是赤凤派的招牌术法“赤焰”! 然后他觉得身体一凉,手指都几乎不能动了,这才愕然地看向那个男修,“阴煞派的!” 你俩……居然成了一家子?这特么…… 这个时候,他如果手上发力,还能杀掉那个女童,但是问题是,他想的是逃走。 所以毫不犹豫地,他又捏碎了手上最后一张小挪移符惹不起,我躲得起。 然后,他在瞬间,就又转移了场所,于是睁大眼睛看我这又是去了哪里? 不过他看到的是,一具无头的尸身栽倒在地,他一时有点疑惑这光着上身的,是谁呀? 下一刻,他看到了尸身手上的戒指,“握草,那不是我的储物戒吗?” 这是卢老二卢兆水在修仙界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个高大的黑胖子,喜眉笑眼地走上前,蹲下身去捋那个戒指,“握草,运气真不错。” 旁边几个坊市的巡查高喊,“高总管……你这得请客啊!”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墙倒众人推 高韬能斩杀了卢老二,纯粹是侥幸。 他跟白元老硬怼了两句,然后招呼弟兄们后撤,“神仙打架,咱们小鬼们就别掺乎了。” 然而他们身为巡查,撤也不可能撤得太远、 毕竟他们还要拦着别人,阻止无关者进入这一片战争区域。 这么做多少有点丢人,身为巡查,制止不了坊市的打斗,还要禁止别人通过——没脸啊。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大家不拦着,坊市再多死几个人,那更丢脸。 高总管是看到了卢家二兄弟破开重围的一幕了,但是那时候,他已经离得比较远了,出手不方便——对方那么多上人,我强行出手,也未必合适啊。 不过他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你们别跑到我的地盘,要不然,杀你没商量。 他正这么想着呢,冷不丁,身边蓦地多出一个人来。 高总管真的不知道,卢老二用了两张小挪移符——甚至连卢老大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手里,居然有这种宝物,还是两张,否则兄弟俩得先内讧一场。 反正他正是精神紧张的状态,身边猛地多出一个人来,直接就抽出了手边的长剑。 待看清楚此人是卢老二,他想也不想一剑就斩了过去,根本没有观察到此人身上的冰凌。 冰凌,其实也仅仅是一瞬间的错觉,卢老二死亡之后,冰凌就消失了。 但是高总管心里就很美了:握草,居然杀了卢家老二——我真的太强大了。 坊市里,卢家三兄弟的势力很大,虽然他们的能力,笼罩不了这上百万人口的坊市,但是名声传出去了,自然就有人追随,也有人将他们吹得很厉害。 白元老看到这一幕,却是睚眦欲裂,“高韬……你好大的胆子!” 高总管不以为意地笑一笑,“白元老你还是想一想,该怎么平息太清的怒火吧,持有真人令牌的弟子,居然被咱们坊市的修者强抢,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打算偏帮?” 白元老是怒急攻心,而且羞刀难入鞘,所以才一意孤行,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怔了一怔。 但是他跟卢家兄弟的利益纠葛极深,卢家还掌握着他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他硬着头皮发话,“这只是一面之词,接下来还需要调查。” 孔紫伊闻言,眉头一扬就要呵斥对方,冯君却是沉声发话,“坊市有术法回溯的符箓吧?可以去灯笼镇回溯一下,白元老可一定要跟着去哦。” 他们并没有消除灯笼镇外的相关战斗气息,因为卢老三和董柳叶发起攻击的时候,冯君正在敲孔紫伊的院门,说他们是打算攻击孔紫伊也没错。 所以,卢老三有没有打算强抢孔紫伊的财货,这一点并不重要,只要气息证明是他先动的手,目标还是孔紫伊的行在,那别人根本没可能辩驳。 白元老对卢家三兄弟的德性太清楚了,尤其是老三卢兆峰,没事还想惹事,主动袭击这太清弟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既然对方说可以验看和回溯气息,他很干脆地摇头,“坊市是否有这种符箓,我并不掌握相关情况,这也不是我的职责……” “这个好说,”皇甫无瑕很干脆地表示,“没有符箓,我天通有符箓,调查清楚之后,谁理亏谁就把符箓的费用承担了。” “你是天通的人?”白元老讶异地看她一眼,天通的上人他都熟悉,就没见过这个。 不过天通是个庞大的商业联盟,往日里路过的天通修者也不少,所以他没有多想,而是很干脆地摇头,“这怎么可能?天通和卢家一直不睦,你们最好避嫌。” 皇甫无瑕的嘴皮子飞快,闻言直接表示,“那我请个太清之外的真人,来回溯消息好了,省得你们觉得,太清的真人回护自家弟子。” 她这话里有浓浓的讽刺和挑衅,不过白元老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说话的内容,他惊讶地发问,“请真人来……凭你吗?” 这个时节,杨上人、杜方回、吴上人和邱上人都在忙着清理卢家的宅院,将人全部拿下,谁敢反抗一律格杀,而且还在翻箱倒柜地寻找卢家的财货。 只有冯君、孔紫伊、皇甫无瑕等人碍于身份,不好意思表现出太难看的吃相。 屠上人也是天通的人,但是他跟邱上人不一样,他有点身份,所以也没有去凑热闹。 听到白元老这话,他有点不高兴了,“白元老,皇甫会长颇得族中老祖的重视,她请皇甫真人过来,肯定没有问题。” “皇甫真人?”白元老的嘴角抽动一下,合着这位也是金丹家族的子弟? 然后他就隐约想起来,天通的幕后支持者里,似乎确实有一名复姓皇甫的金丹——当然,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天通内部的很多事情,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这属于商业机密。 所以他终于不再坚持,转身就走,“我已经说了,我并不负责这个业务。” 孔紫伊身子一闪,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地发话,“业务不对口,你为什么要横加干预?” “我是坊市元老,”白元老理直气壮地回答,“发现一些异常的问题,我有资格、也有责任提出合理的建议……甚至质疑,这是坊市赋予我的权力!” 孔紫伊冷冷一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放弃了继续质疑的权力?” 白元老很想说一句“我没有放弃”,但是对方的阵营里,起码关系到了两名金丹,他想嘴硬,也没那胆子——他相信,只要自己还要坚持质疑,绝对会被对方强行押着去看现场。 压力太大了,他不想让自己继续被动下去,所以他正色回答,“我已经提出了质疑,但是我也说了,这不是我的业务,所以我只是希望坊市能坚持相关的原则。” “你说得没错,”孔紫伊微微颔首,然后脸一沉,“但是你应该知道,你……惹恼我了!” 白元老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虽然他心里确定,自己的言语有点冒犯太清派,但是……也不至于惹恼吧?所以他硬着头皮回答,“我只是尽了一个元老该尽的职责,我是为了坊市好。” “为了坊市好吗?”孔紫伊冷笑一声,“卢家这些人欺行霸市、欺压良善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明白地告诉你……你既然选择了与太清为敌,就要考虑到后果。” 白元老硬着头皮回答,“卢家有欺压良善吗?这种情况我并不掌握……不是我的职责。” “白元老,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冯君笑眯眯地发话,“太清弟子办事,你都要阻拦,说坊市不许打斗,那么卢家兄弟在坊市上打斗,甚至杀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白元老顿时目瞪狗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是无解。 所以他只能狠狠地瞪此人一眼,“我做事一向顺应本心,却是无须向你解释。” 总不可能你也有金丹背景吧? 皇甫无瑕却是笑了起来,满脸的幸灾乐祸,“白元老,我建议你好好说话,冯上人才是最难惹的……当然,你不信的话,那就随意了。” 白元老顿时傻眼了——这个才是最难惹的?拜托,你们这一行人,都是怎么聚集起来的? 孔紫伊却又冷冷地发话,“白元老,我已经说了,咱们的事情……没完!哪怕你放弃元老的身份举家迁走,我也不会任你逍遥的。”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了喧闹声,却是杜问天单枪匹马冲到了卢家的赌场。 杜问天在晋阶这几年,被卢家欺负惨了,当然,一般情况下也只是言语上的欺压,顺便勒索点钱财——毕竟他也是出尘上人了。 但是杜问天的感觉是,我晋阶出尘期之后,被欺负的次数反而更多了——原本我是该高兴的啊,怎么就变成了郁闷呢? 所以今天决定清算卢家,他真的是释放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热情。 卢家除了卢宅,还有诸多的产业,比如说赌场、典当行什么的,甚至在郊区还有大片土地和庄园,只不过卢宅是平常待得最多的地方——毕竟这里靠近核心区,各个行业聚集,也是卢家的生财之地。 接下来整整一天,冯君等人都在肃清卢家的势力,很多卢家的财富,他并不过问,倒是跟卢家沾边的人和事,被他们清算了不少。 坊市对他们采取了纵容的态度,这导致很多吃了卢家苦的人,都跟在他们身后,对卢家的产业疯狂地打砸和劫掠,更有不少人混在里面滥竽充数。 不过高韬处理这些事,还是很有经验的,他调集了大批的巡查,甚至还调了一些战修前来维护场面——原则上是不许别人打砸卢家的产业,除非是著名的苦主。 然后他才发现,著名的苦主……也真的很有不少。 然而就算这样,他还是斩杀了十余个趁火打劫的混混,很好地稳定住了局面。 当天晚上,元老会的首席元老想邀请冯君、皇甫无瑕和孔紫伊一起晚餐,但是三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且委托杜方回代为接触。 其实委托天通更合适一些,他们的专业人才更多,不过考虑到十方台的因素,还是找了一个相对居中的人。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是女修? 坊市是元老会制,真正管事的是相关的职能部门,这也是白元老指挥不动高总管的缘故。 但是首席元老,还是坊市的一把手,这个毋庸置疑。 大部分的坊市,首席元老是出尘高阶,但是出尘中阶的也不少。 鸣砂坊市的首席元老就是出尘五层,跟白元老一个档次。 冯君等人懒得跟坊市打交道,留下杜方回照应,其他人当天就回了灯笼镇。 不过孔紫伊发话了,坊市做出什么决定都能理解,但是谁想放过白元老,就是我的仇人。 说到底,她是不能容忍白元老对长老令牌的轻慢——你甚至都不是出尘高阶,居然很轻佻地表示,想要亲自过手一下令牌……你这么做真的过分了! 卢家三兄弟在鸣砂坊市,业务是相当多的,而且很多行业都是干股的形势参与——这个位面,不存在干股的说法,但是卢家罩着的产业,就肯定有收益。 冯君对此一窍不通,所以很干脆地表示,咱们只问浮财,这些东西不沾手。 从卢家三兄弟的住宅里抄出不少浮财,灵石有十余万之多——具体数目冯君并没有落实,他只是拿了三万给孔紫伊,自己和皇甫无瑕各得两万,其他的都让众人分了。 功法他是全拿了,符箓没怎么动,三兄弟藏有的天才地宝也不多,倒是有一瓶荒枫荔炼制的凝魂液,被他拿走了。 三兄弟在坊市的产业不少,冯君没有掺乎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些东西留给坊市来处理,顺便出力的人也争取一些,能有效地降低坊市对自己的负面印象。 严格来说,留下来解决问题的杜方回,也具备相当的影响力,以前杜家是被卢家三兄弟打压的,但是事实上,这也是一个有三名出尘上人的家族,年纪结构也相对合理。 冯君再回灯笼镇,除了原来的四上人和景青阳、陈钧伟,又多了一个杜问天。 杜问天对他们的态度非常友好,跟着来也是打着“考察一下白砾滩”的幌子,实质上是想多亲近一下这几名年轻上人。 到了灯笼镇就已经是半夜了,冯君并没有放出小院行在,而是临时搭了两间帐篷入住。 杜问天今天厮杀了半日,又分到了八千多灵石,在坊市里买了一大堆吃食,想庆祝一下,不过就在他摆放吃食、灵酒的时候,却发现冯君出了防御阵的范围,向野外飞去。 “嗯?”他看得有点不解,扭头问杨上人,“杨上人,冯山主这是去做什么?” 杨上人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沉默一阵摇摇头,“不要问了,还是休息吧。” 杜问天迟疑一下发问,“那咱们……不需要搞这个庆典了吗?” “等一等吧,”杨上人一摆手,“这大半夜的,孔道友和皇甫道友也未必方便……” 冯君出去,当然是拿董柳叶做试验去了,随着跟杨上人接触越多,他越是有点不好意思下狠手,虽然对方是想做南宫家的附庸,但是他对这个人真的厌恶不起来。 好死不死的,同为出尘中阶的董柳叶送上了门来,冯君正好拿她练手。 他独自飞出去百余里,在一片密林深处停下,四下感受一下,又拿出望远镜看一看,发现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人,于是从灵兽袋里放出了董柳叶。 董柳叶只是被杨上人下了禁制,人并没有昏迷,她出了灵兽袋,四下看一看。 深夜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尤其此刻还是在密林中,她能看到的东西极其有限,但她的脸色在瞬间就是一变,“冯上人饶命,您想做什么,我都依您……” 大半夜的,在这种地方被放出来,她已经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 董柳叶长得相当美艳,比之皇甫无瑕不遑多让,更有一种皇甫会长所不具备的成熟韵味,现在可怜楚楚地求饶,真的是相当令人心动。 但是冯君并不理会她,他可不会忘记这女人打出毒珠时的狠辣。 他小心翼翼地吸收灵石进石环,直到抵达他设定的数值,然后一探手抓起董柳叶,不顾她的苦苦哀求,退出了手机位面。 来到地球界,看一眼昏死的董柳叶,冯君一抬手,先把小院行在放出,接续上灵气,然后才四下打量一番,“梅老师?” 不多时,张采歆走了过来,“梅老师正打电话呢……咦,女修者?” “不但是女修,还是出尘中阶,”冯君笑一笑,“所以我跟你说,出尘期只是危险少了,并不是毫无危险,千万不要盲目自大。” 他是想借机提出一些警示,但是张采歆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个上面,“这女人……挺漂亮的嘛,是不是她看不上你?” “莫名其妙!”冯君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张采歆笑吟吟地回答,“这可就难说了,你敢说你自己不花心?” 冯君明白了,小菜心是等夸奖呢,“这种档次的女人,我看得上眼吗?” 果不其然,张采歆眨巴一下眼睛,“我觉得她挺好看的呀。” 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比你差了不止一条街。” 小菜心闻言开心地笑了,不过紧接着,她的眼珠又是一转,“那她比别人呢?” 就在这时,好风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谁比什么人呢?” 张采歆俏皮地吐一下舌头,不再说话。 好梅老师走过来之后,也是一愣,“这次……是个女修?你对女人也下得了手?” 她可是很清楚,这些出尘中阶是因为什么昏迷的。 冯君拿出手机划拉两下,苦笑着摇摇头,“得了,这家伙识海破裂,神魂受损一半以上……就算救过来,也就是避免脑死亡,十有八九是植物人了。” “植物人?”张采歆的眼珠一转,“你不是挺擅长治疗植物人的吗?” 冯君摇摇头,“不一样的,这是两种不同的植物人,当初的袁老,是可以被唤醒的,而这董柳叶是识海受创……生命值只剩下了百分之十五。” 最后一句他是轻声嘀咕的,但也没有有意克制,听到这话,别说是张采歆了,连好风景都忍不住讶然出声发问,“这个数字怎么得出来的?” “一时解释不清楚,”冯君笑一笑,然后又嘀咕一句,“看来是不好治好了。” “治不好怎么办?”梅老师看着他,“还需要我帮忙吗?” 她并不知道冯君在做什么,但是这个人如果治不好,是不是……可以不送往那个位面了? 冯君沉吟一下,还是摇摇头,“我治不好,别人未必治不好,还是得劳烦你一下。”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现在吗?” “不用,”冯君摇摇头,“先修炼几天吧,我还需要在这里杀一杀时间。” 修炼了十几天之后,喻老终于传来了消息,说在晋省弄到了一个储油基地,有六个八万立方的储藏罐,本来二期工程还有十个这样的罐子,但是目前停工中。 冯君闻言暗叹,倒也不枉我辛苦飞了修仙界一趟,于是出声发问,“周围的安保怎么样?” 喻老表示,这个储油基地是建在距离铁路和公路不远的地方,以前是国有林场,现在是一片荒地,土地产权明晰,上面也没有居民居住,最多偶尔有村民们来砍柴做木炭。 这个储油基地不算大,但晋省是内陆省份,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已经很难得了。 至于说安保,那里大概有二十个左右的保安,三班倒看护着基础设施。 喻老表示,如果你对那个地方还算满意,我安排替换掉保安们,换上咱们自己放心的人。 这放心的人也不是指军队,而是喻家的一些业务合作伙伴,只要是开工厂搞企业的,都免不了要聘用安保人员,抽调一些过来就好了。 冯君心想,手机位面那边正好停留在白砾滩,于是表示我要先去看一看。 至此,他在朝阳的行程结束,驱车直奔晋省而去。 去晋省要路过郑阳,不过冯君并没有回洛华,只是在快到郑阳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回去,问一问洛华现在的情况。 庄园里一切安好,喻老、袁老和彭老休养得很开心,陈胜王整天奔波于一号泵的房子和山谷竹林之间,偶尔也过问一下庄园的事务,却从不胡乱插手。 沈青衣的状态跟他相差无几,但是因为身份不同,她修炼的时间要短很多…… 庄园一切正常,但是听说他不回去,红姐不淡定了,开了一辆车出来狂追,终于成功地堵截到了他们,于是嘎子不得不脱离大部队,回到洛华看家。 第二天上午,冯君带了三女,前来储油基地视察。 这里已经停工了,据说此地本是民营企业搞的,因为不符合政策规定,被勒令叫停,目前官府想要回收,但是价格谈不拢。 民企这边想多要一些,以挽回损失,但是官府认为你建设的东西不规范,也不符合国家能源的整体布局,我们收购也就是废物利用的意思。 直到现在,双方还在扯皮,目前看守储油基地的保安,就是民企聘用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果然如此 保安们对冯君还算热情,因为他们接到的通知是,来的冯总是有实力的商人。 对民企而言,这个储油基地是保不住了——不允许经营,就算保得住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他们还可以选择以什么样的价格,卖给什么人。 官方出的价钱太低,他们当然愿意引入竞争者,抬高价码。 至于冯总买走之后,有没有权力经营,或者说他会是什么人的白手套,这并不在卖家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民企这边还出了两个技术人员,向冯君讲解一下场内的各项设施。 冯君之所以亲自来看,也是因为这个,原本他想的是黑夜过来悄悄扫一眼就行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几十万吨的原油啊,万一什么安全隐患没有注意到,就会出现天大的纰漏。 如果搁在外国,他才懒得考虑这些,但这是在国内,一旦出事,坑的是同胞。 再说了,他辛辛苦苦地跨位面搬运石油,搬过来是让大家用的,不是让它们炸的! 他跟着技术人员溜溜达达地走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拿个手机在划拉,那俩技术员知道他是大老板,也不好说什么。 ——看看这英俊年轻人身边的三个女人就知道,这位过来,估计也就是走个形式。 储油基地地方不算小,但是可看可讲的东西也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就结束了。 天气挺热的,民企的保安队长和技术人员想请冯君吃中午饭,并且很歉然地表示,老板现在已经躲到了京城,不方便赶回来。 冯君很干脆地拒绝了,因为他不知道喻老是怎么跟这家谈的,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是表示,这么一大片设施,如果不能充分利用起来,实在有点可惜了。 看着他开车载着三个美女扬长而去,保安队长忍不住出声吐槽,“这家伙是来考察的,还是来旅游的?真是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赶过来了。” 一个技术人员倒不这么认为,“据说这家的背景相当厉害,关系通天,只不过……唉,估计回头他们再来考察,我们还得重新讲解一遍。” 他们在评价冯君,冯君也拿出手机来,给喻老打个电话,讲述了一下考察的感受。 冯君认为,这里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齐备,具备存放原油的条件,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规模小了一点,原油周转起来有点麻烦。 喻老沉吟一下发问,“那我找两艘油轮,让你放置原油,你看怎么样?” “这看你怎么考虑吧,”冯君不置可否地回答,“油轮里加上油之后,总是要开回港口的吧,你怎么报关?如果简化报关手续,会不会有走私的嫌疑?” 他说的这些,属于喻老的烦恼,对于冯某人而言,他把油轮装满,就算完成了任务。 老爷子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出声回答,“选择油轮,目前条件确实不成熟,那就选晋省的这个基地吧,小归小,但是有和没有是不一样的。” “那随便你,”冯君随口回答,“你协商好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这个速度会很快的,”喻老很干脆地回答,“三五天的事儿,你什么时候可以供货?” 冯君回答得也很干脆,“只要条件允许,你早上通知我,我晚上就能供货……对了,时间抓紧一点,我每天多少事儿呢。” 他挂了电话,喻老在那边撇一撇嘴,“切,你每天多少事……跟我年轻的时候比一比?” 话是这么说,他安排起来还是很快的,当天晚上,民企的保安队长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说是设备设施要借给别人用一段时间,两三天之内会有人来接手。 保安队长有点疑惑,他以为也许老板是被人限制了自由——什么叫“借给别人用”? 然而,第二天上午老板娘来了,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里确实要借出去了,并且表示来的人背景通天,如果人家真的满意,这个基地送给对方都无所谓。 保安队长听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基地打造的时候花了十几个亿,你现在告诉我说,不介意送给别人——那对方得有多大的来头? 不过老板娘既然这么说了,他照做也就是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看来要过去了。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干,老板既然能这么决定,肯定是权衡过利弊的。 一天之后,来了五十多人的保安团队,从他们手里接管了整个储油基地。 相对庞大的基地,五十多人还是有点少,不过这里四周就没人,再加上还有各种监控器材和报警装置,防卫也算是相当严密了。 当天晚上,已经熟悉了周遭环境的新的保安队长,给自家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上午,冯君接到了喻老的电话,说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晚上是否可以操作。 “那就……操作吧,”他一探手,搂住了张采歆光滑的肩头。 这两天等待消息的期间,冯君前往并州走了一趟,自打石环被雷电激发之后,他一直想来并州看一看,以期有更多的发现。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找了两天半,并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不仅仅是通过视觉来寻找,他的手机还有强大的搜索功能,然而终究没有什么收获。 这三天时间里,他们一行四人没有在城里住过宾馆,哪怕深夜十二点在并州城吃完宵夜,也是驱车来到郊外,甚至还可能用光阴梭短暂飞行一段时间,也要寻个偏僻之地放出小院。 用张采歆的话说就是,“住过这个小院,对任何宾馆都没感觉了。” 当然是这样的,小院里有灵气!只不过……就是有点费灵石。 然而住在小院里,冯君就要面临一个问题——该如何练瑜伽。 不过还好,四个人一人一间卧室,通常情况下,是好风景和红姐去找冯君练瑜伽——就算撞到了也不怕,大不了让教练辛苦一点。 在那之后,教练会摸进小菜心的房间,小菜心对此还有一些得意——这可是冯老大主动来找我的,不是我主动送上门。 红姐和好风景对此并不发表什么意见,其实就算她俩猜到张采歆的心情,也不会计较——不过是少女的矜持罢了,谁不是这个年龄过来的? 张采歆吧嗒一下嘴巴,轻哼一声,一翻身又睡了。 冯君却是轻手轻脚起床,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好风景是特别喜欢懒床的,不过红姐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打坐,见他从妹妹的房间里出来,也只是翻个白眼,继续修炼。 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了,妹妹和冯君是你情我愿,她就算想发作,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若是搁在一两年前,她或许会因为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而离开他,但是现在……真的不可能了,尤其是在她见识过另一个位面之后。 冯君冲她笑一笑,却也没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 他打坐了一阵之后,硬生生把张采歆和好风景叫醒,“好了,起来吃早饭,院子也要收起来了,总不能让别人当成违章建筑举报了。” 收起小院之后,他再次进入手机位面。 灵兽袋在地上扔着,冯君也不去关心董柳叶的死活,而是再次练习起了速闪,通过上一次的战斗,他发现这东西能灵活运用的话,真的是自己一大帮手。 练习完速闪之后,他又开始琢磨挪移阵,一直拖到第二天下午才回转。 这样的操作,是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能在瞬间把董柳叶整得生死不知。 孔紫伊和杨上人已经猜到他去做什么了,见他回来也没什么意外,倒是皇甫无瑕表示,我请的帮手已经到了鸣砂坊市,明天就应该可以赶来了。 杜问天表示,杜家的子弟明天也会到——今天还要举办庆祝会吗? “几个小毛贼而已,有必要庆祝吗?”冯君不以为然地表示,“这些帐篷留着,给别人住,今天咱们住我的行在。” 行在小院放出,聚灵阵启动,但是杨上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进去修炼,而是时不时地看冯君一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这时,孔紫伊和皇甫无瑕来串门了,皇甫会长更是笑吟吟地表示,“昨天大家都辛苦了,唐掌柜准备了些吃食,正好今天都在,一起放松一下。” 冯君可以挡得住杜问天的庆贺,但是却挡不住皇甫无瑕的态度——想必是昨天围剿了卢家三兄弟之后,天通也要给她算些业绩的吧? 因为彼此身份相差比较大,所以是分餐制,众人各自占据一张小桌,觥筹交错。 酒至半酣,杜问天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冯山主,不知道那董柳叶目下在哪里,那女人阴毒无比,还须提防一些的好。” 冯君一拍灵兽袋,直接放出了董柳叶,然后笑吟吟地发话,“我知道她阴毒,所以下了点重手……问天道友莫要担心,她醒转不来的。” 孔紫伊和杨上人的眼中,齐齐地掠过了一丝了然的神情——果然如此! (更新到,最近月票滑落得比较厉害,大声召唤。) 第一千二百章术业有专攻 宴会过后,孔紫伊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上前检查董柳叶的情况。 验看了一阵之后,她才看向冯君,“感觉是不好救过来了,你怎么看?” 皇甫无瑕的眼中,异芒连闪,然后叹一口气,“冯山主好辣的手,居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什么怜香惜玉,”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我只知道她要对我动手,既然是这样,那就是仇敌,面对仇敌……我有必要留手吗?” 然后他又看向孔紫伊,微微颔首,“我目前是没有救治她的能力,紫伊道友你呢?” 严格来说,他并不认为,董柳叶是绝对没救了,毕竟这个位面的秘术太多了,而且他目前也没有太多的资源去匹配对方,根本找不到救治手段。 孔紫伊沉吟一下,缓缓摇摇头,“我有种感觉,逍遥补魂丸……怕是也救不了她。” 冯君笑着一摊双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敢问紫伊道友还有别的手段吗?” 逍遥补魂丸肯定没用,他手里还有孔紫伊赠送的一瓶逍遥补魂丸,足有一百多颗——他在手机空间里匹配过了,救不了董柳叶。 “没有了,”孔紫伊也摇摇头,要知道,逍遥补魂丸都已经是素淼真人秘制的了,而且还有成瘾性,哪怕在手机位面,这种丸药也不多见。 “那就遗憾了,”冯君摇摇头,“看来只能杀掉了。” “把她借给我吧,”孔紫伊一抬手,又拿出一个出尘期的灵兽袋来,将董柳叶收了起来,“我好好再琢磨一下,看能不能治好。” 然后她和皇甫无瑕起身告辞了,其他人也是修炼的修炼,休息的休息。 第二天中午,皇甫无瑕的人先抵达了灯笼镇,来的是五个炼气期和十个武师。 只是中阶高阶武师,连先天高手都不是,这样的人在修仙界基本上就是一个用途——苦力! 不过皇甫家的业务实在太多了,也需要大量的苦力,而且不得不说,有些武师只是资质不够高,聪明程度并不差,比之普通的蜕凡期也不遑多让。 别的不说,冯君带到地球界培养的通讯人才,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武师。 紧接着,杜家的子弟也到了,一共二十九个人,从蜕凡期到炼气高阶都有,还有两个个先天,看起来气势比皇甫无瑕的队伍还强。 然而杜问天非常清楚皇甫无瑕的可怕,提前就跟自家人打招呼,“你们只负责巡查,牢记自己的责任,那边是皇甫会长的人,大家要多亲近……将来是要在一起干活的,要相互扶持。” 其实不用他说,杜方回早就把警讯发到家里了——卢家倒了,就是冯君出手做的,而且坊市里大打出手这种事儿,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大家。 再说了,杜方回能跟冯君接触上,是因为天通的唐掌柜,老唐还要看皇甫无瑕的脸色呢。 唐掌柜的行政级别比皇甫无瑕高一级,但那是皇甫会长拒绝升迁,否则现在起码跟他平级,至于说两人的修为和家世……这个就不用比了吧? 眼见人都到齐了,冯君表示:除了巡查,我还有个活儿要交给你们——收集油化虫尸。 这两家来的人,级别都不是很高,巡查本来也就是个苦活儿,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大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直奔白砾滩而去。 赶到之后,冯君把油化虫尸的情况讲一遍,然后表示,我不管你们怎么操作,把地下的油化虫尸给我收集起来,我会为此支付费用的。 没错,他原本是想着支付一些巡查费用就行了,一年五十块灵石。 ——如果谁嫌少,可以在这几千里方圆的土地上,寻找一些外快,也就是了。 但是当地球界那边真的准备好了储油罐,可以大宗交易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开采原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 几十万立方的原油,那得累死冯君——量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一个人完成不了。 而且冯君也估算了一下,一万方原油怎么也得几千万,几十万方原油,那起码不得几十个亿? 所以冯君认为,一万方原油一灵石,这个买卖绝对可以做的,他这边采集一万方原油,是几千万的买卖了,也不过才一块灵石而已。 当然,如果纯粹论投资收益比的话,冯君的玉石小楼是利益最大化的产物,只是花了点银子,弄回去了价值上万亿的玉石小楼。 然而这只是理想状态下的估值,玉石的数量骤然增加,价格不可能维持在那个层面。 对于冯君来说,他对灵石在地球界的估值,有自己的定义——一块灵石起码值一个亿。 当然,既然是估值,就肯定允许有出入,他是想垄断地球界的灵石供应,一块灵石的真正价格,五千万他也能接受。 这个真不是开玩笑,哪怕是在手机位面的黑市上,一块灵石最多值五百两黄金——真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是没找对渠道,那叫宰人。 五百两黄金相当于二十五公斤,其实也就是六百多万,这还是黑市价。 事实上呢?冯君卖一套空调和冰箱,本来是四百两黄金,但是能换五块灵石。 这种换算有点弯弯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走黑市的话,一块灵石折算一百两黄金也是有可能的——一百两黄金不过五千克,一百多万而已。 这是他自己估算的价格,眼下虽然突破了一块灵石一亿元的底线,但是他觉得划算。 一块灵石,就能换来一万方原油,这买卖完全能做。 灵石在修仙界,说好赚很好赚,说难赚也难赚,想当年,上官云锦身为无忧台的炼气弟子,连一块灵石都拿不出来,谁敢说灵石好赚? 冯君买下了白砾滩,原本是想着自己开采石油,留给别人一些巡查的费用就很好了,而这五十灵石的巡查费也不算太低,更别说还有找外快的机会。 但是一旦折算下来,他发现……雇人开采石油,好像更划算一点。 杜家和皇甫家的人听得有点发蒙,不过还是很干脆地开始开采石油。 只有那么一个石油井,显然是有点不太够,一天的产出量还不到两万个立方。 正经是人手相对要富裕很多,一个蜕凡期的修者,一个小时最少能装满三十张纳物符,也就是三百方,十个小时就是三千方。 以十小时为一个工作日来计算,八个蜕凡期的修者,就足以消化掉这些产能,考虑到不能一直高强度地使用纳物符,加上换班也就十六个蜕凡期,再多的话,基本上用不着。 如果再考虑到还有炼气期的修者,这点产量就更不够用了。 所以等到第二天,杜问天跑来找冯君,说是希望再开五到六口井,争取每天的产量达到十万方——起码每天要采出十块灵石的量才行吧。 冯君对此表示支持,不过同时他也表示,希望开采的时候,考虑一下封禁油井的问题,毕竟他不可能持续不断地采油,条件就不允许——讲情怀很好,但也不能牺牲自己的修炼。 所以他希望,能在井口设置什么阵法,需要中止采油的时候,直接用阵法封禁。 但是杜问天表示,使用阵法的话,实在太奢侈了,那会消耗灵石,他觉得搬一块石头镇压就挺好的,反正杜家炼气期子弟多,花点力气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花灵石呢? 再有就是,他认为既然冯山主感觉不能随时开采,为什么不建个库房呢? 他也知道,油化虫尸是易燃易爆的,但是对于修者而言,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在山洞里挖一个大坑,再将坑洞四周化泥为石,就是一个很方便的库房了。 石头肯定不会存在火灾隐患,除非有人故意丢进去火种,否则库房安全得很。 冯君琢磨一下,确实也是这个道理,索性就把修建库房的事情,一并交给杜家办理。 又过一天,问题又来了,杜家的子弟感觉,这种类似于挖矿的工作,并不合适他们做,要知道这次来的杜家修者,最开始接受的指派是巡视白砾滩。 所以来的人都是以战力见长,也有擅长警戒的,更有族中的少年佼佼者,跟着来开眼界。 杜问天表示,这种工作找那种炼气无望的普通蜕凡,就可以完成,这种人在修仙界到处都是,很多人连工作都找不到,一天七八个碎灵的工资,保证要多少人有多少人。 如果管吃管住的话,一天五个碎灵都足够了。 为了防止冯君认为自家子弟偷懒,杜问天甚至表示:相关费用我杜家可以承担,冯山主你允许他们进场就行。 冯君心里有点小郁闷,他是真不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但是对方说得也有道理,修者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修炼,让人家族里的精英来做这工作,也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表示说,这工资我出了——冯某人已经支付了开采费用。 他认为:你杜家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自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算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苦笑:原本只是想随便搞一搞,现在除了增加油井,还开始修建仓库,更是要招收专业的工人。 这产业……还越做越大了啊。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分派 出乎冯君意料的是,杜家招收普通蜕凡期,还是先从杜家的族人里挑选。 不过这也正常了,哪怕是金丹家族里,也有的是没什么资质的族人,杜家这么招人,能保证对白砾滩的控制,倒也算不错。 但是被选上的杜家人不是很多,也就十来个——因为很多族人来之前先打听了,既然管理和守卫也是咱杜家的,能不能照看一二? 这种想法不能说错,在这个位面,族人相互关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杜问天闻言吓了一跳:这么想的人,可是有点危险。 他也不认为族人的要求是过分的,但是一直有这种心态的话,没准就会酿出点祸事来,到时候他想要庇护,都要考虑一下后果——白砾滩的主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所以最终,他就只选了十多个出名老实的族人。 这些人在族里,基本上也都是那种干杂活的主儿,吃住在哪儿都无所谓——以杜家的家规,哪怕是病了老了,不能干活了,族里也会给他们一口吃的。 不过这些人里,有人是有后代的,后代有修炼需求,这就逼着他们想办法挣钱。 除开招了十几名族人,杜问天又派人到灯笼镇招人。 就是他说的那样,以他开出的条件,有的是人想来,杜家的家族大族人多,条件比大多数人家好,愿意来的人不算多,但是普通小门小户听说之后,真的是蜂拥而上地报名。 杜问天也没打算招多少人,他觉得一共有八十个人就足够了,加上吃住,每天的成本也能控制在五块灵石之内,基本上他还能赚五块灵石。 这八十个人里,杜家占了十来个,那么还有六十多个名额。 但是报名人数在瞬间就突破了百人,看一看排队的,还有三四百。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远处电射而来,却是吴家的上人匆忙赶来。 吴上人在参与攻打卢家之后,当天就没有回来,卢家灭亡,坊市里多出了不少真空地带,卢家兄弟遗留下的产业,也是被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吴上人当然不会错过这场盛宴,哪怕吴家此前在坊市里的存在感极差,但是这次他跟其他人相争,也不需要瞻前顾后——他可是那场战斗的参与者! 果不其然,有些小有名气的家族遇到他,也不再是鼻孔朝天的态度。 在争夺一批妖兽材料的时候,吴上人的加价,惹恼了一人,那位大声怒骂,“你特么眼瞎了吗?你打听过没有,今天上午的妖兽材料是我包场?” 卢家三兄弟倒得太快,坊市拍卖一些东西偿还卢家的债务,其中猫腻不提也罢。 像这位敢说包场的,肯定跟其他人做了利益交换,而且能量绝对不会小。 吴上人以前遇到这种人,肯定马上就闭嘴了,独苗出尘期的家族,最是经不起意外。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沉声回答,“卢家都是我打下来的,我报个价就算眼瞎?那行,阁下眼睛没瞎,我这就走。” 他转身就走,那位怔了一怔之后,拔脚就追了出来,“喂喂,那位上人,我开个玩笑而已,您别当真,别当真啊。” 别人不是怕他,怕的是跟他一起覆灭卢家的那帮人。 吴上人这两天在坊市里,很是收获了一些好处,但是如果能有别的选择的话,他肯定会选择跟在冯君身边。 但是没办法,吴家不是杜家,杜问天跟着冯君走了,还能留下杜方回主持坊市的局面,吴上人若是走了,吴家真没有第二个出尘期来为吴家争取权益了。 留个炼气期下来?别开玩笑了。 所以吴上人是今天凌晨才赶回来的,正说怎么联系冯君呢,就接到族中子弟传信说,杜家正在镇子上招人。 杜家招人虽然是自己出钱,但是杜问天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服务对象是冯君,绝对不能败坏了形象,所以各种细节说得很明白——白砾滩上工,管吃管住,有活干的日子是一天五碎灵。 吴上人一听“白砾滩干活”,冲出房间就电射而来,隔着老远就大喊了起来,“问天道友,你这可是不仗义啊,来灯笼镇招人你,怎么不跟我吴家说一声?” 杜问天跟他并肩做过战,本来是有点亲近的意思,但是这两天,他也大致听说了冯君和吴家的关系,所以只能干笑一声,“吴道友,我们是招苦力,工钱也不高,哪里敢找吴家子弟。” 按说杜家三上人,无须对一个独苗上人的家族如此客气,但是他们负责巡查的白砾滩,就在灯笼镇旁边,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当地人最好还是不要随便得罪。 “这你就说笑了,条件还算不错呀,”吴上人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吴家无所事事的族人不少,又是在家门口见工,这是很好的机会。” 吴家其实是老牌的出尘家族,论起底蕴来,比灭亡的潘家还强一些,只不过一代不如一代,目前族里无所事事的人,真的相当不少,别说白砾滩还离家近。 杜问天沉吟一下,还是正色回答,“白砾滩主人将此事交给我杜家负责,我们肯定是要严加管理的,但是你吴家子弟进去上工的话,我是该不该严管?” 这倒也是实情,不过吴上人笑着回答,“他们是去上工、去赚钱的,不是去当大爷的,当然就该严管,问天道友,我说句实话,那些无根无凭的修者,其实才最不好管理……” “如果我吴家族人去了,谁不听话,你可以放手管,也可以通知我,大家族的信用,总比小门小户好一点吧?” 杜问天笑一笑,“你说得倒也有理,但是我招的人并不多,可以挨个家庭调查,只要身家清白又有家口拖累的,基本上就出不了大问题。” 这些大家族子弟做别的可能不行,但是论起对人的管理,基本上不会出太大纰漏。 “问天道友你跟我来,”吴上人将他请了出来,然后才低声发问,“到底是做什么工?冯山主需要多少人?” “油化虫尸”对应聘者保密,但是吴上人是知情的,所以杜问天也不会刻意隐瞒,正经是将白砾滩里发生的诸般事情,都告诉了对方,“……所以也就只招六十几个人。” 吴上人沉吟一阵,然后干咳一声,“那我吴家族人也完全能够胜任,四碎灵也可以的。” 杜问天是出尘一层,但也活了五十多岁了,不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主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直接说好了,挖矿的人只有杜家和吴家两家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我只是想交好冯山主而已,”吴上人很光棍地回答,“能让太清核心弟子大力支持的人,换了你……会放弃这个机缘吗?” 杜问天听得就笑了起来,这时候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态度,“吴家和冯山主的恩怨,我也听说了一二……我是真的不想掺乎在其中,还请吴上人见谅。” “唉,”吴上人叹口气,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若是再强求,那就是自取其辱了,“那我吴家报二十个人,总没有问题吧?你我两家一明一暗,正好能帮冯山主看守。” 杜问天听得也有点意动,于是斜睥他一眼,“你没有憋着什么坏水吧?” 吴上人无奈地一翻白眼,“吴家从不做忘恩负义的事情,而且……你觉得我有那胆子?” “那你家出三十个人好了,”杜问天一摆手,大喇喇地发话,“吃住我可以管,不过他们的灵石,就是你负责了……反正是你的族人,也没便宜了外人。” 三十个人的工钱,一天也不过一块半灵石,实在不值得出尘上人说一句,但是他认为这不仅仅是工钱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责任划分,属于原则问题。 再者说了,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蚊子再小也是肉,修仙者家里也没余粮啊。 吴上人怪怪地看了他一阵,然后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冯君对这些“工人”的来历,并不是很在意,原油这东西,本来就是走量的,遗失一点也不要紧,而且这里又不是地球界,原油是换不了灵石的。 不过……既然换不了灵石,那阴煞派的游龙子,为何又要关注此地呢? 在开采原油的日子里,又有人来找皇甫无瑕了,不过却是为了冯君的事情——剩下的两百六十吨石墨烯,终于从无序位面发了过来。 然而令冯君感到不爽的是,这两百六十吨石墨烯,居然有三十多吨不合格——不是不能用,而是品质要差一些,也不知道南宫家是怎么操作的。 皇甫无瑕听说之后,还特意来比较了一下,现在的她也是出尘修士了,又有鉴宝眼,虽然是鉴定没有灵气的凡物,仔细观察一阵之后,也发现了不妥。 她心里其实有点疑惑,冯君并没有鉴宝眼,怎么就能非常明确地观察到这些东西不合格——一点一点验看的话,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转念想一想,这位可是捡漏高手来的,她终于按捺住了心里的不服。 (友情推荐夏花娘《我真的长生不老,158万字,很肥美了,另:更新到,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是不是累赘 事实上,皇甫无瑕对发现石墨烯残次品,还有点喜出望外。 她非常明确地表示,“我会就这件事情,正式通知南宫家……有这个为借口,我倒要看一看,南宫家还好意思不交出无序位面的经营?” 南宫有九为了获得冯君的谅解,早就表示了,不会在无序位面继续经营石墨烯了,但是他的表示归表示,南宫家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很多人反对放弃石墨烯业务。 没错,南宫家跟冯君弄得很僵,导致季不胜找上门挑事,南宫家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是这一场因果,跟无序位面的石墨烯交易并没有直接关系。 那边的交易,是无序位面跟皇甫家发生,之后皇甫家才跟冯君交易,南宫家若是抢了这笔生意,应该算是针对皇甫家。 至于抢了石墨烯生意,该怎么跟冯君交易,反对的人不会考虑这些,他们甚至建议既然止戈山主要这东西,没准其他人也会需要,我们只是暂时没找到客户罢了。 说白了,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或者是脑残,家族大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送过来残次品,真的是让皇甫无瑕又抓住一个小辫子。 冯君很想告诉皇甫无瑕,这些残次品我也能卖钱,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既然做了这一行,强调品质是必须的,现在放松一下,回头残次品滚滚而来怎么办? 所以他甚至表示,“要不,把合格品也送过去十来吨做比较,我先收下二百一十吨?” “这个倒没必要,”皇甫无瑕摇摇头,思索一阵之后又发话,“补上几吨正品,凑够四十吨就行了,也好让他们看一看,咱们对石墨烯并不是很看重。” 冯君很随意地表示,“由你吧,我也不着急……无序位面打不开局面的话,我可以等。” 又过两天,杨上人终于将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而杜问天也指挥着修者们,在第一口油井的周边,又打出了五口原油井。 这些油井全部都是自喷的,最小的一口井,每天出油都接近一万立方,多的则是高达两万多立方,这么些天收集下来,已经二十多万方了。 再有两天多,冯君应该就能凑够三十六万方,装一个满满的储物袋,然后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上人找了过来,“冯上人,最近还有灭亡哪个家族的计划吗?” 他跟着冯君,连着灭掉了潘家和卢家,收获不菲,他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自己竟然能够做到这么疯狂的事情。 所以他忍不住想让这疯狂延续得久一点除了能让自己感到刺激,还可以为家族带来庞大的财货,他为什么不继续呢?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是很喜欢暴力的。” 杨上人却是有点不甘心,他摸一摸下巴,试探着发话,“鸣砂坊市的那个白元老,对紫伊道友很不礼貌,紫伊道友也多次表示愤怒。” 他维护孔紫伊的意愿很强烈,冯君则是默默地看他一眼,心说如果你要知道,我是为了治疗孔紫伊,才导致季不胜去南宫家找事,也不知你的脸上会是啥表情。 不过这种辛秘,他是不会说出口的,“那我去问一问紫伊道友。” 杨上人迟疑了一下,严格来说,以他的修为,是有资格上门拜会孔紫伊的,但是最终,他还是点点头,“好吧。” 他心里很清楚,这几天孔紫伊都是躲在行在里,等闲并不外出,据说是在研究董柳叶的伤情其实这也是变相地保护他啊。 他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龄,并不认为太清的核心弟子发了花痴,看上了自己就算看上也只会看上冯君,最大的可能是,冯君所做的测试,估计孔紫伊也比较在意。 冯君看一眼小院,景青阳、陈钧伟和杜问天还在修炼中,于是轻咳一声,“你跟他们说一声,尽快结束修炼,我要收起行在了。” 然后他就走出了院门,来到了孔紫伊的行在前。 几天不见,孔紫伊的行在里,多了两个炼气女修,是杜家派来做饭的女修,但是大多时候,她俩负责招呼孔紫伊的起居之所以不用侍奉皇甫无瑕,是因为皇甫家最近也来了两个女修。 冯君走进行在,随口问起董柳叶的伤势,孔紫伊很沮丧地表示,“治不好,师尊也说很难……你那凝魂液,治不好她吗?” 她知道冯君在卢府收走了一瓶凝魂液,还是荒枫荔所制,这种凝魂液,就算对于太清的出尘期修者来说,也是相当罕见的。 “治不好,”冯君摇摇头,他已经做过匹配了,逍遥补魂丸加凝魂液,也治不好董柳叶,而且就算能治好,他也未必舍得用,“你觉得凝魂液用在她身上,划得来吗?” 孔紫伊并不是圣母白莲花的性格,她摇摇头,“肯定是划不来,不过你用她测试,肯定也是不想让杨上人陷入危险境地,这种出尘中阶的试验材料,也不好找啊。” 冯君无可奈何地笑一笑,“但是看杨上人的架势,他已经做出决定了,你再怎么拦,他为了家族,也是不得不牺牲。” 孔紫伊不以为意地哼一声,“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他还有几十年的寿数,万一有机缘呢?” 冯君摇摇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他现在改换门庭都晚了,只会被大家唾弃……不过他也说了,还有出尘中阶可以试验,比如说坊市的白元老。” 孔紫伊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定,“白元老恐怕不合适,他终究是坊市的元老,咱们可以杀他,但是最好不要使用非正常手段,坊市也是要体面的。” 顿了一顿,她才后知后觉地发问,“白元老最近有什么反应?” “这事儿你不该问我,”冯君一摊双手,“你有什么想法,只管吩咐就是,我只负责冲锋陷阵,他是什么反应,我根本不在乎,也不会替你做决定。” 孔紫伊愣了一愣之后点点头,“这样也好……杨上人想去找白元老的麻烦,是不是表示他也希望多一点试验材料?” “恐怕不是这样,”冯君很干脆地摇头,“我感觉他主要是想再为家里多捞点灵石。” 孔紫伊哑然失笑,她对杨上人的心态也很了解,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她才会同情他,否则冯君杀了好几个出尘中阶,也不见她不忍。 然后她收回思绪,沉声发问,“接下来是对他做测试吗?” 冯君沉吟一下,然后摇摇头,“大概还得过几天,我先看着他们生产原油吧。” 孔紫伊笑一笑,“你这奇怪的词语也太多了,前几天还说是石油,我能理解,那是虫子尸体形成的油,但是现在……怎么又变成原油了?” 冯君无奈地笑一笑,然后一摊手,转身离开了小院。 既然做出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两天之后,当冯君的大型储物袋里装满原油之后,身子一闪,就退回到了地球位面。 地球这里,他和红姐、张采歆和好风景三人还在并州附近,七月的并州是最热的,不过三人一直在山里,钻进原始森林之后,气温还是相当宜人的。 这一天相当热,大家就没有出去游玩,只是在山林里随便走动一番,不知不觉间,就熬到了太阳落山。 三女看向冯君,红姐率先发问了,“要我们跟你一起去吗?” 冯君本来不想带她们一起去的,但是直接这么回答,似乎不太好,“我可以隐身……那个地方,摄像头特别多。” 红姐直接做出了解答,“那就是说,我们是累赘喽?” 你们……其实真的是累赘!冯君挤出一个笑容,“你不要过分解读,嗯,先努力修炼。” 好风景一如既往地咸鱼事实上,她知道今天的事情跟自己的能力无关,“那咱们找个地方,把行在放出来,修炼一阵。” 但是张采歆不甘心,她非常直接地表示,“我可以驱动飞行法器,能让你少消耗些灵气。” 炼气期了嘛,就是不一样了。 冯君看着她,思索了一阵之后发话,“要不,你去吧?我可以把隐身的手段传给你。” 他的隐身,主要是仗恃着蜃王护腕,而蜃王护腕只是法器,炼气期就能施展的。 至于说大型储物袋,那也不是问题,炼气期可以驭使储物袋了,无非是储物袋大一点,要花费的灵气多一点罢了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有没有这么大的储物袋。 张采歆听到这话,先是眼睛一亮,她真的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是她多年的心愿。 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黯然叹一口气,“那些设备,我真的没记住,不知道那些入油阀、停止阀什么的……还要不能碰那些接地,对吧?” 但是接下来,她的眼睛一亮,“可是我不会,我可以学啊,你教我嘛。” 我可也是文科僧!冯君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不过想一想之后,他还是拿起了手机,“喻老吗?你好你好……没事,我就想问你个事儿,这个晋省的基地的监控,晚上能关了吗?”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数据保密 冯君终究没有扛过张采歆的软语相求,给喻老打了放水的电话。 对于他个人而言,是不需要任何形式的放水的,他有能力不知不觉地把储油罐加满。 但是他的女人……说得更广泛一点,包括他其他的任何徒弟在内,做到这一点都不容易。 张采歆是最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如果冯君把蜃王护腕交给她的话。 但是她偏偏地没有记住相关的技术细节,有点不敢下手。 冯君比较欣赏她的“不敢下手”,几十万吨的原油,她要是真的敢随便出手,冯君反而是要担心了你丫考虑过后果没有? 不过她这小事不操心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要说参观储油基地,是大家一起去的,讲解也是一起听的,为什么只有他上心了,别人都是走马观花? 冯君觉得,自己平日里为他们做得有点多了,大家都热衷于修炼,这个固然很好,但是庄园的对外事务,也不能全部交给他不是? 别人做师父收徒弟,都是为了自己更好地修炼,而他却成了“徒弟奴”。 好吧,以前是徒弟们都没有成长起来,现在既然有了炼气期,对外的事情也要交出去一部分了,冯君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徒弟或者女人成长为“巨婴”。 他觉得现在纠正还不晚,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大家一起去办好了。 喻老得了他的招呼,当然知道该怎么办,马上找人安排那边的保安。 大约是夜里十点,光阴梭自天而降,冯君携着三女,直接落到了办公楼的顶楼。 偌大的储油基地里,灯光已经全部关闭,连路灯都熄灭了,只有围墙上对外的射灯,还保留着几盏,再有就是大门口保安岗亭的灯光了。 光线很差,但是漫射的灯光多少也有一些,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红姐三人虽然都是女性,但最少也是蜕凡中阶了,眼睛的分辨能力不会很差。 四人轻轻地走下楼梯,直奔一号储油罐而去。 打开阀门灌注原油的事情,当然是由冯君来完成的。 不过第二个储油罐,就是由张采歆来操控储物袋了。 等到第三个储油罐的时候,打开阀门都是张采歆自己动手,不过她的力气微弱了一点,所以红姐和风景上前搭手,三女合作开始灌注第三个储油罐。 这个时候,已经散布在储油基地外围的保安有点受不了啦这里面的响动实在太大了,而且汽油味冲天,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可以想像一下,数万立方的原油,要迅速注满储油罐,响动可能小吗?别说哗哗的声音了,甚至连地面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保安们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大事发生,他们也得到了警告,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出任何的反应。 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持续异动,还是让个别人受不了啦,于是有人在防爆对讲机的公用频道里抱怨,“这么大动静,根本是把咱们当死人啊……咱们多少得做点什么吧?”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出声附和,没办法,不说点什么的话,是对保安这个职业的侮辱。 保安队长忠实地把大家的意见反应了上去我们确实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是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认为有必要让领导们知情。 接电话这位也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追着问了好几句, 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义正言辞地表示,“你这样反应情况,不符合今天早些时候对你们的安排,考虑到你也是想负责,所以这次不追究你了……下不为例!” 保安队长挂了电话,嘴里轻声嘀咕一句,“草,说得好像你不好奇似的……” 冯君的超大储物袋,差不多能装三十六万方左右的石油,而基地的六个储油罐,都是八万立方的,所以第五个储油罐没有装满,就已经没了原油。 冯君又跑一趟手机位面,在那边待了一天多,收集到了十来万方原油,终于将这边六个储油罐全部装满了。 装满这六个罐子,一共用了四人两个小时,结束之后,径直上了光阴梭飘然远遁。 保安们在天亮之后,终于回到了储油基地。 有人觉得熬了一夜,想去休息了,有人还想去储油罐旁边转悠一圈,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保安队长吹起了集合哨,“刚刚接到公司老总的指示,有鉴于我们昨天夜里的完美配合,公司会把我们召回京城,颁发奖励……弟兄们再辛苦一会儿,接班的兄弟们马上就到。” 人力资源丰富的主儿,想要遮掩事实真相很简单,经历了夜里怪异的保安们,会直接回京,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一夜怪异之后,储油基地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来接班的保安们也是一头雾水,反正双方交接一下,盘点一下大物件,没有少了什么,就可以直接签字了。 那些不允许讨论的信息,都是不能透露的,别看是企业的保安,可也有保密制度的。 大约是上午十点钟,相关信息就报到了喻志远那里,六个储油罐……全部灌满了! 喻志远沉吟一下,回复了一句,“抓紧时间检测,看跟样品相差多少。” 所以喻老是在傍晚才得到消息的冯君在今天凌晨,用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灌满了六个储油罐,初步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跟上次的样品相差很小。 “三个小时不到……四十八万方的原油,”喻老默默地挂了电话,“好想知道这家伙的上限在哪里。” 冯君之所以专程去了一趟手机位面,耐心地等了一天多,带回了十几万方原油,为的也是不想让对方猜到,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如果他不多此一举的话,起码有些人能观察到:此人运送一次石油,可能是三十六万方。 当然,这个数字泄露出去,也未必能给他带去多少烦恼,但冯君认为很多事情还是要从小处着眼,培养自己的保密意识给我带不来好处的消息,我为什么要外泄? 事实上,就在喻老念叨这件事的时候,冯君已经开始回转郑阳。 这天夜里八点,他回到了洛华庄园,这一次他出去了一个多月,庄园里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秩序井然。 冯君原本打算在庄园里好好地休息一番,但是很遗憾,又多了两家人,骚扰他的人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小胖子袁有为。 小有为是冯君在地球界治疗的第一个人,现在他已经初三了,也不再是圆乎乎的形象,而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二的翩翩少年。 袁有为的学习成绩很好,根本不用父母亲操心,但是他有一个梦想,是要拜冯君为师。 冯君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对袁有为的印象不坏,不过他已经不打算再收徒弟了这种啥资质都没有的孩子,他是绝对不会收的。 袁有为不甘心,他也是个有恒心的主儿,时不时就来骚扰冯君一下。 其实也不算骚扰,就是看冯山主闲了,他就主动站过去,端茶倒水点烟什么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拜师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得表现出自己的诚心。 几次三番之后,冯君也被他搞得头大了,就告诉他说,你看,你的大伯母的弟弟徐雷刚,是我的徒弟,你如果也当我的徒弟,就乱了辈分。 小有为已经到了“什么都懂”的年纪,他说那杨主任还是我妈中学同学呢,古佳蕙姐姐可不也是你的徒弟? 冯君逼不得已,只能打击他了:古佳蕙那是万里挑一的资质,你千万别跟她比,会受伤的。 可是袁有为还就是不服气古佳蕙,他也是学霸,虽然比佳蕙姐差点,却也差得不多,凭什么她能修炼,我就不能修炼呢? 然后他退而求其次,要不……我让徐三叔教我? 他没资格带徒弟!冯君很干脆地表示。 他对徒弟们外传功法一事,做过多次强调:不得我的允许,不许收徒弟! 他最基本的规定是,你自己先要修炼到炼气期,才可以酌情收取一到两名徒弟。 而且炼气期就开始收徒的,冯君虽然可以同意,但是原则上不会提供修炼资源你有能力收徒,那就麻烦你再挣出一份修炼资源好了。 所以,哪怕徐雷刚是女儿奴,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教小公举一丁点儿的修炼他倒是省下了些培元丹和锻体丹给小公举,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冯君不会太过干涉。 冯君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但是小有为还是时不时地就凑了过来,各种姿势献殷勤,实在让他有点头大。 而且家里的人也有点多,他看得有点麻烦,庄园外又是在大肆施工,他索性做出了决定:得了,我去公园里的那套别墅待着吧反正庄园里的聚灵阵,对他也没啥效果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再让别人随便进庄园,尤其是这种拖家带口的。 他一说要走,红姐马上表示要跟着去,因为那个别墅是她的亲自设计和监工的。 两人开车到庄园门口,正好看到几个安保人员扭住了五个年轻人。 五个年轻人三男两女,都是大学生的模样,其中还有一个大胡子,具有明显的中亚人特征。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堵门一更贺味方老巨 冯君对喻老这帮安保,真的挺无语的,敬业是足够敬业,庄园的安全保证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是经常也会小题大做,甚至偶尔会为难洛华的朋友。 洛华现在对外的业务,都不是求人的,所以朋友被为难,也不会造成多大损失,然而这依旧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冯君的车停下,眉头才微微皱起,就有一名安保人员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于是马上向他解释,“这是试图非法进入庄园的游客。” “非法进入庄园?”红姐的眉头扬一下,这种现象其实一直存在,在这个问题上,洛华其实是支持这些安保的,“没有走山门?” “我们是户外运动爱好者,”一名男性年轻人高声叫着,“为什么一定要走山门呢?” 另一名男性青年也高声叫喊,“风景应该是属于全人类的,你们居然还野蛮拘禁大学生,我一定会到网上曝光你们。” “曝光?切,”冯君不屑地哼一声,这是喻老爷子休养的地方,你以为你曝光得了? 不过他现在的策略也是低调发展,为了保险起见,他抬手招过一个安保来,低声发问,“怎么还有shao民大学生?” “不是shao民,”这安保摇摇头,“是国外留学生。” 冯君的眼中冷芒一闪,“那正好可以查一查,他们是不是有非法测绘的可能……呃,对了,不会是巴铁的留学生吧?” “不是,”安保又摇摇头,脸上却是有难以压制的笑意,“就算是巴铁的也不怕。” “那辛苦你们了,”冯君点点头,然后驱车扬长而去。 他这次出来,开的还是那辆低调的辉腾,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公园的别墅边。 想要抵达这里,除了从公园正门走,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穿行一个小区,小区的安保极严,不过红姐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亮了一下就直接进来了。 她笑着向冯君解释,“黑卡,小区的黑色贵宾卡……年费一万五。” 小区搞什么贵宾卡?冯君很想问一句,不过想一想,左右也就是家政服务、健身、洗浴之类的,“回头给我也弄一张。” 辉腾车缓缓地穿过小区,来到了一扇铁栅栏门前,这是小区通往公园的后门,供居民们去公园锻炼,禁止车辆通行,不过红姐冲门卫亮一下卡,门卫就将栏杆升了起来。 别墅距离小区后门不远,也就不到两百米的样子。 车开到别墅门前,冯君就是一愣:我的大门口,怎么停了两辆车? 别墅的大门并没有开在环湖的路边,而是缩回去了四米多,还是一个圆弧形状事实上,门前这块足有三十平米的空地,土地使用权也是属于冯君的。 他把这块空出来,是想让车辆进出方便一点,门前也能显得大气,他认为那种大门挨着马路的感觉,太小家子气了。 但是现在有人把他的门口当作停车场,这个就不能忍了把车停到别人家的大门口,这得有多么缺德? 红姐歉然地发话,“这个倒是我不对了,本来这里有个长期的花匠,每天都来护理树木和打扫卫生,前一阵他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应该让小区的家政帮忙看护一下……” 冯君别墅的这片地,是开发小区的房地产商卖给他的,但是这个别墅真的不属于小区管理,物业费都不用交的。 红姐也是嫌小区的家政服务太普通,又会让人接触到冯君的秘密,所以才忽视了此事,只等着那花匠快点回来,结果那位迟迟不归,她又忙着修炼,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现在好了,一个月的时间,这里都没人居住,大门口就被人当做了停车场。 冯君看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于是开门下车,走到那两辆车前方。 一辆是丰田的普拉多,一辆是宝马X5,都不是便宜车。 冯君围着两辆车转了一圈,确认车上并没有留下挪车电话,于是抬起脚,冲着宝马的轮胎就是一脚,车的警报器顿时就响了起来。 然后他又踹丰田车一脚,这车的警报也响了起来。 来回踢了几脚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从小区的后门匆匆走了出来,他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膀子上还有纹身。 他看一眼情况,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看是一副社会哥的打扮,首先他就抬手打个招呼,“这是……你俩住里面是吧?” 冯君和红姐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不管我俩住不住里面,有你这么停车的吗? “哦,不好意思,”这位见对方不做声,倒也不生气,抬手按一下遥控器,那辆宝马车的两个大灯一闪,合着这位是宝马车主。 红姐这才淡淡地发话,“以后别往这里停车,这是大门。” “知道了,”精壮汉子见对方居然指责自己,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不过终究是自家做得不合适,所以他只是看红姐一眼,就要开门挪车。 不过下一刻,他微微一怔,又侧过头来,细细看红姐一眼,才迟疑着发问,“您是……红姐?” 张卫红点点头,既然被人认出来了,她就大喇喇地发话,“兄弟你牛哔大了,敢堵我的门儿,还能囫囵着离开……你是真有运道啊。” “我去,”精壮汉子抹一下额头的冷汗,“红姐,我跟文哥的,哎呀……幸亏没有犯浑,要不然文哥也救不了我,混社会还是得低调啊。” 红姐一本正经地发话,“这不是低调不低调的问题,你做的事情不对,凭啥高调?” “红姐果然是讲究人!”精壮汉子伸出一个大拇指来,顺便又悄悄地看一眼冯君这位是何方神仙? 冯君没在意他,听到普拉多的警报停了,上前冲着轮胎又是一脚,“这是怎么个意思?” 精壮汉子把车挪到旁边不远处也有草坪可以停车,但是不像别墅大门这里有树荫。 他锁好车走过来,看着冯君又踹了一脚普拉多,于是走上前,摸出一包烟来,敬冯君一根,同时笑着发话,“兄弟,等一等呗,不着急……” “咳,”红姐轻咳一声,“兄弟也是你叫的?叫老大!” 这不是她故意拿乔,实在是,对方若是没有认出她来,她就是个普通OL女性,但是既然被认出来了,她就得摆出“社会你红姐”的做派,圈子里就该这么打交道。 这位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位比红姐还大牌,于是恭恭敬敬地位对方点上火,笑着发话,“老大别急,现在有些人,素质还是低……没准停了车就去办事了,再等一等呗。” 冯君闻言,就有点不高兴了,“我多少事呢,他要一直不来,我还等他一辈子不成?” 红姐也有点不高兴,于是抬手打了一个电话。 一根烟抽完,车主还是不见踪迹,红姐又打一个电话,然后放下电话,看一眼冯君,“老大,推车吧?” 精壮汉子闻言,马上出声发话,“算我一个,要不要我找弟兄们帮帮,直接把车给他推到沟里去?” 混社会的终究是不一样,一般时候可能会稍微收敛,但是一旦本性流露,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用了,”冯君走到丰田车后部,抬手均匀地推了几下,车子明显地有一些前后颤动。 “这样也行?”精壮汉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可是两吨重的普拉多!比他的宝马X5也不遑多让。 冯君却是轻哼一声,“没拉手刹……让一让,我推它走。” 也就是这里是监控密布的公园,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否则他有的是手段处理这破车。 精壮汉子见状,也赶忙跑到车后帮忙,两人直接将车推上了公园的沿湖公路。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尖叫,却是远处高层上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女人激动着冲着这里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因为离得远,三人也只能隐约听到她在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精壮汉子见状,顿时就火了,“我草拟大爷,合着你一直在啊?劳资要是不动车,真不知道你个鳖孙一直在看热闹。” 想到还是自己劝冯君多等等的,他越发地恼怒了,“一个小区里住的,对吧?爷不整尿你,我特么的枉为男人!” 等女人跑过来的时候,张卫红叫的拖车已经到了没错,她直接把拖车叫进了公园里。 而公园管理处也是张卫红的关系,居然还就把拖车放进了公园。 女人见到自己的车被拖车架起来,正在向外拖去,疯一般地冲了上去,不顾性命地攀上拖车的踏板,“停车,你凭什么拖我的车?” 女人也就是三十出头,相貌还算周正,个头比较矮,估计一米六都不到。 司机淡淡地看她一眼,不为所动继续往外开,“你车停的不是地方,当然要拖走。” “你凭什么拖我的车!”女人没命地拍打着车窗户,声嘶力竭地大喊,“你给我停下、停下啊!” 拖车终究不能开得很快,而在公园里更是要开得慢一点,女人见阻挡不了司机,索性跳下拖车,没命地跑到车前,伸出双臂去拦车。 百忙之中,她还不忘划开手机,嘴里疯狂地高叫,“有胆子的你就撞死我,这就是郑阳警察的素质?” (第一更,贺萌主“正义的味方*老巨”,月票太靠后了,大声召唤。)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疯狗第二更 面对人肉的屏障,拖车司机不得不停下了车。 他摇下车窗探出头去,一脸的懵逼,“你是说……郑阳警察?” “拖车不就是你们120的吗?”女子状若疯狂,不住地大喊,“我就问你,我把车停在公园里,违反了哪一条交规?你交警来公园执法,有什么依据?” 一边大喊,她还一边不忘拿手机摄影,显然并没有丧失理智。 旁边有吃瓜群众纠正她的说法,“美女,交警是122,不是120呀。” 拖车司机试图跟她讲理,“美女,你把车停在别人大门口了,人家当然就打电话了。” 女人顿时就炸了,“我把车停在哪里,占了谁的车位,是对方跟我沟通,跟你们警察有什么关系,你交警还管物权呢?” 旁边的精壮汉子听不下去了,一抬脚就要往前迈步,却被红姐一把拽住了。 红姐冷冷地看着他,缓缓摇头,“先看着。” 壮汉忙不迭点点头,然后又一呲牙,“咝,红姐您松手……您这手劲儿太大了一点吧?” 张卫红松开了手,她虽然不是武修,但是修仙对她的体质也有极大的提高。 而且她本人的身体素质原本就相当好,现在她随便一出手,就算到不了中阶武者的强度,也肯定不止初阶武者的水平。 他俩在说话,那边的对话也在继续,拖车司机讶异地出声,“咦,你还懂物权法?” “我如果不懂,不是被你们这些无良警察欺负了吗?”女人一边冷笑,一边摆弄着手机,寻找最佳的摄像角度,“大家看一看,这就是郑阳市的交警……” “可是,”拖车司机怯生生地发话,“美女,俺可不是交警,俺是开拖车的。” “我知道你不是交警,你只是临时工,”女人冷笑一声,然后对着摄像头一扬眉毛,露出一种了然的微笑,“临时工嘛,大家都懂的……但是就是这么个临时工,敢随便拖我的车。” 她切换一下手机的摄像头,调整为后置,又拍一下自己的车。 “我的车不是很好,标配的普拉多而已,加上购置税,落地五十多万……我就非常好奇,一个区区的临时工,凭什么敢轻易冒犯五十多万的物权,是什么在指使他……” “美女,”拖车司机实在受不了啦,郑阳话都出来了,“听俺说一句中不?” “嫩这个车,才五十来万,不中啊……这拖车,俺的,一百多万!” “噗哈哈哈哈,”现场围观的人也不少了,闻言顿时爆笑了起来。 女人闻言,顿时就愣住了,“你的拖车……你凭什么买得起拖车?” “俺家三辆呢,”司机很鄙夷地看着她,“嫩凭啥觉得俺不能挣钱呢?” “可是,可是……”女人懵了,“交警队的拖车,不该是交警队的吗?” “俺啥时候说过,俺是交警队的?”拖车司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俺的车挂靠在拖车公司,跟交警队只是有业务联系,比如说下雪天有连环车祸,拖车调配不过来,我们接受调遣。”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说一句,“美女,你开辆普拉多就歧视俺,这不厚道呀。” 女人听到这里,主动放下了手机,既然不是交警队的锅,网上卖惨就没啥意思了。 所以她正色发问,“你为什么拖我的车?” “你挡住别人家的大门咧,”司机终于换回了普通话,“人给钱让我拖车,我为啥不挣?” 女人愣了一愣,终于大叫一声,“他们不能跟我联系吗?” “我去尼玛的,”精壮汉子终于受不了啦,冲上去抡起大拳头就打,“你能要点脸不?踹你车轮多少脚了,你在楼上看着,车是死死地挡着大门不让,你特么还有理了?” 随着他的暴起,旁边又冲过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男人也就罢了,女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个个打扮得烟熏雾燎的,虽然都是小胳膊细腿,动手打人却是绝对不含糊的。 其中两个女孩子,竟然是致力于……扒这女人的衣服? 到了这个时候,围观者就更多了,但是大家也都听清楚了,这女人挨打,跟警察什么的没有关系,纯粹就是把车停到了别人家门口,堵了别人的出入,才被揍的。 跟警察无关,那就注定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没有什么话题性。 而小区里随意停车这种乱象,是受所有人唾弃的就算有人没买车,骑个自行车,便道上到处是乱停的汽车,这个感觉也很不好吧? 所以当晚在郑阳群众的朋友圈里,虽然关于这件事的说法极多,但是大致来说,大概还是一个女人乱停乱放汽车,结果车被拖走了,人也被揍了。 甚至还有不知名的人,把事发经过都全程录像了,包括冯君踹车轮胎,包括宝马车主下来挪车,也包括……丰田车主赖在楼上装死,一直不肯下来。 然后此人将汇总起来的视频,发到了围脖上,题目就叫“我所知道的郑阳普拉多事件”。 博主是个五十多关注,二十多粉丝的账号,发出去之后,有若石沉大海。 但是偏偏地,他艾特了袁有为,小有为怎么也是一个有一千多粉丝的账号,一看之后,他直接转发,又艾特了冯君。 冯君表示……其实我已经很久不混围脖了,那个地方太乌烟瘴气了。 不过处理完事情之后,他和红姐进入了别墅,觉得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气人,于是难得地上网看一看,想知道大家是怎么评价的。 冯君也是在朋友圈里逛了一遍,他现在的朋友圈大约有四五百号人,在郑阳的基本上有三百多,发现没太大的异常,他甚至去“附近的人”的朋友圈里逛了一遍。 但是不小心点开围脖之后,他发现了小有为艾特自己的信息。 冯君的粉丝其实不算少,足有三千多,虽然有一多半都是别人导流过来的不活跃粉丝,但那也是粉丝不是? 冯君点开小有为艾特自己的围脖,看了一遍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握草,这是谁拍的,我怎么没发现? 果然是大才在民间啊,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若是事情没有发酵,估计他也不会想到,这年头居然有这么多拍摄狂人。 所以他顺手转发一下,“挺奇怪的,居然有人谴责别墅业主不够宽容,拜托,门前那块空地,土地使用权也是我买下的,只是方便大家会车而已,真是的[撇嘴]。” 他这么一转发,居然引起了一个小明星的关注那位也是他的粉丝,“买下土地除了盖别墅,还能空出这么大一块地会车,壕无人性啊。” 小明星一转发,转发的条数蹭蹭上涨,很多评论都是“土豪大腿还缺挂件吗?” 更有人发现,“土豪的别墅,好像是在郑阳的xx公园里,公园里盖别墅啊!” 最夸张的是,有人顺着转发,追到了袁有为的围脖,然后相当肯定地表示,“土豪可不止一个别墅,如果我说这位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庄园,不知道大家信不信?” 能提供这样消息的人,肯定是对冯君有相当了解的,不过这位倒也知道轻重,没有说出冯君以及洛华的名字,算是有限地泄密,通常不会有人计较。 冯君翻看了一阵围脖,就休息了,并不知道在午夜的时候,这条围脖已经被限制转发。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昨天出手打人的汉子来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以及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美妇人。 汉子叫孔二狗,跟某个网络作者同一个化名,瘦高中年人就是小文,认识红姐,因为昨天的事情,上门来求见红姐,以及红姐都要叫“老大”的这位。 那女人虽然昨天拦住了拖车,但是最终,她的车还是被拖到了公园的公共停车场里,她想找冯君的麻烦,孔二狗却是直接接过了这场恩怨那是我老大,有事你冲我来。 女人不肯干休,但是孔二狗直接带人上了她家的门,隔着大门就是一通威胁,女人吓得赶紧报警。 警察来了之后了解一下情况,表示我们也无能为力,人家只是口头威胁,没有形成事实。 孔二狗今天上午更绝,带了人去女人的公司威胁。 女人是一家证券公司的中层,孔二狗倒是没胆子在这种公司里闹事,但也放出了风声,这种不诚信的人在你们这里上班,会影响贵公司的名声。 证券公司也不愿意招惹这种地头蛇,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也实在不好意思偏帮自家人你说你做得都是些什么事儿嘛。 所以公司要求女人道歉,还要保证以后都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女人当然不答应,因为她也不是没人。 然后小文直接出马了,找到了证券公司的领导在郑阳,他也算数得上的地头蛇了。 他要求证券公司把人开除,到最后,还是女人抹着眼泪道了歉。 小文三人前来,就是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同时拜会一下红姐。 当然,讲述这些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居功的意思,甚至很客气地表示,“红姐你现在搭上了喻老爷子,肯定不在意这点小事,我出个面,也是不想让您脏了手。”。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年轻真好三更求月票 小文不愧是郑阳有数的地头蛇,竟然能知道红姐搭上了喻老的线儿。 那么,他的帮忙也就很正常了,既能讨好红姐,还能铺垫一份交情,何乐而不为? 红姐则是有点哭笑不得,真正的贵人就在你们面前,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 聊了一阵之后,小文表示,二狗在这件事里,一开始也做得不对,他希望能请红姐和冯老大晚上一起喝一杯。 红姐很干脆地拒绝了,说我们过来就是躲清静的,二狗的表现也还不错,我们怎么会怪他? 小文再三邀请,红姐只是不许,还拿出了三个羊脂白玉雕琢的玉葫芦,一人送了一个。 这三位哪里敢要?最后还是冯君出声发话了,“老孔你平常帮看着点这套房子,这点小心意,就算你的辛苦费了。” 双方正在相互谦让,冯君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打个招呼,“老爷子,有什么指示?” 听到“老爷子”三个字,小文三人就交换一下眼神,心说不会是那位吧? 来电话的正是喻老,他爽朗地一笑,“我能有什么吩咐,现在就是最后跟你确认一下,那些原油卖给谁,你都不会在意吗?” “我当然无所谓,”冯君站起身,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只要不是卖给小泥轰就行。” 喻老语气轻松地发问,“如果是民企呢,你也能接受吗?” “喻老,这是你的事,我只对你负责,”冯君很明确地表示,然后他眼珠一转,“就为了这点事,你专门给我打个电话?” 喻老爽朗地一笑,“哈,还真是瞒不过你,我就是想问你一句,还有其他的空闲储油罐,你有兴趣注满原油吗?” 冯君愣了一愣,才沉声回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保证保密吗?” 喻老回答得很轻松,“估计不能,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这还需要问我吗?”冯君冷哼一声,“对了,这次原油的费用,你还没有支付,在你支付费用之前,我不会再销售原油了。” “钱不是问题,”喻老轻描淡写地回答,“货币本身是毫无意义的……在支付了费用之后,你可以向油轮灌注原油吗?”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我的时间,其实是很宝贵的,老爷子你有什么话,可以说得明白一点……油轮不是先前被否决了吗?” “这个……你可以理解为,你给出的原油太好了,”喻老沉吟着回答,“有人想获得更多,我这么问你,也是想知道,你对我老头子有多信任。” “啧,”冯君听得嘬一下牙花子,这帮地球界最擅长算计的人,又开始相互算计了,不过他一点都没兴趣介入,“我甚至没有跟你谈原油的价格,你说呢?” 四十八万方高品质轻质原油运送过来,连价格都没谈,他这也是真正的有钱任性了。 “嗯,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老爷子满意地笑一笑,“有我老头子在一天,你就放心好了,不过可惜的是……晋省那个储油基地,还是有点运输不便啊。” 基地已经相当靠近铁路了,但是就算铁路运输,也赶不上水路运输便捷和成本低。 喻老感慨的也就是这个了,冯君提供的原油,不管是品质、数量还是及时性,他都相当满意,恨只恨那个基地有点小不说,还要往其他地方运输原油,以清空容量。 “那你看着办吧,”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也没大量的时间做石油生意,遇到我不方便的时候,供货就不会那么及时了,这一点你得谅解一下。” “不方便的时候?”喻老忍不住高叫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是这种态度呢?那是原油,是跟美元直接挂钩的原油啊……它不仅仅是能源!” 合着老爷子还瞄上了美元的霸权,冯君能理解他的心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我获得资源的方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就像石墨烯的供应一样,不能随时保证。” 不能你们认为条件成熟,我就该尽心配合,而你们条件不成熟,我就只能傻等。 你怎么就不问一问,我这里条件成熟了没有呢?既然是交易,就要相互包容,而不是你的困难是困难,我的困难就只能自己克服。 喻老也能听出他的不满,不过他还是表示,“其实你也是隐藏了很多东西,你可以知道我们有多少储油基地,但是我并不知道,你一次能拿出多少原油。” “其实这并不重要,”冯君轻笑一声,“原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搬运一下的问题,哪怕现在国内没有多少战略储备,你也可以认为,储备都已经满了,用这种底气做事就行了。” “这怎么可能,”老爷子直接反驳他,“每天有多少石油到港,又消耗了多少石油,这种东西是瞒不住人的,我们倒是可以说,原油储备已经满了,但是别人得信呐。” 冯君轻笑一声,“呵呵,老爷子你跟我说这个有用吗?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战略欺骗这种课程,我从来没学过的。” “战略欺骗……”喻老沉吟一下才发话,“这种烧脑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老头子该琢磨的,我就是想敲定一点,你在短期内,最多能提供多少原油?” “那要看你能印出来多少钞票,”冯君傲然回答,“对你们来说,钞票不是问题,对我来说,原油不是问题。” 喻老好悬被噎个半死,好小子,真够狂的,不过这个答案,确实能令他满意,“嗯,我会督促他们,尽快运输原油……石墨烯最近有消息吗?” “有点眉目了,”冯君懒洋洋地回答,其实两百二十吨石墨烯,就在他的储物袋里,但是他不打算马上拿出来,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不懂得珍惜。 “那你尽快,”喻老也不多问,而是话题一转,“你在市里的住宅出了点问题?需要我给你安排几个打下手的不?” “免了,”冯君很干脆地拒绝,“等你们搬出去的时候,我会回去住的。” 因为有喻老这个电话,第二天,证券公司的部门经理又被上级骂了一顿,说你们聘用人也有点眼色,社会影响不佳的时候,能干脆处理就处理了。 于是当天晚上,那撒泼打滚的女人,亲自来到别墅道歉,不过冯君根本没放她进来。 次日,冯君觉得有些无聊,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国散一散心,结果当天中午,迈克尔?雷带着夫人前来拜访。 湖的另一边,已经开始了填湖工程,不过很显然,这工程在短期内不能完工,所以前些日子,这夫妻俩出去旅游了,沿着大西线好好地玩了一趟。 他们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听说冯君住进了别墅,就前来拜访,同时雷夫人想问一下,冯君这一套别墅是否愿意出租一段时间。 冯君当然拒绝了,几十万吨的原油他都敢赊出去,哪里还看得上这点小钱? 然后雷夫人退而求其次,那租给我们两间房子也行,你俩住在这里,不嫌冷清吗? 冯君再次拒绝,结果雷夫人离开的时候,有点不高兴。 因为这夫妻俩的出现,冯君决定不出去旅游了,省得回来的时候,这里又出什么纰漏。 但是住在这里没法修炼,小院行在也不能放出,冯君史无前例地放松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红姐会出去办事,或者回庄园修炼,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别墅里,真的是有点无聊。 这天是阴天,到了下午,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傍晚时分才停了,天还是阴云密布。 冯君喜欢这样的天气,甚至搬了一张躺椅,坐在院子里淋雨,因为别墅的绿化搞得相当好,外面人不注意的话,也发现不了这里有这样一个怪人。 不知不觉中,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听起来有六七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来到别墅门口,这群人停了下来,隐约听得见他们在说“普拉多”什么的。 冯君侧头看一眼,发现是一帮年轻人在说前一阵的事情,还有人举着自拍杆,在对着镜头说什么,好像是在玩直播。 冯君心里有点无奈,他肯定不愿意别人在自家门口直播,不过前一阵的事情,在网上也有点影响,他如果再出去撵人,不但有违他低调的打算,也容易被人蹭热点。 反正现在玩流量的主儿,根本是各种没下线。 不过这帮年轻人还好,有人站在门口讲述那天的事情,同时不忘记跺一跺脚下硬化的地面,“据说门前的水泥地,土地使用权也是这位英俊土豪哥的……” “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硬化之后充当公众用地,贫穷没有扼杀了我的想象力……因为贫穷,我的想象力根本没有生出来,用不着扼杀!” 年轻人吐槽其实是蛮有趣的,不多时周边又围过来几个观众。 几个年轻人已经开始讨论,要不要在这里搞一出情景还原剧,让那天的情景重现,不过想做到这些,似乎跟屋子主人商量一下比较好…… 又有人表示,借一辆普拉多也许不算太难,但是……谁能推得动呢? 又有人说,咱们可以拿纸板画一辆普拉多,权当是道具了。 就连冯君听到这些讨论,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年轻真好啊…… (三更到,大声召唤月票) 三更了,召唤月票 单章本来想说点啥的,不过目前情况,还是少说的好。 月票形势比较危急,掉出前五十名了,大声召唤。 第一章千二百零七章被暗算了 年轻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这群年轻人叽叽喳喳一阵,拍了几段视频之后就离开了。 冯君却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当然,现在的他也不算老,但是想一想大学时光,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事实上,他的感觉也不算怎么错,如果从大学毕业算到现在,应该只是过了六年的时间,但是再加上手机位面的三年多,也就将近十年了。 在地球界,他户口上的年纪才二十七岁,但是真正的年纪,却是已经过了三十岁。 他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上又下起了小雨,于是他又沉醉在了细雨中。 直到天色将暗,他才从这份沉醉中醒转,一时间有点纳闷:红姐怎么没吵吵着吃晚饭? 最近红姐的胃口不错,下午回来的时候,还说晚上要去吃烤羊腿, 紧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他下意识地搬运一下周天,却愕然地发现,体内的灵气运转得特别缓慢! 因为这危机感不甚强烈,冯君打算拿出手机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现手臂沉重得仿佛挂了铅一般是他凡人境界时那种挂铅。 “咦?有意思啊,”他心里嘀咕一句,努力搬运起了灵气,搬运了一个周天之后,他终于意识到问题了:这是中毒了! 地球界还有能让我吃这么大瘪的毒?他有点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地,他就暗暗告诫自己:别飘,要镇定。 又搬运两个周天之后,他体内的毒素排除得七七八八了,他动一下身子,悄然取出手机,努力想站起身子,却是不小心摔倒在了泥水中。 这泥水中一摔,就再也没站起来,身子时不时地挣动两下,但更像是毫无意义的抽搐。 大约到了夜里十点,一辆小面包车缓缓驶来,车上下来四个穿着雨衣的人。 在车里哪里用得着穿雨衣?更别说现在小雨又暂停了。 四人在别墅门口的门禁上拨弄几下,大门就开启了,两人进了别墅,两人走向了冯君。 红姐被人从别墅里抬了出来,这时的她是昏迷的,因为天气热,她只穿了一个小吊带和一条热裤,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那么暴露着,在漆黑的夜里煞是醒目。 冯君也是被两个人抬着,但是在抬他之前,大约是因为他始终在尝试挣动,所以有个雨衣人拿出一个针管,给他推了一针。 将两人抬上车,一个雨衣人又走到路边,随手拾起一个什么物事,然后面包车缓缓地驶离了别墅,不紧不慢地开到小区后门。 司机在亮了一张黑卡之后,小车穿过小区,就那么消失在了雨夜中。 此刻的冯君其实是清醒的,他已经把毒素都排出了体外,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中的这种神经毒素是什么东西,又是来自于哪里。 当时他考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毒素来自于国内,还是国外?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发作,是因为他用手机查到了,红姐也中毒了。 冯君知道自己能驱除这些毒素,但是红姐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一说了。 反正无论如何,他是要搞清楚,到底谁是幕后凶手,所以……演戏就演戏呗。 如果是国外的势力,他自有手段,但如果是国内的势力,那他就只能呵呵了。 雨衣人非常谨慎,将他和红姐的手机都留在了别墅内,并且在车上还对他做了搜身。 倒是红姐因为穿得少,省去了麻烦,不过热裤里的一张纳物符,被对方搜走了。 好在她装了精血护符等物的小包包,对方可能担心暴露行踪,没有去动。 不过也正是因为精血护符没有反应,冯君才忍这么久这证明红姐没有受到致命威胁。 小面包在街上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有一辆商务车在那里等着,几人将他们抬上车,两辆车分道扬镳。 上了商务车之后不久,红姐的身子微微挣动了两下,结果又挨了一针。 其实冯君看到红姐挣动,就有出手的冲动了,但是他转念一想,还是搞清楚敌人为好。 虽然他使用“附近的人”也可能找得出对手,但是那样的概率并不是百分之百,而且他认为,这一次对方出手如此诡异,组织上就不可能不严密。 真要遇到组织特别严密的,他未必能顺藤摸到瓜。 事实上,他心里比较倾向于是泥轰人干的,因为他跟泥轰的仇大了去啦。 如果真是泥轰人出手,那些家伙对细节的注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简而言之,冯君已经决定了,只要对方不把自己跟红姐分开,那就可以忍下去。 如果对方有把两人分开的意思,他就绝对会出手,冯某人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女人陷入不可控的危险中尤其是,泥轰人在某些方面的名声实在不太好。 不过,红姐还真的就一直没有离开冯君的视线。 因为一直有人盯着,冯君也没有频繁地拿出手机来,判断时间和方位,不过身为出尘上人,基本上的判断也不会差很多。 他被倒换了五次汽车,还有一段时间走的是航运,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最后是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后,在会稽省被运上了海船。 出海了?到了这个时候,冯君基本已经能够断定,来找事的不是华夏的人,否则没必要把他和红姐带到海上来处理不但不方便,也不安全。 在上船之前,冯君又被注射了一针,不过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地球界这点麻醉药,真的是小儿科了。 上船之后没有多久,天就大黑了,看守他俩的人依旧很用心,三个人一眨不眨地盯着。 冯君不知道自己坐的是什么船,也不知道速度有多快,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船的档次不会很低,因为没有多少鱼腥味,也不怎么颠簸。 船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三个看守里有一个用英语嘀咕一句,要出去上厕所。 就在这个时候,冯君直接发动了神识攻击。 他不但攻击了三个看守,还用神识扫视了一下整艘船,虽然神识扫描远远不如手机扫描,但他还是发现,这是一艘双体游艇。 双体游艇拥有超强的稳定性,艇上的空间也大,是真正的豪华游艇,华夏近年也出现了不少这样的游艇,但是一般来说,都是旅游区买来租给游客装哔的。 冯君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发难,是因为他觉得已经离开大陆好一阵了,虽然应该还在专属经济区内,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变数了。 他非常怀疑,自己要是再昏迷一会儿,没准就被人运到专业的船上,固定住四肢和头部,被人洋洋得意地审讯了。 虽然他很确定,那些合金做的玩意儿,困不住自己,但是他不喜欢在那种场合暴起挣脱或许有人会觉得那么做很酷,可是他认为,这么low哔的桥段,实在太耻辱了。 所以他觉得,眼下就正是时候,对方还不敢肆无忌惮地下手,而他已经摆脱了某些束缚。 至于说能不能一次性找出真凶,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不过冯君认为,船都开到这里了,幕后黑手就算不在船上,也不会离得太远吧? 反正他是不想再忍下去了,所以放翻这三人,神识感知一下,发现没人在盯着什么显示屏,于是直接一抬手,凌空击碎了两个摄像头。 至于说摄像头的录像?拜托,你们得有调看录像的机会才行啊。 然后他直接就蹦了起来,想要看一看红姐的状态。 他没想到的是,红姐也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吓死我了,你没事?” 冯君很无语地看着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问一句,“你没事?” “我抗药性很强,”红姐低声回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脸微微地一红。 她对各种药物的抵抗力真的很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借着喝了催情的药物,顺水推舟把面前这个小男生推倒,早上分手的时候,又给了他一个脊背,维护了自己女性的尊严。 “那你早说啊,”冯君忍不住嘀咕一句,早知道你没啥危险,我何苦跑到海上来? 红姐很不服气地看他一眼,“我看你躺得跟个死猪似的,不得关心你一下?” 说白了,他俩都是太关心对方了,才会一直这么委屈自己,哪能想到,对方也是清醒的。 冯君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柔情来,不过很快地,他就正色发话,“你确定身体没有问题?” 红姐翻个白眼,“巧了,我也想这么问你。” 冯君无意跟她叫真,快速地发话,“那咱先控制了这艘船吧。” “那就控制呗,”红姐随口回答,然后又咬牙切齿地发话,“我就想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特么给我打针的那货……每次都摸我的屁股!” 冯君是真见过她被打针,闻言忍不住笑着发话,“打针的是女人,你不要太在意,关键是她要是不按着你,戳到你腰上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思说笑,可见真的是有实力才会有底气……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一千二百零八二章追查 冯君和红姐两人嘴上在交流,出手却是不慢,将那三个神魂被攻击的人打晕之后,两人轻手轻脚奔着甲板去了。 冯君为了防止被人搜走东西,储物袋什么的,都扔到手机位面了,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储物戒还是于梅仁的那个,灰不溜秋地也不起眼,倒是没被人捋了走。 他的手机被对方留在了别墅里,不过现在他哪个储物袋里也不差手机和充电宝,有些手机还有从不知名渠道弄到的通讯卡。 他拿出手机,才要分析一下周边的情况,猛地就发现,马达声逐渐降低了。 “船要停了,”红姐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发话,“你怎么知道这时候动手最合适?” “只是巧合而已,”冯君也低声回答,心说这么搞也不错,正好能省下搜魂符。 双体船才刚刚停下,远处就有一艘船冒了出来,看那样子像一条渔轮。 渔轮冒着黑烟,突突突地开了过来,这时候,游轮终于发现,关押着人的船舱里,摄像头失效了,有人开始呼叫那三个看守者。 冯君的神识击出,将船上剩余的八人也击昏了,然后身子一闪,失去了踪影。 渔轮在靠近到半海里左右的时候,开始呼叫游轮,却发现这边没有应答。 他们正疑惑是怎么回事呢,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自天而降,直接晕了过去。 冯君显出身形来,进船舱里看一看,发现里面一共有十二人,其中有两名白种人。 两艘船一共二十三人,他将人全部验看一遍,发现有渔民八人,估计嫌疑不大,其他十七人里,有两名泥轰人以及……六名迈国人。 冯君略略分析一下就明白了,应该是泥迈两国一起出手的,值得一提的是,他又见到了那个中亚人相貌的家伙,就是跟其他四个大学生一起,想进他的庄园的家伙。 而且这家伙……竟然是迈国人。 冯君在两艘船上搜索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明显有价值的东西,倒是在游艇上发现了三长两短五支枪。 这艘双体游艇,隶属于南新罗的一家公司。冯君想了一想,直接将游艇送进了海底,这艘船上再有什么信号追踪,也不关他的事了。 至于说渔轮,冯君先暂时收进了储物袋里,剩下的二十三个人,他全部装进了灵兽袋。 然后他放出光阴梭,带着红姐贴着海面飞了回来,直驱郑阳。 这次绑架他的人,分了好几拨,很多人只是负责一段,不过冯君记住了大部分的人气息,其中有几个家伙,他还暗暗地标上了神识印记。 就在这天晚上,他开始对号入座地查找这些人,其中那个拿了红姐纳物符的家伙,是冯君的首要目标。 这些人终究是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存在,其中两个雨衣人,居然就坐在路边吃烧烤。 冯君通过附近的人分析得知,这二位居然是体院散打队的,怪不得胆大包天手脚伶俐。 他改换了容貌走上前,一拳一个就将两人击昏,放下五百块钱算是买单,然后拖着两人就走,“私人恩怨,大伙儿让一让。” 只看他的身手,也没人敢多管闲事,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他狠狠一眼瞪过去,“找事儿?”那位顿时就放下了手机。 还没等把人抓完,天就亮了,冯君只能先把这些人用灵兽袋装着,带进了洛华。 现在冯君的弟子里,也就是李诗诗这半吊子没见过杀人了。 冯山主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讲了一下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接下来呢,红姐负责,你们一起合作,把这些人的底细全部掏出来……必要时可以杀人。” “没问题,”嘎子先表态了,“居然敢对老大你下手……这帮鳖孙别指望好过了。” 高强也表示,“破坏性地问口供,我有经验。”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什么叫破坏性地问口供? 就在这时,陈胜王轻咳一声,“老大,我会一点**术,受术者意志涣散的时候很容易奏效。” “既然都是行家,那我就放心了,”冯君笑着发话,然后站起身来,“还有十几个没有抓到,我再去抓!” 王海峰马上自告奋勇,“老大,要帮忙吗?” 冯君怔了一怔,他前两天还抱怨自己是“徒弟奴”呢,现在徒弟倒是想出手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摇摇头,“算了,不太好使。” 这事儿折腾了两天,到最后他也没有把所有参与的人全部抓住、 这一条线儿涉及的人太多了,出手抓人的就他一个,还得考虑影响,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异常来主要是那条游艇出事以后,有些人做出了很快的反应。 不过对冯君来说,被他记住气息的人,基本上都抓得差不多,也就可以满意了。 哪怕是这样,也抓了四十多个人,而且除了那八个渔民,其他人不是被弄死了,就是被弄得白痴了,在此期间,洛华的人都亲眼目睹了生命的毁灭。 像李诗诗、张采歆这种小女孩儿,冯君肯定不会强迫她们去杀人那是为难人,但是亲眼目睹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李诗诗就有点不敢看,但是冯君说了,“这只是让你熟悉一下,等你接触到真正的修行界,你不杀人就等着被别人杀吧,你如果就安心在蜕凡一层混吃等死,我也不强迫你。” 小李助理终究还是渴望晋阶的,虽然她是典型的宅女,但是她不像大李助理一样,对修炼不抱有兴趣。 额外说一句,因为杨玉欣介入了朝阳的包山项目,大李助理的权力大幅缩水,目前只抓几个环节,并且负责跟牟淼的对接。 她甚至向冯君表示了,在朝阳山地项目之后,她会去魔都做点小买卖。 这个初中的班长,一向是喜欢繁华的场景,而她在跟着冯君的这几年,也赚到了点钱。 冯君对此表示无所谓,所谓情怀可不就是这样?他很清楚,李班长之所以要在项目结束之后才走人,是因为在项目中,她还有一些利益存在。 但是那又怎么样?钱给谁挣也是挣,只要她不是很过分,他不介意她赚点小买卖的本金。 那八个渔民甚至没有被审讯,经过对其他人的讯问得知,他们也只是在打渔时约定了一些私活,所以冯君很干脆地把他们和渔船直接放到了印度洋,趁着他们昏迷的时候离开了。 至于渔民们怎么解释他们的航线,这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经过三天的调查,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了水面。 下雨的那天,一群年轻人玩直播的时候,有人将一罐某某毒素放到别墅外的草丛里。 这毒素是缓释型的,大家离开之后,才慢慢地发挥出来。 别说冯君在躺椅上躺了那么久,就连房间里的红姐,也因为开着窗户中毒了当然,她中毒比冯君轻很多,如果她处在冯君的位置,吸入毒素过量的话,没准就救不回来了。 这种毒素是有时效性的,过了时间,中毒者可以慢慢恢复,而对方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毒素,也是想活捉冯君。 冯君对毒素的抗性,出乎他们的意料,但终究还是被毒倒了。 可惜的是,这些人都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包括那个放置神经毒素的。 那家伙其实是一个辍学的孩子,经常跑到公园里玩手机在家里玩要被骂,结果在公园里认识了一个大哥,大哥还请他抽烟、喝饮料。 下雨的这天,大哥说那罐子里是个大号爆竹,打算吓那个住别墅的家伙一跳,让他帮忙放到草丛里,他就兴致勃勃地去了。 就是这么简单,那个大哥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 到最后,王海峰甚至通过社会关系,找到了那几个玩直播的年轻人,问他们那天为什么要去公园。 年轻人不怕事,说我们想去就去了,关你们什么事,结果他们马上接到了来自父母的压力。 然后大家才知道,年轻人们原本是在公园的咖啡厅里避雨,正说着直播呢,旁边就有人指点他们,说不远处有个别墅很有话题。 事实上,这件事在郑阳本身就有一定的知名度,才过去没几天,蹭个热点也不错。 大家又去咖啡厅调看录像,却发现提建议的是整天在公园里锻炼的几个老人。 这件事就这么僵住了,冯君才说要去泥轰走一趟,分析一下那俩泥轰人是怎么回事,喻老派人来找他了。 冯君这两天操作的事情,根本瞒不过他的耳目,老爷子甚至猜到了,这家伙手上估计又多了几条人命有些人失踪了就再没回来。 不过对于老爷子来说,这根本屁都不算如果你能弄回来莱克星顿号,保证海量的优质原油供给,弄到数以百吨的顶级石墨烯,杀几个人算多大事? 正经是这些人敢参与绑架冯君,那本身就是该死! 事实上,喻老的人也在调查此事,不过大部分的人证都掌握在冯君手里,所以他问冯君,“调查不下去了?我可以帮忙,专业的……但是你得提供几个人证。” 冯君迟疑一下,还是很干脆地回答,“没有人证,都杀了。”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千远二百零九章声名远扬一更贺修号 “都杀了?”喻老愕然。 他确实不介意冯君杀人,但是这么杀人,也有点过分了吧?“最近起码失踪了几十个。” 冯君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这就是认了我肯定杀了两位数的人。 喻老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倒不会说什么“有人罪不至死”,“你多少留两个人证啊。” “要人证做什么?”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没想着打官司,他们不按正常程序来,我肯定也不按正常程序走,这些人里也没几个好人,不杀留着过年?” 其实他是真没杀掉所有涉事的人,哪怕是那个放毒气罐的熊孩子,他也只是交给了二和尚,毒打了一顿,又把人吊在树上吊了一夜你爹妈不管,我代表社会管教你。 他说的“都杀了”,是指那些没有被放回去的那些人肯定死了。 喻老却是被他说得一怔,然后点点头,“也是啊,你没打算打官司……” 他以前处置叛徒,也不会走法律程序,对这样的逻辑并不陌生。 所以他改变了话题,“你中的那毒是怎么回事,居然能毒倒你?” 冯君闻言,侧过头上下打量他几眼,“我提前告诉你啊,我有防备的话,毒不到我。” “你这都是瞎琢磨什么呢?”喻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有这样的疑虑是很正常的,所以只能解释,“这种东西,我们希望能够掌握相关信息……” “其一,可以根据毒素推算出可能下手的人或者组织;其二,对国家有用。” 冯君想一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说出了毒素的名称。 喻老接下来又问了不少问题,最后不无遗憾地叹口气,“还是老了啊,思维跟不上了,要是换了年轻人问你,应该能了解到更多的东西,可惜……你不会接受吧?” 冯君白了他一眼,眼神里明白地写着四个大字“这还用说”? 别说,喻老靠着体制,调查起来比冯君的效率高多了。 两天时间,那边就给出了调查结果出手的是迈国人。 迈瑞肯倒不是因为军舰的事儿,来绑架冯君的,他们最早注意到冯君,是一种流行在京城、却又联系不上厂家的高端酒三生酒。 三生酒没有在商店上架,只在高端会所和酒店流行,迈国能接触到这种酒的人,一般都不会特别差钱,当他们发现,这酒对身体有明显的好处,就想接触一下厂家。 按道理说,不管是拿到销售权,还是原液配方,都是件不错的事情。 事实上,迈国人对销售权还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华夏的保健酒,在西方并不怎么被认可。 原液就不同了,迈国人通过检测和人体实验得出一个结论,三生酒里有一种未知物质,可以促进身体排出毒素,有效地提高免疫力。 就像会所宣传的那样,可以强身健体,有效地预防脑梗和心梗等疾病。 而三生老酒里,这种物质的含量要比三生酒多很多,所以……三生老酒更贵。 那么就说明,这种物质不是酿酒时产生的,而是必然存在这么一种原液。 迈国人对原液相当重视这种东西就不是玄学了,而是可以尝试用化学方式来表现的。 所以迈国人没有积极地联系厂家,反而想先搞明白这种酒的商业运营模式。 然而,京城的总代理是不会告诉他们这些的哪怕不谈垄断利益,他敢随便提起洛华,彭老会打断他的腿。 于是,有迈瑞肯人托了私家侦探,专程来郑阳调查,甚至还约谈过叶清漪。 “约谈过叶清漪?”冯君听了这个消息都忍不住吃了一惊,为什么这个情况我没掌握? 事实上,不是叶清漪背着他做了什么,而是私家侦探是冒充郑阳本地人出现的,想跟三生酒业建立合作关系,但是叶总很明确地表示,我们不跟任何外界合作。 私家侦探想要继续试探,二和尚的人马就出现了:叶总都说不合作了,你们就回去吧……你问我们是干啥的?我们是给三生酒业保驾护航的。 大名鼎鼎的魔都杜老板都能自嘲自己为夜壶,可见混混的存在,是有一定必要性的,即便是强如冯君,也默认了叶清漪每个月上交两三万保护费的行为不需要再在小事上费心了。 唯一跟别人不太一样的是,二和尚收了钱,遇到问题必须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就扯远了,继续说迈国人的事,私家侦探不得不放弃接触三生酒业,那就只能考虑正面接触洛华庄园了。 洛华的难打交道已经传出去了,他们琢磨接触方式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有泥轰人也在关注洛华,少不得就找了过去,信息共享一下。 涉及商业情报,泥轰人也不是一定要买迈国爸爸的面子,但是他们在冯君手上吃了大亏海外游子会的成员非常确定,自家一些会员非正常死亡和失踪,极有可能是洛华所为。 其实就泥轰的文化而言,商业间谍一旦暴露,被自杀的概率极高,因为在那个地方调解商业纠纷,很大一部分是社团行为没错,这个奇葩国家里,社团是合法组织。 社团的人通常会表示,某某君,你做商业间谍,这个是没错的,但是暴露了,就是你的错了……还请阁下积极地谢罪吧。 以海外游子会的逻辑就是,我们的某个成员派人去洛华盗窃,这个是不对的,洛华的反击也能理解,甚至白川木因此丧生也不算过分。 但是你还要报复到我们海外游子会其他成员身上,这就有点丧心病狂了。 然而,他们偏偏还拿冯君没有办法,而且天妇罗父子可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师家族,居然在自家住宅里被人杀了,他们也能确定,洛华庄园是具备一些超自然能力的。 现在迈国人想了解洛华,他们马上很痛快地把相关消息共享了。 迈瑞肯人一听,合着洛华的冯君不但能做三生酒,还是出名的神医,居然治好了袁子豪,还成功地为喻老延寿,他们心里就越发垂涎冯君所掌握的技术了。 不过因为泥轰人的提醒,他们意识到,冯君此人不但难打交道,还是一个具有民族主义倾向的华夏人,于是得出了判断,正面接触此人,估计不会有什么效果。 迈国人对华夏的社会结构了解得一点都不少,他们甚至有通过官方向洛华施压的打算,不过相关的官员了解一下情况,就苦恼地表示:洛华里面有位老爷子,我们惹不起。 喻老甚至不无自豪地表示:很多事情我不方便主动去插嘴,但是我住在这里,哪怕是古老大想动你,那也要掂量一下。 冯君觉得老爷子这是想在庄园里继续蹭灵气,不过他也承认,这位在此,那真的是诸邪辟易。 迈国人得了这提示之后,也不得不偃旗息鼓,甚至连主动接触洛华的勇气都没有了。 所以才会有那个长得像巴铁的迈国人,尝试使用非法方式进入洛华。 不过最终,还是冯君住进了郑阳市,才给了迈国人实施手段的机会。 喻老的调查之所以能这么迅速,主要还是那种神经毒素,让他们辨明了方向。 这毒素是一家制药公司发明的,原本是想用于无痛麻醉,不成想是剧毒产品,而且受基因序列影响,对某些人种的人危害尤其大。 当然,剂量小的话,肯定是麻醉药,但是这个量太不好掌握了,跟人种还有关系。 这种情况就像万艾可一样,原本是为了治疗心血管疾病的,最后却成为了…… 这是一款失败的药剂,在临床阶段被叫停,后来没了下文,不过两名参与药物开发的华裔生物学家,接受了一系列调查…… 种种迹象表明,有可能是迈国政府接受了这项研究成果,毕竟这玩意儿用来做生化武器,还是有相当前景的具备基因识别能力的生化武器,那真的太牛叉了。 如果有谁觉得,这种毒素做为武器,威力有点不够,那真是扯淡,人家随便放一小罐,别墅里的红姐都能中招,这叫威力不够? 致死性不强?那是你吸得太少了! 至于说缓释类型……别的不说,现代战争并不强调要杀多少人,关键时候,能瘫痪了你的战斗力就足够了。 而且还是无色无味,不能要求再多了。 华夏这边掌握的情况是:十有**,已经纳入了迈**方的采购清单里,但是没有凭据。 大约迈国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对付冯君的时候,使用这种东西。 否则,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的级别还用不着对方动用这种毒素。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迈国对于华夏的情报搜集能力,也有准确的判断。 好吧,本书不是谍战类型的,不能离题太远,相关分析就此打住。 总之,喻老的调查能力,超出冯君不止两条街,短短的时间里,就查出了这么多东西。 感觉就像……蜕凡期遇到了出尘期,体制的力量,真的不是个体力量能比较的。 不过最令冯君吃惊的是,喻老表示,“迈克尔雷有重大嫌疑。” (第一更,贺萌主七哥巨总双修号,大声召唤月票)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阴百人第二更 凭良心说,冯君真的是怀疑过迈克尔?雷,因为这厮黏他黏得太紧了。 但是他真的不想相信,对方会是这么一个人——你有华人血统,你妻子也是华人。 所以他好半天才表示,“这家伙……我好像不方便动他。” “没错啊,”喻老无奈地笑一笑,能让他老人家都无奈,可想而知问题有多么棘手。 这是回国的华侨,是郑阳跟京城争了好久,才争到落户郑阳的主儿。 要知道,郑阳跟京城争人才,那不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还要得罪人的! 京城的那帮官员,是可以随随便便得罪的吗? 现在的郑阳,别说冯君出手让迈克尔?雷非正常死亡了,哪怕喻老出声,说迈克尔?雷不地道,下面的干部没准也会跳脚——老首zhang你这么否定我们的工作成绩,真的好吗? 冯君也真的有点想骂娘了——这货现在回郑阳,是冲着我来的,倒成了你们的业绩? 不过最后,他只是问了一句,“老爷子你能确定是他吗?” “九成吧,”喻老倒是没把话说满,但是这个概率,跟说满也差不多了。 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伏牛的这些干部,脑子里装的都是大bian吗?就这么一个玩意儿,根本没有调查清楚,就特么的请回来了。” 看得出来,老爷子的自尊心很受伤。 然而,他还真是无能为力,真有能力的话,直接就把人撵走了,用得着谩骂吗? 张卫红的眼珠转一下,“他还在郑阳吗?” “跑了,”喻老闷闷不乐地发话,“就像你们去那里住之前,他带着夫人去西北玩一样……你们不在,他们就到处游玩,你俩住进去两天,他和夫人就回来了,这能是偶然吗?” “整个大西线,他们才玩了一半,就坐着飞机回来了,说什么紫外线过敏,谁信啊。” “现在他们去京城,也是一样,迈国使馆搞什么研讨会,他要去参加,谁拦得住?” 红姐摸着下巴发话,“那他总还要回来的吧?” “我倒宁愿他不回来,”喻老没好气地哼一声,然后他眉头一扬,“对了,他要回来,你们也不能随便出手啊……我可是提前声明,这关系到国家脸面。” 迈克尔?雷定居华夏,这事情真的影响很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经营的是猎头业务。 华夏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吸引各种人才,现在来了一个能吸引人才的人才,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哪怕明知道这是一颗毒果子,也得咽下去……还得含着笑咽下去。 红姐就又出声了,“那如果能让他不回来呢?” 喻老讶异地看她一眼,沉吟一阵,才轻咳一声,“你能做到?” 红姐信心满满地笑一笑,“简单至极,只要老爷子你同意我去对付他。” 说实话,比赛玩阴谋诡计,她还真没怕过什么人。 喻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来听一听?” 其实这事他也做得到,但是人老了就懒了,不是特别喜欢刺激,感觉平平安安就是福。 但是对方有妙招,他也不介意听一听,活到老学到老嘛。 红姐的建议张嘴就来,“在京城给他随便找点事就行了,比如说嫖chang吸du什么的,先坏了他的名声……这个迈克尔?雷我真的了解过,他管不住下半身。” 冯君讶异地看她一眼,心说这个你都知道啊。 但是红姐心里无愧,所以不在乎这一眼,“他的前两段短暂婚史,都是趴体上认识的女人,婚姻的存续期不超过一个月。” 喻老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解释,但是肯定还是要问一句,“他还……吸du?” “大ma肯定玩过的,没玩过大ma,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生?”红姐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不过,咱们可以让他被吸du的。” 在她看来,这就不是什么事儿。 喻老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事,强行让一个迈国人“被吸du”比较难,但是诱惑一下就容易了,哪怕对方不承认,说什么栽赃陷害,但是玩女人的话……有dna作证的嘛。 所以他点点头,“这个,倒是不难操作……但是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 毁了迈克尔雷容易,涉及国家层面的争斗,毁掉一个人真的不要太简单,但是……能得到什么?迈国人吸点毒,真的不是太大问题——他们没有经历过鸦片战争。 甚至都不可能毁掉他的整个政治生涯,里根总统甚至公开承认自己年轻时曾经吸过大ma。 正经是管不住裤裆,还能做点文章,但是影响力也有限。 克林顿被弹劾,不是因为管不住裤裆,而是因为他撒谎。 红姐笑着一摊双手,“能损害他的形象就够了嘛,又不指望能断了他的根。” 喻老真的非常认可她的观点,吸du嫖chang之类的事情,在华夏官场,那是碰不得的雷区——你可以做,但是不要让人发现,发现了就是死。 可是在迈国,那就不一样了,真的断不了根。 “有道理,”喻老点点头,又笑着发问,“然后呢?” 红姐理直气壮地回答,“然后就好办了,不是公园里在填湖吗?把这个消息放出去,随便找水军带一波节奏,说填湖造地是为了给外国人盖别墅,舆论上有了压力,市里可以顺势停工,一旦停工,答应的别墅没有了,迈克尔?雷还好意思回来吗?” 别说,她这个想法,可操作性还是很强的,不知不觉间就将对方挡在了郑阳市外。 但是喻老想的又不一样,“你怎么能保证,市里会受到舆论的影响?” 对于一个城市的业绩来说,舆论的影响说重要很重要,说不重要也真不重要,市里完全可以解释说,迈克尔?雷符合特殊人才引进的条款。 “这不是什么问题吧?如果他真的在京城被抓到小辫子,名声就坏了啊,”红姐很随意地回答,然后她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笑着发话,“当然,得麻烦你老人家跟市里打个招呼。” 喻老闻言也笑了,“说到底,还是得我老头子出面啊。” 老小孩就是这样了,时不时就想得瑟一下。 冯君干咳一声,面无表情地发话,“其实也无所谓,只要他敢回来,那就让他回来!” 他让人非正常死亡的手段多了去啦,植物人也不是不能考虑。 喻老闻言瞪他一眼,很不满意地表示,“我老头子找点存在感,就让你这么看不惯吗?” “倒也不是,”冯君摇摇头,笑着回答,“其实只要难为他一次,他心里就该有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回郑阳,那估计都不是作死了,而是别无选择。” 他说“别无选择”四个字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他暂时不追究这名暗算自己的家伙,已经是很给某些人面子了,如果迈克尔雷对洛华有必得之心,那他绝对不会再手软了。 喻老闻言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那家伙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的心狠手辣了,他只是不确定你猜到他没有,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肯定不敢再回来了。” 要不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原本是挺棘手的事情,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找出了解决方案。 当然,冯君还是有点不开心,他已经习惯了快意恩仇,现在居然暂时不能出手报复,想起来也是有些遗憾。 不过世间事原本如此,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怕他是地球界唯一的出尘期,只要他心有所系,终是不能为所欲为。 红姐的建议还真是不错,三天之后,京城那边就传来了迈克尔?雷嫖chang被抓的消息,抓捕现场也有大ma,不过尿检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吸食。 冯君听到之后,惊讶之余也有点怀疑: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现场还有大ma,不会是有关部门亲自出手操作的吧? 可惜的是,迈克尔?雷终究比较小心,竟然没有碰那玩意儿。 迈克尔?雷被抓,在京城引起的轰动并不大,事实上类似他这种“人才”,在京城一抓一大把,无非是管不住下半身,又好死不死地碰上警察临检。 说到底就是罚点钱的事——国人都是这么处理的,外国人自然更是。 但还是有“闲人”拍下了视频,发到了围脖上,“嫖chang被抓……我好像看见了个名人?”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账号,关注和粉丝都是一百多,但是有黄v认证,是一家咨询公司的网络工程师——其实就是网站维护人员。 小视频传上去很久了,评论和转发都是三五条,大多都是表示,现在的女孩子太不知自爱,见了洋人就要贴上去,难道不怕ai滋病吗? 直到第二天上午,另一个同行转发而且评论了一下,“迈克尔?雷算是华裔。” 然后围脖的管理方就给“闲人”发了一条私信,“您发的围脖违背相关法律,已经屏蔽,请大家发表言论的时候,严格遵守相关法律法规。” 不过二十分钟之后,又一条私信发了过来,“屏蔽已经解除。” 下午时分,才有人报出了迈克尔的履历,反正都是波澜不惊,也就比玩单机稍微强点。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 第一千付二百一十一章预付款三更求月票 次日上午,有郑阳人发了新的围脖,那是一名摄影爱好者,他的围脖上不但有前一天闲人围脖的截图,还有两张照片,发的是公园的施工图,并且艾特了《郑阳日报》。 “填湖造地,公园里要兴建别墅,竟然是为了嫖chang的‘人才’?壮哉我大郑阳!” 冯君在第一时间转发了,“确认过视频,是对的人。” 接下来就是水军动作了,其实谈不上水军,无非就是找几个人,在跟郑阳相关的网站和论坛上转发一下,都还不怎么出格,最多标题惊悚一点,比如《郑阳市引进的“特殊人才”》。 这样的消息,连传谣都算不上。 市里很快地发现了这一负面消息,郑阳当然也有危机公关,于是找人删帖。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影响力最大的围脖,表示删帖很困难——我们曾经屏蔽过相关围脖,但是有领导打招呼,还说“华夏人民已经站起来了,不用奴颜婢膝”! 市里也没以为然,以为是此前的截胡,让京城的某些人不爽了,人家乐得看热闹。 舆情稍微有一点发酵,但也就是那么回事,迈克尔?雷的知名度本来就不是很高。 等到了下午,红姐去找喻老,“老爷子,什么时候方便打个招呼啊?” 喻老笑眯眯地回答,“不用打了,五六分钟前我收到消息,那家伙订了回迈瑞肯的机票。” 红姐愣了一愣,才不屑地哼一声,“胆小鬼……有种呆在京城别走啊。” 其实她的心里也不想放过那厮,毕竟她也是当事人。 “回去也好,”喻老波澜不惊地表示,“没准咱们能搞清楚,背后指使他的是谁。” 红姐想一想,还是有点不服气,“不打招呼的话……万一他再回来呢?还是让市里干脆地停工,断了他的念想。” “他应该是吓破胆了,”喻老对于相关的心态,还是很了解的,但是看到红姐比较执着,他也只能笑一笑,“好吧,为了防止万一……轻竹,跟你爸说一声,让他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而已,喻志远出面已经足够了。 红姐羡慕地看一眼喻轻竹,一直跟冯君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已经相当不含糊了,但是有些人和事真的是羡慕不来,哪怕她已经修仙了,还是蜕凡六层,但是说起体制中的影响力…… 事实上这件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很快地,迈国方面向华夏递交了一份文书,说是有迈籍公民汤姆和杰克,在华夏失踪,出事的时候,他们是坐着一艘南新罗游艇。 游艇的信号,最后出现在华夏的专属经济区,然后彻底消失,迈国方面希望能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也有意思,迈国是从不承认专属经济区的,甚至都不承认十二海里的领海,他们认为三海里的范围是领海,其他的……都是公海。 因为迈国并不是海洋法公约的成员国,他们既然要这么坚持,别人也没办法。 但是现在有迈国人失踪,他们就又开始强调失踪地点是“华夏专属经济区”,也是没谁了。 迈国之后,南新罗也发来了协查请求,紧接着还有泥轰,他们也有两人在这里失踪。 总算还好,华夏人打太极的水平还是很高的,一方面表示我们会尽快调查,另一方面则是好奇地发问: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迈国人和泥轰人都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只是表示我们国家的国民那么多,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呢?而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失踪了。 就在这扯皮的过程中,晋省储油基地的原油,被拉走了三十二万方,六个储油罐被清空了四个,喻老又联系了冯君——能不能再装满那四个储油罐? 对冯君来说,装满四个储油罐毫无问题,而他在修仙界,正处在白砾滩的位置。 不过他可没打算惯别人毛病——你叫我动手,我就动手,这不合适啊。 现在是四个储油罐,我灌注一次倒是无所谓,但是下一次,会不会只有两个储油罐需要灌注?下下一次就是一个? 钱他倒是收到了,直接打到了他的银行卡上,具体价格就不说了,他不在意,喻老也不会多给,无非几十个亿,银行甚至连骚扰电话都没打过来,显然很清楚,此人是骚扰不得的。 所以他对喻老表示:为什么还有两个满的储油罐,就要让我继续灌注了? 喻老也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不管怎么说,做事还是有点规矩的好。 所以他解释道,你的这个原油,品质相当地好,晋省那里交通也确实不便,所以你这次再灌注满四个储油罐之后,那里就要封存了,成为真正的储备基地。 冯君听明白了,但是又有点不解:那你下次再买原油,就会在很久之后了? 喻老当即表示,你理解错了,下次买你的石油,应该是在别的储备基地了,不过最大可能还是——给你几艘油轮让你灌注。 冯君对此再次表示出了不解:我此前就问过你了,使用油轮的话,禁忌可是很多的。 喻老却是表示:这件事情我们正在沟通,不过大致来说,只要喻家保证不进入原油加工和成品油销售领域,这些事情谈起来也不难,无非是需要一些时间。 简而言之,他这么着急让冯君灌注原油,也不无展示肌肉的意思——只要我愿意,这些原油要多少有多少,运输也不是问题,所以……我有必要在其他方面出尔反尔吗? 石油炼制和成品油销售方面,固然是利润很高,但是……卖原油的利润就低吗? 看一看海湾那些土豪狗大户的奢侈生活,就知道卖原油的利润了。 冯君终于是明白了,而且他觉得喻老这么做也没错——大家都展示出肌肉,求同存异致力于合作的话,喻老就能尽量争取条件,他搬运原油的时候,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大大降低。 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个条件,“以后都是事先打款吧,反正我这人做事很靠谱。” 他现在已经不在乎钱了,但还是那个理由,他不想惯别人毛病——万一你也认为我应该不在乎钱,没准下一次或者下下次,我就会被拖欠款项了。 如果我不答应你拖欠,你反而会觉得,我这人钻进了钱眼里。 没办法,这世道思维奇葩的人很多,升米恩斗米仇的例子比比皆是——你既然有钱了,就应该让着别人,否则就是为富不仁。 果不其然,他这个要求提出来,喻老都有点惊讶,“事先打款……你不会觉得我会欠你钱吧?你都这么有钱了,也不缺周转资金,现在是国家需要,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冯君笑一笑,“老爷子,说句良心话,我就担心大家都是你这种思想……我会心寒的。” “明白了,”老爷子秒懂,“你是担心越欠越多,搞得最后不好收场?”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的眼界也太小了,这关系到国家能源安全建设,谁敢欠你?” 冯君摸出一根烟来点着,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发问,“老爷子你多久没下过基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喻老闻言大怒,“你是说我不接地气?” 冯君又吸一口烟,也不回答,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喻老也看着他,良久才叹一口气,“哎,这也是……算了,大环境如此,不是你的问题。” 冯君很坦然地回答,“老爷子你也许不一样,但是既然是做生意……丑话最好说在前面。” “哼,”喻老不以为然地哼一声,“我都跟你说了,只要你收华夏币,钱就不是问题,亏你还是学工商管理的……算了,我安排人给你打钱。” 钱打得是真的快,十个亿的预付款,当天下午就打到了账户上。 用喻老的话说就是,既然你跟我讲规矩,那我也跟你讲规矩,大宗交易,全额预付是不可能的,先打预付款,货到付全款。 其实就连这个规矩,冯君都有点不想认——不是我着急卖东西,是你着急买! 知道什么是卖方市场吗?说好的华夏币不成问题呢? 不过老爷子的规矩也不能说就错了,人家这么支付也是有依据的。 事实上冯君心里很清楚,喻老是心里有气儿,所以才有意这么支付,让他难受。 他也不跟这老小孩叫真,做人嘛,差不多就行了。 所以在收到预付款之后,他再次进入了手机位面。 白砾滩现在已经有八口油井了,每天出产原油十五六万方,杜问天表示,如果不是储藏原油的地方还没有修建好,就目前的八十人,他有信心开出二十口油井来。 冯君觉得他有点飘了,建议他最多开十口油井就好,“一口井八个人,一个班两个人,一共四个班,三班倒,一个班轮休,这才是比较合理的操作。” “轮休什么啊,”杜问天觉得这点很没必要,“三班倒就足够了……其实两班倒也行,一天有一半时间睡觉还不够吗?” 冯君顿时无语,也是哦,据说工业革命初期,很多工厂都是十六小时工作制。 杜问天真没把这事看得太重,“实在临时有事,搬块石头把井堵住不就完事了?” (三更到,月底了,有谁看出新月票了吗?)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